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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翔風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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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浴火重生]風流三國-第四卷[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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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1 19:44:44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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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甲板上,迎著海風劈波斬浪,潺潺水聲,帶起無數的晶瑩浪花,不時濺到身上、臉上,感覺冰冰的、涼涼的。

  這個時候張浪才發現這船不太像一般的商船,倒和江東的「蒙沖」戰艦有幾分相似,設計以海上爭戰為主,船的性能看起來相當不錯,吃水很深,有一定的戰鬥力,後面還有七八艘差不多的船,可以看的出來這個主人極不簡單。

  張浪輕輕打量看一圈,然後微笑道:「郭小姐,不知此去何處?」

  郭嬛道:「回公子,銅鞮候此去前往洛陽偃師上任。」

  張浪嚇了一大跳,急問道:「那現在我們在哪了?」

  郭嬛奇怪的望著張浪道:「好像要到洛陽了。」

  張浪聽的頭上直冒冷汗,這不是把自已救出狼口,又送入虎穴嗎?急聲道:「郭小姐,我們一路下來,可有什麼異常事情發生?」

  郭嬛輕顰柳眉,細細一想,喃聲道:「好像巡查關卡比以前多了不少。」

  張浪心中叫苦連天,臉上卻不能表露什麼道:「知道是為什麼嗎,銅鞮候的船只有沒有搜查?」

  郭嬛感覺很奇怪,用著異樣的眼神望了張浪一眼,然後道:「主人走的是水道,一路風雨無阻,到現在為止還沒有碰到什麼特別事情發生。」

  張浪剛想長呼口氣,卻見郭嬛用黑白分明的眸子頗有深意的望了自己一眼,目光高深難測。

  張浪心中暗叫糟了,這個郭嬛冰雪聰明,心細如髮,自己如此失態,只怕她心中也有所發覺。

  「咳咳」這時甲板上傳來兩聲咳嗽,正好打斷張浪尷尬處境,與郭嬛同時回頭望去。

  卻見銅鞮候站在船倉前,冷冷望著兩人,肥如肉球的臉頰上,把眼睛擠成小小的三角眼,正放著陰邪的眼光。

  郭嬛嬌軀明顯一顫,接著在銅鞮候眼神下,極不自然的顰下首來。

  銅鞮候不懷好意望著張浪笑了兩聲道:「這位壯士身體真強壯,已經可以出來自由行走了。看來你恢復的已經差不多,下個碼頭,你可以走了。」

  張浪一愣,臉上強擠出笑意道:「多謝銅鞮候活命之恩,在下打擾多日,心中甚感不安。」

  銅鞮候沒有回話,眼睛轉到郭嬛身上,來來回回打量幾次,然後笑的十分猥瑣道:「郭嬛你也應該實現自己的諾言了吧。」

  張浪詫異的望著郭嬛,只見她表情馬上暗了下來,和剛才是天差地別。

  一陣海風吹過她的髮梢,幾綹髮絲在空中飛揚,本來還紅潤的臉蛋,如今慘白無色,顯的那麼淒美。遠處不時飄來幾團黑雲,晴晴的天空變的陰暗下來,也正如她心情一般。

  郭嬛緊緊咬住櫻唇,酥胸起伏不停,到最後好似下了決定,忽然抬首,像是鼓足勇氣,以蚊蟻一般的聲音道:「小婢知道。」

  銅鞮候哈哈仰天長笑,聲音活如破公鴨叫聲,神情極為得意囂張。

  落在張浪二人耳裡,卻感覺是那麼刺耳難受。

  銅鞮候來的快,去的更快,一下子就消失在甲板上。

  望著銅鞮候轉身離去的表情,張浪忽然感覺自己心裡悶的發慌。,便著急的問郭嬛道:「到底怎麼回事?」

  郭嬛憂怨的望了張浪一眼,鳳眸飄向船外,沉默了半響,輕輕歎了一聲,朱顏強笑道:「沒什麼,公子不必擔心。」

  張浪還想追問,郭嬛卻盈盈一福,然後輕聲道:「公子,小婢還有事情要做,先失陪了。」

  張浪見郭嬛轉身,本想伸手,卻在要觸及之時,忽然停了下來。整個人呆呆的望著郭嬛傷心離去的樣子。在風中的那一剎,一串晶瑩的淚花,悄悄滑落下來,太陽光線下,是那麼晶瑩碧透。在伴隨著郭嬛的離去後,消失在風中。

  張浪無奈的歎了口氣,灰灰的離開船頭,回到自己房間中去。

  第二天才濛濛亮,張浪還在睡夢之中,外面忽然吵雜起來,接著便聽到木板「啪啪」聲,越來越近,正迷惑之際,有人敲門道:「壯士,偃師渡口已到了,老爺問你要不要下船?」

  張浪心裡暗思,在這裡也不是很安全,如果有曹軍前來搜查,只要有點智商的人就能發現自己身份可疑之處,而以銅鞮候對自己的態度,一旦瞭解事情始末,只怕不當場捆起來才怪。再則以自己目前處境,當早日退回江東,與嬌妻部下團聚,共圖大業為先。想到此時,張浪本想答應下來,可是一轉眼,又想到郭嬛的事情還沒有弄清,怎麼能上岸呢?拋開別的因素不說,自己傷能好的這麼快,全賴郭嬛無微不至的照顧,如今雖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但人總要知恩圖報,而且自己心裡總有種不對勁的感覺;再加上這裡是危險地帶,常有曹軍出沒,出去定然也沒好事。

  左右為難好久,張浪終於咬起牙根,男子漢大丈夫當明事情輕重緩急,不可有婦人之仁。想到此時,張浪快速換上不知哪來的新衣服,踏出門去,本想和郭嬛道個別,轉了一圈沒有找到,只能作罷,離開船,上了碼頭,張浪心裡空空蕩蕩的,總感覺十分對不起郭嬛。

  碼頭上很冷清,張浪四處張望,到處慘破不堪,腐木破板,雜草亂生,只看的他頻頻皺眉。看來想找一家農舍也是不太可能的了,也許又要開始風餐露宿,千里單騎的生活了。

  但事情卻沒有想像中那麼簡單,在這幾天的回家路上,張浪就碰到好幾批的曹兵軍隊,如若不是躲的快,早已被捕了。而且從流民口中得到傳聞,洛水兩岸至宜陽、三崤一帶,曹軍重點看防把守,層層設卡,目的就是要追捕一卻可疑的人。而在前方戰事上,曹軍和郭、李軍已發生正面交戰。

  張浪也已發現自己在曹軍的水網圍捕重重關卡中,慢慢失去原來的目標路線,不在往南而下,大膽的選擇渡過黃河北岸,進入袁紹地盤,然後沿黃河往官渡進發,打算潛過兗州,再退回徐州,最後轉到江東。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就當張浪以為前路一馬平川時,局面忽然緊張起來。

  袁紹與曹操奪天子令諸侯已進入白熱化地步,袁軍大軍人馬頻頻向河內增兵,此時黃河北岸的兵力已達近十萬,主要路線守備比平時森嚴上數倍不止,特別是官渡至延津、平丘一帶,幾乎到了飛鳥難渡,蟻蟲現形的地步,這似乎暗示著將有一場瘋狂的大戰一觸即發。

  相對河布外圍防線重兵佈署,如緊繃之弦,內線反倒鬆懈一些,而張浪在無奈之下,只能四處逃竄,避開大部分軍隊,逃到牧野,在轉往黎陽,以求生路。

  在這些日子,張浪可是經歷人生又一次大磨難,要吃沒吃,要穿沒穿,人足足輕了十多公斤,臉頰顴骨明顯削瘦下來,除了眼神仍然閃著堅定不移的光芒,暗示他的不平凡外,整個人外表落魄如乞丐一樣,頭髮又長又亂又髒,臉上長滿鬍渣,沿著腮邊一直到下巴。就算認識張浪的人,恐怕如今也一時難認出是他來。

  而黎陽是鄴城的前哨點,鄴城如若想穩如磐石,重兵扼守黎陽是必不可少的。

  張浪在離黎陽大城門三十丈外,與一大堆流浪漢、逃避戰亂的流民混在一起,四散躺在臨時支搭起來的斗蓬裡。而四周袁軍分批看守,各個城樓制高點,垛孔口,都有士兵嚴守已待,不讓流民進城。

  已經兩天兩夜沒有吃過一點東西,喝過一滴水了,張浪實在受不了那麼多人發出的惡臭味,懶懶的靠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只感覺自己口乾舌燥,頭暈眼花,身體十分火燙,應該是高燒了。

  這時城門樓上忽然一陣躁動,接著在衛兵前擁後護下,走出幾個衣著鮮明,地位看起挺高的人,站在城樓上。

  接著便依稀聽到有士兵低頭交耳道:「二公子來了,快站好。」

  張浪感到一些驚奇,緩緩張開雙眼,朝城門上一瞄。

  雖然感覺自己眼皮有些沉重,但大致還是能看清城牆上剛出來的人。很明顯,站在最中間的那個衣著華麗,一副盛氣凌人的年青人,一定就是士兵所說的二公子。

  為了確定心中的想法,張浪用手肘碰了碰和自己一起靠在大樹邊上的一個流浪漢,然後指著城門上的人,有氣無力問道:「這位大哥,你可知道城樓上那人是誰?」

  那流浪漢白了張浪一眼,滿臉不屑,然後轉首望向城上,神情一下變的十分羨慕道:「說了你也不知道,城門上站在最中間那人可是袁紹大將軍的二兒子袁熙。」

  張浪「哦」了一聲,然後沒好氣的閉上眼睛,袁熙有什麼了不起,想當日我就連袁紹也一樣不放在眼裡?只是時過境遷,今天竟給一個要飯的這樣奚落,實在是人生無常。

  「喂,你知道嗎?袁紹好像要和曹操開戰了。」在冷寂半響,那流浪漢無聊的碰了碰張浪道。

  張浪沒有理會,只感覺自己頭越來越痛,整人軟軟無力,身體的溫度不斷的在升高。

  那流浪漢碰了一壁,摸了摸亂亂長髮,從新靠在大樹上,無聊捉著身上的虱子解悶。

  張浪也不知道自己暈睡了多久,只迷迷糊糊感覺到忽然十分雜亂起來,叫聲四起,人人慌動。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張浪疲憊的張開雙眼,本想問邊上的那個流浪漢發生了什麼事情,卻早已不見他的影蹤,只見到一大群難民乞丐發瘋似的朝前跑,個個眼裡放出狂喜與不安的光芒,人潮湧湧,場面極其混亂。

  張浪堅難的靠著大樹站了起來,早已氣喘吁吁,平時極為簡單的事情,如今卻用上自己好大的力氣,蹌踉的走了兩步,只感覺自己頭重腳輕,大汗淋漓。

  這時一個小女孩被發瘋奔跑的人群擠出,並且跌倒在地。小女孩張著無眼蒼白的雙眼無助的望著迷糊的前方,開始失去痛哭起來。

  張浪上前兩步,抱起同樣與自己髒亂不堪的小女孩,感覺是那麼的纖瘦,幾乎如一團棉花一樣。然後用手輕輕擦拭她的眼淚,溫柔道:「小妹妹不要哭,發生了什麼事情,大家這樣的慌亂?」

  小姑娘頂多只有八九歲,聲音顯的十分的稚嫩,滿臉臘黃,嗚咽道:「哥哥,前面有幾個好心的姐姐在發放糧食,如果去晚了,就會沒有的,小靈已經三天沒有吃過東西,快要餓死了。」

  張浪輕輕捉住小靈枯瘦如柴的手臂,然後道:「小靈不哭,哥哥帶你去。」

  小靈一下睜大眼睛,滿臉不信道:「哥哥說真的嗎?不是在騙小靈吧。」

  張浪只是笑笑沒有回答,卻用行動來回應她的話。

  張浪抱著小靈,托著自己虛弱的身體,堅難的擠在人群中,往前湧起。

  快接近城門之時,秩序好像好了很多了,而且有很多兵丁在邊上看守著,遠遠看起,排起一條很長的隊伍,個個焦急的等待著。

  慢慢的近了,隊伍越慢慢的短了,領到食物的人歡天喜地的離去,有些更是激動的哭了出去。但張浪卻感覺自己最後一絲力氣正在快速的流失,整個人好睏,好睏。

  好像聽到一陣悅耳如鈴聲,又如空谷幽蘭,百靈鳥兒般的清脆聲音,讓自己整個人放鬆下來。一陣天昏地轉,張浪慢慢的失去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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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1 19:45:37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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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夢裡好像聽到楊蓉溫柔深情的呼喊聲,如春風一樣沐浴著大地,那對充滿著無限眷故的眼眸,深深的映在心裡。

  朦朧中又見她細心的為自己蓋好被角,如賢妻良母一樣。

  張浪欣喜的捉住那對潔白如玉的素手,深怕一不小心這樣安詳的感覺會從身邊溜走。

  這種感覺真好…

  在睡夢裡,張浪臉上散出一種從未有過的安詳和平靜,幾個月來,頭一次睡的如此舒服。

  第二天大亮,暖洋洋的太陽光線穿過青木窗簾,屋裡一片寧靜。

  裊裊顠散的檀香,還在燃著自己最後的能量;壁上青山碧水圖,看出主人的幽遠與淡伯;而顯的十分寬敞的房間,名貴的玉器陶瓷,華麗的綢緞裝飾,暗示著這裡主人十分的富有和不凡的地位。

  張浪舒適的伸了一下懶腰,好久沒有睡的這麼爽快了,這讓自己想起在江東時美女夜夜在側的感覺。

  張浪打了個哈欠,張開雙眼,只感覺自己精神比昨天好了很多,打算起床。

  眼角很自然落在蓋在自己身上潔白的被子,神色一片惘然。

  這時手心傳來一種特殊的感覺,這種感覺只有自己在和美女相處時候才會有,張浪不解的轉頭望去。

  「啊。」張浪輕呼一聲,接著急忙摀住自己的嘴。

  原來床邊趴著一位身著天藍草綠褂子、肩披水銀風衣的女孩,正在床邊沿上熟睡著。

  她細膩烏黑的長髮遮住那漂亮的臉蛋,雖然看不清她身材如何,但依稀可以感覺到她有著讓人瘋狂的本錢,很讓張浪有種想窺視廬山真面目的衝動。

  這時那女子嬌吟一聲,慢慢轉醒過來。

  在張浪期待中,那女子慢慢抬起首來。

  「是你?」在看清那美貌女子的長相後,張浪控制不住自己內裡的震驚道。

  那女子輕輕擺弄有些散亂的頭髮,露出那張白晰而又嬌艷的臉蛋,再加上美女大夢覺醒最動人的那一刻,張浪竟然有些看癡了。

  此女正是當日救自己一命的郭嬛。

  看著張浪那付吃驚的模樣,郭嬛吃吃的嬌笑起來道:「公子感覺很意外吧,就算小婢也沒有想到能在這裡再一次碰上公子。」

  張浪這才發覺自己失態,不過仍是迷糊道:「的確感覺好意外,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郭嬛長歎一聲,立起嬌軀,鳳眸顠向窗外,眼眶慢慢開始變紅,聲音有些嘶啞道:「此事說來話長,當日銅鞮候強迫想要納小女子為妾時,小婢本想了此殘生,隨家父家母而去,卻不想跳河自盡不成,卻為他人所救……」

  張浪臉色一片慘白,有些激動道:「難不成郭小姐是為了救在下而被銅鞮候……?」

  郭嬛搖搖頭道:「事情並非公子所想那樣,此事要追究到小女上輩事情,只怕一時半刻也說清楚。」

  郭嬛不說,張浪也沒有辦法,只能道:「不知是誰救了你?」

  郭嬛臉上忽然抹過一片紅暈,使她本來嬌艷的表情變的更加動人,不過很快就回復正常,只見她偷偷打量張浪數眼,才慢吞吞道:「是叫曹彰的一位壯士。」

  「什麼,曹彰?」張浪大驚失色道。

  郭嬛奇怪望著張浪道:「你認識曹大哥嗎?」

  張浪心裡呯呯跳的七上八下,這個曹彰可是曹操與卞氏所生次子。曹彰年少就膂力過人,武藝精熟,能徒手與猛獸搏鬥,傳聞年青時,遍訪名山大川,尋找名師,立志為將,是曹操幾個兒子並曹氏家族第二代中,最能征善戰的一員虎將,自己又怎麼可能不認識他呢。

  張浪有些心虛道:「這裡可是曹彰住所?」

  郭嬛輕輕搖頭,烏黑的長髮自然的顠擺,顯的柔順光滑。

  只見她不解道:「不是的,公子難道忘了嗎,昨日你忽然暈倒過去,正是被小姐所救。」

  「小姐,你什麼時候又多了個小姐了?」張浪大感糊塗,疑惑不解道。

  郭嬛笑了笑正想解釋,這時張浪腦裡忽然靈光一閃,思路一下清晰起來,曹彰、郭嬛、小

  姐?這三點一線的話,難道說是…???

  張浪思緒一下如波濤翻滾,控制不住內心的想法,發瘋似的捉住郭嬛藕臂,神情變的無比衝動,用上比剛才高上八度的聲音,興奮的有些變形道:「郭嬛,我問你,你家小姐是不是叫甄宓?祖籍中山無極,她父親是當時的上蔡令甄逸,不過現在已亡。其母常山張氏,育有三男五女,甄宓家為次女,對不對?」

  郭嬛一時不明白張浪為何這麼激動,而他兩手有如鐵夾一樣緊緊夾住自己手臂,這如何能受的了?不由痛的呻吟叫道:「哎喲,好痛啊,公子你快放手啊。」

  張浪這才發覺自己失態,連忙鬆開手臂,道歉道:「對不起,弄疼你了嗎?」。

  郭嬛柳眉緊緊顰起,邊揉著還在發疼的手臂,,朱顏強展笑容道:「不礙事。」

  張浪也沒心思安慰她,連聲追問道:「郭小姐,你回答我剛才的話啊。」

  郭嬛這才想起剛才張浪所說,滿臉驚訝道:「公子認識我家小姐嗎,要不然你怎麼知道那麼清楚啊。」

  雖然證實了心中的想法,張浪還是控制不了自己雀躍的情緒,臉上露出興奮的表情,喃喃自語道:「果然是她」。

  傳說中的洛神美女,姿色僅僅排在貂禪之下。

  在混亂三國中,固然是英雄倍出的年代,然三國美媚,女中豪傑,也不乏其人。如祝融夫人,關羽之女關鳳等等,征戰沙場,攻城掠寨,幗國絕不讓鬚眉。

  但真的說到深入民心,能為大眾所津津樂道的,就是貂禪、甄宓外加一個蔡文姬了。

  而貂禪之所以能排在洛神前面,無外乎她悲慘命運,一生坎坷。為除董卓,而被王允設連環計,捨身喂虎,左右挑拔離間。正是這種大無畏的精神,深深打動每一個人的心。才為她帶來一個全新高度。如若單純以美貌、氣質相比,她能勝過洛神嗎?這個答案是無從得知的。

  而這個郭嬛也是一點都不是簡單,出身書香世代的她,因家道中落而被逼賣予銅鞮侯為婢。年近七十的銅鞮侯竟起歪心,欲立郭嬛為妾。而郭嬛性恪堅毅不屈、愛恨分明,又有極強的自信心,不甘就此斷送一生幸福,遂出逃走。時逢戰亂,令郭嬛幾乎死於非命。絕望間,郭嬛遇上甄宓,而在甄宓的幫忙下,重獲新生。

  後來為保甄宓一家,郭嬛以身犯險,在鄴城被曹操圍攻時,冒險出城找曹植求救,以保甄宓一家性命。甄家在此後被曹操迎以上賓,而郭嬛長期屈居甄宓之下,心漸有不甘,經卞夫人挑撥離間,與曹彰、曹植、曹丕發生了很大的關係。後來為了爭寵曹丕,竟而不擇手段,陰沉狠毒,令曹丕一怒之下,賜死甄宓。

  郭嬛,一個被愛弄暈頭的女人,為爭寵奪利所表現出來的手段能力,讓人無不感歎吃驚。

  望著張浪呆呆的表情,郭嬛忽然感到心中有種失落,語氣淡淡道:「我家小姐已許配給袁公子。而袁公子正是威震青、冀、幽數州的袁紹大將軍的二公子袁熙。

  張浪哪裡不明白郭嬛的意思。言下之意,甄宓已名花有主,而且對方來頭不小,勢力極強,暗示著自己還是早點放棄非份之想。

  但郭嬛哪裡會明白張浪的想法?

  如今的張浪早已沒有初到貴境那種四處獵艷的心情,隨著與這個世界的不斷融合,越來越多責任感與生存壓力,迫使自己不得不收回浪子之心,全心思放在爭霸江山上。如今就算千古美名的甄宓近在眼前,最多也只讓自己一開始感覺興奮,爾後心中卻無一點發現目標之感,心靜如水。

  如今自己又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就算是想泡,也沒有那個底牌,搞不好一波末平,一波又起,那真的要完蛋了。

  張浪苦笑道:「郭小姐,茫茫人海中,你我兩次相遇,不可不說是緣份。而這兩次相遇的光景,相信你比在下更清楚,不是我想流離顠蕩,而是命運早已上天注定。」

  郭嬛淡然一笑:「公子不必自謙了,對了公子應該餓了吧,小婢去弄點東西來。」

  張浪這才感覺自己肚子空空,想起自己幾天末進點水,便餓的咕咕直叫。

  郭嬛嬌笑一聲,鳳眸風情萬種的看了張浪一眼,轉身張羅早點去。

  張浪目送郭嬛的離去,這才起床洗臉漱口。

  一天後,張浪才完全知道事情的始末。

  原來自袁曹關係忽然惡化後,河北已進入臨戰狀態,而袁熙奉袁紹之命前往黎陽視查軍部。然而已為甄宓著魔的袁熙,不顧一卻要帶著剛剛定婚的甄宓,攜美出使。迫於袁家的

  壓力,甄宓不得不答應下來。而在路上巧合碰到被曹彰所解救的郭嬛,獨自流浪途中病倒在地,甄宓可憐郭嬛身世,便收留下來,數日相聚,甄宓發覺郭嬛非常有主見,辦事能力也很強,不由留在身邊做自己的貼身丫頭。而且就連袁熙也對郭嬛另眼相待。

  一路到黎陽後,好心的甄宓見百姓餓死隨地可見,便慈心大動,請袁熙發放一些糧食給那些百姓。而恬巧張浪也在,所以才有剛剛開始的那一幕發生,也正是郭嬛求情,甄宓和袁熙同意收留張浪。

  而張浪現在所住的地方正是袁熙的官邸,不過是在下人住的地方。

  唯一讓張浪想不通的事情是:郭嬛為什麼對自己會這麼好,並且數次解救自己?自己長的帥嗎?開玩笑,張浪還沒有自戀到以為可以讓每個女子一見鍾情的地步。

  很快袁熙的內部總管下放命令,讓張浪做花匠,每天修剪園子裡的花花草草什麼。

  而張浪是有苦說不出,人家郭嬛好歹也是情深義重,兩次救了自己。而自己已有過一次讓人失望的行為,不想再來一次拍拍屁股走人。再則還沒有見到千古美名洛水之神,就這樣走了,好像有點不甘心?

  不過張浪還是下定決心,只要見上甄宓一面,自己就再無什麼遺憾了,三國出名的美女自己也認識七七八八了。

  然而如今貴為袁紹兒媳(嘿,暫且算是)的甄宓是那麼容易說見就見到嗎?倒是郭嬛來看過張浪好幾回。

  張浪苦苦等待機會的到來,卻又一方面想著快點離開這裡,不可說不說矛盾重重。

  這日,張浪終於下定決心,不論今天看的到看不到甄宓,自己馬上起程回江東,因為時間真的不能在拖了。

  一大早天還沒亮,張浪就起床了,在官邸的花園裡,明裡修理花草,暗裡卻打量花園數條通道,眼睛像老鼠一樣,賊溜溜的轉,期待著奇跡的出現。

  張浪的桃花運真的很好(當然主角嘛)。也許上蒼派他來這個世界時候,本來就是要完成他所有的心願。

  很少很少會踏出閨門的甄宓,這日竟然在郭嬛的扶同下,到後花園賞花。

  當張浪低著頭,哈著腰,用著十足的傭人樣子偷偷打量甄宓時,便知道自己做了一個多麼聰明的決定。

  已經不知道用什麼語言來形容她的美麗了,所有盛開的花朵在她面前完全失色。

  如傳說中暗月精靈的眼眸,閃亮如夜光中的精美寶石,靈動著盈盈光彩。在她眼眸裡,又好似揮撒著大自然的清新朝氣,讓人如沐春風。

  那如鬼斧神工雕刻過的臉龐,勾劃出完美迷人的弧度,毫無瑕疵,而且色澤誘人,晶瑩嬾滑。一顰一笑中,深深打動人心。

  那一身如雪花般白色的蓮花裙褂,淡藍淺色的綢絲披肩,顯的無比高貴華麗。加上她高挑、均勻的身材,宛如顠塵仙女下凡。

  張浪再次有種驚艷的感覺,就如自己當日見到文姬、貂禪一樣。

  甄宓有著絕不輸於文姬的絕代氣質,不遜於貂禪的媚中外秀,也有楊蓉高貴華麗的氣質。如果非要在誰中間找出最美,張浪還真的分不清東西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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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張浪驚艷一秒宛如一世紀值的沉澱回味時刻,大腦短暫出現真空狀態。

  而甄宓顠來如雲,天使的臉孔不帶起一絲人間煙火,輕悠悠的穿稜在百花之間。令花園爭艷的花朵,全部成為陪襯的綠葉,黯然失色。

  而郭嬛雖然也是史上風雲美女,但在甄宓面前,立見高低。無論在長像、氣質、還是內涵上,完全處在下風。而唯一能和甄宓有的一拼大概就是她那爭強好勝,永不服輸的性恪了,成為她鮮明的亮點。

  張浪靜靜在一側,和別的僕人一樣恭敬彎著身子,而胸中卻長出一口濁氣,內心無不感歎天地萬物造化,竟然還有如此出色的美女、動人的尤物。

  看來上天待我真的不薄,如今除了爭戰三國外,似乎再也沒什麼別的遺憾了。

  張浪內心忽然感覺到從未有的寧靜。

  而自己完全是用著欣賞眼光品味甄宓的動人風彩,全無一點雜質和非份之想。

  如今願望得到滿足,看來是離開這裡的時候了。張浪內心想到。

  甄宓在花叢中停下輕顠顠的腳步,鳳眸喜悅的望著滿園盛開的百花。全然不知自己在張浪的眼裡,成了世界上最美麗的那朵燦爛金花。

  沉靜的花園,迎著美麗晨光,在這芳草萋萋,繁花似錦的四月裡,牡丹爭相怒放。白的聖潔如天使、紅的嬌艷如火、粉的猶如青春少女,蓬蓬勃勃,富有生機。但這一切都不如亭亭玉立在花間的甄宓,宛如花中之後,畫中仙子,有種超越自然的感覺。

  張浪暗暗感歎一聲,知道最美的這一刻永恆銘記在內心深處,無法忘懷。

  郭嬛一直在甄宓背後偷偷打量張浪的反應,見他除了一開始有點迷醉外,便平常如初,眼神十分清轍,沒有一點雜質,芳心大感驚奇,猜不透他為何和別的男人不同。

  這時心細如髮的她忽然發現甄宓輕輕皺起月兒柳眉。

  張浪心裡一跳,這種表情殺傷力太強了,猶見我憐,絕不會輸刁秀兒半分。

  甄宓纖纖素手指著花蕾,輕啟朱唇,聲如黃鶯道:「嬛兒,這花兒是誰剪的,如此參差不平。你看,這裡還有這麼深的劃痕。」甄宓邊說,邊彎下水蛇般的小蠻腰,如花似玉的臉上一片心疼,表情十分惹人受憐。

  郭嬛順著甄宓的手指往下看去,果然見到一堆高低不平的枝葉,而且有些架子還弄的亂七八糟。

  郭嬛鳳眸飛快的瞟向張浪,見他表情可疑,不由輕瞪一眼,芳心暗想,看他人高馬大,粗手粗腳的,就知道不是做細活的料,十有八九是他的傑作。

  然而卻見張浪嘴角輕輕翹起,好似不知道自己做錯事情一般,臉上還帶起一絲別有深意的微笑,加上彎著身子,讓人感覺他有什麼陰謀鬼計德逞一樣,看了就很不舒服。

  郭嬛芳腮氣鼓鼓的左右為難,反倒是張浪洋洋灑灑,表情鎮定自若的上前兩步,然後哈腰道:「請夫人息怒,這些花草是小人剪枝。」

  甄宓明亮大眼輕輕瞟了張浪一眼,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依然寧靜如美麗的牡丹。只是豐潤、色澤誘人的小嘴輕啟,柔和道:「下次注意一點就是了。」

  張浪笑嘻嘻道:「小人初來咋到,笨手笨腳的,下次一定會注意的。」

  郭嬛聽的只翻白眼,這口氣哪裡像是下人說的話?明明吊兒郎當的不當一回事,也虧甄宓相當有涵養,白裡透紅的臉上始終保持平靜。並在聽到張浪的話後,動作相當優雅的點點頭,看起來並沒有怪罪他意思。

  張浪更是大膽的毫無顧忌上上下下打量甄宓,心裡嘖嘖稱讚不停。

  甄宓好似感覺到張浪火辣辣的眼光,芳心暗惱這個小廝怎麼這麼不懂禮數,表情開始變的有些微微不悅。

  張浪適可而止,乖乖的低下頭。

  郭嬛又狠狠瞪了張浪一眼,暗怪他如此無禮。

  張浪聳聳肩,表示自己無辜。

  張浪見甄宓好似轉身要離去,急忙出聲道:「夫人留步,小人有一事相求。」

  甄宓和郭嬛同時一愣,雙雙轉過臉來。

  郭嬛想不通張浪有止一舉,臉更是直拉下來,冷若冰霜,芳心暗罵張浪不知好歹,甄宓還好說話,一旦袁熙知道,只怕吃不完兜著走。自己好不容易碰上個好主子,可不想為張浪的冒失而失去一切。心中忽然開始有些後悔,暗思救了張浪到底是對是錯?

  倒是甄宓心平氣和,紅潤的臉龐上沒有一絲不悅神情,聲線極其溫柔道:「你有什麼事情就說出來吧。」

  張浪呵呵笑了兩聲,然後搓了搓手道:「多謝夫人與郭小姐這些天的關照,此恩此情小人銘記在心。然小人有要事在身,俗事未辦,實在不宜在此久留。希望夫人網開一面,准許在下離開。」

  此言一出,甄宓、郭嬛兩人同時大愣。

  漢末自宦官之亂後,戰亂連年,饑荒遍地,無數人做夢都想賣身官府,以求溫飽。如今更何況是河北之主袁家?張浪倒是第一個進來後想離去的人。

  而郭嬛則沒想到自己兩次救了張浪,他兩次事後都急著離開,難道這事情的背後一定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郭嬛用著懷疑的眼睛打量張浪。

  張浪本來看到她們吃驚的模樣心裡別說有多爽,一接觸郭嬛智慧而又別有用意的鳳眸,沒來嚇了一大跳,急忙擺正表情,認真等待甄宓決定。

  甄宓只是用著會說話的眼眸對郭嬛輕輕一閃,然後忽然笑了起來,整人如百花盛開,嬌艷無比。

  張浪沒想到甄宓忽然會來這麼一招,在沒防備之下,一下給甄宓的風情萬種迷住了,分不清東南西北。

  直到見她表情忽然有點冰冷,四周空氣溫度下降,這才驚醒了過來,心中大呼美女殺傷力實在是強。看著甄宓生氣的表情,張浪心中忽然一陣暗喜,想來她應該會把自己掃出門去吧?

  這時甄宓開口道:「不知你有什麼要事急著離去?」

  張浪支支唔唔道:「小人準備尋找失散的親人。」

  甄宓讚許的點了點頭。

  張浪見甄宓點頭,大喜道:「那夫人是答應了?」

  甄宓捂著櫻桃小嘴,輕輕嬌笑兩聲,如銀鈴悅耳,泉水奔放,美不勝收。然後望了望邊上的郭嬛,忽然臉蛋一板道:「不行。」

  張浪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兩眼瞪著大大的望著甄宓。看著她本來聖潔無暇的臉龐,忽然有種捉黠的表情,張浪心中泛起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原來洛水之神也會捉弄人,再漂亮的女孩子也是一樣。

  「啊!」半響,張浪忽然反應過來,忍不住慘叫一聲,心情一下從天堂掉到地獄。

  「咯咯」郭嬛只感覺心情大松,接著看著張浪那麼誇張的表情,忍不住大聲嘻笑起來。然後一陣香風,兩位大美女輕飄飄而去,全然不理一臉苦瓜的張浪。

  目送她們的離去,張浪忽然「嘿嘿」笑了兩聲,本來板著的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自言自

  語道:「你當我是笨蛋啊,大爺四肢健全,孔武有力,不會自己走路嗎?哼。」

  打定主意後,張浪只感覺自己全身輕鬆,不由哼著曲,然後拿起剪刀,打算最後一次「照顧」花園。只是他開始四處蹂躪,狼煙四起,花草滿天飛。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當天夜裡三更時分,夜空依稀閃著幾顆寒星,月亮時隱時現,不時有大塊黑雲顠過,這樣的夜色,大大方便張浪的行動。

  袁府裡,一排排守衛拿著火把四處巡邏。明崗暗哨,三五一班。

  張浪匍匐在黑暗裡,兩眼如豹子一樣敏捷。

  袁府雖然很大,而且對出入把守相當森嚴,但張浪早已弄清大致的佈置結構和防守配置。本想偷匹馬出去,加快自己回江東的行程,但後來想想,這樣一來會讓郭嬛在甄宓前難已做人,也就算了。

  很輕巧的躲過一隊巡邏士兵後,張浪已經到了後花園,只要再翻過花園邊上那道牆壁,便可逃離袁府,海闊天空。

  但偏在這時有事情發事了。

  正當張浪要摸過花園,打算翻牆出去時,忽然巡夜士兵鑼聲四起,打破夜空沉靜。

  同一時間火光雲集,密密麻麻的腳步聲、吶喊聲越來越響,接著清晰的聽見有人在喊叫道:「有刺客,往後花園跑去了。」

  張浪大驚,以為自己行蹤瀉漏,剛想加快行動速度,忽然感覺背後有輕微的腳步聲響起,並且朝著這裡快速而來。

  張浪一邊快速躲到假山石後面,一邊偷偷打量聲音響起的方向。

  月光下,有數道人影快速朝這裡跑來,手中拿著刀劍,還不時閃著寒光。

  他們前腳剛踏進後花園,走廊轉彎處已是火光照耀,聲音雜響。很快一大堆拿著火把的衛兵便出現在張浪眼前,前後相差不過十來米。

  張浪藏在假山後面暗暗叫苦。

  這刺客來的真不是時候,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時候來,如果自己也給發現,只怕有口難辯,一弄個不好,成為同黨不說,只怕郭嬛也要跟著倒霉了。

  這時花園走廊右邊也響起腳步聲,光線慢慢變紅。又有士兵從右方趕來過來,看來很快要成包夾之勢了。

  而那幾名刺客好像對袁府很熟,毫不猶豫朝花園盡頭衝去。

  張浪見情況如此,馬上當機立斷,趁著守衛兵還沒有全部圍上之時,退出花園,準備另覓良機。然而夜路走多了終會碰到鬼,事情就有那麼巧,張浪轉身消失在花園右側走廊那一剎,剛剛好有一小隊士兵提早趕了過來。

  兩方同時一愣,接著張浪不等他們反應過來,一個閃電側踢,一腳把那士兵踢翻在地,然後落荒而逃。

  那一陣士兵馬上反應過來,一邊追一邊叫道:「這裡有一個刺客。」

  張浪哪裡有時間理他們,只瘋狂朝自己住的地方跑去。打算借下人的身份來矇混過關。還好大部人手給那幾個刺客吸引過去,而增援的守衛雖然快速的趕來,但一時還追不上張浪。

  黑暗中,張浪撒腿狂奔。

  這時有一守衛尖叫道:「不好,刺客朝夫人所在的牡丹閣過去了。」

  本來跑路中的張浪沒怎麼想,結果給士兵一喊,心中靈機一動,一個變向,從牡丹閣旁邊衝了過去,然後在繞著牡丹閣跑到後面轉角的瞬間,及剛好遮住所有人的視線同時,自己奮力一跳,捉住上面橫樑,躍了上去。然後用雙腳勾住橫樑,嘗試著要推開那扇窗戶。沒想道還真的沒有上鎖,張浪喜出望外,想想甄宓溫柔如水,弱不禁風,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漂亮女子,那還用考慮什麼,兩腿一蹬,從窗口躍了進去,順勢在地上打了一滾,接著馬上爬起來,並且隨後不忘關上窗戶。

  整個事情發生只用了那幾秒時間,過程中也只響起輕微的聲音,而且從頭到尾整個動作相當連貫,一氣呵成。可見張浪身體在經過這段時間的恢復後,已開始回到以前的最佳狀態,並且有上升勢頭。

  房間裡已亮起油燈,有一股讓人醉心的香味,張浪只感覺精神大振。

  甄宓穿著潔白的素裝,好似睡夢未醒,如蔥的纖手扶在桌上,另一手貼在酥胸前,烏黑發亮的長髮順著香肩自然垂了下來,一雙如珍珠般的黑眸,在麻油燈下,更是閃著鑽石般的璀璨。而此時睜著圓圓大大的,緊緊盯著張浪,迷人可愛的嘴唇正微微張合,好似竭力保持自己的冷靜,但無論如何,張浪還是看出她一臉驚慌之色。

  張浪看她好似要呼叫出聲來,快速兩步上前,一手抱著她的細腰,一手摀住她的性感小嘴,兩眼卻敏感的望著窗外越來越亮的燈火。無暇休會軟香在懷,美女在側的感覺。

  甄宓全力掙扎,兩眼更是慌亂無比,如受到驚嚇的小鹿,讓人感到受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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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外面越來越亮的火光,張浪壓低嗓子道:「夫人請放心,在下並無什麼惡意。」

  甄宓臉如寒冰,十足一個冰山美人。

  然而誰知道她內心正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只感覺張浪大掌像火一般的燙,捂在嘴上讓自己心裡悶的發慌;而穿過自己纖腰的虎臂,好似帶著一股強烈熱流,陣陣像電擊般讓自己全身軟綿無力。甄宓很怕張浪會有更越軌的動作,小嘴抗議的「嗚嗚」直叫聲,卻說不出什麼話來,只能鳳眸惡狠狠的瞪著張浪。

  張浪心中一軟,輕聲道:「我鬆開手,你答應我不能叫出聲,要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氣。」

  甄宓聽到急忙點頭,表示同意。

  張浪果然鬆開手,還甄宓自由。

  甄宓只感覺束縛一去,全身輕鬆,條件反射的快速後退兩步,到圓桌另一側。這時鳳眸清楚的看到張浪虎目緊緊盯著自己,抹過一絲寒光,臉上還帶起淡淡殺氣,只射到靈魂的最深處,芳心沒來的打了一個寒顫。這讓她有足夠的理由相信張浪說的出,做的到。

  看著甄宓楚楚可憐的模樣,張浪感覺自己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怎麼能讓這大美女受到驚嚇呢?剛想出聲安慰,門外面響起守衛士兵恭敬的聲音道:「夫人,剛才有一刺客逃竄到牡丹閣轉角時,忽然消失不見,屬下怕對夫人有所不利,所以來看看。夫人可好?」

  甄宓眼眸不安的望著張浪,玉臉泛起絲絲無奈表情。

  而張浪嚴陣以待,兩眼幾成利劍,一眨不眨盯著甄宓,大有她一說錯話,必辣手摧花。

  甄宓平靜一下波動的心情,盡量裝著用平時一樣的語氣,對著門外道:「這裡沒有什麼事情,你們還不快去追刺客。」

  張浪了心頭暗暗稱讚,甄宓就是甄宓,聽她說話語氣,根本發現不出什麼異樣,而且口氣中隱隱含有一股威嚴,讓人服從。更讓人感覺不同的是,無論她用什麼樣表情說什麼樣的話,都讓人感覺到強大的誘惑力和說不出的風情,足可以讓人迷醉三分。難怪袁熙、曹植、曹丕等青年才俊、一代天驕都為甄宓爭風吃醋,反目成仇。

  門外的衛兵統領明顯鬆了一口氣,聲線也沒剛才那麼緊張道:「是,夫人。」然後開始發號施令,指揮士兵如果搜查。

  張浪輕輕笑了兩聲,這是自己早料到的結果。不過這僅僅一個開始罷了,還有更大的麻煩在後面。一旦袁熙得到消息,可不如士兵們那麼好哄的,如果他關心過頭,強行衝進屋裡,也是大有可能。到時候說不定要自己劫持甄宓做人質,這可是最不想看到的結果了。

  甄宓見張浪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臉上帶起邪邪的表情,嘴角輕輕翹起,懶洋洋詭笑著。這使她本來粉紅的臉蛋刷一聲變的慘白,櫻唇緊緊抿住,又黑又深的眸子閃過陣陣慌亂。最少在張浪看來是這樣的子。

  「好了,你還想幹什麼?」在抵不過張浪可惡而極有挑逗性的表情後,甄宓終於忍不住開口說話道。大致上還是很鎮定的。

  張浪心想:不錯嘛,這個小娘們演戲的功夫還十足的。

  嘴上輕鬆笑道:「那要看你家夫君怎麼表示了,萬一他發起火來,在下還是要借夫人來保住我這條小命。」

  「你要想劫持小女子?」甄宓冷冷道。

  張浪絲毫沒有聽出甄宓口氣已開始變淡,變冷。仍是臉上若無其事道:「不要說的那麼難聽呀,其實甄夫人很安全的,在下保證不會動你一根寒毛。」

  「說吧,有什麼目地?」甄宓好似忽然鎮定下來,相當冷靜道。

  張浪忽然感覺很累、沒勁,對著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偏偏說著一大堆煞風情的話,實在令人難受。心情有些低落道:「沒什麼。」

  甄宓也好似發現張浪的異樣和低落的表情,眸子裡一片驚訝之色。

  但很快張浪抬起頭來,細數家珍般笑道:「甄宓,中山無極人,生於漢光和五年十二月

  丁酉日,家有五姐妹,為次女,傳聞你母親生你前,每晚做夢都夢見「一仙人手持玉

  如意,立於其側」,而等到臨產之時,見仙人入房,以王衣蓋體。後相士劉良給相算命時,直指說:「甄宓,貴乃不可言。」

  甄宓聽到此時,滿臉驚訝道:「你怎麼知道這麼清楚?」

  張浪神秘一笑,又道:「你九歲時,非常喜歡讀書寫字,且「視字輒識」,還經常用你哥哥的筆硯,於是你哥哥便責怪你,認為你應該去多做些針線活之類,並且還說讀書寫字對於女人來說是沒用的。可是,你卻反駁回答:「凡是賢女,沒有一個不是從前世的成敗中吸取經驗以為誡,不去讀書,又能學到什麼?」

  甄宓微微張著小嘴,鳳眸裡的驚詫更濃,那表情十分迷人。

  張浪控制不住的上前兩步,瞇起眼睛,帶起一絲挑逗表情道:「我說的對嗎?」

  一股男人特有的臭汗氣味顠過甄宓瑤鼻裡,令她心神大亂,不由自主退了兩步,酥胸不停起伏,聲音有些好似有些顫抖道:「你想幹什麼?」

  張浪發覺自己在甄宓迷人魅力下,漸漸開始失控了。

  又跨前一大步,色咪咪道:」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甄宓出人意料的沒有再後退,而只是表情冷如極地冰雪道:「公子請自重。」

  甄宓不說還好,一說反激起張浪的狼子野心,兩眼更放出邪邪的目光,似笑非笑道:「如果我不自重呢,那你又有什麼辦法?」說完又邁前一步,離甄宓已不足三尺距離。接著便聞到一股帶有淡淡的蘭花香味顠進鼻裡,薰的張浪更加意亂情迷。

  甄宓黑亮的眸子裡閃過犀利的光芒,嬌軀反挺得直直,迷人傲人的身材一覽無遺。

  張浪雙曈不斷的放大,再也忍不住嚥了一口水,自己也清楚聽到喉嚨咕嚕的聲音。雙眼更是色色的盯著甄宓如花似玉的臉蛋上,控制不住伸出狼爪。

  甄宓臉上剎那間佈滿寒霜,嬌喝道:「那別怪小女子不客氣了。」

  甄宓話一落完,張浪胸中狂震,對於甄宓態度的轉變,是始料不及的事情。心中升起一種極為不祥的預感。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甄宓那漂亮如玉蔥般的素手,忽然疾如閃電,如蛇一樣靈巧,粘在張浪手臂上,看似輕輕一扣,實則力慣雙指,一下捉拿他的脈門,然後用力一扯,右手揮起,形如手刀,順勢朝張浪脖子的大動脈側劈去。

  張浪心中又驚又怒,有一種欺騙上當、給當猴耍的感覺。甄宓處處表現溫適、寧靜,卻不想到她演戲工夫十足,還是一個會武功的女子。而且剛才自己雖然麻痺大意在先,但她那出手的速度和拿捏的角度絕對不會輸自己多少,明顯得過高人指點。

  張浪手腕奮力一扼,想反制甄宓,卻不想到手上被那兩道指力如鐵鉗一樣緊緊鉗住不能動躺,並且傳來一陣錐心轉骨的疼痛。

  張浪心中大驚失色,暗思道:媽媽呀,這下麻煩大了。

  無奈之下,只能選擇側頭迴避,閃開甄宓一擊。

  甄宓咯咯笑了一聲,也不在意一招落空,蓮步一搖,纖手如靈蛇吐信,看似極為輕靈,其實速度相當快,只纏著張浪臂部朝軟肋滑去。

  眼看實在避無可避,張浪忽然一動也不動,任由甄宓制服。

  甄宓見此,手上動作沒停,臉上笑意更濃,如百花怒放一般,道:「不是吧,認輸了?那讓小女子來回答你吧,你剛才說的都十分的正確。」

  張浪長歎一聲道:「想不到我機關算盡,卻沒料到甄宓你會有這麼歷害的武功。而且演戲的工夫足可列入超一流行列中。」

  甄宓不客氣的制住張浪兩臂,讓他動不了,鳳眸彎成月牙兒,對張浪的讚美照單沒收,並且笑的十分甜美道:「是嗎?那要多謝你誇獎哦。」

  看著甄宓可愛而又迷人的表情,張浪實在生不起氣來,只能對自己苦笑道:「這是男人的通病,見不得漂亮的女人,單單這一點,足可讓我們的防範降至最低點。」

  甄宓笑意更濃,那種甜甜的表情足可活活膩死一個人,而纖手銀忽然狠狠的捻住張浪手臂脈門,得意道:「這是對你剛才那可惡胺髒思想的懲罰。」

  張浪聽的目瞪口呆,張著大大的嘴巴,足可以塞下一個拳頭,兩眼更是只會傻傻盯著甄宓,硬是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甄宓忽然有些不悅,玉面一肅道:「你可以說了,你進入袁府到底有什麼目的?為什麼對奴家的事情知道的那麼清楚?」

  張浪啞然,對甄宓表情變化之豐富,可謂歎為觀止。但無論,每一種表情都魅力十足,可勾引人的三魂七魄,三年不知肉味,難怪後來有那麼多人為她爭風吃醋,大打出手。

  甄宓迷惑的望著張浪,他竟然閉上兩眼,一臉恬然自得、舒服愜意的表情。不由大為火光道:「喂,你現在是我的俘虜,快回答我的話來。」

  張浪沒有睜開眼睛,只是嘴裡嘟嚕道:「別吵,我現在舒服的很。」說完還故意往後靠了靠,往甄宓懷裡擠去。

  甄宓瞬間明白過來,臉上一下變成大紅抹布,爬滿紅雲,如天上漂亮的晚霞一樣迷人。嬌軀明顯感覺到張浪強壯而有力的虎軀正好完完全全「貼」在自己身體上,大吃豆腐。

  甄宓沒來的芳心一跳,只感覺頭腦發暈,全身軟綿無力,接著很快變的怒火中燒。

  想想就連自己未來丈夫袁熙對自己也是服服貼貼,不要說吃豆腐,連碰一下自己纖手的膽子都有。自己哪裡還有碰過如此膽大輕薄無禮的男人,不由又羞又怒道:「好膽,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來,我要你的命。」

  「哎喲。」張浪一聲慘叫。

  甄宓狠狠扣住張浪手臂,另一隻手不知從哪裡抖出一把鋒利的小刀,橫在張浪脖子前。

  並且把自己嬌軀往後移了移。

  張浪好似料到甄宓會有這樣的反應,任她威脅自己,一點也不緊張,還笑笑道:「別別,你不怕我髒了你那雙高貴而又華麗的雙手啊?倒不如等你家夫君來了,把我交給他不是更好?」

  甄宓搖搖頭道:「不行,奴家會武功這個秘密,是不會讓誰知道的。」

  張浪驚訝道:「那我不是慘了?你不會想殺人滅口吧。」

  甄宓臉上現出天使魔鬼的笑容道:「不錯。」

  張浪低笑兩聲,道:「好像晚了,袁熙要來了。」

  「啊。」甄宓大吃一驚,急忙抬起頭望向大門,側耳傾聽。

  半響,甄宓迷惑的抬起頭望著張浪,卻見他在那裡低頭偷笑。這才知道自己上當,想想自己冰雪聰明,如今卻被這個可惡的男人耍的團團轉,不由玉臉佈滿怒容道:「你好可惡,敢騙奴家。」

  張浪呵呵道:「怎麼了,你好像很怕你的丈夫啊。」

  甄宓撇了撇小嘴,不滿道:「鬼才怕他呢。如若不是為了家人……」甄宓好似明白什麼,急忙打住道:「為什麼要和你說這事。」

  至此,張浪對甄宓已有大半的瞭解,一個冰心玉潔,聰明慧賢,而又單純如白紙的溫柔女孩。心裡不由暗笑道:還怕我騙不倒你這個小丫頭。

  「袁熙來了。」張浪低聲急呼道。

  「你還想騙我?本小姐才不上當呢。」甄宓成熟溫雅的表情上,難得現出少女可愛活沷的表情。

  張浪看著洋洋得意的甄宓,心中卻笑掉大牙。

  「呯呯。」重重響了兩聲,接著門打開了。

  踏門而進的是一位身著黃金錦袍,滿臉英氣的年青人。

  此時他臉上表情十分著急,末門開就,大聲道:「甄宓,你沒事吧。」

  甄宓心中大急,想不到袁熙真的來了,這下可怎麼向他解釋才好?

  張浪見甄宓亂了方寸,捉住這個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右手一翻,趁著甄宓手勁鬆動的那一剎,反捉住她那潔白素手,手腕一變,鎖住她的軟穴。而另一大掌快速捉住她拿小刀的藕臂,反轉一身,從她玉頸著繞到她後背,死死壓住。

  當甄宓反應過來的時候,已被張浪反制。

  而巧巧在這時候,袁熙看到第當讓他回想起來就痛苦一生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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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多年以後,每當甄宓回憶起這件事情時,總會對張浪大發嬌嗔,埋怨他冷血無情,竟然拿刀指著一個如花似玉的大美女。

  而張浪總是笑嘻嘻回應說自己如何英明神武,反應過人。等到甄宓表情晴轉陰雲,快要雷陣雨時,又馬上換了一張臉,說當時又怎麼樣心疼,迫不得已的等等。最後還不失時機的加上一句,如果當時沒有這樣做,又怎麼能騙到一個絕世美女呢?

  總之每到最後,甄宓都給張浪哄的眉開眼笑,心中樂滋滋的。

  而此時的袁熙,硬生生被卡在門口,心神皆裂,大叫道:「你想做什麼?」

  張浪故做詫異的望著來人道:「你是什麼人?你不會這麼笨吧,這樣明瞭的事情你還看不出來?」

  袁熙只差一點被張浪給氣暈,努力想冷靜下來,可是看著甄宓幽怨、可憐的表情,加上張浪似乎有意無意緊緊環住甄宓纖細的小蠻腰。終是控制不了自己,臉部表情強烈扭曲,兩眼似要噴火一般,只感到陣陣熱血往心口湧出,氣憤到達極點,想也不想厲聲大叫道:「大膽刺客,還不快放開甄宓。」

  張浪笑了起來,表情相當輕鬆道:「你當我是傻子啊,如果這麼放開了,我不是要落個死無全屍。」說完還故意用小刀貼在甄宓天鵝般的玉頸上,對著袁熙眨了下眼睛。

  甄宓好似也很配合的呻吟兩聲,更是火上加油。

  袁熙看著甄宓痛苦的表情,整人怒不可揭,完全處在暴走邊緣,神智幾乎要抓狂,對著手下大吼道:「你們這群飯桶,還不快去救夫人。」

  下面衛兵一陣遲疑,進也不好,退也不行。

  袁熙更是瘋狂叫道:「你們還愣著做什麼,聽到本公子的話沒有?」

  張浪不由搖頭歎息一聲,關心則亂,想不到袁熙對甄宓用情如此之深。但此時也不是同情誰的時候,冷聲道:「如果你不怕甄宓從此香消雲散的話,你就叫你的手下衝上來吧。信不信本大爺真的辣手摧花。」

  說到後面,張浪聲音冷的幾乎要凍住每一個人,而小刀已經開始壓住甄宓吹彈即破的細嫩皮膚,相信只要在用上一點力,甄宓必會鮮血四濺。

  袁熙看的眼睛幾乎要凸出來,厲聲大叫道:「不要。」

  然後如瀉了氣的皮球,用著近乎哀求的口氣道:「說吧,你要怎麼樣才能放過甄宓,能答應的袁某人一定答應你。」

  張浪感覺自己內心為袁熙的癡情而感動。忽然不知道這樣做好不好?

  而甄宓望著袁熙的鳳眸,開始也變的有些淒迷起來。

  這時,忽然聽到一聲尖叫道:「小姐。」接著便見衣衫不整,黑髮纏亂的郭嬛衝了進來。

  張浪大喝一聲:「給我停住,不要過來。」聲如雷響。

  郭嬛硬生生的給嚇住,停在中間,一動不動。

  半響,郭嬛忽然跪在地上,淚眼婆娑泣道:「公子,求求你放了我家小姐吧。」

  張浪縱然是鐵打的漢子,還是防線鬆動,不過仍是堅難的從牙根裡擠出三個字:「不可能。」

  郭嬛心生悲意,跪在地上放聲大哭。

  袁熙本來就心煩意亂,給郭嬛一鬧,更是火上加油,猛的衝上前去踢了兩腳,然後捉住郭嬛頭髮,怒聲道:「你這個賤貨,如若不是你勾引外人,甄宓怎會有此一劫。來人,把她給捆起來。」說完,狠狠的將郭嬛丟在衛兵那裡。

  甄宓見郭嬛受難,掙扎兩下,沒有掙開張浪鐵臂,不由放棄,幾乎哭泣著聲音道:「嬛兒,你沒事吧。公子,你不要這樣對她,這和她沒有關係的。」

  袁熙一把捉住已給衛兵捆起來的郭嬛,激動大叫道:「有,如果不是她哀苦的求你,這個刺客怎麼會進入袁府?你又怎麼會成為他的人質?他們是一夥的。」

  袁熙越說越激動,忽然狠狠拽住郭嬛長髮,對張浪囂張叫道:「如果你不放了甄宓,這個小賤人必當場命喪此地。」

  甄宓驚恐的望著袁熙,不由黯然的低下頭,晶瑩的淚珠開始在眼眶裡打轉。

  張浪心裡如打翻五味瓶一般,想不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以袁熙目前處在崩潰的精神狀態,誰都相信他說到做到。但郭嬛兩次對自己有活命之恩,如若不救,真的讓袁熙所害,那還有什麼面目活在這個世界上?就算苟且偷生,也是羞愧為人,良心一輩子不安。但如果真的放了甄宓,換其郭嬛性命,自己恐怕無力面對這麼多袁軍衛隊,到頭來插翅難飛,命絕此地。而且這樣一來,自己等於承認郭嬛與自己密謀一夥,就算自己真的平安逃過此劫,一旦甄宓無事,郭嬛一樣還是難已活命。

  想到這時,張浪不由望了郭嬛一眼。

  郭嬛此時眸子裡滿是悲傷絕望之色,眼淚如斷線的珍珠,止不住的往下流。整人哭的如梨花帶血,讓人看了心有不忍。

  張浪忽然有了一種想法。

  硬起鐵石心腸,張浪眼神從堅難的郭嬛臉上移開,面無表情的望著袁熙,冷冷道:「如果你想下手,那請自便。」

  「嗚。」郭嬛最後的一絲絲夢想,在被張浪冷如冰霜的話無情破滅時,再也忍不住放聲痛哭起來,整人傷心欲絕。最後忍不住悲傷暈死過去。

  袁熙一愣,忽然大聲厲笑道:「好,好,你好絕情啊,那就讓這個小賤人先上路吧。」

  甄宓也沒有想到張浪會為了活命如此絕情,拋棄數次救了自己的恩人。鳳眸控制不住的閃過鄙夷表情,心中僅有的一絲好感,不翼而飛。

  張浪內心極為苦澀,臉上卻不得假裝鎮定道:「當然可以,不過你會看到你未來的夫人身上少了某一部分,或者成了殘花敗柳回來見你。」

  袁熙神色大變,剛出鞘的寶劍,又活生生停了下來。但仍十分口硬道:「你敢?」

  張浪淡淡道:「沒有什麼敢不敢的,只要你做了就會知道。」

  袁熙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狠狠盯了張浪好久,那眼神活如餓了三天三夜的豺狼,活生生的想要把張浪吞了進去。

  終於他忍不住低吼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很簡單,我要離開這裡,給我準備一輛馬車,記的放些食物和盤纏。」張浪盯著袁熙冷冷道。

  「可以,但你必須放了甄宓。」袁熙仍在做夢道。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不過我平安了,甄宓自然會回到你身邊。你放心,我對她還沒有那個性趣。」張浪滿臉不在乎道。

  甄宓聽的滿臉憤然,對張浪討厭到極點。

  張浪好似想起什麼,嘴角呶了呶躺在地上暈死過去的郭嬛。笑道:「對了,我還要她,到底人家對我有活命之恩的,我總也不能見死不救吧。而且你也不希望由我一個大人來服侍你家嬌滴滴的夫人。我想,哪怕只有一會兒,你也會受不了,對吧。」張浪全然不理竭力控制自己情緒的袁熙,漫天要價道。

  袁熙嘴角動了動,終是沒有說出話來。

  張浪冷聲道:「不要拿甄宓的命來挑戰我的耐性,要不然你會後悔的。」

  袁熙好似冷靜不少,狠狠盯了張浪半響,內心強烈掙扎,想著一擁而上,亂戰拿下張浪,但又怕刀劍無眼,傷了自己心肝寶貝甄宓。半響也沒拿出什麼好主意,最後只能惡狠狠道:「你給我記的,千萬不要落入我手裡,那樣你會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張浪哈哈大笑兩聲,不在乎道:「我會小心的,謝謝你的關心。」

  很快,袁熙令下人準備好東西。

  張浪極為小心的望著四周,一步一步警戒的挾著甄宓,退出門去。

  四周的衛兵也是步步緊逼,希望能發生什麼空檔,趁機救回夫人。

  但這一卻都是徒勞的,張浪很細心的把兩女壓上車,然後自己也擠了上去。

  最後命令車伕駕車。

  馬車響起夜空的最後那一剎,張浪爽朗的聲音從車廂裡響起,當然落在袁方人耳裡,卻是極為刺耳的:「這一卻只不過是手段,並非目地,不要派人跟蹤,我的耐性是有限的,你們安心等著甄宓的歸來吧。」

  這時候士兵很努力的追了下去,希望能發生奇跡。

  第二天,黎陽傳出這件驚天動地的事情。

  雖然袁熙極力遮蓋,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當夜袁熙府上未過門的夫人被劫,袁府衛兵三百落頭,五百解職。事後,黎陽城雞飛狗跳,人人不得安寧。

  當然這一卻張浪都不知道。

  這馬車一定是袁熙專座,裡面裝飾的十分華麗,金絲毛毯,軟墊玉座,綢緞簾布。還有一種淡淡的香味。

  張浪很舒服的躺在裡面,根本不管在角落裡擠成一團的甄宓和郭嬛,嘴裡還哼著小曲。為著自己能平安脫險而興奮著。

  但同時,內心又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一路上似乎總有一股淡淡的殺氣,環繞著自己四周。

  望著邊上被自己捆住雙手的甄宓,她正一臉陰霾,靚麗的臉上怒盯著自己。

  而郭嬛更是對自己冷冷淡淡,一路下來望著窗外發呆,理都懶的理自己。

  張浪大為頭疼,只能暫時把煩人的事情放在一邊,想著如何對兩個大美女解釋。如果說自己對兩女沒有動心,那是在騙自己,但自己既然做了那樣事情,相信一定會寒了她們的心,認為自己是寡情薄義之人。而且此時此刻,絕對也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就算行,如何回去面對日夜擔心牽掛自己的眾愛妻們呢?想到此時,張浪橫下心,也管不了她們會不會原諒自己,道:「我知道你們很生氣,但是你們應該明白我當時的處璟,我也不求你們原諒什麼,總之現在你們完好無初。過了這一站,你們回你們的袁府,該做的夫人再做夫人去。」

  甄宓冷冷的盯著張浪,深深的鳳眸如散光的利劍一般,這種表情既迷人又怕人。

  但張浪仍是無動於衷。

  半響,甄宓感覺自己不能在氣勢上壓住張浪,滿臉氣憤道:「奴家還是頭一次見到像你這樣絕情無義的人。表面長的人模狗樣,暗裡卻是貪生怕死之輩,最讓人不能容忍的是用這樣一種方式傷了一個喜歡你的女孩的心。」

  張浪知道甄宓說的是郭嬛,但張浪肯定甄宓理解錯了郭嬛的情感。

  而郭嬛冰冷冷的聲音也飄了過來,道:「小姐,你錯了,小婢從來沒有喜歡過他。」

  張浪深吸一口氣道:「我也不想解釋什麼,我知道對不起她,但發生了,我們就要去面對,我想在那種情況下,我的選擇絕對是對的。要不然不要說她沒命,我的命也會丟了。」

  「是嗎?」甄宓譏笑道。

  張浪感覺特別惱火,直聲道:「不要以為我不知道,當時我反制你的時候,以你一開始表現出來的能力水平,絕對不是我那麼輕易就能制住的。雖然袁熙的出現有很大的因素,但你不想呆在袁府,做袁紹的過門女媳,這才是你最大被我制住的原因。而你顧忌著袁家勢力,一旦自己反抗,你家族便會遭到滅門之禍,所以才不得不委屈自己,答應許配給袁熙。但是我的出現,為你提供了一個絕好的條件,為你逃出袁家,且家族又不會給袁紹滅門的大好機會。所以你才會這樣失手給我。你說我說的對嗎?甄大小姐。」

  甄宓驚異的張著性感的小嘴,兩眼不可思議的望著張浪,幾乎在打量怪物一樣。

  看著她那種吃驚迷人表情,張浪心神又一陣動搖。

  好半響,甄宓才回過神來,滿臉不信道:「天啊,你到底是人還是鬼?」

  張浪酷酷的一笑:「那就要看你怎麼認為了。」

  然後轉身來到郭嬛面前,用手強行抬起她那芙蓉玉顏,溫柔道:「如果你能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我不會在傷到你。」

  甄宓極度不滿張浪的表現,一會是神,一會是色鬼,剛想出聲反駁,馬車忽然一陣搖晃,芳心一閃,接著強烈一震,驚叫道:「不好,奴家忘了外面掌車的正是袁熙心腹愛將高覽。」

  張浪心裡大呼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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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級版主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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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1 19:46:38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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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浪不是沒有想過車伕身份問題,而是沒想到對方會出動袁紹手下的四大名將之一高覽。

  於此同時,拉車的馬忽然響起一陣「津津」嘶聲。接著車身強烈向後傾斜。

  張浪控制不了身體的慣性,一下向後栽去,三人混成一團。

  這時陣陣陰冷的喋嗷聲,從馬車外穿了進來,道:「做夢也沒有想到,在袁府上聚千萬寵愛於一身的甄夫人,會為了離開袁家而與逆賊狼狽為奸,可憐袁公子一片癡情,如若他明白事情真像,只怕會悲痛萬分,真為他所不值啊。」

  甄宓表情十分緊張的捉住張浪虎臂,低聲哀求道:「公子,幫奴家殺了高覽,不然的話甄家一族必會慘遭滅門之禍。」

  張浪不解望著可憐兮兮的甄宓,奇怪道:「你不是也會功夫呀。」

  甄宓嘟起紅艷小嘴,氣惱的白了張浪一眼,不滿道:「哪有像你這樣的人,好意思讓一個女孩子家在外面打打殺殺的。而且奴家雖然會武功,但卻從沒有和人動過手。這個高覽可是河北名將,經歷大少戰役無數,手中一把破風槍縱橫沙場數載,鮮逢敵手,是袁紹手下中除顏良、文丑、張郃外,最為歷害的武將,也是袁熙目前最為倚重的心腹大將。」

  張浪失聲道:「既然他這麼歷害,你怎麼知道我一定能打的過他?」

  甄宓抿嘴一笑,如孔雀開屏,艷麗四射,柔聲道:「奴家知道你不是平常人,你的身手不差,反應也很敏捷,而且有著高覽最為缺乏冷靜和果斷,奴家相信你不會讓人失望的。」

  見她好似吃定自己一樣,臉上露著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心中一片無聲歎息,知道自己拒絕不了這個表情。張浪沒好氣的白了甄宓一眼,道:「這個高覽為人如何?」

  甄宓想也不想道:「剛復自用,極重信義,言出必行。」

  張浪點了點頭,也不在多說話,隨手拿起鋼刀,利索的跳下馬車。

  甄宓見狀,也拉著郭嬛一同下車。

  這地方很偏僻,前不見村後不著店,只有一排排發綠的古樹,半遮住三面高聳入雲的山脈。

  馬車就停在官道中,側面還站著一位身材高高瘦瘦,顴骨高高隆起的中年人。

  說他是中年人,因為他表情極富滄桑感,好似經歷人生無數風吹雨打,看起來相當成熟。但也許他的實際年齡和他樣子不符。

  雖然人很弱,卻絕沒有給人一種弱不禁風的感覺,反而有一種強有力的壓迫感,加上他臉上那種冷冷的氣息,無形中多了一份陰沉。

  一身最為簡單的馬車伕裝扮,明顯掩蓋不了他不同於普通人的氣質。

  此時他手上拿著一把精鋼渾鐵淬練出來的長槍。

  槍身烏黑的發亮,就像沫過油一樣,在太陽光線下,閃著詭異的光芒。而槍身雖然不是很粗,但卻讓人明顯感覺到沉澱的份量。最為特別是的它兩邊都有槍頭,每一槍頭兩邊尖尖,中間長細,而且相當的薄。不用想也知道這把槍特有的強大殺傷力。

  這就是高覽無往不利的破風槍。

  張浪感覺到槍上散出濃濃的殺氣,倒也不敢小視。

  高覽精光四射的雙眼,在張浪身上掃視一番後,見他手裡一把袁府專門配備的鋼刀,軟軟的扛在肩上,神情好似不把自己放在眼裡,不由皺了皺眉,心中不悅,冷冷道:「高某槍下不殺無名之輩,報上你的名號,說出潛入袁公子府邸的目地,然後乖乖交出甄宓,或許可賞你個全屍。」

  「哈哈,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啊,你說的話也不用經過大腦,你說我會答應嗎?」張浪笑瞇瞇對著高覽道。

  高覽眉頭輕跳兩下,眼睛透出的殺氣更濃,淡淡道:「那你的路只有一條,你知道哪條嗎?」

  張浪當然知道高覽想說的是什麼,卻滿不在乎道:「當然是我帶著兩位大美女離開這裡了,而你高大將軍嘛,可要長眠於此了。」

  說完還特意回頭對甄宓眨了眨眼睛。

  本來甄宓芳心繃的緊緊,給張浪這麼一弄,不由輕笑兩聲,精神為之一鬆,不過瓊鼻還是輕輕哼了一聲,嘴裡低聲道:「油嘴滑舌。」

  但張浪還是看到她鳳眸裡濃濃的笑意。

  反之,高覽開始被對方的傲氣激怒起來,眼裡漸漸燃起怒火。

  這正是張浪高明之處,在戰略上重視對手,在策略上鄙視對手,一旦對手成功被激怒,那麼情緒便會開始波動,自己得勝的機率將會大大增加。

  高覽深吸一口氣,努力想使自己平靜下來,轉到邊上的甄宓,眼裡閃過一絲異彩色道:「只要你們能知錯悔改,這事情必不會在公子面前提起,以後你還是袁夫人。」

  甄宓輕哼一聲,全然不給高覽面子,臉若寒冰道:「誰稀罕袁夫人,要奴家回去,除非帶著屍體回去,要不然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況且還不知道高將軍有沒有這個本事呢。」

  高覽臉色一變,再也忍不四處碰壁,特別給美女一陣奚落,臉上輕輕抽畜,嘴裡連聲陰笑道:「好,那就不要怪高某人不客氣了。」

  甄宓嗤了一聲,忽然媚笑道:「高將軍什麼時候對奴家客氣過。」

  高覽一愣,望著甄宓盛開的笑容,眼裡閃過複雜神色。

  張浪將這一卻看在眼裡,心裡一動,難道高覽對甄宓也動情了不成?臉上不露聲色道:「高將軍,難道你真的忍心看著甄宓過著她不喜歡的生活嗎?」

  高覽輕輕一呆,沒想到張浪有此一問,想也不想道:「袁公子看上她,是她前生今世修來的福氣,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張浪道:「要不這樣,我們來比試比試,如若你贏了,甄宓任你處置,無論你想帶她遠走高飛,還是送到袁府,我都不過問。但若是你輸了,甄宓可是就是我張家的人了。」

  不遠處的甄宓聽到這話,不滿的跺了跺玉足,不悅道:「喂,奴家去向自己決定,哪裡輪到你們做主啊,不要臉的傢伙。」

  然高覽對甄宓的話充耳未聞,或許為張浪超乎常人的鎮定自若,或許也是為了剛才那一番話的原因,高覽臉上戰意高漲,氣勢開始不斷的增強。整個身上籠罩著無盡的殺氣,只見他冷冷道:「不但如此,還要留下你的狗命來。」

  張浪好似也感到對手的強大,臉色開始慢慢凝重起來,但仍平靜道:「勝利一定是我的。」

  高覽嘴角抹過一絲冷笑,信手一甩,槍尾夾在肋下,槍頭直指張浪,在太陽光線下,閃著冷耀的光芒。緩緩道:「來吧,高某人還等著帶甄宓夫人回去交差呢。」

  張浪慢慢擺出姿勢,鋼刀隨手垂在地上,看似軟軟無力,卻含有無限殺機。

  高覽見張浪平靜如一潭死水,全身沒有一點氣機,看起來破綻無數,卻感覺無從下手。,好高深的修為啊,高覽大訝想道。但自己氣勢已聚,一旦外瀉,未戰已敗上一陣。為今之計,只在搶攻在先,一探虛實。

  正在高覽猶豫一瞬間,邊上的郭嬛忽然傳來一陣驚呼聲,而甄宓也張著性感的櫻桃小嘴,一片驚訝之色。原來張浪看準時機,鋼刀飛似的拔空而起,電光火石般,在空中劃出一道靚亮的光芒,帶著凌利的殺氣朝高覽疾速而去。

  這情景明顯把郭嬛嚇到了。

  而高覽精神高度聚中,眼瞳餘光捕捉到鋼刀飛行軌跡,破風槍一蕩,以肉眼無法分辯的速度瘋狂的轉動起來,而且晌起一種銳利的嘯聲,如破雲之風,攝人心志。並且夾雜著狂風暴雨之勢,在半空中疾刺而來。

  變幻之快,速度之急,為張浪平身少見。

  高覽破風之傳果然不凡。

  張浪絲毫不敢大意,側身跨步,未待鋼刀招式用老,手腕一扭,反削一刀。

  高覽不避反攻,破風槍準確點到張浪刀側,發出「叮」一聲脆響。火花四射。

  張浪只感覺手臂一麻,接著鋼刀小範圍的彈出,心中一驚,雖然對手兩手握槍,單點又容易吃上力,但高覽的臂力確實不可小視。急忙側飛一腿,以求壓制對手的反撲。然後左右遊走,避開高覽連綿不絕的破雲槍。

  兩人瞬間又交換十來招,端是快速迅捷。

  忽然兩人同時分開,接著雙雙靜止不動。

  高覽雖然破敵心卻,但並末急攻長打,經過第一輪的試探後,心中已有些底了。

  破雲槍直指著張浪,槍頭因為剛才的吃力而輕輕的上下跳動,臉上不帶起一絲感情道:「你果然很強,有狂傲的資本,不過接下來你要小心了。」

  張浪感覺對手給自己的壓力也不少,不愧為河北名將。只是有點想不通高覽那瘦瘦的身軀竟然能承載如此強大的力量,而那和自己極為相似的軍人堅忍不拔氣息,讓自己不得不十分重視這住對手,但表情仍故輕鬆道:「放馬過來吧。」

  高覽冷冷哼了一聲,意念緊緊鎖住張浪。

  邊上觀戰的兩美,郭嬛早已用纖手摀住鳳眸,不敢在觀看。剛才兩人如飛火流星般的速度,不但讓她看的眼冒金星,而且還暈暈沉沉。

  而甄宓臉上頭一次露出凝重之色,想不到高覽的修為比自己估算還要高出不少,破雲槍已到登峰造極地步,如今所差的只不過是智慧和技巧罷了。

  而那個流里流氣讓自己又可恨又好笑的張浪更甚,難道一開始面對自己的時候就保存實力嗎?甄宓古怪想道。那把鋼刀幾乎無跡可尋,力量、速度、角度無不超人一等。加上可怕的自信,冷靜的頭腦,還有超強的應變能力,像他這樣的人,無論在哪都會大放異彩,成就絕不會在高覽之下。

  場中所有破空聲、刀劍聲,都消失了,空氣變的十分寧靜。只有夏風穿過髮絲,輕輕吹拂著每個人的臉龐,溫柔的雀悅著。而燦爛和煦的陽光,暖暖的照在大地上。林木間,多了一層光澤,一份朝氣。

  忽然,兩人同時大吼一聲,破雲槍和鋼刀幾乎在同一時間再次破空而出。

  兩人以瘋狂的速度拉近,地上的塵土四處飛揚。

  高覽眼角忽然閃過一陣詭笑,手腕輕輕抖動,破雲槍竟然以一種極為怪詭的曲線彌度上下跳動,兩邊槍頭因為槍身劇烈顫動,而變幻出萬道光芒,有如靈蛇彎行,又如巨蟒纏繞,以狂風掃落葉之勢,四八面方包圍上來。

  張浪心裡波濤翻滾,好強的手腕能力,自己既捕捉不到兩個槍頭正確位置,又看不清高覽手腕的變化。高覽確為不可多得的大將。

  「小心,這是高覽絕殺,破雲奪命。」邊上的甄宓忽然驚叫聲來道。聲音充滿著惶恐不安與無限關懷。

  「奪命式?」張浪呀牙想道。好威風的名字,但我張浪絕對是不會輸給你的。

  張浪低吼一聲,激起全身的鬥志與力量,鋼刀硬是從空中拔起,以雷霆萬鈞之勢,全力猛劈下去。

  「噹噹噹」場中傳來三聲驚在動地的巨響。

  甄宓與郭嬛同時摀住耳朵,兩眼不敢相信的望著場中。

  張浪單手握刀,跪在地上,逢頭散發,一直低低著頭。

  而高覽兩手握槍,一頭插在地上,兩瞳睜的大大,似是不信什麼。

  只到一陣微風吹過後,他兩眼變的空洞無物,麻木的望著天空,嘴裡喃喃道:「為什麼,為什麼你會知道我唯一的破綻?」

  張浪堅難的站了起來,嘴角緩緩的流出血絲。用著堅定不移的眼光道:「何為破雲,何為奪命?雲本飄渺無物,何來破之。只要我的眼力好,速度比你快,力量比你強,破雲槍便不攻而破。」

  高覽忽然變的極其虛弱,人一下衰老許多,斗大的汗開始從青白的臉上冒出,但仍堅持站著,大口喘著氣道:「你果然歷害。」

  張浪哈哈得意笑了兩聲,強忍傷口的疼痛道:「我贏了,甄宓是我的。」

  高覽臉色數變,忽然變的十分衝動道:「這是不可能的事,高覽此刻完不成任務,還有明天。明天不行,還有後天,總之沒有帶回甄夫人是不會回去的。除非高某人命絕於此。」

  張浪邪邪瞟了甄宓一眼,道:「和你說著倒忘了一件事情,我已經答應甄宓要你的小命。」說完鋼刀在一次從地上拔起,做勢要割下高覽頭顱。

  雖然鋼刀已全無一開始的力量、氣勢,但高覽好似認命一般,表情痛苦的閉上雙眼,好半響才緩緩吐了一口氣道:「高覽有愧袁公子。又有何面目荀活在這世上,你就動手吧。」說完這話,好似用盡一身的能量一樣,整個人搖搖墮墮,如風中顠葉一樣。

  張浪低聲歎道:「其實你是一個很不錯的人。」

  高覽的表情滿臉落莫,嘴角動了動,又低歎了一聲,長長閉上眼睛。

  張浪忽然把鋼刀丟在地上,淡淡道:「在你沒有打贏我之前,你不要把甄宓會武功,還想離開袁家的事情說出去。知道沒有?」

  高覽驚訝的張開眼睛,卻見張浪已轉身離去。心裡忽然湧起一陣暖流,但嘴上卻不認輸道:「哼,高某人只會親手捉你們到袁府上去,才不想做長舌婦呢。」說完竟然跌跌撞撞的跟了上去。

  這時甄宓也迎上前來,關心問道:「你受傷了?」

  張浪點點頭,道:「沒什麼大問題。我不想殺高覽,他是個不起的人物,我想他不會說出你秘密的。」

  甄宓點了點頭道:「高將軍是言而有信之人,奴家信的過。」

  跟在張浪後面的高覽身軀明顯一震,腳下步伐一下輕快許多。

  張浪來到馬車前,笑嘻嘻道:「你們有什麼打算,我要準備回老家了,你們呢?」

  甄宓和郭嬛對望一眼,神情同時一黯。甄宓道:「小女子有家不敢回,不知道去哪裡好。」

  張浪想也不想道:「要不你和我一起回老家?」

  話剛說完,張浪就感覺到後悔,家裡還有一大堆老婆對著自己日思夜念,提心吊膽,自己好不容易回去,偏還帶著兩個女的回去,她們不傷心死才怪呢。

  甄宓想了想,點了點頭無奈道:「只能走一步,弄一步。」

  就在張浪心中叫苦之時,高覽忽然從邊上冒出來,聲音還是高傲中帶著冷淡道:「袁公子的大隊人馬不出半時辰便會趕上來,你們到底走還是不走?」

  張浪嚇了一大跳道:「不是吧。他們應該不會這麼快就追上來?」

  「笑話。我本以為你還有一些本事,卻沒想到你這麼笨,一路下來,高覽不時丟下暗號記號,袁公子人馬一定就在後面緊追,只要你們一打尖住宿,便是你們的末路。」高覽口氣很狂傲,好似全然忘了剛才事情。只有從他不時捂著的右胸口,還有慘白的臉上才能看出你剛才的確受過傷。

  張浪見事情如此急迫,急催兩女上車,當高覽艱難的也要爬上車時,張浪奇怪望著他道:「不是吧,你也臉皮這麼厚,還是真的以為我捨不得殺你?」

  高覽冷哼一聲:「要殺便殺,但你別想占甄夫人的便宜。還有,這裡只有這一輛馬車,在下不上來,就要給拋在這荒無人煙之地了。以後怎麼完成任務。」

  張浪故做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心中卻暗喜,兩人開始駕車往徐州方向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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