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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翔風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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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浴火重生]風流三國-第八卷[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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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3 10:17:01 |只看該作者
吶喊的衝殺聲,伴著無休的戰鼓雷鳴,演義著一副讓人瘋狂熱血沸騰的沙場。


金戈鐵馬,氣吞山河。


毛英、毛傑從容的指揮著三千山越兵,以氣吞山河之勢,如潮水一般衝了進去。


山越兵就如從十萬大山裡出來的野蠻巨人,伴著為之發瘋的衝擊戰鼓,咆哮的舉著開山巨斧,邁著整齊有序的步伐,催鋒而進,似要把擋在前面的一切,劈開兩半。


文聘軍倉促應戰,在氣勢上已經若了一籌。


「殺殺殺……」山越兵一旦短兵相接,所爆發的戰鬥力那是相當驚人,他們野蠻,他們嗜殺,紅色的血水,花花綠綠的腸子,還有五顏六色的內臟,佈滿一地,幾乎就是給垛成肉漿一堆。


另幾個剛剛衝上來的士兵看到這樣的情景,頭暈目眩,一時間臉色蒼白,極力強吞嘔吐。


「喋喋。」身上沾滿鮮血的山越兵,興奮的看著腳下還在泊泊流出血水的屍體,兩眼迸嚇出暗紅的光芒,只感覺自己的血液不停的沸騰,他們不由習慣的伸出舌頭,貪婪的舔了舔嘴唇邊上的血跡。聽著身邊傳來陣陣的慘叫聲,兩眼變的更加熾熱。


文聘有些士兵似乎被這樣的情形嚇呆了。但更多的是整齊有序的舉起長槍,在身後瘋狂的號角與金鼓中,鼓足勇氣衝刺過來。以為他們深深的知道,戰場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如果自己想活下來,就要比別人更加的凶狠。


衝在最前面的是山越兵,本來就是嗜血如歸之人,他們舉起籐甲盾,不但圈住長槍兵衝刺兵器,而且還掄起巨大的開山斧,伴隨著他們嘴裡幾乎歇嘶底的尖叫,狠狠的劈了下去,又是一陣慘叫與兵器破碎的聲音。


山越兵,本來就是長槍兵的頭號剋星。


孫策的五千士兵已經迅速佔據場上的主動權,把文聘的大寨擋當作主戰場。戰局迅速蔓延至整個大寨的每個地方,無論哪個角落裡,都有士兵在拚死搏殺的身影。


戰鼓擂的更緊。號角吹的更響,殺喊聲響遍大寨的每一個角落。


已經有不少營帳著起火來,冒起滾滾濃煙。而大寨裡的防禦措施已經開始大面的遭到破壞,文聘的士兵已經出現不敵的跡象,但看到主帥營還安全無事之時。他們又瘋狂不要命的頂住江東軍的進攻。


血流成河,屍堆如山。


孫策策馬,身上盔甲已經塗上一層暗紅色,鮮血不停的順著手中天狼槍往下滴。已經不知道刺挑了多少士兵,有多少人成了他的手下亡魂。本來俊郎的面孔,此時帶著嗜血的猙獰,眼裡更是閃著駭人的光芒,他在敵軍大寨萬馬奔騰之中,來去如風,如入無人之境。氣勢不可一世,手中更是沒有一合之將,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緊隨在其後的韓當與黃蓋,就想兩太永無休止的殺人機器,刀起鞭落,就能聽到士兵慘叫以及頭顱飛灑的情景,而他們仍是沒有一點表情,繼續從復下去。


鮮血已經染紅了他們的兵器,慘叫已經喚醒了他們的野性。


「啊啊啊……」孫策仰天長嘯一聲,似乎要發洩心中的那一股悶氣一般,天狼槍有如靈蛇出洞,帶著狂風暴雨之勢,閃電出擊。幾個擋早孫策前面的士兵,早已被他的吼叫嚇的心魂俱散,不斷放大的眼孔裡,帶著無邊的恐懼,眼睜睜看著孫策的槍有如來自地府的引魂幡,輕靈在自己身上一刺一劃,便感覺到身上有什麼東西開始流逝,最後忘記。


天狼槍,每槍而出,必鉤魂而歸。


劉表軍已經有頂不住的跡象了,但他們還沒有認輸,在文聘沉著的指揮下,堅持作戰,就算倒下了,還有士兵踏著同伴的屍體,義無反顧的衝了上來。


孫策早已發現了文聘,那個被數百部曲相擁的將領。他是這軍隊的魂,如果沒有殺了文聘,這裡的人馬永遠不會退縮。有些想法,孫策單手一抖,座下花鬃馬心靈感應,放蹄狂奔。


「是男人的隨我一起去拿文聘狗頭。」孫策天生將者的風範,從他身上表示出驚人的向心力,所有聽到的士兵為之一振,一排山倒海之勢,齊聲大吼道:「我隨將軍去拿文聘狗頭。」所有江東軍一時間氣勢迅速大漲,奮力向前,一時間竟然無人敢攝其鋒。


黃蓋手舉雙鞭,黑鬃馬緊隨其後,長鬚隨風飛揚,大喝應道:「將軍,吾來隨你拿其狗頭。」


韓當倒脫長刀,鬚髮倒立,千萬士兵之中。盡顯威風,怒道:「公撫休與我爭,文聘狗頭韓當拿定了。」話音落完,一匹健馬風馳電摯,超過黃蓋,直追孫策。


「哈哈哈」休要相爭,看誰手快,拿文聘首級者,吾在主公面前表其首功「孫策馬上早已漂出很遠,但在空中卻清晰的留下這句話。激勵著每一個士兵奮起直追。


「兒郎們,隨我衝啊。」韓當長刀一揮,策馬狂衝道。


「殺啊。」殺紅眼的江東軍,在山越兵的影響下,氣勢如虹,勇不可擋,更開始橫衝直撞。


劉表軍心生懼意,但士可殺,不可辱。兩軍對擂,要想斬殺敵方主將。談何容易?正是孫策以及江東軍藐視一切,深深的激怒了劉表軍,每個人忽然間都拋開生死只之外還有心中所有顧及,開始用自己的身體與鮮血抵抗江東軍瘋狂的衝鋒。


震撼人心的沙場,那種失去手中武器,倒在血泊之中的士兵,都不敢讓每人有一絲的放鬆,因為自己實在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忽然的跳起來,捅自己一刀。


殺至性起的山越兵,就連受傷。也瘋狂的打著咬著,甚至生撕人肉。


這一切都暗示著江東軍陷入一場艱苦的戰爭。一旦短時間內打不跨敵人的防線,那麼就要顧忌著王威的支援上來的部隊,還有自己已經兵力減半的防線。


戰場已經到了白熱化的地步,雙方的傷亡人數,開始節節高攀。


江東軍雖然氣勢如虹,但逼到離對方主將不過千步之距時,場面忽然僵持住了。


文聘那深沉的臉上,終於露出不易察覺的微笑,因為竟在剛才,他得到一個消息,王威得知自己這裡受到江東軍的強烈攻擊,已經派出五千援軍出來了。只要自己在堅持一個時辰,那麼這一場勝利就是自己的。


孫策知道這個時候自己要站出來了,靠一兩個人的能力或許不能拯救戰局,但他至少可能打破這個僵局。而且孫策深信自己有這個能力。


「毛英、毛傑組織山越兵在前,輕步兵在後,給我再一次發起最強烈的衝擊。」孫策喝道。


「是。」兩個堂兄弟此時早已殺人如麻,手上沾滿無數人的血腥,那本來銀白的耳環,已經被血濺成暗紅色,閃著奇異的光芒。他們聽到孫策的命令,想也不想的興奮應下。


「韓當,黃蓋你們各帶一百小分隊,緊跟在我後面,誰敢擋,我們殺誰。」孫策臉上帶著滔天戰意,兩眼射出一種傲視天下的光芒道。


「末將明白。」兩人同時大應一聲。


孫策臉上開始前所未有的凝重起來,不知不覺中,早已雙手緊擰天狼槍,兩腿緊緊夾著馬鐙,沉聲道:「準備好了嗎?」


兩將士興奮的點了點頭。


孫策忽然雙腿一夾,花鬃帶起一陣長嘶,接著如風一般衝了出去,孫策大喝道:「給我衝啊。」


韓當、黃蓋只感覺熱血再一次沸騰起來,同時揚起兵器,緊隨孫策大喝道:「兄弟們上啊。」


被兩人所欽點的兩百士兵,在孫策這種百萬軍中如無物的豪情所激發勇士鬥志,同時大聲吼道:「衝啊。」腳下一點也不慢的開始緊跟隨在三大將之後,列隊衝鋒陷陣。渾然一點也不然已經在這戰場中撕殺了近半個時辰的士兵。


「殺啊。」兩百人所大聲發出的殺聲,竟然如此的排山倒海,振奮人心。


孫策、黃蓋、韓當,這三角錐型地戰陣,催鋒必進,借助超強的戰鬥能力,硬生生的在劉軍之中衝出一條血路,而身後的二百士兵更是勇不畏死,緊緊跟著三人之後,不讓自己掉隊。


而同一時間,山越兵再一次集合全力,開始瘋狂的衝擊,劉軍防線。


文聘臉色越來越難冷靜,每個他邊上的人幾乎看不出他心裡在想什麼,只有前面一隊人馬,竟然活生生的衝開了切口,直朝文聘殺來,這才讓他們有所緊張。


「殺啊。」孫策怒髮衝冠,天狼槍再一次在空中劃出美麗的弧線,把前面幾把兵器同時盪開。後面緊跟上來的士兵同時拔刀而砍,若能殺則殺,若不能則退,緊跟住孫 策,是頭件事情。劉表軍幾乎架不住孫策三角錐的衝鋒,所有士兵的防守在他面前幾乎如同虛設,而他,就如一尊從天而降的戰神一般,全身上下散出一種不可一世的戰氣。讓所有劉軍心中為之一顫。


「不妙。」有個副將看出形式的不對,幾乎叫道:「快保護將軍。」


文聘左右的幾百施威同一時間把文聘團在最中間。


文聘全然沒有驚慌的表情,只是眼睛裡有絲絲驚訝,低聲喃喃道:「孫策啊孫策,想當日你和張浪勢如水火,而今卻要幫他衝鋒陷陣,你這樣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做法,值得嗎?難道你就真的以為周邊那些蠻兵回在我殺你之前,破到我們的防線嗎?」


「擋我者死。」孫策大聲怒吼,一個士兵的身體在空中翻滾,血雨不停的狂噴。


文聘驚訝的抬起頭,孫策馬上猶如戰神之姿,已經就在十丈之外。


沒有士兵能擋的住孫策的衝鋒,防線一時間被他們二百號人物直衝而破。


周邊的江東軍目睹主將如此勇猛,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熱血翻滾,有一次開始了強烈的衝鋒。


文聘心裡湧起一股血浪,槍已上手,馬已準備,此戰已不可避免,一旦自己退避,士兵必然崩潰,近已有可能馬上全線敗退。此前只知江東軍勇,卻沒有先到厲害到如此地步。


文聘心裡湧起滔天巨浪,本來有些低沉的聲音,忽然變的尖銳無比,大聲激勵道:「兄弟們,證明你們是熱血男兒的時候到了,只要倒下的勇士,沒有退避的懦夫,拿起你們手中的刀劍,隨文聘一同戰鬥到最或一刻,王威將軍已經有援軍火速支援過來了,勝利將回是屬於我們的。」


劉表軍再一次把他們的強韌展現出來,每個歡呼大應,士氣積極上升。他們都開始咬牙堅持,沒有誰有一絲退縮的表情。


孫策臉色鐵青,嘴巴抿的很緊,他深知道,只要打敗文聘,這個荊州軍隊之神,那麼巴丘已經沒有誰能攻的下了。


孫策有吼一聲,催馬兒快速而進。


後面除了韓當與黃蓋之外,還有一百多個士兵,緊緊繁榮跟在後面。


文聘同一時間帶著曲部迎了上來,圍住孫策。


「殺殺殺啊」孫策早已經殺紅了眼,無論將兵,只要碰到他,非死即傷。


文聘再也控制不住心中憤怒的火焰,那是自己的兄弟手足啊,挺槍衝向孫策。


孫策又是一聲大吼,天狼槍破碎擊空,在空中帶起一陣強烈的勁氣,直衝迎面而來的文聘。


文聘哪裡肯示弱,長槍在空發出一串激烈的交鋒,發出一陣讓人頭暈耳鳴的兵器交響。


孫策快速的收迴盪出的長槍,兩手一握。如閃電一般,直刺而出,沒有一絲花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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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聘早已被孫策強大臂力震的兩手發麻,只差一點兵器脫手。雖然平時行事低調,但文聘對自己的武藝有著十足信心,眼見孫策如此強大,心中震驚早已到無可復加的地步。再見如靈蛇一直的天狼槍,心中竟然泛起無法抵擋的感覺。


但文聘到底身經百戰,身子全力一側,幾乎就電光火石之間,天狼槍便帶著破空聲呼嘯而過,讓他額上只冒絲絲冷汗,心中大叫好險。就在他剛要鬆口氣之時,天狼槍忽然又帶著凌厲無比的槍風,又一次從斜裡刺出,如一道光輪,破空而來,速度更甚剛才一槍。


文聘眼看避無可避,大吼一聲,借此激發全身能量,鐵槍極速飛舞,硬掃過這一槍。


「當。」戰場中發出一陣巨響,從幾千士兵聲嘶力竭的殺聲,清晰的傳了出來。


孫策只感覺手臂微微泛起酸意,心中大驚,想不到文聘如此強悍,自己明顯低估他的實力。


而文聘心裡是有苦說不出,剛才幾乎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擋孫策之一槍,虎口已經被震裂,鮮血開始滲出,而手臂更是麻的差一點失去感覺。


孫策空中收回被盪開的天狼槍,順式一轉,緊接再挑。此時他的臉色已經鐵青,加上全身上下的血跡,幾乎就像從死人堆裡爬出來來一樣。孫策手臂一抖,馬上幻出無數朵梅花,以品字形飛速前進,嘴裡還怒吼道:「想不到文聘了得,有本事再接我一槍。」


文聘看著眼前不斷放大的光影,不由倒吸口冷氣,極其狼狽的躲閃開來。


身後的士兵見主將如此威猛,如戰神不可一世,信心大增,殺聲連片。


兩人來回不過十回合,此時文聘一點也無槍法可言,完全處於守勢。


「哇啊啊。」文聘仰天長嘯數聲,借此發瀉心裡鬱悶,自出道已來,還是頭一次完全給別人壓制,這叫他心裡如何能接受,心裡的怒火已經完全被激起,心裡浮起拚死一戰的決心,眼裡開始忽視孫策一波緊隨一波的進攻,瘋狂搶攻。


孫策雖猛,但碰上文聘不要命的打法,一時間無可奈何。


又轉戰十回合,戰局已經開始悄悄發生轉變,劉表軍失去文聘指揮後,在山越兵嗜血如命的衝擊下,組織已經不像一開始那樣嚴密,防線出現鬆動,越來越多士兵開始倒在血泊之中。


江東軍的號角依然高亢凌厲,士兵越戰越瘋狂,踏著無數屍體。


勇往直前。


反觀文聘軍大部分士兵的眼裡,已經開始露出怯意。氣勢上,張浪軍佔有絕對上風。


文聘已經汗流浹背,手臂在輕輕的發抖,此時他才有所清醒過來,想退,卻已經脫不了身。他的部曲早已發現情況不對,紛紛不要命的湧上來,想偷襲孫策,保護主將。但在韓當與黃蓋兩員猛將的保護,沒有幾個能靠進孫策身邊,就算靠進,也被那天狼槍一槍穿透胸膛而死。


眼看數千數人,幾乎穿不進兩將帶領的一百來人所形成保護圈。


文聘幾乎竭盡全力拚命,與孫策來回大戰五十回合。


孫策終於忍不住了,時間已經不容許在這樣拖下去,他雙腿用力踏住馬蹬,眼看又一次要和文聘長槍相接之時,忽然急速下陷,以一種極其怪異的角度,不可思議的速度,從下側直穿而去。同時自己的身體極其協調跟隨槍身的轉動。幾乎人槍合一,讓人無法捉摸。


文聘心肝俱裂,眼見無法再避此招,索性把心一橫,把全身最後的力氣凝聚在槍上,全力一挺,打算拼一個魚死網破,兩敗俱傷的結果。


但孫策哪裡如他所願,手腕輕輕的抖,天狼槍毫無徵兆的彈起,從弱側全力一擊。「噹」一聲,文聘長槍當場被盪開,空門大開。文聘眼見同歸一盡不成,魂飛魄散,當場棄槍,藉著自己高超的眼力,兩手緊緊捉住槍身。


孫策哪裡會這樣就放手,低吼一聲,手臂再一次發力,天狼槍在文聘的手心直穿而過。


文聘只感覺手上傳來一陣催心的痛,接著便眼睜睜看著天狼槍從自己胸膛直穿而去,幾乎清楚地聽到槍頭破體的聲音,然後全身能量快速的流失。


孫策拔出長槍,顧不得擦臉上的汗手,興奮地振臂大吼道:「文聘已亡,投降不殺。」


文聘呆滯的眼睛緩緩低下頭,看著自己腦口拳頭大的傷口,鮮血正無情的流出,他忽然仰天淒厲大叫道:「主公,文聘無能,有負所托。」話音剛落完,他那巨大的身軀,轟然倒塌,翻身落馬,一代荊中名將,就這樣命喪沙場。


文聘的部曲第一發現自己主將落馬,再聽到孫策的大吼,不由心神大亂,有人悲從心裡起,大叫道:「惡賊還我家將軍命來,兄弟們給將軍報仇雪恨啊。」這種聲音很快就被江東軍巨大的歡呼聲蓋過,眼見敵軍主將落馬,更是氣勢如虹。


文聘的部曲死戰不退,拚死也要搶回文聘屍體。


「投降不殺,投降不殺。」這種聲音在孫策的帶動下,越來越響,最後響遍整個戰場。


文聘陣亡,軍魂倒塌,劉表軍一開始幾個心腹帶領反撲被殺後,開始全線崩潰。


山越兵更是虎入羊群,心慌意亂的劉表軍,再也擋不住江東軍猛烈的衝殺,開始敗逃。


反應快的,開始逃命;反應慢的,被江東軍分屍兩半,而機靈的早已丟下兵器準備投降。


江東軍沒有趁勝追擊,孫策攜帶文聘屍體,殺散士兵,解壓俘虜,退回關卡。


等王威軍援軍趕到之時,天已大亮,文聘的大寨,早已變成一堆焦土,只留下滿地殘屍敗體,血流紅河,幾乎就是一座人間地獄,讓人看一眼就想吐。


此戰,江東軍陣亡近千,出戰士兵各帶傷殘而歸。而劉表軍更甚,除三千士兵秘密調離之外,留下的七千士兵,竟然主將被斬,士兵陣亡過半,傷殘無數。此戰激烈程度,可見一斑。


巴丘被奪,文聘被殺,一時間荊州就像遭到十二級強烈地震,弄的人人驚慌,朝野振蕩。要知道雖然蔡瑁獨掌軍權,但是在軍中,誰都明白文聘才是荊州軍的軍魂,第一將帥。但張浪的江東軍團強大到如此地步,硬是虎口拔牙,在重重包圍之中。竟然一戰斬殺荊州名將文聘。一時間弄的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而在沉靜二年之後,小霸王孫策,再一次名震江南,成為家喻戶曉的人物。


文聘被斬,三路包夾被破,勝利意義極其重大,雖然心有不甘的王威與膽戰心驚的金旋後來發動數次攻勢,但卻無法再傷巴丘皮毛,穩若金湯。還有其中不得不提的一件事情,王威掘子軍,用了近一旬的時間挖通一條近千米的地道,但是卻沒有料到早被張浪軍發覺。事後發動忽襲時。五百士兵從地道出來一個被捉一個,一千士兵 活生生在地道裡給煙氣悶死,氣的王威幾乎當場吐血而亡。而針對敵軍可能走小道而來的事情,又在山口高處建立煙火台,聯繫站,敵軍剛剛出了山林,便被哨兵發覺。兩方在巴丘南城外數里地,發生激戰,結果劉軍兵寡不敵眾。


不是戰亡,就是被俘。


轉眼巴丘堅守近二月,張浪早已經把戰局最初的相持階段,轉化為自己的主動權。此時蔡瑁裡心難受到極點,攻夏口吧,那巴丘又怎麼辦?如果自己轉移而下巴丘,萬一夏口這裡反戈一擊,漢陽失守,那又怎麼辦?首尾難顧啊。


就在蔡瑁猶豫之際,江東方面又傳來一個讓自己震驚不已的消息。


周瑜帶領大約一萬左右的水軍,從三江口沿長江水路支援而上,不日便可到達巴丘。這樣一來,蔡瑁不得不迫使做出一個選擇,此時他屯居在漢陽至烏林大至三萬左右 士兵,而在沔陽有二萬士兵,還有圍攻巴丘未果的王威與金旋大約二萬部隊,此時已經因為軍糧不足,退到羅縣。總數大約七萬人馬,到底奪巴丘還是攻夏口,必然做出一個決斷。江東軍一萬水軍支援巴丘的目地已經相當明確了,就是要守住這個戰略要地,切斷荊州水路一切支援行動,並且準備內切,衝擊南郡。


而蔡瑁到底要如何才好呢?


巴丘。


「哈哈哈,盼星星盼月亮,終於把公謹你盼來了,你可不知道啊,這兩個月來,我和奉孝們可都是擰著腦袋,提心掉膽的過日子啊。」張浪爽朗的笑聲在巴丘水寨碼頭響起,此時他帶領一幫眾文重將迎接周瑜的水將部隊,興奮的笑著道。


周瑜一邊踏出蒙沖戰船上岸,一邊對張浪行禮,最後才笑道:「主公何必如此謙虛,南下長沙,奔襲作唐,迂迴公安,幾番計謀最終調虎離山,隨後智取巴丘,哪一次不是驚人偉業,反倒是讓屬下羨慕不已啊。也只有主公大智大勇,才能完成如此重舉啊。」


張浪一把捉住周瑜的手臂,拉著他笑哈哈道:「荊楚戰兩個最為關鍵的環節,我已經完成其中之一。接下來,應該是把任務交給你,開始完成反攻的序目啦。」


周瑜俊美的臉上露出絲絲驚喜之色,剛要謝恩,張浪就催他上馬道:「我們回去在說。」


一行人很快就回到水寨基地。


周瑜水軍的上來,不但讓張浪底氣大增,而且讓死守巴丘戰線的士兵大鬆口氣,精神高漲。


回到水寨大堂之上,眾人落座,張浪率先開口道:「我們已以完成由守轉攻的序幕,接下來,是我們開始進攻的時候了。奶奶的熊,給劉表這樣壓著,實在真是難受。」


眾將好久沒有聽到張浪粗話,雖然感覺有些不妥,但心裡多了一份親切之感。


郭嘉陰笑起來,讓人感覺有些毛骨悚然,他介面道:「我們不但佔據巴丘,而且成功堅守住,相信不但讓劉表大吃一驚,就算中原也為之側目,接下來不用想也知道,蔡瑁會把沔陽的士兵回拉,不過要想同時保護好沙羨與公安,轉攻為守,哈哈,可真是為難他了。」


眾人腦裡同時浮起蔡瑁焦頭爛耳的情形,不由為之一笑。


張浪情緒也是高漲,嘿嘿直笑道:「此時襄陽數萬兵力完全被徐晃準備牽制,劉備進川三萬人馬想調也調不回來,從新在武陵集合的三四萬人馬最多也是給插調至南郡防守,倒是在羅縣的王威人馬,不可不小心防備一下。」


周瑜臉上雖然有些長途行軍的疲憊,不過精神還是很好,他點頭道:「王威必然要把他拿下,不然時不時在背後捅一刀的感覺會很難受。對了,在屬下路經赤壁之時,曾和田大人商議過,田大人以為屬下支援下來之後,蔡瑁的重心必然轉移至巴丘,他想詢問一下主公,是否現在開始從烏林打開突破口,然後待時機成熟,主公再進攻公安?」


張浪沉思半響,然後搖搖頭道:「不,巴丘的位置實在理想,主攻地方向應該還是在這裡,不變為好。田豐可以從現在開始加強烏林與漢陽一帶的壓力,對了,經過此兩月的鏖戰,夏口那裡還有多少兵馬?」


這個問題不但張浪關心,所有的文武官也關心,因為士兵多少直接影響著進攻的選擇。


周瑜笑了起來,臉上十分輕鬆道:「主公放心,夏口現在還屯住兩萬五千士兵。」


張浪皺眉道:「那赤壁一帶呢?」


周瑜道:「有一萬士兵。」


張浪眉頭這才舒展開來,不由聽聲音還是有些悶道:「三萬五士兵,看來損失還是很慘重。」


周瑜哈哈大笑道:「主公多心了,還有潘璋將軍領五千士兵在長江南南岸一帶分佈把守呢。」


張浪還是搖頭歎氣道:「就算這樣,我們還是損失了近萬兄弟啊。」


周瑜也感覺到張浪的沉重,不由安慰道:「主公,戰爭就是如此,不要太難過了。」


張浪忽然挺起胸,一掃剛才的頹廢,認真道:「好了,我們來商量一下,下一步到底怎麼走,才能以最快速度,最少損失端了劉表南郡老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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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浪立在西城邸閣之上,披著夕陽餘輝,沐浴於秋風之中。


遠遠觀望巴丘湖,銜湘山,吞吐長江,煙波浩蕩,氣象萬千,景色迷人。


「遙望洞庭山水翠,白銀盤裡一青螺,可惜啊可惜。」張浪由感而發,不由低聲沉吟道。


「可惜什麼呀?」站在他身側的趙雨,烏黑的大眼目不轉睛的盯向前方,顯然也被巴丘湖煙波浩蕩,五光十色,瞬息萬變的景色所陶醉,一臉癡迷道。


張浪回過頭,看了看趙雨,夕陽淡淡的紅暈印在趙雨如花似玉的臉上,如披上一層靚麗的晚霞。就算見視過人間無數絕色的他,還是不由的輕輕一呆,眼神開始有些變樣,張浪輕聲道:「觀巴丘湖畔,嘗湘上青螺,此乃是人生一大快事,可惜啊可惜。」


「咯咯。」趙雨這時候才把目光從遠山中收回,飛了張浪一眼,嬌笑道:「小雨以為浪哥哥有什麼長篇大論呢,原來只是嘴饞了,嘻嘻。」


張浪啞然一笑,自己也不過只是說說罷了,遠遠沒有到趙雨所說的嘴饞地步,不過假如以後有機會,自己倒真的想帶著老婆孩子在這裡一邊欣賞洞庭美景,一邊品嚐青螺。只是不知什麼時候,自己才有這個時間這個閒情逸致周遊山水呢?想到此時張浪心裡一片愁惘,來這個時代,彈指煙飛,白駒過隙,一轉眼已經十來年了,此間 自己不可不謂努力奮鬥,但到現在,還僅僅在江南稱王稱霸,沒有拿下荊州這塊跳板,更不要說北伐中原了。如果照著這個速度,還真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完成 稱霸三國的偉業?難不成真的要白了鬍子掉了牙,七老八老不成?想到此時,張浪不由歎息一聲,原來晴朗的心情,不由被沖淡許多。


趙雨也發現張浪眉間的淡淡失落,不由輕依著張浪,小嘴吐氣如蘭,溫柔問道:「浪哥哥,怎麼了?看你愁眉苦臉的,是不是想起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了?」


張浪怎麼會在趙雨這個天真無邪的小妮子面前說起這事,不由淡淡笑道:「哪裡有啊。」


趙雨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噘起小嘴,一臉不高興道:「浪哥哥,你有事情也不願意小雨幫你分擔嗎?」說完這話的時候,趙雨眼眶已經紅紅的,而且隨時都有可能陰轉大雨。


張浪看趙雨沽涼欲淚的表情,不由有些手忙腳亂,怎麼能讓佳人傷心呢?他眼珠一轉,不由計上心頭,賊笑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啦,你真想知道嗎?」


趙雨把小嘴翹的老大,顯然十分不滿張浪的口氣,嗔聲道:「是什麼事情呀,哥哥你倒是說呀。只要小雨能做到的,一定幫哥哥去完成。」


張浪點頭竊笑,臉上卻裝做嚴肅的樣子,正經八百道:「那好吧,我告訴你。」然後招招手,示意小雨把頭伸過來,然後自己輕咬住趙雨晶瑩雪白的耳珠上,說了幾句悄悄話。


趙雨的臉蛋「刷刷」的一下紅了起來,勝過天邊的彩霞,一時間天地失色。


趙雨只感覺臉上滾燙滾燙,手足失措,以細的如蟻蠅聲音道:「浪哥哥,你好壞。」


張浪看他如此女兒情懷,不由開懷長笑,一掃剛才的鬱悶之色。


趙雨臉變的更好,連連跺起金蓮,嬌羞不依。


這時候,有一個士兵跑了上來,報通道:「主公,剛剛周瑜大人送來消息,周將軍在羅縣誘王威軍於巴丘湖大戰。後殲敵三千,收得軍資無數。王威敗回羅縣,已經準備退往長沙。」


「哈哈,好好。」張浪心情極佳的揮退衛兵,笑著對趙雨道:「王威一退,我軍便可以趁蔡瑁立足未穩之際,開始衝擊南郡,現在給我們的選擇實在是太多了。急進者可先奔作唐,襲公安,然後威逼江陵;中庸者可先取監科縣,後斷華容道,可同樣達到威脅江陵的目的。如果感覺前面二計太過毛燥,我們也可以先向蒲析縣靠近,然後進沙羨,從側面配合夏口赤壁地軍隊,衝擊烏林與漢陽地防線,以達到突破漢陽的目地。」


趙雨聽的迷迷糊糊,就像聽天書一樣,未了,她不好意思笑起道:「小雨不懂這一些,不過哥哥說行,一定可以的。」


張浪笑罵道:「你這個丫頭如果說打打殺殺,你鐵定沖第一個。如果說運籌帷幄,出謀畫策,你連一個三歲小孩子都不如啊。真不明白你的腦袋裡裝著些什麼東西!」


趙雨「嘻嘻」嬌笑兩聲,然後對張浪做了一個鬼臉,得意洋洋,全然沒感覺有什麼不妥。


這時,從樓閣下面傳來「咚咚」急促的聲音,接著有一個急匆匆的跳上,人未到,聲先響,「恭喜主公,賀喜主公,天大的好消息啊。」


張浪回頭,正是魯肅,平時木訥的他,此時一臉激動表情,顯然受到什麼大事情的刺激一樣,一點也不像平時沉穩。張浪不由急進兩步,顯然是被他的所感染,追問道:「喜從何來?」


魯肅顯然是一路小跑過來,胸口還在不停的起伏,嘴裡還輕輕的喘著氣,他有些手舞足蹈,滿臉興奮道:「喜從交州而來。剛剛收到張昭大人地消息,趙雲將軍於南疆,數旬前大破士燮於月烏城,殺敵近萬,俘虜無數,更是活捉士黃。士燮帶領殘兵敗將,退往蒼梧,趙將軍令高順帶兵急追,一路窮追猛打,交州數諸望風而降,小將凌操,更是拓圖百里,威振南疆。假以時日,士燮必可平定,回師荊州。」


「哈哈,好好」張浪興奮的不知道說什麼,只會仰天長笑。


魯肅兩眼放光道:「只要交州一定,就是劉表交出荊州八郡之時。」


張浪興奮的直搓手,來回不停的跺步。趙雲勝利的消息,來的真是太及時了,自己雖然繼整個荊楚戰局中取得上風,可這不代表著自己能一口氣吞和捌洲八郡,但是趙雲如果平定交州,十萬大軍回師江夏,那個結束必然不同。


張浪越想越興奮。眼裡冒著全是星星,就好像荊州已經到手一樣,他對魯肅道:「子敬,你馬上把這個消息傳播到每個士兵的耳裡,讓他們知道,不要多久,我們的大軍便可回來了。到時候讓劉表好看。」


魯肅連連點頭,笑道:「獨樂樂不如眾樂樂。而且這條消息,還能極大的鼓舞士氣。」


張浪笑著點點頭,大手一揮,興致勃勃道:「Let's Go。」然後帶著趙雨大搖大擺地走下樓閣。


「來死狗。」魯肅振臂一揮,興沖沖地跟在張浪屁股後面,屁巔屁巔。對了,來死狗?魯肅迷惑的停下腳步,這是什麼意思?魯肅腦海裡忽然直冒泡。不管了,跟著主公總沒錯。


半旬之後,周瑜領著一萬五人馬,對羅縣的王威部隊進行強啃。王威部隊早已在圍攻巴丘未果之後。士氣變的十分低靡,特別是在羅縣與周瑜一戰之後,更是跌至最低點。此番被周瑜圍攻本來羅縣就沒有什麼據點可守,加上又有黃忠父子等猛將助陣,很快便節節敗退,周瑜哪裡會放過這樣打落水狗的機會,更是窮追猛打,待王威狼狽的退回長沙之時,所帶兩萬部隊,所剩不過數千。周瑜借此軍威,連續對巴丘邊上的殘餘劉表軍進行掃蕩。一時間巴丘四周在無敵軍。到這個時候,周瑜才勝利 退回巴丘,開始把目標移向南郡。


此時蔡瑁已經開始變的惶恐不安起來,巴丘被奪,整個南郡都赤裸裸地暴露在江東軍眼裡,沒有了水軍的支援,整個戰局限入了前所未有的被動。劉表再也坐不住了,連番催調人馬,而且開始派人送信給劉備。要他先追回江陵,頂過這個難關,然後再圖西川。


但是劉備等了這麼久,才等到一個這樣的機會,他怎麼會這樣心甘情願的退回呢?


劉備軍得到劉璋的理待之後,帶三萬士兵,沿長沙三峽而上,一路風雨無阻。


可笑劉璋以為得到強援,卻不知道引狼入室。


巴郡,江州。


劉備軍在江州休整數天之後,開始臨墊江而上,目的是巴西。


經過一天的行軍之後,劉備軍在一個巴黎之地紮營休息。


「主公,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千萬莫在做婦人之仁了。」杜襲苦口婆心道。


在劉備的帥營裡,一幫人圍著劉備不停的勸說。


劉備深深歎了口氣,有些不知所措的坐在那裡。張飛急地在一邊直搓手,豹眼亂瞪,而關羽則標誌性地瞇著雙眼,大掌輕輕撫那長達二尺的美鬢,一臉深沉之色。


簡雍似乎還不想放棄,極力的遊說劉備勸道:「主公啊,這樣的機會真的不可再失去,假如此行轉回江陵,單不說這個能發展壯大的機會白白浪費,而且就算真的回去,能否擊敗強大的江東軍,也是一個未知啊?現在劉璋對主公根本沒一點防備,加上我們有心算無心,巴蜀漢中之地,實在唾手可得,如果真的這樣放棄,實在可惜啊。」


劉備抬起頭,茫然看了簡雍一眼,嘴唇動了幾下,終是沒有說出聲來,又低下頭,除了歎氣,還是歎氣,顯然,他的心裡還是在強烈的掙扎。


眾人見勸說無效,無奈的把目光轉身諸葛亮。要說諸葛亮的從軍資歷最短,再怎麼也輪不到他說話,但是自從諸葛亮來後,劉備怎麼對他,大家心裡都有數,雖然在軍銜上排在後尾,但是所受到重視的程度卻是所有人中之最。


似乎感覺到眾人無可奈何,又一些求助的目光,一身儒雅打扮的諸葛亮,這才緩緩的出列。諸葛亮身長八尺,面如冠玉,目似朗星,唇如硃砂,頭戴綸巾,身披鶴氅,出奇的是,手裡還拿著把扇子(當然不是黃月英那把寶貝了)。


劉備看到諸葛亮出列,眼睛一亮,站了起來,問他道:「軍師,你說現在備應該如何是好?」


諸葛亮輕輕行一禮,表情不亢不卑道:「其實大家所說都十分正確,主公你又顧忌什麼呢?」


諸葛亮此話一出,簡雍、伊籍、杜襲等表情馬上一鬆,而張飛更是喜形於色道:「哈哈,孔明軍師所說正是啊,大哥你不用在猶豫了。明天我們便兵發巴西,然後直取漢中。」


劉備還是有些顧忌道:「如果我不理劉表的軍令,到時候如何向他交待,如何向天下人交待呢?」


諸葛亮不蘊不火道:「主公,你如果向劉表交待,那你又如何向漢室列祖列宗交待?」


劉備驚訝的「啊」了一聲,臉色變的有些難看起來,嘴裡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諸葛亮緊接著道:「劉表守成有餘,進取不足,眼睜睜著看江東張浪壯大,卻不加一絲阻礙,荊州八郡易手,必然是早晚的事情,就算主公有心出力,也不見得有絲毫轉機。」


劉備想起張浪的表現,不由更加憂心忡忡。


諸葛亮微微一笑道:「主公啊,如果你想復興漢室,取巴蜀立足,漢中為門戶,聯手江東,才是王者之道,只有這樣,主公才有問鼎天下實力,復興漢室之望啊。」


諸葛亮前面所有的話,都頂不住最後一句來的沉重,劉備好比醍醐灌頂,大夢初醒,他雙眼忽然變的明亮起來,帶起無比的雄心壯志,沉聲道:「軍師所言極是,備一直優柔寡斷,一再延誤時機,今日無論如何,要聽眾將軍一語。傳我命令,明天一早,便開赴巴西,直取漢中。」


就在眾人大呼劉備英明之時,諸葛亮忽然出聲道:「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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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3 10:17:35 |只看該作者
眾人不由滿臉狐疑的看著諸葛亮,不知道他心裡搞什麼主意。


劉備更是一臉不解,隱隱中還帶有一些不悅。


諸葛亮氣定神閒,從容不迫,一點也看不他這個年青才俊臉上有何緊張之色,而這份氣度越發讓人感覺他的卓越不群,他輕輕搖著扇子,智珠的光芒微微下垂,全然不理劉備滿臉不解之色,慢悠悠道:「此時進巴西,若取道巴川,進南江後取漢中,實在是極不明智之舉。一來我們對蜀中地理實在貧乏。二來我們與川軍明顯不相協調。關鍵是第三,如果我們這樣進取漢中,就算勝了,那又有何用?劉璋短時間內也許不會起什麼懷疑,但自古蜀中多豪傑只要他們有一點點防備,要想武力攻堅, 那也是十分之困難。」


簡雍顯然有些不以為然,完全認為諸葛亮的話是在危言聳聽。一直以來,簡雍都是劉備手中的最高級幕僚,劉備對他更是言聽計從,但隨著諸葛亮的到來,一切都開始改變了。劉備對諸葛亮的倚重,已經超乎所有人,這讓簡雍心裡十分不是滋味。他搜骨刮腸,挖空心思問道:


「那裡又不退回荊州協助劉表,這裡又不進取漢中幫助劉璋,那到底怎麼做才是正確?」


諸葛亮自從跟隨劉備這幾月以來,一直沒有在重大會議上發表自己的見解,只是平時默默觀察劉備軍的人事結構,軍隊編制,戰略取向等等,他也知道自己立足不穩,不太好鋒芒畢露。但如今在這個重要關頭,走錯一步便是全軍覆沒的情況下,他終於還是站了出來。諸葛亮並沒有直接回答簡雍的問題,而是從另一個接著剛才的話說出下去,沉聲道:「川蜀與外部的聯繫主要是通過其東、北兩個方向。長江三峽是其與東方之間的往來孔道。嘉陵江及其支流河谷低地是其與北方之間的往來通道。兩個方向的往來通道俱極險要。大抵東面為水路,行江道;北面為陸路,行棧道。我們現在所走就是江道。說到此時,我們不是不先瞭解一下四川與漢中之間的通道。成都與漢中有三路:金牛道、米倉道、陽平道。金牛道最早為秦惠王伐蜀所開。金牛道北起陝西勉縣,南至劍閣之大劍關口,中間越最高峰曰朝天嶺。因四川歷代重心都在成都,由金牛道進出最為便捷,故金牛道為川北要衝。劍閣為其門戶,為歷代攻蜀、守蜀者所重視;陰平道則以地形偏僻險惡、易被忽視而更隱蔽,由此進襲往往能收出奇制勝之效;米倉道以越米倉山而得名。自南鄭向南循山嶺經喜神壩、渡巴峪關,越山嶺之後沿南江河谷至巴中,是為米倉道。由漢中入三巴,此為捷徑。而從米倉道南下巴中可趨江州,南北對峙之際,由米倉道進軍可威脅川中與東南之間的交通線。總的說來,成都之險不在近郊,而在四境之外,若想由外而內。不得不承認的說,就算再多上十倍的兵力,我們還是困難重重。」


說到這時,諸葛亮停了下來。眾人看他的眼神已經有些變了,從一開始的無視,變的有些讚許,甚至多了一絲敬佩。也許他們自以為對蜀中有些瞭解,但決對沒有諸葛亮這麼透徹。


諸葛亮把所有人的表情收在眼裡,又侃侃而談道:「假如以漢中為根源,若想取成都,必然要走金牛一道,別的不說,單單取陽平一道,戰劍閣,就足可讓我們全軍覆沒。」說到此時,大寨裡面靜的落葉可聽,大家都認真的沉思諸葛亮說的話,就連簡雍也不例外,雖然他心裡還是嫉妒,但好歹還是以大局為重。


諸葛亮似乎很滿意這種情況,眼神一攝,閃出一絲讓人難以理解的光芒。低沉道:「那麼在這樣的情況下,眾將軍以為怎麼做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眾人你看著我,我望著你,一時間沒有人回答,顯然都感覺問題極為棘手。


營寨裡沉靜半響,臉上帶著鬱悶表情劉備,長歎一口氣,帶著頗有一些蒼老沙啞的聲音問道:「軍師你說怎麼辦吧?備一時間也沒有什麼主意。全聽軍師吩咐。」


諸葛亮笑了起來,他知道從這一刻起,劉備才真正開始重視他。他把這份喜悅放在心裡,輕描淡寫道:「亮一策,可供主公參考。」


劉備現在就像急病亂投醫的人,一聽到諸葛亮有辦法,眼瞳一下子全亮了,急聲問道:「軍師有什麼好主意,那就快說來啊。」


諸葛亮臉上帶著自信表情,微微笑道:「先取成都,後取漢中。」


「什麼?」營寨裡像炸開的鍋一樣,眾人一臉震驚問道。


諸葛亮對他們的表情視若無睹,顯然很滿意自己造成的結果,他一臉認真道:「不錯,先取成都,可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後取漢中,可窺視關中之地。眾將軍之所驚訝,亮以為主公這樣一來,先負劉表,後背劉璋,所以才感覺十分不自然的吧?」


眾人聽的連連點頭,劉備更是義正詞嚴,一副大義凌然的樣子道:


「正是,軍師所言正是。備先背劉表本已不義,再叛劉璋,那更不是罪加一等?這樣一來,天下眾人肯定以為備是陰險狡詐,反覆無常的小人,為天下所不齒,那叫備以後如何做人?」


相對劉備這麼激動的說辭,關羽、伊籍等從一開始的震驚之中回過神來,近而開始沉思諸葛亮所說的之事,顯然也是感覺大有所為。


諸葛亮淡淡道:「韓信當日能忍跨下之辱,今日為復興漢室,主公又怕擔心什麼。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如果主公以小義而忘大義,置天下而不顧,亮情願躬耕南陽,歸隱山林。」


劉備心裡強烈掙扎,臉龐在一陣青紅白綠之後,眼神裡忽然多了一份從未有過的堅定,本來慈仁的外表,迷上一股淡淡的陰森之色,他冷哼一聲,帶著堅定不移的口氣 道:「為復室漢室,備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辭,又何懼別人說些什麼,還望軍師教我。」說到這時,劉備急步上前,來到諸葛亮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


諸葛亮哪裡敢受,急忙扶起劉備。心裡只感覺熱哄哄的,他有些激動道:「亮受主公知遇之恩,願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當劉備抬起頭的時候,眾人忽然發覺他有些變了,但又說不出來是哪裡變了,只感覺他身上多了一股氣質。是什麼氣質?眾人驚疑的看著劉備。


劉備道:「一直以來,備東奔西走,流離飄蕩在大江南北,轉戰十餘載,但一直碌碌無為,一事無成。備一直不明白其中原因。如果不是諸葛軍師的指點,也許備還會一直迷茫下來。但現在明白了,成霸業者,不能太拘小節,不能太過心慈手軟,不然最終是一場夢。」


眾人忽然明悟過來,這是一種霸氣,一種捨我其誰的霸者之氣,文武官也都吃驚的看著諸葛亮,想不到他短短數語,便可讓劉備發生如此質的轉變。


諸葛亮開心道:「主公終於明白了,屬下自當力竭所能,以助大業。」


劉備喜形於色道:「好好。只要孔明先生助我,何愁大事不成?」


關羽本來微瞇的丹鳳眼忽然睜開,他淡淡道:「軍師說取成都,只怕沒有那麼容易吧。」眾人又是一臉吃驚。關羽一向高傲,此時雖然口氣還是一付不屑樣子,但顯然透著另一股怪怪的味道,眾人一沉思,馬上明白過來,關羽是在變向詢問諸葛亮所說的大計。有了這一層想法。大家對諸葛亮的感覺更加怪異。關羽除了劉備之外, 向來不服誰是眾人皆知的事情,此時他雖然沒有拉下臉皮,但大家還是感覺到關羽著急的心情。也許劉備集團真的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了。


諸葛亮心思相當縝思,關羽的這點心思哪裡看不出來,不過也不加已點破,接著寥寥數語道:「要取成都,必先立足成都。」


眾人聽的滿頭霧水,顯然不明白諸葛亮的意思。


諸葛亮「呵呵」輕笑兩聲,然後大寨裡來回走了兩步,待眾人感覺十分不耐煩之際,他才慢吞吞道:「先面見劉璋,向他表明抗張魯的決心,然後移居前線,控制陽平道葭蔭關一帶,一可控制要塞據點,二者可屯田安民,收賣人心。只待時機一熟,便可派奇兵奔襲成都,以劉璋昏弱無能的性格,一旦兵臨城下,必然不戰而降。」 說到最後諸葛亮怕大家聽不懂,特地補充道:「當然我們還是要做做樣子給劉璋看的。」


劉備喜出望外,對諸葛亮說法顯然十分贊成。


而眾文武顯然一時間找不出更好地辦法,只能依諸葛亮所說行事。


劉備見眾人沒有意見,大喝道:「簡雍,你馬上書信一封,星月趕至成都,就依軍師所言,我們先去會會劉璋。」


簡雍雖然有些不爽,但是還是痛快地應了下來。


劉備見諸事在沒有問題,興奮道:「明日一早,大軍轉道,開赴成都。」


自此,諸葛亮在劉備集團中頭號智囊的地位便如此確立下來。而此時,雖然有些人心裡還十分不服氣,比如關羽、簡雍他們,但是劉備對諸葛亮的愛護已經到了無已復加的地步了。只要能拿出相應的成績,只怕劉備早晚對諸葛亮要到言聽計從的地步。


劉備的霸氣終於被諸葛亮完全激發出來了,而這剛剛只是起步而已。


巴丘。


在經過一連串的喜信之後,又到一個相對平緩的時間。


劉表不甘心巴丘這個水軍重要基地就這樣白白損失,多方設法的調兵遣將,但無奈一時間兵力極難集合,遠遠達不到收回巴丘的地步,只能讓蔡瑁幾萬人回守南郡一帶,以防張浪軍從巴丘一帶向公安一帶發動攻勢。


劉表此舉,雖然有效的緩解了南郡的壓力,但是卻給夏口帶來了重大轉機。


田豐與程昱商議之後,果斷開始以烏林為突破口,頻繁地向長江北岸施壓,夏口協同赤壁一帶,對烏林發動數番猛攻。雖然最終田豐他們還是功虧一簣,但是沙羨已經給弄的滿城風雨,草木皆兵。一旦漢陽失守,那麼就給江東軍一種長驅直進的可能。而蔡瑁幾萬人更是疲於奔命,左右奔波,給來回調動,苦不堪言。


眼看雙方慢慢又要進入相持階段,張浪為求戰略的轉機,再一次大破常規,兵行險地。


同年秋初,張浪令周瑜督巴丘一萬精銳水軍,秘密沿長江河流而上,直衝江陵。


江陵是南郡的郡城,一旦有個散失,結局是不言而喻的。當然張浪也不會傻的以為周瑜一萬水軍真的會打下江陵,瓦解荊州劉表政權。張浪的目地就是借周瑜之手,把蔡瑁兵力牢牢壓制在江陵一帶,讓他們不得動彈,自己再從巴丘出一枚兵馬,做為奇兵,翻過長沙北岸,直撲沙羨,再配合夏口部隊,拿下漢陽。


秋月中旬,周瑜水軍在長江流域被劉表水軍斥候發現,隨後兩方激戰,江東水軍一來有周瑜指揮,二來配有最新型的大型戰艦,大破蘇飛水軍於長江之上,急趨江陵。


劉表再也坐不住了,拿了巴丘,現在又給江東江打到老家,這讓他如何能接受的了,不但暴躁如雷,而且差一點想廢了蔡瑁。


到了這種蔡瑁與他的三萬士兵哪裡敢有一絲鬆懈,個個拼了老命也要保住江陵。


秋末,豫章全柔帶著最後五千兵馬支援巴丘而到,張浪由此拉開反攻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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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3 10:23:00 |只看該作者
建安六年,西元202秋末,江東大將孫策領將兵五千,出巴丘,跨進長江,北上蒲圻。


本來以郭嘉的想法,這一陣人馬,應該奔作唐,襲公安,然後威脅南郡,剛好與周瑜的水軍形成呼應。出奇張浪反對郭嘉的主意道:「我軍現在雖然在戰略全局上佔有主動權,卻沒有絕對的優勢。劉表在荊州也打理十來餘年,不敢說穩如磐石,根深蒂固,但瘦死的駱駝怎麼也比馬大。我們千萬不能一口氣就想吞下荊州。」


郭嘉沉默良久,心中雖然有些想法,但他沒有反駁什麼。因為他也明白其中的要害: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劉表現在無論怎麼輸,最起碼他還沒有動搖根本,一旦緩過氣來,必然又是一場苦戰。而現在張浪趁著主動權在中手,先拿長江北岸,再把戰火推到南郡之內,一步步瓦解劉表防線上最為堅固的堡壘,打擊他們的信心,這無 疑是十分明智之舉。


孫策領將兵五千急進蒲圻。


由於蔡瑁的三萬兵馬已經被周瑜牢牢釘死在江陵一帶,除了烏林、漢陽前線之外,幾乎把南郡諸縣所有兵力抽成真空狀態,孫策所過之地,無不望風而降,稍有抵擋,便遭到殘酷的屠殺。不過一旬時間,五千兵馬毫髮無傷的到達蒲圻。


自此,江東軍合夾之勢已成,孫策面前一片闊然,官道東進不過百里,便可達烏林;西行五六天又是漢陽補給地沔陽。進退之間,有如彈簧,伸縮自如。


在夏口。


程昱激動的揚著手中信箋,指尖還在不停的哆嗦,臉上興奮的有些變形,心裡更是不停的大喊:來的太及時了,真是太及時了。


坐在一邊的田豐有些納悶了,一直以來,程昱雖然性格張揚,剛烈易激,卻也沒有如此衝動之過。隱隱之中好像感覺到有什麼大事發生。而田豐並非那種非要死死壓制自己情緒的人,兩眼直勾勾的看著程昱手中不停抖動的信箋,出聲問道:「程大人,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程昱忽然長笑,聲音之中充滿喜悅,剛氣十足。他一巴掌拍到田豐肩上。由於用力過猛,手心裡傳來陣陣麻痺的感覺,可這一點也不能讓他興奮之心有何減弱,他收回開始泛紅的手掌,全然不顧文弱的田豐苦瓜一樣的臉,興奮無比道:「好消息啊,天大的好消息啊,孫策已經跨過北岸,撲向蒲圻。」


田豐驀然站起來,望了剛才的疼,雙手一拍,發出一聲脆響,沉聲道:「如此大事可定矣。」


程昱眉開眼笑,心情舒暢到極點。顯然是夏口之戰未無什麼進展,壓抑在心中太久。他雙拳拽的緊緊,用力一揮,大聲道:「孫策已經在書信裡明確表明要赤壁水軍在臘月初九,配合他們軍團的行動,一舉奪下烏林,反攻沔陽。」


田豐顯然也有些坐不住了,這個消息實在是太振奮人心了,太時沉穩的他忍不住急匆匆說道:「事不宜遲程大人,以屬下之見。不如我們現在就召起眾將士分配任務,準備怎麼樣配合孫策,拿下烏林這塊彈丸之地吧。」


程昱只到這時候才有些冷靜下來,深吸口氣,平復一下自己心裡的激動,點頭笑道道:「好就照符皓所言,馬上召眾將士商議如何行動。不過我軍在此與劉表最少快磨了半年,烏林的彈丸之地,實在是不怎麼好拿哦。」


兩隻老狐狸對視,不由同時發出一陣奸笑。


五天後,四更天,夏口府上。


所有高級將領都集合完畢,整整齊齊左右兩排,等候程昱的吩咐。


由於程昱代領夏口太守之職,田豐雖然官位比他高,但是張浪只是讓他來輔助程昱,所以上面的大座,還是程昱所佔。而田豐則是立下右排最下,認認真真,沒有一絲埋怨。當然程昱、田豐做為張浪集團起事以來最早的智囊團之一,兩人的也有著深厚的交情。


下面似乎都在討論太守在這個時候把他們召來又有何行動之時,程昱輕咳兩聲,接著下面馬上靜了下來,眾將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沒有一絲聲響。看的出來程昱在夏口呆了一年多後,威望甚高。


程昱雙目掃過會場,見眾人都靜靜等待自己發話,心裡十分滿意,他睜大著智慧雙眼,輕輕撫摸著那長鬢,緩緩開口道:「大家一定很奇怪為什麼在這個時候我把你們叫來。你們不要著急,我會把事情給你們說清的。」說到此時程昱有意地頓了下來,似釣大家的胃口,接著道:「不過,我想在把消息頒布之前,讓你們討論一下有什麼好辦法能一舉攻擊劉表防線。」


眾將你望我,我望你,最後把目光集中在周泰身上,周泰在這批將士之中,威望是最高的,他也感覺到大家的目光,毫不猶豫出列,只不過臉上有些迷惑道:「太守大人,怎麼進攻,我們以前也經常討論過,要想突破烏林,也不是沒有辦法,但是有兩個關鍵:第一我們要拖住漢陽下來支援的水軍部隊;第二我們要有一支隊伍能從下烏林殺出,控制整個烏林磯。由於烏林有上烏林與下烏林之分,而中間僅是一條窄長走廊,一壁是洪湖,一壁是長江。只要能切斷烏林磯,黃蓬山的陸軍與烏林的水軍便給隔開,一旦少了步兵的支援,當憑烏林五千水軍和現在越來越少的戰艦,是不可能能擋的住我軍衝鋒的。現在第一步還有好說,關鍵是第二步,要想有奇兵殺出烏林磯,恐怕就只能要等主公那邊的消息了,不然我們想付出很小的代價拿下這個地方,是不可能的。」周泰說完這話,忽然歎了口氣又道:「前日得到消息,主公已經派周瑜將軍領一萬水軍出巴丘而上,準備攻打南郡老窩江陵。以周瑜一萬兵力,只怕……」周泰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不過言下之意已經十分明顯,一點也不看好周瑜前景。


程昱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看樣子還是不打算把孫策的消息說出來。


身長七尺,面黃眼赤,長像十分古怪的陳武也出列,雖然他是一介武夫,面貌又十分嚇人,但他為人樂善好施,性格直爽,很好相處。他不由埋怨道:「打了這麼多年仗。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鬱悶過,明明敵人就在前面,我們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卻一點辦法也沒有。主公也真是的,幹嘛不派周瑜將軍殺到烏林,好出口鳥氣。 」


眾將雖然對陳武向張浪的報怨有些不敢芶同,但也沒出聲反對,顯然也說到大家心坎上了。


只有程昱臉色一沉,一股陰霪之色,馬上爬滿臉上。他冷哼一聲,然後道:「既然子烈心中有所鬱悶,那本太守可特列放你假期,讓你先回秣陵散散心。待夏口攻防戰結束之後,再招你入軍,這樣你總不會鬱悶了吧。」


陳武當場嚇了一跳,急急出聲道「太守大人千萬不要,讓某置閒在家,倒不如直接要了我的命。」話完,粗手又隱蔽又用力的便勁拉周泰的衣甲,希望他能幫自己說句好話。而周泰雖然也是個粗人,但明顯他對報怨張浪有些不齒,頭斜上天去,對陳武的小動作視而不見。


陳武心裡那個急啊,臉上鱉的漲紅,只差一點要發嚎起來。


眾將看在眼裡,笑在心裡,但誰也不敢出聲幫他。


陳武哭喪著臉,十分沮喪。


就在陳武硬著頭皮還想求程昱之時,後者顯然也沒有什麼心情再鬧,淡淡出聲道:「好了,我也不和你們打啞謎了。剛剛接到消息,孫策將軍已經帶著五千人馬殺至蒲圻,並且與我們約好時間,準備攻打烏林,而且就在今天早上。」


「啊嗚。」程昱話剛落完,會場裡馬上傳出一陣巨大的歡呼聲。


雖然大家心裡早有些準備,但是忽出其來的消息,還是讓他們高興的很。


「主公果然明鑒。」一將興奮感歎道。


「主公洞查天機,早已智珠在握。」一將忍不住拍馬屁道。


「主公太棒了,某愛死你了。」一將瘋瘋顛顛道。


「安靜。」程昱看著下面早已興奮亂成一團的將士,一臉鼻斜吼道。


「你。」程昱用手指著陳武,紅著眼睛怒吼道。


「末將在。」陳武精神高漲,心裡不由一陣狂喜,由我打頭陣嗎?哈哈,爽啊。


「陳武,由於你語無倫次,並且冒犯主公,特令你帶三千士兵,把守夏口大城。如有失誤,你就提著狗頭來見我。」程昱本來繃著的臉,忽然轉成一副奸商樣子,不停陰笑道。


「撲通」一聲,陳武跌到在地,一臉不敢相信的望著程昱,一時間傻了。半晌,他忽然從剛才的打擊中回過神,淒慘叫道:「太守,屬下不守城啊,某要出城殺敵啊。」


程昱冷笑道:「陳武,沒解你的軍職已經算是很給你面子了,你可要知足常樂。」


眾將士沒來的打了個冷顫,看著程昱冷笑樣子,全身忽然冒起一起雞皮疙瘩,心中一至認定,程昱是一個極其陰險狡詐的傢伙,以後千萬不能有所得罪。


程昱也不管下面的將士有什麼想法,接著道:「剛才某已經和田大人商量過了,從現在開始,所有將軍各領本部,隨時做好戰鬥準備。」


眾將同聲轟然回應。


「朱然何在?」程昱威風凜凜。


「末將在。」一個年紀看起來絕不超過而立之年的年青將領出列應道。


「你馬上點齊五千水上精兵,順流而上,泊於石林磯,如若發現漢陽有水軍上來,絕對不能放過。」


「末將明白。」得到命令的朱然一臉喜氣洋洋,興高采烈地大步流星而出。


「周泰。」


「末將在。」周泰一聽點到自己,馬上兩眼放光。


「你點起一萬水軍,從今日早上開始對漢陽防線虛張聲勢一番,午時之後,對漢陽發起猛攻,記住,切不可太過冒近,進攻漢陽不是目地,而是手段,借此來牽制他們,不讓他們支援烏林,本太守將在後面親自在你督陣參戰。」程昱斬釘截鐵道。


「末將得令。」周泰想也不想就應下來,只要有仗打,管他誰在督陣。


「董襲。」


「末將在。」


「諸將之中,算你最為沉穩,特令你帶一萬水軍,五更前,一定要秘密出發,沿江岸而上,向赤壁靠近,在午時之前,一定要讓士兵趕到,並且要保證士兵們個個精神極佳,士氣高昂。等蔣欽對烏林發動猛攻地一時辰後,你再加入戰局,你可有何難題?」程昱嚴肅問道。


董襲搖搖頭,表示沒有問題。


程昱十分滿意的點點頭道:「那你去吧。」


董襲轟然應令道:「末將誓死完成任務。」


隨著程昱的一個個點將,一個個熱血激昂的聲音,所有將士越來越興奮,兩眼都激動的變成血紅。點到的生虎活虎而出領兵,沒點到的更是磨掌擦拳,因為他們明白,破劉表軍,就在這兩日之間。


同一時間於赤壁。


蔣欽立於閣邸之上,黑暗的天與滿天火把顯成鮮明對比。


蔣欽虎目精光閃閃,掃視樓閣下的水寨,黑壓壓的士兵集滿戰船,明晃的兵器在火光下閃閃耀眼,他大吼聲道:「大家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所有士兵高聲吼應道,聲音響徹雲霄。


蔣欽狠狠揮了手臂,手中的長槍在月光下閃著冷霜的光芒,他又吼一聲道:「拿起你們的兵器,激盪你們的熱血,是江東好男兒,都準備好血染沙場,死戰還鄉了嗎?」


「準備好了。」一萬水軍齊聲吶喊,聲音震耳欲聾,熱血飛揚。


蔣欽又吼道:「今日只是勝,不許敗,眾三軍聽令,出發。」


「出發。」排山倒海的熱血聲音,軍號,戰鼓,樂隊同一時間響聲,交織出一片血樣的征程。


赤壁水寨基地裡的所有大型戰艦,開始緩緩啟動。小型輕舟,一馬當先。


一萬水軍,氣勢洶洶的開始往烏林方向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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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3 10:23:30 |只看該作者
天空慢慢泛起魚肚白,朝陽霞光慢慢在海平面上擴散,就如火紅一樣越來越濃。一輪巨大的圓輪開始在地平面上冉冉升起,不停的散發出陣陣迷人的光芒,驅散冬天寒流。波濤蕩漾的海面上,一望無際,由於是寒冬,海鷗等水鳥早已南移,顯的十分冷清。


烏林的水寨上,淡淡的霧氣四處迷濛,在早晨寒冷海風的吹送下,慢慢四處散開。水寨裡一片安詳,大部份的士兵還在被窩裡沉醒之中。只有樓閣上守夜的士兵,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口裡還不時吐出暖氣,還用半睜著瞌睡雙眼,輕掃一下前方海面上的一舉一動。


遠方的水平面上,紅彤彤的太陽已經完全脫離水面,開始冉冉升空,就像一團火輪,閃耀灰暗的天空。海平面的最遠端,視角差點無法觸及的地方,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一個黑點,接著第二個,第三……越來越多,最後變成密密碼碼,黑壓壓的一團。


劉表軍的水上斥侯在海上轉了一圈,正想收工回寨,忽然一個士兵用凍的發紅手指指著遠方密密碼碼的一片黑點,驚叫道:「伍長,你看那是什麼?」


伍長注視著遠方密麻的黑點,在太陽的光輪下,影像越來越清晰,他的雙瞳急驟睜大,不由大叫道:「那是江東軍的船隊。江東水軍殺過來了,快燃狼煙,通知大寨做好準備。」


幾個士兵應了一聲,丟下手中的槳,七手八腳的拿出一個鐵製的盆,然後堆上乾草,燃了起來。很快一片濃濃的黑煙直衝雲天。做完這事,他們長出一口氣,擦了擦由於緊張而滲出的汗水,開始奮力划槳,一時間也感覺不到江面上的寒冷。


於此同時。另外幾隊劉軍的海上斥侯也發現江東軍,同一時間燃起狼煙。


很快的水寨哨樓上的士兵發現前方淡淡的煙霧,開始鎮定的吹響警戒號角。號角很快響遍整個大寨,本來安靜的烏林,一下子騷動起來。所有士兵馬上鑽出溫暖被窩,又快速披上盔甲,拿起床邊的兵器,跑出營帳外,開始集合,等待主將的調令。


蔡公陰沉著一臉,在十來位副將的陪同下,登上最高的邸閣,放眼遠方水域。


蔡公地臉色越來越難看,半晌,他才陰著臉道:「江東軍出動大約有大型戰艦二三十艘,小型船隻千艘以上,這幾乎是赤壁現有全部力量。此番大舉進攻我烏林,可謂傾巢而出,想畢其功於一役。我軍可能有一番苦戰。張浩,馬上通知黃將軍,讓他們盡快準備支援烏林,還有讓黃蓬山的將左馬上帶領所有人馬趕過來,本將軍倒要看看。是他們的矛利,還是我軍的盾厚。」說完這話,蔡公臉上忽然得意的笑了起來。


可笑蔡公以為自己料敵先機,卻不知一切都落在田豐的計算之內。


蔡公剛說完話,便有幾個副將急匆匆離去。這時一個小兵跑了上來通報道:「回報將軍,敵軍先鋒部隊蔣申領著數百艘輕型舟,已離我軍水域不過十里,請將軍定奪。」


蔡公看了前方一眼,沉喝道:「沙猛何在?」


一員身高八尺,銅筋鐵骨的大漢應聲而出。此人豹頭鷹眼,滿臉鬍鬚,一看就是強悍之輩。


蔡公看也不看他便道:「你帶三千水軍出戰迎敵,頭陣若弱了我軍威風,你就不用來見我。」


沙猛是蠻人,早年流落襄陽,正是蔡公所收,此人力大無比,嗜血如命。隨蔡公南征北戰數年,戰績標榜,是蔡公手下第一得力干將。沙猛濁黃的雙眼,閃裡陣陣紅光,他興奮的舔了舔舌頭,聲如哄鍾應道:「將軍放心,未將一定不辱使命。」


蔡公欣慰的點了點頭,揮手道:「你去吧。」


戰鼓雷響,烏林水寨大門一開,沙猛帶著船陣直衝而出。


蔣欽拿著望遠鏡,立在蒙沖戰艦地二層樓閣之上,仔細地觀查前面所發生的情況。遠處的殺聲透過蒙沖戰艦乘風破浪的水聲,清晰的傳來過來,顯然戰況十分的激烈。


蔣欽放下望遠鏡,稍一沉思,馬上杏花令旗上下揮舞,傳號兵很快把資訊發送出去。


蔣欽水軍左側五艘大型樓船緩緩開動,前面二百艘赤馬舟如離弦之箭直衝而出,支援戰場。


蔡公見有另一隊江東軍支援戰場,馬上回首對部下道:「誰願出戰,支援沙猛。」


「未將願往。」一將自告奮勇道。


蔡公急視之,正是鄧飛,他臉上不露出一絲笑容道:「有勞鄧將軍。」


烏林水寨在開,鄧飛領著三千士兵,飛舟而出,支援戰場。


兩方船隊在江上大戰。蔣欽於後面觀戰半時,見戰局雖然激烈,情況仍然僵持,不由眉頭一皺,再揮旗號,右側又有五艘樓船與兩百赤馬舟馬快速支援戰場而出。


遠方蔡公見此,冷笑說道:「於平何在?」


「於平在此,敬聽將軍吩咐。」一將自後側繞而出道。


蔡公道:「你領三千人馬支援而出,截擊右側敵軍。」


「末將明白。」於平高聲領令而戰。


又激戰半晌,蔣欽已方依然佔不了優勢,明顯敵軍已出動大半兵力,他在看看天時,顯然和約定時間已差無幾,他不由振臂一揮,大聲吼道:「中軍前進。」


蔣欽話落完,主戰艦便開始緩緩移支,舵手全力操槳,所有中軍船隊開始急速前進。


蔡公見江東軍所有船隻已經開動,反觀自己身旁只有兩員副將,三千水軍,他沉思一番,喝道:「誰敢出戰?」


那兩將互望一眼,一將踏步而出,沉聲道:「蔡盛願戰。」


蔡公大喜道:「好,本將軍親自為你擂鼓助陣。」


蔡盛感激道:「屬下謝過將軍恩典。」


蔡公果然拿起金鼓,開始用力擊打,而劉表軍見主將親自擂鼓,士兵大受鼓舞,蔡盛帶兩千士兵出水寨。士氣十分高昂,支援戰場而去。


蔣欽中軍開始駛入戰圈,殺喊聲越來越清晰,戰況越來越激烈。


蔡欽所在蒙沖主艦,長達二三十米,高五六米,左右兩側有二十多艘差不多型號的大型樓船,一路橫衝直撞而來。劉表輕型船隻躲閃不及一不小心就被撞翻在江。士兵入江中,冰冷刺骨的江水凍的他們哇哇大叫。


江東軍大型船隻與輕型舟配合十分協調,主力戰艦於中間,兩側赤馬舟等迂迴包抄,雖然兵力上旗鼓相當,但是很快就把敵軍圈在中心,形成包圍圈。


蔣欽已經開始帶領不少水軍準備登舟做戰。


「撞過去。」蔣欽黑著臉大吼一聲道。


「啊啊嘿嘿」,舵手奮手操槳,不停的吶喊鼓氣。大型戰艦本來緩慢的速度,忽然間加快不少。雖然和輕型船還有不少差距。但還是十分明顯的提速了。沙猛艦隊雖然有所準備,無奈邊上有太多的輕型戰船,戰艦一時間調頭不及。被蔣欽的蒙沖戰艦從側面狠狠地撞過來。


「碰碰。」兩艘主戰船終於撞上,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


雖然蔣欽與敵軍的戰船吃水很深,但明顯受不了這樣激烈撞擊,發出一陣強烈的搖晃。甲板上有所準備的士兵只踉蹌幾步,很快穩住身體。而沒有準備好的士兵一下子給甩翻在地,一時間隨著船身四處翻滾爬不起來。


顯然蔣欽的蒙沖艦結實一些,受到的影響不大,蔣欽在船身震動之中,穩如泰山,他第一時間內抄起手中的丈二長槍。長槍在太陽光下閃著冷傲的光芒,蔣欽一掃,大喝一聲道:「吹戰鬥號角,以激三軍,兄弟們做好肉搏準備。」


一股特別尖銳的號角在殺起四起中,同一時間,蔣欽大聲道:「隨我登舟做戰。」說完這話,他便先身士卒,一躍而過。他身後的士兵大喊著,爭先恐後跳上沙猛主戰船,開始短兵相接。


蔣欽主戰艦沖響了戰鬥號角,整個水域上所有江東軍軍心大振,拚命的向敵軍靠近。


蔣欽的腳還沒有落在敵船的甲板上,空中便有四把長矛三把長槍「刷刷」破空而來。


蔣欽藝高人膽大,他眼睛銳利掃了一眼,嘴裡輕吼一聲,長槍呼嘯而出,帶起一陣強烈的旋風,「鐺鐺鐺」接連幾聲刺耳的巨響,空中的所有兵器都被振開,兩個臂力稍弱的士兵,當場氣血翻騰,兵器脫手而飛,趁著這個空隙,蔣欽穩穩落地。


蔣欽剛剛落在甲板上,有幾個士兵舞著手中的兵器,囂張的衝上來,嘴裡高吼道:「殺啊。」


蔣欽冷笑,大叫道:「受死吧。」長槍一蕩,四處亂舞,如出海蛟龍一樣,猛不可擋。


「當當,啊。」劉表衝在前面的士兵,幾聲慘叫,血染甲板。


幾個士兵慘死,並沒有讓劉軍有所退縮,反而個個紅著眼,踏著同伴的屍體衝上來。


同一時間,江東軍捉住蔣欽所打開的一個小小缺口,十來個士兵也穩穩落在甲板上。


「殺啊。」蔣欽大聲吼道。手中長槍帶起片片槍輪,如風刃一樣,切膚而過,又一陣血霧。


「殺啊。」江東軍回應著主將的怒叫,殺氣騰騰,氣勢逼人齊吼道。


一艘二十米左右的樓船上,麻麻碼碼的集合著數百個士兵的浴血衝殺。


每個士兵都像瘋狂一樣,哪怕斷了一隻手,另一隻手也要接著戰鬥。就算身上鮮血淋淋,也張著血盆大口,努力嘶咬著,怒吼著。


江東士兵在蔣欽的帶領下,腳步極為輕盈,猙獰的臉上殺氣四溢,鮮血噴滿身體,不知是自己還是敵人的。而他們手中的兵器,奮力往敵軍的身上戳進拔出,每一次都帶起陣陣血雨,殘臂斷體,在天空中四處飛灑,慘叫連連,哀鴻遍野。


隨著蔣欽的奮勇當先登舟做戰,四周的船隊也開始參於近身肉搏戰。


沙猛在不遠處的主戰艦上,拿著把丈長巨斧,氣勢洶洶看著前方短氣相接的戰艦,眼光敵軍慢慢佔據上風,兩眼不由放裡血腥的光芒,他如洪鐘般的聲音響起,如打雷一般巨響吼道:「小的們靠上去,快靠上去。」


蔡公在樓閣上遠看。臉色越來越壞,顯然隨著敵軍主戰隊的參戰,形勢急轉而下。這時他忽然發現沙猛主戰艦加速地前衝,很快就要進入敵軍的包圍圈,他有些氣急敗壞吼道:「快打旗號收兵,不要讓沙猛再衝過去,開始準備死守。」


沙猛眼裡的光芒越來越盛,舌頭不停的舔著有些乾澀的大嘴,興奮吼道:「快點靠上去。」


忽然傳號兵在不遠處大聲道:「沙將軍,蔡大人要我們撤。」


沙猛血腥之氣已經被調起,哪裡肯甘休,他如野獸一般低吼道:「給我靠上去。」


蔣欽顯然也發現有幾艘大型樓船在萬軍之中衝了上來,他堅槍而立,四周倒下十來具屍體,蔣欽冷冷的瞇著眼,寒風吹過那掛著濃眉上的血水,全身上下散發出一股凌厲無比的氣勢,已經有點膽寒的劉表士兵,看著眼前的這個殺人魔王,更是不敢靠近他一步。


四周的江東艦隊,也快速的靠近過來,準備保護主艦隊。


「碰」一聲巨響,沙猛的主戰艦已經靠了上來。


蔣欽橫刀立馬,除了身後的士兵一字排開,甲板上只留著無數的殘屍斷體和泊泊的血水。


沙猛提著丈長大斧,氣勢洶洶的衝了上來。


蔣欽兩眼的目光一下子鎖定沙猛身上,沙猛人高馬大,滿臉鬍鬚遮不住他騰騰殺氣,一把丈長的大斧,在士兵中如鶴立雞群,如此出類拔萃。蔣欽馬上確定這是劉表軍此戰主將,他心中雖然有些驚訝,可是好戰之心馬上湧起,兩眼殺氣馬上籠罩住沙猛身上。只要殺了他,相信劉表馬上就會崩潰,蔣欽兩眼一掃,長槍一蕩,冷冷指 著沙猛,喝道:「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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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3 10:23:40 |只看該作者
沙猛獰笑一聲,開山大斧揚起,人未到,殺氣已經籠罩全場,他邁著大步橫衝了上來,嘴裡還一邊猙笑道:「想要死嗎?今天大爺成全你。


蔣欽身上的幾個士兵看不慣沙猛那囂張的模樣,叫罵兩聲,衝了上去。


沙猛牛眼一瞪,開山斧夾帶著雷霆萬鈞之式,橫掃過來。


衝在前面的幾個士兵連還手的機會也沒有,當場慘叫兩聲,被大斧劈成二截,分屍戰場。


稍落後的幾個士兵,看著地上慘不忍睹屍體,心裡打了個激靈,顯然被對方狠辣的手段嚇住了,腳步不由一緩,還沒有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就被帶著強烈衝勁的沙猛三斧兩斧砍翻在地。在蔣欽身後的二百士兵臉上露出震驚之色,一時間被沙猛強硬的手段震住了。


蔣欽心裡也十分震驚,只是臉上沒有表露出來而已。那幾個士兵雖然武藝一般,但怎麼說也是從死人堆裡摸滾爬打出來的,個個身經百戰,油滑至極。現在卻被對方一斧斃命,一點還手之也沒有。從中不難看出對方人雖然高大,動作不但不笨拙,而且還可以說相當之快。


蔣欽明白自己在不壓制沙猛囂張氣焰,只怕自己身後的士兵會開始怯陣。蔣欽拿起丈二長槍,手腕輕輕一抖,看似笨重的長槍忽然變的十分有靈性一般,在空中不停上下飛舞。


沙猛立在甲板上,大斧豎直,牛眼斜掃蔣欽,一臉蔑視。


蔣欽冷哼一聲,腿弓輕輕一彎,沒見有什麼動作,整個人便飛速彈了出去,在士兵的吶喊加油聲中,長槍如蟒蛇出洞,飛刺而來。


沙猛低吼一聲,兩手緊緊握住戰斧,看似笨重身子,十分輕靈的一閃,馬上避開蔣欽又疾又快的槍刺。同時腳下急進兩步,戰斧從側空帶著驚人的氣勢,橫掃而來,一時間勁風四起。遠在數丈外的士兵,也明顯感覺到凌厲的風刃。


蔣欽心中一懍,眼見對方殺氣太過強大,大斧足可開山裂石,心中有所退縮,不敢硬接,側身閃過。沙猛得勢哪裡會饒人,重達八十斤戰斧,在他手中輕如鴻毛,記記又如泰山壓頂,雷霆萬鈞。揮酒自如,一時間壓著蔣欽強攻硬打。


在甲板上的江東水軍,臉上個個都露出或多或少的懼色。以蔣欽之勇,仍被壓制,可見敵方戰將如何生猛。反觀劉表軍見主將如此驍勇,大受鼓舞,開始吶喊著衝上來,與江東軍混戰成一團。


「砰砰。」一聲巨響,沙猛的戰斧從空中而劈而下,深深的砍入甲板之中,甲板由裂開足有一尺的裂痕,可見沙猛臂力之強。


蔣欽大喜過望,身經百戰的他哪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長槍急速從右側甩打而來。


沙猛由於用力過猛,戰斧深陷甲板之中,他拔了一下,沒有拔出,不由怒吼一聲,兩眼瞪如銅鈴,手中一放,然後藉著敏捷的反應。一把捉住蔣欽直刺而來的長槍,用力一拉。


蔣欽用盡全身力氣才穩住自己身體,然後拚命想抽回長槍。


沙猛野蠻的臉上露出陣陣陰笑,他忽然發力一折,槍身當場發出一聲「卡嚓」的脆響,蔣欽的長槍立馬斷成兩截。蔣欽無暇驚歎沙猛的蠻力,馬上棄槍,隨後從腰間拔出配劍,衝了上來,因為他知道決對不能讓沙猛拿回戰斧,要不然有自己受的。


沙猛顯然也感覺到蔣欽的難纏,不時的低聲嘶吼,就如野獸一樣的咆哮著,他手無寸鐵,卻強悍的與蔣欽肉搏對戰,並且一點也不落下風,可見是如何強悍。


蔣欽手中雖然多了件兵器,卻沒有達到相同的效果,好幾次劃過沙猛身體,配劍雖然鋒利,卻幾乎無傷沙猛皮毛,就如銅牆鐵壁一樣,反而讓沙猛逼的手忙腳亂,讓看的人心裡直發寒。


蔣欽與沙猛的對決,正是整個戰場的縮影。甲板上、船頭、船尾每個地方角落裡,都有士兵在以命相搏,每個士兵都凶殘的像人肉屠手,手中兵器割破敵人的喉嚨血管,又插進身體的深處,然後使勁的翻動手腕,整個腸子都給割斷,唏哩嘩啦的流滿一地。


戰船隨著波濤不時搖晃,橫七豎八躺著不少的屍體,船上的建築,已經給破壞的面目全非。


戰船下面冰冷的海水裡,浸泡著不少還在掙扎的士兵,血紅的顏色,已經在海面上慢慢擴散,時不時地浮起幾具屍體,在水上隨波飄流。


又有幾艘樓船靠上,士兵們大喊著,用力揮舞著手中血淋淋的兵器,悍不畏死的衝過去。


遠在烏林水寨的蔡公,臉皮不時的抽動,江面上殺伐聲,清晰的傳了過來,甚至每一個士兵的慘叫,每一次兵器的交接,都震動著他的心靈,讓他全身的熱血不停的沸騰,急燥不安。


蔣申帶著一批人,從另一艘樓船上跳了過來,準備支援蔣欽。


「將軍小心。」不少士兵驚呼大叫道。


蔣欽看起來極起狼狽不堪,頭盔已被打落在地,一頭散發在空中隨風飄動。


沙猛獰笑的一步一步逼進,蔣欽一步一步的後退。眼看就要把蔣欽逼進一個死角:「受死吧!」沙猛忽然大吼一聲,整個人如蒼鷹搏兔撲了過去,巨大的身影籠罩在蔣欽眼裡。


蔣欽眼裡忽然閃過一絲狂喜的光芒,本來後退的他,整個人忽然受到反彈一樣,如離弦的箭一樣飛了出去,手中的配劍更是化做一道光影,閃電一般直刺沙猛。


沙猛沒有料到蔣欽在經過如此激戰之後,還有這樣的體力,一時閃避不及,被配劍劃過道三寸寬的劍傷,暗紅的血開始慢慢滲出。他眼裡露出震怒之色,牙齒咬的咯咯直響,大吼一聲:「可惡的傢伙,拿命來。」


蔣欽不退反進,腳踏丁步,上身如蛇形開走,轉眼間便與沙猛換一位置。


沙猛鐵拳如槍,從弱側帶著呼嘯的風起,直衝而來。


哪知蔣欽不但不避,反而飛起一腿,快的幾乎看不到一點影子。


「碰」「啊」接連數聲慘叫,由兩人嘴裡發出,蔣欽「蹬蹬」接連退了十來步,最後才堪堪站穩,他的臉孔早已從剛才的紅潤飛速變成蒼白,手掌撫住胸口,拚命地喘息著。


而沙猛瞪著大大的眼睛,紅的幾乎可以流出血來,他的臉頰已經完全扭曲,似乎不敢相信一樣,緩慢無比的低下頭,看著胸口一把長槍貫穿自己整個胸膛,血水整開始不停的往外湧出。忽然淒厲的慘叫一聲,當場陣亡。


蔣欽這才完全鬆了一口氣,整個人忽然感覺脫力一般,軟坐在甲板上,在也爬不起來。


飛速趕到的蔣申大驚失色。長刀劈開幾個想偷襲蔣欽的劉表士兵,扶起他焦急問道:「將軍你怎麼了?」


蔣欽極其虛弱道:「我被那廝打了一拳,肋骨斷了四根。」


蔣申憤怒無比盯著沙猛一眼。恨不得把他的屍體大卸八塊,然後用堅定無比的聲音道:「將軍,下面的事情就交給屬下們,我先叫士兵送將軍回去休養。」


蔣欽掙扎著要站起來,臉上鐵青,斬釘截鐵道:「不行。」


蔣申苦苦哀求道:「將軍,你的就先回去吧。」


蔣欽皺著眉,剛想張口罵他,胸口一陣急激起伏,引起他不停咳嗽。最後吐出一快血水,才道:「不行,蔣申,聽我的命令,馬上開始吹衝鋒號,今日無論如此,要拿下烏林。」


蔣申眼見勸解無效,只能雙目禽滿淚光,對著邊上的衛兵吼道:「將軍有令。吹衝鋒號。」


蔣欽示意讓士兵扶他起來,兩個士兵一左一右攙著他,蔣欽喘著氣道:「蔣申,等會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一定要答應我,不要送我回赤壁,我要看著我們大軍攻破烏林,圍剿漢陽。」


蔣申只差一點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從來是鐵漢的蔣欽,怎麼也沒有想到他也會有哀求的聲音。他用力地點點頭,聲音有些哽咽道:「屬下明白了。」


蔣欽忽然掙脫開兩個士兵地攙扶,振臂高呼,聲嘶力竭道:「沙猛已死,衝啊。」說完這話,蔣欽馬上痛的暈死過去。


「嗚嗚嗚」配合著蔣欽的高聲吶喊,江東軍吹響了全軍衝鋒的號角。


所有士兵目睹主將奮力死戰的精神,全部被感染開來,情緒激動無比的高吼著,每個現在都恨不得殺一群敵方的士兵解恨,爭先恐後的撲向敵人,不要命的砍著。


這種情緒很快瀰漫整個海上戰場,江東軍迅速在場面上佔有絕對的優勢。


反觀劉表軍,見主將陣亡,士兵大跌,雖然還在戰鬥,卻已無一開始之勇。


遠處的蔡公忽然感覺到一陣心驚肉跳,接著便看到沙猛的主戰艦停止運轉,似無頭蒼蠅一樣亂撞,心中不由涼了半截。當看到沙猛主艦的陣號被緩緩降下,剎那間他知道沙猛完了,自己手這個無往不利的助手完蛋了。


蔡公心裡已經沉在谷裡,呆呆的看著前方開始出現潰散的船隊,沮喪無比道:「鳴金收兵,退守烏林港口。」


蔣申憤怒的情緒還沒有消除,死在他手上亡魂少說也有數十,他見劉軍已軍潰散,想借水寨防禦系統來阻擋自己,嘴裡不由冷哼一聲,大聲喝道:「號兵,再擂戰鼓,全軍急速前進,直撲烏林水寨。」


戰鼓急驟,如暴風驟雨在江面上響起,殺聲響徹江面,可傳十里。


江東軍在戰鼓與號角的激烈下,無論大小船隻開始急速的向烏林水寨基地衝出。


蔡公顯然也受到戰鼓的刺激,情緒又回復不少,他獰笑道:「蔣欽你還真不知死活。馬上傳本將軍命令,讓寨裡的所有士兵準備弓箭、火箭。等沙猛他們一退回,便給我狠狠的射。」


於此同時,蔣申沉著下令道:「滅火隊,盾牌兵準備。」


劉軍的水軍快速的向烏林水寨退回,而江東軍開始窮退不捨。


此時江面上忽然飛起無數箭矢,帶著陣陣火焰,直撲軍艦。


江東軍盾牌片站在船頭前面,擋下大部份箭矢,而落在裡面的,除了零星的火焰之外,沒照成多大傷害,而剛剛著起來的火,也很快被士兵清理。


江東軍很快開始攻打強攻烏林。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戰況越來越激烈,戰火已經燒至烏林水寨基地,每個地方都寸土必爭。江東軍夾著初戰得勝之勢,一陣狂風暴雨,疾衝猛衝,把劉表軍殺的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但烏林到底有水寨防禦系統,加上組織得體,一時間也急難攻下。


蔡公在後方樓台上,雖然情況還比較安穩,但他有些坐不住了,不時詢問部將援軍到了沒。


而當部下回答他沒有到的時候,蔡公的臉上一陣失望。


就在他著急萬分之時,有個士兵跑上樓台報通道:「將軍,黃蓬山來消息了。」


蔡公將軍大振,急忙讓那送信的人上來。


那送信的人一臉焦急,不過蔡公顯然沒有看出明堂,一見面就怒斥道:「怎麼搞了,黃蓬山的軍隊怎麼還沒有到來?你們是吃乾飯了,現在軍隊開到哪裡了?還要多久才能到?」


哪知那個送信的哭喪著臉道:「將軍大事不好,屬下剛來的時候,由孫策帶領著一隊江東軍,霸佔烏林磯,現在已經切斷黃蓬山和烏林唯一通道,我家將軍一時急攻難下,本想讓蔡將軍抽一些人手過去幫忙,哪知這裡情況還更要吃緊。」


蔡公幾乎不管相信自己所聽到的是真的,一臉傻愣道:「怎麼可能呢?怎麼可能?」


蔡公的副將也不敢相信此事是真的,議論紛紛。


這時,有個人驚喜大叫道:「將軍你看,下游有大批船隊上來了,一定是漢陽知道消息,派人支援上來了。」


蔡公連忙向遠看了一眼,不悅的心情一掃而空。「哈哈哈,來的真急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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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公還沒有高興多久,一個斥侯兵便連滾帶爬過來氣急敗壞道:「將軍,大事不妙啊,下游出現的大量水軍,打著是敵軍董襲旗號,約有萬人左右,很快就參入戰場,圍攻烏林了。」


「什麼?」蔡公失聲大叫道,只感覺頭腦轟一聲,整人天暈地轉,差一點就要跌倒在地。


蔡公手下的幾個副將也臉如土色,本以為來的是救兵,沒想到卻是煞星,這下可全完了。


一個副將扶住蔡公,不適時宜的問道:「將軍啊,現在應該怎麼辦啊。」


蔡公大腦一片空白,顯然還沒有看剛才的打擊之中回過神來,自語自言道:「我也不知道怎麼辦是好,你們有什麼好辦法嗎?」


下面幾個副將,相互看了一眼,每個都感覺到對方眼裡的懼意,不由心升逃跑念頭。


蔡公見副將個個沉悶不言,忽然暴燥如雷,伸手捉住其中一個的衣襟,不停搖晃,還大聲吼叫道:「你們平時不是很有辦法嗎?怎麼現在這個關頭,你們一個屁也不放一聲啊?」


那倒楣的副將被蔡公弄的上氣不接下去,臉頰漲紅的像個豬肝一樣,這時邊上的副將解圍道:「將軍,江東軍能從夏口支援下來,我們也可以讓黃祖將軍支援下來。」


蔡公現在已亂了方寸,聽到這話,就像捉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亂轉轉道:「對對對,你馬上派人火速送信給黃祖將軍,要他派援軍下來,十萬火急啊。」


蔡公剛說完這話,一個全身是血跡的將領,在兩個士兵的攙扶下,一拐一瘸而來。


蔡公看到之時,本來就蒼白的臉色,已經變的死灰死灰,他情緒幾乎失控,瘋狂的上前抱住那個將領,怒髮衝冠道:「勝兒,你怎麼會變成這樣?水寨那裡情況怎麼樣了?」


蔡勝是蔡公的兒子,他身體十分虛弱,一手撫住左胸,鮮血正一點點的從盔甲裡滲出來。他慘笑一聲道:「父親大人,孩兒無能,江東軍已經衝破水寨大門,開始登陸做戰了。」


「什麼?」蔡公再也受不了這樣的刺激,整個人傻呆在那裡。


蔡勝集起最後一絲力氣,軟弱無力道:「孩兒指揮士兵苦戰死守,本來想借助水寨的防禦體系,把敵軍拒之門外,哪知江東軍極其驍勇,每個都悍不畏死,倒下一個, 另一個又馬上衝了上來,整個軍團有如水傾銀瀉,潮水一般,連綿不息。雖然兄弟們浴血奮戰,可終是擋不了他們的連番衝擊,宣告寨門失守。」一連串說了這麼長的話,蔡勝牽動傷口,整個痛的暈迷過去,再也不省人事。


蔡公靜靜的把蔡勝抱在懷裡,一句話也沒有說,因為他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只是那陰冷的眼神,不住咯咯做響的磨牙聲,還在暗示著他內心的強烈掙扎。


蔣欽已經從暈迷中甦醒過來了,第一反應,就是叫道:「侍兵。」


「將軍你醒了啊。」兩個士兵就在他身邊看護著,一見蔣欽醒來,雙眼滿是敬佩的眼神。蔣欽發現自己被安置在一張乾淨的床榻上,光線很暗,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胸口的傷已經被簡單處理過,包著厚厚的紗布。他無暇顧及這些,而是有些緊張的問侍兵道:「我現在在哪?」


侍兵道:「將軍在蒙沖艦上。」


蔣欽在才鬆了口氣,剛想坐起來,忽然從胸口傳來一陣錐心的痛,讓他不得不軟臥了下去。蔣欽不由皺了皺眉頭,嘶啞道:「扶我起來。」


侍兵明顯不敢駁逆蔣欽的話,小心翼翼的把他扶起來。


蔣欽在士兵的攙扶下,慢慢走出船倉。


當蔣欽看到藍天白雲之時,心情不由開朗許多,他既然呵呵笑道:「現在情況如何?」


侍兵敬佩的表情已經爬滿臉上,恭敬無比道:「蔣申將軍已經帶著士兵攻戰烏林水寨,到目前為止已經佔據烏林水寨大門,並且破壞了周邊的防禦據點,現在正開始圍攻對方總指揮所。對了,還有董襲將軍在半個時辰之前,從下游趕上來,現已參戰。」


蔣欽拿著望遠鏡,把前方如火如荼的戰場一一收在眼裡:一大批江東軍,旗號分明,分散烏林水寨的各個地方,與相應的黑色皮甲劉表軍做生死相搏。局部地區,已方將兵明顯地以多打少,佔有一定的優勢。水寨四周,飄蕩著不少無人操槳的船隻,在江水浮蕩。而更多水寨裡的建築,已經濃煙滾滾,火苗四竄,大量被破壞。假如沒有特別意外,劉表軍在多方軍隊被牽制的情況之下,已經不可能有翻盤的可能性了。蔣欽看到此裡,心裡癢癢無比,恨不得自己能再次批掛上陣。做為一個將軍,不能親自帶兵上陣殺敵,實在是一個極大的遺憾。


隨著董襲部隊的增援上來,江東軍氣勢如虹,每個士兵都不甘落後,奮勇當先。每一個英勇的士兵,全身上下都粘滿了敵人的血跡,本來鮮明橙黃的盔甲,已經看出一絲原來的樣子。由於激烈打鬥所流出的汗水,與空中迷霧的血腥味,混成一種奇異的怪味。


眼看著烏林守軍節節敗退,江東軍越戰越勇,士兵不停踐踏敵人的屍體,踩過滿地的血紅與斷臂殘刃;聲音啞了,還是在奮力吶喊著;刀鋒變鈍了,全身上下都成了破敵利器。就算受了多處的傷,能爬起來的決不坐著,能戰鬥的決不休息著,而真正損失戰鬥能力無法再繼續的士兵,他們也不下火線,而是在不遠的後方拚命的搖旗吶喊,鼓舞士氣。


勝利就要來了,勝利就在眼前了,每一個江東士兵都堅定著這個信念。在夏口相持近兩年,血戰數場,付出無數兄弟的性命之後,勝利終於就在眼前了。而自己,一個普通不能再普通的士兵,卻要成為了歷史的締造者。普寫自己一生之中最為光榮的一刻。只要拿下烏林,荊楚形勢必然大變;只要拿下烏林,南郡門戶完全洞開;只要拿下烏林,主公南侵的壯舉必然踏出最為堅實的一步。


「殺啊。」瘋狂的士兵,為著心中那份就要到手的勝利,還在拚命怒吼著,衝鋒陷陣。


「嗚嗚嗚」衝鋒號角一直不停地響徹雲霄,籠罩整個烏林水寨。


「通通通」血戰的金鼓,還在後方督使著士兵拚命前進的腳步。


水寨的港口上,已經堆滿了無數士兵的屍體,橫七豎八躺滿一地。鮮紅的血,還從屍體上不時的滲出,流到地上,染紅了黃土。而本來澄清的江水,已經變成一片血紅。


「嘩嘩嘩」一伍江東士兵成功摧毀了敵軍佈防的柵欄,他們興奮的嗷嗷直叫。另一伍長槍兵馬上從後側直衝而上,眼神滿是興奮的光芒。進去了,已經進去了,敵軍主寨防禦系統已經完全破壞了。只在再加一把勁,便可活捉蔡公。


劉表軍已經全線開始崩潰。有的士兵已經四散逃命。而還在反抗的士兵,很快就陷入重重包圍之中,不時傳出的慘叫,不但沒有讓江東士兵驚恐,反而更激烈他們嗜血的衝動,曾何時,溫順的江南士兵也變的如此瘋狂,讓劉表軍的每具屍體都慘不忍睹,四處開花。


蔡公還指揮著士兵苦守著,他心裡還殘存著最後一絲希望:希望黃蓬山的軍隊能早點衝破封鎖,支援過來。也希望著漢陽的黃祖能得知烏林告急的消息,派大部隊下來。


蔡公的手下幾個副將,陣亡的陣亡,傷殘的傷殘,現在只剩下孤伶的兩三人。而其中兩人,兩眼四處亂轉,目光飄移不定,顯然已然心生懼意,準備開溜了。


這時跑來一個士兵,在個副將耳裡低聲說了幾句。


那副將點頭又搖頭,接著深深的歎息一聲,然後揮退那人,輕輕上前道:「將軍,退吧。」


蔡公冷冷看了他一眼,一股凌厲的眼神直衝他心裡,那副將忽然打個冷顫,嚇的眼珠直轉。


蔡公轉頭,看著越來越逼近自己帥寨的江東軍,眼裡有幾分迷離,又有幾分不甘。蔡公頭也不回道:「是不是黃祖沒有派援軍下來,反是進攻夏口了?」


身後響起一片膽顫的聲音道:「不是的,漢陽自今日一早,便受到江東軍的騷擾,響午時分,周泰帶領一萬水軍,由程昱親自督陣,開始對漢陽發動猛攻。」


蔡公輕輕皺了一眉頭道:「如果只是這樣,黃祖只要一萬士兵堅守崗位,江東軍在猛,也難攻破。到時可以把多的兵力支援我烏林,也不會搞成現在這樣的局面了。烏林與漢陽,唇亡齒寒,這個道理他應該知道的吧。我烏林失守,他漢陽也別想保住。」


副將解釋道:「其實黃祖將軍也派了一萬水軍支援我們,只是沒有想到江東軍竟然也料到有這一步,早先讓朱然帶著五千水軍在磯頭擋截我軍支援部隊。」


蔡公又歎了一口氣,整個人一下子蒼老十來歲,喃喃道:「今日敗的心服口服啊。張浪手下奇人異士無數,謀算至此,我已無話可說,只能佩服他們太高明了。只不過本將軍到現在還不明白烏林磯的奇兵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還有人竟然能單挑中誅殺我旗下第一猛將,哎,看來我們敗勢已定。你去準備一下吧,帶幾個信的過忠心部下把蔡勝轉移出去。」


那副將心裡狂喜,可是臉上卻不敢露出來,只是猶豫道:「那將軍你呢?」


蔡公淡淡道:「我不走了。」


副將勸說道:「將軍,留著青山在,不在沒柴燒啊。」


蔡公瞪了一他眼,有些怒聲道:「你去不去,不去我讓別人去辦此事,少說屁話。」


那副將嚇了一跳,急忙道:「屬下這就去辦。」


蔡公歎了口氣,看著他離去,眼視全是鄙視之色,他自言自語道:「想我蔡公縱橫沙場數載,雖不是每戰必勝,卻也沒輸過幾次。而輸過可數戰役之中,無論哪一般, 都讓我心存不服。只有今日這一戰,讓我輸的無話可說。時也,命也。主公,此實屬非戰之罪,乃是敵軍太過狡猾,蔡公無顏色面對主公,今日只是奮力戰死,才能報答知遇之恩。」蔡公說完這話,忽然大喝一聲,聲如洪鐘道:「來人,拿槍來。」


在他身後一個副將驚叫道:「將軍你?」


蔡公冷眼看他,淡淡道:「人在城在,城亡人亡。」


蔡公又振臂高呼道:「今日烏林被破,我等還有何顏面回見主公,不若隨本將軍上前應戰,若勝則,你們是為勇士;就算戰死,也可落個忠耿之名。來吧,是熱血男兒的,都拿起刀中的兵器,一同隨本將軍出列死戰。」蔡公大踏步前進,帶著手中烏黑發亮的鐵槍,就如壯士斷腕,頭也不回的踏步前進。


所有士兵心裡浮起一種英雄遲暮,悲壯就義的強烈感覺。


大多數士兵都默默跟著蔡公身後,沒有人一出聲,因為他們知道踏出這一步,就是一條不歸之路,能生還機會大約等於零。而少數心數不定的士兵,明顯落在後面,到底他們怎麼想,就不得而知了。


建安六年,西元202年臘月二一,江東水軍大破烏林,斬首五千,生擒近萬,主將蔡公死戰不降,後被殺。此戰江軍損失三千士兵性命,近萬士兵帶傷,蔣欽更是生負重傷,躺在赤壁休養。此戰雖然勝了,但也只能算是慘勝來形容。但是相對拿下烏林的重大意義,這個犧牲絕對是值的。


建安七年,西元203年初春,江東軍兵分兩路,一路由孫策帶一萬士兵從烏林而上,一路由周泰帶一萬士兵跨江攻擊漢陽。只苦戰半日,漢陽便易主,黃祖逃跑。


江東軍大獲全勝,佔得烏林與漢陽這兩個極其重要的戰略據點,標誌著張浪軍正式打開南侵大門,整個南郡,都完全暴露在眼皮底下。相信劉表的好日子,沒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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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東軍借此之勢,如摧枯拉朽,大軍直進,由於巴丘水路給江東軍霸佔,劉表軍只能退守沔陽。由於大量敗兵湧進,沔陽守將一點辦法也沒有,總不能拒之城外吧,只能開城納人,明明知道其中一定有不少探子混進來,可是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程昱正是利用這一點,讓混進沔陽城的探子不停造謠,又煽風點火,弄的滿城風雨,雞飛狗跳。大部人知道江東軍馬上就要兵臨城下,所以急著想出逃,可沔陽四城緊閉,誰也不讓離開,這樣一來,百姓更是憤怒不滿,數次與劉表守兵發生衝突。沔陽守將雖然竭力想穩住民心,可終是功虧一簣,百姓終日惶惶不安。


程昱沒用一旬時間,就用計就拿下沔陽,開始威逼南郡。


劉表軍潰不成軍,敗走華容道,一部分退回華容縣,一部分進扎竟陵縣。


荊州形勢直轉而下,不但劉表坐立不安,就連整個中原也給震驚了。


曹操得知張浪圍逼南郡,第一反映就想舉河內之兵,南下江東。張浪這個名字意味著什麼?他是深淵的龍,是林中的虎啊,本來就佔有江東六郡八十一州,如果在讓他腳踏荊州八郡,穩中發展,那就是蛟龍出海,猛虎下山,到時候對中原會掀起什麼風浪不知道。曹操是想在這個時候壓壓張浪的氣焰,可一轉眼又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不由歎了口氣,整個人就像萎了一樣,軟綿無力。雖然剛剛大勝袁紹,又收編十萬河北精兵,並且已經跨過黃河以北,進軍黎陽,準備攻打冀州。但俗話說的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好歹袁家也是四世三公,在河北根深蒂固,門生故吏無數,一時間也不是那麼好清理,假如這個時候自己南下,不說是否有沒有勝算,單單 讓袁紹緩過這口氣來,不發幾年又會強大起來,到時嚴重威脅北方一統。想到此時,曹操無奈的歎了口氣,看來自己雖然有所準備,但還是擋不起張浪崛起的腳步。


聽到南郡有危的消息,最高興的就是張魯,最擔心的還是劉璋。張魯以為,劉表有難,必然會一紙文書抽回劉備,到時候自己壓力大減,雖然蜀中富強。但劉璋不曉如何利用。自己應該趁此機會,再給劉璋施壓。


而劉璋同樣擔心劉備會被劉表抽調回去,多方理由遊說。希望劉備能拒劉表軍令不顧,好幫助自己打擊張魯,同時他還有一些私心,希望張浪能一口氣滅了劉表,這樣劉備就老老實實為自己效力,這樣一回,漢中之地,便是自己一人獨吞,這對鞏固川中穩固有莫大好處。


而馬騰也不想空閒,已經兵至天水。完全控制陝西一帶,把原來張濟的地盤,全部接收。接下來是要進散關,渡陳倉,攻打關中,還是要從上方谷入手,翻過祁山然後進軍川中,這就不得而知了。不過以馬騰、韓遂的野心,是絕對不會安心在陝西發展的。


整個中原除了幾個大的軍閥有動靜之外。另幾個割據的小諸侯小軍閥,都在遠遠觀看事情發展的一動一靜,希望自己能撈上什麼好處。


可以這樣說,張浪與劉表的荊楚大戰,不能知道牽動著多少人的心思,讓整個中原都虎視眈眈,都希望出現一種兩敗俱傷的結果,最好劉表與張浪從此一落千丈,聲勢不在。然而讓這些陰謀家失望的是,江東軍不但在荊州連戰得勝,在交州也是捷報頻傳:趙雲連戰連勝,十萬江東軍橫掃士黃軍隊,其中小將凌統表現極其搶眼,以八百騎兵,夜襲敵寨,回來衝突,放火燒營,不但把敵軍搞的雞犬不寧,夜不得寐,並且所帶八百之人毫髮無損,安全退回。


次日掛印先鋒,領五千士兵與敵軍激戰。後又詐敗而歸,把士黃的兒子都給吸引出來,圍困一處小山谷中,並且放出消息讓士黃得知。那還了得,士黃就這麼一個兒子,馬上傾城而出,把月烏城的數萬兵力全部調出,準備營救自己的兒子。不料這正中趙雲的圈套,襲得月烏城,活捉士黃等人,一時間軍威大振,士變軍隊士氣直跌而下。


凌統於亂軍之中,殺敵如麻,不但活捉士黃兒子,而且還斬殺數員交州虎將,一時威震南疆,聲望如日中天,交州士兵,無論是誰,一聽凌統領軍,嚇的三魂已去其二,倉惶應戰,大敗而歸。而正是烏月一戰,凌統開始在江東軍年青一輩中,名聲鵲起,威望直追黃敘。成為張浪麾下四小天龍其二。


趙雲趁勝追擊,直下南海郡,相信不用多時,士變也必然舉手投降,平定南疆。


此時張浪已經帶著典韋、張寧等人,在黑鷹衛與骷髏兵的陪同下,退回夏口。而巴丘這重要的水軍基地,交給黃忠父子把守。


夏口。


張浪爽朗的笑聲在州府裡面傳了出來,可以看得出來,他的心情實在很不錯。


張浪正坐在寶座之上,肆無顧忌的放聲長笑,座下的一干人,也都一臉輕鬆,笑意爬滿。


張浪又笑了兩聲,然後才止住嘴,不過臉上還掛著濃濃的笑意,他揚聲道:「大家也不要太得意忘形了,雖然拿下了漢陽與烏林,但是劉表並沒有動搖根本,他們的實力依然很雄厚,假如我沒有猜錯的話,很快襄陽與武陵的軍隊都要靠過來了,到時候又會有一場硬仗要打。」


由於程昱帶隊跨過長江對岸,只留守田豐一個智囊,所以他當仁不讓,問道:「主公,你真的這麼敢肯定襄陽的軍隊會退回來嗎?如果他們敢退,就不怕給在汝南的徐晃軍隊追著打身後嗎?通常這樣的情況都會很慘的。而且就算他們能退回南郡,同樣也等於把徐晃的兵力吸引上來,雖然他們多了和份戰鬥力,我軍何嘗也不是。而 且還會形成一種圍攻的局面,只怕這樣劉表更接受不了吧?」


張浪點點頭,臉上露出深思表情,沉吟半刻才緩緩道:「以劉表的性格,肯定是會讓他們退回來守南郡的。不過怎麼退回來又是一門學問,記的給人送信,如果襄陽的兵馬真的南下南郡,一定要讓徐晃小心行事,千萬不要給打伏了。」


田豐想起徐晃沉穩的手段,不由裂嘴笑道:「主公多心了,公明做事十分嚴謹沉著,不會出什麼差錯的。」


張浪點點頭。對於徐晃,他本來就是很放心,張浪道:「既然如此,那你們要做好一切後補工作,好讓程昱他們沒有一絲後顧之憂,全力攻打南郡。」


田豐行禮,應一聲道:「屬下明白。」


張浪伸了伸懶腰,臉上露出一絲疲憊之色,他揮手道:「我有點累了,先去休息。有什麼事情,明日再行商量。」說完,他邁著步子,便走出大堂,眾將恭送張浪離去。


張浪走沒幾步,感覺後面有人跟了上來,回頭一望,卻是張寧在後面一路小跑上來。


張浪好奇,最近一直都很忙,兩人都沒怎麼接觸,沒有什麼事情,張寧從來沒會主動來見自己,現在不知是否又有事情發生?張浪停住腳步,似笑非笑盯著張寧,問道:「張小姐。不知道你尾隨而來,是否又有什麼要事要稟報?」


張寧一臉埋怨地看著張浪,愣是不是說一個字。


張浪莫名其妙,有些摸不著頭腦看著張寧表情,鬱悶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張寧忽然歎了口氣,搖搖了頭,妖艷的臉上儘是失望之色道:「將軍啊將軍,屬下真不知道怎麼說了好了?怎麼一打起仗來,你就什麼也不顧了?」


張浪更是一頭霧水。迷茫道:「怎麼了,是不是哪裡出了紕漏?」


張寧沒好氣的瞪了張浪,桃花眼裡說不出的別樣風情嫵媚,她埋怨道:「哪裡都沒有紕漏,只是楊夫人早在半年前產下一子,你這個當父親的怎麼也不回去看看?前些日子也許還可以理解,但現在形勢已經明瞭,接下攻打南郡一事,只怕又是一場持久戰,將軍不若回秣陵看看小公子和楊夫人。」


張浪全身一震,表情異常激動。


早在張浪南下長沙之時,他已經得到這個消息,只是當時事情緊急,每一步都關係整個戰局發展,雖然張浪想回去看看,但他也知道這樣做不太好,所以強忍著思念。 隨後拿下長沙,又四處轉戰,巴陵攻防等等,更沒有什麼時間讓他有機會想自己兒子。如今張寧一提起這個問題,他的腦裡不由滿是思焦缶常只恨不得能雙臂抽上翅膀,馬上飛到秣陵,看看產後楊蓉,看看自己的兒子到底長的像不像自己。


張寧看著張浪急的團團轉,臉上時不時還露傻傻的笑容,心裡一安,接著道:「現在戰局主動權明顯都在我方,而且又有田大人與程大人在,以他們的才智,相信不會出什麼問題。所以,將軍不如趁機回到秣陵,看看公子。順便也督促一下張昭大人,讓他盡快收整軍資糧草,因為我軍糧草大約只能支撐三個月了。」


張浪驚訝道:「張寧,你不是押糧官或者軍中司馬,怎麼對糧草這麼熟悉和關心啊?小心我懷疑你心懷不軌,越職行事哦。」


張寧翻了一個白眼,丟一下句話道:「好心給雷劈。」便大步離去。


張浪看著張寧離去婀娜之姿,不由搖頭苦笑,自己好歹也是她的上司,怎麼就這麼一點面子也不給?張浪轉念一想,心裡精神一振,竟然全身上下都激動的抖了起來,雖然不是剛聽到這個消息,但現在有時間仔細一想,心裡那種期待的感覺變的越來越強烈。張浪的內心在不停的掙扎,到此是應該回秣陵,還是等打完仗之後呢?


在經過一番強烈的內心爭鬥之後,張浪終於決定先看看情況,在做打算。


江東軍三月拿下沔陽,四月便在程昱的指揮下朝江陵進發。


蔡瑁收編近萬殘兵,加上原來有數萬人馬,死死扼住華容道、竟陵等地。因為他們知道這是江陵的最後一道防線,一旦在崩潰,那麼江陵真的就要成為江東軍的炮灰了。


由於在兵力上,江東軍並沒有佔據決定性因素,所以程昱也不敢冒然強攻,苦思破敵良機。


五月,王儉領著建平郡守最後兩萬兵馬支援南郡。襄陽也知道南郡有危,破除汝南徐晃追擊,領著三萬兵馬,前來解救南郡之危。一路入扎公安,一路剛進南郡境內, 屯住當陽。一時間,劉表軍聲勢又起,前後加起有七八萬人馬。但由於前面一敗再敗,蔡瑁更是不敢立動出兵,怕萬一再敗,剛剛積起的一點士氣,又消失無影無蹤。


江東軍由程昱領四萬人馬,屯於沙羨,時刻準備出動;周瑜領一萬水軍,不時在長江之上迂迴。而徐晃則兵分兩路,一路由自己帶領一萬五千人馬,出戈陽,支援江夏,配合程昱做戰。另一路由大將陳到領一萬人馬,開始猛攻義陽,趁著襄陽大軍南下解救南郡之危時,拓展領地,衝擊襄樊。


華容一戰,迫在眉捷,蔡瑁在經過連番戰敗之後,終於開始正視起蒯越所說之話,開始頻繁與蒯越商量軍情要事。


蒯越才智於荊楚之中,極負盛名,此番如果蔡瑁早聽他話,也許不會敗的如此之快,如此之慘,蒯越的復出,更是讓華容一戰,變的撲朔迷離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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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瑁也不是一無是處,最少到最後他還懂的去請叫蒯越,雖然失去了兩個極為重要的戰略位置,至少他們還沒有輸的翻不起身來。蔡瑁苦著臉,本來四四方方的臉型,現在幾乎給他揉成一團,就像桔子皮一樣,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他眼睛斜向蒯越,後者仍是坐在哪裡,微閉著眼睛,貌候養神。


整個空氣之中都迷漫著蔡瑁焦急不安的情緒和蒯越事不關已的表情。


蔡瑁伸出手,又在半空中停頓了下來,嘴巴動了動,可還是說不出一句話了,除了歎氣一點辦法也沒有。他十分苦惱道:「蒯大人,你就吱聲吧,以前是本將軍不對, 不懂聽你的金言玉語,現在想起來,也是十分反悔。眼見江東軍打到這個份上來,你在不說聲,只怕我們全都要完蛋了。」


蒯越仍是不是說話,表情和剛才幾乎完全一樣。


蔡瑁見自己的說辭一點也打動不了蒯越,而且表情十分漠色,心中火氣一上,剛想怒叱,隨既想到自己來的目地,雙眼不由暗淡下來。看著蒯越仍是那個樣子,心裡浮起絕望的感覺,索性把心一橫,乾脆和江東軍拼了。想到此時,蔡瑁驀然長身而起,大步離去。


蔡瑁剛到門口,便聽到蒯越那淡出水的聲音道:「蔡將軍,你想幹什麼?」


蔡瑁頭也不回,聲音裡有些恨恨道:「去招集人馬,和張浪他們拼了。」


蒯越望著蔡瑁高大的背影,深深歎了口氣,看來前些那些士兵的生命是白白犧牲了,這個蔡瑁還是一點也不長進。蒯越面無表情道:「將軍,你以為現在的形勢之下,我們能打敗江東軍嗎?」


蔡瑁想也不想便道:「就算打不死,也要打殘他們。」


蒯越忽然冷笑一聲道:「蔡將軍。你想的也太天真了吧?為今之計,固守城池,才是上上之策,如果你這樣冒然出擊,只怕正好落入程昱下懷。」


蔡瑁腳步已經活活訂住,並且已經轉過身來,他臉上帶著一絲求教之色,語氣也變的比剛才恭敬許多。道:「蒯先生,此時我軍士氣低糜,正需要打一場勝仗來鼓舞士兵。如果只守,只怕士兵們以為我們怯戰,到時候軍心渙散,那就大事不妙啊。」


蒯越聽的連連搖頭,顯然對蔡瑁想法嗤之於鼻,他淡淡道:「蔡將軍,我軍優勢在哪?敵軍劣勢又在哪?你是否有認真的、仔細的分析過,揣摩過?」


蔡瑁心中一呆,自己倒真的沒有想過這方面的問題。


蒯越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是什麼答案。他接著道:「主公自當日單騎入襄陽,到今日威震八郡,已有十餘來載。根深蒂固,基業雄厚。雖然現在南郡有危,但是仍有帶甲數萬,糧草無數,江陵城又年年加翻,可謂城高厚實。加上此番敵軍氣勢極至,我軍應該避其鋒芒,待其弱勢,才是出擊之時。此正是堅守的目的所在。反觀江東軍,張浪自徐州起家。短短不到十年,橫跨 徐、豫、揚、荊四大州,這要消耗多少糧食,投入多少軍資?在自己本身根基還未紮穩之際,便如此開拓地盤,四處拓張,實是自取滅亡之道。縱觀江東軍幾番大戰役,無論是在徐州之時退曹操殺袁術,在揚州之時擊劉鷂退山越。無不是出奇制勝,每一場戰役時間,都是相當之短。這其中不可否認張浪過人之處,但同時也掩蓋不了他們最為致命的弱點,江東軍打不了持久戰,因為他們的軍資後備決定他們只能打閃電戰役。只要我們明白之一點,並且再加於利用,不出半年時間,江東軍決對會因為糧草不繼,而不攻自滅。到時候蔡將軍在揮軍而出,不是大獲全勝?」


蔡瑁聽的眼光直閃,不過他還是有些猶豫不決道:「張浪十萬南征軍現在在交州連戰連捷,只怕不用多久就會揮師殺來,到時候兵合一處,只怕我軍抵擋不住啊。」


「哈哈哈。」蒯越仰天長笑道:「蔡將軍啊蔡將軍,你怎麼還不明白,十萬軍隊啊,如此龐大的軍隊,日常軍糧開支必然十分驚人,你應該更有理由相信,張浪的好日子已經不多了。」蒯越說到此時,臉色一冷又道:「十萬雄師又如何?沒有糧草還不是紙糊一個?」


蔡瑁聽到這裡眉頭頓解,喜出望外,連連搓手歎道:「如若早聽蒯大人之語,只怕我軍也不會弄成如此地步?哎,悔不當初啊。」


蒯越並沒有為蔡瑁的感歎發表什麼意見,只是淡淡道:「過去了就算了,接下來才是最為重要的,蔡將軍從今日起,無論江東軍如此搦戰,你們只需堅守城門不出,不用多久,程昱必然會不戰而退,只要捉住時機,我軍必勝。到時候痛打落水狗,不但可收復江夏等失地,幸還可撈河過界,奪其江東地盤不定。」


蔡瑁此時已經完全放下心來,興奮的下去頒布命令。


蒯越看著蔡瑁開心離去的腳步,他的臉終於露出淡淡的微笑。


此後,蔡瑁果然閉門不出,程昱派往華縣搦戰數次,無論如何侮辱罵,就是不戰。程昱對此一時間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強攻幾次,又因為蔡瑁有所防備,不得不無攻而返。


兩軍相持半旬,程昱見此不是辦法,心生一計,假裝領兵北上,欲先拔掉竟陵之地,再吃襄陽那裡下來的援軍。


起先幾天,華容縣和以前一樣,沒什麼動靜。


程昱暗思蔡瑁果然是鐵了心要死守,既然如此,便決定假戲真做,打伏的一萬人馬,在周泰的帶領之下,開始北上攻打竟陵。大軍秘密出發數天,本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哪知蔡瑁在蒯越的授意之下,忽然對河陽發動一陣猛攻,還好有程昱親自坐陣,在他的從容沉著指揮之下,頂住了蔡瑁幾天衝擊。而周泰得知消息之後,嚇的連夜拔營退回沔陽,深怕程昱有一個閃失。周泰退回的消息一傳來,蔡瑁帶著劉表軍便如潮水一般退回。


這樣一來,程昱計謀只能宣告失敗。


周泰退回二日,又領三千士兵至華容城下搦戰,蔡瑁又是高掛免戰牌,氣得周泰當場破口大罵縮頭烏龜。蔡瑁完全不為所動,竟然還在那裡洋洋得意。無奈之下,周泰只能退回。


接連數日,情況又是如此。


程昱一計不成,又思一計。他讓周泰把士兵分成數十股,每股一百人,所有股數化整為零,抄小路,翻過泥沙的華容高丘,準備從後方偷襲華容縣。


哪知蒯越早有準備,派了數百之人在四周各山地要點假扮農夫等。周泰一行人行蹤很快便給發現。如若不是周泰奮力死戰,後程昱得到消息援軍急時趕上,只怕周泰等人凶多吉少。


程昱連著兩計失敗,並沒有氣餒,轉眼又上一計。他以軍糧不繼為理由,命令大軍秘密撒離出城,只留數千人於城來,假扮各種身份,然後消息偷偷透露給劉表探子,三萬人馬卻便埋伏城外十來里之時,只等蔡瑁來奪城,便一舉擊殺。


哪知在密林裡待了五六天,蔡瑁一點動靜也沒有。反倒是江東軍在樹林裡給蟲子咬得苦不堪言,個個臉上、手上、全身上下都長滿小籠包。程昱也沒有逃得此劫,萬般無奈之下,只能宣告計謀再次失敗。


到這個時候,程昱才發覺蔡瑁怎麼變的如此聰明起來,怎麼一點也不上自己的當了?帶著納悶的心裡,他讓侯斥去查華容道此發生事情。不到兩天,探子來報,說是自從蔡瑁敗回華容之後。蒯越便一直在他背後出謀劃策,所有一切都是他所指使。程昱這個時候才大悟過來,難怪自己的這樣小計謀沒有成功,原來有蒯越這隻老狐狸在背後為其打點。程昱與蒯越交量,雖還沒有輸的一敗塗地,但至少到目前為止,一直處於下風。


由於蔡瑁的堅守不出,程昱又多方施計無效,兩方慢慢由攻堅進入相持階段。一開始還沒有什麼,但時間一長,問題就全出來了。首先,軍糧出現不繼,押壓糧官雖然多方收集,但是糧草越來越少,越來越不到位是不爭的事實;其實江東軍本來如虹氣勢在這樣相持之中,慢慢被消磨得一乾二淨;第三,襄陽而下的援軍很快就要到達竟陵,到時候合成一家,只怕程昱 的日子也會開始不好過起來。


華容一道,雖然進入僵持,但在長江水路上,江東軍卻又捷報不斷。周瑜領著一萬不到水軍,兩次交鋒之後,成功截殺敵軍大將蘇飛,斬其首,並且收穫大小船之百艘。並且連夜趕回巴丘,補充軍用物質,準備再一次衝擊南郡。


這一切的事情,都源源不斷傳到夏口,張浪在慶幸自己沒有回秣陵之餘,更是不停的思索如何才能拿下華容縣這個大問題。


這時,有個通信的士兵拿著一封從沙羨來的信件給張浪。


張浪拆開來,粗略的看了看,看到一半時,他眉頭緊皺,看來又有什麼棘手的事情發生。


在一邊的田豐頗為好奇,出口問道:「主公,發生什麼事情了?」


張浪把紙丟給田豐,臉上有些無奈道:「程昱來信,說軍糧只能支持一旬左右了,而蔡瑁忽然轉了性子,把蒯越當成爺兒供起,說一不敢做二,他在問我現在要怎麼辦才好呢?」


田豐一邊看信紙,一邊低頭沉思道:「真想不到這個蒯越如此厲害,多次認破仲德之計,此番只怕碰上勁敵了,如果在這樣下去,十分不利我軍行動啊。」


張浪無奈看了田豐一眼道:「不錯,軍糧還好,我們還可以想一些辦法,如果真的不行了,我們還可以從巴丘那裡抽調一些上來,但這也不長久之計。現在關鍵是在蔡瑁在沒有十成的把握之下,不會在出來應戰,這才是我頭疼的事情。符皓,說說看你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田豐苦笑一聲,雖然很不甘,但還是搖頭道:「屬下一時間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啊。」


張浪搖手示意道:「罷了,你先退下,回去好好想想吧。」


田豐點頭,不在出聲,悄悄的退了下去。


張浪在田豐走後,獨自一人坐在那裡沉思,就連趙雨什麼時候來也不知道。


張浪想的入神,出現了一個方案,但很快又被自己另一種想法否解。來來去去,越想頭越大,只差一點頭就要爆了。就在這個時候,有一雙柔軟的小手,輕輕按在自己的太陽穴上,開始有節奏的揉了起來,不斷刺激自己的血液,讓本來渾渾沌沌的大腦,慢慢的回復清醒。張浪舒服的吐了口沌氣,又開始運轉他的大腦工作。


趙雨也知道張浪這個時候在想事情,並沒有出聲打擾他。


張浪想了半天,還是一點頭緒也沒有,不由哀聲歎氣道:「奉孝啊,你又死到哪裡去了?怎麼也不出來幫我想個好主意。」


趙雨在後面聽張浪這麼可憐的話,不由咯咯嬌笑起來。


張浪哪裡有什麼心情開玩笑,喃喃自語道:「如果郭嘉在,他現在會怎麼做呢?」


趙雨聽了在後面插嘴道:「浪哥哥,看你現在,早知道當日就把那個厲害的傢伙弄過來了,省的你天天掛念郭嘉。」


張浪沒精打采道:「你說的是誰啊?」


趙雨斜著腦袋,小嘴嘟嘟道:「又醜又傲的傢伙,龐統。」


張浪不由搖了搖頭,是啊,如果龐統在,他一定也會有辦法的,他可是和諸葛亮並稱臥龍鳳雛呢?等等,諸葛亮?……


有了……


張浪忽然興奮的大笑幾聲,有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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