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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獄系列五】地獄浩劫 二之九
「它叫做,『媽媽的苦口婆心』。」
「啊?」
「如果你真的像極了孫悟空。」少年H把手上道具放好,
然後默默的拿出了兩副耳塞,一副給了貓女,一副自己戴上。
「那你一定會愛死這道具。」
「什麼……什麼?」
「像唐僧一樣嘮叨吧!媽媽的,苦口婆心!」
少年H的指令剛剛結束,這奇怪的嘴巴玩具就從地上蹦了起來。
然後,嘴巴開始說起了話。
這不說還好,一說起話,竟然是…
「孩子啊媽媽辛辛苦苦把屎把尿把你養大就是要你好好唸書
將來當一個有用的人你看看隔壁的王媽媽的小孩這次月考考了全班前三名
你看看你竟然是全班倒數第三名想想看你媽媽
和爸爸年輕的時候隨便都考班上第一名你羞不羞恥啊還有為
了現在所謂的『金錢教改』媽媽辛苦的送你上鋼琴課小提琴
課畫畫課還有打棒球和跑步讓那個老師每天都躺著賺錢就是
希望你將來能夠稍微成材一點啊孩子結果你還是考倒數第三
名怎麼對得起我們的栽培啊怎麼能對得起我們的栽培啊!」
只見那玩具嘴巴說話就像是連珠炮,
不,是比連珠炮都還要兇猛的機關槍,
一瞬間打出了整整十分鐘的話。
而這道具之所以取名為「媽媽的苦口婆心」,
就是為了紀念每個將來會成為「士人」的偉大小孩,
背後那個從未停止囉唆的偉大母親。
「等等!」
哈奴曼發出尖叫,雙手抱住頭,不斷往後翻滾逃竄。
「別說了!」
「果然很像孫悟空。」少年H微笑,
「當年他大鬧天宮,獨怕唐僧的在耳邊碎碎念啊。」
「孩子啊你怎麼又胖了我不是叫你要運動嗎就算不運動來幫
媽媽拖地板洗碗盤也好啊書念不好又長得胖將來怎麼交的到
女朋友你會害我沒有孫子可以抱你知不知道什麼你說我也不
運動猴死小孩我是你娘欸你今天晚上沒飯吃了等你做完這四
本參考書才能吃飯懂嗎還有不準偷偷看電視 Wii 也沒什麼好
玩的下次考試一定要考贏那討厭的王媽媽的小孩你爸爸的薪
水輸給王爸爸已經很可恥媽媽把希望全部都放在你身上了!」
「不要!不要再說了!」哈奴曼跪在地上,滿頭大汗,
「這是什麼鬼道具,救救我……救救我……」
「真抱歉,這道具一旦啟動,」
少年H忍不住露出同情的表情,
「你不乖乖唸書,他是不會停止的…」
「救我!」
哈奴曼忽然站起來,雙手覆耳,仰臉向天,渾身抖動,
「救救我!救救我啊!」
大勢已定,空氣中,迴盪著哈奴曼悲鳴的聲音,
以及永無止境的「媽媽苦口婆心」,
而少年H則緩緩步向躺在一旁的貓女。
「H小子。」
貓女仰起頭,幾絲黑色長髮擋住了半邊臉。
烏絲的長髮背後,是比誰都企盼的微笑。
「你來了,你終於來了。」
「是的,」少年H走著,瀟灑的笑容揚起。
「我來了,我終於來了。」
【地獄系列五】地獄浩劫 二之十一
「究竟……」
「哈奴曼是古印度的變化之神,地位尊崇法術超絕,
還有什麼樣的怪物,是他哭著求救的對象?」
是什麼樣的怪物,正在哈奴曼的背後,準備對他伸出援手……?
少年H抿上嘴巴,慢慢回頭。
眼前的景象,讓少年H的眉頭,更緊了。
不知道何時,跪在地上,飽受「媽媽的苦口婆心」魔音穿腦的哈奴曼,
已經消失了。
消失了,不一定就代表死亡。
而是,回到了他出生的地方。
那個生出哈奴曼的神,濕婆。
「濕婆,你終於決定要親自出手了嗎?」
少年H將身體轉回,正對眼前空蕩蕩的東門城,朗聲說道。
「不。」東門城的最上端,一個身軀壯碩的身影,背著月光面目模糊,宛如莊嚴的夜神。
「少年H,你果然名不虛傳,但,憑你要讓濕婆大神親自出手,還不夠格。」
「喔。」少年H注視著眼前的影子。
影子的臉上,有著一條不像人的長鼻子。
而影子臉的兩側,更多了兩扇不像人的大耳朵。
「在古印度神話中,是旅人和書籍的守護者,有著智慧大神尊稱的男人。」
少年H再度笑了。「你果然也跟著濕婆來了。」
「是的。」那影子聲音莊嚴,凜然不可侵犯。
「敝人,正是象神。」
*
貓女睜著大眼睛,這次,她莫名的感到惶恐。
就算剛才被哈奴曼和孔雀王聯手追殺,她都沒有像此刻這樣惶恐。
是因為這象王實力強到天下無敵嗎?
不。
是此刻的情勢比剛才更險惡嗎?
不。
而是,貓女看見了,一個她幾乎未曾見過的東西,
正在少年H的太陽穴上,緩緩聚集而成形。
那東西,從肉眼難辨的毛細孔中緩緩湧出,
然後在柔軟的皮膚上滲開,
最後,凝成了一顆不易察覺的透明水珠。
冷汗。
那是一滴,冷汗。
一滴,少年H臨敵前未曾出現的冷汗。
身經百戰從未氣餒,不斷突破自我極限的少年H,
為什麼會冒冷汗,究竟是怎麼回事?
貓女感到無比驚慌,一種從未感受過的恐懼感籠罩全身,
讓她渾身一陣一陣怪異的麻慄。
「這是什麼感覺?」貓女張著嘴巴,
「倒底什麼事情要發生了?到底……什麼觸動了我的第六感?」
女人與貓,擁有最準確第六感的兩種生物合成了貓女,
而令她驚惶的第六感,究竟是什麼?
這個象神,究竟是什麼驚人怪物?
這個象神,究竟是什麼驚人怪物?
而少年H到底,在害怕什麼?
在怕什麼?
第三章 尋她千百度
台北城。
當阿努比斯踏進了北投溫泉區的小公寓中,映在他面前的,是薔薇法術和白骨肉搏後的殘破景象,以及在瓦礫堆中,僅存半口氣的野玫瑰。
「蹦、蹦、蹦……」阿努比斯的黑色大衣踏著厚重的步伐,來到野玫瑰的面前。野玫瑰原本驕傲而美豔的臉龐,如今毫無血色,只剩下幾條交錯的血痕,落在臉頰和嘴邊。
「內鬨嗎?」阿努比斯冷冷的看了野玫瑰一眼。
原本孤傲的他,既不打算落井下石的送野玫瑰上路,也不打算救活野玫瑰套問法咖啡的下落,他只打算讓野玫瑰躺在地上自求多福……
可是,偶然間的一個東西,卻讓阿努比斯完全改變了主意。
那東西,正是野玫瑰的眼睛……
那雙充滿了殷切渴望,卻又悲傷無奈的眼睛,正盯著地上那朵微黃的小花,風信子。
阿努比斯感到胸口微微一痛,因為野玫瑰這雙眼睛,讓他想起了一個人。
一個夥伴,一個重要無比的夥伴。
一個在在醫院中力抗黑榜小丑,最後不幸罹難,卻依然守住了信物的那個男人。
Mr.唐。
「唐老五在死前,也是這樣看著我啊。」阿努比斯蹲下,輕輕拾起了那朵風信子。「野玫瑰,這朵風信子,也是你夥伴和妳的信物嗎?」
野玫瑰沒有回答,她已經無法回答了。
唯一能代表她語言的,卻是眼眶中,正不斷積釀的淚水。
「嗯。」阿努比斯嘴角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溫暖微笑。「既然這樣,我就送它一程吧。」
風信子的花瓣,輕輕搖動起來。
然後,承載阿努比斯的靈力,以及野玫瑰最後無比愧疚的心情,緩緩的飛翔起來。
(謝謝……)野玫瑰的眼前,早就是一片朦朧的眼淚,(夜王,謝謝。)
「也許妳想謝謝我,不過,沒什麼好謝的。」阿努比斯看著風信子飄走,他再度起身,將黑色帽子戴上,遮住了大半的臉龐。「我只是尊敬妳重視夥伴的心情罷了。」
(……)
當風信子隨風飄走,阿努比斯回頭,卻發現野玫瑰笑了,而且身軀逐漸的透明起來。
「安心的去吧。」阿努比斯閉上眼睛,扶了扶帽簷,「回到現實世界吧,也許妳和妳的夥伴們,還能相聚也不一定。」
(夜王,謝謝。)
看著野玫瑰身體慢慢透明,透明……最後只剩下地上一堆凌亂的道具。阿努比斯輕輕呼出了一口氣,然後走出了北投公寓,外頭的天光已經逐漸明亮。
「法咖啡還是被帶走了。」阿努比斯嘴角揚起,一個不知道是憤怒還是喜悅的冷笑,「放心,我一定會把妳給找回來的。」
我一定把妳找回來。
這是身為老大的承諾。
法咖啡,等著我……
就在阿努比斯對野玫瑰伸出援手的同時……
北投捷運站旁,出現了兩個熟悉的身影,一個身影矮胖,皮膚佈滿肉瘤,渾身散發著濃臭的妖氣,另一個人則渾身裹在深色的斗篷中,卻在舉手投足間透出詭異的妖魅。
他們是整個綁架事件的主謀,更是一手害慘薔薇團的雙魔,三腳蟾蜍和白骨精。
如今,兩人雙雙逃出了北投公寓,總算躲過了阿努比斯致命的攻堅行動。
而在三腳蟾蜍的背上,一名短髮女子正昏迷著,她正是阿努比斯鍥而不捨的目標,
法咖啡。
「你這隻笨蟾蜍,看看你幹了什麼好事!」白骨精聲音中難掩著抱怨。
「說什麼阿努比斯絕對會中埋伏,死在我們手下,結果呢?現在變成我們落荒而逃?阿努比斯什麼時候會追來都不知道!」
「哼!女人家!」三腳蟾蜍的大鼻子噴出一口濁氣,「妳懂什麼!」
「什麼我懂什麼……」白骨精雙手叉腰。
「真正的陷阱,才正要開始而已。」
「喔?」
三腳蟾蜍冷哼一聲,從口袋中掏出一支手機,上頭的釣飾「火影忍者的自來也」正搖晃著。
「我只要打了這通電話,我敢擔保,阿努比斯絕對活不過三天。」
「哼,最好是那麼神啦。」白骨精背過身子,「你的吹牛,我聽多了,我看你遲早會和像青蛙一樣吹破肚皮。」
「我是蟾蜍,本來就和青蛙是遠親……」三腳蟾蜍自言自語的念了一句,而他手機的通話鍵,也在此時被撥通了。
「喂。」手機那頭,傳來一個溫文儒雅的聲音。
「喂,你那裡是新竹黑榜……」三腳蟾蜍吞了一口口水,像是強壓住恐懼,「曹操陣營嗎?」
「沒錯,我是諸葛孔明。」對方聲音溫和而柔緩,有種讓人平靜的獨特力量。
「你是三腳蟾蜍?」
「沒錯,不愧是大軍師,一聽就聽出了我的身分。」三腳蟾蜍嘿嘿兩聲,「我有件事要跟曹操老大拜託。」
「嗯,請說,我會轉達。」
「嘿嘿,黑榜上的老K織田信長已經出局,濕婆大神又太高不可攀,所以這件事只能拜託曹操老大了。」三腳蟾蜍說,「我想以老大的名號,號招所有藏身在台北的黑榜妖怪們。」
「喔?」
「號招的內容是,帶著你們所有的武器,來台北城的陽明山!」
「嗯。」
「因為,我要坑殺一個人。」三腳蟾蜍聲音中透著兇狠。「一個只要殺了他,任何一隻黑榜妖怪都能揚名整個地獄!」
「所以……」諸葛亮沈默了半晌,「你要殺夜王阿努比斯?」
「賓果,不愧是大軍師!」
「嗯,台北陽明山,你為什麼有把握他一定會過去呢?」
「嘿嘿,因為我手上有他非來不可的誘餌。」
「誘餌?」
「正是。」
「不過,」諸葛亮在電話那頭微笑起來。「我猜,你還是殺不了阿努比斯的。」
「為……為什麼?」
「阿努比斯的力量接近神格,就算你擁有誘餌,只是單純黑榜的小妖魔的聚集,怎麼可能殺得了他?」諸葛亮的聲音微微停頓,「除非……」
「除非……?」三腳蟾蜍語氣惶急,「請軍師賜教!如果不殺掉阿努比斯……我們也會有生命危險啊。」
「呵呵,看來你手上的誘餌,雖然能引來阿努比斯,卻同時是一把危險的雙面刃。」諸葛亮說,「好吧,我就教你兩招。」
「請……請說!」
「第一招,去找黑榜上的鬼牌,小丑。」
「小丑?」
「他和阿努比斯是從地獄列車的死敵,手上絕對握有超乎你們想像的資訊。」
「嗯。」「第二招,你聽好了。」
「嗯。」
「記得利用高鐵。」諸葛亮的聲音,在電話那頭上揚了起來,這是想出絕頂計謀後的興奮。
「啊,高鐵?」
「沒錯,要殺阿努比斯,不一定要靠真刀真槍啊。」諸葛亮搖著手上的羽毛扇。「高鐵,就是我們最好的一把刀了,不是嗎?」
一方面,阿努比斯正一人走在往北投的捷運站,厚重的黑色軍靴踩著光可鑑人的樓梯。
他皺起了眉頭。因為,捷運站中所有的玩家,一見到他都露出敬畏而且害怕的表情,往旁邊讓開。
甚至,玩家間傳出了竊竊私語。
「他就是夜王嗎?」
「聽說他的夥伴法咖啡被抓了,他正要去救她?」
「真的欸,真的是夜王!」一名玩家緊張的從旁邊跑了過來,雙手遞出空白的作業紙。「夜王,我是你的粉絲,請幫我簽名。」
「遊俠團的夜王,他敢不敢單槍匹馬去斐尼斯王國救法咖啡啊?」另一個在北投賣紅茶的蔡先生,從一旁遞過了一杯紅茶,「請你喝,祝你順利成功。」
阿努比斯沒有理睬身旁這些不時竄出來的流言,他只是困惑著……為什麼,這些人會知道他的身分?為什麼這些人會知道這麼多?
直到,阿努比斯踩上最後一個台階,登上了捷運月台的最高處。
他忽然全部都明白了。
矗立在他正前方的,是一幅兩層樓高的超巨大廣告看板。
而看板上,竟然這樣寫著……
「給遊俠團的夜王啊!你親愛的法咖啡在我手上,你敢來台北陽明山上的野獸帝國斐尼斯嗎?你敢嗎?我們正在等你啊。三腳蟾蜍等黑榜群妖們,敬上。」
「三腳蟾蜍啊。」阿努比斯怒極反笑,身上寬大的風衣,隨暴漲的靈氣激烈抖動者。「這次我不把你作成蟾蜍乾,我就不叫阿努比斯了。」
斐尼斯軍團,地處台北城的東北方,坐擁陽明山山脈的資源,形成一群在叢林中生存的野獸軍隊。
這群野獸軍隊,利用陽明山深處密佈的樹林,穿梭在杳無人跡的獸徑,對每個闖入的敵軍施展偷襲,屢次讓入侵的敵軍全軍覆沒,締造了台北城的東方傳說。
而關於斐尼斯團中的團長的傳言,更是多不勝數,除了神祕至極的天使團長,和佔領台北市的遊俠團長夜王之外,就數斐尼斯團長最具話題性了。
斐尼斯團長,遊戲代號就是斐尼斯。
他崛起於一場陽明山爭霸戰中,在當時玩家們發現了陽明山這塊寶地,不但環境清幽,又有能療傷的溫泉,泡妹方便的夜景,流浪狗很多的大學,甚至是高到不像話的黃金地價。於是玩家紛紛群起往東方移動,形成一股移民潮。
只是這群玩家,原本就是為了爭奪資源而來,自然而然的就爆發起了爭鬥。
一開始,只是零星的戰役,一些玩家互相在仰德大道以火球和殭屍互K,以植物和電鋸互揍,強弱易判,三兩下就結束了。
可是,沒想到,隨著越來越多玩家的湧入。
陽明山的戰火開始燎原,玩家不能落單,一但落單就會被偷襲,拖入叢林中,從此在遊戲名單中消失……
玩家為求自保紛紛開始組團,小則三四人,多則二三十人,當戰鬥形態由個人步向了團體,於是,大規模的戰役就正式的爆發了。
原本兩三分鐘就解決的格鬥,變成了一打就是數小時的攻防戰,最後甚至演變出以叢林為主的策略戰,其中混雜了偷襲,游擊,心理……到了此刻,整片陽明山已經進入完全的戰國時期。
只是,有戰爭,就有傳奇。
而怪物,就在傳奇中誕生。
這位名為斐尼斯的戰場怪物,就這樣開始傳了開來。
夕陽下,一名農夫職業的老玩家,坐在陽明山盛產的海芋田外,抽著煙,說起了關於斐尼斯的傳奇……
「你問我斐尼斯啊?年輕人。」老人的臉盡是歲月的斑駁,深深的吸了一口煙。
「那個怪物第一次出現,是在沒有月光的夜晚,他左手提著大彎刀,右手抓著一個圓形物體,站立在陽明山的懸崖高點上,後來我們才知道,那圓形物體是個人頭……這個怪物,只要一出現,就是帶來死亡。」
老玩家又吸了一口煙,白濁的煙霧從他的嘴鼻間滲湧而出。
「他總是背著光,純黑的身影聳立在高處,凝視著底下一群又一群的玩家。」
「然後,他笑了。」
「深色的黑影中,只見到他的嘴巴咧成雪白的半弧,兩顆銳利的門牙閃閃發光,彷彿嗜血的野獸見到了食物,那種讓人膽寒的。」
「接著…他會高高躍上了天空,背著月光的姿態……簡直就像是深夜中的地獄閻王親自降臨。」
「他只憑一個人,就滅掉了超過二十個人的團,接著,又滅了另外一個三十人的團,他的戰鬥模式毫無章法,偏偏下手兇殘,不留活口,讓整個陽明山玩家們,陷入一種極度的恐慌之中!」
「因為這樣人物的出現,讓原本混戰的陽明山玩家們,史無前例的團結起來,在當時,有一個聰明絕頂的玩家姓馬,是一個軍師型的玩家,他四處奔走連絡了當時所有的團隊,設計了一個陷阱,引這個隻怪物入局,然後所有陽明山的玩家,超過五百人的大軍,對這頭怪物進行撲殺。」
「那真是地獄遊戲史上,最鬼哭神號的一場戰役。」老人吐出了一口煙,煙圈危顫顫的往上飄去。
「五百人在馬軍師的遙控下,分成三批對這頭怪物進行包圍,戰鬥圈從陽明山的山腳,往山頂收攏,最後終於將怪物被逼上了陽明山的頂端,擎天崗。」
「那時候是最寒冷的一月天,擎天崗上又濕又冷,數百名玩家催動所有的法術,
要宰殺被圍在中心的那只羔羊……如果那真是一隻溫馴羔羊的話。」
「只是沒想到,當這位馬姓軍師下達最後攻擊命令,所有人掄起武器,要撲向
這個兇殘怪物的瞬間,卻發生了一件事,讓全部的人都同時停住動作,手上的武
器舉在半空中,遲遲不敢動作。」
「你要猜猜看,是哪件事嗎?」老人吞了一口煙,眼睛瞄向站在一旁的訪客。
「這件事,正是締造了斐尼斯『怪物』傳說的起源啊。」
在一旁的訪客搖頭,「我不愛猜謎,也猜不到。」
「不猜看看?」
訪客依然搖頭。
「看樣子,這次我遇到一個特別不愛猜謎的人阿。」老人抓了抓充滿皺紋的臉龐,無奈苦笑。
「這樣說故事的人,會覺得頗無趣呀。」
「那就別管我,故事請繼續。」訪客一拍黑色大衣,做出一個邀請的動作。
「嘿,好吧。」老人繼續說道,
「所有人動作停止的原因,在於眼前這個斐尼斯,他忽然說了一句話。」
「什麼話?」
『我,是誰?』
「啊。」訪客一愣,「原來,他不知道自己是誰?」
「是的,怪物不知道自己是誰。」老人嘿嘿兩聲,
「但是,就在這一片刻的靜止,那怪物的刀,抬起來了。」
「……」
「然後,怪物笑了。」
「……」
「不知道我名字的人,都該斬。」
「嗯。」訪客皺眉,「這人也太霸道了。」
「一刀就是一個玩家的頭,兩刀,就是兩個玩家的頭。
每揮一下,天空中就會滾下一顆圓不呼溜的頭顱。」
「這人雖然霸道,刀法倒是挺好啊。」訪客思索著。
「豈止是好而已,在他面前的,無論是等級二或是等級六十,無論是士人或是農
夫,全部都是一刀,就讓玩家珍貴的頭顱和頸子分了家。而且,那些震威遊戲的
法術好像都對他沒用似的,他渾身裹在自己所砍出來的血霧中,不斷往前推進,
天空中的頭顱也隨著他所在的位置,不斷往前推進著。」
「嗯。」
「玩家們不是不逃,只是嚇呆了,而且,說真的,想逃也逃不了,才剛剛動了想
要轉身的念頭,眼前就出現一片銀亮,然後脖子就被削斷。這怪物,就這樣一路
追砍著所有玩家,原本是一場殺怪物的大會,最後演變成締造怪物傳說的舞臺。」
「嗯,這樣我就不懂了。」訪客開口問道,
「這樣好的殺人刀法,頂多就稱上『高手』而已,哪能稱得上怪物?」
「你認為用刀砍下五百個玩家的頭,不是怪物?」
訪客沒有回答,只是搖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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