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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翔風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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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橫刀]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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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6 01:43:42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十六章 梁一的拳頭

   

   刀無名見此情景,心中也不由得一驚,因為就算是他處於南宮小心的境地,也未必能有效的化解梁一這不可思議的一擊。
    至此,他才算是真正的對眼前的比賽關注了起來。當事情的發展超出了人們的想像時,人們很難對意外組織起有效的防範,所以,南宮小心不由得大驚。
    因為他也見到了此時梁一擊向自已的胸膛,是什麼樣的拳竟會在自己的身體上面發出如此的金鐵交鳴的聲音?
    但是,時間根本就沒有他進一步吃驚的餘地,面對如此的好機會,他不得不攻,而且,他一時也收不回先前的攻勢。為此,他手握長針的手不斷的向眼前的目標前進。
    一時之間,南宮小心的臉色再變。
    到現在,他竟發覺無論自已如何的用力,手中的那一根寒針都無法再前進一點點,哪怕是一絲一毫。
    他想退,但是那一根針卻紋絲不動,好像生了根一樣。
    至此,南宮小心才算是真正的領教到眼前此人的歷害,但是更讓他吃驚的事情還在後面。
    因為他此時竟感覺到從針尖不斷的傳來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一陣比一陣洶湧。
    這讓他想到了大海,南宮小心此時的腦海中竟沒來由的閃現出大海的力量。
    他竟想到了大海!
    是的,只有大海才有如此的力量。
    是什麼樣的拳?竟具有如此深不可測的威力!
    這就是梁一的拳。
    梁一在未出江湖之前,曾朝夕與大海相處,在海浪中每日與大海搏鬥,以大海為假想敵,天長日久,他的拳竟有了和大海一樣的氣質,他的拳,也帶有了大海的力量。這就是他自創的「一拳摧心浪九洲」。
    此拳一齣,浪湧天地,其勢可吞三山五嶽。
    所以,南宮小心後退,他不得不退。
    只見得南宮小心「蹬蹬蹬」連退七步。
    臉色一時之間變得妖艷無比。
    他連吐七口鮮血,朵朵如盛開的花朵,但卻那麼的讓人觸目驚心。
    突地,只見得梁一的臉色一漲,寒光一閃,剛才南宮小心刺入他背後的那根巨針此時竟急竄而出,倏然之間,已來到台下觀戰的眾人眼前。
    誰都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局面,那幾個剛才還在為比賽加油喝采的人此時不由得臉泛死灰,因為他們知道,以他們現在的功力,根本就沒有辦法接下眼前的一針。
    但就在此時,只見和人群中三條人影一晃。
    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三個人穿空而起,竟一下子就來到了針的正前方。
    是易水寒、楓血和刀無名。
    花滿樓的易水寒竟衝在三個人的最前頭,因為他離這根針最近,他一掌劈向針尾。
    其次就是楓血,因為他本就是這場比賽中最關注的人之一。
    當梁一臉色一漲時,他就知道事情不對,所以,他就做好了準備。所以,他一躍而起的同時,重劍已出,劍風四起,真奔巨針而去。
    刀無名一時之間竟成了三個人中最落後的人。
    就在此時,只見的一把刀橫空而出,劃過虛空,越過前面的兩人,白光一閃,竟不可思議的正中針尖。
    「噹」的一聲,三個人同時從空中落下。
    著地時,只見得最前面的易水寒手中竟握著半截斷針,在針的中間竟齊口而斷。
    楓血手握得劍而立,如一尊不可侵犯的天神一樣,一劍在手,頓時威風凜然。
    而刀無名手中卻什麼都沒有,那把剛才寒光四射的刀此時竟已不見了蹤影,此時的刀無名又已是剛才那個一直跟在楓血身後的不起眼的刀無名。
    所不同的是,現在大家都知道剛才有一把刀曾出現過,那把刀,一定就在這個很是平凡的人的身上。
    所以,刀無名不再平凡,因為他此時身前有一地的鐵粉,剛才那一聲脆響只是楓血的劍在巨針中間一斬而斷的聲音,刀無名的一刀竟把針尖的前段無聲的全部擊成了粉碎。
    眾人都被這一刀所驚,因為放眼天下,很少有人能做到如此的境界。
    臺上的那個剛才本來已坐下的老者,此時竟又再次站了起來。
    因為他剛才竟看到了一把刀,他真切的看到了一把刀,一把可以縱橫天下卻又收放自如的刀。
    自五十年前,他見到過如此的刀法後,江湖中竟再也沒有什麼刀法能讓他如此的動心過,但是現在,他又看到了如此的刀法,如此讓他心頭顫動不已的刀法。
    自此,一場危機才算是徹底的解決了。
    而剛才那幾個武林中不入流的角色此時竟身體一軟,趴倒在地。
    眾人見此情景,不由得爆發出震天的叫好聲,也不知是在為臺上的比試叫好呢,還是在為台下楓血等人的行為叫好。
    轉觀臺上,只見得南宮小心連退七步後,雙手下垂,臉無血色,竟是沒有再戰的能力,南宮小心臉色一陣變幻,知道事情不可再為道:「梁家的摧心拳果然歷害,我南宮小心總算領教了,下次再見時,再和梁兄一較高下。」
    說完一個跨步,回到易水寒的身邊,一時之間再也沒有了剛才的那種淩空蕭灑的氣度。
    反觀梁一,相比南宮小心則要輕鬆得多,除了臉色有點不正常之外,其他竟和賽前一樣,就連剛才背後的傷勢也好像沒有對他造成什麼不良的影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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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6 01:44:23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十七章 天下小花


    梁一立正身姿一抱拳道:「那是南宮兄承讓,好說。」
    此話一完,只見得南宮小心眼中目茫一閃即逝,只是臉色卻是更加的深沉了許多。
    雖然此時梁一臉色一片菜色,但是剛才這戰卻無損他勝利者的英姿,畢竟,在這個江湖中,能憑真正實力打敗南宮小心的人還不多,在這一刻,他確實有值得敬重的地方。
    但是他的這一翻話卻是引來了一個更大的強敵,那就是和南宮小心一起來的易水寒,花滿樓的易水寒,那個隱有成為天下十大英傑之首的易水寒。
    只見得易水寒雙目此時一睜,單手一擲,手中的斷針一下子就沒入了地下的青石中再也不見了蹤影。再接著一聲大笑道:「梁兄確是好本事,下一場,就由我易某來領教梁兄的摧心拳。」
    說完一步的踏上擂臺的臺階,拾級而上。
    雖然緩慢,但是卻是絲毫無損他那種威猛的氣勢,好像天下間,沒有人可以在他的頭上站立一樣,只要他在的地方,他就是當之無愧的霸者。
    這種氣勢,就連刀無名也要側目三分,因為他知道,能在這種情況下還保持這種逼人的氣勢,一定有他過人之處。
    臺上的梁一看到此種情景,也是不由得一驚,他很清楚,接下的惡戰,才是真正的考驗他實力的時侯。
    到得臺上,站立後道:「剛才梁兄比試這麼久,我易某人也不願佔你這個便宜,我就以一隻手來接梁兄以下的比試,這才對得起公平二字。」話一齣口,雖有點託大,但是卻在言語之間絲毫沒有表露出輕狂的意態。只給一種十分真誠,一點也沒有虛偽的感覺。
    台下的眾人見到易水寒的這種氣質,都不由得為之叫好。
    此時就連刀無名也不由得對易水寒佩服了三分,因為在這個弱肉強食有江湖,能有這種氣質的人,實在是不多。通常能有這種心懷的人,必定有他的過人之處。
    在這種強大的精神動力下,必定隱藏著深不可測的實力。
    毫無疑問,這個易水寒肯定是這種人。一齣場就能有這樣的氣勢,而且到現在為止,氣勢不斷的拔高,絲毫沒有減退的跡象,如果不是絕頂的高手,這是不可能出現的事情。
    就連剛才那個老者都微微的點了一下頭,臺上的眾老都目露讚賞的眼光,但是易水寒卻沒有一點的表情,還是如此深沉的在臺上站著,似乎外界的動作再也不能入他的眼睛,天下間除了他的眼前對手,再也沒有別人。
    梁一見此情景,也知道易水寒所言不假,這種情景就算是放在平時,他也不敢說有勝算的把握,況且現在,他還受了傷,雖然算不上嚴重,但是高手相爭,只要有一點的疏忽,就足以導致失敗的後果。
    所以,一合首道:「即然如此,我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請!」
    此語一齣,梁一竟又再次現出如山的戰意,一時之間狂態逼人。和先前簡直判若兩人。
    誰也想不到,外表看起來並不高大的梁一此時竟是如此的雄壯威武,隱然竟和易水寒有了分庭抗衡的氣勢。
    但是易水寒並不為所動,因為他知道,眼前的梁一這種氣勢並不能維持多久的,因為梁一受傷了。
    一個受傷的武士,只有不斷的戰鬥,才能保持眼前的狀態,如果一旦停了下了,那麼,他的精神就將徹底的瓦解。也就只剩下挨打的份了。
    所以,易水寒在等,他在等梁一齣拳的時機。
    任何一個招式,只有在動的時侯才會有真正的破綻,
    梁一也知道這一點,但是他現在不得不攻。
    因為他自己也清楚,以他目前的氣勢並不能維持多久。一旦他失去了眼前的平衡,那麼,他就再也沒有翻身的餘地了。
    所以,他只有向前衝。
    只見得梁一踏前三步,氣勢不斷的累加,到這種地步,他竟還可以提升自己的實力。
    當到達易水寒面前時,梁一一拳擊出。
    這一拳竟沒有半絲的拳風出現,慢得好像在跳舞,沒有一絲的力道。
    但是卻偏偏有一種慘烈的味道。
    直拳!
    梁一竟是一記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直拳。
    而且是慢得不可思議的直拳。
    但是此拳一齣,對面的易水寒卻一下子錶情凝重了起來,就連台下的刀無名也皺起的眉頭,身前的楓血也屏住了呼吸。
    因為刀無名看到,梁一的拳上竟沒有半分的生氣,一個人只有經歷了大喜大悲後才能有這樣的拳勢。
    這樣的拳就是刀無名也心頭一跳。
    因為他竟聞到了死亡的味道。因為四週的空氣都被這一拳所吸收了,所以,才沒有半點的拳風,才顯得如此的慢條絲理。
    易水寒心頭一驚,面對如此拳法,他不敢後退,因為他一退,必然是梁一鋪天蓋地的追擊,先機一失,待要扳回的話,將要花十倍的精力。
    況且,對方是那個以拳頭聞名天下的梁一,那個剛才擊敗了南宮小心的梁一。
    所以,他不能退,他只有回擊,他一指點出。
    只用一根指頭就迎上了梁一的拳。
    「天下小花!」臺上的松林一陣驚呼。
    眾人一聽,都不覺大驚。
    「天下小花!……」
    此指一齣,形勢立變,臺上竟有了少許的生氣,那是一種花的韻昧。
    是花帶來的生機,因為易水寒此時用的正是花滿樓的絕技——天下小花。
    天下小花,這個名字很怪,幾乎是怪得沒有道理,但是花滿樓的第三代樓主自創出這套武學後,卻偏要以這個名字命名,江湖中人都知道易家有這麼一套奇怪武學,但是卻很少有人能見得到。
    今天,當易水寒一指點出的時侯,終於還是有人認出了這一套武學。
    當易水寒的指和梁一接觸的時侯,竟在一剎那之間連點了七下,全都正中梁一拳頭的正中。
    一時之間,眾人竟生出一種幻覺來,他們好像看到了梁一的拳頭上居然有了生氣,有了一種朝氣逢勃的生氣。
    因為,此時梁一的拳頭上好像在一剎那間都被花給佔滿了。如果一個拳頭上長了七朵鮮花的話,這個拳就再也不能叫拳了。
    此時梁一的拳頭上再也沒有了死氣。拳頭四週的空氣都隨著花朵的盛開而流動。
    易水寒每點一指,梁一的拳勢就弱一分,自己的氣勢就增加一分。
    七指過後,兩人的高下立判。
    梁一此時心中難受得想吐血,因為他現在的拳頭上的那一股勁力沒有地方渲洩。易水寒的那七指,剛好把他的拳勁逼回體內,如果他再不找個地方導出這股力道的話,他可能會難過得要瘋狂了。
    所以,他一拳擊地,眾人只覺得大地一陣抖動,臺上立時出現了一個斗大的窟窿,可見得此拳的破壞力有多麼的驚人。
    但是更驚人的是易水寒竟可以從容不迫的化解這一拳。
    在梁一化解的空當,易水寒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可以獲得勝利的機會,他動了,只一步,竟來到了梁一的面前。他的手輕輕的撫過梁一的胸前。
    好·快!
    台下的除了刀無名等有限的幾個人之外,竟沒有人看清楚易水寒是如何到達梁一的身前的。
    這種速度,就連楓血都為之感嘆。
    當易水寒到得梁一的身前時,梁一隻覺得心頭一冷。竟再也說不出來話。
    因為,他已中了招,中了易家「天下有雪逆水寒」的招。
    所以,他現在感到很冷,冷得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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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6 01:44:39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十八章 驚神   



    梁一在一剎那之間,竟然冷得發抖,他竟真的在抖。
    這一點就連此時台下的眾人都明顯的看到了這一點,這都是因為易水寒的「天下有雪逆水寒」,因為他剛才被易水寒輕輕的撫過,就好像撫摸情人的臉一樣的溫柔的撫過,但是卻在梁一的心中播下了寒冷的種子,這種寒冷更是讓梁一傷上加傷。
    梁一目光一陣渙散,抬頭望向天空,他竟看見了不斷飄舞的雪花,雖然,他也看見了太陽,但是太陽只會讓他的心更感寒冷,因為他此時感受不到一點陽光的溫暖,他現在要的只有一團火,一團烈火,一團足以驅散他心中寒冷的烈火。
    但是,還沒有等到那一團烈火來的時侯,他已經倒了下去。
    因為,他實在是凍僵了。
    台下的眾人見到梁一居然在二招之內敗北,不由得一陣驚嘆起易水寒的強大,目光裏透出一股崇敬,因為,梁一的強大,剛才他們都有目共睹,但是,現在,易水寒居然兩招就打敗了他,而且只用了一隻手。雖然,在這之前梁一受了傷,但是沒有人知道梁一的傷到底有多重,因為以他們的實力根本就無法得知裏面的深淺,他們只知道誰是勝利者,誰是失敗者。
    因為,江湖這個東西,只認勝負,不認道理。
    所以,他們認為,梁一敗得一塌糊塗,而易水寒勝得天經地義。
    眾人中,此時,讚嘆者有之,搖頭者有之,一時之間,議論者甚眾,但是毫不例外的,都對易水寒的勝利言之灼灼。
    畢竟,江湖只認實力。只用刀劍說話。
    到此地步,終於有人擊敗了那只拳頭。
    此時,易水寒的氣勢更勝先前,站在臺子的正中央,一時無倆。
    這種氣勢是一個勝者應有的氣質。他站在那裏,好像他此時就是天,就是地。
    而此時,剛才被梁一擊敗的南宮小心臉色也稍稍好轉,好像梁一的失敗也是他的勝利一樣,但是這個時侯很少有人能注意到這些事情。只有刀無名看到了這一點,但是他也只是瞄了一眼,就轉頭過去了,因為他覺得以南宮小心這等人,不值得他注意。
    這時,作為主人的飛鳳谷的谷主——鳳七傷不得不出來道:「易兄弟的天下有雪逆水寒果然名不虛傳,讓我們在坐的幾位可是大大的開了眼界。即然梁一小兄弟敗在易兄弟的手下,那麼,現在就進入第二關,現在,我們有請……」
    話未說完,只聽得一聲:「且慢!」
    此聲一齣,眾人都吃了一驚,何人如此的大膽,居然在這個時侯打斷鳳七傷的話。
    眾人循聲望去,就連臺上的易水寒都不由得望下來,何人如此膽大?
    不是別人,正是刀無名身前的楓血。
    橫劍山莊的楓血,那個剛才一劍斬斷巨針的楓血。
    楓血先前的一句「且慢」就連刀無名也始料不及。因為此時他才發覺,楓血此時的戰鬥慾望就連刀無名都感到吃驚,那是一種讓人快要窒息的殺氣,而這種殺氣就是眼前這個所青人發出來的。
    一時之間,楓血四週的人群竟相避走。頃刻之間,就只剩下了刀無名一個人。
    鳳七傷見是橫劍山莊的楓血,道:「我道是哪位英雄好漢,原來是楓血兄弟。不知道楓兄弟所為何事?」
    楓血眉毛一揚,道:「我楓某人剛才見識了易兄的神功後,不覺得心癢難奈,想向易兄請教。不知道易兄可是願意和在下一戰,還望谷主成全。」
    鳳七傷聞聽此言,不覺得呵呵一笑,抬首望向易水寒,道:「說到底,這得看易兄弟是否願意?」
    易水寒見此情景,道:「即然楓血兄如此看得起我易某,我易某也不願多說,那請。」
    楓血一聽,更是感到熱血沸騰,叫了聲:「好!」之後,一拔身,身形剛好和擂臺相當,在沒有接觸到擂臺邊緣的時侯,竟不可思議的成直角轉彎,就那麼來到易水寒的面前。
    看到楓血此時的表現,刀無名的眼中也透出一種讚賞的表情,同二年前的楓血相比,此時的楓血更是有著不一般的感染力,他的進步之神速,都是此時刀無名所沒有料想到的。
    因為,當一個人在空中的時侯,很難借助於外力改變自已的身形,這就是趙青山那天晚上能那麼快的被刀無名擊殺的主要原因。
    但是現在,楓血做到了這一點。
    如果說先前的眾人都在為哪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居然敢挑戰易水寒時,那麼現在,他們的心裏至少已承認了此時楓血的實力,不說楓血同樣身為天下十大英傑之一,就憑他剛才露的這一手輕功,就沒有人敢再輕視楓血的存在。
    為此,眾人都不由得爆以一陣熱烈的驚嘆聲。
    「哦,原來是楓血,怪不得人家有那麼歷害的武功,我還以為是哪個有那個熊膽敢和易水寒一戰呢!」
    「就是就是……」
    台下的眾人都附以讚嘆之聲。
    刀無名本無表情的臉此時也露出了笑容。他也在為楓血此時的表現感到由衷的高興。
    此時,臺上的梁一早就被人們移開療傷去了,只剩下楓血和易水寒兩個人。
    楓血此時緊了緊手中的巨劍,招未發,氣勢已是席捲全場。
    兩人的目光都在不斷的在對方的身上尋找可能出現的破綻,誰都不敢貿然的出手。
    高手相爭,爭的就是剎那間的機會,顯然,兩人都深明此理。
    氣氛竟又恢復到先前的沉悶狀態。但是誰都知道,只要一動,必然是驚天動地的一擊。
    眾人此時竟也連說話的聲音都小了許多,到最後,全場竟是沒有了一點聲音出現。
    就在此時,一隻麻雀竟從兩人的中間一穿而過,但是還沒有等它重新升到空中的時候,就那麼軟綿綿的墜落在地,因為,它已被兩個人的殺氣壓碎了整個身體。
    麻雀的闖入,打破了兩人對峙的平衡,就在麻雀還沒有落地時,楓血和易水寒動了。
    只見得兩人同時踏步向前,楓血一劍劈出,
    劍未及身,已是勁滿全場,是劍氣!
    本來很是笨重的劍在此時卻更能發揮他的特點,劍氣所過之處,原本十分堅硬的青石也被劃出了一條深深的劍痕。
    但是易水寒顯然不想讓楓血的劍勢達到最鼎盛時才給以反擊,所以,他也出手了。
    他同樣一指點出,和先前戰梁一時的動作一樣,只是形勢卻是有了顯著的變化。
    誰都沒有想到,一個指頭竟可以這麼長,長到可以一下子就抵住了一丈外楓血的劍。
    如果說先前易水寒和梁一相戰時以一指迎上樑一的拳頭還可以想像的話,因為他面對的只是梁一那有血有肉的拳頭而已,但是,現在,他居然,用一根指頭迎上了楓血的劍,而且是一柄重得不可思議的劍。
    就在眾人驚奇感到不可思議的同時,指劍相交。
    「錚!」的一聲,兩者竟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楓血一時之間竟無法再劈下去。
    是什麼樣的指頭,竟可以阻止楓血這勢拔五嶽的重劍。
    刀無名此時也不由得睜大了眼睛。
    「驚神指!是驚神指!」
    臺上的鳳七傷此時也不由得大叫,如果說易水寒剛才的「天下小花」、「天下有雪逆水寒」讓大家感到驚奇的話,那麼這個「驚神指」剛讓現場的人目瞪口呆了。
    刀無名的心中也一震,居然是驚神指,那個曾是武林中傳說多年但是一直沒有人練成的驚神指?!
    易水寒居然練成的驚神指!
    一時之間,台下的眾人一片譁然。
    「驚神指,居然是驚神指,那個號稱『一指出,鬼神驚』的驚神指……」
    楓血此時只覺得一股大力湧來,這一劍竟是再也劈不下去。
    他唯有收劍後退。
    一步、兩步、三步。
    楓血竟連退三步。刀無名此時才真正的看清易水寒的實力,這個年青人究竟還有多少讓人不可琢磨不透的地方。
    白光一閃,易水寒此時也收起了那根指頭,眾人此時才看清易水寒右手的食指竟比其他幾根手指短了好大一截。就是這根手指,剛才逼得楓血連退三步!
    反觀楓血手中的長劍,此時竟有了一個缺口,這就是驚神指的威力,面對如此的威力,就是楓血如此好勝的人,也知道,他無論如何也是沒有辦法贏得以下的勝利。
    即然勝利不可強求,那麼有時退後一步也未嘗不可。無味的爭鬥並不是楓血的性格。
    楓血略一壓下心中還在翻滾的氣血,對著易水寒一抱拳道:「面對易兄的驚神指,我楓血不比也罷,就此承讓,希望以後再和易兄再來切磋,到時還望易兄不要推辭。」
    「好,我易水寒將隨時在花滿樓恭侯楓兄的大駕,只要楓兄到時不要嫌棄我才是啊!」
    楓血一聽,大踏步的走下了擂臺,眾人面對驚神指這樣一個武林的傳說,也只有在心中哀嘆楓血的不幸,心中絲毫沒有看不起楓血的意思。因為他們非常的清楚,剛才楓血的那一劍,沒有多少人可以誇口可以毫髮無傷的接下來。
    在刀無名看來,剛才的比鬥雖然只有一招,但是卻比起先前的千萬招更吸引自己,因為,高手相爭,有時一招已是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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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九章 生銹的劍



    大家看到楓血走下臺後,都只有沉靜,因為,在他們的眼中看來,此時的易水寒簡直就是一個不可戰勝的存在,因為,就算是窮盡他們一生的精力,也不可能達到現在的易水寒境界。更何況,易水寒練成了「驚神指」!江湖在到現在還沒有練成過的「驚神指」。
    此時,台下的眾人都沒有了喝采的興趣,因為,他們知道,不管他們用什麼辦法,臺上坐著的那位美如天仙下凡的女子再也不可能為自己所擁有,如果說話可以砸死人的話,那麼,現在的易水寒已不知道被眾人在心裏咒死多少遍了。
    所以,眾人都沒有喝采的熱情。他們現在剩下的,也就只是看一下還有什麼新奇的事情出現沒有,就算最後不是自己成為飛鳳谷的乘龍快胥,只要能最先知道哪個娶得了鳳白衣,也是一種榮譽啊,最有可能的還是,說不定鳳白衣一高興,就會揭開她那一層面紗讓大家見識一面,此生而言,就是最美好的回憶啊。
    鳳七傷見到江湖上竟出了易水寒這等少年英雄,雖然說早就聽說過易水寒的大名,但到如今真的見識到了易水寒的武功後,才是有了真切的認識。
    但是,比試還得繼續下去。所以,他又再次起身道:「剛才大家都見識到了易水寒和楓血兩位少年英才的風采,說到這裡,我很是感激大家能這麼瞧得起小女白衣。但是,話雖到此,我們的比試還是應該繼續進行下去。所以,下面進行的將是第二關。」
    台下的人都靜靜的聽著鳳七傷說著,只見得鳳七傷一頓後道:「下面,第二關的比試正試開始。」說完,鳳七傷回頭對著剛才的那個老人道:「有請前輩!」
    鳳七傷態度極是恭敬,那種表情絕對不是裝出來的。
    有什麼人能值得鳳七傷如此的敬重?
    但是從老人那種表情來看,好像鳳七傷剛才對他的敬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只見得老人略一點頭,站起身來道:「好,就由老夫來為白衣守這第二關吧!」
    說完,就再也沒有其他的多餘動作,那樣自然的從鳳七傷的身邊走過,來到易水寒的身邊。定定的看著易水寒,任是易水寒滔天的氣勢,也完全掩飾不了他的身影。
    他的氣勢完全是隨著易水寒而起落,好像他完全可以把握住易水寒的精神狀態一樣,沒有絲毫的遺漏。到現在為止易水寒才明白什麼是真正的水漲船高。
    易水寒此時在氣勢上已是欲拔不能,因為在老人站在他的面前看著他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再也沒有能真正的平靜過,因為他此時才發現,無論他怎麼用力,都無法在氣勢上對眼前的這一個老人佔到一點的便宜。
    甚至此時他覺得,他的全身竟在老人的目光下無所遁形,好似老人那平靜的目光足以讓他纖毫畢露一樣,他知道,面前這個平凡的老頭一定不是他現在的相貌所表現出來的樣子,這個老人絕對是一個真正深藏不露的絕頂高手,至少,他出道至今,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高手。
    現在易水寒只覺得遍體生寒,眼前的氣勢就連他都不由得緊張起來。
    他的腦海中不斷的翻轉起各種各樣的江湖典故,但是就是沒有眼前此的人半點資料出來,就好像他是一個憑空冒出來的一個骨灰級高手一樣,照理說,如此身手,應是江湖中無人不知的人物才是啊。
    台下的刀無名此時也瞧出了上面的端倪,他看出易水寒在和老人的比試中已是處於下風,只是他也是對眼前老人一頭的霧水,因為他從見到此人起,就不斷的思索此人的來歷,但是到現在,還沒有一個完全肯定的答案,一個值得鳳七傷如此敬重的人,一個剛才對比賽沒有多大驚奇表情的人,肯定不是一個普通的人物。
    但是這個人,卻偏偏沒有在江湖上有半點的聲名。至少現在還看不出來。
    但是看鳳七傷的神情,好像只要此人一齣,就再也沒有什麼擔心似的。心情一時放鬆到了極點。
    台下的人群一時也對此人的來歷議論紛紛,但是至始至終都沒有能想出此人的來歷,同刀無名一樣,也是一臉的茫然。
    但是,不在江湖中出名就不一定代表沒有實力,雖然易水寒剛才的表現已是大大的超出了眾人的意料,但是以現在的情景,易水寒竟不能在此人的面前佔到一點的上風,這不能不讓大家感到意外。
    眾人都把兩人的對峙看在眼裏,至此,人們才覺得場上的情況有所變化。
    因為,就連台下的眾人都看出,老人此時的氣團竟已把易水寒全部包圍,而此時的易水寒竟覺得全身竟無一絲空氣是屬於自己的,好像天地間的一切一下子都操縱在老人的手中了一樣。他現在就好像是魚缸裏的魚,無論他怎麼的努力,都不能突破包圍他的那個魚缸,而且這個缸現在正不斷的對他施加一種無形的壓力,讓他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易水寒知道,如果情勢照眼前的情況發展下去的話,那麼他可能一招都不能出,就會敗下陣來,所以,他再也不能容忍這種勢態發展下去。
    易水寒決定出招。
    在老人還沒有把整個氣團收攏之前出招。
    易水寒一退步,一個翻身,剎時,全身都飄蕩在空中,很難想像,像易水寒如此槐梧的身材居然難做到如此的輕巧。他一跳起,竟似遮蓋了半片天空。
    在半空中,易水寒一掌劈出,立時,四週的溫度竟一下子降到了極點,臺上竟有冰霜點點,同時,一道白光閃出,他竟把天下有雪逆水寒和驚神指同時展開,只為了脫出老人身邊的氣場。
    又是驚神指,那個剛才一指敗楓血的驚神指,現在居然連天下有雪逆水寒都一齊用上了,所有的人都不由得為此睜大的眼睛。
    是什麼人值得易水寒如此!!!
    但是正當大家對眼前一戰充滿了期望時,那個老人卻並沒有能讓大家的夢想成為現實,因為他在面對易水寒時,只用了一招。
    他只用了一招就迫使易水寒落回了地,且收回了他剛才的什麼驚神指和逆水寒。
    那個老人頭都沒有抬,他只是伸出了一把劍,在人們都沒有看清楚時,他的劍已是貼在了易水寒的手上。
    所以,易水寒再也不能躍起,他只有落下,同時,他的驚神指也再也施展不出來了。
    因為,老人此時的劍剛好「放」在易水寒的右手食指之上。
    眾人此時才看清楚,老人手中的劍居然是一把銹跡斑斑的劍。
    生銹的劍!
    但是此時,卻沒有一個人能看輕這一把劍,因為所有的人都被老人剛才的一劍驚呆了,全都張大了口,一時之間合不攏來。
    這竟是剛才迫使易水寒不敢輕舉妄動的劍?!
    天啊。
    好像一個骨灰級的老人也只能拿這樣的一把劍了。
    整個劍身幾乎沒有一絲的光采,這樣的劍,還能叫劍嗎???
    但是,現實又偏偏叫人不可懷疑,因為,易水寒現在還在那把劍下不敢有絲毫的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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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章 劍傾城



    易水寒木然的望著右手手背的上劍,只覺得一切都彷彿在夢中一樣,那麼的不可思議。總覺得世間好像沒有一點值得自己再留戀的東西一樣,有一種萬念俱灰的頹廢感,自已苦練十幾年,竟然抵不住人家的一劍。
    刀無名也沒有想到結局會是這樣,易水寒竟然被這個老人一招擊敗。
    可怕的劍術,這個老人竟究是人還是神?
    所有的人心中都不由自主的冒出這個想法。
    易水寒臉上不斷的滲出汗珠,因為,到現在他都還不願意相信自己已經敗了。
    但是事實就是那樣,沒有什麼何人可以更改,因為,他真切的感受到那把生銹的劍上傳來的陣陣寒氣,一直滲透到他的心裏。
    老頭還是那麼沒有表情的看著易水寒,只是眼中的神色顯得要稍稍暖和一些,他的手一揮,劍一下子就不見了蹤影。但是留給人們的震撼卻是沒有絲毫的減弱。
    「在這十年來,以你這樣的年齡,還是第一個值得我出手的人。以這一點,你足以自傲了。呵呵……」老人說著這一翻話,一陣輕笑道,雖是如此,但是在易水寒聽來,卻有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似乎,在這種情況下輸給這樣一個老人,並沒有什麼值得羞愧的地方。
    在這種想法的支援下,易水寒剛才落魄的心情似乎變得要稍稍好一些,於是易水寒收回了自己早已麻木的右手,抬頭道:「前輩真是神乎奇技,我易水寒敗在前輩手下,確是心服口服。但是還請前輩能告訴我尊姓大名。」
    易水寒一臉真誠的望著老人,那是一種高山仰止的神情。
    老人一頓首道:「以你現在的武功和胸襟,將來足以成就大器,想當年,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侯,比起你可是差得遠了。我一生追求劍道,五十年前,他們叫我——劍傾城!」
    劍傾城三字一齣,眾人只覺得心頭不可抑止的一陣狂跳。
    「什麼,劍……傾城?他……他就是劍傾城?!」
    「那個五十年前,號稱一劍傾城的劍傾城?他……他竟還在?」
    一時之間,台下所有的人都被這三個字震驚得六神無主,就連臺上的那幾個主持評委的當世名人也不由得變了臉色,因為,劍傾城對他們那一代用劍的人來說,是一個僅次於陳天下的存在。
    那就是一個劍的神話。
    在場的人(除了飛鳳谷的人)本以為此生再也沒有機會見識到此人的風采,但是卻沒有想到,在這種場合下,居然能親眼目睹那一劍的風采。
    刀無名心中也是一抖,因為,劍傾城對他來說,好像一聲來自遠古的驚雷,在他的心中激起了萬丈狂瀾,久久不能平息,讓他在一陣驚異後,卻又感到熱血沸騰,如此神話,如此對手,只有六個字可以形容——可遇而不可求。
    劍傾城三字一齣,一道無形的劍氣直衝雲霄。引得現場用劍者手中的劍紛紛顫動,那是一種皇者應有的氣勢,一種令天所有的劍都為之頓首的氣勢。
    易水寒聽到眼前此人竟是五十年前那個號稱一劍傾城的劍傾城時,心中的悶氣一下子就消失的無影無蹤,能和劍傾城一戰,是多少武林中人夢寐以求的事啊,雖然自己現在敗了,但能在這種絕世高手面前找到自己的差距,何嘗不是一件幸事?
    易水寒略微平靜了一下心中那種激動的心情,對著劍傾城一鞠躬道:「晚輩這次來,雖不能娶得白衣姑娘為妻,但是,能見識到前輩的風采,也是我的一大收穫,晚輩就此告辭!」
    當世之中,以易水寒如此的傲性,能當得他一鞠躬的人,想來也只有劍傾城一人了。
    易水寒說完,頭也不回的踏步而去,身後,跟著同來的南宮小心。
    當世之中,又有何人能擊敗劍傾城?
    眾人此時再也無人興起娶鳳白衣的想法,面對劍傾城,他們的眼中,只剩下絕望。
    劍傾城是何等人物,為什麼會讓人如此的震驚?話得說回五十年前。
    五十年前,江湖中,出了一個用劍的年青人,他在出道的一年中,不斷的在江湖中找尋用劍之人比試,用以證明自己的劍道,但是所有被他找上的人,都無一例外的被他手中的劍所敗,到了最後,他幾乎打敗了江湖上所有的用劍名家。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一個年青人,一個比他還在小兩歲的年青人。
    這個年青人,只用了塊生了銹的鐵皮,在三十招之內,就讓他的劍脫手。他並沒有感到服氣,他拿好劍後,又戰,這一次,那個年青人居然只用了二十五招,就再次打敗了他,第三次,劍傾城居然在第二十招就被再次擊敗。
    劍傾城一時之間極為震驚,因為,越到最後,他越覺得這個年青人好似可以預知他的下一招似的,在他出招之前就被年青人截斷了去路。
    在三戰三敗後,他終於對這個年青人心悅誠服,在那以後,立意追隨這個年青人,並自稱為劍奴,但是,這個年青人卻並沒有這樣待他,他只是把他作為自己的大哥一樣對待。
    不久以後,這個年青人步入江湖。在很短的時間裏席捲了大江南北,成為當時的天下第一高手。在這之間,劍傾城一直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後。
    這個年青人,就是五十年前的陳天下。劍聖陳天下。
    就是在那個年代,也沒有人敢小視劍傾城。因為他的一劍傾城就是陳天下都稱之為天下無雙的絕招。
    正當眾人感到無望而紛紛遠去的時候,刀無名卻再也無法控制心中的快要沸騰的熱血,只見他一個箭步,就來到了臺上。
    這一動作,讓所有正要遠去的人群都停住了腳步。面對劍傾城,何人還敢上前挑戰?
    這個人是誰?就是那個剛才一直跟在楓血身後的人嗎?
    他居然敢跳到臺上去戰劍傾城,那個五十年前就以一劍傾城而聞名於天下的劍傾城。
    「他是不是瘋了?一定是一個瘋子。」所有的人心中都這麼想著,在眾人之中,只有楓血一個人對此沒有半點的懷疑,因為,只有他見過刀無名的刀,也只有他才清楚,刀無名的刀只為道而生,他的刀只會縱橫天地之間,眼前的一戰,正是刀無名提升刀道的最好機會,作為一個武者,他能夠想到此時刀無名那早已燃燒的熱血和強烈的戰鬥慾望。
    刀無名自見到劍傾城擊敗易水寒的那一劍後,心中的刀意早就傾洩而出,只是他一直在刻意的壓制下才沒有突顯出來。
    但是現在,他終於還是站了出來。因為,他想要挑戰自己武道的極限,而眼前,正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鳳白衣本以為再也沒有人能上得臺來了,但是現在居然還有人能上得臺來,這不能不讓臺上的一乾人等大吃一驚。
    但是反觀劍傾城,卻似早就料定刀無名一定會上來一樣,絲毫沒有對刀無名的出現感到驚訝。
    劍傾城的眼中此時也已不再平靜。
    他緩緩的對刀無名道:「你也是為白衣而來?」
    刀無名聽後,卻只是搖了搖頭道:「我來,只是為了我的兄弟——楓血。鳳白衣?我本就不認識,我刀無名為什麼要為她而來?」
    此語一齣,楓血只覺得心頭一熱,沒有什麼能比刀無名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叫他兄弟能更讓他感動了。
    而鳳白衣卻是一楞,雖然沒有人能看見她此時的表情,但是從她那略微一顫的嬌軀就可以猜測出她此時的訝異來。
    居然有這麼一個人,一個不是為了她而在她招親的擂臺上站著的年青人。他居然是刀無名。那個二年前,讓整個江湖為之不安的刀無名。她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不認識她,不是為她而來。他來這裡,只是為他的兄弟——楓血。
    眾人本來想罵刀無名不識好歹的,但是一想起二年前,天風堂那種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的慘象,就再也開不了口,刀無名可不是任何一個人可以得罪的起的。
    想來,年輕一輩中,也只有刀無名還有這個氣魄站在臺上挑戰劍傾城。但不知為何刀無名在兩年前一下子從江湖上消失了,現在一齣江湖,居然稱楓血為兄弟。眾人一時之間更是摸不著頭腦。只覺得好像所有的奇事都聚在一起了,先是易水寒,後是劍傾城,現在居然連刀無名也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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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一章 一嘯風雲動

  

    劍傾城聽到刀無名這麼一說,不由得更加仔細的打量起刀無名來。因為,在這個武林中,以刀無名這般年紀,很少不被鳳白衣所迷惑的,如果說有,那就只有三種可能性,一是沒有見過鳳白衣,二就是他本來就是瞎子,還有就是這個人根本就不是一個男人。
    但是以刀無名現在的情景來看,他只有可能是第一種人,那就是他根本沒有見過鳳白衣,但是現在來說,鳳白衣刀無名也算是見識過了。但是刀無名卻還是沒有把鳳白衣放在眼中,他的眼中好像除了兄弟朋友,就再也容不下其他,即使是有天下第一美女之稱的鳳白衣。
    劍傾城心中一動道:「你就是刀無名,那個兩年前的刀無名?」
    刀無名一點頭道:「是,但也不是。」
    劍傾城一楞,但是隨即笑了笑道;「兩年前的刀無名和兩年後的刀無名當然是不能相提並論,你用刀?」
    刀無名聽此道:「兩年前,我的刀曾殺人盈野,血流成河,那是為了我的良心,兩年後的現在,如果上天還要讓我殺人的話,那也是為了正義。我用刀,只圖快意江湖,豈管他人說什麼三長二短。」
    刀無名說完此翻話,自有一翻大義凜然的豪放氣質,和先前那個只會跟在楓血身後而不發一言的他自是天差地別。
    眾人至此才算是見識了刀無名的功力,因為刀無名到現在都沒有在氣勢上落後於劍傾城。能和此時的劍傾城面對面,就是一種勇氣,何況,刀無名到現在還面不改色,氣定神閒。
    劍傾城身後的鳳七傷、苦禪、松林等人看到刀無名此時的表現也是倍感驚異,而鳳白衣在先前對刀無名語氣的驚異後現在才是真正的感受到刀無名強橫的實力。因為,她十分的清楚,以她現在的實力,在劍傾城面前,可以說是沒有任何的阻力,只要劍傾城稍稍顯現出自己的實力,自己就會受不了那種精神上的重壓而敗下陣來,但是現在,這個叫刀無名的人到現在還可以談笑風生,顧左右而言它。
    劍傾城的眼光好像一下子就要穿透刀無名的內心一樣。神光一時大盛,站在他之前的刀無名也不由得心裏一緊,好像自己在一剎那間再也沒有辦法隱藏自己的實力一樣。整個人都讓劍傾城看了個通透,但這種感覺卻是一閃即逝。
    劍傾城的眼光又回到了剛才的那種表情,但是卻好像多了一種說不清楚的憂傷,以刀無名現在的修為,也無法全然的想清楚劍傾城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神情。
    那是一種絕頂高手應有的孤獨嗎?還是一個平常的老人對歲月的感慨?或許,這兩者都有。
    劍傾城的目光遙望天際,好像此時他只是在和刀無名談心一樣,根本就沒有敵對的立場似的緩緩說道:「五十年前,那個叫橫刀的人,以一身強絕當世的刀法縱橫天下,他殺氣之強,就連走過的地方都寸草不生,只要他願意,他可以讓他走過的路上都鋪滿白骨。但是,幸好他並不是一個濫殺的人,他之所以在江湖上掀起那麼大的風浪,也只不過為了心中的『道』而已,他對刀道追求的那份堅定與執著,在當世,沒有任何的人可以相比。就算是和劍聖陳天下決戰後的幾十年來,也沒有人能相比。」
    刀無名一直靜靜的聽著劍傾城的述說,因為刀無名知道,劍傾城說的不過是他生命中的昨天而已。此時的劍傾城,不只是一個絕世劍手,還是一個歷史的傳承者。
    劍傾城嚥了一下口水繼續說道:「橫刀的刀,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那就是——霸道。他的刀,是要萬物都為之低頭的刀,只要你站在他的面前,你就會感嘆自己的渺小與無力,他的刀,會讓他的對手徹底的喪失鬥志。他的刀,就是刀道的極至!」
    刀無名默默的聽著劍傾城的話,腦海中卻隨著劍傾城的話不斷的勾畫出橫刀的雄姿,那是一種橫亙在天地間的一把刀,在天地之間,他就是四個字——頂天立地。武道如能達到那種境界,才是真正的合乎道。
    刀無名此時注意到,當劍傾城回憶橫刀的事跡時,眼中卻隱隱的透出一種懼意,那要何等的人物,才能讓劍傾城這種絕頂高手在五十年後說起時,心中都還掩飾不住那種恐懼的心理!刀無名心中一時也迷失了,他再也想像不出橫刀的風采,因為,他無法想像一個人五十年後讓人提起時都還會帶著那種無法隱藏的懼意。這種人,他心中勾畫不出。
    說到這裡,劍傾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繼續說:「當世之中,只有一個人可以和他平靜的面對,那個人,就是劍聖陳天下,他代表著劍道的另一個極端。但是說實話,陳天下還是要略遜橫刀一分,因為,他少了橫刀的那一種冠絕天下的殺氣。但是,有時高手相爭,並不是全憑實力得了話的,那是天時地利人和所有因素的結果。時光一轉,五十年了,我劍傾城一生之中只有兩次失敗,就是敗在這一刀一劍之下的。」
    說完,劍傾城略微嘆了一口氣。在刀無名的眼中,劍傾城發像在一剎那之間,蒼老了十歲。他的鋒芒好像淹沒在了這一嘆之中。
    「這五十年來,我看到過天下無數個所謂的用刀高手,但是,他們中有些人就連為橫刀提鞋都不配。現在,我終於又看見了一把刀,一把還可以稱之為『刀』的刀了。希望這一次,你不會讓我劍傾城失望才是。」
    說完這一翻似是感嘆的話後,劍傾城也收回了那流失在歲月裏的目光,氣機牽引下,又回到先前那個一劍擊潰易水寒時的那個老人。好像他一生的英氣都在一瞬間又回到了他的身上,氣勢陡然暴漲,直迫天地。
    刀無名心中一驚,他知道,現在的劍傾城更是比先前的那個劍傾城更難戰勝了。因為,現在的劍傾城可以說是放下了心事,再也沒有牽掛在心,在他眼中,他五十年來未能放手一戰的遺憾今天將在刀無名的手中得到補償。
    台下的眾人先前還在奇怪這個老頭子在和刀無名說些什麼無關痛癢的事情,但此時卻見得劍傾城如山的氣勢,他們也知道,大戰已是一觸即發。
    刀無名在如此的氣勢面前也只有剩下守的份,他只覺得老人一挺身時,自己四週的空氣就好像一下子變得有如實質,壓得自己絲毫不得動彈,如果是刀無名先前趁劍傾城述說故事出手的話,他還可能有一線勝機,但是現在看來,他獲取勝利的希望微乎其微。但是刀無名心中卻沒有絲毫的感到後悔,因為,他此番上臺,並不是為了生死之鬥,只有過是為了一顆武者的心而來,但是這並不是說刀無名對這場所謂的比試就不抱有勝利的希望,相反,他對勝利的渴望比什麼時候都來得強烈。
    刀無名知道,在先機的把握上,他已落後了一步,所以,刀無名現在感到很是無奈,空有一顆求勝的心,卻被困在原地不能動彈。
    劍傾城的劍此時一揚,剛才那柄沒有半點光彩的銹劍此時卻是劍氣衝霄,光耀萬丈,帶著奪目的光彩緩緩的向刀無名逼來。
    這就是剛才那一柄生銹的劍?幾乎所有的人都被眼前這一奇怪的現象所震驚,但是刀無名卻是知道,這才是劍傾城的劍的真正面目,不管先前的他是如何的不招人注目。
    這一劍出得很慢,好像是在努力的撕開空氣前進一樣,但是卻很平穩,刀無名從來沒有見到過任何一個人在速度的把握上可以達到這樣的局面,因為,在他看來,那一柄劍幾乎是成勻速運動的,而作為一個人來說要想達到這樣的境界幾乎是不可能的,因為一個人的每一個動作,都是在不斷的變幻快慢之間週轉,要想至始至終都保持一個速度,至少說,以刀無名現在的武學就達不到這種地步。
    何況,現在的刀無名還無法動手,被困在劍傾城的氣場中,他現在就是連眨一下眼睛都幾乎辦不到。
    眾人都目不轉睛的看著臺上的場景,在他們眼中看來,刀無名好像是在那裏等著劍傾城的劍一樣,只是在那裏要然的站立,根本就沒有多少人可以理解到此時刀無名所面臨的困境。
    刀無名此時難過的快要吐血,因為,他剛才的刀氣此時都被劍傾城不斷的逼回他的體內,不斷的在他的身體中遊走,而刀無名自己又無法控制,眼前,劍傾城的劍卻在一步步的逼來。
    刀無名此時覺得他幾乎都崩潰了,他卻眼前出現的這種局面感到十分的憤怒,他臉上青筋暴突,一時之間,面目竟是十分的可怖,他努力的讓自己的右手靠近自己身後的刀,而此時,他心中的刀意也幾乎快要達到他一生以來的最頂端了。
    終於,他的努力沒有白費,在經過漫長的等待後(其實也就只是那麼一瞬間,這是對刀無名而言)他只覺得他的心一輕,剛才那種如負山嶽的感覺一下子竟全部都消失了。他現在剩的就是他那滿身無法發洩的刀意和刀氣,刀無名全身一下子就達到了爆炸的邊緣。
    所以,刀無名拔刀。
    他一下子就拔出了那把深黑色的長刀。
    他一刀砍出,就像是在屠宰場中破豬骨頭一樣,那麼乾淨利落的砍下,用盡全身的力氣往下砍。
    一嘯風雲動!
    此刀一齣,只見得一條巨龍從刀無名的刀中奔騰而出,破空而上,躍於雲端,攪得雲層亂舞。
    「龍!竟是龍!」台下一些人都不約而同的驚叫出聲,今天奇怪的事情本來見得多了,但是,現在他們居然的刀無名的刀氣中見到了龍,那種只會在傳說中才會見到的強橫生物,為此,人們都不斷的驚呼出聲來。
    但是當他們再仔細看時,龍早已不見了,因為,剛才那一刀豈能完全的渲洩出他渾身的刀氣,為此,刀無名又已砍出第二刀。
    二嘯鬼神驚!
    此刀一齣,眾人只覺得天地之間一下子就好像暗了下來,眾人的目光中只剩下了劍傾城的劍和刀無名的刀還在閃著奪目的光芒。所有的空氣彷彿都凝固了一樣,氣氛沉重的可怕。
    但是,第二刀砍出後,刀無名覺得還是不夠,他又劈出一刀。
    三嘯亂乾坤,眾生滅。
    此刀一齣,竟引得四週的青石不斷的往空中飄蕩,好像違反了重力定律一樣,讓大家都不由得白了臉色。
    刀無名三刀一齣,渾身感到一陣輕鬆。因為在他看來,這三刀是他習刀以來,最完美的三刀。
    這三刀都不約而同的砍在了劍傾城的劍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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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二章 那一劍的風情



    三刀即出,刀無名心中感到一種從來沒有過的痛快,彷彿全身所有的細胞都不約而同的飛了起來。
    這三刀都全部妙到毫巔的剛好砍在劍傾城的劍尖上。但是卻沒有任何的聲響出現,這一點在場的人一時之間都沒有注意到,因為,他們還沉靜在剛才好三刀給他們帶來的震驚中。
    光華一斂,場內又恢復了剛才的樣子,眾人都不覺得從心中鬆下了一口氣。
    放眼望去,所有的人都被剛才的這三刀所帶來的破壞所驚呆了。
    只見刀無名和劍傾城之內三丈見方的所有青石都不見了,見一吹,竟揚起滿天的塵土,掩沒了眾人的身形。
    好可怕的三刀!!!
    好可怕的劍氣!!!
    這一刀一劍竟讓如此堅硬的青石成了粉碎,整個擂臺一下子就縮水了七尺。
    這就是一刀一劍的威力。
    刀無名三刀一完,他就知道事情不如他想像的那麼簡單。因為,他的刀在接觸到劍傾城的劍尖的同時,他沒有聽到往常應出現的那種讓他痛快淋漓的刀劍交擊聲,這是不可能的,但是偏偏沒有。
    沙塵一過,刀無名不由得定眼望向劍傾城,只見得劍傾城的劍還是保持著剛才那種向前刺出的姿態沒有什麼變動,只是氣勢變得更加的詭異。那是一種無法以用言語明確表達出來的感覺,但是刀無名卻是偏偏感受到了。
    因為劍傾城的劍尖好像有一團不知名的氣團在環繞流轉,其勢比剛才有過之而無不及。
    刀無名的這三刀竟沒有擊散劍傾城的劍氣?
    好像這三刀只是催生劍傾城更強劍氣的一道藥劑,全都纏繞在劍傾城的劍尖上,一時光華流轉,讓這把劍此時看起來更加的光彩奪目。
    刀無名此時用刀尖觸地,全身放鬆到了極點,但是他知道,更強的考驗才剛剛開始。
    劍傾城此時氣勢更盛,只見得他全身都籠罩在一層淡淡的光華之中,似神一般的屹立在刀無名的身前。讓他看起來更加的威猛無儔。
    劍傾城「哈哈哈」的笑道:「果然是好刀法,老夫沒有看錯你——刀無名。今天能見識到這樣的刀法,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
    話鋒一轉,剎時狂態畢露道:「但是,以你現在的刀法,還不足以擊敗老夫,剛才老夫已承你三刀,現在,還是該你接老夫一劍了,看好了!」
    說完一個踏步,一下子跨越丈許距離,來到刀無名的身前。
    劍傾城一劍斜刺,光華再現,一道匹練劃空而出,眾人的目光都被這道強光刺得生痛。刀無名心中一驚,他只覺得劍傾城的劍一下子就來到了他眼前,劍未到,劍氣已是刺得刀無名幾呼喘不過氣來。
    好強的劍氣!好熟悉的劍氣!因為,他覺得這道劍氣中竟有他的刀氣。
    刀無名臉色一下子變得雪白,他知道將面對劍傾城的全力一擊,只是沒有想到這一擊竟會強到這種地步,因為,這一劍相當於劍傾城和刀無名兩大絕世高手合力一擊。
    這一擊,刀無名如何能抵擋得了?
    劍未至,刀無名就只覺得胸口一悶,一陣氣血翻騰,一口鮮血不受抑制的從刀無名口中噴出。
    刀無名竟已受傷!
    這一口鮮血叭的一聲吐在劍傾城的劍上,氣勢擊蕩下,升騰起一股紅色的血霧,美麗而詭秘。
    劍傾城顯然沒有想到這一劍還沒有到臨近刀無名的身上就會讓刀無名吐血,因為,以他先前的計算,刀無名應不會如此的不濟,所以,他的劍勢不由得一頓。
    刀無名吐血後,身心頓感一輕,好像周圍的壓力都被這一口血所減輕了七層。在劍傾城劍勢一頓的剎那,刀無名一側身,刀身一橫,竟以之生生的抵住了劍傾城的劍。
    「錚!」
    眾人只覺得耳鼓一震,都不約而同的一跳。
    刀劍交擊,竟有如龍吟,響徹雲霄。
    刀無名只覺得一股巨力湧來,任是他如何的穩重,也不能停止後退的腳步。所以,刀無名向後飄退,其勢如電,剎那竟越過背後七丈之遠。
    但刀無名快,有人卻比他更快。
    一道劍光如紫電穿雲,在瞬間就追到刀無名的胸前。
    劍斬!
    台下眾人都不由得再次屏住呼吸,就連先前一直沒有什麼表情的鳳白衣都緊張得捏緊了雙手,瞪大一雙美目目不轉睛的盯著眼前的比鬥。
    楓血此時也是心如巨鼓捶胸,整個心「砰砰砰「跳個不停。完全被眼前的比試所吸引,他的四週沒有一個人,因為,身邊沒有一個人能受得了他所散發出來那股子威儀。
    刀無名迅速的作出反應,在劍斬沒有完全落下時,一刀竟作劍勢刺出。
    刀無名竟用出了劍勢?細一看,竟是剛才楓血和易水寒比試時用過的那一劍,完全一模一樣的劍法,所不同的是,刀無名用刀揮出,氣勢比楓血剛才不知道霸烈多少倍。
    一時之間,劍來刀往,二人以肉眼難及的速度纏鬥在一起。
    在場的人沒有幾個人能看清楚兩人的身形,只覺得刀氣和劍氣四處勁射,逼的台下的人紛紛走避,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刀(劍)氣所傷。
    這一刀一劍越打越快,頃刻之間,竟不知道過了多少招,台下的眾人只覺得目馳神離,在緊張之餘,也不由在心中大呼過癮。
    其間,不時的傳出劍傾城那近乎狂妄的笑聲,還有就是刀無名刀上傳出的龍吟之聲。
    霍地,場中形式再變,只見得劍傾城頭髮亂舞,其實如狂,在哈哈哈的笑聲中,一劍擎天,頓時,劍氣再盛,竟大到接天連壤的地步。
    陡然之間——天地間,無處不是劍。
    鳳七傷、苦憚、松林、楓血、鳳白衣等在場的所有人都望著這一劍出神,他們似乎連驚嘆之聲都忘記了發出,所有的人,都不由得升起一種拜倒的心理。
    一劍傾城!
    這就是連劍聖陳天下都稱之為天下無雙的一劍傾城!!!
    刀無名再也無法在這種強大的氣勢中保持均勢,在這一劍下,他的五臟六腑都被劍氣浸過,連同剛才夾雜的刀氣,在他的體內不斷的橫行,讓他感到萬分的痛苦,如萬蟻噬心一樣,讓他從空中墜下。
    刀無名敗了。
    不管刀無名先前有多強,他還是敗在了劍傾城的成名絕技下。
    一劍傾城!更是傾沒有刀無名的心。
    刀無名落地後,再也沒有了其他的動作,因為,此時的他,再也沒有多餘的力氣來揮動他手中的刀,那把剛才還光芒萬丈的刀此時又再次變成了深黑色。
    絲絲血跡從刀無名的嘴角淌下。
    楓血一驚,身形一閃已是來到刀無名和身邊,扶住刀無名道「大哥!?」
    刀無名略微抬頭望了一眼楓血一眼道:「放心,我還死不了!」雖然此時的刀無名神情困頓,但是卻是絲毫沒有影響在人們心中的威猛形象,能在一劍傾城在保得性命的人,當世之中能得幾個?
    劍傾城此時緩步來到刀無名和楓血的身前,此時的他,手中早已沒有了劍,好像又恢復成了剛才那個回首歲月的老者,顯得那麼的慈祥安定。
    看著眼前的刀無名,眼中那種激賞的目光卻是越來越濃,只見他伸出右手,輕巧的搭在刀無名的手上,道:「刀無名果然無愧是刀無名,兩年前,自你在天風堂的那一役起,我就注意你了,只是想不到,今天才真正的得以相識,果然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五十年了,看來,我是真的老了。唉!」
    說完低頭又是一嘆,更添劍傾城此時的落寞氣氛,在他眼中,印染的是昨日的歲月無聲和今日的蒼涼。雖然,他本是一個絕代的劍手,但是卻無法消逝歲月在他的身上鐫刻下的種種印跡。
    刀無名只覺得劍傾城的手搭在自己手上後,一股暖和但又不可抵抗的力量從劍傾城的手中傳來,一時之間,他竟覺得他身上的傷勢竟好了三分,楓血本以為劍傾城要對刀無名不利,剛要動手,卻被刀無名所阻,至此,他才明白劍傾城此舉本無惡意,就算是此時劍傾城有惡意的話,三個楓血此時也擋不了。
    刀無名精神稍稍好轉道:「一劍傾城,果然是劍中極品,本以為只有在夢裏才能見識到他的風采了,但是想不到,竟有機會可以親歷,呵呵呵……」刀無名竟是一陣輕笑出來,其狀竟是不勝歡喜。
    劍傾城等刀無名說完又道:「以你的刀法,當可縱橫武林,但是離刀道的至境,又還是差了一大截,但是你的刀還年青,只要予以時日,他日成就,不可限量啊,但是你剛才的傷勢,我只能替你暫時恢復到這個地步,其他的,就要靠你自己化解了。當你完全化解它之時,就是你縱橫武林之時。」
    刀無名一時默然……
    一日後,整個江湖都翻了天:易水寒練成了驚神指,已在江湖消失兩年的刀無名再出江湖,但是一齣江湖後,即在鳳白衣比武招親的擂臺上被已五十年沒有現身江湖的劍傾城所敗,被劍傾城的一劍傾城所敗,而且傷得極重。而鳳白衣也沒有能找到一個如意的郎君,這對於所有的江湖人來說,又是一個好的消息,因為,沒有誰願意看到鳳白衣只成為一個人的新娘。
    我得不到的,其他的人也別想得到,有時,人都有這種心理,在鳳白衣這個事情上,表現的尤為明顯。
    但是,對於刀無名的仇家來說,則不諦於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因為:
    刀無名受傷了,且傷得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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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三章 困愁城



    小鎮,刀無名和楓血兩人此時正圍坐在一起,狼吞虎嚥的吃著眼前的食物,那種表情,絕對不是一個正常人所應有的神情,一桌的飯菜,在上來不到一柱香的時間裏,就被眼前的兩人一掃而空,就連碟子裏的油水都沒有剩下一點。在桌子旁邊站立的兩個店小二都不由得被兩人吃飯時的那種狼狽相張大了眼睛,他們的心裏都不由得在想,這兩個人是不是餓死鬼投胎,竟然這麼能吃?其實在他們看來,當初根本就不應該讓兩個人上來,因為此時刀無名和楓血兩個人的衣服和一個乞丐沒有什麼兩樣,要不是楓血手上提了一柄重劍的話。
    一個月了,如果不是刀無名和楓血參加了那個什麼鳳白衣的比武招親大會的話,也不會有現在的這種遭遇。
    江湖本就沒有不透風的墻,何況當時刀無名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受了傷,而且還傷得那麼的嚴重,這讓刀無名的仇家更是喜出望外,因為,沒有什麼比刀無名受傷更讓他們感到高興了,在他們的心裏,這時還是非常的感謝「一劍傾城」那個快要入土的老頭子,如果不是他讓刀無名重傷的話,他們現在根本沒有機會對刀無名進行追殺。
    所以,當刀無名帶著傷一離開飛鳳谷後,就和楓血一起,遭到了很多人的追殺,如果不是楓血的話,刀無名現在只怕已經死了不下於五次了。但是刀無名還是沒有死,因為有楓血的存在。
    為此,江湖傳言,要殺刀無名,必先殺楓血。
    在這一個月中,他們根本沒有機會吃上一頓所謂的飽飯,因為,他們隨時都要提防著後面的那一群殺胚。
    當然,在這一個月的追殺中,刀無名和楓血也並不是剛出著的初哥,他們也用盡一切方法來對這些追殺者進行報復,他們的努力並沒有白費,至少,到現在為止,他們還沒有死,死的只是那近四十人的暗殺者。
    面對無休止的追殺,就算是強如刀無名和楓血,也不得不感到萬分的疲憊,因為,他們現在的傷勢,都讓人慘不忍睹,刀無名臉上被人斜劈了一刀,從雙眉正中到右臉,一刀劃過,讓整張臉都在此時顯得那麼的睜獰,而楓血此時的傷勢看起來更重,因為,他的背上有一條深可及骨的劍傷,劃過了大半個背脊。
    吃完飯後,刀無名和楓血走出小鎮,雖然此時刀無名和楓血此時的臉色整個看起來顯得很是蒼白,但是卻絲毫沒有能掩飾住他們的那種豪放的神采。
    刀無名看著在自己眼前不斷行進的楓血,他背上的那一條染血的紗布不斷的隨著楓血起伏的身影在刀無名的眼前晃動,就好像一個巨石,投入刀無名此時滾燙的心靈,不斷的鋪展開來,真到刀無名的心再也塞不下任何其他。
    淚痕不知道何時已是爬上了刀無名的眼,風一吹,便再也不見了影蹤,但是刀無名知道,此時此刻,將永遠的印在他刀無名的心中,不會老去,不管歲月如何的變遷。
    兩人無聲的往前走,刀無名也沒有心情再去打破眼前這一種讓他感到心酸但又萬分真誠的情景,他此時體內的那種真氣亂竄五內如絞的傷勢對他而言,再也不是問題,因為,他知道,他的人生中,將不再會缺少兄弟。
    「楓,停下來休息一下吧!」刀無名看著楓血那艱難移動的身形,再也無法忍受住那種心靈的負荷,對著楓血說道。
    因為,在刀無名而言,這一個月以來,他欠楓血的實在是太多,如果不是他的傷勢的話,楓血背上也不會有這麼一條就連動一下都會痛徹心痱的傷痕?這道傷換作是常人的話,早就不知道死過多久了。但是現在楓血卻是為了他還在這烈日下不斷的奔走逃命。
    楓血此時回頭看了一下刀無名道:「大哥,我們還是趕快走吧,翻過這一條山,我們就可以到達不週山了,到時,就可以相對的安全了。」
    這一回頭,卻是牽動楓血背後的傷勢,讓楓血不由得眉頭一皺。
    楓血這一個細小的動作根本就沒有能瞞過刀無名的雙眼,看頭楓血滿眼的血絲,刀無名再也忍受不住,在楓血回轉身的那一瞬間,滾下了眼眶。雖然說男兒不淚不輕彈,但是此時刀無名卻是真的再也忍受不住淚水任之在臉頰上肆溢流淌。
    這就是兄弟!能彼此之間同生共死的人。在需要的時侯,他可以為對方擋去所有的風雨。
    正在刀無名陷入兄弟這種感情的時侯,一陣尖笑從對面的樹林中傳來。
    刀無名聽到這個笑聲的時侯,只覺得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那是一種很是酸的味道,讓他覺得身上不由自主的起了一層的雞皮。在前埋頭走路的楓血此時也停下了腳步,抬起了頭。
    只見的笑聲一過,三條白色的人影自林中穿空而出,一下子就飄到了刀無名和楓血的身前,成為三角形把他們兩個人圍住。
    刀無名定眼望去,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的人,因為這三個人的相差真的很大,大到刀無名也感到吃驚的程度。
    他們一高一矮一胖,竟是兩個男人一個女人。真的很難想像這三個不同的人為什麼還可以走到一起的。
    那個高的人身體非常的強壯,此時就好像一堵山一樣擋在楓血的面前,而那個矮個子卻矮的出奇,整個人還沒有三尺高,他還有到那個高個子男子的三分之一高,而這兩個人都還沒有第三個人出奇,因為刀無名右手邊的這個人是一個女人,一個胖得連眼睛都分不清楚的女人,她整個人就好像一個肉球一樣,要想分辯此人的腳都很是困難。
    她站在那裏,簡直就是一堆肉山,而這個人,居然是衝在最前面的人,這麼肥的人竟可以跑得那麼的快?
    「嘿嘿嘿……」一陣尖笑適時又在刀無名的右邊響起,剛才那一聲尖笑竟是如此肥壯的女人所發。「安全?那要問過我們仨才好說。」
    楓血那發紅的眼睛略微一瞇,右手不由得緊了緊手中的巨劍,一絲寒芒從他眼中射出,刀無名的心自三人出現以後,早就繃起了神經,手一晃,那把深黑色的長刀又如幽靈一樣的出現在他的手中。
    「請問尊駕是何人?為何困住我兄弟二人的去路?」刀無名道。
    「我就是破軍,重刀破軍。」楓血身前的那一個如山男子道。信用一揮,刀光一閃,只見一把長達八尺的巨刀一下子就出現在楓血的面前,如此巨刀,也只有他這種體型的人才配得起。看他那種舉重若輕的態勢,刀無名就知道,眼前這一關絕對不好過。
    「即然你們那麼熱切的想死,我老人家也就直說了,我就是蕭紅塵。哈哈……」說完之後,眼前這個還不到三尺的老頭就旁若無人的狂笑了起來,其聲如金鐵交鳴,讓刀無名的楓血耳鼓一陣震動,好深厚的功力!此聲一落,刀無名的心更覺一陣冰冷,這人竟是「一笑解千愁」蕭紅塵?那個號稱一笑出,千人愁的蕭紅塵,他不是有十年沒有在江湖上出現了嗎,但是現在,他竟又出現在刀無名的面前。
    正當刀無名和楓血感到吃驚的當口,剛才那個尖笑的讓人渾身起雞皮的女人說道:「即然大家都說了,姑娘我也就說了,我就是龍千斤,龍四海的女兒龍千斤。」
    此話一齣,刀無名只覺得右邊身體都好像浸進了寒冰當中一樣,那種怨毒的神情在她那本來還看不出來眼睛的眼中一閃而出,她竟是龍四海的女兒龍千斤,兩年前,刀無名隻身殺入天風堂時,那個從他刀下逃出生天的嬌小女子,現在竟變成了如此的模樣?
    一個人和變化為什麼可以如此的巨大?
    「刀無名,你該不會忘記我吧,就算是你化成了灰,我也不會忘記你的,兩年前,你殺我天風堂的弟子時,可曾想過有今天?嘿嘿嘿……,我為了等這個機會,我足足等了兩年,每日每夜,我都在想如何宰了你,為天風堂那幾百號人報仇的,老天現在終於給我一個現成的機會,想來,還得感謝那個快要入土的劍傾城。要不然,我不知道我的心還能等上多久!」
    刀無名眼頭一皺,他知道這一戰無論如何也是躲不過去了,一挺身道:「龍千斤,我當然記得,我當初放過你,就料到了會有今天,只是不知道破軍和蕭紅塵找上我刀某人又是為了何事?」
    破軍向前一步,自有一股逼人的威勢,道:「刀無名,你該不會忘記一個半月前的一件事情吧?」
    刀無名心頭一愣,道:「你是說趙青山?」
    「正是,雖然趙青山並不是我黑獄裏什麼出名的角色,但是他畢竟是我黑獄的人,雖然,江湖傳言趙青山是楓血所殺,但是那只能瞞三歲小兒,要不是你刀無名震碎了他全身的骨頭,他又怎麼會被楓血一劍穿喉而亡?我黑獄有仇必報,即使他是趙青山」
    「哈哈哈……原來是為了趙青山那個雜碎,這種人早就該死了,對這種人,要是早幾年讓我刀無名遇上,還要早死幾年,我刀無名平生最恨的就是姦淫之輩,這種人,來一個我刀無名殺一個,來兩個,我刀無名殺一雙。」刀無名說完這翻話後,知道事情不可逆轉,反而放下了心中的包袱,大聲說道,話聲一落,自有一股大義凜然的氣勢。
    「大哥說得對,這種人,比豬狗都不如,何能稱之為人?」楓血聽後,也不由得出聲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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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6 01:47:50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二十四章 殺人刀法之一刀藏空

  

    楓血話聲一落,刀無名心中湧起一種血脈相連的感受,面對如此好兄弟,他唯有伸出手,拍了拍楓血的肩膀道:「好!這才是我刀無名的好兄弟,哈哈……」
    兄弟倆相視一笑,無形中透出一股沖天的豪氣。
    「即是如此,多說無益,那就戰吧!」
    說完,整個身軀略微向前一傾,整個氣勢一下子就傾匯洩而出,籠罩全場,長刀微舉,殺氣盈野,氣勢一下鎖定身邊周圍的三人。
    刀無名和楓血的眼睛微張,寒光四射,猶如兩頭擇人而食的野獸。
    破軍、蕭紅塵和龍千斤見到此二人的氣勢,也是心頭一震,三人身上的長衣無風自動,肅殺之氣沖天而起,驚起遠方樹林中的飛禽紛紛走避,「撲撲……」之聲竟相飛離五人身邊,直至劃空而去。
    「哈哈……」蕭紅塵放聲狂嘯,整個聲音如驚濤拍岸,捲起四週的落葉飛上長空,漫天起舞,氣勢極是驚人。
    這聲狂笑聽在刀無名和楓血耳中不諦是九天驚雷,一下下的打擊在他們的心田,令刀無名體內剛才強行壓下的刀劍之氣幾近失守,臉色一紅即恢復了正常,但這一絲的破綻,卻給了對手放手進攻的機會。
    「看刀!」站在正前方的破軍重刀橫空,一刀劈出,其勢立如排山倒海,好像所有的空氣都被這一刀所抽空,極盡霸烈之勢,配以他那雄偉的身軀,一時之間壯如天神。
    他一刀劈身楓血,帶起的風讓楓血頭上的長髮四散飛舞。
    而龍千斤則如幽靈一樣,一下子欺到刀無名和身邊,沒有任何的預兆,很難想像一個如此肥碩的女人竟可以移動的如此的迅速。
    只見和龍千斤雙手一展,一條長達兩丈的鞭子一下子就包圍了刀無名的四週,鞭影重重,幻起千重巨浪,一下子就吞噬了刀無名。
    龍千斤竟是用鞭的高手?!
    需知江湖兵器之中以軟兵器最是難練,看龍千斤的勢道,竟到達用鞭者之勢大力沉的境界,這樣的人,刀無名心中也是一凜,而在刀無名左邊的蕭紅塵卻是連手指頭都沒有動過一下,但是刀無名心中卻是異常的清楚,一旦蕭紅塵出手,必是驚天動地的一擊。
    這樣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人,他不出手,只是為了找尋最佳的出手機會,有蕭紅塵的存在,就猶如在刀無名的身邊放了一顆隨時都有可能爆炸的火藥,威脅著刀無名的進攻。
    面對如此的困境,刀無名和楓血當然不是坐以待斃之輩。
    劍光一閃,楓血手中的巨劍上挑,在破軍得刀未及臨身的一剎那,挑中破軍刀鋒正中。
    刀勢最盛之處乃是刀尖,楓血此舉立時讓破軍的攻勢不戰自潰。
    「噹!」的一聲,刀劍終於接實,驚起的狂風把地上的碎石激射四方。
    楓血和破軍竟同時震得後退半步。
    楓血背上的傷口在這一震之下,又破裂開來,鮮血一下子又爬滿了整個紗布,淹過舊有的血跡,看起來醒目異常。
    但是楓血卻是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因為他知道,更強烈的攻擊將會接踵而至,眼前所受只不過是一場序幕。
    刀無名此時體內為刀劍之氣所困,加上這一月來的連日疲戰,內力只能及平日的五成,但是以刀無名的強悍,現在的他也不是任何一個人可以小覬的。面對如此的困境,他只有用他手中最親近的朋友——刀,來為他自己目前的處境說話。
    刀無名一刀劈出,截入四週的幻影中,妙到毫巔的點中鞭影最盛的地方——鞭尖。
    周圍的幻影一下子就全部消失,橫亙在刀無名眼前的,就是龍千斤此時手中所持的銀色長鞭。
    龍千斤鞭勢最強的一點被破,再也無法連貫的組織起下一步的有效攻勢。所以,刀無名緊接著一刀砍出。
    江湖大刀砍排骨!
    面對眼前這一座肉山,刀無名心中竟一下子湧現出這莫名其妙的七個字。
    一刀藏空!
    刀光一閃,劃過眼前的虛空,簡單至極的一刀,沒有一點的拖泥帶水,卻讓龍千斤大吃一驚,她飛快的後退。比先前進攻時居然還快了三倍的速度。
    但是當龍千斤落地時,她還是受了傷。血光一閃,整只左手飛出幾丈遠。
    龍千斤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比失血過多的楓血還要白,她痛極,「啊……」的一聲狂嚎出來。
    這一刀之突然,就連刀無名身連站著的蕭紅塵也來不及阻止。
    蕭紅塵終於出手,因為從剛才的這一刀,他可以看出,憑龍千斤一人之力,斷無法留下刀無名,畢竟,刀無名的刀實在是太可怕了。
    當蕭紅塵在前幾天聽到那四五十名所謂的殺手居然不能留下刀無名和楓血身上的任何一手一腳時,他還道那些殺手都不過是廢物,還有就是刀無名和楓血不過是僥倖而已,但是現在,他覺得他錯了,簡直錯得離譜,因為,在刀無名和身上,他看到了真正的:
    殺人刀法!
    殺人的刀法,不管招式如何的繁雜,到最後都是只求儘快的殺滅眼前的敵人,越是簡單越好,道理雖然淺顯,但是卻很少有人能達到那樣的境界,但現在,蕭紅塵終於還是看到了如此可怕的刀。
    所以,在他心頭一驚後,他踢出了一腳。
    刀無名心中一嘆,要不是因為蕭紅塵的潛意識威脅,他剛才的一刀,足以讓龍千斤死上十次,但是現在,只不過是砍下了她的一條左手。
    所以,在心頭一驚後,蕭紅塵踢出了一腳。
    刀無名面對背後踢來的這一腳,一時之間,收不及刀勢,唯有向前衝,但是為時已晚,他的刀一拖,用刀柄迎上了蕭紅塵的那一腳。
    「噗!」的一聲,刀無名只覺得一股陰寒的真氣攻入心來,切入到體內的刀劍之氣當中,打破了這一種平衡。
    刀無名仰天,一口鮮血再也控制不住,衝口而出。
    刀無名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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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6 01:48:20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二十五章 千刀不盡

  

    在蕭紅塵這一腳之下,刀無名竟又再傷,漫天的鮮血如暴風驟雨,切入到楓血和破軍的戰鬥當中,帶著強橫的力量,如一張無形的網一樣罩向破軍,面對血雨,破軍不敢怠慢,手中大刀一陣狂舞,輪成一團耀眼的刀光。
    「噗噗噗」,只聽得一陣急響,幾乎所有的血雨都被這一財刀光擋在門外,但還是有三滴血珠透網而過,擊中了破軍的胸口。
    破軍的胸口立時被穿透了三個小洞,鮮血一下子浸出,染濕了他的衣服,刀無名這一手以血傳功可謂恰到好處的解了楓血的圍。
    因為經過連日的奮戰,況且楓血又受了那麼嚴重的傷,面對破軍如此強硬的攻擊,本來就應付的十分的費力。
    破軍受此意外,刀勢立時一緩,楓血得以有了喘息的機會,以楓血的修為,當然不會放過如此的良機,他一劍斜刺而出,從破軍剛才那一緩的刀網中尋得稍縱即逝的破敵良機。
    中!
    楓血的劍帶起一道血珠,破軍胸前從左至右被楓血的劍劃過,形成一條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如潰堤一樣不斷的噴出。
    破軍痛得眉頭幾乎都縮在了一起,氣勢比之剛才又是弱了三分,可以想像楓血這一劍帶給他有多大的傷害!
    一劍得手,楓血氣勢更盛,劍光陡的暴長三尺,反客為主,一時迫得破軍更是無一絲的還手之力。
    蕭紅塵見刀無名一路前衝,自是知道刀無名想以前衝之力禦去剛才所受之力,他當然不會給刀無名這樣的機會,他如影隨形,再度欺身到刀無名的身後,一時手腳並用,帶起連串的攻勢,罩滿了刀無名的背心。
    而剛才被刀無名一刀斬手的龍千斤此時見刀無名受傷,勁貫長鞭,竟以鞭當棍來使,在刀無名的前方一丈之處從上到下,一鞭劈來。
    刀無名一時之間自是進退不得。
    但是時間根本就沒有給他考慮的機會,他唯有一刀前挑,同時後背一弓,以背迎上蕭紅塵的所有攻擊。
    蕭紅塵又是三聲大笑,他的攻擊竟在隨著他的每一聲大笑而增長一分,三聲過後,恰好到達氣勢的最鼎盛的極點。
    在這個時侯,刀無名的背恰好接解到蕭紅塵的手與腳。
    而對龍千斤的鞭,刀無名的刀竟是那麼不可思議的在空間裏變得扭曲起來,給人一種視覺上的極端怪異的感受,因為刀無名的刀竟在圍繞著龍千斤的鞭不斷的晃動刀身,此時刀無名的刀就像是一條發光的蛇,纏繞在龍千斤的鞭上並不斷的攀援而上,這怎能不讓龍千斤大吃一驚。
    當龍千斤想把手中的長鞭放棄時,已是遲了一步。刀光驟然閃現,龍千斤的手再一次隱沒在了刀無名的刀光中。
    這一次,刀無名沒有斬斷龍千斤的手,但是龍千斤臉上的驚恐之色卻是更盛。
    就在此時,刀無名的後背終於還是和蕭紅塵作了一個全方位的接觸,只聽得一陣密集的悶響,其間夾著幾聲慘叫,還有就是刀無名的悶哼聲。
    兔起鶻落,刀無名的刀一閃即沒,刀無名立在原地再也沒有了動作。
    此時,龍千斤的手此時才在刀無名的刀前現出了此時的真面貌,龍千斤此時楞在原地,似乎是忘記了痛一樣,本來看不到一點眼珠的眼睛此時卻是睜得斗大,眼中充滿了驚恐之色,所有的青筋都似乎一下子爬上了臉龐,因為,她的手,竟沒有了一點多餘的肉。
    不,此時她的手上根本就沒有一點的肉,因為,她此時的手有的只是骨頭和連著骨頭的筋,而這樣一隻「手」此時正怪異的伸直在龍千斤的前方,她的手中竟還握著她的長鞭。
    這是什麼樣的刀法?竟可以達到如此駭人的地步?
    刀無名這一刀給龍千斤帶來的傷害和震撼,遠比剛才一刀砍掉她的左手來得更是劇烈。
    直到龍千斤不知道何時咬破了自已的嘴都還沒有從這一刀帶給她的震撼中恢復過來。
    而反觀蕭紅塵,和刀無名的背剛才卻是一觸即分,落地後,再也沒有了先前的狂妄笑聲,只為,他現在,早已笑不出來了。
    他現在,竟已是全身的刀傷,身前,一片血肉模糊,橫七豎八的刀痕那麼顯眼的擺在他那本就顯得十分矮小的身上,帶起的肉翻捲起來,顯得十分的可怖。
    最致命的是他眉頭正中的一道刀痕,深入腦海三寸,黃白之物不斷的外湧。
    蕭紅塵的臉上此時寫滿了不信與不甘的表情,因為,到現在,他都不明白為何會出現這樣的情景,自己為什麼會落到如此的下場。
    刀無名此時無聲的站著,如死神一樣,雖沒有半點的話語,但是帶給在場的所有人的心靈壓力卻是比戰之前更盛七分。
    這才是刀無名,那個在兩年前隻身殺滅天風堂的刀無名,那個把殺人都差點化為藝術的刀無名。此時,刀無名臉上的那條刀傷讓他看起來更是的猙獰可怖,如九幽的修羅一樣讓人心頭狂跳不止。
    殺神刀無名。
    而此時正和楓血爭鬥不休的破軍顯然被刀無名的威勢所驚,這一驚,又讓他自身的氣勢再弱三分。
    只見得楓血一手巨劍大開大闔,劍劍奪命,只聞得一聲脆響,破軍手中的大刀鬮被楓血一劍從中而斷。而破軍還沒有來得及把驚恐的表情寫上臉,楓血的一劍已是從他的腦中一劈而過。
    破軍整個腦袋都飛上了空中,剩下的軀體撲的一聲墜地而亡。
    刀無名的身邊,只見得龍千斤嘴唇劇烈的顫動,不斷的喃喃道:「手……我的手……這就是我的手嗎?……」但是馬上又是一聲尖叫,裏面卻攙雜了一種無言的恐懼,「刀無名,你這個殺千刀的!為什麼要這樣?!你為什麼不一刀殺了我,我的手啊!……」
    刀無名一陣冷笑,帶動那臉上的刀痕,讓此時的龍千斤有一種從心底升起的寒意,或許此時,龍千斤要後悔起為什麼要惹上這個殺星來了。
    刀無名道:「我不殺你,只是想讓你給我帶一個口信,就是告訴那些還想對刀某人及我兄弟楓血不利的雜碎,我刀某人現在再也沒有那麼好的耐性,只要他們以後再敢來,我刀某人一定讓他『享受』比這更刺激的死法。」
    刀無名略一停頓後道:「滾!不然,現在我就讓你生——不如死!」
    此時刀無名殺氣一放,四週的花草都不約而同的枯黃敗死,好像只是在一剎那就經歷了一個四季,走到了生命的冬天一樣。
    龍千斤心頭一寒,終於知道,此時的刀無名是多麼的可怕,要是再來一次這樣的殺局,就算是把她的頭砍下來,她也絕對不會來。
    所以,她一轉身,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逃離了戰場。
    龍千斤走後,蕭紅塵此時竟還沒有死,只見得他喉嚨一陣咕咕的響動,以微弱的近乎聽不到的聲音道:「刀無名,在我臨死之前,我想……問一下,你……剛才用的究竟是什麼刀……法?」
    說完此話,蕭紅塵的眼珠已是灰白,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縱是華佗再世,也是無能為力了。
    只見得刀無名慢慢的轉過身來,看了一眼蕭紅塵道:「這是刀某自創的破體無形刀之千刀不盡。你,是死在這種刀法下的第一人。」
    蕭紅塵聽到此話後,臉色奇跡般的變得異常紅潤,但是,楓血和刀無名都知道,這不過是蕭紅塵紅光反照而已,他的死亡,不過是彈指間的事情。
    只見的蕭紅塵仰天大笑三聲,道:「好一個破體無形刀,好一個千刀不盡。好……」話未說完,頭一垂,已是斷了氣息。
    刀無名雄軀一陣搖晃,體內的鮮血竟又再度流出,剛才的無敵氣勢一下子就消失到了九宵雲外。畢竟,剛才蕭紅塵那全力一擊,刀無名還是受了嚴重的內傷,體內的刀劍之氣,至此再也不受他的控制而亂竄起來。
    刀無名臉露痛苦之色,楓血大驚,向前一步,扶住刀無名搖搖欲墜的身體,失聲叫道:「大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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