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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龍十字項鏈之聲
時間回到比賽前,由於首相裘斯的警告,戳破了利奧拉想逃跑的意圖,巴克王就派來了年長的保鑣在房內監視他,房間的玻璃窗全都變成通電的金屬窗,房門外隨時站立著十幾個保鑣,擺明就是要讓利奧拉插翅也難飛。
但黑暗擂塔給表演賽的擂台手的禮遇仍然沒變,各種美食讓利奧拉隨叫隨到,媽媽桑還是領了七仙女來讓他選,但利奧拉只是從鐵窗往外看著遠方的競技場,三天內,媽媽桑不死心的來過三四遍,氣得在地毯上留下好幾塊粉底後,一個熟悉的聲音終於響起。
「利奧拉。」
利奧拉的身體微微一僵,卻仍沒有回頭,只是帶著歉意說:「抱歉,你特地警告我,我卻還是失敗了,還拖累到你。」
媚姬看著窗邊那修長而孤傲的背影,只是淡淡笑著:「我沒事的,首相大人特地吩咐了巴克王,叫他不准為難我,而且還讓我來服侍你,在這最後的時刻……」
「我不需要人服侍。」利奧拉淡淡的回答。
媚姬卻沒有被這冷漠的話語打退,反而說到不同話題:「你的世界有龍這種生物嗎?」
利奧拉原本一點都不想說話,但是媚姬好歹也是警告他的人,利奧拉停頓了會,終於還是回答了媚姬的問題:「沒有。」
「龍是種很強大的生物。」
媚姬也不管利奧拉究竟有沒有在聽,她彷佛只是在說故事一般,慢慢把龍的習性特長弱點等等全都說出來,就連一旁的年長保鑣都沒有阻止媚姬,反倒一邊觀察著利奧拉究竟有沒有聽進去。
「龍,一直就是這個世界最神秘的生物,有人說他們的智慧遠在人之上,也有人說龍只是比較強大的動物,但是不可否置的,單打獨斗的話,絕大部分的人都無法斗得過龍,龍的力量、對戰斗的天分、甚至不同的龍會使用不同屬性的魔法,就像……」媚姬特地咳了咳:「紅龍總是會噴火的。」
利奧拉仍舊沉默不語,讓媚姬不禁暗暗擔心,眼前干淨漂亮的男孩究竟有沒有聽進這些話,但是媚姬也只能繼續解說,並且在心中乞求這個大男孩會聽進她的話。
「龍的弱點卻也是他的恐怖之處,龍最脆弱的地方就是眼睛,但是如果你不能一次從龍的眼睛貫穿牠的腦部,那勸你還是不要這麼做,這樣反而會激怒這條龍,導致猛烈而致命的攻擊,就算龍的雙眼都瞎了,牠們的嗅覺可不比視覺弱。」
媚姬嘰嘰咕咕的講了一大串,利奧拉卻連動都沒動過,讓媚姬不禁有些氣餒,同時她要說的也說的差不多了,不想走的媚姬只好東扯西聊一些龍的傳聞等等。
「龍之間也像人一樣有上下位階,應該說龍比人更有位階的觀念,紅龍一直都算是高等龍,是其它的龍所比不上的,不過黑龍就比紅龍更高階,傳聞中,龍皇帝國的神聖白龍是最高階的龍族,就好像是龍的皇室一樣,就算是氣味都能讓其它龍畏懼。」
位階……利奧拉聽到這,總算聽到點有用的信息了,利奧拉可是被一只龍叫爸爸叫了好幾個月的,對龍的習性和特點恐怕比媚姬了解得多,看來等會要打的那條龍是紅龍,剛好白天的龍也是紅龍,利奧拉當然知道紅龍會噴火。
紅龍會畏懼神聖白龍……不知道會不會畏懼神聖白龍的主人?利奧拉心想,恐怕自己等等就得親自去驗證這個假設了,如果只是把龍鱗露出一下下,寶利龍應該來不及找到自己的蹤跡吧?利奧拉有點遲疑。
年長的保鑣看了看時間,對利奧拉說道:「走了。」
利奧拉終於轉過身來,在走過媚姬身邊時,一句低沉的話響起:「謝謝。」
聽到這句話,媚姬的臉色一柔,低聲歎息著:「可惜我已經沒有另外一條命可以抵押給擂塔了。」
利奧拉跟著年長保鑣踏進電梯,電梯一路往上升,在電梯門開時,年長的保鑣靜靜的說:「我已經老了,見識過很多人物,我看得出來,年輕人,你天生就是個會引起時代翻騰的人物,你是不可能會死在這種地方的。」
自己會引起時代翻騰?利奧拉的臉色一暗:「或許我死在這種地方,對這個世界會好一點。」
年長的保鑣眼中閃過一絲深意,看著電梯門開,而利奧拉一點都沒有遲疑的踏出電梯,年長的保鑣卻停在電梯裡,看著利奧拉那以男人的身材來說,有點過於纖細修長的背影,保鑣喃喃念著:「的確,那個頹喪的肩膀看起來似乎還不足以扛起整個世界,但你會渡過這段時期,到時候,那雙銀眸將會翻起巨大的波浪吧。」
一旁的恃者好奇的問:「大人,你不出來看表演賽嗎?聽說這屆的犧牲者實力很不錯,應該很有看頭的。」
保鑣搖搖頭回答:「我一把年紀啦,臉皮薄得很,我可不想被年輕人一腳踢到旁邊去。」說完,保鑣按下了關門的按鈕,在侍者一臉莫名其妙之下,回到那個犧牲者專有的房間,打算在黑暗一條街的第一美人旁邊輕松的觀賞比賽。
利奧拉緩緩的進入擂台,擂台非常的寬廣,和上次年輕保鑣帶利奧拉去看的完全不同,實際上,還比較像是學院賽的競技場,周圍被節節高升的觀眾席所包圍,觀眾席上有一個包廂,周圍被堅硬厚實的牆壁圍繞,裡面坐的人正是阿卡蘭首相裘斯和巴克王等人,和周圍興奮大吼渴望見血的人們不同,包廂裡顯得十分安靜而高雅。
中間的比賽場地上,什麼都沒有,就是一片平坦的石板地而已,利奧拉不急不徐的走進中央的比賽場地,臉上仍舊是一片漠然,那和以往的犧牲者哭泣害怕求救截然不同的表現讓觀眾們更加不滿,狂吼著去死吧、快點被龍吃掉等等的嗜血話語。
利奧拉一點也沒理會周圍人群的吵鬧,拔出碎銀並讓其出鞘,利奧拉稍微打量了自己身上有點破爛的術士長袍,平常或許無所謂,但是武功盡失的利奧拉可不想讓不方便打斗的術士袍拖累自己,利奧拉一把撕去身上的術士袍,露出底下的銀紋白色騎士服。
當場咒罵的觀眾全都安靜下來,銀紋騎士代表什麼,他們不會不知道,如果是銀紋騎士的話,幾乎就可以肯定這人有超越龍的實力,觀眾全都慌了手腳,表演賽幾乎像是獻上祭品的儀式,表演賽的擂台手是揭開血腥擂台賽的犧牲品,怎麼會找一個實力超越龍的人來打呢?
包廂裡的人也全慌了手腳,指責的眼神和話語全都投向了巴克王,巴克王趕緊澄清:「不可能的,他不可能有銀紋騎士的實力,要不然他當初怎麼可能被我的兩個保鑣威脅,就乖乖跟著走了?」
眼見觀眾不安的情緒越來越擴散,巴克王馬上抓起擴音麻遜:「大家不用擔心,那套騎士服只是增加娛樂效果而已,這人只是普通的犧牲品,絕不可能打贏我們無敵的紅龍。」
聽到巴克王這麼說,觀眾又再度興奮起來,身處黑暗一條街的人們,哪裡有可能看得到銀紋的騎士服,甚至有人已經誇起巴克王的創意十足,讓穿著銀紋騎士服的犧牲者被龍撕成碎片,那肯定會讓比賽更有可看性。
無視於觀眾的嗜血吼聲、無視於觀眾看到騎士服的害怕眼神、無視於巴克王氣急敗壞的解釋,利奧拉就一直一直靜立在場地中央,微抬著下巴,銀眸平靜無波的直視上前方,現場彷佛不是吵鬧的擂台,而是安靜無語的黑夜,身型修長的男人彷佛是在仰望滿天星斗,甚至連眼睛都映著銀色星光。
不可思議的,觀眾竟然慢慢安靜下來,不敢發出聲音,就擔心會打擾到眼前這沉靜的黑夜之子。
「喔,這男孩叫什麼名字?我倒是忘了。」裘斯坐在包廂之中,嘴邊含著淡淡的笑容。
見現場狀況不對,巴克王的臉色幾乎是有些發白了,顫顫的回答:「這、這個人都快喪命了,首相大人何必去記一個死人的名字呢?」
「將死……嗎?」裘斯的笑意更濃了。
巴克王的冷汗涔涔,氣急敗壞的對旁邊的屬下吼:「還不快把紅龍放出來!快放!」
旁邊的屬下趕緊點頭,同時按下了包廂牆上的控制鈕,這時,地面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洞,一個鐵籠緩緩升起,伴隨著憤怒饑餓的龍吼聲,一頭火紅色、致命的龍就出現在利奧拉的前方,饑餓的龍一看到前方的利奧拉,馬上猛撞鐵籠,恨不得一口吞了這小人。
「打開電流保護罩。」讓籠子升起來後,屬下也沒敢輕忽龍的危險性,馬上按下另一個按鍵,在中央場地的周圍架起電流保護罩,一方面避免犧牲者會脫逃,另一方面也怕龍會傷到觀眾。
縱使一頭龍就在利奧拉的前方怒吼,卻也沒能讓利奧拉皺下眉頭,利奧拉甚至在打量這頭紅龍時,在心底作了評語,這頭龍的鱗片沒有白天的烈焰火紅,看起來也沒有烈焰漂亮,等級應該是在烈焰之下。
利奧拉冷靜異常,孰不知上頭的巴克王差點被他的冷靜氣死,因為利奧拉那種沉靜如黑夜的氣質,已經讓觀眾的嗜血情緒慢慢消退,再這樣下去,這場表演賽就失去原本挑起觀眾嗜血心的意義了,巴克王簡直急如熱鍋上的螞蟻。
這時,年輕的保鑣一臉著急的走進包廂,對巴克王說道:「老板,外邊的人似乎斗毆起來了,還越演越烈,整條街打得不可開交了,要不要派警衛去維持秩序?」
「我管外邊打成什麼樣子了,現在重要的是裡面……」巴克王猛地停下來,一個念頭猛然升起,他趕緊對年輕保鑣求證:「真的打得很厲害?」
年輕保鑣用力的點頭:「我來這邊這麼久,還沒看過打成這副模樣的,簡直像是一場小型戰爭,真不知道禍首是什麼人,怎麼能挑起這麼大的混戰。」
巴克王一把推開年輕保鑣,興奮的對控制麻遜的屬下喊:「快、快把影像弄出來,把黑暗一條街的景象顯示出來。」
屬下雖然不知道上司在打什麼主意,但也只能照辦,巨大的立體投影投射在擂台上,外面亂七八糟的斗毆場面也一覽無遺,觀眾的情緒再度被這樣混亂血腥的場面激起,不停的狂吼上啊殺啊。
利奧拉淡淡的看向立體投影,心裡知道這是巴克王轉變氣氛的手段,但他也不在意,他並不在乎觀眾的情緒如何,那一點都不能影響利奧拉。
「清清撐著點!」
白天的聲音?利奧拉顫抖著看向立體投影,一頭熟悉的紅龍正被團團包圍,而身邊的天使裝甲已經傷痕累累,卻還不斷發出弓箭阻擋敵人,拚命維持保護罩的梅南嘴邊似乎滲著血絲。
「為、為什麼他們會在這裡?」
利奧拉冷靜的表情終於被打破了,心底不可忽視的聲音在告訴他,白天他們是來找他的,而且還因此陷入了困境,利奧拉的心頭一再顫抖,只希望剩下的兩人會棄他於不顧,千萬千萬不要來找他……但利奧拉卻徹底失望了,雖然凱司很聰明的穿著連帽斗篷,但是寶利龍卻掛在凱司的背上,那著急的神情一看就知道是在催促著凱司快去找利奧拉。
「不!」利奧拉的冷眸終於徹底燃燒起來,憤怒的殺手對著包廂裡的巴克王狂吼:「快把龍放出來!我要和這頭龍一決勝負!沒有時間了!」
要快點打贏這頭龍,脫困以後去幫白天他們,而且也不能讓凱司和寶利龍進黑暗擂塔來鬧,利奧拉從沒有過這麼著急的心情,連心髒都在猛烈跳動,好像在催促著利奧拉快點快點。
巴克王倒是被利奧拉頭一次的憤怒表情嚇到,連觀眾都被那雙燃燒著冷焰的銀眸震撼,巴克王竟然不知覺的說:「放龍!」
紅龍終於從籠子裡解放了,面對著饑餓的紅龍,利奧拉再也不猶豫,用碎銀把左手臂的繃帶斬碎,左臂上的一片白色龍鱗露了出來,利奧拉舉起左手臂,彷佛用那只纖細的手臂就能擋住一頭十公尺巨龍。
隨著巨龍的沖刺,整個擂台都為之震動,牠和利奧拉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近,利奧拉仍舊把左手臂平舉在胸前的高度,銀眸中燃燒著最純淨高溫的白色火焰,彷佛是凱司的白色火球般,在紅龍沖到攻擊得到利奧拉的距離時,紅龍舉起巨大的手爪,狠狠朝利奧拉揮去,對於失去真氣的利奧拉來說,這掌要是揮實了,利奧拉恐怕會變成一塊肉餅。
「跪下!」
利奧拉憤怒的巨吼,而遠方的寶利龍似乎有所感應,寶利龍的粉紅色眼睛頓時變成血色,寶利龍也跟著主人發出怒吼,使得利奧拉的吼聲竟然宛如龍吼般,就在那刻,空氣彷佛凝結了,觀眾、紅龍、包廂裡的人全都意識一空,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身體竟然動彈不得,眼睛裡只看到一雙冷焰銀眸,耳裡回蕩著那句跪下。
跪下!對了,我們要跪下,外圍的觀眾竟然全都膝蓋一軟,理所當然的下跪了,而包廂裡,連巴克王都愣愣的跪在地上,唯有裘斯站著,臉上不再是含笑,而是僵住了臉,心想在那一瞬間,他竟然也是意識空白,那句跪下差點讓他……
停在利奧拉身前的紅龍露出了畏懼的神情,巨大的紅龍卻戰戰兢兢的看著利奧拉手臂上那片小小的鱗片,露出天生對於高位龍族的恐懼感,更何況,眼前的氣味是神聖白龍中最高等的……王子!
紅龍委屈的發出低吼,怪的是,利奧拉居然聽懂了紅龍的低吼,那竟是在對利奧拉道歉加抱怨,那龍居然說: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冒犯您,只是因為太餓了,又沒察覺您的氣息,不知道是您,請原諒我。
利奧拉在原地楞了楞,心中傳來了寶利龍的心靈感應:「爸爸不要動喔,寶利龍和凱司馬上就去救爸爸了喔,還有爸爸,那條龍只是很低階的龍,又沒有主人可以命令他,他不敢再傷害爸爸了,爸爸不要怕喔。」
利奧拉有些哭笑不得,寶利龍怎麼好像把他當作小孩來看了,不過寶利龍會說的話好像越來越多了,也越來越愛說話,有點不大像他,倒是比較像……凱司,利奧拉歎口氣,一條聒噪的最高等龍?希望秘羅看到自己大嘴巴的兒子時,不會因此想殺掉他,不過話說回來,秘羅本來就想殺他了。
利奧拉突然發覺周圍的人群已經從呆愣中醒過來了,正莫名其妙的看著利奧拉和紅龍對峙的情況,利奧拉心頭一動,用心靈感應對寶利龍說道:「寶利龍,可以和這條龍說,要他在我攻擊他的時候裝死嗎?」
寶利龍的聲音傳來:「可以啊,爸爸你把寶利龍的皮對著那條龍。」
在旁邊的觀眾眼裡,利奧拉又把左手臂舉起來,彷佛是帝王在下令般,而那條紅龍也的確是在接受王族的命令,紅龍再度發出一聲低吼表示知道了。
利奧拉把碎銀插回鞘中,他並不想傷害這條聽話的龍,舉起棍子型態的碎銀,有意在觀眾前表演一場斗龍賽的利奧拉故意一個漂亮的跳躍,跳到了龍的頭上,而紅龍也故意做出掙扎的模樣,左甩右搖的想甩下利奧拉,但嘴裡不住發出的龍吼聽在利奧拉耳裡卻是:「這樣可以嗎?會不會太大力把您搖下來了?」
現場的觀眾雖然是不明就裡,但表演賽總算是開始了,而且犧牲者果然很有實力,漂亮而輕盈的身手讓觀眾們滿意的大喊大叫。
「割破我的衣服,最好讓我受點傷。」利奧拉貼在紅龍耳邊說道,他十分了解觀眾想見血的渴望,要是利奧拉絲毫未損,就怕巴克王會因觀眾不滿意而拒絕放他走。
紅龍雖然百般不願傷害白龍之主,但是這是白龍主人自己下的命令,紅龍也只有遵循命令,在和利奧拉周旋之際,紅龍的利爪揮去,利奧拉胸前出現了三道爪痕,同時有絲絲血跡滲出來。
現場觀眾的情緒也亢奮到極點,利奧拉見時機差不多了,一個飛躍到了龍的背上,拿著銀棍對紅龍接連的打擊,外表看來是重擊,但利奧拉其實並沒有用真力,只是做做樣子,更何況真氣竟失的利奧拉其實根本沒有足夠的力氣可以重擊龍。
「哀嚎幾下,然後裝暈。」
利奧拉在龍背上下指令,而紅龍也照令拚命吼著,四處狂奔引得擂台震動連連,最後在利奧拉假裝對紅龍後腦重擊後,紅龍一個狂吼,然後碰的一聲倒地。
利奧拉慢慢從龍上站起,眼神直直看向包廂裡的巴克王,提醒他答應贏過龍就讓他走的承諾,而包廂裡的巴克王簡直面色如土,他沒想到自己竟然看走了眼,低估了利奧拉的實力,利奧拉真的打贏了紅龍!這下觀眾們會怎麼想……
「棒透啦,真的贏了。」觀眾席突然爆出吼聲。
「天啊,真是太酷太帥了,我看他是真的銀紋騎士吧?」
觀眾竟轉而歡呼起來,為擂台手的漂亮表現大聲歡呼,巴克王見到這種情況反倒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要是觀眾不滿意,那巴克王一點也不在乎毀約,他大可再派個高手去收拾掉利奧拉,但觀眾現在這麼高興……
「還不放人嗎?還是一向不遵守諾言的巴克王又想毀約了?」裘斯含著笑,但是一雙閃耀著金芒的眼睛直盯著巴克王。
嚇得雙腿有點發軟的巴克王也明白了裘斯的意思,他再也不敢打其它主意,趕緊抓起擴音麻遜:「本屆表演賽由擂台手獲勝,擂台手將……」
「住口!巴克王。」一個魅惑的柔軟女聲喊住了巴克王。
利奧拉的心頭似乎被重擊了,這個致命的媚惑女音實在太熟悉了,利奧拉幾乎不想朝聲音的來處看,但是眼睛仍舊朝入口處看去。
黑玫瑰性感嬌魅的身影就直立在入口,穿著黑色魚尾緊身禮服的她看起來美艷更勝以往,就像以前一樣,無數的玫瑰花瓣飄在黑玫瑰周圍,黑玫瑰白皙塗著黑色蔻丹的手指上捏著一條長長的荊棘鞭。
黑玫瑰帶著嬌膩的甜聲輕喊:「哎呀,漂亮的弟弟,你真是太會選地方了,竟然自己跑到繁花似錦的總部來,是不是太想姐姐,特地跑來讓姐姐收藏呢?呵呵。」
利奧拉被這句話強烈的震動了,黑暗一條街是繁花似錦的總部?難道他竟然自己送上門了!
看到利奧拉驚訝難以置信的表情,黑玫瑰滿足的笑著,心想能讓這個面無表情的男人露出這種無措的模樣真是讓人滿足呀,可以的話,真想多玩玩這個漂亮的男孩,黑玫瑰不滿的想到,只可惜現在的地點是在總部,上次自己沒完成任務已經激怒了首腦,這次要是不干脆利落的殺了這男孩,恐怕自己就吃不了兜著走了,想到首腦那閃著銀光的刀鋒,黑玫瑰不禁摸了摸自己涼颼颼的細頸子。
「真是可惜呢,雖然你打贏了龍,不過玫瑰我早在三天前就知道你居然自己跑來總部了,呵呵,看到你以為自己能走,再硬生生打斷你的希望,讓你墜落深淵,真是讓姐姐……好滿足吶!」黑玫瑰不滿的摔著鞭子,鞭子打過的地方全留下了一條深深的鞭痕。
利奧拉環顧四周,眼前有六大禁忌的黑玫瑰,周圍是看到黑玫瑰出現而興奮不已的亡命之徒們,金字塔就好像是個大型的牢龍似的,把利奧拉囚禁在裡面,周圍再度興奮起來,呼喊要血的人群似乎是一層層的鐵鏈包圍住利奧拉,而眼前的黑玫瑰就是斷頭台,准備下一秒就要斬掉他的頭。
這種情形就算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利奧拉也陷入絕望,周圍要他死的呼喊聲像是浪潮般把利奧拉滅頂,利奧拉痛苦的?住耳朵,但就算擋住了那些致命的呼喊,卻擋不住自己心中的聲音,揮不去腦中的影像,凱司他們為什麼要來找他?難道他們不明白情況有多危險嗎?不明白待在他身邊根本是找死的行為嗎?
一幕幕影像閃過利奧拉的眼前,渾身是血的安瑟拚命伸長手,把龍十字項鏈遞給了他,眼裡永遠帶著笑意的安瑟不再笑了,淚痕交錯在她蒼白的臉頰上,他不想安瑟死啊,為什麼她會死!
藍瑟琪的藍眸裡飽含著淚水和屈辱,拿著寶劍要殺他,要他把寶利龍還給她……是的,他奪走了藍瑟琪的寶利龍,但他不是故意的,他沒想到會變成那樣。
「爸爸!」
寶利龍害怕的尖叫聲毫無阻礙的穿透過利奧拉的心,縱使緊閉雙眼,利奧拉還是擋不住藍色的血液在他眼前橫流,寶利龍小小的身子拚命擋在他身前;寶利龍像是垃圾般被黑玫瑰丟在角落。
利奧拉忍不住幻想著塔外的情況,會不會是…梅南顫抖著手?住口中狂噴的血;清清像是斷線的風箏般從天空掉下;白天搖搖欲墜的殘破身體卻仍抓住寶劍,甚至伸手扶著梅南,在不屬於他們的黑暗街道,踏過敵人的屍體,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
凱司!凱司和寶利龍沖進黑暗擂塔了,利奧拉環顧四周,眼裡只有敵人、敵人,除了敵人以外什麼沒有,凱司和寶利龍如果真的找到這裡來,那豈不是……
利奧拉痛苦的閉上雙眼,冰冷的液體順著臉頰流下,利奧拉喃喃念著:「是我,都是我,為什麼都是我!」
眾多的影像閃過心頭,幾乎都是眾人流著鮮血的影像,利奧拉終於徹底心碎了,兩手握拳接連重擊著地面,彷佛感覺不到痛,利奧拉只是徹底瘋狂的大吼:「是不是我死,一切就會結束?安瑟!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救我?為了傷害別人嗎!」
黑玫瑰的眼裡閃過一絲絲憐憫,死白的手指抬起了利奧拉的下巴,憐惜的說道:「可憐的弟弟,活得這麼痛苦,讓姐姐來幫你解脫喔!」
利奧拉感覺到頸子上的手越握越緊,甚至黑玫瑰尖銳的指甲也戳進了利奧拉的脖子裡,心碎的利奧拉卻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思,任憑眼前越來越模糊,意識越飄越遠……利奧拉猛然驚醒,雙手抓住了黑玫瑰的手腕,突然問道:「你會放過他們嗎?我死就夠了吧?」
黑玫瑰嚇了一跳,露出嬌魅的微笑:「放心,弟弟,沒人給錢的話,姐姐是連抬抬手指都不願意的……」
利奧拉漸漸放開黑玫瑰的手,黑玫瑰也繼續自己掐死利奧拉的動作,眼見利奧拉雙手已經無力垂下,黑玫瑰好像突然想起似的說:「啊!對了,忘記說那只小龍例外,雇主特別交代要把你們兩個一起收拾掉。」
利奧拉灰暗的銀眸閃過一絲光芒,黑玫瑰的臉色也猛然一變,然後從利奧拉的肚腹踢了下去,把利奧拉踢飛幾乎有十步遠,利奧拉強忍著肚腹翻騰的痛苦站了起來,眼神裡閃著憤怒。
黑玫瑰右手?在下腹,但手指隙縫還是不斷流出鮮血,黑玫瑰原本美麗的臉龐氣得扭曲丑陋不堪,聲音尖銳的像是指甲刮過玻璃:「你居然敢傷我?」
「不要動寶利龍!」利奧拉的聲音冰冷得讓人如墮深淵。
「不過是頭龍。」黑玫瑰用奇怪的尖叫回應:「你自己都要死了還管那頭龍死不死!」
利奧拉低吼:「不准動寶利龍,他是……是……」
是什麼?利奧拉卻自己先語塞了,寶利龍對他來說到底是什麼?他的龍?他的孩子?利奧拉突然發現自己不知道該把寶利龍放在什麼定位上,但是他又確實非常在乎寶利龍,雖然連利奧拉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
「孩子啊!你和寶利龍簡直像是對兄弟,完全一模一樣吶,只要對方對你們好,你們就會數倍回報回去。」
一個聲音突然闖進利奧拉的腦海,語氣就像是慈母對調皮的孩子無奈的搖著頭,利奧拉陷入茫然,不明白怎麼會出現這個母親般的聲音,難道是自己幻聽?
「往下看,孩子。」聲音溫柔而有耐心的輕喊:「我就在你的胸前而已。」
利奧拉一愣,同時感受到胸前流過一絲暖流,利奧拉反射性的低頭看向自己胸前唯一有的東西─龍十字項鏈,龍十字項鏈正發著溫暖的白色光輝,利奧拉忍不住眨了眨眼,他剛才彷佛看到項鏈上的龍翅膀舞動了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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