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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翔風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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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御我]不殺一~十三集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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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3 18:51:46 |只看該作者
「對了,地上這些人是做什麼的?」格勒不耐的踢了踢地上的林季雲,雖然凱司已經略述了整個故事,不過也只說到進了清清的黑洞為止,所以格勒並不清楚昏躺在地的林季雲、真空和龍羽蝶等人的身份。

    凱司於是就開始說起了這一年來所遭遇的事情,尤其是林季雲的那段悲慘故事,以免這傢伙一醒來,看到一旁像個白癡的辛揭天,會直接拿劍砍了過去,砍死辛揭天倒是無所謂,只是怕這舉動會惹怒了格勒,那真的是會屍骨無存。

    「喔,原來是這樣。」格勒的神色如常,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可不可以讓林季雲親手殺了辛揭天?」凱司小心翼翼的詢問。格勒卻只是瞥了凱司一眼,答非所問的回道:「要讓一個人痛苦,殺了他是最愚蠢的做法,死了就一點痛苦都沒有了。真要報仇,就要讓仇人活著,然後奪去他的一切,讓他生不如死!」

    凱司不禁打了個冷顫,格勒這個魔王果然不是當假的,若不是有這樣的性格,要陷害他當魔王恐怕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就在這時,凱司突然瞄見地上的林季雲似乎微微顫了顫身體,同時他的手正不動聲色的伸進懷裡,似乎想掏出什麼東西來。

    莫非林季雲是在裝睡?難道他想趁格勒不注意的時候,一舉擊斃旁邊的辛揭天?

    凱司頓時大驚失色,要是讓格勒發現--不對,格勒可是連利奧拉都坦承打不過的高手,連他凱司都輕易的發現林季雲在裝睡,那格勒肯定早就已然發現了!他可沒忘記利奧拉那數百公尺之外察覺敵人的恐怖能力,無須懷疑的,魔王格勒的警覺一定更在利奧拉之上。

    「為什麼--」凱司不想要開口問,卻見林季雲已經爬了起來,他連忙又閉上了嘴。

    「感謝前輩報了我爹的大仇。」林季雲站起身後,突然跪了下去,連磕了幾下頭。

    格勒卻看都不看林季雲一眼,只是一臉厭惡的說:「誰幫你報你爹的仇了啊!這傢伙竟然濫用殺龍樓的名義,把林家滅門血案賴在我身上,哼,我最痛恨別人誣賴我了,簡直是找死!」

    林季雲抬起頭來,只是不停的感激著:「前輩終究是幫季雲報了大仇,在下感激不盡,以後自當任憑前輩差遣,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鍋,季雲都無怨無尤。」

    凱司暗暗靠了一聲!他現在才發現林季雲這傢伙居然比自己還要狗腿。(人家至少是真誠,你才是狗腿!)

    格勒顯然很滿意林季雲的話,原本連看都不看他一眼,而後終於把目光瞥了過來,只是他的嘴邊卻仍舊掛著令凱司毛骨悚然的微笑,說道:「我正覺得這麼簡單就讓你報了仇,實在太無聊了,既然你自己說要任我差遣……好!你就和凱司一起接受我的訓練,訓練完之後,我就會解開辛揭天的催眠,到時候,你就得憑靠你自己的能力來和辛揭天拚鬥,鬥智、斗武、斗人脈。哈哈哈,武林肯定會整個翻天覆地到時候就好玩了。」

    魔王!果真是大魔王!凱司忽然覺得說不定龍皇根本不用費心陷害格勒,只要多等上一段時間,等格勒覺得無聊了,說不定他就會自己去當起了魔王。

    「訓練……」此時格勒突然轉動起手中的綠寶石,一雙藍眸中映照出綠寶石的樣貌:「既然有了這顆寶石,不妨就來實驗一下。」

    實驗?凱司不安的想著,不是說要進行訓練嗎?倘若現在站在這裡的是利奧拉,一聽到「實驗」兩字,他的臉色肯定馬上刷白,因為格勒的實驗向來都是異想天開,成功率通常低於一成,簡直是非常人可以通過的恐怖實驗!

    「訓練!」

    倒是跪在地上的林季雲隨即雙眼發亮,原本他還頗擔心自己實力不足,恐怕難以鬥得過辛揭天,現在有了訓練出第一殺手的格勒要來幫他進行訓練,林季雲彷彿看到了自己即將成為武林高手的一天……

    而凱司雖然懶散,不過想到將來搞不好還得回去原來的世界,那條白龍費了這麼多心思,總不至於放任利奧拉在這個世界消遙吧?所以對凱司而言,多學點魔法來當保命符是絕對沒錯的,他可一點都不敢輕忽阿卡蘭惹禍小組的惹禍能力,不要一回去原來的世界,就直接槓上龍皇外加蘭斯洛特就不錯了!

    「很好,正巧有一堆笨蛋可以當作你們的訓練對手。」格勒邊習慣性的摸著他的下巴,邊露出越來越難以理解的笑容。

    「笨蛋?」凱司的腦筋頓時有點轉不過來。格勒揚了揚一邊的眉毛「為了一把劍在比賽的那群笨蛋。」

    「這……不好吧,等會弄不好,搞不好我們會成為武林公敵啊!就算你是武林盟主,也不能這樣亂搞吧?」凱司很是猶稼,他可不想再逃亡到第三個世界去呢。

    「哼!怕什麼!」格勒一副毫不在意的說道:「我手上多的是遺忘蜜,這個東西可是連盟主都可以被掉包了,到時頂多就是把那些人全給抓起來,再用灌的,還怕他們不會忘記這些事情嗎?」

    真是恐怖的傢伙!這時一個念頭忽然閃過凱司的腦海,他有點猶豫的問道:「你是不是早就做過這種事情了?」

    格勒沒有開口回答,目光只是淡淡的掃過凱司,有沒有做過--自然是不言而喻羅。

    一路上,龍焰蝶一直默默的跟隨著利奧拉,畢竟和利奧拉相處過一段時間,對他的性格可說是再瞭解不過的了,一看到他那如鋼鐵般的灰冷眼神,龍焰蝶就清楚,不管她問什麼都不可能得到回答。這時的利奧拉彷彿又回到了最初的那個殺手,也是讓龍焰蝶打從心底痛惡的銀月殺手。

    第一次見到銀月,是他在執行任務的時候,那是一個悶熱得讓人揮汗如雨的夏日……

    行走於江湖有一段很長的時間了,龍焰蝶甚至還在江湖上博得妒惡如仇的「火蝴蝶」稱號,而她最痛恨的,便莫過於殺手組織殺龍樓,只是,由於沒有人知道主上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因而大家一說到殺龍樓,直覺的就會想到第一殺手銀月。

    那時,安瑟姐姐被殺龍樓抓走,眾武林人士正盤算商談如伺去搭救她,其中有多少人曾經被姐姐救過,直是數也數不清,然而一談到要惹上殺龍樓,卻一個比一個還想「從長計議」。

    「哼!最好是拖到神醫都被殺了還在從長計議,到時也不用救了!」龍焰蝶在聽完眾人爭辯許久後,冷冷的說道。

    當下就有人大聲抗議,說什麼他們也是心急如焚,只是倉皇出兵下只怕也救不出神醫,反倒還白白賠上許多性命……

    龍焰蝶豈會不知道眼前這些人的骯髒想法,幾乎是從小就在江湖上打滾的她可清楚了,眾人不是不想救出神醫,畢竟大家都感念神醫安瑟對於上門求救的人幾乎是來者不拒,而武林中人受傷也是常有的事。誰都希望自己不幸受傷時,可以得到神醫的救治,只是,這次擄走神醫的卻是殺龍樓,最大的殺手組織……

    這些人當中,不知有多少人曾經委託過殺龍樓,或者是將來有機會委託殺龍樓,前者怕醜事被揭發,後者則是擔心往後要是想委託殺龍樓時會被拒絕,甚至更糟糕的是,要是被殺龍樓記恨上了,那真是時時刻刻都要擔心自己的腦袋哪天會不保了。

    龍焰蝶不是不怕,只是反正她這條命也是安瑟姐姐救回來的,頂多就是還回去罷了。

    原本,她還打算如果眾人不馬上出手營救,那麼就算是單槍匹馬,她也會偷偷潛入殺龍樓,救出安瑟。只是,偶然的一個轉頭,卻讓龍焰蝶徹底的放棄了這個念頭。

    那是一個多麼不存在的存在,說他冰冷也不是,因為他的眼裡根本不存在溫度,或者該說,他的眼裡什麼都沒有!如果不是確切的知道那是個人,龍焰蝶說不定會以為那兩顆灰色的東西不過是兩塊鐵,而不是人的眼睛。

    眼見龍焰蝶莫名的發愣,和臉上忽然露出的恐懼神情,眾人漸漸察覺不對勁,紛紛往龍焰蝶視線的方向看去,這才發現,居然有個不知名的人混了進來!要知道,這裡頭可全都是武林人士,其中不乏許多高手,只是,竟然沒有人發覺到此人的到來。

    眾人一時間也都愣住了,全因為那銀眸中的「無」而愣住。

    而那人似乎也不打算採取什麼行動,只是默默的站在那裡,但光是「站在那裡」這樣的一種氣勢,卻讓現場的眾高手無一敢先動。

    龍焰蝶好不容易才從那毫無感情的銀眸中脫離,細細打量此人,若不看那雙眼和那身氣質,他看起來無疑是個清秀的男子。如黑夜般烏黑的頭髮披在肩部,配上緊身黑裝,當真是黑得徹底,卻不至於給人怪異的感覺,好像他天生就該這麼穿,黑色就是屬於他的顏色,就如同夜晚本該是黑的。

    如果那對眼睛有些光彩的話,簡直可說是黑夜中的明月吧……忽然間,龍焰蝶情不自禁的脫口「黑夜中的明月,銀色光輝……是銀月吧?」

    話一出口,就連龍焰蝶自己也愣住了,眾人頓時如當頭棒喝似的,都清楚了眼前這銀眸男子究竟是誰,而且沒有人環疑,且良前的人肯定就是殺龍樓的第一殺手銀月!

    然而最怪異的是,那銀月到後來一直都沒有動過,因此眾人也沒有人敢先動,就怕成為銀月第一個開殺的人。

    但是龍焰蝶卻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她覺得銀月不是來殺人的,倘若他是來殺人,那麼現場的人早就死光了,而且會在毫無所覺的情況下就已經被殺死了。

    而後證明龍焰蝶的直覺一點也沒錯,銀月和眾人僵持了一個時辰後竟然又無聲無息的走了,以致於龍焰蝶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身影,只覺得冼神之間就這樣不見了。

    接下來,只要武林一有大型聚會商討要如伺進攻殺龍樓,就會發現銀月默默的站在角落旁。其中有一次,居然有人想對銀月出手,結果那些在銀月面前,雙手正要祭出武器的人,全都在喉嚨上被開了道血痕,從此眾人根本不用再擔心要不要去救神醫這個問題了。

    積極參與營救計劃的龍焰蝶,也成了最常看見銀月的人,或許是因為她急是東張西望吧,因此,她常常是第一個發現銀月身影的人,然而,其中的多次聚會往往都因為銀月而中斷,這也讓龍焰蝶自然越來越痛恨他了。

    但更令她痛恨的是,自從銀月出現後,自己竟再也不敢起了單槍匹馬去搭救姐姐的想法。

    最後,安瑟姐姐安然被釋放,但隨之而來的,還有那個恐怖的殺手……

    「這是利奧拉,是第一殺手握!這是龍焰蝶,是我最好的乾妹妹。」

    安瑟彷彿不知道身旁的黑衣男子是危險人物,只是笑著介紹銀月,龍焰蝶也只能僵硬著脖子點點頭。安瑟開心的倒茶,招呼兩人坐下,然後開始水無止盡的「聊天」,雖然從頭到尾都只有安瑟一個人在說話,銀月在旁靜靜的傾聽,而龍焰蝶卻只能提起十二萬分的警戒直盯著銀月,深怕他會突然發難。

    只是……那無一般的眼神好像多了些什麼東西,龍焰蝶有些訝異的細心觀察著銀月,只見他原本如鋼鐵般的冷然雙眼中似乎起了波紋。

    而銀月馬上就察覺到龍焰蝶的目光,銀眸突然轉向了她,一般寒意頓時爬上了龍焰蝶的背脊,而那雙銀眸在離開安瑟的身影後,又恢復成那不存在的無。

    銀月,畢竟是恐怖的第一殺手,龍焰蝶的手始終不敢稍離腰間的鞭子。

    龍焰蝶從回想中回神了過來,卻見銀月的背影已經漸行漸遠了,她趕忙加決腳步追上去。

    和銀月並肩而行的時候,龍焰蝶不禁轉頭觀察著銀月的側臉,和銀月再度相遇後,她一直都很詫異,銀月的銀眸似乎對其他人也有了反應,不再是只對安瑟姐姐一人。

    但是現在……龍焰蝶有些疑惑,不知究竟是何原因讓銀月抓狂了,以致銀月此時的眼神冰冷得異常,雖然,還沒到以前第一次見到他時那種無一般的恐怖。

    姐姐到底做了什麼事情讓他如此抓狂?龍焰蝶的心頭很是沉重,她知道,就算安瑟成為了魔頭,銀月都不見得會對她生氣,說不定他還會變成魔頭底下最強的爪牙。因此,龍焰碟根本無法想像,究竟是什麼事情竟讓銀月看起來如此悲憤?既然他急於尋找安瑟,那麼此事應該和安瑟有關吧?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龍焰蝶幾乎是自言自語的說著,她根本沒打算會從銀月口中得到答案。

    誰知道,銀月不但聽到了,還猛然停下腳步,轉頭看著龍焰蝶。

    龍焰蝶頓時嚇了一跳,還以為銀月不高興她的話,打算來個一刀滅口之類的,只是,她手緊握著鞭子良久,卻也不見銀月有任伺動作。

    突然間,銀月再度轉身前行,只是腳步放得更慢了,而且低低述說的聲音開始傳來,若不是周圍杳無人煙,龍焰蝶還真不敢置信那竟是眼前的銀月在說著故事!她只好靜靜的傾聽著,聽銀月緩緩說起初次遇見安瑟,直到被武林人士追殺,然後掉落至異世界的種種。

    當故事越往後推進,說到掉入黑洞回到這個世界,然後又遇上主上,發現主上就是格勒時,龍焰蝶的臉色也跟著越來越沉重。最後,利奧拉終於把剛才所發生的事情也全部說完了,幾乎足足說了好幾個鐘頭的故事,且完全是凱司的版本,而不是利奧拉自己缺三漏四的簡陋故事。

    利奧拉用著平板的聲音說完這些日子以來所發生的事情,當他說到格勒猜測安瑟是虛幻的,是白龍變出來的時,那平板的聲音不禁起了一點顫抖。待說完了後,利奧拉便不再說話了,此時他不想說話,只想聽,聽一個比他更熟悉安瑟的人會怎麼說?她會說安瑟是幻影嗎?還是大聲反駁,認為安瑟確是真人?

    利奧拉忍不住在心底暗暗期望,希望結果會是後者,如果龍焰蝶用最堅決的態度反駁說安瑟絕對是真人的話,那麼他也會繼續相信安瑟的確還是他心目中那個聒噪、仁慈而美麗的安瑟。

    「我八歲的時候遇到安瑟姐姐……」此時龍焰蝶卻不承認也不否認,而是開始述說起自己的故事。

    「那時候,她看起來就是二十來歲的模樣了,我總是以為安瑟姐姐天生麗質,以致都過了快二十年,她的樣貌始終沒有什麼變化。」

    果然!利奧拉握緊了拳頭,使得他的指甲深深戳進了肉裡,留下幾道小小的紅痕。

    龍焰蝶似乎發現了利奧拉的異狀,她不耐的說:「我都聽你說完了現在換你靜靜聽我說,好嗎?」

    聽到這話,利奧拉這才努力緩和自己心中的情緒,拳頭再度緩緩放開龍焰蝶再度述說起童年時光,那段她和安瑟相處過的時間……

    「那時,我得了一種奇怪的病,找遍大夫也治不好的病,畫漪派上上下下幾乎全都放棄我了,也不教我武功了,讓我一個人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就等哪天安安靜靜的死掉,日子也就這樣過下去了。

    可是我還是很想學習武功,總是安靜的在旁邊看著同門師姐妹練功,直到那天,我早上一起床後,心中就覺得很怪,胸腔似乎空蕩蕩的但是,精神卻又特別的好。那時候,我自己也很明白,那天大概就是我的死期了,田此他無心再去看人練功了,心想,師父也算待我不薄,還是不要在死後給她帶來麻煩。

    當時我一個人默默走到山頂的懸崖邊,打算跳下去一了百了,只是,我腳都到懸崖邊了呢……」龍焰蝶說到這裡,不禁露出微笑。

    「停腳!我叫你停腳聽不懂嗎?」

    龍焰蝶小小的腳正抬高了一半,身子就如斷線的風箏般在山頂的大風中搖晃不定,但這時,有人喊住了她,還用這麼奇特的喊法,讓龍焰蝶不禁想回頭看看,那人究竟是誰。

    這一回頭,一個纖細的身影馬上撲了過來,把龍焰蝶抓離山崖邊,又緊緊抱著她,抱得她都生疼了,只是龍焰蝶卻不覺得痛苦,反倒是那人身上的溫暖讓她寒冷的身體和心靈都暖了起來,幾顆眼淚終於滾落了下來。

    那人抱著她走了好遠的路,才把她放了下來,一邊擦著她的眼淚,一邊安慰著她。這時,龍焰蝶才看清眼前的人,那是多麼奇特的一個女人,只要看過了,沒有人會忘記那頭奶白金色的長髮。

    「你還這麼小,為什麼要尋死呢?」

    「因為我就要死掉了。」龍焰蝶這時終於真正感覺到死亡的可怕,她不想死,卻非死不可,為了逃避今天即將一秒一秒等待死亡的痛苦她只能選擇先結束生命。

    有著奶白金色長髮的女人觀察了她一下,然後淡淡的笑著「我叫安瑟,你要記住,在安瑟的面前,沒有人死得掉的。」

    就是那堪稱狂妄的話語,讓龍焰蝶心甘情願的跟隨安瑟而去,而她後來也真的沒有死掉。

    說到這裡時,龍焰蝶轉過身來,嚴厲的對利奧拉說:「現在,你告訴我,是一個幻影救了我的命?」

    「還有你!在遇見姐姐之前,你根本不是個人,因為你沒有心,沒有生命,如果安瑟是幻影,你認為一個沒有生命的東西可以帶給別人新的生命嗎?」

    利奧拉愣了愣,轉頭看向龍焰蝶,臉上的表情不禁流露出一絲脆弱。

    這脆弱也讓龍焰蝶有一點心軟,她歎氣道:「你重獲感情的時間太短了,所以你的心總是很脆弱,經不起一絲考驗。」

    她苦口婆心的接著說道:「但是,回想看看啊!銀月!回想每一個你和姐姐相處過的畫面,回想她的每個表情、每一句話、每個動作,那是一個幻影所做得出來的事情嗎?」

    聽龍焰蝶這麼一說,那個聒噪、愛講八卦,同情心氾濫的奶白金色長髮的主人似乎又回到利奧拉的腦海裡,銀月過去的「無」的特質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利奧拉那總是被凱司叫作冰塊臉的表情。

    利奧拉有些慌亂的想尋求解答:「但、但是格勒的話,白龍的事情……」

    「我不知道。」龍焰蝶直接的回答,隨即又補充道:「事情總會有答案的!找到了安瑟姐姐,一切就會真相大白了!但是我相信那個賦予我們兩個生命的安瑟,她的確是存在的。」

    來找我,來找我……

    就在這時,利奧拉猛然看到掛在龍焰蝶脖子上的龍十字項煉正急速的閃著白光,似乎很是焦急的樣子,他忍不住將手放到龍十字項煉上光芒也一直溫暖的閃現著,只是此時他的心境不同,感受到的總是不一樣。

    我會相信你的,安瑟,我會相信你……利奧拉輕輕撫著項煉。

    「不是我要打擾,但是你的手正放在我的胸部上。」龍焰蝶有點僵硬的提醒著:「我是女的,你是男的,男人不該亂摸女人的胸部!這點,就算是你這個冰塊也總該知道吧?」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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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3 18:52:02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白天的路

    白天緊跟在新師父頑巖老人的身旁,原本也不覺得有什麼異狀,為了配合師父緩慢的動作,白天特地慢下腳步,誰知道,反倒跟不上頑巖老人了。

    白天愣了愣,看著師父越來越遠的背影,心想,怪了,師父看起來明明就是腳步跪珊的樣子,但實際上的速度其實是很決的。

    白天心中有了疑問,馬上就想找到解答,他連忙決步跟了上去,在走到頑巖老人身後幾步時,也不刻意慢下來,他甚至還是小跑步的,然而說也奇怪,白天和頑巖老人的距離總是差了那麼幾步。

    不知不覺中白天的腳步越來越決,他想超越師父,只得越跑越決,最後幾乎是衝刺了,但是眼前那跪珊老人的背影卻總是在他前面不遠處。白天不是個會認輸的人,也不是會半途而廢的人,他一邊快跑,一邊暗暗觀察著頑巖老人走路的姿態,那不急不徐的身形下竟有著飛快的速度。

    白天轉念一想,又把腳步慢了下來,但奇怪的是,他和頑巖老人的幾步卻也沒有拉開,不多不少,還是那幾步。

    「太神奇了!難道師父背後長眼睛嗎?不然怎麼知道我跑多快呢?」白天驚呼出聲。

    一直跟在兩人身旁的大漢忍不住開口說:「師弟,師父不只是背後長了眼睛,他全身上下都有眼睛呢。」

    「什麼!」白天目瞪口呆的轉頭看著師兄。

    前方的頑巖老人突然一陣大笑,說道:「小草,別欺負你師弟了,全身長了眼睛,那豈不成了妖怪了?」

    「小草?」白天愣愣的聽到這個名字,然後轉頭看向魁梧的師兄--小草?

    被叫作小草的壯漢不滿的說道:「師父希望我像草一樣,說什麼有旺盛的生命力,身段更是要像草一樣柔軟,順著風擺動,這樣就算風再大,也吹不斷我。反正,說什麼我也聽不懂,打架嘛,不就比誰的力氣大嗎?」

    小草突然想到什麼,趕緊對白天說道:「師弟啊,你可不准叫我小草,要叫草師兄,知道嗎?」

    白天這時卻沒空回答他,幾個靈光突然閃過了白天的腦際,他想抓住,但那靈感卻像調皮的孩子般,蹦來跳去,讓白天甚是懊惱,卻也不肯放棄捕捉。

    打架是比誰的力氣大嗎?白天脫口而出:「不對!」

    他想到利奧拉的身形纖纖細細,真要比力氣,說不定還贏不過自己呢,但是事實卻證明利奧拉比他厲害了很多。不知不覺中,白天聯想起了許多利奧拉打鬥時的場面,印象中,利奧拉總是很少和對手碰撞武器,或者直接比力氣,相反的,他總是、總是……白天一時間卻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利奧拉的動作。

    這時,頑巖老人的聲音傳來:「你是一棵樹,強硬的話抵抗得了風抵擋不了便倒。」

    「銀月是一棵草,順著風來,順著風去。」

    白天猛然的醒了,對了!利奧拉總是順著對手的動作,手上的武器鮮少和對手接觸到,對手刺出,碎銀就順著對手的刀刃滑到對方的身體,看起來雖然是對手進、自己退,然而實際上,卻是對手自己把自己往利奧拉的刀刃上送。

    白天撥出了長槍,一邊回想著利奧拉的動作,一邊用武器模擬了起來,那若是自己的話,該怎麼反應……

    頑巖老人給了徒弟最後一句話:「槍走圓,刺必得手。」

    白天愣了愣,槍走圓?這是白天從未曾想過的,刺擊一向都是他攻擊的方式,但是白天並沒有環疑頑巖老人說的話,既然相信了頑巖老人,他就會固執的相信下去,只是有些不習慣的把槍舞成了一個個圓形的軌跡。

    小草見白天練得忘我了,有些不知所措的問師父:「咱們今天不趕路了嗎?」

    「等會,別打斷了你師弟的思緒。」

    「哦,好。」小草撓了撓頭說。

    頑巖老人瞥了小草一眼,見他沒有任何不滿的情緒,心下不免有些安慰,雖然這徒弟資質不佳,但是人至少老老實實,雖然有些愛惹麻煩,卻都無傷大雅,也未曾重傷過他人。頑巖老人心想,這樣也好,以免像另一個徒弟,雖是人人景仰的武林盟主,但是由古至今,有幾個武林盟主最後是善終的呢?

    小草閒得無聊,隨口問道:「師父啊,你總是說要像草,那銀月已經像草了,他有沒有比師父強啊?」

    頑巖老人揚了揚眉的道:「那銀月資質之高,我至今也只見過這麼一個,加上他師父的鍛煉,所以年紀輕輕就實力嚇人,但是,一山自有一山高,別說我這個老頭子了,就我所知,光是武林中比我年輕的隱居高人中,就有好幾個能夠打敗他。」

    「那師父你說謊了,說什麼草就倒不了,還不是倒了?」小草更是對自己的名字不滿了。

    頑巖老人狠狠的敲了自己徒弟一腦袋,輕罵道:「我說要像草,不代表草就是最高境界。」

    「什麼!」小草大驚「上頭還有境界啊?」

    「當然有。」

    頑巖老人伸出手輕輕畫著八字型,在小草眼裡,那手臂動作慢得很他有點不屑的想抓住師父的手,但是抓了幾下卻全都落了空。小草大驚不已,師父的手明明動得異常緩慢,而且一直都是以八字形移動卻怎麼抓都抓不著!

    頑巖老人再次把雙手反背,說道:「更上面的境界,就是自己化身為風。」

    小草這下更是迷惘了,變成草還不夠?還得變成風了?他咕喊著:「草還看得見,這風可見都見不著了,還變成風呢,真不知道除了師父外,還有誰可以變成風。」

    「孤陋寡聞!」頑巖老人斥聲罵了自己的徒弟。

    被罵的小草卻有些不服氣,繼續回嘴道:「不然,師父你可曾見過誰變成風了?」

    頑巖老人搖搖頭說道:「可以變成風的可多了,只是到了那種境界名權利全都不看在眼裡,大多都變成隱居高人去了,你當然不會知道。」

    「不過有一個人,你應該知道。」

    「誰?」小草呆呆的問。

    「殺龍樓的主上。」

    小草怔了怔,一陣詫異的問:「那個殺手組織的主上?」

    頑巖老人點了點頭,聲音有些飄避的說:「那真是個不可思議的人他無緣無故的冒出來,身上有著不可思議的力量,幾十年前,他剛組織殺龍樓的時候,我曾經和他衝突過。」

    「師父您和他打過?」小草一臉不可思議,趕緊問道:「那師父您是輸是贏?」

    頑巖老人一句簡單的話:「贏了,也輸了。」

    「怎麼又是贏又是輸的?師父您說的話顛三倒四的。」小草疑惑的摸著後腦構。

    「贏了,是因為最後比武的結果的確是我贏了。」頑巖老人露出深沉的表情,繼續道:「輸了,是因為他除了武功之外,似乎還有其他頗奇異的力量,但是他並沒有使用,即使輸了也沒有使用,當我問他為什麼,那男人卻說那種力量不屬於這個世界,這樣比並不公平。」

    頑巖老人搖了搖頭,「既狂又妄的男人,連我說要殺他,他也不肯用那神奇的力量來救自己。」說到這裡時,他不禁回想起那個狂妄的身影和笑聲,那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啊--我說了我不用就是不用,就算打輸了,死了也活該!

    「那您真的殺他了嗎?師父。」小草彷彿在聽故事,聽得正起勁的時候,說故事者卻閉上了嘴巴,聽不著下文可真令人難受。

    頑巖老人沒好氣的說:「我要是殺了他,那今天的主上難道是鬼嗎?

    小草想了想,說的也是,他不禁不好意思的傻笑。

    「我放過了他,他卻說他從不輕言感謝,但他一定會找到方式來把這個恩情還掉。」頑巖老人矛盾地一邊笑著,一邊搖頭,自言自語道:「看來徒弟的仇將有人替我報了,省得我一個糟老頭還得辛辛苦苦的出手報仇。」

    小草還想再繼續詢問下去,卻見頑巖老人一皺眉,揮手陰止了小草然後轉身看著遙遠的天際,好似在等待什麼。小草看見師父的舉動也跟著傻傻的看著天空,信任師父的小草一點都不環疑天空中除了鳥兒,還會有什麼東西。

    這時天空中,一個小小的點出現了慢慢的越擴越大,距離也越來越近,隱約間,已經可以看得出,那絕不是鳥兒。而後當那東西近到可以看清的時候,才發現那是一頭優雅而美麗的巨獸,天空中的霸主--一頭雪白的龍。

    「哎呀,師父,有妖怪啊!」小草張大了嘴,他從未曾看過這種嚇人的妖怪,如此的巨大,強健的模樣,讓人看了就心生畏懼。

    頑巖老人眉頭一皺,轉頭望向一旁小小的烈焰,再看了看雪白的巨獸,雖然大小、顏色不同,但是看得出來,型態倒是挺類似。莫非眼前這巨獸是來找自己新收的徒兒?

    這時,烈焰也跑向自己的主人,拉了拉還在比劃招式的白天,白天這才猛然從自己的武功世界醒了過來,這時,雪白的巨獸也鼓動著巨大的翅膀降落,引起好大一陣狂風。

    「寶利龍?」白天愣了愣,然後看向寶利龍的背上,卻見那裡並沒有出現熟悉的身影,卻是一個娉婷的少女。

    女孩在寶利龍一落地的時候,就直接摔下了龍背,在地上哆嗦了許久,直站不起來。

    白天趕緊小跑步過去,幫忙拍著女孩的背,一邊關心的問:「羽蝶你還好吧?」

    女孩慘白著臉,一邊搖著頭,兩行淚水直直的掉了下來,剛才那初次的飛行經驗真是讓她嚇得七魂去了三魄。白天也明白,寶利龍的恐怖飛行可不是一般人承受得起的,但他也只能先壓下心頭的疑問,等龍羽蝶緩過氣來再說。

    小草見她和白天這般親暱的舉動,發出了只有男人才懂的笑聲:「嘿嘿嘿,師弟啊,想不到你居然有這麼漂亮的相好。」

    聽小草這麼一說,龍羽蝶雖然仍在失神的狀態,也不禁紅了俏臉。白天愣了愣,只好一臉不懂的發問:「相好是什麼意思?」

    小草卻不知道自己師弟這麼不懂人情事故,連相好都不曉得是什麼意思,竟然還在姑娘面前問這個問題,小草也只好結結日日的解釋:「這相好嘛……哎呀,就是、就是和你關係不一般的姑娘嘛。」

    聽了小草的模糊解釋,白天抓了抓頭,不大懂這世界人情的他自然而然把關係不一般解讀成朋友之類的。他想了想,回答道:「是啊,我們的關係是不怎麼一般。」

    聽到這回答,小草瞪大了眼,連龍羽蝶都羞紅了臉,心想自己應該開口澄清一下,但是她的私心卻又不怎麼想開口澄清,索性就低下頭去,不說話了。

    這時,頑巖老人咳了幾下,把眾人的注意力拉回來,他開口問道:「小姑娘,你找我徒兒到底有什麼事啊?是否是我徒兒的夥伴出了什麼問題?」

    白天這才想起重點,趕緊回頭急問:「羽蝶,你快說啊!」

    羽蝶被這麼一催促,一時間不知道該從何講起,張了嘴便愣在那裡就在這時,那頭巨大白龍突然發出一陣白光,然後一個龐然大物竟然就此消失了,跟著出現的,竟是一個小娃娃!這情況讓頑巖老人和小草都不知該如何反應是好。

    但是白天可不會吃驚,在寶利龍衝到白天腳邊,一對大眼睛裡盈滿淚水的時候,他才真正嚇了一大跳,趕緊問道:「寶利龍,大家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寶利龍頓時大哭了起來,一邊含糊不清的喊著:「爸爸遇上了魔王……魔王又打了爸爸,還說了好多話……然後爸爸變得好可怕好可怕,自己就跑掉了,都不理寶利龍……」

    「魔王?」白天聽得迷迷糊糊的,何時出現了個魔王呢?這魔王又是何方人物?

    「是主上,是殺龍樓的主上!」龍羽蝶這時終於喊出聲來,聲音充滿顫抖和恐懼:「原來、原來你二師兄就是第一殺手銀月?」

    龍羽蝶這時想起了主上的交代,強烈的恐懼讓她馬上開口轉述主上的話,連一個字都不敢漏。

    「石頭老頭的徒弟,我知道你不屬於這裡,你應該知道我的名字,我就是格勒。」

    「格勒!」白天震了震,完全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在這個世界聽到這個禁忌的名字。

    「你給我聽好了,我給你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後,你就得和我一手教出來的銀月交手。如果你贏了,我就把你的兩個夥伴都還給你;如果你輸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就馬上宰了利奧拉,誰叫他是龍皇之子呢!」

    「不過,為了公平起見,我再給你一點讓步,畢竟我教了銀月二十年,你卻只有三個月時間。所以,我會開始嚴格訓練凱司,到時候你可以和凱司聯手上場,若是再敗,頂多就是銀月人頭落地,對你倒是無妨。」

    「哈哈哈,石頭老頭,你可得好好教導你的徒弟,就讓這場決鬥變成我們的再度比賽,哈哈哈。」

    這些由格勒說出來狂妄無比的話,交由龍羽蝶來轉述,語氣上倒顯得很是不倫不類,但是內容倒是清楚不過的了。雖然白天還不明白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但大致上也瞭解,自己得在三個月後打敗利奧拉,否則……利奧拉就得死?

    「這傢伙還是一樣亂來。」頑巖老人搖搖頭。

    小草卻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直咕喊著「這是哪門子的比賽啊?要人和他徒弟比賽,徒弟若是贏了,反而得死?」

    「師父。」白天深吸了好幾口氣,雖然明知利奧拉實力很強,三個月的訓練就想打敗他,簡直是癡人說夢,但白天還是不打算放棄,他臉上充滿堅毅的神情,對自己的師父單膝下跪道:「師父,請用最嚴格的方式教導我,無論如何,三個月後我一定得去救回我的夥伴。」

    「無論是從資質、訓練的時間長短,還有訓練的手段,恐怕沒有一項是比得過銀月的……雖然你已經是萬中選一的武學天才了,但是偏偏遇上了銀月,訓練長達二十年歲月的他,加上師父又是格勒,恐怕那傢伙不管什麼致命的訓練手段都使得出來……」頑巖老人遠望著天空,誠實的對自己徒兒說:「即使是用最嚴格的方法,三個月後,你還是無法打敗銀月的,即便如此,你還是想訓練嗎?」

    白天一點都不退縮,高聲喊道:「那就用比最嚴格還要嚴格的方法!」

    頑巖老人一陣仰天長笑:「年輕人啊年輕人,好!我就用最嚴苛的手段來訓練……小草!」

    「是,師父。」小草應聲答道。

    「去買幾匹最好的馬,我們要去神藥谷,找藥神那老傢伙。」頑巖老人撫著鬍鬚大笑:「這次定要讓那老匹夫拿出最好的藥出來。」誰知道,白天心急無比,馬上吩咐烈焰變大,然後大喊道:「師父沒時間了,坐我的龍前去更決!」

    頑巖老人、小草和龍羽蝶一個轉身,就看見了憑空冒出的巨大紅龍聽到它那激昂的龍吼,三人的臉色都各自變了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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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一個目標,三段旅程

    「魔法不是短時間便能練成的。」格勒懶洋洋的說:「要是你這些年來,沒持續冥想,那我根本也不用教了,反不他沒有用,讓白天那家伙自己對付利就好了,你不上場說不定還可以少扯點後腿。」

    「我每天晚上都有冥想,每天!」凱司用力強調著:「而且還是在你家裡找出來的特殊冥想法呢!就是這特殊的冥想法,讓我可以用出白色炮彈、飛行術那種高級魔法,但是前面那個三天只有一發,後面那個用了之後,隔天就會頭痛到掛,而且我怎麼都學不會比較低級、正常點的魔法。」

    但這時格勒倒是對另一件事情比較好奇「你是怎麼找到那裡的?那地方可隱密了,不然早就被龍皇那王八蛋給搗毀了,哪還能留到現在!」

    聞言,凱司哼的一聲,從領口裡拉出一條五芒星項煉:「嗯,就是它了,之前跟你說過,我被人騙上競技場當祭品,那天,我被趕出去後,才發現這條項煉被血沾濕了,而且居然還發著光。那時一束細長的光線直射向某個地方,我那時由於無路可去,只好跟著光走。」

    「誰知道,後來就發現你家了。」凱司沒好氣的說著:「還讓我自己割了自己一刀,流了都決一袋的血,那扇爛門才肯讓我進去。」

    格勒揚了揚眉:「那是因為你的血統太不純正了,我的大女兒是你的奶奶,你的血統幾乎只有我的八分之一,只用了一袋血就打開那扇門已經很不錯了。」

    「話別扯開了。」凱司有點不滿的說:「你決點告訴我,那個特殊冥想法到底出了什麼問題?當初我找到你的那本魔法筆記時,不知道有多開心呢,還想說練了以後,可以去救我姐姐出來,結果呢——簡直是慘不忍睹!」

    「哈哈,你的運氣也真不錯。」格勒突然笑了出來。凱司突然有了不祥的預感:「什麼意思?」

    「那特殊冥想法不是我發明的。」格勒的臉色突然變得有些陰沉:「我上阿卡蘭學院的時候,第一堂就和魔法老師鬧得不愉決,根本沒去上過他的課,這冥想法是我在圖書館裡挖出來的。」

    「我只是順手一拿,沒想到拿到的不是一般的解說,而是不知誰放在那裡的某名魔法師的研究心得,據說這冥想法具有普通冥想法的十倍功效。」

    「十倍?」凱司不敢相信的反問:「真的有嗎?」

    「當然!」格勒懶洋洋的說:「不過練完得先有命在,不然說有幾倍功效都是假的。」凱司愣了愣:「你在說什麼?我怎麼都聽不懂啊?」

    「冥想必須耗費很多精神力,你練一次等齡別人練了十次,一個晚上冥想十次,精神力的增長是人家的十倍,你說會發生什麼事情?」

    凱司一聽,背脊頓時都發了麻。為了離開黑暗一條街,為了救出姐姐,他至少也曾認真的練過魔法,當然知道這樣會發生什麼事情,一般說來,精神力要是過度決速成長,那下場不是發瘋,就是直接暴頭死亡。

    凱司摸了摸自己的頭殼,還在啊!難道他瘋了?不會吧?

    看到凱司呆呆摸頭的樣子,格勒似乎覺得很有趣,低聲笑了好一陣子,才語帶笑意的說:「所以我說你真是走運,我格勒家個個都是天生的魔法奇才,承受精神力的能力一直都是超乎常人,但是,能夠承受這種冥想法的,據我了解就只有我,其他人不是練了幾晚就幾乎喪命,不然就是差點發瘋。」

    「當然,現在能夠承受這種冥想法的,又多了你。」

    自己果真很走運,凱司邊摸著自己的頭,邊慶幸的想著,但隨即又發現似乎不對勁,齡是急急的又問:「不對啊,既然都一樣的在練法為何你這麼強,我就這麼遜啊?」

    「遜?」格勒哼了一聲道:「不算我格勒家的話,白色火球通常只有大魔法師才弄得出來的,你知不知道,大魔法師大多都是些七老八十的老頭子。」

    「他們也是三天只能用一發嗎?」

    「這倒不是。」格勒如實的回道:「如果練到七十歲,還是只能三天發出一發聖火球,那誰還想當魔法師啊。」

    「聖火球?」凱司愣了愣。格勒不耐的解釋:「就是你所說的白色炮彈,現在少羅唆,馬上發一發讓我看!」

    凱司可不敢說不,馬上敏捷的拿起巨槍,念起了咒語,這時,格勒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接著只見凱司手中的巨槍發出了光芒,隨著咒語的完成,一發聖火球隨即朝天空轟出,決速的劃過天際,然後消失無蹤凱司看向格勒,想知道他有什麼評語,卻見格勒仍只是抬著頭望著聖火球飛去的方向,沒有任伺反應。凱司見他看得那麼認真,也不敢打斷魔王的思緒,只好一屁般坐了下來慢慢地等待著。

    這一等,足足等了他半個小時,格勒這才低下頭來,臉上毫無表情這不禁讓凱司看得暗日爵臼涼。

    「你果然是個蠢貨!」格勒一開口就罵人。

    「我、我怎麼了?」凱司也不清楚自己究竟哪裡做錯了。

    格勒比了比天空:「那發聖火球足足過了三十分鍾才爆炸,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

    凱司搖了搖頭,他哪會知道代表什麼,他甚至都不知道聖火球會爆炸呢!從他使用聖火球至今,都只見過它一路穿透東西,然後就不知射到哪裡去了。

    格勒冷冷的解說:「一個普通的聖火球應該是碰到東西就會馬上爆炸,而不是射出去幾十分鍾後才爆掉,要是等過了三十分鍾後才爆炸那根本已經不是聖火球了,而是壓縮再壓縮過的聖火球。」

    凱司有點猶稼的反問「壓縮再壓縮,那不是比較厲害嗎?」格勒突然怒火大起,大聲吼道:「我是省略著說了,笨蛋,你足足壓縮了三十幾顆聖火球在裡面,就算是大魔法師,也沒有辦法做到這點!」

    「那我真的很厲害了?」凱司不禁張大了嘴巴,原來他比大魔法師還厲害?

    「就普通人來說,很厲害,但也很蠢。」格勒一臉不屑的說:「你把自己所有的精神力都拿來壓縮這三十幾顆聖火球,結果剩下的精神力當然不足以操縱這麼強力的超聖火球,這顆超聖火球結果就只能一路射出去,只要敵人閃躲過直線進行的超聖火球,沒剩下多少精神力的你就只能束手待斃了。」

    「操縱它?」凱司的腦中猛然閃過一道靈光,難不成……「超聖火球會轉彎?」

    「你要它轉不就轉了?」格勒瞥了凱司一眼:「不過前提是,你這個笨蛋得有一定的精神力去操縱它。」凱司頓時張大了嘴,天啊!會轉彎的火球?

    「對了!」格勒突然想到了什麼,猛地拍了一下大腿:「就是這個原因!你這家伙肯定是因為精神力成長過速,又沒有我來教你,所以自己無法掌控這精神力,才會導致你的魔法極度不穩定。」

    格勒又趁機偷偷誇獎了他自己一下,雖然凱司聽得模模糊糊,不過這並不要緊,重要的是要如何解決,他趕緊問道:「那我該怎麼辦啊?」

    格勒思考了會:「練習!還有這個……」他舉起了右手,攤開正握著那顆綠寶石的手掌。

    「那個?」凱司瞪大了眼,利奧拉身上的寶石?

    「這是瑪烈的東西,瑪烈可是一個我所見過最厲害的煉金術士,她所制造出來的東西,你認為會只是顆普通的寶石嗎?」格勒的一雙藍眸映著那顆完美的綠寶石,嘴邊泛起一絲笑容,那令凱司毛骨悚然,也讓利奧拉見之色變的笑容。

    「拿著。」格勒隨意的把寶石一丟。

    雖然心裡毛毛的,但是凱司卻也沒有別的選擇,手忙腳亂的接住那顆寶石,然後小心翼翼的捧著它。雖然凱司不懂煉金,不過也知道煉金所使用的材料都很危險,爆炸是家常便飯的事,爆炸的東西不帶有腐蝕性,那是自己祖上有保佑,爆炸的東西也沒有帶有任伺會擴散千裡的毒性,那是別人的祖上也有保佑。聽說在以前,煉金術士家的附近都嚇到沒人敢接近。

    「用你的精神力控制一點魔法元素,然後灌注進去。」格勒懶洋洋的說。

    凱司聽話的照做著,誰知寶石卻猛然爆出一陣閃光,首當其沖的凱司馬上捂著眼睛哀嚎不已,哀嚎了好一陣子。好不容易才睜開了眼,然而,凱司卻發現眼前的事物已經起了很大的變化,從窗戶射進來的陽光中,竟然飄著指甲片大小的光球,木桌木椅也發著淡淡的黃光,靠近一看才發現,那也是一小點一小點的黃色小球。

    凱司又隨即往桌上的茶杯裡一看,只見本是褐色的茶水現在竟飄著許多藍色的小球。

    陽光是白球,木頭是黃球,水是藍球……凱司看到這裡,已經有了點領會。

    然而格勒卻連句解說都不給,只是懶洋洋的道:「我要去午睡了,在我起來之前,你得把不同顏色的魔法元素當成顏料,排成一幅畫給我看,要是排得難看……」格勒冷笑了一聲:「後果你自己負責。」

    凱司瞪大了眼,用魔法元素排成一幅畫?他趕緊喊道:「等……」

    他話都還沒說完,格勒的身形一淡,轉爵便在凱司眼前消失,也不知道去哪睡午覺了,留下一知半解的凱司,煩惱到連頭發都要扯掉了。

    也不知道格勒會睡多久,凱司只好暗自祈禱他會睡很久,至少他自己很愛睡,他相信身為祖先的格勒肯定也是個睡蟲。

    「好,畫圖就畫圖嘛,難不倒我的。」

    凱司口中念念有詞,開始想著自己自修而來的魔法知識——精神力能夠控制外界無所不在的魔法元素,越強大的精神力能夠控制的魔法元素就越多,當然,使出來的魔法也越強悍。接著,凱司又突然想到老祖宗都說他的精神力很強大,那麼要驅使魔法元素排成圖畫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

    凱司深呼吸了一口氣,決定從最穩重的土元素開始弄起,他回想著用魔法的時候,使用精神力的方式,想把土元素聚集起來,而在凱司的精神力驅使下,土元素果然動了,眾多的土元素爵間湧進了小屋,打亂了屋裡所有元素的運行,凌亂的元素在互相沖撞之下,在空中爆開了一連串的小火花。

    凱司哪裡知道會出現這種意外,只好連忙躲進桌子底部,抱頭捂耳的躲過爆炸危機。好不容易,小火花總算爆光了,凱司一臉心有徐悸的從桌下爬出來,只見周圍已是一片狼籍,牆壁上處處留有拳頭般大小的燒焦,桌上的茶杯茶壺早就裂成一堆破片,就連凱司躲身的木桌都在他爬出來以後,啪啪兩聲的斷了兩條腿,然後轟然一聲散成木片。

    面對這樣的失敗,凱司已經有所預料,早在以前努力練習魔法的時候,就有過無數次這樣的情況了,他的低級魔法總是無法練成,反而往特造成破壞,若非他的屬性天生近火,否則恐怕連火球術都無法使用出來。

    「如果我的精神力真的那麼厲害,為什麼會總是失敗?」凱司有點沮喪的坐在廢墟之中。

    「哇!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突然有人出聲,讓凱司狠狠的嚇了一大跳,轉頭一看,只見真空正渾身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還一邊拍去滿身木片。

    凱司一看見是真空,沒好氣的說:「你睡得還真熟,外頭都決翻天了,你還在睡!」

    真空嚇了一跳,連連問道:「嗯……到底怎麼回事?我怎麼不知不覺就睡著了,是被迷藥迷倒的嗎?」

    「差不多。」凱司隨性的回答,他根本不想自找麻煩,跟這世界的人解釋魔法。

    「那……其他人到哪去呢?」真空見他心情似乎不太好,只得小心翼翼的問著。

    凱司正苦惱著該怎麼解決這問題,不過對他來說,大腦思考和嘴巴說話是可以同時進行的,他一邊想著魔法,一邊嘴上也沒停過,把所有情況一次說了個透徹,幸好要說的也不多,大致就是利奧拉是銀月自己現在被主上捉回來,而且必須得在三個月後,和白天聯手打敗利奧拉,否則利奧拉就得死,所以現在自己正在煩惱該怎麼使用力量……

    「原來如此。」真空也皺緊眉頭,雖然他和沉默寡言的利奧拉不太熟穩,不過卻也沒什麼偏見,一聽說他就是想改邪歸正的殺手,這忙不幫怎麼行呢?

    「那你說說,你的力量到底是怎麼回事?」真空興致昂昂的想要幫忙

    「道術也是種奇特的力量,說不定兩者會有共通處呢。」凱司猶稼了一下,一五一十的如實說了:「我的力量叫作魔法,世界上充滿了一種叫做魔法元素的力量,雖然你們這個世界的魔法元素比起我們那邊是少多了,但還是可以使用魔法,而要驅動魔法元素,就得使用精神力,精神力則是——」

    真空越聽越是迷糊,腦袋好像被凱司伸了根棍子進去攪拌攪拌,思緒整個都攪亂在一起,什麼都搞不懂了。

    凱司瞥了一眼真空,大概也知道他聽不懂,不過也沒關系,他本來就沒抱什麼希望,要一個拿刀使劍的人來教他魔法,那真是太扯了。

    凱司繼續思考著,要是格勒起來之前,那幅魔法畫還沒著落,說不定他也不用煩惱三個月後利奧拉的存活了,他自己說不定就得先去地獄等著利奧拉來了。

    「師父曾說過,天底下所有的力量說到底都是殊途同歸……」真空有點猶豫的說:「聽你說起來,那精神力就好像是真氣,魔法元素……勉勉強強算是四肢好了,我們用真氣來使四肢的動作靈活,力量增大,你們則用精神力來使魔法元素發揮作用。」

    這倒是有道理,凱司愣了愣,立即認真聽起真空說話了。真空思考了一會,繼續說道「聽你說起來,你的精神力很強大,但是卻無法運用,就好像我們給了一個不懂運用的小孩子強大的真氣那孩子卻不懂得運用,反倒有可能因為真氣過度使用,讓自己的四肢承受不了,甚至因此殘廢。」

    「那你們會怎麼解決?」凱司急急的問。

    真空搔了搔臉:「慢慢教他如何使用真氣,一開始先讓他驅動微量的真氣,等到他適應了真氣充滿四肢的感覺後,再一步一步增加……」

    「微量……用魔法元素畫圖……」凱司頓時如被響雷轟頂似的跳了起來大喊:「我知道了!」

    真空被他嚇了一大跳,傻傻的問:「知道什麼了?」

    凱司有點不好意思的摸摸頭:「我總是以為精神力越多越好,所以每次都用全力來使用魔法,可是我的精神力又特別強,結果每次不是弄得大爆炸,不然就是把火球弄成超聖火球。」

    「現在我知道了,我的問題就是精神力使用的量,所以格勒要我用魔法元素畫圖,要操縱極少量的元素來構成一幅圖,讓我學習精神力的控制。」凱司張大了嘴,想不到那不良魔王居然也有這種奇思妙想如果不是真空在這,還恰好點醒了他,他肯定以為魔王在刁難他。

    剛想出來辦法,凱司馬上就開始實行,他嘗試著用一絲絲的精神力去操縱一點點水元素慢慢的,水元素開始一點一點的移動,同時,也沒有牽動其他元素,凱司興奮的連心都要從胸腔跳出來了,先放下水元素不管,他又開始往土元素伸出他的魔爪——不,是伸出精神力果然,土元素慢慢的移動到剛才的水元素旁邊,乖乖的待著不動。

    「太棒啦!成功啦!」凱司大聲歡呼著。

    「是嗎?恭喜你了。」真空傻傻的笑著,看不到也感覺不到元素的他實在不知道凱司所謂的成功是什麼意思,不過既然他這麼說,那應該就是成功了吧。

    凱司感歎著「幸好有大媽給的寶石,這寶石居然可以讓人「看」到元素,真是太神奇了!如果不是可以用眼睛看到,我哪能這麼決就搞定了。」

    「現在該畫哪幅畫?」凱司思索著,腦中一絲靈光閃過,就畫這幅!凱司開始細心的作畫,完全不知道格勒已經打著哈久在他身後出現還冷冷的看了真空一眼。凱司放上了最後一點火元素,雙手擊掌喊道:「完工!」此時,格勒突然伸過頭來,嚇了凱司一跳,他瞇著眼睛打量「這幅畢卡索的『西班牙內戰』畫得挺不錯的嘛,有像、有像……」

    「畢卡索?」凱司抓了抓頭,他可不知道這幅畫是不是畢卡索畫的他根本就不懂畫,這是從梅南的衣服上看來的,不過他環疑的問:「這幅畫不是叫作『最後的晚餐』嗎?」

    最、最後的晚餐?格勒的身子滑了一下,抽動著嘴角打量著眼前這幅人體四肢亂擺、人的五官歪七扭八、有的還看不出來是不是人,怎麼看都像是畢卡索的西班牙內戰,如果硬要說是最後的晚餐……那只有一種可能了,這混小子的畫圖功力比三歲小孩還差!

    「最後的晚餐?」格勒瞇著眼睛問。

    凱司馬上感受到氣氛的不對,魔王的魔氣已經在空氣中蔓延開了,他馬上嚴肅的回答「我是開玩笑的!最後的晚餐算什麼!你要知道我這個人非常的喜愛「筆卡瘦」,尤其是那個「大門牙內戰」,為了他的傑作,我連最後的晚餐都可以放棄……不過,這是要在有宵夜可以吃的前提之下。」

    格勒用極度環疑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凱司,後者則是用堅決的臉色回看著他,完全不因為剛才的胡說八道而感到臉紅。

    格勒倒也不怎麼想懲罰凱司,反而一臉況味的摸著下巴「既然你已經掌握了控制精神力的要訣,那接下來就是訓練了。」

    「訓練啊……沒關系,要多嚴苛就多嚴苛!」凱司拍著胸膛保證。

    格勒淡淡的一笑:「你放心,不會比利的還嚴苛,那樣的死亡率有點高,我還很期待你和利的廝殺,所以不想讓你太早死呢。」

    凱司拍著胸膛的手猛然停下:「有、有點高是指多少?」格勒用手指點著臉頰回想:「我當初好像抓了六、七百個小孩吧,訓練了幾個月,資質不好的丟了、訓練中出了意外而殘廢的丟了、直接死亡的當然也丟了,二十年後就只剩下利羅。」

    五百個裡就丟了四百九十九個,死亡率等於99.8%,這、這還叫有點高?凱司不禁雙手雙腿直發著抖,自己……該不會在三個月後也……被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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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3 18:53:02 |只看該作者
「師父,接下來怎麼走?」

    白天著急的對坐在後面的師父喊道,頑巖老人總算是看過大風大浪、經歷過無數危險的高手,雖然這是他生平第一次坐飛行速度如此之決的龍,但除了臉色有點青之外,居然沒有其他異樣。看看旁邊的龍羽蝶,早就拋開了女人的矜持,死命抱著白天的腿不放,而草也拋開了師兄的尊嚴,雙手雙腳都纏住自家師父。

    小小的寶利龍則是呆坐在烈焰的頭上,一向愛飛行的他沒有了利奧拉坐在背上,飛行對他來說頓時變得一點吸引力也沒有了。

    「快到了!前面那個山谷就是。」頑巖老人大聲喊著,顫抖的聲音中似乎還帶著驚喜:「好徒弟慢慢的飛過去吧,四周風景優美,修身養性也是學武之人必經之路,無須如此趕路……」

    白天往前看去,前面果然有個雲霧繚繞的山谷,二話不說,馬上讓烈焰來個俯沖沖刺,至齡頑巖老人說的修身養性,他根本完全沒有聽到,就連龍羽蝶和草師兄一路上的尖叫聲都沒能打斷白天想要快點趕到神藥谷,然後快點增強實力的想法,頑巖老人那溫吞的說話聲又怎能讓白天慢下來呢?

    當烈焰巨大的身影出現在藥神谷上方時,底下還起了不小的騷動,十來個年輕一點的漢子或女子,個個正戒備恐懼的看著烈焰。

    「藥神!老朋友!我哪裡敢欺你了,就算神藥谷真沒人在,光是谷中那雜七雜八的藥味就夠讓人望而怯步的了。」

    頑巖老人哈哈大笑著,他可是清楚得很,若不是他和藥神是多年好友,恐怕現在早就已經有上百種的藥漫天漫地的灑了過來。雖然神藥谷中的人熱衷齡鑽研藥物,習武對他們而言是其次,但是憑藉著藥物的幫助,他們的武功倒也不見得比其他門派要弱,加上他們自身必備的幾十種藥中,有不少是防身用的,以致江湖中敢得罪神藥谷的人還真不多。

    藥神繞著烈焰走上了一圈,細細打量著他,口中不禁贊歎:「真是漂亮的大家伙,如此威武神氣,說是妖怪還真貶低了他。」接著轉過身看著唯一從烈焰身上跳下來還能神色自如的人白天,他好奇的問道:「小家伙,這大家伙是你的嗎?」

    白天點點頭:「是的,這是我的龍,他叫烈焰。」

    「龍啊?」藥神習慣性的反手拍了拍竹筐,臉上若有所思,但也沒有多說什麼。

    藥神頗不以為然的問頑巖老人:「老石頭,你無事不登三寶殿,每次來藥神谷就是為了一堆麻煩事,說吧!這次來又是為了什麼?總不是讓我一並看看龍長什麼模樣吧?」

    頑巖老人也不多拐彎,手比向白天,直接了當的說:「三個月後,讓他功力直逼銀月。」

    藥神愣了愣,反問道:「殺龍樓的銀月殺手?」

    頑巖老人點點頭,而藥神幾乎是同時驚呼:「不可能!那銀月是我從未見過的天生習武之材,又經歷過特殊訓練,更生存在生與死之間!他這個年齡居然有那種功力,別說見過,就是聽古往今來的高手前輩說故事都沒這麼誇張。」

    白天一聽,不禁很是沮喪,卻不是因為自己比不上利奧拉,而是為了三個月後而擔憂,若是因為他的失敗,讓利奧拉當場被主上殺死,他恐怕水遠不會原諒自己,但是白天天生不是沮喪的料,就算人人都告訴他,這件事情完全沒有希望,他仍會義無反顧的去做。

    頑巖老人貓了一眼自家徒弟,見他沮喪神色轉眼即逝,取而代之的居然是更加旺盛的堅決之色,頑巖老人是贊歎不已,就算白天的天才不如那銀月,但是這性子卻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假以時日,誰說白天一定比不上銀月?只是時間緊迫……頑巖老人歎了口氣,為了自家徒兒,他是打算連老本都用上了。

    「我不是采了株萬年三,要你替我處理了?」

    藥神皺緊眉頭,「萬年三的功效主要是延年益壽、返老還童,也是上等的治傷藥品,即使斷筋絕脈、傷及心肺也有得救,但是對齡武功的作用卻不大,還比不上千年蛇丹呢。」

    頑巖老人一副灑脫的道:「好!那株萬年三就送給你了,你能怎麼幫我徒弟就盡力幫吧。」

    藥神顯然很是吃驚:「老石頭,那株萬年三不是花了你一百多年才找到的嗎?十多年前交給我後,現在好不容易決定煉制成丹了,你真捨得放棄?」

    白天一聽,頑巖老人花費這麼多心力,竟然為了才剛收為徒弟不久的他而放棄,眼框不禁一紅,一般感激之情從心中不絕的湧出,白天高呼道:「師父,白天自己會努力練功奇Q□suu.om.cn,不管多嚴苛的訓練都沒有關系,請不要為了白天而放棄你多年的心血。」

    聽到徒弟這麼說,頑巖老人內邊是心頭發暖,表面上卻是僵起臉斥責:「師父說話,徒弟插什麼嘴,站一邊去!」

    「可是……」白天著急的想陰止。

    「少羅唆!」頑巖老人更是大聲的斥喝著。

    白天又是著急,又不想繼續憐逆頑巖老人,一時之間,他在原地弄個手足無措,急忙看向草師兄,且良神中充滿著急和懇求,小草卻茫然不懂,還安撫著師弟道:「別擔心,師父一定會在三個月後,讓你打敗那個銀月。」

    頑巖老人對藥神點頭:「我心意已決,你就好好幫我徒弟吧。」藥神看了看頑巖老人,又瞧了瞧白天,哈哈笑了起來:「老石頭啊!老石頭!你那萬年三雖然稀奇,但若是我想,花上個一百幾十年總也弄得出差不多的代替品,但是你這徒兒的種種古怪可不是年年有得見的,這樣吧!你讓你徒兒說說他的故事,我要是聽得高興,就是拿出壓箱老本都沒問題!」

    白天一聽,大喜,趕忙說道:「我告訴你!我什麼都告訴你,你不要拿我師父的東西。」

    藥神看了看白天,見他臉上充滿著急和誠懇,藥神又拍著竹筐說道:「難怪老石頭這麼喜歡你,除非是邪道中人,不然哪個正派人士不喜歡你這個徒弟呢?」

    藥神的這句話反倒讓白天苦笑起來,這麼說來,身為邪道的利奧拉和凱司難不成是討厭他的嗎?

    在藥神的連連催促下,白天終齡又開始說起故事,雖然他並不是一開始就和利奧拉以及凱司在一起,但總也聽過一二,尤其聽故事的人又是和異世界絲毫無關的人,甚至連龍羽蝶都忍不住靠近來聽。四個人光是聽到眼前的人是從異世界來的,就驚訝得膛目結舌了,還頻頻問著另一個世界的種種情況,至齡銀月殺手本身的故事反倒沒那麼讓人在意了。

    白天說得口干舌燥,其間還得頻頻把話題拉回來才行,不然光是解釋魔法、騎士、麻遜等等的,就夠白天受的了。主人忙著說故事,一旁的烈焰也頭大得很,因為在他頭上發呆中的寶利龍一聽到利奧拉的名字,嘴一癟,大顆大顆的淚珠就直往下滾,失去主人的小小身影此時更是顯得孤單。

    烈焰拼命的安慰殿下,什麼三個月後就會見到利奧拉,但寶利龍卻哭得更慘了,泣音喊道:「爸爸不要回來,會被討厭的人殺掉的啦!」

    烈焰不禁語塞,他雖然對自己主人很有信心,但是這次這件事情的困難度實在高,他也看的出自己主人和殿下的主人,兩者之間的實力是有一段差距的,別說三個月,就是三年內要把這差距拉回來,都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情。

    正聽故事和正說故事的人都被寶利龍的哭聲引來,眾人皺著眉頭打量著寶利龍,龍羽蝶更是想上前抱抱他,安慰安慰這可愛的小家伙,但是卻不太敢接近烈焰。

    寶利龍從龍頸上滑下來,胖腿蹦到白天的身前,拼命問道:「白天會變得很厲害很厲害,對不對?」

    白天不禁認真的點頭。

    「白天一定要打敗爸爸握!」說這話時,寶利龍掄緊了小拳頭。

    「我一定會打敗他!」白天認真的承諾。聽到白天的承諾,寶利龍用力擦了擦眼淚,大聲喊:「寶利龍要去找爸爸!叫爸爸不要變強,不然白天就打不贏爸爸了。」

    白天大吃一驚,連忙說道:「你要去找利奧拉?你知道他在哪嗎?」

    寶利龍認真的感覺了一下,但又不太確定的用小手比著某個方向:「那邊?」

    看到寶利龍的大眼中充滿奇怪和環疑,白天不禁苦笑問道:「一般來說,龍不是都能確定主人的位置嗎?還是寶利龍太小了?」

    (主人!不是因為殿下太小了,而是因為有人在干擾,干擾的力量很強大,或許就是那個主上。)

    格勒在干擾嗎?白天想了想,真有這種可能,想要讓他、凱司和利奧拉來個生死搏斗的格勒,絕對不允許他們去找利奧拉的吧?而格勒是不可能不知道,龍有找到自己主人的本能,所以才進行干擾的。

    白天不想跟寶利龍解釋,但是一個轉身,寶利龍竟然已經變成大龍了,正打算展翅高飛,白天連忙喊道:「烈焰,快阻止他!」

    烈焰立刻撲上去,年紀比寶利龍大,他的身型和力氣也略比寶利龍來得大,這才有辦法把寶利龍壓住,以免他飛個無影無蹤,烈焰的飛行能力可比不上身為神聖白龍王子的寶利龍。

    雖然不確定爸爸在哪裡,但是寶利龍哪管那麼多,拼命掙扎著,只想決些去找爸爸,這讓壓住他的烈焰露出吃力的神色,雖然他的力氣比較大,但是也差不到哪裡去,寶利龍又是使盡全力掙扎的。

    旁人都目瞪口呆看著這兩個巨龍僵持,地面好像發生地震似的,不停震個沒完,膽小點的早就跑遠遠了,大概也只有藥神和頑巖老人還在原地,邊看邊嘖嘖稱奇。

    白天趕緊上前喊道:「寶利龍,不要這樣子,你沒有辦法確定利奧拉的位置,高空又看不到人,你可能一飛就飛過了頭都還不知道呢,這樣是找不到的。」

    聽到白天這麼說,寶利龍一愣,便不再掙扎,想了一會後,卻又堅決的龍吼道:「寶利龍用走的!」說完,當真艱難的站起身,連烈焰都被他扛了起來。

    看到這好笑的龍背龍景象,白天真是哭笑不得,趕緊陰止:「不行!你這個樣子,一出去肯定會被人攻擊的。」

    寶利龍一個抖身,把背上的烈焰摔了下來,然後變回光丫留丫留小娃娃的模樣,一臉堅決的說:「寶利龍去找爸爸了。」

    眼見寶利龍真的要用五歲娃的模樣(還沒穿衣服)離開,白天嚇得連忙上前想抱住他,寶利龍卻鼓起臉頰,吐出一道電流,邊喊道:「你不是爸爸!不可以抱寶利龍!」

    白天措手不及,正想硬挺下這道電流時,一個身影突然跳到他面前喊道:「殿下,不要生氣,主人不是故意的。」

    寶利龍大概也知道白天是關心自己,只是仍舊對於他身為龍騎士,卻還想來抱其他人的龍而生悶氣,他一臉氣鼓鼓的站在原地,而那個身影也走到寶利龍的面前,就直接抱起了他,說也奇怪,寶利龍竟然也沒有任何反抗。

    那個身影慢慢轉過身來,那是一個十五歲左右的年輕人,臉孔後秀金色眼睛透著這年紀不該有的成熟感,說他是少年,偏偏他卻沒有該有的男性特微,說是少女,他的胸前卻是平坦的,沒有女性該有的乳房和身體曲線,長而茂密的紅發一路披到了膝蓋,正好遮住了他赤裸的身體。

    「烈焰……」白天松了一口氣,幸好有烈焰在,不然他真不知道該怎麼陰止寶利龍離開。

    盡管未成年的烈焰沒有性別,但是這樣裸著身子也讓旁邊的人不知道要把眼睛往哪放,龍羽蝶甚至早已紅著臉偏過頭去了。

    白天卻不在意的走過去,他早已看過人型的烈焰,只是烈焰的能力不夠,化人的時間比較短,也比較吃力,所以並不喜歡變成人型。

    「主人,既然您要練功,不如讓我帶著殿下去找他的主人。」烈焰提議道。

    白天倒是很吃驚:「你可以長時間變成人嗎?」

    烈焰先是點點頭,後解釋道:「稍微撐一下,一天大概也能保持人形五、六小時,在確定沒有人類的地方,我可以用小龍的樣子載殿下若是到可能有人類的地方,我再變成人形。」

    白天皺眉思考著,想到他在這裡練功時,烈焰和寶利龍也沒有事情好做,不如讓他們去找利奧拉,若是真的找到了,那他還可以利用他和烈焰之間的心靈溝通,和利奧拉說說接下來的打算。

    而且,白天對於烈焰可是很放心的,烈焰畢竟比較大了,又天性成熟,應該可以照顧好自己和寶利龍,想到這,白天點了點頭:「也好你帶寶利龍去找利奧拉吧,但是如果沒有找到,最慢在決斗前十天你們一定要回來。」

    「是的,主人。」烈焰認真的點點頭,說完,轉身就走,反正身為龍族,也沒什麼行李好打理的,這個世界的森林、草原又多,食物就在半路上打獵就好。

    「烈焰!」寶利龍出聲喊道。

    烈焰反射性的回應:「是的?殿下。」

    寶利龍睜著疑惑的雙眼:「不用穿衣服嗎?我爸爸都說要穿衣服才可以出門耶?」

    「是嗎?」烈焰看了看自己赤裸的身體,偏了偏頭:「應該沒有關系吧?我還沒有性別呢。」

    寶利龍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他也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反正龍本來就是不穿衣服的嘛。一決定不穿衣服之後,兩個「人」就再度決樂的路上尋父之旅。

    「等、等一下!」白天哭笑不得的喊住他們,而且已經開始後悔,或許讓這兩「人」就這樣出去,並不是個好主意……

    ————-傳說中華麗無比的分隔線————-

    某地正進行著密集恐怖訓練中的凱司……

    「再強一點,火球再多再快一點。」

    凱司忍受著因為精神力過度的損耗,而產生的劇烈頭痛,每次發出火球,腦袋就好像被人破開一次,但是他仍舊一次次的從槍口發出雪白的炮彈。

    旁邊格勒的冷言冷語好像從遙遠的地方,已經決傳不到凱司的耳裡了,現在他的腦中只有,三個月三個月三個月……

    利奧拉太強了!凱司從沒這麼痛恨過這點,甚至希望蘭斯洛特在這再把利奧拉封印起來好了。

    終於,眼前漸漸變得黑暗,凱司卻用槍猛敲了自己的大腿一下,硬是用痛苦把意識拉回來,槍口再度噴射出白色的火球。

    隨著凱司的怒吼,這顆比之前都還要大的火球猛地朝天發射,最後在天空中炸成一個巨大的火花,仿佛是在襯托著凱司前後矛盾的宣言

    「該死!你不該死的。」

    ————-傳說中華麗無比的分隔線————-

    某處正接受嚴酷麼練中的白天……

    白天赤裸著身體,泡在一個大木桶中,木桶裡裝滿了惡臭的勃液,令人聞之欲嘔,恨不得離得越遠越好,但是白天卻仿佛不聞其臭,盤腿坐在裡頭,讓剛吸收的真氣在體內運轉過一圈又一圈,直至身體傳來了疲累的警訊,過度運轉的真氣讓他渾身的筋脈都痛不可耐,他仍舊像尊石像般,臉上甚至沒有痛苦的神色,只有無比堅決的意志。

    旁邊坐著的中年人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說道:「藥效已過,你先去外頭練功吧,等另一桶藥熬好了,我再去叫你。」

    白天緩緩的張開眼睛,對著那中年人點點頭。

    跳出木桶,白天抓過布衣布褲套上,對於自己渾身心的勃液視若無睹,也不急著盟洗,因為也沒時間盥洗了。

    他路出了藥房,飛決的走到前院,只見頑巖老人正悠閒地坐在板凳上,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是用煙袋比了比旁邊的四袋東西,就又悠哉悠哉的抽著他的煙。

    白天飛決的把四袋東西分別綁上自己的四肢,然後頭也不回的往山上跑去。

    頑巖老人看著白天決速的跑遠,敲了敲煙袋,對旁邊的小草交代道

    「晚飯後,你去找更重的東西回來。」聽到這話,小草苦著張臉:「師父啊,那已經是鐵塊了,要再更重的話,可能要買金塊了。」

    「那就買金塊吧。」頑巖老人又再次敲了敲煙袋。

    ————-傳說中華麗無比的分隔線————-

    某處正路上尋找答案之行的利奧拉……

    要去哪找安瑟?利奧拉沒有原因沒有理由的就直接往連盜山脈走去他相信,既然他是從哪裡到達這個世界,那裡便會有他想找尋的答案連盜山脈何其廣大,利奧拉一步一步的全路遍了,他的身體雖然並不怎麼疲累,但是心靈卻比歷經格勒二十年的恐怖訓練更加疲憊,一邊渴望能盡決找到安瑟,同時卻又隱隱的感到不安,兩相的拉扯下,頓時讓他的心靈更加飽受折磨。

    「答應我,不要再殺人了,好嗎……」

    安瑟,如果你是白龍的話,沒有理由要我不殺人,對吧?畢竟白龍希望的,就是要我殺了龍皇,不是嗎?

    「我騙了你,項煉只能讓一個人走……」

    那麼,為什麼亞希亞也跟了過去呢?安瑟,你會給我解答吧?

    走在後頭的龍焰蝶默默的看著利奧拉的背影,轉而抬頭望著天空,只見那熾熱的太陽光,顏色有些像是安瑟的奶白金發,她不禁對著太陽喊道:「姐姐,請不要騙他……」

    一起來到這個異世界的三個人,分別路上了三段不同的旅程,追尋最終相同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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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級版主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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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3 18:53:18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一個靈魂,兩個名字

    利奧拉帶著龍焰蝶在連盜山脈走遍了整座山頭,卻仍找不到安瑟的蹤影,他不禁握緊了龍十字項煉,當然,現在項煉又回到他的胸前,而不是在龍焰蝶的胸前。

    「你在哪啊?」利奧拉喃喃念著,這回龍十字項煉卻出乎意料的沒有發光,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雖然利奧拉已經著急起來,但看起來脾氣火爆的龍焰蝶卻意外的有耐心,實際上,為了安瑟還存活的傳言,她不厭其煩的跑遍各個安瑟曾經走過的地方,雖然沒有看見安瑟,但是她憑著自己的力量,證實了那個安瑟並不是空穴來風。

    眼尖的她突然看見遠方的樹上有個東西正飄啊飄,她招呼了一聲「跟我來。」然後自己頭也不回的跑了過去。

    她一把扯下了樹梢上的東西,那是一小段布料,就利奧拉看來,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但龍焰蝶卻看得十分專心,嘴中一邊分析著:「綠色……繡花……質料輕薄,是女人用的衣服布料。」

    「那又如何?」利奧拉耐著性子問。

    「這個地方哪來的女人,就算是強盜窩的女人,也不會獨自一個人走在這樣的樹林中。」龍焰蝶比著周圍解釋:「你看,這裡的草、樹木,都沒有明顯受到破壞的樣子,顯然並不是一隊人馬走過,可能只是幾個人,甚至是一個人經過,幾個人還帶著一個女人的團體是不太可能會走在這的,就算是我,也是因為有你在,才敢走進連盜山脈這樣的強盜窩。」

    「是安瑟嗎?」利奧拉的心緊縮了一下。

    「不知道,姐姐沒有用香料的習慣,衣著從來也不特別,光憑這樣的布料,無法判斷是不是她。」龍焰蝶老實的回答,而後說道:「反正我們根本就漫無目的,干脆跟著這一點點線索找也好。」

    利奧拉點點頭,率先走向了布料原先掛著的方向,一路上砍斷不少枝干,這讓後頭的龍焰蝶好走許多,她看著被殺手開出來的一條小路仍舊是默默的跟在後頭,也不知道心裡六想些什麼。

    才走了沒多遠,殺手突然皺眉停了下來,龍焰蝶開口問:「怎麼了?」

    「前方有人,一個人——」

    龍焰蝶心頭一驚,和殺手對看了一眼,然後兩人使盡全力往前奔跑利奧拉更是抓住了龍焰蝶的手臂一起跑著,不知怎麼的,他開始害怕自己一個人去見安瑟,即使會拖慢速度,他仍舊拉上了龍焰蝶。

    「那裡有塊空地!」龍焰蝶驚聲喊著,而利奧拉也早就發現了,兩人全力奔跑著,只是才剛跨進那塊空地,利奧拉的感知就突然啪的斷掉了,而那個人……竟然不見了,也不是跑開了,而是突然的就不見了利奧拉眼神掃過空地,他剛才明明就感覺到是在這邊,怎麼會突然不見了?

    「平坦的大石頭……」

    利奧拉聽到龍焰蝶呢喃的聲音,轉過去一看,只見眼前出現了一塊平坦的石頭,在周圍的樹林、長草襯托之下,這塊石頭顯得很是奇異。

    龍焰蝶慢慢走向那塊石塊,赫然發現上頭居然有字,她順口念了出來

    「你是什麼人,從哪裡來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當什麼人,你想往哪去。」

    龍焰蝶念出來的話,字字擊在利奧拉的心頭,這不可能是巧合!難道是安瑟留下來的字語嗎?為什麼她要留下這些話,卻不肯現身和他見面呢?利奧拉緩步走向石頭,且良見這字跡和安瑟留給他的信上的字是一模一樣的,他不禁細細撫摸著石塊上的字跡。

    「或許她還沒走遠!」利奧拉突然驚醒,環顧四面八方,正猶豫著該往哪處尋去。

    「不用找了。」龍焰蝶卻這麼說:「我明白姐姐的意思了。」利奧拉心頭一震,一雙銀眸看向龍焰蝶,等待她的回答。

    「她不會出現的,不管你怎麼找,除非……」龍焰蝶蹲下身,摸著那些字跡:「你要找的不是安瑟姐姐,而是你心中的答案。」

    龍焰蝶一個抬頭,目光犀利的直射利奧拉:「你要留下嗎?」

    利奧拉愣了愣,卻無法回答。

    「你要離開嗎?」龍焰蝶逼近了利奧拉,炯炯的目光盯得利奧拉慌亂不已。

    「你想當銀月嗎?」她仍不打算放過殺手。

    龍焰蝶一咬牙,吐出最殘忍的話語:「還是回去當龍皇之子?殺死你的父親,取代他!」利奧拉倒吸一口氣,顫抖的回答:「我不能殺人。」

    「如果是姐姐讓你殺的呢?」龍焰蝶的臉幾乎貼在利奧拉眼前,雙手甚至扳住殺手的肩膀,不讓他逃開。

    利奧拉卻偏過頭去,不想看龍焰蝶的眼神,他回答著:「如果是安瑟的要求,我會殺的。」但是殺手卻沒發現自己話語中的顫抖。

    龍焰蝶看了他許久慢慢吐出兩字:「說謊!」

    「我沒有!」利奧拉幾乎是立時回吼,就像是只被踩了尾巴的貓。

    「如果你的伙伴不想要你殺呢?可是安瑟卻要你殺呢?」龍焰蝶又反問。

    利奧拉愣了愣,他真沒有想過這種沖突的選擇,他有些躊躇,卻又不知道自己在躊躇什麼,安瑟是最重要的,不是嗎?但是凱司、白天、清清和梅南,他們也很重要,哪邊比較重要?殺手作不了決定。

    面對臉色徨的殺手,龍焰蝶歎了口氣:「銀月,你還不懂啊,事實上你遇上了好伙伴和好姐姐,安瑟姐姐不想要干涉你的決定,你的伙伴也不會干涉你的決定,相反的,他們都在等待你的決定,你自己要決定自己的去路。」

    「我的……決定?」利奧拉心頭一片慌亂,是他要做決定嗎?他要自己做決定?沒有人可以告訴他嗎?建議他,或者是命令他都好……

    「我們不用找了,等你想好了答案,一切就會自動走到你眼前。」龍焰蝶默默的走開,讓利奧拉一個人靜一靜,而她則決定作一些現實的事情,譬如說,搭兩個吊床,起個火,煮頓飯什麼的。

    「照顧好銀月,大概就是我報答你最好的方法了吧。」龍焰蝶抬頭望著明月,那顏色就好像是安瑟的長發。

    「但是,他在你心中,到底是什麼地位呢?」利奧拉看著摸著石頭上的字跡,一遍又一遍的念過,但是答案卻沒有因此而蹦出來,反倒讓他陷入更深更深的迷惘,不知道過了多久,利奧拉只覺得身體有些僵硬,他換了個姿勢,坐到石頭上,但不知不覺的,他慢慢的躺了下來,就像是最初,他在這裡的時候,幸好石塊也夠大,稍微卷屈著身子,利奧拉還是能夠仰躺著。

    天上的星星竟然已經探頭了呢,記得方才還是大太陽,利奧拉這時才發現,原來自己已經從太陽高掛想到滿天星辰了,不……或許更久早在他醒來的那刻,早在豐家觀的時候,他就開始在想了吧,只是自己不敢去承認。

    「到底是金屬的氣味,還是木頭的氣味……哪個更讓自己覺得熟悉?」

    「魔法與劍、裝甲、龍……龍!」

    利奧拉猛然起身,糟糕了!他竟然完全忘記寶利龍了,現在他在哪裡呢?該不會還留在主上那裡吧?利奧拉一時著急了起來,沒有人比他更了解主上的「活體實驗」了,他絕對不允許寶利龍有成為實驗對象的可能。

    「還有凱司,凱司……」利奧拉的臉色猛然刷白,自己到底在發什麼瘋?竟然把凱司和寶利龍留在主上身邊,如果他們兩個出了什麼事情,他永遠永遠都無法原諒自己。

    「還有清清和梅南啊,他們在另一個世界到底怎麼樣了?會不會已經開戰了?」利奧拉坐起身來,非常煩惱「他們應該不會三戰的,不是嗎?他們還太年輕了……」利奧拉完全忘了,梅南還比自己大呢。

    「藍瑟琪、冰絲莉,他們知道我是銀假面後,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利奧拉不禁擔心,啊……如果他真是龍皇之子,那藍瑟琪豈不是他的同胞妹妹嗎?不知道為何,利奧拉直覺的知道,藍瑟琪不會高興他是她的哥哥或弟弟。

    「在煩惱什麼?」龍焰蝶的聲音響起,然後她把裝滿食物的盤子放到利奧拉手上。

    「很多。」利奧拉突然發現,原來自己有這麼多煩惱。

    「哪邊的事情?」龍焰蝶不經意的問著,眼神低頭看著她自己的盤子。

    「另一邊。」利奧拉捧著熱騰騰的食物,卻沒什麼胃口。

    「哦,是不是在想那兩個女孩?藍瑟琪和冰絲莉?本來是個大困擾的,兩個女孩聽起來都不錯,不同的性格,但都是好女孩,也都很喜歡你的樣子,不過……其中一個不是你的親姐妹嗎?那就沒什麼好煩惱的了。」|奇-_-書^_^網|龍焰蝶露出有點暖昧的笑容。

    「我不懂你的意思……」利奧拉茫然的看著龍焰蝶。龍焰蝶大概也知道殺手的性格,為了兩個好女孩,她只好耐心的解釋:「她們喜歡你,你懂吧?」

    「我知道,我也喜歡她們,她們都很好。」利奧拉自然的回答。

    龍焰蝶仔細觀察著殺手的神色,搖搖頭道:「不,你不懂,她們的喜歡不是普通的喜歡,不是像清清喜歡你的那種喜歡。」

    利奧拉愣了愣:「有什麼差別?」

    實在是塊不解風情的冰塊,龍焰蝶真為遙遠的兩個女孩感歎,不過對於一個剛學會友情是什麼的人來說,要學會復雜度更高的愛情,不但需要時間,還需要人來用力打破!龍焰蝶忍不住笑了起來,她要來打破嗎?很有趣啊!她已經迫不及待想看見殺手的表情了。

    龍焰蝶簡單明了,甚至是白話過頭的說:「簡單來說,她們想跟你成親,想當你的妻子,懂了吧?」

    「成、成親?妻子?」利奧拉腦袋突然變得一片混沌,更糟糕的是他明白成親是什麼意思,也明白妻子的意思,卻不懂更深切的意義譬如說,他就不懂為什麼要成親?

    怎麼好像沒多大反應?龍焰蝶仔細觀察殺手的表情,見他只是一片茫然,不禁有點失望。

    「為什麼她們想跟我成親?清清就不想跟我成親?」利奧拉突然目光有神的問著。

    「嗯……」這是什麼問題?龍焰蝶真有些哭笑不得,到底銀月是怎麼被養大的?

    龍焰蝶吞吞吐吐的說:「因為清清對你是友情,但是她們則是愛情。就像你啊,你對清清和對另外兩個女孩的感情是不一樣的吧?」最後這句,龍焰蝶其實是替兩個可憐的女孩問的,好試圖幫她們理清銀月心中究竟對誰抱持著愛情。

    只是,這句話可真問倒了利奧拉,清清和藍瑟琪、冰絲莉不同嗎?他想了想,好像不同,清清跟他認識比較久,相處時間也比較長,除此之外……

    「譬如說,你看見誰會有心跳的感覺啊?」龍焰蝶推波助瀾。利奧拉倒是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我的心一直都在跳,不跳豈不是死掉了嗎?」

    「你是白癡嗎?」龍焰蝶沒好氣的回道:「難怪你都活這麼久了,還是不懂愛情,因為根本沒有人敢開口跟你解釋嘛。」

    利奧拉不由得啞然。

    然而龍焰蝶可不是容易死心的家伙,她又繼續逼問:「那你有沒有一直想見到的人,只要一下子見不到她,就會很擔心?或者只要她一流淚,你就心痛得要死?或者有沒有人,不管她做了什麼,你都會原諒她?」

    「有啊!」利奧拉吐實的回答,龍焰蝶頓時眼睛一亮,卻聽到一個令人噴飯的老實回答:「寶利龍!只要看不到他我就很擔心他會闖禍,他一哭,我就不能不管他,不管寶利龍闖了多少禍,我也沒辦法真的生氣。」

    聽到這個回答,龍焰蝶頹然的把臉埋進雙手裡:「我放棄了,對不起,藍瑟琪、冰絲莉,我幫不了你們……」

    「……」利奧拉一臉不解的看著龍焰蝶。

    雖然龍焰蝶一臉「你沒救了」,但是利奧拉卻泛起微笑,開始吃起盤中的食物,看起來整個人似乎是輕松了不少。

    「喂!你怎麼突然變了?」龍焰蝶非常不明白。

    「我想清楚了,我想要回去。」

    聞言,龍焰蝶反而不敢相信他居然開竅了,她不禁問道:「怎麼突然想清楚了?」

    利奧拉停下了進食的動作,解釋道:「我剛才所想到的人,所在乎的事情,全都不在這個世界,我人在這裡,卻一直擔憂著另一個世界的事情。」

    「但是,當我在另一個世界的時候,除了安瑟,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世界的任何事情,甚至從來沒有煩惱過要不要回來,因為我根本就不想回來這裡!」

    龍焰蝶聽了他的解釋,幽幽的道:「這裡畢竟不是你的世界,回去吧,銀月,不,你已經不是銀月了,當那個男孩叫錯你的名字的時候你就有了全新的名字和重新開始的人生,利奧拉……」

    「不管回去後,會遇到什麼事情,結果會變成如何,就算是死亡,我相信你也不會後悔的。」

    利奧拉卻憂愁的回答:「我不害怕死亡,我只怕拖累了伙伴。」

    「羅唆什麼!」龍焰蝶瞪了他一眼:「男人就是要勇於為了友情而死!他們願意為你而死,你也願意為他們而死,這就是友情!難道你懷疑你的伙伴對你的感情嗎?」

    利奧拉拼命搖頭,他一點都不環疑,從來就不曾懷疑,那群人啊……為了他,挺身對峙了幾個X級人物?為了他,沖進過多少危險的地方?為了他,連掉到異世界都努力適應著。此時,利奧拉不知道為什麼,眼眶突然一陣發熱,他明明不悲傷啊,相反的,他很高興才對,但卻很想哭……

    「好啦!先不管安瑟姐姐了,反正時候到了,她自己就會出現的,你很擔心那些還留在主上身邊的伙伴吧?」

    龍焰蝶拍了拍利奧拉的肩頭,仿佛沒看見利奧拉發紅的眼框和盈滿淚水的銀眸,她轉過身去說道:「我要去睡覺了,明天還要趕路回去呢。」

    「龍焰蝶。」利奧拉突然喊住了她。

    龍焰蝶停下腳步,卻沒有轉身,她知道這不是適合轉身的時候,她靜靜的等著利奧拉說話。

    「謝謝你。」

    龍焰蝶沒有回答,徑自爬回自己的吊床去了,嘴邊掛著微笑沉入夢鄉。

    等到龍焰蝶睡著了,利奧拉仍舊躺在石塊上,反正在石塊或在吊床上睡,對他的差別並不大,但他今晚就是很想躺在這裡,雖然他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想躺在這裡。

    利奧拉……

    利奧拉猛然起身,准確的往聲音來處看去,樹林中,淡淡月光,奶白色的長發,那慈祥卻有些調皮的笑容,粗布衣衫也遮掩不了的氣質充滿傷痕和繭的手正對他招手……

    利奧拉幾乎要窒息了:「安瑟。」

    安瑟淡淡的笑著,食指比了個喋聲的手勢,招手讓他過來,但是利奧拉回頭看了龍焰蝶,他想叫醒她,他知道龍焰蝶也一直在尋找安瑟。

    不要……

    利奧拉猛然回頭看安瑟,只見她臉上帶著哀傷,輕輕搖著頭,看向龍焰蝶的眼神中帶著憐愛,卻也有說不出的苦衷。

    看到安瑟的神色,利奧拉總算沒有去叫龍焰蝶,但是卻在經過火堆的時候,暗自用氣勁粉碎了大部分的木頭,山中這麼冷,沒有了火,會醒吧……龍焰蝶,要醒啊!

    利奧拉再也沒有猶豫,朝安瑟走過去,安瑟也轉身離開,始終和利奧拉保持著幾步遠的距離,最後她跳上一枝枝干,像精靈般,姿態優美的坐在上面,而利奧拉也靜靜的站在底下。

    安瑟一直看著他,充滿著關懷與愛,利奧拉根本無法問出,你是不是在利用我這種話,沒有人會相信,用這種慈愛的眼神看著他的人,居然會利用他。

    安瑟自己卻開了口:「我是白蕊,也是安瑟。」

    「我——不懂。」利奧拉有些苦澀,安瑟果然不只是安瑟啊。

    「這是一段故事,不管你想不想聽,我都得說,但請你相信我,我並不想傷害你,請你無論如何都聽到最後,好嗎?」

    利奧拉點了點頭,若是在剛才,他或許還不敢答應,但是現在,他已經不那麼在乎了,因為他還有別的東西要在乎,他的伙伴。

    「白蕊是神聖白龍的公主,現任龍皇的龍,也是黑龍秘羅的妻子,你的龍的母親。」

    「故事該從哪裡說起呢?」

    「對了,你知道嗎?其實我們那個世界,原本只有一塊大陸的。」

    「好久好久以前,第一個卓根率領著史上最強大的騎士團,縱橫那塊大陸,大陸上幾十個國家被滅亡到剩下三個在苦苦支撐,三個魔法實力最強大的國家,卻也擋不住強悍的騎士團,決心玉石俱焚的其他三個國家終於聯合起來,十幾萬的魔法師發動了最強的魔法,將一塊大陸硬生生的打成三塊。」

    「那時候,不知道死傷了多少人,大陸在不斷遷徙移動,卓根雖然沒有死,卻不得不據守在自己皇宮所在的那塊大陸,不擅長魔法的騎士對於大陸的移動和氣候恐怖的變遷根本沒有辦法,只能想盡辦法生存,並眼睜睜的看著三分之二的土地慢慢遠去,等到整個世界平靜下來後,都不知道是多久以後的事情了,原本年輕力壯,甚至和龍族定下龍之契約,得以和龍族分享長遠壽命的卓根都老了,瀕死了。」

    「但他卻沒放棄要一統世界的夢想,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麼方法,總之他保留了自己的野心,留到自己的後代,也就是下一任龍皇的心中。從那時候開始,繼任龍皇的王子必須在登基典禮,也就是前任龍皇死掉的那天,吃掉死者的心髒,保留一統世界的野心。」

    安瑟看見了利奧拉有些駭然的神情,微笑道「很荒謬對吧?更荒謬的是,這些事情是我的主人告訴我的,現任的龍皇。」

    那時,他還是個王子呢,一個性格溫吞的王子,任誰都會說他實在太溫和了,不適合當個國王,但我很喜歡他,他是唯一一個會在御花園裡看花吹笛子,然後不知不覺睡著的王子,我常常躲在花叢裡聽他吹笛子。

    聽了好幾年,那個遲鈍的家伙才終於發現我,從那時開始,我們都玩在一起,我常常載著他到處亂跑,甚至離開了龍之大陸,就是在那時候,我在亞龍平原上見到了秘羅,你一定不相信,我和秘羅其實是卡菲撮合的呢,啊……卡菲是龍皇原來的名字,只是當了龍皇以後,他就再也沒有名字了。

    說到這,安瑟突然笑了起來,笑得眼角都流淚了:「你知道嗎?因為他叫做卡菲,我和秘羅都叫他「咖啡」,那時候他還發誓,要把自己的小孩都用咖啡種類來取名。」

    利奧拉看著安瑟,不知怎麼著,安瑟的笑容卻讓他覺得很哀傷,仿佛那快樂的往事,因為人事已變,反而變得殘酷了。

    「我選擇了他!」

    「那時候的龍皇並不專情,娶了好幾個妻子,也有五個王子和七個公主,我選了他,幾乎沒有人可以接受,甚至連瀕死的龍皇都很震怒,他討厭卡菲的軟弱和過於仁慈。」

    「但是沒有人可以干涉我的決定,卡菲還是坐上了王位,登基大典那天……應該說是那天晚上,卡菲很害怕,我不明白他在害怕什麼,要當上龍皇必須得到神聖白龍的承認,所以是不可能被篡位的,反倒是登基前,得小心其他王子或公主的暗算。」

    「那時候,卡菲跟我和秘羅說了那些歷史,還有他在登基大典被迫做的事情……他告訴我,他很害怕,怕自己真的會變,變得像自己的父皇那樣殘忍無情。」

    「我還拼命安慰他,秘羅甚至開玩笑說,像你這麼軟弱的人,就算變得比較殘忍,大概也只會欺負小動物吧。」

    「卡菲笑了,我們也都不相信,那麼久遠以前的事情,怎麼可能影響到現在?後來,卡菲也一直都沒有變,我們都放下心來了,早把登基大典的事情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他變了,是嗎?」利奧拉也猜出大概。

    「是的,他變了。」安瑟的聲音幽幽的:「不知道是他變得太緩慢所以我們一直沒有注意到,還是他是猛然變的,只是隱藏的很好。」

    「格勒的事情,我和秘羅其實都起了環疑,只是比起不認識的格勒我們寧願閉上眼睛關起耳朵,盲目的相信自己認識多年的卡菲。」

    「可是他真的變了。」安瑟的眼框終齡忍不住流下兩道淚水:「他真的不是卡菲了,只是龍皇。秘羅很清楚這點,他選擇遠離了龍皇,秘羅不信任他,但我卻不能走,不只是因為他是我的主人,還有……我怎麼能離開他?」

    「是我選擇了他,是我讓他吃下了自己父親的心髒,害他變成這樣的人是我。」

    看見安瑟傷心流淚的樣子,利奧拉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站在樹下,愣愣的看著她,陪伴著她。

    安瑟流著眼淚,直視著利奧拉「對不起,利奧拉……其實摩卡的預言流出去的只有一半而已,若只是伊珊娜肚裡的兒子會殺死龍皇,那麼我或許不會救你,雖然卡菲變了,我還是不希望他死,而且我不會救一個會弒父的孩子。

    「但是真正的預言是,你將會殺死龍皇,卻不會繼承他,反而親手結束龍皇帝國流傳的野心,這也是龍皇非得殺死你的原因。」

    利奧拉啞然了一會,他必須確認一點「我……真的是龍皇的兒子?」

    安瑟再堅決不過的點頭:「是的,你是龍皇的兒子,藍瑟琪的同胞弟弟,龍皇帝國最年幼的王子。」

    雖然許多人都這麼說過,但是利奧拉總還帶著一點疑慮,他試圖掙扎:「但是安瑟你……」

    「我只是一個幻影,利奧拉。」安瑟的聲音聽起來似遠而近。

    「伊珊娜將你交給我以後,我就明白如果我繼續待在那個世界,我是不可能保得住你的,對於龍皇帝國和龍族來說,龍皇永遠都比王子來得重要,如果龍皇要求,我一定會被迫交出你。」

    安瑟緩緩的說:「我把你帶到異世界,用的是格勒留下的魔法陣。」

    「但我畢竟不是格勒,當我啟動那個魔法陣,強行穿越時空後,我的肉體就毀滅了,只能把靈魂寄住在龍十字項煉中。」

    「雖然流落到異世界,但你終究要回去完結龍皇帝國的野心,為了不讓你一回去就遭到龍皇的狙殺,我從二十年前就開始策劃,我將自己的意識放到捉來的女孩上,同時將那女孩的容貌弄得和你姐姐一模一樣,別小看我了,預知嬰兒未來的長相,對神聖白龍族來說,是件小事。」

    「為了騙過龍皇,我連自己的記憶都封印了,只留下一點點安排和指示,巧妙的在二十年後,把自己送到你面前。」

    「當你回到原來的世界時,龍皇透過龍十字項煉窺探你的記憶,一開始似乎相信了安瑟的存在,直到你放出了秘羅,他才開始起疑。」

    安瑟停下來,不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利奧拉,似乎在等他發問也知道他一定會發問。

    「所以……一切都是假的了。」利奧拉苦澀的說,雖然他自己知道得八九不離十,但是聽安瑟親口說出來,仍舊是不一樣的。

    安瑟卻突然俏皮的笑了出來:「和第一殺手相遇的安瑟可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唷,她不是白龍白蕊,也不記得你是個被她抱過的小寶寶,直到安瑟「死了」,白蕊才又重新復活。」

    利奧拉抬頭看著安瑟,她的神色雖然調皮,但是眼神卻還是帶著哀傷,不再是真正無憂無慮、只知道救人的安瑟了,剎那間,利奧拉真的明白了,安瑟真的死了,眼前的人不是安瑟,卻是寶利龍的母親白蕊。

    「安瑟……死了……」利奧拉直至現在才終於接受了這個事實。

    「是的,安瑟死了。」白蕊點了點頭,同時無奈的說:「白蕊也快要死了,其實白蕊早在二十年前就死了。」

    「你……」利奧拉很是震驚,他沒想到安瑟……不,白蕊竟然會這麼說。

    「我這抹殘破的靈魂也撐了二十年了,恐怕是沒法子了。」白蕊淡淡的笑著:「格勒他做了很有趣的賭局,你回去找他吧,記住!在下個月月圓的時候,帶著龍十字項煉到斷腸崖去,我會開啟最後的時空之門,把你們送回去,也把格勒的女兒接回來,這是他跟我的約定。」

    「還有,請救救秘羅,他就是性子太直了,竟然自己一個人跑回去找卡菲,大概是被完全控制住了吧,蘭斯洛特則不同,他只是被催眠了……利奧拉,記住,會被龍十字項煉灼傷的人都不要相信,無論自願或非自願,會被灼傷的人表示他已經被龍皇控制住了……」

    說完,白蕊竟然就這樣從樹梢上摔下來,利奧拉想上前接住她,卻有個人比他更決,龍焰蝶早已搶先接住了她,並靜靜的看著白蕊,而白蕊卻笑得開心:「小蝶,找到好丈夫了沒有?要生一打那麼多的小寶寶哦。」

    「又不是豬,一打太多了,我就是要生兩個,一男一女剛剛好……」龍焰蝶頻頻抱怨,似乎看不見白蕊決要合上的雙眼和發紫的嘴唇。

    「……男的就叫秘羅,女的就叫白蕊。」兩滴晶瑩的淚珠滴到白蕊的臉頰上。

    最後,白蕊完全闔上了雙眼,嘴中吐出最後幾個破碎的字:「秘羅……卡菲……」

    「好啦,頂多多生一個男的叫卡菲……」龍焰蝶低下頭,硬咽了聲音,越來越多的淚珠滴在白蕊的臉頰上,但是她卻再也感覺不到了。

    月亮高高的掛在天空上,說也奇怪,明月當頭的這時竟飄起了細雨不知是殺手的淚,抑或是女中豪傑的淚,或許都摻雜在了一起,再也分不清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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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陷害

    凱司緩緩的張開眼睛,首先看到木制的天花板,然後就感覺到自己渾身肌肉酸痛,但是怪了,他練精神力,頭痛是正常的,怎麼會練得肌肉酸痛呢?凱司懶洋洋的坐起身來,打量了一下四周,終於找到了原因。

    凱司一邊伸展著身體,一邊嘴裡不住痛罵:「真沒良心,居然把我丟在地上,在地上睡了一夜,不感冒發燒就不錯了。」

    「沒良心?哼!」

    格勒坐在一旁的太師椅上,揚起眉說:「以前,我可是直接把重傷的利丟在荒野不管,讓他自己爬回來的。你現在躺在這的待遇是很不錯的,要不是你是我的後代,哪裡會有這種禮遇。」

    「利奧拉能活到現在,根本就是個奇跡。」凱司現在是深刻體會到這點。

    「哈哈哈,我也這麼覺得。」格勒不良的笑著。

    「喂!聽說你和龍皇的老婆伊珊娜很熟?」凱司突然興致勃勃的問:

    「那你怎麼沒認出利奧拉?聽說他和他媽長得一模一樣?」原本還不良的笑著,一聽到凱司問的話,格勒的笑容馬上消失不見,還冷冷的瞪著凱司,後者好像感覺不到危機出現,還不要命的發言著

    「哦哦哦,說不定你根本就認出利奧拉了,但是看在故人的面子上……不對,你那時應該不知道伊珊娜死掉了,是在看陳年老友的面子上,所以替她養兒子,還訓練得好好的。」

    格勒的大手一抓,緊緊扣住凱司的頸子,這下子,他總算發現到自己的生命有危險了,先是閉上了嘴巴,而後又開口可憐兮兮的道:「我奶奶啊,一個人留在那裡好孤單,又因為是你的女兒,所以被人追殺,隱姓埋名的生活,如果她知道自己的孫子竟然被她爸爸掐死了,九泉之下都會死不瞑目。」

    雖然知道凱司這家伙是在胡說八道,但想起了大女兒,格勒的手還是慢慢放開了,他哼了一聲威脅道:「你少胡說八道,我怎麼可能認出利是伊珊娜的兒子,就算他是伊珊娜的兒子,也是龍皇那王八蛋的兒子,我殺都來不及了。」

    「是、是,你殺都來不及了。」凱司狗腿的笑著。

    格勒又哼了一聲,但隨即想起了自己的目的,他對凱司說:「對了那個誰已經訓練得差不多了,我也把辛什麼東西的記憶恢復了,接下來我不管了,他們自己去拼命吧。」

    雖然格勒說得模糊,但凱司也差不多了解了:「林季雲已經訓練好了?這麼快?不會吧,難道他是天才?」

    格勒冷笑了一聲,頓時令凱司毛骨悚然,心知再待下去肯定對自己沒好處,丟下了句「我去看看」後,凱司就一溜煙的跑掉了。

    「林季雲!」

    凱司遠遠的就看見林季雲和真空正揮汗訓練著,什麼對打、蹲馬步、長跑,訓練雖然辛苦,但看起來還算是在正常范圍內的訓練,凱司感到很奇怪,據他所知,利奧拉的訓練可不是這等模樣。

    格勒老是抱怨,過去他曾把十歲的利奧拉丟進幾十只狼的狼窩,結果他居然只殺了所有的狼,最後和狼王拼個力竭倒地,真是個蠢貨!當時聽到這話,凱司不禁感歎道:「十歲就能挑狼窩,就是刀子都會砍到鈍了吧。」

    格勒卻道:「握,不會鈍啦,那時我忘了給他刀了。」

    凱司:「……」

    又有時是,他把十二歲的利奧拉用瞬間移動丟到一千公裡遠的地方去執行任務,結果他居然花了一個月才回到組織,難道是路癡嗎?

    凱司問:「你有給他地圖嗎?」

    格勒斥聲道:「給個屁!我自己從來不用地圖的,哪來的地圖給他。」

    凱司又問:「難道他問路?」

    格勒:「問誰啊?殺龍樓的訓練地點只有組織裡的人知道。」

    說到這,兩個人都沉默了一下,那利奧拉到底是怎麼回到組織的?

    再不然就是,格勒嫌利奧拉的真氣運轉次數太少了,於是他親自監視著利奧拉運轉真氣,逼他不得停下來。

    凱司問:「最後到底轉了幾次?」

    格勒:「不知道,當時我睡著了,醒來的時候,那家伙已經吐血重傷,命在旦夕,早不記得到底轉了幾次。」

    這兩個月來,聽了格勒眾多的抱怨,凱司深深的感受到,利奧拉果然是蟑螂不死身,而被格勒罵蠢貨的人全部都是真正的天才,對於普通天才以下的人,格勒通常連名字都記不起來,譬如說,林季雲和真空在格勒面前晃了兩個月,兩個人的稱呼還是「那個誰」和「空什麼的」,由此可見,真空的天資在林季雲之上,至少讓格勒記住了一個字。

    見到凱司來,林季雲和真空都停下訓練,決步走過來,但見凱司沒理他們,而是一副想事情的模樣,臉上時而苦笑,時而搖頭,兩人面面相覷,不知該怎麼辦。

    好不容易,凱司歎了口氣說:「利奧拉那家伙能活下來根本就是史上最大的奇跡。」

    「什麼?」真空和林季雲聽得一愣一愣的。

    「沒什麼啦,對了,主上跟我說,他已經恢復了辛揭天的記憶,也把一切都恢復原狀了,林季雲你最好趕快想想如何在一個月內,徹底毀了辛揭天,務必讓他痛不欲生,不然的話,痛不欲生的人搞不好會變成你。」凱司警告的說。

    「一個月?為什麼要這麼趕?」林季雲大驚失色,一個月內要讓一個武林盟主下台?

    「因為一個月後,格勒要看我、白天和利奧拉決斗啊,現在我的訓練也差不多了,接下來只有自己拼命,所以主上就少了我這個娛樂,你要是這個月讓主上覺得很無聊的話,你就會死的很難看了。」

    凱司精辟入裡的解釋,而他相信自己夠了解格勒了,事實上,格勒根本把林季雲對上辛揭天這件事情,當作娛樂節目在看吧。

    林季雲的臉色可夠難看了,雖然凱司說的荒謬,但是不知怎麼著,林季雲非常相信他說的話,好像主上就是這麼想的。

    「那我該怎麼辦?」林季雲慌亂了手腳。

    「別擔心,我已經幫你想好劇本啦!」凱司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不過要真空配合,怎麼樣?」

    看到林季雲求救的眼神,真空也點點頭:「沒問題,我一定配合。」

    「諾!這個拿著。」凱司的手往後一伸,再伸到前方時,說也奇怪一個不小的竹籃就出現在他手上,裡頭還裝著滿滿的雞蛋。

    這雞蛋可不是普通的蛋,林季雲再了解不過了,因為他也從格勒手上買過一顆,上頭畫著奇怪圓形圖陣的蛋,只要滴上一滴血,就可以召喚出各種千奇古怪的妖怪出來。

    「乍看之下,辛揭天的勢力好像遠遠超過你們……」凱司露出了深不可測的微笑。

    「實際上呢?」真空興致勃勃的問。

    「實際上……真的超過你們!」

    真空的身子一滑,趕緊又拉回來,問道:「那該怎麼辦啊?」

    「哼!實力強又怎樣?單打單,誰比格勒更強?但他還不是被龍皇打得逃往異世界?」

    凱司雙手叉腰,大喊道:「這世界是要比卑鄙的!」

    「卑鄙?」林季雲和真空都愣愣的看著仿佛真理的凱司。

    「沒錯!既然對方都陷害你了,你干嘛乖乖的走正道,要比卑鄙和陷害,誰比我凱司更強?我告訴你,管他辛揭天手下有幾百還幾千個高手,惹上我凱司,通通都沒有用啦!」

    林季雲的情緒激動,連連大喊:「請前輩指導!」凱司一陣陣陰笑,對林季雲和真空勾了勾手,讓兩人靠上前來說悄悄話。

    「這……會不會太卑鄙了?」期間,林季雲猛然後退幾步,同時驚呼。真空也面露難色——「這簡直是無恥!」

    「不想被主上拆成一塊一塊的,就聽我說下去。」凱司白了一眼,把兩人的耳朵拉了回來,繼續嘰嘰咕咕的說下去。

    接下來的一個月,武林風波四起,首先是武林盟主辛揭天舉辦了武林大會,但當優勝者,李家觀的真空要拿過獎賞的劍時,辛揭天卻突然反悔,不願將劍頒發給真空(凱司:廢話!我偷偷把那把劍掉包成辛揭天最寶貝的那把,他當然捨不得送)。

    真空怒極拂袖而去,揚言要聚集道士,討回公道,同時也宣告天下雖然辛揭天不顧信義,不願頒發獎賞,但是討伐妖怪是道士的責任真空將為了自己的責任,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江湖紛紛指責起辛揭天的不是,也稱贊真空為天下蒼生著想的風范。在這紛亂之際,竟又傳出有殺龍樓的殺手出入辛揭天的住處,又有一名奴嬸被辛揭天一劍殺了(被殺的奴嬸,李觀主特別贊助紙人一個),因為這名奴嬸撿起了一件物事,躲在窗外的奴嬸似乎看見了,那是一塊五芒星型令牌,而誰都知道,這可是殺龍樓的標志。(凱司:我冒著生命危險從主上身邊偷來的耶!真空喃喃道:是嗎?我怎麼看見你只是從角落撿了一塊。)

    真空領軍的道士聯盟四處捕捉妖怪,追查來源,終於發現有著奇異圖陣的雞蛋,也發現只要滴血上去,就能召來妖怪,這時,從辛揭天的家裡逃出來的幾個奴嬸偷偷洩漏,曾經在家裡面看過那種蛋,滿滿一籃子啊!

    「嚇得我們連夜逃離那裡啊,就是薪俸再多,也得有命花,您說是吧?大爺。」一個綠發少年驚魂未定的對真空說,當然,是當著眾道士和不少自願加入的武林人士面前說的。

    當真空要求搜查辛揭天住處時,辛揭天氣得吹胡子瞪眼睛,拼命否認自家有奴嬸逃亡,也不承諾自己有那種怪異的雞蛋,最後迫於壓力只得讓真空等人入內搜查。

    搜查當然毫無所獲,當真空等人懷著抱歉的神情離開時,辛揭天的家卻被一堆妖怪掀了屋頂,很明顯,怪物是從屋子裡竄出來,眾武林人士兵荒馬亂了一陣,好不容易在真空的指揮之下,把妖怪消滅了。(真空犧牲自己的血十來滴,在搜尋時偷偷丟在屋子裡)

    這下子,就連辛揭天都啞口無言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原本逃亡在外的通緝犯林季雲竟然回來了,他一身狼狽潦倒,渾身傷痕累累,頭上卻綁著白布,還用血寫著,辛揭天還我全家命來!他天天跪在辛揭天家門前,身前總是鋪著塊白布,布上用血寫著辛揭天殺死前任武林盟主,陷害他全家的陰謀。

    一開始有人沖了出來,撕掉了林季雲的血書,還痛毆了他一頓,林季雲仰天大喊老天無眼,但這時,晴朗的天空竟然下起了飛雪(凱司新學會的大范圍攻擊魔法暴風雪,威力減弱版)。這時,眾人早就對辛揭天抱著種種懷疑,十個有八個都相信了林季雲的說法,更懷疑妖怪的來源根本就是辛揭天。

    最後,江湖終於無法忍受這個荒唐的武林盟主,紛紛結盟起來,准備推翻這個武林盟主,辛揭天幾乎走投無路,躲在自己家中避不見面。

    「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辛揭天滿眼血絲,桌上地上都是滿滿的酒瓶。

    一個人影慢慢的顯形,他懶洋洋的說:「當你陷害別人的時候,就要有被別人陷害的覺悟。」

    辛揭天猛的跳了起來,撥出劍來,發瘋似的大吼大叫「是誰?你是誰?為什麼要陷害我?」

    當辛揭天沖向那身影的時候,那身影卻突然消失,看不見人,但陰慘慘的聲音卻傳來:「辛兄,盟主待你不薄,你何苦一劍殺了他?」

    「誰?你是誰?是林季雲吧?你這兔崽子,決給我滾出來,別裝神弄鬼的!」辛揭天胡亂劈劍,把周圍的家具劈了個西巴爛。

    「辛兄,我們總也曾是兄弟一場,你居然亂劍把我劈成十幾塊,連全屍都不留……」想起被自己殺死的林季之,辛揭天一陣心虛,聲音也顫抖起來:「是誰?裝神弄鬼的,快滾出來!」

    那人果然出現了,一個鮮血淋漓的人影出現在辛揭天眼前,但是身影卻很是模糊,辛揭天拼著一般不信鬼神的勇氣,一劍劈了過去,劍切切實實的砍過那身影,但是卻好似砍空氣,連半點陰礙都沒有,顯示出那裡根本沒有東西……

    「啊啊啊……鬼啊!」辛揭天狂叫著,眼睜睜看那鬼影朝他撲過來,最後他癱軟在地,目光呆滯,嘴角垂著口水,眼見是瘋了。

    鬼影消失了,三個人走進了房間。

    「想不到這人會有這種下場。」真空感歎著。

    「爹……季雲總算幫你報了大仇!」林季雲兩眼垂淚,而他身上鮮血淋漓的衣服竟然和鬼影一模一樣。

    「鬼……不過是鏡像呈相的道理啊。」

    凱司的身後飄著幾面大水鏡,既然辛揭天也瘋了,那幾面大水鏡再也無用武之地,凱司也任憑其破碎在地面,就當作是哀悼舊的逝去的鍾聲,和慶祝新的開始的鞭炮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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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3 18:54:26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共同的結果

    利奧拉和龍焰蝶火化了安瑟,亦或是白蕊的身體,龍焰蝶很大方的把骨灰交給了利奧拉,細細叮囑著:「你一定要把姐姐帶回她丈夫的身邊。」

    利奧拉點點頭,同時握緊了手中的骨灰瓶。雖然秘羅被龍皇控制住了,但是不管是為了安瑟,或者是為了寶利龍,甚至是因為秘羅曾經放過自己,他認為自己都有那個義務要救回秘羅。

    這時,利奧拉終於和龍焰蝶道別,他並不希望她跟自己回到主上那邊去,畢竟主上喜怒無常,若是發狂了要殺人,利奧拉恐怕自身難保,也顧不了龍焰蝶,龍焰蝶自己也知道,若是主上真要殺利奧拉,就算她在場,也只是當利奧拉的包袱,不如不去。

    「下個月月圓的時候,我會去斷腸崖的。」龍焰蝶丟下這句話後,便離開了利奧拉。

    利奧拉望著龍焰蝶的背影,直至再也看不見她了,他終於轉身朝來路走去,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自己夥伴的身邊。利奧拉想了想,決定招來寶利龍,畢竟路途太遙遠,而且他很擔心凱司和寶利龍的狀況。

    寶利龍?寶利龍?

    利奧拉頻頻呼喚著,卻遲遲得不到回應,這讓利奧拉心急如焚,飛掠的速度也越來越決,一聲又一聲的呼喚,越來越快速的腳步,利奧拉就這樣過了一整天,卻也為這樣的全力衝刺而吃不消。同時不斷使用心靈感應的結果,使得他頭痛欲裂,迫不得已下,利奧拉只得到小鎮中的旅店休憩,隨意吃食一點打坐一兩個小時後,就又繼續趕路。

    當走在行人往來的街道上時,利奧拉突然被一陣騷動擋住,他有些不耐煩的想繞過人群。

    「寶利龍咬死你喔!」

    熟悉的大喊大叫,伴隨著旁人的笑聲,利奧拉的心頭一緊,一個使勁便推開了所有擋在他面前的人,同時大喊著:「寶利龍!」

    眼前的景況很詭異,任利奧拉想破了頭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寶利龍正趴在某個人背上,這人卻不是凱司,而是一個紅髮的美麗女孩,這女孩還被十來名大漢團團圍住。

    這兩人一聽到利奧拉的大喊,轉頭過來,兩個人都露出非常高興的神情,女孩還推開幾個大漢,然後朝利奧拉跑過來,而被推開的大漢顯然很不高興,十來個人又衝上來,擋在女孩和利奧拉之間。

    這下子,不只寶利龍,似乎連女孩都生氣了,她竟然露出了白森森的尖牙,像隻猛獸似的朝著大漢示警。

    利奧拉心中閃過一絲猜測,大喊道:「烈焰,別理他們,過來。」聽到利奧拉的話,女孩收斂了面容,恭敬的回答:「是的,殿下的主人。」

    她果然衝到利奧拉身旁,連擋住她的大漢都被她撞飛出去,旁人都大驚看著這名有怪力的女孩,同時又猜測著銀眸男子的身份,和這女孩是什麼關係等等。

    銀眸男子卻當眾摸著女孩的臉,嘴裡說著眾人聽不懂的語言,看他們如此親暱,旁人都面紅耳赤的細語:「是夫妻吧?」、「當然是了你沒瞧見他們有那麼一個可愛的孩子嗎?」

    利奧拉好奇的摸著烈焰的臉:「原來烈焰是女孩子。」

    「不是的,我還沒有性別呢。」烈焰稍稍後退了一點雖然他不像寶利龍那樣,非常不喜歡被主人以外的人類觸碰,但是也微微感到不自在。

    「和寶利龍一樣嗎?你們什麼時候才有性別呢?」利奧拉伸手接過寶利龍,而後者把雙手雙腳都纏上了利奧拉,緊緊抱住,若不是他抱住的人是利奧拉,而是實力低些的人,恐怕早被寶利龍勒得肋骨粉碎了。

    烈焰老實的回答:「成年的時候,不同種類的龍族成年的年齡不太一樣,我們火龍成年的早,大概一百歲就可以成年了。」烈焰知道利奧拉很關心寶利龍,馬上補充道:「神聖白龍族則是成年的時間最不明確的,從五十幾歲到五百多歲都有,他們成長靠的主要不是歲月,是主人。」

    「我?」利奧拉卻不懂,要讓寶利龍長大,要靠他?

    烈焰點點頭,還待說明,但是旁邊的大漢卻不這麼想,他們大喝幾聲,十來個人又圍了上來,說著各種粗俗下流的言語。

    「雖然奶子小了點,不過那臉蛋真讓大爺我心癢癢的!」其中一個大漢流著口水盯著烈焰的臉。

    另一個大漢則是上下打量著利奧拉,還吞了吞口水:「哪有男人長這麼漂亮的,一定是個愛扮男裝的騷貨。」

    如果這兩人是正常人,肯定被大漢的話氣得說不出話,但是利奧拉和烈焰,一個是不解世事的殺手,另一個根本不是人,別說生氣了,基本上是根本不把眼前的大漢放在眼裡,兩個人正用原來的語言談論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一切事情,包括格勒那奇怪的賭注。

    利奧拉聽了,很是奇怪,這樣聽來,只要他故意輸給白天和凱司不就好了嗎?但是格勒有可能這麼輕易的放過他們?這連利奧拉都不相信,格勒肯定會找出辦法,讓他不得不和凱司、白天拚個你死我活。

    利奧拉皺緊眉頭,正思考著是否要找上凱司和白天,帶著他們躲上一個月,等下個月月圓再到斷腸崖……但是安瑟說過,她和格勒有約定,那是否表示格勒知道這件事情呢?

    「唉……」

    利奧拉困擾的歎氣,而旁邊幾個大漢見這兩人絲毫不把他們放在眼裡,哪裡吞得下這口氣,其中一個大漢上前想硬抱住烈焰,但是烈焰哪可能讓人抱,他嘴一癟,才一個推手,大漢便飛了十幾公尺遠才停下,像攤爛泥似的再也站不起來了。

    烈焰這一出手,眾家大漢都愣了愣,心知這回碰上硬手了,但是他們仍猛吞著口水盯著烈焰和利奧拉的臉,哪裡肯放棄,隨即拔刀抽劍一齊衝了上來。

    但是,突然間彷彿慢動作,大漢衝過來的模樣變得緩慢,甚至連眼皮都慢慢合上,最後全倒在地上了,圍觀眾人也不例外,先是露出一臉昏睡,最後慢慢的倒在地上,叫聲此起彼落,利奧拉看了一眼,即使昏睡都死不放手的寶利龍,那倔強的小臉蛋還拚命說夢話:「爸爸不要不帶寶利龍,寶利龍以後會乖乖的……」

    利奧拉單手扶著同樣昏睡的烈焰,另一手則撥出了碎銀,即使知道打不過,但這時的利奧拉卻已不是那個不會反抗的銀月了。

    「利啊利,你想要對抗我嗎?」

    格勒那挺直驕傲的身影在周圍倒成一片的人群中,顯得更是突兀,他漫步走過來的模樣,看來隨便,卻步步都是殺機。

    「我不會傷害我的夥伴。」利奧拉堅決的聲明。

    「哦?」

    格勒露出了笑容,那痞子般的笑容此刻卻讓利奧拉想起某人,為什麼以前沒有發現凱司的笑容那麼像主上?利奧拉細想,以前他是如此害怕主上,主上的笑容看起來全都是威脅,是恐怖的冷笑,所以他根本不敢去回想主上笑的樣子,現在他敢直視主上的笑容了……至少有進步吧,利奧拉淡淡苦笑起來,心知這進步並不能讓他得到勝利。

    「白蕊死了吧?」格勒直接了當的挑明:「你以為一個死人有辦法送你們回去嗎?」

    利奧拉的心頭一驚,難不成安瑟和格勒的約定是……

    「白蕊第一次利用魔法陣,就粉碎她自己的身體,第二次送你過去她不得不使用自己的靈魂,因此沉睡了許久,甚至只能短時間和你交談,第三次送你們過來,雖然借助了外力,不過……」

    格勒笑了笑:「連我都不敢三次破開時空,區區的白蕊還不魂飛魄散?」

    「不要這樣說她!」利奧拉低喝,他不容許任何人污蔑安瑟。

    「幹嘛啊!」格勒看起來也不生氣,反倒一臉的有趣:「我說的是白蕊,又不是你的安瑟。」

    利奧拉一愣,不明白格勒的意思。

    「雖然白蕊強行佔有了那女孩的身體,不過大概不忍心毀掉她的靈魂吧。」格勒興致勃勃的猜測:「那個安瑟肯定融合了白蕊和原本身體主人的個性,而且那時白蕊因為破開時空之門,元氣大傷,恐怕靈魂根本是半睡半醒,那安瑟必定是原來身體主人的個性居多。」

    格勒邊念著,很是滿意自己的推測,認為八九不離十。聽到格勒這麼說,利奧拉不知道怎麼著,突然有一絲感激,他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格勒是不是故意告訴他這個事實的?為了是……告訴他安瑟並非幻影嗎?

    「謝謝。」

    還在為自己的絕頂聰明沾沾自喜,突然聽到這句謝謝,格勒一愣,抬頭往利奧拉看去,臉上充滿誇張的懷疑,不過他其實也知道這裡除了自己和利奧拉之外,哪還有人醒著呢。

    格勒猛然哈哈大笑起來,讓利奧拉是滿頭霧水,笑了一陣後,格勒卻露出陰冷的神色:「別以為說句謝謝,我就會心軟,你在我眼裡不過是個玩具,你是龍皇的兒子,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利奧拉的臉色也沉下來,手上更握緊了碎銀。

    「白蕊用龍十字項煉鎖定了亞希亞的位置,只要我用那條項煉打開時空之門,亞希亞就能夠回來。」格勒述說著他們之間的約定:「她幫我鎖定亞希亞,我幫她開時空之門,這就是我們的約定,但是利啊,我可沒有說要不要讓你們進時空之門。」

    利奧拉直視著格勒:「怎麼樣才肯讓我們進去時空之門?」

    「你去和凱司、白天打,你贏了,我就讓你們進去。」格勒露出無良的笑。

    利奧拉強調:「但是,你跟他們說,要是我贏了,你就要殺了我。」

    「哼!我又不是騎士,不可以說謊嗎?」格勒痞痞的笑,然後又警告:「嘿嘿,我可沒那麼笨!你不准對他們說半句話,為了提防你這傢伙,我要先封住你的語言能力,你將不會說話,不會寫字,同樣的你也聽不懂看不懂別人的說話寫字,至於你和那只龍的心靈感應,我早就封了。」

    利奧拉大驚,但格勒則說了最後一句話:「對了,為了讓實力均衡決鬥才會好看,我先抓你回去,然後讓你十天不吃不喝好了。」

    不吃可以,十天不喝一定會死人。利奧拉還來不及提醒格勒,正常人一天不攝取水分,生命就會有危險,兩天不攝取,恐怕就死翹翹了……但是他喉嚨已經發不出聲音了。

    -----傳說中華麗無比的分隔線-----

    頑巖老人看著眼前那整個人簡直煥然一新的徒兒,如果說三個月前的他就像個好好少爺,那麼現在的他簡直是個眼神銳利如鷹的男人了,身體也變得更加結實強健,這使得頑巖老人不禁有種孩子長大了的感歎。

    「白天,記得帶土產回來啊。」小草笑呵呵的說。

    白天憨厚的回笑著,剛才那銳利如鷹的眼睛笑彎了,看起來又變回好好少爺的模樣,他一臉認真的回答:「草師兄,我一定給你帶土產回來。」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頑巖老人好氣又好笑,不過心情卻還是欣喜的。

    白天那性子若是真改了,恐怕頑巖老人才真會好是失落一陣子。

    白天走到小龍樣子的烈焰和寶利龍身邊,兩隻龍從十天前回到白天這裡來後,就一直很沮喪,聽說他們找到了利奧拉,但是不知怎麼了,兩龍都昏過去了,等到醒來的時候,利奧拉卻不見了,而能夠讓利奧拉拋棄兩龍不管的人,恐怕只有格勒了,白天總是從十天前就暗暗祈禱,利奧拉會平安無事。

    烈焰一聽說要走了,馬上變成了大龍,寶利龍也立刻就爬上烈焰的頭,拚命催促著白天快上來,寶利龍實在太想爸爸了。

    「老夫還是跟著去吧。」頑巖老人雖然不怎麼想坐上烈焰,但是幫徒弟的心卻更旺盛,想若是危急,他總也能拖住格勒,幫上這群小伙子一點忙。

    白天感激的看了師父一眼,隨後就跳上了龍背,頑巖老人也跟著上了烈焰的背,烈焰正打算展翅呢。

    「等一下!白、白天……」龍羽蝶急忙衝了上來,顧不得自己有多害怕這只龍,硬是攀在烈焰的腿旁。

    白天示意烈焰等一會,他跳下了烈焰,耐心的等龍羽蝶說話,而後者見到眾人都在看著她,臉一紅,哪裡說得出話來,但白天又要走了她這時不說,更待何時呢?

    「咳、咳,小草!你還不決去幫藥神搗藥,再偷懶小心藥神在你身上灑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頑巖老人喝著,而小草便頂著驚恐的神色匆匆回去幫藥神的忙,頑巖老人卻又大叫一聲:「糟了!東西忘了拿了,我這記性可真差,恐怕要找上十分鐘才找得到了。」

    說完,頑巖老人也匆匆離開,心下還咕喊著,這年頭是什麼年頭,師父還得找藉口迴避,讓徒弟去談情說愛。

    龍羽蝶這時臉早已全紅了,姑娘家的矜持又跑出來了,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

    看羽蝶這個模樣,又想她這三個月來寸步不離,也沒有回去自己的門派,更沒有回去找歐陽日,白天可不是利奧拉,他只是老實,可不遲鈍,他心下也是明白的,羽蝶是喜歡他的。

    白天非常抱歉而委腕的說:「對不起,羽蝶,畢竟我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我不知道是否有一天會回去……」

    「沒關係!」龍羽蝶早知道白天是異世界人,幾番掙扎之下,她還是決定能有多久是多久吧,甚至……跟著他走也無妨。

    白天倒是沒想到龍羽蝶這麼堅持,當下又是感動又是歉意的,但是他萬萬不能接受龍羽蝶,他不是一個不負責任的人,若他現在接受了龍羽蝶,那他是不可能拋下她離開,而他也不能帶她走,龍羽蝶不是利奧拉,利奧拉是走投無路,加上那時的他根本沒有感情,所以他走得利落灑脫,甚至從沒後悔過,但是龍羽蝶還有那麼多在意的人,他怎能帶她走?

    「你只要告訴我,你喜歡我嗎?」龍羽蝶卻很是固執,這點和龍焰蝶十足相似。

    白天是不說謊的,他的確喜歡龍羽蝶,但直覺的知道這不是男女之情,只是單純的覺得這女孩人不錯而已,他皺起眉頭,不想傷害龍羽蝶的說:「我們是朋友……」

    龍羽蝶卻淒然一笑:「果然,你並不喜歡我……其實我早就知道了你並不在意我,甚至我故意靠近你,你都不會有絲毫臉紅,不會驚慌失措,在你眼裡,我只是一個不熟的朋友吧。」

    看到龍羽蝶的傷心,白天還是感到很抱歉,只能滿環歉意的說:「對不起。」

    「不!不要道歉,你沒有做錯什麼。」龍羽蝶用衣袖擦了擦眼淚,有些臉紅的在白天臉頰上一吻「永別了,我第一個喜歡的人。」說完,龍羽蝶轉身就跑,她並不想讓心上人看見自己狼狽的模樣。

    白天並不喜歡自己讓別人傷心的感覺,卻也沒有辦法。

    「真是個好姑娘,可惜徒兒你不喜歡。」頑巖老人不知什麼時候,又回到烈焰背上納涼了。

    「喜歡……」白天跳上了烈焰的背,示意他可以起飛了。

    途中,一直若有所思的白天突然轉頭問:「師父!如果我對一個姑娘臉紅,她靠近我我就不自在,這是表示我喜歡她嗎?」

    頑巖老人差點沒從龍背上滑下去,他被人請教過不少問題,就是沒有被問過愛情這方面的事情,沒瞧見他也是孤家寡人一個嗎?

    頑巖老人歎起口氣,這年頭師父不好當,三不五時還得充當徒兒談情說愛的顧問了。

    「大概是吧。」頑巖老人總還是談過戀愛的,這種問題勉強可以回答。

    「喔!」白天得到答案後,咕喊著:「原來我喜歡她啊……」

    「什麼?」頑巖老人拉長了耳朵。

    白天卻突然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自言自語的責備自己「現在想這個做什麼呢,要專心打敗利奧拉,其他事情以後再說吧。」

    怪了!這責備的話好像應該由他這個師父來說才是,頑巖老人有點訕訕然,原來徒弟品行太好也是個問題。

    凱司一直都待在組織裡,也一直都在訓練場地練習魔法,他今早一起床,在床上冥想了會,然後花了一分鐘,還是太空漫步行走法,然後就到了今天要進行決鬥的場所,也就是他平常練習的地方。

    蹲在場地上,凱司一直思考著三個月來的問題,那就是,格勒到底要用什麼辦法,讓利奧拉跟他和白天進行決鬥,而且還不放水?

    「會不會跟告訴我們的事情顛倒?」凱司猜測著,或許格勒是對利奧拉說,如果利奧拉輸了,他就會殺掉凱司和白天?這樣一來,利奧拉就是拚死都會想得到勝利。「唔,很有可能。」

    但是凱司知道,格勒不會殺他的,雖然格勒嘴上不說,但是他的確對身為後代的凱司有一份特殊的感情在。

    但格勒真會殺白天嗎?凱司認為不會,格勒很有可能殺死利奧拉,因為他認為利奧拉是他養大的,殺了也無所謂,但是他卻不會輕易殺白天,這是凱司的直覺。

    「總之,我和白天一定得贏。」

    凱司晃了晃頭,想著該怎麼暗示利奧拉放水呢?雖然他確信自己的確變強了,假以時日,他相信自己不會輸給利奧拉,但是三個月實在太短了,他和白天贏不了的,就算白天用和利奧拉一樣的死亡訓練(用更嚴格的?那誰活不了。)一個人練三個月,另一個人練了二十年,誰輸誰贏,一目瞭然。

    「凱司!」

    一個喊聲傳來,凱司抬頭一看,烈焰巨大的身影緩緩降落在訓練場地上,幾乎是一落地,白天就衝到凱司身旁,上下看了一下:「你沒事吧?」

    凱司懶懶的回望:「好得很,從沒這麼好過,你呢?變得有點黑哦。」

    白天笑了笑:「我也很好,從來沒這麼好過。」

    「希望利奧拉不是跟我們一樣,從沒這麼好過,不然就慘了。」

    凱司繼續著腮,煩惱等等要怎麼暗示利奧拉,卻不會被格勒發現。

    這時,凱司眼尖的發現,頑巖老人也跟著來了,他跳起來大叫:「有救了!」

    不顧白天滿臉疑惑,凱司逕自拉上了頑巖老人,到旁邊咬起耳朵來:「老頭,等一下我們決鬥的時候,你記得幫我引開格勒的注意力,我會想辦法暗示利奧拉……就是銀月,讓他放水輸掉。」

    頑巖老人愣了愣,卻也點點頭,他不是不相信自己徒弟,只是光靠三個月的訓練就要打敗銀月,這事實在太難,而頑巖老人也只有同意,他不希望看到自己徒兒因為打輸了,害死了銀月,而一輩子自責。

    「石頭老頭,我怎麼不知道你和我的曾孫交情這麼好?」格勒戲謔般的說話聲傳來,凱司馬上從頑巖老人身邊跳開。

    「利奧拉,你怎麼弄成這樣?」

    「爸爸!」

    白天和寶利龍都看見了站在格勒身後的利奧拉,他的面容憔悴,原本就清瘦的身子看起來更單薄了,衣服上還真沾著不少血跡。

    「你幹嘛又打他這樣決鬥就不公平啦!」凱司大聲叫著。

    「我哪有打他。」格勒不以為然的回嘴:「我只是十天不給他東西吃喝而已,那些傷口是他自己太渴,為了喝血,自己咬破自己手臂。」

    「你、你是白癡嗎?」凱司張大了嘴:「正常人一天不喝水就要死了,你十天不給他水喝,他不喝血早死了!」

    「耶?真的嗎?這個我倒是不知道。」格勒搔著臉,算了,他也不是第一次出錯了。

    利奧拉卻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凱司說出的話對現在的他來說,和大吼大叫無異,但是利奧拉卻能從同伴關心擔憂的神情中,得知他們的心情,他不禁淡淡一笑,想減輕同伴的擔憂。

    「那你們要給他喝水嗎?」格勒故做姿態的問。

    「廢話!當然……不給。」凱司握緊拳頭,控制眼睛不去看利奧拉准悴的面孔和乾裂的嘴唇。

    「凱司……」白天有點猶豫的喊,雖然他不是不明白凱司說不給的原因,但是他就是不忍心。

    凱司打斷了白天的話,大吼道:「不給就是不給!」

    格勒一派悠哉的用魔法,讓平坦的地面隆起兩張土製椅子,然後跟頑巖老人招了招手:「坐啊!石頭老傢伙,好久不見啦。」

    頑巖老人歎了口氣,坐到椅子上,試圖勸說:「你又何必這樣為難他們?一個是你徒弟,另一個是你曾孫啊。」

    格勒揚了揚眉,斜瞄著頑巖老人:「哼,我高興怎樣就怎樣……」

    凱司見到頑巖老人找上格勒說話,他馬上抓緊時機,用唇語對利奧拉無聲的說話:「放水!讓我們贏,不然格勒會殺你的,別擔心我們他不會殺我們的,相信我。」

    利奧拉皺起眉頭,他完全看不懂凱司的唇語,他的所有語言能力都被格勒封印了。

    凱司以為利奧拉還在猶豫,擔心的一遍又一遍的說著,然而利奧拉只是抬起頭來,並搖了搖頭,神色很是痛苦,卻說不出半個字,無法跟凱司解釋……他和白天都被格勒騙了!

    「喂!開始比賽吧。」格勒懶洋洋的說「白天、凱司、烈焰一組利自己一組,寶利龍你要幫哪邊自己選,規則就是打到昏迷不醒,三分鐘爬不起來就算輸,白天那組要三個人都爬不起來,才算輸,利這邊只要他自己爬不起來,那就算他輸!」

    凱司狀似不經意的問「不管用任何方法,只要能得勝都可以嗎?」

    「是呀!」格勒懶洋洋的回答:「還有問題嗎?有問題我也不回答現在,比賽開始!」

    這句開始來得太突然,兩邊都僵硬的站著,寶利龍更是想跑去利奧拉那邊,但是卻被凱司抓住,寶利龍拚命掙扎,但是凱司卻對他大吼:「不要鬧了!你想去幫你爸死嗎?」

    寶利龍大眼湧上淚水,他想起來他不能幫爸爸了,要是爸爸贏了,就會死掉!

    白天看著凱司,等待他說動手,凱司卻也沒有動手,反倒故意大聲說:「既然用什麼方法都可以,那我也可以勸說他投降嘛!這應該不違反規則握!」

    白天等人都驚喜的看著凱司,想不到他還有這一招,凱司瞄了一眼格勒,只見他神態自若,甚至嘴邊還掛著笑容,凱司心中大感不妙。

    「喂!利奧拉,你別聽格勒的話,他不會殺我們的,他想殺的人只有你,只要你贏了,他就會殺了你。」凱司嘗試的大喊。

    利奧拉卻沒有任伺反應,反而慢慢的從靴中抽出了碎銀。凱司慢慢後退幾步,有點驚疑的問:「利奧拉?你被控制了嗎?」

    利奧拉露出苦澀的笑容,這笑容又減輕了凱司的疑慮,利奧拉的神色不像是被控制了,但是眼前一閃,利奧拉的身影卻突然消失,凱司隻貓見一道銀影,槍還來不及撥出……

    「爸爸!不要!」

    寶利龍撲上前來,擋住了凱司,銀色的碎銀卻沒有停下來,狠狠打在寶利龍的頸子上,然後又是一道重重的踢腿,寶利龍小小的身子像是斷線的風箏,遠遠的飛了出去,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了。

    利奧拉這時面孔如冰般的寒冷,身影一閃,空中傳來武器對撞的清脆響聲,凱司定睛一看,白天已經擋在他身前,用槍擋住了碎銀。

    「該死!你這混蛋!」見到這情況,凱司撥出巨槍來。

    槍口、槍尖、碎銀,三個夥伴的武器第一次對準彼此,不情願的,卻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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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級版主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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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3 18:54:46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前傳 魔王年少記事

    (阿卡蘭瘋狂四人組)

    「格勒!」

    銀髮藍眼的俊秀少年一派悠閒的掛在樹幹上,眼睛半闔半張,也不知道是睡著還是醒著,搖搖欲墜的模樣倒是讓其他人為他捏了把冷汗。

    他一聽到呼喊聲,俐落的翻了個身,改成趴在樹幹上懶洋洋的視線朝著底下人看。

    「幹嘛?」

    底下站著三個人,兩男一女,都穿著魔法師袍,其中一個男子年紀較長,看來超過二十五歲了,還留著一臉落腮鬍,另一個則斯文後雅一派書生樣,年紀看來不過二十上下,女子的容貌稱不上絕色佳人卻也清秀乾淨,尤其她笑得非常燦爛,惹人好感,但是,她卻大手大腳的撿起地上的石頭,二話不說就往樹上的格勒砸去,還笑著喊:「快點下來啦!不是說好了要去騎士院搗蛋嗎?」

    說到搗蛋兩個字,格勒的精神就上來了,尤其對像又是一向不合的騎士院,他興致勃勃的喊道:「沒問題!我馬上下來。」

    格勒一個縱身,輕巧的從幾公尺的樹上跳下來,身手漂亮的不像是個嬌弱的魔法師,跳到三個夥伴旁邊,格勒很是奇怪的看向斯文的男子問道:「裘斯?真是稀奇,你打算和我們一起玩啊?」

    裘斯露出了溫和的微笑,在旁人看來這微笑簡直可以讓任何人放下心防,只是在三個夥伴面前,這微笑簡直媲美惡魔,他揚了揚手中的一疊紙,神秘的笑了笑:「我只是幫老師送作業給你們這三個喜歡翹課的學生而已,請不要誤會,我可是優良學生。」

    說完,他把那疊紙放到格勒手上,然後毫不停留的離開,甚至沒有打招呼,在旁人眼裡,他看起來和這三人不像是朋友。

    「悶騷男!」格勒看著裘斯的背影,哼了一聲。

    「別這樣!裘斯也沒辦法,他家可是阿卡蘭帝國赫赫有名的高門世家,他上次還被他爸爸警告過,不准再和我們這些壞學生來往的。」留著落腮鬍的男人忍不住悶笑的解釋。

    「巴巴理斯,你還不是一樣?阿卡蘭帝國赫赫有名的魔法師世家?你老爸怎麼不來警告你啊?」格勒翻了翻白眼,怎麼看眼前這男人都像頹痞的藝術家,多過於魔法師。

    巴巴理斯很不以為然:「就因為是魔法師世家,你都不知道我家老頭多希望我跟你來往,還常常感歎你不是女人,或者我不是女人,不然兩個人乾脆結婚,然後把你這個萬年難得一見的魔法天才收入家族然後整天拖著你做魔法實驗。」

    格勒一邊笑罵著「跟你結婚,我還不如去死!」,一邊用小型火球砸了過去,而巴巴理斯也作勢做出了「我好怕」的滑稽表情,一邊毫不費力的閃過火球。

    「好啦!別鬧了!」伊珊娜,也就是唯一的一名女人大喝一聲,讓兩個男人乖乖的收起笑鬧神情,瞪大了眼看著她。她白了兩人一眼,猴急的說:「快點!快點!這次裘斯又有什麼計劃了?我等不及要去修理那群裝腔作勢的騎士了。」

    現在換兩個男人翻白眼了,全學院都以為他們這瘋狂四人組是由魔法天才格勒領軍,巴巴理斯大概只是佩服格勒的魔法高強,所以跟在他身邊,裘斯則是被威脅加入的好學生,伊珊娜卻是暗戀格勒,為了心上人,所以只好助封為虐……

    但是,事實卻完全不是這麼回事!

    伊珊娜因為擅長治療魔法,不擅長攻擊魔法,所以練了點拳術,每次最喜歡幹的事情就是和騎士對著幹,不知道有多少騎士院的騎士嘗過伊珊娜的拳頭,只要在伊珊娜面前稍稍露出點高傲神情的,無一倖免的被伊珊娜來一次震憾教育,然後頂著一個豬頭去拜託光明系的同學幫忙療傷。

    巴巴理斯咦的一聲:「這次要整蘭斯洛特啊?他好像沒惹過我們啊?」

    伊珊娜握緊拳頭,仰天長吼:「我最討厭蘭斯洛特!」

    兩個男人早在她握緊拳頭時,就捂緊耳朵,格勒還一邊數著一秒兩秒……十五秒,然後一邊喃喃念著:「差不多了,伊珊娜的肺活量大概二十秒吧。」然後放下了雙手。

    伊珊娜果然氣喘噓噓的停下來,不再折磨別人的耳朵。

    巴巴理斯倒是很奇怪:「你幹嘛那麼討厭他?我記得他不是號稱完美騎士嗎?他不會鄙視你吧?」

    「他沒有鄙視我!」

    格勒接著問:「還是他因為你是女人,所以不想和你比試?」

    「他很認真的跟我比試,還用騎士之間正式的挑戰。」伊珊娜鼓著臉頰說。

    巴巴理斯試圖尋找答案的問:「他長得太醜,污染了你的眼睛,所以你想把他打得更醜一點?」

    「他超帥的!我都捨不得打他的臉。」

    「那你到底討厭他什麼?」兩個男人異口同聲的問。

    伊珊娜理直氣壯的說:「又有風度、實力高強、品行完美、長得又那麼帥,這種男人肯定讓很多女人心碎,所以我要趁現在把他毀容,拯救水深火熱的婦女同胞啊!」

    (阿卡蘭瘋狂四人組機密檔案)

    ID:伊珊娜

    職位:領軍首領

    專業能力:治療魔法師

    非專業能力:拳術

    稱號:拳頭無敵暴力女

    嗜好:幫帥哥毀容

    格勒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臉,聽說他在學院中的帥哥排行榜前三名,會不會某天伊珊娜仰天長喊的最討厭名單中,不小心出現了他自己……

    「快打開裘斯的計劃。」伊珊娜急急的催促。

    格勒拿起那疊資料,第一頁的標題赫然是:先捧上天,再狠狠摔他個稀巴爛!

    稀巴爛計劃大綱:

    根據阿卡蘭帝國內部消息(我爸爸說的),龍皇在下半年年底左右會到阿卡蘭帝國拜訪,很有可能會順道到阿卡蘭學院的騎士院,去做個演講什麼的,如果那裡出了一個了不得的騎士的話,肯定會受到龍皇的表揚。

    第一步,讓目標成就一件足以讓龍皇親自表揚的大事,在亞龍平原鬧出點事端,嚇嚇亞龍群,只要不構成太大的影響,帝國很有可能委託學院,派幾個學生去調查,接著邪惡魔法師和邪惡騎士出場(巴巴理斯和格勒飾),做出試圖用邪惡魔法陣危害世人的模樣,最後假裝被目標打敗,目標得以成就一件大事。

    第二步,在表揚典禮最高潮時,安排一名身環六甲的孕婦(伊珊娜飾),出面指控目標強暴、威脅、騙財、始亂終棄等等,能扣多少罪名就扣多少。

    第三步,再安排兩個人(格勒和巴巴理斯飾),出面指控這項任務並非由目標達成,只要你們說清楚邪惡魔法師的魔法,胡亂說一下,已經被指控始亂終棄的目標一定不會有人支持的,到時候目標就身敗名裂,稀巴爛計劃也成功了,哈哈哈!

    (阿卡蘭瘋狂四人組機密檔案)

    ID:裘斯

    職位:三謀長

    專業能力:祖傳無敵保護罩

    非專業能力:瓦解他人警戒心的溫和笑容

    稱號:背後的神秘策劃人

    嗜好:陷害他人

    「好!好計劃!」伊珊娜的雙眼放光,一點都不在意自己得扮孕婦去指控人家始亂終棄。

    格勒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大:「我有預感,這次我們一定會被退學!」

    「不要緊!」巴巴理斯嘿嘿笑道:「我爸爸會很歡迎你來我家長期居留。」

    學院的另一端,完美騎士蘭斯洛特正認真的練習劍法,完全不知道這世上有個稀巴爛計劃,也不知道稀巴爛計劃中的目標,指的就是他。

    不愧是裘斯想出來的計劃,一向都是這麼費時費力,格勒和巴巴理斯足足花了三個月來佈置亞龍平原的假象,期間還得注意,要弄得有點影響卻又不是太嚴重,讓裘斯可以不經意的暗示身為首相得力助手的父親,直接把任務委託給騎士院學生,還順便提到其中有個相當厲害的光明騎士等等後,三個月多後,任務順利的委託給了蘭斯洛特,稀巴爛計劃才正式開始。

    任務自然而然的交給了能夠使用瞬間移動快速來回的巴巴理斯和格勒,兩個人一人扮演邪惡的魔法師,另一個則是邪惡的騎士。

    當蘭斯洛特把一整隊的騎士留在較遠處,自己騎著獨角獸來觀察狀況時,兩人趁機跳了出來,巴巴理斯首先用結界困住了他,而格勒則帶了把劍要挑戰他,每次要作什麼惡作劇,需要哪種專業技能時,格勒就會突然奮發學習,這次他可足足在騎士院潛伏了三個月,把騎士的劍技和鬥氣學得十足十,非常期待這次的決鬥。

    (阿卡蘭瘋狂四人組機密檔案)

    ID:格勒

    職位:打手

    專業能力:全方位魔法

    非專業能力:什麼都會

    稱號:技能拷貝機

    嗜好:決鬥

    「格勒!」巴巴理斯小聲的說,以免被對面的蘭斯洛特聽見。

    「什麼?」格勒熟練的舉著劍,還穿著全身黑色盔甲,絲毫看不出來他其實是個魔法師。

    「我們要落敗,你記得吧?千萬不要打贏啊!」

    巴巴理斯很是擔憂,雖然蘭斯洛特是騎士院中最高強的騎士,但是格勒的實力到底有多深,真的沒有人知道,只知道他從未輸過,在各個方面都沒有輸過,連學院老師和校長都不敢挑戰他。

    「少囉唆!」

    格勒這時劍在手,對手也氣勢高昂的站在對面,兩個人同時感受到對方並非泛泛之輩,格勒從對方的眼神中就可以感受到,蘭斯洛特是少見的、真正的騎士,他這時早把稀巴爛計劃忘到龍之大陸去了,只想和眼前的對手來個痛決淋漓的決鬥。

    只見白色的身影和黑色的身影一次次的短兵相接,白色鬥氣和藍色鬥氣不分軒侄,一場全方位天才與騎士天才間的決鬥就此展開,最後的勝利者是誰,恐怕只有觀戰的巴巴理斯知道了。

    打得太痛決!

    最後稀巴爛計劃無疾而終,倒是格勒自己被伊珊娜罵得稀巴爛,連裘斯都時不時微笑看著他,結果他變成稀巴爛計劃唯一的受害者,而蘭斯洛特則得到龍皇的親自接見,還賜給他光明騎士的稱號,接下來的幾百年又把光明騎士的稱號發揚光大,和黑暗騎士血狼齊名,但這是後話了。

    「靠!真是太倒嵋了。」格勒又掛在樹上,遠遠眺望著眾多騎士,和那個穿得一身紫的龍皇。

    巴巴理斯則給了他一個大白眼,毫不留情的批評:「自作自受!」

    格勒聽了,也不在意,反倒嘴角還翹著,他雖然愛惡作劇,但更愛決鬥,不管是何種類型的決鬥,一場淋漓盡致的決鬥抵得上五場有趣的惡作劇了。

    「算了!反正那場惡作劇本來就會失敗的。」

    巴巴理斯喃喃念著,一如往常,他們陷害人的惡作劇從來不會成功最後只會陷害到自己人,但是四人仍舊熱此不疲。

    「啊!」格勒突然大叫。

    巴巴理斯嚇了一跳,趕緊問道:「幹嘛?幹嘛?」

    「噢!天啊,來個人告訴我,戴著拳套,正在和龍皇挑戰的那個女人不是伊珊娜。」格勒捂著臉,有點不敢看遠方的景象。

    巴巴理斯馬上轉過頭去,然後張大了嘴:「那個女瘋子!」

    遠方,一個穿著勁裝的女子雙手戴著金屬拳套,正意氣激昂的一手叉腰,另一手直比著一身紫裝的龍皇,而旁邊的阿卡蘭校長很是有昏倒的可能。

    「我去幫忙!」

    格勒打量情況,那龍皇似乎還很有風度的微笑著,說不定真的會答應伊珊娜的決鬥要求,一向愛決鬥的他怎麼可以不去參一腳呢?一想到這,格勒馬上原地消失,隨後就出現在伊珊娜旁邊。

    「喂!別打贏……」巴巴理斯照例要提醒格勒,但是話才說一半,人早就消失了。他不禁仰天歎道:「開玩笑!當著全學院,打贏龍皇那還得了……不過,肯定會有熱鬧好看!」說完,巴巴理斯也原地消失,看熱鬧去了。

    (阿卡蘭瘋狂四人組機密檔案)

    ID:巴巴理斯

    職位:旁觀者

    專業能力:攻擊魔法

    非專業能力:隱匿術

    稱號:偷窺狂

    嗜好:看熱鬧

    (相識)

    披著一頭散亂黑髮的不良男人一邊哼著歌,一邊腳步不穩的漫步,右手還拎著一個酒瓶,看他滿臉通紅的樣子,肯定是喝得半醉了。

    注意一看,男人穿的衣服竟然還是制式的騎士服,黑暗屬性的黑色騎士服,只是上頭東破個洞,西補個丁,看起來倒像乞丐服多過於騎士服,這樣邋遢的騎士可真不多見,尤其他又走在阿卡蘭大陸最著名的學院,阿卡蘭學院周邊的道路上,這裡可是號稱招牌掉下來,在還沒有落地之前,就會被十道鬥氣和八道魔法轟成碎片的地方。

    乾淨整齊的眾騎士都側目看著這男人,臉上帶著隱隱的怒氣,尤其當魔法師們傳來仙笑時,十來個紅、藍紋騎士決定不放過這個不知整潔的騎士,他們高傲的摸著手中的劍,將那名黑髮男子圍在中間。

    「騎士服只有騎士才能穿!」其中一個藍紋騎士露出高傲的神色,完全不相信眼前這流浪漢似的男人是個騎士。

    黑髮男人露出傻不隆冬的笑容,然後撥開一頭亂髮,比了比自己的胸前,那裡正掛著一枚騎士徽章。

    藍紋騎士看見這枚徽章,有點不情願的承認,眼前這男人或許真是個騎士,不然以他這副模樣,難道還能從另一個騎士身上搶來徽章嗎?但他並沒有因此想放過眼前的流浪漢騎士,反倒更是憤怒了,若是眼前的人是假的騎士,那麼眾人還可以教訓他一頓,然後宣告眾人這種流浪漢絕對不是騎士。

    「我向你挑戰!」藍紋騎士氣勢十足的大喊,他是鐵了心要教訓這敗壞騎士風格的男人。

    這時,一直都半閉半睜著眼睛的男人總算慢慢張開眼睛了,炯炯有神的黑目掃過那個向他挑戰的藍紋騎士懶洋洋的說:「姓名、學院、位階?」

    藍紋騎士愣了愣,才想起正式的挑戰是必須說明這些東西的,他其實只是想教訓一下這男人,所以沒想太多,這時反倒出了醜,藍紋騎士很是惱怒的回:「我是阿卡蘭學院,騎士院的藍紋騎士,米蘭。」

    這時,黑髮男子的目光閃過精光,眼睛卻沒有看向米蘭,而是偏過頭去,直視著旁邊的藍紋騎士,一個有褐色長髮,眼睛如天空蔚藍的騎士。

    大伙都覺得奇怪,眼睛跟著黑髮男子的目光看過去,這下,眾騎士都嚇了一跳,臉上泛起不自在的神情,因為旁邊站著,默默不語但眼睛卻一直注視著眾騎士的,正是阿卡蘭騎士院中最強的完美騎士蘭斯洛特,眾騎士都暗暗慶幸自己沒有出手,也慶幸流浪漢真是個騎士。不然被蘭斯洛特看見他們想對普通人出手,那肯定沒有好下場。

    「挺強的嘛。」流浪漢瞇起眼睛打量蘭斯洛特,而後者臉上的神情一直都沒有變過。

    蘭斯洛特則是看著流浪漢的衣服,亂七八糟的黑色騎士服,邊緣都脫線掉彩了,但是仍隱隱可以看出其顏色。

    看到蘭斯洛特盯著流浪漢的騎士服,向他挑戰的藍紋騎士這時才想起,可以看騎士服上的紋路來判定騎士的位階,他朝那件骯髒不堪的騎士服看去,邊緣竟然是……

    「銀紋!銀紋騎士?怎麼可能!」米蘭大驚。

    不只周圍人群騷動起來,連流浪漢自己也被米蘭的大喊嚇了一跳,而後搔著頭念:「銀紋有什麼好稀奇的,龍之大陸多得是銀紋騎士,而且我都從學院畢業好多年羅,想不到會被一個還沒畢業的小鬼挑戰。」

    米蘭聽到流浪漢這樣念著,嚇得面孔都變了色,他哪裡想得到眼前的人是銀紋騎士,若早知道這點,就是打死他,都不敢跟一個銀紋騎士挑戰。

    流浪漢大剌剌的說:「我是血狼,黑暗系騎士,稱號黑暗騎士,位階銀紋,早就畢業羅,所以沒有學院告訴你,我現在在龍皇帝國三皇子的手下,對啦,順帶一說,你往三點半方向看過去,正在和女人搭仙的銀髮男就是龍皇三皇子,這次跟著他老爸出來的。」

    眾人果然一齊朝三點半方向看,那裡果然有個銀髮男,正可憐兮兮的捂著半邊臉頰,而旁邊的女人正氣噴的看著他。

    「唉!卡布奇諾,又被打啦?」血狼大聲叫喝。卡布奇諾一臉委屈的轉過頭來:「我只是說我是一個王子,她就打我。」

    血狼聳聳肩:「大概是現實中的皇子與理想中的白馬王子差異太遠所以一時氣噴之下,打你洩憤吧。」而後又喃喃念道,每次說你是我僱主時,又看到你的德行,就是我都想打你啊!

    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同時,旁邊挑釁的十幾個騎士早就臉色發白了,光是一個銀紋騎士就不是他們能夠應付的了,裡頭居然還有一個皇子,這下真不知道怎麼死的。

    血狼也沒理會那個嚇的發抖的米蘭,他逕自走向蘭斯洛特,後者仍舊是一臉的平靜,等著他走過來。

    「喂!跟我挑戰一下吧?」血狼興致勃勃的問。

    蘭斯洛特有些奇怪的看了血狼一眼,然後從人群中站了出來,這下周圍的人都吃了一驚,因為蘭斯洛特渾身上下竟然狼狽不堪,雪白的騎士服東破西,上頭沾了大片的紅色血跡,很多傷口甚至正在滴血。

    血狼愣愣的問:「握!你剛幹完一場架啊?」

    蘭斯洛特點了點頭,嘴角露出微笑,剛才雖然打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仍舊是他打過最痛決的一場決鬥,那個有著奇怪藍色鬥氣的騎士……

    「啊!不公平!我也要打。」血狼朝天大喊大叫的,又亂蹦亂跳,看來是不打不甘心。

    這時,卡布奇諾也慢步走過來,一邊打量著看起來和他差不多大的蘭斯洛特,他對血狼說道:「你少不要臉了!人家看起來至少比你小十歲,你跟他挑戰也太無恥了吧?」

    「我哪有跟他挑戰?我只是叫他挑戰我而已。」血狼繼續發表自己的不要臉言論。

    「你這個不良騎士,難怪只有我要收你。」卡布奇諾無奈的敲著頭。

    「哼,你這個不良皇子,難怪你底下只有我。」血狼也不甘示弱的回應。

    兩個人竟然就這麼當場吵嘴了,還互相掀著瘡疤,什麼你在學院泡妞的時間比練劍還多,另一個就是在床鋪下偷偷藏了十來瓶烈酒……

    「呵呵,你們兩個真是皇子和底下的騎士嗎?」

    幾個大笑聲傳來,兩人好奇的朝笑聲來源一看,竟然是幾個魔法師站在那裡,看起來年紀都不大,站在最前頭的,竟是一個掛著痞痞笑容的少年魔法師。

    「你是誰啊?」血狼倒是興致缺缺的問,他一向不愛和魔法師決鬥那太無聊了,還是騎士之間,刀劍相碰的決鬥要痛決多了,既然不能拿來決鬥,血狼也就沒什麼興致了。

    「格勒。」

    少年直接了當的回答,周圍的的人群一聽到這個名字,紛紛倒吸一口氣,驚呼起來,甚至是倒退幾步,然後撥腿就跑。

    「阿卡蘭瘋狂四人組?」

    「天啊!是那個魔法天才格勒。」

    沒多久,周圍竟然靜空了,只剩下蘭斯洛特、卡布奇諾,和那被稱為瘋狂四人組,卻只有三個人在的團體,血狼看得一愣一愣,不禁問:「你們……這麼可怕啊?」

    「炸掉騎士院三次。」一直沉默的蘭斯洛特終於開了口,眼神中帶著嚴肅的憤怒。

    「毆打無數無辜騎士。」他往格勒走近了一步。

    「對女騎士無禮。」他的右手放到了劍上。

    格勒終於開口反駁:「喂!這條我否認,是那女騎士先對我非禮,我說我要叫了,她為了面子,所以先我一步尖叫的,我是受害者!受害者懂不懂?」

    「真好……可以當受害者。」卡布奇諾露出了羨慕的表情。

    蘭斯洛特卻沒有理會格勒的辯白,逕自撥出劍來,也不管自己正渾身是傷,而對手有三個人,對他來說,無論何時何地,正義都是必須維持的。

    「在亞龍平原鬧事。」

    格勒一聽,馬上愣住,不自覺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

    蘭斯洛特平靜的回答:「笑容。」

    聽到蘭斯洛特的話,格勒不禁摸了摸臉,看笑容就可以認出他來,他在亞龍平原的時候,可是戴著半臉面具的呀,他是不是太小看蘭斯洛特了?還以為他只是個有點實力的古板騎士。

    殊不知旁邊的兩個夥伴正用斜眼看他,格勒的痞子笑容實在除此一家,別無分號,被認出來也沒什麼好稀奇的。

    「你們要決鬥嗎?」血狼倒是滿臉興奮:「來個三對三決鬥賽吧?不不,你們年紀小,這樣好了,你們不是瘋狂四人組嗎?去把第四個人找來吧,就三對四,怎麼樣?」

    「好啊!好啊!」

    格勒也露出了興奮的神色,唯恐沒架打的伊珊娜已經在穿拳套了,巴巴理斯也只有歎口氣,然後開始想辦法連絡裘斯,那傢伙不知道又會戴著什麼可笑面具來。

    當三名騎士和四個魔法師進行稱不上敵對的比賽時,雙方還是帶著能和強手交手的興奮笑容,甚至在打完後,七個人都躺在地上哈哈大笑起來,正所謂不打不相識。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多年後,這場敵對卻成了真正的死鬥,比賽場地卻是全世界……

    (師徒,或者是……)

    「巴巴理斯!」格勒像陣風似的捲進宿舍,打斷了巴巴理斯的冥想。

    巴巴理斯無奈的中斷冥想,嘴裡還不停抱怨:「喂!你可不可以讓我認真冥想一下,我可不像你是個超級天才,我還是需要冥想的。」

    「少囉唆!快告訴我,寵物都吃些什麼?」

    巴巴理斯奇怪的看向格勒,這才發現他手中居然抱著一個布包,大小差不多是一隻狗吧?巴巴理斯暗自猜測,雖然學院宿舍理論上不可以養寵物,不過他們瘋狂四人組已經把校規一條一條的違反過了,爆破騎士院三次,自己的術士院都半毀兩次全毀一次。

    區區的養寵物算什麼,要是他們肯乖乖養寵物,不鬧事的話,恐怕就是校長都會來頒發一張特殊貢獻獎給這只寵物。

    「喂一些剩飯菜吧,如果太小了,那就餵牛奶。」

    巴巴理斯不在意的回答,他很瞭解格勒的極端個性,要不就堅持到底,要不就瞬間喪失興致,他打算等弄清楚格勒對養寵物是用哪種個性再說,不然,要是他幫忙照顧寵物幾天,然後格勒就把它丟了,那不是浪費自己的用心嗎?

    「牛奶,好,我去買牛奶。」格勒把布包放到床上,然後像陣風的捲走了。

    巴巴理斯歎了口氣,恐怕格勒待會就回來了,他也不打算繼續冥想開始整理起自己的魔法筆記。

    但整理整理著,一陣細小的微弱的哭聲傳來,巴巴理斯瞄了一眼布包,莫非是小貓嗎?那也很有可能,巴巴理斯並不以為意,總之,在格勒確定要養這只寵物前,他是不會多給寵物一點關注的。

    才不一會,格勒又像陣風捲回來,手上拿著一瓶牛奶,他抓起布包然後把瓶口湊到布包前。

    巴巴理斯斜眼看著格勒,提醒道:「倒到盤子裡,讓它用舔的。」

    格勒愣了愣,握的一聲後,果然把牛奶倒到盤子裡,然後把布包倒著放在盤子前,這下,只聽到哭聲越來越大了,那類似嬰兒哭聲的聲音讓巴巴理斯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他不舔耶。」格勒皺緊眉頭。

    「怎麼會呢?」

    巴巴理斯終於站起身來,朝格勒走了過去,往布包看去,看清楚了裡面到底是什麼「寵物」後,他整個人頓時僵住了,直到格勒推著他他才終於移開眼神,結結日日的說:「這是、這是寵物?」

    「是啊!很可愛吧?」格勒理所當然的回答。

    的確是很可愛,胖嘟嘟的粉紅臉頰,柔軟的金色髮絲,和一雙水汪汪大眼睛,真是個人見人愛的可愛……小寶寶,而且種族百分之百是人類!

    「我還在想名字呢。」格勒看起來有點煩惱,他還是第一次取名字。

    「你真的要養?」巴巴理斯的臉色陰沉,格勒才幾歲?十八歲就想養孩子了?現在他很祈禱格勒只是想玩玩就丟掉,讓他可以把這娃娃丟去孤兒院。

    「是呀!他還會叫我的名字耶。」格勒笑嘻嘻的,時不時用手指戳著嬰兒白胖的臉頰。

    「叫你的名字?」巴巴理斯非常的懷疑,這麼小的嬰兒會說話嗎?

    「是啊!你聽!」格勒用手指搔著嬰兒的胳子窩,嬰兒一邊笑著,一邊發出「格勒」、「格勒」的聲音。

    「……」

    「好玩吧,我決定要養他了。」格勒說得輕鬆,好似在宣佈他決定要養一隻狗。

    「你是認真的?」巴巴理斯嚴肅的問,他知道,只要格勒是認真的話,那任誰都勸不了他。

    「認真的,我會把他調教成最厲害的魔法師,當然,比不上我厲害就是了。」

    「名字呢?」巴巴理斯也只能這樣回應了。

    格勒認真的想了想後,笑著問道「你覺得叫米哲瑞比較好,還是銀月好啊?」

    「你是怎麼想的?這兩個名字根本沒有共通點嘛。」巴巴理斯摸著後腦構:「叫米哲瑞好了!他是金髮,又不是銀髮,叫銀月怪怪的。」

    格勒點點頭,把小寶寶高高舉起,一邊呵呵笑著「米哲瑞!乖哦,你要決點長大,我才可以做實驗呢。」

    實驗……巴巴理斯突然發現,自己沒有勇氣問格勒要做什麼實驗,或許,如果有時間,他又良心發現的話,再偷偷把米哲瑞帶去孤兒院好了。

    當然,他的良心最後還是輸給格勒強大的魔法實力和喜怒無常的脾氣。

    也因此,世界上多了一名危險的X級通緝犯。

    被格勒親手養大的孩子,只要還活著,都會變成絕世高手--巴巴理斯警語。(警告:極端危險,請勿輕易嘗試,死亡率約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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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我]不殺第九集-同伴的重逢[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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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同伴死鬥

第二章 梅南&清清

第三章 回歸

第四章 父親

第五章 姐弟

第六章 預言師

第七章 龍皇之心

第八章 外篇 Mise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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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集 同伴的重逢 第一章 同伴死鬥

    白天三個月的訓練果然沒打混,效果好得讓凱司嚇了一跳,他居然擋住了利奧拉的攻擊?雖然說利奧拉也真是怪物,十天不吃又只喝自己的血…正常人已經早爬著出來了吧?

    「白天,頂住!」

    凱司說這時,槍口已經對準了利奧拉的額頭,食指都要扣下了,但是他卻對上了利奧拉的眼,那滿懷著擔憂的銀眸卻讓凱司猶疑了,遲遲扣不下板機,想到若是這一槍打實了,那本就因挨餓而虛弱的利奧拉會不會真的倒下?利奧拉這傢伙多麼會逞強,這點凱司最是明白,說不定他根本就虛弱到要躺下了?

    利奧拉的身影突然一閃,繞過措手不及的白天,剎時間就出現在凱司面前,凱司才吃驚,肚腹就傳來巨痛,突來的疼痛讓凱司的眼前頓時一片漆黑,但是他立刻用力扭轉自己的大腿肉,在藍眼爆出淚水後,凱司也把自己的意識拉了回來,只是面部五官扭曲挺嚴重的。

    白天一見到利奧拉還想將凱司打暈,馬上將槍使得飛快無比,逼得利奧拉不得不回身防禦,空氣中又傳來接連不斷的武器碰撞聲,間而有白天的悶哼聲,雖然他的實力突飛猛進,和利奧拉正面對抗仍討不好,但話說回來,白天在短短三個月時間內,從抵抗不了利奧拉一擊,到和他纏鬥數十招未敗,由此可見白天在這三個月有多努力了。

    凱司好不容易才把面部五官控制住,馬上就目露凶光的大吼:「利奧拉,你居然敢扁我?混蛋,我跟你沒完!」

    聽到凱司的聲音,利奧拉眼尾一瞄,雖然他聽不懂凱司的話,但是凱司那明顯非善意的表情充分表達出他的憤怒,利奧拉突然有種不太妙的感覺,身體甚至僵硬了一下,就是這一個僵硬,讓苦戰的白天終於抓到一個機會,毫不猶豫將鬥氣纏繞在槍上,然後猛刺向利奧拉的腿部,他並不奢求這一擊能打敗利奧拉,只是希望可以減慢他的速度,這樣一來,凱司才好發揮。

    這一槍偏了位置,利奧拉及時挪移開,小腿才沒有被刺個洞,但是卻劃下了一道長長的血痕。

    利奧拉順勢一個回身,碎銀打在白天的左肩頭上,幾聲骨響,白天的臉色也突然發白,但是他的眼神一堅決,手上的槍順勢又刺了出去,利奧拉沒有料到白天竟然無視這痛苦,甚至立刻發出攻擊……他很肯定自己的力道足以讓白天的肩骨裂開一條大縫。

    這一槍劃過了利奧拉的肩頭,迸發出的血珠還未灑落到地面,利奧拉感受到背後的威脅,在千鈞一髮之際,側身閃過灼熱的白色火球,只是白天也沒有放過這機會,他趁著利奧拉閃身的時候,再度展開猛烈的攻擊。

    利奧拉只得又轉回抵擋白天的攻勢,才又轉回去,背後又是許多火球出現,利奧拉竟有種左支右絀的感覺,其實若只是兩個人的攻擊,利奧拉絕不會陷入這種境地,但是不知道是默契或是巧合,白天和凱司總是巧妙的站在對角線位置,一個在利奧拉的正面時,另一個肯定在背面。

    而凱司很明白自己絕不是近身戰鬥的料,所以站得老遠,利奧拉即使閃躲過了白火球,也往往被白天纏住,無法去追擊凱司,但是其實,比起老老實實跟他對戰的白天,利奧拉更擔心凱司,怕他又在想什麼鬼主意了。

    他們兩個真的進步好多,利奧拉心想,這位置應該不會是巧合,即使他特意變了方位,凱司卻仍站在他正後方,這恐怕是凱司特意做的,另外,凱司居然可以發出這麼多的白色火球,已經十來發了吧?跟以往的三天一發的程度大不相同。

    而白天的進步更是驚人,從根本無法跟上利奧拉的腳步,到現在竟然可以和他纏鬥了,才短短三個月而已,為了打敗他,保住他的命,這兩人究竟做了什麼樣的訓練?

    利奧拉雖然很感動,但是卻也更堅定他要贏的決心,他一定要帶這兩人回去原來的世界找清清和梅南!

    想到這,利奧拉手上的攻勢更加猛烈,甚至屢屢朝白天已受傷的肩頭打去,好幾次都成功的擊中,雖然來不及給予真正的打擊,就又被凱司的白色火球打斷,但是利奧拉很肯定,白天的左肩是無法動彈的了。

    雖然兩人的進步驚人,但是利奧拉卻也不是省油的燈,他確信這樣纏鬥下去,勝利者一定會是自己。

    利奧拉突然發覺情況不大對勁,周圍怎麼突然有十幾個力量,而且隱隱有包圍住他的傾向,他這才警覺的觀察周圍,天空中竟然漂浮著十來個聖火球,利奧拉一愣,微想這聖火球的數量,馬上就想到,原來剛才所有的聖火球都沒有爆炸,而是被凱司暫時晾在一邊。

    他打算集多點,一起攻擊嗎?利奧拉心想。

    果然,凱司臉上帶著奸詐的微笑,大喊一聲:「白天,退開!」

    白天毫不猶豫的退開了,而利奧拉也沒追擊他,他有自己的打算,只見利奧拉快速的往凱司衝去,他要趁這個機會解決掉凱司,這個讓他心中提防的人。

    但是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凱司突然一愣,然後露出了驚慌的表情,利奧拉心中一奇怪,頭上幾顆火球呼嘯而過,目標卻明顯不是利奧拉,而是飛向了凱司。

    只見凱司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十來顆聖火球朝他飛過去,手腳慌亂的不知該怎麼辦,眼看聖火球是失控了,而白天也發現情況不對勁,但是離得太遠,他也只能驚呼。

    看見凱司那幾乎是等死的表情,利奧拉想也不想的加速衝上去,他或許想贏,但是絕不是讓凱司被這些火球炸死,來獲得勝利的,他想,在幫凱司抵擋這火球後,再一棍打昏他就是了。

    轉眼,利奧拉已經衝到凱司面前,血紅色的鬥氣一放,緊急之間擋住十來顆火球,頓時轟炸聲接連不斷,場面甚是嚇人,但白天卻鬆了一口氣,他感覺得到血紅鬥氣已經牢牢擋住聖火球了。

    「利奧拉,你未免也太好騙啦,好騙的程度只比白天低上一點點。」

    聽到凱司說話,利奧拉雖然聽不懂話的意思,但是卻直覺的發現凱司的語氣非常的令人不安,他看向凱司的臉,凱司的嘴邊雖掛著笑,但海藍的眼中卻帶著淡淡的痛苦,利奧拉才想凱司在痛苦什麼?卻立刻就得到了答案,巨槍的槍口正抵住了利奧拉的肩頭。

    毫不猶豫的,槍口早已預備好的壓縮火球發射了,耀眼的白色光芒馬上被腥紅的鮮血蓋過,溫熱的血淋了凱司滿頭滿身,凱司露出了慌張的神色,他已經盡量避開了要害,但是又得讓利奧拉失去戰鬥力,所以才打了右肩,為了一擊得手,他壓縮了五顆火球……這下看起來,利奧拉好像不用等格勒殺,就會死了。

    「糟了!血噴個沒完,怎麼辦吶?」凱司慌得用手去壓住利奧拉的傷口,只希望血不要再噴了。

    利奧拉的眼神閃過一絲笑意,卻立刻又染上了痛苦,這痛苦的眼神竟和凱司剛才要攻擊他時的,一模一樣。而他的左手也不遲疑的朝凱司胸口擊去!

    「呃!」這一擊重得讓凱司幾乎是立刻從口中噴出了血箭,人也被衝擊力打飛,足足在地上拖曳了二十幾公尺才停住,凱司就像是被撈上岸的蝦子,只能捲曲著身子,在地上抽搐,口中不時吐出鮮血。

    這時,利奧拉的臉色蒼白得可怕,凱司吐出的血箭幾乎全部噴在他臉上,那紅襯得他的臉更加的白,幾乎像個死人似的。

    看到重傷的兩人,白天已經慌亂得不知如何是好,他只能快跑到凱司身邊,看著凱司吐了滿地的血,他卻又束手無策,該死!他為什麼不會治癒術?為什麼不會?

    「你…搞什麼?快去、去把那傢伙撂倒,我好、才能療傷啊,混蛋…」凱司非常艱難的說話,幾乎是邊說邊咳血。

    白天被這麼一點,總算止住心中的慌亂,看地上的凱司都還能對他翻白眼,應該暫時死不了才對,他站了起來,握緊手中的長槍,堅定的一步步逼近臉色蒼白的利奧拉。

    利奧拉看著白天一步步走過來,他的蒼白臉上露出微微一笑,身子竟像斷線的木偶,啪的一聲倒在地上,竟一動也不動了,而他身下的泥土地卻出現了一窪血紅,正慢慢的變大、變大…

    「利奧拉!」

    白天驚恐的大叫,瞬間跑到利奧拉躺著的地方,看到利奧拉血肉模糊的肩頭,他馬上撕下自己衣袍,想幫利奧拉止血,只是這時,利奧拉卻突然張開了眼睛。

    白天一邊扶起利奧拉,一邊說:「撐著點,我馬上幫你止血。」

    利奧拉又是淡淡一笑。

    遠處的凱司看見這笑容,心中閃過不妙的預感,他馬上大吼:「快走!白天,他耍…」

    銀光幾閃,白天的背影突然僵住。

    「…詐。」

    凱司倒吸了一口氣,眼睜睜看著白天被突然跳起的利奧拉擊上半空,他的胸前已經有兩道交叉的血痕,但是利奧拉卻沒有放過他,他跟著跳上天空,然後重重的在白天背上一擊,半空中的白天被這擊重重的打落地面,連泥土地都被這力道龜裂。

    利奧拉跟著降落到地面,他馬上在自己胸前狂點,剛才為了欺騙白天,所以他沒有及時止血,現在若是再不止血,那就是神仙來了都救不了一個沒血的人。

    利奧拉才點下最後一穴,肩頭的血總算止住,但是腿上一緊,他低頭一看,兩隻有力的手正扳住他的左小腿,被重擊的白天已經站不起來了,但是他卻不肯放棄,趴在地上,雙手也要抓住利奧拉的腿,使盡全身的力氣,在痛苦的大吼和淚水中,折斷自己同伴的腿。

    清脆的骨折聲傳來,利奧拉幾乎是立刻用另一隻腿將白天踢飛,但他自己卻也摔倒在地,臉色慘白的像是一具會動的屍體,但他的左手仍緊緊握住碎銀不放,因為還有一個,還有一個敵人,他勉強著站起來,已經渙散無神的眼睛搜尋著四周,在白天身邊看見了那小小的烈焰,烈焰已經幻成人型,正慌亂得扯下白天的衣袍,纏上白天不斷失血的胸口。

    他一步一步的走向烈焰,每走一步,就灑落片片血花,每走一步,就聽見他的小腿骨頭發出喀、喀的恐怖聲響,他那渙散的眼神充分表達出他已經不支的訊息,但是腳步仍一步一步,未曾停下過。

    凱司勉強的爬著,爬到自己巨槍掉落的地方,拾了起來,勉強的爬起身來,他半跪在地,槍口指著一步步走來的利奧拉,卻遲遲按不下板機,利奧拉已經不支了,他看得出來,所以他不敢按下板機,這槍打下去,利奧拉會不會直接斃命?

    「利奧拉…你放棄好不好?」凱司雙手舉著槍,這平常用慣了的槍如今像是有千斤重,板機更是有萬斤重,哽咽的聲音哀求著:「不要再走過來了?放棄好不好?」

    說也奇怪,別說利奧拉應該是聽不懂凱司說的話,光看他那渙散的眼神,就知道他的神智已經去了一半,根本是靠本能在行動的,但是利奧拉卻搖了搖頭,腳步仍沒有停過。

    「凱司…別打,利奧拉已經失血過多了,再打下去,他會死的。」白天臉色慘白的阻止。

    看到利奧拉那整個血人樣,凱司又怎麼會不瞭解,不然他也不會遲遲扣不下板機,可是卻沒有辦法,一但讓利奧拉近身,到時候倒下的就是他們這邊。

    眼見利奧拉已經快走到他們身前了,凱司卻還扣不下板機,相反地,手卻抖個不停,他真的不敢啊,不敢賭這槍扣下去,利奧拉到底還活不活得下來。

    「白天,你還能打嗎?打昏利奧拉就好…」凱司持著唯一的希望問。

    聽到凱司的問話,白天推開了烈焰,勉力站了起來,堅決的回答:「沒問題,我的傷還沒有利奧拉重。」

    一旁的烈焰卻著急的不得了,主人搖搖晃晃的身子,和繃帶也止不住的血流,充分的顯示出白天並不像他說的那麼沒問題。

    白天勉強舉起了槍,原本能運用自如的槍此刻卻重得讓白天只能堪堪舉起,更別提用它來抵擋敵人了,白天正在想是不是該丟了槍,用雙手就好,就已經有只龍用力採取了肉博政策,烈焰跑過了白天身邊,二話不說就朝利奧拉身上撲,同時裂開了嘴,露出森森的尖牙。

    在撲上利奧拉之前,一個小小的身影猛然撞了過來,把烈焰撞得飛離利奧拉好幾公尺遠,烈焰四肢輕巧的著地,發出不滿的龍吼,熟知對方卻發出更洪亮、響徹雲霄的龍吼。

    烈焰吃了一驚,猶豫的對那小身影說:「殿下…」

    「不可以再打爸爸!」寶利龍雙手張開死擋在利奧拉面前。

    「寶利龍!你發什麼瘋,你要害死你爸爸嗎?」凱司著急的吼寶利龍。

    寶利龍委曲的嘴一癟,大顆淚珠就掉下來,但是雙手還是堅決的擋住利奧拉,強說道:「不可以打,爸爸會死掉的!」

    利奧拉這時逕自走過了寶利龍,仍舊朝凱司和白天走去,而寶利龍嚇得馬上拉住利奧拉衣袖不放,但是利奧拉一甩手,寶利龍摔倒在地,手上只剩那截衣袖,他當場急得大哭,不知道到底該幫哪邊。

    這時,一聲幽幽的歎氣聲。

    「格勒,你又何必呢?真想見他們相鬥至死?」

    頑巖老人早已看不下去了,只是每當他想動手阻止,格勒就會發出氣勢阻止他,但事情至此,頑巖老人無論如何都無法見這三人再自相殘殺了。

    「一定要分勝負。」格勒毫不留情的說:「哪邊認輸就結束這場鬥爭。」

    「去你的!我們能認輸嗎?與其讓利奧拉給你打死,不如我一槍瞭解他!」

    「凱司!」白天驚呼,他可不想看見凱司殺了利奧拉。

    凱司現在的表情卻十分平靜,他故作輕鬆的問白天:「既然兩方都認不了輸,那我們同歸於燼好了?」

    「什麼?」白天愣了愣,他簡直不敢相信凱司會說這種話,凱司絕對不是會說這種話的人……白天有些猶豫,難道凱司想到什麼辦法?

    「與其讓格勒看得這麼高興,乾脆我們一起死了算了,讓那冷血的傢伙眼睜睜看著他的後代、他最好的朋友伊珊娜的兒子,還有石頭老頭的徒弟全都死在他面前,我就不相信他不會良心不安。」凱司的臉色十分陰暗,似乎真的這樣打算了。

    「白天,扶我到利奧拉旁邊,我要用暴風雪埋了我們三個,就是要死也不讓那傢伙看熱鬧。」

    白天奇怪的看了凱司一眼,眉皺得緊緊,他實在不懂凱司的意思,白天驚疑未定的看著凱司,但奇怪的是,凱司自己的眼神卻很堅決,彷彿在和白天說,相信他就對了。

    「我知道了。」

    白天也不再懷疑,相信凱司就是了,他盡力扶起凱司,攙扶著他,一步步走向利奧拉,而利奧拉卻也愣住了,他雖聽不懂凱司說的話,卻對他們現在的舉動感到迷惘,白天攙扶著凱司,怎麼也沒辦法抽手出來攻擊他,而凱司又不能近戰,距離拉遠才對他有利,利奧拉愣在原地,迷惑的看著兩人怪異的舉動。

    凱司這時也知道說話沒用,他只是用眼神直盯著利奧拉,那一向透著慵懶的海洋藍的眼神這時是無比的堅決,利奧拉看著那好像天塌了,也扛得起來的藍眸,他似乎終於累了,他跌坐在地,只是對旁邊大哭的寶利龍招了招手,在寶利龍跑過來後,他伸手將寶利龍的小身子抱在懷中,似乎不管周圍到底會變成怎麼樣了。

    一直冷眼旁觀的格勒這時才終於有些變了臉色,心中猜測著,難道他們真的要尋死?但是利又怎麼知道凱司想做什麼?

    「難道凱司破了利奧拉的語言封印,不!不可能,沒有任何東西破得我下的封印。」格勒固執的說。

    「當然有。」頑巖老人涼涼的說:「同伴之間的默契就可以。」

    聽到頑巖老人的話,格勒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而心中也有些東西鬆動了,同伴嗎?那是失去多久的東西了?曾經他和同伴之間也不需要語言,一個眼神一個笑容,就知道彼此的意思,但是最後伊珊娜卻背叛了他,裘斯也沒有來救他……

    格勒才失神了會,就被凱司傾盡全力所發出的力量給驚醒,抬頭看去,空中竟然飄起雪來,但是雪花並沒有落在格勒和頑巖老人身上,只局部落在凱司等人方圓十公尺以內。漸漸的,雪不再是飄的,而是挾帶著風暴的砸在他們身上,很快地,凱司等人身上已堆滿了厚厚的積雪,從他們泛紫的嘴唇不難想見那冰雪的溫度有多低。

    「……不但是暴風雪,還把作用面積縮小,等於是把力量全集中在那範圍內了。」格勒喃喃念著,雖然清楚這樣的暴風雪確實有那威力足以把眼前的三人送進地獄,但他並沒有任何動作,他才不信凱司等人真會尋死。

    看到他們三人真的被厚厚的積雪埋了,頑巖老人很是慌張,原本他也篤定凱司只是隨口說說的,但這下不免也開始有些不確定了,只能急得語不成句:「這、這……」

    格勒卻仍是靜默的站著,只是他卻好似身處在暴風雪中一股,臉色越來越冰冷……

    「白天,你先出去沒有關係。」凱司凍得整張臉慘白,心情卻異常的平靜,其實他並沒有什麼打算,只不過是拿命在賭而已,賭格勒是否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後代變成一根冰棒。

    僵著一張臉的白天卻死命的直搖頭,繼續他未完成的工作,為利奧拉包紮著傷口。雖然在這樣極度低溫的暴風雪中,利奧拉的血早就不再流了,只是白天卻考量到,就算凱司的計謀果真成功,但到時說不定他們也早就昏過去了。基於對格勒此人的認知,白天一點都不認為格勒會是個好心幫人包紮傷口的人,他可不想利奧拉沒死在這場決鬥,卻最後死於失血過多。

    凱司哆嗦著身子,用凍僵了的臉皮難看的笑了笑,「早就知道你不肯啦,一開始就敢衝進黑暗一條街救人的傢伙!」

    白天抬頭回笑著,雖然臉部凍得很僵硬,但笑容卻更加燦爛。

    大雪紛飛著,早已埋過了其他夥伴的頭頂,利奧拉撥了撥雪,看見兩個夥伴似睡非睡的臉,他緩緩地把兩手貼在他們的心臟處,掌心隨即流出微弱的真氣護住兩人的心脈。感覺到凱司和白天原本漸慢的心跳恢復加快,利奧拉寬心的笑著……

    「唔……頭真是他媽的痛……」

    凱司忍不住抱著頭翻滾,只是往左滾去壓到了人,往右滾去也壓到人,他無奈的睜開眼睛,只見左邊一個黑髮的,右邊一個藍發的……很好,看來沒人犧牲。再望向床邊,一個赤裸裸的紅髮人妖正抱著另一隻小小的白髮人妖,看來兩隻龍也安然無事。

    「呼……」凱司這才放鬆的吐出長長的一口氣,看來這場賭上性命的豪賭結果是贏了!

    「何必拿命去拼?利死不死根本不關你的事。」

    凱司被這突然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轉頭一看才發現,格勒竟然無聲無息的坐在房間中央的桌旁,並背對著他們。

    「幹嘛突然坐在那裡,人嚇人會嚇死人的,你知不知道啊?」

    凱司誇張的直拍著胸口,一副受驚的樣子,然而此時的格勒卻不像之前那樣跟他嘻笑,那背著光的背影隱隱透著陰冷,連凱司這個天塌下來都要開玩笑的傢伙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凱司難得認真的開始思索著格勒的問題,腦袋也飛快運轉起來,試圖猜測格勒這句話的用意和他到底想要什麼答案?

    「他是我的夥伴,再怎樣都不可以不管他。」凱司輕聲回答,同時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格勒的反應,雖然從背影實在很難看出他的反應。

    格勒冷哼了一聲:「夥伴?」

    凱司捕捉到了格勒的這個反應,皺眉苦思著,看來格勒似乎對「夥伴」這兩字很不屑,那麼很有可能是他過去曾經很信任的夥伴……背叛過他?而答案還挺明顯的……是龍後伊珊娜。

    「就算龍後沒出手幫你,可是她也沒害你吧?」凱司皺著眉說道:「一個女人夾在自己丈夫和昔日好友之間,也是挺為難的。」

    格勒沉默了會,恨恨的說著:「還有裘斯!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過,最後也沒有來救我。」

    這時凱司突然有種錯覺,眼前的格勒好像是個告狀的小孩……不過就算眼前的是個告狀的小孩,也是個手上持著烏茲衝鋒鎗的致命小孩,可不能隨便叫他自己去旁邊玩。

    凱司想了又想,最後打算實話實說,「我跟裘斯不太熟,不清楚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不過如果把他想成梅南的話,我大概可以理解他為何不去救你。」

    聽到這話,格勒不禁一愣,開口問道:「為什麼?」

    「梅南乍看之下好像是隊伍裡最不起眼的人,平常有他在的時候不覺得怎麼樣,但是一旦他不在了,才發現原來他是這麼重要的人。」凱司停頓了一下,反問道:「裘斯也是這樣的人嗎?」

    格勒卻只是沉默著。

    「嗯……跟你說一件我意外發現的事情。」凱司搔了搔臉,開始說著故事:「我和利奧拉一直以來都是身無分文,我們兩人外加一隻龍的吃穿全都是由清清在付錢,我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清清早已用光了她的零用錢,甚至連跟她哥討來的錢也全數用完了……都怪寶利龍實在太愛吃了。」凱司沒忘記抱怨一下寶利龍的驚人食量,卻忘記了自己吃的東西可也不少呢。

    「然後又不知道是從何時開始……」凱司搔了搔臉,「我們的花費變成是梅南在付的了,只是他也從來不曾提起過,若不是某天我和清清跟他要錢去買宵夜,他卻說身上沒錢可以給我時,我或許永遠也不會發覺這件事。」

    凱司望著格勒陰暗的背影,若有所思的說著:「我意外發現了這件事情……而你是否仍沒有發現呢?」

    格勒還是沉默不語。

    看到格勒那依舊倔強的背影,凱司又補充說明道:「巴巴理斯救了你,居然活得這麼好,還當上了校長呢!瑪烈也快樂的在經營烤肉餐廳,而試圖毀滅世界的魔王的女兒居然能夠逃過一劫,還生兒育女……

    一個奇跡或許可以說是巧合,那麼三個奇跡呢?老天爺哪有這種好心腸!而且就算老天爺心腸好,我也不相信那個龍皇的心地有這麼好,居然不趕盡殺絕?」凱司哼了一聲。

    格勒這下子僵住了,不久後,凱司似乎聽見一個幽幽的歎氣聲,同時間格勒站了起來,卻仍然沒有回頭,只是簡單交代了幾句話。

    「你們兩個的傷勢還算輕,但是利的傷勢太重了,又用自己的真氣保護你們的心脈,以致現在很虛弱。好好照顧他,半個月後我會送你們回去。」

    聽到格勒的話,凱司不禁張大了嘴。靠!這麼簡單?真的還是假的?

    還真是奇跡啊……

    交代完後,格勒緩步走出了房間,此時外頭正飄著細雨,陰暗的天氣讓人感覺很不舒服。他呆站了會後,緩緩的飄上了天空,穿過厚厚的雲層後,刺眼的太陽光頓時籠罩在他身上,但他彷彿並不覺得刺眼,只是靜靜的凝視著那耀目的光芒,那金色的光芒看起來就像是好友的金髮……他喃喃自語著:「太陽無時無刻照耀著我,但我何時曾真心感謝過你?」

    「對不起,裘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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