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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南派三叔] 盜墓筆記系列六 陰山古樓【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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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25 19:45:02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聽了那話,我一下愣了,這沒頭沒尾的,盤馬老爹忽然就說了這麼一句,我一下反應不過
來。但是同時腦子咯登了一下,感覺到這一句話聽著有點篸人。
  還沒細想,悶油瓶卻已經追了上去,一下趕到那老頭前面將他拉住。「你這麼說,你認識
我?」他問道。
  盤馬老爹抬頭看著他,臉上毫無表情,沒有回答,悶油瓶一下脫掉自己的上衣,露出了自
己的上半身,「你看看,你是不是認識我?」
  黑色的紋身無比分明,似乎是兩隻麒麟正在對角相沖,而兩個人目視著對方,十分的奇特。
  相持了片刻,盤馬仍舊什麼都沒有說,而是默然地從悶油瓶身邊走了過去,完全不會理會
他,臉上也沒有任何的波瀾。
  我無法形容那時候的感覺,很奇特,如果一定要用文字形容,我只能說我彷彿看到了兩個
不同時空的悶油瓶,瞬間交合又瞬間分開。
  「悶油瓶終於遇到對手了。」我當時心裡出現了一個奇怪的想法,如果不是時候不對我還
真有點幸災樂禍,一直以來,我認為世界上不可能有人比他更難搞的人,原來不是,果然很多
時候需要以毒攻毒,以悶打悶。
  悶油瓶沒有再次追上去,他靜靜的看著盤馬揚長而去,就這麼幾秒鐘的時間,一切又煙消
雲散。
  阿貴不知所措,看看我,看看遠去的盤馬,看看悶油瓶,臉色有點瘟火,顯然搞不懂這故
弄玄虛的是唱的那一出。我怕他出現膩煩情緒,忙拍了拍他,走到悶油瓶身邊,和他說讓他回
去,別急,既然盤馬讓我去,我就去了,我問了就立即回來告訴他。
  悶油瓶不置可否,點了點頭,眼睛還是看著遠去的盤馬,不知道在思索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我覺得他的眼神忽然變的有些不同了,好像少了什麼東西,同
時我又感覺,這眼神我之前在什麼地方見過。
  剛才他們四目交匯的時候,一定發了什麼,盤馬的這種表現,是一種極強烈的暗示,他肯
定知道一些事情,而且他肯定知道悶油瓶是誰,甚至和他有過比較深的淵源,而看他的態度,
似乎這種淵源絕對不會愉快。
  我迫不及待的追了上去。
  跟阿貴再次來到盤馬家的吃飯堂裡席地坐下,我腦子裡就一直在琢磨盤馬的話是什麼意思
?以及在該如何的有效的和盤馬這樣的人交流。
  你們兩個在一起,遲早有一天有一個會被另一個害死。
  盤馬突然說出這麼一句話就很奇怪,如果他不是知道什麼,他一個山裡的獵人不會無緣無
故耍什麼花槍,但是他的態度又很奇怪。而且很明顯,他不是很喜歡悶油瓶。
  我實在想不出其中個中關係。這可能是一句很普通的話,也可能帶有什麼隱喻,我一直告
訴自己,讓自己別多想,也許盤馬老爹的意思是我的身手太差,悶油瓶的身手又太好,所以我
總有一天會連累他,但是我的直覺總是告訴我,這句話前承啟下來看,警告的人似乎是我。
  但是悶油瓶可能把我害死嗎?如果沒有他,我現在早就是幾進宮的粽子了,即使他要害死
我,我也只能認賺了。這似乎也完全的說不通。而他這種乖張的脾氣,又讓人很難去套近乎。
  盤馬的兒子打來水給我們洗臉洗身體,盤馬因為傷口在背後,就由他兒子代勞,他自己點
起水煙袋,抽他們瑤族的黃煙。
  我聞著味道就發現和悶油瓶的草藥味有點類似,看來那些草藥裡面也有這種成分。想著能
不能從這個當切入口先緩和一下氣氛,卻完全找不到話頭。
  天色一下沉了下來,似乎又要下雨,廣西實在太多雨了,盤馬的兒媳婦關上窗戶,也就席
地而坐,風從縫隙中進來,一下氣溫涼爽了很多,老頭這才給我行了一個當地的禮儀,我也學
著還了一下。
  此時我才能仔細打量盤馬的樣貌,盤馬五官分明,臉上和山民一樣滿是黝黑的皺紋,非常
普通的樣貌,這時候很難想像當時他天神老爹的派頭,真是人不可貌相,這個五官絕對和悶油
瓶不會是一個譜系的,想到這裡我稍微放心了一點。
  阿貴在一邊把我的來意說了一遍,還是說我是官面上的人物,盤馬就看著我,就說了一句
話,阿貴翻譯道:「老爹說,你到底是什麼人他大概也能猜的到,他也早就料到有一天會有人
問起這個事情。你想問什麼就問吧,問完就趕緊走,不要來打擾他。」
  我又愣了一下,感覺老爹話裡都帶著什麼意思,好像他誤會了我是什麼人了。
  可是我又無法清晰的感覺出他的誤會的原因,想著我立即反應過來,知道現在根本不應該
去琢磨,當成自己也沒發覺是最妥當的,等再有點苗頭了,再說清楚也不遲。
  我正了正神,心裡理了一下,於是對老爹道:「就是想和您打聽一下以前那支考察隊的事
情,我想您能把當年的情況和我大概的說一遍。不過,在這之前,我想知道,您剛才的哪句話
,是什麼意思?」
  馬吸了一大口煙,露出一個很奇怪的表情,搖頭說了幾句話,阿貴翻譯道:「老爹說,他
剛才那句話的意思很明白,你的那個朋友你完全不瞭解他是怎樣的一個人,和他在一起,你絕
對不會有好下場。」
  「您認識他?」我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盤馬老爹看著我:「臉我不認得,但我認得他們身上的死人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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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25 19:45:07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一章】

  阿貴翻譯這句話用了很長的時間,顯然也覺得非常奇怪。這是什麼意思?我更加不明白地
了。
  「死人味道」是什麼味道?屍臭?
  我還想繼續追問,沒想到盤馬竟然搖了搖頭,讓我不要再問,直說死人味道就是死人味道
,想知道其他的事就快問,至於這件事情,就只能說到這裡,信不信,他都不管。
  我自然不肯就這樣放棄,但是盤馬的態度很強硬,我求了他幾聲,他連一點表措sㄗS有,
甚至不回應。
  阿貴見狀打了幾個眼色,讓我別追問了,怕問煩了盤馬翻臉,我才停下來,心中暗罵死老
頭他娘的太不識抬舉!
  我看的出盤馬心裡肯定有很多的東西,雖然表面上他沒有任何的表現,但是他的話裡無一
不是在告訴我,他知道很多東西。但是他似乎又有點遮遮掩掩,態度很矛盾,從他對於悶油瓶
那種不動聲色來看,這老頭子絕對見過大世面。
  我腦子轉了一下,換位思考,什麼時候人會有這種表現?
  一種是有東西待價而沽的時候,我以前和一些掮客打交道,都是這樣放一句,收一句。這
老鬼的狀況不很像。
  另一種是自己心中藏有一個秘密,絕對不能說,偏偏看到了一個現象和秘密有關,如果不
說,可能會導致嚴重的事情發生,處在這種矛盾中,只能提供一些模稜兩可的說辭。
  這就好比有一個特務,看到一個小鬼在玩一個鐵圓盤,他知道那鐵圓盤是地雷,玩不得,
但若直接說出來,自己的特務身份就可能暴露,只好模糊地對那小鬼道:「你和這個東西玩,
遲早會被這個東西害死。」
  又想了想,我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
  最剛開始來這裡,只想知道文錦他們進山的一些細節和時間,但這老頭看到悶油瓶之後表
現出的種種,讓我忍不住想得更多。他心中必定有一個秘密,足夠讓他斷定悶油瓶是能炸死我
的地雷。
  有意思!我忽然就不內火了。他娘的不怕你不洩密,就怕你沒秘密!這老鬼會提醒我,說
明他良知未泯,至少可以說,他對我的印象應該不壞。現在罵人也沒用,耐心一點,說不定能
套出來點什麼。
  不過,一開始就表明自己的窺探想法,會讓他心生警覺,我決定先不動聲色,轉移一下注
意力,於是點頭道:「算了,這個您不想說,我也不勉強。您能和我說說那支考古隊的事情嗎
?」
  阿貴鬆了口氣,顯然怕我們吵起來,盤馬不給我任何再問的機會,迅速把問題翻譯了過去。
  盤馬這才抬起頭來,卻又搖搖頭,說了一句話。阿貴翻譯回來道:「老爹說,你弄錯了,
那不是考古隊,那些人,是當兵的。」
  琢磨了一下,我感覺一定是盤馬老爹搞錯了,當時的人都穿著綠軍裝,他可能把那些人全
當成當兵的了。
  (接下來的對話,都有阿貴在其中翻譯,為了敘述方便,不再一一說明)
  「那時形式很緊張,來了好些個兵,都背著衝鋒鎗,說是要到羊角山裡,到村裡找人給他
們帶路。阿貴的爹當時就找了我,我就給他們帶到山裡去了。」盤馬老爹繼續道。
  我皺起眉頭,想起過去和越南的邊境糾紛,上個世紀七零年代,這裡的確一直在零零星星
地打仗。
  先前完全沒有想到這問題,形勢變得更複雜了。我一下就陷入了沉思,腦子裡有很多東西
閃現出來。
  當時那種環境下,肯定不可能會有考古隊來這裡考察,事情就奇怪了––文錦他們還真是
神通廣大。難道那項目是國家特別派下的?有槍,說明真的有當兵的保護。看來,盤馬老爹說
的不全是假的。
  什麼項目能夠讓國家往戰區裡派進一隻考古隊呢?難道羊角山裡,真有一個價值極大的古
墓?
  「那些人的背景非常深––」這時,三叔的話突然從腦海裡一閃而過,讓我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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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25 19:45:23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二章】

  我和盤馬老爹的對話持續了三個多小時,我不停地提問題,一邊瞭解事情的經過,一邊試
圖試探出那個秘密。
  談話內容十分分散,老爹講話,加上阿貴翻譯,有時候還要互相解釋概念,非常花時間。
而且老爹並不十分配合,也或許是阿貴的翻譯有一些偏差,談完之後,我腦海中完全是一片支
離破碎的景象。
  文錦他們考古隊進山的年分,大概是在一九七六年,老頭沒法很精確的說出時間。
  當時帶隊的應該就是文錦,但是我拿出西沙的合照讓他看時候,他卻無法分辨出其他人,
時間太久而且人太多了,對於當時那種環境下,所有人都一個髮型一種衣服,他只記住了唯一
一個帶隊,非常合理。
  前面的事情平淡無奇,當時這裡邊境衝突頻繁,村裡出現部隊太平常了,要知道一九七八
年前後,上思一帶幾乎都是解放軍,這山裡的路大部分都是打對越反擊戰的時候挖出來的,部
隊要進山裡找嚮導,那是屬於軍事任務。
  盤馬拿了部隊的津貼,當時他還是壯年,打獵的時候他一個人走的最遠,最深,自然他當
嚮導是最合適的。
  他們是在當天的清晨出發,部隊的任務他不便多問,只是將部隊的人引到了羊角山裡,之
後他便是跟著部隊走。他的心思放在記路上,羊角山他來的也不多,他必須保證能回去。
  他們走了相當長的時間,在山裡過了一夜,來到了山裡一處湖泊。
  這個地方盤馬只到過一次,那還是他三十一歲那年,他娶老婆要打幾隻獐子回去請舅爺,
那年山裡太不太平,野獸都躲到深山裡去了。他一路帶著狗找進來,找到了這個湖,在湖邊上
埋伏了一天,獵到了一隻野豬。之後他再沒有深入過這裡。
  這種湖泊自然是沒有名字,也許除了盤馬之外,村裡人都不知道這裡有湖,湖是一個死湖
,沒有溪澗,底下有沒有和其他地方連著他就不知道了,他們在湖邊上紮營子立了帳篷,之後
盤馬的任務就完成了。
  接下來,他就負責每隔幾天部隊的一些給養,部隊自己的補給很充足,所以他每次進山就
是帶一些大米或者鹽巴進去,阿貴說的那一次奇怪的事情,就發生在其中一次。在此期間沒有
人知道那支部隊駐紮在那裡是幹什麼。
  在這個過程中盤馬是很好奇的,但是他也知道在那種年月裡,窺探這些東西的代價太大。
所以他忍住了自己的好奇心。之後隊伍開撥的時候,多了很多的盒子,大約有三十多個,每個
都是鞋盒大小。當兵的很小心的帶了出來。
  他好奇,曾經想拿過一個,但是被一個當兵的很婉轉的制止了,當兵的說,這盒子裡裝的
東西很危險。他那麼拿了一下,只感覺盒子十分的重,不知道裝的是什麼。
  我聽到這裡,腦子裡大概有一些印象,這種鞋盒大小的盒子,叫做「收納盒」,外號叫做
骨董盒,是考古隊用來存放出土整理出來的文物碎片的,這種盒子一般是被嚴格編號,有大有
小,但是大部分都是鞋盒大小。(出土的文物一般較重,鞋盒大小所容納的重量最適合搬運。)
  盤馬非常納悶,因為那湖的邊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那些盒子裡的東西是哪裡來的?
他當時的想法,這盒子裡肯定裝的是石頭,因為那湖泊的邊上是大量的石攤,有著很多的石頭。
  不過,他很快就發現不太可能,因為在山中行進了一段時間後,這盒子中開始散發出一股
奇怪的味道,非常難聞,又無法形容。
  我的第一反應是腐臭味,但是盤馬說不是,常年打獵的人經常和肉食打交道,腐臭味他絕
對能分辨出來,那種味道,確實無法形容。
  對於氣味的形容一般基於物件,比如說「像茉莉花一樣香」或者「和臭襪子一樣臭」,盤
馬老爹無法形容,必然是他沒有聞過的味道,這種味道甚至連相似的都找不到。
  我想問他這種味道是不是就是「死人的味道」,但是終究忍住了,如果這個話題他不想說
,中途提出來對我並沒有好處。
  之後盤馬的好奇更盛,但之後那些人就對他有所堤防,他一直沒有機會接觸到這些盒子。
回到村裡之後,這一批人很快就走了,從此再也沒有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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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25 19:45:33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三章】

  這件事情對他的影響很深,他進山打獵,總是會想起那支軍隊。
  他們進山是什麼目的,他們在湖邊幹什麼,那些盒子裡是什麼東西,又是從哪裡來的?
  當時他就預感到,這件事情必然以後會有人打聽。但是沒有想到,我們來的這麼晚,過了
近三十年我們才出現。
  我問他湖的形態,他告訴我,湖是長形的,好像一把彎刀一樣。四周全是石頭,有的很大
,比人還大,有的就和鵝卵石差不多。湖現在還在,不過因為氣候的變化,湖的水位下降的很
厲害,三年前他去過一次,湖已經比原來小了一半。
  聽到這裡我陷入了沉思。盒子中裝的,大有可能是就是我們在悶油瓶房子發現的那種鐵塊
,如果是三十多箱,整箱整箱往外搬的話,數量必然不少,還真有可能是如胖子說的,是什麼
東西的碎片。
  這些東西是從哪裡來的呢?之前胖子在有限的條件下推測,這羊角山中有一個古墓,我現
在聽來,感覺會不會這些東西是從哪個湖底撈上來的?
  難道他們在那個湖底發現了一隻大型的鐵器之類的東西,然後他們將其就地分解,一塊一
塊帶出去?
  不太可能,這樣這東西就等於廢鐵,而且如果是這樣,不可能用鞋盒這麼小的盒子。
  我不禁也好奇起來,心中已經我同意了胖子的想法,無論如何得去羊角山裡去看一看。
  盤馬老爹也有一塊鐵塊,說是山裡撿來的,而且他認為價值連成,顯然考察隊走了之後,
盤馬老爹肯定還做了一些什麼。
  這個就是他心裡的秘密了,鐵塊,「死人的味道」是和危險連在一起的,他肯定經歷了一
件事情,讓他把這三者聯繫了起來。悶油瓶的記憶中,那個鐵塊是一個十分危險的東西,而盤
馬老爹的回憶中,那個當兵的也和他說過,鐵塊很危險。
  我琢磨著怎麼讓他開口,要說壞水,雖然我本性比較安分守己,但是和潘子胖子他們混的
久了,要擠也能擠出少許來。這種時候,我能利用的就是老爹還弄不清楚我的身份,可以訛他
一下。
  訛人的訣竅就是讓別人以為你基本上都知道了,從而在整個對話的形式上,把詢問變成一
種質問。
  我靜了一會兒,腦子裡有了一個大概的說法,就又問道:「那麼,你後來再回到那個湖邊
的時候,是怎麼發現那塊鐵塊的?」
  這完全是我猜測的,因為鐵塊既然是從山裡找來的,就不太可能是其他地方,我賭了一把
,反正猜錯我也完全沒有損失。
  盤馬老爹一下人就僵了一下,我就知道自己猜對了,但是他除了那極小的一個僵持,並沒
有繼續表現出什麼來,而是看向我。
  我知道這個時候要下點猛料,又繼續道:「你放心,我只要知道那時候的事情,另外那件
事情,我不感興趣。」
  盤馬老爹這下臉色就變了,放下煙斗,就問道:「你到底是誰?」
  我心中鬆口氣,幾乎要出冷汗。這後面一句話,是在上一句猜測的成功上繼續加碼,死人
味道,鐵塊的危險,悶油瓶的事情。我料想能讓老爹保守秘密的,必然是有一個事故,這個事
故一定非常的驚險,很可能有人死,我本來可以問他:「他的死我就不過問了。」但是我不知
道到底死了多少人,所以換了一個更加穩妥的辦法。
  心虛之人,除非知道我的底細,否則必然會露出馬腳。
  我心說是反客為主的時候,立即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我在和客戶砍價的時候經常
如此––淡淡道:「你還是不要問的好,這整件事情你只要原原本本的告訴我就可以了。」說
著我摸著口袋,抓出一疊錢來,這是本來預備好給盤馬的資料費,本來打算給個兩三百,但是
為了視覺效果我把口袋裡的一疊都掏了出來,放到自己面前。「我知道一些事情,但是不清楚
,所以你不要擔心,只要照實說出來,你拿你的錢,之後什麼事措sㄗS有,也不會有人知道我
們在這裡說過什麼。」
  盤馬看著我,露出了心神不定的神色,我用一種非常鎮定但是逼視的眼神看著他,等他發
飆或者投降。
  「你是怎麼知道那些事情的?」他問我道。「你倒說給我聽聽。」
  嘖,我罵了一聲心這是老鬼還真頑固,這怎麼說的出來,臉上不動聲色,但是腦子立即狂
轉。
  那就是一秒內的反應,我幾乎順口就道:「難道你們就不知道,有人跟著你們嗎?」
  我話一出,自己還沒回過味來,就發現盤馬的表情明顯就鬆了下來,心中咯登一聲,心說
糟糕了,被揭穿了。
  盤馬就看著我道:「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不過我也不是老糊塗,你回去不要來找我了,
你什麼都不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說著就要來輦我。
  我迅速的反應,心說哪裡被他發現了,是他能確定覺得沒有人跟著他,還是當時的情況不
可能被人跟,想著怎麼補救卻發現沒什麼好辦法,一下就沮喪了下來。
  他的兒子來開門,意思是讓我們出去,門一開光線一亮,我正想起身,忽然就發現老爹的
腳,竟然有一些輕微的抖動。
  我一下看向老爹,就發現他看著我,雖然臉上鎮定的一點波瀾也看不出來,但是臉色壞的
嚇人,顯然人在極度的緊張中。
  我一下就明白了,他也在訛我!
  我立即將我起身的起勢化成一個伸懶腰的動作,然後重新坐定,用不容辯駁的語氣道:「
不要嘴硬,我就著事實說話,我沒有多少耐心。」
  盤馬看著我,他兒子也看著我,我信心十足,能感覺出自己當時的表情確實陰險不可捉摸
的要命。
  良久,盤馬終於低下了頭,給他兒子打了個眼色,他兒子和阿貴說了幾句什麼,阿貴就半
拉半扯的被拉了出去,他兒子進來,坐在了阿貴的位置上,門重新被關上。盤馬老爹向我行了
一個十分大的禮,抬起頭的時候道:「不管你是誰,希望你說話算話,如果要算老帳,就全算
我的頭上,人全是我殺的,其他幾個人只是幫我抬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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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25 19:45:42 |只看該作者
【第十四章】

  我詫異於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是盤馬之後很快就把整件事情說了出來。
  只聽了幾句,我就遍體冰涼,一下完全明白了死人味道的來歷。
  但是這個事情實在太恐怖了,我太出乎我的意料了,我聽完之後,首先感覺到不是疑惑,
而是噁心。
  我實在無法想到竟然會有這種事情,也無法理解他當時的目的,更無法想像當時的人心為
什麼會是這樣。如果盤馬說的是真的,那麼他身上背負的就不是什麼秘密,而是巨大的罪孽。
  前面的過程和盤馬說的完全一樣,關鍵的問題,就是出在盤馬所說的,他進山卻發現考古
隊消失的那一次。
  盤馬說了謊,他那一次進山,考古隊並沒有消失,而且他也不是一個人進山,他帶了自己
的四個兄弟。替他揹東西,這樣他們回來的時候還能打獵。
  送完糧食之後,他們沒有離開,因為在營地裡呆到傍晚可以吃到一頓白米飯,這對於他們
來說簡直是皇帝一般的待遇,但是考古隊不允許他們呆在營地的內部,他們一直在營地外吹牛
打屁,要一直等到傍晚開飯。
  在這個過程中,他四個兄弟中的其中一個人,看著考察隊的軍用補給,就起了歹心。
  當時十萬大山的貧困程度是現在人無法想像的,連年的邊境衝突,野獸都逃進了深山裡,
小孩子沒有肉吃,只能吃一些米穗和野菜,都發育不良,白米飯更是當糖來吃的東西,部隊的
補給對於他們來說誘惑太大了。那幾袋大米他們可以吃一年。
  因為讓村民幫忙運糧絕對會中途被掏掉一些,所以部隊收糧都要過秤,如果發現短了也不
會追究但是以後就要換人,他那個兄弟就盤算著,等著他們過完秤,他們入夜睡了,他們偷偷
進去,掏幾碗出來,這樣不會丟了活兒也能讓家裡人吃到甜頭。
  這本來是一件非常單純的事情,盤馬不同意,他的手藝好,家裡算不錯,沒有苦到餓死孩
子的份上,但是其他四個人都動心了。
  盤馬只得讓他們去,他在外面等著,沒有想到,這四個人進去,出了事情。
  放大米的帳篷在角落裡,他們每一袋大米舀了三碗出來,出來的時候,卻正好被一個進帳
篷檢查的小兵碰到了,小兵馬上舉槍,但是他沒有看到躲在身後的一個人,情急之下,後面的
人一下把小兵按住,他們四個人用米袋把小兵活活給捂死了。
  殺了人之後,幾個怕的要死,殺人罪,特別是殺軍人就是就地槍決,如果讓人發現,肯定
直接就槍斃。他們逃出去,和盤馬一說,盤馬就心說糟糕了。
  這件事情他如何也脫不了關係,因為考察隊請的是他,而幾個兄弟是他請來幫忙的,所有
的責任他一分都逃不掉,而且在這種敏感時候,說他沒參與也沒有人會信。
  他當時立即想了一個辦法,那小兵的屍體必須從裡面拖出來,當成失蹤,否則他們肯定會
被查到。
  他們潛回去,把米全部還回去,然後把小兵的屍體拖出了帳篷,結果沒有出多遠,就被放
哨的人發現了,放哨的人一路追過來,問他們在幹嘛,盤馬他們一時慌神之下,那屍體就被看
見了,哨兵立即舉槍,但是身邊當時提出來偷東西的夥計早就準備好了,一下就把那人的喉管
割斷了。
  幾乎沒有什麼考慮,他們就走火入魔般的連殺了兩個人,盤馬一下感覺事情已經完蛋了,
說疼吧,但是他殺人的那個兄弟卻殺紅了眼,說已經殺了兩個人,殺兩個是殺,殺光也是殺,
如果讓他們回去通報軍部,我們這輩子都要貓在山裡了,與其如此,我們把這些人都殺了,就
說他們不見了,其他人肯定認為是越南人幹的。
  這是在一種詭異的氣氛下,突如其來的衝動,考察隊的人數不多,現在大部分都在酣睡不
知情,想到那些白米,衝鋒鎗,和之後的事情,盤馬竟然也無法抑制的起了歹念。
  之後的過程讓人噁心,他們拿著衝鋒鎗和匕首,偷進一個一個帳篷,用腰帶把裡面的人全
部納死了。
  殺完人後,他們把屍體拋入湖中,把那些槍和彈藥,還有物資全章s?瓣F起來,把白米和
吃的偷偷揹回了村裡,藏在床下。和那些人約好,決死不提這個事情。
  盤馬當時心虛,思前想後的,就開始在村裡宣稱考古隊都不見了的怪事,想為以後的事情
秘一個鋪墊。因為當時邊境衝突頻繁,有隊伍在越南邊界失蹤,一般都會認為是越南特工幹的。
  幾個人認為萬無一失,誰也沒有想到,這卻是他們噩夢的開始。
  三天後,盤馬佯裝要送糧食,就接著機會再次回到了湖邊,想去那些東西裡面翻翻,先把
值錢的東西拿回去,那一晚的瘋狂讓他對這個湖心有餘悸,所以在先是遠遠的看了一下那個湖
,讓他毛骨悚然的是,他竟然看到湖邊竟然又出現了一個營地,竟然還有人在活缺。
  有其他的軍隊?屍體被發現了?他毛骨悚然,好久才緩過來,等他鼓起勇氣走進營地的時
候,卻瞠目結舌,他發現之前的考擦隊竟然又出現他在面前。
  盤馬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感覺,他有點鬧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看著在營地中恍然走過的
那些人,他好像身在幻影之中。那些人似乎根本不知道之前發生的事情,紛紛都和他打招呼。
  他以為自己在做夢,捏了好幾下才發現都是真的,那些臉雖然不熟悉,但是都是那支考古
隊裡見過的,我甚至看到了幾個親手被他勒死的人在那裡談笑風生。
  他倉皇的趕回到村裡,失魂落魄,急忙把事情和其他人一說,其他人去看了之後發現果然
如此,他們都嚇壞了,琢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情,難道那是一灣魔湖,能把裡面的死人復活?
  但是那些人都是活生生的,一點也不像殭屍。
  盤馬百思不得其解,村裡人很迷信,覺得這一定是山神湖鬼在作怪,嚇的魂不附體。盤馬
琢磨了很久,鼓起了勇氣,再一次回到湖邊給他們送糧食,就試探的問起了那一天的事情,然
而,所有人都回答沒事,那表情沒有任何的異樣。
  這一天好像就被翻過去了,天神把這一天的事情全部抽走了。或者是,那幾個行兇者在當
天都做了一個同樣的夢,他們根本沒有去殺人。
  盤馬並不是一個就此認命的,他不相信自己是做了一個夢,但是他又怎麼想也想不明白,
他之後一直留心著這一批人,想知道他們到底是人是鬼?可是,無論怎麼看,他都看不出一絲
破綻來。
  唯一讓他感覺到有點奇怪是,他聞到那批人身上,出現了一種奇怪的味道,是之前沒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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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25 19:45:46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五章】

  那種味道,就是盤馬從後來的盒子裡聞到的那種味道,只不過盒子裡發出的味道更加的濃
烈。
  對於盤馬來說,那就是完全是死人的味道。這些不知道是人是鬼的惡魔,身上的味道肯定
是從地府裡帶出來的。
  「你的那位朋友身上,也有那種味道,如果不是被草藥的味道蓋住,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時
候,就會聞到。」盤馬老爹看著我:「他和他們一樣,也是一隻妖怪!」
  悶油瓶身上有什麼味道?我對味道這種東西不是很敏感,我也不是獵人,沒有極好的嗅覺
,所以對此半信半疑。下次要偷偷去聞一下。
  如果事情到此為止,也許這事情就會過去,過上一段時間,人會自己懷疑自己的記憶,對
於沒有解釋的事情會自動的抹掉。但是,我知道事情肯定沒有結束,因為光是這樣,盤馬老爹
不會得出悶油瓶會害死我的結論。
  果然,盤馬繼續說了下去,他道:之後發生的事情,讓他一輩子都無法忘記這種味道。
  這件怪事發生之後,盤馬老是感覺心神不寧,雖然那些人似乎和之前一模一樣,但是,盤
馬總是感覺他們的眼神和神情有一絲妖異,這種感覺沒有任何的事實依據,完全是一種心理作
用。盤馬有一種預感,村裡會出事情。
  幾天後,村裡發生了一件事情,讓他開始毛骨悚然。
  和他一起行兇的,還有四個人,他們說珞來都有血緣關係,遠近略有不同,其中有一個人
叫做龐二貴,膽子最小,忽然就不見了,盤馬和其他幾個人心裡有秘密,一下心就提了起來,
誰也不敢說。村裡人去山裡找了兩天,最後,盤馬他們硬著頭皮回到湖邊,竟然發現那個龐二
貴在營地裡,和那支考察隊裡的人談笑風生。
  他們莫名其妙,把他領了回來,盤馬拉住他的時候,就聞到從龐二貴的身上,竟然也傳來
了那股神秘的味道。
  盤馬看著龐二貴就大白天起雞皮疙瘩,他一下就感覺龐二貴的表情和以前不一樣了,好像
變了一個人。
  那種恐懼是無法形容,他感覺龐二貴肯定被鬼迷了,回到村裡,他叮囑了龐二貴的媳婦,
讓他如果發現他男人不正常,立即和他說。
  但是他媳婦沒有機會去發現了,第二天,他媳婦起來,就發現龐二貴吊死在床邊上。整個
屋子裡,瀰漫著那股奇怪的味道。
  村子裡以為是龐二貴想不開,或者是被狐仙迷了,盤馬心裡明瞭,惶恐不安,更加確定那
些人是妖怪,肯定是龐二貴中了邪了。
  龐二貴的媳婦被嚇壞了,那個房子再也不敢住,搬回了娘家,那房子就荒廢了下來,其他
幾個人嚇的要命,兩個就搬出了村子,盤馬和另外一個留了下來,兩個人晚上都根本不敢睡覺
,借了好幾隻狗。唯恐下一個就是自己。
  但是狗也沒有用,一個星期之後,和他一起留下的另一個人,也失蹤了。兩天後,一個小
孩在龐二貴家廢棄的房子裡發現了他,他吊死在龐二貴一樣的位置上。
  盤馬生性剛烈,自小和大山為伴,所以非常的堅強,恐懼到了極點之後,他反而豁出去了
,帶著槍就趕向湖邊,心說反正是死,他要死個明白,絕對不會等死。但是他進山之後,正巧
考察隊開撥。
  盤馬是在半路上遇到了隊伍,似乎他們不再需要嚮導,盤馬之前已經想的很決絕,但是一
見到他們一下就軟了,他膽戰心驚的隨著隊伍出山。
  考察隊之後如盤馬之後所說的,帶著散發出奇怪氣味的盒子離開了村子,再也沒有出現,
一直到了現在。逃到另外兩個村的人沒有出事情,盤馬膽戰心驚的過了一年,才逐漸放下心來
,相信他們真的走了。
  這一件事情猶如噩夢一樣一直殘繞著盤馬,那種恐懼我可以想像,軍隊走後半個月,為了
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再次回到了湖邊。繞著湖邊走了一圈,他發現了有一件當時的衣服
不知道怎麼被衝到了岸上,在那件衣服裡面,他就發現了那塊奇怪的鐵塊。
  這塊鐵塊的發現,讓他肯定了這些人肯定是從湖裡爬上來的,因為鐵塊在衣服裡面,絕對
不可能被湖水沖到岸上,那塊鐵塊散發著那股讓他毛骨悚然的味道,他感覺非同小可,所以一
直放在身上,早年生牲sh困的時候,想把他賣掉,現在生牲sv漸好起來了,想起當年的時候不
禁也有些後怕,就想保住這個秘密,帶進棺材算了。
  之後,我們出現了。
  盤馬的秘密,到底就結束了。
  聽完之後,我陷入了久久的沉思,少有的,我沒有感覺到更加的迷惑,我第一次感覺到,
我似乎找到了一條鏈條,能把我心中的疑團串聯起來。
  這些謎團都好比一根根雙頭的螺紋鋼管,連接的地方都是一個疑團,但是把其中兩個疑團
連接起來,那麼四個謎團就會失去兩個,把所有的鋼管連接起來,那麼這麼多謎團,可能只剩
下首尾的兩個。所以疑團一個一個連接起來,讓人很有快感。
  如果是以前的我,我一定會抓狂,但是現在我學會了不去看問題的本身,我清楚的意識到
了這件事情的真相,這件事情需要去求證,如果我的想法是正確的,那麼,三叔,或者說解連
環一直疑惑的問題,就有了答案。
  而要求證這件事情,必須要到那座湖邊去。
  盤馬老爹拿出了那塊鐵塊給我看,那東西果然和從悶油瓶床下發現的那一塊一樣,同樣的
鐵疙瘩,上面有著古樸的花紋,不過盤馬的這一塊略大,我特地聞了一下,果然聞到了一股奇
怪的味道,非常的淡,幾乎無法分辨,老爹說,剛發現的時候味道很濃,逐漸的,一點一點這
味道就消失了,這塊鐵塊放在家裡,家裡什麼蟲子都沒有。
  我對於這東西暫時失去了興趣,心裡充滿了我的推測。
  盤馬不肯再去那座湖邊,我想著讓阿貴另找嚮導,把錢給了盤馬,就起身告辭。
  到門口的時候,我忽然想了另外一件事情,回頭問他道:「對了,老爹,你身上的紋身,
是怎麼來的?」
  盤馬看著我,有點詫異我忽然問這個,他的兒子解釋道:「這是防蠱的紋身,是小時候,
一個路過的苗人巫師替他紋的。當時我的爺爺救了他的命,他給我爹紋了這個答謝,據說有這
個紋身,到了苗寨可以通行無阻,沒有人會為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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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25 19:45:50 |只看該作者
【第十六章】

  阿貴在門口等我,蹲在地上鬱悶的抽煙,顯然也不知道盤馬他們在搞什麼鬼。見到我,我
就對他道:「走,咱們回去。」
  在路上我就問他,知道不知道盤馬說的那個羊角山的湖泊?阿貴點頭,以前聽說過,不過
他自己沒去過。我就道我出高價,幫我盡快找一個獵人,帶我們過去。
  阿貴滿口答應,就試探的問我,盤馬到底和我說了什麼?不過阿貴問的很小心,我心說告
訴你就是害了你了,隨口敷衍掉了。
  急沖沖的回到阿貴家裡,我心急的想把我的發現告訴悶油瓶,卻發現家裡只有雲彩和她的
妹妹在燒灶台,胖子和悶油瓶都不在。
  我心說奇怪,問雲彩的妹妹人呢?雲彩妹妹道那位不說話的老闆回來看到胖老闆還沒回來
就問我,我告訴他胖老闆一晚上沒回來,他就急沖沖的去找了。
  我心裡很興奮,一聽一下子興奮勁就壓了下去,心說胖子一晚上沒回來?
  山村裡不像城市裡有娛樂場所可以給他去逍遙,他一晚上沒回來有點不太正常。我對胖子
有點瞭解,想到他之前說的,要去弄點硫酸的事情,一下就有不祥的預感。
  相信悶油瓶和我一樣,也立即想到了這個可能性。所以才會立即去找。
  我立即讓阿貴帶我去村裡的村公所,如果胖子有什麼意外,肯定會在哪裡。走出去幾步,
卻正碰見胖子和悶油瓶回來了,胖子臉上還蒙著紗布,一邊走一邊罵。好像受了傷。
  一問原來胖子買了硫酸回來的路上,看到一隻馬蜂窩,來了興致,結果錯誤估計了自己的
身手,中彈了,而且還挺嚴重,在村公所掛了鹽水結果睡了一晚上。胖子這是裡的馬蜂和以前
他碰到的不一樣,之前他碰到的馬蜂都是捅了才發飆,這一次他才靠近,馬蜂突然就圍了過來
,凶的不得了。
  我說你別找客觀原因,你得承認你就是退步了,老胖子不提當年勇,捅馬蜂窩這種事情你
以後還是少干,免的別人笑話。
  回房給胖子換藥,換藥顯然極其疼,要不是雲彩在他為了表示自己的男子氣概硬忍著,他
肯定叫的像殺豬一樣。
  我上去幫忙,雲彩倒是很鎮定,蜻蜓點水一樣的給他換藥,我就發現他下巴上有幾塊指甲
大的地方肉全腫了,雲彩用竹籤子先把腫的地方劃破再上藥,那簡直就是活剔肉,難怪疼死他
了。
  弄完後吃飯都艱苦,好不容易吃完飯,天色暗下來,我們就在高角樓突出來的高腳走廊上
乘涼,我就把我聽到一切全部複述了一遍。
  聽完之後,兩個人都皺起了沒有,胖子就問我道:「還有這種事情,娘的這都趕上我小時
候嚇唬姑娘家的鬼故事了,這事情能是真的嗎,你說你的假設是什麼?」
  「我認為,盤馬絕對沒有說謊。」我道:「這件事情絕對是真的,但是,他的真,不是那
種意義上的真。」
  「你是什麼意思?」胖子道。
  「咱們考慮最合理的可能性,不去考慮什麼魔湖啊,妖怪啊,你覺得這件事措s怚i能的情
況是什麼?」
  胖子搖頭道:「少來這一套,我的腦細胞全給馬蜂釘死了,我不來猜你的,你直接說就是
了。」
  我苦笑,好容易想表現一下,胖子還不配合,道:「好,咱們把一切不可能的因素都去掉
,沒有復活,沒有妖怪,但是事情必須是合理的,盤馬說的話必須成立,那麼這件事情脈一的
可能性其實很明顯。」
  「明顯什麼?」
  我道:「人不可能復活,那麼進山的考察隊,和出山的考察隊,不是同一支隊伍。」
  胖子頓了頓,領悟道:「你是說,死的人沒復活,走出來的,另外一批人?」
  「盤馬他們殺了的那一批人,確實是死了,盤馬並不瞭解那支隊伍,如果有另外一支隊伍
易容之後,我覺得並不需要多麼高深的化妝,就可以騙過盤馬。」
  「可是,為什麼他們要這麼幹?這不是耍他嘛。」
  「我僅僅是推測,通過那支隊伍的情況,和盤馬的情況,我感覺這個事情可能有一誤差,
咱們假設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陰謀,那麼,可能計劃中,就是在盤馬殺死考察隊的那一天,這
一支考察隊就已經被設定會被抹掉,但是,這個計劃可能出現了偏差,也許來殺死考察隊的殺
手,在林子中遇到了什麼意外,沒有到來,反而由盤馬完成了這個任務,之後替換的冒牌隊伍
來到這裡,以為是殺手完成了任務,於是就按照計劃開始了偽裝的任務。那麼,不知情的盤馬
才有了魔湖的一說。」我道:「這是一種合理性的推測,事實可能完全不是這樣,但是這證明
有可能這事情會出現。」
  「哎,這個聽上去好像有點靠譜,不過胖爺我好像在哪兒聽過這樣的橋段?」胖子道。「
你有什麼證據?」
  「只有一些細節,比如說,考古隊是盤馬帶進去的,但是出來的時候,並沒有等盤馬進來
帶他們出去,而是自己出發了。說明後面的隊伍,他們有出去的本領。之後發生的事情,可能
是因為考察隊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對龐二貴幾個人進行了殺人滅口。」我道:「我現在不知
道是否這一支考察隊就是去西沙的那一支,但是我感覺,即使不全部是,肯定其中也有幾個人
是,如果是這樣,那麼你說會不會,有人為了進這個考古隊去西沙,而進行了這一次掉包。」
我的思路很成熟。
  胖子道:「他娘的,但是你怎麼證明呢?」
  「最直接的方法,咱們應該去羊角山的那個湖裡看一下,現在湖變小了,我覺得可以潛水
下去看看下面有什麼,有沒有當時拋入湖中的屍體。」
  「他娘的這個有點困難吧,現在快過了四十年了,有屍體也早就爛沒了。」
  「骨頭肯定還在。」我道:「盤馬他們沒有船,拋屍的地方肯定是湖邊,我覺得我們可以
去碰碰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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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25 19:45:54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七章】

  胖子覺得我的說法很玄乎,但是也承認這是唯一合理的可能性。
  他本來就是羊角山一日游的積極份子,如此我也說要去,自然是滿口答應。我們接下來商
議了一些具體的事項。因為這一次是旅遊性質,什麼裝備都有沒有帶,所以這方面有點棘手。
萬一碰到有開棺掘塚之類需要傢伙的事情,徒手就只能乾瞪眼。
  但是在這種地方也不可能買到現成的裝備,胖子說道,有些東西倒是不難,咱們可以買點
替代品,雖然不是那麼稱手,但是這一次離村子還算近,要求也不用太高。
  他說的是野外生存用品,獵人有自己的一套,肯定不需要我們揹著固體燃料和無煙爐,不
過見識過野獸的彪悍,我覺得武器還是要準備好。
  把阿貴叫來,就和他商量這些事情,阿貴自己也打獵,有三把獵槍,這些獵槍都是被改裝
過的不知道名字的老槍,三把槍年代就不同,最老的一把是阿貴從雞棚裡拿出來的,雖然槍管
子的成色還可以,但是槍膛裡頭全銹了,誰也不敢用,另外也沒處去找火藥去。另外兩把都是
打子彈的,看的出是戰爭年代留下來的。
  前幾年禁槍,但是這裡的人都靠打獵為生,這種吃飯的傢伙當然都不是不肯交出去,上頭
也知道情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是現在子彈不好弄,阿貴說村幹部去縣裡批才買的來。
  阿貴自己打獵已經是屬於業餘活缺了,所以家裡子彈存的不多,胖子把兩把槍檢查了一下
,道:「阿貴的那把絕對沒問題,另一把太久沒用了,但是槍保養的還可以,要開一槍之後才
能知道還能不能用。」
  我們以五十塊一發的高昂價格,在阿貴隔壁幾家人家裡買來了四五十發子彈,我看那黃銅
的圓柱狀子彈就知道是小作坊裡手工做出來的,這東西要五十塊他娘的有點讓我心疼,胖子就
說別這麼小雞肚腸,五十塊錢可能就救了你的命,絕對值。
  開山的砍刀阿貴家就有,阿貴特地去磨鋒利了,其他的東西我們寫了條子,讓阿貴去鄉里
看看有沒有替代品,沒有爬山的繩子就用井裡的麻繩,沒有大功率的手電就拿幾隻手電捆起來
用,沒有匕首就用鐮刀。
  阿貴給我們建議道,現在雨水多,山裡蚊蟲毒蟻的多,特別是湖泊邊上,那是蚊子都和馬
蜂那麼大,要帶蚊香和蚊帳,甩在篝火裡,否則我們幾個城裡人肯定吃不消。我心說有悶油瓶
在,這個不需要擔心。
  安排妥當,阿貴就道這些東西得一兩天準備,反正打獵的人也都沒回來,他準備好了再出
發。
  在此期間,胖子說可以想辦法用他帶回來的硫酸,看看那鐵塊中包著什麼東西,這需要精
細的操作,要挑一個好一點的場地。
  我想起盤馬的敘述,覺得不妥當,這鐵塊中散發出一股氣味,而且這氣味隨著時間的推移
,逐漸變淡,說明裡面有一種揮發性的物質,鬼知道這種物質對人體會不會有害,我覺得要溶
開這東西的時間未到,到了那邊,查到一些蛛絲馬跡之後,再判斷是不是要冒這個險比較靠譜。
  胖子好奇心燒的他受不了,但是我說的絕對有道理,想到可能連累到其他人,他也只好作
罷。
  接下的時間胖子興致勃勃,一是他的古墓說他深信不疑,二是他很久沒打獵了手癢的厲害
,一晚上也不顧臉腫的像馬蹄蓮一樣,一直在和我們嘮叨他以前打獵的事情,我也很興奮腦子
卻是想的我的一些假設,悶油瓶卻一直沒有說話,我看他一直看著阿貴隔壁的樓,看著那個窗
戶出神。
  我想起前天晚上在那個樓裡看到影子,不過現在那個窗戶裡一片漆黑,什麼也不看見,阿
貴的兒子似乎不是很願意見人,深居簡出的。我懷疑是不是有什麼疾病,所以只能呆在家裡,
農村裡經常有這樣的事情。
  一個晚上沒睡,加上一天劇烈的思想活缺,很快我也就恍神聽不到胖子在說什麼,悶油瓶
就靠在那裡打起了瞌睡,在這裡外面比屋內涼快的多,悶油瓶在四周一隻蟲子也沒有,我們就
這麼躺下睡著了。
  第二天各自準備不說,第三天準備得當,阿貴帶我們出發。
  讓我很鬱悶的是,我沒有看到傳說中的嚮導,一起出發的竟然是阿貴自己和雲彩。
  我問怎麼回事情,阿貴你不是說你沒去過嗎?怎麼是你自己帶我們去。
  阿貴道這獵人進了山裡,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阻礙,幾隊都沒回來,其他人都沒去過
,他能找到的人就是他女兒雲彩,雲彩以前跟著爺爺去過那裡幾次,知道怎麼走,他帶著我們
,加上雲彩認路,還有狗,問題應該不大。
  我心說糟糕了,看來我價錢給太高了,阿貴捨不得讓別人賺這個錢了,胖子立即說不行,
咱們是去幹事情,呆著個小丫頭這不開玩笑嘛,要是受點什麼傷的,你這個當爹的不心疼,我
還心疼呢。
  阿貴一個勁說沒事情,這裡的小丫頭片子也都是五、六歲都摸槍了,要論在山裡,她比我
們有用,而且這山她比他都熟悉,不用擔心。
  說著雲彩就從屋裡出來,我和胖子一看,眼睛都直了,只見雲彩完全換了一個人一般,一
身的他們瑤族的獵裝,獵刀橫在後腰,背著一把小短獵槍,瑤族姑娘本來身材就好,這衣服一
穿,那小腿和身上的線條繃了出來,真是好看的緊。
  加上那英姿颯爽中帶著俏皮的表情,帶著十七八歲的年紀那種讓人不可抗拒的味道,一下
子就把胖子給征服了。
  她走到我們邊上,就挑戰的盯著胖子,道:「老闆,瞧不起人是不是?」
  「沒有沒有!」胖子立即道:「大妹子,你不要誤會,我主要是怕你幸苦,其實你絕對是
最佳人選。」
  我提了胖子一腳,低聲罵道:「你怎麼變卦的那麼快,怎麼著就你這年紀了,還想老牛吃
嫩草?」
  「我年紀怎麼了,我說珞來叫做人到壯年,我現在是壯牛。」
  我嘆氣道:「你想的沒,人家是鴛鴦被裡成雙夜,一樹梨花壓海棠。你倒好,你是一隻肥
豬壓海棠,要是你真幹的出那種事情,我就代表廣大的瑤族小伙子槍斃了你。」
  嬉笑中,我也只好接受了這個現狀,看雲彩那種氣度,我感覺阿貴說的沒錯,而且這一次
我估計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危險。
  唯一讓我在意的是,我們打包東西的時候,胖子就老是找雲彩調侃,把雲彩逗的哈哈笑,
但是我能看的出來,雲彩時不時的偷偷看著悶油瓶,看的很小心,總是看一眼立即就轉回了眼
神,但是在那清澈眼睛裡,我是能看出一點東西來的。
  我們按照當時找盤馬老爹的路線原路出發,我對於路線已經有少許瞭解,一路上比晚上找
的時候開心多了,胖子簡直是被迷住了,圍著雲彩就轉,就差趴下來給她當馬騎了,雲彩也確
實可愛,蹦蹦跳跳的。
  她問我們到底是幹什麼,肯定不是導遊,哪有導遊會到這種地方來的,胖子就故作神秘,
說我們是有秘密任務的大人物,如果她肯親一口他他就偷偷告訴他。
  我還真怕雲彩親他,那太浪費了,還好雲彩還是有審美能力的,堅決不上當。不過悶油瓶
沒有被我們的氣氛感染,他的臉色一直沒有任何的變化,我感覺有一些異樣。
  當天晚上我們到了山口的古墳處,我們深入進去一兩公里休息,天亮繼續,在山中走了兩
天,就來到了那處湖邊。
  遠遠我就在山脊上看到了那湖,大概是因為連日暴雨的緣故,湖的大小比我想像的要大一
些,固然如盤馬說的四周全是石頭,我們來到湖灘上,完全看不出當年這有人駐紮過的痕跡。
  湖水非常清澈,倒影著天空中的雲彩相當漂亮,甩掉包裹,我們到湖水裡去洗臉,水是涼
的,說明湖底通著地下河,在三伏天冰涼的湖水讓人渾身一振。
  洗完臉,我仰頭看向四周,湖水倒影著天空和四周的山,忽然就發現這裡似曾相識的熟悉
。我看了一眼,邊上的悶油瓶看著四周的山景,也是一臉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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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25 19:46:07 |只看該作者
【第十八章】

  相似的經歷以前也有過,讓我起了一聲雞皮疙瘩,我看著悶油瓶也呆著疑惑的眼神,不知
道是否也有同樣的感覺。
  是哪裡呢?我在哪裡看到過這裡的情景,或者是看到過與這裡類似的情景?
  我努力回憶,從腦子裡翻來覆去的思考,但是想不起來,只記得這個情景我應該剛看到不
久,而且,與這種相似的感覺一起來的,還有一種「不對勁」的感覺。顯然我記憶裡的印象,
和這裡還是有少許的不同。
  胖子沒心沒肺,直接脫的只剩下褲衩就在水裡游泳了,阿貴讓小心點,山裡的湖裡都不吉
利,沒事少游。
  回到岸上,我們脫掉了濕掉的鞋和褲子,胖子幫阿貴搭起了雨棚,阿貴去砍柴回來,雲彩
幫忙燒飯,我喝著水,這才想起來這山勢是在哪裡見過。
  這裡的山的形狀和感覺,竟然和我們在村子溪邊嬉水時候看到的山景非常相似,山的線條
,走勢,都如出一轍。只不過當時我們是在溪澗裡,現在我們是在湖泊裡。所以這水裡的倒影
,和山的樣子,一下讓我吃了一驚訝。
  我有仔細觀察溪澗四周的風景,悶油瓶別看心不在焉的,一切他肯定也看在眼裡,胖子的
注意力在當時那些小姑娘身上,難怪不察覺。
  這還真是有趣的,大自然真是鬼斧神工,不知道是純粹的巧合,還是因為什麼地質原因形
成的。
  接下來,我和胖子悶油瓶就開始環湖摸底。
  湖就只剩下兩個足球場大小,一下就走完了,湖底似乎也全章sㄛO石頭,但是湖底的落勢
很大,看來水下可能極深。
  我對於極深的湖泊總是懷有一種莫名的恐懼,俗話說淺水不藏龍,水深必有怪,水一深代
表著湖的容納範圍沒有我們從湖面上看到的那麼小,就有可能有一切奇怪的東西在裡面,世界
上很多有水怪的大湖,湖面不大但都極其深。即使沒有什麼古怪,水極深的地方也容易有一些
大魚,有些常年的大水庫清庫底的時候的時候,總會發現一些長的巨大無比的魚。
  沒有看到明顯的屍骨的痕跡,不過這些石頭都和細碎,四十多年這裡水位不斷變化,山石
不斷滾落,那些屍骨也許被壓在石頭的下面。
  我們判斷著當時的過程,按照一般的情況考古隊應該紮在湖的南面,另一面是山,會有落
石和泥石流的危險,那麼我們要搜索的區域,應該是湖的南面。
  這個是個大工程,還好帶了幾隻狗,不過也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場。屍體被水泡了這麼多
年,肯定白骨化了。和石頭應該沒什麼區別。
  吃過中飯,阿貴去四周轉轉,看看有什麼東西好打,我們開始劃區域開始找,雲彩給我們
洗汗臭的衣服。湖邊的區域很大,我和胖子悶油瓶三個人每人一大塊地方。就開始翻找。
  就是徒手把石頭一塊一塊的搬開,這裡的石頭累積的情況,應該是離岸最近的石頭不停的
往湖中心滾落,但是這裡湖水位是逐漸下降的,而且石頭累積,本身就有防雨水沖刷的作用(
雨水會浸入石灘下層匯聚成地下水,而不會在石灘上形成水流。)當年盤馬拋入屍的地方肯定
離岸很近,那麼現在已經早就旱了很多年,肯定已經長滿了草。所以我覺得屍骨不會被埋的很
深。
  胖子說屍體丟下去,如果沒有什麼東西捆紮,會先變成浮水屍,然後沉底後被魚蝦吞食,
骨頭全應該是散的,腦袋在這裡,雞巴可能就在一百米外,這麼找肯定找不到。而且如果屍體
沒有被拋入很深的地方,那麼也有可能被動物拖上岸分食掉。
  我道無論怎麼說,不太可能一點蛛絲馬跡都不剩下,毛主席說過,世界上最怕認真二字,
咱們先找著,真找不到再來分析原因。
  這麼一直翻到夕陽西下,三個人都沒有結果,幾隻獵狗在湖邊嬉戲,完全不理會我們,也
不想幫忙。湖邊的太陽很毒,曬了一天,天靈蓋都火辣辣的痛。阿貴的槍在林子裡響了兩聲,
帶回來一隻野雞回來烤,很快香味就讓我們按捺不住。
  胖子不禁有些沮喪,我們休息的時候靠到一起抽煙,胖子就說看來夠嗆,你還是看看這裡
什麼地方可能有古墓的保險。
  我說你不是也略懂皮毛,你這是裡什麼地方有,胖子就道:「我不是看著不對嘛,粗看看
這裡山勢完全沒有成氣候,不太可能有什麼大墓。不過你胖爺我是半桶水,所以來問你是不是
咱看錯了。」
  我心說你是半桶水我就滿桶水,心裡也沒心思琢磨這些,就道反正要呆好幾天,慢慢來吧。
  難得我心中沒有什麼急躁,喝了點米酒,我們圍在湖邊的篝火邊休息納涼,湖邊又是山中
,涼爽的要命,雲彩也換了衣服,穿了輕薄的T恤,洗了頭就感覺城市裡現代女孩很像了,吃
了飯還跳舞給我們看,瑤族的舞蹈有很多轉圈和後踢小腿的動作,瑤族姑娘的小腿又特別的好
看,胖子看的下巴都掉了下來,一定要去學,但是他跳起來就完全就好像跳大神一樣,我笑的
人仰馬翻。
  太久沒有笑的那麼舒暢了,我最後都笑不動了,但是轉眼看到悶油瓶,卻見他靠在石頭上
,一點放鬆的表措sㄗS有。乍一看都發現不了他的存在。
  我心說,到這裡來找他的過去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個錯誤,不過目前收集到的線索來看,顯
然策略上我們是來對了,對於我們來說,這一路過來是可以輕鬆的,但是對於他來說,遇到的
東西無一不是在敲擊他過去的心門,讓他輕鬆起來真的很難。
  這人又是典型的自我放逐形人格,心在桃園外,兀自笑春風,誰也進不了他心裡。我拿了
一塊小石頭丟他,對他道:「別琢磨了,告訴你,我的經驗,怎麼琢磨都沒用,咱們現在做的
就是拼圖,在所有的片找到差不多之前,少琢磨一些。」說著遞給他米酒。
  悶油瓶默默的接過來,放到一邊,我有點多了,嘆了口氣道:「你就不能喝一口。」
  他搖頭,看向一邊的黑暗。
  我只得把注意回到胖子身上,胖子正出腦筋急轉彎給我們猜,問雲彩,什麼戰鬥是:「殺
敵一百,自損三千?」
  我怕胖子出黃色笑話給小姑娘猜,小姑娘很純啊,這種東西感覺說出來都是污染,就喝了
他一下,胖子說放心吧,這個腦筋急轉彎絕對正經。
  阿貴也喝多了,咯咯直傻笑,猜來猜去都不對,最後答案公佈,原來是屁胡和十三的戰
鬥,打麻將放炮,贏下家一百,但是輸給中炮的三十番。
  瑤寨裡不興這個,雲彩根本聽不懂,我罵道你這不是欺負人嗎?有沒有有鄉土氣息一點的
腦筋急轉彎。
  胖子就道有,問我們道:「再猜,什麼戰鬥是『殺敵一個,自損三千的。』」
  「馬蜂!」雲彩立即舉手道。
  胖子搖頭,嘖道:「臭丫頭,你存心刺激我是不是?」
  我們大笑,我就說那肯定是騎兵和坦克的戰鬥,胖子道如果是騎兵和坦克,自損一萬都殺
不了一個。
  接著我們猜,有猜打撲克的,有猜螞蟻的,有猜吃鮑魚的,胖子都說不對。得意洋洋,好
像在凌辱我們的智商。
  我怒道,你他媽的說那是什麼戰鬥?如果牽強我就揍你。
  胖子道:「這個太容易了,哎,胖爺我真是天賦異稟,和你們這些凡夫俗子怎麼樣都有差
距,我告訴你你聽好了,殺敵一個,自損三千,是香蕉和大象的戰鬥。」
  我聽了看了看胖子,罵道,你胡說什麼,香蕉和大象的戰鬥,這是什麼玩意,你倒說說,
香蕉和大象打怎麼可能殺敵一個,自損三千?
  胖子道:「大象被撐死了唄。」
  我們一下笑成一團,雲彩都笑的無法呼吸了,但是笑了幾聲,我們就慢慢收斂了下來,因
為我看到悶油瓶在我們人仰馬翻的時候,默默的站了起來,往湖的方向走去,然後遠遠的坐在
遠處篝火勉強能照到的地方。
  雲彩的眼神裡有一絲惶恐,看了看我們:「他是不是嫌我們太吵了?」
  胖子嘆了口氣,吸了一口黃煙葉,安慰道:「不是,他是去拉屎。」
  我看著悶油瓶,心中嘆氣,剛想站起來去看看怎麼回事,雲彩卻搶先站了起來,朝他走了
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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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25 19:46:29 |只看該作者
【第十九章】

  雲彩坐在悶油瓶身邊,遠遠的也不知道有沒有和他說上話,胖子直直的看著,我調侃道:
「你失戀了,節哀順變。」
  胖子不以為然道:「我相信小哥,絕對是夠義氣的人。」說著把酒遞給我,自己也起來放
尿。很快後面傳來長篇大尿的水聲,持續源源不斷,也不知道他憋了多久。
  我不禁莞爾,笑的也累了,靜下來,看著遠處月光下的湖面,忽然感覺到,來這裡也許是
一種緣分。
  獨看這裡湖光山色,誰能想到當年這裡發了那麼詭異的事情,又看我們笑聲豪邁,誰又知
道其實我們背負了這麼多東西。世界上的一切都很簡單,而人似乎是最複雜的東西,這種複雜
又是他們抗拒的,卻又逃避不了的。
  庸人自擾,都是庸人自擾哦。我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想自己以前的那種心境,又想
想現在的這種心境,覺得以前哪個在那麼多謎中到處碰壁的形象真的有點可笑。
  胖子放完水,哆嗦著走回來,看雲彩那在那邊,就奇怪道:「那丫頭還沒碰一鼻子灰回來
?毅力可嘉啊。」
  我道:「別說,也許小哥正喜歡這種類型的呢,他們現在都在交換定情信物了。」
  胖子說道:「那不成,他們離我們這麼遠,萬一有個什麼妖怪的從湖裡出來把他們拖了去
,我都不好救,我去保護他們一下。」說著就要過去。
  我拉住他,對他道不要打擾了,悶油瓶現在可能已經很煩了,他現在肯定滿腦子都是問題
,這種時候我也經歷過,讓他一個人呆著比較好,你仔細聽聽,雲彩也沒有說話,說不定只是
陪著他看天。
  胖子坐下來,仔細聽了聽,卻聽到一邊,雲彩正在唱歌。我和胖子都靜了下來,微弱的湖
風帶來了輕靈的歌聲,是瑤族的歌曲,唱的很輕,但是很清晰。
  再沒有人說話,我心說雲彩這丫頭真不錯,於是靠下來,看著天上的繁星聽了下去。
  天上薄雲飄過,我的心靜很快變得如湖水一般的平靜,慢慢的,在空靈的歌聲中我慢慢的
進入了恍惚的狀態,似乎要沉沉的睡去。
  然而時間終歸還早,迷迷糊糊的,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歌聲就停了,一下我的心境動盪
了一下,睜開了眼睛,就見一邊的悶油瓶已經站了起來,看著湖面,一邊無聊的趴的幾隻狗也
都抬起了頭看著相同的方向。
  胖子還在閉目養神,阿貴也感覺到了異樣,我拍醒胖子,就聽到風中,從湖面的方向帶來
「吧嗒吧嗒的聲音」,好像是有好幾隻腳掌很大的腿,正在湖泊的淺灘上往上岸走來。
  狗全章sㄞ舅F起來,警惕的盯著那個方向,這些獵狗訓練有素,沒有一隻發出吠叫。胖子
和我對視了一眼,我朝他嘶牙,他指了指一邊手電,讓我遞給他。阿貴卻一邊讓我們安靜的坐
下,一邊擺手讓我們別緊張,他輕身道:「沒事,好像是野獸在舔水。」
  「是什麼野獸,聽動靜個頭挺大啊。」胖子輕聲問。
  阿貴拿起獵槍,讓我們呆著別動,就赤腳往黑暗中摸去,雲彩跟在後面,胖子按捺不住,
就給我們打了個眼色,我也想去看看,就隔了幾米,偷偷的尾隨過去。
  走到悶油瓶邊上,就能依稀看到一些湖面的情況,我們尋找傳說中的野獸,但是看不到,
可能這隻野獸只是喝水的動靜大,個頭不大。我們用手電掃射,循著聲音尋找,卻發現這種聲
音有節奏。
  「不是野獸,是什麼聲音?」胖子自言自語。
  「是潮聲。」悶油瓶道。
  我們面面相覷,這麼小的湖會有潮水?難道今天的月亮特別大?抬頭看看,月亮根本看不
清楚。
  阿貴放下槍,我們朝湖邊走去,走到吃水線附近,果然,湖水在有節奏的搏動著,好像海
浪拍打沙灘一樣,不過幅度不大,那動物舔水的聲音,是水撞擊一處石頭發出來的。
  我看著腳下的石頭灘,摸著發現水位下降了,腳下都是濕的,也就是說剛才我們吹牛打屁
加上雲彩唱歌的時間,這湖泊的水位在不停的下降。從濕線開始一直走到水邊,我發現起碼有
十幾步,水位降的很厲害。
  「怎麼回事情?難道有一百頭大象在湖對岸喝水?」胖子搭手眺望。
  我對地理很熟悉,對他道:「這是虹吸效應。」
  「虹吸是什麼?虹吸二鍋頭?」
  「這湖看來確實和地下河相連,附近可能還有一個更大巨大的湖與之相連,被潮汐或者氣
壓影響,這的湖邊受到連動的影響,比如說小湖和大湖都是磁鐵,而假設虹吸效益是月亮引力
引起的,那麼月亮也是大磁鐵,肯定大湖受到的吸力大,於是大小湖就產生壓力差了,小湖中
的水會被抽到大湖中去,小湖的水位就會降低。」我道,抬頭看看了天,忽然就意識到了什麼。
  難怪我們找不到一點屍體的痕跡,如果這裡存在虹吸效益,每天晚上有虹吸潮,那麼當年
的屍體可能會被虹吸潮吸到湖中心去。這好像抽水馬桶的原理一樣。
  不光是屍體,所有在湖裡的東西都會被抽到湖的中心去,難怪我感覺這湖邊上除了石頭,
連一點東西都沒有。
  這個湖的湖底落勢很大,非常陡峭,只要往下滑就不會在漲潮的時候被推回來,如果當時
的時候沒有用石頭壓住,那麼肯定是在湖低中心最深的地方了。
  想到這裡,我不由有些沮喪,不知道這湖有多深,我們沒有帶水肺,如果湖水太深,那麼
我們這一次可以說是無功而返了。
  不過,也並沒有完全沒有希望,因為人的徒手潛水能到一百多米深,雖然我們沒有那種專
業技能,但是我想如果湖只有二三十米應
  該問題不大,就是需要水性好的人。怎麼樣,我們也得試一試,游到湖中間倒沒什麼難度。
  想著我問他們道:「你們憋氣都能憋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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