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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回 飛花挫敵疑奇跡 摘葉回枝顯異能(1)
午炮已響,孟神通還是無影無蹤,當真是大大出人意料,要知這樣隆重的雙方約戰,哪容得誤時?孟神通即算只遲片刻,亦已是失信武林,不必比試,都可以逕直當他輸了。何況這時侯對方還完全末有人露面,那能即時趕得到場?
雷震子冷笑道:「什麼神通廣大?竟然大拆爛污,哼,哼,當真是武林中自古以來從所未有的大笑話!」
話猶末了,第二聲午炮又響,墓園通口處仍是靜悄悄的,哪裡有半個影子?曹錦兒喜歡得笑出聲,同各派首腦人物作了個羅圈揖,說道:「仰仗各位神威孟老賊臨陣退縮了!」
曹錦兒頤了一頓,正想向痛禪上人動問,要不要即時出發,由各大門派弟於分批去搜拿孟神通,就在此時,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突然間,只聽得一陣洪亮的笑聲,並無人影,卻分明是孟神通的聲音,大聲說道:「各位果是信人,有勞久侯了!」就在此時,第三聲午炮響了起來,可是孟神通宏亮的笑聲,卻把炮聲壓了下去!
只見對面的山峰上,山壁間突然開了兩扇石門,孟神通一躍而下,日影當中,正是午時,分毫不誤!按著有一大批人,隨在孟神通的背後躍下來,從上面躍下有二三十女的高度,孟神通有此等本事不足為奇,但他邀來的人,個個都是如履平地,當真似是一隊神兵,自天而降,這可不能不令到各派弟子目瞪口呆了!
原來孟神通故弄玄虛,早就在半年之前,在對著墓園的對面山峰鑿了一個山洞,以大石掩蔽,有幾個秘密的出口,他們的人早就藏在洞中,到了時候,才突然開洞而出。來一個出其不意,震懾當場口
唐經天、翼仲牟等人望去,認得贊密法師、阿羅尊者、金日暉、天龍島土、坎離劍屠昭明、御林軍副指揮使白良驥、御林軍統領秦岱、耿純等十多人,其他的人一時間無瑕仔細辨認。
曹錦兒忽地尖叫一聲,直奔出去,孟神通笑道:「怎麼,未曾講好,就要動手了麼?」曹錦兒怒叫道:「今日是光明正大的比武,你把我約兩個孫兒押來,是想來威脅我嗎?哼!哼,只怕在各派宗師面前,也不容你要出這等卑劣手段!」原來她在人叢中發現了它的兩個孫兒|--趙英華和趙英民也在其內,那是在大半年前,被孟神通綁架去的。曹錦兒正在朝著她的兩個孫兒奔去,斜剌裡忽然問出一個長髮道人,拂塵一展,纏上了曹錦兒的龍頭枴杖,曹錦兒竟自不能移動半步。孟神通冷冷說道:「曹錦兒,你也不問青紅皂白,且先聽聽你的孫兒說什麼吧。」
金光大師輕輕「咦」了一聲,對痛禪上人道:「這不是大雪山的凌霄子嗎?怎麼他甘心服了這個魔頭?」陵霄子出身於全真派,是丘處機的第七代弟子,在武林中班輩甚高,早年與各大門派首腦人物都有往來,後來忽然消聲匿跡,聽說是隱居大雪山苦練太清玄功,幾十年來未曾露面,不料如今竟隨孟神通在此出現。
雷震子見曹錦兒受困,大怒說道:「孟神通,你是否不想按照武林規矩比武?」拔劍便上。
就在此時,趙英華忽然開口叫道:「婆婆,孫兒已經拜在孟神通祖師門下,孟神通絕世武功,婆婆不可與他為敵!」
孟神通哈哈笑道:「曹錦兒,你聽見了沒有?是我強迫他的嗎?」
原來孟神通將曹錦兒這兩個孫兒擄走之後,在他們面前炫露出極為奇妙的武功,令得他們心悅誠服。他們都不過是十五六歲的少年,平日曹錦兒將他們管得太嚴,如今孟神通既不打他們,又不罵他們,還教他們本領,他們年少無知,反而覺得在孟神通門下,更為自由自在。這次孟神通將他們帶來,正是有意折舊錦兒的威風,傷曹錦兒的面子,不必交手,已先贏了一仗了。
曹錦兒氣得七竅生煙,卻是奈何不得。雷震子也是尷尬之極,悄悄插劍歸銷,退了回去。
痛禪上人以主持身份說道:「這點糾紛,留待會後再論。孟先生尊意如何?」孟神通哈哈笑道:「到底是少林主持識事明-酌。陵霄道兄,讓她去吧!」陵霄子將拂塵一收,曹錦兒枴杖所受的壓力驟然消失,不由得跟跟跆跡的倒退幾步。
曹錦兒退了回來,正巧在馮琳旁邊,她怒氣末消,恨恨不已,馮琳忽地笑道:「曹大姐,你放心,你這兩個孫兒,我們定然設法將他們要回來。不過,我想問你一句,若是他們擺脫了孟神通的魔掌,回來之後,你對他們卻待如何處置?」曹錦兒怔了一怔,一時間未明話意,喃喃說道:「如何處置?這,我可沒想到。為什麼要處置他們?」
馮琳故意繃緊了面孔說道:「孟神通是武林公敵,你這兩個孫兒背叛本派,甘心投敵,罪名可不小啊!」聽這話意,似乎曹錦兒不秉公處置的話,她便要出來代曹錦兒清理門戶。曹錦兒這一驚非同小可,急忙說道:「他們還是兩個孩子,懂得什麼?馮老前輩所加給他們的罪名未免太重了:」馮琳究竟不慣裝模作樣,瞧著曹錦兒那副惶急的神情,不禁「璞嗤」笑道:「是你的孫兒,你就嫌罪名重了,那麼谷之華在娘胎裡你便給她定了罪」這豈不是更重了麼?」曹錦兒羞得面紅過耳,不敢再辯,這時她也覺得自己以前對待谷之華太過份了。
痛禪上人走出場心,與孟神通見過了禮,問道:「武林各大門派不知因何事得罪閣下,閣下殺了丐幫四大長老、重傷了青城派的掌門人,又劫走了邙山派的弟子,另外還派人去向峨嵋、天山、武當諸派的弟子挑,老納敢問:到底是什麼深仇大恨,致令閣下如此狠心辣手?」
孟神通大笑道:「老禪師之言差矣!」痛禪上人悌然不悅:「錯在何處,請施主明示!」孟神通昂首向天,冷冷說道:「我這樣做,正是看得起他們啊!若是等閒之輩,我老孟還不屑動手呢!」痛禪上人再好涵養,也禁不住動了氣道:「如此說來,閣下是有意激怒武林人士,立心與各大門派為敵了?」
孟神通哈哈笑道:「老禪師說對了一半了。我若不是如此略施手段,怎請得你們諸位大駕到來?不過,我也並非立心與你們為敵,只是借此機會,彼此印證一番。你們少林、武當、峨嵋、青城、天山、邙山諸大門派,不是一向自誇武學正宗,以為天下武學之道,已盡在你們各派之中了嗎?」
痛禪上人道:「少林一派,老納可以斷言,並非如施主所認為的那樣自驕自滿。」孟神通笑道:「禪師,你也不能代表整個武林啊!其實話說回來。若是真的有人能融通各派之長,參透武學的無上妙理,那也值得他自豪自傲,我老孟若是碰到這樣的人,也定當心悅誠服的拜他為師!」
痛禪上人淡淡說道:「這等人物,實乃當世所無,除非閣下所說的便是閣下自己!」此言一出,孟神通又爆出一陣轟雷般的大笑之聲!
各派首腦見孟神通如此驕狂,不由得動了公憤,雷震子、本空大師、辛隱農、烏天朗等人都踏上一步,只待痛禪上人令下,便要與孟神通一決雌雄。
痛神上人涵養功深,雖然亦是怒氣暗生,卻並不形諸辭色,只是淡淡說道:「孟先生,今日之事只怕不能一笑置之,如何了結,還請孟先生示下。」
孟神通朗聲說道:「今日隨我赴會諸人,都是在各大門派之外的高人異士,他們早已有心瞻仰各位的武功,趁此盛會,正不妨彼此印證印證。
「若是諸立勝得過他們,我再輪流向各位掌門老師傅領教。只要那一位勝得我一招半式,不勞諸立處置,孟神通立即自戕!要是萬一繳幸,孟神通居然勝了各位宗師,孟某卻並不要諸位性命,只要各立送本派的繼任掌門弟子,拜我為師,便可算了。這不是我好為人師,而是藉此可以將各派武功合而為一,相信對於武學的光大發揚,不無裨益。區區之願,僅此而已,豈有他哉!」
這口氣實在是狂到了極點,赴會諸人這才知道,孟神通竟是要藉此一戰,迫令各派向他臣
服!各派首腦無不氣得七竅生煙!但又禁不住心中揣揣,均是想道:「若是孟神通沒有幾分把握,他怎敢口出大言,同所有的各派宗師挑戰?萬一被他贏了,以後各派繼任的掌門人都要成為
他的弟子,這豈不是整個武林的奇恥大辱!」
痛禪上人手捻佛珠,雙目一揚,答道:「孟先生發下如此宏願,老納好生佩服。若是孟先生果真有此至高無上的本領,老朽膽敢代表各大門派謹依尊命便是。孟先生還有什麼話說?」
孟神通道:「另有一半小事,這邙山派本來是應由減法和尚擔當掌門,可惜他已不幸死了。
滅法和尚是我的好友,所以我對邙山派另眼相著。若是我繳悻贏了各位,邙山派不必另送弟子拜我門下,由我逕立減法和尚的大弟子耿純為掌門便可以了。」
曹錦兒氣得渾身顫戰,照孟神通的話,即是此戰若敗,曹錦兒的掌門立即便要完蛋,邙山一派也從此要由一個御林軍的統領來管了。這剎那間,曹錦兒怒火沖天,幾乎就要上去和孟神通拚命。翼仲牟見她神色不對,急忙將她的龍頭枴杖拉住。
翼仲年低聲說道:「今日之會,不單是邙山一派的事情,有各大宗師在此,料這老賊難以得逞,暫且由得他妄語狂言,何須此刻便與他計較。」曹錦兒一想,此次各派大會邙山,若然不睪都敗給孟神通,各派同安凌辱,邙山派縱然多受一重欺侮,那也不過是五十步與百步之分罷了。難道到了那個時候,自己還有顏面再做掌門嗎?再想一想,自己也確實不是孟神通的對手,只好抑下怒氣,不發一言。
孟神通哈哈笑道:「既然我所說的話,大家都沒有反對,就開始吧!」說罷,緩緩的抬起了右手,雙眼一張,光芒直射,盯著痛禪上人。
照武林的規矩,雙方同意了比武的條件之後,便由雙方主腦人物擊掌立誓,以昭鄭重。這本來只是一個儀式,但在此情形之下,誰都會想到,孟神通可能藉此機會,先給痛禪上人一個下馬威。登時場上的幾百對眼睛,都望定了他們二人。
只聽得「蓬」的一聲,雙方擊了一掌,痛禪上人紋絲不動,孟神通上身晃了一晃,哈哈笑道:「老禪師,待他們比過之後,咱們再會。」便在大笑聲中,退了回去。
對掌之際的光景,似乎還是痛禪上人較佔上風,各派首腦放下了心上的石頭,雷震子且冷笑道:「看來這老怪的「神通」亦不過如此……」話猶末了,只見痛禪上人緩步回來,面色沉重之極。少林監寺本空大師吃了一驚,站起身來,旁坐的崑崙派長老丘毋奢精於醫理,拉著他道:「上人不用著慌,老禪師稍稍沾了一點陰邪之氣,並無妨礙。」本空大師是少林派第二高手,望了痛禪上人一眼,知道丘毋奢雖然說得輕鬆,眾人也都但願相信痛禪上人沒事,但據此情形著來,最少痛禪上人也吃了點虧,並非如他們剛才所想像的那般,對掌之際,是痛禪上人佔到上風的了。不過,大家礙於痛禪上人的顏面,誰也不敢問他。
原來剛才痛禪上人與孟神通「擊掌立誓」之時,雙方果然是暗中較量了一招,孟神通使出第九重的修羅陰煞功,痛禪上人則以達摩絕學的「金剛不壞身法」對付。
「金剛不壞身法」本來是諸毒不侵,加上痛禪上人有幾十年深厚的內功,那更是非同小可,所以孟神通被他的反震之力,也禁不住上身晃了一晃。
但饒是痛禪上人運用了金剛不壤的身法,接了孟神通的那一掌,仍是覺得冷意直透心頭,連血液都幾乎要凝結起來。好在他具有佛門無上的內家功力,運氣三轉,陰毒便已消除,外人看來,似乎是位稍估上風,其實他自己心中明白:若是當真與孟神通對敵的話,怎容得他有餘瑕運功?以他的功力,孟神通使出了第九重修羅陰煞功的話,他自信可以接得三掌,第四掌就沒有把握了。
痛禪上人與孟神通各自坐好本方主位之後,兩陣對圓,孟神通這方出來了一個印度僧人,操看生硬的漢語說道:「久聞貴國少林派的武功,派出我國的達摩祖師,流傳至今已有一干多年,料想必有許多變化增益,小僧不遠萬里而來,甚願先見識見識與敝國同源的少林大師的功夫。」
唐經天一看,這個印度僧人正是曾在冰宮與他交過手的阿羅尊者,心中想道:「這個人只怕要本空大師下場,才可以對付得了。」心念末已,只聽痛禪上人已指派了「十八羅漢」中的大悲禪師出去迎戰。要知本空上人與痛禪上人同一輩份,在武林中聲望極隆,隨便出去與孟神通一個手下人交戰,實乃勝之不武,不勝為笑,所以痛禪上人經過考膚之後,才決定派出大悲禪師。
大悲禪師在十八羅漢中以內功精湛見稱,眾人見是地出去擋第一陣,都是放心。只有唐經天不敢樂觀,唯有希望他龍仗著精湛的內功。可以保持不敗。
兩人以佛門之禮見過,便即動手。大悲禪師使出少林寺的看家本領羅漢拳。每一拳打出都是呼呼挾風,阿羅尊者接了幾招,一聲笑道:「果然是同出一源!」也用長拳對付,眾人看來,雙方的拳法大同小異,各有變化巧妙的地方,但大悲禪師的出拳卻似乎顯得比對方沉重有力。
兩人忽合忽分,越打越快,羅漢拳流傳了千餘年,雖然不是少林派中人亦大都曉得,可是這一套尋常慣兒的拳術,經他們二人使來,卻是神威凜凜,與眾不同,每一拳打出,都蘊藏有無窮威力!少林派外諸人著了,都覺得以前見過的「羅漢拳」簡直不能算數;少林派諸弟子更是看得津津有味,覺得對方的拳術大有可以吸取的地方。
激戰中大悲禪師用了一招「黃鶯落架」,左掌一圈,加封低開;右掌候的從肘底穿出,搗肋槌胸;少林第三十三代主持無住禪師將達摩傳下的「羅漢五行拳」加以變化,創出了三十三招拳術,名為「闖少林三十三路神拳」,這一招正是「闖少林」拳中守中帶攻的精妙變著。
轉眼間主客易勢,阿羅尊者的拳路已被大悲禪師封住,眼看只要再出一招便可取勝,少林「十八羅漢」著得眉飛色舞,心中均想:「雖屬同出一源,到底是咱們少林派的高出一籌。」心念未已,忽聽得「蓬、蓬、蓬:」三聲拳響,不知怎的,阿羅尊者的手臂竟似會拐彎似的,從絕對意想不到的方位打來,大悲禪師使出的「三羊開泰」,一招三武,全都打空,反而是對方一連三拳,拳拳都打中了他日
少林弟子這一驚非同小可,痛禪上人卻轉頭微笑道:「大悲這幾年苦練金剛不壞身法,算是有點成就了。」話猶末了,只見阿羅尊者突然像彈簧般的蹦出去,看那神氣,竟像是拳頭觸到了燒紅的烙鐵似的。
原來阿羅尊者使的是上乘瑜伽功夫,肌肉可以隨意扭曲變形,在鬥到緊張之際,突然使出,故此大悲禪師冷不及防的便著了道兒,但大悲禪師的「金剛不壞身法」也已有了三分火候,雖然尚不能將對方震倒,己身卻毫髮無傷。
各顯了一手上乘的武功之後,形勢又是一變,阿羅尊者知道對方有神功護體,猛攻亦是徒然,遂乃步步為營,腳踏九宮八卦方位,好像只有招架之功,並無還手之力,拳勢越來越緩慢了。
到了這時,各派英豪都以為大悲禪師這一仗定可旗開得勝,但痛禪上人和本空大師的臉色卻反而沉重起來,少林弟子中有幾位比較高明的,也著出了對方雖然步步後退。但並未露出敗象,不過,無論如何,看來還是大悲禪師佔了上風,因此他們也不明白掌門師尊何以憂形於色?
大悲禪師將對方迫緊,養然化拳為掌,使出少林絕學大力金剛手法,掌影如山,將敵人完全罩住,有幾個少林弟子禁不住歡呼起來,哪知就在這剎那間,猛聽得阿羅尊者一聲大吼,猶如頭頂上打了一個焦雷,只見大悲禪師整個身子拋了趕來,跌出了三丈開外,雖然立即躍起,但已經算是輸了。
這一下變化得太過突然,各派弟子十居八九都不明白大悲禪師何以應勝反敗,相顧駭然,只見大悲禪師合什說道:「多謝尊者手下留情。」阿羅尊者也施禮說道:「少林寺果然名不虛傳,達摩祖師傳與責源的羅漢神拳,確是已經發揚光大,遠勝於天竺本土!」各派弟子著這兩人說話的神情,都是極為誠懇,更覺莫名其妙。
原來阿羅尊者在拳術上確是不如大悲禪師,內功方面則在伯仲之間,護身的神功且還是大悲禪師稍勝一籌。阿羅尊者所以能戰勝對方,乃是由於他摻入瑜伽工夫,並在最後的那一剎那,突然施用「獅子吼功」,擾亂了大悲禪師的心神,這才能破去了他「金剛不壞身法」。
少林弟子均感面上無光,正想請他們的監寺本空上人再去向阿羅尊者挑戰,只見阿羅尊者已隨在大悲禪師身後,來到了痛禪上人座前,行了佛門「曹謁」之禮,報了師門名號便合掌當胸,躬腰說道:「弟子東來之時,家師曾吩咐弟子務必要上嵩山曹謁上人,不意今日幸得機緣,在此相見。」痛禪上人道:「令師龍葉上人,貧僧也是慕名已久的了!」龍葉上人是印度第一高僧,冰川天女的父親桂華生在尼泊爾之時,曾受過他的教益,如今已是壽近百歲,痛禪上人是中國第一高僧,所以兩人都早已知道對方的名字。
阿羅尊者續道:「達摩祖師千年之前攜了易筋、洗髓二經來華,開創了貴派武功,這兩部秘典,在敝國早已失傳,想實派中定有精通這兩種功夫的高明之士,不知可否再予指教,令弟子一開眼界?」言下之意,似嫌剛才與他比試的大悲禪師尚未夠份量。
照比武的規矩,得勝的一方,要是未肯罷手的話,有權繼續向對方挑戰,但對方卻無權強他再戰,只能提出要求。少林弟子正怕他不肯再戰,見他要繼續比試,心中皆是大喜。要知大悲禪師雖然敗了給他,卻不等於少林派的功夫不及印度,而是大悲禪師的「金剛不壞之身法」只有三分火候,所以了給他的「獅子吼功」震散,要是本空上人出手,對付他自是綽綽有餘。
不料痛禪上人卻僅是微微一笑,淡淡說道:「這兩部秘典所載的功夫博大精深,貧僧也尚未得窺堂奧……」。
阿羅尊者以為他是客氣的說話,合什再拜,正擬請求,痛禪上人已往下續道:異國同源,可切磋之處正多,不必急在今日,會期過後,請大師屈駕敝寺,貧僧自當竭盡所知與大師研討。請不必再多禮了。」雙手輕輕一帶,阿羅尊者用了重身法想試痛禪上人的功夫,哪知痛禪上人的手指只是作勢虛沾.還夭接觸到他身體,阿羅尊者已感到一股大力,不由自主的被「帶」了起來,對痛禪上人的功夫這才心悅誠服。退了下去。
眾弟子大惑不解,痛禪上人對本至上人微笑道:「此人只是想見識中土的武功,存心不壞,何須定要與他分出個勝負來?眾弟子有此一念,即是犯了佛門的「妄自生四"」之成了。難道大悲敗了一場,便有人敢小視本派的武功麼?」原來剛才阿羅尊者與大悲禪師比試,用獅子吼功破了大悲的金剛不壞身法時,本來可以施展殺手的,但他只用了二成力道,大悲禪師方得毫無損傷上痛禪上人知道師弟是薑桂之性,老而彌辣,武功又是走剛猛的路子,要是他出場接載阿羅尊者,生怕他神功發動之後,一下收不住勢,傷了對方,於心何安?故此寧願讓本派輸了一場,出言將眾弟子勸解開去。
阿羅尊者仍然立在場心,朗聲說道:「貧僧觀光上國,幸逢盛會,甚願瞻仰貴國中土的武功,請哪位出來指教?」
群雄雖然知道了他的來意只是想觀摩武術,但他到底是孟神通邀來的人,總不能一再輸給他。可是,連大悲禪師這樣本領都打敗了,各派宗師為了身份,自然不願應戰,一時間煞費疇,竟想不出適當的人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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