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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千夜龍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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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妖惑天下】 重生在三國 【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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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5-8 01:37:43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六十二章 唇舌度藥

  許攸看了一眼小陶罐,什麽标簽也沒有,不知裏面裝的是何物。随即攤開信件一看,隻有一句話:“陶罐之藥,專爲救崔氏之疾。”

  許攸不禁皺起眉頭,此事透着詭異,讓他深感疑惑。這信箋上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說陶罐中裝着能救崔氏的藥,但這是不是真的呢?

  許攸掂了掂陶罐,心中猶豫難決。最後,許攸在心中對自己道:“不管了!如果是解藥自然最好,但若是毒藥,也好讓崔氏早點擺脫痛苦!”

  一念至此,許攸便拿着陶罐大步走進房間。

  将一罐藥給崔氏灌下,隻片刻時間,崔氏的臉上便有變化了。令許攸驚喜的是,崔氏臉上的青腫斑塊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不到半個時辰,崔氏的臉頰便恢複如初了,就仿佛從來沒有斑塊出現在她的臉頰上似的。

  這時,崔氏才慢慢醒過來。一睜眼便看見許攸正站在繡榻之前,心中不禁一驚,連忙要起身給許攸見禮,但到此刻,她才發現,自己竟然使不出一點力氣。

  “大人,妾身不知爲何竟使不出半點力氣!失禮之處,還請大人見諒!”,崔氏驚慌地說道。

  令崔氏心中稍安的是,許攸并沒有出不滿的神情,而是和顔悅色地說道;“不打緊,你好好休息,待會兒我會派兩個丫鬟來服侍你。”

  安撫了崔氏之後,許攸就離開了。

  在回去的路上,許攸不禁從頭到尾地思忖着整件事的經過,越想越覺的今天發生的事非常蹊跷,許攸強烈地感到華佗被劫這件事極有可能同崔氏中毒這件事似乎存在着某種聯系。突然,許攸想到前日魯肅曾宴請自己,在席上,自己和魯肅說了許多關于華佗的事情,現在想來,當時魯肅似乎是在套自己的話,難道今日發生的事竟然同魯肅有關?!可是,這沒有道理啊!魯肅爲何要絞盡腦汁将華佗弄到手?

  許攸緊皺眉頭,想了半天仍然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知不覺間,馬車行到了大将軍府。許攸一從馬車上下來,一個小校便迎了上來,雙手呈上一封信箋說道:“許大人,不久前有人送來一封信箋,說是征北軍主簿魯肅給大人的。”

  “哦?”,許攸接過信箋,攤開看了起來。片刻後,許攸出一個哭笑不得的神情,嘴裏還喃喃道:“魯肅啊魯肅,看你平時一副敦厚模樣,卻想不到其實如此奸詐!”

  在大将軍府中打了個轉,沒有什麽事情需要處理,于是許攸就乘馬車回自己的府上去了。

  一回來,許攸便問管家,“今天可有人送東西來了?”

  管家立刻點了點頭,回答道:“有的。大概大人出去後一個時辰,便有幾名魯肅大人的随從送來了一口箱子,其中一個對小的說,這是大人的東西。”

  許攸心中有數,于是點了點頭,然後問道:“箱子現在何處?”

  “就在大人房中。”

  “好了,沒你的事了,下去吧。”

  “是。小的告退。”

  許攸禀退了左右,随後立刻來到自己的卧房。一進卧房,果然看見一口箱子正頓在床邊一角。

  連忙打開箱子,金光燦爛立刻映入眼簾。許攸頓時呆住了,眼中不由自主地流出貪婪迷戀之色。

  魯肅會送許攸這麽多錢财,也是迫不得已,許攸這個人是一個典型的小人,如果不用錢财封住他的口,誰知道他會怎麽在袁紹面前煽風點火,所以魯肅不得不用這個手段善後。

  看許攸一臉陶的神情,可見魯肅的手段起到了期望的作用。

  ――――――――――――――――――――――――――――――――――――――

  魯肅一行人出洛陽後,一路馬不停蹄往樂平急趕。

  行了半日,華佗叫喚了起來,“大,大,大人,在,在下,在下實在是受不了了!能否稍歇片刻?”,華佗抱着馬脖子沖魯肅哀求道。此時,華佗的須發已經亂蓬蓬的了,臉色青白,嘴唇烏紫,目光渙散。其實也真是難爲他了,他一個懸壺濟世的醫者哪裏受得了如此高強度的長途趕路。

  然而,魯肅卻似乎沒有一點敬老之心,聽到華佗哀求,隻斬釘截鐵地回答道:“不行!現在時間緊迫,一刻鍾都不能耽擱!”

  見對方态度堅決,華佗不禁自哀自歎起來,“唉!真是流年不利啊,照這麽折騰下去,恐怕還沒到地方,我這把老骨頭就散了!”

  魯肅見華佗在馬背上搖搖晃晃的,不禁擔心華佗會不會從馬背上栽下去,迫不得已,隻得命令隊伍暫時停下來,稍歇片刻。

  衆人喝了點水,又吃了點幹糧。可還休息不到一刻鍾,魯肅就催促衆人上馬繼續趕路。華佗無法,歎了口氣,然後艱難地爬上了馬背。在這一刻,他倒是有點懷念洛陽的那個地牢了。

  一行人就這樣日夜兼程地趕路,沿路經過箕關、上黨等地,當地早就得到命令的征北軍在他們到來時立刻給他們換馬。

  一千多裏路,魯肅一行人硬是隻用了不到三天時間就走完了。

  一行人風塵仆仆地馳入樂平,來到縣衙。當華佗從戰馬上下來時,隻感到下身漂浮如在雲端,連站都站不穩了。

  魯肅見狀,立刻命令四名鐵衛将華佗擡了起來。

  魯肅此時也是非常疲憊,不過相比年老體弱的華佗來說,他的情況就要好得多了。

  ―――――――――――――――――――――――――――――――――――――――

  “大哥,魯肅來了!”,張飛跑到卧房中,一臉激動地說道。

  陳楚聞言一震,連忙站起來,就要往外走去。就在這時,一個人突然沖了進來,正是魯肅。

  “主公,屬下幸不辱命!”,魯肅朝陳楚拜道。

  陳楚趕緊扶起魯肅,目光不由自主地向後面看了看,問道;“子敬不必多禮,華佗呢?”

  魯肅笑了笑,“主公勿憂,華佗馬上就到。”

  正說話時,四名鐵衛已經擡着華佗進來了。

  華佗被四名鐵衛擡着,還不停地哼哼唧唧的,那模樣頗有些滑稽。不過此時陳楚的心思全在張蕊的身上,所以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陳楚示意鐵衛将華佗擡到榻邊放下,然後語氣焦急地對華佗道:“華佗先生,請快診治!”

  華佗一看到病人,氣質神情陡然一變,變得很莊嚴肅穆了,此時的華佗就仿佛一個絕代高手般。

  華佗沒有理會陳楚,立刻伸出右手二指搭在張蕊腕脈之上,皺着眉頭,左手還在不時地撫着颌下長須。

  片刻後,華佗又仔細看了看張蕊的額頭,然後長籲了口氣,一臉欣然地說道:“還好,還好!如果再晚半日,隻怕連我也救她不回了!”

  正在一旁緊張屏息注視着的陳楚連忙問道:“先生,蕊兒她不要緊吧?”

  華佗自信地笑了笑,“雖然傷得很重,但我還是能将她救回。将軍,請取筆墨來,我好将藥方寫下。”

  陳楚連忙命人取來筆墨竹簡。

  片刻後,華佗寫下藥方,然後對陳楚道:“将軍,這藥熬好後,湯水内服,至于殘渣,也不要丢棄,用紗布裹好,敷在傷口處,短則十日,長則一月,尊夫人便能下地行走了。”

  陳楚接過藥方,随後立刻命人去抓藥。

  片刻之後,所需的藥材便被抓來了,随後,華佗親自動手熬藥。

  陳楚焦急的等候着,他隻感到時間就仿佛一個世紀般地漫長。正當陳楚心急如焚之時,救命的藥終于熬好了。陳楚端着藥在榻邊坐下,小心翼翼地将張蕊扶起,然後準備喂藥,然而這時陳楚卻犯難了,張蕊現在正在昏迷之中,該怎樣給她喂藥呢?

  稍作思忖,陳楚便想到了解決方法。隻見陳楚先抿了一口在口中,然後用口對口的方法,咬着張蕊的朱唇,慢慢地将藥度了進去。

  周圍的人看得目瞪口呆,愣了片刻後,一個個連忙轉過身去,正所謂非禮勿視啊!不過并沒有人覺得陳楚的行爲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一是因爲現在是在救人,再者,在所有人的心中,張蕊已經是主母了。

  給張蕊喂完藥,接下來該是給傷口上藥了,現場的男人除了陳楚以外,全都知趣地出去了。

  臨出門時,華佗還特意交待了一番注意事項。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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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嬌羞無限

  華佗到底是華佗,服下了他開的藥,張蕊的傷勢立竿見影地穩定了下來。

  不過,張蕊仍沒有蘇醒過來,據華佗說,張蕊雖然不會有大礙了,但要醒來,恐怕還要等上幾天時間。

  見張蕊的傷勢已經穩定了,陳楚心中的一塊大石總算是落下了。

  陳楚見大家都焦急的等候在院内,不願讓大家同自己一起勞神,于是讓衆人都退下去了,然後陳楚親自給華佗安排了房間,安頓好華佗後,陳楚又回到張蕊的房間,親自悉心照料。

  幾天下來,陳楚衣不解帶地照料着張蕊,衆人看在眼裏,心中不禁感佩不已。畢竟在這個年代,能像陳楚這樣對待一個女子的,是非常罕見的。

  由于張蕊還處在昏迷中,所以陳楚每次給張蕊喂藥時,都是采用口舌相度的辦法。每當這時,兩個婢女都會羞得面紅耳赤,芳心亂跳,連忙撇過頭去,卻會情不自禁地偷看。

  這天中午,陳楚處理完事務後回來,正好要給張蕊喂藥了。陳楚像往常一樣将張蕊扶了起來,先抿了一口苦澀的藥在口中,然後很自然地吻上了張蕊的朱唇。然而就在這時,令陳楚既激動又驚喜的一幕發生了。

  本來應該是昏迷着的張蕊竟然猛地睜開了雙眸,雙眸怔怔地看着陳楚,似乎受驚不小。

  此時,兩人正唇齒相交,張蕊不由自主地将陳楚度來的藥汁咽了下去。在這過程中,張蕊震驚的神情慢慢變得柔和,雙眸漸漸地合上,在那半開半閉的眼眸中仿佛蕩漾着一層柔柔的水氣,俏臉本來有些蒼白,此時卻紅得似乎要滴出血來了。

  “蕊兒,你終于醒了!”,度完了藥,陳楚放開了張蕊的紅唇,摟着張蕊的雙肩驚喜地叫道。

  張蕊低垂着頭,似乎沒有聽到陳楚的說話。

  “蕊兒?!”,還沒反應過來的陳楚不禁微感奇怪地又喊了一聲。

  終于,張蕊有反應了。隻見她擡起紅彤彤的俏臉,一臉羞澀地說道:“大,大哥,剛才,剛才你這是……!?”

  陳楚聞言一愣,随即想到自己給蕊兒喂藥的動作太暧昧了。

  “蕊兒,大哥這不是在給你喂藥嗎?你昏迷着,大哥隻有這樣給你喂藥啊!”,陳楚微笑道,語氣很理所當然。

  “可,可是,人家早就醒來了呀!”,張蕊聲如蚊蚋地低聲道。

  看着張蕊嬌羞的模樣,陳楚的心中頓時升起柔情無限。陳楚情不自禁地托着張蕊的纖手,柔聲道:“蕊兒,你遲早都會是大哥的人,難道還在乎這些嗎?”

  張蕊低垂着頭,沒敢接話。

  這時,陳楚又道:“蕊兒,等你傷完全好後,我便在并州舉辦一個盛大的婚禮迎你過門。好嗎?”

  張蕊的臻首垂得更低了,臉頰也更紅了,一顆芳心就仿佛小鹿般在到處亂撞。

  見張蕊沒有回答,陳楚不禁摟着張蕊的雙肩又追問了一番。張蕊終于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陳楚頓時大喜,情不自禁地猛地将張蕊摟入懷中。卻不想張蕊竟低呼了一聲;“哎呀!”

  陳楚不禁心頭一驚,連忙查看,發現張蕊正微皺着眉頭,右掌捂在左肩傷口處。陳楚這才想起張蕊還有傷在身。

  陳楚不禁自責不已,連忙抓住張蕊的衣襟就要撕開,當然,陳楚這并不是要非禮張蕊,而是要查看張蕊左肩的傷勢。

  張蕊見狀大驚,連忙死死地抓住衣襟,俏臉上不禁浮現出幽怨之色,口中急聲道:“大哥,你,你要幹嘛?”,其實,張蕊是知道陳楚的動機的,她這麽問不過是條件反射之下的自然反應。

  陳楚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爲有些不妥,于是趕緊住手,臉上出一絲尴尬之色。“蕊兒,剛才大哥沒弄疼你吧?你的傷口不要緊吧?”,陳楚心憂張蕊的傷勢,焦急地問道。

  見大哥如此關心自己,張蕊不禁心中甜絲絲的。張蕊溫柔一笑,搖了搖頭道:“沒事的,大哥你放心。”

  陳楚哪裏放心的下,連忙将兩名婢女喚了進來,要她倆仔細檢查一下張蕊的傷勢。雖然張蕊一直說沒事,但陳楚仍然堅持。張蕊拗不過陳楚,隻得任由陳楚擺布。

  當兩名婢女查看張蕊傷勢時,陳楚背轉身去。

  片刻後,一名婢女向陳楚禀報道:“啓禀主公,小姐的傷口沒有什麽不妥。”

  聽到這話,陳楚才放心下來。

  陳楚重新在榻邊坐下,同張蕊說着話,直到兩人一同吃過午飯後,陳楚才離開。離開前,陳楚還向兩個婢女仔細囑咐了一番。臨出門時,陳楚回頭看了張蕊一眼,張蕊則沖他甜甜一笑。

  張蕊終于蘇醒了,陳楚開心得不得了。一路上,鐵衛們都能感到陳楚身上洋溢的喜氣。

  來到官衙大堂,此時,衆人已經在等候了,其中包括武将呂布、張飛、典韋和鄧公、呂公、王漢等人。每天早上下午,到了固定時間,大家便會來到官衙大堂,等候陳楚來發号施令,或者向陳楚提交議題。征北軍中,一直就是如此,這是陳楚規定的,因爲陳楚覺得,有事才召集手下商議這種模式太散漫了,所以陳楚就根據後世的經驗規定,每天辰時和未時之前,所有文臣武将都必須到治所報道,或聽候命令,或提交議題,當然有事在身的可以不受此規定約束。

  衆人發現,陳楚此時似乎很高興的樣子,均不禁心中微訝。

  “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蕊兒已經醒過來了。”,陳楚迫不及待地将這個喜訊告訴了大家。

  衆人聞言一怔,随即均出由衷的喜色,一起朝陳楚道:“小姐安然無恙,我等也安心了!”

  這裏有一個非常有意思的現象,留在樂平的這些人,包括鄧公、呂公在内,全都喚張蕊爲小姐;而呂布、張飛、典韋這些跟随在陳楚身旁的武将,則喚張蕊作夫人。原來,早在征北軍進洛陽之前,好像是和典韋有關,這個‘夫人’的稱呼便在征北軍中傳開,本來像呂布、張飛這些跟在陳楚身邊的老人一直是叫張蕊作小姐的,但漸漸的,他們也跟着叫起了夫人,總之,這一切都是典韋給弄出來的。

  陳楚笑了笑,然後繼續道:“我決定等蕊兒的傷勢好了以後,便在并州城迎娶蕊兒,大家覺得如何?”

  這是順理成章水到渠成的事情,衆人怎會有意見,于是衆人一起出列朝陳楚祝賀道:“恭喜主公!”

  陳楚哈哈一笑,顯得非常開心。

  讓衆人回座,陳楚正準備詢問并州那邊的情況。就在這時,有鐵衛來報,“啓禀主公,張遼将軍到了。”

  話音剛落,張遼便已經出現在門口了。

  陳楚立刻下座迎了上去。張遼來到陳楚跟前,當即便要下拜,不過卻被陳楚扶住了。

  “文遠,一路辛苦了!”,看着張遼風塵仆仆的臉頰,陳楚不禁道。

  張遼此時滿臉風塵,雙眼深陷,神情之中顯得憂心忡忡。

  “大哥。”,張遼朝陳楚抱拳一禮,喚了一聲。正要繼續說話時,張飛走了過來,“文遠,這麽急着趕回來可是爲了來看妹子的?”

  張遼點了點頭,随即急聲問陳楚道;“大哥,數天前收到大哥傳書,說小妹在丁原軍突襲中身負重傷,不知小妹現在情況如何?”。

  卻不料自己的大哥竟笑了一笑,正當張遼納悶之時,陳楚道:“蕊兒現在的情況很好。她現在就在房中休息,文遠可去看看她。”

  聽到這話,一直壓在張遼心頭的大石總算是落下了。

  張遼急于想見到妹妹,于是朝陳楚及衆人告了一聲罪後,便疾步往後院去了。

  張遼離開後,陳楚便回座坐下,問道:“可有并州城的消息。”

  張飛立刻出列禀告道:“大哥,剛才收到徐庶的飛鴿傳書。徐庶在書上說,河西郡、上郡的守将自知無法抵擋我軍兵鋒,已經于日前親自到并州投誠,将兩郡拱手獻上。徐庶已經命趙雲率五萬将士入駐河西和上郡。”

  陳楚聞言一喜,“好!至此,原丁原手中的地盤算是完全被我們接收了!加上代郡和琢郡,我們現在已經控制了七郡之地!”

  “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麽做?現在冀州正打的熱鬧,咱們要不要也摻和一下?”,張飛很期待地詢問道。典韋和呂布立刻注視着陳楚,可以看的出,他倆隻怕跟張飛是同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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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并州盤點

  陳楚搖了搖頭道:“這件事等回并洲後,先同諸位軍師商量過後再做決定。”三将聞言不禁略感失望。

  張飛退後到一旁後,鄧公出列請示陳楚道:“主公,華佗這幾日總吵着要離去,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陳楚不禁眉頭一皺,“華佗先生爲何吵着要離去?難道是你們怠慢了華佗先生嗎?”,預期似乎有些不悅。

  鄧公連忙道:“華佗先生救了小姐,乃是樂平上下的大恩人,我等怎麽會怠慢于他!”

  “哦。那是爲何?”

  “據華佗先生自己說,他還要行醫天下懸壺濟世。”

  陳楚不禁點了點頭,心中尋思道:“這華佗真不愧爲流芳千古的一代神醫,他的名字之所以能在數千年後仍然被人們牢牢記的,除了他藝術通神以外,隻怕更重要的原因還是他有一顆淡薄名利濟世爲懷之心。”

  “主公,是否要準華佗先生離去?”,鄧公見陳楚半晌都沒示下,于是又問道。

  華佗在個時代可謂天下第一神醫,隻有張仲景能與他齊名,像這樣的絕世人才,陳楚怎可能就任其失之交臂呢。陳楚搖頭道:“華佗先生對我有大恩,現在時局混亂,我怎麽能讓到處亂跑以身範險呢。鄧公。”

  “屬下在。”鄧公連忙應諾。

  “不論你用什麽方法,是蒙是騙都好,隻要能将華佗給我留住。如果他仍然堅持要離開,你就把他給我關起來。”

  鄧公楞了一下,随即應諾道:“是。”

  陳楚暫時留在樂平照料張蕊,魯肅、張飛、呂布冊率騎兵先返回了并洲。

  有華佗的治療和陳楚精心的照顧,張蕊的身體恢複的很快。十天後,張蕊便能下榻行走了。

  又過了三天,張蕊已經可以坐馬車行路了,于是,陳楚便決定啓程回并洲。并洲城是陳楚目前的治所所在地,他不能長時間的呆在樂平這個小縣城裏。

  這天早上,陳楚特意給張蕊準備了一輛大很大很舒适的馬車,陳楚準備帶着張蕊一同回并洲的。

  典韋率領鐵衛已經準裝待發,列陣在道路兩旁,樂平的一幹人物和張遼全都來送行了。

  一番話别之後,陳楚便跨上戰馬在典韋的護衛下,擁着張蕊的馬車上路了。随陳楚一道回并洲的,除了典韋、張蕊、還有神醫華佗,陳楚也給這個國寶級的人物準備了一輛馬車,雖然沒有張蕊的好,但也非常舒适了。

  這個華佗之前一直吵鬧着要離開并洲,鄧公想盡一切辦法都沒能讓這個執着的家夥改變注意,無奈之下,鄧公隻得遵照陳楚的吩咐将華佗給關了起來,不過仍然好酒好菜地伺候着,華佗除了不能離開以外,其他方面的待遇與貴賓無異。可是華佗這次似乎是想要同陳楚對抗到底,在吵鬧了兩天仍然未見到陳楚後,便開始絕食,這一下,鄧公沒轍了,隻好硬着頭皮禀報陳楚。

  得知這個情況後,陳楚便立即去見了華佗。那一天,在屋外巡邏站崗的鐵衛們清晰的聽到,他們的主公竟然狠狠的罵了華佗一頓,而且這一罵就是将近半個時辰,至于罵的是什麽内容,鐵衛們并沒有聽得大清楚,隻隐隐約約地聽見,他們的主公好象是說華佗沽名釣譽什麽的,事後,令所有人吃驚的是,一直吵鬧着堅決要離開的華佗竟然主動要求留下來。原來,當時陳楚說了那麽多話,歸根結底就是給華佗出了一個選擇題,一是,讓華佗就憑借自己一個人的力量去懸壺濟事,二是,要華佗依靠他陳楚的力量,調教出一批醫德兼備的醫生,然後再以此去治病救人。最後,華佗選擇了後者,所以華佗便心甘情願地留了下來。

  許多人佩服陳楚的手段,覺得他高深莫測。其實這手段說穿了也很簡單,你要勸一個人,不能來硬的,所謂強扭的瓜不甜,即便你勉強成功了,最終也很有可能失大于得,你應該投其所好,應該順着毛摸,就比如這華佗,他既然喜歡救人,那麽就從這點入手,讓華佗明白,依靠一個強大的力量比他一個人能救的人要多得多,很自然的,華佗便心甘情願地留下來。

  陳楚離開樂平回了并洲,樂平的事就交給了鄧公、呂布、王漢等打理,這幾人雖然出生卑微,也沒讀過多少書,但這幾年鍛煉下來,幾人已經表現出很強的内政能力了,這幾年,樂平在他們的共同努力下被治理得百姓溫飽社會安甯。所以樂平交給他們打理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陳楚并不打算就讓這幾個人一直在樂平呆下去,做爲首批跟随陳楚的老人,陳楚對他們有更高的期待,陳楚打算讓這幾人再在樂平鍛煉幾年,等新人成長起來後,便将他們提拔到各郡去。陳楚現在手中人才緊缺,各郡郡守都是重要謀事在擔任,比如琢郡,代太守是田豐,雁門郡太守是陳宮,上黨太守是沮授等,讓這些胸懷經天緯地之才的人才去管理一個郡,實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了,但現在陳楚卻沒辦法不這麽做。

  面隊嚴峻的人才短缺問題,陳楚打算等完全穩定并洲的局勢後,便公開選拔有才之士來助自己一臂之力。不過,這還隻是一個大概的構想,陳楚還沒同任何謀士商量過。

  爲了照顧張蕊的身體,陳楚一行人在路上整整走了十天時間。

  十天後,到達并洲時,徐庶帶領數萬軍民出城迎接,場面非常宏大。

  在衆人的簇擁之下,陳楚護着馬車進了并洲城,先将張蕊安頓好,随即陳楚便集合衆謀士武将在内廷議事。

  首先由徐庶就目前己方的态勢和周遍的情況做了一番簡要的報告。

  目前,征北軍已經完全控制了并洲及其周遍數郡,征北軍由于這些日子的戰鬥減員,兵力減到二十九萬餘人,關羽将軍、張遼将軍、趙雲将軍,各引兵五萬屯駐在西、南、東三面,另有兩萬餘軍隊駐紮在雁們和上黨,其餘近十二萬大軍全部都駐紮在并洲城外。

  在剿滅丁原後,共繳獲糧食100萬石,加上囤積在樂平和琢郡的糧食,目前,征北軍共擁有糧食一百三十萬石,另有閑置軍械十幾萬套,這些處了少數是庫存的之外,其餘全都是從丁原軍身上繳獲的。

  并洲之戰,丁原的十五萬并洲軍被全殲,其中被俘投誠的超過十二萬,怎麽處理這些俘虜,還需陳楚來定奪。

  “怎麽處理這些俘虜和投誠的并洲軍?還請主公示下。”,最後,徐庶向陳楚請示道。

  “元直你認爲呢?”陳楚問徐庶。

  “主公,屬下認爲可以讓這些降軍自己選擇去留,願留下來的,則将其單獨編成一軍,然後譴一員上将鍛煉其身,同時命令‘先生’淬煉其心,相信不久之後,主公麾下便會多一支骁勇善戰之師;不願留下的,則任其歸田,他們感主公不殺之恩,相信不會再與我軍作對了。”,徐庶侃侃道。

  陳楚不禁楞了一下,這徐庶所說的跟自己的想法幾乎一模一樣。自己之所以會如此想,那是因爲自己曾經在咨詢時代看前人處理這中問題的事例,看得太多了,很自然地便能将前人的智慧拿來爲己用,而徐庶不同,他完全是憑借自己的智慧想到了這一點。單就此,就可見徐庶智謀之深。

  陳楚并沒有立刻下決定,而是又轉頭看向一旁的魯肅。

  魯肅會意,立刻出列道:“元直所言甚是,在下也覺得如此做是最好的措施。”

  見兩位謀士都贊成,陳楚便立刻下令,“明日将降軍聚集在南城門,元直,到時候就由你去傳達我的意思。”

  “是,屬下領命。”徐庶立刻應諾道。

  散帐後,陳楚立刻回後院去看張蕊。

  一推開房門,陳楚頓時楞住了。原來,一個豔色更甚張蕊的絕色女子正在殷勤地服侍着張蕊。這個絕色女子,陳楚從沒見過,她是誰呢?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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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絕色傾情

  隻見這個絕色女子從張蕊的手上接過一副碗筷,放在榻邊的小幾上,然後在榻邊坐下,同張蕊親熱地說着話。張蕊似乎很高興的樣子,同這個絕色女子低言淺笑,完全已經全情投入了,連她的大哥陳楚進來了都沒發現。

  陳楚愣了片刻,便走上前去。

  “蕊兒。”,陳楚來到榻邊喚道。

  張蕊這才反應過來,雙目立刻看向陳楚,出一個驚喜的神情,“大哥,你來了。我都不知道呢!”

  陳楚微微一笑,在榻邊另一頭坐了下來,也坐在榻邊的那個絕色美女顯得非常拘謹,從陳楚一現身開始,便低垂着頭一動不動,一句話也沒再說了。

  “蕊兒,一路旅途勞頓,身體可還吃得消?”,陳楚關心地問道。

  張蕊甜甜一笑,“大哥挂心了。蕊兒可不是什麽弱質女流,身體好着呢!”

  陳楚不禁一笑,調侃道:“是啊,是啊,我們蕊兒比母老虎還厲害,身體怎麽會有問題呢?”

  張蕊聞言,俏臉頓時一紅,撒嬌似的嗔道:“大哥,你說什麽呢?”

  兩人又調笑了一會兒,陳楚突然想到身旁還有一個人。于是轉頭看了旁邊那個絕色美女一眼,不禁好奇地問道:“這位姑娘是誰?我怎麽從來都沒見過呢?”

  那絕色美女一直低垂着頭,一聽這話卻猛地擡起臻首,如黑鑽般的雙眸中,很明顯地透出濃濃的幽怨之色。

  陳楚不禁一呆,剛才隻是驚鴻一瞥,便覺得這個女子是難得的絕色,現在仔細一看才發現,這個女子何止是難得的絕色,簡直就是嫡落凡塵的九天仙子。

  隻見她眉似遠黛、眸似點漆、膚若凝脂,還有那小巧的紅唇,就如同引蜂的鮮花般,散發出緻命的吸引力;烏黑的秀發盤成一個随意的發髻,橫插一隻金鳳钗,給人以随意慵懶的美态;身着一襲玫瑰色長裙,豔麗的顔色更增其嬌顔;腰間束着一根絲帶,将誘人的身形完全勾勒了出來。她的身上還有一種妩媚誘惑的氣質,不同于故意做作,那是一種自然而然的完全天然的氣質,這氣質再加上她那絕色姿容,構成了讓所有男人都無法抵擋的絕對誘惑。現在又加上了眼神中透出的幽怨,更使她同時散發出既妩媚又惹人憐愛的兩種美态。面對這樣的絕色,恐怕沒有哪個男人能不動心。

  陳楚的眼神被她牢牢地吸引住了,直到張蕊叫了第三聲才回過神來。

  “大哥,看夠了沒?”,張蕊很不滿地說道,語氣中透着些酸味。

  陳楚不禁尴尬一笑,而那絕色美女則似乎被陳楚看得羞意難擋,趕緊垂下臻首。

  陳楚突然想到張蕊還沒回答自己的問題,于是又問道:“蕊兒,這位姑娘是……?”

  張蕊撅了撅嘴,随即回答道:“大哥,你自己做過的事,難道就不記得了嗎?”

  陳楚不禁一愣,心中尋思道:‘我做過什麽了?!總不至于同這個絕色美女發生了什麽不得不說的故事吧!?我現在可還是個處男呢!’

  看到陳楚一副茫然的神情,張蕊不禁更來氣了,“大哥,這位妹妹就是你的小妾貂蟬,你總不至于完全忘了吧!”

  貂蟬聞言飛快地看了陳楚一眼,随即又垂下頭去,驕嬌怯怯的模樣分外惹人憐愛。

  陳楚頓時恍然大悟,心中不禁在想,‘難怪她長得如此美麗動人!原來是有閉月之稱的貂蟬,這便不奇怪了。’

  這事其實說來也好笑,這貂蟬已經給陳楚做了好幾個月的小妾了,而陳楚竟然連自己的小妾長的是什麽模樣都不知道!這完全是因爲,貂蟬根本就不是陳楚自己納取的,而是典韋這個莽漢理解錯了陳

  楚的意思,擅自妄爲将貂蟬接來的,此事鬧得滿城風雨,陳楚無可奈何之下隻得接受這個即成事實。

  陳楚不禁感到有些頭疼,該怎麽安置這個貂蟬呢?說實話,陳楚倒是非常想讓這個貂蟬做自己真正的妾室,畢竟對于這樣一個絕色大美女,是男人就會動心。不過……。

  陳楚轉頭看着張蕊,眼中自然而然地流出海樣深情。如果要因此而失去蕊兒的話,陳楚甯願不要貂蟬。

  張蕊正氣鼓鼓地注視着陳楚,卻突然看見陳楚将頭轉過來,用深情款款地眼神注視着自己。張蕊不禁芳心狂跳,嬌俏的臉頰頓時绯紅起來,趕緊垂下臻首沒敢再看陳楚。

  陳楚握住張蕊的纖手,在掌中拍了拍,仿佛是要張蕊安心。然後轉過頭看着貂蟬喚道:“貂蟬。”,語氣很柔和。

  貂蟬隻感到芳心猛地一震,淚水不由自主地瞬間溢出了眼眸。這段時間以來,貂蟬都是在憂郁中度過的。她心中無時無刻不想着念着那個第一個給她留下深刻印象的男子,耳畔時常回蕩着當日他在馬車外說的那番話,腦海中時常閃過當日他策馬潇灑而去的背影。但讓貂蟬無法理解的是,爲何他從來都不曾來看過自己,難道他對自己真的那麽不屑一顧嗎!?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當日他爲何又要将自己取進門呢?

  今天,貂蟬終于見到了陳楚,可是一開始他竟然說不認識自己,貂蟬頓時感到天旋地轉,大腦仿佛遭五雷轟頂,她等了念了這麽久,卻想不到竟會是這樣一種結果。就在貂蟬傷心欲絕之時,突然聽到他溫柔地喚自己的名字。這一刹那,貂蟬再也忍不住了,所有的情緒化作淚水奪眶而出。

  貂蟬擡起臻首,溢着淚水的雙眸隻管怔怔地注視着陳楚,其中竟蕩漾着濃濃的幽怨和至死不渝的深情。

  陳楚喚貂蟬,本來是想解釋當日發生在洛陽的事,然後讓貂蟬自己選擇去留,卻不想貂蟬竟然會以這樣一種讓人心顫的神情注視着自己。陳楚被深深地震撼了,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了。

  陳楚情不自禁地伸手抹去貂蟬臉頰上的眼淚,歎了口氣,不由自主地吟了一句詩:“情根深種怕人知,碧紗淺遮畏他言。”,随即溫柔一笑道:“之前是我不好,不要再傷心了好嗎?”

  貂蟬俏臉不禁一紅,垂下頭去沒敢接話。

  這時,張蕊說話了,“大哥,貂蟬妹妹好可憐哦!很小就沒了父母!你可不能對不起她!”

  陳楚愛憐地刮了一下張蕊的瓊鼻,不知該說些什麽才好,隻是在心中想:‘你倒是大方,竟然能把自己的男人同别人分享。’

  其實這就是古代人同現代人在思想上的區别。在古代女子的心中,從來就沒想過要一個人獨霸一個男人,她們争的不是男子,而是在男子心目中的地位。

  陳楚爲了安撫貂蟬那顆受傷的芳心,于是就坐在張蕊的榻邊同兩女講了好一陣子笑話,陳楚口才很好,直逗得兩女嬌笑不已,漸漸的,貂蟬眼眸中的憂郁神色淡去,代之以歡快的神情。

  ――――――――――――――――――――――――――――――――――――――

  第二天,十幾萬并州軍俘虜被集合在南門外,徐庶按照之前商定的方案對這些俘虜進行勸降遣散工作。最後,約八萬俘虜表示願意加入征北軍。不過徐庶并沒有全部吸收這八萬人,而隻留下了其中六萬身體素質好的、年輕力壯的降卒。其餘的六七萬人則全部被遣散還鄉。

  陳楚将這六萬降卒編成并州軍團,先交由徐庶就在并州城外負責訓練,并讓張飛去協助,有張飛這個猛

  将在場,可以将這些降卒治得服服帖帖。這些降卒每天白天進行軍事訓練,傍晚時則接受‘先生們’的教育。進展很快,相信要不了多久便能使這些降卒成爲真正的征北軍。

  征北軍平定并州後,局勢很快就平靜了下來。陳楚憑借自己和征北軍的威名,并通過實行的一系列利民措施,很快便赢得了并州百姓的認同。

  然而就在此時,卻從北邊傳來了不好的消息。南匈奴和鮮卑人似乎都開始有異動了。

  這令陳楚分外懊惱,他原本打算平定并州之後,就趁亂進兵冀州,除此之外,原定同張蕊的婚事隻怕也辦不成了。

  就在得到北方消息的第一時間,陳楚便同魯肅、徐庶就此事進行了商議,均認爲不能置北方局勢于不顧,否則必将成爲後患。這北方四郡目前局勢複雜,這主将人選必須是既謹慎又骁勇之将,所以三人最後決定派遣趙雲領兵五萬入駐五原。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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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兵進五原

  在我國北方的茫茫大草原上,數千年來一直生活着彪悍的遊牧民族。遊牧民族自小從馬背上長大,是天然的優秀騎兵,成年男子幾乎不用訓練便能立刻投入征戰,所以遊牧民族雖然人口不多,但卻往往能集結起數以十萬計的強大騎兵群,在茫茫草原上,農耕民族幾乎不可能同他們抗衡。面對遊牧騎兵的進攻,農耕民族往往隻能采取被動防禦的措施,在東方,華夏民族爲了抵擋遊牧騎兵,自春秋戰國年代開始便修築了橫亘北方便将的萬裏長城,而在西方,也有類似的防禦設施。遊牧民族對于農耕民族來說似乎天生就處在進攻的位置上,而農耕民族則隻能被動防禦。

  不過這一局面在公元前一百多年被東方的一個偉大的帝王改變了。這個帝王就是以武勳照耀千秋的漢武大帝。

  在漢武大帝的努力之下,漢軍展現出前所未有的戰鬥力。漢軍騎兵以義無反顧的氣勢深入陌生的茫茫大草原,轉戰千裏,硬是憑借騎兵将鼎盛的匈奴大帝國給打得奄奄一息。之後,匈奴由盛轉衰,很多時候都向漢廷俯首稱臣,雖然也有時反叛,但整體上對中原王朝表現的是臣服的姿态。

  百多年後,到東漢時,匈奴因爲内部權利鬥争而發生分裂,一部匈奴南遷歸附漢廷,當時的漢廷讓南匈奴部衆定居在五原、朔方、雲中、定襄、雁門等北方諸郡。至此,南匈奴從某種程度上成爲了漢朝的藩屬,爲漢朝戍衛邊疆。

  在鮮卑、烏丸等入侵時,南匈奴多次派軍随同漢軍出征。在東漢時,南匈奴可以說爲漢廷做了不少事。

  但南匈奴畢竟是還匈奴,他能成爲很好的打手,也能成爲最兇惡的敵人。現今中原大亂,漢廷威信一落千丈,囤駐在五原一帶的南匈奴已經出不穩之相,如果他們反叛,朝廷派在五原一帶的官吏和少量的漢軍根本不可能應付得了,何況在這些官吏之中,誰知道究竟有多少同南匈奴有暧昧的關系。

  此時,南匈奴單于是羌渠,就他自己來說,他并不願意反叛漢朝,不過他麾下的大部分都候将軍卻強烈地要求趁此良機反叛漢廷,其中特别以休圖各部、右部首領的表現最強烈。現在,南匈奴内部分成了兩個派系,一派以羌渠單于爲首,并不贊同反叛漢朝,另一派則以休圖王及須蔔古都候爲首,強烈要求殺了五原、雲中等郡的官吏趁機揮兵南下。

  雖然要求反叛的勢力很強大,但羌渠做爲單于,實力也不容小觑,從整體上說,雙方實力相當,所以誰都說服不了誰。雙方相持着,矛盾越來越激化,已隐隐有爆發内亂的趨勢。

  就在五原局勢日趨緊張之時,一支漢軍騎兵突然開進了五原。這支軍隊約有五萬騎,樣貌與正宗漢人稍有區别,打着兩面大旗,一面上繡着‘漢征北将軍’五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另一面則繡着一個大大的‘趙’字。

  原來,這是征北将軍陳楚派來的軍隊。這支五萬人的軍隊就是全由烏丸人組成的蒼狼營騎兵部隊。領軍主将是還沒有什麽名氣的趙雲,副将是臧霸,行軍司馬是從上黨調回的沮授。

  趙雲初當大任,心情是既激動又感動。趙雲一生的夢想就是率領千軍萬馬,保國安民,讨伐胡虜,這個夢想,他想不到這麽快便實現了;而陳楚對于他的看重,又讓他生出知己之感,所謂士爲知己者死,他覺得自己隻能用滿腔熱血來報答陳楚的知遇之恩。

  五萬征北軍進入五原,南匈奴上下異常震驚,而邊郡的漢人百姓和官吏則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當趙雲和臧霸、沮授率領五萬蒼狼營鐵騎

  來到五原郡城時,五原郡上下官吏及許多聞訊而來的百姓已經在城門口等候多時了。

  每個人都顯得非常激動,更有些人在見到征北軍的大旗時,立刻就熱淚盈眶了。

  也難怪這些官吏及百姓如此激動,處在這風雨飄搖的環境中,生命時時刻刻都受到威脅,而征北軍的到達,使所有人感到生命似乎有了保障,感到背後有了靠山似的。

  “将軍,你們可來了!”,兩鬓斑白的郡守激動地朝趙雲抱拳道。

  趙雲連忙跳下戰馬回禮。

  一陣寒暄過後,趙雲便和臧霸、沮授一道,率領數百親軍在郡守的引領下進了五原城,而主力大軍則被留在城外駐紮。

  沿途,入目的景象是一片蕭瑟,街道兩旁的房屋顯得破敗不堪,百姓全都衣衫褴褛,人人面有菜色,可見這裏的百姓過得非常辛苦。

  看到趙雲眼中閃過的驚訝之色,郡守歎了口氣解釋道“這幾年,朝綱崩壞,中原大亂,漢廷威信一落千丈。本來中原的混亂并沒有波及到我們這些邊郡,百姓們要養活自己是沒有問題的,但原本臣服我朝的南匈奴卻在此時蠢蠢欲動了,不少匈奴部落縱兵殺掠我人民,更有鮮卑、烏丸趁火打劫,緻使我邊郡百姓時時刻刻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苦不堪言啊!”

  趙雲聞言,不禁眉頭一皺,随即出一個堅定地神色,朝郡守抱拳道;“郡守大人,今後有我趙雲和麾下衆将士在,定不叫百姓再叫異族荼毒!”

  郡守激動地也朝趙雲抱拳道;“有将軍這句話,老朽就安心多了!”

  這時,原本策馬走在趙雲身後的沮授湊上前抱拳道:“郡守大人,剛才聽你說南匈奴人殺掠我人民,難道現在南匈奴已經反了嗎?”,沮授皺着眉頭,他最擔心的情況就是南匈奴已經全面反漢了。

  郡守朝沮授抱拳回了一禮,不答先問道:“這位先生是……?”

  “在下姓沮,單名一個授,字公與。現在是主公派在趙雲将軍身邊的行軍司馬。”

  “原來是沮授先生,久仰久仰。”,郡守出一個驚喜的神情,再一次抱拳道。很顯然,這郡守是聽過沮授的大名的,其實這也不奇怪,在經曆了群雄讨伐董卓這樣的大事件後,天下人都記住了陳楚身邊有一個足智多謀的謀士,沮授。

  郡守在客套了一番後,繼續道:“公與先生剛才問南匈奴是否已經全面反漢了?那倒沒有,不過,據說南匈奴内部反漢呼聲很高,要不是有羌渠單于一力擋着的話,說不定這南匈奴已經全面反漢了。”

  沮授雙目一亮,連忙又問道:“難道羌渠單于仍願意臣服漢廷嗎?”

  郡守點了點頭,“是的,這羌渠單于對我大漢也算得上是忠心耿耿了,以他爲首的一部分匈奴人并不願意反漢,他們這一部分匈奴人已經有些當自己是漢人了。不瞞兩位,在下同這羌渠單于的交情頗厚,前不久,還一道喝過酒,當時羌渠單于曾向在下訴苦,說他的麾下有許多人要造反了!他擔心他一個人應付不過來,而漢廷正值内亂又指望不上!現在好了,趙将軍率征北軍精銳入五原,正好可以同羌渠單于相互配合,以穩定邊郡局勢!”

  沮授同趙雲對望一眼,随即趙雲向郡守征詢道;“郡守大人,可否邀請這位羌渠單于前來相商?”

  “沒有問題,羌渠單于的大帐就在五原城以西數裏處,今天晚上就能将其請來。”

  “那好,這事就有勞郡守大人啦。”

  “哪裏話,這不過是份内之事罷了。”

  一行人在百姓的圍觀下來到衙署,趙雲頓時一陣感慨,隻見做爲太守府的衙署竟然

  低矮破敗不堪,這哪裏是太守府,分明就是一座破廟。即便是這樣,這也已經是五原城内最好的建築了。

  郡守将趙雲、沮授、臧霸及一衆親衛引進了太守府,然後歉意地說道:“五原清苦,怠慢諸位将軍了!”

  對此,三人倒無所謂,這起碼比住大帐要舒服多了。趙雲對郡守道:“郡守大人,你讓我們住在郡守府中,那你自己呢?”

  郡守道:“我不要緊,我在五原城内還有一處宅院,我暫時住那就行了。”

  趙雲聽他這麽說,也就沒推卻了。

  “對了,郡守大人,還一直沒請教尊姓大名呢?”,郡守安排好趙雲等,正準備離開時,趙雲突然想起一事,連忙問道。

  郡守頓住腳步,朝趙雲抱拳道:“不敢。在下王嶽。”

  當天晚上,趙雲在郡守府擺下酒宴,等待着一個重要的客人,這個客人就是在這緣邊數郡舉足輕重的重要人物,南匈奴單于羌渠。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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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突發事件

  月上柳梢之時,太守王嶽便引領着幾個身着皮襖的漢子走進了太守府。

  來到内廳,趙雲三人接下,這時,王嶽爲雙方引見,先對趙雲道:“将軍,這位就是羌渠單于。”,王嶽指着爲首的那個中年人,隻見此人赤紅臉龐、絡腮胡子,身材雖不高,但卻非常壯碩,不要憑此就以爲他是一個直腸子的大漢,如果你仔細看他的眼睛就會發現,此人心思非常深沉。

  趙雲朝羌渠抱拳道:“見過單于。”,趙雲身後的沮授、臧霸也跟着朝羌渠抱了抱拳。

  然後王嶽指着羌渠身後的兩人繼續介紹道;“這兩位,一位是單于的弟弟,現爲右賢王,一位是單于的兒子,現爲左賢王。”

  趙雲随即分别向兩人抱拳一禮。

  接下來,王嶽指着趙雲三人給羌渠介紹道:“這位是征北将軍陳楚麾下大将,趙雲,其餘二位分别是行軍司馬沮授、副将臧霸。”

  王嶽的話一落,心思缜密的趙雲便敏銳地發現,羌渠單于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之色。

  羌渠三人朝趙雲等抱拳回了一禮。随即趙雲等請客人入座。主賓落座後,命上酒菜,勸了一番酒後,話入正題。

  趙雲對羌渠道:“羌渠單于,目前邊郡局勢緊張,不知單于有何打算?”

  羌渠笑了笑,“有我在,至少南匈奴還不會出大亂子,即便出了大亂子,也不會将天捅破。不過如果鮮卑人和羌人也攪和進來的話,就不知将軍是否能夠應付了!?”,羌渠這話很明白,就是說,南匈奴的事有他羌渠負責,但其餘的事便要靠征北軍了,語氣之中還頗有些對趙雲不信任的味道。

  趙雲不禁眉頭一皺,“單于,你似乎不大信任在下?”

  羌渠仰頭飲盡杯中酒,随即道;“不敢,隻是我不明白征北大将軍爲何不派呂布将軍或者張飛将軍來?如果是他二人的話,相信鮮卑人還會畏懼三分。”

  一聽這話,趙雲便明白之前羌渠的眼中爲何會出失望之色了,想必是他發現領軍主将并不是所期望的将軍,因此不禁流出失望之色。

  呂布、張飛由于之前随陳楚征伐烏丸,立下赫赫戰功,威名傳遍北夷,因此羌渠才會特别希望征北軍派來的将軍是這二人中的一個;而他趙雲此時還籍籍無名,不要說在北夷,即便是在中原,他趙雲也沒什麽名氣,所以羌渠聽到趙雲的名字而出失望之色,也就不足爲怪了。

  看來自己首先要做的就是樹立威信,否則這羌渠單于隻怕不會很好地配合自己。趙雲在心中暗自思忖道。

  一旁的王嶽見氣氛有些尴尬,連忙道:“來來來,不要光談公事,喝酒。”,說着,便舉起酒杯向雙方勸酒。

  大家一齊飲盡一杯酒,然後趙雲道:“我明白了。單于,現在我說什麽都是多餘的,我會在不久之後就讓單于改變看法!”

  羌渠單于笑了笑沒有說話。

  就在這時,一名親兵跑了進來,臉上有焦急的神情。

  親兵一跑進來,本要開口說話,但看見羌渠單于等在場,于是就來到趙雲身旁,低聲說了一番話。

  衆人發現,趙雲在聽完部下的耳語後,臉色變了變。似乎發生了什麽大事。

  “将軍,可是出了什麽狀況?”,太守王嶽緊張地問道。

  趙雲看了衆人一眼,然後道:“剛才部下來報,說我軍城外的軍營遭到突襲。”

  衆人聞言一驚,一旁的臧霸更是倏地一下站了起來,焦急地叫道;“既如此,我們還在這坐着幹什麽?得趕緊出城去看看啊!”

  趙雲道:“臧将軍不必焦急,來偷襲的賊軍已經被我們擊潰了。”,頓了頓,轉頭

  又對羌渠道;“羌渠單于,可願随本将一同去城外軍營看看?”

  羌渠立刻點了點頭道:“好的。說不定我們還能幫幫趙将軍呢!”

  趙雲淡淡一笑,未置可否。

  随即衆人便離開太守府,一起往城外軍營而去。

  征北軍蒼狼營大營在五原郡城以南兩裏處,倚山而建,有一條小溪從山上下來直穿過軍營。這條小溪不僅能爲軍營提供飲水,也能做消防之用。

  趙雲一行人策馬出城,不到一刻鍾便來到了蒼狼營大營。隻見大營一角有黑煙升騰缭繞,原來是火勢被撲滅後升騰起的餘煙。

  見有人馬來到軍營外,負責警戒的瞭望兵立刻敲響了銅鑼,随即軍營中人影晃動,人嘶馬鳴,隻片刻時間,便有一支五六千人的騎兵從大營中馳騁而出,不由分說地将趙雲一行人圍了起來。

  “什麽人膽敢擅闖征北軍軍營?”,騎兵中一名小将喝問道。

  此時正當半夜,月亮又正好躲了起來,所以蒼狼營騎兵并未看出是趙雲。

  “不用緊張,是我。”,趙雲說道,身邊親衛随即舉起了火把。蒼狼營騎兵借着火光仔細一看,發現真的是趙雲。于是小将趕緊收起兵器,翻身下馬,跪在趙雲馬前告罪道:“末将不知是将軍,還請将軍恕罪。”

  趙雲對此毫不在意,說道;“你做得很好!起來吧。”,小将聞言立刻站了起來。

  “趙将軍,你的軍隊反應倒是很快啊!”,羌渠單于策馬來到趙雲旁邊說道,語氣中透着些贊許的味道。

  趙雲笑了笑,随即對那小将道:“引我們進營。”

  “是。”,小将應諾,随即上馬,當先走在前面。趙雲一行人則在小将的引領下進了軍營。

  一進軍營,除趙雲沮授外,其餘衆人均出詫異的神情。原來軍營整齊如常,似乎并未發生過劫營事件。

  來到軍營大帐中,趙雲立刻傳令擂響聚将鼓。不片刻,各營統領便已整裝來到了大帐之中了。

  “參見将軍。”,衆将一起朝趙雲行禮道。

  “不必多禮。我聽聞有人劫營,因此飛馬趕來。張彪。”

  左首一員将領立刻出列,朝趙雲抱拳道:“将軍。”

  “情況究竟如何?”,趙雲問道。

  這叫張彪的将領稍作思忖,便道:“大約一個時辰前,有暗崗傳來訊息,說有萬騎正悄悄地往我們軍營而來。屬下當即便按照将軍和沮授先生的吩咐進行布置。大約一刻鍾後,果然有萬騎來到大營外,屬下當即命埋伏的衆軍士四下殺出,對方顯然沒有料到我們早有準備,驚慌失措之下很快便被擊潰,屬下擔心黑夜之中恐有埋伏,所以并沒有下令追擊。此戰,我軍共斬殺敵人一千二百餘,另俘獲千餘。”

  原來,趙雲在進城之前便命人在軍營四周數裏的範圍内部下了暗哨,同時命令蒼狼營上下,晚上輪流休息,不可同時休息。正是由于這些措施,才使敵人的劫營計劃沒能得逞。由此也可見,趙雲用兵的謹慎之處。

  趙雲點了點頭,随即又問道:“我軍的損失如何?”

  “回禀将軍,我軍共傷亡數百人,其中陣亡不過百餘人。另外,在交戰的過程中,一處角樓被火箭射中而焚毀。”

  “仔細治療受傷的兄弟,好生收殓陣亡的兄弟。”,趙雲吩咐道。

  “是,屬下明白。”

  這時,沮授又問道:“俘虜中可有重要人物?”

  張彪愣了片刻後說道:“屬下不明白先生所說的重要人物是何意?”

  “就是他們的頭目。”,沮授換了一個淺顯易懂的說法。

  張彪立刻出恍然的神情,随即道;“當然有,大小頭目共抓了幾

  十個。”

  沮授立刻對趙雲道;“子龍将軍,可立刻将這些人押上來審訊。”

  趙雲點了點頭,當即傳令道:“将那些大小頭目都押進大帐來。”

  張彪領命,立刻下去提人去了。

  片刻後,幾十個一臉沮喪的大漢便被如狼似虎的征北軍士兵押進了大帐。一直沒有作聲的羌渠單于突然出驚詫的表情,看他的樣子,這俘虜中似乎有他認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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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頭魁馬賊

  沮授注意到羌渠的神情,于是問道:“羌渠單于,你可知道這些人的來曆?”

  羌渠點了點頭,說道:“這裏的幾個頭目我确實認識,他們是活動在河朔一帶的馬賊,共有約三萬人馬,其成員很雜,有羌人、鮮卑人、匈奴人,也有漢人,頭領是個漢人,名字無人知曉,大家都叫他頭魁。這些馬賊無惡不作,在邊郡,不僅你們漢人,就連我們匈奴人也深受其害。我早就想要剿滅他們,但被内部事物拖累,便一直拖下來了。”

  這時,趙雲問道:“單于可知這夥馬賊的老巢在哪?”

  羌渠不禁一笑,用有些吃驚的口吻反問道;“怎麽,難道将軍想将這夥馬賊一鍋端了?”

  趙雲瞥了堂下俘虜一眼,說道:“主公派我戍衛邊疆,剿滅馬賊乃是我份内之事。”

  羌渠贊賞地點了點頭,說道:“将軍其志可嘉,不過這件事我恐怕無法幫上将軍。”

  看到對方眼中的疑惑之色,羌渠繼續道:“頭魁這夥馬賊居無定所,行蹤飄忽不定,我也不知道他們的老巢在哪,又或者他們可能根本就沒有一個固定的老巢。”

  趙雲不禁眉頭一皺,随即轉過頭對堂下道:“說出你們的老巢在哪?我便饒你們一命。”

  堂下無人說話,全都低垂着頭裝聾作啞。

  一旁的羌渠不禁微微一笑,他倒想看看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征北軍将軍如何撬開這些悍匪的嘴。

  趙雲掃視了堂下一圈,等了片刻,見始終無人主動交代,于是就點了一個人出來詢問。

  那個小頭目一副嚣張的模樣,竟然叫嚣道:“快放了老子,否則頭魁來了定叫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一旁的臧霸登時被氣得雙目圓睜,當場便要下去教訓那個嚣張的家夥。

  趙雲一把拉住了臧霸,然後轉過頭對那小頭目道:“我再問你一遍,你們的老巢在哪?”

  那個小頭目卻雙眼一瞪道:“我再勸你一遍,趕緊放了我們,否則你們必定死無葬身之地!”,語氣強硬,可謂嚣張得沒邊了。

  聽了頭目這話,趙雲不禁笑了,“呵呵,有膽氣。既然你不肯說,那麽你對我們便沒有用處了。”

  “來人!”趙雲突然大喝一聲。

  四名武士随即掀帐入内。

  “将軍,有何吩咐?”,四名武士齊聲道。

  “将此人拖下去斬了!”,趙雲冷喝道。此時趙雲的神情冷得吓人,讓人不禁不寒而栗。

  四名武士領命,立刻抓着那頭目向外拖去。那頭目竟然還想反抗,嘴裏還叫道:“你敢殺老子,頭魁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那頭目雙手被綁着,哪裏反抗得了,立刻便被四名武士給拖了下去。

  趙雲眼神淩厲,同時心中也有些吃驚,這些馬賊在此種情況之下還敢如此嚣張,足見平時是如何地橫行無忌。

  片刻後,一名武士快步入帐,在趙雲面前跪下,手中捧着一顆鮮血淋漓的人頭,不正是剛才那個嚣張的頭目嗎?

  “将軍,已将此人斬首,現将頭顱獻上。”,武士禀報道。

  現場頓時一片安靜,每個人的神情都不相同。沮授微笑着出贊許的神色,羌渠單于則出吃驚的神情,而正跪在地上的那些馬賊俘虜則一個個怔怔地看着那顆人頭,面帶恐懼,他們想不到這個相貌英俊的将軍竟然說殺人就殺人了。

  趙雲看了人頭一眼,随即揮手示意武士帶着人頭退下。然後目光掃視着衆俘虜,衆俘虜不由自主地紛紛回避着趙雲的目光。

  “你,出來。”,趙雲突然指着其中一個馬賊頭目喝道。

  那頭目顯然吓了一跳,左右看了看,希望對方叫的不是自己。就在

  這時,站在堂下的張彪一把将那個頭目給提了出來。

  “我來問你,你們的巢究竟在哪?”,趙雲冷聲問道。

  那頭目左右看了看,似乎有所顧忌。趙雲眉頭一皺,喝道:“拖下去,斬了!”

  候命在一旁的四名武士當即便要将頭目拖下去。見此情景,頭目心頭大駭,連忙求饒道:“将軍饒命!将軍饒命!我說,我說!”

  趙雲聞言,立刻阻止正拖拽那頭目的四名武士,“慢!”

  四名武士當即停下,随即将這個頭目摁在地上。

  “說,你們的巢在哪?”

  “回,回将軍的話,我們并沒有固定的巢。”,那頭目回答道。

  趙雲不禁眉頭一皺,“你敢說謊!”

  “沒有,沒有,小的說的句句屬實,小人不敢欺瞞将軍!”,那頭目一臉驚慌地說道。

  趙雲将目光移到其他俘虜身上,其他俘虜見狀紛紛連忙道:“确實如此,望将軍大人明鑒!”,每一個人都顯得很驚恐的樣子,顯然是怕趙雲一怒之下下令殺了他們。

  “子龍将軍,看這些俘虜的神情,應該不是說謊。”,沮授注視着衆俘虜的神情,在趙雲耳邊輕聲道。

  趙雲點了點頭,他也覺得這些俘虜沒有說謊。趙雲不禁有些發愁,這夥馬賊沒有巢,該如何進剿呢?

  一時想不到辦法,趙雲命人先将這些俘虜押了下去。當俘虜被押下去後,羌渠單于站起來朝趙雲抱拳道:“趙将軍,天色已晚,我不便在此久留,這便告辭了。”

  趙雲站起來也抱拳回禮道:“既如此,我便不留單于了。單于請便。”

  “告辭。”“告辭。”

  五原太守王嶽也在向趙雲等告辭後,随羌渠單于一道離去了。

  等羌渠單于等離開後,沮授對趙雲道:“在剛才,我問羌渠單于,可認得這些俘虜時,我發現,羌渠單于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他可能有事瞞着我們。”

  趙雲不禁眉頭一皺,問道:“難道這羌渠單于會和這些馬賊有所勾結?”

  沮授搖了搖頭,“這倒不至于,不過我懷疑我們抓的這些俘虜中有南匈奴的人。”

  “沮授先生,你這話是何意?如果俘虜中有南匈奴的人,那不正說明這羌渠單于同馬賊有勾結嗎?”,臧霸不明就裏,于是問道。

  沮授呵呵一笑道:“臧将軍有所不知,目前南匈奴裏聽羌渠單于命令的恐怕還不到一半人,這羌渠單于隻怕比我們還苦惱呢!如果這些俘虜中真的有南匈奴的人,那麽就極有可能是休圖王或者須蔔古都候的人。”

  趙雲點了點頭,接道:“這兩人是南匈奴中反漢勢力的中堅力量,馬賊中有他們的人也不足爲奇。”

  “如果我們的猜測沒錯的話,那麽這一次馬賊突襲軍營事件就很有可能是休圖王或者須蔔古都候在幕後主使的。”,沮授做了一個大膽的推測。

  三人不禁沉默起來,如果真的是像沮授推測的那樣的話,那麽這裏的局勢隻怕已經非常危急了。休圖王他們既然敢動手,就說明他們已經跟某些勢力取得了聯系,甚至結成了聯盟,而在這北邊,實力最強最有可能成爲休圖王他們靠山的就是鮮卑人。如果真像真的是這樣的話,隻怕趙雲和羌渠就算是通力合作也難以穩定北方的局勢。

  “公與先生,我們必須先剿滅這夥馬賊!”,沉默了半晌,趙雲突然道。

  沮授點了點頭,贊成道:“确實應該如此,藉此震懾各方,争取一些時間。”

  “可是應該怎麽做呢?這夥馬賊根本就沒有固定的巢,我們到哪去剿滅他們?”,臧霸問道。

  趙雲笑道:“辦法我已經想好了。正準

  備同二位商量商量。”

  兩人不禁雙目一亮,沮授很有些好奇地抱拳道:“将軍既有妙計,我倆洗耳恭聽。”

  随即趙雲便将剛考慮好的計劃詳細向二人道來。

  羌渠單于帶着弟弟和兒子在五原城外辭别王嶽後,便在百餘名親信衛士的護擁下往王帐而去。

  路上,身爲左賢王的兒子問他,“父親,那些馬賊之中分明有一個是休圖王的人,爲何父親不同那趙将軍說明?”

  羌渠緊皺雙眉,搖了搖頭道:“這事若說明,隻怕對方會心生疑窦。與其這樣,還不如不說。”

  兩人聞言,出恍然的神情。然後一路無話,三人徑直回王帐去了。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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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冀州局勢

  并州。

  “剛才沮授先生飛鴿傳書來獻計,希望我能以李家商隊的名義,派一個大商隊去五原。”,陳楚斜靠在幾上笑道,下首隻坐着兩人,一個是徐庶徐元直,另一個就是魯肅魯子敬。

  徐庶也笑了笑,說道:“想來是公與想以此爲餌,誘殲頭魁馬賊吧。”

  陳楚點了點頭,贊歎道:“徐元直不愧是徐元直!你猜的不錯,确實如此。不過你還是猜錯了一點。”,陳楚頓了頓,微笑着看着徐庶。

  徐庶微感詫異,他倒真不知道自己料錯了哪一點?

  這時,一旁的魯肅也出好奇之色,問道:“主公,元直料事一向少有遺漏,但不知這一回卻忽視了什麽?”

  陳楚笑了笑,沒有回答,而是将幾上短箋遞給了魯肅。這短箋就是剛才由飛鴿送過來的沮授的信箋,爲了能用信鴿傳遞,因此這信箋的材料是絲綢的。

  魯肅雙手接過短箋,攤開看了起來,隻見前面一段内容同徐庶所料的基本上分毫不差,不過這短箋最後有一段額外的話,内容是:此計乃是子龍将軍所謀劃的,子龍将軍智勇雙全,乃是不可多得的大将之才。

  魯肅不禁微感訝異,臉上出一縷驚喜的神情。将短箋遞給了一旁的徐庶,然後朝陳楚道:“主公,當初我等贊同啓用子龍将軍爲主将,主要是因爲子龍将軍爲人謹慎,倒不想子龍将軍竟還有如此謀略!此實在是主公之福啊!”

  這時,看完短箋的徐庶也道:“确實如子敬所言,子龍将軍爲人謹慎,又頗有謀略,今後可擔綱更重要的使命。”

  陳楚點了點頭,說道:“這事以後再說。你們說一說,子龍的這個計劃是否可行?”

  兩人對望一眼,然後徐庶朝陳楚抱拳道:“此計完全可行。不過還須要李泰公子的配合才行。”

  “這好辦,這李泰現在已經同我們綁在一起了,他就是不想幫忙也不行,何況這件事對他來說,利遠遠要大于弊。”

  “元直。”,陳楚喚道。

  “主公。”,徐庶抱拳應諾。

  陳楚随即繼續道:“這事就由你去做。商隊出發時,就立刻飛鴿傳書通知子龍。”

  “是。主公,那我這就去辦此事了。”,徐庶立刻站起來請示道。

  陳楚點了點頭。徐庶随即便離開了。

  接下來,陳楚又和魯肅說了一會兒話,然後便讓魯肅下去了。

  ―――――――――――――――――――――――――――――――――――――――

  一閑下來,陳楚便想到了蕊兒她們。一想到蕊兒,陳楚就不禁心頭一暖,情不自禁地出一個笑意。

  ‘現在,蕊兒她們會在做什麽呢?’,陳楚不禁想着。‘不如去看看吧。’,想到這,陳楚便起身準備往後院走去。

  然而就在這時,一名鐵衛快步跑了進來,跪禀道:“啓禀主公,袁紹使者求見。”

  陳楚不禁微感詫異,他想不到袁紹爲什麽這個時候會派個使者過來?

  稍作思忖後,陳楚便對鐵衛道:“快請。”

  袁紹的使者是一個中年文士。這人一進來,陳楚就從他的臉上看到了‘焦急’。‘難道袁紹竟然出事了?!’,陳楚不禁如此想着。

  雙方見過禮後,使者便開門見山道明了來意。

  原來,袁紹同韓馥開戰後,雖然憑借強大的軍事力量占據優勢,但韓馥據堅城而守,袁紹想在短時間内滅掉韓馥也不是件簡單的事情。但随着時間的推移,形勢對韓馥越來越不妙,特别是顔良、文醜連斬韓馥方出戰的幾位大将後,韓馥的形勢就更加岌岌可危了。面對袁紹強大的軍事壓力,無法

  可想的韓馥隻得求援幽州牧劉虞。劉虞跟韓馥關系密切,再加上看不慣袁紹軍隊在冀州地面上的所作所爲,所以毅然決定出兵,幫助韓馥抗擊袁紹。

  其實,袁紹對幽州的劉虞早有防備,因此早派了大将淳于瓊率領三萬将士屯駐在冀州北面的博陵城,緊扼住從幽州南下的咽喉要道。

  然而淳于瓊這個人注定是辦不了大事的。整日酗酒的他竟然在劉虞十萬大軍已經兵臨城下時還蒙在鼓裏。

  劉虞派人假扮成袁紹的軍隊詐開城門,然後十萬大軍洶湧而入,猝不及防的袁紹軍瞬間便全面崩潰了。仍然醺醺的淳于瓊在幾名部下的護衛下倉皇逃出了博陵城。

  當袁紹得知博陵失守的消息後,勃然大怒,當即便要斬了淳于瓊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但轉念一想,博陵失守已成定局,殺了淳于瓊也毫無用處,又想起平時淳于瓊殷勤乖巧之處,心中頓時不忍,于是便打了淳于瓊五十軍棍,并将其貶爲校尉了事。

  劉虞軍攻下博陵,随即便與冀州韓馥一道,裏應外合對袁紹軍展開了反擊。内憂外患之下,袁紹軍漸漸抵擋不住了,最後不得不撤掉對冀州的包圍,全軍退往巨鹿。韓馥同劉虞的聯軍随即追到巨鹿,紮下營寨,同袁紹軍相對峙。

  面對劉虞、韓馥聯軍,袁紹軍不占絲毫優勢,若想擊敗聯軍拿下冀州,必須有外力助袁紹一臂之力才行。袁紹想到了陳楚,如果陳楚能派出彪悍的征北軍相助的話,擊敗劉虞韓馥、進占冀州便不是問題了。

  于是袁紹便派了使者兼程趕到到陳楚這。

  聽完袁紹使者的叙述,陳楚思忖片刻後對他道:“此事容我同部下稍作商議。先生請先到館驿歇下。”

  陳楚要同部下相商,這是很正常的,使者雖然心中焦急,卻也沒有辦法。

  使者站起來朝陳楚抱拳道:“既如此,那在下就先行告退了。還望将軍能盡早發兵。”

  陳楚笑了笑,未置可否。使者在向陳楚施過禮後,便退了出去。

  等使者離開,陳楚立刻命人去叫徐庶和魯肅。

  片刻後,徐庶、魯肅聯袂而來。

  “主公,這麽急召我倆來可是有急事?”,魯肅抱拳問道。

  陳楚點了點頭,先示意兩人坐下,然後道:“你們可能還不知道,就在剛才,袁紹的使者才從我這離開。”

  兩人頓時出微訝的神情,徐庶思忖片刻後問道:“可是爲了冀州之事?”

  “不錯,正是冀州之事。劉虞已經出兵幫助韓馥,現在袁紹的處境非常不妙,他派使者來的意思,就是希望我能派兵幫他,爲此,他還許諾,等擊敗劉虞韓馥後,幽州歸我,冀州歸他。”

  魯肅徐庶不禁相視一笑,魯肅道:“這袁紹倒是大方的很啊!可見袁紹目前的情況确實不樂觀。”

  陳楚也笑了笑,然後問道:“兩位對此事如何看?以我們目前的軍事力量,還是能抽出個十來萬人東征作戰的。”,陳楚的語氣表明,他對此事已經有些意動了。

  兩人沒有立刻回答,稍作思忖後,徐庶朝陳楚抱拳道:“主公,庶不贊成目前派軍東征。”

  “哦?”,陳楚不禁微感訝異,随即道:“元直有什麽想法,但說無妨。”

  “目前,南匈奴之事難料,更有鮮卑在一旁虎視眈眈。趙雲将軍很難就憑借五萬蒼狼軍穩定北邊的局勢,我軍究竟還要派多少軍隊前往北疆還是一個未知數。在這樣的情況下,實在不宜節外生枝分散手中的力量,否則,如果北疆劇變,進而威脅到并州根據之地,到那時,我等就悔之晚矣了。”

  陳楚不禁皺起眉頭,北疆的

  問題他還真沒仔細去想過。聽完徐庶的一番話,陳楚才發現,自己的手中并沒有多餘的力量可以揮霍。

  陳楚轉頭看向另一邊的魯肅,魯肅朝陳楚點了點頭,很顯然,他也贊同徐庶的建議。

  陳楚不禁歎了一口氣,眼看一個大好機會,卻無法利用,實在是讓人郁悶啊!

  “好吧。咱們就暫時不攪和到冀州的戰局中去,先全力解決北疆問題。”,陳楚最後下決定道。

  “主公英明。”,徐庶魯肅立刻一起拜道。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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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5-8 01:45:37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七十章 糧食誘餌

  陳楚雖然不打算派兵參與冀州之戰,但并沒有直接拒絕袁紹。陳楚目前同袁紹怎麽說也是盟友關系,太生硬回絕并不好,而且如果袁紹看到拿下冀州無望,很有可能會縮回去,冀州局勢勢必會平靜下來,這對陳楚來說并不是好事。所以,冀州之戰最好繼續下去,并保持僵持狀态。

  陳楚以北疆局勢緊張爲由委婉地拒絕了袁紹方的請求,同時又主動承諾說服北平太守公孫瓒率軍南下,協助袁紹。

  當使者将這個消息帶回給袁紹後,袁紹不禁有些失望,但轉念一想,這未嘗不是件好事,如果征北軍入冀州,勢必形成客強主弱之勢,如果出現糾紛就麻煩了,何況公孫瓒若能率軍南下,也能起到牽制劉虞的作用,自己就可以騰出手來滅韓馥、奪冀州了。

  半月後,北平太守公孫瓒在陳楚使者離開後的第二天,就集合起十萬大軍浩浩蕩蕩地開赴幽州。很顯然,公孫瓒是打算趁幽州空虛而一舉拿下幽州。

  公孫瓒的加入使冀州的形勢更混亂了。群雄逐鹿,究竟誰才是最後的得利者呢?

  與此同時,一支龐大的商隊已經從并州出發,一路北上。所有人都知道,這支商隊是李家通過陳楚的關系在向邊地四郡販運貨物,其中有大量的糧食。

  隊伍浩浩蕩蕩,組成的車龍綿延數裏,每一輛車的車轍都很深,顯然是裝滿了貨物。

  ―――――――――――――――――――――――――――――――――――――――

  某天夜裏,五原郡狼山。

  在狼山之中,有一座峽谷,在峽谷之中有一片地勢平坦的草地,此時,在這片草地上正散布着大大小小數百頂帐篷,在帐篷邊正燃着一叢叢篝火,在篝火邊圍坐着腰挎各樣兵器的壯漢。這些壯漢正在高聲談笑,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在他們中間還有不少衣衫褴褛的少女在被他們亵玩着,這些少女一臉恐懼,并低聲哭泣着,但卻不敢做出絲毫反抗的舉動,這些少女似乎是被擄來的。這些人穿着打扮各異,有穿漢人服裝的,也有穿遊牧民族服裝的,總之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字,雜。這些人不像是軍隊,倒像是馬賊。

  在營地中間那個最大的帐篷内,十幾個面容剽悍的大漢正在商議着事情。上位上坐着的是一個中年人,體形算不上魁梧,但卻給人以非常強悍的感覺。

  “頭魁,剛從并州傳來消息,大商賈李家正有一支大車隊往五原而來。這可是大肥羊啊!”,一個獨眼大漢對上位上的那個中年人說道。原來那個中年人就是肆虐河朔一帶的馬賊首領,頭魁。

  頭魁思忖片刻,然後眯着眼睛看着下邊的那個獨眼龍,問道:“消息可靠嗎?”

  “絕對可靠,是咱們在并州的人傳來的。”,獨眼龍拍着胸脯保證道。

  頭魁沒有立刻下決定,單手托着下巴像是在思考着什麽事情。半晌後,頭魁擡起頭掃視了衆人一眼,然後緩緩地說道:“日前,我們突襲了征北軍的營地,不僅未有斬獲,反而折損了不少兄弟。也由此可見,征北軍中這位名不見經傳的将軍很不簡單,我擔心這會不會是他設下的圈套。”

  衆頭不禁目愣了一下,随即又是那個獨眼龍說道:“頭魁,先前失利不過是因爲咱們的兵力不如他們。另外,我不認爲這一次是征北軍的圈套。”,獨眼龍頓了頓,看向頭魁。

  頭魁點了點頭,示意獨眼龍繼續說下去,于是獨眼龍繼續道:“從未聽說過有商家同軍隊合作的

  何況,在這片草原上,馬賊又不隻咱們一家,要說征北軍設圈套針對咱們似乎有些牽強吧。”

  獨眼龍話一落,其他頭目紛紛交頭接耳議論起來,可以看的出,這些人都是贊同獨眼龍的說法的。

  頭魁笑了笑,贊許的點了點頭,說道:“二弟說的有道理,但二弟不要忘了,這片草原的馬賊雖多,但在這五原境内的可就隻有咱們這一支,再加上咱們同征北軍已經結仇了,所以征北軍針對我們擺下圈套也不是沒有可能。”

  獨眼龍面色變了變,急聲道:“那大哥你是不打算要這匹肥羊了嗎?可這一切隻是大哥你的猜測,未必就是事實!”

  所有人的目光随即彙聚到頭魁身上,等待他的決定。

  頭魁緊皺眉頭,心中猶豫不決。目前,隊伍中缺少糧食,那商隊中的糧食是他急需的,但他又擔心這會不會是針對自己的一個圈套。

  頭魁不禁揉着太陽,隻感到頭疼不已。衆頭目怔怔地看着頭魁,不敢打擾。好半晌,頭魁才擡起頭。

  他掃視了一眼衆人,然後一字一句地道:“我決定要了這頭肥羊。”

  衆頭目聞言頓時歡呼起來,看來,他的這些手下都希望幹這一票。

  頭魁之所以最後還是決定幹這一票,一是因爲缺糧的問題,二是在他的内心深處存在着僥幸心理,他認爲,地域這麽大,征北軍一方根本不可能預測自己将在哪裏動手。

  等手下叫了一陣子,頭魁示意衆人安靜下來,然後繼續道:“這一次,咱們的對手不簡單,所以我們不得不謹慎小心。我決定在出兵奪這頭肥羊之前,先在五原、雲中洗劫一番,以調開五原的征北軍,并擾亂局面,讓他們無所适從。”

  “頭魁英明。”,總頭目一齊奉承道。

  頭魁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就在頭魁等商議如何劫奪他們心目中的肥羊之時,在五原城外征北軍軍營大帐中,趙雲也正在同衆将議事。

  “子龍将軍,車隊已經出發了,咱們也該行動了。”,說話的是沮授,他此時正站在左首處,右首站着的是臧霸,兩人之下是蒼狼營中的各位将軍。而做爲主将的趙雲則理所當然地立在主位上。

  趙雲點了點頭,取出一支令旗,對臧霸道:“臧霸将軍,我命你率四萬騎先去杏林谷外埋伏。”

  “是。”,臧霸接令道,然後轉身快步走出大帐。

  随即便聽見大帳外傳來陣陣馬嘶聲,還有如同雷鳴般的震響。原來,四萬蒼狼營鐵騎早已集合起來,此刻号令傳下便立刻行動了。

  “其餘衆将随我暫駐大營,随時聽候調遣。”

  “是。”,衆将一齊應諾。

  等衆将退下,趙雲面帶憂色地對沮授道:“公與先生,你真的能肯定頭魁馬賊會在杏林谷動手嗎?”

  沮授淡然一笑,“當然可以肯定。這杏林谷對于頭魁馬賊可是一個下手的絕佳場所。子龍将軍你就放心好了!”

  沮授自信滿滿,但趙雲卻仍然放心不下,隻見他面有憂色地說道:“但願如此吧。”

  在雲中以北三十裏處,是南匈奴休圖王的營地。這天晚上,幾個休圖王麾下的重要的人物聚集在休圖王的大帐之中。

  “剛得到并州方面的消息,有一支大車隊正往五原而來,據說其中有大量的糧食。”,休圖王一臉興奮地對手下衆人道。

  這休圖王素來以貪婪殘暴著稱,讓人想象中便以爲他一定是一個

  身形魁梧如同怪獸般的人物。其實不然,這休圖王長得很白淨,全不像匈奴人,而且身材一般,較一般匈奴人還要瘦小,不過千萬不要被他這副形象給騙了,他連生吃人肉這樣的事情都做的出來,在邊地四郡,不管是漢人百姓還是匈奴人,人人談休圖王而色變。

  “父親,您的意思是,咱們去将這批糧食劫了!”,休圖王的兒子土渾立刻便領會了他老子的意思,異常興奮地說道。

  這土渾和他老子休圖王長得一點都不像。土渾身形高大,勇力非凡,乃是休圖王麾下的最強猛将,至今未逢敵手,就連鮮卑人對他也是敬畏交加。

  休圖王贊賞地看了土渾一眼,點了點頭,然後繼續道:“這兩年連連遭遇蟲災,牲畜數量銳減,以緻咱們手上的食物奇缺,這樣下去可不行。我原本打算找機會南下打獵,現在正好有一頭肥羊自己送上門來了,咱們怎能不要呢!?”

  衆人俱出貪婪之色,其中一人拍着胸脯道:“大王,你就說怎麽做吧!”

  休圖王思忖片刻後說道:“這隻是一個商隊,我們要拿下簡直易如反掌。不過爲了以防萬一,我決定讓我的兒子,土渾,領麾下十七員悍将率四萬精兵前去打獵。”

  “大王,殺雞焉用牛刀。此事不勞王子,讓在下就便可。”,一員将領出列請戰道。

  休圖王呵呵一笑,“左骨将軍立功心切,這是好的。不過我有我的打算,此事就這麽決定了。”

  衆人見休圖王這麽說,便沒再有人多說什麽了。

  此時趙雲和沮授根本就沒有料到,他們擺的這個請君入甕的局會有一個不速之客将到來。休圖王部欲打車隊的主意,這必将給趙雲及征北軍造成重大威脅,趙雲和沮授能應付嗎?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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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黃雀在後

  正當趙雲、沮授緊鑼密鼓地布置之時,從五原周邊各縣卻傳來了遭到頭魁馬賊洗劫的消息。從西邊的朔方到五原的九原縣,共有七個縣同時遭到了洗劫,馬賊肆虐範圍之廣前所未有。

  馬賊所過之處,房屋被焚,田地被踐踏,百姓被殺戮,婦女被淩辱。入目的簡直就是一片地獄般的景象。

  “公與先生,咱們不能坐視不理,必須立刻出兵。”,在蒼狼營大帐内,趙雲一臉焦急地對沮授道。得知馬賊在殺掠人民洗劫财物,趙雲的内心是又急又怒。

  沮授也是一臉憤慨的神情,但他卻道:“子龍将軍稍安勿躁。馬賊此刻的行動頗爲蹊跷,我判斷這是他們爲引開我軍而采取的行動,目的就是沖着運糧車隊去的。”

  趙雲不禁皺起眉頭,稍作思忖後說道:“公與先生說的有道理,但我們怎能就這麽看着馬賊在眼皮底下肆虐!”

  沮授沒有說話,低頭思忖起來。目前的情況有些麻煩,如果出兵到各縣去清除馬賊,則勢必削弱在杏林谷外布置的力量,到時與馬賊交鋒極有可能無法盡全功,以緻之前的努力全都付諸東流;但如果不出兵的話,各縣百姓勢必深受荼毒,并且狡猾的馬賊們也有可能會産生懷疑。可以說不管征北軍出不出兵,主動權都在馬賊手上。‘好狡猾的馬賊啊!’,沮授不禁在心頭感慨道。

  馬賊的這番布置确實很狡猾,但可惜的是他們的對手是沮授。

  思忖了好半晌,沮授擡頭對趙雲道:“子龍将軍,我軍确實不能置各縣百姓安危于不顧。”

  趙雲聞言,不禁一喜,“公與先生,這麽說你是贊同出兵咯?!”

  沮授點了點頭,趙雲見狀,當即便要命親衛去傳令。就在這時,沮授卻拉住了趙雲。

  “子龍将軍不要着急,我的話還沒說完呢。”,沮授微笑道。

  趙雲微感詫異,這時,沮授湊到趙雲的耳邊說了一番話。聽完沮授的一番話,趙雲出佩服的笑意,對沮授道:“還是公與先生高明,就按公與先生說的辦吧。”

  ――――――――――――――――――――――――――――――――――――――

  杏林谷位于五原城以南六十裏處,因山谷中有一片杏林而得名杏林谷。

  杏林谷雖然是山谷,但卻不像一般山谷那樣,隻有一頭一尾兩個出口。杏林谷共有六個出口,每一個出口都通向不同的方向。

  此地的地形并不适合伏擊,但是卻有一點好處,那就是,伏擊方如果失手,很容易就能夠脫身。

  數天後的一個中午,從并州出來的車隊來到了杏林谷,此時的杏林谷顯得非常安靜。

  當車隊來到杏樹林旁邊時,領頭的傳令車隊停下,在此歇息片刻。腳夫們紛紛籲了一口氣,然後就地坐下,從随身的包囊中取出幹糧吃了起來。腳夫們邊吃着幹糧,邊聊着這一路上的見聞,臉上是非常輕松的神情。負責護衛的三百多名護衛也是席地而坐,吃着幹糧,聊着天,看他們的樣子,似乎沒有多少戒備心。

  然而就在這時,四周突然殺聲大起,随即便見無數兇惡大漢騎着馬,揮舞着兵刃,怪叫着從四面圍攏過來。

  所有人見狀,不禁大駭,随即不由自主地聚集到一團。馬賊們縱馬圍着腳夫護衛們怪叫奔馳着,被圍在中間的腳夫們人人被吓的面色慘白,他們怎麽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上馬賊。每一個人都在心中默默地祈禱着,祈禱這些馬賊隻将貨物搶了就好了。

  而三百多名護衛則手持兵刃站在最外圍,不過,看他們的樣子,顯然已經吓破了膽,之所以還拿着兵刃護在最

  外圍,不過是條件反射罷了。

  “放下武器,我可以饒你們一命!”,一個顯然是頭目的馬賊排衆而出,對那幾百個護衛揚聲道。

  衆護衛相互看了一眼,人人都清楚面對目前的情況,他們根本就沒有僥幸的可能。猶豫了片刻,然後不知是誰先放下了兵器,随即所有的護衛都放下了兵器。在放下兵器的那一刻,他們的心情非常複雜,既恥辱又有一種解脫感。

  “這位頭領,希望你說話算數。”,護衛頭領走上前,朝那個馬賊頭目說道。

  馬賊頭目卻揚聲道:“都給我跪下。”

  護衛頭領感到被羞辱了,但此時他還能怎麽樣呢!怕死,那麽就接受恥辱吧!

  衆腳夫護衛面面相觑,很多人的臉上都流出掙紮的神色,但最後所有人還是跪下了。

  那頭目見狀頓時哈哈大笑起來,随即衆馬賊也大笑起來,顯得那麽的嚣張得意。

  就在這時,一個喽羅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向那個頭目禀報道:“頭魁,剛才有人搬運貨物時不甚将一口箱子打翻,裏面裝的不是貨物,而是石頭!”,原來這個羞辱衆人的馬賊頭目就是頭魁。

  “什麽?!”,頭魁聞言大驚,腦中頓時亂作一團,一時沒想明白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将所有的箱子都打開!”,頭魁喝道。

  衆馬賊聞言,立刻開始檢查各輛馬車。

  原本應該裝絲綢的箱子被打開,裏面哪裏有絲綢,隻有破布。

  原本應該裝糧食的麻袋被劃破,裏面哪有糧食,隻有砂石。

  ………

  頭魁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的心中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好了,不要再查看了。所有人立刻上馬,離開這裏。”,頭魁突然喝道。

  然而就在這時,四周雷鳴聲驟起,頭魁臉色頓時大變,身經百戰的他立刻就意識到發生了什麽情況。

  “有埋伏!所有人随我向西邊突圍!”

  頭魁的話音剛落,四周殺氣騰騰的騎兵就已經出現在眼前了。當頭飄揚着一面大旗,上面赫然是‘征北’二字。殺!!那些騎兵咆哮着,如同怒濤般湧卷而來。

  馬賊們慌忙應戰,猝不及防的他們哪裏是彪悍的征北軍的對手,頓時被殺得屍橫遍野節節敗退。

  不過,這頭魁馬賊的戰鬥力确實強悍,竟然沒有在突然的騎兵沖鋒中被分割開來。

  頭魁率領衆馬賊邊戰邊退,漸漸地往山谷西邊的出口退去。

  征北軍一員将領一馬當先,刀光起處,沒有馬賊是他一合之将。在他的率領下,衆騎兵狂突猛進,馬賊被殺得人仰馬翻狼狽不堪。

  頭魁注意到了那員将領,當即指着那員将領對身邊的獨眼龍道:“獨眼龍,看到那員将領了嗎?”

  獨眼龍順着頭魁指的方向看去,單目一亮,出興奮之色,立刻點了點頭。

  “去,殺了他。”

  “是!頭魁你就看我如何取他的首級吧!”,獨眼龍應道,随即策馬直奔那員将領而去。

  獨眼龍策馬攔住那員征北軍大将,喝道:“來将通報姓名,我不斬無名之将。”

  那員征北軍将領面不屑之色,回應道:“記住了,你爺爺是臧霸。”,說着,便舉刀策馬直取獨眼龍。

  獨眼龍舉槍迎戰,雙方鬥了三十個回合,最終獨眼龍不敵,被臧霸一刀斬作兩段。這獨眼龍在馬賊中是最強悍的,如今卻被對方斬于馬下,衆馬賊不禁大駭,頭魁更是驚得半晌沒反應過來,在他的想法中,對方就是再厲害也就最多能和獨憐龍旗鼓相當罷了,卻不想事實完全不是這樣的。其實這也怪不得頭魁,說難聽點,頭魁不過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子罷了,

  他哪裏見過真正的無雙勇将是什麽樣的。

  獨眼龍被殺,馬賊士氣受到重挫,許多人無心戀戰,隻顧一味地逃命。

  征北軍卻受此激勵,士氣大振,衆将士攻擊得更猛了。

  馬賊一路西逃,征北軍一路追殺,沿途是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眼看已經到達山口了,衆馬賊的臉上不禁出欣喜的神情,馬賊們相信,隻要沖出這個谷口,他們就能脫險了。然而就在衆馬賊興高采烈地往谷口奔去之時,突然一蓬箭雨從兩旁的山崖上傾瀉而下,沖在最前面的近百名馬賊頓時被射成了馬蜂窩。

  頭魁不禁大駭,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見數千征北軍騎兵已經從西邊的谷口沖了進來,殺聲如雷奔騰如虎地直朝自己一方沖殺過來。

  原來,在事前布置時,沮授就已經料到頭魁會在遭到攻擊時往西邊逃竄,因此一早就在西邊的谷口做了布置。果不其然,頭魁在遭到攻擊後,真的往西邊逃去。

  數千鐵騎猛地沖入馬賊的隊伍中,原本還能勉強聚集在一起的馬賊頓時被沖得七零八落。随後,正在後面銜尾追殺的數萬征北軍主力趁機猛沖,頓時将馬賊殺得潰不成軍。

  就在杏林谷之戰打得如火如荼之時,正率領一萬騎在谷外負責接應的趙雲突然收到探馬急報,說有一支四萬人的南匈奴騎兵正往杏林谷而來,此時距離杏林谷隻有十裏地了。趙雲不禁大驚,這四萬南匈奴騎兵突然出現在這,絕非善意。

  “是哪個王的軍隊?”,一旁的沮授急聲問道。

  “應該是休圖王。”

  “那便沒有疑問了。這休圖王一定也打算來劫商隊,可恨我之前竟然沒有想到這個可能性。”,沮授非常懊惱地說道。

  “沮授先生不必自責,哪有人能将所有事情都考慮到。沮授先生能針對頭魁馬賊将所有的事情布置地如此精确已經非常難得了!至于休圖王的人馬,就交給我來對付吧!”,趙雲毅然道。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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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6 0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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