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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千夜龍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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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妖惑天下】 重生在三國 【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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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單騎截軍

  在杏林谷東北差不多十裏處,四萬南匈奴休圖王騎兵正朝杏林谷方向緩緩前進。領頭的赫然是休圖王的兒子,土渾,在土渾身邊簇擁着十七員戰将,這些就是土渾麾下有名的十七員悍将。

  “土渾大人,咱們是不是加快些速度?”,一名部将谏言道。

  土渾卻道:“不用擔心,車隊有物質拖累走得很慢,他們是跑不掉的。”

  部将雙眉微微一皺,猶豫片刻後又說道:“土渾大人,我不是擔心車隊跑掉,而是擔心,萬一征北軍發現了咱們的意圖,會派兵截擊,到時可就節外生枝了。”

  土渾立刻出一個極度輕蔑的神情,自負地說道:“漢人最好敢來,本王子要讓他們見識見識匈奴第一勇士的厲害!”

  “王子英勇,就如同天上的蒼鷹,那些如麻雀烏鴉般的漢人豈能與王子相提并論!”,土渾身旁一個神情萎縮的将領連忙奉承道。土渾聽在耳中,覺得非常受用,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先前谏言的那名部将厭惡地看了那個馬屁精一眼,然後繼續說道:“别的漢人或許不值一提,但卻絕不能小視了這征北軍。土渾大人難道忘了一年前是誰将烏丸蹋頓滅掉的嗎?當日烏丸蹋頓擁鐵騎十幾萬在漁陽起事,北平太守公孫瓒、幽州牧劉虞皆畏懼其兵鋒而不敢進剿。當時,我們所有人都以爲漢廷要剿滅蹋頓就隻有依靠咱們匈奴,卻不料這征北将軍竟然敢獨立率十萬漢軍入草原與烏丸交鋒,更令我們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十萬征北軍經曆數月血戰,竟然剿滅了蹋頓,最後逼得烏丸單于樓班不得不投靠鮮卑人。土渾大人,你難道認爲這樣的敵人會是羊羔,能任由我們手到擒來嗎?”

  土渾皺着眉頭,神情顯得頗爲不悅。一旁的那個馬屁精見狀,立刻喝問道:“古力,你如此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究竟有何居心?”

  那個叫古力的匈奴将軍當即把眼一橫,毫不客氣地反駁道:“彥塗,你如此蠱惑大人才是真正的居心不良!”

  “好了!都給我閉嘴!”,土渾突然出言制止了兩個部下的争吵。土渾有些煩躁,原本很好的心情現在變得很不爽了。

  接下來,沒有人再說話,幾個人就這麽默默地策馬走着。

  匈奴大軍又向前走了大約兩裏地時,全匈奴将士突然停了下來。

  隻見在前方不遠的緩坡之上,赫然出現了一個人。此人頭戴赤纓銀盔,身裹銀甲,肩挂銀白披風,腳跨沒有一絲雜色的白色駿馬,手提一杆亮銀槍,在陽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威風凜凜、氣勢逼人。

  “你是何人?竟然敢攔休圖王子土渾大人的路!難道不怕死嗎!”,先前那個馬屁精揚聲喝問道。

  “我乃征北将軍麾下大将趙子龍。你們未得朝廷号令,便擅自離開駐地,可知有罪?”,原來這單槍匹馬攔住匈奴大軍的竟然是趙雲。

  “什麽狗屁朝廷,老子想怎麽樣就怎麽樣,沒人管得着!”,土渾打馬上前幾步,非常吊地叫嚣道。

  “大膽!叛逆者,死!”,趙雲冷喝道,随即突然催動戰馬急馳下坡,竟然單槍匹馬朝匈奴軍軍陣沖去。

  土渾見狀,出一絲冷笑,當即下令道:“彥塗,去,殺了這個嚣張的漢人。”

  “是。”,那個叫彥塗的部将大聲接令,随即便一臉興奮地打馬迎了上去。數萬匈奴将士立刻大喊起來,他們這是在爲自己的将軍助威。

  彥塗就是之前拍馬屁的那個馬屁精。土渾麾下悍将有一十七員,之所以派這個家夥首先迎戰,其實是土渾想要提拔這個彥塗,在任何戰争中,首先斬将的功勞絕對是名副其實的頭功。

  趙雲見對方軍陣中馳出一将,嘴角不禁出一絲冷笑。

  戰馬奔騰如風,雙方很快便相遇了。那彥塗高舉大刀吼叫着重劈而下,閃耀的刀光眼看已經将趙雲籠罩在其中。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在這一片耀目的刀光之中,突然仿佛閃過一道閃電。

  匈奴軍将士頓時爆發出驚天般的歡呼聲,土渾也出了輕蔑的笑容。原來,他們以爲那個彥塗已經獲勝了。

  然而就在匈奴軍衆将士歡呼之時,彥塗卻身子一歪,從馬上栽了下去。衆匈奴軍将士不禁一愣,歡呼聲随即嘎然而止。

  趙雲斜睨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嘴角出一絲冷笑。甩了甩槍刃上的鮮血,然後趙雲以槍指着匈奴軍将士喝道:“還有誰敢出戰!”,殺氣磅礴,不禁讓人望而生畏。

  土渾見狀,立刻火氣上湧,當即便要親自應戰。

  就在這時,那個叫古力的部将拉住了土渾。“土渾大人,先讓我等應戰。”

  土渾看了古力一眼,稍作思忖,便點了點頭道:“也好。”

  這時,一名部将打馬上來,向土渾請戰道:“土渾大人,請讓我斬了此将,爲彥塗報仇。”

  土渾一看,原來是彥塗的弟弟,彥巨,于是點頭道:“好!就由彥巨将軍應戰,不過這一次你可要小心,勿要再像你哥哥那樣大意失手了。”,聽土渾這話的意思,好像是認爲,彥塗剛才被殺不是因爲實力不濟,而是因爲大意的緣故。

  彥巨得到土渾的許可後,當即策馬出陣,來到趙雲馬前十餘步處,以彎刀指着趙雲叫嚣道:“你殺了我哥哥,我要割下你的頭顱祭奠他。”,語還未落,便揮舞着彎刀朝趙雲沖了過來。一邊沖,還一邊叫着,面孔顯得非常猙獰殘忍。

  面對氣勢洶洶而來的敵将,趙雲卻好整以暇。趙雲并沒有催動戰馬,就這麽持槍立在那裏。

  眨眼間,敵騎便沖到眼前。那彥巨高舉彎刀正準備朝趙雲的頭顱劈下,就在這時,趙雲突然動了,原本斜執在右手中銀槍幻出虛影,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一轉,随即電射般朝那彥巨的胸口戳去。

  彥巨哪裏反應得過來,手中彎刀才舉過頭頂,就感到胸口一涼,随即感到整個人仿佛撞到了什麽似的,猛地一頓。彥巨在閉上眼睛的最後一刻發現,自己竟然被挑在了對方的長槍之上。

  土渾和匈奴軍衆将士見狀,不禁大駭,對方又是一招結果了己方的一員悍将!如果說第一次因爲大意的話,那麽這第二次呢?難道又是己方的将領大意了!己方的将領又不是豬,怎麽可能次次大意!

  到此刻,土渾和匈奴軍将士才意識到,這個單槍匹馬攔住大軍的漢将絕對是極厲害的對手。

  土渾盯着前面那個漢将,雙目之中仿佛都要噴出火來了。

  “好個漢人将軍!我倒要領教領教,看你究竟有多厲害!”,土渾大喝道,随即策馬沖出了軍陣。

  古力見狀大驚,想要阻止,但已經來不及了。在這匈奴軍的所有将領中,古力是最冷靜的一個,他感覺到那個漢人将軍的武力之強,根本就不是土渾能夠對付的!

  土渾揮舞着狼牙棒朝趙雲沖了過來,片刻後,雙方便交手了。

  隻見雙方催馬來回奔馳,趙雲舞動銀槍如銀龍,土渾舞動狼牙棒如一片烏雲。每一次雙方戰馬交錯沖過,便會響起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兩個人之間的戰鬥卻給

  人以兩軍對壘的慘烈感覺。

  匈奴軍将士看得熱血***,紛紛情不自禁地高舉兵器大喊起來。

  趙雲同土渾在極短的時間内便交手五個回合,不分勝負。不得不說,這土渾當真不愧爲休圖王麾下的第一勇将,能和趙雲交手五個回合不分勝負已經很不簡單了。

  衆匈奴軍将士喊得越來越大聲,到最後,聲音大得簡直能将天都捅透了!所有人的心神已經完全被這場龍争虎鬥給吸引住了,不過有一個人卻仍然保持着冷靜的頭腦,這個人就是那個叫古力的将軍。

  趙雲越打越興奮,他出道這幾年來,除了張飛等同僚大将外,從來就沒碰到過一個像樣的對手,而同張飛等人隻能是切磋,并不能打得盡興,因此,趙雲時常渴望能碰到一個同自己旗鼓相當的對手。今天,這樣一個對手似乎終于出現了。

  銀槍在趙雲手中就仿佛一條有生命的銀龍般,龍吼連連,威勢赫赫。土渾越打越心驚,他恍然間感到,仿佛面前真的有一條銀龍在向自己怒吼進攻。

  剛開始時,土渾還能應付趙雲的攻擊,但随着趙雲将本領展開,在趙雲那水銀瀉地般的攻擊之下,土渾漸漸地左支右绌,應對乏力了。

  終于,在雙方交手第十回合時,土渾的狼牙棒被趙雲猛地一抖槍杆挑開,随即土渾驚恐地發現,對方的銀槍正幻成一道虛影乘勢直戳過來。

  土渾不禁亡魂皆冒,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土渾丢下狼牙棒猛地一沉腰。随即隻見血光一閃,原來土渾雖然躲過了緻命一擊,但左肩卻被趙雲的長槍給洞穿了。

  土渾此時再無争鋒的念頭了,當即捂着傷口調轉馬頭驚恐萬分地往己方的軍陣逃去。

  趙雲哪裏肯放過他,當即策馬攆在土渾身後數步處。

  眼看趙雲就要将土渾刺落下馬了,然而就在這時,匈奴軍的軍陣中沖出十幾員悍将,在千鈞一發之際攔住了趙雲。

  趙雲被十幾員悍将圍在中間,形勢似乎對趙雲非常不利,但趙雲英俊的臉孔上卻沒有半點驚惶的神色,隻有一個真正軍人所特有的堅毅和冷靜。

  銀龍獨翻萬重雪,千軍萬馬皆土狗。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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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銀龍天将

  十幾員悍将圍住趙雲,如風車般轉了起來。

  各樣兵器如天羅地網般不停地往趙雲身上招呼。很難想象,在這樣的情況下,有誰能抵擋的住,但,趙雲卻做到了。

  隻見趙雲将一杆銀槍舞成了一團旋風,凡是進入旋風範圍的兵器,全都被一股大力給扯到一邊。但是對方的進攻雖然都被趙雲擋下了,但趙雲卻很難有機會還擊,面對來自四面八方的攻擊,趙雲基本上隻能被動防禦。

  酣戰良久,雙方相持不下。

  數萬匈奴将士注視着這場激烈的戰鬥,卻沒有人出聲,顯得非常安靜。所有人的臉上都很緊張,每一個人都不禁在心中祈禱着,祈禱那員漢将快點被殺死。

  已經退回本陣的土渾望着不遠處的激鬥景象,心中驚駭莫名。他實在無法想象,自己麾下十幾員悍将一齊出手,竟然急切間都無法戰勝那個叫趙子龍的漢将。

  其實土渾現在吃驚還早了,更讓他吃驚的事還在後面呢。

  趙雲同十幾員悍将交戰三十多回合,仍然不分上下。圍住趙雲的十幾員悍将中,有幾人不禁有些懈怠起來。其實這是人之常情,一旦形成了習慣之後,就難免會心生懈怠。

  圍住趙雲的戰圈在不知不覺中變得不怎麽嚴密了。趙雲瞅準機會,猛地大喝一聲,手中銀槍幻成數十條銀芒,往一角猛突而去。趙雲突進的方向正是戰圈的薄弱之處。

  隻見銀光湧動,幾乎同時響起了一陣密如急雨的金鐵撞擊之聲。就在衆人還沒反應過來時,隻見兩名匈奴悍将竟然飛了起來,原來他倆是被趙雲給挑殺的。再往陣中看時,趙雲已經沖出了戰圈。

  趙雲一沖出戰圈,并沒有選擇逃走,反而大喝一聲,直朝那馬腳已亂的十幾員匈奴悍将殺去。

  當頭的兩名匈奴悍将反應不及,被趙雲橫掃一槍、直挺一槍分别結果了性命。

  又斬了對方兩員戰将,趙雲胸中戰意更甚,大吼一聲,一杆銀槍舞動一片銀光繼續沖上。氣勢赫赫,猶如神将下凡。

  剩下的悍将不禁心生懼意,但面對虎躍而來的趙雲,他們沒有選擇,隻能硬着頭皮應戰。

  眨眼間,雙方便混戰起來。此時,已經心生怯意的匈奴悍将們打得毫無章法,相互之間不像剛才那樣能密切的配合,有時反而還相互掣肘。

  趙雲抓住機會一陣急攻,隻一呼吸的功夫,便又有三員悍将被趙雲挑落下馬。

  趙雲面對十五員悍将的圍攻,不僅未損分毫,反而連斬七員悍将,如此勇武讓所有匈奴人震駭莫名。正在觀戰的土渾和數萬匈奴軍将士此時心中的驚駭是難以用言語來表達的。人人都是一副看到了魔鬼般的神情,土渾更是喃喃自語道;“這怎麽可能!他還是人嗎?!”

  剩餘的八員悍将雖然心中又驚又懼,但并沒有選擇逃跑。他們這麽多員悍将一齊出戰,不僅不能戰下對方,反而己方損失慘重,這讓他們這些驕傲的自比爲蒼鷹的匈奴人在驚懼的同時,又感到被羞辱的憤怒。剩下的八員悍将均在心中想:無論如何也要斬了這員可怕的漢将,否則,自己還有何面目回去見族人。

  人同此心,八員悍将嚎叫着一擁而上,氣勢倒也龐大攝人,但他們此時或許是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八個人雖然奮勇争先,但相互之間并未形成配合。

  趙雲目光一凝,劍眉下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興奮。隻見他大吼一聲,揮動長槍,催動戰馬,如一陣風似的迎了上去。

  眨眼之間,雙方交錯而過。趙雲從那八員漢将中間穿過,金鐵撞擊之聲驟響驟歇。在這個過程中,又有三員悍将從馬背上滾了下去。

  剩下的五員悍将見狀,心中的戰意終于被懼意完全取代,他們不禁感到,面前的這個漢将,根本就不是他們所能戰勝的,他不是人!他是神!是戰神!

  五員悍将不敢再同趙雲對抗,連忙調轉馬頭奔回陣去。趙雲并沒有追擊,單騎持槍立在匈奴軍陣前大約一百米的地方,雖然面對數萬匈奴軍将士,但卻顯得非常神态自若。

  “土渾大人,這個叫趙子龍的漢将太可怕了!我們十五人一起戰他,竟然被他連殺十人!”,說話的是古力,他也是剛才出戰的十五員悍将中的一個,此時,古力的臉上溢滿了驚懼之意。

  土渾瞪着前面單槍匹馬的趙雲,眼神之中,是既恐懼又憤怒。

  “土渾大人,現在怎麽辦?”,逃回來的一員将領問道。

  “還能怎麽辦!我們四萬大軍總不能被他一個人吓跑吧!傳令前鋒五千,立刻沖鋒,我就不信他一個人能擋得住我千軍萬馬!”,土渾厲聲喝道。

  随即,匈奴軍軍陣動了,一支五千人的騎兵隊從大陣中剝離出來,不停地加速,向趙雲洶湧而去。

  見此情形,趙雲緊皺劍眉,心中不禁想到:‘張彪他們怎麽還沒準備好?’

  就在趙雲心中升起這個念頭時,突然兩聲響箭幾乎同時在匈奴軍陣的左右兩邊升起。趙雲頓時出喜色。

  面對洶湧而來的匈奴騎兵,趙雲大喝一聲,催動戰馬,夷然不懼地迎了上去。幾乎就在此同時,兩支漢軍騎兵突然從匈奴軍陣的左右兩邊湧出,殺聲震天、氣勢如虹地直朝土渾的本陣殺去。

  匈奴軍将士見狀,大驚失色,他們根本就沒想到,這裏竟然還埋伏了這麽多漢軍騎兵。

  匈奴軍連忙分頭應戰,但猝不及防之下,還來不及啓動戰馬,漢軍騎兵就已經如潮水般撞進了匈奴軍的軍陣之中。匈奴軍頓時人仰馬翻,眨眼間便被殺倒了一大片,就好像洪水湧入稻田中的景象一樣。

  “土渾大人,我們中埋伏了!趕緊撤吧!”,古力急聲道。

  土渾很不甘心,他不相信自己會敗,但掃視了一眼周圍的景象卻發現,他的将士們在突如其來的打擊下,已經失去了戰鬥的**,正在節節敗退。在這種情況之下,除了撤退保全實力之外,似乎已經沒有第二條路了。

  “土渾大人……?”,古力又道,看着越來越近的漢軍騎兵的身影,古力的神色更焦急了。

  土渾無可奈何,隻得不甘心地點了點頭。

  古力見狀,連忙讓人護着土渾向東邊逃去,随土渾一起退走的還有近兩萬土渾的本軍。而古力卻留了下來,他必須留下來斷後。

  漢軍騎兵高喊着,一往無前地沖鋒,已經混亂的匈奴軍根本無法抵擋,被殺得屍橫遍野,四下奔逃。

  整個戰場顯得有些混亂,一萬漢軍騎兵分成十幾路在四處沖殺,已經沒了鬥志的匈奴騎兵則四處逃竄。往往聚集成一大團的數千匈奴騎兵,被一支不足千人的漢軍騎兵一沖就完全崩潰了。

  其實匈奴騎兵并不是這麽差勁的,主要是因爲之前被趙雲的一番表現給奪了士氣,然後又因爲驟然遭到突襲,心中更加慌亂。由于以上兩個原因的綜合作用,匈奴軍根本就無心戀戰,因此在數量還遜于自己的漢軍鐵騎的沖擊下,匈奴軍很快便崩潰了。

  不過在全場奔逃的匈奴軍中間,有一個人卻是例外,這個人就是那個叫古力的匈奴悍将。

  隻見他呼喝連連,彎刀起處,不時的有漢軍騎兵被他斬落下馬。

  這時,趙雲正揮舞着銀槍在戰陣中左沖右突,凡是近身的匈奴軍将士無一例外地全被一擊奪命。趙雲注意

  到了在混戰的人群中,有一個匈奴将軍表現的非常搶眼,于是一引馬頭直奔那匈奴将軍而去。

  銀槍連環刺出,将當路的十幾名匈奴軍騎兵連續刺落下馬,然後奔到那匈奴将軍身前十步處立定。“匈奴将軍通報姓名!”,趙雲橫槍立馬喝道,語氣中透着些敬意。雖然雙方是敵對立場,但勇士卻是值得尊敬的。

  匈奴将軍調轉馬頭對着趙雲,見是那個天神般的漢将,匈奴将軍不禁神色一暗,但立刻回應道:“我乃土渾大人麾下大将,古力。”,一說完,便催動戰馬,竟然朝趙雲沖了過去,整個人都透着一股悲壯的氣勢。

  趙雲身邊的幾十名漢軍騎兵當即便要迎上,但卻被趙雲攔住了。

  趙雲一聲呼喝,策馬馳出。兩騎對沖,十幾米的距離轉眼即逝。

  “殺!!”,古力大吼着奮起全身力氣一刀斬去。趙雲迅疾一蕩長槍,将對方的彎刀蕩了開去,然後在兩騎交錯而過的一瞬間,趙雲左手抓出,竟然将對方擒了過來。

  整個戰事持續了大約半個時辰便結束了。此戰,趙雲憑借勇武和膽氣,再加上沮授的謀略,以一萬騎兵擊潰了土渾的四萬匈奴精銳。其中,不得不提的是,趙雲單槍匹馬陣斬匈奴十二員悍将,并将号稱南匈奴第一勇士的土渾擊傷,之後又生擒悍将古力,可謂勇武無敵。

  此戰過後,趙雲的名字在這片草原之上升起,草原民族送給了他一個稱号,“銀龍天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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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驚詫莫名

  杏林谷一戰,征北軍五萬蒼狼營鐵騎在趙雲、臧霸的率領下全殲肆虐五原一帶數年之久的頭魁馬賊,匪首頭魁被臧霸陣斬,其下近三萬馬賊中,被斬殺一萬二千餘人,被俘一萬五千人,另有近千人逃脫,不過這僥幸逃脫的千餘人已經是驚弓之鳥了,不可能再掀起什麽風浪。

  此戰除了消滅了頭魁馬賊,趙雲還在杏林谷以東的草原上,以一萬騎擊潰南匈奴休圖王麾下四萬精銳,共斬殺四千餘匈奴騎兵,俘虜萬餘人,号稱南匈奴第一勇士的土渾率領殘兵倉皇而逃。

  此戰戰果之輝煌,可以說僅次于之前十萬征北軍平定烏丸之戰。

  不過漢軍爲了赢得這場勝利,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近三千蒼狼營鐵騎陣亡,另有兩千人受傷。趙雲和臧霸按照征北軍的傳統,将陣亡的将士火化,然後将骨灰用罐子盛放好,準備選個時間将這些陣亡壯士的遺骨運回并州。

  在并州,陳楚正督促部下修築一座高塔似建築,這座建築并不是給陳楚自己享用的,而是所有陣亡壯士靈魂安息的地方。剛開始要修這座建築時,許多不明就裏的部下都反對,他們以爲這是陳楚要爲自己修宮殿,他們說:天下未定,豈可貪圖安逸?不過,當他們得知這座雄偉建築物的用途後,不僅不再反對,反而全力支持,更有甚者還留下了眼淚,看着一個個五大三粗的武将流淚,那景象似乎有些滑稽,其實,也難怪他們如此激動,從古至今,又有多少人能像陳楚這樣重視征戰沙場的壯士。陳楚此舉在不經意間更加将征北軍凝聚在一起了。

  ――――――――――――――――――――――――――――――――――――――

  趙雲、臧霸、沮授率領得勝之師,押着數萬俘虜回到了五原城。

  早已得到消息的官員百姓們早已在翹首以待了。當征北軍押着俘虜出現在視野中之時,每一個人的神情頓時變得異常激動起來,每一個人都在向前擁擠着,想要親眼看一看英雄的英姿。一時間,場面顯得有些混亂。

  當征北軍來到城門口時,現場頓時爆出驚天般的歡呼聲。

  “将軍,老朽代全城百姓向你磕頭了!”,心情激動的五原太守王嶽竟然在衆目睽睽之下,向趙雲跪了下去。

  他的行爲就像是在湖中投下了一塊大石,影響像波紋般迅速擴散。

  周圍的百姓見狀,立刻跟着一起跪了下去。

  趙雲雖然可以單槍匹馬在千軍萬馬中面不改色。但面對眼前的情景,趙雲卻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趙雲連忙将王嶽扶了起來,然後對周圍的百姓揚聲道:“鄉親們都起來吧!”

  “将軍,您是我們的大恩人啊!”,一個年邁的百姓跪在地上淚流滿面地說道,其他百姓随即附和,一時間,‘恩人’的呼喚聲響成一片。也難怪這些百姓如此激動,這些年,頭魁馬賊可将他們害得慘了,征北軍滅掉了這夥馬賊,不僅是爲他們報了仇,更讓一直以來籠罩在心頭的陰影一掃而空,有征北軍在,他們以後不用再怕任何馬賊了!

  看着滿臉洋溢着感激之情的百姓們,趙雲的心情也很激動,同時又有些感慨,隻感到一直以來的奮鬥是值得的。

  “鄉親們,我不是你們的恩公,你們的恩公是征北軍,是征北大将軍!我隻是征北将軍麾下的一員戰将!”,趙雲揚聲道,語氣中透着謙遜之意。站在趙雲身後的沮授聞言,不禁贊賞地點了點頭。有勇有謀,又勝而不驕、不貪圖虛名,趙雲絕對是個大将之才。沮授不禁想起當初自己還竭力反對認命當時還毫無名氣的趙雲做

  主将,現在想來,沮授不得不佩服自己的主公實在是有識人之明,他哪裏知道,陳楚之所以敢如此重用年輕的趙雲,是因爲他曾經在後世得到的經驗。

  “大将軍和将軍都是我們的恩人!”,百姓們如此說道。

  趙雲一行人好不容易才從熱情的百姓中間穿過,回到太守府。一路上,百姓們的熱情既讓趙雲等倍感欣慰,同時又讓他們感到苦惱,特别是趙雲,趙雲長得帥,再加上又是如此英雄人物,因此,一路走來,不知道有多少懷春少女的秋波朝趙雲投來,趙雲最怕的就是女子的那種異樣的眼神,當趙雲走到太守府時,趙雲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濕透了,他實在是太緊張了,即便是在千軍萬馬之中,他也沒這麽緊張過。

  當趙雲等來到太守府前時,隻見太守府内正張燈結彩,一派喜氣景象。

  “王大人,這是……?”,趙雲微感詫異地問道。

  王嶽顯得興緻很高,隻見他哈哈一笑,說道:“趙将軍滅掉頭魁馬賊,又大破妄圖趁火打劫的休圖王部。此實在是大喜事啊!我已在太守府内擺下酒宴,專爲諸位慶功!”

  趙雲本來不喜歡這樣的場面,但看見王嶽一副盛意拳拳興緻勃勃的樣子,趙雲不忍拂了他的好意,于是便同衆人一道聯袂進了太守府。

  當天晚上,主賓盡歡。

  另一邊。休圖王的兒子土渾打了敗仗,率領兩萬殘兵一路逃回了休圖王駐地。

  休圖王本來正滿懷期待地等待着自己的兒子滿載而歸,卻不想竟然看到自己的兒子狼狽不堪地逃了回來。

  土渾一回到王帐,便跪在休圖王面前,一臉羞愧地說道:“父王,我失敗了!”

  此時,休圖王面色鐵青,那副樣子仿佛要擇人而嗜。

  沉默了半晌,休圖王才語氣陰沉的說道:“你真有本事啊!率領我休圖部四萬精銳,竟然會铩羽而回!”

  土渾聞言,不禁更加慚愧,于是将頭顱垂得更低了。此時,土渾正身負重傷,但他卻不敢下去治療。

  休圖王此時才注意到了土渾身上的傷勢,不禁心頭一震,急聲問道:“是誰将你傷成這樣?據我所知,在這片草原上除了鮮卑人中有兩位勇士能傷你之外,根本就沒人傷得了你!難道竟然是鮮卑人下的手?!”

  土渾猛地擡起頭回答道:“不,父親,不是鮮卑人,是一名漢人将軍。兒子愧爲匈奴第一勇士,卻遠不是他的對手,兒子與他交手還不到十招,便被他擊傷敗下陣來。”,說這番話時,土渾雖然感到羞愧,但眼神中卻有濃濃的敬佩之色,土渾平時雖然嚣張,但卻是一個真性情的漢子,他最佩服的就是鐵骨铮铮的勇士,所以,他雖然敗給了趙雲,但在内心中卻非常的崇拜佩服趙雲。

  休圖王猛然一驚,他原本還以爲自己的兒子是天下罕有的猛将,他也一直爲此而自豪,卻不想竟然會敗在一員漢人将軍的手上,而且沒在對方手上撐過十招。休圖王實在是難以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更難以想象究竟是什麽樣的武勇,能在十招之内擊敗自己這個勇冠匈奴的兒子。

  “你說的是真的嗎?”,休圖王難以置信地問道。

  土渾出一絲苦笑,說道:“父親,這樣的事情難道很光彩嗎?我怎麽可能說謊!”

  休圖王的臉色陰晴不定,好半晌才又問道:“那個漢人将軍叫什麽名字?”

  “趙子龍。”,說出這三個字,土渾的臉上不禁出複雜的神情。

  休圖王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随即出一臉狠

  戾之色狠狠地發誓道:“我總有一天要将這個趙子龍碎屍萬段!”

  “父親,隻怕我們沒這個本事。”,土渾苦笑着說道。

  休圖王眉頭一皺,怒聲道:“怎麽,難道你敗了一次就沒膽氣了嗎?你一個人不是他的對手,難道我麾下衆悍将加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嗎?”

  “父親,你知道我的身邊爲什麽隻有這四員悍将了嗎?”,土渾指着身後正跪着的四員悍将問道。

  休圖王聽到這話才發現,土渾的身後真的隻有四員悍将,其他的都哪裏去了呢?休圖王的心中頓時升起不好的預感。

  就在這時,土渾出回憶之色繼續說道:“當時,那員漢将連斬彥塗、彥巨兩員挑戰的将領,然後又擊敗了我,随即我麾下十五員悍将一擁而上,但不僅無法戰敗他,反而被他連斬我十員悍将!”,說到這,土渾不禁歎了一口氣,閉上眼睛,心中升起一種不堪回首的情緒。

  随即睜開眼睛,又道:“父親,這個叫趙子龍的漢将實在是太可怕了!如果可能,兒子不願意再同他交手!”

  土渾說完後,大帐内變得詭異般的安靜。除了土渾和麾下四将外,包括休圖王在内的所有人的臉色都是一片煞白。按照土渾的叙述,他們實在無法想象一個人會有這麽厲害!

  這難道還是人嗎?!這是包括休圖王在内的所有人此刻的心聲。

  好半晌後,休圖王歎了口氣,看了正跪在地上血污滿身的土渾一眼,然後語氣和緩地說道:“你受的傷很重,趕緊下去治療吧。”

  “是,兒子告退。”,土渾恭恭敬敬地朝休圖王行了一個禮,然後退了出去。土渾身後的四員悍将也跟着朝休圖王行過禮後退了出去。

  “大王,現在羌渠有強悍的征北軍幫助,我們危在旦夕啊!”,等土渾退下後,休圖王身邊的一個老者緊皺眉頭焦急地對休圖王說道。

  休圖王沉默了好半晌,然後才下定決心般地說道:“看來,隻有同鮮卑人合作了!”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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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嬌羞樊娟

  當征北軍在北方大捷的消息傳回并州,征北軍上下頓時一片歡騰。由于此戰,趙雲的名号在征北軍中響亮起來,人們提起趙雲的名字時,已經将他同張飛、張遼、呂布三将相提并論了,在普通老百姓的心目中,張飛、張遼、呂布、還有趙雲是征北将軍麾下最骁勇善戰的大将。

  在并州城外有一個趙家村,這個趙家村原本叫樊家村,本來在洛陽城郊,之前随征北軍一道從洛陽遷到了并州,

  這個趙家村跟趙雲有非常不淺的關系,就是當初趙雲舍命相救的那個村莊,趙家村的百姓爲了感激趙雲的相救大恩,因此就将村子的名字改成了趙家村。

  當趙雲在北方立下赫赫戰功的消息傳到趙家村,全村上下張燈結彩,彷佛過年般喜氣。

  在全村百姓中,最開心的就要數樊娟了,自己的心上人是這樣一個英雄人物,怎能不讓她發自内心地激動和欣喜。

  全村百姓都明白樊娟的心思,潛意識中也都将樊娟當成了趙雲的妻子,因此,在此時此刻,大家都紛紛到樊娟這來祝賀。

  在大家由衷的祝賀聲中,樊娟的心情是既羞且喜,同時又有些惆怅,她對趙雲的心思自然毋庸置疑,但趙雲對她呢?趙雲從來都沒有表過什麽,樊娟的心中時常會有一種患得患失的情緒。

  當大家聚集在樊娟的院子外歡歌笑語之時,作爲主角之一的樊娟卻坐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美麗的雙眸望向夜空,整個人彷佛在發呆。

  “小娟,又在想恩公了嗎?”,村中的長者樊大爺走過來,一臉慈祥地問道。這個樊大爺就是趙家村的村長。

  樊娟一震回過神來,俏臉頓時一紅,連忙垂下臻首掩飾道:“沒,沒有。”

  樊大爺呵呵一笑,“小娟,你不用瞞我什麽,你的心思全村上下誰不知道啊。”

  樊娟的臉頰更紅了,臻首也垂得更低了。

  樊大爺慈祥地看着樊娟,眼神中自然而然地流出舐犢之情。樊娟從小就父母雙亡,是樊大爺一手将她拉扯大的,所以兩人的感情跟父女沒有什麽區别。

  “小娟,等恩公回來後,我便向他提此事,你說好不好?”,樊大爺微笑着問道。

  樊娟的芳心頓時砰砰直跳起來,一雙柔荑不停地絞着衣角,沒有回答。

  “小娟,你倒是說話啊!難道說你不同意嗎?”,樊大爺的語氣頗有些調侃的味道。

  樊娟猛地擡起頭說道:“不,沒有……”,樊娟的語氣顯得有些焦急。當她看到樊大爺正一臉微笑地看着自己時,頓時羞意難擋又垂下頭去,“我,我願意的。”,樊娟聲如蚊蚋地說道。

  樊大爺哈哈一笑,“好,既然小娟同意了,那麽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樊娟死死地垂着頭,顯得羞意難擋。

  就在這時,一個年輕的村民突然朝兩人跑了過來,神情中很有些興奮的味道。

  “村長,村長……”,年輕人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猴急什麽!慢慢說。”,樊大爺沒好氣地笑罵道。

  年輕人咽了咽口水,緩了口氣,然後興奮地說道:“主公,主公來了!”

  樊大爺一震,一時沒反應過來,“你說什麽?”

  “主公,主公和夫人到我們村子來了!”

  樊大爺這下終于反應過來了,驚喜的神色頓時浮上臉頰,“主公現在在哪?”,樊大爺急聲問道。

  “已經進了村子了,我是趕緊回來通知大家的。”

  “快,大家快随我出去迎接主公。”,樊大爺立刻揚聲道。

  全村百姓先

  是一愣,然後驚喜的神色立刻浮上每個人的臉龐,随即衆人在樊大爺的帶領下一起出去,準備迎接主公,也就是陳楚。

  這天,陳楚正好閑來無事,又因爲趙雲而想到了這個趙家村,于是便帶着蕊兒和貂蟬往趙家村來了。典韋一如既往地帶着數百名鐵衛護在周圍。

  當陳楚一行人來到樊娟家的院外時,一百多名村民正跪在地上。當他們看到陳楚時,立刻一齊拜道:“草民拜見主公。”

  “大家都起來吧,這不是正式場合,不必多禮。”,陳楚微笑道。衆村民聞言,随即站了起來,不過看向陳楚的眼神仍然顯得敬畏交加。

  這時,做爲村長的樊大爺恭恭敬敬地來到陳楚跟前,說道:“主公駕臨,使蔽村蓬荜生輝!”

  陳楚微笑道:“老人家,不用如此拘謹,我現在不是你們的主公,而是你們的朋友。”

  聽到這話,樊大爺和衆村民頓時激動起來,樊大爺顫抖着嘴唇,雙眼微紅,已經激動得說不出話來了。在這個年代,下位者是很容易因爲上位者的善意而激動感動的。

  陳楚看了一眼衆村民身後的院子,然後半開玩笑地對樊大爺道:“難道不請我進去坐一坐嗎?”

  樊大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道:“主公請!”,院子外的百姓随即給陳楚讓開了一條路。

  陳楚微微一笑,拉着樊大爺的手一起走進了院子。蕊兒和貂蟬緊随其後,然後就是雄壯駭人的典韋,至于其他的鐵衛則留在了院外,畢竟這院子不大,如果這幾百名鐵衛一起進去,隻怕會将這院子給撐破。

  村民們随後跟了進去,卻不敢太靠近陳楚等,隻是簇擁在周圍,一臉激動而又好奇地注視着他們的主公和主公的兩位豔麗無方的夫人,當然還有那個雄壯到讓人望之心顫的光頭将軍。幾個孩子看到形貌雄壯駭人的典韋,心中害怕,不禁紛紛躲到父母的身後,不過仍然探出小腦袋,眨着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這個讓人害怕的光頭叔叔。站在陳楚身旁的典韋看到有幾個孩子偷偷地打量自己,于是朝他們出一個微笑,令典韋沒想到的是,幾個孩子看到他的笑容,竟然吓得倏地一下全縮到父母的身後去了。典韋不禁摸了摸臉龐,心中有些自怨自艾:自己雖然長得醜,但卻很善良啊!

  陳楚讓樊大爺在自己身旁坐下,然後同樊大爺親切地交談起來,其實基本上就是陳楚問,樊大爺答。陳楚問的許多問題都是與百姓息息相關的,陳楚這一次跑到趙家村來,并不單單隻是随便轉轉,他也想藉此了解一下民情。

  當陳楚同樊大爺交談之時,蕊兒和貂蟬則坐在樊娟身邊,拉着樊娟的手,低聲細語地說着話。不知道她們在說什麽,緻使樊娟的臉頰一直都是紅彤彤的。

  不知道什麽時候,幾個可愛的粉嘟嘟的小女孩來到蕊兒三人的旁邊,眨着可愛的大眼睛打量着面前三個漂亮的大姐姐。

  正同樊娟說話的蕊兒注意到了這幾個孩子,頓時雙眼一亮,當即便将注意力轉移到了這幾個可愛得不得了的小女孩身上。

  蕊兒看向這幾個小女孩的眼神,就仿佛小孩子看到了心愛的玩具似的。

  蕊兒舍下貂蟬和樊娟,逗弄起這幾個小女孩來。這幾個小女孩非常乖巧,伸出粉嘟嘟的小手,踮着腳抓着蕊兒的衣角,“姐姐、姐姐”地叫個不聽。蕊兒樂得不得了,摸摸這個,又掐掐那個,不時發出銀

  鈴般的笑聲。

  在旁邊的村民中間,有幾對夫婦看到這情景,不禁松了口氣。原來,他們是那幾個小女孩的父母,一時沒留意,他們的小孩便跑到了蕊兒她們那裏,他們原本還擔心自己的孩子會觸怒主公和主公的夫人,不過,他們擔心的事情并沒有出現,卻出現了主公夫人同他們的孩子嬉戲的一幕。

  看到這一幕,村民們紛紛出由衷的微笑。

  正在同樊大爺說話的陳楚注意到了正同孩子們嬉戲的蕊兒,那副輕松歡快的景象讓陳楚也受到了感染,在這一刻,陳楚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輕松和舒暢。

  看到蕊兒那麽喜歡孩子,陳楚不禁在心中想:既然蕊兒這麽喜歡孩子,看來自己得努力了!說起來,自己的定力真不是一般的強啊!身邊有這麽幾個情深意重的絕色美女,自己卻硬是沒有真正地動過她們!不行!找個合适的時間,一定要把蕊兒吃了!

  想到這,陳楚的臉上不禁流出一絲不懷好意的笑意。

  陳楚又将目光移到一旁正靜靜地坐着、微笑着看着蕊兒嬉戲的貂蟬身上。陳楚不禁雙目一亮,貂蟬當真是風華絕代啊!特别是在此時月亮的襯托之下,貂蟬就仿佛月宮的嫦娥一般。

  恰在此時,貂蟬的目光也向陳楚望了過來,在這一瞬間,陳楚感到自己就彷佛被電了一下似的。

  貂蟬看到陳楚正看着自己,明顯地愣了一下,随即略顯驚慌地趕緊垂下臻首。

  雖然隔了點距離,但陳楚仍能看到貂蟬的臉頰上已經升起了紅暈。

  陳楚的心不禁砰砰跳了起來,他有一種彷佛偷情的感覺.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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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5-8 01:49:1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七十六章 鮮卑動向

  通過這些天的相處,陳楚明白貂蟬已經不再是前世曆史中的那個貂蟬了,她對自己可謂情深意重,用情之深讓陳楚不禁心顫。

  但在陳楚的心中卻有一個疙瘩,那就是呂布。根據前世的記憶,陳楚下意識地感到呂布跟貂蟬才是天作之合,認爲貂蟬此時對自己的感情隻是盲目的和一時的情不自禁,認爲貂蟬遲早會和呂布走在一起。

  雖然陳楚對貂蟬很有些想法,但他更願意撮合貂蟬和呂布,爲後世留下一段英雄美女的傳說。不過,陳楚絕不會将貂蟬當成一件貨物送給呂布,他會給貂蟬機會,讓她自己選擇,如果貂蟬最終選擇了呂布,那麽陳楚就會爲他倆舉辦一場盛大的婚禮;相反,如果貂蟬矢志不渝地将芳心系在自己的身上,那麽陳楚也絕不會爲了籠絡部下,而犧牲一個深愛自己的女子。

  在這些天裏,陳楚有意制造機會讓貂蟬和呂布相互認識。有些出乎陳楚預料的是,貂蟬對呂布這個英偉不凡的男子竟然不怎麽搭理,對待呂布的态度與對待陳楚麾下的其他将領沒有絲毫區别。不過,呂布看貂蟬的眼神卻和看其他女子有些不同,當他看貂蟬時,眼神中會出極罕有的溫柔之色。

  說實話,當陳楚發現貂蟬根本就不在意呂布時,陳楚的内心有一種如釋重負般的爽快感覺,在對待女人的問題上,陳楚和絕大多數男人一樣,希望所有的女人就隻愛自己一個。

  雖然貂蟬對呂布無意,但呂布卻似乎對貂蟬有意。這個情況讓陳楚頗感頭疼,他有些擔心呂布會不會因此而生出叛逆之心,要知道在前世的曆史上,呂布就是因爲貂蟬才中了王允的離間計最後将董卓給殺了的。陳楚可不想自己落得董卓那樣的下場。

  想到這個問題,陳楚不禁有些後悔。如果不讓呂布和貂蟬見面,說不定什麽事情都沒有了。但現在後悔已經晚了。

  陳楚爲了解決這個問題,曾經私下找呂布談過幾次,但這呂布也怪,每當陳楚旁敲側擊這方面的問題時,呂布總是顧左右而言他。幾次下來,陳楚都不得要領,不禁有些郁悶。

  最後,陳楚幹脆将呂布放到上郡,打算等過一段時間再看看情況。

  想到呂布的問題,陳楚不禁歎了口氣,如果呂布真的對貂蟬有意,陳楚就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了。陳楚是不可能将一個深愛自己的女子送人的,但呂布的情緒該如何安撫呢?

  陳楚的腦中不禁亂成一團麻,最後隻得搖了搖頭,暫時不去想這個問題。

  陳楚在趙家村一直呆了将近兩個時辰才離開,趙家村的百姓一直将陳楚等送到能看到并州城門了,才在陳楚的勸說下回去。

  在回府的路上,張蕊對陳楚道:“大哥,你知不知道,那個叫樊娟的少女很喜歡趙雲将軍呢?”,說這話時,張蕊的臉上浮現出一種探知秘密後的興奮的神情。

  樊娟對趙雲有意,這個事情在後世是地球人都知道的。不過陳楚卻仍然裝出一副吃驚的神情,問道:

  “真的嗎?蕊兒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

  蕊兒得意地一揚下巴,“這是我們女兒家的秘密,不能告訴你。”

  看到張蕊這樣一副模樣,陳楚不禁笑了起來,一旁的貂蟬也掩着紅唇輕笑起來。陳楚不禁看了貂蟬一眼,不由得歎了口氣。

  就在這時,張蕊又對陳楚道:“大哥,你說咱們是不是可以撮合這樁婚事?”

  陳楚頓時腦中靈光一閃,摸着下巴想了一想,覺得這個主意不錯,于是點頭道:“這

  提議不錯。子龍這個人,我是了解的,像這種事情還真得我們幫忙才行,否則,隻怕子龍會打一輩子的光棍。”,語氣中頗有些玩笑的味道。

  聽到陳楚贊成自己的主意,張蕊頓時歡呼起來,那神情就像個孩子似的。陳楚笑着看着張蕊,眼神中不由自主地流出寵愛之色。

  在一旁的貂蟬看到陳楚對張蕊流出的神情,不禁心生羨慕,同時在心中感慨道:不知主公什麽時候也能這樣看着我!

  一行人回到刺史府,雖然天色已經很晚了,但張蕊的興緻卻仍顯得很高。她一把拉着貂蟬便要往後花園跑去,不知道她這麽急是想幹什麽。

  就在這時,陳楚突然拉住了張蕊,在張蕊耳邊輕聲道:“蕊兒,剛才在趙家村時,看你那麽喜歡孩子,不知蕊兒打算什麽時候給大哥生個胖小子呢?”,陳楚的聲音柔柔的,充滿的蠱惑的味道。

  張蕊沒想到陳楚竟然會這麽說,俏臉登時绯紅了,狠狠地瞪了陳楚一眼,随即一轉身,拉着貂蟬的纖手飛也似的朝後院跑去了。很顯然,張蕊一點都沒生氣,隻是羞意難擋罷了。

  貂蟬本來正準備給陳楚施禮,但卻被張蕊拉着隻得跟着朝後院跑去。如果是前些日子,貂蟬的心中一定會有些忐忑,因爲像這樣未施禮便離開的舉動是非常失禮的,貂蟬會擔心陳楚會不會因此而發怒。但這段時間相處下來,貂蟬卻驚訝地發現,陳楚這個威震天下的征北将軍竟然沒有一點架子,平時不管是和誰在一起,都是非常随便的。不過千萬不要因此以爲陳楚是沒有脾氣的好好先生,貂蟬就曾經看到陳楚發怒的情形,當時所有的人都噤若寒蟬,就連呂布那樣的猛将也不例外。

  看着兩女迅速消失的背影,想起剛才張蕊的嬌羞無限,陳楚不禁很有些得意地笑了笑。能得這樣的美女傾心,能不時地挑逗一下她們,真是讓人很開心的一件事啊!

  就在陳楚浮想聯翩之時,一名鐵衛一路小跑了過來,來到陳楚跟前禀報道:“啓禀主公,徐庶、魯肅二位先生已在内廳等候多時了。”

  陳楚不禁眉頭微皺,心中思忖道:這麽晚了,難道是有什麽急事嗎?

  一念至此,陳楚立刻往内廳走去。典韋并沒有去休息,仍然緊緊地跟在陳楚身後。

  一進内廳,兩位先生立刻起身行禮,“主公。”

  “兩位先生不必多禮。這麽晚了,可是有急事?”,陳楚問道。

  兩人對望一眼,然後徐庶朝陳楚抱拳說道:“主公,剛從北邊傳來消息,南匈奴休圖部及須蔔古都候部有與鮮卑人勾結的迹象。”

  陳楚聞言一驚,“這消息可靠嗎?”

  “絕對可靠,這個消息是子龍将軍抓獲南匈奴派往鮮卑的使者後獲得的。”,魯肅回答道,神情顯得有些凝重。

  陳楚半晌沒作聲,緊皺着眉頭。陳楚此時的内心是憂心忡忡,如果休圖王同鮮卑人攪和在一起,隻怕**煩還在後面呢!鮮卑人可以通過休圖王輕而易舉地拿下雲中,然後以雲中爲跳闆南下中原,到那時,陳楚隻怕光應付南下中原的鮮卑人就夠危險的了,根本别想逐鹿中原。要知道,所有鮮卑部族的騎兵加起來可有将近六十萬!六十萬!這麽龐大的騎兵如果從雲中南下進入并州,征北軍與其交戰,先不論勝敗,整個并州肯定會變成一片廢墟。那種情況絕不是陳楚願意看到的。

  “你們有想到什麽應對之策嗎?”,陳楚焦慮地問道。

  徐庶沉吟片刻,然後回答道:“剛才我和子敬已經商量過了。要使鮮卑打消南犯中原的念頭,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我們現在唯

  一能做的就是盡可能地延緩鮮卑人南下的時間,然後等咱們一統中原後,再回過頭來完全解決鮮卑問題。目前,鮮卑的轲比能正在整合鮮卑的關鍵時刻,在鮮卑内部并不是所有的部落都甘心情願聽從轲比能的命令,我們可以派出使者結連其中不服轲比能的勢力,同時用财貨收買轲比能身邊的小人,以這些手段延緩鮮卑人南下的步伐。”

  聽了這番話,陳楚眉頭并沒有松開半點,隻聽陳楚不無憂慮地說道:“轲比能能在數年的時間裏基本整合鮮卑各部,可見其必是雄才之輩。元直你說的那些手段隻怕并不能起到多少作用吧!”

  徐庶點了點頭,繼續道:“确實如此,但這麽做總能起到些作用。剛才我所說的隻是輔助手段,要真正的拖住鮮卑,隻有盡快解決南匈奴的内部問題,使南匈奴完全聽命于我們,爲我們所用,同時還要加派重兵到北疆,使鮮卑人不敢輕舉妄動。”

  陳楚一邊聽徐庶的叙述,一邊思忖着,不時地點着頭。徐庶的建議看似簡單,但卻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案。其中的道理其實非常簡單,就是一切必須以自身的實力強大爲基礎。

  “元直,你想過沒有,如果按照你的構想實行的話,隻怕我們就沒有多餘的兵力逐鹿中原了!”,陳楚思忖片刻後說道。

  徐庶和魯肅相視一笑,然後魯肅解釋道:“主公所言極是,所以我和元直的意思是,擴軍。”

  擴軍?!陳楚不禁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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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軍事動态

  “子敬,你覺得我們還要擴充多少軍隊?”,陳楚微皺眉頭,問道。

  “我和元直已經商量過了,認爲要解決目前的問題,最少要增加十萬軍隊!”

  陳楚雖然有所預料,但聽到這個數字仍微微地吃了一驚,思忖片刻後說道:“我軍目前加上收編的原并州軍,總兵力有三十六萬。維持這支龐大的軍隊,财政已經相當勉強了,若再增加十萬軍隊,财政隻怕撐不了多久就會崩潰。子敬、元直,相信你們已經想過這個問題了。”,陳楚看着兩人,等待他們的解釋。

  魯肅并未立刻回答,而是走到挂在一角的大漢概要地圖旁,陳楚和徐庶跟着走了過去。

  “主公請看。”,魯肅指着上郡和朔方郡,随即繼續道:“我軍已經占據了上郡、朔方這兩郡,隻須穿過河套地區便是董卓控制的北地郡。”

  聽到這,陳楚立刻明白了兩人的意圖,于是接着說道:“兩位先生的意思是不是要讓我軍攻擊北地郡,然後南下直取關中!”

  兩人微笑着點了點頭,注視着陳楚,等待陳楚的決斷。

  雖然兩人并沒有将所有的意圖說出來,但陳楚已經心知肚明了。攻下關中地區,以此做爲支撐征北軍的後方基地,并且董卓這些年搜刮的巨額财富就足夠征北軍消耗好一段時間的了,除此之外,攻下關中還能博得一個好名聲,在擴充實力的同時,關東諸侯又找不到藉口發難。

  陳楚走到地圖前,雙眼注視着關中地區,心中已經有了決定。

  “兩位先生的謀劃實在高明!好!就按兩位先生說的辦!擴軍的事就交給元直負責,後勤方面的事就由子敬負責。”,陳楚說道。

  “是。”,兩人一齊恭聲應諾。

  回到位置上坐下,陳楚問道:“兩位先生可還有别的事?”

  徐庶立刻坐直身子朝陳楚抱拳道:“主公,現在北部四郡的形勢緊迫,向五原派出援兵一事刻不容緩,請主公定奪。”

  陳楚稍作思忖,然後道:“就令翼德率十萬大軍北上增援子龍,樊稠爲副随行。”

  兩人點了點頭,出思忖的神色,随即徐庶問道:“張飛将軍乃主公義弟,在征北軍中的名份也高,不知主公讓張飛将軍去北邊,可是要讓張飛将軍做主帥?”

  陳楚不禁愣了一下,他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徐庶問的是個很現實的問題,一旦張飛到達五原,那麽在五原就是雙頭的局面,究竟聽誰的呢?這可不是小問題,如果不明确誰爲主帥,隻怕到時候會出大問題!

  “元直,你認爲該由誰做主帥呢?”,陳楚問道。

  徐庶低頭稍作思忖,然後回答道:“主公,庶認爲仍然應當以子龍将軍爲主帥。”

  “哦?元直爲何如此認爲呢?”,陳楚好奇地問道。

  “子龍将軍智勇雙全,兼且爲人謹慎,更能應付複雜的局面;而翼德将軍則過于剛勇,用之進攻尚可,但在北邊那複雜的環境之下,隻怕翼德将軍的脾氣會壞事!另外,子龍将軍由于之前剿滅頭魁馬賊和擊潰休圖王精銳的戰果,在匈奴人中的威望更高,匈奴人敬畏其武勇,皆稱呼子龍将軍爲‘銀龍天将’!因此,庶以爲讓子龍将軍做主帥較爲合适。”

  陳楚點了點頭,出若有所思的神情,随即轉頭看向魯肅,問道:“子敬也如此認爲嗎?”

  魯肅立刻朝陳楚抱拳一禮回答道:“肅與元直的看法相同。”

  陳楚思忖片刻,然後決定道:“好!那就再傳一道命令下去,認命子龍全權負責北邊之事,翼德、公與爲副,全力協助子龍。以上命令由子敬負責傳達。”

  “主公英明。”,

  魯肅、徐庶一齊拜道。

  當三人商量完此事時,天色已經非常晚了。于是魯肅、徐庶便請告退了。

  等兩人離開後,陳楚不禁想起了張蕊,不知爲什麽,陳楚今天特别感到心癢難耐。一想到張蕊,陳楚就感到胸口仿佛有一團火在燃燒。

  急急忙忙從内廳出來,徑直進了後院。看到張蕊房間亮着燈,陳楚不禁咽了口口水。

  陳楚大步走到張蕊門前,正準備敲門。然而就在這時,陳楚卻聽到房間内傳出兩個聲音,一個毫無疑問是張蕊活潑的聲音,另一個陳楚也非常熟悉,不是貂蟬還會有誰。

  貂蟬還在蕊兒這?!陳楚不禁愣了一下:怎麽辦呢?現在可還沒到玩一龍雙鳳的時候!要不再等等吧!

  不過,老天彷佛故意要同陳楚做對,就在陳楚轉完這個念頭時,房間内傳來蕊兒聲音,“貂蟬妹妹,今天你就睡在我這,陪我說說話吧。”,貂蟬的年紀雖然比張蕊大點,但貂蟬的身份隻是妾室,而張蕊注定是要做正妻的,所以反而是貂蟬叫張蕊做姐姐。

  聽到張蕊這話,陳楚不禁心一沉,連忙在心中祈禱道:貂蟬你可千萬别答應啊!

  然而,陳楚似乎注定不能在今天得遂心願,隻聽貂蟬柔柔地回答道:“既然姐姐願意,貂蟬便陪姐姐說話。”

  陳楚不禁大失所望,無可奈何之下,陳楚隻得悻悻然回自己房間去了。看來他的處男身份還得跟着他一段時間。

  五原。

  自從趙雲大發神威之後,原本對趙雲态度冷淡的羌渠單于,突然對趙雲熱情起來,不僅時常邀請趙雲到王帐飲宴,而且言談間對趙雲頗爲恭敬。這是趙雲用武勇赢得了這個匈奴王者的敬意。

  不過,羌渠單于雖然對趙雲禮敬有加,但是在南匈奴内部的問題上,羌渠卻絲毫沒有請求趙雲幫助意思,甚至在趙雲主動提出這方面的問題時,羌渠單于也是斷然拒絕。

  “公與先生,目前休圖王部和須蔔古都候部的問題日趨嚴重,但羌渠單于卻拒絕與我們合作!此事該如何處理?”,在蒼狼營大帐内,趙雲一臉焦慮地問沮授。副将臧霸此時不在大帐内,他正在大營外督促将士操演。

  沮授思忖片刻後說道:“此事有些麻煩,羌渠不肯同我們合作,我們實在是有些被動!”

  趙雲不禁歎了口氣道:“連王嶽太守都無法說服羌渠單于,看來在這個問題上,羌渠已經鐵了心了!”

  “休圖王部及須蔔古都候部加起來有十三萬軍隊,除掉被我們殲滅掉的兩萬,這兩部加起來仍有十一萬大軍。我軍除開戰損的,目前能再戰的隻有四萬五千人,兵力相差太大,我們根本無力單獨解決問題。目前可行之法隻能是,靜觀其變,伺機而動,等羌渠單于同休圖王他們打起來後,咱們再做計較。”,沮授分析道。

  趙雲緊皺劍眉點了點頭,有些無可奈何地說道:“看來也隻有如此了!”

  就在兩人愁苦之時,一個好消息突然傳來了。負責馴養信鴿的小校跑進了大帐,來到趙雲跟前跪禀道:“将軍,并州有消息過來了。”,說着,小校雙手舉起一小卷薄絹。

  趙雲連忙接過薄絹,攤開細看起來。

  隻見趙雲雙目猛地一亮,随即興奮地大喊一聲:“太好了!”,然後将薄絹遞給一旁的沮授,說道:“主公已經派翼德将軍率十萬大軍北上!隻要大軍一到,即便沒有羌渠單

  于的配合,咱們也能獨立解決休圖王及須蔔古都候!”,趙雲的雙目中放射出興奮的光芒。

  沮授仔細地看着薄絹,臉上也是一副欣喜的神情,片刻後,沮授微笑着對趙雲道:“主公對将軍可是看中得很啊!”

  趙雲不禁愣了一下,随即頗感疑惑地問道:“公與先生此話是何意?”

  沮授笑了笑,繼續道:“主公認命子龍将軍爲北部四郡的主帥,這難道還不顯得主公對将軍的看重嗎?”

  “主公任命我爲主帥?!難道不是翼德将軍嗎?”,趙雲頗爲意外地說道。

  沮授不禁愣了一下,随即笑道:“看來子龍将軍并未細看這短箋後面的話,子龍将軍請自己看吧。”,說着,沮授又将薄絹遞回給趙雲。

  趙雲連忙接過薄絹,從頭到尾細看起來,上面果然清楚的寫着:“認命趙雲将軍爲北部軍主帥,全權負責北部四郡的各項事宜。”

  趙雲頓時激動不已,心中不禁升起士爲知己者死的感慨。

  “雲即便是肝腦塗地,也無法報主公的知遇之恩!”

  頓了頓,沮授說道:“等這十萬大軍一到,咱們便可以好好謀劃一番,以雷霆萬鈞之勢解決休圖王及須蔔古都候。到那時木已成舟,羌渠單于他還能再說什麽呢!”,趙雲贊同地點了點頭。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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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内部分歧

  休圖王和須蔔古都候擔心羌渠單于與征北軍聯合起來,爲了應付這個局面,休圖王和須蔔古都候經過商議後,決定暫時向轲比能稱臣。爲此,休圖王派出了使者,前往鮮卑轲比能的王帐,與轲比能接洽相關事宜。轲比能不愧是草原雄主,他并未趁機提出苛刻要求,隻是要求休圖王和須蔔古都候在以後可能的大戰中,聽從調遣。

  休圖王的使者很輕松地便完成了使命,但是在返回的過程中卻出了狀況。

  休圖王和須蔔古都候等了好幾天時間,算算日子,派出的使者早該回來了。兩人不禁心生疑窦,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呢?鮮卑人扣下使者的可能性不大,難道是遇到馬賊了!

  兩人之所以會如此想,那是因爲在雲中休圖王駐地與鮮卑衆部落之間,有一片區域是各方力量的真空,在這片地域裏活躍着數批馬賊,人數都在千人左右。如果是平時,這些馬賊是絕不敢動他休圖王的人的,但此時休圖王爲了讨好轲比能,使者帶去了大量禮物,其中不少都是非常珍貴的,在這種情況下,說不定會有馬賊見錢眼開,不惜铤而走險。

  其實,休圖王根本就沒有想到,他的使者并不是遇到了馬賊的襲擊,而是被趙雲派去的一支僞裝成馬賊的隊伍劫去的。更準确地說,應該是沮授派去的,因爲當日在趙雲擊潰土渾的匈奴騎兵後,沮授便敏銳地感到,休圖王攝于征北軍兵鋒,極有可能會急于同鮮卑人聯系,于是便向趙雲提議,派出一支騎兵僞裝成馬賊到雲中北面,攔截休圖王可能派往鮮卑的使者。

  沮授的判斷是準确的,但漢軍騎兵趕到的時候還是晚了一些。當漢軍騎兵趕到時,休圖王的使者正在返回。于是漢軍騎兵便毫不猶豫地将使者一行人劫了下來。

  抓到這個休圖王的使者後,漢軍士兵當即從他的身上搜出了鮮卑王轲比能寫給休圖王的書信。據此,趙雲一方終于能肯定休圖王等同鮮卑人勾結的事實,另外,這封信還告訴了趙雲他們一個情報,鮮卑人的軍隊極有可能在三十天内進入雲中。

  正是由于這封信的原因,所以陳楚才會下決心派出十萬征北軍主力增援北方。必須盡可能地在鮮卑人到來之前,解決休圖王和須蔔古都候,否則,北邊的局勢就難以收拾了!

  休圖王和須蔔古都候急于同鮮卑人取得聯系,于是又派出了使者前往鮮卑王帐,這一次,兩人爲了防備馬賊,特别調撥了三千騎兵護衛使者隊伍。

  這一次果然沒有出現問題,但使者返回時卻帶來了一個令兩人震驚的消息。之前派出的那支使者隊伍已經到過鮮卑王帐了,并且早已返回了!

  休圖王在震驚片刻後立刻判斷,“先前的那支使者隊伍說不定已經落在了漢人的手中!”,休圖王之所以這麽說是有根據的。如果是馬賊幹的,那麽隻有可能在使者隊伍去的時候下手,因爲使者攜帶的禮物是要獻給鮮卑王轲比能的,使者都已經返回了,哪還有什麽東西能讓馬賊铤而走險?而使者恰恰是在返回時失蹤的,那麽下手的人就絕不是沖着财貨去的,在這片土地上,不爲财的,恐怕就隻有漢軍了。

  “什麽!這怎麽可能?要知道漢人征北軍的駐地離這可有好幾百裏的距離呢!”,說話的是一個鷹目、山羊須的中年人,這個人就是須蔔古都候。他此時的臉上正洋溢着難以置信的神情。

  休圖王緊皺雙眉搖了搖頭,“漢人詭詐的很!此事除了他們有可能做之外

  ,你說還有誰會如此做?”

  “羌渠也有可能啊。”,須蔔古都候思忖片刻後說道。

  “羌渠是有可能,但我們在羌渠的身邊有内線,如果是他做的,咱們不會不知道。”,休圖王解釋道。

  須蔔古都候不禁點了點頭。休圖王收買的那個内線,他是知道的,那可是同羌渠非常親密的人啊!

  “如果是漢人劫走了使者的話,那麽我們的計劃就已經洩了!征北軍勢必行動起來,咱們應該如何應付?”,須蔔古都候不無憂慮地問道。

  休圖王思忖片刻,然後道:“鮮卑大軍将在二十天後趕到,咱們隻須堅持二十天就可以了。隻要鮮卑大軍趕到,咱們同征北軍及羌渠之間就是勢均力敵之局,誰也别想奈何得了誰!”

  頓了頓,休圖王繼續道:“目前咱們要做的就是嚴密監視征北軍的一舉一動,千萬不能被他們鑽了空子!我們兩家合兵緊守,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

  須蔔古都候想了想,覺得目前也隻能如此了。

  “休圖王,你說鮮卑人的動作爲什麽就不能快一些呢?”,須蔔古都候有些抱怨地說道。

  休圖王歎了口氣,解釋道:“這也是沒辦法的,轲比能才剛剛整合鮮卑各部,仍然有許多反對他的勢力,轲比能能在二十天後出兵雲中,已經是最快的速度了!”

  須蔔古都候點了點頭,出恍然之色。

  兩人又談了一會兒,然後須蔔古都候便離開了。

  須蔔古都候離開後不久,休圖王的兒子土渾走進了王帐。不久前,土渾還重傷在身,但此刻竟然已經看不大出來了,這土渾的身體恢複力倒真是讓人震驚。

  “父王。”,土渾喚道,并行了一個匈奴人的禮節。

  休圖王正眯着眼睛揉着額頭,聽到土渾的聲音,立刻睜開眼睛擡起頭來。

  上上下下看了土渾一眼,休圖王問道:“你的傷勢如何了?”

  “沒什麽大礙了。”,土渾淡淡地回答道。

  休圖王不禁一皺眉頭,用異樣的眼神打量了土渾一眼,然後繼續道:“你變了很多!過去的你就像一柄利劍,鋒芒畢,那才是真正的英雄!然而現在的你卻變得讓我這個做父親的都快不認識了!告訴我,是什麽讓你改變了?”

  土渾淡淡一笑,說道:“父王,過去的我隻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鄉下小子,以爲天底下就隻有自己才是最強的勇士。”

  頓了頓,土渾的臉上出回憶之色,然後繼續道:“那一天,那個叫趙子龍的漢将讓我明白了,自己是多麽得渺小可笑!這之後,我想了很多從來都沒有想過的問題。”

  休圖王聞言,眉頭皺的更緊了,語帶不悅地喝問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說,你已經喪失了膽氣了嗎?你這個樣子,如何能做我匈奴的第一勇士,如何稱得上是雄鷹的子孫!”

  面對父親的責問,土渾沒有辯駁。等休圖王斥責完,土渾淡淡地問道:“父親,我聽說你打算臣服鮮卑人,以此換取鮮卑人的幫助同大漢對抗,是嗎?”

  休圖王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在王座上坐下,然後打量了土渾好一會兒,才語帶不悅地說道:“你難道還有什麽意見不成?你過去可是從來不會過問這一類事情的!”

  “父王,究竟有沒有這回事?”,土渾追問道。

  “有這回事。我跟鮮卑人已經談好了,二十天後,鮮卑大軍便會進入雲中。到那時,咱們就不用再怕任何人了!”,休圖王回答道。

  “父王,我不同意你這麽做!”,土渾直

  截了當地說道。

  休圖王眉頭一皺,語氣極其不悅地說道:“怎麽?難道你現在就想在我休圖王部中發号施令了?”

  土渾聞言,立刻跪了下去,急聲道:“父王,我隻是不忍心看到我們休圖王部因爲您錯誤的決定而灰飛煙滅!”

  “放肆!你這是在教訓我嗎?”,休圖王一拍案幾站了起來,雙目圓睜,顯得異常憤怒。

  土渾跪在地上,毫不畏懼地與休圖王對視,繼續說道:“漢人遠比我們想象的強大!那征北軍不過是漢人衆勢力中的一支,我們隻對付這一支征北軍就如此費盡了,如果漢人再多幾支勢力加入進來呢?到那時,隻怕鮮卑人自己都自身難保了!我知道你會說漢人正在内鬥,我們不是沒有機會,但我們即便和鮮卑人合作,也很難說能打敗征北軍!當我們同征北軍打得兩敗俱傷之時,恐怕漢人已經通過戰争選出了他們的主人,我們到頭來不僅可能什麽也得不到,還有可能要承擔漢人的怒火!”

  休圖王的臉色不禁變了變,其實這個問題他也有想到,隻是一直以來刻意地沒去重視這個問題,又由于内心強烈的**,所以他才會選擇反漢這條路。

  這時,土渾繼續道:“我們南匈奴原本就是漢臣,不同于鮮卑蠻夷,我們何必與蠻夷攪在一起而背叛大漢呢!爲了不切實際的幻想而賭上全匈奴人的性命,這值得嗎?”

  休圖王心頭猛震,臉色變化不定,顯然内心中正在進行着激烈的思想鬥争。

  土渾靜靜地注視着休圖王,等待他的決定。

  休圖王臉色陰晴不定了好半晌,最後猛地變得陰厲起來,“我就不信我休圖王完全沒有機會!我意已決!你不要再說了!”

  土渾歎了口氣,随即站起來一臉決然地說道:“父王,我不會讓你這麽做!”

  休圖王注視着土渾,冷聲道:“你想幹什麽?”,說話的同時,休圖王猛地一拍巴掌,随即八名雄壯的武士突然出現在大帐中。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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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王帐大戰

  休圖王做爲南匈奴一部的王者,身邊不可能沒有護衛力量,這八個勇士就是在休圖王身邊負責保護休圖王的,全都是休圖部百裏挑一的勇士。除了這八大勇士,平時在王帐周圍還有四百多名衛士。

  看到這突然出現的八個雄壯的武士,土渾的神情并未起多少變化。

  “土渾,你剛才的話究竟是什麽意思?!”,休圖王站在上首喝問道。

  土渾苦笑了一下,然後說道:“父王,你知道我是什麽意思,又何必多問呢?”

  休圖王的臉色變了變,随即喝道:“給我拿下這個叛逆犯上之徒!”

  “是!!”,八個人一齊大聲應諾,随即從八個方位朝土渾圍了上去。隻聽‘铿锵’一陣響,八人一齊抽出彎刀。

  “王子,你還是束手就擒吧!”,領頭的武士逼着土渾勸道。

  土渾‘唰’的一下也抽出彎刀,冷笑道:“廢話,一起上吧!”

  領頭的武士皺了皺眉頭,随即大喝道:“上!”,話音未落,自己便當先朝土渾撲了上去,随即另外七人也大吼一聲撲了上去。

  九人當即混戰起來,先是在王帐内打鬥,然後一直打到王帐外。隻見刀光閃閃,塵土飛揚,九人打得非常激烈。匈奴人的戰鬥風格就是硬打硬上,充滿了粗犷的味道,讓一旁觀戰的人不禁爲之熱血***。

  土渾的确不愧爲南匈奴第一勇士,在重傷初愈的情況之下,竟然能同時對抗八名勇士,且不落下風。

  此時,休圖王已經走出了王帐,站在王帐門口的他此時的心情非常複雜。既痛心,更多的則是憤恨,在這一刻,他簡直恨不得親手将這個曾經讓他引以爲傲的兒子殺死!

  王子同大王的侍衛大打出手,這一幕讓周圍的匈奴人震驚莫名。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隻能眼睜睜地看着,每個人都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面對八個人的圍攻,土渾雖然能一時與之分庭抗禮,但卻不可能持久。随着時間的推移,土渾已經漸漸出不支之相。

  如果事态照此發展下去,土渾勢必被擒拿,或者被斬殺當場。

  就在人們以爲事态不會再起變化之時,正在同八大侍衛纏鬥的土渾突然大喝一聲,同時閃電般疾劈出數刀,将八大侍衛逼得後退數步,然後土渾便趁機從戰圈中躍了出去。

  就在衆人還沒反應過來之時,土渾突然吹出一聲響亮的口哨。

  衆人不禁感到疑惑,不明白土渾究竟在幹嘛?

  就在衆人疑惑之時,不遠處突然殺聲大起,随即便見上千名匈奴兵突然從西北面的小樹林中沖出,徑直朝王帐沖了過來。

  住在王帐周圍的匈奴百姓不禁面驚恐之色,每一個人的心中都升起不好的預感。紛紛躲到自己的帐幕中,心懷忐忑地關注着局勢的發展。

  看到突然出現的千餘名騎兵,休圖王身邊的四百多名衛士立刻朝王帐圍攏過來,将休圖王重重護在最核心處,最外圍的是一圈盾牌手,這些盾牌手手中的盾牌是那種超過一人高的巨盾。面對此突發情況,這些負責保護休圖王的衛士雖然吃驚,但并未有人出膽怯慌亂之意,朝王帐圍攏過來的行動顯得有條不紊,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演習似的。

  那小樹林離王帐并不遠,一千名匈奴騎兵轉眼間便沖到王帐周圍,牢牢地将王帐圍了起來。

  這時,土渾跨上了部下牽來的戰馬,然後排衆走上前。“父王,打起來,你們是赢不了的!投降吧!”,土渾立馬在軍前勸道。

  然而,令土渾沒想到的是,他的父親表現的非常平靜,更沒有瞪着雙眼大聲喝罵。土渾是了解自己父親的,在此時此

  刻,他的父親應該會怒不可遏才對?!

  就在土渾疑惑之時,休圖王說話了,隻見休圖王一臉陰沉地說道:“土渾,你以爲你赢了嗎?”

  土渾聽到這話,不禁心頭一跳,心中出現一絲不好的預感。

  就在這時,休圖王突然對身邊的一名衛士下令道:“放響箭!”,衛士接令,随即向空中連放出兩支響箭。

  見此情景,土渾就是再蠢,也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土渾臉色當即大變,随即急聲下令道:“快放箭!務必盡快拿下休圖王!”

  土渾将士聞言,立刻開始引弓放箭。如飛蝗般的箭矢從四面八方飛出。

  隻聽見叮叮當當的聲音響成一片,那是箭矢打在盾牌上的聲音。其中還夾雜着慘哼聲,不時的有衛士中箭倒地,雖然最外圍的衛士是盾牌手,但面對密如急雨的箭矢,也不可能完全防禦得住,特别是那種繞過盾牌抛射進來的箭矢。

  被幾名盾牌手護着的休圖王陰森森地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土渾,随即轉身走進了王帐,跟在休圖王身邊的還有那八名勇士。

  衛士們并未一味的防守,盾牌手身後的衛士也紛紛彎弓搭箭,進行反擊。

  一時間,雙方箭矢在半空中交錯紛飛,倒是顯得非常熱鬧。

  土渾的人馬由于沒有配備盾牌,因此在這場對射之中,雖然人馬多出對方一倍還多,但卻處在下風,土渾的士卒不時有人中箭落馬,損失的頻率遠高于對方。

  如果照此下去,土渾根本不可能及時攻破王帐。土渾不禁有些疑惑,王帐的衛士通常是不裝備盾牌的,但今天這些衛士卻恰恰裝備了盾牌,而且還是那種能防騎兵沖鋒的巨盾,又聯想到剛才休圖王的表現,土渾的内心不禁升起濃濃的不安。自己的計劃顯然早就洩了,可這怎麽可能呢?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呢?

  現在不是想這些問題的時候,必須盡快攻破王帐,否則休圖王的援兵一到,自己就隻有逃跑一條路了。

  一念至此,土渾當即下令道:“全軍聽令,一至四隊以弓箭壓陣,五至十隊沖陣!”

  号令傳下,衆将士随即變陣,約四百餘人在最外圍以弓箭抛射衛士陣線的後方,以壓制衛士的弓箭火力,同時,約六百人策馬圍着王帐轉了起來。

  轉了片刻,突然從四個方向各沖出五十騎,呼嘯着直朝衛士陣線沖了過去。

  轉眼間,騎兵重重地撞在巨盾之上,整個衛士陣線彷佛晃了一晃,但并沒有被攻破。

  騎兵受巨盾所阻,在巨盾邊稍稍停頓了一下,然而就在這時,突然從巨盾之間刺出無數長矛。隻見一陣血花濺射,騎兵被接二連三地刺翻倒下。

  面對這刺猬般的陣勢,剩下的騎兵不敢再撞上去,紛紛調轉馬頭退了回去。

  看着面前的陣勢,土渾不禁在心頭升起無力感。這次奇襲王帐,土渾爲了能便于隐匿行藏,并未攜帶任何重型武器,而在沒有重型武器的情況下,要攻破對方的防禦陣線,實在是非常困難。不過,土渾并未就此放棄,仍然指揮部下不停地進攻,到後來,土渾還手持狼牙棒親自上陣,此時的情況已經是勢同騎虎了,土渾已經身不由己了。

  就在雙方相持不下之時,遠處煙塵漫天正由遠及近向王帐而來。漸漸的,正在混戰的雙方已經能聽到其中馬嘶人喊的聲音。

  土渾不禁心頭一沉,再看看仍然相持不下的局面,他已經沒有時間了。無可奈何之下,土渾隻得準備下令撤退。這也是沒有辦法的,如果繼續纏鬥下去,等對方的援兵到達了,到那時,他就是想跑也跑不掉了。

  正當土渾準備下令撤退時,突

  然土渾麾下的一名将軍急聲大喊道:“土渾大人,有人偷襲!”

  土渾心頭一驚,幾乎同時便感到左後方風聲湧動。來不及查看究竟,土渾當即向右邊側翻到馬肚子下。間不容發之際,隻見寒光一閃,一柄彎刀貼着土渾的腰身斬過,土渾堪堪躲過了這一記偷襲。如果不是有人及時出言示警的話,此刻土渾隻怕已經被斬成兩段了。

  土渾的心中不禁湧起怒火,這偷襲的人是從後方發動的,顯然是自己人。土渾立刻坐回馬背,向前看去,他倒要看一看,這偷襲的人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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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匈奴内戰

  當土渾看清楚那個偷襲的人時,不禁吃了一驚。原來剛才從背後偷襲土渾的竟然是土渾的親信部将之一。土渾麾下原本有十七員親信部将,但在之前同趙雲的戰鬥中折損了十二員,目前在土渾身邊的就隻有四員部将了,這個偷襲土渾的就是這四員部将中的一個,他的名字叫元桑,是一個跟随土渾多年的老部下。

  到此時,土渾才知道,爲什麽他的計劃會洩。

  土渾怎麽也不願相信,這個險些要了自己性命的偷襲者竟然是這個跟随自己多年的老部下。雖然土渾的心中憤怒不已,但土渾并沒有出言斥責,因爲在這件事情上根本就無所謂對錯。

  土渾隻是歎了口氣,随即對身邊的三員将領下令道:“大王的援軍已經到了!傳令下去,全軍立刻撤退!”

  傳下軍令,土渾又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王帐和背他而去的元桑,雙眼中閃過複雜的情緒。元桑此時立馬在王帐下,雙目望着土渾,眼神也同樣複雜。

  土渾率領部下很快便脫離了同休圖王衛隊的接觸,向西狂奔而去。片刻後,休圖王的援軍便趕到了王帐之外。

  從土渾的軍隊發動突襲開始,到休圖王的援軍趕到,隻經過了不到兩刻鍾的時間。土渾原本打算用一場軍事政變改變休圖部的命運,但是這場早已洩密的圖謀從一開始就沒有成功的可能,最後,土渾隻留下數百具屍體倉皇而逃。

  由于休圖部及須蔔古都候部的動靜關系北疆全局,所以征北軍一直在密切關注休圖部及須蔔古都候部的動靜。在休圖王部周圍及須蔔古都候周圍,征北軍都布有眼線。

  發生在休圖王帐外的内哄,征北軍很快便得知了。

  “公與先生,休圖部發生内亂,我軍可否趁此機會出擊?”,趙雲問道,在趙雲左右首分别是副将臧霸和行軍司馬沮授。

  沮授搖了搖頭,“現在還不是時候。從目前反饋的情況看,這場内哄完全是一面倒的,土渾并未給休圖王造成什麽麻煩,相反,卻被休圖王設下伏兵,打得狼狽逃竄。休圖部的實力并未被削弱多少,如果我軍此時出兵,難以一戰而絕,而如果戰事拖延下去,對我軍有害無利!”

  頓了頓,沮授思忖起來,片刻後,繼續道:“可惜的是,我們不知道休圖王和他的兒子土渾究竟是爲了什麽而内哄,否則,咱們說不定可以藉此做些文章。”,語氣中頗有些遺憾的味道。

  聽完沮授的分析,趙雲不禁微皺眉頭,不甘心地說道:“沮授先生,照你這麽說,難道這次休圖王内亂對咱們毫無用處咯!”

  沮授卻搖了搖頭,解釋道:“那倒不盡然。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土渾敗走後,一定會投奔羌渠,說不定到時候會引出一些狀況,或許時機會出現。”

  趙雲不禁歎了口氣,看來目前能做的仍然還是等待。

  之後事态的發展印證了沮授的判斷。當土渾兵敗後的第三天,便從羌渠那裏傳來消息,羌渠單于已經有動作了。不過這動作卻非常的大,羌渠單于竟然親率三部十二萬大軍往休圖部及須蔔古都候部殺去。羌渠公開聲稱的理由就是休圖部和須蔔古都候部犯上作亂,并有休圖王的兒子土渾爲證。

  其實,羌渠的出兵顯得有些倉促,但羌渠之所以如此倉促出兵,也是有他的道理的。羌渠打算趁休圖部及須蔔古都候部還沒反應過來之時,打他們

  一個措手不及。在羌渠的想法中,休圖部及須蔔古都候部應該還沒有做好戰争準備。

  隻要解決了休圖王和須蔔古都候,這場發生在南匈奴内部的危機便會被消除。羌渠急于解決這個問題,他不想被征北軍看扁。

  但接下來戰事的發展卻大出羌渠的預料。休圖部和須蔔古都候部不僅早有準備,而且彷佛早已知道他的具體的做戰計劃似的。

  羌渠制定的做戰計劃是,以一小部佯裝大部隊進攻須蔔古都候,同時以主力全力攻打休圖部,等一鼓作氣拿下休圖部後,再回過頭來解決掉須蔔古都候。

  但是,當羌渠親率主力進攻休圖部時卻發現,休圖部不知什麽時候已經人去樓空,休圖部的駐地除了零零散散的牧民之外,連半個人影都沒有,休圖部主力早已不知去向。

  就在羌渠詫異之時,一個不好的消息傳來,這個消息讓羌渠單于既震驚又疑惑。原來,就在羌渠率軍回過頭來趕往須蔔古都候部的時候,從小部隊傳來消息,兩萬人的佯攻部隊竟然遭到了近十萬騎兵的攻擊!十萬騎兵,這基本上是休圖部及須蔔古都候部加起來的全部兵力。

  他們一齊向佯攻部隊發起進攻,就說明他們早就識破了羌渠的計謀。但是這件事情絕沒這麽簡單,結合休圖部駐地的情況看,他們分明是早已得知了羌渠行動的具體計劃。換句話說,羌渠的内部有内奸!

  羌渠的佯攻部隊雖然遭到了十萬大軍的進攻,但損失并不大。原來佯攻部隊的主帥是羌渠的弟弟,左賢王。左賢王爲人謹慎,兼且對危險有一種極其敏銳的預感。因此,在休圖王及須蔔古都候準備包左賢王的餃子時,左賢王先一步察覺到了不對勁,于是搶先一步撤走了!緻使休圖王的謀劃功虧一篑。

  左賢王的部隊撤離後,一路南下,在須蔔古都候部以南三十裏處同羌渠的主力部隊相會和。

  當天晚上,在羌渠軍營的大帐之内,羌渠單于将衆将召集在一起議事。大帐内的氣氛顯得有些凝重。

  “單于,這幾天的事情太蹊跷了!休圖王他們似乎早就知道咱們的作戰計劃,要不是我一發現不對就立刻撤軍,隻怕現在就隻能等單于來給我收屍了!”,說話的是左賢王,這一次,他和他的部隊确實是夠兇險的,隻要晚那麽半個時辰撤走,隻怕他這兩萬人此刻已經是亡魂了。

  “是啊,單于。我們在休圖部駐地看到的情況也說明,休圖王他們早就知道了我們的作戰計劃!我們的身邊肯定有休圖王的内奸!”,羌渠單于的兒子右賢王也說道。

  羌渠緊皺眉頭,眼神陰暗莫名,沉默了好半晌才突然道;“事前知道做戰計劃的就隻有我們幾人,難道會是我們幾人中有内奸不成?!”,說着,羌渠掃視着帐下衆人,目光顯得非常冷厲,一股森寒的氣勢随之散發出來。

  衆人聞言一驚,不禁紛紛在心中猜測起來,這個可惡的内奸究竟是誰呢?在這大帐之中的每一個人之間的關系都非常密切,大家都不願這個可惡的内奸會是這大帐中的某個人。

  羌渠淩厲的眼光從每個人的臉上掃過,但并沒有人出心虛之色。羌渠在感到沮喪的同時,也感到些許安慰。

  大帐内很安靜,每個人都不願說話,或者不知道該說什麽,每個人的心頭都很沉重。如果不盡早将這個内奸找出來的話,說不定在場的所有人都将死無葬身之地。

  沉默了好半晌,突然右賢王想起了一事說道:“單于,焉知同休圖王關系非常深,洩秘密的會不會是阏氏?”

  驟然聽到右賢王提到阏氏,羌渠不禁

  一愣,随即臉色突然大變。隻聽他驚覺道:“對了!當日議完事散帐後,我曾在帐外看到她快步離去,當時我并沒怎麽在意,現在想來,阏氏當時的行爲舉動實在可疑!”

  衆人不禁面面相觑交頭接耳起來,這事牽扯到阏氏,該如何處理呢?

  片刻後,現場頓時安靜下來,衆人都在等待羌渠的決定。

  羌渠緊皺眉頭思忖了好半晌,最後對右賢王下令道;“右賢王,我命你立刻返回單于廷,秘密将阏氏收押起來,務必要把這件事搞清楚。”

  “是,單于。”,右賢王站起來應諾道,随即右賢王突然想到了一事,于是問道;“單于,如果阏氏真是内奸,該如何處理?”

  衆人不禁注視着羌渠,眼神中出擔憂之色。這阏氏在匈奴人中頗得百姓愛戴,如果将她殺了,不僅有可能引起百姓的不滿,就是在場的衆人也多有于心不忍的。

  羌渠沉默了片刻,然後說道:“如果阏氏是内奸,那麽就将他軟禁在自己的帐幕中吧。”,羌渠的語氣顯得有些無奈。

  在南匈奴内部大打出手之時,征北軍也沒閑着。

  一接到關于南匈奴的情報,趙雲便征求了沮授的意見。沮授建議立刻出兵,伺機幫助羌渠解決掉休圖王及須蔔古都候。趙雲當即集合在五原的全部四萬五千人馬星夜兼程往雲中進發。而沮授則留在五原征北軍大營。

  然而就在趙雲率領大軍剛進入雲中之時,突然又傳來了一個非常不妙的情報。原來在北邊的探子發現了一支人數達到二十萬的鮮卑大軍正在快速南下,數天之後便會到達雲中。

  趙雲不禁震驚不已,如果這支鮮卑大軍加入雲中戰事,那麽雲中勢必淪陷。

  “将軍,咱們怎麽做?”,一旁的臧霸問趙雲。

  趙雲稍作思忖,便斬釘截鐵地說道:“全軍北上,無論如何也要拖住鮮卑大軍!另外,立刻通知羌渠單于,要他盡快解決休圖部及須蔔古都候部!”

  得到趙雲的命令,臧霸當即下去傳令去了。

  征北軍蒼狼營本來已經到達了雲中,但因爲這突發情況卻突然轉向北上。于此同時,從征北軍中馳出一騎快馬,朝羌渠大營飛馳而去。

  在茫茫的大草原上,兩支騎兵群正在迎頭對進。一方是二十萬鮮卑遊騎兵,另一方則是征北軍精銳,四萬五千蒼狼鐵騎。眼看一場大戰勢必不可避免,在數量上處于絕對逆勢的蒼狼鐵騎的命運将如何呢?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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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5-8 01:51:45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八十一章 深夜突襲

  鮮卑,古時候和烏丸都被稱爲東胡,是生活在北方草原的遊牧民族。匈奴強盛時,鮮卑被匈奴擊敗,遠遁遼東,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裏臣服于匈奴。

  再之後,匈奴由于内部災荒及漢軍的雙重打擊,由盛轉衰,鮮卑趁機崛起,盡占匈奴故地。不過此時的鮮卑還是由許多個小部族組成的,整體上對中遠的威脅并不大。直到一個叫檀石魁的部族首領出現,他憑借雄才大略将鮮卑各部族擰合起來。至此,鮮卑才真正地替代匈奴成爲草原的霸主。

  檀石魁統領鮮卑各部後,不時率領騎兵會同烏丸人南下侵擾,殺掠官民、洗劫财物,緣邊九郡深受其苦。此時的鮮卑就如同漢初時的匈奴。

  漢靈帝初,曾派兵征讨,卻大敗而歸。之後檀石魁率領的鮮卑人更加猖獗。好在不久之後檀石魁就病死了,鮮卑内部由于權力鬥争無暇他顧,直至另一個草原雄主轲比能出現。

  轲比能素懷大志,他不僅要統一草原,還想創造草原民族從未有過的輝煌。現在,鮮卑各部基本上已經被他整合了,下一步,他将目光投向了南方。

  當轲比能收到關于匈奴内戰的消息時,他才基本上整合鮮卑各部。在此時,他其實是很難抽出兵力南下的,因爲光要震懾肅清内部的反對勢力就要占去他絕大部分兵力。而如果沒有鮮卑人的幫助,休圖王及須蔔古都候的覆滅将隻是遲早的事。而如果休圖王及須蔔古都候完蛋了,那麽鮮卑南下的道路便勢必被征北軍和羌渠單于封住,這是轲比能絕不願意看到的情況。因此,轲比能雖然手頭兵力很緊張,但仍在此時抽出了二十萬大軍由弟弟直羅候率領,兼程往雲中趕來。

  二十萬大軍如蝗蟲般鋪天蓋地南下。一路上,鮮卑騎兵不時地發出嚎叫聲,仿佛是在宣洩興奮的情緒。鮮卑騎兵較之匈奴人、烏丸人的體格,更顯得強壯彪悍,因此戰鬥力應該在匈奴人和烏丸人之上。

  從鮮卑騎兵的隊形上看,顯得有些雜亂,周圍并未派出探馬斥候,可見鮮卑軍上下并未如何重視此次雲中之戰,他們不認爲在雲中有能威脅到自己的對手。

  這天傍晚時分,鮮卑大軍到達雲中以北二百裏的一處小溪旁,由于天色已晚,直羅候決定全軍在此休息一晚。

  這裏地勢平坦,在大軍的西邊有一片淺丘,東邊有一叢松樹林,一條小溪從淺丘蜿蜒而下,一直穿過東邊的樹林,鮮卑大軍駐紮的地方就在西邊的淺丘與東邊的松樹林之間的小溪旁。

  這裏距離雲中還有二百多裏,直羅候不認爲大軍在這會遇到什麽危險,因此他原本隻打算派些哨兵在周圍巡邏。不過副将卻極力反對,主張加派斥候并擴大巡邏範圍,同時建議晚上休息時,各部大軍輪流休息。

  直羅候想了一想,覺得小心一點也無壞處,便采納了副将的建議。此時的直羅候還不知道,他的這個決定挽救了整支大軍的命運。

  當天晚上,月冷星稀,涼風習習,草原的夜晚顯得非常安靜。

  在淡淡的月光下,隻見密密麻麻的人影從東邊的淺丘緩緩地湧了出來,直朝鮮卑大軍的駐地而來。

  這麽多人騎着馬一起走在草原上,卻沒發出什麽響動,連馬嘶聲都沒有。

  在這支人馬走過的地方,躺着幾批共幾十人的鮮卑騎兵的屍體,他們是鮮卑軍的斥候,他們是在這支騎兵出現之前便被幹掉的。很顯然,殺死他們的就是這支騎兵的先頭部隊。

  數萬騎兵在淡淡的月光下緩緩前進,越來越接近鮮卑軍的大營。鮮卑軍對于這不速之客似乎毫無察覺。

  不過,當這數

  萬騎兵進抵到距離鮮卑軍大營五百步的距離時,突然出現了令他們最不願意見到的情況。一支響箭從離他們不遠處的黑暗處帶着尖嘯聲升上半空,那裏竟然還有一處暗哨!随即那裏傳出一聲慘叫,原來是一名小将發現了那個暗哨的位置,于是一箭将那個暗哨射殺了。

  但此時殺了那個暗哨已經晚了。隻見鮮卑大營中突然響起了急驟的呼喊聲。随即鮮卑大營中***晃動,整個大營都仿佛動了起來。

  這支偷偷摸向鮮卑大營的騎兵部隊似乎頓了頓,随即隻聽一人大喊道:“全軍突擊!”

  殺!!喊殺聲頓時炸響,真可謂驚天動地。幾乎同時便看見這數萬騎兵突然加速,整個大地随即顫抖起來。數萬騎兵全速沖鋒,在黑夜中就仿佛一頭讓人望之生怖的巨獸般。

  鐵蹄滾滾,奔湧而來,隻片刻時間便到達了距離鮮卑大營僅兩百步的距離。

  就在這時,一支約三萬人的鮮卑騎兵從大營中馳出,三萬人猛發一聲喊,直朝那黑暗中的軍隊迎了上去。這支鮮卑騎兵是鮮卑副将的軍隊,此時正好輪到他們值夜,所以他的這支軍隊率先迎戰。

  隻幾眨眼的功夫,兩支騎兵便猛地撞在了一起,喊殺聲頓時随之拔高了幾分。

  甫一交戰,鮮卑人便大吃一驚,他們感到對方的沖擊力出乎意料的強大。對于鄰居南匈奴人和烏丸人的戰鬥力和戰鬥特點,鮮卑人是心知肚明的;對于漢軍,鮮卑人也沒少接觸,雖然這三股勢力的戰鬥力都不錯,但鮮卑人自認爲他們都比不上自己。

  然而今晚這支突然出現的騎兵表現出的強大沖擊力,不僅強于鮮卑人熟悉的那三股勢力,甚至還超過了鮮卑人。

  鮮卑人震驚莫名,但同時也被激起了兇性。與對方騎兵混戰在一起,嘶吼着搏殺。

  鮮卑人的表現不可謂不強悍,但對方卻更加悍不畏死!鮮卑人看到,對方的許多士兵即便身中數刀鮮血淋漓了,也仍然毫無懼色,更有甚者,不顧斷殘鮮血噴湧的左臂,仍然揮舞着大刀追殺着正倉惶逃跑的對手。

  鮮卑人雖然自負武勇,但在此時此刻,卻不由得從心底升起一絲懼意。

  更令鮮卑人恐懼的是對方的一員大将。那渾身銀白的戰将,體格不算如何強壯,但卻如同一股死亡旋風。

  隻見那銀甲戰将策馬揮舞着長槍從十幾名鮮卑勇士中間穿過,随即那十幾名鮮卑勇士便在他之後栽落戰馬,他就這樣不停地收割着鮮卑勇士的生命,不管如何武勇的鮮卑勇士都無法在他手下走過一招。即便是衆人眼中武勇出衆的副将,也沒在那員可怕的銀甲戰将手中走過兩招。眼見副将就要被刺落墜馬了,好在有十幾名鮮卑士兵舍命相救,副将才險之又險地逃過一劫。

  逃過一劫的副将不敢再同那銀甲戰将照面,連忙策馬退到後面去了。

  随着時間的推移,在對方一浪高過一浪的沖擊之下,鮮卑人漸漸地支持不住了,開始緩緩後退。終于,在對方又一輪兇猛地沖擊之下,副将的這三萬騎兵崩潰了。殘存的萬餘鮮卑騎兵倉惶後逃。

  不過,對方的騎兵雖然取得了勝利,卻并未乘勝追擊。原來,鮮卑大營的主力部隊已經動員了起來,隻見十幾萬鮮卑騎兵正氣勢洶洶地從兩個方向朝對方的騎兵包夾過去。

  “全軍撤退!”,那銀甲戰将當機立斷下令道。随即數萬騎兵在鮮卑大營外轉了一個圈,在鮮卑騎兵完成合圍前,從缺口沖了出去。

  十幾萬鮮卑騎兵一直追出去幾十裏才收兵回營。

  ―――――――――――――――――――――――――――

  ―――――――――――

  此戰,鮮卑人雖然由于警戒工作做得好,并未被對方得逞,但是,率先迎戰的副将所部卻損失慘重,三萬騎兵活着的隻剩下不到一萬五千人,超過一萬五千人在剛才的那場短促且慘烈的戰鬥中陣亡。

  在小溪邊的草地上,密密麻麻地鋪滿了戰馬和戰士的屍體,鮮血将整條小溪都染成了血紅。雖然戰鬥已經結束了,但一股難言的慘烈氣氛卻仍然彌漫在這片殺場的上空。

  鮮卑統帥直羅候在衆部将的陪同下走在殺場之上。此時直羅候的神情非常難看,他的心中是又驚又怒,他在這之前根本就沒有想到,有人會有膽量深入草原對他鮮卑大軍發動突襲。

  同時,直羅候又有些慶幸,慶幸自己聽了副将的建議,嚴密布置了警戒力量,否則後果将不堪設想。

  “對方的身份搞清楚了嗎?”,直羅候問道。

  一名部将立刻回答道:“已經弄清楚了,從這支騎兵的裝束看,他們應該是漢軍,而此時有可能出現在這裏的漢軍隻有可能是征北軍蒼狼營的騎兵部隊。”

  “征北軍!蒼狼營!”,直羅候不禁低聲念道。随即又問道:“此戰,征北軍損失了多少人?”

  還是剛才那名部将,稍作思忖後回答道;“大約**千人。”

  直羅候不禁一驚,難以置信地說道:“征北軍隻損失了**千人,而我軍卻損失了一萬五千多人!難道征北軍的戰鬥力真的這麽強嗎?”,說着,直羅候将目光投向了副将,副将是剛才這場慘烈戰鬥的親曆者,他的看法應該是最可靠的。

  副将的面色不禁變了變,眼神中閃過一絲懼意。隻聽他道:“這支征北軍的騎兵很可怕,我麾下的将士已經竭盡全力了,卻仍然被對方硬生生地正面擊潰!他們最可怕的不是本身的戰鬥力,而是那股氣勢,那是一種一往無前舍生忘死的氣勢,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氣勢,連想都沒想過!”

  頓了頓,副将繼續道:“在兵力相當的情況下,我們是不可能戰勝征北軍的!”

  副将的話音落下,現場是一片寂靜。雖然大家難以置信副将所說的一切,但卻沒有人質疑,大家都明白副将的爲人,知道他是不可能說沒有根據的話的,更何況,血淋淋的事實就擺在眼前。

  好半晌,直羅候才道:“看來我們過去都小視漢人了!漢人的戰鬥力超出了想象!大家須小心謹慎,切不可大意輕敵!”,最後一句,直羅候是對身邊衆部将說的。

  其實,根本就不用直羅候特别交代,在見識了蒼狼營的強悍戰鬥力後,誰還敢存輕視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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