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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著阿律進了草亭裡,仲孫漱玉忙把一杯「碧玉醪」遞了過去,阿律詫異地望著
仲孫漱玉,有點遲疑。
邢玉珍道:「這是我的丈夫……」
跟阿律這種苗子,很少懂漢文漢語的人,用不著說什麼外子。
諸葛英接著說道:「阿律,喝了吧。」
阿律這才抓起酒杯來個一仰而干,也許他覺得這酒異於常酒,他看看手中空杯,可
沒說話。
「來,小兄弟,再喝一杯。」仲孫漱玉拿起瓷瓶又為他斟了一杯。
這回阿律沒猶豫,立即來了個點滴不剩。
一連喝了三杯碧玉醪,阿律算是定了神,人也沒那麼喘,那麼倉惶了,邢玉珍這才
說道:「什麼事,現在說吧。」
阿律還沒說話,眼光一紅,道:「酒叔叔出事了……」
邢玉珍震聲說道:「班大哥,他怎麼了。」
阿律臉色倏轉煞白,神態怕人,道:「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一個人,他要找你,酒
叔叔對他說根本沒有見過你這麼個人,那人不信,後來那人看出酒叔叔叫班羿,動手逼
問酒叔叔,把酒叔叔打得好慘……」
諸葛英雙眉一揚道:「說下去。」
阿律道:「酒叔叔真硬,真是個英雄,他就不肯說,後來那人沒辦法就生著氣走了,
我恨不得殺了那個狗東西,可是劉叔叔不肯,死命拉著我,說我不是那狗東西的對手,
酒叔叔沾自己身上的血畫了這條路,讓我到山上來告訴你一聲……」
邢玉珍一點頭,冷然說道:「好,我下山看看去……」
阿律忙道:「喂,喂,你不能去,酒叔叔說只要他不說,那狗東西絕找不到你,叫
你這兩天別下山去……」
邢玉珍道:「阿律,你要知道,你酒叔叔現在受難之口。」
阿律道:「找知道,可是酒叔叔說……」
邢玉珍道:「無論怎麼說,我不能因為我的安危而不顧你倆叔叔的生死,你暫時在
我這兒待著,讓我下去……」
諸葛英突然說道:「邢仙姬可願聽我一言。」
邢玉珍轉眼過來問道:「年輕人你要說什麼?」
諸葛英道:「讓我下去看看來人是誰。」
邢玉珍呆了一呆道:「讓人我下去看看,年輕人,來人找我的,這是我的事。」
請葛英道:「我知道,可是在我來說,任何人找你那卻不單單是你的事。」
邢玉珍倏然而笑道:「我明白了,你是不願意別人殺我。」
請葛英一點頭道「可以這麼說。」
邢玉珍道:「年輕人,說句話你也許不信,我要不想死,任何人都殺不了我,便是
查三影如今還在也不例外。」
諸葛笑道:「也許,只是我不管那麼多,別忘了,你不該留仲孫老先生一個人在山
上。」
邢玉珍道:「年輕人,有你在這兒陪著他,我能放心。」
諸葛英道:「我的一身所學當不足對抗任何人,也許來人身手在我之上。」
邢玉珍沉默了一下,旋即點頭說道:「好吧,年輕人,聽你的,可是無論如何你必
須代我保住班大哥!」
諸葛英道:「我不敢說擔保,我盡心盡力就是。」
邢玉珍道:「有你『玉書生』這句話也就夠了,我先謝謝你。」
諸葛英轉向阿律伸出了手,道:「阿律,把班老畫的路徑給我。」
阿律把那張帶著血債的紙片遞了過來。
諸葛英接道那張紙片問道:「阿律,那人還在村子裡麼?」
阿律道:「酒叔叔說在沒找著邢仙姬之前,那狗東西是不肯走的。」
諸葛英道:「他只一個人麼。」
「不,」阿律道:「他還帶著兩個十六七歲的小孩子,看那狗樣子挺神氣的,那兩
個小孩子是他的下人。」
諸葛笑道:「那人什麼模樣?」
阿律用手一比道:「個子高高的,很結實……我說不上來,你一進村子就知道了,
村子裡就他三個是外來人。」
諸葛英微一點頭道:「說得是,你暫時在這兒待著吧……」
抬眼一掃道:「我把阿律交給賢伉儷了。」
邢玉珍道:「你放心,到時候我夫婦還你個好好的阿律就是。」
諸葛英沒再說話,微一拱手,閃身撲向那條小路。
這條路諸葛英走過一遍了,如今手裡更有班羿畫的圖,自然是很順利,很快地便下
了「六詔」。
第13章
一進村子他便直奔酒怪班羿閣下那家酒肆,進門一看,酒肆裡桌倒椅歪,狼藉一片,
地上已有凝固了的血液,獨不見「酒怪」班羿的蹤影。
難道說酒怪班羿被那人去而復來帶走了。
諸葛英心念轉動問,一眼瞥見左牆上垂著簾的那扇門,同時他也看見一道血液延伸
到那扇門的門口。
諸葛英明白了幾分,閃身撲了過去,伸手一掀簾子,他心頭震動,立即怔在了那兒。
「酒怪」班羿橫躺在床上,頭顱破碎,臉上血肉模糊,右掌上都是血,顯然,這位
「酒怪」是一再被逼問,為了滅自己這個口,自碎天靈而死。
他竟然這麼護邢玉珍,真為邢玉珍換了命。
再想想臨上山之前,班羿對他說的那句!「博葛少俠,只一念之差便將是使人飲恨
終生,懊悔無窮,諸葛大俠身為當世之最,不可不慎。」心裡不免有點異樣感覺。
這名話顯然是提醒他明辨是非曲直,分清黑白善惡。
「難道不成邢玉珍夫婦所說……」
諸葛英定了定神,垂手放下了簾子,他默然地在「酒怪」屋門口站了一下,然手陡
場雙眉,轉身走了出去。
站在酒肆門口,他抬眼掃見全村。
這時候回落西山,天已黃昏,應該是夷女戲水,村子裡最熱鬧,到處飄送笑語的時
候。「然而,初垂暮高中,眼前三條路每一條都是空蕩而寂靜,每一戶人家都關著門,
連聲狗叫都聽不見。
那一人兩童子上哪兒去了?又上哪兒去找。
諸葛英剛皺起一雙眉鋒,喜地左前方不遠處傳來一聲女子尖叫,只那麼短短的一聲,
很快地又歸於沉寂,似乎是叫聲前出,便被什麼堵住了嘴一般。
諸葛英眉鋒一寒,眉梢兒一揚,騰身撲了出去,人似行空天馬,快如迅雷奔電。
他越過了十幾戶人家,可是由於沒再聽見動掙,他卻難找出適才那聲女子尖叫是從
哪兒發起的。
他思忖了一下,立即騰身揀上一戶人家屋面,甫上屋面,他立有所見。
前面數文外有戶人家,跟阿律家一樣,也鄰靠一條江水情澄的小河,只是沒有那困
竹籬。
三個夷族年輕壯漢子手裡拿著刀,標槍,彎著腰,矮著身,像捕什麼獵物一般,正
躡手躡腳地沿著牆根向那戶人家逼近。
諸葛英一看就明白了,忙騰身掠了過去,直落那三名年輕夷族壯漢頂上。
那三個壯漢突見一人從天而降,著實地嚇了一大跳,最前面那名年輕漢子低孔一聲,
掄刀就砍。
諸葛英伸手抓住了他的腕脈,道:「我是阿律的朋友,三位是……」
那名持刀漢一怔道:「你是阿律的朋友?」
諸葛英點了點頭。
那名持刀漢子忙用左手一指那戶人家,道:「那快,銀妞……」
諸葛英一聽銀妞,心神大震手一鬆,旋身一陣風般到了那戶人家門口,抬掌一震,
兩扇門砰然而開。
他看見了,這戶人家比阿律家簡陋得多,中間一大間,左右各一則和,中間這一間
裡,靜靜地躺著一個夷族老人跟一個夷族老婦人,一看就知道是被人點了穴道。
左邊那一間裡,一方小方桌,桌上擺著酒菜,桌後,坐著個濃眉大眼,滿面虯髯,
威武道人的紅袍大漢,他袒露著茸毛叢叢,結實的胸脯,懷裡擁著半裸的銀妞,抱著銀
妞的那隻手,從銀妞的香肩上繞過,握著一柄匕首,架在銀妞的脖子上,銀妞嚇得面無
人色,那大漢卻一口酒,一塊肉地直樂。
諸葛英看得雙眉高揚,目射威凌,立即冷然說過:「閣下這是幹什麼?」
那紅袍大漢一怔,斂去了滿臉粗野邪關,瞪著一雙巨目道:「你是……」
只聽銀妞驚叫了一聲:「阿英……」
「阿英?」紅袍大漢突然咧嘴笑了。
「好親熱的稱呼,原來你是這妞兒的相好啊,窮酸,你艷福不淺啊,終生她是你的,
今天爺我看上了她,借我樂一樂,等爺樂夠了再還你,出去,出去,別擾了我的興頭。」
說著,他抬起傅扇般的人巴掌向諸葛英擺了一擺。
諸葛英當然沒動,道:「閣下想必是中原來的。」
紅袍大漢一點頭:「不錯,爺正是中原來的,你……」
諸葛英道:「我也是中原來的,中原武林人物別到這裡來欺負一個柔弱夷族子女,
放下她跟我外面來說話。」
「柔弱?」紅抱大漢哈地一聲道:「她大概對你柔弱對我可像隻老虎,剛才差點兒
沒把我的臉抓破,還好我有伏虎之能,要不然……」
諸葛英道:「閣下,放下她跟我外面來說講。」
紅袍大漢濃眉一揚道:「給臉不要,你也忒囉嗦了,要不是看在這妞兒份上我就斃
了你,我話說在前面,你要是擾了我的興頭,惹火了我,這妞兒咱倆都別要…
…」
諸葛英淡然說道:「據我所知,閣下是來找邢玉珍。」
紅袍大漢一怔,臉上隨即變了色,喝問道:「你是……你怎麼知道……」諸葛英道:
「放下她,找我要邢玉珍就是。「
這一著真靈,紅袍大漢胳膊一抖,銀妞驚叫一聲滾在一邊,然後他站起身來跨過桌
子走了過來。
諸葛英一見他走了過來,轉身就出了門。
他出門剛站穩,那紅抱大漢已跟了出來,在離銀妞家門口不遠處一站,活像半截鐵
塔威態逼人,道:「說吧,邢玉珍躲在哪個洞裡?」
諸葛英道:「先報個名來我聽聽。」
紅袍大漢一怔,旋即一咧嘴,倏然而笑:「也難怪,誰叫你不知道我是誰,小嫩蛋
兒,你不配問爺的姓名,趕快把那邢玉珍的躲處告訴我,要不然我轉回去先收拾你那妞
兒去。」
諸葛笑道:「你試試看,你只要能再進門去我就任你。」
紅袍大漢兩眼一睜,笑問道:「真的?」
諸葛英道:「你何妨試試看。」
紅抱大漢笑道:「既然碰上了趣人,我也不得不趣上一番。」
他轉身便往回走,是走而不是跑,更不是閃身如電。
諸葛英冷笑一聲道:「你很自負。」
跨步而動,身形如電,繞過紅袍大漢正好擋在屋門口。
紅飽大漢一怔道:「喲,瞧不出你還真有兩下子啊。」
抬起蒲扇般大巴掌抓了過來。
諸葛英道:「站穩了。」
抬掌往紅袍大漢手上一貼,紅袍大漢身子一晃,立即往後退了一步,也只是那麼一
步。
紅袍大漢又復一怔,臉色微變,道:「怪不得你敢……」
諸葛英道:「沒想到你內力這麼深厚,在中原武林應該不是泛泛之輩。」
紅袍大漢一點頭道:「不錯,你說對了,咱們卻再試試。」
抖手一掌劈了過來。
這一掌,威猛無倫,凌厲已極。
諸葛英是個大行家,他看在眼裡,心頭震動功凝右臂提一口真氣挺掌迎了出去。
砰然一聲大震,那三名夷族壯漢嚇得忙轉身便跑。
諸葛英身子晃了一晃,紅袍大漢一聲悶哼,蹌踉退了三四步,顯然,他還是不如諸
葛英。
紅袍大漢不笑了,那付不在乎的神態也沒了,兩眼瞪得像銅鈴,鬚髮微張銅髯抖動,
道:「我沒想到這『六詔』山下的小村子裡曾碰上一個修為比我高的人物,窮酸,你報
個名來。」
諸葛笑道:「套你一句話,你還不配問我的……」
紅袍大漢大吼一聲撲了過來,人像瘋狂了一般,雙掌搶動,虎虎生風勁氣逼人。
諸葛英現狀暗自頗也震驚,他唯恐紅袍大漢的威猛單力波及銀妞家這茅草搭蓋成的
房子,沒容紅袍大浪撲近便閃身迎了上去。
轉眼五招,只聽一聲悶哼,一聲裂帛異響,兩條人影乍分,諸葛英退至銀妞家屋門
口,紅袍大漢狼狽站在一丈外,頭髮散了,那件紅袍左肋處裂了個大口子,他站在那兒
臉色鐵青,神態怕人。
諸葛英淡然說道::「你不及我就得聽我的,報名!」
紅抱大漢滿口銅牙一挫道:「你不配!」
諸葛英雙眉陡然一剔,旋又淡淡說道:「動手拷打那位酒肆老掌櫃的可是你?」
紅袍大漢道:「是我,怎麼樣?」
諸葛英一點頭道:「好,這筆賬我權且記下,再答我一問,你找邢玉珍幹什麼?」
紅袍大漢咬牙說道:「我要手刃那賊淫婦,你又怎麼樣?」
諸葛英道:「邢玉珍跟你何仇何怨?」
紅袍大漢道:「憑你還不配問……」
諸葛英道:「我告訴你,這一問你非答不可。」
紅袍大漢道:「我要是不答呢?」
諸葛英道:「你怎麼對付那酒肆老掌櫃,我怎麼對付你。」
紅袍大漢、點頭,厲笑道:「好吧,你試試看。」
諸葛英道:「敢情你是還不服氣。」
邁步逼了過去。
紅袍大漢沒動;但很清楚地可以看到他神色為之一驚,眼看諸葛英已然走近,他猛
抖雙掌劈了過來。
諸葛英來個硬碰硬,兩掌一抖迎了上去。
砰然一聲,紅袍大漢站立不穩住後退去。
紅炮火漢仍不服。揚掌劈出三次,但三次都是他被震退,最後一次他被震退靠在身
後一堵牆上,要不是這堵牆擋住他,他非來個仰天而倒個不可,他沒處退了,靠在牆上
直喘,神態似更見狼則,也更見怕人。
諸葛英冷然問道:「怎麼樣,服氣了麼。」
紅抱大漢笑得怕人。接口道:「我生平只服兩個人,要我服你那是做夢。」
諸葛英哦地一聲道:「你生平只服兩個人,那是誰?」
紅袍大漢道:「你管不著,也不配問。」
諸葛英雙眉一揚道:「我倒要看看你有多硬。」
身形一閃而至,在紅袍大漢還沒來得及動手之前,他一把捉上紅袍大漢左肩並,五
指微一用力,紅袍大漢只哼了一聲,身子卻是連晃都沒晃。
「肩並」要穴扣在人五指之下,紅袍大漢空有雙手卻分毫動彈不得,他瞪著諸葛英
咬牙說道:「你若是個漢子放開我,咱們再作殊死一搏。」
諸葛英冷然說道:「另激我,我已經夠了,事實上你不是我的對手,縱然再作幾場
搏鬥你也勝不了我,拷打酒肆老掌櫃,欺負一個毫無抗拒之力的弱女子,兩罪並一,我
先廢了你這只左肩。」
城落,他五指剛要用力,驀地……
紅袍大漢目中異采暴閃。
緊接著一個冰冷話聲起自身後:「你要是廢了他一隻左臂,我會把你的皮剝下來,
然後再一根根抽你的筋。」
諸葛英心頭微露,覆地轉臉望去,只見身後銀妞家那屋門口站著一個身材瘦小,神
色冰冷的黃衣老者。
這老者看上去沒什麼起眼之處,可是他那一雙眼神加兩把霜刃,冰冷而犀利,一望
可知內外雙修的一流好手。
只聽紅袍大漢說道:「你怎麼現在才來?」
黃衣老者兩眼一翻,冷然說道:「來晚了麼,少主命我前來召你……」
哼地一笑道:「你真露臉,竟被制在這麼一個乳臭未乾,胎毛未退的嫩毛裡小子,
少主要是知道定然十分高興。」
紅袍大漢道:「行了,你別損我了,叫他鬆鬆手吧。」
黃衣老者翻眼望向諸葛英道:「小子,聽見了麼,鬆開他,我饒你不死。」
諸葛英道:「我要是不聽你的呢?」
黃衣老者道:「我剛才說過了。」
諸葛英道:「那麼我不聽,你試試吧。」
黃衣老者目中厲芒一閃,左掌一抬,修又緩緩垂了下去道:「小子,你要三思。」
諸葛英臉色忽然一變,目光凝注在黃在老者得縮在袖子裡的那只左手上,道:
「再把你的手伸出來我看看。」
黃衣老者道:「你要看什麼?」
諸葛英道:「你那隻手可是一隻鐵手?」
黃衣老者臉色一變道:「誰說的……」
諸葛英目中乍放異采道:「古翰,仇超……」
黃衣老者冷叱一聲:「小子,你死定了。」
人如鬼魅,飄身欺了過來。
同時,身後紅袍大漢一聲冷哼,左肩猛然一掙,可是諸葛英比他快,五指一緊,猛
然往前一帶。
只見紅袍大漢一個身軀離地而起,猛地向黃衣老者撞去,黃衣老者一驚,硬生生剎
住撲勢,反身而退。
諸葛英趁勢一指點上紅抱大漢腦後,紅抱大漢一聲沒吭便推金山、倒玉柱,砰然一
聲趴在了他腳前。
黃衣老者臉色大變,厲叱說道:「小子,你……」
諸葛英冷然說道:「沒想到當日風聞已死的四大奇人,今日竟一個個地出現眼前,
古翰,答我問話,你等可是來找那玉珍的?」
黃衣老者道:「我等正是來找邢玉珍的,怎麼樣?」
諸葛英道:「你聽誰說邢玉珍躲在『六招』?」
黃衣老者道:「這你管不著。」
諸葛英抬腳踩在紅袍大漢後心上,冷然說道:「古翰,你說不說。」
黃衣老者一驚厲聲說道:「小子,你要敢……」
諸葛英笑道:「怕看他噴血而亡也可以,答我問話。」
黃衣老者咬牙點頭道:「好吧!小子,且讓你得勢一時,稍時……」
諸葛英冷然說道:「答我問話。」
黃衣老者忙道:「我四人只是奉命前來!」
諸葛英「哦!」他一聲道:「你四人奉命前來?奉誰之命,除了查三影之外還有誰
能支使你們四人?」
黃衣老者道:「這你就別管了,你也不配問。」
諸葛英道:「我管定了,你看看我配問不配問。」
他抬了抬踩在紅袍大漢後心上的那隻腳。
黃衣老者一驚說道:「小子,不靈了,你就是踩碎了他我也不會說。」
諸葛英「真的麼?古翰。」
黃衣老者道:「不信你儘管踩下去。」
諸葛英雙眉一揚道:「仇超他死有餘辜,我倒要試試看!」
腳下便要用力。
突然。
一個清朗話聲從身有傳了過來。「閣下腳下留情。」
諸葛英聞聲一怔,再抬眼一看,他立即笑聲說道:「費大俠……」
身右十丈外站著一身長袍的費嘯天,他身後緊跟著兩名白衣童子,一抱金鞭,一抱
長劍。
入目這兩名白衣童子,諸葛英剎時又明內了一件事。
黃衣老者立即躬下身去,遙遙恭謹施禮。「少主。」
費嘯天臉色一變,但剎時間又恢復正常,帶著兩名白衣童子騰身驚了過來,直落黃
衣老者身前,抬眼凝住道:「閣下認得費某人?」
諸葛英也已恢復了他那超人冷靜,淡然一笑道:「金鞭銀駒震寰宇,哪個不知……」
「誇獎了!」費嘯天輕淡笑笑說道:「那是武林朋友們的抬愛,容我請教……」
諸葛英道:「費大俠,我一介寒儒,藉藉無名,默默無聞……」
費嘯天道「總該有個姓名。」
就在這兩句話工夫中,諸葛英已想好了化名,當即說道:「費大俠!我姓賈名玉。」
費嘯天淡然一笑道:「閣下果然人如玉,賈玉二字我聽來的確很陌生,閣下這麼一
個藉籍無名,默默無聞的人,竟能制住四大奇人之一的『神力霸王』仇超,委實令
人……」
諸葛英截口說道:「費大俠,沒名氣的人不一定就沒過人的本事。」
費嘯大點頭說道:「說得是,有的人不好名,這麼看來閣下該是那不好名的高人
了!」
諸葛英方待再說,費嘯天卻接著又道:「我請教,仇超何處開罪了閣下。」
諸葛英道:「他拷打酒肆的老掌櫃……」
費嘯天淡然說道:「閣下,動手逼問班羿的是費某人,仇超他只是代主受過。」
費嘯天厲害,上來便點破那是『酒怪』班羿而不是一個尋常的弱老人。
諸葛英淡然一笑道:「我不信,我以為費大俠是代下屬受過。」
費嘯天道:「怎見得?」
諸葛英道:「以費大俠這麼一位頂天立地,名重武林的當代英傑,蓋世奇景,怎會
下手那成名多年的前輩俠義……」
費嘯天笑笑說道:「閣下不必罵費某人了,費某人是一時激動,現在想想很是懊
悔。」
諸葛英道:「費大俠恐怕要懊悔一輩子了。」
費嘯天目光一直道:「怎麼?莫非那班羿……」
諸葛英道:「班羿怕再遭拷打,而自碎天靈自絕了。」
費嘯天目中寒芒暴閃,頓足不語,半晌始點頭說道:「閣下說得不錯,費某人勢將
懊悔終生,愧疚無窮,我一念之誤而害得一位前輩俠義!費某人,還稱什麼英豪,稱什
麼奇男……」
揚左掌向自己左腕砍去。
諸葛英睹狀剛一怔,黃衣老者已大驚失聲地撲過來握住費嘯天的左腕,道:
「少主,大事未了,萬請……」
費嘯天搖頭悲歎,一抖手,道:「也罷,你去一趟,把班羿的死身安置好,等我完
事回去時帶回厚葬,屆時我自有報償。」
黃衣老者應聲施禮。飛射而去。
黃衣老者去後,費嘯天抬眼望向諸葛英,道:「對班羿,我已有所安置,他日我也
將有所報償,此事可說已有交待,閣下是否可將仇超……」
諸葛英道:「費大俠現有所諭,賈玉不敢不遵,只是我還有一件事要奉知費大俠。」
費嘯天道:「閣下請說,費某人洗耳恭聽。」
諸葛英道:「不敢,貴屬仇超闖民房,辱民女……」
費嘯天兩眼一睜,道:「閣下,在什麼地方?」
諸葛英道:「就是費大俠身後這一家。」
費嘯天雙眉一揚道:「閣下請將仇超穴道解開,讓費某人問問他。」
彎腕一掌,仇超應掌而醒,翻身躍起他要有所行動。
只聽費嘯天冷喝道:「仇超!」
仇超一驚轉身,他這才看見費嘯天站在眼前,趕忙躬身低頭,恭謹地說道:
「少主,您是什麼時候……」
費嘯大冷冷說道:「我早來了,我若遲來一步,只怕你連命都沒有了。」
仇超一張臉漲得通紅,低著頭道:「謝少主……」
費嘯天道:「古翰來找你的時候,你在幹什麼?」
仇超道:「回少主,那時屬下正在跟這小子……」
費嘯天道:「為什麼跟這位動手搏鬥?」
仇超答得毫不遲疑道:「是因為屬下找了一個夷妞兒……」
費嘯天冷哼一聲道:「臨出來的時候,我是怎麼說的?」
仇超一怔,滿臉詫異之色,瞪眼望著費嘯天道:「少主?」
費嘯天沉聲叱道:「住嘴,退往一旁聽候發落!」
仇超瞪大了一雙銅鈴眼,似乎很是詫異,但是他沒敢多說,躬身答應一聲,退向後
去。
費嘯天抬眼望向諸葛英,道:「閣下,那夷族姑娘是否已……」
諸葛英道:「幸好我及時阻攔了貴屬。」
費嘯天微一點頭道:「那還好,多謝閣下伸手,否則費某人有何面目見中原武林同
道?閣下請放心,對仇超,我自有懲罰……」
諸葛英道:「還請費大使今後多多約束貴屬。」
費嘯天道:「多謝教我!那是自然……」微一拱手道:「費某人另有他事,不便在
此久待,告辭了。」
轉身要走,仇超突然說道:「稟少主,這小子知道躲藏的邢玉珍。」
費嘯天「哦!」地一聲,轉回身目光直逼諸葛英。「是麼,閣下?」
3諸葛英道:「容我先請教,費大俠為什麼要找邢玉珍。」
費嘯天道:「閣下是否知道邢玉珍的藏處?」
諸葛英道:「費大俠請答我問話。」
費嘯天雙眉微微一剔道:「是不是我告訴閣下原因,閣下就告我那玉珍的藏處?」
諸葛英道:「我要弄個明白,問清曲直是非。」
仇超喝道:「小子,你配。」
費嘯天立即叱道:「有我在,哪有你插嘴的餘地,後站!」
仇超應了一聲,哈腰退向後去。
費嘯天抬眼望向諸葛英,道:「我要替一位武林前輩異人跟仇超等報仇雪恨。」
諸葛英道:「我明白了,費大俠是要為『玉面閻羅』查前輩……」
費嘯天點頭說道:「不錯。」
諸葛英道:「據我所知,仇超四人原為查前輩的座下四衛,怎麼多年後的今天地四
人稱費大俠為少主……」
費嘯大道:「此事說來話長,查前輩被害去世後,仇超四人流浪江湖,無依無靠,
先父愛他四人一身所學,有意收在身邊,他四人答應投靠,唯一的條件就是要先父替查
前輩報仇雪恨,先父點頭一口答應,先父已然仙逝,這件事自然就落在費某人頭上……」
諸葛英道:「原來如此,怎未見那夏侯飛與宮紅……」
費喻人搖頭說道:「閣下有所不知,當時先父只收了古翰與仇起二人,至於那『銀
骷髏夏侯飛』與『血手印宮紅』聽說已變節移志,投向邢玉珍手下……」
諸葛英「哦」地一聲,道:「那就怪不得只見這兩位而未見另兩位了……」
費嘯天道:「如今聽說邢玉珍躲在『六詔』,所以費某人帶他二人前來找尋,邢玉
珍殺害親夫,心狠手辣,毒如蛇蠍,武林莫不唾棄不齒,以除之為快,倘閣下知道部玉
珍的藏處,尚清明告……」
諸葛英:「不瞞費大俠說,邢玉珍確實住在『六詔』……」
費嘯天兩眼一睜,道:「請閣下指點……」
諸葛英搖頭說道:「不忙,費大俠,有件事我必須先讓費大俠知道一下。」
費嘯天道:「什麼?」
諸葛英道:「那玉珍不承認她是殺害親夫,而是……」
接著他把仲孫漱玉跟邢玉珍夫婦倆告訴他的說了一遍。
聽畢,仇超首先大叫:「好個賤淫婦……」
費嘯天轉過臉來平靜地問道:「這麼說,閣下是已經見過邢玉珍民?」
諸葛英點頭說道:「是的。」
費嘯天道:「容費某人先請教。閣下找邢裡珍,又為的是什麼?」
諸葛英道:「跟費大俠一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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