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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教主既己抵中原,那元首和教主定也已抵中原了,但不知他們現今落腳何處
呢?」項思龍這話乃是故意發問的,一來想看看骸骸尊者是否真沒有懷疑自己的身份,
二來想試探一下他是否對自己這冒牌總護法忠心,三來呢則是想證實一下孤獨』驚鳴的
消息是否確實,因為這些魔頭狡好百出,或許又會改變行蹤也說不一白JAhC二。
骸骸尊者卻是毫無成心的笑道:
「元首和教主己抵南沙群島分壇去了,一是想看看那三大邪神是否已經完全受控,
二是想去發掘當年『日月神教』狂笑天和巴浦洛夫兩任教主所沒能發掘的一個寶藏。」
項思龍聞言心下一喜之餘又是大震。
什麼?發掘狂笑天當年也沒能找到的寶藏?這……『日月天帝』不是說那個寶藏的
秘密只有他的「碧血斷魂劍」才可以開啟的嗎?
阿沙拉元首他們是怎麼知道寶藏秘密的呢?沒有「碧血斷魂劍」他們又怎麼去開啟
那寶藏呢?據『日月天帝』說那寶庫裡面藏有什麼驚天的武學和其他的一些秘密,要是
被阿沙技元首他們找到了,那豈不更加是為虎添翼?不行!自己一定得去阻止他們!
心念電閃的想來,項思龍臉上還是不動聲色的道:
「據聞那寶藏裡面藏有中原上古時代的絕世武學,副教主為何不跟去看看呢?這可
是一個發達的最好機遇啊唾賄S獲得內裡的一些武功秘菠,嘿嘿,另poooloo」項思龍故
意拖長聲音,目光炯炯的靜看鍬骸尊者對自己這極具誘惑鼓動性的話的態度。
果然髓骸尊者雙目射出貪慾的厲芒,但轉瞬即逝,有些氣妥的道:
「我是想跟去,可元首之命卻也不敢為抗,那便只有作罷了。唉,說來也真是可惜。
當年的『日月神教』可說是霸雄整個中原武林的中原第一大教派,只是到了狂笑天手上
卻敗了下來,因為他無法知道『碧玉斷魂劍』內中的秘密,所以落得個教散人亡的下場。
『日月天帝』教主當年也曾窮了半世心血想去破譯『碧玉斷魂劍』內中的秘密,可卻仍
是一無所獲。
嘿,我們西方魔教至所以能在我們西方發揚光大,而在中原一直無法立足,想想也
是因為我們魔教武學的真正精髓乃是承自中原武學。『日月天帝』教主當年在中原長大,
他父親巴浦洛夫又是中原一代武聖狂笑天的弟子,所以我們魔教乃至我們西方能有今天
的武學成就其實都是靠中原武學起家的,只是到了現今中原戰爭時起,不知死傷了多少
人,其中的一些武學宗師也都大半在戰爭中慘死,才至落得中原如今武道高手人才調零
的地步吧!不過,這卻也是我們西方入侵中原的大好時機了,總護法如能立下大功,前
途可是一片光明啊!」項思龍聽得心下禁不住一陣器然神傷。
說來巴浦洛夫能綜融中西兩國的武學本是起著繁榮交流雙方武道橋樑的作用,誰知
卻由於種種變做以及人性的自私和野心卻抱這種本是正面的積極作用變成了侵略和權力
的利用工具,想來也是人類發展的悲哀吧!
可不,中國雖然發明了火藥,但自己卻無法充分的利用其偉大的價值,反被一些外
國學去後利用來作為侵略我中華的武器,使得我中國蒙受了一個多世紀的奇恥大辱,這
與自己現在在這古秦所遇難題豈不是有著異曲同工之識?自己決不能讓西方魔教侵我中
原的野心得逞!要不中國的歷史不但要被改寫,而且中原的中華兒女也要遭外國勢力的
欺凌。
想到這裡,項思龍的心情雖是異常的沉重,但還是不得打起精神來面對現實,嘿嘿
怪笑道:
「是啊!這寶藏乃是當年『日月神教』的武庫,想中原武學如此博大精深,裡面定
是藏有中原在狂笑天以前中原的武學精華,元首和教主把我們卻給支開了,嘿……不知
副教主可否願意與屬下一起也去湊湊熱鬧呢?
反正中原現在朝政不穩一片動盪,中原武林也是後輩無人人才無幾,我們要想侵佔
中在可說是如震中探物,指日可待啊!倒是如果我們武功不濟被一些後生之輩蓋過,以
元首的個性,我怕…
…我們不但無法享受榮華富貴,反會被踢出教門呢!」項思龍這話可謂是有反叛性
質,但他本不是什麼真正的古裡木說來也怕他個鳥呢!頂多只不過是洩露身份罷了!要
是僥倖能說至散骸魔尊,讓他們來個狗咬狗,那可是一大大快人心的收穫!更何況以古
裡木的陰深,生出這種心理也是入情入理的事,應該是不會讓人生疑身份的真偽,而是
戒備自己這假古裡木野心的狂妄。
不過管他媽的呢!賭他一賭嘛!看這骸骸魔尊一副貪心模樣,差不多是可以說動他
的!再說據『日月天帝』融入自己腦中的思想看來,骸骸至尊本也是個貪慾極強的人,
且疑心戒心甚重,對枯木真師又一向關係不和,只是虛與偽蛇,那他沒有理由不對自己
的話動心的!
何況出了什麼問題,有自己這假古裡木扛著,他大可以向阿沙拉元首他們解釋說是
自己唆使他去南沙群島的!還有就是他乃是古裡木的一個傀儡,如不同意自己的建議,
他可要擔心著招來殺身之禍!因無論怎麼說古望木是阿沙控元首的師弟,枯木真師又對
他懷有顧忌,肯定是幫古裡木而不幫他骸骸魔尊了。介於這種種原因,項思龍己是賭對
方必定應充。
果然骸鑷魔尊先是臉大變,甚是駭然和驚詫的望了項思龍好一會後,卻又皺起眉頭
深思起來,沉吟了片刻,候地點了點頭長吸了一口氣似作下了什麼決定的道:
「總護法的這層憂慮說得甚是!好,我答應你!明日我領人手來風雷堡與總護法會
後,我們也去南沙群島湊湊熱鬧!大不了被元首和教主責備大罵一場,也不會拿我們怎
麼樣的!」項思龍見自己這一著押對了,心下大喜,臉上卻還是不動聲色的道:
「此事最好是機密些,不要太過張揚,只領些得力高手就行了!昭,苗疆分壇還是
得嚴密派人防守,要不被笑面書生佔了空子,那我們可就出了大漏子了!總之是凡事都
要思慮精密些!」骸骸魔尊點了點頭道:
「多謝總護法提點了!嗅,對了,苗疆的五毒門因其門主苗疆三娘領了大批高手來
西域辦事,已經被我們侵佔下了,對於如何處理五毒門,卻還請總護法賜教一下。」項
思龍聞言心下大震,但卻又想到只要自己把西域和苗疆的高手都誘引去了南沙群島,那
麼笑面書生定可以輕而易舉的拿下苗疆分壇解救五毒門了,倒是西域的天風令主,自己
卻是如何設法也把他引去南沙群島,使笑面書面也控制西域呢?如果他也中計,那麼所
有的魔教精莢都集中在了南沙群島,自己就可以設計把他們一網打盡除去這個患禍中原
的魔教了!至於何調『,隨機應變再說吧!
如此想著,項思龍的心情都有些激動了。
除去了西方魔教,中原就再無外患,只有內部的紛戰了,到時自己就可一心一意盡
全力去助劉邦打天下了!
心念電轉的想來,口中也隨口答道:
「區區一個五毒門有什麼大不了的?暫且放下它不管吧!只要我們去南沙群島有什
麼收穫,那可是以收降了十個五毒門還要有用得多!」骸骸魔尊微微一楞,但當即附和
道:
「那是!那是唾口此本座就先行告退回苗疆去了!嗅,天風可是哪去了?怎不見
他?」項思龍淡淡一笑道:
「他剛在外頭吃了些霉氣,沒心情吧!」骸鑷魔尊點了點頭後向項思龍抱拳剛要向
項思龍告辭時,突地天風令主的聲音傳來道:
「副教主暫等一下,屬下想與你同行不知可否?」話音網U落,天風令主已是領了
烏牛天尊和四十多名武士閃身現出,目中閃氣灼灼的望了項思龍一眼,語氣冰冷的接著
又道:
「總護法既已留在西域,屬下呆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反心裡有些刺兒,所以想
請副教主關照一下屬下,讓屬下與副教主同行!」骸骸魔尊臉色似喜又憂,有些戒懼的
望了『項思龍—眼,大是不自然的道:
「陳年舊帳何必放在心上呢?令主如有興趣,明日不妨我們一道去南沙群島吧!去
那裡碰碰運氣D阿!」天風令主臉不改色,仍是冷冷的道: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可已是忍了上百年了!被調在這西域監視笑面書生,一點
出息也沒有——想笑面書生當年乃得我魔教軍師,又是『日月天帝』教主的心腹,智商
武功都高於我許多,我憑什麼跟他鬥啊?所以我在西域這百多年來只醉心於練功之中,
而甚少關注笑面書生,所以事情者交給了荊恨秦去打理,誰知總護法一來連我在西域培
植的唯一得力心腹也給搶了去。我是再也忍他不住了!
嘿,現今我們魔教進侵中原,誰強誰就可出人頭地,我的機會來了!我一定要向古
裡木報這一欺再欺之仇!哥哥的心是冷的,他只知道誰是強者誰對他忠心就提拔誰!我
的『波羅神功』已練到最高境界,現在是與古裡木決一死戰的時候了,不成功便成仁!
當然,我不會起什麼內鬨的,我只是要蓋過古裡木,讓他也嘗嘗被打入冷富的滋味!副
教主請允許我跟你一起吧!要不我怕我撩不住心中的怒火與古裡木打了起來!」項思龍
聽得是又驚又喜,想不到天風令主對古裡木的仇視己深刻到了如此地步,看來自己這下
是有麻煩了,不過知曉了天風令主對古裡木的仇深,自己卻也可以利用這點使他為自己
出力呢!第七章九華山受罰
齊金蟬瞧他那頭瘤,自是笑不絕口,如此傑作,實屬少見。
忽見姐姐瞄來,始斂收不少笑聲。
齊靈雲拱手謝了許飛娘解圍之情。
許飛娘輕笑道:「是我解了那廝危難才對!」忽又歎了一口氣:「我看貴派不僅能
人甚多,就你們這一輩後起之秀,哪個將來不是青出於藍?我為收個好徒弟,好傳我衣
體,誰知幾十年來,就尋不出像你姐弟這樣深厚根基的。」瞧著齊金蟬,感觸良多。
齊金蟬已經聽習使這種活,沒什麼好炫。
他倒是對莫名被人抓來當兒子耿耿於懷。
伸手揩向左林,似逮著某個同病相憐般,黠逗笑起,說道:「我看你徒弟也厲害得
緊,躲了那麼久,沒人看得見!」
許飛娘回了一聲,淡笑道:「她呀!稟賦不是不好,但比起你,那就差得遠了,她
叫廉紅藥,是我新收徒弟,方才情況稍急,只好把她丟在一邊。」
說罷,招手要她過來見見齊家姐弟。
林中藍影一晃,走來一位年約十七八歲,面帶憔悴的嬌瘦女子,行到齊家姐弟面前,
恭敬拜禮。
齊金蟬瞧她如遭巨變般郁仰寡歡,捉弄之心已失,換來同情笑容直露,齊靈雲則見
她乖巧知禮,已深具好感。
許飛娘道:「她也是名門之後。母親已飛昇。父親則是當年名震三湘的小霸王,鐵
鞭廉守敬,早年保鏢,與人結下深仇,避禍蜀中。我第一次度化她時,她父親因膝前只
有他一女,執意不肯,紅藥倒有此心,說她父親年已七十,打算等送老歸西之後,到黃
山來投奔於我,我便同她訂了後會之期。」
「有一天晚上,忽聽人言,她家失火,我連忙趕去趕時,只見她父親已身首界處,
她卻綜跡不見,我便四處追尋,追出城外十里,忽見一夥強盜,我便上前追問,後來動
手,他們不敵,倉皇逃命,日下一個大包袱,打開一看,原是紅藥,她已暈死,是我把
她救醒,同她回家,將她父親屍骨從火場中尋出安葬,她執意要拜我為師。日後找那些
強盜報殺父之仇,看她一片孝心,我只有成全她了。」
齊靈雲聽罷,看看廉紅藥,已是淚珠盈盈,淒楚不勝,十分可憐,不禁動情,安慰
她幾句,再看看紅藥瓜子臉兒俏美,一對飛眉粗中帶靈,倒和自己有幾分相仿,好感又
多了三分,遂想請廉紅藥和許飛娘回到鎖雲洞中做客。
廉紅藥已忍住悲慼心情,但覺齊家姐弟甚是親切,她流浪已久,正需這份友情,已
然現在十分想去,卻又不敢啟齒神情。
許飛娘不禁想起自己許多私心,有些內疚,便說道:「我本想回山去,但看紅藥甚
想和你結交,就隨雲姑意思,去你那兒擾杯清茶吧!」紅藥聽了,滿心大喜。
齊靈雲瞧紅藥天真爛漫,一絲也不作假,也自高興,便讓飛娘先行,自己拉著紅藥
柔手,行向一處懸崖小徑。想到什麼,轉向弟弟:「你們來不來?」
目光順便移向左林白衣少年。
齊金蟬擺擺手:「去吧!女人之事,男人不便過問!」裝個鬼臉,跳向白衣少年。
他希望姐姐很快忘記面壁三日之事。
那白衣少年也表示不去,齊靈雲始帶紅藥離開。
齊金蟬瞄向白衣少年,黠著笑意:「孫師兄,什麼風把你吹來?我正准免開山立派,
你願不願意拜在我門下?」
那人正是白俠孫南,他奉了追雲臾之命,前來華山有事待辦,沒想到會碰上鬼靈精
怪的師弟,自也皺起眉頭苦笑:「我是你師兄,你再叫我拜入你門了,這是哪門子規
矩?」
想及一年前,齊金蟬跑來找人,說什麼他爹放他長假,要自己陪他四處逛逛。結果
齊金蟬闖過襄陽城萬花接,把妓女衣衫全部盜出來。還放把火把妓院燒了,惹得裸女滿
街跑。
風聲傳回峨嵋,他爹一怒之下,親自逮他回去,自己也遭了池魚之殃,被師父大大
修理一頓。
凡事想來記憶猶新,卻已對這小師弟忌諱萬分。
齊金蟬倒是留落大方道:「師兄也可以當手下,就像我爹如果把掌門傳給我,你不
就變成我手下了?」
孫南歎笑道:「希望別有那天才好!」
齊金蟬呵呵笑起:「我也是這麼想,所以才早早自立門戶,你覺得如何?我不會虧
待你的。」
孫南不願得罪,又不好拒絕好生為難道:「讓我考慮考慮如何?」
齊全蟬道:「隨你吧!幸福掌握在你手中,你好好把握,我會等你的。」
孫南道:「多謝!」瞧齊金蟬似乎當真,他得好好思考,以免遭殃。
齊金蟬隨又問及他來意。
孫南道:「追雲叟要我請你爹娘下山,幫忙收拾慈雲寺那群妖僧,我去過峨嵋,不
見你爹,所以才到這兒來。」
齊金蟬甚急:「我爹出關了?」
孫南道:「不清楚,只不過我沒碰著他罷了!」
齊金蟬稍安心生否則老爹一出門,自己豈非危險大增?說道:「我娘也不在,你得
等了。」
「呃……」孫南一時不知該如何決定。
齊金蟬就想要個伴,否則天天面對姐姐,簡直無聊之至。
他道:「你請不到我娘,敢回去見人麼?留下留下,我帶你去看一樣東西!」
拉著孫南,準備去試他那千古異寶,電得他隨時都會抽筋的天雷轟。
孫南哪知其中奧妙?硬是帶點興趣地被他拖著走。
兩人穿過懸崖險櫃,眼前又現一高峰,峰腳下林木參森,怪石鱗峋,似有奇陣。
齊金蟬帶他東轉西轉,穿過林木,忽然乍亮,眼前平台寬廣,至少有三十丈深,三
株千年古松倚崖生長,古松倒後則有一山洞。雲層半掩其間,仙氣隱現,該是鎖雲洞了。
齊金蟬噓了一聲,要孫南原地不動,他剛躡足躡腳往那古松行去,閃過洞口,掠向
松頂,正待我那寶物之際。
齊靈雲已經送著依依不捨的廉紅藥和許飛娘出洞。
齊靈雲道:「黃山離此甚近,妹子無事可常來談天,我還可以把你引見給家母,她
會喜歡你的。」
廉紅藥輕歎道:「小妹多謝姐姐垂愛,感謝已極,只是小妹大仇未報,還得隨恩師
多用苦功。早年雖因先父學了些武藝,但聞黃山五雲步山勢險峻,且高此也有一百數十
裡,來只怕有三百多里,哪能像姐姐這樣自在遊行呢?」
齊靈雲聞言,不願讓她失望,便道:「你不能來,只要仙姑不怪我妨礙你的功課,
我倒可常去拜望你的。」
許飛娘含笑道:「雲姑如肯降荒山,多來指點她,正是她的莫大造化。我師徒還請
不到,豈有不願之理?」
遂要紅藥再次謝她,隨即牽帶紅藥,向齊靈雲告別後,始掠身離去。
齊靈雲目進兩人,直到隱入遠雲,始坐於古松樹下石椅,冷道:「下來吧!又在耍
何名堂?」
齊金蟬以為她沒發現,卻保不住,只有乾笑道:「外有名堂,只是無聊,爬到樹上
乘涼而已。」
「大冷天,乘什麼涼?」齊靈雲自覺有異,忽地立身而起,就要上樹。
齊金蟬大驚,趕忙靠背乾枝,想掩去凹洞內的天雷轟,齊靈雲冷眼一曬,哄笑道:
「少裝蒜,你藏了什麼東西,快拿出來。」
齊金蟬道:「哪有!」
齊靈雲道:「還說沒有,那條紅帶子是什麼?」
齊金蟬猛一回頭,始見綁著鐵盒子,用來背負的紅帶子掉在外面,看來已掩飾不了,
只好認了。
淡然一笑道:「大驚小怪,一個鐵盒子,有什麼好看的,」
齊靈雲自是不信:「無關緊要東西,你會藏的如此神秘?快拿下來,否則被我收了,
就不還。」
齊金蟬無奈,將鐵盒取出,掠身地面道:「看吧!鐵盒就是鐵盒,有啥好看的。」
心想,自己不說坡,她待如何?
齊靈雲伸手接過來,觸手生沉,敢情是塊緬鐵打造。
直覺是口箱子,可是怎麼找,都見不著接縫,且打它不開,不禁疑惑道:「弄了什
麼機關,裡面藏什麼東西?」
齊金蟬礁她東摸西扣,怕她觸動開關,便又伸手便搶過來,忽覺動作著太明顯,必
露痕跡,遂自然伸手,說道:「說過了嘛!是塊鐵兒,我準備用來打徵兵刃的,沒啥好
稀奇,還給我吧!」
齊靈雲還是不信,若是凡鐵,他會藏得如此寶貝?
冷道:「你明明說它是盒子,怎麼打開?裡面藏了什麼?快說!」
縮著手,不讓他搶去。
齊金蟬直道就是鐵塊,還來便是。
齊靈雲哪能信他,乾脆自己摸索,伸手已往鐵盒凹洞扣去。
齊金蟬嚇急,搶身過來,急叫:「還我,動什麼!」
方搶及鐵盒一角,齊靈雲為保鐵盒,扣得更緊,手指突陷凹洞,猝然叭然暴響,兩
道電光噴躥出來,她失聲驚叫,被電得全身麻疼。
兩道電光絞無暴亮,直躥千年古松,轟然一響,松斷枝塌,嚇得齊金蟬面無血色,
急道:「糟了!」
趕忙搶過鐵盒,沒命開溜。
齊靈雲突遭驚變,嚇愣當場,復聞巨鬆垮塌下來,這才驚醒,急力劈掌打去。
孫南自也衝來救人,兩相轟掌,始將巨松打落懸崖。
齊靈雲但見三松變成兩松,獨留半截支幹,松抽直滲,如何向母親交代?
一時氣憤,追向齊金蟬,吼著:「給我回來!」可比方才追敵還要激動。
她追掠數百丈,穿出奇異陣勢,眼前一片山林擋前,忽見左林無風自動,急急追殺
過去。
才掠三百丈,齊金蟬已如做錯事而被逮著的小孩。展現一種無奈、尷尬又委屈笑容,
慢慢走出來,瞄了姐姐一眼,說道:「不必追啦!大事抵定。」
齊靈雲嗔斥道:「你敢耍妖法,待我如何教訓你!」
神手就想敲弟弟腦袋並扣人。
齊金蟬無奈道:「別敲啦!大事抵定,也就是我已死定的意思。」
話未說完,齊靈雲忽見齊金蟬背後走來一位年約四旬青袍道姑,瞧她一臉有若觀音
般慈祥,不是自己母親是誰?
趕忙收招拜禮,說道:「不知娘已回來,未曾準備洗塵,請娘見諒。」
妙一夫人對她一笑,脫句隨緣便是。笑容立即斂起,問道:「蟬兒惹了什麼事?」
「他……」齊靈雲雖然嗔恨難消,但想及弟弟可能遭受嚴重處罰,自己素來疼愛,
不禁有些心軟,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回去再說!」妙一夫人目光盯向齊金蟀,硬逼得他往回走。
齊金蟬知道無法避罪,落個認栽,向姐姐揮手,學著母親口吻說道:「回去再說。」
三人遂默默無聲邊往鎖雲洞行去。
齊金蟬暗叫倒霉,什麼時候不選,偏偏這時碰到母親回來,被逮個正著,現在恐怕
想賴都來不掉,卻不知母親將如何處罰?
如果真的受不了,只有潛逃一途了。
幸好方才藏得夠快,否則鐵盒若被沒收,豈非賠了夫人又折兵?
半里之近,眨眼便到。
妙一夫人一眼見及三林松少了一株,孫南還在拉掃枝葉,顯然剛剛才被劈斷,不禁
嗔怒:「這是怎麼回事?」
齊靈雲從未見過母親說話如此之重,一時怔愣,掙扎於維護弟弟與真實之間,不知
如何回答。
齊金蟬倒是落落大方道:「上天突然轟來神雷,松樹就斷了,沒什麼好大驚小怪
的。」
妙一夫人嗔斥:「閉嘴,這裡沒你說話份兒!靈雲說實話,否則連你一起受罰!」
齊靈雲猶豫中,心知已無法隱瞞,只有實話實話了。
豈知齊金蟬竟然威協她,說道:「你敢說。我就死給你看!」
當真往懸崖走去準備跳崖,嚇得齊靈雲不知所措。
妙一夫人突然伸手扣住兒子肩頭,冷道:「少給我要花樣!」
一連數指,封去齊金蟬武功,迫得他苦笑連連。本想借跳崖道走,沒想到逃不過母
親法眼,換來武功受制。現在想不認栽都不行。
他道:「說吧!反正我已被你們修理習慣了。為了不讓大姐為難,你說便是。」
齊靈雲掙扎一陣,還是說了:「弟弟不知哪來怪盒子,突然發出閃電,就把古松劈
斷!」想往齊金蟬手中指去,卻發現已是兩手空空,疑惑鐵盒到哪兒去了?
齊金蟬現在唯一能做即是保護鐵盒,自是矢口否認:「我哪有那東西,胡別亂說。」
「你明明有!」齊靈雲堅持,齊金蟬否認,兩人霎時爭吵起來。
妙一夫人突然喝聲別吵,冷目瞪向齊金蟬:「把盒子拿出來。」
已認定女兒說的是實話。
齊金蟬還想賴,心意一轉道:「方纔一急,就掉落懸崖去了。」
妙一夫人嗔道:「還敢說謊,給我跪在古松前,如果不說,永遠別起來!別以為你
偷溜出峨嵋,到外邊朝作非為之事,你爹不知道,他要來了,看你如何招架他!」
便是把齊金蟬逼跪於那株以古松前。
齊金蟬暗子抱怨:「什麼我爹?我爹在太原孫家……」
話未說完,腦袋已被拂塵敲一記。
妙一夫人怒斥:「你敢違抗天命,不認爹娘?待我兵解你,下輩子再來修行!」
說者她抓齊靈雲身上短劍,就要收拾兒子。
靈雲立即求情,說道:「娘息怒,他只是說說而已,若不認怎會聽話下跪?您先回
洞,讓女兒開導他。」
妙一夫人其實也只是想表現違抗天命之嚴重性,她哪真捨得殺了兒子。
既然女兒求情,有台階可下,她始岔聲說道:「跪著好好反省,不拿出鐵盒,休要
起來。」
說完逕自進洞去了。
齊靈雲則留在原地,不斷勸齊金蟬哪出鐵盒,然而那是齊金蟬命根,他自是拚命維
護,死也不肯。
齊靈雲勸得口乾舌燥,眼看天色已晚,只好先行去做飯。待弟弟心情冷靜些再說了。
平台一時只剩孫南及齊金蟬,兩人面面相視,各有感觸。
孫南本想對妙一夫人稟明來意,但發生此事,夫人又在氣頭上,他看情勢不對,只
好等夫人氣消再行稟知,免得惹來無妄之災,但見齊金蟬被罰,他頗為同情。
於是陪在一旁,跟齊金蟬聊天。
低聲問道:「你娘當真會罰你一直跪下去?」
齊金蟬道:「當然,他們修道人最興這套,站有站修行,坐有坐修行,跪數是跪修
行,站死了叫「站解」,坐死了叫「坐解」,被兵刃殺死叫「兵解」,跪著跟死叫『跪
解』,也軌是解脫這一生,然後投胎下一生修行,直到修行飛上天為止,死亡對她們來
說,就跟睡覺一樣,我若跪死,也沒啥好稀奇了。」
孫南雖跟李鬍子修行過,但似乎沒這麼嚴格,聞及齊金蟬所言,不禁頗為同情道:
「既然如此,師弟何不交出鐵盒?」
齊金蟬道:「要交,也不是現在,反正我犯了多項罪錯,一次罰完便是,倒是我這
兩個仙爹仙娘的,像有永遠用不完的招法,實在讓人招架乏力,遲早有一天,我得……」
「脫逃魔掌」四字卻不感說出,免得孫南將來被逼,又說了實話。
孫南甚感興趣,問道:「你爹娘怎麼成仙,又如何把你度來?」
「話可長了,我也聽得莫名頭疼!」齊金蟬但覺能發發牢騷也好,遂把這段莫名仙
緣輪迴一一說清。
原來齊漱溟一家,本是四川重慶府長壽縣的皇族。
這長壽縣中,有一口長壽井,井泉非常甘甜清涼,由於當地居民,年高者甚多,民
風又淳樸,於是便附會於這並泉乃仙泉,功能延年益壽,縣名也由井而生。
齊家本是當地大家族,文人武士輩出,於明朝中葉,為極盛時代。
齊瀨溟在全族中,算是最小的一角,世代單傳,其父母直到晚年才生瀨溟,他小小
年紀,便有異稟,所以愈加得著親庭鍾愛。
齊瀨溟不但天性聰明,學富五車,而且臂力過人,有兼人之勇。
從小就愛給交有仁之人,每遇奇才異能之士,不惜傾心吐膽,以相結納,川湘一帶,
小益嘗之名,幾乎婦孺皆知。他在十九歲那年,雙親便相繼去世。
齊瀨溟有個表妹,名喚荷蘭因,生得美麗,賢淑過人。
由於兩家相隔甚近,青梅竹馬,耳鬢廝磨,漸生愛苗。
女家當時也頗有相許之急,經人撮合。使訂了婚姻之約,只是尚未迎娶。
等到齊瀨溟雙親去世,經不起他的任意揮霍,終於家道漸漸中落。
偏偏蘭因生母死去,她父親娶了一位繼母,因見婿家貧窮,便有悔婚之意,不但齊
瀨溟不願,苟蘭因也以死自誓,始終不渝。
雖認悔婚未成,可是齊瀨溟和苟蘭因都因此受了許多折磨,直到三十二歲,考個進
士回來。總算功成名就,費了不少力氣,才能實踐白首之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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