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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李涼] [奇俠楊小邪][上下全冊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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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俠楊小邪
作者:李涼
第01卷

第02卷

第03卷

第04卷

第05卷

第06卷

第07卷

第08卷

第09卷

第10卷

第11卷

第12卷

第13卷

第14卷

第15卷









奇俠楊小邪續集

第1章

第2章

第3章

第4章

第5章

第6章

第7章

第8章

第9章

第10章

第11章

第12章

第13章

第14章

第15章

第16章

第17章

第18章

第19章

第20章

第21章

第22章

第23章

第24章

第25章

第26章

第27章

第28章

《 本帖最後由 陸戰男兒 於 2010-7-1 14:38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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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卷
     老君廟,老君廟,它,不是廟,而是地名,位於隴西境內,河西走廊最末端,嘉峪關西
南方,祁連山下。

    老君廟雖在關外,卻熱哄非凡。

    嘉峪關,長城最末端,城高數丈,氣勢宏幛,和玉門關同稱生死關。

    迸人有云:「若出嘉峪關,兩眼淚不幹。」蓬此大漠飛沙滾滾,想活還得老天同意才
行。

    祁連山,祁連山,好牧場,山高陰峻,白雪罩頂,山下一片牧草,馳騁草原上,大漠兒
女疏狂不羈。

    再來鎮,位於老君廟以北百三十里,祁連山下,純小鎮,獵戶集散區,為塞外及中原必
經之地。

    再來鎮,再來呀再來,去了又再來,當然它並不是對所有人而言。

    鎮東,反視祁連山,高山陡峭,挺拔雄偉,直聳雲霄,表現其—穩,壯。

    初冬時分,寒風逼人,白雪紛飛,山頭銀白一片,如夢似幻,美,美得令人舒暢,美
得。

    令人豪氣萬丈。

    斑山上,銀龍直瀉,是萬丈飛瀑,奔騰而下,有若千軍萬馬,嚨嚨之聲,震湯澎湃,只
聽得令人心神舒暢,豪氣千里,爽朗異常,舒服已極。

    承著飛瀑是一深水湖,名曰:「莫塔」。

    「莫塔,莫塔。」在當地,即是死亡之意。

    「莫塔湖」,深不可測,冰冷澈骨,加上飛瀑往下衝,故名雖是湖,而波濤洶湧非常,
比之長汪三峽水勢,有過之而無不及。

    「寧走龍王殿,莫臨「莫塔湖」。」此乃當地流傳之言,可見當地居民對「莫塔湖」恐
懼之程度,何其之深。

    「莫塔湖」鵝毛不浮,落水即死,人一死多,鬼魂立現,人那能和鬼爭?當地居民,莫
不以此為禁區,亡魂地皆教鬼神而遠之。

    然!竟有不怕死者?

    有!

    只見鬼地,死湖西南方,地勢較平,有座甚是古老之小茅屋,看樣子,還住了許多年。

    小屋前為一庭院,四周自有竹籬笆,也許日久失修,籬笆有的已倒塌,有的已盤滿山籐
茅草。一副古陋樣。

    小茅屋,屋頂茅草;巳被雨洗刷得泛白,古舊腐蝕不堪,屋前有一排欄杆,田字窗。門
前右上方,掛著一塊匾仔細一看,字體歪歪斜斜,共寫有「通吃小」四字,刻劃甚新,必是
新造之物。

    而這些字,說它像烏龜爬的,亦不為過,就像老鼠用尾巴沾上墨汁在桌上打轉所留下來
似的,怪裡怪氣,無法想像。

    如果能有勇氣將這種烏龜爬的字,掛出來的人,不是瘋子,想必也有點自我陶醉的狂人
吧!

    初冬已至,大地蕭索,枯黃草葉映殘雪,太陽西斜,彩霞照小屋,更顯得古意盎然,有
若神仙居一般,那來鬼魂之說?

    驀地——

    「老頭!我回來啦!快開門迎接我呀!我累死了!」

    從小道傳來一陣,悅耳之孩童叫聲,張眼望去,只見一小童正昂著頭,邊跑邊叫邊跳的
往茅屋奔去,神情之間甚是得意,其手中挾有一包不小之東西,及一斗大之干瓠酒葫蘆。

    他!年約十四、五歲,結實而高大,身著一套淺藍色衣服,腰問纏有白色腰帶,平底黑
色鞋,左袖口有個大補丁,雖然衣服甚舊,卻洗刷得乾淨泛白,實,但並不憨厚,眼眸深
陷,鼻如刀削,筆挺高聳,頭上斜綁著一束頭髮,再配上一個愛笑的小口,怪,真是怪,天
真而透著點邪氣,古怪,又洋溢著精靈。對他—只有芙,誰見了他,都會發出內心之微笑,
並對他產生一種親切感。

    他人怪,名字更怪——楊小邪。

    人未進門,他已笑嘻嘻,嚷了又嚷,有點表現與戲弄之味道,而那種表情,亦如小孩得
了大獎,要回家讓父母誇躍一番,神氣已極。

    「老頭兒!吧什歷?耍寶啊!整天待甚家裡,俺回來了,你也不招呼一聲!什麼玩二
(意)嘛!」

    只聽他這句話,就知道,他必是個難纏之「狠」角色,連自家長輩都叫老頭了,可見他
是如何的「沒修養」雙腳微蹬,一招「金龍穿塔」只見他如大鵬飛掠一般直射庭院,乾淨俐
落,優美已極,微微翻身,已四平八穩的落在庭院。

    「老頭!你再不出來我…好!」他往手中那包東西看了看笑道:「這包香肉和酒,我看
只有自己吃啦!嘻嘻!」

    嘴角一翹,神秘笑了笑,接著就把酒葫蘆打開,「咕嚕…」仰頭喝了一大口「哈!好酒
好酒!」他想裝裝模樣看老頭會不會嘴饞得直撞出來!可是喝了三四口還是不見人影,他媽
的!不靈啦!楊小邪一看自己平常貫用之計倆,現在不菅用了,心情有點納閻。

    「敢情老頭子不在…也好!省了我這包香肉和酒,」很快的他已找到讓自己高興的理
由,也不再納悶了。

    「呀…」門一關,探頭尋視一番,他發現老頭並沒有走,在床上睡著了。

    「原來老頭睡著了,滿會享受的嘛!」

    屋內!呈四方形,兩鋪床,分別在左牆及右牆,正中央置有一張四角桌,兩張板凳,桌
後面窗口前,是一茶桌放有茶壺及碗筷,左窗口則是書桌,堆著幾本舊書及文房四寶,如此
而已。甚是簡陋。

    「通吃!」楊小邪突然放聲大吼,音如霹靂,震耳欲聾,他想嚇嚇老頭,看老頭是否會
從床上蹦起柬。

    結果他失望了,老頭還是老頭!一點都沒反應僵般的躺在床上。

    「黑皮奶奶,怎麼今天都不管用哩!」搖搖頭,他覺得今天不太一樣,以前管用的招數
現在都不行了,他想:「老頭,你想耍我,葡萄成熟!還早得很哪!嘻嘻!」躡著腳尖,一
步步小心翼翼,有如小偷般,走向老頭床前。

    只見老頭一身青衣,滿頭銀霜,滿臉皺紋,五官分明鬢髯齋胸。想必年輕時必是英挺俊
拔之人,而現在老頭瞼上,蒼白嚇人,無一絲血色,狀若死人,恐怖異常。

    「怎麼搞的,老頭病倒啦!」楊小邪見狀,亦覺得老頭出了毛病跋忙伸手探探老頭鼻息
不久又摸摸老頭胸脯,不多時,他自莒自語道:「死了!可真行,說死就死,是有一套!」

    語氣之中非但無悲傷意,還感到有些得意狀。

    轉身喝口酒,抿抿小嘴,走向四腳桌前,將手中香肉及酒葫蘆。置於桌上,隨手攬一樟
木板凳,反身放在老頭床前坐了下來。搓搓鼻子他啞然一笑,凝目而視,從老頭頭部仔細的
看到腳尖。

    突地——

    「喝」一聲,楊小邪已跳起來伸出右手「啪啪!」兩響,打了老頭兩個耳光,神情激
動,有若豬叫般的吼起來他吼道:「死老頭!想不到你也有落入我掌的一天,死了也算啦!
平日都是你打我,現在可輪到我了,哼!這叫千里迢迢,履報不爽,善惡到頭來自有我來
報,嘻嘻,十年風水輪流轉,憋了十年,真他媽的雖(倒霉)呀!」

    本是憤怒,但說到後來卻笑了起來,可見他心思是何等變化無常,至於「天理昭彰,履
報不爽,」八字,他倒是真的不懂,只仔念「千里迢迢屢報不爽」了。

    「哈……哈……」他昂頭大笑,笑聲震天,很是得意。

    「奶奶的,老頭,你死,也要看時間,我老人家剛上門!你就給我觸霉頭,難怪我今天
手氣不順。」「啪啪!」又是兩聲。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他打得甚有節奏,像是坷鼓一般,結果
愈打愈起勁,小孩一使起性子來,就呵呵笑個不停,要是老頭地下有知,他不氣死才怪。

    其實楊小邪他和老頭住了這麼多年,那有老頭死了,他會不悲傷的道理?只是楊小邪天
生絕頂聰明邪裡邪氣,很少有事情能瞞得過他,可惜他就是「不務正業」整天鬼混,老是跑
到鎮上賭博,要他唸書,他卻說:「書,就是輸,摸了書(輸)那還有啥搞頭?」剛才他從
老頭的頭看到腳,就知道那老頭是閉氣詐死,反穿棉懊裝佯,有意整他。那知一山還有一山
高,老頭這次又失算了,一頓苦頭是免不了的。

    平常這老少倆,就是這樣如此詐來詐去,可惜老頭每次都嘗盡苦頭,就是贏了,也贏得
痛苦萬分,理由很簡單,因為楊小邪,就是這一行的大行家,他不使詐已是萬幸了,還想要
去詐他,這可是在老虎嘴上拔牙,自找苦吃。

    打累了,楊小邪雙手一攤,裝出無可奈何之樣子,他歎道:「老頭兒,我不是真的想打
你,只是……只是平常你活在人間時,打人打得太多,現在你死了,到閻羅王那裡,免不了
要上刀山,下油鍋,這:多麼痛苦啊!雖然你平日時常偷打我,但您放心,我老人家不會放
在心上,也不會向閻王爺告密,可是別人就不同了,你打了別人,別人一定會向閻王告密*
破壞你的形象*為了使你向閻王有個交代,我也只好打你了,要知道,我打在手裡,痛在心
裡,但為了朋友,我只好犧牲我的心肝,讓它痛,這總比你,上刀山,下油鍋來得好些,舒
服些!」

    「老頭:到現在我也只能為你做這件事,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苦心,安心的向閻王說,你
已經被我楊小邪修理過了,平時我常燒香,閻上爺他看在我面子上,會放你一馬的,切記!
切記!老頭,千萬別把我的話忘了!否則你這一頓可是白挨啦!」

    耙情他打人還有這番大道理,其實他不知道老頭有沒有打過人,像他這種人,也不會向
閻王燒過半柱香,他也不曉得陰間是否真有上刀口下油鍋這種事!吹!他就是能吹,想到
的,聽到的,看到的,都可以。照他這麼說來,倒有點感人肺腑,不知老頭聽了心中感覺是
如何?想必很感謝這位忘年之交吧!

    「老頭,你等等,讓我想想,看還有什麼話要交代你!」說完他站起來,只手背負,在
屋中踱來踱去,儼然一副小大人模樣,時而歎氣,時而竊笑,有時搖頭,有時又猛點頭「好
吧!隨意啦!」他走向小書桌,拿起文房四寶,「我楊小邪今生今世這是第二次沾墨汁,說
來老頭你滿幸運的!喝!」一聲令下,揮如飛,如有神肋,小宣紙上立即出現一道道迷人之
蚯蚓。

    說他鬼劃符,一點也不為過,因為他自己也不知他在畫些什麼?真是「神筆」。

    這一生中他第一次動筆,就是寫屋前那塊匾額「通吃小」四字,那四字一共花了他三天
的時間才學會,可算是異常辛苦了,第二次倒是相當輕鬆,三兩下,就清潔溜溜了。

    寫了許久,他拿起來,左晃晃,右晃晃,覺得不太滿意,又加幾筆,直到他露出滿意笑
容為止。

    拿著神筆,及這副鬼劃符,很是得意的走到老頭床前。他輕輕道:「不幸得很,老頭,
你莫名其妙的就走了,連茅山道士都來不及請,只有小邪代勞啦:這副……「送終符」雖然
不怎麼好看,可是卻藏盡天上各種通行秘語,你好好研究,將來也好出人頭地!我書念得不
多,也寫不出什麼好鳥蛋來,請多多包涵包涵。」

    他深深一揖,將那幅「送終符」搓成一口,塞在老頭嘴裡,還像和尚一樣,雙掌合十,
念了一句「鵝米豆腐」神秘而莊嚴的笑著。

    「春天啊啦啦的好唱,滴哩哩的百花咕嚕嚕的開呀!山上有山神,地上有地神,水上有
水神,人上有人神,南無,鵝米豆腐,南無,鴨米豆腐……」

    他像春節舞獅般足足做了半小時的法,才停下來。

    「老頭,我想你長得這麼醜,到閻王那奧,難免會給他印象不好,一定會吃暗虧,我替
你整整容,也許閻王爺還會誇獎你,選你當駙馬爺呢?嘻嘻……」毛筆一晃,他呵呵笑個不
停。

    一說完,他已迅捷無比在老頭額上寫下一個王字,又在他鬍子上畫了兩撇,然後在下巴
打個圓圈。

    「這大概有點像王八烏龜吧!嘻嘻!」

    「哈哈……」楊小邪捧腹指指老頭「王八」臉,大笑不已。

    「老頭,我不是把你整得多難看,最少,我在你額前寫了一個王字,想必閻王必定看得
懂這個字,人說:「王見王,必死棋。」搞不好,你把閻王爺剋死了,換你當上閻王,那時
候說有多神氣………不對是鬼氣,那時侯說有多鬼氣,就有多鬼氣,哈哈……」

    笑也笑夠了,整也整夠了他想:「既然死了,總該哭幾聲才像,好吧哭就哭!嗚呀…
嗚…老頭……嗚…」嘴角往下一拉,他立印嚎啕大哭,淚如湧泉,奪眶而出,哭得梨花帶
雨,海棠泣血,生動逼真。

    他哭在眼裡笑在心裡,他覺得自己很有演戲天份,說笑就笑說哭能哭,突然他有一個想
法—到京城去唱戲,也許會賺錢哩!

    「老頭,你怎麼這麼狠心,拋下我獨自就走了呢?你叫我一個人在這世上無依無靠怎麼
過?嗚……老頭,你醒醒,快醒過來啊!」

    「我也不想活了,老頭,雖然你時常打我,用針刺我,可是我知道你是愛我的,如今再
也沒人會打我罵我,你的心倒蠻狠的,有一套啊!」

    「老頭,我本想娶好多好多的老婆……像皇帝一樣多,來侍候你,誰知道我一個都還沒
到手,你就翹了,你這不是太可憐了嗎?老頭,你叫我如何是好?難道你要我不娶老婆?黑
皮奶奶的你亂來,搞什麼嘛!」

    「……每次有香肉,我都分你一半,現在連要分的人都沒有了,老頭,你何苦呢?老
頭,,你醒醒吧!我要你,我要你,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你………嗚…老頭嗚……你快醒
來吧:嗚…………」

    揚小邪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哭得如喪考妣,如失其子,甚是可憐。

    一陣哭聲中,眼眸紅腫黯淡,語音沙沙啞啞,再要哭亦無淚……………

    「好吧:該收攤了,以免龍體欠安……」

    他想:「就是老頭真的死了,我也兜是有情有義,難道還真的哭死不成?黑皮奶奶,少
來…」

    「老頭你該看到,我由有淚哭到無淚,由有聲哭到無聲,我好累,你地下有知也該原諒
我,也會於心不忍的,再說…我尿急。」他尷尬一笑「也實在憋不下去了,我上上茅坑就回
來,你靈魂也休息一下,我馬上就回來超渡你,請你吃「大餐」,有香的,有辣的,嘻
嘻!」

    他拜了三拜,舉足往門口行去,但側頭一想,又折回桌前,啜口酒,拿起香肉笑嘻嘻往
門外走去。

    走至庭院不遠處,找塊巨石坐下來,邊啃香肉邊哼小調,盞茶功夫一過,肚子已像南瓜
般大。

    「這香肉真多,只吃了一半,就撐得肚皮漲漲的。」

    摸著肚子,覺得已無法再裝下。

    「好吧!死人也吃一點。」

    擦擦油嘴,隨手捻根茅草,邊剔牙縫,邊望著「莫塔湖」,湖水依樣翻騰,有若鬼泣,
令人不寒而慄。

    他想:「這老頭又不知在耍什麼花樣,被我整得如此淒慘,還有心裝下去!這是什麼原
因?會不會真的死了?不會吧!罷才我還發現他活著?那…也許他沒裝過死,想裝一次像樣
一點的來耍我,…哼…老頭!你以為我楊小邪是三歲小孩,管看不管用?媽的…」他站起來
甩甩手臂。「等一下我就來個火葬,讓你骨無存,我就不相信逼你不出來,好!就這麼決
定。」

    心一篤定他笑了笑,拿起地上香肉,往小屋走去。

    當楊小邪走出室外時,老頭醒了過來,他還真不敢動,他怕一動就會被那鬼靈精發現破
綻,而前功盡棄,只見他臉頰,被打得實在很痛,紅腫如剛出籠之饅頭。

    摸著面頰:「好痛,這小子下手好重,一點都不留情…還好,總算挨過去了,也不知道
他真知我裝死,還是已被我瞞過去了?看他哭得這麼傷心,好像是真的,但……他不可能拿
對死人打得這麼重啊!我這次用龜息大法,除了保存心脈一點元氣外,其他可以說和死人完
全一樣,他不可能曾發現我詐死,會不會地想逼我現出原形?或……唉!真拿他沒辦法,本
來想裝死,希望他以後好好練功,好好聽話,誰知道竟挨了一頓打,接下來還不知道有什麼
花招呢?看來也只有裝到底了,他媽的!上茅坑還帶香肉!」

    他越想越不是味道,舒舒服服的香肉不能吃,竟白白的被痛打一頓。

    「這小子,真拿他沒辦法,唉!」老人又歎了一口氣。

    想到這裡,楊小邪細碎腳步聲已傳來,老頭一驚,馬上運功閉氣,恢復原狀。

    楊小邪一走進來,偷偷瞥了老頭一眼,將香肉放回桌上。

    心想:「老頭呀!老頭,你他媽的死人,臉上還會長饅頭,這倒有意思了,看來,你不
是普通人哪!嘻嘻…」

    死人當然是不會長饅頭,可惜老頭已經被打得頭昏腦脹神智混沌,這些苦,他是白吃
了。

    「老頭,你真是生不逢時,死也不逢時,這麼大冷的天氣,你不怕死了到閻王殿領不到
衣服穿嗎?我看這樣好了我將你全身用酒洗過,再給你加上幾件衣服,然後撿些枯樹枝,替
你加加熱,暖暖身,你說這漾好嗎?」

    楊小邪倒說得非常誠懇。

    老頭一聽心中暗道:「完了,這傢伙,怎麼會想出這點子來,他媽的,要好好死一下都
不行,還沒到地獄就得上刀山,下油鍋,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老夫怎會和這種人混在一
起?雖(倒楣)死了。」

    不久楊小邪很快將老頭衣服脫下,並倒杯酒在老頭身上,開始塗抹起來,口中還不停唱
著小調:「摸啊摸,在這裡,摸啊摸,在那裡,一摸摸到姑娘的臉,咬呀真漂亮…二摸摸到
姑娘的手,姑娘的手兒細又白呀……三摸……」

    楊小邪哼的是妓院的十八摸,敢情他把這老頭當成妓女了,其實楊小邪並不懂得這條歌
之由來,就連妓院是怎麼一回事他也不懂,他聽鎮裡的人唱過,覺得很好聽很順口,就學了
起來。只見他沒邊沒邊,其樂也融融。

    老頭這次裝死,真可說是倒了八輩子的楣,他聽到楊小邪在唱十八摸,有點哭笑不得,
只有心中歎道:「楊小邪啊!揚小邪,到底有什麼事才能使你心疼,才能使你傷心呢?」

    楊小邢他就是這麼一個人,永遠是快樂的,他從不知道什矮是難過,什麼叫痛苦。

    抹遍老頭全身,楊小邪才替老頭穿上衣服,然後從身上拿出四顆骰子,在手中晃個不
停,骰子撞得卡卡作響。

    他道:「老頭,今天手氣不怎麼好,扔的都是癟十,看現在怎麼樣?若好的話,我就厚
厚的葬了你,若運氣還是癟十狗屎運,那我只好一把火燒了你,將你骨灰倒在「莫塔湖」叫
你與大地同在,也替我省了不少麻煩!」

    楊小邪搓著骰子大叫道:「一二三、四五六,前前前,後後後,碰上你祖宗死翹翹!」

    「通殺!」

    他將四粒骰子往地上一丟,骰子如陀螺轉不停,不久轉力已竭,停倒於地,一個六點,
兩個二點,一個四點。

    「黑度奶奶,又是癟十!損人啦!」

    失望之餘,他只好搖搖頭,臉上表情,又如輸光全部家當般,好苦。其實從懂事以來楊
小邢所學的第一件事,就是擲骰子,算算也有十餘年了吧!此項功夫對人來說,雖不能稱天
下第一,也可說是舉世少有丁。

    他可以一口氣扔十八個骰子,而且點數都是一樣,也能以聽聲辨數的方法,猜出人家扔
的點子是什麼?

    大概他覺得這門功夫,已能打遍天下,所以他才刻上「通吃小」四字,掛在自己屋前。

    他倒不懂得客氣,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這次也不例外,癟十就是癟十,看來老頭運氣不怎麼好。

    「呵呵……」撿起骰子,揣入懷中,他道:「老頭,對不起,今天日子不吉,是黑七,
逢賭必輸啊!你將就將就點,痛苦很快就會過去了,我馬上替你超渡!」

    隨手一超,狀若無物將老頭扛出屋外,豎於屋簷欄杆上。

    「老頭,你不是要看我的飛刀練得如何嗎?好吧,我就獻醜獻醜,否則你在陰間就無法
見到這麼精彩之飛刀嘍,這多可惜?」

    話音一落,隨身一閃,一招「長虹貫日」已使出,有若一道彩虹劃過空中,「飛燕投
林」「鯉魚打挺」,「咻!」一聲,他已姿勢優美的落在二十步開外庭院裡。

    「老頭,我這就練給你看了,每次你都拿我試試掌力,這次我享你試試飛刀,這樣我們
誰也不欠誰了,我這飛刀可十拿九穩,只有那一穩,還差了點,你若不幸挨了刀也只龍怪你
平常不用心教,到頭來害我有「失手」的機會,反正你已經不是人身,是鬼身,應該不怕陽
間的刀了吧!」

    這老頭還真沉住氣,一動都不動。

    楊小邪轉身背向老頭右手一揚,飛刀一閃即逝。

    「嘟」一聲,薄葉飛刀直穿老人髮髻,釘在牆上,好準!

    「不錯不錯幸好不「入」師命。」他猛點頭,對於這次所射之飛刀甚是得意。

    突地寒光再閃,「嘟嘟…」一連七響,楊小邪縱身,或斜飛或騰空,各由不同角度,連
發七把飛刀射向老頭。

    「糟了」楊小邪大叫一堅,飛身落地尷尬笑著。

    只見最後兩把飛刀,射向老頭鬢邊,把鬢鬚給割下來,差點耳朵都不見了。

    「對不超,真對不起,但這種事對我來說是時常發生的,請你多多原諒!」

    楊小邪雙腳一蹬,倒射回到老頭身前,他邊拔飛刀邊說:「老頭,你一直說我飛刀練得
不好,將來怎麼跟人家在江湖上混飯吃,你一直誇耀昔日飛刀門是如何如何,我看也差不多
如此水準,他媽的,這不是百發百中嗎?你還嫌棄什麼?將就將就點,含笑九泉去吧!而且
我又沒和人結怨,也沒仇可報,學這些鬼玩意特別麻煩你知道嗎!」

    拔到最後一枝,正好是頭上那枝飛刀,他靈機一動「對了,我忘了告訴你,你不用到地
獄去了,只要我把你變成和尚,那老頭,你就可以到西天找如來佛吃早餐啦!」

    他拿起刀子「唰、唰、唰……」很快的就把老頭的頭髮一刀刀的刮得精光。

    「啪啪」楊小邪打了老頭兩個響頭笑道:「你的頭還蠻圓的嘛!」

    隨後他又拿出一些油沾在那光頭上,並抹得它發亮。

    「差不多了,嗯!連我都要認不出來,如來佛更一定認為你是少林得道高僧!」「啪」
他又打了一下。

    「好吧!我們該舉行葬禮了!」

    楊小邪撿了一些枯枝架在庭院,然後再將老頭放在木材上,隨即轉身到廚房拿些碗盤和
鍋子,再走到庭院,他將酒倒入碗中,也將香肉放在盤子上,都弄好了,他才將供品擺在老
頭體前面。

    點起香,楊小邪很誠意的拜著,然後將香插在地上,並順手偷喝碗裡的酒,隨後拿起鍋
子用木棒敲了起來。

    咚…咚咚咚…咚……咚……

    他很慎重的敲著鍋子。

    咚咚……咚咚咚……。

    「午時三刻已到」「行刑!」一想到包青天要斬人時,也是如此叫,所以他也叫,而且
叫得有板有眼。

    「老頭,你安息吧!」

    他將剩餘的酒潑在木材上,點起火,準備火化老頭。

    火勢由小而大,劈啪劈啪響著,從外圍一直燒到裡面眼看就要燒到老頭衣服。

    老頭沒動。

    楊小邪也沒動,他在看老頭是不是真的死了。

    火燒到老頭的衣服……

    楊小邪有點擔心。

    火勢將那老頭吞噬掉了!

    楊小邪有點後悔。

    但突然——

    那老頭筆直的跳起來,蹬蹬蹬,兩手伸直,像僵一樣,往楊小邪蹬過去。

    「哇!媽呀!」楊小邪拔腿就跑。

    老頭體窮追不捨。

    起初楊小邪真以為是變,跑得比什麼都快,現在他偷偷回頭看看老頭,只見老頭不停拍
打身上余火。

    「老頭,原來你是詐死,我還以為變了呢?別追了好不好,我們和談。」

    「臭小子,俺老人家想死死看,也容不得你如此對待我的遺體。」老頭憤怒異常。

    一個在前,一個在後,有如流星般快速的往高山上縱去。

    「老頭,我不是有意的,你音我眼睛都哭紅了,而且我還怕你到閻王那裡被挨打,不得
已才打你,你要體諒我的苦心才好。」

    「臭小子!誰稀罕你哭,你他嗎的恩將仇報,我老人家平時待你如何?你竟打得我臉腫
得像饅頭,看我不剝了你的皮才怪。」

    「老頭,這可不能怪我,我是試試你有沒有救,才…」

    「住嘴!」老頭截口道:「那有人這樣試法,八成你是看我沒死,故意整我。」

    「老頭你別這麼說,我要不如此做,那你叫我如何?你如真的死了,小邪一個人怎麼活
在世上呢?你想想看,那件事只要你交代,我不是都替你辦得好好的?」

    楊小邪看不行了,來軟的。

    「而且我這樣做都是替你想,雖然你死了…我是說剛才;你說那件事我不是為你打算?
就是你不幸到閻羅王那裡,閻王要是欺侮你,我知道了,我還會追到地獄放把火將閻王殿給
燒掉替你出這口氣!」

    他竟把不可知的事情享來作保證,以表示對老頭的情感,說有多深,就有多深。

    「那你也不用把我理個大光頭逼我當和尚啊!」老頭的口氣有點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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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1 11:56:09 |只看該作者
「老頭,要是你不當和尚,還是會被火燒成和尚,那不是一樣光頭嗎?我是想與其如
此,不如先給你理光頭,扮成和尚,說不定不用到地獄去,老頭我這是為你好,」揚小邪一
想到這些就想笑,只是現在不好意思再笑出來!

    「我不管,臭小子,今天非把你修理一頓不可,」老頭口風又硬起來。

    楊小邪看老頭不肯善罷干休,也不甘示弱。

    「老頭!我這是為你好,誰知道你竟詐死來騙我的眼淚,我從懂事以來那有哭過?你是
第一個使我哭的人,你還不滿足?不要說理個光頭,要是別人理十個,我也不會哭一聲,別
以為你多委曲,好吧!有本事你來呀!你來追呀,只要你追到我,隨便你愛怎麼樣就怎麼
樣!神氣!」

    楊小邪自視跑功天下第一(這不是輕功而是跑功)從小他就是跑給人追的能手,再加上
這幾年那老頭的有意訓練,用「金針渡穴」方法,打開他穴道氣孔,使他不用像平常人要換
氣才能呼吸,他是用穴道孔呼吸,所以天下已經沒有人跑得過他,但輕身術,他還是要苦練
才行。

    老頭氣道:「臭小子,學了一點東西就敢賣乖,我要不把你捉回去好好修理一頓,你還
真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誰不知道天有兩個屁股高,地無三尺厚,笨!」

    原來人們常說屁股翹得半天高,兩個屁股剛好一天高而肚子是無底洞,用尺量也不超過
三尺,肚子既然號稱無底,那當然比地深了,雖是一些歪理,可也勉強說得過去,尤其又是
楊小邪他說出來的話,死馬也變活馬了。

    老頭悶聲不響,猛提真氣縱身而起,追向小邪,右手一揚「大悲指」隔空點穴,直往小
邪左後腿「曲泉」穴點了上去。

    楊小邪只覺身形震了一下,微微遲滯,互後腿「曲泉」穴有點麻,但只慢了一下那老頭
已迫近兩尺。

    老頭又一隔空打穴,身形再次逼近三尺。

    楊小邪「曲泉」穴連麻兩次,感到不妙,他正想轉身斜掠時,不幸已到了瀑布上端,這
是一處懸崖,以前他曾在半山腰縱身隨瀑布而下,但這次在頂端太高了,他有點怕。

    「奶奶的,什麼地方不好選,選到這條路!」

    一遲疑,他「曲泉」穴又被點中,老頭已離他不到九尺,楊小邪只好拚命往山上衝去。

    寒光一閃,一支細如牛毛的金針已刺中楊小邪「曲泉」穴。

    楊小邪大驚,回身一縱,手掌一揚,一把飛刀射向老頭右肩,隨身往老頭左上方射去。

    老頭身子向左偏,右手大悲指點向迎面而來的飛刀「還早得很哪!」老頭笑著出招,
「叮」一聲脆響,飛刀已斜飛肩頭而過,他左手一揮,七支金針分別向楊小邪「曲泉」穴射
去,老頭更加搶勢,大喝一聲,拼出全身功力作最後一擊,其勢如虹,奇怪無比。

    楊小邪只覺「曲泉」穴連中七元,連麻七次,身形也連頓七次,等到要想再縱往正方
時,一隻手掌已捉住他那束頭髮,使他動彈不得,癱瘓於地。

    「呵呵!要捉你還真不容易啊!」老頭得意笑起來。

    「死老頭,暗算人家,算什麼嘛?大狗熊,大無賴!」楊小邪不服的叫著。

    老頭笑道:「要不是如此,怎能捉住你這小子?」

    「這不是真本領你得意什麼?還虧你自稱大俠,好不要臉!」

    楊小邪想這是又要被痛打一頓,不罵點回來,真過意不去,反正被他打已是三餐的事,
又有什麼關係?

    「我看天下除了我以外,沒人能逮得到你了,」老頭得意的又笑起來!

    「什麼天下除了你以外,不要臉,臉不要,要不是你連施八次金針刺向我」曲泉」穴,
使我麻了八下,要不是今天都是「癟十」我也不會選中這條死路,而讓你有機可乘,哼,老
不修,不要臉,還好意思說你能捉得到我。」

    老頭提起小邪往回路奔去。

    「嘿嘿!你以為這是僥倖?我告訴你,這叫薑是老的辣,我要不知道你全身穴道皆有氣
孔,我要不知道你水功了得,我要不知道用金針向你同樣一個穴道打丟能使你暫時嘛一下,
我也逮不到你,這些都是經驗,何況還是我一手把你造成的呢?自家人打自家人,還是自家
人,有什麼不好意思?」

    「老和尚,別得意,今天我要不是你被我整得連和尚也當了,我會讓你逮到才怪,要是
平時,我早就從瀑布頂端跳下去了,還輪到你逮著?這叫辣椒還是小的辣,懂嗎?別老往自
己臉上貼金,這麼老了,還不懂得害臊!」

    「這麼說是你讓我的羅?」

    「這還用說,別的不提,光說跑給人家追,我可從不落人後。」

    「那你這不是和狗一樣嗎?」「什麼狗?!這麼難聽,這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沒…
沒……他媽的老和尚,沒什麼?」

    老頭笑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連這都不會。」

    「誰像你七老八老了,我還是小孩,慢慢學總是會的。」

    老頭歎道:「只怕你不學,只怕你亂來,則我那會逼你練武?」

    「不是我不練,但學了這麼多武功幹嘛?我又沒仇家又不靠這行吃飯,難道要我去考狀
元不成?當狀元未必賺得比我多,我跟你說,再來鎮都是一些窮小子,癟十,一點也炸不出
油水來,再幾年到外地,什麼中原啦!北京啦!只要我手這麼一揚,錢財就滾滾而來,這時
侯,你就知道我「通吃小霸王」的厲害了。」

    「唉!你只知道賭,除了賭以外好像什麼事你都沒興趣似的,真拿你沒辦法!」

    「老頭賭有什麼不好,我可有數十年之經驗,(他故意說成數十年)每賭必贏,而賭技
和跑功一樣,天下第一,難道上個月掛在門口那塊木牌是假的?這輩子,我賭定了,當定
「通吃小霸王」。」

    談話中,他們已經回到小屋。

    老頭將揚小邪「曲泉」穴之金針拔出來並散去他「至陽」穴上之真氣脫口道:「小邪!
別再鬧了,我連和尚都當了,你就少給我出鬼主意,我也不罰你,只怪自己詐死,本想開個
玩笑,卻沒想到會如此結局,你是怎麼知道我是詐死的?」他摸摸被打腫的面頰。

    小邪笑道:「這還不簡單,你忘了我有邪氣?我邪門得很,用感覺的就知道你是不是真
的死了。」

    老頭道:「我相信有的人有這種感覺,就像螞蟻知道住處要淹水,所以他們會搬家。鴿
子知道飛回原來的地方,狗的鼻子特別靈,能追蹤獵物,你有這種感覺上的本能是不錯,但
也只有七分把握對嗎?我一定還有破綻被你發現。」

    「話是沒錯,起初我並沒有感到你死亡,只見你睡得好好的,後來我用手探你鼻子時,
蛙然你沒氣喘出來,但我手指一接觸到你的皮膚時,你有一點點的收縮,雖只是一點點,這
也表示你沒死,何況死人是不會收縮的,再來死人應該……」他笑而不語。

    老頭很快的追問:「應該如何?快說,別賣關子:「楊小邪呵呵笑道:「也沒什麼啦:
每次我殺狗時,只要狗一斷氣,它們肚子裡的糞便,就統統排泄出來,而你又沒有,這不是
很大的漏洞嗎?」

    老頭忽然大悟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怎麼這麼笨,這和尚當得一點也不冤,哈
哈…」

    老頭大笑幾聲拿起酒葫蘆向小邪,他道:「我今天要醉他一醉,他媽的詐死哈
哈………。」

    「老頭,你可別真的醉死了,這次我可不只理你光頭,讓你當當和尚就算了嘻嘻…」

    「不然你要我做什度?還有什接比當和尚還慘?」

    「尼姑,你看怎度樣?」

    「你敢!」老頭一揚掌,打向小邪前胸。

    「砰」小邪沒躲,結實挨了一掌。

    「哈……」一老。一少,大笑不止。

    不是小邪故意不躲,而是小邪已經習慣了。

    老頭為了訓練楊小邪的身體,一日三餐都要痛打他一頓,然後用金針渡穴將楊小邪放在
藥桶裡浸,並將藥水加熱,使楊小邪能適應挨打,而且可藉此保住性命。

    這種日子已有十餘年,楊小邪從以前怕痛,一直到現在每天不被打、不被煮上一煮,還
真不習慣。

    小邪揉揉胸脯:「老頭,你自個喝吧!和你折騰了大半日可累死我了,我要好好休息,
否則對我的雙腿有點過意不去。」

    說完他已走向床翻身趴在床上。

    老頭叫道:「別倫懶,以前叫你怎麼睡,就給我怎麼睡,否則就別睡了。」

    「是,老頭」小邪白了老頭一眼,起身拿著兩個杯子,一個置於床頭一個放在床尾,他
縱身一躍,身形已橫擺於床上,剛好兩個杯子,一個墊頭,一個墊腳,就像一座人橋架在床
上,也有一點像被催眠般。楊小邪一動都不動。

    耙情楊小邪打坐的方法和別人不同,他利用全身真氣貫注全身,使其身體保持平衡,而
能平放在小杯上,就這樣,楊小邪睡著了。

    老頭獨自喝悶酒他想:「該教的都教了,只是火候不夠,而這小子又不熱心武功,只要
學會也不再求精,別的可以用逼,但內力一途誰也無法強逼,但沒有內力,打出的飛刀傷不
了高手,使出的招式沒辦法制敵,真不知使他如何愛上武功,也不知道要如何才能使他認真
學習,看來老夫錯了,此子天生聰明,骨骼清奇,只是太樂觀,沒飯就吃蕃薯也沒關係,而
且盡出一些鬼點子,餿主意,倒有一點遊戲人間蠻不在乎的樣子,對於武林存亡…我看他運
武林兩字,都未必搞得清楚,看樣子是要讓他到外面走走讓他多嘗點人生甘苦,說不定會改
變他的觀念,好吧!等這一兩個月,他金針渡穴成功了。就讓他出去外面走走,希望他別把
江湖弄得一塌糊塗才好。」

    老人心中有了決定喝起酒來也特別舒服。

    xxxx

    第二天,卯時已過。

    楊小邪自動醒過來,他見到老頭倒在桌上睡著了,小邪走下床,拿件外衣蓋在老頭身
上,獨自走出門外。

    天已很亮,初冬,很冷,還帶有霧,罩住四周。

    小邪照已往一樣練功,他只練大悲指和飛刀,其他如「大悲掌」和「孤星劍法」他很少
練,因為他覺得練掌法和劍法,沒有指法和飛刀來得有用,所以地的指力和飛刀登堂入室,
而掌法和劍法只有五成火侯,他還自己發明「浪子三招」雖然好玩,但卻時常用在和老頭切
磋武功上。

    所謂「浪子三招」,也就是「亂來三招」。第一招主攻:攻敵之必救,攻敵之必死,以
敵之破綻,使敵無法反攻,而改守勢,也就是以攻制攻。

    第二招是守:將敵之攻勢化去,敵攻勢未到中門,我先守中門,故劍未到要害,我先守
要害,守敵之必攻,守敵之想攻,步步先機。

    第三招主殺:敵出必殺之劍,我亦出必殺之手,那就要看誰的功力強,誰的招式快,誰
先制對方於死地。

    雖只是三招,卻連綿不斷,正是武學最高境界—有招似無招,意一動而招立生,如此生
生不息,永不終止,有如浩瀚乾坤,無涯無境。

    楊小邪未必明白這些道理,他只知道那些招式繁雜得很,練起來很累,倒不如這「浪子
三招」來得有意思,隨便亂打嘛!只要一個「快」字就成了,他想跑得快,就沒人追得上,
若招式比得快,也一樣和賽跑一樣相同吧!

    在庭院裡,楊小邪胡亂練著,只要老頭不在,他不會認真得將招式從頭演練到尾的。

    不多時,他興趣已失,也不再練,心想:「老頭昨天喝醉了,待會兒到湖裡捉幾條鯉魚
煮湯,讓老頭喝喝,可以幫助解酒。」

    說著他就將外衣退下,露出一身結實的肌肉,他只著一條水靠,右腳插著一把匕首,顯
得非常雄壯和威武。

    楊小邪走到湖邊,對水勢洶湧的「莫塔湖」笑了笑,抬頭望著山之最高頂,他在算時
辰,因為「莫塔湖」的鯉魚要到日出時才會出來覓食,平常都躲在石洞中捉不到。

    對於「莫塔湖」他已有十餘年之經驗,下水就像走在路上一樣,而且遠比路上舒服,他
能從穴道孔換氣,在水中也能,所以他不必澹心溺死,再加上他對水功的偏愛,連「莫塔
湖」怎麼洶湧險惡的水勢,十年前他都敢下去,何況現在。

    他自比賭功和跑功天下第一,而水功天下第二,原來在「莫塔湖」有一條千年鯉魚,開
始時他始終捉不到,現雖然可以捉到,但玩了十幾年的水中夥伴,多少也有點感情,連那條
大鯉魚看到楊小邪到水中,都會游過來陪他玩耍,也因此楊小邪為了對大鯉魚兄的尊敬,所
以他自稱水功天下第二,將第一留給那魚夥伴了。

    山頂白光不斷增強,慢慢照到「莫塔湖」。

    「是時候了」楊小邪縱身一躍「噗通!」他已潛入水中。

    有的湖或江河,上面水勢洶湧而水下平靜,但「莫塔湖」上下水勢都一樣,因為瀑布往
下衝,還形成了不少漩渦,難怪人人害怕。

    揚小邪有如識途老馬,駕輕就熟的,很快就避開那些強流來到湖底西南方較平靜的地
方,他擊手拍兩聲。不久有條暗紅鯉魚約有他身形這麼大,從遠方游來,楊小邪迎上去在它
頭上摸幾下,然後就在水中追逐起來。

    別說同類,那條大鯉魚見到小鯉魚還是照吃不誤,楊小邪和大鯉魚邊追邊覓食,就這樣
不出三刻鐘,吃飽了,他才輕鬆的將附近小鯉魚捉了三條串在腰帶上,再次又和大鯉魚玩
耍。時間已將近中午,楊小邪覺得有點累,他才拍拍大鯉魚,然後反身往茅屋方向游回來。

    當他竄出水面時,老頭已含笑的站在湖邊望著他。

    「老頭,你醒啦!」楊小邪笑著爬上岸邊問道。

    「小邪,功夫練了沒有?又可倫倫找你那位朋友了?」老頭擔心他功夫沒練就跑去玩。
「練啦!很認真的練!你看,手都紅紅的。」他將右手伸出來,果然掌心有點紅。

    「好好!你將鯉魚燉好等一下吃,洗澡時間又到了,你不覺得身體癢嗎?」老頭笑笑的
說。

    「有一點,好,我馬上來。」

    楊小邪將鯉魚提到廚房,刷洗乾淨,生起爐火,將魚放入鍋中,加點水和調味料,隨後
折回院子。

    只見老頭已將裝藥水的鐵桶架在火爐上,並生起火。

    楊小邪走到鐵桶前,運起內功,腳扎馬步,兩手抱腰,此時老頭立刻以金針刺向楊小邪
全身要穴,老頭認穴之準,動作之快,實屬罕見,不久,老頭已插好金針。

    老頭道:「小邪成了,開始吧!」

    楊小邪點點頭,雙腳微躍,跳入藥桶裡,他立即收掌收腿,抱元守一,有如一座佛像,
坐在桶底,連頭髮都淹在藥水之中。

    老頭開始生火,火勢熊熊。

    菜水由初溫到高溫,到沸騰,桶裡藥水,不時冒出氣泡,而楊小邪卻浸在水裡,這種練
功法,真是嚇人。

    整整沸騰了一個鐘頭,老頭才將火勢減弱。

    一會兒,楊小邪跳出水面,只見他全身肌肉繃緊紅如櫻桃,每個穴道都有深孔,恰如金
針大小,而一股股白氣正由那些穴道孔徐徐吐出,尤以頭頂「百會」穴為最大。

    現在可以看到穴道孔,若過些時刻溫度降低了,孔口就會收縮,沒注意到,也就看不出
來。

    不久,白氣盡,穴道孔自然收縮,老頭將金針一一拔出。

    皮厝也由紅色轉為淡紅色,漸漸再轉為正常之顏色。

    楊小邪這才吸了一口氣道:「老頭怎麼樣!」

    老頭道:「我用金針渡穴手法,將你全身穴道及經脈疏通,又用一百零八種稀少藥草調
和而成的藥水,洗你全身,算算日子也已十年多了,還好你畢竟沒讓我失望熬了過來。」老
頭頓了碩又道:「這些方法是由少林達摩易筋經中得來的,你可知道少林武學為天下武學之
根本,尤以易筋一門,除了達摩祖師以外,無人能練得十層,而你今天雖不能說是金剛不壤
之身,但老頭我已將你身體培養得超乎常人,你可以不受穴道控制,就像昨天,我金針渡你
「曲泉」穴,也只是暫時使你麻一下。你可以用穴道孔換氣,因為我已將你全身穴道孔打
開,又用藥物經過十年的煎熬,使你氣孔不致於再收縮回去,這可以使你達到武學最高境界
「氣由心生,來自四面八方」只要你全身不被塗上金粉,你是死不掉的;而這一百零八種藥
物有的是天下至毒,你既然能在裡面呆十年沒事,我看普通毒藥也傷不了你,但也不是萬毒
不侵,總歸一句我如此把你脫胎換骨,只是要保住你內心元氣不失,這樣不論你受到任何傷
害,都來得急救治,可惜你有這麼好的條件,就是武功一團糟,真是可惜唉!」

    老頭歎氣不已。

    楊小邪道:「老頭別歎氣,其實我也蠻用功的嘛!」他伸出左手拍拍老頭肩膀,煞像大
人安慰小孩一般。

    老頭:「用功是用功,都是些旁門小道,擲骰子,跑給人家追,否則就躲到水裡,這算
那門功夫嘛?」

    「這也是功夫,別人要學,我還不願意教呢!」

    「你知道這些除了逃命,一點也不管用,將來你遇到高手,你會吃虧的。」

    「什麼高手不高手,我就不信他們能把我怎麼樣!」

    「遇到我你還不是吃不完兜著走!」

    「這是你老頭子知道我的密,別人那有這麼好過?我一巴掌就把他捏死。」

    「唉!算啦!和你說,永遠說不過你,還好再一個月,多煮幾次,以免有什麼意外,使
功夫白廢,等煮好了你就到中原替我辦幾件事情,」「什麼?老頭,你要放我回娘家啦!」

    其實楊小邪是孤兒,自小就流浪街頭那來娘家,他是把中原當作娘家,可見他多麼想到
中原玩。

    「這下可有得玩了,阿三,阿四等等我,我馬上給你們倆來個驚喜,黑皮奶奶的,憋了
十幾年,得救啦!」

    小時候,楊小邪有兩個一同流浪的難兄難弟,但自從他被老頭捉來以後,就和那兩位兄
弟分開了,楊小邪很想念他們,現在一有機會,難怪他會大叫得救了。可惜那時候大家都是
小孩,而且又是流浪兒,居無定址,楊小邪也不曉得阿三阿四現在到了那裡,然而楊小邪對
他們有很深厚的感情,他也有信心能找到這兩位難兄難弟。

    老頭笑道:「不錯,我要讓你到中原玩,我也有事要到天山一趟。」

    「老頭,你不跟我回中原?只要你跟了我,小邪保證你天天吃香的喝辣的!」這句話楊
小邪倒不是吹牛。

    老頭是有心要讓他到外面闖,吃點苦頭,將來也好教導,以便完成他的心願,他道:
「小邪,我不能分身,否則我也會跟你去中原吃香的…」

    「喝辣的:」小邪高興得截口喊起來。「對,吃香的,喝辣的,哈哈……」老頭縱聲大
笑。笑聲響徹雲霄,震得山谷嗡嗡作響,久久不能平息。

    「哈哈哈…………」

    楊小邪也大吼起來,雖沒有老頭震得山谷嗡嗡響,但他那大喉嚨,可震得老頭直叫受不
了。

    楊小邪得意笑道:「老頭怎麼樣,有一套吧!」

    小邪道:「小意思,還有更大的,要不要試試看?」

    「不不不!」老頭連說了三個不字,他道:「我還想多活幾年,你就饒了我吧!」

    小邪歎口氣無奈道:「自古英雄皆寂寞,也罷,隨你去吧!」

    xxx

    冷風淅淅,疏雪初歇,老樹凝霜,銀光閃耀,入眼皆是涼心意,有愁者,愁更愁,歡欣
者,喜上加喜,觸景能生情,憂與喜,但看人心深處。

    然只有一人,從不觸景生悲,無他人,楊小邪也;雪大,泡冰糖水喝,雨大,沐浴免挑
水,忍的理由處處是,怪哉怪哉,邪乎!邪乎!

    再來鎮,為一鄉集小鎮,只一條街道,約百餘戶,以獵物交易為多。

    兩家雜貨,一家營,三家酒肆,一家茶,一家客棧,如此而已。

    居民純,豪邁大方,喜烈酒,十足大漠兒女風範,皆以打獵為生,過得甚是清苦。

    寒冬已至,獵物盡藏,鎮民也裡起皮襖,聚集一堂高談闊論話當年。

    鎮東有一小茶,只七八桌,粗木茅屋,狀甚簡陋。

    寒雪已停。

    驀地—

    「小二哥!我來啦!」

    此乃楊小邪標誌,人未到而音先至。

    小二哥一見小邪從鎮外奔來,高興向其招手叫道:「小邪,你來啦!進來坐坐,大冷天
茶小二哥,年約二十餘相貌半平,然卻是小邪好友。的,我沏壺熱茶給你。」

    小邪鼻孔喘出兩道白氣,依然衣衫單薄,一點不畏懼寒冬,他笑道:「小二哥,不必
了,我是來找二楞子的,他在不在?」

    二楞子,亦是孤兒,流落再來鎮,小二見其甚是可憐,將其收容,他只十一、二歲,不
能自立,平時替小二打打雜賺點零頭。孩童遇孩童,當然有深厚感情,尤其像小邪此種人,
朋友自然不在少數,憑其如此能混,能吹,能賭,能喝,再來鎮上上上下下莫不視他為開心
果,小邪亦樂得,本人只應天上有,世間那有楊小邪?

    小二笑道:「小邪,二愣子他和大牛在南端大榕樹下玩耍,今天生意不怎麼忙,他自個
兒就溜出去了,你到那裡就可以找到他。,一小邪道:「那我先去找二楞子,回頭再跟你聊
聊。」

    小二笑道:「別忘了等一下再來,我等你。」

    「好,我等會再來。」

    走出茶,已往南端大榕樹奔去。

    小二哥憨厚老實,樂天知命,不善言詞,這正是小邪所喜歡者。

    小邪天生具有一副悲天憫人之心腸,對於一些孤兒,傷殘、貧苦者,皆盡力支助,其認
為,天下人都應像他一樣,無憂無慮,快樂欣做,他要將快樂帶給他所有之朋友。

    不久,他已到南端大榕樹。

    此榕樹盤根錯節,雙人合抱亦差了點,樹根旁置有幾張石塊長椅。

    只見有幾名孩童,不畏嚴冬在此嬉戲。

    「二楞子,二楞子!我來啦!」楊小邪已嚷嚷走過來。

    眾孩童,抬頭一望,驚笑道:「是小邪!」

    「小邪,我在這,快來!小胖、小田和大牛都在,快!」站著一名三撮頭髮,臉形皎
好,身穿青色舊棉襖之小童,正伸著手向小邪招者,他正是二楞子。小胖,一身胖嘟嘟有如
皮球,十一歲,像小彌勒佛。大牛則名符其實,壯大如牛,十五、六歲,要比小邪高出半個
頭,大鼻、厚唇、細眼、著藍色棉襖。小田最小,只有九歲,五官適中,清秀可人。他們皆
足獵戶人家子弟,平日過得甚是清苦,但只要過得去,小孩都是知足而快樂的。「哇佳佳!
詩口口,好,你們都在。」

    小邪所說者,皆是這夥小孩才能聽得懂之口頭禪。

    「哇哇佳」:意味著有點可惜和歎氣的樣子。而「詩口口」,則是非常得意而有讚美人
家之意。

    反正他們都是一些小孩子,一叫上口了,改也改不過來,其實也不必改嘛!

    二楞子抓著小邪左手問道:「小邪你怎麼好幾天都沒來,我們好無聊,真想去找你
哪!」小田清脆之聲音已傳出來:「小邪,我爹昨天打了一隻小山豬,他說要給你一點,怎
麼樣?很好吃喔!」小孩可愛之處,就在於天真無邪,語意純真。

    小邪:「小田,先替我謝謝你爹,回頭我會去拿!對了我還得弄點茶葉,給你爹,對
嗎?」

    小田天真笑道:「小邪,我以為你忘了呢!」

    大牛道:「小田,小邪答應過人家的事,他是不會忘記的,趕明兒小邪一定載上一馬車
到你家去,讓你爹笑個口合不攏。」

    「哈哈……」小田笑道:「那我爹一定高興死了。」

    小胖:「小邪,你今天是不是要那個什麼?卡啦呀卡啦的?」他笑瞇瞇的望著小邪。

    小胖不懂擲骰子,只聽小邪說:「卡啦呀卡啦。」他也有樣學樣。

    而小邪也是聽大人說過,只要賭博和女人,用上這句話就錯不了,他就來個斷章取義,
卡啦一番,原意是形容男人風流甚有辦法,但用作賭,也未嘗不可。

    小邪笑道:「當然,最近手氣不同凡響,殺他一個人仰馬翻,血流成河,然後大家吃
紅,老的也算上啦!」

    「哇!好耶!好耶!」眾小孩狂叫不已,因為他們幫主,已經大發神威,他們少說也會
喝點湯。

    大牛問道:「小邪,我們找陳大戶他家少爺好嗎?他已問我好幾孜,說什麼時候才能碰
到你,他想報仇,小邪你怕不怕?我只有兩個銅板。」說著一翻口袋,他已拿出兩個銅板要
交給小邪當賭本。

    小邪抿著嘴叫道:「笑話!大爹…不!大哥我,什麼時候怕過誰來?收下!」他接住大
牛雙手繼續又道,「今天不用你們的錢,而且你們準備一人分十兩銀子,拿九兩回去,一兩
留著好過年。」

    他倒像極了一派幫主在分贓,錢還沒贏到手,就來個家家有。

    大牛笑道:「好,那我去通知陳家大少爺了!」說完他已轉身。

    「等等!」小邪道:「大牛,別急,我算算看要叫他帶多少銀子來才夠。」他喃喃道:
「小胖、二楞子。大牛、小田、還有小二哥、加上小胖他家、大牛他家、小田他家……一共
一二三……八,八十兩,乾脆湊個一百兩好了。」他叫道:「大牛:你這就去通知陳家大少
爺,叫他準備一百兩銀子,你就說我帶了二百兩,夠他贏的,若沒有一百兩,我不跟他
賭。」

    大牛、小胖、二楞子、為之咋舌、一百兩,足夠他們全家用一年還有剩哩!

    小邪笑道:「客氣什麼,快過年啦!俺沒壓歲錢發給你們,還當什麼老大,你爹他們都
對我不錯,我也要孝敬一下老的,省得他們不讓你們出來;沒關係,贏多了,就享回去,告
訴你爹他們,就說是我送的,他們一定樂得…直叫詩口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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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1 11:57:38 |只看該作者
原來小邪時常在鎮上賭,有時侯也和大人賭,當然也常碰上小胖等人的爹,老少就來個
哥倆好,那些爸爸們,都知道小邪運氣很仔,每賭必嬴,而且都會將他們輸的錢,還給他
們,贏了笑哈哈,輸了也笑哈哈,所以他們皆視小邪為大救星、大福星。所以只要小孩將錢
掌回去,說是小邪給的,大人也不追究來歷,還恨不得小孩也學上這種本領,天天有錢領。

    在這塞外地區,除了打獵以外,還能幹嘛?小孩長大了,也一樣上山去,什麼功名,考
狀元,在這裡可不管用,賭賭小錢也無啥關係!大人對於小孩之將來看法很簡單,老頭是什
麼,小孩也是跟定了,故而他們過得清苦,但也快樂,偶而發發小財,亦是人生樂事也!

    大牛:「好,我去叫他,但不知他有沒有這麼多錢?」

    小邪道:「沒有也想法子叫他有,他家是大地主,有的是錢,叫他口袋裝滿了再來找
我,不夠向他爹要幾兩,他奶奶要個十兩,他娘、他媽、他姊姊,他妹妹,他姘夫拼姘,他
掌櫃的都要個幾兩就夠了。」

    小邪可不知道家庭裡面是如何稱呼,如何長幼區分,只好將他腦袋瓜子所想到的統統念
出來,他想這樣總會對上幾個吧!

    大牛道:「那我去了,你等我,一下子我就回來。」他邁出大步,已往鎮尾陳家奔去。

    小邪一看大牛已走遠,心想:「這陳家小子,不怕死,上次輸得脫褲子,今天還想報
仇?報個屁!報仇?」呵呵笑了一掉轉身向大夥,他道:「二楞子,小田、小胖,我告訴你
們,我爺爺下個月要叫我到中原,你們有沒有興趣?」語氣之間,充滿興奮。
    小邪對外人,皆稱老頭子為爺爺,但事實上,楊小邪是在十年前,被老頭帶到「莫塔
湖」他們倆之關係,到現在都還沒搞清,當然這問題出在小邪身上,因為他覺得老頭子已叫
習慣,何必花時間去改口?而老頭子亦一直保持沉默,甚至連姓名都沒告訴小邪,就這樣,
兩人莫名其妙的混在一起,但無可否認的是,他們都有深厚的感情,這感情已超乎祖孫或師
徒了,這感情,也只有他兩人才能明瞭,別人是無法窺探的。

    二楞子驚道:「小邪,你要離開我們了?」他有點緊張。

    小邪笑道:「放心!二愣子,我很快就會回來的,我不回來,又到那裡去?我是想問問
你們是否要到中原玩玩,很好玩的耶!」人還沒到中原,他倒先吹中原很好玩,但說其是赤
子心也未嘗不可。

    小胖拍手叫道:「小邪,我要去。」

    「嘻嘻……」小邪長笑不已,他那真的要人去,只是想在徒子徒孫前表現一下自己長大
啦!和其他人不同了。他笑道:「小胖,你爸爸會答應嗎?」

    小胖一想到他爹,什麼興趣也沒有了,他道:「小邪還差幾年才行,你先去,以後我再
去找你。」

    小田道:「小邪別忘了把那什麼地方的東西,帶些回來讓我們看看好嗎?」

    「嘻嘻……」小邪笑個不停,他發現自己是一個很能幹的人,快人快語道:「好,沒問
題,下次我回來,你們統統有獎,有什麼,我帶什麼,讓你們吃香的,喝辣的,玩好的,來
我教你們玩骰子。」他從口袋拿出四顆骰子興致勃勃,「注意啦!首先要看準丟到那裡,是
碗,還是杯子或是在桌上,地面,然後秤秤骰子,看那邊輕那邊重,雖然差別只是一點點,
但練久了一點點也夠用,看!就是這樣。」他石手轉著骰子調整一下方位:「然後唸咒
語。」

    「一二三,四五六,前前前,後後後,碰上你祖宗,死翹翹,豆乾呀!」大吼一聲,他
已將四顆骰子丟在地上。

    骰子轉了一會兒停下來,第一顆四點,第二顆四點,第三顆四點,媽的,都是四點。

    「哇!好耶!好耶!再來一次!再來一次!」

    小邪趾高氣揚,肩頭直聳,嘴巴抿得像只哈巴狗,他笑道:「沒問題,你們要幾點,就
幾點,今天我燒了香,也拜了佛,神在我手上,不信你們試試看就知道了。」

    丙然,小胖他們要幾點,楊小邪就擲幾點,看得他們目瞪口呆,真叫我的媽呀!

    玩了半小時,大牛已奔回來。

    「小邪,小邪,成了!陳大少爺叫我們在他家後門那座小土地廟等。」喘口氣大牛又
道:「他說要見見你帶的銀子才賭,否則他不玩。」

    小邪一聽叫道:「黑皮奶奶的,神氣活現,他以為到土地廟,土地公就會保護他?作
夢!要輸錢還要找人家麻煩,好!這次非贏他二百兩不可!」說著他已拿出一張又舊又黃的
破紙來:「銀子倒沒有,不過銀票卻有一張,是上次一個過路人輸給我的,我又不識字,但
上面有好幾個圓圈,開頭的又不是筷子,而是蚯蚓,那人說是五百兩哪!可惜再來鎮沒有錢
莊換也換不開,留在身邊,如同廢紙,今天拿去向陳大呆換換也罷。」

    小牛也目不識丁,他笑道:「好,這就成了,但不知他要不要?」

    小那道:「廢話:大呆他比我還想賭,否則他也不會三番兩次來找我,就是我們只有兩
個銅板,他也賭得笑呵呵,他奶奶的,他是個活生生的賭鬼。」

    大牛笑道:「等一下我也押兩個銅板。」

    小邪道:「可以,不過你押錯了那只好光著褲子回家啦!」

    大牛笑道:「輸了也沒關係,我們快走別讓他等急了。」他知道小那是不會贏他的錢,
故而答得如此開心。

    小邪手一招叫道:「走,大夥,卡啦呀卡啦去……」

    眾人向北邊土地廟行去。

    「姨川這小子還沒來?」

    大牛:「大概快來了,我們等一下如何?反正時間還多著,等他一下,又有何妨。」

    「也好,二楞子,你帶小胖、小田到附近玩玩,我和大牛到陳家大院看看。」

    二楞子笑道:「小邪,你去吧,我在這等你們。」

    小邪笑道:「大牛,那我們走,到陳家後院看看。」

    兩人同行,往陳家大院奔去。

    陳家後門,在土地公廟以南百丈處,不久即到。

    大牛在後門敲著門,小聲叫道:「小龍,快出來呀!小邪已經來丁。」

    裡面沒反應,大牛又敲了好幾次。

    楊小邪有點不耐煩:「我進去看看,圍牆只有兩個大人高,難不倒我。」話音一落,他
已騰身,輕而易舉的翻牆而過,落在院子裡。

    院子有花圃、假山、小橋流水、紅亭玉欄,甚是典雅接者是一排廂房,朱欄畫棟,很
美。

    「他媽的,有一套,這麼漂亮法,」小邪他邊走邊欣賞,這塞外難得一見的好景。驀地
「小龍,你要這麼多銀子幹嘛?」一陣細碎腳步聲已傳來,發話聲像是女人。

    小邪一聽閃入暗處心中竊笑不已,暗道「小龍是要拿銀子來侍候大爺我的!」

    「大姊,鎮上有只白色小北京狗,聽說是中原帶來的,我想買下它,只差十兩銀子,你
先借我,下個月我還你,好不好嘛?」

    「小龍,看你!又來了,上次你還說要買好馬,結果弄得灰頭土臉回來現在又要買這些
小東西,你不怕爹生氣,把你關起來?」

    「姐:這次不會啦,我只是買小狽,不會像上次一樣,你就行行好,反正我是向你借,
一定會還你的!」

    「好吧!不過可別讓人給騙了,帶只土狗回來呢!」

    說著已傳出衣櫃碰撞聲。

    小邪歎道:「他媽的,這小子不老實,這再來鎮最近半年已很少聽到狗叫聲,寧靜得
很,那來中原狗,若有也輪不到你,我小邪早就卡啦卡啦,吃嘍!」

    原來這鎮上無論是什麼狗,只要碰上小邪,那可真是命中注定要上桌了,近半年來,他
努力撲滅狗叫聲,果然成績斐然,為了打探香肉行蹤,他不時故意找人談話:「最近晚上好
像很安靜嘛!」語氣之中,存著開玩笑心理。而鎮民們也以為冬天到了狗兒也要過冬:「外
面太冷了,狗兒都躲在屋裡不出來,外面就顯得安靜了。」小邪一聽暗自竊笑:「是嘛,都
躲到我肚子裡暖和暖和啦!」

    楊小邪他是逢狗便殺。

    他覺得小龍還沒湊足一百兩,也不急,一翻身出牆向大牛道:「大牛,別急,我們休息
一下,小龍還在替狗洗澡?」大牛納悶但也不多問,兩人奔回土地廟。

    未時一過。

    「來了,來了!哇!還帶幫手啊!有意思,有意思!」

    只見小道上已來了三個小孩,皆著絲綢,一眼便知是富家子弟。

    「小邪,小邪,我來啦!」是小龍的聲音。

    「嘎?!小勇,李姐也來了?這下可慘了,他媽的!」小邪感到不怎麼舒服。他知道女
孩人家,大部份輸不起。

    李姐長得眉清目秀,編有兩條長辮子,紅色綢緞長襖,有幾分潑辣味道,她和小勇是姊
弟,鎮外李家千金,比小邪大兩歲,刁鑽得很。

    小龍、小勇年齡和小胖他們差不多,人也長得很討人喜歡,但眉宇之間帶有一股任性,
驕縱之態。

    李姐叫道:「小邪你幹嘛?一見面就罵人?是我得罪你了?」瞪著水汪旺大眼睛直往小
邪瞧去。

    小邪無奈苦笑道:「可不是嗎?逢賭莫見女人,那是必死必輸啊!」這是他的經驗談,
因為女孩「輸,就會賴帳」,而且還會哭哭啼啼。他最不喜歡和女人賭錢。

    李姐噌道:「誰賴過你了?你可不能口說無憑,亂侮辱人家!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

    「恰查某!」小邪暗罵一句,他道:「叮叮叮,叮噹叮哪!上次在街上哭的,不知道是
那家小貓?妙妙!哭得好可憐哪!好傷心啊!」他是說上次李姐輸光了不敢回家,當街就哭
了起來那趟事。

    「你…」李姐伸手就要打。

    小邪輕閃躲掉這一拳:「怎麼?我說的可是小貓,還沒變成小狽、小豬算是對你客氣
了,你還想打人哪?來呀,誰又怕了誰?」他也想打李姐幾個耳光。

    「李姐,小邪別鬧別鬧!」小龍立即上前攔擋在他倆中間,「再鬧被人家聽到了,什麼
都別想玩,靜一靜好不好?」他想這一鬧,要是傳到老爹那裡,這還得了,別捉狗不成,吃
了一大堆狗屎。

    小邪只想氣氣李姐,害他上次賭得不爽,並非真想吵架,「這次我要讓你輸個精光,脫
著衣服回去。」

    「你敢!」

    「有什麼不敢,我看你連人也輸掉,做我的壓寨夫人算了,嘻嘻……」

    李姐奇道:「什麼是壓寨夫人?」

    小邪道:「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了,急個什麼勁?」

    小勇:「小邪,別鬧了,我們開始玩吧!我是騙我爹要到小龍家玩,等一下還得趕回
去,夫!我們來玩。」

    小邪:「好吧,你們既然想早點翹,我也不耽誤你們的青春,走,到廟裡去。」

    幾個人兩步三腳已到廟裡。

    小邪雙掌合十向土地公拜三拜,道:「土地爺你好,沒事向你借用一下桌子和酒杯,等
一下贏了再給您添香火錢。」說完拿起酒杯,倒掉水酒,擺在桌上「可以了!」

    小龍從口袋掏出大小十幾錠碎銀:「小邪,這剛好一百兩,你點點看。」

    他還真老實,一百兩就是一百兩,還要叫小邪點,看樣子,是輸習慣了,知道遲早是人
家的,先點後點都一樣。

    小邪看也不看:「好,不錯,一百兩,不過你放心,俺最講義氣,你輸了,我會拿點盤
纏給你,讓你加加菜,吃吃狗肉,使你無後顧之憂。」

    小邪是怕小龍全部輸光了,連買狗的錢也沒有,回去無法向他姊姊交代,故而有此一
言。

    小龍錢一到手,早已將話忘得一乾二淨,他還以為小邪要他買狗肉吃,他道:「我不吃
狗肉,買別的行不行?」

    小邪:「隨便你愛吃什麼,就買什麼,我可管不著。」他轉向李姐,他道:「李姐你
呢?還有小勇。」

    李姐拿出兩個金元寶,一個約抵一百兩銀子:「如何?這夠了吧!一個是小勇的。」她
很得意的笑著。

    小邪:「夠是夠了,不過你等一下難免要當衣服,我先佔個價。」凝目看了李姐一會兒
「我看你衣服就算五十兩好了,壓寨夫人二百兩,先說好,等一下可不准加償,否則我不
收。」

    李姐叫道:「什麼壓寨夫人嘛?」

    小邢叫道:「就是做我的小老婆,懂嗎?沒學問。」

    李姐臉一紅笑罵道:「誰要做你的小老婆,神經病!」

    李姐正是情竇初開之尷尬年齡,含情脈脈,她老早就喜歡上小邪了,只是無法將自己深
情吐露,只好以吵架來發,每次吵嘴她總覺得快樂無比,只有如此,她才感覺到小邪在注意
她,現在小邪說要她當小老婆,她恨不得這是一件真實的事,可惜這只不過是鏡花水月罷
了。

    小邪:「你笑?你以為我真的要你當我小老婆!我是要你天天洗衣作飯種菜,侍侯我爺
爺,哼!好命?」

    「你」李姐咬咬嘴唇:「作飯就作飯,你以為我怕了不成。」她賭氣的說出口。

    「怎麼?還沒輸就要到人家家裡作飯,也不怕鎮上的人笑,弄不好,還說我拐跑你
呢!」

    「你」李姐氣得說不出話來。

    小龍:「小邪,別再說了,我們玩吧!對了你的銀子呢?」

    小邪從口袋拿出一兩銀子丟在桌上。

    「一兩?!」小龍,李姐及小勇很失望的叫著。

    小邪:「這有什麼稀奇,對你們可以說一兩也不用,不過為了守信用,別急,還有。」

    他從口袋掏出那張五百兩銀票晃了晃,一看,這是開封「吉祥錢莊」的銀票,五百兩怎
麼樣?」

    李姐接過手看了看:「沒錯,但在這裡又換不到銀子。」

    小邪:「放心,賭贏賭輸不賭賴,我是要讓你們知道我沒有騙你們,錢,我是有,只要
你們有本事贏,我保證給你們換銀於,只I怕8你們沒這個本事滿。」

    李姐:「哼!別得意,今天可不一樣,小龍,用我們的骰子。」

    小龍從口袋拿出四顆骰子放在杯中「小邪,今天用我們的骰子,好嗎?」

    小邪:「都一樣,是你作莊呢?還是我作莊?」

    李姐:「我作莊,先押大小再押點數。」

    小邪:「行,你搖吧!」

    李姐得意笑了笑,拿起酒杯開始搖了起來。

    「下下下,別擔心,有我在這次押小」小邪很有自信的往小押,大牛他們也跟進。

    「開:二個六、一個麼、一個五、十八點大!吃小賠大。」李姐笑得很開心,第一莊,
旗開得勝。

    「哇卡!」小邪瞪大眼睛叫道:「不可能嘛!」

    小胖他們失望的看看小邪。

    小邢苦笑道:「有鬼,媽的!有鬼!」

    李姐又搖了骰子,照正常這次也是小,但小邪吃了一記暗虧突然改口叫「大」結果是
大,大牛他們又笑了。

    就這樣有吃有賠,小邪心中納悶,頭大如米鬥,怎麼都猜不准?他已懷疑骰子有詐。

    「來,賭單雙。」

    李姐笑道:「好。。」

    這次小邪下單,被吃,第二次下單,又被吃,第三次還是單,一樣被吃。

    李姐笑哈哈,小勇小龍也笑哈哈。

    而四位小表看到老大罩不住了,有點擔心。

    小邪心中直叫看:「邢門!邪門!一定是假骰子,不知道是灌鉛,還是水銀。」他叫
道:「不押單雙,比點子。」

    李姐:「好」他將杯子打開,拿出骰子。

    小邪心想:「只要骰子到我手中就知道是什麼玩意了。」

    李姐:「我押十兩。」

    小邪:「好!」

    小龍:「我也押十兩。」

    李姐一扔,加起來是九點大叫道:「好!天門。」她沾沾自喜,因為點子就是九點最
大,再下來就是對子了,難怪她會這麼高興。

    小邪將骰子,在手中秤了一下心道:「他媽的,原來是灌了鉛,」轉了轉骰子他已能辨
別較重的是幾點,較輕的是那幾點。笑了笑大吼一聲:「臉盆哪!」骰子轉了又轉,第一個
停下來五點,第二個五點,下兩個也是五點,「臉盆!丙然是臉盆,他媽的大風吹土地廟—
老神穩穩。」,「通吃!」

    李姐臉色一變,吃了一記馬後炮,她又拿起骰子扔了四個二高興叫道:「是丫頭!」

    小邪笑道:「丫頭比不上掃把的,嘻嘻…,」骰子一扔「掃把啊!」果然又是四個三。

    只要李姐擲兩點,他就擲三點,李姐地,他就天,李姐可是屢況愈下,轉眼錢都輸光
了,小龍也差不多啦!

    小邪看看他們意猶未盡笑道:「怎麼?還想玩?」

    李姐:「借點給我,下次還你。」

    小邪:「算啦,誰要你還,我不說好了嗎?衣服一件十兩,全部五十兩,人值二百兩,
換不換?」

    李姐不信,她明明作弊,還會輸,可惜她沒想到碰上天下第一賭鬼投胎的湯小邪,注定
要倒楣。

    「借就借嘛!」李姐脫下外衣丟給揚小邪。

    小邪笑了笑,不客氣的收下來。李姐這次押大,結果沒起色,不到十秒鐘,衣服變成別
人的了,她想:「這小子難道真敢把我捉回去不成?先騙騙他二百兩再說,贏了再還他。」
遂又以身子抵押借了二百兩,小龍也借一百兩。

    小邪很大方,讓他們玩久一點,借的嘛!總不能這麼快就解決了,但三刻鐘一過,他倆
還是傾家蕩產,骨無存。

    小邪呵呵笑道:「不幸得很,土地公今天站在我這邊,你們可不能怪我喔!沒關係,下
次再來。」

    小龍前後共輸了二百兩,李姐和小勇一共輸了四百兩,很慘。

    小邪要算算總賬了他道:「時間也差不多啦,你們也輸光了,我看就此收攤吧!小龍,
這十兩你拿回去還你姊姊,其他的有空就拿給二愣子,我下個月要到中原,也不知道什麼時
候才回來,你要還喔!賭贏賭輸不賭賴,我不逼你什麼時候還,只是我不在時二楞子他們有
困難,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否則我回來,有你好受。」

    小龍:「我一定還,但你什麼時候再來?」

    小邪:「很快,我爺爺交代的事辦完我就回來。」

    李姐輸光了連身子也押給小邪,愣在那兒,不好意思開口。

    小邪知道根本不可能帶她回去,但也不能如此善罷干休他道:「李姐,那你就跟我回去
吧!澳天我再到你家說媒。」

    李姐沒想到小邪會來這一招急道:「小邪你別當真,我怎麼能跟你回去,不行:不可
以」「這可由不得你,誰叫你要輸給我,輸了就不能賴。」

    「我回家拿錢還你就是嚇,我不能跟你回去,我爹會打死我的。」

    「怎麼,你當我是呆子、竹、還是子頭?叫小勇回家請你爹來贖,否則我不放人。想
賴?沒這麼簡單。」

    「喲!凶起來啦!怎麼樣,我就是賴定了,怎麼樣你敢把我怎麼樣?」她兩手插腰,很
是凶悍。

    「哇哇佳:來硬的,輸了還賣乖,好!」好字剛說完小邪一飛身越過桌子「啪」一聲,
輕輕打了李姐一個嘴巴「嗯,好香哪!」聞聞石手又道:「值十兩銀子。」

    「哈哈………」大家都在笑,連小勇也在笑。

    李姐楞住了驚叫道:「你,你……」

    「你什麼你。」「啪啪啪啪啪………」小邪一口氣打了二十來下。忍不住呵呵笑了起
來。

    這二十來下雖然不痛不癢,但李姐那有受過這種氣,「嗚嗚…」已哭了起來。

    「站住!」小邪大吼一聲:「再哭,再哭就把你衣服剝光。什麼玩二(意)嘛:「女人
可以被打、被罵,但很少忍受得住衣服被剝光,李姐一驚煞住哭聲,像突然間被塞了一個大
饅頭似的,憋悠住了。小邪道:「我就知道女人一輸就想哭,一哭就鬧個沒完,反正我也打
過了,二百兩我不想要,衣服你帶回去,這種愛哭的老婆我也不敢要。」他轉身向二楞子、
小胖、小田、大牛,他道:「我們回去吧!」

    說完,人已向鎮東走去。

    李姐楞在那兒,心中若有所失,是感激?是迷惘?還是傷心?她也難以分辨,眼望著小
邪消失在轉角處,悵然若失,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小龍安慰道:「其實小邪很好,他從不耍賴,而且也不會為難人家。他是跟你開玩笑
的,你的衣服,他也還你了,你的嘴巴也沒被他打腫,錢輸了是我們運氣不好,而且我們還
用假骰子,沒被小邪打爛腦袋,已算幸運了。」

    李姐幽默道:「可是我就是不服氣,每次都輸給他。」

    小勇道:「這有什麼辦法,人家天生就是賭鬼投胎,連土地公都怕他,我們算什麼?走
吧姊!我們回去。」

    李姐填道:「不要,我不甘心。」

    小勇道:「姊姊再不走等一下爹問起來我可要照實說,到時候你別怪我。」說完不理李
姊,他已獨自住回路走去。

    「喂喂喂!小勇等等我嘛!我回去就是。」李姐已追了下去,再凶悍的女孩,也是會怕
她爹的。

    小龍也像鬥敗之公雞,垂頭喪氣走回家。

    xxx

    小邪邊走邊比手劃腳,眉飛目笑,說些大道理,吹虛一番,其實賭歸賭,沒有一點真本
事是不行的。

    小邪:「二楞子,咱們今天滿了不少銀子,分贓啦!統統有!」

    二楞子驚道:「小邢,這麼多銀子,我們怎麼敢拿,給我們一點點就好了。」

    小邪:「怎麼可以,二楞子,我要到中原去,一時之間還不能回來,誰賺錢讓你們花?
我是要你們拿著銀子,必要時也可以用!這年頭求人比求什麼都難,我可有敷十年之經驗,
基於這些教訓,我可不願意看到或想到朋友和我一樣去求人家,那種氣憋都憋不住,我來
分。」說著他將銀子分給大家,自己一兩也不剩:「二楞子二百兩,大牛三十兩,小胖三十
兩,小田三十輛。沒了,回去交給大人二十五兩,留著五兩當壓歲錢。」

    二楞子驚道:「小邢,你怎麼會這麼多給我,我用不著這些銀子的。」

    小邪笑道:「二楞子,你和小二哥,都沒有爹娘,要是有事,想找人幫忙都找不到,放
著點錢你放心,我也放心,如果沒用完,我回來再還我還不是一樣。」

    二楞子沒說話,他知道小邪的用心。再說已沒意思。

    大牛:「小邪你呢?你一點都不用嗎?」

    小邪瀟笑了笑道:「不用,只要有狗的地方,我就餓不死。只要有人的地方我就有錢
賺,況且我一個人也沒什麼好花的,你不必為我擔心,我很能混哪!」

    大牛也笑道:「中原一樣這麼好混嗎?」

    小邪:「當然,中原人都呆呆,聽說他們連馬跟驢子都搞不清楚,這種呆頭鵝,很好
殺,三兩下就解決啦!」

    眾人聽得眉開眼笑,因為小邪枉他們心目中已是一位無所不能的超人,他的話就是金科
玉律。可惜楊小邪偏偏是吹牛的能手。

    小邪看看天色覺得已近黃昏,也該散夥了,他道:「小胖、大牛、小田天色已晚,你們
回家去吧!」

    小胖笑道:「那我們走了,別忘了要到中原時,要通知我們喔!」

    「一定,本王要走,總該有人送行才對。」

    他們告別小邪後,興高采烈就往家裡跑,報佳音去了。此地只留下二楞子一人。

    小邪掏出一兩銀子道:「二楞子,這一兩銀子是給土地公添油香錢,有空你替我去燒個
香雖然剛才我只是開玩笑,但玩笑歸玩笑,能夠作到不失信,那就盡量作,如果今天輸光
了,我也是沒辦法,只好失信啦!」

    二愣子:「好,我也要燒個香保佑你平安,早點回來。」

    小邪笑道:「不必啦!我是金剛豬,克不死的,走我還要到小二哥那裡拿些茶葉!我們
一起走。」

    說完兩人已往茶走去。

    寒風輕吹,冰涼意已上心頭,斜陽殘掛,更映出小鎮古淒清。突地—「得啦得
啦………」一陣急促馬蹄聲已傳遍小鎮。

    鎮東一匹黑馬已往街道狂奔而來,其勢之快有如電掣風馳,流星追月,快得令人窒忌。

    此馬一看即知是大漠名種黑龍駒,長得俊逸非凡。

    馬上依稀可見是位黑衣姑娘、黑色勁裝、長靴、扎有兩條辮子,手執黑馬鞭,除膚色
外,全身盡黑,配上黑龍駒,給人有一種威嚴而潑辣之感覺。但人卻很美。

    一入街道,黑夜姑娘像是有意逞威風叱叫一聲,馬鞭直抽黑龍駒「嘶……」黑龍駒似能
體會人意狂加勁道,電也似的狂奔小鎮,也不管街道行人是否避得開。

    「呀!小田:」楊小邪已看到小田正在路中央。原來小田拿著銀子高興的往家裡跑,他
正在小邪前頭悠哉悠哉的逛著街道。平常鎮上那有這種冒失的騎土,何況又是在冬天,等到
小田已感覺到馬匹往自己奔來,想避已是不及,眼看他就要被黑龍駒踩到了!

    「啊——」小邪大吼一聲雙目盡赤,騰身往前衝去直撲小田,其勢如虹,有若一道青
雲,令人無法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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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1 11:57:58 |只看該作者
「砰!」小邪已將小田往前推開,自身因衝力已竭「啪」摔在地上跌了一身泥,就在電
光石火之中黑龍駒已「呼…」一聲,劃過小邪背上,只差一點就踩到小邪身上。

    「他媽的嘻嘻……」小邪一看小田已脫險,而自己雖然摔了一身泥卻安然無恙,很自滿
的笑著「不錯,辣椒還是小的辣,嘻嘻…」誰知道笑聲還沒笑到一半,背後黑影一閃「啪」
一聲,小邪已挨了一鞭,「哇」身形往前滾去,一個「懶驢打滾」摸著背後,已站了起來,
身形未穩只見那黑灰姑娘一臉憤怒的又追上來,馬鞭一揚直往小邪身上抽。

    「哇卡!」小邪大叫一聲一招「推窗望月」雙手抄往馬鞭「臭丫頭,我沒找你就算你好
運了,你竟敢偷打我,媽的,你以為我好欺負,咬唷!」話音未落黑衣姑娘已打一支袖箭直
取小邪胸口「死男人誰叫你擋道。」語音雖美但卻潑辣異常。

    「黑皮奶奶,」小邪大驚一招「鷂子翻身」往左閃避開短箭隨手已放出一招「翻雲覆
雨」這次他不是打人而是打馬頭,他想打人不如打馬,存心想讓黑衣姑娘跌個「狗吃屎」。

    「嘶……」黑龍駒頭部一陣劇痛人立起來,猶踢前腿,「啊!」黑衣姑娘驚慌叫著,但
她技術了得並沒有因此而被摔下來,叱喝一聲馬鞭又往楊小邪頭上罩走。

    「來得好!」小邪怒吼一聲身形微晃數下反手一抄,已抄住馬鞭叫道:「臭娘們,騎馬
也不長眼睛撞了人還敢打人,他媽的,什麼東西!」

    「你又是什麼東西敢擋我黑龍駒的去路。」

    「什麼黑龍駒白龍駒?黑皮奶奶的,等一下我通通拿去涮馬肉,連你也一起涮了。哦!
好痛呀!」他背後鞭傷又起了一陣劇痛,忍不住伸手去摸傷口。

    「你敢動我「飛龍堡」一下,我爹不會放過你的。」語氣之間充滿任性與乖張。

    這時街道上已圍了許多人在看熱鬧。

    黑衣姑娘更是見人潮已多,更是囂張,雙腿一挾,又縱馬向楊小邢踩去。

    小邪輕身微閃,已瀟避開,現在他有心情開玩笑了。

    「什麼玩二(意)嘛,「飛龍堡」、飛豬堡,我叫小邪怕過誰來?你這個臭女人,騎馬
也不長眼睛,想撞死我的朋友,要是撞到小田了,」他往小田一拍:「不要說一個臭豬堡,
就是十個臭豬堡;我也要叫你們天天吃豬屎!放豬大便,嘻嘻嘻……」罵到最後他覺得飛龍
變飛豬很好玩,所以就笑起來丁。

    要是湯小邪知道「飛龍堡」是武林第一大堡,也許他已偷溜了,那敢罵出這番話,但如
果真的已卯上,他也未必含糊任何人,這就是他的本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家家好,但已
沒辦法做到家家好時他會叫道:「誰又怕了誰?」硬是來個玉石皆毀。

    「你敢侮辱「飛龍堡」,你不要活了!」左手一揚,她又打出一支袖箭直取小邪左眼,
「好狠的女人!」小邪「大悲指」一彈,輕易將袖箭彈開:「臭娘們,你想打死你老公是不
是?專門暗箭傷人,要暗箭我多的是。」「咻—」一支閃亮柳葉飛刀已插在黑衣姑娘衣領
上:「怎麼樣?比你行吧!太歲頭上你也想………亂來,真是一副豬眼,光擺著不管用
啊!」

    黑夜姑娘沒想到這位「邋遢」小表身手如此了得,自己想閃避飛刀都力不從心,不由得
臉色變了數變,厲道:「你敢殺我,我爹是飛龍堡主,他不會放過你的。」

    這姑娘正是「飛龍堡」之掌上明殊韋瑤琴,從小就被家人寵慣了,現在眼看自己「不管
用」自然而然就想到她爹—名聞天下之「飛龍堡主」韋亦玄。可惜楊小邪不是個走江湖的,
這個賬他可不買。

    「嘻嘻……殺我?哈哈,我還想連他都殺了,殺我?」寒光冉閃,飛刀已直取黑衣姑娘
臀部。「呀!」黑衣姑娘大叫一聲趕忙閃躲以為自己「中獎了」。小邪嘻嘻直笑道:「別
急,我還不想叫你屁股開花,射射馬鞍沒關係的,我一向很喜歡放馬後炮,得罪之處請多多
原諒。嘻嘻!」

    黑衣姑娘倉皇失措,又是驚慌,又是憤怒,突然她嬌叱一聲故意縱馬踩向小邪,一支袖
箭已射向站在旁邊的小田,來個「擒賊擒王」。

    「哇卡!」小邪那想到這惡毒的女人會來這一招,怒喝一聲一個「長虹貫日」甩掉右手
馬鞭往小田射去,但袖箭已出其勢如出豈是小邪所能追趕得到,情急之下「咻!」只好用飛
刀打掉那支袖箭,只差毫釐小田就一命嗚呼了。

    黑衣姑娘一見小邪背後空門大露甚是得意冷笑一聲,「喝」五支袖筋已取向小邪背部
「看你這次往那裡逃。」

    「哇嗚!」小邪覺得背後已有五縷勁風襲來,可恨自己懸在半空中無法變換身形,只得
擰身抽出飛刀用力一擋,「呃!」左肩已被一支袖箭射中,人也摔了下來,一見血小邪已惱
火,「媽的!」大喝一聲,不退反進直衝黑衣姑娘,其勢之猛有若負傷老虎,銳不可當。

    黑衣姑娘一見這小子受了傷還如此霸道,心中一寒也不敢再戰,一調頭,「喝!」縱馬
逃開,往鎮西竄去。

    「逃?看你往那逃!」再喝一聲,他已狂追上去,施展出他那天下無敵之跑功,
「呀!」三個起落,再一個翻身,右手已揪住馬尾,「拍!」黑衣姑娘一鞭又抽在小邪肩
頭,小邪不閃不避,便接下來,右手一揮飛刀將馬尾斬下,兩腳往馬屁股一蹬翻身笑嘻嘻落
在地上,「嘻嘻一個漂亮的女孩騎在沒有尾巴的馬上這……嘻嘻……哈哈……」就有這樣的
人,寧可挨上一鞭,也要將馬尾斬下來。天下除了他,已找不出第二個了,他愈想愈好笑,
已當街狂笑起來。黑龍駒被踢中臀部,悲嘶一聲,往前狂奔,不久就消失在鎮西,沒有尾巴
的馬,實在不怎麼好看。

    小邪檢查一下自己傷口,還好袖箭力道不足傷的不深但也流了不少血,「啐!」他吐一
口口水在地上恨道:「媽的!真雖(倒楣)我還沒見過這麼狠毒的女人,連小田的命也要,
下次一定把她的頭給剔光,今天便宜她了,只割馬尾巴!也好,嘻嘻!讓她風風光光的回老
家。」說完已走向小田。

    群眾對這戲劇性的發展,不覺莞爾一笑,不時對小邪招手,小邪又再次的當他們的開心
果了,不久他們也各自散去。

    小邪走到小田身旁替他檢查一下:「小田怎麼樣?那裡不舒服?」

    小田:「沒有,只是屁股有點痛。」

    小邪笑了笑:「沒關係,只要沒受傷就好,改天我把那女的抓來,讓你踢她幾下屁股,
越重越好!你回去吧!天色有點暗,別讓你爹擔心了。」

    「謝謝小邪,我回去了。」說完他已往家裡方向走去。

    二楞子走了過來:「小邪,傷得怎麼樣?要不要緊,這女的好惡劣,大概是中原來
的。」他也恨死了那個女人,語氣之中充滿憤怒之意。

    小邪狠道:「有什麼了不起,都是一些狗仗人勢,你看到她三言兩語就是什麼「飛龍
堡」什麼她爹的,十足的狗仗人勢,別忘了…」他伸頭在二楞子耳邊笑道:「我是專門殺狗
的哈哈……」說完他已狂笑不止。

    二楞子他雖然也想笑但他還是擔心小邪傷勢,他急道:「小邪!我是問你傷勢怎麼樣
了,看你,還有心開玩笑。」

    小邪:「受傷?誰不會受傷?我也時常受傷,這臭娘們的箭算什麼?小兒科,射小貓還
差不多!射人?好像在替我抓癢一樣,你放心,我爺爺說天下沒有人能夠要我的命。」伸起
左手轉著表示他受的只是皮肉之傷。

    二楞子一看放心道:「剛才我還你捏了一把冷汗,想不到你武功如此了得,以後我可放
心了。」

    小邪笑道:「差不多啦!逃命倒是有一點,武功高強那我可沒有這份本領,你看,我不
是跌了一身泥?那來的武功高?」

    二楞子:「那是你要救小田,才會如此,否則那女孩一定傷不了你。」

    小邪:「說的也是,人說走桃花運會倒楣,我還沒走,就先雖(倒楣)了,黑皮奶奶,
癟十,下次我要把她辮子割掉才甘心,今天便宜她了,走吧!我得趕回去我爺爺在等我
呢?」

    說著兩人回茶,喝口茶吃幾個包子,聊了一陣,小邪已拿著茶葉,老酒及一些滷味,告
別小二哥及二楞子,反往「莫塔湖」。

    一路上他時而笑,時而怒:「什麼「飛龍堡」臭龍堡,下次我可要一個個把你們理光
頭,男的當和尚,女的當尼姑,這叫…我佛普渡,廣開善門,不對不對…媽的!叫什麼……
叫超渡亡魂好了,對!超渡亡魂,哈哈……」他愈想愈有趣,已忘了剛才的凶險一路笑回
家。

    寒風再起,斜陽已逝,柔雪輕飄,夜又將來臨。

    在通吃小。

    老頭看小邪灰頭土臉也不是第一久,已經是習慣了,他笑道:「幹嘛?是不是考武狀元
啊!考上了沒有?」老頭也是一有機曾就會調侃小邪,以資報仇雪恨。

    「呵呵…」小邪笑道:「考是沒考上!倒被惡狗咬了一口,滿痛的。」

    老頭笑道:「不錯不錯,這叫終日吃狗肉,終於被狗咬了,哈哈難得難得,是什麼狗
呢?凶不凶?」

    「是飛狗,而且是母的,就是母的我才會被咬傷,你說母的能不凶嗎?」

    「母狗?可真難得,再來鎮好像沒有會咬人的母炯,那裡來的?」

    「飛龍堡。」

    「飛龍堡?!」老頭站了起來很是吃驚。

    「怎麼?這母狗大有來頭?」

    老頭不語,獨自踱來踱去似在想什麼,不久他自言自語道:「不可能,不可能,他們一
直在賀蘭山銀川一帶,難道已經發展到這麼大了?………嗯,也許吧!都十年了。」

    「老頭你在胡說些什麼?「飛龍堡」到底是怎麼回事?是好是壞?好的就拍拍屁股算
了,要是壞的我可不能放過他們,尤其是耶條母狗。」

    老頭歎口氣道:「也說不上來,看起來是正派人物,但我老是覺得有點問題,小邪;這
也是要你去辦的其中一件事情。」

    「真的?」小邪笑呵呵,他是愁沒有機會到「飛龍堡」找那丫頭算帳,這下子可合對了
肚臍:「這下子可碰上了,臭母狗!咱們真有綠啊!」腦袋一閃,他已想好對付韋瑤琴的方
法,樂得舞手劃腳,不亦快哉。

    老頭一看,怕這小子闖下大禍他笑道:「小邪,在還沒瞭解「飛龍堡」底細之前不能太
難為人家,雖然他們勢力一天天增加,但他們可沒有做過一件對不起武林同道的事,你只可
以暗中偵察,懂嗎?」

    「我覺得「飛龍堡」都是一些牛鬼蛇神,不是什麼好路數,要不然那有這樣的女孩出
現。」由於韋瑤琴的霸道不講理,小邪已對「飛龍堡」甚是「感冒」。

    「小邪,你不可太武斷,江湖你可沒闖過,很多事是不能以常理推斷的。」

    「我這又不是用常理推斷,而是用歪埋推斷,他們連一件事都沒做錯,就表示每件事都
錯。」反正他是認定「飛龍堡」不好,乾脆來個亂推斷。

    「別胡說!常理推斷的都有錯,那歪理更不用說,你少給我亂來。好好準備一下,再幾
天就到中原吧!」

    老頭知道小邪是個惹事精,要是被他纏上了,就像粘上蜜糖,甩都甩不掉,他怕小邪一
使性子,將「飛龍堡」弄得一塌糊塗,這就罪孽深重了。

    老頭:「到中原磨練一下自己,別老是不務正業,整天混在賭場裡,沒出息!」

    「喂喂喂!老頭,你磨我還不夠慘啊!要不是我中氣足,差點就死在你手中,你還想整
我?」

    「小邪!不是要你吃苦,而是去磨練經驗,就像今天,你要是有足夠的對敵經驗,就不
會受傷,也不會跌得滿身泥,何況你的武功又是一團糟,唉!q真拿你沒辦法。」

    「呵呵………」小邪一看到老頭每次說自己武功差,都會得意一笑心想:「死老頭,你
故意把我抓來叫我學武功耽誤我的青春,嘿嘿,我偏不學你又能怎麼樣?想要叫我混江湖?
窗都沒有,還有門?」想歸想,他還是很認真回答老頭的問題:「老頭,不是我不行,是那
丫頭用袖箭暗算小田,我趕去救才挨了一箭。」「你還嘴硬,如果你有經驗一定會想到小田
在附近很危險會被敵人利用,所以你會叫小田走開,這樣她不就無機可乘了嗎?要是你武功
好,她的袖箭也傷不了你,真是死要面子。小邪呵呵笑著沒有反駁。」以後記著,和人過招
一定要無後顧之憂,否則寧可保護所顧慮之人或物,如果你的顧慮被對方制住了,你也差不
多啦!雖能反敗為勝但大多得不償失。」

    「是。」

    老頭瞪了小邪一眼填道:「有傷一定要治療,不管是大是小都一樣,敵人最有可能在你
受傷時再來突擊,傷沒治好,動起手一定會吃虧,快去治傷,人在江湖要學會自己照顧自
己,連自己都照顧不了,別人你還照顧個屁!還不快去治傷?」

    「是!」小邪暗道:「他媽的,在外面被狗咬,回來也被咬,倒楣透頂了。」

    「什麼!你說什麼?」老頭突然大吼起來。

    小邪嚇了一跳急道:「沒有,沒有,我只是說狗咬人很厲害哪!」他有意說老頭是狗。

    「知道就好,快去治療。」

    小邢竊笑不已,想到老頭被罵了還不曉得,就精神為之爽然,得意已極。

    其實小邪傷口已凝結,可是老頭有令小邪也不敢不遵拿著金創膏亂塗一番。

    老頭也知道小邪血液有很快凝結之功效,這是浸藥水的結果,但為了讓他知道有傷必須
馬上治療的道理,所以還是要他塗上金創膏,可謂用心良苦。

    「小邪,這幾天你要加緊練功,不懂的趕快問,趁這幾天我們還在一起,還有機會切
磋,否則你到中原要問可就沒人了,那時說有多麻煩,就有多麻煩。」

    「是,我用心點。」

    xxx

    冷月伴雪,銀白泛光,水聲嚨嚨,夜依然柔和可人。

    xxx

    此後這一個多月小邪未出「通吃小」半步,認真練功。但因為即將離開老頭,想到相聚
十餘年未曾離開一刻,而現在已屆分離時刻,心中總是難受,所以他在這些日子裡,盡量聽
話,不吵嘴也不讓老頭生氣。

    而老頭也對小邪期望很高,除了加強武功和「金針渡穴」以外,還說了一些江湖常識及
該注意的地方,以免他吃了暗虧。

    時光如梭,轉眼一個半月已過去。

    這一天。

    老頭很早就起來,砌壺茶,獨自在庭院自斟目飲,老臉沉重異常,有時望著天有時看著
飛瀑,不時歎氣,他知道,小邪離開的時刻到了;心中竟忍不住離愁之困擾,一陣陣空虛孤
寂淒涼意湧上心頭,許多年來這種深得不能再深的感情已扣住他了。

    良久良久,好像一切都靜下來一般。

    「老頭,你在外面嗎?」小邪之聲音已傳出來。

    老頭:「我在庭院。」

    小邪走出茅屋坐在老頭身旁。

    老頭摸著小邪頭髮歎口氣道:「小邪你該走了。」語氣充滿悲涼意。

    小邪沒說話憨坐於地,兩眼無神默然望著遠方。

    老頭眼眸含淚再次開口道:「小邪,你該走了。」

    小邪目光轉望老頭,兩人目光一觸,老頭微抖霎時將頭轉向別處,他怕再看下去眼淚會
忍不住掉下來。

    離愁苦,苦離愁,一個是風燭殘年,一個是天涯孤雛,別離將在,無限依依,無限感
傷。

    「老頭,謝謝您的教誨,使我不致變成野孩子。」

    「小邪,別說這個,這許多年來,那天你不在孝順我呢?雖然有時候你惡作劇,但現在
一想起,我也想笑,你給我的回憶太多太芙了。」

    「對不起老頭,我不是故意的,請你原諒。」

    老頭再次摸著小邪頭髮輕笑道:「小邪你整理一下:今天就走,早點丟才能早點回來,
千萬別辜負了我的期望,我的一切希望在你身上了。」

    「老頭,什麼希望?你有什麼希望;告訴我好嗎?」

    老頭欲言又止歎口氣:「其實也沒什麼,我是希望你這次去能快快樂樂的玩,安安全全
的回來。」

    「老頭你又是要交代我替你辦事嗎?」

    老頭笑道:「事情並不重要,你到中原玩順便辦就可以,成不成沒有多大關係,你別放
在心上。」

    「那您總該說出來讓我聽聽看。」

    老頭啜口茶沉思半晌才道:「沒什麼,只是你到中原注意一下現在武林兩大幫派「飛龍
堡」與「神武門」,一個在北,一個在南。」

    「要注意些什麼呢?」

    「最近十餘年來,江湖中有許多人失蹤,這些人當中有年輕人,也有武功頂尖的高手,
我覺得他們失蹤和這兩大幫派有關,你注意一下就可以,不必太認真。」

    小邪喃喃道:「失蹤高手……「飛龍堡」……「神武門」……有點複雜…」他道:
「好,我記得就是,還有其他事嗎?」

    「我有位朋友在終南山西天峰,有空你到那裡走一趟,說我很想念他,叫他到「莫塔
湖」一趟,你走了,也該有個朋友來陪我。」

    「終南山,西天峰……他叫什麼名字?」

    「他姓李,字孟谷,喜歡穿白衣,那裡只有他一個人住,你去了很簡單就可以找到他。
小邪笑道:「我一定把他給請來陪您……對呀!請到他我事情也辦完了我可以跟他一起回
來。」小邪很高興:「這不用幾個月嘛!」

    老頭搖頭道:「不行,不行!這怎麼玩得夠呢?你放膽去玩,玩到有兩種情況你才回
來,第一,你發現有一種針很細,比我們用的金針還細,它有個名字叫「黑血神針」記住
「黑血神針」這四個字。你看到它時,就得馬上趕回來。第二種情況,那就是少室峰之「少
林寺」鳴鐘二十四響時,你也得趕回來,無論你在做什麼,都必須立刻趕回「莫塔湖」。千
萬要記住我的話知道嗎?」

    「看到「黑血神針」我可以馬上回來,但「少林寺」鐘敲二十四響…我又不是每天都在
「少林寺」說不定他們偷偷的敲,我沒聽到,這怎麼辦?」

    小邪話中有話,他想既然聽不到「少林寺」的鐘響,那他們必定是「偷敲」的,要不是
偷敲,自然大家都聽得到,他鬼靈精怪,腦子閃得比任何人都快,將來誤了事,也能有個借
口。

    老頭可不知道小邪心思,他道:「小邪,你不用耽心這些。「少林寺」執武林牛耳,其
分寺遍天下,若少室峰之「少林寺」鐘響二十四下。不到半天全中原的寺廟也都會跟著響二
十四下,你只要不離開中原就一定聽得到,我這次是要你到中原,你可不能亂跑。」

    「原來如此,那我倒真的沒法不聽到了,好吧,你說說看「黑血神針」又是怎麼一回
事」?」

    老頭星目微閃激動的道:「我只能告訴你「黑血神針」天下至毒,黑色而透明,比繡花
針還細,被刺中的人,立即斃命,它也是你唯一的剋星,你中了「黑血神針」雖然不會霎時
喪命但也全身癱瘓,如果七天之內不服解藥,還是一樣曾死,最可怕的地方是中了「黑血神
針」之後,全身找不出一點症狀,就像睡著一般,無跡可尋。」

    「哇佳佳!這麼厲害法,我可要小心一點。」

    「不過你放心,雖然天下有十二支「黑血神針」但我想會出現的只有一兩支,其他的都
在一個人的手中。」

    「誰?」

    「他……」老頭頓了一下幽幽道:「那個人我見過,但不知道他名號,但我相信他決不
會用「黑血神針」傷人。」

    「若他的神針遺失或被竊呢?」

    「這……這就很難說了,只要你小心,我想該沒什麼問題才是。」

    小邪也想:「對呀!我不惹它,難道還怕它不成,大不了跑給他追嘛!」想到這裡,他
也不將「黑血神針」放在心上。純樂天不怕死派:「除了這些還有什麼嗎?」他想最好能將
老頭之事一次辦完,也好干自己的事,到京城混,吃香的,喝辣的。

    老頭從身上扯下一塊銅錢大的玉珮,金綠色,裡面刻有龍鳳圖,精緻非凡,拿給小邪,
他道:「這是玉珮你帶在身上多少有點避邪作用。」

    「避邪?」小邪心道:「這不剋死我了?」但他還是從老頭手中接過來,心想作個紀念
也不錯:「謝謝老頭。」說完將他揣入衣袋裡。

    老頭笑了笑輕歎道:「該說的都說了,你也收拾一下早點出發,也好早點回來。」

    小邪點點頭,反身走回屋裡,隨手包著那套替換之衣服,留戀一下四周景物,才走出庭
院。

    「老頭,我收拾好了。」語音已充滿傷情。

    老頭強笑道:「都帶齊了嗎?」伸手又拿出一錠銀子:「路上好用!」他知道小邪能
賭,但還是怕他為錢所困,只想讓他多帶點錢總是不會錯。

    小邪接過手哽咽道:「老頭,我走了,您多保重。」說完已慢步往籬笆小徑走。

    老頭含淚望著小邪揮揮手哀笑道:「小邪,你也保重,別太任性,好好的照顧自己。」

    「老頭,爺爺!再見……」小邪一直想稱呼老頭師父或爺爺,但老頭都沒答應,小邪只
好在這一刻叫聲爺爺,以舒展地那許久之願望。

    終於小邪已走遠了。

    老頭望著小邪消失之倩影喃喃道:「小邪,再見了!」說完淚已輕流,無限關懷已將附
於小邪身上。

    蒼芎青藍,流水滔滔,枯草搖曳,道盡離愁苦。

    蹣跚與無奈,老頭已悵然步回小茅屋,「通吃小」將從此而安靜下來。

    再來鎮上。

    大牛、小胖、小田、二楞子、小二哥、小龍、小勇和李姐,他們各自作了一個花圈送給
小邪。

    尤其李姐今天更是漂亮。

    小邪戴上花圈,終於他還是走了。

    望著小邪背影,李姐已在輕泣。

    大牛他們也抽著。

    小二哥沒哭,但他那表情要比哭還難過。

    他們都有一個願望:「小邪*希望你快點回來。」

    小邪純真的友情已深深留在他們心中,小邪的笑聲再也無法使他們忘懷。

    眾人哼著小邪教的歌曲:「在那沒有月亮的晚上,只有我們在嬉戲,在這沒有星星的晚
上,你的歌聲冉冉傳來,啊……我的朋友,我永遠喜歡你,我永遠須要你………在這歡樂的
時刻,你的笑聲洋溢著,在這悲傷的時刻,你的安慰裊繞著,啊……我的朋友,我永遠懷念
你,我永遠祝福你………」哼著,哼著,一曲曲,一句句,穿過高山,繞過雲層,直到永
遠,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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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1 12:00:46 |只看該作者
第02卷
     大漠荒涼,一走出祁連山脈,殘雲已失,一片飛沙,除了沙,還是沙,金黃色之沙,令
人奪命喪膽之沙。

    寒冬已臨,莫說人群,就連野狼也消聲匿跡。

    風沙滾滾,冷風颼颼,一望無垠黃沙一片,蒼涼已極。

    在這種天候,這種地方,還會笑的,也只有楊小邪一人了。

    這已是第三天。

    他正掛著花環,一步步經嘉峪關走去,花環已枯,但他還捨不得丟掉,偶而有車隊經
過,皆以為他是個瘋子,但小邪不以為意,他想:「多珍惜一下,心理多快樂一分。打從娘
胎到現在,老大我也只不過這一次,風風光光的出門,不珍惜它,什麼才值得珍惜呢?」

    直到實荏不能再戴了,小邪才依依不捨的火化掉。

    花環一去,心情也跟著輕鬆起來。

    「他媽的,猛龍過江啦!這世界真正好,真正好…」他又舞又叫,像是小鳥飛出籠子一
般。

    「聽說嘉峪關一過就是中原,那我可樂了,整天押叉呀押叉(賭博),想想,真過癮……
我到中原先找家客棧……不行,不行,我人生地不熟又是個小表住客棧,別人一定會懷疑說
不定晚上來個「吁嚓」。他手往脖子一比:「這樣一來,我不就回老家賣混蛋了嗎?還是找
大廟划得來,進出也方便。再來……我得多打幾隻飛刀,否則碰上大場面可不夠用,那也死
定了,好,到中原先作這兩件事。」一想好,心中無牽無掛,一路唱山歌,一路樂陶陶。

    小邪初出江湖,連驛馬車都不清楚,他以為馬車是有錢人的交通工具,窮人可無福消
受。他想:「還好,官道上也有不少人陪我走。」

    可惜小邪不曉得這些人只走一、二十里路,通常都由甲鎮走到乙鎮,那像他,一走就是
二、三十個鄉鎮。

    驛馬車已荏官道上來回奔馳好幾趟,有幾輛馬車之車伕已發現這位小瘋子,竟敢獨行數
百里,不由得又好笑又佩服小邪的腳功驚人,都不由自主的向小邪笑笑招招手。

    小邪這只呆頭鵝那曉得人家在笑他,只要有人向他招手,他想:「人還是很友善的。」
立即也向來人打招呼,並傻楞楞的笑著回報他們,不時得意自語道:「我就知道我人緣很
好,嘻嘻………」他內心感到很自得,聳聳肩,已邁開八爺步直放嘉峪關。烏龜也有爬到的
一天。

    不一日,他果然已到達嘉峪關。

    又見嘉峪關城高數丈,綿延不絕,全城為石塊所砌,城門正上方有座三層高之樓閣,正
站滿衛兵。

    塞外地區除了萬里長城,可沒有如此宏偉之建物,而嘉峪關正是長城之最西處關口,戒
備之森嚴可想而知。

    「哇吁!中原不一樣就是不一樣,連石頭都可以作成大房子,的確有一套。」小邪傻楞
楞的望著長城讚不絕口,但他人精明得很,一愣之後馬上醒來,直往關口走丟。

    「咦?排了好多人……大概是在捉逃犯吧!」

    小邪一見到關口人潮如織大擺長龍,他也跟著排隊,真如劉姥姥進大觀園,啥事都新
鮮。

    進關是要搜身檢查通行證。小邪沒有通行證,也不曉得要通行證,他看到人們只要打開
包袱就可以過關,這對他來說很容易!

    終於輪到他了。

    衛兵叫道:「通行證!」語音又冷又嚴肅。

    「通行證?!」小邪憨然間道:「什麼是通行證?」

    衛兵瞟了他一眼叫道:「沒有通行證不能過去,二號帶他去搜身!」說著將小邪推到另
一位衛兵那裡。

    小邪暗道:「他媽的,什麼通行證?我老頭又沒交代這一招,這下可慘了!」他苦笑不
已。

    其實走江湖的人很少會從正門進入,除非真有通行證,否則他們會由側偏門翻牆而過,
或者到普通百姓身上拿一張,也就輕而易舉的通過。老頭倒沒交代這點,害小邪傻里傻氣的
就往正門闖,來個直接命中要害。

    衛兵收了小邪包袱,只發現十把小飛刀,這飛刀是小邪專有,只有中指寬,兩倍食指
長,頭部一寸斜口是鋒利的,薄如柳葉,有點像雕刻刀。衛兵見狀以為是玩具,也不以為
意,但再搜下去,不幸搜到那張五百兩銀票,衛兵可頭大了,目光已露出貪婪之色。

    衛兵厲道:「小表!你沒通行證,年紀小小的那來這麼多錢?我看八成是偷來的,來人
啊!把他押起來!」衛兵雷聲大雨點小,他是想嚇嚇小邪,看小邪會不會將銀票「分紅」,
也好來個順水人情,兩相好。

    可惜小邪初出茅廬,不懂江湖「規矩」,一見到銀票快要溶入別人手中,緊張直叫道:
「這位大爺,你可不能亂說,這張銀票是我……我爺爺給我的,他叫我到中原辦事要用到銀
子,求求你放我一馬,好心會有好報的!」他想:「完了,要是被沒收,一切都完啦!什麼
賭本都沒啦!老天呆佑,保佑………」

    衛兵見小邪不識抬舉,不懂道,他怒道:「他奶奶的!你的理由還真不少?有什麼冤屈
去向將軍說,他會聽你的!」衛兵已真的火了。

    小邪哀求道:「大爺!求求你還我好嗎?沒有它我辦不了事,大爺!」他裝出一副可憐
像,沒有賭本當然辦不了事。

    衛兵怒道:「去去去!張強,吧他捉起來。」他叫著站在旁邊之衛兵。他想:「只要人
一帶走,銀票就落個不見主人,大家分,也有百八十兩,這小子真他媽的不懂門路,活該要
受點罪。」他瞪著小邪。

    小邪一看軟的不行,心中叫道:「黑度奶奶的!我老人家要是怕了你,我就不叫楊小
邪!」軟的不行來硬的,便闖。

    小邪突然一改臉色笑道:「大爺你如果要銀子,我給你多一點就是,你行行好,故我一
馬如何?」

    這位衛兵一聽心想:「小子,我就不怕你要花樣,給我來這一套,不哄你,你也不會雙
手奉上。」他一想到還有更多銀子可享,心中一樂,口氣也放軟不少,他叫道:「小表你少
要花樣,我可是公事公辦,你有什麼隱情當面說,別鬼鬼祟祟的……」

    原來小邪已躡手躡足欺身向前,像是要打小報告,誰知道衛兵「不吃這一套」,小邪只
好乾笑一聲,挺起胸膛,右手往人群指去,大聲叫道:「大爺你別急!這是我叔叔,他身上
有五千兩銀票,不信你搜搜看;那位是我大嫂,她有金元寶二百錠,放在後車廂橫木裡,那
位是我嬸嬸……我爺爺……那位是我叔公……」他亂念亂指,只要看得到的都有份,他倒裝
得相當誠懇,不由得人家不信。

    霎時入關百姓大亂,他們有的真的是偷帶銀子闖關,有的是老實守法之人。「小表你別
亂講……」「我不是他叔叔……」「你這人怎麼可以半路認爺爺……」「我沒有偷帶銀
子……」大家七嘴八舌騷動不已,直罵著小邪。

    小邪暗笑道:「你們這些小五行,還想當我爺爺?哼!早哪!我是替你們弄點麻煩,好
好享受吧!」他幽幽道:「官爺,這都是真的,要不信你將那輛馬車後座打開來你就會明自
了。」他胡亂指,就是有點邪門,竟被他指對了。

    其實他看到那輛馬車車廂後座多出一塊木材,而且是新的,其中必有原故,所以他才如
此說,存心攪亂人群。

    他這麼一說中了大獎,只見邪輛馬車立即掉頭就跑。

    「抓住它!」有人立時大叫起來。

    「唉呀!救命啊!」「哇!我被壓到了!」「快閃,快閃……」「埃哎,你撞到我
啦……」「嗚……哇……」立時軍隊和百性亂成一團,有的逃,有的追,有的閃,有的
躲……正如大雜燴。

    那名衛兵不斷叫著:「防止闖關,快加派衛兵……」

    小邪一看鬼計得逞笑哈哈心道:「什麼玩二嘛!要跟我通吃小霸王過不去,不給你們一
點顏色看晉,你們還真以為世上沒有霸王了,呸!不識相。」一伸雙手,左手搶包袱,右手
搶銀票,「啪啪!」兩聲,他已打了那名衛兵兩個耳光叫道:「混蛋哪!連你爺爺的銀票你
也敢要,不想活了?」「啪啪!」又是兩響,身形一閃已快捷無比往城內奔去。

    這名衛兵沒想到小貓變惡虎了,嚇得臉無血色,驚魂初定才大吼道:「快追,快追,放
箭!」可惜太亂了,他叫的聲音,也許只有他自己聽得到。

    嘉峪關現在可是人潮如織,絡繹不絕。

    楊小邪拚命往前奔,說歸說,他還是怕追兵趕來,足足奔了一個對時,大約跑了有五六
十里,,眼看後無追兵,他才放心,慢了下來,得意直笑著。

    「黑皮奶奶,想要佔你祖宗的埂宜,也不打聽打聽我通吃小霸正是何許人也,沒把你理
光頭算你幸運啦!有眼不識丈母娘他爹山,哈哈……」聳聳肓得意的又道:「小俞?竟敢陷
害忠良,論罪應該滿門抄斬,但不知他有沒有娶老婆?否則該去通知他老婆,叫他老婆畏罪
潛逃,改嫁別人,免得冤死,使也來個賭了老婆又折兵,看他以後還敢不敢胡作非為。嘻
嘻……」

    小邪一路上幻想著那位衛兵被捉丟拷打的情形,必定是精彩絕倫。不禁呵呵笑著不已。

    小邪實在很會陶醉,就連衛兵他老婆也想到要叫人畏罪潛逃,免受滿門抄斬之刑,好像
真有那麼一回事似的,這就是他可愛的地方——無時無刻皆不忘記娛樂一下自己,

    嘉峪關一過,就是河西走廊,此地還是屬於大沙溴戈壁之一部份,故而早晚氣溫變化甚
大,且整日飛沙走石,最是難行。

    小邪已到臨水鎮。

    他想:「走了這麼遠這麼長的路部是吃乾糧,今天就加加菜,喝幾壺酒,可能的話再,
卡啦呀卡啦!一翻。」他手一比,想到要找人賭骰子,精神就百倍,腳步亦不知不覺中加快
不少,不久他已發現一家悅來酒肆。喜上眉悄立即往酒肆奔丟。

    店小二看到小邪走過來,趕忙迎上去笑道:

    「小客官請裡邊坐,小店是有名的老招牌,不論吃喝炒炸,樣樣都行,您試試就知道
了。」

    小邪笑道:「我可沒這麼好命,隨便來幾樣小菜就可以啦。」他覺得自己剛到中原,人
生地不熟錢又還沒嫌到手,省吃儉用總是錯不了。

    小二看他滿可愛,領他到左邊桌子笑道:「小客官您請這邊坐,其實我也看不慣那些大
吃大喝的闊老子,這多浪費?我們都是幹活的,三餐能吃飽就不錯了,那像他們吃一餐,就
要我賺上一個月,真是不公平,但我們吃人家飯碗,也不便多說,您別客氣,小菜小飯我們
一樣歡迎,你要點什麼?」

    小邪看他說得蠻誠懇的,笑道:「小二哥,你就隨便炒點牛肉小菜,再來一斤白干三個
包子好了。」

    小二:「好,你請這邊稍候,我馬上給你送來。」說著已往廚房走去。

    不久,小二已端著盤子走出來:「小客官,你要的菜來了,炒牛肉,炒雪裡紅、花生、
滷味扣肉,一壺白干,三個包子。」一一放在小邪面前。

    「謝謝!」

    好久未見葷,眼睛一亮小邪已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時間尚未到午時,酒樓生意清淡,並不怎麼多人,除了小邪以外,只有東窗坐了兩名生
意人,顯得冷冷清清。

    小二也覺得無聊想找個人聊天,眼前也只有小邪是最好的對象了。

    小二道:「小客官,看你的裝扮是從關外來的吧!」

    小邪笑道:「我是從老君廟再過去一點來的。」

    「這麼遠?小時侯我和爹去過老君廟,坐馬車都要十天,雖然現在道路修得很不錯,但
總要一個禮拜吧!」

    小邪笑了笑道:「我走了三個星期才到這裡來!」語氣之中竟然充滿自得之色。

    「什麼?」小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驚道:「你是用走的來?」

    「對呀!路上還不只我一個人在走,你有什麼好吃驚的?」小邪地想:「小二哥一定是
看到我走三星期就走完這段路,不敢相信世上會有這樣的超人,才會目瞪口呆。嘻嘻……」
他自鳴得意抖著肩又喝口酒,神氣已極。

    不錯,小邪是打破記錄││天下第一位從老君廟走到關內的人,不可思議的記錄。也只
有他這種愚公移山之精神才能完成這史無前例的記錄。

    小二心想:「不可能嘛!老君廟到這裡少說也有千餘里,而且又是沙漠地帶,這末免太
嚇人了……」想了又想小二終於想通了他笑道:「小客官,我看從古代到現在,也只有你是
用走的進關的,而且那些陪你在路上走的人,我想他們只是走幾里路,好像我們臨水鎮,走
到前面井田村那樣近,那有像你由老君廟走到這裡,真虧你還挺得住,佩服!佩服!」小二
可是由衷的佩服這位大俠客苦行僧。

    小邪一聽心想:「他對!他們是普通車,我是直達車,快多了,嘻嘻……」他道:「小
二哥,我是直達車,不一樣嘛!」小邪一想到有很好的解釋,就筧得自己很行,比人家聰明
多了。

    小二哥聽不懂小邪在說些啥愣了一下,不知所云。

    小邪道:「小二哥,像他們這樣一站一站來,走一年也走不到中原,說不定還沒走完就
翹了,難道他們永遠都不進關嗎?」

    小二也沒讀什麼書但對於這種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事,他還是知道的,沒想到竟有更平
凡的人來問這個問題,一下子身價抬高不少,難得有這麼好的機會他可要表現一番,他道:
「小客官,關外的人一樣要進關的,但他們是搭馬車,那有像你用走的,呵呵……」他在笑
小邪真傻。

    「搭馬車?」小邪奇道:「你是說時常在官道上跑的那種馬車?」

    小二點頭道:「對呀!你怎麼不坐呢?是不是錢不夠?但坐馬車很便宜的,連普通人都
坐得起啊!」

    「那不是有錢人的交通工具嗎?」

    小二笑道:「小客官,你看看坐在上面的人像是有錢人嗎?」

    小邪一回想心中直叫冤,他已覺得自己好呆,他苦笑道:「原來如此,我以為那是有錢
人家的交通工具,我連想都不用想。混蛋哪!老頭子,你也不交代一聲害我走了這麼長的冤
枉路,耽誤了我的青春,他嗎的難怪那些趕車的會猛向我拋媚眼,原來是拿我當大頭,俺還
傻傻的跟他們招手,黑皮奶奶的,癟十哈哈……」說到最後自己也覺得好笑禁不住狂笑起
來。

    小二也笑道:「小客官你還真有趣,第一次出門吧!」

    小邪道:「不是第一次那會吃這只鱉?我老頭也不交代一聲,看來這次中原之行,可凶
多吉少。」

    小二笑了笑道:「小客官,您別急,這到中原還遠呢!等一下您到鎮尾看到有馬車的地
方,就告訴他們你要到那裡,他們會替你安排車程,您就可以舒舒服服的坐到中原,也不用
再受風沙之苦。」

    小邪笑著喃喃道:「終於被我等到了這一天,也好坐坐尾巴省得人家把我名字貼在榜
首,今年的走路狀元非我莫屬了。」他笑道:「小二哥謝謝你啦!要不是碰到你,這條路我
走定了,真是不幸中之大幸。」

    按著他們又聊一些家常話,不久小邪結完帳,已趕往驛馬站。

    在驛馬站已有許多人在等車。

    此地不大,一張桌子,幾張長條椅,如此而已。

    坐在桌前的是位四旬儒生,滿臉鬍子,一身藍色長袍十足生意人模樣,他正在記帳。

    小邪一走進驛馬站即住儒生走去:「你好,我要到中原可以搭車嗎?」他倒照著小二的
話再說一遍,他怕一說錯又得走路到中原。

    這藍袍儒生停止算帳抬頭看著小邪輕聲道:「你到那裡?」

    小邪:「我要到中原。」

    「中原?中原也該有個地方啊!總不能要我們帶你游中原吧!」

    小邪想了想笑道:「就到開封好了,聽說那裡很熱鬧。」他時常在再來鎮聽一些奇怪的
故事尤其是包青天之開封府,更深深烙在他腦海,想了再想,他也只知道一個開封,一個北
京城,如此而已,現在終於「學以致用」,開封這兩個字,他答得乾淨俐落,一聽即知具有
很深刻之印象。

    「開封是很熱鬧,不過你得用走的去!」

    小邪驚道:「為什麼?你不是有馬車嗎?難道你不作這趟生意。」

    「不是不作,而是只作到蘭州,其他的地方你得換行號。」

    小邪鬆了口氣:「蘭州也行,本來我就是沒目標。」

    「好,那到蘭州要三兩五錢,先付錢再乘車。」

    小邪也沒坐過馬車,他認為坐人家馬車當然要聽人家的,而三兩銀子也不多,伸手拿出
四兩銀子交給那儒生。

    儒生沒說話亦沒找錢,只在一張紙上寫些小邪看不懂的字,蓋個印章拿給小邪。

    儒生:「等一下有輛車一來你就上車,中途半路他們會停下來讓你吃飯解手,若你要買
乾糧現在還有時間,剩下那五錢,我已替你弄個頭等位置,也好讓你坐得舒服些。」

    小邪點點頭露出習慣笑容:「謝啦!我這就去買點東西,對了你這享要多久才到蘭州?

    儒生:「不出問題,兩天後日落前就會到,很快的。」

    小邪笑了笑轉身往外走心想:「當然快,比起用走的快得大多了。」

    在街上小邪喃喃道:「買些什麼呢?乾糧……再兩天就到中原總不能穿這破衣服,弄不
好還被人以為我是乞丐,不准我進城,還是穿新一點的好。」

    心一篤定,他立即買些乾糧和衣服並且很快換掉舊衣馬上趕回驛站,他怕坐不上馬車,
又徒步到中原,這才真的是天下第一呆。

    未時一刻。

    鎮東已出現一輛銜有六匹馬之驛車奔了過來。

    一行人匆匆上車。

    兩名車伕一揚馬鞭「嘶——」一聲,馬車已絕塵而去。

    小邪坐在最前面就算是頭等,也不算舒服,但靠窗,可以瀏覽窗外風光,手臂也較有活
動空間。他不時向著路人招手,想發現是否有像他那樣之苦行僧,以發洩一下心胸之煩悶。

    不久隨車乘客都睡著了,只有小邪還是懷著興奮心情東張西望,第一次搭車總是稀奇的

    驛車離開臨永站,三小時後巳到泉星站,天色已晚,大家吃點東西,換上六匹健馬,連
夜趕路。

    夜行視線不佳,走得甚是緩慢。

    飛沙再起,寒風襲人,遙望天際弦日商褂,淒柄孤零,更引人遐思。

    小邪興奮之心情並沒有因夜的來臨而有所減弱,只見他雙目炯炯有神,不時泛出藍尤,
正欣賞著窗外夜世界。

    小邪眼睛已泡了十幾年藥水,而且他又時常出在「莫塔湖」裡。故而雙日已如夜梟,夜
間亦能目視千里,只要有光源,他就能盯視,若說完全密不透光之秘室中,他還是一樣不能
目視四周景物反而改用聽聲辨位,因為眼睛是須要光,才能視,而對光線之強弱,能練習眼
睛去適應,若連一點光也沒有,那只能具形而不見其吻。

    遠處傳來幾聲狼嗥,淒厲哀涼,又帶著幾分急促。

    小邪一聽心中覺得不甚舒服他想:「在這荒郊野外,野狼叫聲不可能如此急促,莫非前
面還有一輛馬車?」他已聽出這聲音是狼群遇到獵物,而不敢攻擊之怒吼聲,而狼的獵物有
可能是人,也有可能是野獸。

    回頭看看全車乘客,見他們都睡著了,似乎對這未來危撿之徵兆一點也沒感覺。

    微一抖動身軀,習慣性的小邪摸摸衣袖和胸前,檢查一下飛刀,冥冥之中,他已感覺危
險正一步步往前逼近。

    不久遠處狼嘎聱變成激烈吼叫聲,這時小邪才放心,狼群既然已攻擊別個獵物,就不會
再攻擊其他東西,鬆口氣,小邪輕輕抖著右手練習出刀手勢,大有英雄無用武之地。

    車行一小時,小邪已看到連綿沙丘中,一群狼正狠命啃食一頭牛,小邪目視狠群心想:
「這些狼群要是衝過來,也真不好對付,還好有只替死的牛,省了不少麻頃。」

    一夜平安。

    馬車已到武威大城。

    小邪第一件事就是找家客棧,舒舒服服洗個熱水澡,隨後又將銀票換開,這下子他可有
錢花了。

    買了數十斤葡萄酒,裝在葫蘆裡,準備來個一醉倒地。

    小邪現在容光換發,已是百萬富翁,不可一世,走起八爺步,一寸小人得志的樣子。

    馬車停留一個小時,又往前趕路。

    小邪在車上坐久了,也和乘客混熟,淡天說笑,其樂也融融。

    一離城又是荒地,四處無人煙,荒草齊肩,車道以外已無任何通道。

    驀地——道路左邊平原上揚起一陣風沙,急促馬蹄聲響遍整個大地。

    小邪一看暗道:「哇哇哇!糟了!」他發現這是一群盜匪。

    「黑皮奶奶,我老人家剛換好銀子,你們就來了,好啦!這下要藏都沒地方藏,真雖
(倒楣),媽的!還穿新衣,我看等一下還不是一樣添彩頭,他媽的黑皮奶奶,癟十!」他
望著身上新衣無奈的笑了起來。

    望著乘客,見他們個個純樸可愛,若被劫掠,實在老天無眼,只是直摸頭,不知該如何
處理即將來臨之危機,不久,他自語:「老頭說過,先保住自己所關心的,再求其次那……
我只好先詐降再反擊,好吧!就這麼辦,沒想到中原還是個亂七八糟的地方,看來不太好玩
了!」

    丙然不久,十幾名大盜驅馬狂奔驛車而來,這一群土匪,個個怒吼獰笑,張牙舞爪,囂
張至極。

    車伕一發現強盜,心裡發毛猛抽馬鞭,「喝喝」叫個不停。

    馬車如疾風般直往前奔竄。

    乘客發現強盜攔劫,個個驚惶失措,有的大叫有的哭泣亂成一團。

    只見一名領頭大盜,手拿鬼頭刀,直追上來。

    馬車畢竟比馬匹跑得慢,不多時已被強盜攔了下來。

    「哈哈……」眾強盜齊聲歡笑,他們知道又是豐收的時候了。

    他們裝束大部份相同,避風帽,大皮襖,鬼頭刀,邋遢得很,皆是匹旬左右的壯年人。

    「裡面的聽著,一個個給我滾出來,雙手放在頭上,要是亂動,俺就將你腦袋砍下來,
媽的巴子!」

    乘客已泣不成聲,尤其是婦人小孩更是哀鳴不已!

    只聽那首領又吼道:「快點下車,搞什麼?!惹火了大爺我,一個個也別想活,快!聽
到沒有?!」

    幾名強盜驅馬向前,揮刀亂砸門窗吼叫著:「他媽的,你們不想活啦!」

    「哇……」一陣急叫聲,人擠人的往門外沖,深怕出來慢了被扎一刀。

    只見小邪頭頂一包東西,最後一位下馬車,神精甚是自然,還帶有一點戲謔的味道。

    首領呵呵直笑,他發現並沒有棘手貨,狂道:「放心,俺只要點過路費不傷人,你們哪
個不聽話給我亂來,那可別怪我,搜!」鬼頭刀一揮,立即有十幾名強盜翻身下馬往人群走
去。

    這些善良老百姓,平常哪有看到這種場面,早已嚇得兩腿不聽使喚,愣在當頭,任由強
盜搜身。

    小邪捧著那包東西,走到首領那裡,輕笑道:「大王你好!我知道你要來,特地為你准
備了五百兩白銀,請你笑納,笑納,不過……」

    首領搶劫不知道幾百次!那有碰上這種自動送上銀子的怪事,而且還是個小表,心想其
中必有詐,鬼頭刀一抖已抵住小邪咽喉,厲道:「不過什麼?!快把銀子送上來!少給我要
花招,否則小心腦袋般家。」

    小邪苦笑道:「大王我那敢要花招,是這樣啦,這五百兩全都給你,我可連回家的路費
都沒有,只求求您大王還我一兩銀子,我就夠了,好嗎?拜託!拜託!」他食指一伸並連拜
了數了,形態相當誠懇,地想:「能要回一兩銀子當賭本,要是真的沒辦法從強盜手中將銀
子搶回來,也不致於有多大損傷,有賭本就好。「他竟然跟土匪強盜談價錢,十足能混。

    「什麼一兩、二兩…」首領吼道:「這門生意還有討價還價的?通通給我。」手一抄已
將那包銀子抄在手中。

    「那一錢如何?只要一錢也可以。」小邪還不死心,連一錢他也要,那模樣真惹人又愛
又憐。

    首領也覺得有點好笑,怎麼世上曾有這種人?他厲道:「小子你給我聽著,如果你的命
值一錢銀子,那你就拿去好了。」

    小邪委曲道:「好嘛好嘛!全給你!那你饒了我的命好不好?」也心中罵道:「王八大
王,我要一錢你也不給,我跟你沒完沒了,遲早你會落入我的手中,到那時媽的,有你好
受。」

    首領笑罵道:「去去去!你的命俺還嫌小呢!賓開!賓開!」腳一端,已將小邪踢在一
旁。

    小邪並不怎麼擔心,因為也已想好辦法,準備來個釜中捉鱉。

    不久,強盜搜刮精光,個個笑臉逐開。

    「哈哈……」首領狂笑道:「收穫還不錯,走!」一掉頭他已催馬狂奔而去。

    乘客神色黯然,哀聲聱哭泣,有的甚至昏了過去了。

    現在只有小邪還笑得出來,他走回人群向大家道:「各立呀!請放心·我大俠無敵天下
驚動塞外通吃小霸王已來,那群盜匪馬上會遭到報應,只要各位跟我合作,呆證你們被劫的
通通能要回來,而且還可以賺上一筆,不信你們餚。」「嘿!」大叫一聲,十把飛刀巳一字
狀釘在車廂上「你們看,不是蓋的吧!純功夫哪!」他對於自己的飛刀一向很自信,無形中
也流露出驕傲神情。

    眾人一看皆嚇著,隨即明白小邪功夫了得,若能要回辛辛苦苦賺來的銀於,他們那有不
願意之理?都表示頗意一起對付強盜,以索回矢銀。

    小邪感到很滿意點點頭笑道:「我們先找個地方落腳,再尋求對付的方法。」說完目光
四處尋去,不久他指著右前方約十里像是破屋,他道:「就到那裡。」

    眾人點頭坐上馬車向前出發。

    不久馬車已到,原來此是一間荒廢的小屋。

    小邪躍下馬車,一一數著人頭,算了算,力壯男人連車伕有十四位,想想:「也許夠用
了!」望著眾人他笑道:「雖然敵人將錢搶走了,我們再將他搶回來不就得了?」

    車伕道:「小兄弟,你別說得太簡單,我們這群除了你練過武功以外,其他的都不懂武
功,你叫我們拿什麼去搶那些盜匪呢?」

    小邪笑道:「別急別急!我總不能叫你們來個硬碰硬,蹲下來,聽我說明。」說著他已
在地上畫圖。

    眾人圍上去想看看在地上劃幾道線就能將兇惡強盜逮著的方法。

    小邪邊指著圖形邊說:「這是小屋的位置,」他以圈圈代替:「我們在屋子前方約十丈
遠的地方拉上繩予,再在繩子和小屋子之間挖個坑,不大,也不小,可裝下那群土匪就夠
了。車伕:「挖坑很簡單,但他們未必會來,可能會白挖了。」

    小邪搖頭笑道:「不會白挖,他們自己是不會來,我要把他們引渡過來。」

    「怎麼將土匪引來?」車伕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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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發表於 2010-7-1 12:03:32 |只看該作者
「這是我的事,而且現在也還不曉得,你們只負責將坑挖好,然後好好休息,等到晚上
大家合作將那些摔下馬的土匪一個個捉住就沒事了。」

    眾人雖然有點不信,但在沒有辦法之下,估且試他一試又何妨?都點頭表示同意合作。

    小邪又道:「你們別怕,那些土匪只有首領武功較強,其他的武功都平平,很容易對
付,不過我們必須在第一次行動就將他們全部放倒,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車伕道:「我們盡力就是,真的不行,那也不能怪誰了。」

    「正常!這種想法正常。」小邪道:「但佈置一個陷阱是不夠的,屋子左邊是一座山
丘,雜草叢生,不必管它,小屋右邊照樣挖坑拉繩,好讓土匪逃跑時再次落入陷阱,最後一
道是我引土匪來到這地方以後,須要兩人繞到他們後面,將繩子拉起來,這樣土匪想往回跑
都跑不掉。」

    乘客問道:「話是不錯,但我們有的人力量不夠,拉不住繩子,若被馬衝過丟那就慘
了。」

    小邪心中暗笑:「說你們笨還真有點笨,連這小問題也要來問大俠我?」他笑道:「不
用擔心這個,你們找些大木樁釘在地上,不就成了嗎?再說繩子絆不住,還有坑洞可以坑死
他們,最主要是後路那條線,可要找個較大的木樁j繩子也要用最粗的,否則被土匪頭跑
了,錢可不一定要得回來。」

    小邪雖然很容易就想出應敵之紫,但這些對於平日只知道種瓜種菜的老百姓,無疑是一
件大難題。

    現在方法都有了,眾人在痛恨,以及失銀之下,工作特別賣力,不但坑挖得深,還放置
了尖木材,希望那群萬惡土匪能一木穿心。

    等到全部完工已是黃昏時刻,禿鷹嗥叫,雜草搖曳銀光中,更添幾分淒涼意。

    小邪巡視四處構築工事,覺得還算滿意,他召集全部的人道:「現在都佈置好了,你們
休息一下,就進入埋伏位置,一有情況就立即行動,那些婦人和小孩,帶到山丘後面,等事
情辦完再回來,我現在就去引土匪,你們要小心點,免得露出馬腳而前功盡棄。」

    眾人答道:「是。」已各自離開。

    小邪走了兩步又停下來:「等一等。」他突然轉身道:「我忘了告訴你們,等一下他們
騎馬衝過來時,你們要在左邊點上一小堆火佗,因為左邊來不及挖陷阱,所以要使詐,他們
在中伏之後看到左邊有火花,情急之下一定以為那邊有埋伏,他們就會往右邊沖。但別點得
太早,要等到他們中了第一道埋伏以後才能點燃知道嗎?」

    車伕道:「這由我去好了。」他想那些老百姓沒見過世面,到時侯說不定嚇呆了,自己
雖然也不行,但至少要比他們強得多,還是由自己點火比較穩些。

    小邪點頭道:「好就你去點,各位,拜拜!等著賺錢啦!」一說完他已離開大家消失在
草叢中。

    冷風颼颼吹動雜草,月亮已漸漸升起,今夜將是良辰美景。

    小邪輕鬆愉快哼著山歌,漫不經心尋著馬蹄印,一步步追向土匪巢穴。「以前三國誌有
個諸葛孔明,鬼計多端,我現在比起他來,也差不多嘛:哈哈……」

    小邪最喜歡人家將他比作諸葛亮,而地也時常以此自居,因為小時侯地槳說書的人,將
這位孔明先生說得出神入化,簡直已成了神人,他已成為小邪心目中的一位偶像,只要有人
說到他,小邪就眉飛目舞喜不合口,好像人家已說到自己一樣。只要一有機會,小邪就會將
自己比比孔明先生,其結果總是兩人旗鼓相當,各有千秋,當然這次也不能例外。

    他愈想愈開心,愈想就愈有趣,不由自主的呵呵直笑著。

    「嘿嘿…想不到我還能和諸葛亮齊名,不錯,不錯,嘻嘻……這招請君入……他媽的個
字我老是忘記……水缸就水缸,還寫一大堆人家看不懂的字,真差,請君入水缸有什麼不
好?明明就是請君入水缸麻!」他又忘記了請君入甕的甕字,故而找一些埋由來解釋,只要
一找到理由,他就會自我陶醉認為自己不讀書也很行,「請君入水缸」有什麼不好呢?

    月已深沉,不知不受中小邪已發現有笑聲傳來,他知道賊窩巳到,斂起心神,已小心翼
箕摸了上去。

    只聽匪盜首領笑道:「這小子還真有趣,俺還沒碰過幹我們這行還有討價還價的?當時
俺有點怕他出花招哈哈翁!原來是怕死,哈哈……」「咕嚕咕嚕……」一陣飲酒聲聱已博
來。

    小邪已摸上來一聽暗道:「有意思!原來在說我,哼別得意的太早,等一下有你瞧的,
我可要看你怕不怕死?」再摸前想探看裡面情況如何?

    這土匪窩其實算是個石穴,在一巨石之裂縫裡,呈三角形約有兩人高,愈向裡面面積愈
大,只見石穴裡面堆滿許多他們打劫而來之箱於、衣服、飾物……等亂七八糟。

    這時土匪群個個爛醉如泥,東晃西晃,不時發出狂笑及叱喝聲,酒大口大口吃,肉大塊
大塊咬,十足綠林風味。

    小邪一看心想:「這些人醉得很,不知還菅不管用?」他站起來抖抖身子輕笑一聲叫了
起來他叫道:「首領大哥在不在裡面:我是小三子。」

    「卡啦卡啦……」小邪這麼一叫,裡面土匪可亂成一片,撞倒了不少東西。

    「誰!好大的膽子。」土匪首頃大叫一聲,手提鬼頭刀衝了出來,他只著一條短褲,光
著上身,露出一身胸毛,有若大猩猩。正驚訝憤怒望著小邪,等到他看清這位小表原來是白
天被劫的那一位,他驚奇道:「小表,原來是你,你是活得不耐煩是不是?白天放你一條狗
命你卻不要,好!俺就成全你!」大刀一揮已往小邪身上砍丟。

    小邪甩頭就跑,驚叫道:「大王八……八,饒命啊!大王手下留情,我是有重要事情才
來找您的,大王請息怒!拜託、拜託!」

    這時土匪也一個個手持長刀衝出來。

    土匪頭叫道:「小子你看什麼鳥事?是不是想要回你的銀子,還是你娘不能生孩子要俺
幫忙?」

    「哈哈……」眾土匪一看來的是名不經傳的小表,先前緊張的心已消失殆盡,代而起之
則是嘲笑與戲弄。

    小邪一看已和土匪接上口,知道事情好辦了,憑自己吹牛功夫,那有行不通的道理?他
笑道:「我又沒娘,顧不得生不生孩子,但您還是猜對了一半,我是為銀子而來的。」小邪
不再往前跑,停下來笑嘻嘻的望著土匪頭。

    土匪頭鬼頭刀指向小邪腦袋厲道:「小子,你真行,單槍匹馬的就敢來要回銀子,俺就
成全你這份孝心吧!」

    小邪右手小指輕輕推開胸前的鬼頭刀笑道:「大王!您誤會了,我不是來找您要銀子,
你看我!」他轉轉自己身軀:「我就是吃了態心豹子膽,我也沒這個膽子敢來找你要銀子。

    「那你來幹什麼?」

    這時土匪群已圍上來。

    「哼!那怕你們不上鉤。」小邪笑道:「我是送銀子來的。」

    「銀子?送銀子來?」土匪首領感到吃篾:「小子你少給俺裝蒜,天下那有這種事,自
己銀子往別人身上送的?你想騙誰?」刀又往前逼近。

    小邪笑道:「大王,天下當然沒有這種人。」他話轉小聲輕輕道:「我是來告訴大王,
有一個地方藏著許多錢,用不完的錢,光是鵝卵大的珍珠,就有好幾鬥,數不完哪?」他這
誠懇的樣子,不由得人不相信他的話。n

    「好幾鬥?」土匪一聽,個個張口咋舌,目露貪婪之色,這對他們的「打擊」是相當嚴
重。

    「在那裡!快帶我丟?」最急的還是土匪頭本身。從中午那次打劫以後,他已經完全相
信小邪的話,甚至可以說已喜歡上楊小邪了,現在突然來個大好消息,下意識裡他已毫無戒
備之心,不管是否有危險,立時想要小邪帶他去。

    「大哥等等!」另有一位土匪道:「大哥,你別急,等問清楚再說,我看這小表敢一個
人單槍匹馬的來找我們,事情一定沒這麼簡單,還是小心點好。」

    這漢子不高甚是瘦小,牙齒外突,三角眼,一看即知是狡詐之徒,這是老二「鬼鼠」梁
水。

    土匪頭被老二一說立即驚覺起來,先前貪婪之色亦消失不少,他厲道:「小子,你別耍
花招,只要有一點點讓俺覺得你在使詐,俺就叫你血濺五步?」

    小邪可不在乎這種「小場面」他笑道:「大王,你急什麼?我話都還沒說完,你們就這
麼胡來,小心聽著,我只說一遍要是漏了什麼,自己負責!」小邪已牢牢捉住這些土匪貪婪
之心,無形之中他已站了上風。清清喉嚨他道:「是這樣的,我是人家的撲人,我和我家老
爺一同搭那輛馬車,當你們搶劫時·我家老爺叫我拿五百兩給你們,否則我有天大的膽子也
不敢拿自己生命開玩笑。」頓了頓他又道:「其實我家老爺攜帶的何只那區區五百兩,你們
知不知道他是中原有名的大富翁啊,光看我,你們也要相信。」他聳聳肩,果然儀表出眾,
雖然在黑夜裡,仍然容光煥發,尤其那套新衣,更令人覺得他不一樣。

    土匪頭這時才發現這小子有點富貴樣,與別人不同,既然僕人都如此閃閃耀人,那老闆
更不用說了,他眼睛一亮問道:「誰?你家老爺是誰?是不是江南巨富錢百萬?」

    楊小邪那知道什麼有錢沒錢,這都是他自己胡扯鬼扯。

    這下好了,有人給了他一個錢百萬,吹牛有了底,聲勢自然浩大,倘道:「不是他是
誰?我隨我家老爺化妝成普通老百姓,到關外玉門關的寶窟,找到了前朝大將軍…名字我倒
忘了…好像是姜子牙他孫子,嘻嘻!」暗笑一聲,他感到自己滿會臨機應變,連姜子牙的孫
子都用得上忍不住輕笑兩聲:「這寶窟是大將軍的墳墓,很大,整整挖了三個多月才完成,
什麼真珠、玉器、夜明珠、玉如意,金手飾……哇!太多啦,光是碗大的真珠就有數百顆,
真是迷死我了。這一路上說有多苦就有多苦,可惜我家老爺吝嗇得很,連一點也不分我,當
我是傻瓜一樣,我恨不得將那些寶物弄到手,然後遠走高飛,享受一輩子再也不用受人家的
氣了,可惜我一人力量不夠,所以找才來找你們,只要我能分一點點,那我就享用不盡
了。」小邪心想:「你們這些貪心兒,見不得錢,我老人家大吹特吹,就是被你們識破,嘿
嘿你們還是不會死了這條心。」他認為做這一次買賣足夠吃土七八輩子,要是他,他也會
做,將心比心,這勝算當然大。

    這些土匪也沒讀過多少書,自然不明白姜於牙並沒有孫子,而且小邪也沒肯定說出確實
是這位將軍,這正是小邪厲害的地方,像是真,又有假,七分真,三分假,已肯定又否定,
讓人聽起來直覺上已認定是真,只要不明白其中玄埋,就不會知道是假,但若是慢,小邪也
沒肯定是真,也不能算小邪錯了,這些真真假假的問題,小邪早已用得爐火純青,不用想,
就能朗朗上口。

    老二雖然有點心動,但他多疑之心還是存在,他厲道:「你胡說些什麼?中午我們搜遍
那輛車,都沒有找到金銀財寶,那會突然跑出這麼多的東西,你分明是使詐,我剝了你的
皮。」說著一揚掌要攻向小邪。

    老大伸手攔住他道:「老二等他講完再說。」

    小邪笑了笑道:「老二大王,你別急嘛!我是有問必答,弄到你們滿意為止;剛你說這
點我可以答覆你,那些珠寶都放在馬車底下,你們只搜隨身攜帶的錢財,怎麼能找得到寶
物,如果隨便就可以找得到,那還算寶物嗎?若當時你把車砸爛了,就能找得到。」

    老大貪婪道:「真的?」

    小邪道:「我何必冒這個危險來騙你們呢?實在是我家老爺對我太刻薄,而那些珠寶又
太令人動心,所以我才來找你們。」

    土匪頭想了想也覺得小邪說得十分可信,他道:「諒你也不敢騙我,假如真有那些珠寶
走一趟也沒關係。」

    老二道:「老大,咱們問清楚點再說。」他口氣已放軟不少,敢情小邪唱作俱佳,也弄
得這位奸詐之徒信了七分:「小表,你說那批珠寶在馬車底下,一共有多少呢?」

    小邪道:「這我可算不清,單是珍珠和大夜明珠就有好幾百顆再加上價值連城的古董,
少說也有數千萬兩銀子也許還不止,你想想看要是不值錢,我家老爺何必親自出馬,跑到這
又遠又危險的塞外來呢?」

    老二一想也對他道:「他們現在在哪裡,離這裡有多遠?」

    「當初你們劫了馬車以後,大家亂成一團,有的哭哭啼啼,有的憤憤不平,等到大家都
上車,天都已經是黃昏,只走了十里路就停在山腳下,因為他們想趕夜路未免太危險,要是
再碰上個什麼時那可不妙,我家老爺雖然想早點離開,但車伕不走他也沒辦法,我則趁他們
不注意時,溜來找你們一起丟發大財。」

    老二:「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不會遠走高飛?」

    「也沒什麼,我覺得你們這行都有一個地盤,撈過界了也不行,所以來碰碰運氣,本著
發財在今朝,沒想到是雙紅大吉大利,結果就找到你們啦。」其實小邪在中午時就已看到這
些土匪所騎馬匹,塵不染,氣不喘,已經明白他們巢穴離此不遠,所以才出此計謀。

    「那你怎麼知道我們不會殺了你?」老二奸笑的望著小邪,大有先殺人再取寶之心。

    「這……」小邪故作吃驚道:「我可沒有把握你們殺不殺我,但我一個小孩被你們殺
了,對你們一點好處也沒有,何況我又帶來了這麼好的消息,你們不會真的殺我吧!」

    老二陰笑道:「既然我們已經知道這秘密,殺了你也無妨。」說著他已揚掌逼進小邪。

    小邪暗叫道:「他媽的這傢伙果然狡滑難鬥得很。」腦筋一轉,他道:「大王,你可千
萬便不得,那些珠寶已被老爺搬下車,只有我知道這些珠寶放在那裡,你千萬不能殺了我
呀!」

    老二一聽霎時露出笑容,他道:「小兄弟,你別急,咱們合作走了,我怎麼會殺你呢?
呵呵……」老二果然奸詐,喜怒僅只一念之間。

    小邪暗道一聲:「假惺惺,遲早你們還足會落入我的手中。」他道:「只要你們不殺
我,事後還分一些給我,我就帶你們去。」

    「哈哈………」土匪頭狂笑數聲道:「小表你放心,只要得手了,大家都有好處,當然
也少不了你的一份。」

    老二似乎又想到什麼,他問道:「小表,你家老爺怎麼會將珠寶拿下車呢?」

    小邪道:「當然要拿下車,萬一馬車三更半夜跑了怎麼辦,我家老爺平常都是很小心,
這種事他可千留神萬留神,什麼鬼點子他都想得到,就連裝寶物的箱子他也用腐蝕的棺材
板,人家還以為他帶的是骨頭哪!」

    老二想了又想又道:「那你怎麼不拿著寶物就跑了,還來找我們幹啥?」

    小邪歎道:「這理由可多了,第一,寶物相當重,我要扛著走,可走不了多遠。第二我
又沒馬匹在這荒郊野外大草原裡不累死也要餓死。第三我拿了老爺的寶物,他一定會報官逮
我,這裡我人生地不熟,一定會被逮到。第四點,如果我碰上你們,這不是全完了嗎?所以
找想來想去還是來找你們比較妥當,我只要一點點就心滿意足了,想必你們不會不給我
吧?」小邪為了騙他們去送死,可說是說得舌翻蓮花,天花亂墜,用心甚是良苦。

    老二奸笑兩聲笑道:「不會,不會,一定不會,只要能拿到寶物一定分你一大包,讓你
舒舒服服過這輩子。」

    小邪暗罵道:「不會?不會才怪哪!」他道:「謝謝你啦!我們什麼時候去呢?」

    老二看看天空轉身向老大道:「老大,我們這就整理一下,準備去拿那堆寶物如何?」

    「哈哈……」土匪頭等了老半天也就是在等這句話,他急道:「當然好,愈快愈有
勁。」他轉身向大家叫道:「各位著勁裝上馬,咱們去賺大筆生意啦!」

    「嘩!」眾人狂呼一聲,先前醉態一掃而空,往石穴裡鑽。

    土匪頭看了一下小邪心想:「嘿嘿小子,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怪不得別人,等財物
一到手,俺就請你歸西天。」

    小邪也看看土匪頭心想:「你們這些大笨牛怎麼死的都不曉得,想估我便宜,照照鏡,
再說吧!哼小五行!」

    雙方各懷鬼胎,只有一決高下了。

    不久土匪整裝完畢,他們還牽了一匹馬給小邪。

    土匪頭道:「小表你帶路,中途要敢耍佗樣,小心你腦袋搬家。」

    小邪笑道:「大爺您放心,只要再過不久您會覺得我是多麼可愛,多麼講義氣的人,我
不會害你的,有錢大家賺,我嫌少一點就行了。」他想:「等一下你們當然會覺得我可愛,
連爹都會叫出口哪!」

    「走!」

    一聲令下,馬奔塵揚,急促馬蹄聲已劃破夜空。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土匪們那他得到一個十幾歲小孩有如此「通天」本頒,耍得他們
團團轉,可惜他們不曉得當前這位小表竟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惹事精,吹牛王,大混混,
他們命中注定犯太歲,遲早會把命給去了。

    夜已三更,陰暗難行。

    楊小邪還故意做作,時慢時快,弄得土匪不得不信這位小表是在幫助他們。

    三更一周,已到地頭。

    「噓……」小邪低聲道:「大王大爺,就是這裡,您先別進去,讓我和幾位弟兄先探探
虛實。」

    土匪頭見這小子滿上路的。他點頭道:「好,趙二你帶三個人跟他前去探察一番。」他
對左邊幾立說。

    「是!」趙二已領著三名弟兄跟隨楊小邪後面往陂屋付去。

    遠遠看丟,破屋傳出豆光燭火,四處顯得非常寧靜,想必大家已照計劃行事。

    小邪已知一切都很正常他輕聲道:「這位大爺,您看這些人睡得像死渚一樣,連我們來
了也不曉得。」

    趙二並沒有答話但心裡卻想:「是啊,我們又不是下馬走路,至少也有點馬蹄聲,但他
們卻不知道,死渚!真的是死渚!」

    如若在平常,土匪不可否認他們必有警覺性,但這批人白天已被洗劫一次,都是普通老
百姓,再加上小邪舌翻蓮花,已說得他們鬼迷心竅,大家恨不得趕快拿到那批寶藏,其他的
已不在乎了。

    小邪暗自高興他道:「大爺!白天您看他們都是一些庸手死老百姓,他們一見到大爺都
像失了魂著了魔一般嚇得屎尿直流,而現在是晚上那就更不用說了,等一下我們衝過去殺他
們一個措手不及,你也好向你老大開口要求分多一點如何?」

    趙三想了想道:「也有道理,我領了頭功,當然我要分多一點,好等一下我們就衝過去
殺他們一個片甲不留,順便嫌點外快。」敢情他還想揩油。

    小邪心想:「媽的!外快,我老人家要讓你死得快!」他道:「我先沖,你們跟著
沖。」

    小邪兩腿一挾大喝一聲,「唏聿聿」馬匹一陣旺吼已往前怒奔。趙三他們也不願落後狂
笑數聲催馬直上,霎時馬蹄聲大作,有著千軍萬馬之勢,扣人心弦。

    土匪頭遠看趙三已往前衝,以為無啥危險,心中一樂暴喝「衝!」他也領著全隊人馬興
奮異常往前衝。

    「來得好!」小邪大笑一聲,快馬加鞭掠過繩子,立印騰身飛掠左側,「拉繩子。」

    埋伏的人一聽小邪大吼,立時猛拉繩子纏在木樁上。

    趙三他們不明原因,又因為勢太急想煞也煞不住,直往前衝,馬腳一絆到繩子,頓時悲
嘶一聲摔在地上,馬仰人則翻。「不好!有埋伏!」趙三還來不及大叫,小邪已撲上去,對
准趙三背後「靈台」穴一點,趙三應指而倒。其他三名土匪亦被乘客用木棍弄昏。

    就在這當時,土匪老二已大叫道:「有埋伏!快退!」馬匹一轉已往回奔。

    「哈哈……」小邪狂笑道:「逃得了嗎?你們死定了。」

    「哇!」又有數聲哀叫聲傳來,退路已被封住。

    土匪頭一看退路已封急叫道:「快二往左邊!」左邊車伕一聽,立刻點起火堆,老大一
看驚叭道:「不妙了,左邊也有埋伏,他媽的我們上了那小表的當,大夥往右邊沖,能逃走
就回到窩裡會合!」

    「衝呀!」眾土匪怒吼數聲連人帶馬直往右邊沖,瞬時塵土飛揚,蹄聱震天。

    右邊雖然也有埋伏,但繩子能用程度也有限,絆倒了七八名土匪以後,繩子已斷,已有
不少人衝出埋伏,老大老二更以數次作戰經驗脫逃離丟。

    小邪一看叫道:「想逃?還早呢?」話音一落一沼「騰雲駕務」已直衝上去。

    老大和老二有若喪家之犬亂竄亂轉,不多時已被小邪追上了。

    「老大!別跑這麼決啊!銀子不在那邊。」小邪一逮到機會總是會消遣一下別人。

    土匪頭回頭一看只有小表追來也放心不少,調馬迎向小邪厲叱道:「臭小子!你他媽的
竟敢擺老夫一道!我要替兄弟報仇!」鬼頭刀一抽,翻身下馬往小邪身上砍去。

    小邪身形一伸一縮避開鬼頭刀凌厲攻勢叫道:「老大寶物是有,但不是在我家老爺身
上,而是在你身上,若讓你跑了那才叫冤在呢…」

    土匪頭一看自己狠命一擊竟然不中,知道今天不能善罷干休,咄不說話,右手再抖一招
「力劈華山」往楊小邪頭部朱去。

    小邪見他武功平平用的招式粗俗已極,雖然有點力道但並不管用傷不了自己,只要大勢
巳定。戲弄之心立升,「哎唷!好險哪!大王你這麼拚命的打法我可不敢頒教。」一招「分
花拂柳」右手食指點向鬼頭刀將它逼開半尺,閃身一側踢中土匪頭臀部,哧哧笑個不停。

    這時老二也已圍上來。

    小邪應付兩人還有時間談笑風生:「也不害臊,兩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小孩,不怕笑掉人
家大牙?」

    老二厲道:「小表你命在旦夕自還這麼多廢話,納命來!」一招「畫龍點睛」直到小邪
左眼。

    小邪一見這老二武功果然較老大為高萵,也不敢大意「大悲掌」三十六式迎了上去。

    三人纏鬥不久,已交手四十餘招,互有勝負,只見土匪頭雙目盡赤大吼一聲,尖刀直指
小邪左胸,小邪雙手合十挾住表頭刀往左一帶「還早得很哪!」交手一掌擊向土匪頭之脅
部,這時老二已經快如閃電般砍向小邪腰間,小邪輕笑數聲改掌為指點向老二鬼頭刀,趁機
攻向老大肩頭「砰!」一聲,老大左肩已被擊中踉蹌棒向右邊,口中一甜「哇!」吐了一口
鮮血,微晃數了再度攻土來「小子我跟你拼了!」他已如受傷猛虎,狠打狠拼,一時也將小
邪逼退不少,老二也趁機砍向小邪背後,想來個前後夾攻。

    小邪覺得背後冷風襲來,知道老二已攻向自己背後要害,右腿趕忙往前踏出半步,弓身
往前,左腿踢向老二胸口隨即翻身騰空往左邊掠去,頭下腳上右掌已打向老大「玉枕」穴。
「哇!」老大再次中掌在吐一口鮮血立時昏迷倒地不起。小邪順勢追擊「大悲掌」一招「佛
門千里」挾以雷霆萬鈞之力已掃向老二,雙方這一接觸「砰砰!」「哇!」老二已連中數掌
吐鮮血癱瘓於地。

    小邪拍拍手笑道:「老頭子的招式果然管用,幾招不到就將兩名盜匪打得唏哩嘩啦,直
吐鮮血,我也蠻不錯嘻嘻,以小吃大有一套嘛!」他走到老二前面笑道:「大爺你不是很行
嗎?想要我小命?來呀!」

    老二氣喘如牛面無血色直瞪著小邪不放厲道:「老夫已落入你手中,要殺要刮隨你便,
少來侮辱我!」

    「喲!」小邪呵呵笑道:「打輸人還蠻有骨氣的樣子,不過我剛聽你談話就知道你是個
十足的大壞蛋,說不定這群土匪就是你召的呢!」

    「是又怎麼樣!」

    「是,那最好,等一下你就為他們多多犧牲好嗎?」

    老二身軀抽顫一下怒道:「你不懂江湖道義,你敢向我……我作鬼也不饒你。」

    「老兄別來這一套,要是你有江湖道義,你也不會當上這下五行的土匪了,而且還是尋
找些老百姓,你算那門東西!何況我也不是混江湖的,顧不了這麼多,不過你放心,我不是
很喜歡殺人的,也許你能保住一條狗命也說不定。」

    老二一聽安心不少但口中還硬得很他厲道,「臭小子別以為我會向你求饒,有膽就給我
來個痛快。」

    小邪道:「別急、別急!等一下再說,我說不喜歡殺人,但還是會殺人,搞清楚點,別
弄得我心情不好一不小心把你給殺了,那你可划不來。」

    老二點聲不響,他知道這小表喜怒無常還是少惹為妙。

    小邪笑道:「你喜歡被點什麼穴道呢?昏穴?睡穴?笑腰穴?還是死穴?我這人不太會
點穴等一下點錯了就麻煩,你自己說吧!」

    老二真是哭笑不得:「隨便!」

    小邪道:「好吧隨便就隨便,我就點「百會」穴吧!」說完右手就要往他頭上點去。

    老二大叫道:「不行!那是死穴啊!」

    小邪奇道:「你木是叫我隨便點嗎?我想「百會」穴最高,也最容易點,不是嗎?」他
裝作一付徒弟間師父的樣子。

    老二連忙道:「不對、不對,你點我昏穴好了。」

    小邪問道:「昏穴在那裡?你告訴我好嗎?」

    「你剛牙不是剛點了老大的昏穴嗎?這麼快就忘了?」剛小邪發掌時順手點中老大昏
穴,這並沒有逃過狡詐老二的眼光。

    「這倒不是忘了,而是我恨本不知道昏穴在那俚?我是亂點一通,你要不要試試?」

    老二知道小邪在裝蒜,沒辦法右手一比右邊胸口「神藏」穴道:「就點這裡好了。」

    小邪哧哧笑道:「好吧!」手指一點老二應指而倒。他將兩人拋上馬背,反身直奔破屋

    。

    在破屋裡,火堆已盛,光日耀眼。

    十幾名土匪被五花大綁的捆在地上。

    小邪已走回來算了算人頭笑道:「好!一個也沒走脫,辛苦你們啦!這兩位土匪頭麻煩
你們也把他們捆好,等一下我們還要去要回銀子。」

    許多人立即衝上來,七手八腳將他倆綁緊,有人還不時偷打兩人以洩恨。

    小邪攬著酒葫蘆喝口酒問車伕道:「大哥,有沒有人受傷?」

    車伕笑道:「除了兩名乘客擦傷手臂外,沒人受傷。」

    小邪覺得比預料中的還好,隨口又道:「等一下我要問他們將銀子放在何處,這免不了
要打他們一頓,你們在旁邊看可不能心腸軟,否則我們的銀子就要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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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發表於 2010-7-1 12:05:20 |只看該作者
眾人恨不得吃掉這群土匪那有會心軟的道埋,他們皆表示不會如此。

    再喝幾日甜釀,放下葫蘆,小邪走向老大和老二前面解開他倆昏穴笑道:「老兄!我不
為難你,只要你將銀子還給我們,我就放你們回去。」

    老大怒道:「放屁!我已落入你手中還講這湮多幹什麼?生死有命,我又怕過誰來!」

    小邪笑道:「老大你是真的這麼不怕死呢?還是不好意思在夥伴面前丟臉?好吧我不問
你。」他走向老二笑道:「老二你就說出來吧!錢放在那裡?」

    老二:「我不知道,這些錢都是老大在管,藏在那裡也只有他一人知道。」

    老大一聽大吼道:「老二你幹什麼?這是什麼時刻!你竟然住我身上推,誰不知道巢裡
一切大小事情都是你一手包辦,你要說就說,不說就不說,別往弟兄身上推。」老大對於老
二中途「變節」很是憤怒。

    小邪叫道:「別吵了,我知道那此錢財你們每個人都知道放在那理,不要在這裡逞英
雄,說出來就放人,不說一個也別想走。」右手往腿肚一探,抽出一把匕首閃閃發光,甚是
嚇人:「老二你說不說呀!」他掌刀在老二臉上劃著。

    老二沒有回答,兩眼直瞪小邪。

    「你說不說呀!」小邪笑笑的問著。

    老二還是不說。

    突然寒光一閃「啊!」一聱哀叫傳來,老二右手巳齊肩被小邪砍下來,鮮血直流,老二
痛得已昏過去。

    小邪止住他的血再弄醒他笑道:「你說不說呢?」

    老二身軀不時顫抖著栗道:「在巢穴左邊有個小洞,你們的東西都在那裡!」他臉色發
白,直打冷戰,他本想再釣一下小邪胃口,那想到小邪一下子就削掉他手臂,這種乾淨俐落
的審問方法,任何人一見都不免滲出冷汗,何況是親身體驗者。

    小邪從來不對這種事囉唆,一刀下丟,該說的就會說,不該說的也不必再問了他道:
「很好,希望你沒騙我,我楊小邪從來不吃這一套。」他走向老大,只見老大已全身是汗,
他沒想到他狠,這小子比他更狠,嚇得他臉無血色,身形顫抖不已,小邪冷道:「老大你什
麼不好幹,幹起強盜來,也不知道你作過多少壞事殺了多少人,想想他們的命,再想想你的
命,誰值錢呢?看你還像一條漢子,我放你一馬,但你也要留點東西下來。」不等老大回答
「大悲指」已點向老大「氣海」穴,只聽老大歎口氣,他知道這一生再也沒辦法練武了。

    小邪轉向那些小嘍囉叫道:「你們這些小混蛋,也不想想上天有好生之德,也不想想人
家錢財得來不易,你們竟用搶的…實在可惡,我佛慈悲讓你們遇上我這位大善人,放你們一
條生路,毀掉你們的武功三年,想必三年之內你們會娶老婆生孩子,改過自新不會再淪為盜
匪。」小邪難得有機會當大善人,現在機會難得,當然要好好表現一番,走到十幾名小土匪
身前,手一揚,百點「氣戶」「太乙」「出門」「璇璣」和「陽關」穴,用獨家手法「大悲
指」封掉他們經脈,讓他們三年以內不能動用真氣,如同常人。

    一切弄完了他又走回老二身邊叫道:「老二我本不想砍下你的右手,但你使用的鬼頭刀
藍光閃閃,一看就知道是餵了毒藥,可見你是個卑鄙小人,他媽的!我就是看不順眼你這種
人,廢了!」不講還好一講就想到他一切罪行可惡至極,小邢也跟著生氣,「啪啪!」打了
老二兩個巴掌,廢掉他的武功又道:「你這小人一定懷恨在心,千方百計想找我報仇,為了
使我安全起見,我要讓你一個月心痛三天,使你沒時間去害別人。」隨手拿出一個藥丸塞入
老二口中道:「這藥丸是在祁連山上的山頂提煉而成,奇毒無比,你吃下去以後每個月要服
一次解藥,否則你會毒火攻心七竅流血而死,而這解藥很簡單,白勺一錢、丹三三錢、杞子
二錢、魚線膠二錢、和著醋服用,懂嗎?切記切記:這就是你的報應。」他那有什麼毒藥,
完全是臨時製造出來的,他存心想讓老二一個月喝一次醋才甘心。

    老二心情沮喪不已,但對於解藥可記得很熟,這醋他是喝走了,愈奸詐之人,愈是貪生
怕死,他就是這種人。

    小邪對著乘客道:「大勢已定,待會兒你們將婦孺帶回來,車伕大哥你隨我到賊窩取銀
子。」

    車伕點頭道:「好。」隨即上馬,和小邪一起直奔賊窩。

    xxx

    很容易他們已找到老二所說藏銀子的地方。

    小邪打開一看驚叫道:「哇佳佳!真多!通通帶回去!」找了一個大袋子,裝得滿滿還
有剩餘,他也不管這麼多,向車伕道:「我們回去吧!」

    回到原地,天已快亮,眾人折騰大半夜也一一入睡,小邪想天亮再說,亦窩在破屋閉目
休息。

    不多時,一道曙光已照在他臉上,小邪一楞已醛過來,天已大亮。

    伸伸懶腰叫道:「天亮了,想必是個大好日子吧:」起身走出破屋,他已發現乘客都興
高米烈的想換回失物。

    小邪自然一笑道:「你們還真早,賺錢嗎?呵呵……」拿起那袋珠寶銀子往地上一扔叫
道:「來呀!大家都有份!賺錢在今朝哈哈……」說完他已大笑。

    「貪」誰沒有?這些人一陣唏哩嘩啦,已歎身向前,專挑好的猛住口袋塞有若狼群,早
已將昨日那種「楚楚可憐」相拋開了,各憑真本事賺錢,最後還是車伕制止,乘客才依依不
捨的離開。

    小邪笑了笑道:「怎麼?賺夠了?」隨手拿起三個約價五百兩的金元寶,再撿兩顆價值
千兩珍珠,方收手,提著剩下銀兩珠贅走到土匪頭那裡他道:「老兄我也不是斬人後路,你
們搶的錢也真不少,我和乘客分了點,剩下的也夠你們吃上半輩子,你們拿回去吧!至於你
們將來幹什麼事,做不做土匪,咱們是風馬牛不祖干。想勸你們我就漏氣,太累啦!自己混
吧!」說完已解掉他們身上繩索。

    眾人坐著馬車,懷著愉快豐收之心情,離開了這既傷心又歡欣的小破室,絕塵而去。

    這些土匪望著馬車背影,感慨良多,他們也將寶物分了,各自解散,回到人群過著平凡
之生活。

    在路上小邪可風光得很,英雄嘛!他不時想著:「沒想到我也會當老師要教人學好不要
作壞事,天理自在人間報應隨時來,就像我剛剛做了好事,馬上就有好報,老天這不是送上
兩顆大珍珠嗎?真好也!多做幾次說不定老天會將皇帝送給我哩!炳哈……」敢情他賊贓當
成老天的賞賜,這……也末嘗不可。

    不一日,楊小邪已來到蘭州城。

    「嘩!」小邪大叫道:「果然是仙人放屁,不同凡嚙,這麼大怎麼玩?」

    小邪這時已像劉姥姥進大觀園,啥事都是新鮮。

    他東張西晃傻楞楞走在大街上十足鄉巴佬進城。

    不少年輕貌美的姑娘對這位鄉巴佬特別關照,時而指指點點竊芙不已。

    小邪也很大方一面招手一面對他們微笑心中卻想:「媽的!這些人是幹什麼的?小心上
當,這年頭壞人特別多我得留神一點。」

又過了不久他想:「不對呀!那些女孩向我指指點點又在偷笑!會不會我臉上黑黑
的……還是……管他的誰又怕了誰。」

    其實小邪長得一臉邪氣,只要心情開朗的人看到他都會發出會心一笑,只是他自己不曉
得罷了。

    一笑久,小邪也就習慣這種王八看綠豆的笑聲聱,反正人家笑他也笑準沒錯。

    他想:「這次到這個大城而來,想必有很多賭場,等一下可要好好玩他一個昏天暗地。

    心一篤定,他走進一家客棧,點了幾樣小菜和包子並順便向小二打聽賭場他道:「小二
你知道那裡有賭場,大一點的。」他人小心可不小,要玩大的才過儷。

    小二看他衣服破破爛爛也不想和他多說指著城西,勢利已極的道:「那邊有一家「吉祥
賭坊」,要有一千兩才能進去你行嗎?」說完轉頭就走。

    小邪本想罵他幾句,只是小二已走遠,小邪隨手剝下包子外皮,搓成一團射向小二右腳
足踝。

    「哎唷!」小二踉踉蹌蹌跌了一個狗吃屎,爬起來直搖頭自言自語道:「怎麼突然絆倒
了呢?大概財神爺要光臨了吧!」他決沒想到是小邪搞的鬼。

    小邪偷笑一聲道:「財神爺是光臨了,可惜你無福消受。」看看自己衣衫,他苦笑道:
「黑皮奶奶的,這件新衣才穿……三天吧!就變成洞洞裝,難怪小二如此看不起我,等一下
我得換一下才行,但…蘭州城這麼大也不知道那裡才有衣服店……在中原不怎麼好混嘛!看
來只好穿舊的。」

    他又想如何到賭場去賺錢,如何花錢,如何玩他一個天昏地暗,但想到蘭州城,自己連
一個人也不認識,如賭贏了他們來暗的怎麼辦?他自言自語道:「看來我得打幾把飛刀掛在
胸前,裝作自己武功很一高強的樣子,那樣別人就不敢找我麻煩了,哈哈就這麼辦。」

    說做就做,他找了家兵器店,要他們打造五百把飛刀準備掛在胸前。

    不久飛刀已造好,小邪竟真的將五百把飛刀全部掛在胸前,成了武林有始以來帶最多把
刀的一位大俠。

    「哦!好重啊!」小邪自言自語輕笑著,但他仍然硬充大俠,挺著走,這次路人不是看
他的臉笑,而是看到他那五百把刀,由胸前一直掛到大腿,那模樣和小丑沒有多大差別,偏
偏他又抿著嘴,一副「威嚴」樣,像穿上龍袍的小太監,不但武林中人在笑,連老百姓也在

    笑,而他自己也在笑,蘭州城好像只要他光臨,每個人都在笑。

    小邪心想:「果然刀一掛出來,哼哼哼!這些人臉色都不一樣了。哼亨哼!對我芙,十
足的馬屁精!」

    三轉四轉他已往城西大賭場走去。

    好不容易才找到這家「吉祥賭坊」。

    還沒走近,一陣喝聲已傳了出來,直叫小邪心癢癢,顧不得用走裝大俠,跨步跑了起
來。

    一到賭場,踏上門口一步,小邪馬上被撞了下來,只見兩名大漢擋在門口,一名叫道:
「小表你來做什麼,這裡又不是雜耍的地方,去去去!快走開,否則打爛你的屁股。」那人
看見小邪胸前掛著飛刀,覺得甚是好笑,以為他是想來這裡表演的。

    小邪笑道:「老兄,我是來卡啦呀卡啦,賺錢的!」他手比擲骰子狀。

    漢子:「走遠一點!我們這裡不讓小孩子進丟?」他往小邪胸前一推。

    小邪道:「別急!我雖是小孩可是我帶的錢很多你看!」他拿出兩顆明珠和幾錠元寶讓
那漢子看。

    兩個漢子一看心頭一震暗道:「哇!這可是一頭肥羊,好吧!只要有錢,小娃娃也能
賭。」他放小邪進去:「小兄弟,原來你是位大公子,請。」兩人笑嘻嘻的迎著小邪。

    小邪不客氣小手一晃賞了那兩個漢子各十兩銀子。

    這下可樂了這兩位漠予,連忙引導小邪進賭場,十足的勢利眼。

    這賭場很大,十幾桌,擲骰子、賭大小、押點子、推牌九……憔有盡有,看得小邪心花
花,他獨自走到押大小的抬子上,人家看他帶了這麼多刀子,而且是個小表,一定很有來
頭,也讓出位置給他,小邪也不客氣坐上抬子,還裝出一付老江湖的樣子,那模樣甚是好
芙。

    小邪看看莊家,約四十歲,胖胖的、蓄八字鬍、白色外衣一臉老成樣,這時莊家正在搖
骰子b小邪拿出銀子往桌前放,第一莊他猜大,果然開出來是大,接下來他押十兩大,結果
莊家賠錢,經過了幾次,小邪知道這骰子沒有灌水銀或鉛,他安心的賭。

    「下喔!下喔!下大賠大,下小賠小,不下不暗乾瞪眼……」莊家搖了幾下放在桌子
上,小邪也不客氣盹聲:「大!」一百兩銀子往大一推,神情甚是得意。

    莊家臉色一變,慢慢打開杯子,果然是大,「嘩!」眾人起了一陣騷動。

    小邪笑了笑道:「小意思,不夠看,來大一點!」

    莊家再搖骰子。

    「大」小邪大吼一聲聱五百兩巳往大推過去,這舉動可嚇壤了同桌的賭客,雖然他們不
是沒看過這種豪賭的人,但很少見,一兩個月能看到一次就算不錯,但從來沒看過這麼小的
小孩敢如此豪賭,覺得這小表不簡單,大家心理明白得很。也跟著押大,結果莊家通賠。

    玩到後來,只要小邪押小就賠小,押大就賠大,轉眼之間他桌前至少也堆有兩萬兩銀
子,小邪玩得起興,已不只是想贏錢,而是想在眾人面前表現一下自己有一套,那種小人得
志的神情真叫人發笑。

    莊家直冒冷汗,他知道今天來了個高手,這局面他是吃不完兜著走。喘口氣,他已叫停
往後院走去。

    眾人笑道:「小兄弟,你真厲害,三兩下就將莊家趕下抬,托你的福我們也嬴了不少銀
子謝啦!」

    小邪笑道:「這算什麼,有錢大家嫌,只要賭場有多少錢,我今天就嬴多少錢,我吃
面,你們喝點湯也不錯嘛,下大一點,保證你們將以前輸的都撈回來。」

    「好好好,一定,一定!」眾人雖然笑著回答,但他們心裡有數,這賭場是什麼來路,
嬴小錢大家笑嘻嘻,羸大錢,想走也走不了,若非有兩下子,誰敢像小邪這樣,一上來就給
人家來個開水槽,這分明是故意采人家盤子麻!

    其實小邪可沒有這種想法,他只是想贏想玩,大大的玩,痛快的玩,玩得淋漓盡致,就
是輸錢他也是會過過這賭癮,輸贏不在乎,就是要玩。

    不久陪著莊家出來一位姑娘,她約二十來歲,五官皎好,身裁修長,紅衫紅館,左胸前
繡著一隻金色鳳凰栩栩如生,頭挽雙髻,算得上很漂亮的一個女人,她腳步輕盈走向抬前輕
笑道:「請問小兄弟責姓?」

    「哇卡!男的不行,來女的!小心被迷住了!」小邪心頭一閃也笑道:「我叫楊小邪,
楊柳的楊,聽我爺爺說這隻羊不是木頭羊,邪門的邪。」

    那女子輕輕笑著,她可沒聽過世上會有這種怪名字,邪門得很,她笑道:「我叫鳳姑,
你好。」

    小邪笑道:「你也好,你好漂亮啊!嫁了沒有?」小邪足真誠的讚美他,至於嫁不嫁,
那是他天生喜歡開玩笑,無意中說出口,心裡卻沒有半絲挪揄之意。

    鳳姑像是見過大場面,對這種事只以微笑來回答,她問道:「小兄弟,你從那裡來?要
到那裡去?」鳳姑在打聽楊小邪的底細,因為她已認定小邪是來找碴,既然敢動這家賭坊,
必是大有來頭之人吻,可惜鳳姑這次糾錯了,楊小邪只不過是剛出茅廬的混小子,那是大人
物。

    小邪笑道:「我從關外老君廟來,要到那裡我也不曉得,只有隨便亂逛到那裡算那裡,
你有問題等一下我們再聊,手癢得很,你讓我賭幾個吧!好嗎?」小邪已賭上癮,現在一停
下來渾身不是味道,連說話也嫌麻煩。

    鳳姑笑道:「少兄弟,你今天運氣可真好,一下子就贏了這麼多,不歇歇手嗎?」鳳姑
有意放他一馬,要小邪到此為止,帶著銀子滾蛋。

    可惜小邪哪聽得懂這些江湖話,何況他巳賭癮難收,他道:「只要能賭三天三夜,甩不
著睡覺也沒關係!」這他倒是說實話,但聽在鳳姑耳裡,無異是明著打臉頰。

    鳳姑一看不能善罷干休,她笑道:「那我陪你玩玩如何?」

    小邪道:「只要能賭,誰都一樣,你要玩就來呀!快點,時間寶貴。」

    鳳姑轉向先前那位莊家道:「你到第二抬丟,這就讓我來。」

    莊家應聲是,躬身走向第二抬桌。

    鳳姑咀道:「換骰子,這太舊了!」馬上有個跑腿送來三顆新骰子。

    鳳姑笑道:「各位要不要檢查一下呢?小兄弟?」最後她還是指向楊小邢。

    楊小邪這鬼靈精早已知道突然換骰子一定是使詐的開始,但他藝高膽大,而且也存著較
量之心,所以不在乎這是否是假骰子他笑道:「不用了,大姑娘,你開始搖吧!」

    鳳姑輕笑數聲道:「那我就不客氣了。」她開始搖骰子,姿勢雍容已極,她只用一隻手
將杯子往空中丟。隨後又射上三顆骰子到杯中,等到杯子快要掉落於地,她用右腳一挑,杯
子又彈了起來,右手再抄,往抬桌上一蓋,乾淨俐落,功夫到家,骰子轉了好久才停下來。
鳳姑是有意賣弄賭技:「小兄弟請下莊吧太!」

    小邪笑了笑,五百兩往大押,他心想:「任你賭技通天,只要六次一周,俺還是老大
哩!耍什麼玄寶?哼!中看不中用。」

    骰子一開,兩三個一個二,小…筱吃。小邪並沒多大驚訝,結果一連六次都被吃掉,眾
人也不敢再跟小邪了。他們已抱著不玩的心埋,準備看兩位高手過招。

    小邪在這六次當中已經猜出這三顆骰子灌了水銀,一顆靠近一點,一顆靠近六點,還一
顆是四點,現在要猜點子已萬無一失,他笑道:「鳳姑,你好厲害好賭技,我可輸了不
少。」

    鳳姑笑道:「那裡,我只不過運氣好一點罷了,咱們就此收手如何?」她以為小邪已經
害怕再賭,有意放他離開。

    小邪笑道:「我是不死不歸,來!這次賭大的,你可別嚇著了。」

    畢姑笑了笑道:「小兄弟既然你還想玩我陪你就是。」說完他已再度搖起骰子。

    小邪也學她模樣搖著骰子,念道:「一二三、四五六,碰你你祖宗,死翹翹!」

    鳳姑小手一翻,將骰子蓋在桌子上,小邪大叫:「大」雙手一堆,媽的,足足一萬五千
兩!小邪是拼上了。

    鳳姑臉色一變,慢慢打開骰子,兩顆六,一顆四「大二她叫道:「來人哪!拿五十錠金
元寶來!」馬上有人將元寶送上來賠給楊小邪。

    這時其他抬桌的人也趕過來看熱鬧。

    鳳姑知道今天遇到高手再賭也不會贏,說不定賭場會垮在這人手中,她向大眾道:「各
位,今天到此為止,明天有空再來,小兄弟你明天再來好嗎?我們今天現錢都被你贏去了。

    小邪一聽到人家沒錢可以玩,也不管這句話是真是假,爽就好,他也不客氣的笑道:
「那裡,那裡,我可從來沒輸過,你們明天開場我再來,這些銀子麻煩你們替我換上銀票好
嗎?」

    鳳姑笑道:「沒問題…」她吩咐屬下開了一張萬豐錢莊三萬兩的銀票給小邪。

    小邪收下銀票,又將剩下的碎銀少說也有二百兩,掌給大家道:「今天我贏錢大家有
份,來每人一點。」他很瀟灑的分給大家,連賭場裡面的人也有份。

    這些看在鳳姑眼裡,可不太好受。可惜她不能現在就翻臉。

    不能再賭小邪只好掃興的離開賭場。希望明天快點到來,再風光風光一次。

    xxx

    他找了一家高昇客棧住了下來。

    這時小邪已清醒多了,他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回憶著今天光榮的表現,也想到眾人想到
鳳姑,一想到鳳姑他突然楞了一下心想:「這些傢伙賭到一半就收攤?說什麼錢被我贏光
了,但他們開張銀票不就成了嗎?我看麻煩來了,他們一定會在晚上偷偷潛入我房間,來個
謀財害命,讓我死無葬身之地,說不定還給我亂刀分屍,那我不是大輸特輸了嗎?黑皮奶奶
的,輸錢不好受,贏錢更不好受。」翻身想了又想歎口氣他又自言自語道:「唉!算了!明
天把錢送回去就算了!省得提心吊膽,睡都睡不著,不過他們晚上來我該怎麼辦?連解釋的
機會都沒有。」眼睛往房子四周看了一下「他們晚上鐵定會來,說不定我已被人家監視了,
看來只有等他們來時,再從窗口溜走,真想不清,這麼大的一個賭場,連幾萬兩都輸不起,
差差差,他媽的差死了。」一連說了好幾個差,他不再躺著,拿出身上飛刀,自個兒耍起
來,有時射在窗口,有時射在桌上,時有笑聲傳來,好像將要來到的危險已過去似的,小邪
就是這副德性,煩惱來得快,去得更快,他永遠都將自己放置於快樂之泉源裡。

    xxx

    當小邪離開賭場,眾人也散去時,

    鳳姑已將大家集合,她道:「莊家的,你知道他的來路嗎?」

    「不知道,恐怕不是朋友吧!」

    鳳姑道:「我也不曉得,只知道他叫楊小邪,來自老君廟這……還是他自己說的,不過
我看他沒有騙我們的必要,而他的賭技可是一流,能聽聲音辨別真假骰子,倒有不少人!但
能以聽聲音而知道假骰子的點數,我看天下只有他一人,連洛陽分舵舵主也不能,你們說我
還敢跟他玩下去嗎?」頓了一下她又道:「他的武功不知道如何?看似平平,又像高深莫
測,說他很厲害,胸前又掛了這麼多飛刀,像小丑一樣令人可笑又可疑,我們還是小心點,
晚上派幾個人去摸摸人家路子,記住千萬別露出痕跡,讓他給跑了。」

    莊家道:「是,我馬上去辦。」他退了下去,走出賭坊,往南奔去。

    鳳姑看看大家道:「沒事,今天到此為上,你們下去吧!明天卯時開業。」

    眾人應聲是隨印散開各自離去。

    鳳姑也獨自走進後院。

    蘭州城雖大,但夜晚來臨,仍然寧靜安和。

    三更一周。

    在高昇客棧門前已出現十條黑影。

    仔細看只見他們一身黑夜勁裝,蒙著臉,背上各插一把三尺長刀,雙目泛出寒光,一見
即知是武林一流高手。他們個個身手敏捷,只輕輕一翻身,十名黑巾蒙面人已掠上屋頂,有
如貓一般,連一點聲音也沒有。一人似乎領導著,左手往廂房左邊一揮,立即有五人掠住廂
房左側。他則帶著另外四名輕巧的掠向右刀,一路探下去,不用說,他們是為了楊小邪而
來。

    不久他們已縱身到達後院,分四面八力將小邪房間團團圍住。一名黑衣人欺身向前想弄
破窗紙往裡面窺探,他剛要弄破窗紙時已發現窗上貼著一張歪歪斜斜的字條,裡面寫著:
「客人來請進,小心飛刀。」他一驚想住後退,但為時已晚,只見屋裡寒光一閃,五把飛刀
直飛窗外。

    黑衣人身手了得兩手一扣,打掉四支飛刀,但第五支後發往卻先到「嗤」一聲,已插在
黑衣人左肩,他痛苦之餘翻身掠回原地,奔向為首那名黑衣人。

    為首黑衣人一看知道有埋伏隨即叫道:「大家散開對準每一個窗口。」他自己則潛向門
口:「衝!」他大叫一聲,十人拔出長刀住房裡沖。

    楊小邪早就算準這些人必定會來偷襲,他知道敵人要衝進來,馬上點燃蠟燭,外面黑衣
人眼睛受到光線影響,身形一頓,慢了下來。

    小邪一見機不可失,雙手一揚,十餘把飛刀直取十人之眼睛,這是虛招,他想借此脫
身,只見他飛刀一出手身形亦往大門沖丟。

    為首黑衣人一見飛刀已逼近,也顧不得阻擋小邪,連忙往後一閃,避開飛刀,而小邪已
利用此空隙掠出門外叫道:「想捉我!還早得很哪!」隨手一揚,已將蠟燭射熄,此時裡面
亂成一片,一翻身小邪已往附近大榕樹鑽,安心的看著下面一舉一動。

    只聽一聲「追:」立即有五條人影往左牆飛奔而去。

    不久屋裡燭光又亮起來,那為首黑衣人看到桌上留有字條,裡面寫著:「三更半夜你們
不能休息,也太辛苦,喝口茶再走吧!」黑衣人狠狠將字條撕掉叫道:「他媽的,這小子早
就知道我們要來。」

    這些字條可花了小邪三兩銀子請店小二寫的,小邪帶回來依樣畫葫蘆給描上去,但寫得
甚是難看,那名黑衣人還以為是小邪故意寫得如此醜來戲弄他們,其實小邪已是盡了力。

    楊小邪在樹上直歎可惜不能看到那蒙面人的表情,想必是一陣黑一陣白,又氣又憤怒,
愈想愈有趣,愈想愈好笑,忍不住已笑了起來,「哇嗚!」當他無意笑出聲時立即感到不
妙,馬上以手掩口:「糟了,這是什麼時候還有心情笑,快溜!」他飛身一躍竄出高牆,已
感受到背後有人追來。

    「哇哇哇!我看晚上又不必睡了,好吧!就來個賽跑大會。」他不快不慢總是與後面追
兵保持三丈遠之距離。

    這時另五名黑衣入也聞風趕來,剛他們追楊小邪到城門現在一掉頭恰巧攔住小邪去路,
來個兩面挾攻。

    小邪一看驚叫道:「哇卡!真他奶奶的生不逢時,前有追兵,不……,後有追兵,前
有……前有……」眼看這十名黑衣人就要將他擠扁了,他還有時間丟想這問題。「算了,前
後都有追兵,不就得了那……由左邊吧!」他住左邊一看,是一大戶人家那有去路,心念一
轉笑道:「就來個官兵捉強盜,叫全城的狗都出來運動運動,也好讓我知道那家的狗是好
種,這趟事了,也該補補身體。」「喝!」小邪大吼一聲運足十成功力往那大戶人家之紅門
砸去,本想一舉砸破那門板,那知道這門是寒鐵鑄成,只聽「當上」一聲巨響,有若洪鐘,
震得小邪右手發麻:「哇哇佳!這是絕路啊!」話未完,後面十支利刀已收到他背後,小邪
一見情況已急,順手射出十把飛刀直取黑衣人咽喉,猛往左側滾雲,再一騰身已掠入大戶人
家庭院裡。

    這十名黑衣人眼看敵人即將喪命刀下,那曉得突然飛刀已至,不得已只好抽刀攔下飛
刀,而讓小邪有機可乘。「進!」一聲令下十條黑影已掠入庭院。

    「捉賊啊!」小邪大喊幾聱,又用飛刀打碎數個花盆「捉賊啊!快來呀!」聲音有若雷
鳴,可穿金鑿石,劃破夜空數十里,一叫一喊小邪又掠出庭院,四處亂撞。

    十名黑衣人剛由牆外追進來,一見楊小邪已掠出牆,也立刻翻身追了上去。

    小邪一看追兵又至苦叫道:「媽的,蜜糖,被黏上了沒找人家幫忙是不行。」他想一不
作二不休,來個家家都有。「捉賊呀!淫賊、竊賊、珠賢賊……應有盡有!大家快來呀!立
刻在今夜!來呀!捉賊啊!」小邪一路喊下去,見到了門就上前踢幾下,用幾支飛刀進去,
見到大戶人家,就跳進去,摔它幾個花盆,這還不夠,他竟跑到知府大門去丟衛兵幾顆石
頭。存心要讓蘭州城一夜燈火到天明,人人有事人人忙。

    就這樣被他一鬧,整個蘭州城立刻沸騰,家家大狗小狽狂吠不已。家家燈火燭光皆點
亮,以為真來了大盜。每家每戶只要有壯男,皆拿起木棍、刀子、鋤頭、掃帚……奔出門外
大喊:「賊在那裡!」整個街道人潮洶湧,比起拜拜,過年過節還熱鬧,吵雜喧囂之聲不絕
於耳。

   蘭州府挨了幾顆石頭,也不甘示弱,派出全城兵馬追捕大盜,街上可亂成一片。

    小邪往後望去,發現黑衣人不見了,呵呵直笑了起來「這下可有那幾位黑臉大哥好受
了,給我來這一套,哼!葡萄成熟時——還早得很哪!炳哈……」他對於這次動用全城的兵
力,感到很滿意。「嗯,我果然有一套。」笑了笑他找了一處高牆坐在上面,看人群到底在
忙些什麼?也順便看看黑狗「一隻……二隻……三隻……」他數得甚是過癮,好像這些事,
不是發生在他身上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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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發表於 2010-7-1 12:07:13 |只看該作者
而那些黑衣人,一見到整個蘭州城都醒了,而且還把他們當強盜,也顧不得再追楊小
邪,領頭黑衣人右手一揮叫道:「散!」十個人已各自找退路,往城外沖。

    可惜官府已被驚醒,全城皆兵,逃走該何容易,不多時,黑衣人已有七名被逮捕,兩名
負傷翻城牆逃離蘭州城,而那名領頭者比較聰明,掠進人家屋裡,取下黑巾,換回平常衣服
因而逃過此劫。

    這時楊小邪也湊上前,想看看被捉邪幾名黑衣人長像足如何?官兵押著這幾名黑衣人往
府衙走去,他們面罩已被除下,小邪一晉愣住了,只見他們一個涸面目全非,除了眼睛以
外,鼻子耳朵都不見了,整個臉都是刀痕肉疤,小邢知道這些人都是被毀容,世上怎麼會有
這麼狠心的人呢?

    「他們好可憐!」楊小邪自言自語道:「早知道他們是如此模樣,我讓他們捉丟就是,
但誰又能想到,世上竟有姐此可憐的人。」小邪有點後悔,他覺得他必須救救那些被毀容的
蒙面人。一想到他就往官兵沖,他要告訴官兵那些人是為了追他,並不是強盜小儉,因為他
中午贏了三萬兩銀票。甚至於這些銀票也可以送給官兵們。

    然而小邪慢了一步,只見西域上突然飛來七支利箭「!」射在這七名黑衣人胸口,七人
立部栽頭馬上氣絕,好一個殺人滅口。

    「捉刺客!」只見官兵領班大吼一聱,官兵妄時又亂成一團,往西域門追去。

    只見西城門上人影一閃,已消失在城外,楞小邪知道已經無法追上,垂頭喪氣的走回客
棧。

    躺在床上小邢心想:「這些蒙面人看起來很年輕,他們到底是幹什麼的,為什麼會被毀
容?為什麼又和吉祥賭坊牽連在一起?這其中必定有原因。」地想不通這些道理。他必須要
花費時間去證明,不久他又想:「莫非這些人就是老頭子所說的失蹤人口?嗯!有這可
能。」他想多找一些資料作依據,他地想好這些事情就從「吉祥賭坊」開始查,可能會有點
結果。

    xxx

    原來這名領頭黑衣人正是「吉祥賭坊」的莊家,只見他已閃身進入賭坊,直奔後院,進
了後院他來到一間修飾得很美的樓閣。

    只聽樓閣裡面正傳出一陣陣優美琴音,音韻悠遊柔轉悅耳動聽,朱雀輕鳴甚是醉人。

    這莊家不敢弄出聲音,悄悄地走到門前輕道:「稟舵主,屬下江子山有要事稟告。」裡
面沒有回音,江子山也不敢多言,站在門外,心忡忡的愣在那裡。

    直到裡面的人彈完一曲,琴音停頃了良久,才傳出一女子之聲音,這正是鳳姑的聲音,
她道:「辦妥了嗎?」

    江子山理道:「稟舵主,失敗了。」他臉色非常難看,似乎知道此事相當嚴重。

    「失敗?!折了多少人?」

    「稟駝主,七人,二人負傷。」

    鳳姑從裡面走出來,只見她一身白色輕衫,隨風輕舞,體態婀娜,有若揚州垂柳柔弱無
骨,美極了,她望了江子山一眼淡淡的道:「江子山,你已是老江湖,怎麼會栽得如此
慘?」

    江子山栗道:「稟舵主,屬下原是有把握!誰知道那小表果然厲害,他早就知道我們晚
上會去找碴,已經佈置陷阱等我們去投羅網。」

    「這麼說是人家有意找我們麻煩了?」

    「是的,他還串通官府,將我們十人圍住,要不是屬下機警早就被逮著了。」

    鳳姑道:「你說說看,事情是怎樣?」

    江子山潤潤喉嚨道:「屬下先潛入高昇客棧摸到那小子房間;八號往前探,已發現有
異,來不及閃躲,已中了一把飛刀,原來這小子早就在窗口貼上字條,叫我們小心飛刀,然
後我們大家一起衝進去,他卻偷溜出來,還叫我們別大累,喝口茶再走。後來我們聽到一陣
笑聲,就追了出去,果然是那小表。誰知道我們已將他困在街道上,他竟突然發神經病般亂
吼亂叫亂闖,還用石頭丟蘭州府知府衛兵及大門,弄得全城亂糟糟,屬下就是如此才損失了
七名弟兄。」

    鳳姑皺皺眉頭道:「沒想到這小表有點門道,那七名解決了沒有?」

    江子山道:「屬下換回服裝,再回去看那十人,已發現他們被上面派來的人滅口了。」

    鳳姑心神一頓,隨即輕聲道:「江子山,你知道失敗的結果嗎…」

    江子山臉色一變,跪在地上求饒道:「舵主饒命,屬下不是有意的,請您高抬貴手饒了
屬下吧!」

    鳳姑轉身望著天空良久才道:「念你跟我這麼多年的份上,我就替你擔待些,但你害得
七位弟兄平白喪命,若你不留點什麼下來,我也沒法向上級交代,你就自斷一臂吧!」

    江子山一聽道聲是長劍往左手砍去「卡」只一輕響,左臂應刃而落,他馬上點住穴道止
血:「謝謝舵主不殺之恩。」說完已冷汗淋漓,臉形曲扭疼痛難當,還好,他沒呻吟出口。

    「你回去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說。」

    「謝舵主,上級追查時還請舵主多多擔待。」

    「放心,我既然饒了你,就不會再讓別人傷害你。」

    江子山躬身拾起斷臂走回房裡,好像這隻手不是砍在他身上一般,哼都不哼一下。

    鳳姑也甚煩亂,她走進書房,草草書寫絹紙,不久她將紙條捲成長條塞在小銅管,走向
另一間房子,不多時一隻鴿子已飛往空中絕塵而去。

    xxx深夜已過,黎明又至。

    賭場依樣卯時開張。

    小邪想了一夜想不出所以然來,也不願再想,蒙頭一睡已是天亮,匆匆盥洗完畢,吃些
早點,心想:「還是到賭場看看,管他的,錢還他們就是,何必如此提心吊擔。」他看看胸
前飛刀恨道:「我他奶奶的,掛了這麼多飛刀,人家連看都不看,還談怕?晚上照樣摸上
來,這算什麼?這些人果真不好唬,算了,算了,掛了飛刀一樣被迫,搞不好不掛還沒事
呢?還好只掛了一天,否則別人不笑死才怪。」他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找一面銅鏡照照自己,他愈看愈不順眼:「什麼嘛!簡直和賣膏藥的走方郎中差不多,
難怪人家當我是癟十。」傻笑數聲,他除下飛刀,拿著那張三萬兩銀票往「吉祥賭坊」走去

    0

    不久小邪已到賭坊。

    「你來啦!請裡邊坐。」鳳姑很早就在等小邪,一見小邪到來已笑臉迎上去。

    小邢笑道:「我再不來,明天就來不了了。」

    鳳姑笑道:「這為什麼?是不是您有事要離開蘭州城?」

    小邪道:「離開倒未必,就是最近不知怎麼犯了狗邪,老是有些狗往我身上咬,我再不
找個好地方,準死無疑。」

    鳳姑笑道:「少兄弟你愛說笑,蘭州城那有瘋狗,就是有,瘋狗也只咬愛吃狗肉的人,
難道你常吃嗎?」

    「我是常吃,但最近時常拉肚子只好改吃羊肉,沒聽說吃羊肉有被羊咬的吧!」

    鳳姑笑道:「你愛說笑,其實你吃什麼肉也沒人會惹你的,對嗎?」

    小邪伸個懶腰叫道:「鳳大姑娘,你也別給我裝蔥,我是來還你三萬兩銀子,免得你又
派那些瘋狗來咬我,我可不能天天跑給瘋狗追。」小邪把話挑明。

    鳳姑沒想到小邪會直接來這一手,楞了一下道:「小兄弟!你在說些甚麼我聽不懂,你
說清楚一點好嗎?」

    小邪知道她在裝佯,也不理道:「這是三萬兩銀票,你拿回丟,從此我們井水不犯河
水,既然你們「吉祥賭坊」輸不起,我也贏得不快活,我已將你們輸的全部奉還,說一句
話,

    我不是闖江湖的,也不管你們是什麼幫派,希望你別再為難我,我到前面靈嚴寺擺地攤
一樣行。」

    鳳姑愕然道:「小兄弟,你愈說愈離譜了,我一點都聽不懂。」

    小邪叫道:「你不懂也得懂,我又不是呆子,昨天我看到你們玩到一半就收攤,就知道
你晚上一定會派人來摸我的底,我本想雙手奉還銀票,可惜沒開口的機會,我只好一路跑一
路喊救命,還好我跑得快,才保住性命,我他我們無冤無仇,犯不著短兵……短兵……」他
停了下來接不上去「他媽的,反正是犯不著打架就是。」

    鳳姑看他這樣子也想笑,她笑道:「小兄弟,你誤會了,那些人不是我們派的。」

    小邪知道她不承認,心念一轉暗道:「你是誰,想欺騙你家老祖宗。」他使詐的道:
「誰說你不認識他們,當時我請求那位莊家放我一馬,結果他答應,叫我往西逃,我還給他
五萬兩銀子呢!」

    「他敢!」鳳姑怒道:「他……」

    小邪截口道:「定是是他當然不敢,他連一句話也不說,哈哈……想不到他真是你家的
莊家啊…哈哈………」

    鳳姑一聽這才知道上了小邪的當。

    鳳姑笑了笑道:「小兄弟,你別誤會,我是想請你來,我昨晚突然有事想找你聊聊。」

    小邪呵呵笑道:「鳳大姑娘,我們也沒什麼好聊的,我再說一遍,我不是闖江湖的,我
只是好賭成性而已,昨天我不是故意來砸你們的抬子,你也知道我憑的是真本事,你是有幫
派的人,我惹不起,我們就此一筆勾消,銀票還你,我走了。」他將銀票丟給鳳姑,獨自走
了。

    小邪混歸混,他可不願意去煮這些不必要的麻煩,因為這會阻止他過著快樂的生活,與
其口袋飽飽每天被人追殺,不如兩手空空目由自在來得好。

    鳳姑望著小邪背影,良久說不出話來,她心想複雜已極。「楊小邪,楊小邪,他到底是
誰呢?到底又是一個怎樣的人呢?」她想不通,歎口氣,走回後院。

    在後院鳳姑又彈起古箏,琴音一絲絲一段段,都是那麼傷感,那麼多情,好像在細訴內
心的空虛和迷惘。

    xxx

    陽光初照大地,一片和煦。

    靈嚴寺,本寺位於蘭州城外三十里,黃河水畔,走出陡峭山崖鑿成,共有百八十個洞
窟,最高達十丈,唐代稱興隆寺,香火鼎盛,國內少有。

    蘭州城內者,則為分寺,亦名靈嚴寺。

    雖是分寺,但亦建得雕樑畫棟,玉宇瓊樓,美輪美奐,莊嚴肅穆,進香的人也不在少
數。

    廟前擺滿了各種攤子,有雜耍、算命、雜貨、賣藥膏、水果攤、小吃……應有盡有。

    小邪已在此找到一個攤位,架著木板,鋪上一塊劃好大小和點數的白布,做起生意來,
他隔壁則是一個算命攤。

    「來來來!鎊位賺錢的機會來啦!有下有賠,有賠就有賺,下得多賭得多,下得少那就
賺得少,不下光看也高興,來來來,各位試試你們的運氣如何?」小邪一想到賭連老頭交代
的事也忘光了,先睹再說。

    他邊搖骰子邊喊叫著,大有將軍風範,十足賭徒一個,不久他的攤子已擠滿了人,大家
都想試試運氣,小邪也全憑運氣,大殺四方,賭神永遠是他夥伴,殺了老半天,已賺了數百
兩,從日出賭到日落,還點上蠟燭,非殺到深夜不歸,廟祝已提出抗議,而他卻大呼過癮。
一連三天,小邪玩得痛快睡得安穩。

    鳳姑那邊也沒再派人找碴。

    這已是第四天。

    小邪一早已扛著木板跑向靈嚴寺,等待今天生意上門。

    他旁邊那算命攤,已坐著一立瘦高,蓄長鬍鬚,藍道袍,一副仙風道骨之算命先生。

    今天那算命先生突然向小邪談話:「小兄弟,看你天庭陰晦,氣色不佳,可能有難臨
頭,我看你還是早點收攤吧!」他笑笑看著小邪。

    小邢和他也混得蠻熟他笑道:「老伯你算得準不准?」

    「一定准,文曲探陰,天馬歸府,玄關緊鎖,一定准,不信你試試看就知道,不過你天
生靈台泛光,七竅通天,神戶英挺,哇!」算命先生本無意餚小邪之相,但這一看哇驚叫
道:「邪門,邪門,大大的邪門,你是金剛命呀,福星高照,在朝則是帝王像………但你玉
虛朝陽,太陰冥冥,不守本份,喜歡自由十足江湖命哈哈……老弟別急別急,你今天有驚無
險,死不掉的哈哈……沒想到老弟會和我同行闖江湖的。」

    小邪歎道:「只要死不掉就好,我就是怕還沒活過就死掉,所以才不走進江湖一步。你
怎麼又說我十足江湖命呢?整天睡不穩也吃不好,這還算人嗎?」

    算命先生笑道:「小兄弟,你五官帶芒,威勢逼人終非池中之物,將來一定大有作為,
不過你一定逃不出江湖,因為你已經身在江湖了你知道嗎??」

    小邪奇道:「怎麼說呢?我又不跟江湖人物來住,怎麼會掉進江湖。」

    算命先生道:「你練的是賭技就是你入江湖的前身,只要好賭,千有八九都是江湖人
物,你也逃不了的哈哈…」算命先生很有把握的笑著。

    小邪在想:「要我不賭實在會憋死,但一入江湖纏上了那些凶神惡煞,就像昨天連小命
都差點賭上去,這還有什麼意思?」他想來想去,總是沒有想出一個好方法來。

    算命先生道:「小兄弟你別想太多,凡事都有些是注定的,我周八伯算命從來沒有出過
差錯,你命中已注定是要走江湖的,而且還大有名氣,將來也許你會成為天下第一人呢!武
功天下第一。呵呵!」他深深一笑。

    小邪一聽到天下第一這四個字,馬上精神就來,他沾沾自喜道:「你說的是那一樣?其
實我已經有好幾樣天下第一了。」他聳著肩,是有點陶弊。

    周八伯笑道:「我相信,你的賭功就是天下第一,還有…………」他也不曉得。

    小邪很高興終於有人承認他賭功天下第一,已樂得合不了口,他急忙道:「還有一樣是
跑功,我爺爺常說我跑功天下第一,這該不會差到那裡。」

    「跑功?」周八伯奇道:「我可沒聽過有跑功這門功夫。」

    小邪得意道:「跑功就是跑給人家追的功夫嘛!天下沒人追得上我。」

    「有這回事?那你該說輕功才對啊!」

    小邪搖頭道:「不行,不行!輕功要提真氣連功,一躍可以高達數丈,我內功沒練好,
所以輕身之術差得遠,只好改成跑功天下第一。」

    周八伯笑道:「有理,真有你的,我周八伯算盡天下事,可謂算功天下第一,竟有事情
我不知道?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舊人換新人。」

    小邪奇道:「老伯你說你叫周八伯?周公的周,八九十的八,伯伯的伯?」

    周八他笑道:「小兄弟,你有什麼疑惑嗎?」

    小邪道:「沒什麼,只是我常聽我爺爺說過,你算命之術天下無雙,一張鐵口不知替多
少人解決了難題,所以找一聽到你的名字就覺得很熟悉。」

    周八伯歎道:「少兄弟,不瞞你說,我老頭也有算不出的事,例如追殺你的那幫人來自
何處,是受何人主使,我連一點線索都沒有,所以才會窩到這裡來。」

    小邪道:「怎麼你也被追殺過?」

    周八伯道:「不錯,當年老夫被追殺幸而重傷不死,才窩到……」他往街道一看,笑
道:「小兄弟,你的麻煩事來了。千萬別說我是周八伯,你好好應付他,他走出了名的怪
物。」

    小邪往街道一看,一個糟老頭,逢頭散發,衣衫襤褸五旬七尺餘,胡堵滿撿,五官平
庸,最特殊者是他胸前掛了兩顆拳頭大的骰於。小邪看笑道:「這不是賭鬼是什麼?胸前掛
骰子,我看我得掛桌子哩!」

    這糟老頭就是江湖六怪之一的「賭怪」段克輸,他賭技平平就是喜歡賭,賭輸了命都
賭,知道他的人,可不敢贏他,否則被他纏著,那可無法脫身,一身武功已少有敵手,尤以
「八卦掌」稱最。

    這時他已走到小邪擺的攤子叫道:「小表我們賭上一睹,如何?」

    小邪道:「你下注。」抖抖雙肩小邪以為來了高手。

    段克輸拿出一錢往大一押,抄過小邪手上骰子搖了起來,「哈哈………」他在笑不已,
手一翻一蓋,桌上已出現三顆骰子,兩一個六小。

    小邪笑道:「你輸了」伸手就要去拿銅錢。

    「放屁!」段克輸一閃手已扣住小邪腕脈。「哎唷!」小邪痛叫一聲,只覺得右手腕像
碎了一般痛死了。

    段克輸叫道:「你輸了為什硬要收我的錢?」

    小邪大叫道:「你搖的明明是兩個一個六是小嘛!」

    「胡說,我明明搖了兩個五一個六是大。」說若用左手將骰子翻成五點和六點,並指給
小邪看:「分明是十六點大,你想賴?」

    小邪手被抓著實在很楠,他也不願再辨下去叫道:「好好好,我賠,你放手啊你!」

    段克輸又道:「誰要你賠,我要你這張桌子。」

    小邪急道:「好呀!你要什麼都給你,請你放手哇!我痛死了。」

    「哈哈……這才像話!」段克輸放掉小邪右手,扛著桌子到對面去擺攤。

    小邪甩甩右手叫道:「他媽的老不死,你找碴找到我頭上來,捏得我手好痛,哼!咱們
走著瞧。」他撿了許多石頭放在口袋,走到段克榆面前笑道:「老伯你真行,一下子就把我
的攤子給贏去,我真佩服你,你能教我嗎?」

    小邪現已知道這傢伙好賭如命,且賭技差得很,又有點癡狂,自以為自己賭技驚人,自
己拍拍馬屁保證受用。

    丙然這老頭一聽到有人稱讚他賭技了得,商興得哈哈直忘了自己是誰,他連忙道:「小
兄弟,別急等我贏了大錢,我請你喝酒到那時我再告訴你。」他已經將剛的恩怨拋得一干二
淨。

    小邪心中暗罵道:「哼!請我?你算那顆蔥,今天我要讓你脫掉一層皮才甘心。」他一
見這老頭和善了不少,知道事情已很好辦,他笑道:「老伯,你是不是很喜歡賭博,而且都
沒有碰過敵手。」

    段克輸笑道:「那裡!我從來不輸的,你看我胸前掛了兩顆骰子,你也知道天下沒人能
贏我。」

    小邪道:「老伯你果然厲害,但你可知道現在最新的賭注是什麼?」小邪又在利用人心
弱點,既然好賭那談賭準是沒錯。

    段克輸已慢慢步入小邪圈套,他奇道:「最近的賭法?賭博不是只有擲骰子和堆牌九
嗎?」

    小邪道:「老伯,賭博和武功是一樣的,每天都有新招出現,要是不學點新招,人家會
笑掉大牙的,說不定他們還會罵人不入流呢!」

    段克輸一驚,他連一點新招也沒學到,他急道:「小表新招是如何?」

    小邪笑道:「我告訴你,最新的賭汪是要將兩眼蒙住,然後用嘴巴咬起杯子,兩手放在
背後,來我做一遍給你看。」他照剛所念的動作做了一遍道:「然後將骰子往杯子裡放,誰
猜到幾點誰就贏了,你要不要試試看?」

    段克輸一樂,從來沒人教過他賭功,現在有人教而且是最新的,早已將敵我警覺性拋
開,馬上將衣服撕下來綁住雙目,然後咬起杯子,雙手放在背後。等待小邪指示。

    小邪笑了笑道:「我要放骰子了你準備好沒有?」

    段克輸道:「好了,你放吧!」

    小邪暗笑數聲聱又道:「老伯你的手會不會去拿杯子呢?」

    「你放心我不會!」

    小邪道:「其賓我們玩這門最新式的賭法是要將手綁起來,因為雙方都看不見,若有一
方用手摸杯子,這就不公乍了,但我看你是前輩也就不用綁手,你自己忍著點就是。」小邪
這是欲擒故縱,釣烏龜的計謀。

    丙然段克輪已憋不住叫道:「別說廢話,照規定將我雙手綁著,免得人家說我作弊。」

    小邪道:「好,我就照規定來。」他扯下蓋在桌上那條白布三兩下就將段克輸雙手綁在
背面。然後又將杯子搖了幾下道:「不行不行,你剛說話已將杯子弄出來不少,再咬進去一
點。」段克輪心理急著要嘗嘗新賭法,立即照作,吱吱嗚鳴表示要小邪快點。

    小邪一看時機已到怒道:「賭你媽的頭」「拍」一聲他已將杯子打進段克瑜嘴巴:「啪
啪啪……」他不停的打著段克輸腦袋大叫道:「臭老頭你是吃了熊心豹子澹,敢拆你祖宗的
抬,你不要命了?」口袋一掏,石頭一個個住他腦袋打「卡……」有如曝米花一艘。

    段克輸那想到這小子好大膽,敢將自已名滿天下的睹怪如此整法,可惜小邪初入江湖可
不管什麼賭不賭怪,誰惹了他,誰就得乃報應,段克輸口不能言,手不能動,目不能視只有
用腳了,只見他左撞右撞前踢後踢,弄得整街亂七八糟。

    小邪邊跑邊罵道,「臭老頭,賭不起就別賭,你以為我楊小邪是好欺負,沒割掉你舌頭

    已算你幸運,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右手又是一顆石頭,打得段克諭滿頭包。

    段克輸那有吃過這種苦,一運功已咬碎杯子破口大罵:「小子納命來」一記旋風腿已踢
向小邪發音處。

    「還早得很哪!」小邪輕輕掠往段克輸後面,一踢他臀部,「砰!」段克輸往前捧了一
個狗吃屎。「嘻嘻……」小邪站立當頭

    「哇……」段克輸怒吼一聲身形亂鼠亂射,有如瘋佝一般在街上團罵轉,但這次被他潼
對了,他跌坐在廟前石獅,立即將雙手套入石獅牙齒上用力一拉,竟硬生生將布條扯下。順
手他也扯下蒙眼布倏。

    小邪一看驚叫道:「哇卡,我的媽呀!」拔腿就跑。

    「那裡逃!」段克輸氣極而發,其勢如虹,已追向小邪。

    「哇卡!」小邪一急之下已撞在檣上,十足的癟十運,就只這一潼,段克輪已衝上來一
掌打在小邪胸口「碎!」小邪已摔出此八尺遠,口角滲出血跡,「他嗎的!」小邪一見血也
不管這麼多雙手合十「大悲掌」一記「佛法無邊」幻出數十隻手掌,已切向段克輸頭部,其
勢有若長江決堤銳不可當。

    段克輸一見來人掌法怪異也大意不得,怒喝一聳已拿出看家本領「八卦掌」迎了上丟
「砰!」雙方再次接觸,小邪又往後捧,而段克輸也退了三步,驚奇不已。

    小邪血氣翻騰,口角又滲出鮮血,「他媽的,啊!」大吼一聲他已衝往段克輸「我佛慈
悲」已展開,霎時旺風大作,樹葉呼呼亂晃,震得在旁之人馬窒息,他身形往前一翻右手改
掌為指,點向賭怪「人中」穴,左手攻向「玉忱」穴,身形已飛涼到賭怪身後。

    賭怪一驚大吼一聱運起十成功力貫注石掌,一轉身,已往小邪後腦劈去,但他人中穴已
被小邪點中,可惜小邪功力不夠只點得段克輸流出鼻血。而自己也挨了一掌。

    段克輸一怒吼叫一聲捨命絕招「卦非卦」已勢如奔雷挾著一陣勁風擊向小邪,「納命
來!」話音一落他已離小邪不到三尺。

    小邪驚魂初定又逢大難「呀……」他再次怒吼「西天如來」已如萬馬奔騰,巨浪擊石般
的迎向段克輸,兩人這一觸,「砰!」一陣巨響,雙方倒射回去,小邪落地連滾四滾晃著身
形站了起來,臉色有點蒼白。

    段克輸也摔在匕尺遙遠的地上,鼻孔已湧出大量鮮血,不久他止住血,回身看著小邪,
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邪雖然受傷,但他一身銅筋鐵骨,挨這幾掌吐幾口鮮血,對他來說已是司空見憤,算
不了什麼,他也笑了笑盯著段克輸不放,他怕段克輸又突然出手偷襲,故而連罵人的話也忘
了說出口。

    段克輸楞了良久才道:「小子,歐陽不空是你什麼人?」

    小邪罵道:「歐你媽的頭!臭老頭!死老匹夫!不要臉!輸人家就耍賴,有膽再來,什
麼歐陽不空,少拉關係,我不認識。」

    段克輸不理問道:「你剛用的是什麼招式?」

    小邪叫道:「什麼招式?那是我爺爺教我專門打狗的大悲掌怎麼樣!還有三招沒有用完
呢:量你也禁不起我那三掌。」

    段克輸一聽狂叫道:「是了是了一定是他,終於地出現了,終於出現了,哈哈……」一
陣狂笑他已向東城方向掠丟。

    小邪一愕叫道:「媽的!跑啦!也好,省得我多費手腳,沒他到老頭的武功果然管
用……」他信心十足的走向算命攤子,一到攤前他坐了下來笑道:「周老伯,好險哪!要不
是有我爺爺教我那幾手,我看非死在他手中不呵。」

    周八伯早就看到他們在打架,也看出小邪使用的掌法正是「寰宇一奇」歐陽不空的「大
悲掌」法。想二十年前歐陽不至以一套「孤星劍法」和「大悲掌」法打遍天下無敵手,而他
的醫術又冠絕古今,活人無數,武林個個敬佩,只要說出歐陽不空這四個字黑白兩道莫不買
他七分帳。十年前他突然失蹤,想不到「大悲掌」竟會在這小孩身上出現,周八伯這一驚非
同不可。

    周八伯道:「小兄弟你的武功真了得,連六怪要勝你都不容易。」

    小邪道:「還好我爺爺天天打我,否則這次不死也得重傷。」

    「那你爺爺叫什麼名字?長得如何?」

    「我也不曉得,我四歲時就被他捉去撫養,到現在我們兩個的關係還沒搞清楚呢!」

    周八伯也想笑他道:「你的武功都是你爺爺教的嗎?」

    小邪點頭道:「是我爺爺教的,可是我不怎麼想學這玩意兒,麻煩死了。」

    周八伯心中直笑著,他知道如果小邪全學會了,賭怪今天非躺下不可。他笑道:「小兄
弟,你還沒學會你爺爺就把你趕出來了?」

    小邪道:「學是學會了啦,爺爺說我功力不夠,又說我不認真,他趕我出來叫我闖江
湖,回去就知道武功的重要,我才不上他的當呢!」

    周八伯笑了笑道:「那你準備到那裡玩?」

    小邪道:「隨便,還沒想到。」

    周八伯心想:「八成他爺爺就是歐陽不空,他看小邪不論聰明才智以及骨骼都是上上之
選,所以才傳他武功,可惜這小子一心想賭,並不怎麼用功練武,故而歐陽不空才會放他出
來吃點苦頭,以後回去才知道好好練武。」他道:「小兄弟,你爺爺準備叫你如何闖江
湖?」

    小邪道:「他沒說,反正我也不闖江湖。我躲起來就是……不過我想到「飛龍堡」一
趟,辦點事。」

    周八伯奇道:「你要去「飛龍堡」?」

    小邪一想到要理韋瑤琴頭髮,興趣就來,他笑道:「當然,我準備丟理「飛龍堡主」他
女兒的頭髮,替我朋友出氣。」

    周八伯啼笑皆非,天下竟有這種人,為了埋人家光頭,不惜以武林第一大堡為敵,而且
還談笑風生,好像這件事很好辦一樣,他道:「只你一個人?你不怕?」

    「怕什麼?「飛龍堡」又不是閻王殿,就算是我也不怕,這臭丫頭死定了!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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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1 12:08:08 |只看該作者
周八伯看了看小邪面相也放心不少,他道:「小兄弟,你要去就得小心點,雖然「飛龍
堡」名為正派,但你要去理人家光頭,他們可不會悶聲不響,你多留神點,若回到蘭州就到
這裡找我,我們再聊聊。」

    小邪道:「好!那我告辟了。」說完他已轉身離去。

    周八伯招招手笑道:「少兄弟,多保重。」

    XXX

    一回到客棧,小二迎土來說:「小客官,剛有位女客官來找您,我說您出去作生意可能
要到晚上牙回來,她也沒停留交代我將這紙條轉交給你,說完他已走出門外。」小二從口袋
拿出紙條交給小邪又道:「那女客官長得很漂亮,想必是你姊姊吧!」

    小邪接過字燦笑道:「我沒姊姊。」說完打開字條看了老半天看不懂,乾笑一聲他又將
字條交給小二笑道:「小二哥你看裡面寫些什麼?」

    小二接過來念道:「我來過,有事找你,請到吉祥一談,鳳姑。原來是鳳姑姑娘寫的」
小二本想說他姊姊叫鳳姑,但小邪已說沒有姊姊,他只好改口。

    小邪點點頭丟給小二一錠銀子反身走回客房。

    在房裡。
小邪想:「鳳姑找我有什麼事?我看麻煩又來了,她也聽令於人,說不定前幾天那件事
已經被她上級知道。要她捉我回去問罪…但………也不對,她若要捉我,就不曾事先通知
我……那又是什麼原因呢?」想了想他自言目拮迫:「對了,這招叫先禮後兵,他們想先拉
攏我像那些被毀容的殺手一樣,若我不願意他們就要殺我滅口,因為我已知道他們的秘密,
他們怕我將秘密洩露出去只有如此作,那………我得逃命了。」他在屋裡踱來踱丟,想若逃
到那裡才是上算,不久他又道:「我這一走他們一定會追上來。免不了要大戰一場,如果我
將賭場傍燒了,嘻嘻,看他們那來的時間追我?哈哈……好!就這麼辦。」心一篤定,小邪
已收拾東西要結完帳,換到另一家客棧,等到晚上才走出街道。

    很快的,小邪買好了三桶煤油,往城西「吉祥賭坊」摸去。

    盞茶功夫一周,小邪已躲到賭坊前面小巷道。

    「什麼玩二嘛!想陷害忠良?嘿嘿!我要讓你們變成北平烤鴨。」小邪邊罵邊將帶來之
布團沾上煤油,點上火迅速無比的往賭坊裡面去,隨即將煤油甩進去,煤油桶一倒,煤油流
出來一碰上火花,馬上「轟:」燒了起來,不用多久火舌已將整個賭坊吞噬,劈劈啪啪,燒
得猛烈已極。「救火啊!不好了大家快放火呀!」有人已發現火勢,拚命喊救火。

    小邪一聽,知道是脫身好機會,也顧不得再看熱鬧,翻身出城,往賀蘭山方向掠丟。

    足足奔了三四個鐘頭,他發現有個小村落,但他不想進入,隨即就在附近找了一間土地
廟,窩身於內,他想:「早上和老怪物打了一架,也受了一點傷,現在又跑了一段這麼長的
路也夠累了,他們要追我,可沒這理簡單,就在比好好休息,明天也好應付其他的事情。」
伸個懶腰,他已沉沉入睡。

    星夜良辰,月色撩人,小虱輕鳴,很諍。

    突然小邪半夜驚醒,這是他習慣動作││有危險到了,他心頭冥冥之中已惑到不安。地
想:「怎麼會呢?敵人不可能現在就追來呀!」只要有不知情的危險逼近,小邪心靈上就會
起波瀾,因而感到不安「到底是那理不對勁了?他們……鳳姑……哇卡!」小邪一楞叫道:
「奶奶的,嘻嘻,人算不如天算,媽的!我怎麼這麼笨嘛!鳳姑和賭坊之間一定沒有多大關
系,他是利用睹坊作幌子掩護他們行蹤,現在賭坊失火,她一走了之也沒什麼,只忙壞了那
些嘍囉,這麼說他已經和那些黑巾殺手尋上來了?」小邪心頭一顫,馬上飛身上樹往遠處看
去,叫道:「果然不錯,他們已經追上來,而且不在少數,我得趕快逃命。」想到此他馬上
翻身往西掠去,才走不到幾丈,他心中已嘀咕道:「他媽的!西邊也埋伏這麼多人,照這樣
看來,他們今天是勢在必得,哇佳佳!我楊小邪這次可是死走了,黑皮娘娘,人生都還沒玩
到就死走了,好摻。」語音一落地已閃入一堆草叢等待著,果然不久,三名黑巾蒙面人已尋
了過來。

    小邪注視著這三名黑巾殺手,心道:「捉一個來問問看。」他手一揚,射出法寶(骰
子)往那最後一名黑巾殺手「命門」穴打去,黑巾殺手立即栽下來,小邪掠向前抱住黑巾殺
手竄回原地,「哇!死了。」小邪歎口氣叫道:「這麼不中用……對了。」他立即將黑巾殺
手衣服及面罩拔下來穿在自己身上,再將那蒙面人藏在隱密處,隨即混入他們行列之中「這
招倒很管用,嘻嘻……」小邪邊找邊自鳴得意的笑著。

    搜了將近三個時辰,天都快亮了。

    鳳姑一見大家都沒結果心中甚急,將頭領級幹部集合他問道:「第一隊,有沒有發
現?」

    「沒有。」

    「其他各隊呢?」

    「沒有。」

    鳳姑道:「好,再向前推進五十里,務必找到他。」

    第二隊隊長道:「稟舵主,也許那斯已不在這裡。」

    鳳姑道:「有人看見他在小泉村附近,決錯不了,快搜。」

    「是」眾人立即再向前推進五十里。

    小邪也跟著走,他想現在走他們一定會再追上來,等一下散開時,再趁機溜走。

    鳳姑也追下去。

    不久鳳姑走到一處山腰,而小邪那組三個人也在這山腰,鳳姑見到有部下立即問道:
「有沒有那傢伙的消息?」

    小邪怕鳳姑聽出聲音,不敢回答,還好他沒回答,因為這些黑巾殺手除了頭領隊長級以
上外,其他的都被毀容割舌說不出話來,只有用手勢或搖頭來表示。小邪僥倖躲過此劫,但
好景不常。

    鳳姑一問沒有結果她手一揮道:「你們由左邊搜上去,右邊我來搜。」兩個黑巾殺手點
頭表示,而楊小邪很自然的答聲「是」他想應一聲該不曾有什麼問題,誰知道這一回答偽裝
立刻被拆穿,可惜小邪並知道已露了匠,還裝得有板有眼。

    鳳姑突然聽到有人回答也楞了一下她叫道:「你過來!」她指著楊小邪。

    小邪瞿然心想:「她媽的,好死不死應她幹嘛,看來是裝不成了。」「啪啪!」他打了
旁沒的那兩名黑巾殺手叫道:「快過去啊!楞什麼楞?」小邪竟存心開鳳姑玩笑。到這種生
死關頭也只有小邪這大混混能如此開心。

    黑巾殺手見到小邪會說話以為一定是上級,也顧不得小邪是真是假,立即往鳳姑走去。

    「不是你們兩個,是你!」鳳姑指著小邪。

    楊小邪笑了笑道:「鳳姑娘你不是要找我嗎?我在考驗你的捉迷藏功夫,你好。」

    鳳姑一聽是楊小邪,心情也放鬆不少道:「小兄弟,你害我找得好苦,真虧你還有心情
在和我捉迷藏。」

    小邪笑道:「不知鳳姑找我有什麼事?我倒想洗耳恭聽。」

    鳳姑笑道:「少兄弟你不是很喜歡賭博嗎?我有意將吉祥賭坊讓給你,誰知道你不但不
要,還把它給燒了。」

    小邪笑道:「那裡那裡,要讓我總得送個新的,不是嗎?」

    風姑道:「小兄弟,其實你願意我送個新的給你也無妨,你覺得如何?」說著就要往小
邪走去。

    小邪笑道:「不急,不急,鳳姑娘,請留步,我不敢太親近你,若你再靠近我,我可擔
待不起了。」

    鳳姑停下來道:「小兄弟你真的一點都不接受我們的善意嗎?你年紀輕輕多有作為,何
必如此固執呢?」

    小邪道:「豈敢!我是怕像他們一樣少了鼻子和耳朵。」他指著旁邊那兩名黑巾殺手。
只見這兩名黑巾殺手身形一顫。

    鳳姑也是顫了一下她知道再講下去,這些被毀容的黑巾殺手,說不定會反撲自己,她大
叫一聲,「人在這裡!」已抽出雌雄短劍攻向小邪。

    「要政你去攻!」小邪拔腿就跑,還不時回過頭來罵道:「死鳳姑,我看你是女人,不
想為難你,誰知你不知好歹,帶了這麼多人要圍捕我,等一下我生氣起來,可要把你衣服剝
光將你吊在樹上,那時侯你才會知道我是誰!」

    鳳姑也不開口拚命直追,其他黑巾殺手也圍上來。

    天已微亮。

    小邪暗叫苦也。天一亮他要脫逃就更難了,他轉頭叫道:「小泵娘,你就行行好,我只
不過是一個苦命的孤兒,你們何苦如此的追殺我呢?殺了我對你們有什麼好處?故我一馬好
不好?」

    鳳姑一聽身形一頭慢了下來,這時只有她追得最近,其他的人都在後頭。

    小邪也放慢腳步道:「鳳姑,我也知道你是受命於人,你比我可憐,也許你服了人家的
毒藥,或者你有家人在人家手中做為人質,或有其他事情使你不得不聽他們的話,但我相信
不久那些惡魔一定會死於非命,若你告訴我,你捉不到我會被處罰,若你告訴我你有不得巳
的苦衷,我會讓你帶回去的,鳳姑你告訴我一點真實的事好嗎?」小邪並不笨,他已猜到憑
鳳姑這麼一點年紀又是個女孩,一定無法控制這些亡命殺手,因此可知她也是聽命於人,從
剛小邪求饒時,鳳姑身形顫了一下,小邪已感覺到鳳姑本性善良,不願意傷害他,這樣一來
小邪已想到自己何不去對付那另外一名敵人,而為難鳳姑呢?他覺得鳳姑很可憐,他要幫助
鳳姑││如果鳳姑願意的話。

    鳳姑愕然,眼眸充滿瑩珠,但她並未收手,雙劍直逼小邪。

    楊小邪兒鳳姑如此模樣,已知其中原因,倏然頓身道:「鳳姑我已知道你的秘密,帶我
回去吧!」

    「啊!」一聲驚叫,鳳姑沒想到小邪說停就停,右手金劍已經刺入小邢肩頭,一急之下

    鳳姑霎時鬆掉金劍,又驚惶,又感潮又無奈的望著小邪。

    小邪啞然一笑,拾起金劍交還鳳姑笑道:「我人在這兒,你帶走吧!」

    鳳姑接過金劍,猶豫半晌,才伸手點他穴道。

    小邪輕笑道:「我不怕點穴,你還是用綁的好。」

    此時其他黑巾殺手已追上來。

    鳳姑一楞,也不敢遲疑叫道:「第一隊隊長,這已擒,你們將他綁好,派兩人送到我那
裡。」說完頭也不回直奔下山,但依稀可以感覓到,她已流出淚水,心神悲痛的走了。

    黑巾殺手亦遵照指示,捆綁小邪,各自散去。

    一陣追逐,在小邪悲天憫人之讓步下,已草草結束。

    xxx

    晨間薄霧,如夢似幻,如詩如畫。

    前州城,小邪是去而復返。

    在吉祥賭坊後院。

    「楊小邪,你傷得重不重?」

    鳳姑已回到起居處,她正關心這位奇怪的少年。

    「沒關係,已經結疤,再兩天就會好。」

    歎口氣,鳳姑解下小邪身上之繩子幽幽道:「對不起讓你如此受苦。」

    小邪舒展一下筋骨笑道:「習慣啦!現在你可以說了吧!」小邪被捉的目的是要瞭解鳳

    姑他們到底是一個怎樣的組織,他也希望能替鳳姑分擔一些愁。

    「我……」鳳姑明眸直望小邪,臉上不時幻出奇怪表情,時而皺眉,時而輕歎,可見她
內心是何等複雜和痛苦,她已在決定一件事情│該不該告訴小邪它的一切。

    小邪像是一座山,一座會笑而且又令人覺得他很足以信賴和倚靠的山,他正露出平常那
種習慣的笑容望著鳳姑,他是那麼有把握鳳姑一定會將這些秘密說出來。

    終於鳳姑幽出道:「你真的想知道?」

    「當然「」

    微卷衣角,斜望窗口,良久鳳姑歎口氣才道:「楊小邪你猜對了,我是一個殺手,身不
由己的殺手。」她已雙目含淚,瑩光耀眼楚楚憐人。

    小邪知道現在不是插嘴的時候他靜靜聽著。

    鳳姑繼續道:「我有家也有爹娘,家本住開封,我爹是武林中人,爹和娘江湖人稱「雌
雄金劍」我真名叫秦鳳恰,在五年前冬天的一個夜晚來了一群蒙面人將我爹娘劫走,再過兩
天就有人拿封信要我聽令於他,並餵我吃下毒藥,就這樣子,我已淪為他們手下殺手。我連
選擇的餘地都沒有。」一勾起傷心事,她已潸然淚下。

    小邢在等,等她痛苦之心情好轉,不久他問道:「你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替他們工作?」

    「是的。」

    「你也不知道你們的組織是如何?」

    深深吸口氣,鳳姑道:「我只知道他們勢力很大,每個地方有分舵,但互不連繫。」

    小邪道:「能不能說清楚一點,例如他們除了舵主以外還有什麼主?他們又如何控制你
們,如何發號施令,以及如何在互不相識之下證明身份?」

    小邪雖然不懂江湖事,但他聽老頭構過一些幫派之瑣碎事情,憑他聰明才智他記了不
少,但現在他一問出口,不難發現他記得是如此的詳細。

    鳳始有了小邪指點,也不會覺得茫然無緒,臆度半晌始道:「我們組織都是黑巾蒙面,
舵主上去是壇主,總壇主,護法然後是黑巾使者,下對上聯絡是放信鴿,上面對下面有時候
用信鴿,但都派人來比較多,他們掛有腰牌可以誠別身份,必要時有秘語和手勢。」

    小邪興趣來了,他急道:「你說說看秘語和手勢!」

    鳳姑尋視一下四周,覺得無什麼危險她才低聲道:「以數字來代表:黑巾使者是五,護
法是四,總壇主是三,壇主是二,舵主則為一,以手勢來區分,我做一次給你看。」她邊說
邊做:「右手姆指置於小指第三指節,而小指指尖頂著無名指第一指節則代表舵主;若小指
頂在中指第一指節則代表壇主;而姆指頂在無名指第三指節,小指指尖和中指指尖互頂是代
表總壇主;若和食指指尖互頂則為護法;若四指指尖頂在姆指第一指節就是黑巾使者了」賾
了頓她又道:「秘語倒是很簡單,難的是在手勢,手勢一對他們就會問黃河之水天上來,若
是我,我就回答黃河之水蘭州來,這樣他們就知道我是蘭州分舵舵主。」

    小邢呵呵直笑道:「好像演戲一樣比手劃腳的。」

    鳳姑一想到自己剛手指亂比是有點像在演戲不由得腮頰泛紅,困窘已極。

    小邪輕笑兩聲又問道:「鳳姑你知不知道那些蒙面人為什麼都被毀容呢?」

    鳳姑道:「這我不太清楚,除了隊長以外其他都被毀容割舌,好像有一個地方專門訓練
那些殺手,我不清楚這件事、我的任務是注意蘭州可疑的事或物,其他的我一無所知。」

    小邪看這方面也問不出所以然來,他道:「那你們捉我又為了什麼?」

    鳳姑道:「前幾天為了你,我們折損了七名手下,我往上報,昨天上級已通知下來,要
我收你為己用,否則就殺了你。」她苦笑一聲:「我以為你會留在賭場,誰知道你竟跑得比
誰都快。奇怪的是你怎麼知道我們要捉你呢?」鳳姑睜大眼睛望著小邪。

    小邢笑了笑道:「這種事我在八歲時就玩過了,你們還差得遠哪!」他很得意的聳著肩
頭。

    小邪在八歲時已能將老頭要得頭昏腦脹,何況是現在?可以說是本領到家了,耍玩他,
得先秤秤自己再說。

    鳳姑淡然道:「現在你怎麼辦呢?你真會留下來嗎?」她傷感的望著小邪。

    小邪:「不行,我還是要走。」

    鳳姑沒說話,她知道小邪要走,誰也無法留下他。

    小邪又道:「鳳姑我不會讓你為難,你通知上級說我武功很高強,很難收歸已用,要上
級派人下來提我,然後我再從他們手中逃走,你不就安全過關了嗎?」這項計劃他在被捉之
前就已想到:「說不定我還能摸上總壇將你爹娘救回來。」

    鳳姑急道:「這樣不好吧!救我爹娘是另外一回事,怕你到了他們手中逃不出來,那該
怎麼辦。」

    在這一天一夜的折騰,鳳姑早已將小邪視為知心朋友,她可不願意將小邪往虎口送。

    小邪笑道:「鳳姑你放心,別的沒什麼,逃亡這門功夫我可有數年之經驗,想要捉住
我,可沒那麼簡單。」

    「不過我還是有點擔心。」

    小邪叫道:「什麼事沒擔心的?想辦法解決才是正途,現在除了這個方法,你還能找出
一個更好的嗎?」

    鳳姑沉思半晌道:「好吧!我留不住你,只好如此做了,那你得委曲幾天了。」

    小邪道:「沒問題,我想睡它一個三天又三夜哪…哈哈………」事情一有著落,他總是
會大笑數聲來慶祝一番。

    鳳姑已飛鴿傳書向上級報告。

    此事一了,小邪悠閒過著,愜意非常。

    這幾天鳳姑亦笑臉逐開。

    一天、二天、三天,這已是第四天。

    這天已來三名大漢將小邪帶走。

    鳳姑傷神站在門口,遙望天際,愁悵心生,無奈的走回閨房,彈起古箏,一曲曲,哀怨
動人。

    xxx

    唏聿聿一聲,馬車已在奔出城,裡面被捆之小邪也準備脫逃。

    小邪可以跟隨他們一起摸入總壇或別個地方,但他並無一定目瞟,想到何事做何事,對
於找韋瑤琴一事,他可是列為第一優先,致於救鳳姑爹娘只有碰上了再說。

    黑巾殺手不是鬧著玩的,小邪也知道,憑他一個人的力量,還是閃一邊好,省得惹火上
身甩都用不掉。

    小邪準備要逃,當然也準備了工具——小刀片。

    車篷裡坐了二名黑巾殺手,一人在前一人在後,小邪夾在中央,另一人駕馬車。

    行車超過四小時,眾人已有點累。

    小邪凝目儉望這二名黑巾殺手,只見他們眼眸半掩半閉,並不時在打盹。

    熟練之動作,小邪已從衣袖中翻出一長僅兩寸之薄刀片,刺在橫木上,將手中繩索一
掛,一拖,一拉,不到數下繩索已被利刀割斷,小邪暗笑數聲,一揚手左右手各多出兩把飛
刀,猛一騰身,他已若猛虎出柙,快捷猛狠無比的同時刺向兩人後頸。

    「哦!」這兩名黑巾殺手在冷不防之下,輕輕微哦一聱已一命歸陰。

    小邪有點失望心想:「這算那門高手?不到一秒鐘就翹了,早知道如此,我又何必多憋
幾個鐘頭。」想歸想他可沒停手,閃身一翻飛身掠入林中,心中正得意:「這些人也只不過
如此我………」他來不及再想下去,縱身一躍已飛入山區。

    「那裡逃!」這時那車伕已緊追而上。

    小邪見到先前那兩位武功稀鬆得很,也以為這位一樣差不了多少,他罵道:「死老頭,
你以為我這麼好欺負?在你們那位賤女人手上,我吃了不少苦頭,好不容易她才將我交給你
們這三個笨東西,哈哈………老天有眼你等著回去告訴那臭女人,那天她落到我手中我要把
她買到妓院去賣春,要她千人騎萬人壓,方消心頭之恨,我就不信你們能把我怎麼樣。」小
邪想罵得愈凶,鳳姑愈能脫嫌疑,也顧不得什麼下流話都用上了。

    「老夫劈了你。」黑巾殺手大喝一聲又向前迫近三尺。

    「嘻嘻……」小邪根本末將這名黑巾殺手放在心上,輕笑兩聲叫道:「臭老頭,你是什
麼東西想劈我,你可知道我頭上寫些什麼?」

    黑巾殺手一再騰身緊追不捨他怒道:「管你寫什麼,給老夫站住,否則你死走了。」

    小邪笑道:「難怪你如此不孝,連你祖宗都不認識,唉!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打!」

    一把飛刀已射向黑巾殺手右腿。

    黑巾殺手暴喝一聲已避開飛刀一個翻身有若大鵬展翅直掠小邪上空。

    「哇卡」小邪大驚沒想到這傢伙武功要比其他殺手高出數倍,只這一躍已追了土來:
「還是跑吧!」小邪心中想定,頭也不回,狠命往林區直奔,其勢之快有若一道閃光。令人
無法看清身形眼花撩亂已極。

    這一拉,又把黑巾殺手甩得甚遠,然殺手身手矯捷,催趕之下,亦緊追不捨,他似乎欲
得小邪而後始甘心,就如此,雙方一前一後有若流星追月般直掠林區。

    一出林區小邪登時大叫苦也,迎面而來則是垂直如刀削之陡壁橫阻於前,這下跑功可無
用武之地「媽的,怎麼最近老是犯戒,老是狗屎運。」他有點後悔末練輕身術,這一折騰,
他想往左竄,但為時已晚。

    「哈哈……」黑巾殺手狂追而至,大笑一聲陰惻惻道:「看你往那裡逃」話音末落,右
掌已抓向小邪肩頭,其勢如虹銳不可宮。

    「我那個我!」小邪心中嘀咕不已,眼看來人武功過人,而且練的像是鷹爪之類,也不
敢硬接,欺身往左,順勢射出五把飛刀叫道:「慢點,慢點老前蜚咱們有話好說,你也不必
動粗,慢慢談好嗎?」地想這場架可無甚把握,能免則免,見風轉舵來軟的。

    「有何好談!」黑巾殺手怒罵一聲「落雁平沙」十指如鉤已罩向小邪全身重穴。小邪一
見對方不吃這一套,立時卯上了厲道:「混蛋哪!誰又怕了誰。」也不再躲避一招「我佛上
香」左手上右手下,身形左傾,腳踩玄門八卦步一閃一掠,硬碰硬罩向黑巾殺手「百會」
穴,這是拚命打法。

    「來得好!」黑巾殺手左閃欺身右封勢在探胸,身如靈舅,「砰!」「哇!」小邪終究
功力不及對方,掌勢硬被對方封掉胸口重挨一掌倒摔丈餘口角已滲出血跡。有點狼狽。

    「嘿」黑巾殺手再度欺身,有若蒼鷹獵免!直壓小邪項上人頭,存心要小邪斃命當場。

    小邪驚魂末定,大難又來苦笑一聲,一招「佛光普照」霎時掌影如牆,有若旋輪鋼刀挾
以萬鈞之勢封向敵人。雙萬一觸「啊!」小邪胸前衣服盡被抓悴,幸未及肉,而黑巾殺手連
中二掌,可歎小邪功力不夠空有奇奧招式也無甚用處。

    就這樣,雙方夾纏不下,小邪亦被擊得遍體鱗惕,滿身是血,但他就是不倒,狠命的纏
上了。

    轉眼數十招一周,小邪難以抬架「他媽的!」他大吼一聲探出匕首,不管敵勢如何凶
猛,當頭就砍,端個是拚命三郎。

    「哈哈哈……」黑巾殺手狂笑數聲望勢如山,不退反進,雙手一拖一帶一擊,小邪
「哇!」一聲慘叫又摔向後方,立時胸口一虔,血氣翻騰不已,鮮血已湧出嘴角。

    「給老夫躺下…」黑巾殺手乘勝追擊,出手之狠之快,匪夷所思,只見他電射小邪,雙
掌盡吐,硬是來個泰山壓頂,其勢之猛實喝罕見。

    「啊!」小邪打瘋了心,不顧傷勢,匕苜已劃出「孤星劍法」之拚命絕招「流星追月」
霎時幻超無數寒芒,待得狂風大作,其勢摧枯拉朽,所向披靡,乃勢一帶,存心來個玉石俱
毀。

    「哇!」雙方這一觸,小邪挨了一掌倒飛出去,而這當時他已將黑巾殺手右臂活生生砍
了下來。

    小邪一倒地,口中噴出一口鮮血,身形搖晃不已,像是醉酒一般。

    黑巾殺手失掉右臂,更是疼痛欲昏,額前豆大汗洙直冒不止,他強忍痛苦一步步走向小
邪,又如惡魔一般,駭入已極。

    小邪勉強挺起胸膛捏緊匕首嘴角芙了笑,準備再次接受重大一擊,此時此地,他已忘掉
傷勢如何,一心一意要摞倒黑巾殺手而後始甘心,他拼出氣來,他就是憋不下這口氣,這口
氣可以摞例任何人。這口氣也是任何人無法學到的。

    那黑巾殺手一看小邪竟然還笑得出來,眼看自己右臂已失,功力大打折扣無力再戰,而
這小子連中數掌,竟越打越勇

    銳不可當,此番再拖下丟,吃虧可就是自己了。猶豫半晌,

    終於他歎口氣,反身往退路掠丟。

    小邪見強敵已退,噓口氣,心情頓時輕鬆下來,嘴角又滲出血絲,袖口一抹,他呆笑
道:「媽的,這鬼老頭出手奇重無比,打得我吐了不少血,比起老頭,這該算是第三等內
傷,要十天才能復原,還好撈回一條手臂,否則是虧得夠本。」往腰帶一探,他已拿出老頭
的藥丸一口氣吃了十顆:「老頭說有傷要馬上治,我得找他地方…看來我中了老頭鬼計,他
把我捉去,分明注定要我闖江湖,但江湖飯找在不好吃,時時刻刻都有人要我的命,唉!那
天自己如何死了都不曉得,慘哪!」他有點抱怨老頭坑了他。

    休息半晌,小邪環顧四周,找一小山洞,開始療傷。首先他用金針扎滿全身穴道,再拿
出金創膏塗抹傷口,又找些石頭封住洞口,他想:「我現在受傷,若有人再闖進來給我這麼
一刀,不死也要半條命,封住洞口比較穩。」能減少受損害,小邪一向都會如此做,這也是
他之所以會長命的原因之一。

    洞口封好,小邪又吃了兩顆藥丸,他真被老頭那句話給絆住「有傷得馬上治」他從來末
曾受過如此重的傷,也不知藥量須要多少,反正吃多一點總錯不了,藥丸一吞他隨即撿起兩
顆石頭墊頭腳,連起神功療傷。

    寶行一周天,小邪身上瘀血已慢慢化為液狀隨血液理行。功行二周天,已能見到小邪胸
前各穴道泛出一些淡紅色霧氣,此乃瘀血化為氣體由穴道排出,霧氣越來越盛,不久已將小
邪全身裡住。十二周天一周,潺氣才慢慢消失。小邪這時已醒過來,但並未起身,他已再探
出三支金針,扭動一下身膻,將姿勢擺好,隨即一支刺入「天突」穴,第二支插入眉心「神
庭」穴,第三支末插之前他再度環視囚周,因為第三支將要插入「百會」穴,馬上會昏迷,
小邪想借此催化所服丹藥,以便早日復原。他是個急性鬼非要治好傷才甘心。一切受得無甚
危險,他才將金針捏得恰到好處,手一抖已插入「百會」穴三寸深,大約要三四天才能將金
針從「百會」穴上逼出,當然要醒來,也得等金針離開「百會」穴才行。這時若有人進來輕
輕一指,小邪立即一命嗚呼。他不但不怕死,而且還喜歡拿生命開玩笑。

    時光荏苒,不停消逝,一天兩天………

    只見小邪每行一周天「百會」穴之金針直往後退一些直到第三天中午,金針飄然落地,
小邪也由昏迷中慢慢醒來。他先拔除身上金針,再檢查傷勢,果然全身紅潤,那些掌印已消
失,刀傷亦結疤,他再運氣,覺得精力充沛,內傷已好九成,得意之餘不禁仰天長嘯,音如
狂濤擊石,萬鐘齊鳴,裊繞山間,震得四周回音不絕。

    「詩口口!沒想到老頭的藥丸果然管用,哈哈……」一聲長笑,他已狀若瘋子,舞手蹈
足,往洞外沖丟,「砰」一聲,碎石紛飛,小邪巳飛掠出洞,有若狂龍出海,張牙舞爪,其
勢充滿勁道。「啊……」一聲長嘯,已將小邪全身鬱悶拋向九霄,還他爽朗之心。

    他往打鬥場所奔去。

    一到地頭,他檢視一番滿意道:「他們果然有再派人來找我,我才不會這麼笨哪!嘻
嘻……」輕笑數聲,已飛身掠往山下,消失在密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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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5-8 1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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