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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伯欣直搖頭苦笑道:「想不到這小孩竟練成「大悲指」真不可思議,掌門人你可知道
這小孩他的來歷?」
青子夷道:「他是不久前闖過少林靈感塔的那位少年楊小邪。」
陸伯欣一驚道:「是他!既然是他那自是無話可說。連靈感塔他都有辦法闖得上去,何
況………敢問掌門人他是如何惹事呢?」他本想說連靈感塔他都能闖,何況小小一個華山
派,但覺得此話說出來有所不妥,故而改口詢問如何結下這梁子。
青子夷將其子所說的再說一遍。
陸伯欣奇道:「會有這種事?」
青子夷道:「否則老夫也不會將他關起來,這真令人頭痛。」
陸伯欣想了想道:「掌門人小弟有言相勸,不知掌門人可願聽小弟一言?」
青子夷道:「你說吧,我不聽你的又要聽誰的?」
陸伯欣道:「人說冤宜解不宜結,既然人家已經被您關了這麼久,小弟想也差不多了,
何不將他放出來,最怕的還是他很可能是歐陽先生的傳人,我們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不知
掌門人以為如何?」
青子夷道:「好吧!歐陽先生俠義滿天下,要是弄得不好,將如何對他,我這就叫人將
他放出來,唉!誰知道會碰上這小煞星。」
陸伯欣問道:「掌門人,楊小邪真的是那麼霸道和不講理嗎?」
青子夷苦笑一聲道:「陸兄這楊小邪可邪門得很,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到最後你會發現
已入了殼,你的思想已不知不覺中被他左右,你的方法會變成他的方法,更可怕的是他高興
時會做出令你無法想像的事,想起來真有點好笑。」
這是青子夷親身體驗,尤其那一吼,真是使他刻骨銘心,終身難忘。
陸伯欣也笑道:「聽他的名字就覺得他是一位精靈古怪的小男孩呵呵……」對於青子夷
所言,他倒未必全信,尤其是左右人家思想一事,他更是不信。
xxx
在地牢裡。
有名侍衛接到通知要放楊小邪,卻被小邪打了兩個耳光楞在那裡。
小邪叫道:「小兵兵,回去告訴你家掌門人,我老人家不出去了,你知道為什麼嗎?我
告訴你,剛開始他們就暗算我,現在發現我會「大悲指」以為我是那什麼歐陽不空的徒弟,
他們一怕就要放我出去,想要來個一筆勾消。沒這麼簡單,你去告訴青子夷,好好讓我在這
裡爽一下,少耍心機,等小七傷一好我就走,兩不相干,還有他那壞兒子,叫他要報仇得看
好時辰,要作壞事也得拜拜我大姊(觀音菩薩)否則有他好受的。」小邪在黑城鎮曾和觀音
菩薩結拜。
侍衛也不願再挨打挨罵,照實回稟,不久青子夷與陸伯欣已親自來。
小邪正在作詩,他念著:
「東有兩根毛,西有兩根草,毛在人身上,草在泥土中,毛毛容易老,草草無盡期。」
「前面是小七,後面有牆壁,霸王站中間,連放三個屁,哈哈……」
在沉悶當中小邪有用不盡出不完的主意,雖然他沒有吟過詩,但作作一些亂七八糟的打
油詩,他也樂得似神仙。小七慢慢也會懂小邪說話的意思,一個是胡扯大王,一個五音不
全,湊在一塊,自是妙趣橫生。
「楊公子」青子夷走下樓梯道:「老夫想請楊公子出去,為何公子不願意呢?」
小邪叫道:「山上兩條路,山下一條路,有吃又有喝,通通在一堆;我告訴你我住習憤
這裡懶得動,你的好意我心領啦。」
陸伯欣笑道:「楊少俠你好,在下陸伯欣人稱「玉面書生」。」他很瀟的報出自己名
號,無其他用意表現自己不凡。
小邪笑道:「意面薯生?原來你是開麵攤的,好!好!呆會兒弄碗餛飩麵來,我好久沒
吃了哈哈……」
陸伯欣哭笑不得,也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苦笑的楞在那裡。
小邪見狀更是得意他又道:「賣面的,你陪著這位迷糊蛋幹什麼?是不是想要到附近擴
大營業開館子,怕華山派找喳,所以才上華山送紅包是不是?」
陸伯欣乾笑兩聲笑道:「楊公子你誤會了我也是江湖人物,外號叫「玉面書生」,翠玉
的玉,面子的面,想必楊公子聽過吧。」
小邪點頭道:「聽過,聽過,青菜如豆腐叫翠玉,麵條什麼時候改成面子我就不清楚
了,大概是你說錯了吧!還是你的面跟別人不同?」
陸伯欣那有這等被人奚落過他怒道:「楊小邪我以禮相待,想不到你卻惡言相向。」
小邪叫道:「喲!軟的不行來硬的,管你什麼魚面書生,生面書生,熟面書生,我問
你,我和你有交情嗎?你報什麼鳥蛋名,我問你,我認識你嗎?」
「不認識。」
「我們之間有仇嗎?」
「無仇無冤。」
「我再問你,你是不是和青子夷有關係?」
「是。」
「你是不是看了青繼山的病了?」
「是。」
「我是不是沒有得罪你?」
「是。」
「我是不是可以不理你?」
「是。」
「我是不是可以叫你吃屁?」
「是。」
小邪笑了,他笑歎道:「這我們真的是有關係了。」
陸伯欣奇道:「我們之間有什麼關係?」
小邪哧哧笑道:「我的屁你都吃了,這關係可大嘍嘻嘻………」
陸伯欣一聽才知道說溜了嘴勃然大怒道:「楊小邪你……」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他的結果是和青子夷一樣,應得很順口,那聲「是」他倒不是有意說出口,但說者無心
轉者有意,看來他比青子夷還慘,因為青子夷有「占」過上風,陸伯欣是一路挨打,一路
「是」到底難怪他如此憤怒。
小邪哧哧笑道:「陸伯欣你少在那裡耍威風,別忘了你是正派人物心目中的偶像?你是
不能隨便生氣的,你又何必與我一般見識呢?對不對?陸大俠!」
小邪又在左右人家的思想。如何左右別人思想?最簡單也是最重要的是要能讓對方認為
是對的,可以附和,自然別人就會不自覺中入殼,小邪時常會使用這一招。
陸伯欣想:「不錯我又何必與你一般見識。」
小邪又笑道:「陸大俠,你是位大俠,又何必生我這小孩的氣呢?」
陸伯欣心想:「不錯,我又何必生這毛頭小表的氣呢?」小邪笑道:「那你又何必攀我
的關係呢?」
陸伯欣想:「不錯,憑我陸伯欣三個字,何必攀別人的關係。」
小邪一見陸伯欣憨神已現,他笑道:「那你又何妨站到一邊去呢?」
陸伯欣心想:「不錯,我既不攀關係,也不必生氣何不站到一邊去?」到此他果然情不
自禁,而且很自然的站到一邊去。
青子夷急道:「陸兄這……」
陸伯欣楞了一下,才發覺自己失態了,他本是青子夷請來當助手,但卻不由自主的聽了
小邪惑言站在旁邊,這無異是倒向小邪那邊,而他已經走了絕不能再走回去,只有苦笑道:
「掌門人小弟不曉得楊小邪竟是這麼一號人物恕小弟無能為力。」
小邪可「得理不饒人」他哧哧笑道:「喂!賣面的,自己上當了有什麼不好意思說,反
正你不願意站到一邊再走回來就是,又何必裝模作樣,說一些不入流的話,我最看不憤了。
陸伯欣臉是一陣青一陣白,但他還是忍下來,啞巴吃了虧還是很少人知道;要是土狗吃
了虧,他這麼一叫不都全部都知道了嗎?他今天可真是栽了一個大肋鬥,滿肚子怒氣卻不能
發。
青子夷一聽小邪所言,才知道陸伯欣也是受了習慣性的影響而不自覺的走到旁邊,兩人
都已吃過小邪的虧,誰也別笑誰,只有乾咳兩聲走為上策,他歎道:「既然楊公子不願出
去,那老夫叫人弄點東西進來給你,老夫告辭了。」
小邪笑道:「不迭,不迭。」
青子夷和陸伯欣回到大廳。
陸伯欣苦笑道:「掌門人請原諒小弟定力不夠,一時不察看了道。」
青子夷也吃過小邪的虧,他明白陸伯欣並非有意撒手不管,也不以為意,他笑道:「陸
兄請別掛在心上,我早就說過楊小邪有一種左右人家的力量,只要和他談話,一不小心,多
少要吃點虧,不瞞陸兄,老夫也曾吃過他的虧。」
陸伯欣見青子夷也吃過揚小邪的虧,心情也放寬不少,他道:「青掌門人你可有覺得這
個人太可怕了,不知他是正派還是邪派,如果邪派有此等狡詐之人,倒不如先除掉他,以免
貽害武林。」
他一生風風光光從沒到任何不得意之事,沒想到今天卻接二連三的受到侮辱奚落,一時
恨意填膺,心已生殺掉小邪之心。然而正派人土要除掉一個人,必須先替他冠上「邪惡之
徒」才能動手殺害,陸伯欣也許是悲憤攪心,亂了方寸才會昧著正派仗義之心說出這種話吧
而小邪為何如此看不過陸伯欣呢?最重要一點是陸伯欣一見面就唰下大扇子自報名號,
有股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樣子,其次是他最討厭拿扇子的人,理由很簡單,因為他看到青繼
山拿扇子專幹壞事,已經對搖扇子之人起了反感,因而想整整陸伯欣。
青子夷何嘗不想除掉楊小邪,只是懼怕小邪是歐陽不空之傳人,現在有人提及倒是來個
順水推舟,他道:「我想這小子一定是邪派,否則我華山是名門正派,他為何上門挑?」
陸伯欣報復念頭甚篤,他見青子夷不反對除掉楊小邪,他想反正在華山地頭殺人,就算
小邪真是歐陽不空的徒弟,也賴不到他頭上,他也胸有成竹恨道:「我看這人不是惡徒,也
差不到那裡去,現在不除後患無窮,為了天下武林著想,我只好再次開殺戒,但不知掌門人
下得了手嗎?小弟是說令公子一事。」
青子夷雖然擔心愛子,但此事比起報仇要小得多了,他歎道:「生死有命,也由不得他
了。」
陸伯欣道:「既然掌門人如此說,那事不宜遲,今晚我們就行動,掌門人以為如何?」
青子夷道:「陸兄這可要好好考慮,要殺他可不是這麼容易,上個月我華山青龍劍陣差
點就毀在他手中,而這小子全是傷,竟一點懼意也沒有,而且悍不懼死愈戰愈勇。」
陸伯欣道:「有這等事?」
青子夷歎道:「老夫豈是喜歡自打嘴巴,實是這小子一身能耐令人心寒。」
陸伯欣想到小邪能闖上靈感塔,必非泛泛之輩,沉思半晌道:「那我看只有用火攻了,
晚上我們將地牢封住,點把火將他燒了。」
青子夷也想了想道:「也只好如此,誰叫他是邪派,殺一個邪派人物,不用和他講人情
道義。」
小邪當然不是邪派人物,青子夷及陸伯欣為了報一己私怨,硬是將小邪冠上邪惡之徒,
而要將他殺了以求自欺欺人,以求心安,這種心已不是良心了。
xxx
晌午一過。
小邪在牢內感到非常鬱悶,冥冥之間他已覺得有某種事情要發生,他很相信這種感覺,
故而他開始沉思起來。只要心一靜下來,小邪的心思就如一把利刀能刺穿所有人的心肝,不
久他向小七道:「小七我覺得那陸伯欣有點問題,他年紀不大就這麼出名,算起來應該修養
很好才對,但我看他手搖扇子一副神氣模樣,就覺得他也是胡混一個,我只說了幾句話他就
氣得如此模樣,這和他身份不能配合,而他被我騙退以後,竟然為了面子寧可得罪青子夷也
要保住顏面,我覺得這麼愛面子又易怒的人,一定不會白白放過別人;而青子夷這個大混蛋
一點主見也沒有,只要有人說什麼他就聽,陸伯欣可能會出一些餿主意,這樣一來我們可有
得受了。」
小七點頭道:「死的(是的)。」
小邪反覆在牢裡踱來踱去,他想了許多,也想到能夠安穩在這裡是青繼山受了控制,但
如果他們不把此當一回事呢?尤其陸伯欣又是外人………想到此小邪馬上問道:「小七,你
的傷好了多少?」
小七笑道:「茶補多(差不多)。」他揮著手臂表示好了不少。
小邪點頭道:「你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但筋脈還沒有全部暢通,不便與人動手………
我想該走了,若打起來你就往山下跑,我來斷後……」
小七憨笑的點頭。
小邪道:「如果我們沒辦法……」他看小七還不明白自己心中計劃他道:「小七我覺得
陸伯欣一定會對我們不利,所以準備今天晚上脫逃,但脫逃有時不免打鬥,到那時你就要拼
命往山下跑,你知道了沒有?」
小七終於明白,爽朗一笑。
小邪道:「知道就好,如果我們沒辦法會合時,你就到洞庭湖找小丁,我會去那裡,你
可不能亂跑,害我找不到你,懂嗎?」
小七見小邪神色凝重,也感到事情有點嚴重,他點頭道:「號(好)找小丁。」
小邪從身上拿出銀票道:「小七這是銀票,一張一百兩。」他指著銀票上的圓圈又道:
「一個圓圈就是十兩,一共十張是一千兩,你收下。」
小七茫然收下銀票,憨傻的笑容。
小邪一看怕他不會用,又道:「你不懂得花錢我教你;你坐車,一個城鎮到一個城鎮最
多可以用五兩,如果再多你就下車用走的;吃飯每餐五錢,饅頭一個是二文錢,也就是一錢
可以買五個。」他拿出一個方孔錢道:「這就是一錢可以換五個饅頭兩個包子,如果賣包子
的人給你少一點也沒關係,你不能和人家爭吵,因為有的地方比較貴知道嗎?」
小七點頭表示知道。
小邪又道:「住店……就是我們上次住的客棧,你告訴他們一兩銀子一天的,說一遍我
聽聽看。」他怕小七到時候說不出來。
小七用僵硬的聲音說一遍。
小邪又拿出一兩銀子讓小七看,繼續道:「你不知道路你就問人,要說到洞庭湖君山,
如果你迷失了就找乞丐說出小丁的名字,小丁叫寒玲,說一遍……」
小邪一直怕小七吃到苦頭,足足花了兩個小時教小七,連吃糖要如何買都告訴他,小邪
只知道小七是他的朋友,一個剛從深山出來而什麼事都不懂的朋友,他要盡量照顧小七,讓
他不會受到一點委曲,只要是小邪的朋友,那一個不受到他的照顧呢?小二哥、二楞子、小
胖、大牛、小田、還有小丁,那一個不喜歡小邪呢?
小七他流出眼淚了,他雖然不懂「友情」兩字,但他知道小邪無時無刻在照顧他,有好
吃的一人一半,有好笑的兩人一起笑,有危險了小邪扛,有小邪在,好像天大的事都能解
決,就是親生父母也只不過如此。
小七不是因為要分離而流淚,而是這份純真的友誼太令他難以自制,太令他覺得珍貴,
所以他情不自禁的流出眼淚。
小邪他並不覺得這種付出是付出,他覺得照顧朋友是很平常的一件事情,他無時無刻都
在做,所以對小七的哭泣倒感覺不出是為了什麼,他叫道:「小七你幹嘛?那裡不舒服?」
他立部去檢查小七傷口看看有無異樣。
小七一時也忍不下來哽咽道:「些些小些(謝謝小邪)美(沒)關係。」
小邪奇道:「那你為什麼突然想到要哭呢?……是不是……對了!」他笑了笑道:「你
又以為我這次一定會受傷所以你才哭?看你呆頭呆腦的,受傷是免不了,但命卻死不掉,我
不是教過你,只要你覺得沒人能要了你的命,那你就不會死,你看!」他拉開胸前衣襟道:
「這些傷痕現在都快不見了,只要不死再大的傷總是會好起來,我不是故意要讓你閒著沒事
干,我如此做是有原因的,因為我老頭將我弄成這種死不掉的身軀,我才敢硬拚,如果你也
像我一樣,那我一定不會叫你先走的,我要利用自己身上最有用的地方去打擊敵人,這才是
正常的想法,如果我叫你去被人殺了,這像什麼話,只要我的朋友就不能死,一個也不能
死,而我也不能死,否則我的朋友也會傷心,小七你也會傷心對不對?」
小七點頭。
小邪又道:「這就是嘍!我們大家都不能死,所以我們要利用最好的方法,那就是我這
個血液往內流,有了傷痕立即會凝血塊的身體,受傷時雖然有點痛,但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
的嗎?我比你們不容易死,所以我就要多擔待些,只要大家一起活著這才有快樂,知道嗎?
小七。」
小七經過一段時間心情也平靜多了,他點頭回答小邪。
小邪笑道:「現在我們來談正題,我想他們一定會用火攻,而且會堵住出口,埋出很簡
單,將心比心,一條蛇鑽在地洞裡,不是用煙熏就是用火燒,這是最方便又是最有效的方
法,所以我們要先挖掉牆壁石塊,那天我要他們把你的「寒玉鐵」送來,也就是準備挖牆壁
用,我們開始吧!」
一有工作小七也就不會胡思亂想,他立即照小邪指示將兩塊大石其四邊的接縫鑿開。
小邪試著推動,覺得可以了才道:「行了!他們什麼時候火攻我們就什麼時候逃走,趁
現在還有一點酒菜我們多吃一點。」
今天他們已沒再送飯菜來,小邪也不感到意外。
小邪在想著青蘋蘋,說好以後要換小七當未婚夫,但現在說走就走,有點說不過去,然
而他並未想到一個合理的方法,也只好等待有機會再回過頭來辦這件事了。
是夜三一更一過。
突然有煤油已流向地牢,想必是青子夷他們已開始發動攻勢。
小邪一聞到煤油味,心頭楞了一下,馬上拿棉被擋在鐵柵門下以防止煤油再滲進來。
「快!小七快走!」
小邪一拉小七,左手大悲掌已震向石壁,砰然一聲巨響,石塊只退了一點,原來外面有
東西堵著。
「呼——」火光一閃煤油已燃起來,火勢一發不可收拾,還好小邪事先有用棉被堵住煤
油。
但雖是如此小邪也驚愕萬分,怒叱一聲雙掌轟出「砰」再次巨響,才將石塊震退,而牢
外也有火舌倒捲起來。
「哇卡!」小邪驚叫一聲,立時拉住另一條棉被套在小七身上往外推,「哄」一聲,小
七棉被已著火,小邪牙關一咬已電射出去。
小七已安全落地。而小邪衣襟及頭髮沾有火花,他馬上翻地打滾口中並吼道:「小七快
跑!」身形一掠已罩向人群。
小七不敢怠慢,騰身就往大門方向奔。
「快攔住他!」這正是青子夷的聲音。
小邪雄腰一扭,一蹬,如天神下凡的截在青子夷前面大叫道:「小七快衝,快!別等
我!」
小七會意,立時拍出兩掌封向前方衛兵,電射大門,他知道小邪一定不會陣亡,也不願
留下來給小邪添麻煩,故而跑得甚快。
小邪右手一揚,十支飛刀已射向右邊人群,身形連換三個位置,想趁勢逃出重圍。
而青子夷已拔出三尺青鋒,使出看家本領「青龍劍法」,立時劍氣森森,寒光乍現,化
做千百條靈蛇已噬向小邪。
小邪輕笑數聲,對這來勢洶洶之劍勢也不硬接,射出兩把飛刀,猛扭身形一錯步,已飛
往大門方向,逃之夭天,但身勢一落地已有十把劍光由十個不同方位劃來,小邪怒吼一聲,
手掌已攻向前兩名,再一個「懶驢打滾」避開劍勢頭也不回的往外跑。
條地有一黑影飛掠而至,其勢之快有若飄風,已如天馬行空般的政向小邪背部。
小邪不理背後玫勢,拔腿狠命往前跑,倒把那人甩得遠遠。三個起落已奔至大門,他發
現小七還被阻在大門,狂喝一聲他已飛身往前撲,將敵人一手攔下來又叫道:「小七快走,
江南見。」話一完已劈出三掌封住敵人攻勢。
小七點頭會意避開來人騰身往山下縱去。
小邪這一慢又被背後人群纏上,一條白影已掠上來,他正是陸伯欣,不久青子夷也追上
來。
小邪大吼一聲發出兩把飛刀射向陸伯欣,探出匕首揮刀攻了上丟,陸伯欣冷笑兩聲,鐵
扇一拂擋掉飛刀,再一欺身已使出三十六路鐵扇神功,唰唰有若千軍萬馬的單向小邪全身要
害。
「他媽的!有一套!」小邪左臂避之不及被劃出一道血痕但並不嚴重,身形往上一彈斜
飛三尺回身一轉「星光閃閃」已指向陸伯欣胸口。
「來得好!」陸伯欣輕蔑一叫,也將手中鐵扇揮得潑水不進,連封帶殺的迎向小邪
「砰」一聲脆響,兩人一觸小邪左胸口又被劃出一道血痕,而陸伯欣衣角也被小邪偌下一塊
只恨沒切到肉。
青子夷此時已乘虛而入,電掣風馳奇快無比的掠了土來,劍吞山河的連刺小邪三劍,逼
得小邪落地打滾才避開這要命攻勢。被青子夷這麼一逼,小邪已顯得手忙腳亂邊打邊退,已
退至崖邊,他想只要有河流就往下跳,但一往下望去?夜深一片漆黑看不見底而又無流水
聲。「黑皮奶奶真夠鰲!」他有點失望,猛一回頭,陸伯欣鐵扇已至唰一聲又割中小邪右
肩,小邪氣極暗一咬牙鎖緊眉頭不退反進一把匕首叫出六朵劍花,奇快無比的撥開鐵扇,再
蹬右腿翻左手連刺九刀將陸伯欣衣服割得零碎不堪,也將他逼退三、四尺。青子夷立時長劍
一挑,二打一的合攻小邪,他劍走偏鋒狠毒無比的刺向小邪要害,已無一代大俠之風範。
纏戰幾招小邪一心想求脫身,也不敢戀戰,刀尖點向長劍身形掠開三尺斜飛上空想躍過
敵人,但又被鐵扇封下來,小邪心一橫狂喝一聲一招「月毀星沉」已使出,立時狂風大作林
葉敘敘,劍氣逼人,只見銀光一閃,小邪身形連帶匕首已衝向陸伯欣,存心要他躺下。
陸伯欣不知此招之厲害,揮扇去架以為輕而易舉的就可以封掉小邪攻勢,只聽砰一聲大
哲,小邪匕首已刺穿他鐵扇,挾著餘勢再刺進他胸口,人也被掃向背後一丈一二,摔倒在
地。小邪看一擊收效一騰身已往山下奔。
驀地——「咻—」一陳急響,已有十餘支利箭,罩向小邪。「他媽的!」小邪立時剎住
身形倒飛回去,原來退路已被封掉,夜黑風高實在無法看出弓箭手藏在何處,也不敢貿然往
前衝。
只停滯一會兒青龍劍陣已將小邪困在中央,小邪邊打邊退,又退向崖邊,這時青龍劍陣
由青子夷親自指揮,威力大增,只聽青子夷不斷叫著:「左三、右二前攻後御,左退前退
十,連環……中門缺、天門揚,逼紫元換東宮……,玄門退,八撰回,左甲沖………」
小邪節節敗退,咬牙苦撐,狂叫一聲一招「日月無光」攻向前面十位劍手,兩位閃避不
及立即喪命刀下,小邪不作停留發出五把飛刀取向來人胸口,人也往前衝,頓時哇哇慘叫聲
不絕於耳,有的被飛刀擊中,有的被匕首砍中死傷數人,小邪一得手借勢再次搶攻,純粹是
以快打快的方法想找機會突圍,他不時在空中翻騰有若游龍。
青子夷見狀立即吼道:「十面開花!」劍陣各人將劍光往空中舉,緊緊縮在一起倒像是
用劍堆成的小山堆。
小邪一看無落腳之地,只好匕首點向下面劍尖藉勢反射回去,但他雙腳一落地踩向崖
邊,沒想到地基不穩身形也搖蕩不已。
「再衝!」青子夷見狀一陣大吼已叫出口。
數十名劍手一齊逼向小邪,存心將小邪推下崖底。
小邪身形未穩連借刀騰起的勁道都沒有,被幾十支劍一推,只好往崖下墜了。他想反正
要往下掉乾脆射遠一點,雙腳反踢斷崖,使出最常用的招式「長虹貫日」優美的往崖下落。
小邪從高處往下跳的經驗可是豐富無比,他盡量提氣使身軀重量減少,再盡量身形斜墜
以減少往下掉的衝力,因為他怕下面都是石頭,這一掉少說也得跌得眼青鼻子腫。
青子夷一見小邪已落入谷中想想已無活命之可能,這才鬆了一口氣,轉向那位衣衫狼籍
又受刀傷的陸伯欣,他道:「陸兄多謝幫忙,夜已甚晚,咱們明日再聊。」
陸伯欣也強笑一聲道:「掌門人客氣,這是為武林除害,人人有責。」
眾人已往回走,人一走夜又恢復寧靜。
突地傳來一陣聲音:「楊小邪!小邪!」聲音越來越大。
原來是青蘋蘋已追了出來,她沒有停留一直住山下奔去。
這時人潮已散青子夷並未聽到女兒叫聲,故未有人攔住青蘋蘋。
xxx
在山下,小七著急的等著小邪,他知道小邪可能從別個地方逃走,但他還是要等,他打
算等到天亮如果沒有小邪的影子,那只好去找小丁,雖然他相信小邪不會喪命,但心裡總是
不好受。
「楊小邪………」青蘋蘋已一路找了下來,在山下碰上小七。
青蘋蘋一臉緊張著急道:「小七哥楊小邪呢?他在那裡?」
小七道:「我在等。」
青蘋蘋心中稍安,喘口氣又道:「小七哥,你在等他?他會回來?」
小七搖頭道:「補小的(不曉得)明天我走。」
青蘋蘋問道:「你是說明天他再不回來你就要走,那你可知道要在那裡和他碰面?」
小七點頭道:「洞庭湖君山找小丁。」
這句話是小邪刻意教的,所以他念得很好。
青蘋蘋喃喃念道:「洞庭湖……君山…」她轉向小七道:「小七哥我跟你一起去找小邪
好不好?」她一臉祈求之色。
小七看小邪對青蘋蘋都是有說有笑,必定是小邪的朋友,他點頭道:「號(好)。」
兩人遂坐在山下期盼小邪能下來,但隨著時間消逝,兩人心頭也漸漸加重起來,小邪依
然無躁無影。
終於天亮了,小邪還是沒有回來。
青蘋蘋幽幽道:「小七哥,天亮了。」
小七心頭也是很重,他微微點頭,還是目不轉睛的望著山頭。
又過了兩小時太陽已升起,小七才帶著青蘋蘋踏出沉重步伐往洞庭湖走去。
小七相信小邪一定會去,因為小邪已經答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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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小邪反身掉下斷崖,他不曉得能否平安降到崖底,所以他必須將自己身軀弄得最完美
最不會受傷的形式,以便接觸崖底一切可能遭遇到的情況。
不久他已飄至崖底,極目往下看可以看出是條小溪,但水很少四處佈滿乳石,他已準備
好如何降落,一扭腰他已將身形調整成頭下腳上,這一調整往下掉的速度更快了,眼看頭顱
就要撞上地面亂石,倏地小邪全力發出大悲掌,一陣勁風往地上衝「轟」一聲地上飛沙滾
滾,碎石紛飛,小邪也利用這反彈之力,上身往上一拉「鯉魚打挺」般的將頭胸拉上來,雙
腳也猛然觸地,但身軀衝力依然相當大,他這一觸地不由自主的往前滾撞,身形在亂石上滾
了三四圈才告停下來,撞得小邪直叫苦也。
一切都靜下來了。
明月斜照,餘光映在半山崖,冷風徐來,吹向附著在岩石上的茅草婆娑作晌,似乎對這
一切所發生之事情不甚感興趣,依然故我的隨風搖曳。
小邪靜靜的坐著,他沒有動,他在想小七是否安全的離開華山了,他在想青蘋蘋會不會
追出來,然後跳下山崖……他也想著青子夷和陸伯欣那得意的神情……。
晨露微滴,黃鶯輕啼。
「天亮了。」小邪自言自語的說著;他這才懶洋洋的挪動一下身軀,檢查一下摔得如
何,他頭上已長出許多小腫瘤,手腳也有多處瘀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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