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陸戰男兒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武俠仙俠] [李涼] [毛盾天師][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Rank: 14Rank: 14Rank: 14Rank: 14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顧問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SOGO綜合圖區之星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綜圖精英分享家勳章 懷舊風車之星勳章 原創寫手勳章 經典文章之星勳章 性感誘惑區主題分享達人勳章 激情性愛區主題分享達人勳章 西洋辣妹區主題分享達人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狀態︰ 離線
31
發表於 2010-7-3 12:02:56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五章 陰風鬼峽
 陰風呼呼,鬼域天成。
  七天後,段君來已領著太極天師找到地頭。
  尚未進人鬼峽,整座山峰烏雲籠罩。白天也跟黑夜差不多。
  山風吹來,又沉又重,嘯得人心惶惶,直如落入地獄般可怖。
  待至地頭,一條又長又爛的吊橋隔著陰陽兩界般橫在深不見底的懸崖上。低頭看去,底
下黑沉沉的,就像魔鬼張著的大嘴,令人毛骨聳然。
  太極天師皺眉道:「果然鬼氣森森,姑娘前來此處有何目的?」
  段君來猶豫一陣,還是說了:「不瞞師父,在下父親似乎困在此處,我不得不冒險救
人。」
  「多久以前的事?」
  「三個月前。」
  「你確定他受困此處?」
  「嗯!」段君來點點頭道:「我爹曾說要來此、我也曾在裡頭找到我爹遺物。」
  「已經三月……山人可沒把握他還活著。」
  「在下只要您破去這鬼域。」
  「這倒容易。」
  太極天師立即算時辰,右手抓起桃木劍一馬當先走過吊橋。
  段君來緊跟在後,手裡捏緊孔雀翎以應變。
  毛盾看他們順利過去了,才探出腦袋,東瞧西瞧、目光已落在對崖那五支尖峰中的一
支。
  那五支山峰是妖魔頭上的尖角,居中那支更呈三角鋒面,像冰峰般閃出森森寒光,毛盾
一眼就看出那才是魔眼。
  只要毀去它,這鬼域自然消失化解。
  不過他仍是噴噴稱奇:「九牙、三尖、十八洞,盤魔伏鬼纏陰蛇。乃是七煞七陰之地,
要是聚個千萬幽魂,就連閻王也管不了,是活生生的陰曹地府啊!難得難得!」
  如此奇景,自然引起毛盾極度好奇,他也跟過吊橋,潛向裡頭。
  剛走數十丈,眼前景色頓變,見不著一草一木,亂石四散,卻見骷髏處處,更有毒蛇嘶
嘶吐信。
  那股陰氣直若自死人嘴裡吐出來的似的,穿再多的衣服都覺得暖不了而顫抖著。
  毛盾亦是寒意上身,趕忙運功逼出寒氣。
  「看來當真死了千萬人,真是鬼域,還是小心為妙!」
  他不敢大意,伸手自懷中拿出紅硃砂,沾指在額頭畫了個鎮鬼符。口中喃喃念道:「陰
歸陰,陽歸陽。路歸路,橋歸橋,山人只來瞧瞧,沒事請讓開。」
  念了幾句,陰氣似乎消失不少,他才又往前探去。
  拐不了幾個彎,所謂的陰風鬼峽果然有了模樣。
  只見眼前兩排高聳入天的崖壁,竟然都嵌著骷髏頭,個個獠牙陷眼,像要吃人,從外頭
算到裡頭豈只千萬顆?簡直就是座骷髏城!」
  「千萬別進去啊!」
  毛盾已看出這是經過別人刻意設計,甚至是用來養鬼的地方,一般人根本應付不了,就
是太極天師恐怕也不行。
  他感覺到段君來的危險,不禁加快腳步追向前。
  太極天師欺近百丈,已見著骷髏崖左側另搭造了一處三角型的骷髏塔,大約半個人身
高,但骷髏卻特別粗大。
  更有一條手臂粗的紫綠毒蛇盤踞其上,他拿出八卦鏡往毒蛇照去,毒蛇為之動怒,嘴巴
一張,足可吞下一顆人頭。
  段君來見狀,孔雀翎已準備射出。
  太極天師制止她:「讓我來!」
  他冷喝一聲,八卦鏡連照數次,桃木劍耍出符咒般劍法。
  忽然又從腰袋裡抓出一瓶黑狗血,相準往毒蛇丟去。
  狗血登時散去,毒蛇陡地嘶吼痛滾,嘴再張,拚命反衝過來,太極天師冷喝聲:
「切!」
  桃木劍迅速砍向毒蛇,劍鋒過處,蛇頭斷飛而起,嘶叫兩聲掉落地面。
  「這是毒蛇之王,也是惡魔化身,殺了他,鬼域可破!」
  太極天師頗為得意地向段君來解釋著。
  當他正要邁步向前時,那被砍斷的蛇頭竟然再度彈起,張著嘴發出鬼笑聲,雙眼如烈焰
噴火。以快得驚人的速度沖咬過來,太極天師大叫不好,引劍想砍已是不及,嚇得尖叫,更
甚的是,那蛇身碎如長鞭捲得他倒摔地面,砍斷的蛇頭蛇身竟復接合無傷。
  段君來嚇得全身冒汗,孔雀翎狠狠砍去。不料毒蛇竟是刀槍不入。
  那太極天師在掙扎中撞倒骷髏塔,驟見整個鬼峽閃電連連,一青一白照得天地似要裂
開,無盡無數的骷髏全活了過來!
  他們的嘴巴在動,在發笑,哈哈哈在跳動,眼球骨碌碌轉動,像在尋找獵物。
  悴而轟隆隆巨響連連,千萬顆骷髏遠從天際高崖滾衝下來,像雨點般打得二人尖叫不
已,再不走就會被活埋了!
  那閃電更像是飄動的鬼魂,張牙咧嘴地撲向段君來,像舌頭般舔盡她全身,更爬入咽喉
舔向五臟六腑。
  她猶如掉人了魔鬼的嘴裡!
  段君來已然瘋狂,她沒命地往回奔逃,只感覺到眼前那道唯一的亮白光芒引導她急往前
沖。
  衝出陰風鬼峽,衝出吊橋,好幾次跌倒,當真是連滾帶爬,狼狽不堪,她也不知道自己
傷痕處處,只一心想逃開可怕的鬼域。
  毛盾也跟著逃!
  雖然他用陰陽鏡引出段君來,但不明白此處陷伏何妖魔,他也不敢隨意抗衡,還是先逃
出去再說吧。
  唯獨太極天師仍在裡面掙扎尖叫,聲如鬼泣,他注定要毀在自己的大意上。
  段君來很快衝過吊橋,一切妖魔幻影全部消失,四週一片定靜。
  他很容易聽到段君來的哭聲,便快步奔了過去。
  段君來還是沒命狂奔著,像瘋了般跌跌撞撞而毫不自覺。
  毛盾見狀,只好上前一指點中她穴道,讓她暫時昏迷,待醒轉時,情況自然就好多了。
  他上前將她抱起,找了處巖面放平,並擦淨她的涕淚縱橫的臉。
  他靜靜注視著她,她的美的確讓人心動。
  只是她為何會跑到這鬼地方來呢?
  難道她爹真的被困鬼域?
  看到她的狼狽模樣,毛盾不禁心疼了起來,他念起咒語,利用茅山法術替她驅邪避鬼,
免得日後惡夢連連。
  做完法術之後,段君來仍未醒來,毛盾只好靠在旁邊,目光正好落在那座奇怪的鬼山峰
上。
  裡面到底有無住人?會是誰?若沒有,又是哪個惡魔掌管一切。
  段君來她爹若是真的在裡面,還在活命嗎?
  若是破這鬼域,又要如何破法?
  在沉思中,忽聞段君來來了呻吟聲,毛盾立即立身而起,想扶向她的額頭。
  他這一伸手,段君來正好張開眼睛,她突見有隻手伸來,還以為又受魔鬼攻擊,嚇得沒
命尖叫起來。
  毛盾見狀不得不以內家真勁吼醒地:「是我,不是鬼!」
  段君來被吼得愣住了,腦子頓時一片空白,過了一會兒,才看清楚毛盾的面容。她又是
一聲尖叫……
  這次是驚訝的叫,驚訝這毛盾怎又陰魂不散地出現眼前?
  毛盾笑容滿面:「別柏!我是來救你的。」
  「我……」
  「你方才掉入鬼域裡,差點嚇死而已。」
  段君來開始回意剛才的事,多虧毛盾已幫她驅邪安魂,抽掉了不少惡魔纏身的幻象,使
她未再心神失常。
  只記得毒蛇死而復生及骷髏怪笑,甚至崩場壓人,僅僅如此,她還是嚇出了一身的冷
汗。
  「我……怎麼逃出來的……」
  「用爬的啊!看看你的膝蓋就知道了。」
  段君來來看看自己膝肘,破裂流血。衣衫也裂了多處。
  她不禁窘困異常,想想剛才自己必定非常狼狽。
  「大極天師呢?」她忽然間道。
  「大概死在裡頭了。」
  段君來更是毛心。
  方纔完全不是幻影,否則太極天師不會死在裡面,自己能逃出來,實是萬幸之極,但她
著實不瞭解。
  「怎會如此?我來過一次,並沒發生這種事啊!」
  「你曾進去過?」毛盾好奇道:「進去多遠,遇到什麼情況?」
  「差不多在峽谷口,滾了幾個骷髏,我就溜出來了。」
  毛盾好笑:「這樣也算進人裡頭?」
  段君來想想也覺窘困。
  「我害死了太極天師。」她感傷道。
  「怪不得別人。誰叫他貪財又自大。」
  「你……你看到他拿了我的玉馬?」段君來嗔叫道:「你一直跟蹤我?」
  毛盾聳肩輕笑:「天涯海角,永不分離。」
  「你敢!」
  段君來一掌掃來,毛盾已急忙跳開。她想追,忽然停步,兩眼凝視著毛盾:「你真的那
麼喜歡我?」
  「都追來了,何必再問?」
  「好!只要你進人鬼域能活著出來,我就嫁給你!」段君來像下賭注般。
  毛盾捉笑道:「那你現在可以嫁了,因為我剛剛從裡頭出來。」
  「你!我不信!」
  「這麼說,你是叫我再試一次?」毛眉一臉無懼神色:「好!我證明給你著。」
  說就要往吊橋方向行去。
  段君來突然又後悔道:「算了倒時候賠掉一條小命,我過意不去。」
  「你爹不是困在裡頭?」
  毛盾實在想嘗嘗結婚的滋味。」
  「呃……」
  「他不在裡頭?」毛盾忽然語氣變冷:「你說慌!否則你不會有此反應。」
  若有親人在裡頭,她會像方才一樣奮不顧身衝去,而不會猶豫不決,這不是為人子女的
態度。
  段君來恨恨道:「你這小賊!什麼話都偷聽,我最恨這種人!」
  「我也恨被我拆穿謊言的人!」
  「誰說謊?」段君來怒道:「我只是未能確定我爹是否在裡面。
  因為他已失蹤三年,我查探的結果顯示他會來這裡,難道我不能做此推測?」
  毛盾一愣,倒也點頭道:「說得有理,誤會之處,請多原諒!」
  「不必了,給我滾遠一點!」段君來下了逐客令。
  毛盾哧哧笑道:「你若趕走了我,你會後悔,如果你爹真的在裡面的話,因為普天之下
只有我能破解這鬼域。」
  段君來冷笑道:「太極天師都不行了,憑你?」
  毛盾挺胸道:「只要你答應嫁給我,什麼都行!」
  段君來冷嘲:「趕著去送死?」
  毛後看她極力挖苦自己。輕輕笑道:「我倒想問問,你找茅山去當真只是為了避雨去
的?」
  「答對了!我不是去避雨,但忽然下雨,只好先避了再說。我真正的目的是想找茅山法
師替我破解這鬼域,可借茅山派已亡了。」
  「哪有亡?我就是純種的茅山派弟子!」毛盾聳肩道:「而且還是第八代掌門,你找對
人了。」
  段君來又是冷笑:「就算你是,也收不了什麼妖魔,小孩一個,道行會有多深?」
  「喂喂喂,段君來你真有眼不識泰山,練法術又不是練武功,還有分年齡啊?真是外行
充內行!」
  毛盾不禁有氣:「隨你怎麼想,要請我就得答應條件,否則就另請高明!」說著甩頭已
往山下行去,邊走邊說:「我看你也嚇破膽了,早日回去收收驚,免得嚇死在這裡!」
  他大搖大擺地走了。
  段君來獨自一人,看著空蕩的四周,頓覺鬼氣又上身。
  「喂……」
  她想叫住毛盾,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
  毛盾越走越遠,鬼氣越來越重,她開始毛骨聳然,方纔的可怖情形又一幕幕襲上心頭,
她也顧不得顏面,急急追向毛盾。
  「別走啊!我答應你!」
  她追得比什麼都快。
  毛盾聞及此語,已轉身哧哧笑起來,待段君來行近,他才開口笑道:「你當真願意嫁給
我嗎?」
  「不然我追來幹嘛!」她一點也不害羞。
  「終身大事這麼隨便就答應,可見你沒有誠意!」
  「那你要如何才相信?」段君來稍怒。
  「寫下切結書。」
  毛盾從身上拿出毛筆、硃砂盤及書符用的紙,得意笑道:「口說無憑,白紙紅字,大家
也好有個依據。」
  「你連筆墨都準備好了?」段君來又好氣又好笑。
  「幹我們這行,不準備這些,還混什麼?」
  「哪一行?專門逼人結婚?」
  毛盾想笑道:「沒那麼嚴重,是法師這一行,你寫是不寫,不寫拉倒!」
  段君來哭笑不得,還沒見過當法師的還不但逼人嫁娶。
  她終究拿起筆沾上硃砂,忍住笑意道:「怎麼寫?」
  「如果毛盾先生能夠順利進出鬼域,解開我爹生死之謎的話,我段君來自願無條件嫁給
毛盾先生。空口無憑,立此賣身契以證明。」
  「什麼賣身契!」段君來斥道:「你當我是誰?」
  「這你就不懂了!」毛盾道:「寫這『賣身契」三個字,將來你若後悔了,還可以談價
碼;不寫就一點機會也沒有了,我娶定你了。」
  「少噁心!」
  段君來想來想去,還是寫下「賣身契」三字,然後將紙筆交還毛盾。她實在想笑,像在
賣人似的,把自己賣給了眼前這莫名的男人。
  毛盾一字字瞧清楚之後才將之放妥,藏在貼身最安全的地方,然後哧哧笑道:「以後可
以叫你未婚妻了吧?」
  「你再亂說,我要揍人了!」
  段君來雖擺出凶想,但仍忍不住笑意。
  毛盾看到她那嗔怒表情,笑得更得意了。
  「條件都談了,你到底進不進去?」段君來真的生氣了。
  毛盾這才正經八百地把硃砂筆抓起,冷冷地道:「你是不是處女?」
  段君來突覺受大了莫大侮辱,一巴掌飛甩過去,恨不得將毛盾打死。
  毛盾先是一愣,忽然會意,急急閃開,叫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下流!」
  「我問清楚是為了對付魔鬼,你若是冰清玉潔,只要畫符就可以了;若不是,符咒就不
一樣了。全是你自己想歪的嘛!」
  段君來突然剎住攻勢,若真如他所言,自己豈非多心了?不自覺耳根更熱,斥道:「這
種事豈能讓你說那麼明白,活該討打!」
  毛盾苦笑:「不然要怎麼說?你教我!」
  段君來斥道:「問我結過婚沒有不就得了?」
  「那不一定。有的人沒結婚也不是!」
  「住口!」段君來又斥道:「越描越黑!我是清白的,你看著辦!
  盡說些不堪入耳的髒話!」
  「髒話是你自己想的!」毛盾毛筆一抖:「站過來,把衣服脫掉!」
  段君來又是眉頭一皺,就要揍人。毛盾馬上解釋:「別鬧啦!
  我是在辦正經事,你若不想跟我進去。一切免談;若想進去。得全身畫符咒,否則惡魔
照樣吃掉你,為你好別又會錯意了!」
  段君來頓時窘紅了臉,會錯意讓她尷尬,脫光衣衫更讓她困窘,然而她似乎又不願意放
棄機會。
  「沒有別的方法嗎?」
  「畫在衣服上也可以,就怕妖魔脫去你衣服或扯爛它,那就什麼符也沒用了。」毛盾
道:「大方一點,虧你是江湖俠女。」
  「你不是女的,當然可以隨便來,我……」段君來實在說不下去了,道:「你說我畫行
不行?」
  「嘿嘿!要是行,我這法師還幹什麼名堂?」毛盾斥道:「符無神不靈,我得請神上身
再替你開符,要是不要?」
  「有的畫在在服上好了。」段君來窘道。
  「隨你!背面先來。」
  毛盾開始起壇,他從腰際抓出幾根線香點燃、又拿陰陽鏡置於香前,然後捏指快,喃喃
念道:「……五神分術,九陽聚頂,天上玉帝降凡旨,收妖降魔顯神通,左來仙翁右來佛,
有請諸神現元神……急急如律令……」
  他抖起硃砂筆,整個人已一掃原有的輕浮,待陰陽鏡現出不少似真似幻的影子,他轉向
段君來,左手扯她的衣衫,大片雪白肌膚出現。
  她羞窘想叫,想縮躲,卻見毛盾一臉正氣,揮筆如神助,早撇開男女之間的界線,她方
較為安心而未再抗拒。
  但平白在男人面前寬衣解帶,仍掩不住羞怯之情。
  毛盾畫完背後又撩起她的上衣,像是連貫動作直畫過來,筆勢是如此順暢,但段君來尖
叫著,雙手護住胸部硬是不肯放。
  毛盾未作任何反應,符咒畫到不能再畫,立即轉向手臂、頭臉,以至於左右腿。
  幸好畫符的動作甚快,段君來正想極力抵抗某處時,筆鋒已經轉走,她得以減少尷尬時
刻。
  儘管如此,她仍羞窘得想找個地洞鑽下去。
  還好,毛盾如神附身,並無輕浮舉止,她得以安然過關,趕緊把衣衫整理好,好一陣子
都熱著臉不敢正視毛盾。
  「差不多啦!這是玉女神符,也就是觀音菩薩跟前那位玉仙童附你身,包你萬魔不侵,
不過那得你是冰清玉潔才行。」
  「不必一直強調這點!」段君來斥道:「我要是出差錯,我還用讓你畫!」
  提及畫符之事,她還是窘困。
  毛盾哧哧笑道:「我當然明白,否則也不必花這工夫……可惜還有幾個部位……想如何
解決?」
  段君來想到胸乳和下邊還是空空如也,簡直羞死人了,怎敢回答?
  毛盾瞧夠她的窘態,也不忍再整她,吃吃笑道:「省了吧!都已畫了九分,任何妖魔也
扛不走你了。倒是你別忘了,要注意雙手護胸,便什麼事也沒了。」
  段君來聞言才如釋重負,冷冷道:「如果你騙了我,我會殺了你!」
  「放心!我怎捨得失去你呢?」
  毛盾勾著眼,好生肉麻,段君來仍斥道:「不准貧嘴!」語氣已緩和許多了。
  她心頭竟莫名想著一個問題……都已被如此畫個九分光裸,將來要嫁給誰?
  雖然毛盾畫符的正氣凜然,但她畢竟也露背露肩了啊。
  毛盾未再理她,換他自請神佛上身,也畫了一臉一身的符咒、至於背面……他故意現出
難色。
  「要不要我幫你?」段君來開心道。
  「怎麼幫?你是巫婆還是法師?」毛盾消遣道。
  段君來翻個白眼:「不幫,看你怎麼收拾?」
  「很簡單,畫在岩石即可。」
  毛盾當真跳上一塊平坦巖面,開始畫符。
  「你想背著它是不是?」段君來也學會了消遣他。
  「背他?呆子才這麼做!」毛盾很快把符咒畫完,然後往上面一躺。
  段君來立時明白他是用複印方法,那自己方才……她突然斥道「你佔我便宜!」就要追
打。
  毛盾急道:「冤枉啊!我是為你好複印符咒較淺,支持不了多久,我懂得法術,可以隨
時應付;而你不懂,全靠它保護。又何必留下後顧之憂呢?」
  「哼!算你說得有理!」段君來這才原諒了他。
  「轉身啦!我的屁股也要印。」毛盾已在脫褲子。
  段君來瞪他一眼,趕忙跳開七八尺,恨不得馬上消失,離開這令人窘得發麻的境遇。
  毛盾印妥之後,穿好褲子,一切似乎都準備妥當,但一落地面,忽然暗呼好險,原來他
竟忘了一處最重要的地方沒畫——腳底。
  他隨即將鞋子脫去,親自畫上。
  段君來見狀也要求補齊,毛盾倒未再整人,一邊欣賞美人腳,一邊把腳底也畫滿符咒。
  毛盾想想,覺得未再遺漏什麼,才道:「有幾點要注意,其一你不可太過勞累或緊張,
讓汗水把符咒沖掉;如果流汗,寧可往石壁或樹幹靠,讓衣服吸汗或把符咒印回衣服,知道
嗎?」
  段君來聞言猛點頭。
  「第二,裡面的魔鬼雖可相,但他們全是三界開外,所謂魔由心生,你只要不理他們,
他們根本拿你沒辦法。可別亂跑亂叫,讓他們有機可乘。」
  「可是山崩或毒蛇……」
  「這才是殺人的利器,你只記著別讓毒蛇近身即可,若山崩,我會處理。」毛盾道:
「如果你一時搞迷糊了,千萬別離開我太遠。
  否則有時候萬一我無法照顧你,是會出人命的。」說著一瞄:「你看要不要找根繩子把
你我綁起來?」
  「不必了,我自會小心。」段君來窘道。
  「不必也好,到時你准嚇得抓著我不放,那比綁繩子還有用。」毛盾笑戲道。
  段君來哼了一聲,表示不服氣,毛盾立即改口道:「功夫如何?別連普通小蛇都對付不
了?」
  「足足可殺死一百個你!」
  「少臭美了!」毛盾笑道:「要是行,何必跟我在泥巴裡打滾。」
  「那是我手下留情,要是我用孔雀針,你就死定了!」段君來不服氣,右手一翻,多了
那巴掌大而黑漆漆的小孔雀翎,她一甩毛,羽毛脫落如針,往岩石射去,竟入石三寸。
  一大片像黑芝麻鋪上去似的,少說也有千百支。
  「你逃得了嗎?」段君來得意道:「針上有劇毒,誰也別想躲過!」
  毛盾不說話了,這玩意兒打在自己身上,他可沒把握閃避得了,再加上毒,他只好乾笑
道:「挺多的,用來對付那些蛇群很管用,用來對付人就要考慮了。很多人挨不起啊!」
  「知道就好!」段君來得意道:「再惹我,遲早會收拾你。」
  「何必呢?賣身契都簽了,何必如此對我?」
  「還未完成任務前,不准你再提此事。」她手中又多了黑羽翎。
  毛盾立即閉嘴,趕忙改口:「不提就不提,走吧!收拾收拾東西,準備跟魔鬼拚命
去。」
  說他往前走,但方向跟鬼峽背道而馳。
  「你要去哪裡?」段君來來追問。
  「進貨啊!你以為鬧著玩的?」毛盾不想解釋,快步下山去了。
  他趕往山下,找到民宅,他知道要進人鬼域,不弄點東西是不行的。
  那些百姓看他臉上畫符,雖覺怪異,但在毛盾出手大方之下,還是通用,賣了些公雞、
茶香、紙張之類的東酉。
  毛盾很快將公雞殺了取血,又將糯米染紅,再把紙張畫滿靈符,帶上一大把線香告別村
民。
  在路程上又採了柳枝,有長有短,長的留著自己用,短的結成把交給段君來。
  「柳枝打鬼,每打一次矮七寸。多打幾次,他們就嚇壞了,好好趕鬼啊!」毛盾認真交
待道。
  段君來不敢大意,將柳枝抓得緊緊的。
  一切就緒,毛盾這才大膽往鬼域行去。
  及至那亡魂吊橋前,陰風吹來,森森寒意又使段君來開始發毛,一幕幕可怕情景又浮上
心頭。她猶豫不前了。
  「怕什麼!鬼也是人變的,我們大他們一級,照樣可以收拾他們!」
  毛盾的話,頓時又讓段君來恢復了些許信心。當下猛吸幾口真氣,點點頭,準備豁出去
了。
  毛盾很快施展輕功,直掠過橋。
  段君來此時除了倚靠毛盾之外,已不知寄托問人,當即緊跟過去。
  才踏對面地頭,陰風中如哭泣般直灌段君來的耳際,就像魔鬼已爬身耳朵,準備以利爪
挖空腦子般,讓人不自由主地要發起抖了。
  「記住!魔由心生,鬼叫他地,你聽你的。傷不了做,何必害怕!」毛盾安慰她,並轉
移她的注意力:「看到沒有?」他指著最高的山峰:「五尖峰中間那座三角型的冰峰就是鬼
眼,破去它,什麼妖魔都該回阿鼻地獄,努力去吧!」
  段君來似懂非懂,邊點頭邊跟著毛盾往裡行去。
  奇怪的是,毛盾並未往內去,而是往左斜方那似尖牙的山峰行去。
  「有牙魔鬼很厲害,得先毀去它的利牙。以弱鬼域氣勢。」
  毛盾知方歇,突然抖起長鞭,變成一支又尖又硬的標槍直抽那小尖峰。
  啪然一響,直沒裡頭,裂口竟滲出青黑汁液,像魔鬼的血液讓人作嘔。
  毛盾右手沾滿硃砂,一聲「打」,掌勁霍地劈出,轟然一聲,數人高的尖利牙為之炸個
粉碎。忽而一聲尖銳嘯音響起,像受傷幽魂在天空掙扎打滾,但隨即又消失了,大概是向老
魔王哭訴去了吧?
  毛盾毀了利牙,欣笑道:「正式宣戰了,裡頭那些鬼怪當知來的並非等閒之人,遲早都
會請大魔王下山,咱們可省去不少麻煩;有道是大王好說話小鬼難纏,能避則避啊!」
  段君來不懂,但為了壯膽,也頻頻點頭,手中柳枝抓得比什麼都緊。
  此後每行一步,她總覺得鬼氣就如三分,尤其是左右的紅紫綠毒蛇,竟嘶嘶尖叫地全部
游竄起來。
  毒蛇尚未近身,她已尖駐大叫,柳枝猛揮,把蛇身打個粉碎。
  毛盾解釋道:「這還是小陣仗,這些蛇已被鼓動,全往鬼峽集合去了,等一下你會發現
什麼叫鬼蛇陣。」
  果然,剛行到陰風鬼峽門口,那些蛇群全調過頭來,不但鋪滿整個地面,連同峽壁上的
骷髏跟洞裡也掛滿了毒蛇。
  段君來光聞到那陳腐屍般的惡臭,雙腳就酸軟起來。她感覺手中的孔雀翎是沒用了,那
蛇豈止百萬條,她又能殺死多少?
  「行退回去……我的針不夠……」段君來的聲音微抖。
  「一支一支當然不夠,你只顧殺那些冒犯你的!」
  毛盾話方完,忽而拿起陰陽鏡大耍起來,手捏指訣,畫出符咒,喝吼一聲:「天雷動,
妖邪迴避!」
  那鏡猝往蛇群打去,轟然一響,天地為之青白閃動,鏡中衝出一道強光直打蛇群,轟得
毒蛇大半慘死、不死的亦驚駭閃躲。
  修地一陣狂厲鬼嘯聲震徹山谷,使得地動山搖,陰黑烏雲為之旋動井撲罩下來,在不及
毛盾十丈之內忽又變成一張滿身是血、青面拔牙的惡魔厲道:」臭道士敢破我鬼域!」
  毛盾斥聲道:「識相點,把裡頭活人全交出來,否則天理不容!」
  惡魔冷然:「沒有活人,只有鬼!」
  毛盾威風凜凜:「不是你的鬼也交出來!」
  「你以為你是誰?」
  厲鬼淬而狂笑,只見得血盆大口裡舌頭亂跳。
  忽然隨著笑聲,那兩個利爪掛著黑尖長指甲左右猛捲過來像炮彈般轟向兩人,段君來嚇
得沒命尖叫起來。
  她想逃,卻被緊緊包圍著,那利爪毫不留情地扣向她全身,倏地她身上發出紅色符光,
轟得魔手一陣焦火,惡魔尖叱「玉女符?」幻手突然不見,惡魔化成氣打旋,眨眼不見。
  段君來驚魂初定,額頭已冒汗,毛盾急急趕來「別怕嘛!
  鬼玩意傷不了人,快把汗吸乾。」
  毛盾抓出布條幫她吸汗,免得符咒落失。
  段君來感激道:「我下次會小心!」
  話猶未了,忽而有了變化……
  整座山谷陡地震動起來,簡直像十級地震,不但晃得二人立足不穩,那些骷接更是一顆
顆往下打,毒蛇也不斷竄噬過來。
  毛盾見狀,手中長鞭猛揮,守住兩大防線,一有骷髏罩來,立即擊碎,但毒蛇太多,殺
之不易,他不得不提醒段君來快用毒針。
  段君來如夢驚醒般,當下抖起孔雀針見蛇就打,剎那間地面已堆滿蛇屍,腥自之味叫人
作嘔。
  她真的想吐卻吐不出東西,全身抖麻似冷針在刺。
  毛盾並未停止,眼看地震不斷,當下抓起靈符,以內家真火引火,然後直打峽谷裡頭,
連打七道靈符還不夠。

Rank: 14Rank: 14Rank: 14Rank: 14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顧問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SOGO綜合圖區之星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綜圖精英分享家勳章 懷舊風車之星勳章 原創寫手勳章 經典文章之星勳章 性感誘惑區主題分享達人勳章 激情性愛區主題分享達人勳章 西洋辣妹區主題分享達人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狀態︰ 離線
32
發表於 2010-7-3 12:04:05 |只看該作者
  隨又抓起線香點燃,像雨點開花般大片罩射過去。
  線香有火,在黑暗中拖出細長光影,直如紅紅的細小流星亂射。流星躥射四面八方,射
中了無數魔鬼。
  猝而天地不再晃動,骷髏不再滾動,橡停在空中的水滴,剎時寂然,就連毒蛇張著的嘴
巴也僵在那裡,一切如化石般僵硬。
  時間似乎突然停止了!這狀況煞停有三秒之久,猝而在眼睛還來不及眨動之際,腦子也
來不及反應,一切已恢復正常,恢復沉靜。
  兩邊崖面完好如初,四處亂滾的骷髏已消失,就連毛盾打出去的線香也不見了。
  一切靜得可怕!
  段君來只聽到胸口撲通撲通亂跳的心快要撞出來一般,很久之後,她才感受到幻影之不
可思議的轉變。
  可是上次太極天師的際遇呢?他明明被骷髏壓著,還有毒蛇……
  毛盾已指著峽谷左側一堆白骨:「就是他吧?他的肉已被毒蛇吃光了……」
  忽見有碧綠東西閃動,他立即欺前把東西拾起,原來是絲毫未損的兩隻玉馬,他交給段
君來:「拿去吧!看來挺貴的……」
  段君來想到這東西是從血骷髏裡頭拿出來的,整個胃就忍不住翻騰起來,她猛搖頭,避
之唯恐不及。
  「你不要了?」
  她還是搖頭,快嘔吐了。
  「多可惜!我收下啦,玉是最避邪的;何必如此認真呢?隨便一個古董,還不是被許多
死人摸過,還越摸越值錢呢!」
  在平時,段君來或許會動心,如今她還是心有餘悸,終不敢伸手去接。
  毛盾就老實不客氣了放人懷中,心想此行實在划算,不僅得到個老婆,還加上一對玉
馬。
  「還行不行?要是不行,趁早退出去,否則進人鬼峽。把戲就更多了。」毛盾開心地問
道。
  段君來勉強恢復鎮定:「符咒真的靈光?」
  「要不靈,方纔你就完蛋了!」
  段君來吸吸氣,還是準備接受挑戰。
  「你到挺勇敢地,佩服佩服!」
  毛盾不知是讚美還是挖苦,他拾起太極天師遺留下地桃木劍,一馬當先已逼入峽谷裡。
  段君來不敢落後,緊緊跟了過去。
  在跨入陰風鬼峽的一剎那,就像跨進鬼門關,又是陰風慘慘,並挾著無數幽魂哭泣聲,
更有如夢似真地幻影漂浮於空中。
  「我好可憐啊……被人陷害而死……腦袋都接不回去……
  小姐幫幫我好嗎?」
  一位雙手捧著頭的鬼忽然撲向段君來。
  她想尖叫,但見這鬼竟然落淚,怪讓人同情的。就是這麼一猶豫,那斷頭鬼猝然張口哈
哈大笑:「可憐我,收容我!」
  手中柳枝猛打了過去,那斷頭鬼逃開,不料兩腳逃得快,腦袋卻滾得慢,被柳枝一掃掉
落地面,縮了七分,小得多了。
  那鬼身連忙拾起腦袋,沒命尖叫:「小了,小了!怎麼辦?」急得往頭頸部擺,再也合
不來,他更焦急跳叫,卻沒人救得了他。
  段君來洩了恨,大叫道:「活該!有膽再過來柳條抽一下,不就剛好了!」
  那斷頭鬼卻再也不敢嘗試。
  忽而又是一陣妖風吹來,掃得兩人衣換飄飛。寒氣灌脊。
  只見得一個老太婆凌空撲來,定在二人身前七丈遠,蛇般鬼氣直在她腳下竄動,帶得黑
袍森森掀動。
  她聲如尖針,未語先笑,刺耳已極:「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報名受
死!」
  毛後見她腳不著地。還踩著蛇般鬼氣,誰是有了道行,得小心應付才行。當下冷笑道:
「地獄也奈何不了本金董玉女,識相點自動消失,否則休怪我手下不留情!」他故意運功,
身上金童符咒閃閃發光。
  老太婆眉頭一皺,不知是真是假,猝而凌空一指點來,妖風過處,飛砂走石。但見指影
接近毛盾身驅不及三寸,紅光頓時將其逼退。
  老太婆急急收手,驚道:「果然有讓道,可惜這是鬼域,容不得你張狂!」
  話猶未完,她突然欺身撲了過來,目標不是毛盾而是躲在毛盾在後的段君來。
  魔爪先抓她胸部再攻其臀部。
  段君來驚叫,雙手護胸,但覺雙乳硬是被掃著,幸而雙手封得快,魔爪始被逼走,但臀
部那招她已封鎖不及,登時被抓得沒命尖叫。
  「看到沒有!這小鬼重要部位沒畫符咒。」
  老太婆指揮手下妖魔攻擊段君來,妖魔聞言發出尖叫怪笑聲,齊往段君來攻來。
  段君來在尖叫,臀褲已被抓出裂縫,這群妖魔變成了色鬼,專找段君來的重要部位攻
擊。
  驚駭中她後悔沒讓毛盾將全身畫滿符咒。
  毛盾可不肯讓未來老婆被色鬼吃豆腐,他左手抓起沾血糯米猛打出去,大堆色鬼被打得
腦穿眼瞎。
  毛盾再將柳條當長鞭、一卷一縮,一次卷幾十名惡鬼,再用勁縮卷,惡鬼也跟著縮,毛
盾照出陰陽鏡,轟得他們肢離破碎。
  老太婆見手下一一被收拾,不禁狂喉,身形一晃,登時分成七尊幻影,分向七個角落撲
殺兩人。
  七種妖鬼,七種變化,七種不同方式對敵,早搞得天昏地暗,厲風處處。
  毛盾連攻兩掌五小,眼看段君來又受無情攻擊,登時把段君來靠向自己,三道靈符及時
挑劍燃火飛出,射出三尊幻影。
  老太婆根本不怕,將靈符掃得四處亂飛,更發掌打得二人滿地打滾。
  毛盾直叫苦也,硬是發掌打向左側峽壁地毒蛇,連帶骷髏炸個粉碎,身形滾去,背貼巖
壁。
  毛盾沉著對段君來道:「顧著左右毒蛇!」話畢,三道靈符又自放火衝出。
  老太婆大笑,方纔已失效,用了也是白用,三尊幻影分別揮掌劈來,根本沒將毛盾當回
事。
  她不知毛盾耍了詭計,他在靈符背後暗藏三支線香,掌力劈來,靈符裂去,線香穿掌
心,老太婆駭叫,被定主了。
  毛盾等的就是這一刻,長鞭當槍擊去,外帶左手指沾上血,順勢抹向長鞭往前推甩,雞
血順著鞭尖噴射出去,鞭尖更穿胸肩,雞血衝進體內,身軀頓時炸個粉碎。
  長鞭又噬另兩個被線香定住的幻影,又將之炸碎,現場碎石亂飛,煙塵處處。
  老太婆見她的七魄已少了三魄,驚駭尖叫倒退十數丈,幻影頓失,只見她跌跌撞地想逃
開。
  毛盾喝叫,手中柳條疾抽過去,老太婆勉強翻拉躲開,反身一口妖氣吹得柳條偏開,眨
眼消失無蹤。j毛盾一戰得勝,正在得意之際,忽聞段君來的尖叫聲,回頭一看,見她腳下
的地面竟然浮動起來,還冒著煙。
  毛盾一驚,將她拉回,復見前後地面亦是如此。他不敢大意,抓起口袋裡的大堆沾血糯
米,鋪撒地面,糯米落地,地面不再掀動。
  毛盾拉著段君來疾衝,踩得地面像浮在水中的木板一陷陷地晃著。
  奪出百丈之後,糟糕,糯米用完了!而沼澤還一大片。
  毛盾當機立斷,挾起段君來。右手長鞭猛捲崖壁骷髏,蕩鞦韆般飛掠沼澤,一連三次,
眼前已出現通往天庭般石梯。
  毛盾人如天馬,喝吼一聲,連翻六觔斗,安全落踩石梯上,回身一望,大片沼澤漸漸消
失恢復平地。
  經過此劫,段君來早已心驚膽裂,她餘悸猶存地回望四處,那陰風鬼峽似已拋得老遠,
此處寧靜祥和。險境全失,她才噓了口大氣。
  此處實非人力所能抗拒,若非毛盾,她早就沒命。當下心裡升起莫名的甜密的感覺。
  「我們到了鬼眼?」她問。
  「還早,爬過這石梯,可能就到了!」
  段君來瞧這石梯,一階階像白冰似的是晶瑩剔透,看不出這是通往鬼眼之梯:「會有危
險吧?」
  「你放心!已經到了這裡,我吃定那些鬼了!」
  他說完即步步為營往石梯爬去。
  這石又高又陡。少說也有萬階以上,二人爬高近千階,似乎已登上半天般,下面全是青
黑雲層,而上面用愈顯出骷樓般的尖峰,活像天堂裡的地獄門。
  再行百餘階,上頭忽而傳來轟隆隆的聲響,毛盾正要看清是何物時,千萬顆骷髏已如重
石般滾下來。
  他急喝快閃,陰陽鏡猛罩過去,強光一閃,骷髏竟完好如初,滾得更凶更急,這分明是
真骷髏而非幻覺了。
  毛盾當下冷喝,甩鞭即抽,長鞭過處,顆顆骷髏為之碎裂還有紅白腦漿噴出、這怎麼可
能?
  骨肉皆已腐爛,竟還有腦漿?他正猶豫間,段君來喝叫道:「有毒,碰不得!」
  惡鬼竟也玩起毒藥?
  眼看骷髏山崩水洩般湧來,迫得二人趕緊倒掠,骷髏相互撞擊而裂開,腦漿似雨般潑
來,就要罩向二人頭頂。
  段君來嚇得滾身落地,猛往下掉,毛盾亦被拖著,一前一後連滾數百階,已是頭昏腦
漲,筋骨欲斷。那腦漿噴追而下,沾到地面就發出哧哧紅煙。
  眼看又是紅雨罩天,毛盾倏地扣起段君來,倒噴空中,打起長鞭並運功抖直,變成旗竿
般插在地上,兩人得以躲在上面,躲開骷髏攻擊。
  待骷髏滾滾而下後,二人才喘口大氣,落身地面。
  「好險!」段君來滿頭大汗,直拍胸口道。
  毛盾沒回話,已拉著她急往山上奔。
  段君來急道:「要是有埋伏?」
  「趕得越近埋伏越少!」
  他相信自己的判斷,憑著深厚內力,一口氣趕了七八千樓梯。
  待要再衝前時,一陣厲笑聲傳來:「好功夫,佩服佩服!」
  話未落,一個表面獠牙的骷髏厲鬼已衝下來,擋住二人去路。
  毛盾瞧他架勢,大概是鬼王級人物,當下剎住身形嚴加戒備。
  「人鬼互不侵犯,你敢毀我鬼域!」鬼王厲吼,身形飄忽不定。
  「只要你把活人通通放出來,我勉強可以跟你和談!」毛盾冷斥。
  「這裡只有鬼,沒有活人!」
  段君來喝道:「你若殺了我爹,我照樣饒不了你!」
  鬼王聞言哈哈大笑:「從來只有鬼嚇人,何時變人嚇鬼了?」
  說著雙掌一揚,陰風掃得二人倒滾二三千餘級階梯才愣頭愣腦地爬起,鬼王見狀笑得更
狂「現在退回。本王饒你一命!」
  毛盾怔愕。不料這鬼王功力竟如此高強,與其坐以待斃,還不如先下手為強的好。
  他猝而打出一道靈符,化成火焰猛衝上去。
  那鬼王正在得意忘形之際,待發現時已被燒及胸口,他驚駭躲閃,雙手猛拍火符,一拳
擊落,竟毫髮無傷。
  毛盾更是吃驚,當下將十數支線香、柳條、雞血、陰陽鏡通通用上了,卻通通無效,這
下毛盾張大了口:「當真見鬼了……」
  他開始感到頭皮發麻,懼意襲上心頭了。
  鬼王又是哈哈狂笑,大步逼來,每跨一步即震得石梯搖晃不已。毛盾與段君來也被步步
逼退。
  「如此彫蟲小技也敢拿來現寶,你們死定了!」
  毛盾苦笑不已,現在他得計劃如何脫身,而唯一可用的是身上的金童符,再沒辦法就只
好回老家了。
  他立即作法唸咒,雙掌合十,半蹲馬步要求金童上身,猝見全身紅光一閃,衣衫無風自
動,他倏地噴沖而起,口中喝:「金童代魔!」雙掌迅速劈向鬼王。
  那鬼王但覺掌勢洶洶,不敢大意,亦是半蹲馬步,雙掌迎胸,待毛盾逼向門面之際,他
也推掌出擊。
  掌掌撞擊,轟然巨響,鬼王退了半步,毛盾卻被噴退十餘丈,再滾二十餘石階方自坐
起。
  他驚駭不已。往自己雙掌瞧去,方才怎不見符咒光影?法術失靈?不可能!他連忙看鬼
王手掌,硃砂符竟然印在他掌上。
  「你不是鬼,是人!」毛盾驚叫。
  說著長鞭化成猛龍疾抽過去,鬼王忽見此鞭來勢洶洶,不敢大意,登時幻出十尊鬼形,
掠跳於鞭陣之中、一有機可乘,探掌即劈,掃向毛盾胸臉。
  毛盾落地疾滾,避開掌勁,長鞭抖抽回來,喝道:「萬龍點睛!」長鞭化成九道勁光,
凌空聚成一處,猝又撞擊而四散噴沖,射往鬼王的每一尊幻影。
  鬼王驚詫中,一時不知該如何接這怪招,只好擊掌自保。
  不料那光針竟然不怕罡氣,猛躥人防線內,釘中他掌心,前穿後透。血絲已滲出。他暗
叫不妙,抽身即逃。
  毛盾快步追趕,長鞭再抽,那鞭節準確扣上鬼王手中的短鞭,他猛反扭,鬼王閣哼一
聲,身形頓停,不顧疼痛地將手掌拉回、並繼續往上衝。
  突然他尖叫起來,並軟跪在地上,一個立身不穩臉部撞向石梯,鏘然一聲,一張鐵面具
掉了下來。
  他驚駭地回身給毛盾一掌,將他逼退,再往上衝。
  毛盾避開掌勁,仍想追前,段君來道:「不必追了!他中了我的孔雀毒針,沒有我的解
藥,死定了!」
  原來鬼王突然跪下是因為中了段君來的襲擊。
  毛盾道:「鬼還怕你的毒針?要救你爹就要快!」說著追沖而上。
  段君來一愣,她竟忘了還有任務在身,頓時窘紅了臉,也含了上去。
  就在毛盾尚差三百階即可登上骷髏劍山之際,上面突然傳來一陣爆炸聲,煙灰碎石疾噴
而出。天地為之顫動。
  碎石射來,毛盾及段君來被迫伏躲梯角藏身,碎石滾向他們背脊,卻也疼痛不堪。
  好不容易噴石落盡,毛盾急忙往上衝,直抵骷髏洞。
  已是面目全非。除了碎石及些許次瓦片之外,已找不出任何痕跡與線索。那鬼王也是逃
得不見蹤影。
  段君來隨後入洞,一看愣在當場,怎麼半個人身也沒,更沒有她父親的影子。
  「鬼王呢?」
  毛盾順口:「被你殺死了!」
  段君來斥言:「胡說!他明明逃走了!」
  毛盾弄笑道:「知道還問我!」
  段君來不再理毛盾,四下找尋她父親去了。
  毛盾則蹲下來,抬起那瓷碎片。發覺那似乎是用來養鬼的,難道那人在此養鬼?
  他又為何要將這裡炸掉?
  還不及多想,段君來已叫道「在這裡,他從這裡逃走的!」
  毛盾聞言靠過去,只見段君來蹲在懸崖邊,右手抓著一條粗繩。
  「他爬到下面逃走了、」
  「繩索夠長?」毛盾一看、發現只有幾尺長,根本沒有用!
  「有長鞭可以追下去瞧瞧!」段君來滿臉希冀。
  毛盾低頭一看,深幽中但見青黑烏雲不停旋著,他瞪眼道:「叫我去送死?這是鬼眼,
誰下去准倒媚!」
  「你不是不怕鬼,快救我爹!」
  「神經病!」毛盾斥道:「道具都用完了,下去有個屁用!何況我的鞭也不夠長、」
  「可是我多……」
  「我看不在此,鬼眼不可能有活人。」
  「誰說的!那惡賊不就逃下去了?」段君來哭喪著臉,不知何是好。
  毛盾沉思一會兒,突而道:「將你爹生辰八字告訴我,我測測看!」
  「誰還記得這些!」
  「名字總該有吧?」
  「段銅雀。」
  「哦!就是你那孔雀翎的發明家?」
  「快測啦!人命關天,你想害人是不是?」
  毛盾馬上拿出陰陽鏡,道:「這得要他親生兒女的血才行,只知道名字,我沒辦法引出
他靈魂,只能勉強感應他是生是死。」
  段君來聞言立即伸出手指:「要多少?測不出我就要你好看!」
  「一滴就夠了!」毛盾笑道:「火氣別那麼大,否則你喚不回爹。坐好,心頭念一千遍
你爹的名字。」
  段君來不知他弄何玄虛,但連闖鬼門關後,她已相信毛盾的能耐,遂盤坐地上,閉上
眼,認真念起她爹的名字。
  毛盾很快從她指頭刺出一滴鮮血,滴落陰陽鏡上,再將鏡子置於段君來頭頂、他開始默
唸咒語;手指不停畫符於鏡面上。
  不久,只見那血跡慢慢抖顫起來,足足半刻鐘後,毛盾才道:「你爹沒事!他若死了,
這血會凝成硬塊,現在卻沒有。」
  他拿給段君來看。
  段君來心下稍安,但又隨即緊張道:「他還活著,而且在下面,我們更要去救他出來,
否則……」
  「你爹不在這裡!」毛盾安慰道:「否則你方才打坐就會心神不寧了,懂嗎?他越靠
近,你會越激動。」
  段君來半信半疑:「不在這裡,那會在哪裡?」
  「總會有地方、」』毛盾反問:「你怎肯定他一定來過這裡?」
  「我……我從他的記事本找到的資料……」
  「什麼?就憑那些資料,你就把我騙了進來了?』段君來尷尬道:「我找了很多地方都
沒有,所以……」
  「所以你就找到這鬼地方來?」毛盾忽而笑道:「反正我沒關係,你已簽了賣身契,等
出了鬼域,我就得到一個老婆了。」
  段君來想及此事,又窘困起來,她認命地擺擺手:「你有把握『出得去?」
  「笑話!打都打進來,哪會出不去?」毛盾得意道:「你看著,等我毀了鬼眼之後,那
些妖魔再也作不了怪了。」
  毛後當下將陰陽鏡放置一旁,拿出硃砂筆。想找一張紙或布來畫符,卻發現自身衣衫盡
濕,根本畫不出名堂。
  想來想去,找來一塊半個桌面大的岩石,在上面畫起符來了,並呵呵笑擔:「越重越
好,將他們打得永世不得超生!」
  畫完之後,他又道「將它抱起來,我說丟就丟!』段君來聞言蹲下身去,一用力,登時
平肩舉起。
  毛盾趕忙挑起桃木劍,畫出十二道靈符引燃。並大喝道:「丟!」段君來一放手,毛盾
的靈符亦分別自十二個不同角度往深淵拋去。
  毛盾並未停止,他將身上所有的線香引燃,如針帶火地全往深淵射去,直追巨石、他抓
緊陰陽鏡,盯著下面的變化只見得巨石直衝鬼眼,須時引起爆炸,碎石四散,那青黑旋雲為
之亂竄,卻又被隨乏而來的線香打得撞滾掠翻。
  鬼叫聲大作,烏雲住上衝、又被十二道靈將壓往下墜,突又破靈符再往上衝,毛盾見
狀,陰陽鏡照去,引動天雷,頓時轟隆隆地動山搖,打得烏雲四散炸開。
  天雷仍不止,連續不斷地奔來,擊中五峰中的一峰,山峰崩。
  陷,惡魔化成的烏雲東奔西竄,各自逃命去了。
  驀地又是一陣陣驟雨快急地撲下來。打得地面濛濛密密,哪還躲得了鬼魂?。
  毛盾看情勢不對。雷電又劈斷了另一座山峰,他趕忙拉著段君來,管不了豪雨,沒命往
萬階石梯衝下。
  兩人剛動身,山洞即遭雷劈,轟得山崩地裂,好幾處石梯斷在前頭,累得毛盾利用長鞭
當吊繩才掠過。
  二人連滾帶爬落滾陰風鬼峽,眼前毒蛇驚慌四處逃竄,雨壁抖動。骷髏落如雨點,情況
十分危險,但不走更危險。
  「拼了!毛盾叫。
  他將段君來甩向背後,沒命地往前衝,足印過處,蛇身斷裂,到處的血肉模糊,至於頭
頂的骷髏,則全靠段君來來照顧。

Rank: 14Rank: 14Rank: 14Rank: 14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顧問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SOGO綜合圖區之星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綜圖精英分享家勳章 懷舊風車之星勳章 原創寫手勳章 經典文章之星勳章 性感誘惑區主題分享達人勳章 激情性愛區主題分享達人勳章 西洋辣妹區主題分享達人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狀態︰ 離線
33
發表於 2010-7-3 12:04:28 |只看該作者
  二人就這麼拚命地衝往吊橋。
  還差五六丈,吊橋支柱竟被地震震得半塌,毛盾顧不了了。
  還是往前衝,一面提心吊膽,萬一斷掉怎麼辦?,心念未了,支柱竟真的斷裂,吊橋整
個往下陷。
  二人同時驚叫,毛盾情急甩出長鞭,勾住吊繩,得以支撐身子往那頭的崖壁撞去,砰然
一響,懂得他鼻青臉腫,全身發疼,他仍不敢放手,嚇得不敢亂動。
  段君來躲在毛盾身後,則一點損傷也沒有。
  她一聽一切似已靜止,抬頭一看,發現吊繩在眼前,立即攀住往上爬,脫離了毛盾的掌
握。ˍ毛盾被她攀爬的甩動驚醒,這才想到要趕快脫離險境,登時藉著長鞭。也跟著段君來
爬向頂崖。
  二人幾乎同時達到崖面,已是酸軟無力地倒在地上。
  奇怪的是,懸崖那頭雷雨交加,山崩地裂,這頭卻平靜如常,這讓二人感到了他們已脫
離危險。
  喘息過後,毛盾這才坐起。欣賞著對面自己的傑作。
  段君來起身,本想走近毛盾。忽覺不妥,她想到自己簽了賣身契,本就想騙毛盾,怎當
得真?
  此事一過,毛盾必定逼婚,到時自已的處境將會十分困難,倒不如利用現在的好時機開
溜呢?也免了後患無窮。
  「哼!這樣就想娶到我!門都沒有!』她暗忖。
  當下決定開溜,還白了毛盾一眼,才帶著鼻子比額頭還高的姿態揚長而去。
  毛盾並未發覺老婆已跑了,仍兀自認真欣賞著,直到五指山峰皆塌個精光,天空烏雲已
散,雨勢已停,青天露臉,妖邪用氣散失,他才猛然想起段君來這麼一個人。
  「人呢?」
  他四處瞧望,不見了!
  「會不會去方便了?或是……」
  毛後想及換衣服或是擰衣服之類的事,立即躡手躡腳地往想像中的隱秘處探去。
  他幾乎探遍整個山區,人影全無。
  這下他感覺不妙了。
  「會困在鬼域?不可能!我明明背著她逃過來。難道被某妖魔捉去?也不可能,她能動
能叫,我怎麼沒叫見聲響?那……」
  他狠狠駕了幾句,隨即想了一百種報復方法、但這也得先找到人才可以實現。
  他首先想到靖陽城外的那匹紅馬。
  只要比她先到,照樣抓個正著。
  二話不說,他疾奔下山,為追逃妻而拚命去了。
  六天六夜之後。
  毛盾已趕至淮陽郊區。
  他翻遍整座山區,真的不見了!
  他不禁苦笑起來,他自認為日夜不停趕路,必可趕在段君來之前,但如今證明他的判斷
錯了。
  畢竟紅馬已通靈,它既可在此等段君來,當然可到某處和她相見。
  毛眉開始後悔未曾在陰風山附近展開搜索而逕自遭到這裡,實在是大錯特錯,悔之已晚
矣!
  怎麼辦?
  老婆跑了,能怎麼辦?
  他茫然走進濮陽城,茫然住進段君來以前用過餐的那家客棧、小二並未認出落魄的他,
他迷糊地睡了一覺,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起床。
  精神好多了,他才有心情思考要如何捉拿逃妻。
  他把長鞭把手打開,取出那張完好如初的賣身契,朱紅字跡清清楚楚,就是佳人不見
了。
  「可惜沒留下生辰八字,否則看你往哪裡逃!」
  毛盾忽然想到段君來曾經留在血跡在陰陽鏡上。充滿希望地拿出來的一看,可惜早被那
場大雨淋個精光,一點血跡也沒了。
  「可惡!段君來、段君來、段君來!我要念得你耳朵癢。全身不自在!』他當真對著陰
陽鏡念了千萬遍。希望段君來真會受不了。
  老婆不見了,肚子仍會餓。
  毛盾整理一番面容,像個樣子之後才步往食堂。
  這下小二一眼即從出來了,登時連連哈腰,怪自己有眼無珠,貴客來了也不知道。毛後
打了哈哈。叫了簡單酒菜,吃飽了才問小二:「上次那位笑起來甜甜地姑娘,你可曾再見
過?」
  小二猛哈腰道:「沒有!若見著了,小的會立即通知官爺您。
  不知她是官爺的……』「老婆。」
  「喔,宮爺有福氣,娶了這麼一位漂亮的夫人。』「漂亮有何用,跟人跑了!』
「這……」小二立即煞住笑聲,照他經驗,這是非常嚴重的問題,要是搞不好會被揍的,故
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接口。
  毛盾又問道:「你可知有人老婆跑了,他們都如何處理?
  「呃……呃……」小二但覺毛盾似不怎麼在乎,才敢乾笑道:「通常遇到這種情形,男
方會把她休了,算是一種懲罰,因為被休的女人是很被人瞧不起的。
  「這豈非便宜她了?我連洞房都沒睡過就休掉她?」
  「呃……官爺您這是……」小二又不懂了。
  「她說好要嫁給我,後來又失言,是逃婚,懂不懂?」
  小二但覺想笑,但強忍著笑意。『這就相當麻煩了,唯一的辦法就是盡可能地將她找回
來……」
  「這還用你說?找得到她,連著鼻子也要把她押回來拜堂。」
  毛盾道:「現在不知到哪裡找人,這才叫人頭痛!」
  「若是這樣……官爺不加貼出告示,看看她有何特徵、讓天下人幫忙找尋,可能會有
效。」
  「也就是通緝她就是了!』毛盾道:「或是警告逃妻?」
  小二也陪笑道:「如此一來必定轟動,可能很有效。可是這對貴夫人……」
  「我管不了那麼多了,她都敢耍我逃走,我還顧她名節嗎?」
  他決定就這麼做:「哪裡有繪圖像的?」
  小二介紹到西街文寶軒,毛盾給了小二小費,隨即前去。
  幾個時辰之後。
  毛盾已抓著兩張圖畫回來。
  全是段君來騎著紅馬的模樣,人像馬馬虎虎,僅畫出段君來笑起來甜甜的樣子。最像的
還是那匹紅馬,毛色發紅,少有品種,很容易辨認。
  但最醒目的還是毛盾加上去的宇。
  最上面的四個鮮紅大字「通緝逃妻」讓人觸目驚心,接下來是「段君來」三個字,然後
又注意:「此女乃段銅雀之女,天生狡詐,欺騙善良夫君,在目的達成後,竟然拋棄夫君逃
婚,嚴重打擊其夫君心靈。若有仁人君子發現,請通知本人。必有重賞。」
  其中「段銅雀」三個字還用紅線在旁邊標上。
  毛盾井未貼到城門,而是雇了一輛馬車,將兩張圖畫貼在車子的兩側,如此一來則更引
人注目了。
  「我不相信轉遍大江南北,你還能躲著不出來?」
  毛盾親自當起車伕,策馬車雲遊去了。
  每當人們見到這通告都難免悶嘴大笑指指點點。
  他們一輩子也沒有見過如此奇特有趣的通緝事件,但內行人更是發現了毛盾的可笑之
處。
  妻子逃跑,當老公的應該很沒面子才對,而毛盾卻坐在車前得意洋洋地向過往行人點頭
問笑。並接受大多數人指指點點,似乎越多人在憊、他就越得意。大家不禁搖頭歎息,果真
有這樣的老公才會有那樣的老婆。
  毛盾就是不在乎,存心讓段君來沒瞼見人。
  一天過去了。
  毛盾已注意到除了老百姓之外尚有另一群人著通緝告示。
  他們似乎是武林人物,在見到「段銅雀一三個字時,臉色頓為一僵,然後看向那女子,
那匹馬,最後是著毛盾,隨即匆匆走了。
  毛盾想段銅雀或許是武林名人,這更好,就怕不出名,越出名越好。
  他立即又在車頂拉開兩面布條,分別寫著斗大字跡:「通緝段銅雀之女段君來」、「迅
速回來國履行妻子義務。」
  這招更有效了。不出三天已傳遍整個武林。
  群眾已為此事而瘋狂,風聞毛盾半往某城,馬車尚未到達,大堆人以擠在管道上要看這
個被拋棄地可憐丈夫。
  毛盾總是帶勁地接受歡呼。
  「妻子找到沒有。」,「還在努力當中。」
  「找到後,你要如何處置她?」
  「這……抓來遊行怎麼樣?」
  群眾興致更高,有人說休了好,要把女兒嫁給毛盾;有人說找到她,千萬要綁住她;有
人說到廟裡找找看,又有人說漂亮女孩怎會出家?……什麼古怪的話都出籠了。
  就是沒有提及段君來的消息,大家都在看好戲。
  毛盾漸漸忽略了,為自己的傑作而得意非常。
  他已無法住進城裡的客棧,因為隨時有大批人前來騷擾、他只能停駐於城外幽靜處、才
能睡得安穩。
  今夜,他照樣選了淮陽城外西郊小山神廟附近樹下休息,不但干擾少,馬兒亦可就近吃
草,一舉兩得。
  他並未住進廟宇,而是四平八穩地躺在車廂裡頭,每想起白天得意事,他就睡得更甜蜜
而安穩。
  三更已近,露重霧濃,幽夜帶著靜美。
  忽而一道黑影潛掠近馬車,動作靈巧而小心,慢慢地接近,在確定毛盾熟睡了之後,他
就開始行動。
  只見他手中多了條套繩。猝而飛竄撲向馬車,就在他通過前門之際,一道細碎鈴聲忽然
響起。
  原來毛盾並非全無防備,他在門口綁上了掛鈴鐺的細線,黑影一時不察,觸動鈴鐺發出
了聲響。
  「不好!」是個女的,她驚心一叫;手中繩索已往毛盾套去。
  毛盾早已彈身而起,猝見刺客前來,已倒沖後門閃出,並反手扣住黑衣人的繩索,凝目
一瞧,發現來人正是被通緝的段君來。
  她故意換上了黑色夜行衣,但終逃不出毛盾的眼睛。他捉笑道「大膽逃妻!還不束手就
縛,還要謀殺親夫嗎?」
  「我要剝了你的皮!段君來眼看繩索無效。立即棄之不用,右掌一翻、孔雀翎已在手
中,刷出七道光芒,狠厲無比地打出。
  那孔雀翎就在接近毛盾兩尺之際,翎羽突然暴長一借彈,出一片翎羽,頓時大意的毛盾
手忙腳亂,胸口便是被刷出三寸長的裂縫,差點血濺當場。
  『你玩真的?」毛盾訝道。
  段君來一招得逞,得意道「不但玩真的,我還想殺你呢!」
  翎羽又自攻來,逼得毛盾四處躲竄。
  一個落地打滾,毛盾已拍出長鞭,猛揮迫開段君來強勁攻勢,他得以喘息:「媽的!你
簡直要滅我的口嘛!」
  段君來冷笑,倏地將孔雀翎拋出,剎時天空又如千萬晶亮羽毛亂飛穿梭撞擊之間已裹得
毛盾難以脫身。
  毛盾揮鞭封去左側三片翎羽,右側又來數片,其勢更急,他想揮鞭卻已不及,逼不得只
好落地打滾。
  眼看翎羽一次比一次急,而段君來的笑聲更是刺耳。
  毛盾斥叫一聲,陡地將長鞭抖散,一招「龍絞天』打出,但見鞭身如搗天猛龍,騰掠翻
搗於銀亮翎羽之間,幾乎一大片翎羽全被擊落。
  那長鞭仍不止,大張龍爪吞向段君來,龍身卷處,掃得樹葉亂飛。
  段君來不料毛盾能破解她的絕招,眼看著長鞭搗來,其勢太猛,她不得已不先行閃躲,
登時向樹上飛掠而去。
  長鞭卻以迅雷之速捲住她的右腳踝,毛盾立即捉笑著想扯她下來,段君來急得手中一
翻,喝叫道:「著毒針!」一排勁風迎面打向毛盾。
  毛盾早想到她身上可怕的孔雀毒針,那可千萬惹不起。
  但見毒針四面八方罩來他放棄扯人,左掌猛劈,再撤去捲人長鞭。倒翻數個觔斗想逃
開。
  不料毒針範圍實在太大,連翻七個觔斗都躲不掉,突然手臉一熱,他驚叫,嚇得落地打
滾,逃出十餘丈遠方彈跳而起,急忙摸往中針處。
  手一摸,找不到毒針他以為射人骨頭裡了。
  段君來捉笑不已、不用找啦,這次是警告,用的是草莖,下次就沒那麼便宜了!」
  」可惡!』毛盾氣沖沖地逼上前,一鞭就抽殺這可惡的女人。
  」你敢!段君來亦不甘示弱地抖出孔雀毒針,全神戒備:「若再上前一步,就叫你血濺
當場立即沒命!」
  毛盾受此威脅,衡量的結果實在沒把握可避開這要命的東西,急急剎住衝勢,氣得七竊
生煙、他叫道「什麼意思嘛!謀殺親夫還用毒,你還有沒有人性?早知道也不救你,讓你死
在鬼峽!
  有膽的憑本事大幹一場!」
  段君來亦是怒氣難消「殺你就是本事;我是女孩子,你竟如此侮辱我——弄得天下人皆
知——我恨你!」
  毛盾經她提醒,忽然想起得意事,心情稍好過了些,甚至有了報復快感,謔笑不已:
「誰叫你背叛親夫,活該!」
  「誰是你妻子,不要臉!」
  「哼!我不要臉,你也未必有多要臉!賣身契都簽了,還耍賴!
  哼哼,我最喜歡對付變心的女人!」
  「誰變心,我根本不愛你,從來沒愛過你,不要臉!』,「管你愛不愛,簽了賣身契就
得嫁給我,否則大家走著瞧!」
  「可惡!混蛋……」段君來憤恨難消,當真把毒針打出,毛盾驚慌尖叫,「啊」的一聲
摔倒地上,昏了!嘴巴仍張得大大的。
  段君來亦是一愣,懷疑自己真的射出了毒針。
  但是人都栽倒了,當然是真的,她稍稍放鬆自己的神經,再看看毛盾那誇張的樣子,不
禁笑了起來。
  「我就不信治不了你!有多神氣。現在不是倒了。」
  再看毛盾誇張的表情,段君來笑意更濃:「長得怪,連裝死都怪!」
  走了過去,連點毛盾數指。
  接著她走向車房那面牆,發現圖畫上的自己竟也不難看,就是那幾個通緝逃妻的紅字特
別刺眼。
  「臭小子,竟然如此整我!」
  段君來又罵又笑,一口氣將所有地圖畫與布條撕的精光,然後把毛盾扛在肩上,掠往黑
地,眨眼不見。
  待毛盾醒來時,發現自己躲在一張木板床上。
  他張目瞧去,只見得空空曠曠,似乎在茅屋裡頭,除了左側一張畫櫃子及燭台之外,已
無佈置。
  他想動,但方用力已是全身酸軟,並疼痛異常,使得他悶悶呻吟了起來,還是躺在床上
口中卻喃喃說道:「死丫頭、當真敢暗算我?也不知用了何毒藥,把我弄得要死不活
的……」
  」活該!」段君來興災樂禍地走了進來,她聽到毛盾的呻吟,兩眼一挑,道「這就是你
惹我的下場,好受吧?」
  「臭丫頭,你敢謀殺親夫?」
  「哪有?你不是好好活著嗎?」
  「我寧可死,也不願任你擺佈!」毛盾一臉大義凜然。
  「真的?好巴,我成全你!」段君來當真又拿出那要命的孔雀毒針,笑得陰陰邪邪地逼
近毛盾。
  「你想幹什麼?」毛盾霍地睜大了眼睛。
  「如你所願啊!把你宰了。」段君來歎息:「我本是要將你身上的毒針抽出,沒想到你
對死這麼有偏好。我只有成全你,再把毒針插回去嘍!
  話方說完,一支毒針已刺向毛盾的左大腿,痛得他尖聲大叫,全身顫抖。
  「住手!快住手!有話好說,」毛盾終於認輸,擺出一臉求饒的表情:「有話好說,把
針收起來,你我夫妻一場……」
  「誰跟你是夫妻!」段君來斥道:「再說!刺死你!」
  毛盾隨即閉嘴,馬上又苦著臉道:「講點道理嘛!」。
  段君來冷聲:「跟你還有道理可講?害得我身敗名裂還不夠,你到底存在什麼心?」
  毛盾可伶兮兮:「我只想請你回來履行妻子義務……」
  段君來氣瘋了:「胡說!誰是你妻子,可惡!」
  毛盾眨眼:「我有你的賣身契……」
  段君來嗤笑:「一張紙算什麼?我早寫過千百張,難道要我嫁千百人?」
  「你真的寫了千百張?」毛盾訝道。
  「我高興寫就寫,要寫一萬張也行?」
  毛後愣住了,不知所措。
  「拿來!」段君來伸手道:「我寫的東西在哪裡?口說無憑,我要看證據。」她盯著毛
盾。
  「它在……」
  毛盾忽然覺得段君來的目光有異,心念一轉。想到此時處境,要是說出來,被她找到,
將它撕掉,可真是死無對證了。
  遂轉口道:「它在很隱秘的地方。」
  「管你藏得多隱秘,我現在要看!」
  「等我傷好了再看如何?」
  「叫你拿出來聽到沒有!」段君來呼叫:「再不說!我毒死你!」
  毒針又動,想威脅他。
  毛盾突然也不管了:「誰不知你的想法,就算賣身契被你撕了,我照樣遊行四處通緝
你!」
  」可惡!」段君來倏地揚起毒針。狠狠地往毛盾的右大腿插去。
  毛盾的右大腿突遭段君來的狠命插擊,忍不住哇哇痛叫起來,兩人似在此斗叫聲,全吼
得汗水滿額,差別只在洩恨與疼痛而已。
  段君來似洩了很,動作稍緩:「再不拿出來,下一針就要你的命!」
  「殺吧!殺了我,明天會更轟動、」毛盾冷笑道:「天下排名第三的銅雀台門主段銅雀
的女兒謀殺親夫,簡直是天下笑話!』「你……你知道我爹?」
  「混了三天,連你爹也打探不出來,我還混什麼?
  毛盾早從群眾口中得知這麼一位鼎鼎大名的泰山大人了。
  段君來聞言愣愕,突又瘋狂地揍向毛盾:「都是你!我爹干你什麼事,你要這樣陷害
他!
  毛盾又被打得唉唉痛叫:「住手啊——都是你自己惹的、我哪有陷害他——住手啊—
—」
  段君來狠狠揍了他一頓,竟然雙眼含淚「我爹已經夠慘了,你還陷害他,你到底是不是
人?』毛盾被揍暈了頭,搞不清楚為什麼明明自己是受害人。現在反倒成了加害人了。
  「你不肯嫁就算了,何必騙我?還開溜,所以我才……』「你就可以傷害我爹是不是?
  「不是這樣,你怎麼會出現……」毛盾低聲道:「算了!你去吧,我不要求你履約嫁給
我了……」
  「說算就算了?」段君來斥駕著,淚水滾落「現在全天下人都知道我是逃妻,你叫我以
後怎麼見人?可惡!你太可惡……」雙拳又落了下來,毛盾緊咬牙關,不敢吭聲。
  他實在倒楣透了,老婆沒弄著,還惹來皮肉之災。
  「惡毒的人!我恨不得殺了你,碎屍萬段——」
  「別難過!我……我再貼佈告向天下宣佈這是誤會……」
  「他們會信嗎?婚姻是兒戲嗎?」
  段君來越想越氣,竟然張大嘴往毛盾的手臂狠狠咬去。她用盡全力,幾乎想咬下那塊肉
來。
  毛盾痛叫如殺豬般。身子不停抖顫,一手推不開,整個人掉落至床下,才阻止了段君來
的利牙繼續撕咬。
  這已不是倒霉而已,而是倒大楣了。
  毛盾發誓,從今以後,他決定選個沒有牙齒的老婆、至少,不是眼前這種母老虎。
  段君來咬了他之後,怒氣消失了大半,又見毛盾如此狼狽模樣,竟突然神經兮兮地竊笑
起來,這一笑,心情稍微好轉。
  毛盾則苦笑道:「你放我走吧!肉都被你咬了,還有什麼仇好算的?我自認倒楣,從此
各走各的,各不相干!」
  他想爬出茅屋,但卻非常費力,但他得拚命,否則再被咬一口就沒命了。
  段君來斥叫:「回來!想走就走,你當我是什麼!」
  「大姑娘,我已經認錯、認苦、認挨,認咬了,你還想要怎麼樣?
  段君來伸手將毛盾提回床上,冷冷道:「把我搞得身敗名裂,這樣就能隨隨便便了事
嗎?」
  「那要我如何補償?
  段君來忽然邪邪笑起:「你真的那麼喜歡我?」
  「呃……』自從那一咬。毛後便什麼幻想也沒有了。
  「說!」她恐嚇。
  「喜歡是雙方面的事情,光我一個人喜歡也沒有,不是嗎?
  「好!我答應嫁給你!」段君來冷冷道:「被你搞得身敗名裂我還能嫁給誰?」
  毛盾登時緊張了,要是半刻鐘前,他會高興死了。










第十六章 極樂天堂
  毛盾簡直窮於應付,明明是她無理,卻總覺得錯在自己。現在是她想嫁,並不違約,反
而自己卻想盡辦法欲拒絕。
  生平第一次感到腦袋混沌不清,滿心毫無主意。
  「你到底娶不娶?不娶我現在就殺了你!」
  段君來一臉逼人模樣,手中毒針又想刺出去。毛盾見狀,人在矮簷下怎能不低頭,當下
急急喊道:「我娶我娶,娘子手下留情,先放了我,一切事情慢慢好談。」
  段君來此時才露出戰勝敵人之暖昧笑容,毒針晃了幾下收了回來:「真是敬酒不吃吃罰
酒,給我聽著.還沒嫁你之前,不准你叫任何夫人或娘子,聽到沒有?」
  「那要叫什麼?」
  「除了這兩樣,其它隨便你叫!」
  「相好的,如何?」
  「誰跟你相好?這也不能叫。」
  「姘頭呢!」
  「說話怎麼這麼難聽!」段君來急於想教訓,毒針往他身上捅去.毛盾又是一陣尖叫:
「你明明是說只兩樣不能說……」
  「現在什麼也不能說!誰叫專想不堪入耳的話!」段君來斥道:「只准叫我段姑娘,聽
到沒有?」
  「聽到啦,段姑娘!」毛盾百般委屈:「也不知作了什麼孽,招誰惹誰了我?」
  段君來這才又笑出得意:「是你上輩子作的孽,這輩子準備好好還吧。」

《 本帖最後由 陸戰男兒 於 2010-7-3 12:06 編輯 》

Rank: 14Rank: 14Rank: 14Rank: 14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顧問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SOGO綜合圖區之星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綜圖精英分享家勳章 懷舊風車之星勳章 原創寫手勳章 經典文章之星勳章 性感誘惑區主題分享達人勳章 激情性愛區主題分享達人勳章 西洋辣妹區主題分享達人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狀態︰ 離線
34
發表於 2010-7-3 12:28:32 |只看該作者
  「我認啦!看在夫妻一場,對我好一點行不行?譬如說別在我面前晃著那些毒針,這對
我的威脅太大.影響了我思緒,將來救不了泰山大人,你只好改嫁啦:」
  「救不出我爹,你也別想活命!」段君來威脅說道:「我會跟你拚命!」
  「何苦呢,你我無怨無仇。」
  「救不出來就有仇,」段君來斥道:「到時我不想活也要拖你來墊底!」
  毛盾哭笑不得:「這麼嚴重的問題,你怎會找上我?找其他武功更高的人去辦事,豈不
更保險?」
  「你還好意思說?」段君來斥道:「被你搞得全天下皆知,我不找你找誰?你給我乖乖
認命,否則絕對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我現在就有這種感覺……」毛盾不吃眼前虧,一些話也就不願再說,遂問道:「對方
是誰.怎麼有辦法把你爹困住?」
  「我也不大清楚……。」
  說及正事,段君來已現一片淒悵,似在回憶種種往事.總想找出某些頭緒似的。
  「你該不會又想找個鬼域吧?」毛盾帶著消遣地說。
  「有一個人,他可能知道我爹的下落。」段君來道:「他叫酒月書生,幾前年他曾經跟
我爹喝過酒.後來我爹就不見了。」
  「就算他跟你爹失蹤有關,找不到他也是沒用。」毛盾道:「你見過他.知道他下
落?」
  「沒有……不過……」段君來道:「我己探出消息,他可能藏在酒泉山。」
  「要去那裡找人?」
  段君來認真點頭:「除了那裡,我已經沒地方可去了。」
  「好吧,我就再幫你一次忙,將來可別對我恩將仇報才好。」
  毛盾自嘲苦笑著。
  段君來此時亦露出怪異暖昧笑容,說了些「只要你聽話,自然不會吃苦頭」之類教訓警
語。毛盾哪敢再吭聲.頻接應是猛點頭,先應付這難關再說。
  段君來滿意之下才解了毛盾身上之毒,也丟出藥包讓他自己料理傷口。
  幾乎折騰一個早上.毛盾才顯得神情愉快.那股受制的痛苦一掃而空,他本想立即找段
君來算帳,但見她坐在遠遠松樹下似為父親之事而愁容滿臉,心頭也就軟了下來。畢竟段君
來瞧來仍是如此動人.若能娶到她,何嘗不是好事一件。然而又想及她種種怪異行徑,毛盾
也憫然了。
  是對是錯,看來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吃了簡單午餐,兩人已往那所謂的酒泉山行去。
  十天後。兩人幾乎行至渤海附近方自找到酒泉山。
  此山高處叢林密佈,雲霧裊裊,直如仙境.尤以山泉水澗名聞天下,每泉、每澗水質皆
清澈清涼,甘美無比甚而有不少癡人前來取水以沏壺沖條.有的茶商更乾脆在此開墾荒地以
種茶園,如此一來,酒泉名茶早是名聞天下,慕名而來的更不計其數,故而找到此地並不
難。
  然而要找那口所謂的酒泉就得下工夫了*聽說它藏在森林最深最險處,老百姓並不大願
意去找尋,因為傳說中此泉有妖怪猛獸把守。幾乎前去找尋者都沒回來,久而久之更憑添無
數神秘恐怖氣息。
  毛盾和段君來連鬼域都去過了.他們哪怕這小地方,方找來此,喝了幾杯涼茶,問個大
略位置,兩人已動身上山。
  攀行中,毛盾仍有問題:「酒月書生到底是怎麼一個人?是正是邪?是好是壞?」
  「不清楚,不過好像亦正亦邪。」段君來道:「我記得當時他找我爹是為了拼酒,他一
向以酒殺人。」
  「有這回事?」毛盾起了興趣:「酒,怎麼殺人?醉死你不成?」
  「那只有他自己知道了。」段君來道:「我只明白他喜歡在月缺時候殺人,也就是初七
或二十一的夜晚殺人。」
  「聽來好像蠻詩情畫意的!還好今天是初三,還輪不到他殺人的時候。」
  毛盾道:「咱們要不要先扛幾罈酒去孝敬他?也好問出你爹下落。」
  「不必,因為他從來不喝別人釀的酒.而且還得他選中的泉水釀出來的酒,他才會喝,
這也是他藏身此處的原因之一。」
  毛盾乾笑道:。通常毛病多的人都不好對付,希望他能客氣些才好.否則又有的累
了。」
  攀行中已至山峰高處.這裡有若桂林石灰岩,怪石嶙峋不說,更是一片洗白,瞧來更像
仙居佳境。
  「聽說酒泉就在奇石林中某處,但如此一大片,想找到可不容易啊!」毛盾有感而發:
「又不能喊叫,要是他有仇有債,這一喊,不就躲的更離譜了?」
  段君來白眼:「要是找得到,我自己不會找?何需賠了婚姻,硬把你拖來!」
  「現在後悔還不得及,我可不一定要娶你!」回答間,毛盾顯出得意。
  段君來謓笑:「你爽吧,姑奶奶天生就是用來克你,一輩子都不想嫁別人,就是要把你
剋死,你好好享受你的後半輩子吧!」
  毛盾倒也想通了,自己法術高強,哪天偷得段君來生辰八字,像武子威一樣攝個一魂兩
魄,到時還不是乖的跟小貓一樣,想及此,他已心胸袒然,偷偷瞄了段君來一眼,詭計似乎
並未被識破,兩人各懷鬼胎地捉笑著。
  「用你的追鬼術把人找出來啊!」段君來道:「你不是有這個本事?」
  「本來是有,但有了女人在身邊,陰氣太重.可就不靈了。」
  「可惡!」段君來揚手就要殺過來,毛盾急忙跳開,段君來警告成功方自嚇嚇笑起來:
「我就不相信我的手掌喚不回你的靈性。」
  毛盾乾笑道:「老是如此也不是辦法,你只要避開幾丈不就得了?」
  「要是找不出什麼,小心我收拾你!」
  為了尋找酒月書生.段君來還是寧可不干擾地避開,雙目卻盯的甚緊,有意迫毛盾立即
找人。
  毛盾也不想耽擱,立即拿出陰陽鏡,施展法術。在無法得知酒月書生的生辰八字之下,
他只有盡力測出哪個方向較有靈性的東西.至於是人是虎或是亂葬崗死人堆,也只有進一步
觀察了。
  他倒覺得如此美景不可能有亂葬崗出現,在測知東南方較有靈活東西之後,已領著段君
來往那頭做試探性的找尋。
  再尋半里路,巳近黃昏。
  夕陽西沉,霞光過處,四處橙黃一片.更有雲霧游移,到有另一番美景。
  忽而山巔傳來吟唱聲:「不識人間酒滋味.只緣未在酒泉中……舉杯邀明月,把酒問青
天,我生且無撼,來生願再當……
  聲音聽來甚是狂放,自有江湖中人之豪氣。
  毛盾似乎聽出酒味,嘴巴干抽起來。
  「在那裡!」段君來顯得興奮而等不及.先行一步追了過去段君來當然不肯落後,緊緊
跟去。
  轉行百丈,果然在一高處發現一位白衣書生,他正位於一高大石筍而頂端被切平的平座
上,那平座大約五張桌子並廣,足可讓他來回踱步,平座上另有石桌,上邊擺置不少酒罈酒
杯。
  他手中正拿著一閃閃生亮的夜光杯,面對東方吟唱,似在月亮探頭跟他和鳴似的。
  方念完王翰詩,他己仰首一口氣將杯中紅如血之美酒一飲而盡,然後哈出酒氣。
  「好酒,血酒就是要這樣喝,否則怎赴得了戰場!」
  說著他又從桌中酒罈倒出葡萄紅酒,重演方才動作。
  毛盾瞧他雖已近五十,卻仍算是仙風道骨,尤其喝酒神情倒很能讓人想及他即是酒仙李
白化身.狂中帶瀟灑,讓人看來不討厭。
  段君來可等不及了,乍見酒月書生,心下大喜,已急急走了過去。
  那酒月書生在她逼近二十餘丈時,己發現有人,目光冷瞄來,忽見美女。他亦為怔詫:
「姑娘是……」
  「找你的!」段君來已被發現,也不急於逼人,遂立在當場,待毛盾前來。
  酒月書生倒是瀟灑:「良辰美景又有美人相邀.可謂人生一大樂事,姑娘何不上來一飲
美酒?」
  「不必了.我找你有事!」在未摸清對方之前,段君來可不願有任何冒險。
  然而毛盾確實對酒有所偏好,尤其他師父老柴房也是酒鬼一個,若能尋得什麼好酒釀
法,將來可就威風逍遙一番。他道:「我找你沒事,先喝兩杯再說!」
  毛盾已準備掠向平座。
  段君來登時焦切:「你不怕他耍詐?」
  「有你在下面,我伯什麼?」
  毛盾還是翻身向上,獨留段君來一臉怔詫在下頭。
  酒月書生沒想到欲邀女人卻來了個男孩,但瞧及毛盾並不難看,甚至也有江湖豪邁氣息
也就將就了,他拱手為禮:「少俠是…」
  「大俠龍捲風,江湖最近蠻有名的。」
  「呃,在下甚久未出江湖故而不知……」
  「不知者無罪。」毛盾道:「你不喜歡喝酒嗎?我也是,趁現在有酒,我陪你喝一杯如
何?」
  不等回答,毛後已抓向酒桌上數罈酒的其中一壇,猛往喉頭灌去,咕嚕咕嚕的起興。
  酒月書生瞧他如此喝法,目光跟喉頭不禁跟著咕嚕咕嚕抽縮起來:「你喝酒從不用酒杯
嗎?」
  毛盾一連灌完那罈美酒才心滿意足哈出酒氣:「酒杯?你出門隨身攜帶酒杯?沙場上哪
有人喝酒用酒杯?我看你的夜光杯還是留著自己慢慢用吧。」
  「葡萄酒光了?」酒月書生甚是疼心似地想伸手接過酒罈。
  毛盾將灑壇倒過來,張著聯巴在那裡等酒滴落:「只剩兩三滴吧、你要,我分你一
滴!」
  酒月書生只好把手縮回來,苦笑道:「我用盡所有辦法,從找尋最佳葡萄以及最佳泉水
釀造而成,十幾年來,也只不過七壇你不到一分鐘就喝掉我一罈酒?」
  「這麼說你還有六壇?再拿三壇出來如何?」毛盾已翻向酒罈找美酒。
  酒月書生可不敢了,立即抓向酒罈,急道:「這裡已無葡萄酒了。」
  「沒關係,想必擺在這裡的都是好酒,我不怎麼挑胃口!毛盾趁他抓收不及又搶來一
壇,仰頭即喝,敢情是花彫,比葡萄酒更夠味三分。
  酒月書生見狀,再也不肯再浪費美酒.抱著數壇即掠開。
  下頭段君來見狀,以為他要開溜,立即喝聲追攔過去。
  酒月書生功夫果然不錯,竟能逃出段君來掌握.斜掠東北角,及至一處山泉,猛將酒罈
丟人泉中。這才有心情回過頭,看這兩位不速之客。
  段君來迫至此泉己聞及一陣陣似酒香亦似山泉自然的清香氣息,她感覺出這口泉必是所
謂的酒泉了,但此時她卻只想知道父親下落。
  酒月書生此時也覺得兩人突然來此必有目的,當下冷聲道:「你們來此,不只是為了喝
我的酒吧。」
  「他是,我不是!」段君來冷道:「我是來找一個人。」
  「誰?」
  「段銅雀!」
  「他?」酒月書生臉色稍變:「你找他有何用意?你是他的什麼人?」
  「我是他的什麼人,你管不著,我只想知道他的下落。」
  「我不知道!」酒月書生一口回絕。
  段君來冷道:「三年前你曾經找他拼酒,後來他就失綜,你敢說你不知道?」
  「事隔三年,任何人都無法預料:」
  「你卻脫不了干係!」
  段君來瞧他不肯回答,已準備出手擒人,先拿下逼問再說。
  誰知酒月書生經驗老道.乍見段君來有意出手,自己已先行出招,冷喝一聲,人如天馬
掠飛而起,待要衝至段君來上空,嘴中突然射出一道酒箭.罩著一個桌面大小直衝下來。
  段君來素知酒月書生能借酒殺人之事,突見對方出此絕活,心頭哪敢大意,孔雀翎已要
打出來,先封去上空,身軀則趨機斜躥左側石筍以能監視對方,免得讓他趁機脫逃。
  她本以為一道酒箭算不了什麼.自己孔雀翎一揮足可擋掉其三威力.然而在酒箭躥來之
際,卻隱含無數小光點.那孔雀翎打去之際還發出叮叮細碎聲音,段君來登時驚詫萬分,酒
箭中分明含有利針、莫非這就是對方用以殺人的方式?這一驚愕,酒箭不及三尺,眼看就要
噬向自己左半身。
  段君來暴喝一聲,猛展千斤墜讓自己倒摔地面.右手孔雀翎突然打出.只見得翎羽旋如
飛花,更放出七彩光影,頓時把酒箭裹得死死,在旋轉之中一片叮叮脆響絞成一處,那酒箭
為之噴飛,利針卻一支也不漏地被收拾。
  「孔雀獻花!」酒月書生瞧得兩眼怔怔:「你是段鋼雀的女兒?」
  像見鬼般,再也不肯戀戰,甩頭即走,眨眼就快遁入石林中。
  「哪裡逃!」
  段君來豈肯讓他走脫,立即迫身過去,拼小命也要將人截住。
  兩人一前一後追如電光石火.眨眼不見.反倒是毛盾在喝完尋最佳葡萄以及最佳泉水釀
造而成,十幾年來,也只不過七壇你不到一分鐘就喝掉我一罈酒?」
  「這麼說你還有六壇?再拿三壇出來如何?」毛盾已翻向酒罈找美酒。
  酒月書生可不敢了,立即抓向酒罈,急道:「這裡已無葡萄酒了。」
  「沒關係,想必擺在這裡的都是好酒,我不怎麼挑胃口!毛盾趁他抓收不及又搶來一
壇,仰頭即喝,敢情是花彫,比葡萄酒更夠味三分。
  酒月書生見狀,再也不肯再浪費美酒.抱著數壇即掠開。
  下頭段君來見狀,以為他要開溜,立即喝聲追攔過去。
  酒月書生功夫果然不錯,竟能逃出段君來掌握.斜掠東北角,及至一處山泉,猛將酒罈
丟人泉中。這才有心情回過頭,看這兩位不速之客。
  段君來迫至此泉己聞及一陣陣似酒香亦似山泉自然的清香氣息,她感覺出這口泉必是所
謂的酒泉了,但此時她卻只想知道父親下落。
  酒月書生此時也覺得兩人突然來此必有目的,當下冷聲道:「你們來此,不只是為了喝
我的酒吧。」
  「他是,我不是!」段君來冷道:「我是來找一個人。」
  「誰?」
  「段銅雀!」
  「他?」酒月書生臉色稍變:「你找他有何用意?你是他的什麼人?」
  「我是他的什麼人,你管不著,我只想知道他的下落。」
  「我不知道!」酒月書生一口回絕。
  段君來冷道:「三年前你曾經找他拼酒,後來他就失綜,你敢說你不知道?」
  「事隔三年,任何人都無法預料:」
  「你卻脫不了干係!」
  段君來瞧他不肯回答,已準備出手擒人,先拿下逼問再說。
  誰知酒月書生經驗老道.乍見段君來有意出手,自己已先行出招,冷喝一聲,人如天馬
掠飛而起,待要衝至段君來上空,嘴中突然射出一道酒箭.罩著一個桌面大小直衝下來。
  段君來素知酒月書生能借酒殺人之事,突見對方出此絕活,心頭哪敢大意,孔雀翎已要
打出來,先封去上空,身軀則趨機斜躥左側石筍以能監視對方,免得讓他趁機脫逃。
  她本以為一道酒箭算不了什麼.自己孔雀翎一揮足可擋掉其三威力.然而在酒箭躥來之
際,卻隱含無數小光點.那孔雀翎打去之際還發出叮叮細碎聲音,段君來登時驚詫萬分,酒
箭中分明含有利針、莫非這就是對方用以殺人的方式?這一驚愕,酒箭不及三尺,眼看就要
噬向自己左半身。
  段君來暴喝一聲,猛展千斤墜讓自己倒摔地面.右手孔雀翎突然打出.只見得翎羽旋如
飛花,更放出七彩光影,頓時把酒箭裹得死死,在旋轉之中一片叮叮脆響絞成一處,那酒箭
為之噴飛,利針卻一支也不漏地被收拾。
  「孔雀獻花!」酒月書生瞧得兩眼怔怔:「你是段鋼雀的女兒?」
  像見鬼般,再也不肯戀戰,甩頭即走,眨眼就快遁入石林中。
  「哪裡逃!」
  段君來豈肯讓他走脫,立即迫身過去,拼小命也要將人截住。
  兩人一前一後追如電光石火.眨眼不見.反倒是毛盾在喝完兩罈美酒後有點醺醺然之
感,兩限稍紅,雖然神智仍清醒,走起路己打晃了。
  他聽到叫喊聲,回頭一望無法見著人影。喃喃輕笑道:「你想逃,我可不想逃,這些酒
就像放了鴉片膏,讓人喝了還想再喝,可憐酒月書生現在可有得受了。」
  想及酒月書生也可能嘗及和自己一樣被追的模樣,他已笑聲不斷。
  然後,他發現手中酒罈已空,只好另尋美酒,還好,酒泉已在附近,總會飄來淡淡酒
香.毛盾很容易即可找到地頭,他每以為酒泉即是美酒之泉,但蹲身喝了一口.是有酒味,
可惜方才喝的都是美酒,現在一比,任何味道都差多了。
  「附近一定有美酒,酒月不可能一次把所有壇扛走。」
  毛盾喃喃自語,豈知竟然有回話:「不錯,那些酒就藏在酒泉之下。」
  「果然是好地方!」毛盾說完此話方意識到回答者是誰;抬頭向發聲處瞧去,赫然發現
酒月書生立在十丈遠的石筍高處.毛盾驚愕道:「你不是被她追得很慘?」
  酒月書生淡笑道:「這是我的地頭,隨便一轉就把她給甩掉。」
  「女人啊,說她笨她還不承認!」毛盾狹笑道:「這一轉恐怕三天三夜才有結果。」
  「所以我才回來找你拼酒。」酒月書生似瀟灑狀回答。
  「要是她再回來呢?」毛盾問。
  「我只好再躲啦。」酒月書生道:「別浪費時間,咱們先喝幾杯再說:」
  「不是喝幾杯,而是喝幾壇!」
  毛盾說著就往酒泉跳,潛入泉底,三兩下已抓起七八罈酒,也不等酒月書生反應,自個
兒已戳破一壇逕自灌喝起來。
  酒月書生也未再搶酒罈,一旁欣賞毛盾喝酒狂態、淡笑道:「在下釀的酒稱還滿意
吧?」
  「滿意,非常滿意!從沒喝過那麼好的酒.哪天教我釀法如何?」
  「沒問題。」酒月書生道:「你嘗嘗那壇玫瑰露,那可是雪山特地栽種的冰玫瑰花瓣釀
造而成,酒性香而不濃,醇而帶冰心,讓人喝來格外舒服,玉液瓊漿也不過如此。」
  「在哪裡,在哪裡?」毛盾迫不及待想找到它。
  「白酒罈就是了。」
  經過酒月書生指點,毛盾很快找到那壇玫瑰露.在除去封臘一飲之際,果然有股說不出
之醇美味道.讓人喝了更想再喝。
  毛盾果然酒不停口,一邊叫好.一邊把它灌個精光,現在果然有點迷迷茫茫六分醉了。
  「這酒性好錨後勁很強?」
  話未說完,毛盾已禁不了.整個人已趴在泉邊巖面,醉倒了。
  酒月書生見狀反而露出一絲得意冷笑:「早已等你上勾,沒想到進行如此順利!」
  四下張望,並末發現異狀.酒月書生這才小心翼翼掠向泉邊.準備逮捕毛盾。
  很明顯,他是專為毛盾麗來,方才引開段君來似乎只是他耍的一個小手段罷了。
  他已接近毛盾不及七尺,為防意外,他仍臨空點出幾指截住毛盾穴位,然後才將他抄在
腰際,避著什麼的往暗處掠去。
  誰知掠不了半里,那段君來突又盯上,她見著那道白影,目標失而復得讓她欣喜不巳.
本想迫近些再出手,然而她發現白衣人腰際挾著一名浚青布衣人,他分明就是毛盾,自己雖
然跟他冤冤吵吵,但突見他受制,卻莫名地不自制,已怒喝「把人放下」凌空化成飛箭,直
撲過去。
  酒月書生見狀甚驚:「怎麼又是你?」他仍想逃,但三個起落又被段君來截住,大概是
多了毛盾一人,影響了他輕功之靈活度。
  「把人放下!」段君來怒喝,管不了那麼多,孔雀翎一張手便是煞招攻出,她必須在最
短之內救出毛盾,否則……
  那酒月書生果然狡猾,但見段君來殺招盡出,他竟也抓起毛盾往她擋去,冷笑道:「別
忘了人質還在我手上,你敢亂動,我就宰了他!」
  這著硬是把段君來逼得投鼠忌器定在當場,她不禁急慌地斥罵道:「臭小鬼,找你來有
何用.三杯下肚就不省人事,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你才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豈知那昏迷不醒的毛盾卻突然發謓起來,兩眼怒瞪段君
來,哪有半點醉意?他一發話,嚇著二人,他卻仍罵的起興:「我是將計就計,裝醉裝暈,
讓他抓到秘密地方,說不定那裡就能救出你爹,你攪什麼局?這一來救個鳥都不行!」
  段君來又喜又怒,喜的是毛盾沒事.怒的是自己冒險救人卻吃了一場大排頭。她罵道:
「我是來救你的.你敢罵我?」
  「我活的好好的.何必你救!」毛盾謓斥。
  段君來火氣不小,突然喝叫道:「把他作了,看我救不救你!」
  她這翻話是對酒月書生喊的.酒月書生這才想到自己立場處境,尤其毛盾還在他腰脅。
自己隨時可以再制住他,說時遲,那時快,他登時想抓指扣人。
  豈知毛盾靈得很.罵了段君來一句三八婆,動作更快地點向酒月書生腰際重穴,酒月書
生但覺不妙.反手一抄,十數支利針全往毛盾臉面打去.毛盾仍不躲,更想點中那穴道。
  段君來見狀卻急叫道:「碰不得,可能有毒!」
  一個撲身,她已衝向毛盾、孔雀翎急忙打去.想截阻那撮細如牛毛的利針。然而情勢過
快,距離又如此之近,毛盾根本避無可避,而那段君來的孔雀瓴仍在數丈開外.根本發揮不
了作用。
  只見他全身像閃電般發光,這一閃,發出無窮勁道;不但迫散那把利針,更將酒月書生
閃推暴開.跌落丈餘遠之石筍.更將石筍撞斷.弄得灰頭土臉。
  毛盾則躍落地面,得意地享受這份成果.那段君來卻滿臉詫愕:「你用的是什麼功夫?
像會發電?」
  「我也不清楚.好像神明附身.突然就有電了。」毛盾當然有意掩飾,突見酒月書生准
備開溜.這正好給了他借口,何況怎能讓如此雹要人物走脫?當下急喝:「別逃!」
  電也似地撲衝過去。
  那酒月書生果然如地蛇頭.對此山環境知之甚詳,在轉閃騰掠之間幾乎將毛盾和段君來
兩人甩脫,然而兩人那份死勁,終究扣著對手不放。
  一個更次過後.酒月書生已被逼至斷崖,他似乎已無退路,只好轉身迎敵,瞧他一臉汗
水.顯然已盡力逃命而不可得。
  毛盾和段君來亦在大氣直喘,不過仍把人追著,兩人自有一股得意之情。
  「只要你說出我爹下落,我可以網開一面饒你不充!」段君來氣喘中仍冷森說道。
  酒月書生卻答非所問:「我倒想知道你這小於如何解去我的玫瑰迷酒?」
  他目光對著毛盾,問題自是對他,毛盾也不讓他失望,捉笑道:「我是誰,你想騙我?
只要你屁股一翹.我就知道你要拉什麼屎!哪有人先前愛酒如命,後來又大獻慇勤地希望我
喝你的命根?分明是有問題,我豈會上當,給你這麼一下子,你倒是爽歪了!」
  酒月書生一愣,隨又自嘲一笑,自己是太小看毛盾了。
  毛盾冷笑道:「你分明是為我而來,倒是為了什麼?你該不會又是那什麼藍靈的殺手組
織的一員吧?」
  酒月書生冷笑而不答:「你說呢?」
  「我看有些像,至少有所牽連。」毛盾道:「實話實說,對你有好處。」
  「什麼好處?「就是活命一條。」
  酒月書生促狹直笑,根本末將兩人放在眼裡。
  段君來突又斥道:「管你是誰,我只要知道我爹下落,快點否則要你斃命當場!」
  「憑什麼?」
  「憑它!」段君來拿來一支巴掌大紅色孔雀鑰,晃在手中,月書生見狀臉色大變:「孔
雀翎?」
  「不錯,段家不傳之秘,裡頭有八八六百四十支火翎毒針.不但可傷人,還可炸人,十
丈方圓無一倖免。」段君來冷笑道:「我有把握在第二次移動之內炸死你」
  酒月書生真的不敢動了,他嚇出冷汗:「其實你爹一直活得很好……」
  「好不好不是你說的,我要知道他現在在哪裡2」
  「在極樂世界中…。.」
  「說清楚點,人在何處?」段君來逼近一步,酒月書生想退無路可退.他掙扎一陣,終
於說了:「我若說出地方你們會放我?」
  「只要你說,我們不會為難你。」段君來道。
  「他在。……在……」
  酒月書生仍考慮該不該說,如何說之際,突見一道寒光快逾流光實在太快,根本匪夷所
思射向酒月書生咽喉,毛盾鞭尾勉強掃中些許,已無法挽回地讓那把利刀插在酒月書生咽喉
上。
  毛盾急叫不好,回身想找那名刺客算帳.段君來則在發現酒月書生被殺之後已瘋狂般吼
叫地迫了下去,毛盾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突見倒地的酒月書生仍掙扎不休,想說些什麼。
  「酒……酒……」
  毛盾趕忙扶向他.只見得他口角滲濃血,兩眼睜大,一心想往某方向指爬.又喊出
「酒」字,情況又急又狼狽。
  毛盾知道.若非自己的長鞭掃中利刀讓刀鋒偏了些許,他根本就無掙扎機會。但聞他直
叫「酒」字,毛盾心想此人平日好酒,沒想到要死之前還想喝酒,但瞧及他如此拚命掙扎,
左手指甲又嵌入毛盾肩肉。
  毛盾登時感覺出他不只要喝酒.而是要告訴自己什麼,他急忙問道:「你要喝酒?」
  「玫瑰迷酒?」
  「酒罈?酒月?酒泉?……」
  直到「酒泉」兩字,酒月書生促目光方自收回,直指的右手也軟了下來.口中再吐一口
濃血、終也嚥了這口氣。
  「酒泉?……」他真的想說酒泉兩字?」毛盾喃喃念著,心頭頗有不解:「他還是另有
用意?話未講完就嚥了氣,這兩字根本不算數?」
  然而他又想回來,如果那酒泉真有什麼秘密,自己更該查清楚了。
  在毫無線索之下,他決定再探酒泉。心下想定,他才抽出酒月咽喉這把指寬利刀,只覺
得此刀鋒利非常.並無任何標記,查不出什麼名堂。暫時將利刀收下,找來幾塊石頭將灑月
書生埋了。
  然後他才想到段君來。四處望去,一片清靜.也不知她把人追向何方.看來只有等她回
來再說了。於是毛盾已移步往酒泉。
  雖然追逐酒月書生甚遠,但卻都是迂迴追逐,現在把它改直,不到一個更次已找到酒
泉。
  先前幾罈美酒仍在,更有酒香撲鼻,一切如故,很難讓人想像經此兩個更次已丟了一條
人命.毛盾黯然坐在泉邊想瞧瞧這泉到底有何特異之處,但幾個桌面大的山泉除了居中偶有
泉水湧出,發出淡淡咕嚕水晃聲外,實在瞧不出什麼名堂。
  『難道酒月書生會將那些秘密藏在酒罈裡頭?」
  除此之外,毛盾已想不出任何線索,當下他又往泉中潛去在水底找出十餘罈美酒,一一
加以解封.並將美酒倒出,弄得酒香四漫.結果仍找不出任何線索。
  他正感不解而失望之際.那酒泉卻傳出更大之咕嚕聲.水流亦加速噴冒,這景像已深深
吸引毛盾。
  「莫非泉底另有通路7否則怎麼會冒出如此氣泡?」
  毛盾寧可信其有,遂又往水中潛去,在底層摸索一陣,果然發現一活動石塊,他使力搬
動.一股冰冷水源湧出。分明是其處暗渠之水勁,他猶豫是否要鑽進去,因為要是陷阱;他
很可能會被因而溺死,但想及酒月書生臨死之言、想必害人成份不高。

Rank: 14Rank: 14Rank: 14Rank: 14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顧問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SOGO綜合圖區之星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綜圖精英分享家勳章 懷舊風車之星勳章 原創寫手勳章 經典文章之星勳章 性感誘惑區主題分享達人勳章 激情性愛區主題分享達人勳章 西洋辣妹區主題分享達人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狀態︰ 離線
35
發表於 2010-7-3 12:29:26 |只看該作者
  他終於還是選擇一探究競,在試過石塊並無卡死之虞之後,他才小心翼冀潛了進去。
  這水渠有若恐龍腸,彎彎曲曲卻並無打結之處,毛盾順著渠勢往前潛滑,似乎經過兩個
更次那麼久,幸好毛盾練了日月神功,能在水晶球裡閉氣數日之久,故而潛入水域並不礙
事,否則潛至一半,氣息弱了,欲前進或調頭皆不可得.遲早會溺死。
  儘管如此,也讓他難過非常,憋在水中不言不語實在不好受,好不容易聽及盡頭處傳來
嘩啦啦之水晃聲.他知道快出關了。果然再轉個彎.前頭已傳來青白光影,顯然渠道已通。
  他很快潛過去,嘩地一響已沖浮水面.深深喘口大氣.已注意到此處環境,有若海邊之
岩層暗礁縫隙中.兩邊全是礁巖.呈三角形直拱而上,延伸至數十丈遠處方見著白光洩亮,
那嘩啦波浪聲即傳自該處.同時亦帶著小小漣漪蕩過來。
  一切只有靜,靜得可怕,靜的讓人不自在。
  這是何世界?毛盾但覺來到不一樣的世界,像進入蠻荒充斥的怪獸島般;讓人覺得自身
之渺小。
  然而他還是藝高膽大地往洞口那頭潛去,來都來了.好歹也要探個究竟。
  及潛至洞口.眼前一片碧藍無際,分明是海洋沒錯,更有陣陣浪花叭噠打來,憑添幾許
浩瀚海洋之浩大。
  毛盾不禁覺得神奇.那酒泉競然連著海洋、自己莫名地就摸到這個地頭,看來還是個荒
山野島。
  正猶豫是否有人之際,左惻似乎是沙灘海灣已傳出美女追逐這嬉笑聲。
  有人?還是女的?毛盾的兩眼為之睜大,一半好奇,一半求證,他已摸出秘洞,住那海
灘摸去。
  方轉向海灘,一股夏日風情畫呈現在眼前,白玉如粉沙灘到處植滿碧綠椰樹,陽光投在
沙面、海水,更從椰樹滲洩而下,條條似粉金似的,讓人瞧得舒服異常,大歎陽光真好。
  毛盾從未覺得陽光竟然有如此媚力,照得自己恨不得全身脫光讓它洗淋。
  「不知中午情況會如何?」
  毛盾幻想著是否艷陽高照讓人受不了?他也惴測出自已呆在暗渠少說也有幾個時辰,否
則陽光根本不可能出現。
  他正賞心悅目地想享受目前美景.那嘻笑聲又自傳來,毛盾先是縮頭縮腦想找地方躲起
來.由於找不到岩石,只好躲向一棵大椰樹根後,然後才極目往發聲處瞧去。
  哇呀呀,前邊百丈處,三四名長髮美女正統著椰林追逐嘻戲,笑聲正傳自她們口中。
  毛盾方瞧一眼,只覺得好像進入人間天堂,但再瞧一眼,卻楞住了,真真確確地愣在那
裡。
  這群女孩竟然一絲不佳.光裸著身子在那裡奔來溜去?她們似乎自然得以天地為衣裝,
自然得忘了衣服存在,光著身子仍能自由自在地奔馳嬉戲。
  毛盾以為走眼,以為幻想,但甩甩頭再瞧.天啊,一晃晃的乳房可假不了.每個都晃得
結結實實,這豈是幻象?他自嘲笑起來:「難道來到美人國?這些美女怎會習慣不穿衣服?
竟連樹葉也沒一片,全裸的……」
  從未幻想過的情景已出現眼前,毛盾已覺得心慌了,不知該如何應付如此奇妙而該算是
艷遇之情境。
  算算,自己也該「成年了」,對此刺激,惹得他一股熱氣直湧丹田,實在難忍,他終究
還是忍不了準備開溜。
  誰知方要走動,不知是人大招風還是老天注定,只見得一顆頭大椰子從頂空落了下來,
沒打著人卻叭然敲向地面發出輕脆的響聲。
  如此響聲已驚動那群女子,一名輕叫:「椰子落下來了,快去瞧瞧。」
  四人一窩蜂湧來,那笑聲逼得毛盾更不敢動.猛躲卻又不知如何躲.總覺得好像光溜著
臀部無以掩藏。
  還來不及讓他想到方法,一名女子已發現狀況:「有人?躲在椰子下?。』她們雖訝
異,卻未感到害伯,反而更覺得興奮,快步追來,另一女子輕笑道:「是男的,還穿了衣
服?」
  「長的帥不帥?不知幾歲了?」
  女子們一窩蜂湧來,光裸地圍向毛盾,她們絕不會超過二十歲,每個長的甜美可愛,更
不做作在品頭論足這位不速之客。
  「好帥啊,又年輕,一定很好玩。」一名女子驚艷般說:「我侍候他好了。」
  「不行。」另一名女子說道:「見者有份,我們一起侍候他。」
  先前那女子倒也寬宏大量,點頭:「好吧,姊妹一場,我也不想占使宜……」
  毛盾見及四位光溜溜女子,早已面紅耳赤.他卻強做鎮定:「各位好.不知道這裡是什
麼地方?」
  「極樂天堂啊!」一名女子笑道:「我們是極樂仙女,我叫美人魚.她叫美金魚,左邊
那位叫美仙魚.她旁邊的是美妖魚,歡迎光臨。。·四位美女一同躬身為禮,長髮一甩一拋
掠更是風情萬種。
  毛盾實在困於面對裸身美女,四人長相又差不多,實也不必去分辨誰是誰.他窘困道:
「不好意思.誤闖天堂,驚動諸位仙女,在下罪該萬死,這就告罪離去。」
  稍拜個禮,毛盾已想開溜。
  然而四位美人竟也不讓他走脫,急急又圍上,美人魚急道:「別走啊,我們也只是名稱
上的仙女.其實我們也是人。」
  美金魚道:「自有人來到達裡就已逃脫世俗悲苦,你應該享受人間極樂才對。」
  「在這裡衣衫是多餘的,我幫你褪去。」
  美仙魚很快想褪去毛盾衣衫,美嬌魚也湊上來幫忙,美人魚也不甘落後.四人八手很快
就要撕了毛盾。
  這還得了,光著上身?毛盾急得兩腮發紅,緊緊揪住衣衫:「不要.不能脫,我……。
  我不習慣……」
  美魚金笑道:「在這裡.穿衣服才叫人不習慣呢!」
  「是啊,所有的人都是以天為衣,唯獨你,出去是會讓人笑話的。」美仙魚笑著說。
  「我不想出去啊,我只想回去啊……。」
  末等毛盾解說,四位美嬌娘很快把毛盾按在地上,任由毛盾掙扎,仍將他衣衫撕個精
光,嚇得毛盾哇哇大叫,只剩一條破碎內褲,說什麼他再也不肯讓人奪去,這也是他唯一能
保護的範圍。
  身背都光了,毛盾只能抓著陰陽鏡掩住下體,雖是困窘,不禁也有了怒意:「你們再無
理取鬧,休怪我不客氣了!」
  他一手扭住美金魚,用力將她甩出三四尺,使得她摔跌地面疼痛叫起,如此表示毛盾確
實有兩下子。
  幾名美人被此舉止稍稍嚇住.但隨即又露出笑容。美人魚道:「原來是童子雞,難怪會
這麼害臊;沒關係.就讓你多穿一天;保證明天過後,你就會處之泰然。」
  為了讓毛盾很快能「處之泰然」,美人魚已有了主意,「帶他四處瞧瞧,或許他馬上會
覺得自己與眾不同。」
  「你們才與眾不同!」毛盾仍自保護得緊,不肯讓四人得手一寸。
  四美人見狀也不強迫,只露出奇怪暖昧笑容,美嬌魚終也忍不住:「你是不是小溜溜,
那話兒怕人看?」
  「誰說的,我很正常!」毛盾怒道:「誰像你們說脫就脫,一點禮教也沒有。」
  美嬌魚嚇嚇笑著:「你出生時可有穿衣帶褲?我們只是回歸大自然罷了,大驚小怪。」
  毛盾還是不肯理解,兀自蹲伏不起。
  美人魚忽有所覺:「你是從那兒來的?你沒經過洗禮?」
  三名美女聞言亦是驚詫眼神往毛盾瞧來。美金色道:「對啊,洗禮過後,再也沒有世俗
禮教之束縛,我們應該帶他到教主那裡洗禮才對。」
  毛盾心下一驚。若被逞往教主.自己身份很可能穿幫,他急忙說道:「我洗禮過了,你
們別胡說:」
  美仙魚斥笑道:「洗過禮你還如此,你騙誰?」
  「真的,我早洗過禮……」
  「那你應該坦然面對整個極樂世界才對畸.否則你一定沒洗乾淨。」美仙魚笑道:「再
洗一次,你我就沒什麼差別了。」
  「不必,不必啦.我已處之泰然。」毛盾硬是裝笑臉:「只是教主說….我可以利用一
天時間慢慢習慣,真的,只要一天就夠了。」
  以毛盾想法.先應付四人.然後再摸清此處到底是何名堂之後.能找到段銅雀則救人,
找不到則準備開溜,免得在此丟人現眼。
  美仙魚倒未起疑.只是有幾分不解:「奇怪,教主洗禮一次就夠了.何時弄得要時間適
應。」
  「我比較特殊,所以……」毛盾以乾笑回答。
  美人魚則有些怪異眼神:「難道你是仙種。要留來傳宗接代的?」她露出淫蕩神情,靠
向毛盾,將他抱緊,極盡暖昧說道:「交合時要找我啊,我也是仙種,有資格傳宗接代
啊!」
  毛盾但覺得她尖尖乳房弄得自己背脊好癢.他趕忙將人甩開.誰知另三名美女又鑽上
來.敢情立即就要把他強姦了。
  毛盾急叫,想阻止,卻又不知如何阻止這些色瞇瞇的美人,心下一急,只好往海邊沖
去,一股勁兒跳入水中,借水遁去。
  幾名美女仍不死心.一路追衝下水,照樣盯追不放。
  幸好毛盾水性不差,潛在水中閃閃逃逃,花了兩刻鐘方自把緊追不捨的四美女甩回岸
邊。
  毛盾噓口大氣,生平有了被人強姦追殺的感覺。
  「什麼世界?女人強姦男人?」
  毛盾實在哭笑不得。此種事在世上根本不可能發生.此時卻發生了,而且還落在自己身
上。
  更可恨的是逃的竟然是男的.此事若傳出去,自己將如何見人?一張臉欲往哪兒擺?他
不敢太露出水面,只以平躺目光隨著浪濤一浮一沉往巖邊瞧.免得目標太過明顯又被攻擊。
  方纔一鬧已引來不少圍觀者,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他們照樣光裸裸。
  在瞧及四女追殺毛盾時,不少人鼓拿叫好,但高潮過後,他們又覺得沒興趣了.幾名男
人找向四美女,搭搭勾勾之下,四美女也不再堅守毛盾,帶著淫蕩聲跟那些男人嬉樂去了。
  毛盾暗自噓口氣.如此世界實在不是常人所能應付.他還是決定待在水中,等那些打情
罵俏狗男女散至遠處時,他才不動聲色上岸,肚子也餓了,乾脆找向椰樹,爬向上頭,一邊
藏身,一邊採食椰子果腹。
  他忽而奇想,要是再有任何女子來纏就賞他手中幾顆大椰子,包準打得她們顛三倒四,
不省人事,問題自然順利解決。
  喝了椰子水,刨了嫩白椰肉吞食,肚皮爽了許多.忽然起興;又摘下數顆.雙手已放不
了,正在幻想著樹下有某位美女纏身而準備把椰殼砸出而真的砸出之際。
  椰子叭然敲散地面.毛盾以為若有某人倒地;想享受成果,樹下突然有喝聲傳來:「還
不給我下來!」
  是老人權威聲音。
  毛盾怔愕,以為沒人,竟然有聲,以為是美女,竟然是老頭他往下瞧,只見得一位怪老
頭正往上瞧.他長相突出,一張四方老臉佈滿皺紋,尤其額頭深痕三橫一豎活像王字,更像
過年過節舞龍舞獅的獅子臉。
  可惜頭髮並無獅子般亂蓬而只是在光亮頭頂雙角尖處紮了兩條白辮子,長及胸口.還扎
了紅蝴蝶結,像個老頑童。
  除此之外,還披件紅如火的大披風,他雙手插腰,大有凌空飛翔之態,威風自是不減.
可惜居高臨下.瞧不清是否裸著身子。
  毛盾皺眉:「你叫我?」他認為這個人是瘋子。
  「不叫你叫誰!」老者斥道:「還不給我下來!」
  「你想吃椰子?」毛盾道:「很甜哦。」
  「甜你的頭?再不下來,小心本教主施法術,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毛盾聞言暗自驚愕,莫非這就是四美女所說的教主?瞧他一臉威嚴,似乎不假。然而他
又如何找到自己?而且這麼快速?看樣子是有人告密了。
  「你是教主?什麼教主?」
  「連我極樂教主都不知,你真的找死了!還不下來!」
  極樂教主已揚手似想逮人。毛盾見狀急忙叫道:「別急別急別生氣,我下來就是…。」
  說話間已慢慢往下爬,他已考慮是否找機會逃走,剛好手中還有幾個椰子,他想試試這
教主武功,當下裝作驚險滑了手,驚叫一聲.三顆椰子全往地面砸落。那教主見狀驚斥.雙
手猛劈.硬將椰子劈得稀爛。火氣似乎不小:「你敢暗算本教主,下來有你好受。」雙手插
腰插得更威猛。
  毛盾連連歉聲道:「失禮失禮,我一時緊張所以才失手,請見諒。」
  也不知教主是否見諒,他還是坦然往下退,因為方才砸下椰子一試,達教主身手頂多在
中上階段而已,否則以一流高手來說,根本不必那麼驚惶而大打出手。
  他要對付此人自是綽綽有餘,再則聽及教主會法術、更勾引了毛盾一探究竟之心性。
  他很快爬下來,還是一臉驚歉:「教主請見諒,小的一不小心才失手。」
  「什麼話,要是你認真,我豈非要讓你砸死?」教主但見是小鬼而且長得並不難看,方
才震怒之心也澆退許多,冷道:「你是哪裡來的?本教主怎麼沒見過你?」
  「新來的……從海那邊漂過來的……」毛盾吶吶說道:「我也不知道這是哪裡。」
  教主認真盯著毛盾,終於相信他的話,事實上,他似乎不在乎毛盾說話是真是假.他爽
朗一笑:「算你闖對門、這裡是極樂天堂。也就是人間天堂之意。你來到這裡,從此將無憂
無慮快樂似神仙。」
  「真的?」毛盾裝得又興奮又希冀:「我真的上了天堂?」
  教主對他反應似乎很滿意,遂也笑口一開.滿嘴黃牙:「別急,等經過洗禮之後,你就
變成真的神仙了!跟我來!」
  他大搖大擺走在前頭,披風隨風晃動,好不威風,大約他是教主,不隨便搞男女關係,
故而穿了一條窄內褲,似乎更加威嚴幾分。
  毛盾想及洗禮準是喝什麼孟婆湯之類迷神術。他倒想知道這教主如何使得這麼大群人快
樂的神仙,也就毫無禁忌地跟了過去。
  教主在行進中一語不發,自持威嚴地往前行,許多男男女女見著,皆投以點頭含笑之
禮,教主則只揮揮莊嚴右手算是安慰打發他們。
  及至沙灘盡頭,一座金字塔般珊瑚礁巖似的天然山區呈在眼前、許多男男女女即利用礁
巖縫隙居住,洞穴則有大有小,活像雜亂蜂巢四處堆置。
  教主引領毛盾走至半山腰、那兒有條小縫道,進入裡頭則若進入遠古石洞,鐘乳亂掛,
長長短短似如千萬毒蛇張滿利牙.若斷折下來隨時會把人砸死砸穿。
  洞穴不算小,再深入二十丈,已見著火光,更有一股檀香味傳出,毛盾仔細瞧去,簡直
是來到一處煙火茂盛的神秘廟宇,除了正前方一尊美女青玉神像外,四處全是亂七八糟符
圖,大者如桌.小則似掌.似乎每一張符都含有某種超強法力。
  若非毛盾也是此中高手.否則進入此殿,早就被此情景給懾得眼直心懼,直覺的認為神
仙是何等偉大而不可抗拒。
  為了裝的更像,毛盾也就開始懼怕起來;走起路子,雙腳都顯得不肯聽話。
  「怎麼,沒見過仙女,怕了?」教主顯得得意,似乎這洞穴的一切正是他主宰人類的最
佳證明。
  他朝那尊不像觀音而像含情帶媚的仙女膜拜,還從神桌上弄點香料加入銅鼎中,讓其白
煙裊起,香味更濃。
  毛盾實在想不出那青玉雕的是何神:「她……是誰?」
  「極樂女神,你拜過她,然後到左邊那口泉洗個澡,你就知道她法力的厲害。」
  「這麼靈?」
  毛盾半信半疑。教主立即要他照著做。毛盾自恃法術過人,不信如此即能被攝,遂聽指
示拜見美女,隨又依言移步小池:「要脫光衣服?」
  「隨便你。」教主一臉平常卻暗帶得意:「不過等你洗完之後,你就再也不肯穿衣服
了。」
  「當真?那……」毛盾猶豫一下:「我還是別洗的好,光著身子多難看。」
  「穿著衣服也未必好看。」教主逼了過來:「快洗.否則你永遠出不了此洞。」
  毛盾支吾一陣,瞧及教主想來硬的,他只好姑且一試,先伸右腳下水,但覺冰涼並無其
它異樣,這才慢慢將身軀移了進去。
  浸入水中,只覺得池水開始發生嚇嚇汽泡,不斷往上冒白煙,活像開水煮熟人。
  毛盾先是一愣以為有機關,但猶豫中發現池水只是冒著汽泡,並無其他重要變化,也就
甘心接受洗禮,甚而有越洗越舒服之勢。『待毛盾似乎洗得上癮之際,教主也就開口說話:
「如何,是否感到身在天庭般舒服?」
  毛盾確實覺得舒服,這口池水實在有些名堂,不禁大大讚歎道:「這是什麼水?怎會越
洗越舒服?」
  「天水,天上來的水。」教主笑的甚是神秘:「只要洗過它,全身舒暢欲仙你想更陶
醉,把生辰八字送過來,我替你引渡上天堂,如此你將永遠沒有煩惱。」
  「搞了老半天,原來是攝魂術!」毛盾暗自說道,雖然他覺得這些煙霧和池水可能都加
了某種迷心藥物,但唯一能長時間控制人們,該是這門功夫。
  他當然不動聲色.隨便給了教主一個生辰八字,然後一臉驚喜:「給了八字就能變神
仙?」
  「不錯。」教主笑的有些奸:「十分鐘之後,你馬上感覺得出來。」
  說著他把毛盾八字寫在一張符紙上,逕自走往女神,開始引香膜拜,咒起法術,除了未
耍桃木劍,其它動作和道士並無多大差別。
  毛盾看在眼裡笑在心裡。他是這行老祖宗,怎怕人攝魂盜魄。他想瞧個究竟,幾分鐘未
到,但覺得身軀似已輕浮起來.那正是靈魂出竅之寵,他不敢大意,立即運用法術抵抗,倒
是整個人裝如一副癡癡醉醉模樣以騙過教主。
  那教主一邊作法一邊瞧著毛盾反應,口中唸唸有詞:「……
  甘魂歸天庭,體若神仙,無憂無慮,盡情歡樂……」
  耍了好一陣子,隨即把張八字符化焚,丟落一血碗中.然後又將血紅水液潑向女神像後
邊那堆本是發出碧紫色沙堆,水液一落地,一道紅煙冒起,教主已傳出得意笑聲:「成
了。」
  隨即轉向毛盾,見他如詀童般抖跳,這本是被攝之徵兆,教主仍自狐疑:「怎沒倒
下?」
  毛盾一楞,原來法術過後是要倒下?當下很快扼扼呆叫兩聲倒落池中,完成教主心目中
之手續。
  教主這才滿意點頭:「敢情是童子之身,難怪能抵擋七情六慾之術。不過,人就是人、
再怎樣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他走向毛盾,探探鼻息,但覺得一切如意,遂又拿出一紅色玉瓶想灌入某種藥物,毛盾
心下一急.硬是咬著牙關不肯開口,教主撬了幾次不得要領,不禁慎惑:「丟了魂都還那麼
硬,不喝這還陽酒,你哪應付得了外面那麼多浪女淫娃!」他還在撬。
  毛盾心下已明白.那該是春藥、壯陽之類藥物,吃或不吃,大概沒什麼干係,目己該能
處理,他正考慮是否要張口,那教主突又有了他想。
  「處男?」教主眉尖一抽,露出邪笑:「對啊,把他獻給女神,不就是大功一件?放他
到外頭,準被糟踏了。」
  越想越對,他收起藥瓶,隨即翻動毛盾,似乎檢查身體是否強壯。只翻兩下已露出笑
容:「挺壯的,好像還練過武,該合乎女神要求。」
  為了邀功,他很快將毛盾扛上肩,往外頭掠去。
  毛盾被倒扛.又不敢大意偷窺四處,只覺得一路上穿林穿洞.尤其是石鐘乳般的秘道又
長又多,終於來到一處若宮似庭,四周充滿軟紅羅紗的閨房,毛盾已被丟在一張豹皮床上。
這房間香氣聞來有些熟悉,他開始猜想這「女神」會是何人。
  教主丟下毛盾之後,很快往另一暗道行去。
  毛盾這才稍敢翻目偷瞧,但覺無人.他已起身,四下游探.想發現什麼暗櫃之類東西找
出一些秘密,但此處除了那張床之外就只有四牆上那幾顆紅紗罩住的夜明珠,其它空無一
物。
  「倒是簡單的可以,光一張床辦事就行了!」
  毛盾強嘲一笑,此處已摸不出名堂,他正考慮是否要跟教主前去探消息,秘道已傳出女
人聲。
  「走那麼快.有事?」
  「呃呃,想找主人…….」是教主聲音。
  「我也是主人,找我還不是一樣。」
  「這……。」
  「什麼大不了之事?」那女子媚聲道:「是不是找到好貨?」
  「呃呃.……」
  「一定是吧!」那女子發情了:「把他帶過來。」
  教主似乎在猶豫,那女子卻悟通什麼,「在逍魂窟?」她似已認定,立即追來,急促腳
步聲逼得毛盾驚心肉跳;趕忙躺回床上。
  「一定是童子雞對不對?」女子聲音好熟。
  教主似已認了,點頭回答:「正是。」
  「多大年歲?長的還可以吧?他吃過藥沒有?」女子聲音不斷,教主唯唯相應。
  毛盾已覺得渾身不自在,還是開溜為妙,可惜心意方動,秘道人影一閃,一位身罩白紗
而內部全裸之半老徐娘已閃了進來,毛盾斜目餘光一照,登時驚愕萬分:「是你,三八老太
婆?」
  他做夢都沒想到來者會是在金武堂被自己逼走的花弄情,花弄情照樣也沒想到會在這裡
見著恨不得挫骨揚灰之大仇人?她更為驚詫,「你怎會在這裡?」
  「對不起.走錯路,認錯人了。」
  毛盾豈敢再待下去,他當機立斷.猛翻身落床,右腳一勾.將那偌大豹皮床鋪勾起整片
往花弄情砸去,趁此機會奪門即逃。
  花弄情怒火中燒.硬是不肯避去豹床砸臉,當下猛勁擊掌,打得床鋪四分五裂.待要再
找尋毛盾算帳已不見人影.她這才發現上當,已然怒火攻心,厲吼道:「有膽別逃:拿命來
——」
  她急忙追衝出去,碰上一臉茫然驚愕的教主還在問發生何事,她已怒吼:「還不快發出
緊急命令,逮住入侵敵人!」狠冷掃了教主一掌,逕自追人。
  教主被掃得撞向牆頭,他怔愕不解:「敵人?會是誰?那小於?」趕忙追向那內洞.別
說是人,連床鋪都不見.他這才感到事態嚴重,隨即拿出胸前一支長如手指似是海螺般的笛
子猛吹,吱吱笛聲己響徹四面八方。
  他還是想不透被攝了魂的毛盾為何還能反抗?當然他根本不願想及毛盾法術比他高明。
  毛盾則趁著方才偷瞧所記下路子直衝外頭,然而方衝出洞口,海灘已是人潮亂竄,像瘋
子般湧了過來。
  雖然他們平時只顧歡樂,但被召喚時竟然有幾人功夫甚高,幾個騰掠即追過來。
  毛盾心下叫苦,想逃出他們包圍似乎不容易,他當機立斷,說不定那女神殿找到一些破
解攝魂方法,準可把這些失魂落魄者召喚醒來,甚至可據為自己助力,心念剛起,他很快找
路子鑽誰知逃不了百丈,突見一道人影閃來。那人一頭灰髮,看似六旬老頭,出手卻奇重無
比,一掌打得毛盾連撞三支鐘乳.跌得唉唉痛叫,兩眼一瞪,斥罵一聲死老頭,腰際長鞭己
抽出,想一鞭捲得他東倒西歪,然而那老人功力果然了得,長鞭抽出,勉強逼他退出幾步,
他竟然毫無懼色猛扣長鞭.這一反扯,毛盾差點往他撞去,不得已,趕忙把長鞭抖斷,一招
「金環套雨」打出。
  但見鞭節或射如利箭或套如金環,先先後後.四面八方罩向灰髮老人,這招威力果然了
得,迫得老人手忙腳亂,又要擊掌打落利箭,又要掠向避開金環。
  就在他三手劈掉兩箭一環之際,左側金環已尋得空隙一環打得他悶哼滾掉三數丈。
  他似已發怒,獅子般猛吼,手中突然多出一樣黃閃閃東西,像扇子刷地展開又像羽毛般
能飄浮起來。
  毛盾一眼瞧去,太眼熟了,再瞧,他楞住了,那不是段君來常用的孔雀翎?這人會
是……
  「你是段銅雀?」毛盾但見此人臉容和段君來果然有幾分相像。他似乎已認定。
  段銅雀似早已失神,不理毛盾,趁他怔詫之際,孔雀翎猛然打出.數支翎羽似如數把長
翅利箭,會飛會掠更會轉彎,穿透金環.迅捷無比吞噬過來。
  毛盾素知這玩意厲害,哪敢再戀戰?當下立即騰掠而起,抄回那些利箭、飛環,還點落
兩支翎箭,轉身就要掠逃,豈知翎羽卻在此時炸開,化成千萬支細毒蜂般住毛盾撲射過來。
  毛盾慌了,幸好他有過經驗,當下又狠又猛向地面撞去,硬將地面砸出凹洞以藏身,盡
管如此,肩背仍自挨了數針,痛得他悶唉直叫,不敢再作停留,便連吃奶力氣都用出來.直
往山下大堆人群衝去,此時哪顧得身上衣衫,猛扯猛撕,三兩下也光了身子,找向大堆人,
撞衝進去,搗得眾人一團亂,便再也認不清誰是誰了。
  那些失魂人一時為之失去目標,像無神鬼愕在那裡.不知所措。
  教主趕來.找不到人影也想不出辦法,倒是花弄情仍自一把橫心,眼看那頭亂象,整個
人怒氣沖沖往那堆人撲去,顧不得自家人,全來個猛殺猛劈,眨眼間己十數人傷在她掌下,
奇怪的是這些人縱使受傷卻末見痛叫,好似受傷挨掌是別人,現場倒也還算安靜。
  花弄情幾掌劈人不著,她想如此再砸下去也不是辦法.遂厲吼教主過來,要他控制人群
往海灘聚去,不被走脫,自己好一個過濾。
  「非得逮住你.剁爛你不可!」
  花弄情兩眼發紅,硬是鎖著人群不放。
  毛盾躲在人群雖暫時沒事,但他明白這方法躲不了多久,非得想辦法逃開不可,然而這
些人根本受制於教主.自己想蠱惑都不易,這可恨的攝心術!突然間.他想到攝心術;自己
不就可以利用陰陽鏡暫時干擾他們魂魄.使隊伍大亂,那自己即可趁機逃走了。
  他立即拿出陰陽鏡.還沾了傷口鮮血,很快唸咒語,然後往人群照去:「醒來吧,可憐
的失心人……」
  這一照,強光閃處,有幾名男女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這是哪裡?」突又見著對方光
裸裸,尤其是女子驚惶尖叫,雙手往酥胸私處掩去,甩頭即慌張尖叫逃開。毛盾眼看此招奏
效.又照鏡打向周圍眾人,人群一醒,全是尖叫而做鳥獸散,任由教主如何喊叫已無效果,
眨眼之間群眾亂了大半。
  他們唯一想做的是浸入水中以掩去光裸身子,毛盾自是利用此機會跟他們一起落水.然
後潛入水中,暗中向秘道逃命去花弄情雖在巖上直跳腳卻眼巴巴瞧著人群大亂而毫無方法,
她氣得直罵毛盾祖宗八代.可惜毛盾再也聽不著。
  毛盾一走,陰陽鏡功效似乎已失.那些落水者又自恢復茫然,搞不清自己為何落水,個
個你瞧我我瞧你的納然往岸邊靠等到人群再聚起.花弄情一一過濾,她當然找不著毛盾蹤
影,氣得滿面通紅,又自打傷數人以洩恨。
  「總有一天老娘會把你碎屍萬段!」
  狠話再說,她已下令派出人手,非得找到毛盾而後始甘心。
  可惜毛盾已潛入水道中,直往那酒泉方向潛逃,來時費幾個更次時間,此時為了逃命,
竟然加快一倍地逃往回路。
  方鑽出酒泉,他才敢噓喘大氣,想及方才情景,簡直驚險而又讓他哭笑不得。
  「說不定他們會追到這裡來……」
  毛盾知仍身處險地,很快又準備逃走,然而全身溜溜實在不方便,但不走又不行,他只
好硬著頭皮先逃再說。

Rank: 14Rank: 14Rank: 14Rank: 14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顧問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SOGO綜合圖區之星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綜圖精英分享家勳章 懷舊風車之星勳章 原創寫手勳章 經典文章之星勳章 性感誘惑區主題分享達人勳章 激情性愛區主題分享達人勳章 西洋辣妹區主題分享達人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狀態︰ 離線
36
發表於 2010-7-3 12:30:36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七章 多情婆婆
  然而逃了數十丈,突見一道青影閃動,人未到聲先到:「可惡,你敢躲起來!」
  來者正是找毛盾找得快發瘋的段君來,她本在山區搜尋,忽而聽及酒泉有動靜,更聽出
是毛盾叫聲.當下一把喜悅一把嗔怒想教訓毛盾就直接衝過來。
  毛盾光聽及女子叫聲,整個人已慌了,急叫道:「別過來!」返身就往酒泉落去。
  段君來撞的也不慢,一照眼已瞧及毛盾光裸裸屁股,羞得她呆愣當場,趕忙甩頭避去,
大罵不已:「無恥,下流,你敢如此對我!」
  毛盾跳入水中,好生尷尬:「我是萬不得已啊。」
  「胡說.你明明亂來!」毛盾認為他不脫衣服,誰會去脫他,但此話她已說不出口。
「我是……」毛盾很不想提起那頭事,免得段君來急著要救人而身陷重圍,「我的衣服被偷
了。」
  段君來聞言果然未起疑.又好氣又好笑地說:「你敢在這節骨眼裡洗澡,還洗到衣服被
人偷去?」
  毛盾苦笑:「有什麼辦法,有些事不是我說避免就可以避免的,你原諒我一次如何?」
  「不行!」段君來斥道:「太可惡了,要你幫忙找我爹,你竟然悠哉得在此洗澡!」
  「那,幫我找件衣服總可以了吧?」
  「不行.困死你在這裡。」
  毛盾忽而嚇嚇笑起:「奇怪了,我倒末見過男人躲女人的?反正都老夫老妻,有何好害
臊,你既不幫忙又不躲,好吧.要看讓你去看.我不在乎。」
  毛盾硬著頭皮又爬出水面。
  此時段君來謊了,她急斥:「你敢?」
  「都上來了,有何不敢!」一步通.步步通,毛盾已能坦然自處,甚至還有耍弄段君來
之意。
  任段君來膽子再大也擋不了少女羞情,嗔罵一聲「無賴」整個人已逃避而去。
  「我就是不幫你.看你能威風到幾時。」
  段君來也等著看好戲,看毛盾如何解決這難題。
  毛盾逼走人,雖有些得意,但想起段君來的話,他不禁煩惱又起,軟化地求助,段君來
還是不理,看樣子他只有自己想辦法此處光禿一片,連扎草遮體都不可能.唯一方法似乎只
有石塊,可是石塊太硬根本擋不了什麼。
  正百思無解之際.他目光忽而落在旁邊的酒罈上,想喝它兩口再說,但這一瞧,他已瞧
出眉目。
  「酒缸?打個洞不就成了?」毛盾心下大喜,岸邊小酒罈裝不了人.泉中仍有大酒缸。
他很快撈起一壇,把底部打掉,酒香上溢,他顧不得品嚐,把缸子往身上一套、果然顯出效
果,只要行動不太粗魯,自可支持到找到衣服為止。
  縱使如此,他仍自不斷自嘲直笑:「以水缸當褲,像話嗎?」除了笑,還是笑。
  然後.他直目面對段君來:「哼!不用你幫忙,我照樣出得酒泉山!」
  跨大步,直往山下行去,還故意弄出聲音故作威風狀。
  段群來一直避在遠處,她不相信毛盾會如此大膽.敢光著身子走出山區,心想他必定有
了什麼遮體東西,可是此處無草木在偷瞧之下,竟然是水缸.她登時抽笑,差點笑出眼淚:
「你要不要臉,用水缸當褲子穿!」
  毛盾心安理得:「總比光著身子好吧,總比一個狠毒而不幫忙的女人好吧!」
  「你敢罵我!」
  「事實是如此。」
  「可惡:我叫你吃不完兜著走!」段君來立即拾起石塊猛往毛盾水缸砸去,登時又吃吃
譏笑道:「叫你缸破人亡!」
  毛盾霎時哇哇大叫:「你幹什麼?這是我唯一的…」話未說完.石塊已及,他不得不跳
逃躲閃,活像個蹦殭屍。
  砸了幾下,段君來也有收穫,敲下水缸一個大角,急得毛盾快上吊,心下一橫:「你砸
吧,水缸要是破了,我當真追著你不放。
  我不相信你比我光榮多少!」
  這話倒把段君來喝住,她可瞭解毛盾啥事都做得出來,若真發展到那種地步,自己也未
必好過.手中石塊再也砸不下去.性格地拋下,尬笑道;「看你敢再捉弄鬼把戲,準叫你光
著三天屁股!」
  毛盾看她不砸了,方自噓口大氣:「我認輸,行了吧,你還是快去找條褲子,我有話要
跟你說。」
  「什麼話?有關我爹的事?」段君來顯得焦急。
  毛盾本不想說,但為了換條褲子,他只好點頭:「好像有他消息了。」
  「你為何不早說.徒浪費那麼多時間!」
  段君來斥言一聲,為了不耽擱,她立即轉身尋衣服去了。
  毛盾心下一急;「這裡不能久留,我跟你去!」
  他怕追兵趕至,故而拚命追在段君來後頭,可惜此處全是石灰林,他得小心翼翼.否則
水缸隨時會被撞破。
  那段君來可一句話也沒聽進去,眨眼已脫出他視線,不到盞茶工夫已回頭尋來,丟給毛
盾一套莊稼布衣,毛盾穿上身,雖大了些但總比套水缸光裸身子好。
  衣服穿妥.他這才有了自在笑容:「你還是對我不錯,將來婚事.我可以考慮考慮。」
  「廢話少說,快告訴我我爹之事。」段君來一臉焦切。
  毛盾頭一皺:「你不是追那殺手,沒追著?」
  「我的事不用你管。」
  「沒追著可能就沒線索。」
  「你敢耍我?」段君來氣沖沖就要出掌。
  毛盾趕忙跳開.已嚇嚇笑起:「別急,我說就是;但不管情況如何.你別莽撞,否則會
壞事。」
  「先說再說。」
  毛盾邪眼一挑:「你可想過,我怎會光著身子?」
  段君來斥道:「誰管你喜歡跳什麼脫衣舞,我只管我爹。」
  毛盾瞧她哪些反應,也就洩了氣.雙手一攤:「那就沒什麼好談了,既然你對光身子不
感興趣就沒什麼好談的了。」
  「胡說什麼!」段君來斥叫道:「我爹關你光身子啥事?再耍我.小心我燒了你身上衣
服!」一臉怒相。
  毛盾冷道:「我是被人剝光衣服總行了嗎.我看你還是少問為妙.否則將來不知不覺地
跳脫衣舞,還以為自己舞藝高強呢!」
  「你敢!」段君來認定毛盾耍弄自己,一掌打得他連逃數步「老老實實給我說明白,否
則跟你沒完沒了。」
  「有個組織喜歡脫光衣服當仙女,你爹失蹤很可能跟他們育關,這個答案你該滿意
吧!」
  「我不信,天下會有這種組織。」
  「不信也得信。」毛盾冷道:「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信不信由你,至於是否找得到你
爹.過些日子再說吧,我累了,想找個地方好好休息!」
  說完,毛盾甩頭就走,他還是覺得先離開這鬼地方乃為上策。
  段君來先是一楞,毛盾說的太認真,很似乎有那麼回事。但見毛盾走了,她很快跟追上
去,急問道:「你說有那組織,他們在哪裡?你在何處碰上他們?」
  「不清楚啦!我一頭栽進去,還沒搞懂狀況就被抓到地頭脫光衣服,還沒搞懂事情就被
丟在酒泉,一切就是如此了。」
  「胡說,既然是如此;你為何說他們跟我爹有關!」
  「這地方是你找的,在此發生的任何事情都算跟你爹有關吧!」毛盾覺得甚為疲倦,實
在需要休息。
  「你一定有事情瞞我。」段君來直覺地說:「否則絕不會急於想離開此地。」
  「我伯他們找回來,這答案你滿意吧,你想瞧個究竟就留在這兒吧,我擋不了啦!」
  毛盾還是快步行去,奇烴,竟然倦怠得四肢無力,掠向一處高巖竟然立足不穩而往下
摔,他猛提勁,倖免於摔。
  「你怎麼了?」段君來第一個覺得毛盾似乎不正常,趕前數步、登時發現毛盾臉容一片
青白,她驚心不已;「你中了毒?」
  「我?有嗎?」毛盾心下一驚,往臉上摸去,想摸出什麼東西但臉色並非摸摸即可得
知,他暗自驚慌,難道女神殿那檀香和池水真的有毒?
  段君來再瞄一眼.似已能肯定:「你的確中了毒,而且不輕。」
  「我……怎麼辦?」
  毛盾驚慌地想找出原因.也想盤坐地面想運功逼退毒物,然而這一想盤坐,竟然是跌摔
地面,四肢已然無力,他嚇壞了。
  「別動、別用真氣!」
  段君來見狀巳不計前嫌、很快欺身過去,連點他數處穴道,扛在肩頭,急忙往山下奔去
想找隱秘地頭替他治毒。
  毛盾漸漸覺得腦門沉重,終於失去知覺,一切只得任由段君來處置了。
  段君來將他扛往山下小鎮,找家客棧立即住下;先將毛盾安置妥當.隨又往外頭抓來幾
樣藥物搗成汁液,勉強灌入毛盾腹中,一刻鐘過後,毛盾方自悠悠醒來。
  「別動。」段君來仍自緊張:「毒性仍在,你想想到底如何中毒?可能中何毒藥!」
  毛盾嘴唇青得可以:「我也弄不清楚,只記得曾經吃下一顆椰子水跟肉,然後吸些檀香
味以及洗個清泉澡,其它就不得而知了。」
  段君來從他口中猜不出正確毒性,只好自行診斷了,白眼一膘:「叫你別亂來,就是會
惹麻煩,我也沒什麼藥好用,除了一些家傳秘藥,能不能奏效,全看你的造化了!」
  說著,她將口袋內玉瓶中的解毒丹喂向毛盾.並運勁催化它。
  這似乎對症下藥,解約方入口不久,毛盾但覺腹胃一股清涼漫延開去,先前那股酸疼已
漸漸被逼退。
  他心神一振:「有解了,你這是什麼藥,這麼靈?」
  段君來見他臉上青影漸退.也知道搞對了,當下乾聲道;「也不清楚,倒是你中的毒好
像是我家常用的蝕功散……」
  不想還好,越想段君來越覺得這症狀越合乎自家毒性.她不禁有了疑惑:「你是不是中
了我爹的孔雀翎?」
  「沒那回事!」毛盾急忙否定:「我連你爹長的何模樣都搞不清,哪會中他的暗器?」
  段君來但覺得毛盾表情不自然又極力否認,她無法釋懷,即往毛盾肩頭抓去,想探出什
麼。
  毛盾更急而不自覺反抽回來,這動作更增加段君來務必檢查心態,更抓得緊。毛盾餘毒
未解,根本掙脫不開,他只好故作鎮定狀:「哪有什麼傷,你多心啦!」
  話未說完,段君來已抓起孔雀翎,這一抖,孔雀翎似有磁性猛將脊背那幾根翎針給吸
出,烏血還滲得背衫一片濕,毛盾怔了,紙已包不住火,段君來更是驚詫,猛將翎針抓在手
上搓捏.這不是自家武器是什麼?她激動萬分:「是孔雀翎?是我爹的東西,他還活著!」
  向毛盾道:「你跟他交過手,你知道他在哪裡!」
  「呢……」
  「你一定知道,快說,我爹在哪裡?不說,我殺了你!」
  段君來已是一臉凶相,先前治傷的溫柔早一掃而空。
  毛盾看是瞞不了了,苦笑道;「別激動,我是見過使用孔雀的老人,卻不知能否確定是
你爹。」
  「一定是,除了我爹,天下再無任何人會使用孔雀翎!」
  「說不定他收了徒弟或什麼的。」
  「不可能,絕不可能!」段君來一口咬定:「段家絕學從不傳人,那人一定是我爹,他
在哪裡?」
  「在極樂堂。」毛盾自嘲道:「看樣子.他過的還挺不錯。」
  「怎麼去,快帶我去。」段君來急於拉著毛盾上路.突又發現他傷勢在身.遂又改口;
「你毒解了,咱們馬上動身,大約再一個時辰即可以了。或者邊走邊幫你解毒。」
  毛盾苦笑直搖頭:「我知道你急於想救出你爹,但那地方真的不適合你去,等到我想到
方法再去救人如何?」
  「胡說,連鬼域我都不怕,天下還有地方我不能去?」
  「多啦,像妓院,像男人澡堂,你能去?」
  「少把話題扯開!那地方根本不可能是這種地方。」
  「不錯,正是這種地方。」毛盾想笑:「正是妓院跟澡堂的合併,你去不得。」.「我
不信!」段君來認為毛盾有意為難:「縱使是這些地方,為了救我爹,我毫無顧忌。」
  毛盾瞄她幾眼,輕輕一歎:「好吧,你既然這麼有膽量,我也不好意思再阻止你,否則
就不夠意思了;不過.既然要救人,我們還得詳細計劃;免得到時救人不著反而因在那
裡。」
  接著,他把極樂天堂所見所聞大略說了一遍。
  「那會是什麼組織?」段君來疑惑不解:「為何要把我爹抓到那裡?」
  「不清楚,不過.你該擔心的是他們不喜歡穿衣服的毛病。」
  毛盾弄笑道:「希望你能處之泰然。」
  「你唬我.我不伯。」段君來一口咬定不信。
  「不怕最好,省得到時哇哇叫。」毛盾有意看她將如何處置,已不再在此問題打耍,說
道:「要救人也得有方法才行,我必需弄點行頭。」
  段君來聞及能救出父親,當然高興異常:「要準備什麼?如何找到那地方?」
  「酒泉下面就是啦。」
  「他們住在地底?」
  「去了就知道。」毛盾道:「時下還得準備硃砂,把它溶入靈池中,得破去那女神殿,
否則沒辦法喚回你爹的靈魂。」
  「我去買!」段君來急於成行,說完甩頭就想走,毛盾看是違她不得,只好交代她再買
些法術用品如紅線、符紙、線香等物,段君來一一記下,隨即快步離去。
  毛盾借此練氣養功以逼毒,由於解藥靈效,他很快可以下地走動,相信不久即可恢復正
常。
  此時他考慮的已不是破解女神殿的方法,而是極樂天堂的高手,以花弄情藏身那裡猜
測,此處主人該是她娘多情婆婆此人武功之高自不在話下,要是惹得她親自出面,自己如何
是好?可別賠了夫人又折兵。
  想及「夫人」,毛盾心想段君來不就是自己末過門的夫人.賠進去,總有點捨不得.但
此時此刻想勸回她乃根本不可能事。
  「看來還真的需要立即喚醒段銅雀那些高手不可,否則十分不利。」
  毛盾已做最後決定,詳細加在計劃行動方法。
  不自覺中,段君來已抱著大堆東西進門,毛盾很快將硃砂放於桌上,然後燒了幾道符咒
於其中並攪拌均勻。
  「到時那些失魂人纏著你不放,只要把硃砂往他臉上打擊暫時可讓他們失去知覺;必要
時泡水用潑的更管用。」
  毛盾把硃砂分成兩瓶包裝.一瓶交給段君來,一瓶留為自己用,段君來素知毛盾法力高
強也就欣然接受,還是那句話:「可出發了吧?」
  「好啊,只要你罩得住的話!」毛盾一邊檢查自己傷勢,一想及段君來到時候碰上那堆
光溜溜男女會有何種反應,他當然是捉笑不已。
  段君來還是不認輸,冷眼直瞪,好像是說:「想看扁我,沒那麼容易。」一句話催得毛
盾趕快去了。
  兩人隨又返往酒泉山。
  毛盾小心翼翼探查四周,但覺無異處,方始帶領段君來回酒泉。他一邊將怕弄濕的東西
裝入瓶中,一邊指著泉中:「底部有條水道直通極樂天堂,咱們得泅水過去,你有什麼不方
便;還請自理。」
  「我還會有什麼不方便!」段君來白眼。
  毛盾嚇嚇邪笑:「多啦,譬如說身上衣服沾濕.就得曲線畢現.你習慣嗎?」
  段君來聞言不禁窘因.想及茅山那幕雨天情景,她更難挨,登時冷斥:「我的事你管不
著!」斥得毛盾別過頭。她還是很在乎地想出種種方法應付窘境。
  幸好現在是夜晚,她不必如此費心掩飾。毛盾也是有意利用夜色掩護,調侃幾句之後,
他已經先行落水,段君來也不願落後,隨即跟進,兩人遂潛入水道中,一路往極樂堂潛去。
  一回生兩回熟,毛盾只花一個更次時間已潛至海峽秘洞中,他先探至海灘,夜色朦朧卻
不見裸男裸女,空蕩一片。
  毛盾疑惑不解,難到這些人晚上都在辦床事?還是自己上次騷擾,使得他們改變生活方
式?
  段君來也潛至,一眼瞧去,什麼也沒有,不禁兩服瞅向毛盾,戰勝般汕笑:「想騙我.
我才不上當。」
  「她們真的都不穿衣褲。」
  「在哪,叫出來我瞧瞧。」
  「你當真不認輸?」
  「我為何要認輸,根本沒那回事。」
  毛盾張口想叫.但聲音方至咽喉.他還是放棄了,畢竟此次是來救人,早洩行蹤實在不
利。
  他反瞄段君來一眼,亦是邪言邪語:「好話已說盡.警告也說了,到時別怪我沒通知;
我沒什麼要求,只是希望你別亂吼亂叫有失風度。」
  「才不會呢!」段君來反瞪一眼算是回話。
  毛盾不再理她,轉而瞧向那座珊瑚大山,多多少少傳出燈光.卻顯得沉靜。他很快盤算
女神殿位置:「大約在半山腰,你要留下接應,還是一起去。」
  「你以為我來於什麼?」段君來救父心切.她才不肯等在這裡。
  毛盾沒辦法,只好引她向山區。他唯一希望是那些裸男裸別突然冒出,這准嚇著段君
來。
  潛至山腳.一切並無狀況,段君來膽子不由大了,她老是不相信毛盾所言,很想找個發
光地區瞧瞧,果然在登高三十丈左之際.左側四五步之間已有燭光洞穴,她忍不住潛去,然
後偷偷往裡頭瞧。
  不瞧還好,這一瞧,裡頭十餘名男女,或睡或坐或打情罵誚以及做些不堪入日之事,他
們果然全身裸體,一絲不掛,前胸後背上上下下簡直一目瞭然,段君來登時嚇呆,驚惶啊地
一聲尖叫,毛盾聞聲更是沒命撲向她,一邊掩住她嘴巴,急急拖藏暗處段君來仍是兩限凸
大,滿心驚惶不能自己.裡頭已走出兩名女子,疑惑地四處張望,一名女子說道:「奇怪,
怎麼會有叫聲?」
  「大概是隔壁的惡作劇吧」另一名女子回答。
  「有可能,咱們去看看。」
  說著兩女子光著身軀即大大方方行向另一洞穴,兩對尖聳乳房在行進間作規則上下晃
動,段君來瞧得早已面紅耳赤,全身抽搐。
  「她們……她們真的不穿衣服?」很艱苦的一句話。
  毛盾倒是習慣了:「如果是男的.你可能會更感動!」
  段君來不甘認輸地想斥喝,毛盾怕她再度發聲,硬是將她扣得緊緊,急忙說道:「大局
為重,你若受不了可以退在一旁,別惹出麻煩。」
  這話才將段君來喚回現實,她不敢再張口尖叫,用手肘狠狠撞了毛盾胸口方始洩恨,毛
盾呃呃痛叫倒也忍了下來,段君來神智較醒,仍是窘羞難挨!
  「他們當真……全部都光光的?」
  「不錯,包括你爹。」毛盾捉笑:「你聽過天堂有穿衣服的嗎?」
  段君來又是一肘想撞人,毛盾趕忙跳開,她狠狠蹬了一眼,抓向腰際包袱,還好自己替
父親準備一套衣服.否則實在不知如何面對才好。
  毛盾又催話下來:「走是不走?我是說如果你不適應的話。」
  「有什麼好怕的!」
  為了父親,段君來卯起心神決定再闖龍潭虎穴。
  毛盾雖不甚相信她能自處,但此時趕也趕不走,只好走一步算一步,隨即又領著她潛往
那所謂的女神洞穴。
  還好一路再無冒失鬼闖出,毛盾自也不敢再往發光處瞧,甚至避得遠遠,終於安心抵達
那洞穴。
  毛盾本不甚確定,但聞及陣陣淡香檀香味,已知找對地頭「你守在洞口.一有狀況立即
通知,我去毀神壇!」
  時間寶貴,毛盾很快潛入內洞,段君來亦是如臨大敵,手中已抓出孔雀翎準備隨時宰殺
闖來敵人。
  此時的她倒是一副盛氣凌人,對於方才被裸女嚇著一事早忘個精光,她相信若再碰上此
遭遇必能斷然處置,因為此時生死攸關,容不得她退縮。
  卻不知真正碰上了,她能否視而不見,一意狠拼?
  毛盾當然沒心揣想此事,他很快潛至神殿,裡頭空空曠曠連那極樂教主都不見蹤影。這
倒省了他不少工夫。
  毛盾立即將硃砂倒出,找來盆子調成血般紅汁,然後朝神像走去,嚇嚇笑道:「對不
起,快樂之神,為了解救那些快無頭之人,我只好先把你收拾,一切因怨咱們回天庭再
算。」
  故意膜拜三下,已將硃砂淋向女神像,淋的像個血人,但是毛盾想要的靈魄出竅這事沒
發生。
  「難道被攝魂魄不是鎖在這裡?」
  毛盾這才注意神像後那堆紅得發碧的沙堆,那正是教主倒了不少血水的結果,他認定這
才是關鍵所在,於是半盤硃砂又倒了過去。
  硃砂落地,果然發出哧哧紅煙,更有一道道青煙閃動,毛盾但覺找對地方.那沙堆競然
暴凸而起,隨又炸開,從中鑽出一人正是留有兩長辮的極樂教主。
  他一騰空已大喝:「誰敢毀我神地?」乍見是毛盾.登時驚道「是你?」詫怒之下已大
吼:「饒你一次還敢前來送死!」抓起胸前怪笛就想吹。
  毛盾見狀豈能讓他得逞,登時發出掌勁,一掌打得教主倒在牆頭,扯下一幅畫滾得亂七
八糟。
  那教主沒想到毛盾武功如此高強,自己萬萬不是敵手,趁滾落之際,右手復抓向左側一
尊小香爐,這一搬動.頂壁突然落下一張鐵柵門硬把內洞封住,毛盾大叫不好,滾身落地,
避開柵門,那教主卻已躲向另一頭,靠著鐵柵門阻擋,他似乎無後顧之憂,遂又拿起笛子猛
吹。
  毛盾豈能讓他得手.雖隔著柵門,長鞭照樣派上用場.一招「蟠龍絞天」抽得教主東倒
西歪,笛子早脫手飛出吹不成了。
  儘管如此,那外頭卻傳出段君來尖叫聲,分明是有人圍向那洞口.毛盾暗自叫苦,縱使
笛聲無法傳送,但鐵樹落地暴響以及打鬥聲遲早都是引人關鍵,他還來不及作反應,段君來
己若驚弓之鳥般退回來。
  她兩眼恐惶,一臉蒼白,說話儘是結巴:「外面……外面…...全是……光……
光……沒穿衣服……」
  敢情她還是被那堆光溜溜的仙男仙女嚇著。
  毛盾又能如何,只能苦笑:「先頂著.我收拾這教主,一切即可擺平。」
  那教主聞聲冷笑:「省省吧,老夫擺下九陽魂坑,任誰也破不了!」搶回笛子又吹。
  毛盾冷笑道:「彫蟲小技也敢現寶,我就沒聽過陰陽鏡破不了鬼玩意!」拿出黑亮亮陰
陽鏡一晃,那教主嚇著了:「陰陽鏡?是你破去鬼域?」
  「不錯,說出穴眼在哪裡,饒你不死!」
  那教主掙扎一陣,仍自不肯認輸,他冷笑道:「縱使你破去穴眼,你照樣逃不出女神手
掌心,還是束手就縛,以你法術,我保證你能當我跟班。」
  「放屁!」毛盾氣極.陰陽鏡一抖,強光乍現,頓將青玉女神像轟個稀爛。
  那教主見狀不妙已心生逃意,立即往那沙堆鑽去,毛盾豈能讓他走脫,長鞭一抽擋去他
退路。
  那段君來更是謓怒,孔雀針猛打過來.教主武功本就不高,根本躲不掉,一個照面已挨
了七八針,痛得他滾地亂叫。
  「說,我爹在哪裡。不說你死定了:」段看來急喝:「我爹叫段銅雀.他在哪裡?」
  「救我,給我解藥,我不知道……」教主已痛苦掙扎,神智幾乎不清。
  段君來想再問,外頭一群人又逼至,前頭數名手中長劍已殺過來,迫得段君來又窘又羞
又不得不出招迎敵。
  已是險象環生,毛盾顧不得再問教主;「你不說,我就全毀全燒,連你一同燒死!」
  他將硃砂全部撒向裡頭,陰陽鏡四處亂照,尤其是那堆碧坑,這還不止,他拿出大把符
咒引燃猛丟往裡邊所有掛圖貼符再撥倒抽燈、燭台,剎時間火勢已起,教主身困其中已沒命
尖叫可惜鐵柵門擋封,他根本無可去路,終於,他尖叫了:「救我出去鎮魂箱在水池下
面……救我出去……」
  毛盾哪有時間救他,心下暗道這傢伙果然陰險,會把東西藏在水池下面,如此任何火攻
全無效果。
  他是有備而來、先發幾掌打得水花四濺,連同池邊青石也打得碎散四地,池水一洩而
下,果真發現一口貼滿符條箱子、他猛抽長鞭,將箱子抽起。
  並甩向那火堆之中,箱子符條雖沾濕,但在烈火煎烤之下隨即照樣起火,那符條一化,
只見得箱中一道道白煙像沖天炮四處亂竄。
  毛盾這才安心,眼看段君來早是險象環生,究於應付.他立即急叫:「笨啊!快用朱
砂!」
  那段君來本就被這群裸身男女追得不敢正面對人,又何談用硃砂印人臉面,她仍一味縮
頭縮腦,狼狽得不能再狼狽。
  毛盾見狀,立即搶身過去,將她腰際硃砂瓶搶下,伸手一舀大把硃砂在手.就這麼一場
撒,沾上硃砂男女者立即定在那裡一臉茫然不知所措。
  毛盾趕忙拉著段君來道:「快溜!」擠著人群即鑽。
  段君來又羞又窘又不能不退,嚇得閉起眼睛任由毛盾拖帶.但觸身搓去,不是肌膚就是
那軟綿綿之胸乳之類東西,早讓她幻想身在裸體陣營中打滾—事實亦是如此。
  她已窘得好像自己也光著身子在打滾.生平從未如此窘羞過。
  毛盾倒是應付自如,硃砂一撒生了效用,他膽子篤定,乾脆玩起印符手法,硬將硃砂掌
印印男男女女額頭,當然他還是偏好美女,尤其酥胸尖聳動人者,情不自禁地就印它一把,
摸起來還似乎真有那種動人感覺呢。
  幸好段君來早把頭埋在衣堆中,否則見此狀況不破口大罵而和毛盾劃地絕交才怪。
  很快的,毛盾已突破內洞,直衝外頭,人群還是一大層,他有意引來段銅雀之類高手,
遂猛提身軀往高處掠去,果然追來的全是些動作迅速之高手。
  段君來卻不肯再迎敵,她急叫:「我要走了,羞死人了!」轉頭就要逃開。』毛盾急
道:「你不等你爹?」
  段君來連話都不肯回答,溜的比什麼都快。
  這一停頓,幾名高手已相繼圍上來.男女皆有、就是不見段銅雀。他們雖心神被攝,但
極樂教主似有意用他們防守此地,故面對他們武功似無影響,每個照樣出招厲害,迫得毛盾
手忙腳亂,他不得不用陰陽鏡以喚醒這些人。
  眼看一名使劍高手衝刺過來.毛盾長鞭一撥,竟然拔不動,長劍照樣穿刺,迫得毛盾落
地打滾。

Rank: 14Rank: 14Rank: 14Rank: 14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顧問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SOGO綜合圖區之星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綜圖精英分享家勳章 懷舊風車之星勳章 原創寫手勳章 經典文章之星勳章 性感誘惑區主題分享達人勳章 激情性愛區主題分享達人勳章 西洋辣妹區主題分享達人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狀態︰ 離線
37
發表於 2010-7-3 12:30:58 |只看該作者
  那老頭提劍就追,算準了位掠身而起.七刺十三砍一一落下,逼得毛盾滾靠石壁而無處
逃.他哈哈大笑,一劍就往毛盾胸口刺去.萬分驚險中.毛盾已將硃砂打向他門面,陰陽鏡
猛打「看看你是誰!」
  這一照,那老劍手怔住了,瞧著鏡中自己.喃喃念著:「我是誰?」老劍也忘了攻擊。
  毛盾可沒空閒,左右又攻來數名高手.他不得不躲逃.並用盡所有方法喚醒那些人,幾
回合下來果然有收穫,被照中而喚醒者皆如那老人楞在當場,喃喃念著;「我是誰?」似已
潛入回憶之中,想盡辦法回想起往事。
  毛盾制住數名高手,本想喘口氣,誰知背後勁風一掃,掌勁強得匪疑所思,他一時大
意,硬是被打得暴噴七八丈.撞斷兩石筍,喉頭一甜,鮮血已湧了出來,此時他才聽到那女
子奸笑聲正是偷襲的花弄情。
  「你的膽子倒不小.昨天剛鬧過,今夜還敢再來?」
  花弄情笑的甚浪,衣衫內胸乳總會扣人心弦抖動:「不過,說實在的,有了你這種絕世
男童陪我一夜,要我做什麼都願,你呢?
  只要你答應,我一定讓你天天樂如神仙。」
  毛盾勉強忍住傷勢,邪笑道:「我是有意侍候你,可是你娘也看中我,如此一來,我就
變成你乾爹,這如何是好?」
  「所以說,為了防止此事發生,我只有先佔有你,把你留在身邊,到時我娘就算想要你
也不好意思開口了。」
  「好啊!請你把我帶走吧!」;「這麼快就答應了?」花弄情不禁猶豫了、自己吃過他
不少苦頭,此時未免顧忌不少,還是小心為妙。『毛盾歎道:「我都受傷還能如何?只有選
擇侍候你一途。」
  「真的?」花弄情吃吃一笑:「好吧.你既然有心.我也就照單全收,不過…在這裡,
衣服是多餘的,你就把它脫下吧。」
  「這隻老狐狸!」毛盾暗罵幾句,但為了拖延時間以找尋機會,他還是脫了:「我可是
真心的.你看,這不是脫光了嗎?」上衣漸漸褪下。
  花弄情滿意直笑:「別忘了,不只是上衣.連褲子也得脫光那樣才方便。」
  「我還能選擇嗎?」毛盾當真要脫。
  突有喝聲傳來:「不准脫!」
  那段君來本是窘羞退去,但藏了一陣,實在不甘心救不著父親即已罷手,是以又迫至戰
圈,突見毛盾受傷,心生不忍,當下立即將孔雀翎猛展開來.千萬支毒針齊射過去,直如萬
點星雨,任由花弄情武功厲害,此時不禁臉色大變.想躲已無處可躲,趕忙拉起身上黑紗袍
施張如網,硬是擋落不少毒針,藉機掠退、情急中小腿仍中了一針,痛得她尖怒斥道:「孔
雀毒針?段銅雀是你什麼人。」
  「我爹,我就是為數他而來。」
  毛盾趨機套話:「幸不辱命,我早把他救出來。」
  「胡說!我早把他換地方囚禁,你根本救不了他!」花弄情還不是放心地瞄向高處某個
洞穴。
  這正是毛盾所期待的,他突然發難,猛衝那洞穴,其速之快,連花弄情都措手不及而猛
追過來。
  毛盾連躥數十丈,可惜傷勢在身,無法逃過花弄倩追掠.一不做二不休.他突然來個反
沖,如餓虎撲羊直殺回來,口中還叫:「快去救你爹。」
  說時遲那時快,他和花弄情已不及三尺,花弄情更有意將他震成重傷,免得後患無窮,
毛盾亦有備而來.他早凝聚日月神功於掌中,只是先扣成拳,讓花弄情無法見著掌中日月光
影,待印掌之際,毛盾始將手掌翻張。
  兩道青紅光影一閃,花弄情但覺刺眼、毛盾雙掌已灌來無窮掌勁,打得她雙掌生疼,一
個招架不了,倒噴十數丈,跌得屁股疼痛難忍。她本將繫在身上絲袍拉起,此時可說全身光
裸而此地又是珊瑚巖。這一拖撞,光溜嫩肉哪禁得刮,早己裂出十數道血痕。
  花弄情自恃肌膚美麗過人,怎麼能忍受得了此種傷害,登時張牙怒吼,又自反攻過來,
毛盾仍自小心應付,最緊要關頭又是一掌日月神功打得花弄情連翻帶滾,她這次學乖了,知
道將絲袍張開保護肌膚。儘管光般利箭齊往花弄情背面噬去.花弄情硬是不敢不理這又疾又
辣的鬼玩意,不得不轉身揮掌.甚而帶動絲袍想卷落軟鞭節,然而那鞭什竟然霸道異常,被
撥打偏卻隨即又撞擊岩塊而反彈射來,頓時化成千萬靈蛇光點四面八方罩撲過來。
  花弄情一時怔住了,這是什麼功夫,什麼暗器手法,她見都沒見過.眼看暗器將近身,
她唯一能用方式即是落地打滾.可是地面全是如針礁巖,自己肌膚又嫩,實在不甘心。
  正猶豫中,一把鞭針已飛頭而過.噗然剃掉一撮頭髮,嚇得她花容失色,顧不得什麼,
自然反應滾落地面。
  然而毛盾算好方位.見她滾地,只一輕喝,那些鞭針似聽了令,齊往地面利射過來。
  嘟嘟嘟連射幾針.花弄情沒命連滾幾圈.突又見兩針同時打下,分別取向左右肩頭,那
鞭針又快又急,任由她滾動多快,總無法雙雙避開,眼看就要傷在針下。
  她暗自叫糟,只好硬出掌勁希望能一擊奏效,但打得了左側鞭針,逃不了右側那針,她
叫糟了;那針已迫近不及三寸,連肌膚都感受得出那股冷勁,她恨不能躲開,更恨毛盾施此
毒手,恨得尖聲大叫。
  然而就在她尖叫中,又閃出一道白影,那人身手更快於花弄情數倍,遠遠仍在二十丈開
外,她已輕發指勁已點偏那要命的鞭針,使得花弄情倖免於難。
  毛盾頓覺不妙,正想瞧清來者是誰,那人似在玩魔術,一晃眼已定在花弄情身前,也定
在毛盾眼前丈二處.他瞧得清,竟然是位長髮美姑娘。
  而那花弄情卻如得救般急叫:「娘,就是他搞亂極樂天堂的,也就是逼我離開金武
堂。」
  這人會是花弄情的娘?亦是所謂百歲的多情婆婆花多情?毛盾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
睛,如此多歲這人會跟青春美少女一樣,甚至比花弄情更為清純。
  花多情終於發作了.雙目一翻,兩道貓也似的冷青目光射來,毛盾心生寒意.方才清純
少女模樣早被破壞。她冷聲道;「你敢毀我天堂?」
  「沒那麼嚴重吧……」
  話來說均勻,那多情婆婆狙然出手,也未見著她如何出手,只見得她身影一閃,變魔術
般閃沖毛盾,一股勁氣奔湧而來,毛盾連大氣都來不及喘,叭然一響已被打出十丈開外跌得
眼花頭漲.又吐了口鮮血,他知道熬不了多久,勉強把長鞭吸回手中想抵擋。
  豈知那花多情硬是無情、接二連三疾攻過來,迫得毛盾不得不施展日月神功以自救,眼
看白影閃動不及三尺,他才敢狠命吐出掌勁,青紅光影一閃,登時轟得花多情倒彈飛出,若
非她功夫了得,連滾數個斤頭之後仍能安然落地,但她卻己一臉驚駭:「你那是什麼武
功?」
  「專克你的武功,有膽再來!」
  毛盾勉強揮動長鞭撐著,能拖一時算一時。
  花多情冷目一閃:「你是日月神教教徒?」
  毛盾心下一驚,莫非她認出自己神功?他當然不能承認,冷汕道:「我是極樂教徒,你
還滿意吧!」
  「不怕你不認!」花弄情立即嘯出聲音,對像則是那些裸男裸女,看似要他們圍著毛盾
以能生擒活捉。
  毛盾見及那些人潮又自靠圍過來,當真叫苦連天,尤其那些高手.動作更是迅速,他暗
自苦叫:「完了。死丫頭怎麼還不出來!」連逃的機會都不成。
  「把他拿下!」花多情親自喝令,她有意一邊掠陣,並且想瞧清毛盾武功招數。
  毛盾苦中作樂,一邊運功戒備,一邊卻裝笑臉:「諸位老頭可別把好人當壞人,把你們
整的如此模樣就是跟前這位故作年輕的老太婆,你們可千萬要找對人。」
  「真的?」竟然有位老頭如此回答。
  這簡直給毛盾無限希望,仔細一瞧,他們眼神似乎沒了那種癡呆症。毛盾心下一喜,莫
非解魂術奏效了,若真如此豈不情勢大逆轉?
  為搶先機,他顧不得花弄情,當下先把死人當活人用.陰陽鏡猛往他們照去,強光一
閃.那群人更蹦活可以,毛盾更是欣喜,大吼:「快制住那惡婆娘!」那群人當真聽使喚地
往前衝,而且不是兩三位而是一窩蜂,一大群。
  花弄情突然遭遇驚為.甚是驚愕,急急喝道:「敵人是他不是我!」可惜人群不再聽使
喚,齊齊猛攻過去,她這才知道事態嚴重,趕忙出手抗敵,可惜人群過多,一波被逼退,一
波又湧來,迫得她窮於應付。
  毛盾更是起勁,陰陽鏡逢人就照還喝著「往前衝」,人群果真聽話疾衝猛湧,如此下
去,就算花多情武功再厲害,遲早也會被累死。
  「小賊你別逃……老娘先收拾你……」
  花多情已打出心火,她明白此時唯有先制住毛盾,情況方有可能逆轉,於是掠高而起,
凌空就找毛盾撲下。
  毛盾豈能讓她得逞;但見老鷹掠高,他這小雞很快鑽入人堆,顧不了什麼胯下之辱,來
個四處爬躲。
  人群太多,又是夜晚,花多情根本逮不著人,盛怒之下極力劈掌,被擊者又不甘受欺,
一時拚命反擊,早困得花多情捉襟見肘,窮於應付而落個身陷重圍處處敵人局面。
  毛盾得以喘息,如此結果.他做夢都料不及.但終究人在險地,沒時間欣賞花多情狼狽
模樣,他很快攀向高洞,想瞧瞧段君來把人數得如何?
  就在他攀抵洞口之際,段君來已扛著一昏迷老人出來,她見著毛盾,自是欣喜:「是我
爹,他活著.咱們快走!」欣喜中搶出幾步,復見外頭一團大亂,驚心不已:「這是……」
  「窩裡反.那些人全復活了。」毛盾頗為得意:「詭計成功.不過危險仍在.快溜!」
  當下他帶頭,專找人少處和隱秘處溜向沙灘,段君來雖跟得緊,但對於裸男裸女跳跳晃
晃總難以自處,耳根又是紅透了。
  好不容易搶下沙灘,一群怪異現象倒讓毛盾笑不絕口。
  許多貌美年輕女子不是跳入水中以藏身即是爬向柳樹採葉片遮身,眨眼光景,千百株椰
樹就快被剝成禿,還供不應求呢。
  毛盾也見著那幾位美人魚、美仙魚和美嬌魚在搶樹葉,但見毛盾瞪眼猛瞧,她們竟也臉
紅起來,掩手掩身,掩不了身,掩不了羞,窘得無地自容全往水中跳去。對於前次硬拉著毛
盾想親熱之事早忘個精光。
  「忘了也好.記住這種事徒留悲傷。」
  毛盾滿哲理地說,那段君來卻一巴掌火辣打向他腦袋,斥罵不已:「小色鬼你還敢
看!」自己也紅著臉。
  毛盾遭痛,猛抓後腦勺,乾笑不已:「我只是回味一下。」
  「一下也不行!還不走,再看我揍你!」
  段君來耍出母老虎手段,迫得毛盾不敢多言,硬是被她趕回秘密峽洞,準備潛水道脫
逃。
  方入水道.毛盾終也清醒過來,終也死了心,他擔心要是秘道被封,自己真的走不掉,
於是不敢再耽擱.帶領段君來及她爹,齊往水道潛去,毛盾負責開路.小心翼翼地又潛回酒
泉。
  歷經一個更次,三人終於潛出水面,並無遭到襲擊,毛盾總算噓口大氣,玩弄心情又
起:「不知那婆娘招架得了嘛?」
  段君來白他—眼:「你回去瞧瞧吧!」甩頭即帶著父親離去。
  毛盾呃呃叫了兩聲喚之不回.只好自我解嘲.有機會當真可以回去瞧瞧。
  不自覺地往水面瞧去,竟然冒出許多氣泡,這分明有人追來。他心下一驚.又跳落水中
準備封死通道。
  就在他想動手之際,裡頭已探出一個腦袋.並非多情婆婆而是一般受困女子。
  「原來她們也跟著逃出來了……」毛盾心想如此也好,能離開那鬼地方足可再世為人,
他祝福這群人。
  隨後,他也追向段君來。
  及至小鎮,他做了件善事,即是花光銀子買了大堆農服要老百姓送往酒泉山,免得裸男
裸女滿山跑。
  卻不知他送的衣衫夠是不夠?
  他幻想著要是老百姓見著滿山美女裸奔,那將會有何感想?
  說不定酒泉山從此改名美人山或裸奔山了呢。
  那段君來果然可惡,救走父親之後已不知去向,任由毛盾找尋都不可得。
  「死三八,又黃牛了!」
  毛盾雖恨,但罵了幾句,盡量找理由說服自己,離開那惹事精也好,免得無原無故被她
陷害,還蒙在鼓裡把她當成如意夫人。
  自己傷勢也不輕,看樣子是需要找地方靜養,於是店家也不敢住,找了一間民宅,那裡
只有老夫婦兩人.住的卻是四合院,他隨便找一間房子藏身,兩人始終末發現.只覺得廚房
飯菜時有減少,卻末料到這小賊還敢住在自己家裡頭。
  三天過後,毛盾已覺得順氣多了,傷勢也在復原中,他想該是離開的時候了,可憐身上
連賞兩夫婦銀兩都沒有,不過看這兩夫婦住四合院也非苦命人,賞銀就這麼借口省了下來。
恩情就留在日後再算。
  他還偷了一套像樣衣服換下髒血衣服,稍加整理過後,才敢走出街道,一切似乎平靜如
常。然而他感覺中總有一股肅殺之氣。
  果然、在行不及半條街時.已有—名青衣漢子盯上他。毛盾心下覺得這人該是為自己而
來,當下故作不知.漫步往郊外行去。
  及至荒郊處;那人已大膽攔在前頭:「閣下何人,欲往何處?」
  還是個年輕人。
  毛盾故作驚懼道:「你想幹什麼?我身上沒什麼錢。」
  「我只要你名字。」
  「你在找人?」
  「不錯,我在找一位跟你一樣的年輕人。」
  「可有名字?」
  「叫毛盾。」
  「盾」字方出口,毛盾早突然發難,輕易不露的日月神神功猛打出去,這功夫連花多情
都消受不起,那人豈是敵手。但見紅白光影一閃,他想閃避都不及,硬被毛盾打得暴吐鮮血
倒摔七八丈。
  「你果然是毛盾……」
  那人拼出最後一口氣將身上一口藍筒彈開,只見一道藍光猛射天際,毛盾心下叫糟想撲
沖阻止已是不及。
  那藍光分明是敵方聯絡信號,他想逃又不甘心,折過頭想逼問那人「是誰派你來的!」
  毛盾甩了兩巴掌,那人已是兩眼直瞪,口角掛血早斷氣多時。
  「媽的,死的倒挺輕鬆!」
  毛盾問不出結果,只好搜下他身上銀子,找了崎嶇山路躲藏起來,盞茶光景未到,另有
四名殺手急追過來,毛盾暗中瞧知,這似乎就是那藍幽靈集團,也似乎是花多情的手下。
  他知道自己己身在險境,照此追下去,他不死就要脫層皮。
  「看來我得找個藏身處……找個靠山好利用……」
  他第一個想到即是銀燈聯、但毛頭在那裡練功,老煙槍又和自己有過芥蒂,實在不妥。
剩下只有金武堂了。
  雖然武向王陰陰險險,但自己也來來去去跟他交往了幾次,該能瞭解他心機,何況似乎
對自己武功有所窺視,只要自己耍個手段.該能將他擺平。
  一陣思考後,他還是決定躲往金武堂,於是小心翼翼地取道往太原方向潛去。
  一路上,他都責怪段君來不夠意思,竟然半路放他鴿子,將來碰面非要她好看。
  只可惜回答的總是風聲陣陣,不知段君來是否聽及,就算聽及.恐怕也是一聲捉笑吧。
  二天後。
  毛盾終於抵達金武堂。
  武向王對他直如好友,還親自接風洗塵,倒讓毛盾受寵若驚。
  當然,武向天和武靈雪也來拜見,毛盾最是關心武靈雪喜事,頻頻追問之下,武靈雪終
也窘困回答快了快了.到底有多快就只有她心裡明白。
  毛盾倒覺得還需加把勁才行。他倒是把話題扯向武向天,妹妹都嫁了,他可得加把勁,
別連個女友都沒有。
  武向天照樣以快了快了回話,但爽朗笑聲終能釋懷一切。
  和眾人閒話過後,武向王還是把毛盾帶往自居秘室,奉上茶點之後,他已坦然問道:
「少俠這次前來不光只是純探望吧。」
  毛盾斜眼一瞄:「你說呢?」
  「最近江湖出現不少欲找少俠之人,他們為何而來?又屬於何門何派?」
  毛盾心知瞞不過他了.暗罵一聲老狐狸,只好說個明白:「不瞞你說,我受了傷,他們
是來抓我的;說你也不信,抓我的人是你的老婆花弄情的母親花多情。」
  「你找到她們住處了?」
  「找到了,而且還拆了大半,她現在恨不得砍死我。」
  武向王輕輕一笑;「拆了人家的窩,她當然要恨死你,覺得如何?對於多情婆婆的功
力?」
  「沒真正拼上,不瞭解,不過一定比你老婆高出三倍,看樣子她早把《多情寶靈》學的
透徹,還懂得採補之術.看起來竟然比你女兒還年輕。」
  武向王昨昨舌頭:「如此說來,我可能也沒辦法保護你了,我不是她對手。。
  毛盾擺擺手:「我只藏身,沒人要你跟她拼;你不說,沒人會知道我藏在這裡。」
  「這倒是個好方法。」武向王頻頻點頭:「你就藏吧,藏到不能藏為止,老夫奉陪到
底。」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啦。」毛盾遂轉開話題;「你的武功如何?是否更進一步?其
實我是認為你能打倒多情婆婆才想到要投靠你的。」
  武向王輕歎:「總是差這麼一點,氣不順,看來還需要時間研究或得到高人指點。」
  「還有高人嗎?你已是最高的高人的。」
  「可說不定,一山還有一山高,我覺得那天下第一日月神功說不定就能突破任何困難而
成為武林第一高手。」
  武向王試探眼神閃來.毛盾照樣裝迷糊:「希望有這麼個神功,以能早日完成你的心
願。」
  「難啊……」武向王只能以苦笑聲回答。
  隨後兩人又談些家常事,武向王放出毛盾,任他遊走四處,毛盾最關心的還是武靈玉,
一有空,他已撲向玉竹軒。
  那白色玉竹仍在,屋頂鳥籠已纏滿青綠爬籐,瞧來更讓人發思古之幽情,往日情景一幕
幕浮現,讓人回味無窮、尤其是和武靈玉蹲趴在地上大畫炭筆一事,更讓毛盾發笑不已。這
似乎也是他唯一和女孩美麗回憶。
  他走向那扇木門,帶著豐厚感情觸模著,似乎很希望往日字跡能一一浮現.還有那武靈
玉的純真笑容。
  他癡醉地幻想著,在這小天堂裡總讓他流連忘返而衷心掛木門已輕輕推開,裡頭竟然一
塵不染,而且任何東西都沒動過.若有.只是木床上多了條軟柔絲被,他忍不住想撫摸它,
不容易啊,都快一年了,一切都在變。
  一定是武靈玉特地整理的,想及她,毛盾心靈又是一甜,恨不得躺下來享受那股溫存。
  他果然躺下.還舒服得很,太好了,他簡直愛死這地方。他突然覺得江湖是這麼煩人,
要是一輩子能安穩住在這裡那該多好?
  他猛伸懶腰,盡情享受這甜蜜意境.突然他意識到門口有人,猛地張眼瞧去,光看那迷
人眼睛及雙下巴,他已認出是武靈玉,驚得他坐身而起,嘴巴張的杯口大:「哇哇,二小姐
何時變得這麼漂亮?眼如明月臉如霜,唇如含玉眉帶靈,美人啊,二小姐是大美人啊!我恨
得想親你一口呢!」
  毛盾誇的一點也不過火,武靈玉已長的亭亭玉立,她姊妹已美麗動人,她更比姊姊夠味
七分,尤其那英中帶憐的神韻簡直叫人見之猶憐而深深吸引。
  或許這跟她是個啞巴,常年不言不語有關吧。毛盾敢如此坦白表露心聲,倒是跟武靈玉
耳聾有關,縱使說的再露骨.武靈玉恐怕也聽不得許多,不過她似乎感覺出毛盾是在誇讚自
己.嫩臉為之泛紅,更形動人許多。
  毛盾瞧得我見猶憐,隨即將她抓來按在床上,並把她手掌攤開猛寫幾個字;「這房間是
你整理的?」
  武靈玉已有少女嬌羞,一張臉窘紅得可以,柔美抽了一下仍自甘心讓毛盾握著,甚至在
上面寫字,筆跡傳來直如觸電般讓她心頭怦怦亂跳。她還是默默點頭回答了。
  毛盾得此答案滿是點頭:「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打從上次你從大門收留我開始,我
就認定你是個好人啦!怎麼樣?近來可好?」
  武靈玉勉強又點頭,窘羞中仍自伸指指向毛盾,大有反問之意。
  毛盾欣笑:「我啊,時好時壞,不過總會記起你就對了,有一次還替你問過一位醫生,
他說要是先天聾啞,可能不易治療,如果是後天所形成,只要知道原因說不定可以對症下藥
呢,你的病是先天還是後天的?」
  武靈玉稍一猶豫,寫道;「你不喜歡我現在的模樣?」
  毛盾急忙搖頭:「沒那回事,你變得何模樣,我都會喜歡,我只是怕你不能說不能聽,
活的不快樂,所以我想找方法醫你。」
  武靈玉會意而感激點頭,眼眶似乎也紅了起來。
  毛盾見狀暗責自己不該提及聾啞兩字而引發她之感傷事,當下立即想沖淡此氣氛,隨又
牽著她左手拉出柴房:「咱們去看看鳥籠,現在養了什麼烏?「武靈玉被他一帶,心情亦轉
移注意力.呃呃叫似想說出得意事。
  毛盾聽不懂.他卻看得懂,兩人很快掠向屋頂,鳥籠在望,一眼瞧去,裡頭養了兩隻白
色小鳥,看來像畫眉又像黃鵬鳥,叫起聲音十分悅耳。
  「這是什麼鳥?」毛盾猜不透。
  那鳥兒見武靈玉,立即蹦蹦亂跳、喜悅直叫,很快跳上她手掌,肩頭親呢個沒完。
  毛盾很是羨慕:「養了多久?這麼聽話?」
  武靈玉手指伸出三根,當然不是三年,也不可能是三天,自是三個月了。毛盾頻頻點
頭:「不容易,不容易。」還是誇讚不停。
  武靈玉急急想說出心中事,立即寫道:「我叫它們比冀鳥.像不像?」
  「比冀鳥?好啊!很像,出雙入對,很是難得。」武靈玉說什麼.毛盾說好,但瞧及兩
鳥如此如膠似漆,毛盾也想不出更佳形容詞,自是更加支持這名稱了。忍不住了伸手逗向白
烏,鳥兒似也認同了,跳向毛盾手掌還輕啼著悅耳鳥鳴。
  武靈玉見狀更加高興,頻頻遞出會心一笑,終也露玉貝般牙齒笑個不停。
  「太可愛了.取個名字如何?」毛盾很快想出名堂,「男的叫小毛代表我,女的叫小玉
代表你,心心相印永不分離。」
  武靈玉頓時又紅了臉,怪不好意思的。毛盾卻越叫越順口:「來來來,小玉過來讓我親
親!」他得意忘形地抓向武靈玉手中那雌鳥.再湊嘴去.豈知鳥兒不知是受驚受怕還是有意
教訓毛盾吃豆腐,突然一嘴啄向毛盾鼻尖,雖不痛卻嚇著毛盾,他驚叫唉呀趕忙鬆手,雌鳥
高飛,得意般瞅聲高叫,雄鳥也跟著飛高唱去了。
  毛盾摸摸鼻子,自嘲一笑:「鳥終歸是鳥,連親吻都跟人類不同,竟然是用啄的,實在
太殺風景。」
  武靈玉笑得哈臉,她還是頭一遭見過鳥類親人.而方法竟是如此不同,當然,她也為鳥
兒開此小小玩笑而感到可愛。
  鳥兒飛了,毛盾也沒轍可耍,只好笑嘲幾句,和武靈玉掠回地面,兩人並肩而坐於池
邊.想及往事,兩人迫不及待又想交談。
  毛盾很快奔回柴房,抓出大把木炭:「看現在有誰敢趕走你我!」
  武靈玉亦笑瞇了眼,兩人終又蹲在地面寫寫談談,回復了童年時光。
  從兩人互相關懷談至所見所聞,本身遭遇以及種種趣事,已是水乳交融濃化不開。
  若非武向天趕來叫吃飯,兩人好似還不知醒。
  回頭望去,偌大庭園石板已被寫得滿滿文字,活像老太婆的麻花臉,兩人不禁又露出會
心一笑。很似乎將來仍要寫個夠,寫出更多東西。

Rank: 14Rank: 14Rank: 14Rank: 14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顧問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SOGO綜合圖區之星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綜圖精英分享家勳章 懷舊風車之星勳章 原創寫手勳章 經典文章之星勳章 性感誘惑區主題分享達人勳章 激情性愛區主題分享達人勳章 西洋辣妹區主題分享達人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狀態︰ 離線
38
發表於 2010-7-3 12:33:39 |只看該作者
第十八章 淫邪母女
  此後三天,毛盾除了應付武向王及武向天邀宴之外,他就住在玉竹軒和武靈玉抬槓,庭
園字跡寫了又洗,洗了又寫,寫到後來兩人乾脆改用水寫,前頭寫滿後頭已干,如此更多出
不少時間。
  尤其是毛盾從小畫符畫咒,毛筆字是有兩下子,耍得武靈玉讚佩不已,當然話題一扯
開,連毛盾的符咒畫法,武靈玉都興趣盎然,耍到後來,兩人可說已在鬼畫符,地面畫不夠
還畫到衣衫甚至臉上,陣陣鬼叫那是常有之事。
  很快地又過了兩天,毛盾簡直陶醉安樂窩中而忘了身處險境。

  次日中午。忽聞大門吵雜聲傳來。
  毛盾先聞及是凶女人叫聲,心頭已怦怦亂跳,莫非花弄情母女找到地頭了?其實他也不
奢望躲得了永遠,只希望武向王能制住兩母女,他可過的平安無事。為了證明來者是誰.他
立即找借口離開玉竹軒.潛往大門,只要見及倩勢不對,先溜為妙。
  方到達前廳迴廊處,已瞧及那美麗而妖艷女子,果真是多情婆婆,她仍是一襲白紗,長
發披肩,活像純情少女,只可惜此時的她兩眼斜眺像只怒孔雀,讓人看來好生不協調,跟在
她左側的則是花弄情本人。
  舊地重遊,花弄情倒是以主人自居,賣弄風情地直往前逼。擋在兩人前頭的是副堂主陸
不絕以及左護法黑不亮,兩人似吃了花弄情苦頭,顯得神色緊張。
  「怎麼,我女兒是金武堂夫人,我是武向王丈母娘,你們有資格阻擋?」多情婆婆怒
斥,一掌勁風打出,又自把陸不絕和黑不亮逼退數丈,她已大步跨逼過去。很明顯.兩人根
本不是對手,但兩人仍勉強阻擋.黑不亮更形嗔怒:「堂主早把她趕走,金武堂不再歡迎你
們,快滾,否則刀斧相見!」
  花弄情立即斥叫道:「誰說我是被趕走的?是毛盾那個小子作怪,老娘照樣管定金武
堂。」花弄情已冷斥:「小小金武堂算得了什麼,老娘根本不放在眼裡,叫武向王出來,放
明白地把毛盾交出來,否則拆你個片瓦不留!」陸不絕還是拱手示禮,道:「本堂並無毛盾
此人,夫人誤會了。」
  「笑話,老娘的情報豈會出錯!」花弄情怒笑:「誰敢瞞騙老娘,只有死路一條!」但
見她雙掌凝力,旋風乍起,突地往陸不絕、黑不亮打去,旋風直湧過去,直如江河潰堤猛不
可擋,任由陸不絕、黑不亮功夫了得竟然抵擋不了,硬是被轟得跳飛七八丈,撞向大廳前
柱,口角為之掛血。
  「我跟你拼了!」黑不亮抽出板斧就想砍人。突而一聲「住手」,武向王已掠身而,見
著花弄情,臉色稍變,又見花多情,他大概猜出是誰,立即拱手為禮:「不知夫人前來,有
失遠迎請恕罪。」花弄情見著正主,反而斂起凶相.淡淡一笑:「虧你還認得我這丈母娘,
明眼不說瞎話,我今天來的目的,你應該知道了吧。」
  「在下不知……」武向王忽有所悟:「若是弄情想回來,金武堂大門永遠為她開。」
  「我愛回來就回來你管不著!」花弄情斥道:「我娘是要你交出毛盾那惡小子,你藏著
他對你只有壞處沒好處!」毛盾當然是驚心動魄,照武向王為人,他應該很容易把自己交去
出才對,然而武向王卻極力掩護毛盾。他道:「毛盾非本門之人,你們恐怕找錯地方了。」
「胡說!」花弄情斥道:「我派的服線明明瞧他走進金武堂即未離去,他分明還在這裡。」
「他是來過,但立即離去。」武向王道:「毛盾一向機靈,說不定他易容或改變身份,你們
服線監丟了。」花多情突而冷笑:「看樣子你是不見棺材不流淚,把老娘當什麼?隨便兩三
句就能打發?」
  她覺得說話筒直浪費時間,猝然掠身欺向武向王,那速度簡直匪疑所思,武向王連躲閃
的機會都沒有,硬是被她在胸口印了一掌,打得他悶吐鮮血撞退七八步。「再不說,金武堂
從此消失武林!」花多情已發狠話。武向王似也卯了心.抽出三截金槍,冷道:「夫人也是
我的丈母娘,你既不顧親情,在下也只有捨命護家園了。」「好啊,敢跟我動手?好大的膽
子!」花多情突然尖笑.笑聲如魔音穿腦,震得在場眾人血脈賁張頭昏加上目眩。就在笑聲
將落未落之際,花多情化成光影般直撲過去,那身形已化如鬼魔般飄忽難測,卻在週遭七丈
方圓帶起烈風陣陣,嘯得群眾臉面生寒。
  武向王心知這是煞招,他退身不得,金槍立即舞出光輪,忽見人影閃來,七槍十八戳疾
攻過去,豈知人影虛虛幻幻,七槍十八戳全部落空。但覺腰身一涼,他大喝不好,斜衝右
側.右手金槍倒打而出,直取三尊幻影。那花多情竟然不閃不避,還故意幻成一尊,讓金槍
釘在胸口,卻如釘在硬鐵塊上,當地一聲彈跳老遠,
  花多情哈哈厲笑,趁那武向王失魂之際.右手一探,硬將他吸前三尺復又一掌轟出,只
見得武向王呃然痛叫,腰背受盡萬鈞掌勁,支持不了,如斷線風筍連撞一排石欄,已是傷勢
沉重。
  際不絕和黑不亮見狀又自攔衝過來,照樣被打得人仰馬翻。花多情大步迫向武向王,冷
笑不已:「說是不說,不說,老娘送你上西天!」她舉掌就要劈下,武向王不知哪來骨氣,
硬是不吭聲,所剩一支金槍亦橫胸想迎敵,但誰都知道他耍不了什麼大功夫,已是強弩之
未。
  猝而幾聲叱喝住手,內廳已趕來武氏三兄妹,他們全是金槍在手,奮命為救父親而戰。
花多情但見武家兄妹,心神為之一震,尤其是對武靈玉容貌更瞧的入迷:「我說嘛!天下漂
亮女子不多,武家就藏了兩個,過來,當老娘的徒弟如何?」
  武靈玉怒極,金槍穿月早射得花多情花容失色,因為不只武靈玉那兩把金槍,而是三兄
妹六槍齊出,那槍法似乎又溶入了陣勢之中,威力強大無比。花多情不敢大意,先是定身迎
敵,想一一擊落金槍,然而就在她擊落第六把金槍之際.武向王竟然來一記回馬槍.又快又
急地射向她背面,花多情察覺之際、金槍已不及三寸,她根本避無可避,恨怒大叫,再運護
體神功護體、硬讓金槍砸中背脊,雖然仍發出鏘地鐵撞石聲。但由於她運功過慢,該處已傳
來疼痛,這簡直讓她怒不可遏。
  尤其武氏三兄妹趁此機會已舉槍反攻,雖讓她避閃開去,卻弄得她衣穿發亂,這對自恃
高貴的她簡直是侮辱。她怒極反笑,厲吼一聲找死,雙掌迴旋一掃,活像炸藥炸開,只見得
光彩大作。三兄妹不但金槍盡失。整個人亦如蛤蟆摔出,跌向地面已是傷痛連連。
  花多情仍不止,吸起把金槍就要砸射武向天:「敢惹老娘,拿命來!」金槍射出如箭,
眼看武向天就要喪命。躲在暗裡的毛盾豈能見死不救,趕忙抽出長鞭打出,硬把金槍打偏,
救得武向天一命。他一現形,在旁掠陣之花弄情已然欣謔不已,急叫:「娘,他在那裡!」
  毛盾似乎魅力無窮,只被這麼一叫,花多情整個人已暴掠而起直撲毛盾,似想來個措手
不及。不過毛盾早有防範,但見花多情殺來,茅山忍術一耍,打出煙霧彈炸得白煙四處,他
趁機己開溜,臨走還抽了一鞭,煙霧中傳來花多情唉呃悶叫,不知被抽中何部位.但毛盾覺
得抽中臀部才過癮。
  他趁機掠向屋側樹梢、本是不願現形,但他有意引開這女魔頭,故而仍自停留,像猴兒
般戲耍吊在枝頭上:「來呀,要抓我,就在這裡!」白煙中突又躥出人影直衝樹枝,毛盾話
說一半,但見情勢不對.趕忙抽鞭勾向另一枝頭上,沒命逃去。花多情一擊不中,她猝又冷
笑,不追了,返掠回來,直扣武向王,隨又連旁邊的武靈玉也一併扣住天靈蓋,她冷笑:
「不要他倆性命儘管走!」
  毛盾但聞此言已是苦不堪言,任他詭計多端,此時也施展不出,急急苦叫:「別過來,
冤有頭債有主,不關他們的事!」「知道就好,只要你乖乖就範,我會放開他們。」
  「先放過。」「你沒選擇餘地!」毛盾終於垂頭喪氣走回廣場,苦笑道:「我都回來
了,可以放人了吧?」武靈玉見狀已哇哇嗚叫,武向天更是緊張,「你趕快走,落入她手中
準沒命!」
  她鬆掉兩人,猝然掠撲毛盾,凌空數指已點中毛盾穴道,怕他再耍詐,仍自手凝暗勁,
直扣毛盾,但覺他不再反抗,才鬆了一顆心。毛盾倒能處之泰然:「不必耍那些花招,我能
溜早就溜了。」「算你識相!」花多情已露出淫蕩笑聲:「只要你好好聽話,不打歪主意,
我會讓你舒服過日子。」「多謝栽培,我受寵若驚。」毛盾道:「可以走了吧,我等不及
了!」花多情頻頻點頭:「你果是個人才,走吧,琺琅這就帶你去消魂。」
  說著她已押著毛盾大步離去。「少俠……」武向王實在愧疚,他想攔卻無能為力。花弄
情突而兩服睜大:「你也別逍遙,咱們的帳還有得算,竟敢暗練武功背叛老娘!一起押
走!」她老實不客氣扣向武向王拖往大門行去。武向王竟然認命般轉身告戒手下:「我不會
有事,你們先養好傷,一切以後再說。」全堂上下一陣哀戚卻無計可施,礙讓兩位魔女把人
帶走。陸不絕歎息不已:「天亡吾幫,如何是好?」武靈雪不甘心:「我到銀燈聯找救兵,
你們派人監視魔女行蹤。」
  事不宜遲,她招來快馬,一路飛奔南下,希望能趕得及救人卻不知銀燈聯高手能抵擋得
了這魔女嗎?這正是金武堂上下所憂心仲仲者。
  武向天很是後悔沒練好武功,臨陣時卻是如此無用,他第一次感到自己竟然虛渡了二十
餘載光陰,不但可悲而且可憐。武靈玉則是兩眼含淚,她欲訴無言。欲喊無語,唯一感受的
仍是那比翼鳥鳴聲,它竟然通靈般,啼聲竟是哀愁。不知何時,哀怨聲方能截止?不知何時
毛盾方能平安歸來?

  隱秘山洞中,毛盾和武向王被關在一處,兩人各自銬了一副腳鐐,少說也百斤重,想逃
都不容易。武向王傷勢似乎較重,只得盤坐靜養、至於毛盾則閒來無聊,倒是找事情做,他
拖著百斤重鐵鏈像帝王般遊走,轉得滿洞卡啦作響,他則是兩眼東溜西勾,像在找尋什麼,
其實則在數洞中一支支凸起的石鐘,照他經驗,這地方應該是極樂天堂的延續,否則即是另
一個海島,不然不可能有如許之多的石鐘乳。只可惜這裡連通道都沒有,活像個巨蛋封住兩
人,想逃都逃不知從何逃起。
  逛久了,實在找不到出路,毛盾只好找向武向王,輕輕一笑:「堂主以前是不是在此被
逼完婚?他們似乎很喜歡搞這玩意。」武向王輕輕張開眼睛,輕歎道:「這節骨眼裡,你還
有心情說笑?多情婆婆一向毒辣,為了目的可說六親不認,咱們還是想辦法盡力逃開此地方
為上策。」「逃得了嗎?」毛盾存疑。「至少也要把禁制衝破。讓功力恢復。這是對我們較
有利。」武向王淡聲道:「我知道少俠有這能耐……」「你怎知我能?」毛盾稍疑。「或許
該是經驗吧。」武向王道:「你我也曾經交手,我總覺得你對衝穴功夫有一套。」毛盾冷眼
瞧他本是想看出他是否知道自己練會了日月神功,但武向王說的真誠,找不出一絲異樣,毛
盾戒心也就去了不少。他輕輕歎笑:「縱使我衝穴功夫有一套,此時此地恐怕也派不上用
場,不過等我沖完穴,一定幫你恢復功力,咱們現在可說同踩一條船,自該相互照顧不是
嗎?」
  對於武向王冒死抵擋多情婆婆一事,毛盾總念著一份恩情,故而也不願讓他太難堪。武
向王則是輕輕點頭謝了一聲,隨後他又問:「你到底跟多情婆婆結了何仇?她為何要活捉
你?」「多啦、搗她巢,毀她窩.活捉我,是為了想把我當品種替她傳宗接代。」
  話未說完,左側突然傳來媚笑聲:「不錯,你的確是優良品種,老娘早看上你了。」
  來者竟然是花弄情,她似乎想搶在母親前頭佔有毛盾,已先行找上門來。她瞄著毛盾滿
是慾火般柔情,若是一般人早被她挑撥得難挨難忍。毛盾此時亦有這種感覺,但他極力往這
婆娘惡毒那方面想去,果然自在多了。至於武向王則乾脆閉上眼睛來個眼不見為淨,花弄情
也懶得理會這位是丈夫也是冤家的老頭。她仍百般媚樣:「小冤家,現在只有我能救得了
你,還是聽活吧!」
  毛盾苦在心頭,卻仍裝笑臉:「我是很聽話,可是要侍候你娘,我實在應付不了,老實
說,我還是較怕你娘找我麻須。」「我就是來替你解決麻煩的。」花弄情笑得雙胸抖動,很
是扣人心弦:「只要你跟了我,一切不就解決了?」「好是好,可是你是堂主之妻……」
「他啊?」花弄情冷眼一挑:「誰跟他是夫妻,我已數年沒跟他同床,早已恩斷情絕,別理
他,我們走!」拉著毛盾就要步出囚洞。
  毛盾苦笑道:「既然你跟他恩斷情絕,還抓他來此做啥?」「讓他受苦啊,才知道老娘
不是好惹的。」花弄情狠狠將石門砰地關上,立即隔絕一切,算是對武向王一種示威,武向
王除了歎息.又能如何?
  毛盾則被帶到那幾乎跟前次消魂洞一模一樣的豹皮床,黯紅燈光及陣陣香氣的確讓人想
入非非。「這地方……我們還在極樂天堂裡頭?」毛盾想搞清楚位置。「想啊!那地方早被
你搞得亂七八糟,還能住嗎?」花弄情邊說邊挑逗地寬衣解帶,媚笑聲不斷:「放心,這地
方除了我跟我娘,全天下沒人找得到,你可以安心在此逍遙一輩子哩。」
  說是寬衣,也只是解下外罩透明黑紗袍,她已是全裸,尖聳玉乳輕輕顫動.她毫無顧忌
地壓向毛盾身上,一股軟柔帶熱香氣灌來,逼得毛盾面紅耳赤,他急叫:「不急嘛……既然
要銷魂,我帶著腳鐐實在不方便,能否解下它?」「不礙事,我功夫好得很,待會兒準叫你
欲仙欲死,哪還會在乎手銬腳鐐。」花弄情還是一味膩著人,然後已毛手毛腳想替毛盾寬衣
解帶。
  毛盾急道:「不行,不行,我……我不行……」「怎會不行?你滿好的啊……」「不
行,不可以……」花弄情淫蕩一笑:「我看你還是記仇記根,這樣玩起來多沒意思、沒關
系,老娘自有辦法!」翻身靠床,往床上一摸,抓出一玉瓶,倒出一顆火紅丹丸,她更是淫
蕩:「有了九天消魂丸,你再也沒法拒絕我的誘惑,到時跪下來求我,我未必肯讓你消魂
呢!」
  呵呵浪笑又撲向毛盾,任由毛盾如何躲閃,畢竟武功末復,一顆藥九已被逼人腹中,他
直叫完了,但覺丹田熱氣上衝,分明己忍耐不了。他極力強忍,發出悶吟,情況十分狼狽。
可恨那花弄情又自百般挑逗,還晃著乳頭往毛盾臉胸抹去。
  「來啊,客氣什麼?全天下哪有男人不好色?我還是自動送上門的呢!」花弄情硬將毛
盾抱得緊緊,就似兩條淫蛇纏得碎成一團。毛盾實在忍不了,突然呃呃悶叫,管不得功力能
施展多少,硬想使出日月神功以抗敵。
  但就在他想逼出掌勁這際,石門忽然大開,一道白光射入,那花弄情已被撞落軟床,她
驚心動魄,直覺是敵人聞入,怒喝一聲誰,雙掌猛勁劈打過去,來人武功竟然高她不少,身
形不閃不避,一抬右手輕輕拍出早化去花弄情掌勁,甚而將她逼得跌靠牆角。
  花弄情這才瞧清來者竟然是自己母親,她不禁嗔怒:「我從不壞你好事,你敢打我!」
花多情冷道:「除了他,任何男人你都可以要。」看樣子為了男人,她們母女照樣毫無交情
可言,照樣你爭我奪。花弄情怎咽得了這口氣,怒道:「是我先發現他,你管不著。」「我
再說一遍,除了他,任何人你都可以要。」「憑什麼!」「因為他身份不同!」花多情冷目
瞪人:「等我查清他身份,以後隨便你愛如何就如何。」說著已提抓慾火難挨的毛盾,揚長
而去。
  花弄情怎甘心到口肥肉又被搶去,可是對方又是自己母親,這筆帳看是要不回了,氣得
她抓起床單狠狠撕個粉碎。「我不信你只想查他身份兩不沾人!」花弄情已是玉石俱焚心
態,登時衝出香閨,找向母親住處。
  那多情婆婆果然把毛盾置往另一秘窟,她優雅多了,知道如何調理自己,這裡除了軟
床,靠左石壁則另有一池清涼小泉、花多情將毛盾浸入泉中。涼泉滲體,毛盾已然好過些,
他乾笑不己:「其實我早破功。不是處男啦、你不能找錯對象。」
  「是嗎?」花多情和女兒差不多,照樣忍不了一臉淫蕩,不過她要優雅得多:「投關
系,是不是處男,很多人並不在乎,不是嗎?我只想洗個澡……」她也脫下那層描白絲袍,
露出光溜溜嫩白肌膚。那身段,尤其那酥胸又尖又挺,她自負地挺聳胸脯,帶著毛盾驚艷貪
婪眼神潛入池中,還露個含羞帶怯輕笑:「我美嗎?」
  「美……」毛盾已在理智和慾火之間掙扎。花多情淡淡甜笑,不自禁地靠過來倚向毛盾
胸前,雙峰一觸,早挑逗得毛盾全身發顫。你想要我嗎?」那嗲聲簡直勾魂。毛盾趕忙閉上
眼睛直念阿彌陀佛。
  花多情輕輕淡笑道:「何必呢?怨女當前你不採花怎對得起自己?你說是何人門下,我
全都依你……」擁向毛盾,又糾又纏,憑她數十年玩弄男人的經驗早耍得毛盾無法忍受,不
自禁就想親向她那迷人酥胸。花多情嚶嚀一聲又故意閃開,還是想勾引問出毛盾來歷,毛盾
似已走火入魔,緊緊抱住花多情不放,硬是想吞了她,
  花多情被抓得騷心大發,看樣子也忍不了了,當下也咬向毛盾耳朵輕聲淫詞說聲:「冤
家,全依你,以後事再說了……」雙手一抱,在水中就想翻雲覆雨。眼看就要失身、那等在
後頭的花弄情逮到機會已撞進來,冷笑道:「查什麼身份,明明是騷心難挨!」
  這聲音迫得花多情慾火盡失,登時人立而起,滿臉嗔怒:「你敢壞我好事!」「你都敢
搶我的男人,我為何不能壞你好事?」「胡說,我是在查他身份!」「搞在一起亂查?」花
弄情斥笑道:「我也會,說不定我比你更厲害。」
  花多情怒不可遏,一個掠身,凌空巴掌甩了過去,叭然一響,還是全心全力,痛得花弄
情直掉淚。「你敢打我?」花弄倩滿臉恨怒。花多情冷斥:「沒殺了你算是給你警告,他有
可能是日月神教之人,娘如此做全是為了你,你卻專壞好事。」
  聽及「日月神教」,花弄倩愣住了,直往毛盾瞧去,但那耳光實在甩的痛,她仍不甘
心,斥叫道:「就算如此,你何必先搶他,還想佔有他,分明是想一飽私慾,我恨你-」
  大罵一聲,手掩臉頰,花弄情已飛奔離去。花多情想追人再解釋。但追了兩步,還是停
頓,口中喃喃罵了幾句,截向毛盾,經此折騰她已慾念全消,冷斥道:「你上次用的可是日
月神功,老實說,免得受罪。」毛盾缺少挑逗,又浸在冷水中,身軀稍為之好過,他暗自驚
心,上次只不過輕輕一耍,這老狐狸精卻起疑心,難道她當時早躲在暗處偷瞧,這可是玩命
事,他死也不能承認。
  「什麼是日月神功?你想教我?」毛盾裝迷糊到底。花多情甚無耐心,一掌打得毛盾唉
唉痛叫,奶冷謔道:「不信你不說。老娘也是日月神教教徒,你該知道我什麼手段都使得出
來。」「如果日月神教教徒專幹這種事,我鐵定不是,因為我還是處男啊!」「少油嘴滑
舌,我要的是日月神功!」花多情又自逼近:「說、不說打斷你雙腿!」
  毛盾苦歎不已:「這種事豈能亂說,我要是有那武功豈非早收拾你了。」「你是差點把
我收拾掉。」花多情冷道:「幸好你還沒練成,否則我還有命在?不讓你嘗嘗厲害你是不知
我的手段!」一掌又打得毛盾撞入水中,她抓起鐵鏈,硬將毛盾頭身壓於水底,那毛盾不得
呼吸仍是拚命掙扎。
  眼看快要嚥氣,花多情方自將人提起,還是那句狠話:「說是不說?」毛盾連打數個咳
嗽,硬是撐下:「我不是……」「還嘴硬,掩死你!」花多情當真想淹死毛盾,硬將他壓得
鼻嘴冒血才拉人出水。毛盾咳了又咳,還是沒說,接連兩三淹,毛盾已禁不了折磨而暈死過
去。
  花多情狠狠將人摔於地面,怒罵不已:「骨頭就是那麼硬,老娘就不相信你能熬到什麼
時候。」她似乎又想把人弄醒,再施酷刑。那花弄情此時卻去而復返,也用不著道歉,冷
道:「我瞭解這小鬼,硬逼未必有效,必須施點手段。」
  花多情瞄她一眼:「你行?」「至少該試試我的方法。」花多情冷哼一聲,終於走出秘
室,把毛盾完全交予她處理。花弄情再無淫念,也未說半句話,將毛盾挾起,找路行去囚
洞。打開秘門,一把丟入囚洞,或許摔得疼痛,毛盾方自悠悠醒來。武向王見狀立即扶向
他,急問道:「少俠還好吧?」一時也不知該如何處理。
  「沒事……」毛盾想擠笑臉,可是一張口,呃地一聲,方才灌入腹中泉水全吐出,連同
那消魂丸化去之濃液也一併嘔出、濃液已呈淡紅,倒似在吐血。武向王見狀更驚,連點數指
想制住毛盾嘔血,卻被毛盾擋開。吐出之後,他舒服多了,笑意又露:「沒事,只是被抓去
洗澡而。」

Rank: 14Rank: 14Rank: 14Rank: 14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顧問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SOGO綜合圖區之星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綜圖精英分享家勳章 懷舊風車之星勳章 原創寫手勳章 經典文章之星勳章 性感誘惑區主題分享達人勳章 激情性愛區主題分享達人勳章 西洋辣妹區主題分享達人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狀態︰ 離線
39
發表於 2010-7-3 12:34:30 |只看該作者
  「那還好……」武向王稍安。花弄情此時卻發出謔笑聲:「他已沒事,你還有事!」一
掌打中武向王麻穴,硬把他往外拖去,武向王感歎不已,卻不再吭聲。毛盾已無力救人,似
自嘲也似鼓勵說道:「沒事,忍忍就過去話末說完,石門碰然大響,人已不見,囚室為之冷
冷清清。毛盾愣了好一陣子才想到危急情況。當下很快打起精神:「不趕快溜準沒命!」
  他已盤坐地面,趁無人之際運起日月神功之際。石門猝而打開,武向王濕淋淋被拋進
來。那花弄情謔笑地傳出一句活:「死硬脾氣的下場就是那些。」砰然又把門帶上,徒留兩
個可憐鬼。毛盾移步過來:「不好受吧,那種游昧?」武向王勉強打起精神:「是不好受,
可是又奈何,我以為花弄情是在報仇。誰知道她卻在逼我交出日月神功,我哪知道,就算想
說也無從說起。」
  「她怎麼會逼你交出這功夫?」毛盾不解。「不清楚。」武向王道:「不過我想了想,
大概是上次留在身邊的藏寶圖沒瞞過她耳目,最近又自創了一些武功,她才如此認為。」
  「這倒是有理……」「他們又逼你什麼?」「一樣。」毛盾捉笑道:「還說我是什麼日
月教教徒,我打從懂事也沒聽過,真是笑死人了。」「-點都不好笑。」武向王一臉認真:
「下一波恐怕就不是這麼容易過關了……」
  毛盾沒了笑容,「看來只有先衝開穴道再說了。」他立即盤坐、搶時間又自衝穴。武向
王則仍自輕歎不已:「縱使恢復武功,又豈是多情婆婆對手?可恨我末習得日月神功,落個
如此局面,實在有辱門風」
  「拼拼看吧,總比在這裡等死好。」武向王也坐了下來,雖想運功衝穴卻提不起勁,煩
得他大氣直歎,雙手無所事事地縮縮甩甩,偶而也求助菩薩般比出蓮花指,佛手印。
  毛盾本是閉目養神以衝穴,對他怨怨歎歎不加理會,但偶然間換個姿勢,眼睛也就張
開,不自覺地落在武向王手勢之中,他突然驚愕不已:「你的手勢?」雙目盯得更緊。武向
王見狀,登時收回掌指,急忙乾笑道:「有問題嗎?」「你的手勢……你是日月教徒?」毛
盾瞧得很清楚,武向王出的正是日月神教徒用來聯絡的暗號手勢。
  他做夢都沒想到武向王會是曰月教徒。急忙地,毛盾也比出怪異手勢。武向王瞧得兩眼
發直:「你是……」也比出那比蓮花指還複雜的手勢。毛盾終於肯定無誤,欣喜不已:「你
可是護法身份?我是第七代教主啊!」「正是正是!」武向王喜不自勝,身形已為之抽搐:
「沒想到會在此碰上教主,請受屬下一拜……」說著他已雙膝落地。
  毛盾急急扶向他:「別多禮,此處不宜,快起來。」「屬下遵命……」武向王識大體,
很快坐起,同時也很快恢復正常,只經眼神傳送喜悅。「沒想到真的在這裡和您見面,實在
皇天不負苦心人,老夫死而無憾了,對於往事種種還請見諒。」
  毛盾知道:「這叫不打不相識,既然你我是同門又何必客氣呢。」「說的是,說的是,
本教有幸能傳於後世,實在老天有眼。」武向王道:「老教主還好吧?他現在在何處?」
「還好還好,他活得很好。」毛盾有點吃味道:「他把擔子丟給我之後就獨自逍遙去了。」
  「這當然,本教一向以此為宗旨,只可惜未能親自見他一面。」「你們沒見過?」毛盾
稍訝異。武向王搖頭:「若非教主您打手勢,就算見面屬下也未必知道。」毛盾點頭道:
「是了,老教主不見你,想必有他的原因,就像這多情婆婆也是本教一員,卻是為非作歹,
老教主即派我有收拾她的任務。」
  武向王忽而感歎:「恐怕咱們此時此刻就要栽在她手中了。」「那倒未必,只要我功力
恢復……再加上……」毛盾目光送了過來,一臉小人得志:「你忘了,本教教主必定要練得
曰月神功,這是唯一能克住女魔頭的功夫。」
  武向王露出欣喜羨慕神情:「如此屬下就放心了。」「咱們還是快點衝穴吧!」毛盾又
自認真起來,但耍了一下功夫又覺得失望:「可惜我內力修為不夠。可能還是無法制住那老
魔女……。」武向王拱手道:「屬下願盡一切力量助您突圍以保存本教命脈……」
  毛盾忽而眼睛一亮:「有了,你既然是本教教徒,當然有資格學日月神功了,我把重要
的傳授予你,只要在短時間之內練成,準可剋死那老太婆。」武向王猶豫了:「這……可行
嗎?」「有什麼不可行,我是教主,說了算數,快湊耳過來,我傳你口訣。」
  武向王當真受寵若驚,簡直因禍得福,在不敢「抗命」之下,他已湊耳過去,毛盾毫不
保留地將口訣傳予他。兩人就此交磋武功。毛盾更可不避諱地以日月神功衝破禁制而恢復功
力,然後替武向王解去穴道。那武向王早是一派宗師,內力不在話下,而又得此奧妙口訣,
在日夜不停研究惴摩之下,竟然進步神速,連毛盾都誇讚不已。
  一連七天,花弄情母女都末再逼刑。那花弄情更提供了好酒好菜讓兩人進食,似乎又改
變策略。毛盾和武向王正求之不得,照樣吃個舒舒服服,只要時間足夠,等大功告成時,倒
楣的恐怕就是她倆母子。七天一過,武向王已是精力充沛,稍一用力,連毛盾都無法扯斷的
精鋼腳鐐已被他扯成兩截,這還不止,他還一寸寸捏個粉碎。當然又贏得毛盾一陣掌聲。武
向王感激之餘也替毛盾扭開腳鐐,如此一來兩人總算自由了。
  「咱們該去找女魔算帳了吧?」毛盾說。武向王立即拱手:「一切聽教主吩咐。」如此
尊重倒讓毛盾受寵若驚,感覺上似乎教對人了。一聲「走」,毛盾正想推開石門,那石門竟
然自動打開,花弄情和花多情兩母女已立在門口淫笑不已。
  花弄情笑的可以:「我說嘛,要教主現形還真不容易。」毛盾聞言臉色大變:「你們?
你們?」「我們串通好了。」花弄情笑的弄人:「我收買了武向王騙你現出原形,任你狡
猾,現在也得栽個大斤斗啦!」
  花多情笑的更邪:「還是女兒聰明,只耍點詭計就讓這小子楞頭楞腦,真是一代不如一
代囉,像你這楞小子怎能接替教主職位呢?我來做還差不多。」「你們胡說什麼?」毛盾就
快失心,轉向武向王:「快告訴我這不是騙局,我已教你神功,快制住她們!」
  武向王輕輕搖頭:「太傻了,我豈有背叛妻子及丈母娘的道理?」已移步往兩魔女靠
去。毛盾簡直被捅了千百刀:「原來你們在金武堂早聯合算我了?」「可以這麼說。」武向
王輕笑道:「日月神功實在太讓人著迷。」
  「惡魔,你簡直沒人性!」毛盾怒罵不已,一掌攻劈過來,武向王竟然輕輕揚手即己打
得毛盾人仰馬翻。花多情瞧得更是淫笑:「小教主你認命吧,只要你說出日月神洞,老娘會
讓你過的舒舒服服。」
  「你做夢!」毛盾怒罵不已。「這可由不得你!真不識好歹!」花多情向武向王使個眼
色:「把他抓到行刑室,看他說是不說。」「是。」武向王拱手為禮,但就在他欲收手之
際,竟然匪夷所思發掌,目標竟是得意忘形的花多情,那掌勁乃是他全力一擊,又加上是日
月神功之功效,簡直就如萬噸炸藥炸開般猛烈,而又近在咫尺,任那花多情武功高強,此時
又怎能躲得了。
  猝遭變故想引掌迎敵已是不能,心念閃著想抽退,那掌勁印向胸口,輕然暴響,打得她
悶吐狂血,哇然尖叫。倒摔石壁再彈退地面又撞擊十數丈,像彈珠般亂彈亂撞,鮮血撤了一
地。
  武向王一招得手,更是得意哈哈大笑,打鐵趁熱,又自追殺過去。那花多情果然了得,
遭此重擊過後仍能爬挺當前,抹去嘴角血絲,人若瘋虎又自撲上來:「有種,敢暗算老娘,
讓你嘗嘗七絕魔手滋味!」
  一衝上來,十指突然泛紅,幻化無數掌影,任那武向王功力深厚,在交掌之際,竟然無
法突破那層掌影,雙方連轟九掌十三式,武向王竟然力有不繼,空門一露,花多情一掌穿透
防線,打在他肩頭,疼得他倒退數步,冷汗直冒,他這才明白花多情能獨霸江湖數十年豈是
浪得虛名。
  花多情一招得逞,又如採蜜蜂滾衝過來,掌影幻如蓮花亂竄,逼得武向王窮於應付。豈
知就在險招之際,那花弄情竟然冷不防從側面給母親一槍。還喝聲尖叫:「攻她腰際齊門
穴,那是她罩門死角。」另一把金槍巳拋向武向王。花多情做夢都沒想到女兒會背叛她,人
又在近處,她雖及時抵擋,可惜仍嫌過慢,勉強閃過齊門死角。卻被刺出幾寸深血洞,痛得
她花容失色。
  「賤女人,連你老娘也敢殺!」花多情一掌打偏女兒,傷勢似乎十分嚴重,她已沒命逃
去。那花弄情避開一掌,但見母親逃開,那還得了,急忙尖吼武向王快追人。她也邊追邊
罵:「殺你又如何,我不殺你,遲早會被你砍了,你何時當我是你的女兒?我只不過是你玩
弄的一顆棋子,我不甘心,我要奪回你的一切……」吼得失心,硬殺過去。
  那花多情傷勢果然沉重,逃不了多遠又被武向王追及,武向王已明白她罩門死角,故而
攻招之際全往齊門穴逼迫,打得花多情險象環生。她己心存拚命,但見金槍刺來.她不但不
閃,還快捷無比以右手扣去,左手指甲彈震飛出,成為五把暗器直取武向王臉面,尤其雙
眼。
  任武向王陰險也不敢冒那失明之慮,他趕忙鬆去金槍,一個倒掠躲閃暗器,然而那暗器
實在快速,躲了雙眼躲不了門面,唰然一響,左腮已見血痕。花多情見狀大喜,立即將搶來
之金槍倒射出去,正巧取向於彎身如弓軀體之臍眼,武向王或彈起或翻身難免遭此突襲。
  誰知他卻施展鐵板橋繃直身子整個垮下來,打得地面塵土亂飛,還來個時針般旋轉,一
時頭肩已旋向花多情下體,猝然間他手中又多出一把筆桿般金槍,猛刺出去。那正是他苦練
多年救命絕技,就連花弄情也不知有此一招,何況自視甚高的多情婆婆。突道變故,多情婆
婆竟然避之不及,齊門穴硬被戳個窟窿,她尖聲厲叫。
  花弄情正巧趕來,見此佳機,手中金槍猛戳母親胸口,直沒七寸,痛得花多情再次尖
叫,雙手如瘋虎亂抓,掌勁亂打,一時轟得石塊亂飛,已如瘋子般逃逸。「別讓她逃了。」
花弄情厲吼,顧不得危險,硬喝起武向王,雙雙齊追向前,再逼數十丈,前面已是盡頭。
  花多情已回頭作困獸之鬥。兩人豈能給她機會,一路追殺過來。花多情臨死也要拖人墊
底,不再躲閃,硬挨掌勁,猝然躥飛過來猛扣惡毒女兒,那花弄情避之不及,肩頭己被抓
著。
  她尖叫、金槍再刺,直沒母親腰腹,花多情就是不放手,一掌又灌向她腦門,已露出邪
惡大笑。花弄情瘋了,顧不得再用金槍,雙手猛運真勁轟去,她乃情急沒命一掌,花多情又
受傷太重,一時招架無力被打得噴飛倒撞內壁,已是噴血如注,不過她手上也抓了女兒肩頭
幾片肉而瘋狂厲笑。
  花弄情痛徹心肺,猛吼著殺了她殺了她,和武向王又是猛勁轟去,打得花多情再撞石
壁。這還不止,石壁竟然招架不住而崩塌。花多情往外摔去,竟而不著地尖叫,拖得老長,
敢情那是一處萬丈深淵,石壁一破,她也只好摔了下去。但聞叫聲淒厲似索命鬼魂,卻奈不
了深淵掩埋而漸漸逝去,直到消逝無蹤。可憐一代魔女竟然死的如此悲慘,竟然死在自己女
兒手中,可謂報應不爽。
  那花弄情一點悔意也沒有,甚而為除去惡毒母親而感到興奮,從此自己將能主宰一切。
她跑在石壁洞口,喘息著直呼要命。武向王也是氣喘如牛,沒想到花多情功力如此深厚,幾
經重創仍能傷人。尤其她的指甲似乎有毒。此時已讓他整個半邊臉麻疼難耐。他焦急了,很
快找向花弄情:「可有解藥,我中了你娘指甲之毒。」
  花弄情這才想到還有人在身旁,她輕輕媚笑:「怕什麼,有我在,什麼毒解不了?只要
你永遠聽話,我什麼都願意給你。」她仍禁不住那習慣淫媚浪笑。自己肩頭也是火辣辣,她
很快從地面找那個因打鬥掉落四處的東西。
  不久拾起一細長布條,隨手一擠,幾顆白色藥丸已溜出去,丟了一顆給武向王,「服下
它就沒事。」自己也服下丹藥,還捏碎一顆敷於肩頭,想及白嫩肌膚遭損,她不禁又罵了花
多情幾句。「現在剩下毛盾那小子,解決了他,我再也高枕無憂!」花弄情仍未忘懷這時常
壞她大事的小子。
  武向王點頭道:「他是該除去。」其實他現在只擔心藥丸是否能解去身上毒性。兩人隨
即又快步返回囚洞方向行去。毛盾並沒逃,甚而還等著看好戲般半路即迎面走來。武向王但
見毛盾,心頭甚是不解:「你還沒逃!」「逃?好戲未收場,我逃什麼?」毛盾回答甚是自
然。
  武向王輕輕點頭:「的確,好戲的確未收場。」拍拍臉已有痛覺,毒性該已解去,輕輕
笑了起來。花弄情乍見毛盾,一來興奮獵物未失,二來又能洩恨,已欣然直笑,「快把他殺
了,天下將是我們的!」她受傷在身,深怕不是毛盾對手,否則早已出手。
  武向王則是淡聲輕笑:「不錯,天下很快就是我們的,不過那人是他卻不是你!」「你
在說什麼?」花弄情聽不懂,有點責備:「叫你下手還說個什麼勁!」「不錯!我最恨人家
耍我。」「我也最恨人家把我當棋子耍,你卻耍了我十數年。」「你?」「我要殺的才是
你!」
  武向王猝然刺出手中那支小型金槍,相隔不到三尺,那花弄情簡直避無可避,硬是被刺
中心窩,一槍直透背脊,她全身抖抽,兩眼瞪凸,做夢都未想到自己常年暗算人家,到頭來
卻會死在自己計謀之中,而且是敗在受自己控制十數年的匹夫手中。她很不甘心,想掙扎,
卻見著鮮血不停從傷口處流出,她想尖叫又叫不出聲,兩眼逼得通紅,勉強擠出幾個字:
「你……好狠……」說完頭一偏,身軀一軟,死的跟她母親一樣悲慘。
  武向王連金槍也不要了,輕輕鬆手,花弄情滑向地面,不動了。他則感傷歎道:「怪不
得我。你不死,不知要傷害多少生靈。」一股悲天憫人的氣息使人感動。毛盾則鼓掌叫好:
「不容易,大義滅親,實在讓人欽佩!」武向王拱手為禮:「這都是教主的功勞,若非您傳
授秘功,屬下根本不可能是她的敵手。」
  「我看未必吧,你那金槍穿揚絕技,天下似乎很少人躲得了。」
  「教主說笑了,這功夫怎能跟日月神功相比呢?」
  毛盾輕輕笑道:「你還是一臉忠貞,害我實在感動,不過我可不是花弄情那些笨蛋,那
麼容易就中了你的反間計,武向王別裝了,你的伎倆根本耍不了我。」武向王臉色稍變:
「教主您這是……」「我不是什麼教主,你也不是什麼日月教徒,對不對?」毛盾訓笑道:
「你的手勢本就是花弄情從她娘身上弄來的,因為花多情的確是日月神教教頭,你早跟她們
串通好,想從我這裡騙得日月神功對不對?憑你也想當日月教徒?那老教主早就把你宰
了!」
  武向王急道:「那只是權宜之計,我仍是衷心希望跟少俠交朋友。--」「免了吧!你
跟我套交情,所為的就是為了想套出日月神功。」毛盾謔笑道:「等你套得了全部之後,我
照樣會跟花弄情一樣被你一槍宰得莫名其妙,我可不是呆子,我最有先見之明!」
  「不錯!你的確有先見之明。」武向王忽而口氣一變,變得狡詐冷森:「可措你忘了現
在身處何處,你不該這麼早掀我的底,因為那很容易讓我殺你滅口。」「你不想要日月神功
了?」毛盾仍有恃無恐。武向王冷笑:「我很想要,但必要時我可以不要,不過最大原因是
你忘了曾經傳我口訣,據我的經驗,那的確是上乘武學、我已覺夠用,所以留下你也沒什麼
用處,不對嗎?」
  毛盾臉色稍變,自己似乎太大意了,眼看武向王一步步逼來,他頭皮發麻,立即乾笑:
「其實我還有許多口訣沒說……」「我想你也不會甘心說個痛快,我能逮著你就逼著你說,
逮不著你只好不用了。」武向王仍逼得緊。
  毛盾見無法挽回,猝而一掌打向上空,轟得落石紛飛,他拔腿即逃。武向王冷喝,舉掌
迫退落石,人如彈丸直追過去。他不時哈哈大笑:「認命吧,此時此刻任誰也逃不出我手掌
心!」
  毛盾硬撐著不回話,每竄至一秘道,就打得落石紛墜擋住去路。而那武向王卻也不客氣
猛擊碎石,一路追殺不停,體力功力更源源不斷湧出。像服下大力丸,馬上變得龍馬精神,
大有萬夫莫敵氣概。
  又一轉折處,毛盾闖入一秘室,忙將石門帶上。豈知石門根本禁不住一掌,被轟得煙消
霧散,武向王一舉衝入,直如甕中捉鱉般擋住毛盾通路。毛盾苦笑不已忙道:「堂主手下留
情,我什麼都依你,你我本是無冤無仇,何必自相殘殺!」
  武向王捉笑道:「無冤無仇就不能殺人?你年紀輕輕就學得如此武功,將來還得了,有
你活著的一天。你想我睡得安心嗎?」「我,我當你女婿,我願娶武靈玉。」「省省嗎,連
花弄情都敢殺親娘,我這泰山大人還保得了命?」
  武向王一掌轟得毛盾東躲西藏。毛盾只好心下一橫:「好吧、你要我死,我也要你亡,
至少得撈個什麼本回來!」可憐長鞭不在手中,他也只好冷喝出口,雙掌凝力直劈過
  去,武向王根本不在乎,立身不動,只以右掌撩撥。儘管如此,他卻打得毛盾連撞數丈
跌得唉唉大叫。
  「你的武功?」毛盾不敢相信這是事實。武向王愈戰愈來勁,當真猛撞胸脯以顯示自己
強壯,他冷笑不已:「拜你之賜,來!老夫接你三掌試試!」當下胸部一挺,活像一尊天
神。
  毛盾姑且一試,運足掌勁於手,猝而劈轟出去,結結實實打在武向王胸口,豈知有如打
在鐵板上,叭然一聲響被其反彈得雙掌生疼,還被彈退數步。他驚惶不已,武向王卻狂聲大
笑、猛叫著再來再來。毛盾又劈一掌,仍是同樣結果,他苦笑不已,這人莫非練成了金剛不
壞之身?當下再迎掌推備沖打過去。
  就在雙掌貼其胸部之際,毛盾猛來個倒打金鐘彈翻武向王背後,正面對石門,他哪敢戀
戰,找了個路子沒命即逃。武向王本想舒舒服服再接一掌,沒想到毛盾耍詐,氣得他七竅生
煙,一股怒氣無法發洩,又如金鋼般猛砸自己胸口,有點發瘋地猛迫毛盾。

Rank: 14Rank: 14Rank: 14Rank: 14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顧問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SOGO綜合圖區之星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綜圖精英分享家勳章 懷舊風車之星勳章 原創寫手勳章 經典文章之星勳章 性感誘惑區主題分享達人勳章 激情性愛區主題分享達人勳章 西洋辣妹區主題分享達人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狀態︰ 離線
40
發表於 2010-7-3 12:34:53 |只看該作者
  可惜此秘道就只這麼幾條,加上被毀塌者,能逃的路更少了,毛盾轉了幾圈又被逼回,
四下一瞧竟然是住過幾日的囚洞。此時武向王說什麼也不肯讓毛盾逃走,已採取主攻,掌勁
直如奔雷轟得地動山搖,毛盾招架乏力只好四下亂竄。那武向王連發數掌,仍未盡興,乾脆
猛吼猛吸氣,逼得老臉通紅,身形似乎脹大了一倍,勁道似乎猛然增加數倍,他有些失常,
人如瘋虎般又撲來,打人未著,轟得石壁百孔干瘡,每掌至少將整個手臂埋入石壁方始能滿
足他源源不絕之勁道。
  此時他不但臉紅、掌紅,連雙眼都紅得嚇人。毛盾見狀一反常態冷喝:「想看真的日月
神功嗎?我這就叫你嘗嘗!」只見他馬步一蹲,雙掌合十猛運功,頭頂冒起紫氣源源不斷上
升,雙掌更是紅白光影大作,但見一股勁道隱含其中。那武向王發覺有異,但他已被源源不
絕神力所迷,當下哈哈大笑,有意較量較量,哪顧得什麼神功,照樣把神力迫得極限狠猛打
出。那毛盾亦不退縮,雙掌一翻,日月光華大作,照得滿室亮光。就在硬碰硬之下轟然一
響,雙方四掌卯上。像同性磁鐵般各自彈開三尺又自變成異性磁鐵般吸了回來。
  四掌緊貼在一起,雙方各以內力相拼。只見毛盾牙根緊咬,冷汗直冒,雙手不停顫抖。
那武向王則滿臉通紅冷笑不已。但漸漸地,他那紅如火光臉容漸漸轉為濃紅,就快變成豬肝
紅,笑聲也漸漸變調,雙掌亦開始抖動。他焦急了,突然猛吸真氣,狂獅般大吼。
  那啊聲像把鋼刀砍得天崩地裂,從他身上亦彈出一股無法想像的霸勁,把毛盾撞飛頂壁
再摔落地面,痛得爬不起來,那武向王也被自己的掌勁噴退數丈,更撞得石門碎裂四散彈至
秘道巖壁,他方自軟趴地不動了。囚洞一時塵煙四起,隨那噴石落盡已寧靜得怕人。
  許久許久毛盾方自爬坐起來,新傷舊傷終讓他嘴角再度掛血。他靜靜抹去,喃喃念道:
「這老狐狸不知如何了?」目光尋尋覓覓,終於見到武向王一動不動地伏在那裡。他輕輕拍
掉灰塵,小心冀翼走過去,但覺無異才敢把武向王翻正,然後探探鼻息。「還活著……也
好,省得殺了他,將來不知該如何面對武家的人。」照毛盾意思,能逼得武向王走火入魔就
差不多了,否則他又何須大費周章消耗這老狐狸內勁?
  他輕輕將武向王拍醒,順便也點了他的穴道,但指勁點去,發現武向王有好多處穴道已
毀,看來當真功力盡失,他倒省了不少麻煩。當武向王張開眼睛時,目光已顯得癡呆。
  毛盾見他活的還不錯,捉弄之心又起:「老狐狸啊,你就認命吧,並非我心狠手辣,只
怪你心機太陰、詭計多端、廢了你的功夫也算是替天行道,你千萬要想得開才好。」「這是
哪裡?」武向王根本聽不進任何一句話,他一臉不安地瞧著四周,想找地方藏身,忽見毛盾
便更是驚惶地往後縮:「你是誰?不要過來!」毛盾一楞,怎麼會變得如此?「我是誰,你
搞不清楚?」「你是誰?」武向王一臉迷惑。「你不會連自己也搞不清楚吧?」
  「我?我是誰?」武向王更是迷茫,瞧著自己雙手、雙腳、身、胸,似乎要看透自己似
的。「你當真不認得你自己?」毛盾覺得想笑:「難道我耍過頭了,把你腦袋給耍壞?」毛
盾解釋:「你記起來沒有?你本和花弄情用計想騙我武功,假冒日月教教徒,你雖然打了暗
號,但那暗號根本就是無慾仙子的暗號,我一猜就猜中是得自多情婆婆,才故意傳你日月神
功,說是神功,其實也只是倒過來練,它是能帶給你暫時高強武功,但畢竟不是正途,也非
在水晶球裡練功,遲早你會走火入魔。」
  「所以我才大費周章引你四處亂跳亂砸,目的就是要引出你體內真勁亂竄,然後控制不
住而自毀穴道。如果你就算走火人魔,此後將無法行動,不過倒能借此保住性命,能落個善
終也不錯啦,我可沒叫你變成呆子!」
  原來毛盾早耍出反間計,難怪他不急於逃脫而想留下來看成果。可惜武向王是鴨子聽
雷,還像看猴戲般盯著毛盾不放,害得毛盾好生沒勁,只好相信他的確是傷了腦袋,不禁惹
笑起來:「如此也好,忘了一切,也忘了一切罪惡,從頭做人,你將是最快樂的老人,就是
不知是永久性還是暫時性罷了……不管了,反正能交差就行了,請記住,你叫武向王,你有
一男兩女,你是金武堂堂主。」毛盾只好費盡力氣把他的家譜背給他聽。武向王倒是認真地
聽,聽到後來似乎聽懂了,也開始跟著毛盾念個不停。費了好大勁才教他記住了自己名字,
然而卻浪費毛盾兩刻鐘時間,他不得不另作打算。於是他先找回自己慣用兵器及陰陽鏡。
  然後帶著武向王想找出路逃逸,結果竟找不到出路,害得他只好找向花多情摔深淵那裂
洞,藉著長鞭效用,背著武向王攀崖而上。足足攀高六百丈方到頂頭,摸了路子往山下行
去。又走了將近三十里路才走出山區,也見著村落,打聽之下,竟然是長白山尾脈快抵高麗
國的荒山,任誰也找不著,花弄情母女竟然神通廣大。既然已脫險,毛盾此時唯一的目的是
把武向王安全送到金武堂。為了避免節外生枝,他雇了一輛馬車南放,希望早日抵達目的
地。

  十天後。毛盾已將武向王護送回金武堂。走時活跳跳,回時卻癡呆呆.毛盾倒有些不好
意思。他正考慮自己是否要面對金武堂大群人。但在打聽之後,武靈雪向銀燈聯討救兵,大
批人馬未折回金武堂即展開救人行動,堂中只剩武向天和武靈玉把守,至於陸不
  絕和黑不亮還在養傷之中,該不會問東問西吧?
  如此情況下,毛盾倒是提起勇氣面對現實,把馬車趕往金武堂正門。馬車方至,十幾名
衛兵已緊張兮兮攔截過來,金武堂突遭變故,他們已如驚弓之鳥,頭頭已冷喝:「誰?誰敢
闖本門?」毛盾仍自驅車向前,吃吃笑道:「大膽,堂主回家,也不列隊迎接?」
  「堂主?」衛兵摸不著頭腦。毛盾甩甩眉毛:「沒看過堂主也該見過我吧!」他擺了姿
勢。衛兵大眼瞧小眼,終於有人認出:「你是毛盾毛少俠?」「不然我是誰!」「你不是被
女魔頭抓去了?」「不能自己逃出來?」毛盾擺擺手道:「快去請少堂主出來接人,老堂主
在裡頭坐的不耐煩了!」
  憑著毛盾數次進出金武堂而且甚吃得開局面,衛兵頭頭當然不敢耽擱,立即通風報信去
了。不到三分鐘,趕來的不只是武向天,連同武靈玉、陸不絕、黑不亮全趕過來,說是迎
接,倒不如說是想瞧瞧狀況。乍見毛盾,武向天已驚喜萬分:「你沒事?我就知道你一定沒
事。」
  毛盾輕歎:「我是沒事,你爹可就有點事……」「我爹?」武向天甚緊張。陸不絕急
道:「堂主沒跟你回來?」「別急,他沒回來我還唱得出把戲?」毛盾稍窘道:「只是他受
了刺激,暫時失去記憶,就在後車廂。」武向天登時叫聲爹,急步走向車廂,簾布一掀,父
親冷靜坐在那裡,以疑惑眼光瞧著兒子,瞧著大堆人。
  陸不絕和黑不亮以及那些守衛全拱手叫堂主。那武向王一臉不解,問向毛盾:「他
們……這是哪裡?」「這是你家,你是這裡主人,他是你兒子。」毛盾笑道:「你回到家
了,以後可以太平過日子啦!」「家?兒子?堂主?……」武向王喃喃念著,似想喚醒更多
記憶。
  陸不絕立即朝武向天說道:「快把你爹接回住處,他需要治療。」武向天聞言立即扶著
父親,仍末忘記要毛盾一同進門,他有好多謝言好多話要說要問。毛盾不好意思迴避,帶點
窘地走入裡頭,倒是武靈玉靠過來,深情寫著感謝字樣,讓毛盾輕鬆不少。
  武向天很快把父親安頓妥當,陸不絕還親自請了大夫為其診傷。接下來該是問明情況。
就在金武堂客廳,以茶代酒招待毛盾。陸不絕請求毛盾把經過說一遍。毛盾照實說了,從如
何受困於多情婆婆母女以及突破武功而打敗魔女,結果武向王卻因為受傷卻變得如此模樣之
事說個明白。
  他當然把自己詭計耍武向王毀去武功,及一不小心出差錯而使武向王失去記憶之事瞞
住。另外那些風流事也一概不談。倒是把打鬥過程加油添醋.說得驚心動魄。陸不絕輕輕歎
息:「死了也好,否則金武堂將永無寧日。」黑不亮急道:「堂主傷勢會好吧?」陸不絕
道:「只要細心照顧,可能會好轉,只是他的武功……」武向天輕歎:「我爹已上了年紀也
該退休,以後幫中一切得依靠兩位大叔了。」陸不絕點頭而感傷道:「多少年來,我們還不
是一直守在堂主身邊,我們不會讓金武堂毀滅,否則更對不起堂主。」黑不亮亦是信誓旦
旦:「我這條命已是堂主的,少堂主放心除非老黑不行,否則必跟金武堂共存亡。」「多謝
兩位大叔。」武向天感激萬分。
  隨即他又轉向毛盾:「還有你,以後多多擔待。」毛盾輕笑:「我行嗎?」「至少你是
我的好幫手。」武向天英雄惜英雄地說。毛盾含帶弄笑說道:「我看你還是早日結婚的好,
早日生個兒子,那才是你的大幫手啊!」武向天稍窘,不過,父親變得如此模樣,他的確該
考慮傳宗接代之事了。陸不絕聞言亦點頭:「毛少俠說的沒錯,為了本門,少堂主似該娶妻
為宜。」毛盾又道:「你妹妹都熬不住要嫁人,你這當哥哥不努力行嗎?」武向天更窘,強
笑說道:「我會考慮,一切等父親狀況穩定再說。」倒是武靈玉聞及毛盾那話似乎也涉及自
己,她也紅了耳根,還好大家把注意力放在哥哥身上,免得她更為難堪。
  事情已交代清楚,毛盾已想走人。畢竟金武堂不是他家,而且要是等武向王醒來說出那
番話,他豈不是自尋倒霉。於是他找借口有事在身已告退。武向天急道:「這麼急,我還想
與你把酒言歡呢……」他有些失望。毛盾乾笑道:「的確有事,咱們以後再聊,反正機會多
的是!」他已起身,拜退陸不絕、黑不亮二人。武向天已知道留不住人,遂起身道:「我送
你一程。」「好吧,只要走得掉……」毛盾但覺失言,不說了,眼神一瞅想探查武向天是否
發現語病,然而還是沒瞞過。武向天道:「你把金武堂當地獄了?」「沒那回事,別胡思亂
想。」毛盾道:「我只是怕你們纏上而誤了事,所以……所以走得快!」他果然加快腳步離
去。武向天除了裝笑又能如何?
  倒是武靈玉百感千傷,趕向毛盾,抓著他的手即寫著:「要早日回來看我喔!」毛盾對
她總有一份情懷,頻頻點頭邊寫邊道:「一定回來,而且是偷偷回來,別讓你哥哥知道。」
就算武向天清醒,他也未必能將秘密傳入聾啞的武靈玉知道,這才是毛盾對她毫無禁忌的原
因。武靈玉聞此消息,登時愁容盡去,更帶有甜蜜嬌羞輕笑,畢竟自己在毛盾心中永遠如此
重要而存在純真般無法言喻之交情,她滿足了。一直送到大門,她只問了一句毛盾去處,毛
盾亦坦然告知可能回茅山,這些都只是存在兩人心中的小秘密,多甜蜜啊!武向天看在眼裡
笑在心裡,他想著妹妹能嫁給毛盾,那該是一個多好的結局!只不知毛盾是否會嫌妹妹是個
啞女?也許不會吧……毛盾似乎不是這種人。人已走遠,兩兄妹各有情懷,仍立門前久久不
散。毛盾呢?他當真決定回茅山。畢竟闖蕩江湖數年,他也覺得累了。算算,除了武當派恩
怨之外,他似乎己無家。但跟武當嫌隙可非一時可解。他也想過重整茅山派會引來武當之報
復,不過自己偷偷整派,該不會如此招搖到立即引來報復吧?必要時采游擊戰術,有人來就
躲,沒人則開派大吉。最重要的是他累了,得找個地方休息,將來之事將來再說。

  幾天後,他終於回到茅山了。雖然甚久沒回來,茅草似乎長得更凌亂,但總有那份親切
感。尤其是茅草隨風掀浪的情景,有如騰雲駕霧般快感,毛盾頓時豪氣大發,嘯出聲音,輕
功一展已掠向茅叢,踏浪般一直殺往茅山神殿。
  載馳三數里,神殿已在望。然而,他猝而發現神殿那頭有白煙冒起。「有人?」毛盾機
靈躲閃,隨又探頭窺瞧,白煙來自神殿左側。見不著半個人影。「會是誰?過客?還是霸佔
神殿的人?」他更小心摸向前去,總得探個清楚,在小心翼翼中已摸近神殿不及三十丈。猝
而屋頂有狂笑聲傳來,一條身穿古銅衣衫老人突如閃電般直衝毛盾身處。
  毛盾但見他身手即知不好惹,心生不妙甩頭即逃。「什麼玩意兒,竟然把我神殿守得死
死的!」他一溜,那老人追得更急,大喝一聲:「別逃!」人如天馬行空翻掠十餘斤斗擋在
毛盾前頭,他如天神鼎立:「別走,先看看老夫是誰!」除了那頭灰髮之外,那兩顆賊亮眼
睛實在叫人難以忘懷,尤其那粗眉又直又長,世上此種品種實在不多。
  毛盾剛瞧上眼已驚詫不已:「是你?段銅雀?」此人正是困於極樂天堂而被段君來救
走,不見蹤影的段銅雀,不知何因,他卻出現在這裡。段銅雀猛然哈哈大笑:「不錯!正是
老夫,我等你很久啦!」「等我?」毛盾疑惑,隨即好笑而謔笑起來:「我也等你很久
  了,你女兒呢?我還要找她算帳?」「不錯,我就是帶她來讓你算帳。」
  毛盾楞住了道:「你這是什麼意思?」「讓你算帳啊!」段銅雀笑道:「她不是答應在
救出我之後要嫁給你?這是一筆大賬啊!」毛盾抽眉了:「你?你同意?」「當然。」段銅
雀道:「人無言不立,段家豈能做個背信忘義之人?」毛盾終於哧哧邪笑起來:「看樣子,
這筆帳有得算了,你女兒呢?快叫她出來!」
  「叫什麼叫?」不知何時,段君來也帶著窘羞嫩紅,美絕天下又嬌嗔作樣的臉孔出現在
毛盾眼前,她還是副火辣辣味道,冷斥道:「都是你,逼我發什麼誓,害得我爹非得逼我嫁
給你不可!」這會是什麼世界?毛盾一時無法接受,但對於段君來盛氣凌人,他倒不服,反
斥道:「喂喂喂,段小姐,那些誓言可是你親口求我的,怎麼,全賴到我頭上?我還沒找你
算帳,你倒先咬起我。」
  「不錯,我就是想咬死你,使你的陰謀不能得逞!」毛盾突然擺擺手「走吧,我懶得再
娶你,再見到你,像你種三天兩天變一次心意的人,跟你睡在-起一點安全感也沒有。」
  「你不娶我了?」段君來又是一愣:「你想毀約?」「毀就毀,反正毀約也不是我第一
個開始,早在鬼域寫下買身契,你都能毀,我還有什麼不敢毀。」毛盾一時癟了起來,似乎
休掉這恰查某有某種成就快感。誰知那段銅雀卻老臉一拉,怒斥:「什麼都可以就是不准毀
約,你以為我女兒是什麼,說不要就不要?」
  一把撲過來,像抓小雞般把毛盾抓扣起來,毛盾被抓得痛,便再怎麼也癟不起來,急急
叫道:「快放下我來,有話好說,有話好說。」「說什麼好說,你非娶我女兒不可!」
  「好好好,我娶我娶,無條件娶她過門好不好!」「這還差不多!」段銅雀方自將毛盾
甩於神殿廣場。毛盾該身後爬起,摸摸被抓疼脖子,實在有苦說不出,何時招誰惹誰,竟然
惹上這對天煞父女。
  段君來冷斥:「都是你,早先不逼我,今天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毛盾瞪:「你要是
不喜歡何必又說給你爹知道?既然都逃了,何必又找到這裡來?」「我怎麼知道我爹會如此
當真,我只是想得意地說出耍你的事,然後……我爹就逼我了!」
  段銅雀聞聲己哈哈大笑道:「不錯!是我逼她的,因為我找遍天下就只有看上你,也就
是說只有你才有資格當我女婿,其實我女兒也是天下美女,追求者不計其數,她來配你足足
有餘,何況我看得出她很喜歡你,否則她不會一見面不問我為何受困,傷的如何,就一股子
說你如何好玩,如何被耍,那也是一種喜歡的表現,知道嗎小伙子,你真是艷福不淺啊!」
  段君來又自臉紅:「爹,你胡說些什麼,都是你,逼得人家無處躲,此事要傳出去,我
的臉往哪兒擺。」「不是早傳出去了?」段銅雀笑道:「上次這小伙子貼公告弄得天下皆
知,如果你現在嫁不了他,那才是無臉見人!」
  段君來又自轉瞪毛盾:「都是你,搞什麼公告遊行,這事根本無法收拾!」毛盾苦笑不
已,好像每件事都是他搞砸的,眼看兩父女凶巴巴演出逼婚記,自己鐵定是逃不了,當下苦
歎點頭:「好吧,我娶她就是了!」
  「說娶就娶,你以為我是誰?」段君來斥道:「那還得看我嫁不嫁。」毛盾對她反覆無
常已然習慣。「不然你想該如何解決才是上策?」「你得表現誠心。」段君來道:「讓我感
覺你是可靠之人,我才考慮嫁給你。」
  毛盾甩甩手道:「隨便、呵呵,我還沒聽過道士向人求婚還要表現誠心,說出來實在笑
死人!」他突而捉笑不已:「對了,我是個茅山道士,你還願意嫁給我?老丈人你可願意攀
這門親?」段銅雀胸有成竹:「小事一件,道土還俗不就成了!」
  「可是我是茅山掌門,恐怕不易還俗。」「事在人為,等你找個傳人交出職位不就成
了!」「那可能要很久很久的了。」段銅雀道:「有老夫在還要很久?簡直笑話!」
  毛盾突有想法,自己當初想娶段君來不就是為了招兵買馬以抗衡武當派,如今釣來段銅
雀,足可打敗武當任何高手,茅山立派似乎有望了,這真是天賜的良機,得好好利用。
  想通此點以後,毛盾態度有了轉變。他說道:「老丈人多謝抬舉,其實我對你女兒也是
有情有意,我真的喜歡她,否則也不會甘心和她冒大險去救您出來,現在既然有意要把女兒
許配給我,我當然高興萬分。雖然段君來有點不甘心,不過我會慢慢化解她對我的看法,相
信不久將來,她會接受我的。其實是我這道士掌門身份,人說一日入門終生恩情,我對茅山
派自是有恩有情,總不能說還俗就還俗,待我重整門派,找到繼承人之後,自會甘心退出修
道人行列和你女兒完婚,當然,有些事還要您多擔待幫忙,這才是小婿的福氣。」
  此番話說來順耳好聽多了,段銅雀當下頻頻點頭道:「有你的,老夫沒看錯人,事情來
時,自然是得要擬出解決方法,放心,一切有我在,茅山派必定發揚光大,而且我還看準我
女兒必定會愛死你,像她娘愛我一樣。」
  段君來在毛盾語氣軟化之下,早已脫下偽裝凶祥,聞此言已羞困,斥道:「爹的事千萬
別推到我身上。」毛盾倒對丈母娘大感興趣:「夫人……她是如何對待您?」
  段銅雀一時臉上發光:「追,追得死去活來,她是大漠奠長的公主,為了我拋頭露面,
就像你剛開始追我女兒一樣,一段姻緣就這麼劈荊斬棘得到最後勝利,所以我在聽及你如此
瘋狂我女兒時,實在感動,故而說什麼也要逼著女兒嫁給你,呵呵,當然還得察覺我女兒喜
歡你,只是不敢表態而已。」
  毛盾暗道一聲慚愧,自己哪有那種偉大的愛情,這老頭卻當真了,看來只好將錯就錯,
看看以後是否會發生。「丈母娘呢?還好吧?」「大概不太好,」段銅雀道:「聽君來說,
我被花多情弄走後,她就茶飯不思,說不定已瘦成排骨。」段君來道:「我想真的瘦了,所
以我在救出父親這後就急於趕回塞外,可是爹又把我給追回來,說什麼真情不可奪,實在太
抬舉你了。」
  毛盾挑著眼:「老實說,你還是有意耍我對不對?否則豈會一言不說就要走人!」「是
又如何?我就是看你不順眼!」段君來冷斥。毛盾已哧哧笑起,道:「不急,慢慢來,多看
幾次就順眼了,誰叫我一眼看了你,早被你迷得頭昏眼花呢!」這是應段銅雀「偉大愛情」
而發。
  誰知竟然受用無窮。段銅雀登時大聲叫好,往日戀情似乎己浮現。段君采嬌嗔一聲死
相,猛撞毛盾一拳,終也禁不住心中喜悅而嬌笑起來。一段怪異感情就這麼莫名其妙結合起
來。晚餐毛盾特別認真打獵來招待未來的丈人和妻子,希望他們吃的舒服而流連忘返。但女
兒婚事已定,段銅雀他惦記著塞外愛妻。又迫不及待要走人。毛盾怎能耽擱他們妻女相見,
遂也同意送人。
  段君來招來紅馬,和父親跨騎而去。臨行時,段君來竟也兩眼依依含淚,倒把毛盾弄得
多愁善感。「我們很快會回來……」段君來堅決聲聽來特別扣人心弦。直到人馬逝去,蹄聲
已竭,毛盾仍呆立當場,緬懷著這段不一樣的感情。
  冷月清光,照得白芒銀閃,寒風吹過,銀浪盪開,似載著人間無盡悲歡離合,不知將飄
向何方,停泊何處?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3-7 08:11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