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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李代桃僵
時日匆匆,數日已過。毛盾一直在茅山打理事情,畢竟建廟容易請神難。他大部分時間
即忙著迎神接鬼,以此為神殿增加氣勢,以能恢復往日雄風。
對於段君來父女何時往返,他倒不大在意。因為兩人個性如遊魂,又怎麼能以常人來推
斷?倒是金武堂之事,他偶而打聽些。
武向王病情似乎沒有好轉,身為長子的武向天也認真考慮到婚娶問題,他也開始尋找對
像似乎也找到了對象。毛盾只知她叫阮月仙,長得清純可人,其他則一無所知。他倒想找機
會見見這位未來金武堂的如意夫人。
武向天仍是喜歡狩獵,為了向阮月仙示好,他當然一有機會即帶她一同出獵。然而就在
武向天帶著阮月仙前往天狐山出獵之際,竟然發生了一連串悸人聽聞之陰謀……
天狐山乃原始森林,除了野獸多之外,它聞名遐爾的乃是滿山溫泉水池。最有名的即是
天狐泉,面寬約半里方圓,池水常年清澈見底,光是搭在四周客棧即有百家之多。李平也是
其中一家。然而他乃混混一個,以前混過江湖.在混不出名堂之下才混到此地,平日作威作
福,倒是能唬得這些老百姓一愣愣,做起生意,簡宣只有喝西北風的命運。說是客棧,其實
也只是幾片樹板隔起來的板床,尾部再深入溫泉池一角,算是免費浴池了。除非本地遊客爆
滿之外,很少人會想到還有這麼一間可以住人的旅館。
今夜照樣人潮不多。李平也不想奢望有人上門,早把門窗關了。他位處溫泉最未一角,
也許名聲不佳,平常人並不喜歡找他閒聊,每一收攤,他只好擺上一瓶老酒,幾穎花生米自
飲自酌起來,或唱唱歌以解悶。當然,太過荒悶之際,他會溜到附近客棧,能唬人則唬,找
不了人可唬,即淪為偷窺狂,專窺女旅客裸身洗澡,那本經念起來三天三夜說不完。若非前
幾天窺得過火,被人發現,一驚之下慌逃,把左腳給撞傷,否則此時他准又偷窺美女出浴去
了。這就是他的生活,十足地痞一個。
已是午夜時分。李平已喝得三分醉意。但他總覺門外似乎隱隱傳來碰撞聲。似乎有人在
敲門。「難道有客人?不可能吧!」說是不可能,李平還是晃向木門想打開,突又難耐窺癖
而改為傾門靜聽。
一片靜悄悄,哪有什麼聲音。「難道是錯覺?」李乎自嘲一笑:「現在敲門的一定是園
子,或許……美姑娘也不差啊!」甩甩頭,一團苦澀自嘲笑容倒能安慰自己,他想走回桌
子,突又傳來撞擊聲。這次他聽得清清楚楚:「真的有人!」他打起精神走向門口,極力想
把門拉開,卻感到十分沉重,似乎有某種東西頂著木門。「誰?三更半夜還來撞門,算哪門
孤魂野鬼?」
李平以為有人要惡作劇,但罵了幾句,仍未聽及對方反應,反而傳來一聲低吟聲,他心
頭一顫。此處四下林木森森,早和大道旅館隔開,若真的鬧鬼…
…他不敢想,極力鎮定。「喂!老兄,三更半夜裝鬼會嚇死人的!」李平立即喝叫。想
喝去一些鬼氣,並且希望喝出那人。就在他用力推開門縫之際,一個人已倒靠過來,他似乎
生病或受傷。
李平驚急叫道:「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他急忙把門推開,扶著那人,不扶還好,
這一抱,他登時大叫,倒退三四步,那人登時摔向地面,渾身血紅得像剛被宰殺的死豬。那
人還想掙扎說什麼,可惜抽抽抖抖老是吐不出字,鮮血淋得他滿臉滿腮,李平瞧不清他面
貌,卻有點眼熟。他實在不忍,遂又扶向受傷者。他急道:「老兄你可別死在這裡。是誰殺
了你,發生了什麼事?」那人兩眼發直,口中直吐,卻嘔嘔地吐著鮮血,右手猛抓,又似乎
想伸出兩根手指頭的樣子。
「你想告訴我什麼秘密?殺你的人?」那人勉強掙扎,呃了幾聲,終於支持不了而偏了
頭軟在地,「老兄別死啊!」李平焦切猛打他巴掌:「把話說清楚再死也不遲!」他極力搖
晃他身軀,對方已無任何反應。李平很快摸向他心臟。
似乎已完全停止跳動。
「死了?」李平一臉焦急,他顯然已被捲入恩怨之中,甚至可能為此而遭到毒手。他極
力鎮定,猜想對方會是誰?為何會受到殺害?可是實在想不出結果。看樣子,他根本不是本
地人而是遊客,若殺他的人發現他躲在這裡,那自己豈不是完了?摸摸自己脖子,李平很快
探向外頭,烏黑一片,四周靜謐無聲,似乎一切都末發生似的,還是……或許有人正在黑暗
處偷窺自己?不管如何.不能任由屍體擱在這裡,李平只好把他托於床底下,並立即把大門
關上.然後把地面血跡擦去。
一切似乎無事,仍是如此安靜。擦完血跡而滿身冒汗的李平,已故作無事而喝著酒,但
在熱汗變成冷汗之際,他心頭已較平靜,瞧瞧床角:「到底會是誰?」忍不住他又偷偷伸手
往那人身上搜去。別的不說,光是銀票就已上萬兩,他嚇壞了:「這人分明是富翁,呃,看
來是富家子弟。」李平不禁起了貪婪之心想沒收那些銀票:「有了它,我就可以過舒服的下
輩子了?」可是死人擺在這裡總不是辦法,李平想到將人埋了,來個毀屍滅跡。說做就做,
他立即將草蓆抓下,把屍體拖出來想捆起來。
外頭又傳來颼颼冷風聲,似乎有千百隻眼睛注視著他,李平又膽怯了。
「我是要扛他出去,被人逮個正著,豈不百口莫辯,這人根本不是我殺的!」李平還是
覺得不妥,他心念一轉:「對啊,他本就被人殺死,我只要通知地保或某人前來驗屍,他們
以抓兇手為重要,這些錢就算被我吞了也沒有人知道,若被發現,大不了找個借口說是死者
不小心掉在床下不就得了。」
越想越有道理,他已決定如此進行。於是他又翻動死者腰際,按出一張帳單,裡頭寫了
幾個字。「溫馨天築?不就是本區最大客棧?」李平已認定他來自此客棧,那本來就是公子
哥兒的地方。看看畫押上畫了個「天」字,那該是此人名字。照此帳單一切都是兩份計算,
他該和另一個人同行才對。
那人是誰?會是兇手?還是……李平猜不透,但他卻決定前往溫馨天築探探消息。若對
方並不是什麼難纏之人,則叫他前來收屍,若他就是殺人之兇手,自己也好有個應付。想定
後,他再次把屍體藏入床下。整理一下自己衣衫,尤其是別露出血跡,免得到時百口莫辯。
然後深深吸個三口氣平定心神,這才掩門而去。四處瞧瞧,一切如舊.他才大膽快步行去。
摸摸口袋萬兩銀票,他更加來勁想辦妥此事。
大約行至客棧較光亮區,那裡掛了不少燈籠,一切似乎光明多了,他整理一下臉容,還
是邁步行去,目標仍是溫馨天築。行過一排桂花林,突有一貌美女子匆忙奔出來,她年約二
十,長髮披肩,長得甜美可人,尤其是櫻唇紅嘴半努,更是迷人。
她見及李平,充滿柔情而勾人的眼神已扣來,聲音嬌切帶責:「向天,你到哪裡去了?
害人到處找你,擔心死了!」那女子嬌柔就想撲向李平,好像兩人本就是濃情戀人。李平見
狀驚愕閃開:「你是誰?怎可,怎可……」忽而見得這女子簡直是他所見過最美者,似已後
悔方才沒被她撲著。
那女子也為李平舉止嚇著:「你怎麼啦?」突見他臉容,已然傳笑聲:「我知道啦,你
一定是故意剃掉鬍子,換上布衣想騙我對不對?哼!我照樣認得你。向天,別再玩了,
我……咱們回去好不好,外面好黑,我一個人好怕啊!」
又自挽向李平左臂倚過來,李平但聞香氣襲來,就快暈了,尤其她又抱得緊,肌膚之親
讓人想入非非。他極力鎮定,在想及床下另有屍體後,他的慾念全失。
「對不起,我不是你的向天,我是……」「胡說,你明明是向天,我是月仙啊,難道你
連我都認不出來了?」
「月仙?」李平再瞧這位白裙女子,還是不敢存非分之想。然而,他很快閃過那屍體面
貌,雖然血淋淋掩去大半臉孔,但仍極為眼熟,若自己蓄起鬍子……難道自己真的長得很像
他?連他的情人也看不出。「姑娘是否把我當成你先生?」李平想從她口中再一次證實。
「你本來就是向天,不要再耍我好不好?」阮月仙似有責備之意。李平從他眼神看出自己真
的很像他。不過死者的陰影仍讓他揮之不去。心念一閃,他還是說實話:「我真的不是你先
生,你先生可能被殺了!」「胡說,你怎麼能開這種玩笑?」「是真的,屍體就在我床
下!」
「是真的?」阮月仙驚訝不已。「我沒騙你……」李平道:「跟我來,看過之後,你就
明白一切!」他也不想解釋一切,立即帶領阮月仙回房。那阮月仙已經失魂落魄,怎會發生
這種事情?若真的如此人所言,自己又該如何是好呢?
李平走路極小心,他除了要引她回房外,還得避開任何人耳目,免得節外生枝。走過那
不像樣的木橋,住處已在望,李乎說道:「就在裡頭,夫人請穩住情緒。」雖然阮月仙有些
失魂落魄,但她似乎是經過大風大浪之人,不會來個大哭大鬧,但李平仍怕她激動之下會暴
出無法收拾的聲音。在這夜深人靜裡豈容她這麼一叫?阮月仙仍是一臉木訥,急於想推門進
入,李平為了減少發聲,仍自行先開門,並把木底下屍體拖出來。
「他是你丈夫嗎?」阮月仙同時也將桌上燭火點燃,屋內已亮,地上屍體臉容瞧個一清
二楚。正是金武堂少堂主武向天。她嚇呆了,臉色蒼白得怕人。又有誰料想得到金武堂少堂
主會在這裡道人暗算?「他撞到這裡時已奄奄一息,我來不及問他是誰,遭誰瞎算就斷了
氣。」李平將他身上賬單抓出:「我是從這裡找出線索,想過去通知,你就已先行上門。」
阮月仙仍愣傻在當場,既無表情,亦無聲音,似心頭一片空白,「他真的是你丈夫?」李平
低聲問。然後他仔細瞧瞧武向天長相,竟然跟自己有七分神似,他不得不嘖嘖稱奇。除了雙
胞胎,世上幾乎難以找到如此相像的人了:「他會不會是我兄弟、或是……同父異母等等狀
況……」
其實李平也只不過是一個人幻想罷了。他自懂事就是孤兒一個,哪來的親兄弟,不過瞧
瞧看看,有些想像之人還挺有意思,只是死了一個。此時阮月仙也凝目過來,盯著李平臉不
放.看得李平怪難受的。「夫人……」「你把當時情況說清楚!」阮月仙已開口說話,不見
悲傷,只是一份冷靜和沉著。李平反而感到心虛:「當時我在喝酒,忽聽到門外有撞擊聲,
我推開門,你丈夫已是血淋淋倒在那裡。」「他說了什麼?」「他當時已快斷氣,呃了半天
也沒說半個字,掙扎一會兒就斷氣了。」
阮月仙雙目如尖刀刺來:「兇手該不會是你吧!」「我?笑話!」李平斥道:「我跟你
丈夫無冤無仇,我為何要殺他?何況我若是兇手,我會去找你嗎?」
「這麼說,我是誤會你了……」阮月仙雙目閃爍著:「除此之外,你還發現什麼?
例如兇手的背影等等……」「沒了,就只這些!」李平覺得這經娘准學過武功,眼光利
得會割人,自己似乎隨時會被宰殺,不禁懼怕起來,若她硬把自己當兇手,那將如何是好?
阮月仙此時己露出怪異而含帶一種妖媚笑意,這並非剛死了丈夫應有態度,她繞著李平轉一
圈,看得李平很是不安。
「我有一個秘密,你想知道嗎?」阮月仙語氣帶著挑逗。李平感到渾身不自在,似乎隨
時會有被殺的感覺,不自禁已回答:「什麼秘密?」「在還沒說以前,我想知道你是否易過
容?」「沒有啊!我本來就長得這樣!」李平拉拉自己的面皮以證實,阮月仙不放心,仍是
往他臉皮扯去。那動作帶輕浮,扯了幾下,她點頭含媚說道:「果然是真材實料,實在太像
他了,你知道他是誰?」「誰?」這正是李平最想知道的。「武向天,聽過沒有?」「沒
有。」「金武堂呢?」「當然聽過!
」李平毛病又犯了,誇張地說:「北武林第一把交椅,有誰人不知!」「他就是金武堂
少堂主。」「他?」李平實在不敢相信地上的人會是這麼一號大人物,直覺的,他覺得他完
了,怎麼惹上這種麻煩。
阮月仙淡媚笑著:「我想你從來都沒想過自己會跟金武堂少堂主長的如此相像,甚至連
我都分不清呢!」「這……天下萬萬人總有一兩人長得較相像的吧!」「然而如此相似的並
不多見。」李平不說話了,他不知這婆娘心中在打什麼算盤,但不管如何,必定跟自己和躺
在地上的武向天有關。「我要你冒充他!」阮月仙斬釘截鐵說,目光如利刀逼人,「我冒充
他?」李平七魂掉了六魄,這簡直要他的命。阮月仙卻胸有成竹:「不錯,這就是我要說的
秘密,也是唯一你我所知的秘密。」「可是,我不行,我不敢啊!」
阮月仙突然膩向李平,帶威脅口吻又帶哆聲道:「如果你知道這秘密而不從,我只有殺
你滅口,你該知道,我千方百計想討好武向天,就是想奪取金武堂所有一切,包括權勢和財
富,所以你絕對不能死,否則我的計劃豈非全部泡湯。」「可是我不是武向天啊……」「你
現在就是!」阮月仙冷硬語氣使得李平大氣不敢喘,深怕稍有不慎,當場會被幹掉。阮月仙
對他的反應感到滿意,隨即又媚笑起來:「其實你一點也不用擔心,以你長相連我都認不
出,他們更難辨認,只要你好好演好你的角色,你不是要銀子?我可以把金武堂十分之一財
產送給你,它可以讓你豪華享受後半輩子,保證比王公貴族還有錢。」
李平雖然愛財,但想及金武堂氣勢,他還是手腳發軟:「姑娘你別當真吧,我雖跟他長
得很像,但仔細看還是有很多地方不一樣,這絕瞞不過他的親人及兄弟姐妹,你還是別把我
算進去吧!」「放心,你以為我隨便就帶你回去?」阮月仙輕笑道:「我會把你訓練成模成
樣才把你帶回去,你這個心是白操了!」「可是……?」「沒什麼可是!」阮月仙軟硬兼
施:「你不答應就只有死路一條,自己好好考慮一下!」
李平但覺脖子插了一把冰刀涼了一半,他已是上了賊船,想躲也躲不掉。「何況,你冒
充武向天,還可以得到我這位美嬌娘呢,天下豈有這麼便宜的事可撿?」阮月仙又那麼含情
帶浪地在他嘴唇一親。李平做夢都夢不著有朝一日會有這麼一位尤物和他卿卿我我,他整個
人已瓦解。「我都依你,只要……只要你!」
「都依你對不對?」阮月仙更形浪笑,雙手往李平腦袋抓去,往自己雙峰一塞。李平簡
直病狂了,忍不住氣喘起來,阮月仙卻及時推開他,伸手往地上一指:「急什麼,我們多的
是時間,不過這真的武向天的屍體,你可就要好好收埋才行。」李平這才想到還有個死人
在,慾火立即降退,急急乾笑道:「夫人說得對,我這就去處理。」說著連同草蓆一起捆
起,扛著屍體就要出門。阮月仙但覺不妥:「我先去探探狀況,免得被人發現。」末等李平
回話,她已探身出去,看那輕身功夫,似乎有兩手。
她很快探過四周,隨即通知李平埋人。兩人合力把武向天埋在一處山窪,那裡雜草叢
生,根本毫無落足之處,實在是理想地點。一切弄妥,再回住處已是四更天。阮月仙媚笑
著:「回溫馨天築吧,從現在開始你已經是武向天了。」
李平已沒意見,也不必收拾東西,立即跟著這位陌生女人返其住處。
溫馨天築說的是客棧,其實是一連串獨立房間所組成,阮月仙住處更是豪華,連溫泉都
引入屋內,而琥珀水池比一般王候府有過之而無不及。可歎李平在此混了大半輩子,竟然不
知此處如此豪華,否則他早會溜來洗澡,洗過還可以敲塊琥璃去賣呢。真是白混了。
他想洗個澡過過癮,卻不敢有所舉動。阮月仙卻輕笑說道:「武向天是大公子,行事大
方,出手闊綽,洗這些琥泊池算什麼,別顯得扭捏。」「說的也是……」李平本是小混混,
只要心情一放開,也沒什麼好顧忌,當真脫下衣服跳人溫泉洗個痛快。
「到底誰是兇手?」阮月仙仍對此事一直找不出答案。兇手仍會在附近虎視耽耽,若真
如此,他們埋屍計劃不就被拆穿?或者兇手在刺殺武向天之後以為他已死亡,早就離去?還
是來不及殺死武向天即迫不得已離去?武向天又如何摸到李平家?也許是巧合吧?她摸過李
平底子,的確是混混一個,控制他足足有餘。倒是那摸不透的兇手著實讓人不安。
李平已洗完澡,他用一種常在煙花樓挑逗妓女的輕浮動作吹了個口哨。
阮月仙白了他一眼:「下流,武向天從來不如此。」「呃,我錯了,下次改進。
」李平倒真怕她變樣。阮月仙見他一臉自責相,方自放臉一笑,拿起一件浴巾往他行
去。「我剛用過,你披上吧!」李平受寵若驚,光聞及那殘留肌膚香氣,他已意亂情迷:
「你當真要讓我披?」「不侍候你,要侍候誰,你可是我未來的丈夫。
」阮月仙輕笑著:「以後便宜全由你佔了,因為啊,說不定隨時都有人在監視我們。」
李平忽然明白阮月仙百依百順原因,當下色膽包天:「既然是夫妻,總該辦事吧!」
「少色了!」阮月仙已露出那種令人難以抗拒的妖艷笑容,簡直在勾人魂。李平那堪禁得起
挑逗,心頭一股澎湃浪潮起伏衝撞。是男人似乎永遠禁不起這種迎面而來之誘惑。於是他撲
向她,她並沒躲開,乾柴烈火般攪在一起。李平恨不得立即想剝開衣服。阮月仙吟了一聲:
「別急……把燈熄掉!」「現在還管這麼多!」「猴急什麼,我是不想讓他人看到這好
事。」
屋內燭光乍失,一切變得漆黑。細弱燈光從窗縫滲透進來,仍見著阮月仙動人裸體,李
平毫不客氣而介乎野獸般蹂躪,阮月仙總是欲拒還迎地迎合著。沒有感情,完全是尋求刺激
的感官發洩,那糾纏竟也為了貪圖比對方更多歡樂而在爭奪肉體的主權。許久,喘息聲方
止,兩人癱在地上,各自擁著方才猛獸般烈的回憶。這似乎是最容易滿足兩人心靈的工作。
李平心頭有個感覺,就算死在達妖女手中,也無怨悔。「向天……你累了吧?」沒反應。阮
月仙突然翻身,一巴掌打向他臉頰:「我在叫你,聽到沒有?」「呃,是我麼?」「以後請
你隨時記住,你叫武向天,我叫阮月仙,連這麼重要之事都忘了,怎能冒充人家!」
「是是是,夫人說的是,我一定認真學習!」李平仍自沉迷在溫柔鄉里,又想張臂環抱
佳人。阮月仙已推開他,擺明了是不需要了,不過她仍媚笑著:「你如果有意,我倒是願意
成為你真正的妻子。不過,你要記住,只有我知道你是假冒的武向天,沒有我,你可能永遠
困在這裡窮困潦倒,我既然可拉你到天堂,也可以把你推入地獄。」她早已摸清李平在想什
麼。當然,李平經過此蝕骨消魂,早深陷不能自拔而任由阮月仙擺佈。
此後半月時間,阮月仙不斷教導有關武家事,尤其是應會兄弟姐妹等親人。李平雖是混
混卻不笨,學起來有模有樣,半月下來,不但養得較胖,鬍渣子也已長出來。此時連阮月仙
也情不自禁以為是舊情人復活起來。那阮月仙果然有備而來。她連武家絕技三截金槍都頗有
研究,她也不辭辛勞的一一都傳給李平,以使他耍得幾分像樣。似乎該教的都教了。此時李
平只要不被批判式地詢問,他該能瞞住任何人。
今日一早,阮月仙已把李平喚過來,滿是溫情地說道:「我們該回去了,出來打獵這麼
久恐伯會遭人起疑。」「現在?」李平又感到不安起來:「我還沒適應,恐怕會出錯。」
「凡事都得跨出第一步,以你現在能耐,應付那些人該是足夠。」阮月仙含情道:「何況我
會寸步不離,你更不必擔心。」阮月仙又道:「唯一要擔心的是有個叫毛盾的傢伙,他懂得
法術,你干萬別把生辰八字告拆任何人,免得淪人他手中,麻煩就大了。不過他非金武堂之
人,你暫時碰不上,這顆心以後再來煩惱好了。」李乎看她如此堅決,也無話可說,遂點頭
道:「好吧,我盡力而為便是,不過,說真的,我越來越怕。」
「挺著點,若出差錯,你我都討不了好處。」「到底誰殺了武向天?」「我要知道就好
辦了!」李平舔舔嘴唇:「要是兇手發現我,必定會非常吃驚,他會再暗算我嗎?」「有可
能。」阮月仙輕笑:「不過我在你身邊,他恐怕難以得逞。
」「要是他認定自己殺死武向天,豈不猜出我是假冒的。」「這事不可能,他要說出你
是假冒的,不就承認自己是兇手,天下有這麼笨的人?」「他可能想盡辦法拆穿我。」阮月
仙冷笑:「他不敢輕舉妄動,要是敢,我會狠狠地擺他一道,別想那麼多,認真扮你的大少
爺,一切事情我會擺平。」
李平雖然點頭,但想及隨時有把利刀準備捅向自己背脊,他再怎麼也瀟灑不起來。收拾
收拾,他們還是打道回府了。
五天後。他們終於回到金武堂。任由阮月仙如何交代他要沉著冷靜,但瞧及這偌大如皇
宮,戒備更是森嚴的殿堂,他還是直冒冷汗。若非騎馬趕路也會冒汗,他老早就引人注意
了。阮月仙暗罵幾聲無用,癟三就是癟三。儘管心頭嘀咕,還是替他打點,將買來充當獵品
的獵物賞給屬下,然後很快帶他往東光樓藏去,免得露出馬腳。
方進東光樓,阮月仙支開所有人,她已斥向李平:「你抖個什麼勁,武家的臉全讓你丟
光了!」李平笑道:「我哪知道金武堂如此之大,而且四處充滿衛兵。」「那又如何?你別
忘了你身份,現在除了副堂主和老護法就算你最大,你可以不甩任何人,有何好怕?」
「我再試試……」「不能試,立即要認定自己身份!」「我……我知道了。」李平勉強
打起精神,為今之計也只有孤注一擲。稍作休息後,阮月仙已有指示:「現在先得去拜見你
爹,因為他受傷在身,你不去反而讓人家起疑。」「又要出門!」李平想到就怕。「有什麼
好怕,一切有我在!」阮月仙催著他,李平只好硬著頭皮撐下去。
兩人當下並肩而行,前往金武堂。一路上難免有衛兵拱手為禮,卻都如阮月仙所言,輩
分低根本不敢吭聲,哪還容得產生懷疑心念。就快近金武堂,除了守衛,竟然多了一條大狼
狗。這狗本是武向天找來看守父親以彌補守衛可能疏忽之處,誰知它見著阮月仙——當然是
假的李平,竟然狂吠不已。
嚇得李平驚心動魄,不知如何是好。「你怎麼沒跟我說有狗?」李平急掠叫。阮月仙亦
是稍變臉色:「我也是第一次碰上……」敢情她前幾次都沒見過大狼狗。倩急中,她立即做
出反應:「別緊張,咱們走在一起,人家一定以為狼狗是對我叫,你快跟它打招呼!」
李平當下裝笑臉:「狗兒怎麼了,別叫,待會兒給你好吃東西!」守衛已拜禮,有意把
狼狗拉開。裡頭已走出一青衣女子,正是武靈雪。為了父親安全,武家兄妹一有空兒自會前
來照顧,她似乎不喜歡來路不明的阮月仙,白瞄一眼,冷道:「要見我爹也不必摟得那麼親
密,簡直不是我以前的哥哥!」李平做賊心虛,額頭在冒冷汗了,瞧及武靈雪銳利的眼神,
又講出這一番話,難道認出自己了?阮月仙則是一如常態,只是輕輕鬆掉抱得過緊的雙手,
她仍謙恭有禮:「大小姐,我們是來向堂主請安的。」「有我哥哥在,輪不到你開口。」武
靈雪再瞄一眼,懶得再開口,轉頭即往裡邊走去。
縱使武靈雪是在諷刺兩人,但她的離去正使兩人鬆去插在身上的沉重利劍。兩人暗噓口
氣,還是避開狼犬,步入裡頭。李平暗暗決定,馴服這隻狼犬是當務之急。華麗裝飾已使李
平感到眩目,不禁幻想著有朝一日當這裡主人該多好,簡直不虛此生。
武向王就坐在八仙桌旁,他手中抓著毛筆似在寫在但像在畫圖,宣紙上出現一些似字似
山似水圖樣,和三歲小孩信手塗鴉傑作差不多。但他那份專注倒使旁守候的武靈雪感慨不
已。好端端生龍活虎的父親怎會突然落得如此情景。「爹,孩兒來看您了……」李平低聲叫
著,他總覺得自己聲音僵硬而走樣。武向王還是沒反應。阮月仙手肘一撞,李平聲音又起,
從低聲叫到高聲,幾乎是用吼的:「爹,孩兒來看您了。」武向王一愣,四下張望:「爹,
誰是爹?找不到。」
李平急道:「您是爹,我是您兒子向天,來給您請安的。」「向天?你是向天?」武向
王盯住李平,猛搖頭:「你是向天?怎麼看起來不像?」傻人也有精明時候,如此專注服
神,瞧得李平一顆心快炸開,甚至覺得身份暴露,不知如何裝下去,阮月仙亦是暗暗叫驚,
但是再觀察武向王只是楞楞地叫著而已,心知又過了一關,嬌然一笑道:「老爹,他是您兒
子向天啊,您累了吧,我幫您捏捏肩頭。」說著她已想靠往武向王獻慇勤。只要搏得老頭子
好感和信任,她將更有利。可惜武靈雪對她有仇似的,一手將人擋掉:「不必了,武家的
事,武家會處理。」「大小姐如此見外,我跟向天遲早都是夫妻。」「嫁了再說。」武靈雪
冷冷道:「未嫁過門之前,我沒有必要承認任何人。」
對於突如其來又背景不清的人,武靈雪對她是戒心重重,尤其是這女子外表乖巧,私下
卻精明已極,更非什麼好對付之角色。阮月仙見她如此也不敢翻臉,輕輕一歎:「以後大小
姐就會瞭解我的為人了!」無奈中已暗示李平寒暄之後匆匆離去。「哥哥怎會變得如此沒骨
氣?」武靈雪更不能諒解自己哥哥,可惜她仍未感覺出這已不是她真正哥哥。
李平和阮月仙回到東光樓,兩人總算噓喘大氣,又逃過要命,當然,阮月仙仍有牢騷:
「這賤女人一開始就看我不順眼,哪天非整整她不可,還有你!
」她轉瞪李平:「搞什麼,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再這樣下去,不必我說穿,你準會叫
人看穿!」李平抖抖肩胸似也想振作:「給我時間,剛回來是有點怕,我會更努力!」「最
好是馬上適應,免得錯誤百出。」「當然,有你的慰勞是最好的了!」李平一副色相又撲往
阮月仙,連日緊張,他實在需要疏解。而阮月仙那嬌媚表情自是最好刺激。阮月仙似來者不
拒,硬被他纏上,嘴巴老叫著不要不要,卻親得比什麼都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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