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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九鷹紅城
足足悶了一天一夜,南宮鷹始較為開朗起來。
他駐足於白石居前那和水仙姑娘相遇的小湖邊。
他已決定將此湖命名為水仙湖,並且將植滿水仙,期待有朝一日,花開簇簇,或而佳人
將現吧!
觀賞湖光水色之後,他開始耍起招式,畢竟養傷十餘日,骨頭都快發酸,趁著傷口結癡
之際,練它幾招疏活筋骨便是。
這一耍,心情更形開朗,不禁喝喝有聲,招式更形威猛,神經老人所傳秘功對他助益甚
大。
老實說,半月前之天音河大戰,全靠此功所賜,南宮鷹不禁心存感激,或而有了——練
就練吧!偶而神經過重敏說不定人生更有趣呢!
他試著想全心全意開練,但那股期待又怕傷害心情,還是讓他有得掙扎。
練了一套無影拳之後,山下忽而奔來一名士兵,拜禮說道:「稟少堡主,有一婦人求
見!」
「婦人?」南宮鷹驚愕收招,趕忙往山下瞧去,但見此人身著村婦裝束,並無江湖味
道,倒讓他意外,怎會有村婦找上門:「她指名要見我?」
「正是。」
「其它沒說什麼?」
「她說帶了怒馬堂主的禮物。」
那分明是馬群飛派來使者。
南宮鷹更是詫然,一向精明的馬群飛怎會派個不起眼的小婦人前來?除非此人身份特
殊。
「莫非她是……」南宮鷹突然想到什麼,急道:「快請!」
等不及了,乾脆抓起因練功而丟在一旁的青衫袍套在身上,急追下來。
聊婦遠遠望著南宮鷹前來,雖感不自在,卻挺著膽量立在那兒,瞧她大約三十四五歲左
右,身材嬌小玲瓏卻有村婦慣有之健朗,臉面似經過歲月之苦,已留下淡淡斑痕,然而仔細
礁瞧,仍能瞧出她年輕時頗懼姿色一面,較平凡五官中瞧有眼神甚為堅毅,大概是歷盡風霜
所磨練出來的世故眼神吧!
「該是范大嫂吧?」
南宮鷹迎去,心想此時除了范通之妻能讓馬群飛派為大使前來談判之外,恐怕已無任何
村婦能擔當此重任了。
他含笑走近,瞧及村婦臉容,竟然和范王有幾分神似,尤其眼神,抹去歲月之冷沉,自
也現出風趣精明一面。
那村婦趕忙拜禮:「小婦人見過少堡主!」
「不必多禮,告訴我,你是不是范大嫂?」
「是范王的媽……」
那不就正正中中的范大嫂了嗎?
南宮鷹欣喜不已,自己一直想替范通父子盡點心意,然而卻毫無機會,沒想到馬群飛卻
耍了這麼一招,不管如何,能接回范大嫂,乃是莫大喜訊,他趕忙前去想提包袱以減輕負
擔。
「大嫂終於歸來,范王必定高興極了!快請快請!」
乍見南宮鷹如此尊重,范大嫂倒是受寵若驚,急忙又搶回包袱,驚笑道:「不可,還是
我來,沒想到老頭在飛鷹堡混得有聲有色,那麼讓少堡主照顧……」
南宮鷹笑道:「都是自己人,何分彼此?」
「私底下可以吧,現在是公事,我可代表怒馬堂,少堡主怎可替怒馬堂之人提包袱?」
如此一說,南宮鷹反而不好意思,遂道:「那就請大嫂到堡中坐坐,等交代馬群飛之事
再說了!」
當下親自開道,迎她進堡,安置於大廳左側本是貴賓席坐下,他乃召出杜九奇和弟弟,
準備瞭解馬群飛在耍何名毛
在引介過後,南宮劍和杜九奇對這位秘探夫人頗為尊敬好奇,紛紛待之於大禮,范大嫂
還是受寵若驚,但她似乎見過場面,還算能處之泰然。
待眾人坐定之後,南宮鷹始道:「不知馬群飛為何找上大嫂當使者?」
范大嫂道:「直接原因不詳,小婦人只知堂主召見,乃想放我跟丈夫團圓,並托帶一份
禮和信件,如此而已。」
南宮鷹道:「大嫂不知怒馬堂進犯飛鷹堡一事?」
范大嫂道:「本是不知,但出了流花河,傳言不少,已探知一二,小婦人才大略知道馬
群飛乃把我當禮物送給飛鷹堡,不知少堡主收是不收?」
「當然收,還求之不得呢!」南宮鷹輕笑著:「大嫂別見外才是!」
范大嫂欣然一笑:「其實,早在山下,小婦人已感覺出我那老頭摸對門了,混在這裡總
比混在怒馬堂好,對了,這是馬群飛另一批禮物,您收下,還挺重的!」
范大嫂始將包袱交予南宮鷹,反身回座。
「會是什麼?」
南宮鷹打開,裡面置有一長形寶盒,另有一封信,杜九奇很快走來,接過寶盒,以讓少
主人能從容拆信。
南宮鷹卻對寶盒好奇,道:「先打開它瞧瞧,看他還有什麼讓我心動之寶物?」
杜九奇信手開啟,猝一陣腥臭味傳出,嚇得眾人趕忙捏鼻。
「是人頭!」
杜九奇已瞧清寶盒裝了三顆人頭,竟然是進犯飛鷹堡的快槍三俠。
南宮鷹更是觸目驚心,沒想到馬群飛會毫不猶豫砍下手下大將腦袋,他安的是什麼心?
范大嫂臉色頓變,她哪知寶盆密封如此嚴密,自己竟然背了七天仍不自知,想及跟人頭
睡了七天,她直想嘔,連連歉聲不斷。
南宮鷹極力恢復鎮定,直道沒事,人頭實在難聞,他立即喝來士兵將人頭拿去埋了。
隨後點上那特別提煉的桂花香油,火花一亮,桂香四溢,眨眼臭味盡失,南宮鷹反而欣
喜不已,又發現桂花香油另一好處。
「原來此油除臭效果那麼好啊!」南宮鷹欣笑:「看來要加價碼,只要往茅坑一擺,再
也沒有煩惱味道啦!」
范大嫂不明究理,少堡主怎會突然間說出不關緊要話題?
杜九奇立即說道:「還是先看看怒馬堂怎麼說吧!」
一句話始將陶醉於桂花香油的南宮鷹拉回現實,尷尬地對著杜師爺及大嫂笑了笑,始將
那封信拆開。
他念著:「妹婿可好?」
似乎一切都以書寫方式傳遞交情,南宮鷹仔細瞧過一遍,針對要點又念一遍:
「在得知手下大將不顧本人命令偷偷領軍進犯貴堡一事,非常震怒,不但危害本人威
信,更危害貴堡安危,如此手下,實在可惡,不得不斬下其人頭對您告罪!
「其實飛鷹堡和怒馬堂一直都是最佳盟友,且是姻親之家,理當相互扶持,特奉上叛徒
人頭以示清白,另將范通之妻迎送貴府,以讓范通能全心全意為貴府盡心盡命……」
「希望一切誤會將以此信作為終結,猜忌只會影響雙方感情,那是姐夫所不容許……
·,是以,姐夫準備將大漠地盤全部交予飛鷹堡經營,本人將到中原另求發展,以區隔一山
不容二虎之說,如此明志,小舅該知我的苦心……並希望能消除您心頭憤恨及猜忌……此
致……」
隨後馬群飛又附囑:「令尊仍健在且安於現狀,不必掛念,並希望有朝一日能和你舉杯
論天下……」
最後始署名「馬群飛」三字。
瞧他語氣簡直是低聲下氣,百般求和,倒是出乎南宮鷹、杜九奇和南宮劍意外。
南宮鷹道:「老奸巨猾的傢伙,將自己罪狀脫得一千二淨!」
杜九奇道:「少堡主認為他仍知情?」
南宮鷹道:「不知情?他若不知情,天恐怕會塌下來!」
南宮劍道:「那他急於脫罪目的何在?」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南宮鷹回答。
杜九奇道:「他當真會放棄大漠地盤,自行跑到中原打天下?」
南宮鷹道:「他早存有此心;只不過突然放棄大漠,那並非他一向為人。」
南宮劍道:「可是他信上說的千真萬確,似乎不假。」
「也許吧……」南宮鷹道:「這其中必定有最大原因……」
一旁的范大嫂說道:「據我所知,馬群飛早跟中原武林人上有所交往,而且次數甚多,
我住於較偏僻區都能瞧過不少次,可見一斑。」
南宮鷹幄了一聲,追問:「你認為馬群飛已準備進軍中原了?」
范大嫂點頭:「至少他已打點多日。」
「或許是吧……」南宮鷹陷人沉思:「如果馬群飛當真已開始行動,自然不會把大漠放
在眼裡……」
南宮劍道:「怎會?大漠是他的根!他會棄之不顧?」
南宮鷹道:「他只要穩住飛鷹堡,誰又敢動怒馬堂?何況從中原反打回來——我是說他
征服中原成功的話,要取大漠簡直太容易了!」
杜九奇道:「有此可能!馬群飛在得知少堡主大獲全勝之後,自能衡量飛鷹堡實力,他
犯不著再花那冤枉時間,把征服中原的力量耗在這裡,就算打贏了也只是大漠之王,根本不
能滿足他的野心,所以他才使出破釜沉舟之計,砍下三大戰將腦袋以討好飛鷹堡,如此一
來,雙方顧於局勢、情面,必定不肯兵戎相見,他好一股作氣,全心全意為征服中原而費
心。」
南宮鷹苦笑:「現在我們根本沒力氣動怒馬堂啊!」
杜九奇道:「但卯起來拚命,怒馬堂照樣要付出相當大的代價,尤其少堡主神勇善戰,
直叫敵手膽寒,他們應該特別在乎少堡主種種才是。」
南宮鷹苦笑:「感謝大家看得起我;師爺認為如何處置此事較為貼切?」
杜九奇道:「當然是睜一眼閉一眼,應付應付就算了;反正飛鷹堡還在療傷,需要慢慢
再壯大起來,能不動兵則盡量少動兵。」
南宮鷹道:「我們在壯大,怒馬堂也在壯大,比勢力,他們仍處優勢!」
杜九奇道:「局勢一向如此,怒馬堂壯大雖有威脅,但何不讓馬群飛全心全意將勢力放
於中原?我們原本目的即在求自保,只要他不領軍侵犯,咱們管他勢力如何壯大?」
南宮鷹道:「現在不只是求自保了,我們也要做必要的反擊,畢竟像馬群飛這種人粘在
身邊,我一輩子都睡不著。」
杜九奇道:「那也得等您所計劃的賣油策略成功之後再盤算吧?」
南宮鷹只要聞及賣桂花油,立即心情頓開,笑道:「不錯,呆子才會現在去動馬群飛,
我只是在想,如何寫一封感謝的信給他,既然師爺這麼瞭解情況,那就由您代勞如何?」
杜九奇一愣,乾笑道:「我中計了!」笑的莫可奈何。
沒錯,南宮鷹早就盤算過如何對付馬群飛,他只是不瞭解杜九奇知道多少情況,遂引他
發言,說出心中看法,但覺一切皆能溝通,讓他寫此信,最為恰當不過了。
他笑道:「師爺文筆最佳,由您代勞,可說無懈可擊,馬群飛必定愛看!」
杜九奇又能如何?除了困笑接受之外,已推托不了。
南宮劍認真道:「怒馬堂那頭已暫時解決,剩下七星門、青龍黨和紅燈教三派,大哥作
何打算?」
南宮鷹道:「除了紅燈教,得等范通回來再作盤算,剩下兩派,七星門在折損數名七星
劍手之後,已經元氣大傷,青龍黨毀了三鞭俠,恐怕也只剩邱奔龍一人派得上用場,只要我
們盯得緊,在發現對方一有動靜時立即處理,想必不會太糟才是,唯一讓我擔心的是朱銅
城,他神出鬼沒,而且詭計多端,叫人防不勝防,說不定他下次會調來華山派全部人馬到大
漠找我算帳呢!」
杜九奇因突:「照他行徑,倒也有此可能,只可惜他太精明,一時想把他這著,並不容
易……」
南宮鷹道:「希望他下次睜大眼睛再來,為今之計還是照計劃,先將桂花油運到中原去
賣,以增加寶庫收入。」
南宮劍忽而想及什麼:「咱們要到中原,馬群飛也作此打算,那豈非又卯上了?」
「大概不會吧!」南宮鷹道:「我們是去做生意;他卻去打地盤,路線根本不同,何況
咱們暫時跟他和談,他總不會甘冒腹背受敵之危吧!」
「希望他真的如此想才好。」南宮劍不再為此事傷腦筋,道:「照哥說法,還是照計劃
進行便是。」
「嗯!」南宮鷹道:「等左無忌從海老那兒調來兵馬之後,咱們立即行動。」
杜九奇和南宮劍沒意見,紛紛點頭支持。
南宮鷹這才轉向范大嫂,含笑道:「范通跟范王可能很快即會趕回,尤其是范王,他躲
在附近,若聞及母親來到,必定馬上飛回來,到時你們母子將可團聚。」
范大嫂感恩拜禮:「多謝少堡主收容小婦人以及范家父子。」
「別客氣,您住下便是!」
南宮鷹立即安排後院客房讓她住下,隨後跟杜九奇、南宮劍聊些細節後,始又走出奔馬
道,眺望大地,甚想找出范通父子蹤影以報佳音。
然而足足又過兩天光景。
傍晚時分,夕陽早沉,瑞雪輕飛大地,方自見著范通父子穿出遠山白樺林,漸漸奔回
來。
原來範王在護送銀月等人回桃花源之後,越想越生氣,父親明明說紅燈教根本沒動兵傾
向,怎會突然冒出兩三千名,差點兒吞掉飛鷹堡,如此重大錯誤,簡直對范家信用招牌傷害
極大,他立即溜向紅燈教區,硬將老爹范通給抓回來。
眼看飛鷹城堡已成,范王已然陣陣邪笑:「老爹你這次真的要叫飯桶了,由於你的錯誤
情報,這天音河畔已灑滿兄弟鮮血,我看你如何向少堡主交代?」
范通兩眼發紅,顯然數夜未能睡得安穩,乾聲直道:「我真的沒給錯情報,只是那朱鋼
城莫名其妙,竟然耍了這麼一招……」
「那就是你情報不夠靈敏,這種錯誤跟給錯情報差不了多少!」范王黠笑地說。
范通苦笑不已:「人怎能十全十美?就像你突然要拉肚子,我怎能查知?」
「少來!」范王斥道:「我胃腸好的很,哪容你說拉就拉,我看爹已經老了,是否該考
慮退休?」
「他媽的!」范通一個響頭打得兒子落荒而逃,他斥罵道:「說了老半天,你竟然在計
算你爹,想篡位?實在可惡!」
范王搔頭抽笑且嗔叫:「我說的全是真話,你難道還不肯承認錯誤!」
「要承認也得向少堡主承認。」范通斥道:「我是你老爹,休想叫我向你承認什麼!」
范王無奈苦笑:「難道一定要談及父子關係嗎?」
范通斥道:「不談,早就把你殺了!」
兩人還想鬥嘴,南宮鷹聲音已傳來:「范通嗎?快過來!」
他站在奔馬道前猛招手,范通父子瞧得清清楚楚,兩人應聲,加快速度奔去。
范王謔笑不已:「聽到沒有?少堡主叫你『快過來』,手又揮的那麼急,可見心中怒火
高漲,你死定了!」
范通甚是緊張,一時不知該如何面對南宮鷹,一張臉苦笑得快僵硬,已無心情再跟兒子
吵架。
馬匹奔近二十丈,范通忍不住立即告罪:「屬下不該,誤了大事……」翻身落馬,就要
下跪。
南宮鷹卻不在乎此事,急急揮手:「上馬上馬,到了大廳再說!」
急急又把范通推上馬匹。
范王瞧得莫名其妙:「少堡主,他是我爹咧,傳錯消息那個爹啊!」
「他傳錯,你也有責任!」南宮鷹斥笑:「是你篡改秘令,否則怎會出事!」
范通聞言兩眼睜大,就要興師問罪。
范王急得兩眼發慌亂轉於父親及南宮鷹身上,急道:「我沒篡改,我只是加了秘語而
已!」
「怎會沒改?」南宮鷹斥笑:「那『妓女』變『妓姑,是怎麼回事?」
范通忍不住欺過來,一手揪住兒子耳朵,斥罵道:「連你老爹的秘令你都敢篡改,你當
我是什麼?」
范工不斷叫疼叫放手:「我也是一番好意啊………·」
「好你的頭,你分明有意篡我位!」范通斥道:「老想搶我飯碗,安個什麼心!」
范王不得不認輸:「下次不敢啦!」
「還有下次?」范通斥道:「給我聽好!在我未翹辮子之前,你只能當跟班,當第二
名,沒大沒小!」
「是是是!」范王為了保耳朵,只能連連認錯,范通這才放手.范工急忙逃開,苦笑
道:「爹,孩兒是為您著想,希望您早日退休以享清福……」
范通斥道:「不必假惺惺,時間到,我自己會打算,想搶我飯碗?再等幾年吧!」
范王只能苦笑,直道好心沒好報,悶在後頭不敢亂吭聲。
南宮鷹這麼說,完全是想解除范通心靈壓力,畢竟事情已過,他又任勞任怨為飛鷹堡工
作,又怎好再忍心苛責他呢?
他見氣氛緩和許多,南宮鷹始道:「走,帶你們去驚喜一下!」
領著兩人直奔城堡。
范王欣笑道:「何事?少堡主似乎比我們還興奮?」
南宮鷹笑道:「你說呢?進去就明白。」
將兩人帶人大廳後,他始走進後院,不久,將范大嫂給帶出來。
范通父子乍見熟悉臉容,眼睛都直了。
范王一時抖抽身形,叫聲「娘」,想撲過去,但都那麼大了,只有僵在那裡,眼眶發
熱,直想落淚,卻得擠出笑意:「娘怎會在此?」
「小賊婆,你終於出來了?」
范通激動得牙關連抽,卻忍了下來。
范大嫂還不是兩眼含淚?頻頻點頭,笑的悵然而滿足:「好久不見,阿王長高了!」走
向兒子,抓著他的手,慈母心情已化開,恨不得攬人懷中好好呵護一番。
范王欣笑起來,調皮地撫弄母親髮簪,那是他小時習慣動作,且總會說:「娘的髮簪借
用一下!」當時抽下來想當筷子耍,此時已覺太短,只能改口:「哪天把它換成金的,好讓
娘過好日子!」
「怎麼?發啦?」范大嫂總是笑不合口。
范王欣笑:「大發倒是沒有,小發卻連連,換個金髮簪絕無問題便是!」
范通道:「馬群飛沒為難你?」
「若有,我還能出來?」范大嫂道:「不談他,最近混得怎樣?」
「還好,還好!」
范通乾笑中,稍瞥向南宮鷹,卻見主人已避開,暗自感到慶幸與感激,胸膛不由更挺
了。
范王可不饒他,訕聲道:「他混出毛病啦!傳錯消息,差點兒害得飛鷹堡全軍覆沒!」
范大嫂驚愕:「真有此事?」
范王往自己耳朵指去:「我的紅耳朵就是證明!」
「你敢!」范大嫂一時愛子心疼,照樣伸手扯向范通耳朵,斥道:「自己出差錯還要責
備兒子?」
范通唉痛直叫:「他想篡位,我才……·」
「不行就下台,還談什麼篡位!」范大嫂揪得更重。
范通受不了,趕忙求饒,什麼理由也不敢再吭出。
范大嫂再斥幾句始鬆開他,正色道:「罰你,不只是為了兒子,而是誤人大事!還不快
找少堡主請罪!該說請楚就說清!混不下去就別混!」說完,帶著兒子走向後院,擺明地袒
護范王。
范通又能如何?在見及兒子扮鬼臉示威而去以後,只能癟笑地走出大廳想請罪去了。
南宮鷹在廣場散步,偶而總會往廳門瞧,但覺范通癟樣走出,稍驚問道:「這麼快?」
發現范通耳朵發紅,已猜出什麼事,暗笑於心。
范通乾笑:「還不是誤了大事的結果。」
「哦?」南宮鷹道:「為了傳錯情報一事?」
范通點頭:「屬下真的盡了力,當時紅燈教根本一點兒動靜都沒有,怎會?」
南宮鷹問:「你可探知柳紅燈當時反應?」
范通道:「他不斷譴責!」
「幄?」南宮鷹不禁想起水仙姑娘所言,柳紅燈根本不知?亦或是他跟馬群飛一樣,都
在默許後聞及失敗之下始做出之應對之策:「你瞧見紅燈教徒敗兵返回?」
「倒有百餘名。」范通道。
「可見著朱鋼城?」
「沒有!」
「這麼說……朱鋼城是畏罪潛逃了?」
「屬下並不知真正原因。」
「紅燈教對朱鋼城又有多少傳言?」
「他風評並不好,很多人討厭他!」
「這就奇了,既然不受歡迎,幹嘛調得了軍隊?」南宮鷹還是認為柳紅燈有在幕後支持
之嫌疑。
「傳言,他偷了軍令……l,
「柳紅燈難道是白癡?」
「屬下就是在查此事。」
「有無結果?」
范通乾笑:「柳紅燈一向神秘,很少人知道他行蹤,屬下尚不查出。」
「哪天轟得他無穴可躲!」
南宮鷹早就決定,待火炮改良成功,非讓紅燈教嘗嘗苦頭不可。
至於柳紅燈是否知情,那已經不是最重要了。
反正暫時也查不出來,南宮鷹只好改變話題:「既然柳紅燈那麼會藏,就讓他藏久些,
等他養胖了再抓來殺;難得你妻兒團圓,就暫時休息幾天,享享天倫之樂也好!」
范通感激拜禮:「多謝少堡主不追究此事……」
「怎麼追究?」南宮鷹道:「朱銅城想要亂搞,誰猜得著?」
頓了頓又道:「若說有責任,該是我,叫你去查柳紅燈而忘了朱銅城,始持下大錯,不
必自責,反正飛鷹堡還過得去,還提什麼不愉快往事?快去吧!」
「多謝少堡主……」
范通深拜禮之後,始運往後院行去。
南宮鷹則暗自祝福范家三口從此能享天倫之樂。
解決一樁心事,他心情頓時大開,喝地一聲騰掠而起,直射尖堡飛天閣,閒來無事,猛
撞九口大銅鐘。
當當浩瀚鐘聲傳出,先是嚇得戰士們以為出了何事?紛紛追出,卻瞧及南宮鷹伸手招
呼,始知原是喜鐘,自也欣然歡呼起來,一時士氣大振,喝聲連連。
那鐘聲已然成了飛鷹堡重整旗鼓最大激勵。
次日。
左無忌已引帶海無塵所訓練八十餘騎人手趕回,不但補足獵鷹五十騎之損失,另多出五
十騎,更能鞏固飛鷹堡安全,實是一大喜訊。
南宮鷹早已計劃如何安排兵力,以能鎮守本堡、銅城十八村以及黑油河。
至於那三鷹城,本來浮浮欲動燃而其在得知飛鷹堡以寡擊眾.打敗了四派兩千聯軍之
後,已一面倒過來。從此心甘情願當鷹人,兵力為之莫名其妙壯大,更幫了南宮鷹不少的
忙。
當然,南宮鷹仍覺得這批從鐵蹄幫投靠而來的幫眾信心度不夠,唯一的辦法只有分散他
們,並加以訓練,還頒了一道命令,爾後逃兵一律處斬,以防止類似敗在妓女手中之事重
演。
想及妓女群,南宮鷹早已刻骨銘心,除了敗在她們手中之外,另有個水仙姑娘,搗得自
己心神蕩漾之後,卻又消逝無蹤,連同那些妓女,全都像風吹泡沫般,個個破裂,再也無痕
跡可尋。
她們藏到何處去?
南宮鷹一直想查出,或而他該故意讓運送油車出事,以引水仙姑娘出現——她不是叫自
己安心運送,她會暗中保護?
然而她真的會出現?亦或是黃牛?
就算出現了又如何?再來個冰雪之戀而躲藏?如此又怎對得起銀月?
南宮鷹不禁醒醒腦,畢竟水仙姑娘太過於虛幻,滿腦子對她幻想,準會出事。
其實銀月也不比她差啊,除了缺少那特有的貴族氣質,她那深深吸引男人的朱唇,漂亮
身材,甚至超過水仙媚力。畢竟水仙是屬於含蓄,銀月卻是屬於開放類型啊!
「是該把銀月接回來了,否則大對不起她!」
由於漸漸水仙已成虛幻,尤其她那似乎一輩子不需要男人呵護的個性,使得南宮鷹不敢
再對她存過多奢想,還是把握眼前的較為實際些。
他終於交代范通前去桃花源請銀月、銀萬金以及雷公大將軍、彈簧客和賈榜眼,把他們
帶到黑油河,畢競賈狀元得在那裡煉油,無暇再回來支援煉取火藥甘油以制雷公彈,只有把
大批人馬移於那頭,也好就近照料。
至於沈大娘則留在飛鷹堡,待販油路線穩固之後再辦她事不遲,沈大娘在聞及飛鷹堡和
怒馬堂已正面衝突(不知已書信和解),她心中頓時冷笑,隨時等待報此深仇,她當然明白
馬群飛不易對付,只有配合南宮鷹,認真等待了。
南宮鷹則在交代種種之後,只率領二十騎,匆匆趕往北方黑油河——這飛鷹堡生命之
泉,他卻一直沒有來過之區域。
黑油河位於銅城山以北百里至數百里之間。
它本名黑水河,然而南宮鷹習慣稱之為黑油河。
其實稱它黑油河並不為過,因為此河早受到黑油污染,綿延兩百里儘是浮油處處,魚蝦
不生,萍草不長,早就是條死河。
這還不止,或而因為黑油關係,不但河黑而死,連週遭百里儘是黃土紅巖飛砂,不見一
草一木,和沙漠已無多大差別。
方君羽自是不會笨到在黑水河撈浮油地步,經他探查之後,發現黑油原是湧於一處叫紅
磚禿之荒原中。
此處之所以叫紅磚禿乃是地形特殊之故。
放眼望去活像盤古開天時,紅色熔岩倒人一塊塊豆腐田中,經過千萬年風化,不但禿得
一草不生,更像紅磚倒滿地,行起路來,簡直比沙漠還難走。
而那黑油即從一處大概是經過強烈地震震開之地縫,滲向黑水河因而形成污染。
方君羽鑒於此,乃決定將此裂縫圍起來以儲油,個把月努力,終也築成三棟大池子式的
儲油槽,足可供賈狀元煉個夠。
至於築城堡一事,恐怕非方君羽能力所及,從動工至今,也只能勉強蓋兩棟磚造房子,
一棟讓賈狀元煉油使用,一棟則安置手下居住,生活甚是艱苦,甚至連水都得從十里開外的
山泉提來,已是十足沙漠生活。
然而只要見及煉油成果不差,飛鷹弟子已心滿意足。
他們一直相信,待此油出售後,日子將會好轉,甚至個個都將成為富翁一個。
當然,南宮鷹亦是心存此念,但當他奔人紅磚禿之際,不禁皺起眉頭暗道:「這根本是
不毛之地嘛!」
不知方君羽是怎麼過的?
他不敢張聲抱怨,以免影響弟兄士氣,勉強再走三里路,仍不見自家弟兄,他不禁發
問,仰天長嘯,那是飛鷹堡獨門聯絡暗號,果然引起另一頭回音。
「到了到了!」
風塵僕僕的南宮鷹欣笑起來,還好沒吹牛過大,否則將飛鷹堡人馬全部調來,豈非叫他
們啃磚塊去?
二十騎最是忠心耿耿,連天音河決死戰都未逃避,又怎會向這只是地形上之困苦低頭,
他們全都深深傳來忠心笑意,南宮鷹始感心地再領人往前行。
那亂磚堆成的地形,連青雲寶馬都走得閃閃跌跌為之鬱悶,行起路來,自是慢吞吞。
好不容易再行兩里,始見得方君羽未騎馬匹,只身前來接人,乍見少堡主,他欣喜不
已:「終於來了,吃到苦頭了吧?」
南宮鷹乾笑:「有一點兒,怎不早說?害得馬匹受苦!」
紛紛要手下掠身落馬改為步行。
方君羽歉聲道:「一時疏忽了……本想鋪個奔馬道再請少堡主前來,誰知您還是忍不
住……」
「奔馬道是該先建,否則如何迅速運出油源?」
「屬下想過,但兵力不足,而且又怕敵人反擊,所以遲遲不敢動土,如今少堡主來了,
大事底定,屬下自會趕工完成!」
南宮鷹想想也對,這亂石磚足可擋去千軍萬馬,乃是天然屏障,在前些B子,實在發揮
其保護功效。
方總管當然為此才放棄築奔馬道,自己欠考慮即出此言,實是不該,換他感到歉意:
「我頭大沒腦,沒你想的透徹,請見諒!」
方君羽淡然一笑:「如此即道歉.莫折煞小臣才好,少堡主睿智.任誰都看得出來,又
豈是小臣所能比擬呢!」
「少抬舉我啦!」南宮鷹乾笑道:「那頭如何?」
一蓋了兩棟房子,可煉油可住宿,不過,還是簡陋些!」方君羽道:「此處大約有兩百
兵力,勉強可應付過去。」
南宮鷹點點頭:「過去看看 ……」
《 本帖最後由 陸戰男兒 於 2010-7-4 08:50 編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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