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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極樂世界
那似乎是直往太行山脈深人。
范王已跟蹤了如意三天三夜,且來到一處叫如意峰的深山峻嶺之中。
為何叫如意峰范王並不清楚,畢竟他也是第一次探臨此峰,只不過後山小徑發現一塊新
立石碑寫著紅字「如意峰」,左下角還題了「閒人匆進,否則格殺」八字,著實帶點肅殺之
氣。
他也想過此峰是否會跟了如意有關,否則怎會都叫「如意」兩字?
然而丁如意已鑽人陡崖峻嶺之間,范王不得不加緊腳程以追蹤。
但見越是高處,濃雲越厚,有時甚至化霧籠罩山區,迷迷濛濛之中,宛若進入仙境,連
人帶身皆似乎覺得輕飄起來,心頭有騰雲駕霧感覺。
不知爬行幾里,濃霧忽而散去,眼前高山斷崖處處,然而卻是山靈水秀,奇林異樹,百
花遍處,直若進人另一天堂世界。
一這會是什麼鬼地方?」
范王瞧及此,還以為走錯地方了呢。
然而仔細瞧去,山花野草間,仍可見及另一面白底紅字石碑,寫著「極樂世界」四字,
字體仍新,該是新設者。
范王更能肯定准有名堂,小心地潛向那靠近斷崖之山徑。
方穿人原始森林般高大樹木,范王見及遍掛枝葉百香果籐長得茂茂密密,更有不少百香
果發紫帶紅,讓人垂涎欲滴。
他實在想採來吃吃,卻又怕中毒,掙扎一陣,只好割愛忍了下來,猛吞口水地潛伏山崖
邊。
只見得那倚崖而走的山徑婉蜒而下,大約延伸七八百丈,已見平台,且有一名守衛守在
那裡,穿過平台,則是偌大一片綠樹紅花開遍滿山滿谷。
遠山處,更有瀑布洩流而下,水花映出一道潔亮彩虹,清清楚楚高掛空中,如此美景,
直叫人有若進人天堂感覺。
范王暗暗點頭,此處的確有極樂世界味道,實是天地間一大奇景。
由於有守衛把守,范王不敢再潛去,反正目標已尋得,已有辦法交差,躲在此處等少堡
主尋來便是。
他邊觀察地形邊想,這極樂世界會是什麼名堂,竟然派出如此兇惡殺手要收拾南宮鷹性
命?
他想不出來,回身瞧往遠山,心想少堡主是否會被那陣迷霧給擋住而迷失方向?該不會
吧,自己留的記號很清楚指向這頭,縱使他暫時迷失,但久了仍然能尋來才對!
偶而他也瞧瞧樹林中串串百香果,希望沒毒,自己就可過足癮頭,可惜仍不敢試,只能
落個吞口水命運。
不知等了多久,但覺腰酸背痛,就想起來活動活動之際,白霧中鑽出一青影,范王想
躲,但立即認出是南宮鷹,很快咕咕學鳥輕叫,伸手一揮,以示意南宮鷹趕快過來。
南宮鷹會意,輕掠而至,的確有些口渴,採了百香果即吃。
「等等!」范王急叫:「少堡主不怕中毒?」
「神經病,百香果哪來有毒?」南宮鷹斥道:「你認為葡萄全有毒嗎?」剝開果皮,大
大方方吃起來。
「我是說地方不同……」范王道。
「那你就當它有毒好了!」南宮鷹吃得津津有味。
范王終於忍不住饞嘴,趕忙伸手摘向百香果,斥笑道:「早點來嘛!害得屬下足足流了
十幾斤口水。」張嘴即咬,吮得比什麼都凶。
南宮鷹呵呵笑起:「我怎知有人會神經過敏到那種地步?」
范王乾笑:「我們現在對付的是大毒物啊?」
「發現什麼?」南宮鷹問。
范王這才恢復正經,潛向崖邊,指往山徑:「有人,這名堂叫極樂世界!」並指向那塊
石碑。
南宮鷹瞧及守衛,眉頭皺縮幾下:「極樂世界會是什麼名堂?」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名堂!」范王回答的甚有味道:「潛進去瞧瞧就知道了。」
南宮鷹瞧這地形,右側是斷崖山徑,左側則為深淵,直到那台地為止,始出現落腳處,
恐非任何輕功所能虛渡而過,看來只有硬闖山徑一途了。
「走吧!」南宮鷹大步行去。
范王詫然:「硬闖?」
「不然,你有更好辦法?」南宮鷹道:「先冒充一下,騙不了,制住那守衛便是!」
范王莫可奈何:「可惜,那易容行頭沒帶來,否則必可順利過關!」
光說無用,他還是跟著南宮鷹後頭,漸漸逼往那守衛,兩人裝出一臉冷酷,以養成殺手
味道。
已近守衛五十丈,那守衛始發現,四十上下男人,一臉麻子,實在不怎麼上相,他瞄向
南宮鷹,並無多大警覺心,冷道:「是哪一區的?」
南宮鷹仍不吭聲,冷目瞄來,直往前逼。
那麻子似感覺南宮鷹冷森殺氣,愛理不理說道:「看你這模樣,準是殺手區的!新來的
吧?往左邊山徑去!多多努力.準能進人極樂區!」
在他口中,似乎極樂區才值得尊敬。
南宮鷹冷默不語,逕自閃過守衛,范王卻想示威.冷瞄守衛:「小心我幹掉你!」
守衛哈哈大笑:「看你還嫩得很!在極樂世界,誰還怕你這幼稚威脅?滾吧!多努力
些,遲早你會享受神仙滋味!」
擺擺手指,不再理會兩人,兀自哼起小調.一副遊山玩說心情般欣賞自然美景。
范王莫名不解,想再追問,南宮鷹卻抓著他衣領,逕往左側山道行去。
「我們不到極樂區看看?」范王瞄著右側風光明媚徑道,心想再笨的人也知道該選哪一
區。
「別忘了了如意是殺手!」南宮鷹冷道,還是選擇較為黝黑之山徑,范王無奈,只好跟
去了。
這殺手區似如光明背後陰暗角落,越是往裡邊行,越是陰沉,且不見野草鮮花,就像深
入地獄之道,過處儘是冷硬岩塊。
及至盡頭,則是個「凹」形狀的小山崖,崖區則挖有不少山洞,大概讓殺手們所居住的
吧?
南宮鷹不知自己該住何洞,遂張張望望,發現仍有許多空洞,其它只住了十幾名殺手
吧?
兩人找了左側山洞,躲人裡頭,想靜觀一陣,再決定行動,順便查探是否有丁如意消
息。 這一呆,立即沉靜下來,似乎落針可聞,似乎能感覺出彼此呼吸聲。
此處似乎毫無日夜之分,終日陰暗如深淵,也不知過多久,忽有聲音傳來。
只見得一名中年漢子,態度稍狂地光臨本區,拿出十幾包東西分別丟向十幾口山洞內,
大概是分發食物吧!
然而他似乎忽略南宮鷹及范王,丟完手中東西,已輪不到再分配兩人。
一餐要吃五碗飯的他,又怎禁得了挨餓?忍不住氣即喝出來。
那漢子驚詫竟然有此沉不住的殺手,他冷道:「你是哪條道上的?」
「我……」范王尚未回答,南宮鷹一手將他拉回來,警告他怎可亂出聲,要是被丁如意
發現,豈非前功盡棄?范王頓時覺悟,乾笑一聲,又探出腦袋,揮揮手:「沒事,我是瘋子
道上的,請見諒!」
那漢子瞄眼道:「準是第一次來,明天派你出任務,完成後。到極樂區逍遙,否則就別
回來!」
「若回來呢?」范王問。
那漢子忽而邪笑:「最好別回來。」說完大步離去,邪笑中已表示,若回來將會很慘。
范王冷哼幾聲,大有走著瞧意味。
那人一走,一切又恢復寧靜。似乎,此處是被遺忘區域。
范王和南宮鷹不禁想及明天將會出何種任務,以及那人臨去冷笑,任務出差錯,會有何
種報應?
丁如意不是出了差錯?她還在這裡嗎?
南宮鷹想及此,遂決定探向所有秘洞。
然而心念剛起,凹谷最深處突然傳來尖厲女孩叫聲,那聲音就如被魔鬼咬斷兩條腿似的
慘厲。
南宮鷹和范王直接反應——一定是丁如意。
情急中,兩人奔出山洞,直往山谷掠去。
谷底深暗,不斷傳來腐臭及血腥味,直若屠宰場般讓人聞之欲嘔,及至近處,乃一較大
山洞,幾盞線火搖晃,更添鬼氣。
「救命啊……」女聲音再次傳出。
南宮鷹等不及,更形快速掠衝入洞。
但聞腥味更濃中,已見及紫衣少女被綁在一石床上,另有一名散發中年瘋漢手拿尖針及
利刀,怪笑不已,似想把石床女子拿來當實驗品。
他訕謔直笑:「任務失敗,只有變成殭屍的分!放心,你還會活得很好,只是少了一點
兒思考而已。」
那女孩正是丁如意,她驚駭尖叫:「不要!我不要當行屍走向!救命啊……」
「沒有人會來救你!何況這是最好解脫!」
那瘋漢子就要舉尖針刺人女孩腦門之際,南宮鷹豈能讓他得手,登時一掌劈來,凌空相
隔三十丈,照樣打得那人悶撞內牆,口吐鮮血,南宮鷹直落石床前,不但注意四周變化,也
注意丁如意,以防她故技重施。
那丁如意忽見有人出手擊退瘋漢子,她已從驚駭中解脫出來而動哭落淚,泣不成聲:
「不要讓他再傷我!」淚水更流。
南宮鷹淡聲道:「沒人會再傷你了!」
話未說完,那挨掌瘋漢雖被擊落牆角猛吐狂血,但剎那問咋口血液之後,似又完好如初
直立起來,怒要手中利刀,厲道:「你是誰?膽敢闖人秘洞?還不快退出去?找死不成!」
突見他猛衝過來,尖刀猛刺,倒有幾分火候。
南宮鷹根本不甩,右手輕揮,想再次將他擊退,豈知瘋漢那揚手刺刀之際,袖口競然射
出一把寒芒,直撲南宮鷹門面。
來勢快速強勁,簡直像強弩盒所彈出,威勢霸道無比。
南宮鷹乍見寒芒泛青,猝而想起追命蜂針,臉色稍變。
登時旋彈身形衝向洞頂,並劈出全力一掌,轟得寒芒四散噴去.他身形還在打轉.終將
數點射身尖針甩彈它處。
他怒喝,一掌「穿金裂石」即貫向這瘋毒漢子,砰然一響.打得他再次撞凹巖壁半尺
深,連叫聲都悶不出來,已奄奄一息。
范王則是撲倒地面以避開毒針,待針群掠頭而過之後,他始悻悻衝殺而起.匕首一抖,
就要宰了這傢伙,並大喝道:「他媽的,在大爺面前,你也敢放暗算?我剁死你!」匕首猛
抖,想殺死對方。
丁如意聞聲竟然尖叫:「不要殺我爹——不要殺我爹……」以以觸動傷心事,哭聲再
起。
南宮鷹、范王頓感驚愕,這傢伙競會是她父親?世上竟然有如此凶殘父親?要親手殺了
女兒?
范王怔在當場,忘了再刺一刀。
丁如意哭聲頓停,似該看看父親及來者是誰?乍見南宮鷹及范王.她驚駭不已:「你
們?」
「跟你來的!」南宮鷹直接回答。
丁如意表情一時變幻無常,終又泣聲大哭:「不要殺他!他是我爹啊……』」
南宮鷹示意范王將那瘋子綁起來,始轉向丁如意,問道:「你暗殺我,是你爹下的命
令?」
「不是,不是!我什麼都不知道……」丁如意哭得更傷。
南宮鷹道:「你想清楚,現在除了我以外,沒人可以幫助你,如果你不說出全部事情,
我也沒法幫你!」
「我不知道……」丁如意淚水更流:「不要問我……」
范王已將瘋漢子捆起來,提向石床邊,一副殺手模樣:「是不是宰了他,免得他興風作
浪!」
丁如意更急:「不要!他是我爹!」
范王道:「他可不把你當女兒看,這種父親不要也罷!」
「不能怪他,他不自主……」丁如意泣聲道:「他不是要殺我……」
「不殺你,你幹嘛叫的那麼凶?」范王道。
丁如意道:「他要把我送到極樂世界……」
「送到極樂世界要手術大腦?」南宮鷹甚是驚駭。
丁如意心防似乎已被瓦解,泣聲道:「他們要人忠於極樂世界,所以才要手術大腦。」
「每個人都要手術?」南宮鷹問。
「沒有……」了如意餘悸猶存:「是失敗任務者才要手術……我不要變成行屍走向!我
求你們救我離開這裡好不好?」
南宮鷹道:「只要你將事情全部說出,我就帶你走,甚至你爹一起帶走!」
「我爹可能走不了了……」丁如意抽咽幾聲,掙扎是否該說出全部事情。
南宮鷹問道:「他為何走不了?受了控制?」
「嗯……」丁如意默然點頭。
范王急問:「他們用什麼控制你爹?」
丁如意道:「一種藥……叫人吃了會上痛,不吃就會死的藥……」
「那不是鴉片膏?」范王道。
「我不清楚……」丁如意回答。
南宮鷹道:「就是因為你爹受制,所以你才聽從那組織命令,要殺我?」
「是……」丁如意黯然回答。 范王道:「那邱三牙真是你師父?」
「他教我殺人術,該算是……」
「你們為何出現雪奴村神殿?」南宮鷹道:「你們早就在那裡等?還是臨時決定行
刺?」
「我們都是臨時授命。」
「可是邱三牙怎會當上祭師?」
「他把真正祭師殺了,並要我冒充祭師女兒。」丁如意道:「他說,只要殺了你,組織
會重用我,給我任何要求,包括要回我爹,所以我才答應他。」
「看你出手模樣,你好像殺了不少人?」
「我出過七次任務,但此次他才說出這條件。」
「邱三牙在這裡,地位很高了?」
「他是殺手首領,大家都要聽他的,連那毒針也是他給的。」
難怪邱三牙這麼急於找死,原來是位油條老殺手,早就想清楚,當殺手不是殺人就被殺
或自殺,沒什麼好意外的,方自死的那麼堅決。
南宮鷹又問道:「你爹叫什麼名字?」
「他叫太行怪醫丁元春,懂得一點兒醫術,組織找他來替人開腦。」
南宮鷹已有所瞭解,神秘組織不斷吸收各種人,似乎在進行某種陰謀,他道:「你爹既
然是醫生,為何會被藥物所迷?」
丁如意歎道:「我也不清楚……」
范王道:「是否要把她爹弄醒,問個清楚?」
「也好……」南宮鷹一掌打向丁元春,他始悠悠醒來,待神情凝聚後,竟無受傷跡象,
瞪著兩人即吼:「你們是誰?敢跟極樂世界作對?」一臉暴君姿態,似已掌握某人生殺大權
似的。
南宮鷹道:「我就是你們最想殺的人!」
范王道:「狀元幫幫主是也!」
「狀元幫主?」丁元春怔詫不已,雙目直盯南宮鷹,那張細眼塌鼻滿腮刺胡的邋遢臉面
僵抽不已。
忽而想到什麼,想瞪尋女兒,卻因身在石床下,瞧不著女兒,他怒吼:「你這死丫頭,
竟然敢背叛極樂世界?你簡直在找死!」
丁如意泣聲道:「爹,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你懂什麼?」丁元春怒斥:「日後將是極樂幫的天下,你背叛,那是自尋死路!」
「我不要聽你的!你已經中毒太深!」丁如意更是悲切。
「你才中毒太深!」丁元春怒斥:「膽敢串通敵人前來,你想被砍頭是不是?」
范王猛敲他腦袋,斥道:「有完沒完?自己都快沒命了,還敢教訓人家,是不是活得不
耐煩?小心我一刀切下你腦袋!」
丁元春冷笑:「你想殺死我?哈哈哈……下輩子再說吧!」
「他媽的!這麼囂張!」范王匕首一抖,就要偷偷給他一刀。
了元春笑的更狂:「來啊!就算十刀,我也挨得了。」
「可惡!」范王當真一刀劃向了元春頭額,想嚇嚇他。
丁如意卻焦急尖叫:「不要殺我爹!」
「沒有啦!」范王故意安慰她,匕首卻更快速,先切他一刀以下下馬威再說。
利刀門處,丁元春額頭果然裂出七寸長痕,然而他卻狂笑,根本未將刀傷放在心上,甚
至更加狂戾瞪著兩位快沒命的土包子。
「笑啊!看我如何把你的臉變成刀疤丁!」范王暗自冷笑,準備多劃幾刀。
然而奇跡卻發生了。
那丁元春額頭那七寸長翻紅傷口本是滲流紅血,此時卻轉為透明液體,且凝滿整道傷
口,眨眼間形成晶紅色干癡,敢情已經復原。
南宮鷹和范王乍見此狀況,驚駭不已,就算兩眼被射瞎,他倆也不想看見這道要命血痕
——那不就是在仙島上遇到甘靈仙等人,視若性命而所服用青春之泉而後被砍傷後的症狀
嗎?
「是青春仙泉?」范王搶口說出,瞪著南宮鷹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南宮鷹更想不通,此仙島已被火山炸沉,又怎還有仙泉流落中原?
他急道:「你服的是什麼藥?」
丁元春對於兩人驚愕反應,甚是滿意,濾聲大笑:「長生不老之藥!老夫一生研究醫
藥,就是找不出長生不老秘方。誰知就這麼湊巧,遇上了極樂幫主,得到此藥!哈哈哈……
任你們多厲害,也敢跟長生不老之人對抗?勸你們早早自殺算了!」
南宮鷹臉色再變:「『那藥是何模樣?是不是狀如牛奶?味道如醇酒?」
「老夫憑什麼告訴你!」
「說不說!」范王怒斥,欺身過來,就想逼刑以揪下他耳朵。
丁元春還是狂笑,根本不把范王當回事。
南宮鷹出言喝止他:「別費心了,如果他服下仙泉,根本毫無痛覺,逼也無用!」
范王道:「砍下他腦袋,不是有效?」
丁元春冷笑:「只要有靈藥,照樣可以接回去,別枉費力氣,快準備自殺謝罪吧!免得
日後連死都不得安寧!」
南宮鷹看過甘靈新老公刁青洋耳朵被揪下,復又被接回一幕,他雖不知腦袋搬家是否能
再接回,但多半有幾分相信,一瞄眼:「少囂張,你還不是受制於人。」
這話似乎說到丁元春痛處,他煞住笑聲,換來一臉嗔戾:「老夫的事不必你管,死到臨
頭還嘴硬!待會兒人手趕來,看你逃往哪裡!」
范王斥道:「凶什麼凶!我們又不是沒對付過像你這種敗類!自以為了不起!你以為不
會死?把你捆起來丟人火山口,燒成灰都可能,還自以為神仙下凡!」
想及仙島乃被火山岩漿所滅,他自是如此揣想。
丁如意更為焦切:「不要殺我爹!拜託你們……」
南宮鷹一掌切斷石床皮帶,丁如意得以坐身而起,急於找尋父親是否安好。
「他死不掉了!」南宮鷹苦笑:「他真的能長生不老!」
丁如意詫然:「怎麼可能?世上真有此藥?」
「有,而且我還是親眼看見!」南宮鷹道:「如果他是服下青春之泉的話,他真的死不
掉。」
了元春哈哈濾笑起來:「他說的沒錯,爹真的能長生不老,否則憑爹多年醫藥經驗,又
怎能對此藥如此著迷?如意你快覺悟,爹會讓你快樂一生!」
丁如意一臉茫然,目光遊走父親及南宮鷹之間,若世上真有長生不老藥,她當然也會心
動萬分。
南宮鷹道:「別高興,那藥有副作用,吃過一次,立即上癮,而後著吃不到,會中毒而
亡,你爹就是如此受人控制!」
聞及此言,丁如意再無任何興致想得到長生不老藥。
丁元春卻大吼:「少在那裡說風涼話,破壞我父女感情!如意快殺了這兩人,爹必定能
替你要得不死靈藥廠」
「爹您快覺悟吧!」丁如意泣聲道:「那是害人東西,吃不得啊!」
「胡說八道!」丁元春斥道:「爹吃了那麼久,一點兒副作用也沒有,還萬毒不侵,刀
槍不怕,這種美好之事,除了極樂世界外,你休想在別處找得著!」
「爹!您快醒醒吧……」
「死丫頭,難道你還執迷不悟?」丁元春不禁有氣,不斷斥罵女兒沒分寸,不懂得孝
順,不如去死算了。
然而丁如意除了哭之外,她還能勸出什麼名堂?眼看老爹中毒如此之深,她只有以淚洗
面了。
南宮鷹看在眼裡,歎在心裡,他還沒強調丁元春已無可救藥,否則丁如意必定更傷心欲
絕,說不定為了父親她更淪為犧牲品,而再次向自己下殺招呢!
不管如何,他得查清楚青春之泉是否再現一事,若真如此,天下將大亂矣!
他道:「小姑娘,我必須到極樂區查探真實狀況,你能指引一些線索嗎?說不定我破去
極樂幫,你爹再也不必受人控制。」
丁元春聞言臉色大變:「不准說,你說,我就殺了你!」
丁如意掙扎中,還是說了:「極樂區也有兩種人,一種像我爹,還能說人話;另一種是
大腦被動過手術,有著行屍,但武功卻奇高。你們不妨冒充行屍,較不易被識破,至於有關
如何取得服用靈藥之事,我根本不清楚。」
丁元春自是怒火高漲,厲吼道:「你這吃裡扒外小畜牲,看我如何收拾你!」
丁如意只能輕歎,世上唯一親人竟然落得如此下場,她心如刀割。
南宮鷹問道:「裡面警衛多不多?」
「好像沒什麼人……」丁如意道:「就跟這裡的殺手一樣,如果沒出任務,任你喊破
天,他們還是不理!」
南宮鷹這才想到此處吵成如此,為何一個殺手都沒過來查看?原來是自掃門前雪之結果
啊!
南宮鷹有了底,遂道:「我這就去,必要時將你老爹嘴巴封起來,免得我洩露行蹤,至
於你是否要逃出去,可以自行行動或等我回來,我會幫你。」
丁如意悲聲道:「我現在就走!」在得知父親竟然也要把自己變成行屍走向後,她已經
完全絕望。倒不如找個地方,將父親關起來,讓他毒癮熬過去(她不知那已無救),該可復
原才對:「趁他們還沒特別注意這裡之前,一我可以利用出任務借口溜出極樂世界。」
丁元春聞言臉色大變:「你想害死你爹不成?叫我離開這裡?」
「爹不是說不會死嗎?」
「混蛋!不會死,也會被你整死!」丁元春厲喝:「我寧願死在這裡,也不願跟你走!
來人啊……」
話聲方喊至一半,南宮鷹一掌切來,打得他昏倒當場。
丁如意感恩道:「多謝公子,右側有秘道直通極樂區,我走了……」
扛起父親,淚水不禁滲流腮面,她走得悲悵而無助。
范王再也不敢怪她吐自己口水,畢竟比自己小就遭受此悲劇,實在令人同情。
「如果殺得死她老爹,我會一刀幹掉他,免得拖慘他女兒!」范王這麼說。
南宮鷹輕歎:「以後再說吧!說不定他服用的不是青春之泉,關個兩三月,反而好轉
呢!」
然而他也覺得這似乎有自欺欺人之嫌,畢竟丁元春額頭那傷口復合狀況,太像服用青春
之泉之後症狀,著實叫人膽顫心驚。 「走吧!」
南宮鷹輕輕揮手,領著范王,潛向右側秘道,婉蜒走了數百丈,始見石梯往上爬,兩人
再次潛去,至少踩了數百階,近處陽光傳來,還見著綠葉輕晃,一股世外桃源感覺傳向兩人
心頭。
范王還在為可憐的丁如意難過,南宮鷹已想及天音河源頭的桃花源,那是曾經捕獲范通
之地啊!當時范通怪異表情,讓他呵呵笑起。
范王瞄眼:「人家心事重重,你還好意思笑?」
南宮鷹訕笑道:「怎麼?你看上丁如意,暗戀她了?」
「你胡說什麼?你不覺得她很可憐?」范王想反斥,可是主人位尊,只好忍下。
南宮鷹大概是得了愛笑症關係,在離開那沉悶場合後,心情竟然老往好笑方面想。
當然,這並非表示他已少了同情心,他笑道:「將來換你照顧她,她就不可憐了!」
范王瞄眼,不知該說什麼?不自覺,竟也幻想起將來可能的話,要如何照顧她,這雖不
能說是心生愛苗,卻也是同情之心吧!
南宮鷹吃了幾顆酸梅以止笑意,冷靜道:「別再多想,待會兒出去,扮白癡便是!」
范王會意,暫時拋開丁如意影子,專心對付極樂幫。
南宮鷹看他恢復正常,始敢帶他潛向上頭,探向洞口,陽光綠樹下,百花盛開,更有山
羊、野兔閒散亂跳,直若幻想中之天堂模樣。
南宮鷹已聽及隆隆滾水聲,此出口該是在飛瀑附近,但覺沒有監視,兩人始溜出來,果
然見及飛瀑在左側百丈處奔騰宣洩,氣勢十分壯觀。
兩人裝出白癡模樣四下遊走。踩過曲橋、幽徑、紅亭、銀杏林區,勉強瞧及三三兩兩自
以為得道成仙之男男女女閒逛,根本沒人會注意兩個白癡出現這世界。
南宮鷹覺得意外,這極樂世界似乎比想像中少人,到川為止,他還沒發現另一個白癡。
想及自己憨傻模樣,不禁暗自抽笑,酸梅再丟兩顆入口,那范王更顯過分,竟然滲出口
水掛於嘴角。
南宮鷹瞪著他,笑意實在難忍,拉他進人山茶花叢小,一巴掌摑他腦袋:「衛生點兒行
不行?白癡有等級,你偏偏選最差那一級!」
范王一臉冤枉:「都是公子害的,沒事吃酸梅,我扮歪嘴,想起酸梅當然就流口水!」
「你不會改變造型嗎?」
「是,遵命……·」范王這才變換造型,拉直嘴巴,改吊眼睛.可是,他仍有疑問:
「這麼快變來變去,會不會被人發現?」
「誰要理你這白癡?」南宮鷹笑道:「走吧!真的如此,你再歪嘴便是。」
兩人怕躲得太久引人起疑,遂追逐蝴蝶退出山茶花林,憨著笑意再往四處探尋。
雖然極樂世界乃天然地形,但靠左山處仍有梯田般林樹、花園,最上頭可能設有總壇,
否則不會隨時有守衛晃來見去。
南宮鷹在逛遍大部分地區後,目標對準梯田般花園,一步步爬向「之」字形白石道,漸
漸往上移,及至百丈高處,ˍ卜邊似有練功廣場,且不斷有人喝出聲音,似在打鬥。
南宮鷹本就想探秘,遂移步上去,果然見著偌大一片白石廣場,正有二十餘名男男女女
正在練功。
他們練功十分奇特,除了兩對在拆招之外,其餘人員全部手持利劍面對一尊草人。
只要有人喝令,他們立即做猛勁攻擊,或刺心窩、砍手、砍頭,全然是一招決勝負的拚
命手法。
相隔三四十丈,南宮鷹並未瞧清誰在喝命令,遂有意欺近再瞧瞧。
范王尤其難過,扮什麼白吊眼,賞花賞草還可以,要一次瞧清二十餘人就得甩頭甩腦,
更像白癡。
南宮鷹見狀,不禁呵呵笑了兩聲,趕忙又塞酸梅人口。
然而就在他發笑之際,那練功群中傳來聲音:「你們在那裡於什麼?」
一名身穿玄衣,肌肉健壯,臉面四方,一頭短髮之中年漢子走了出來。
南宮鷹心知喝的是自己,趕忙裝出憨樣傻笑:「你……你在叫我?」還帶口吃。
范王更癡:「是爸爸嗎?」叫著爸爸就想迎步過去。
玄衣中年人斥道:「誰是你爸爸?」忽見兩人相貌,簡直俊成白癡模樣,不禁笑起:
「極樂世界怎會有這種人?」
其他幾名教練亦笑得捉濾。
南宮鷹聞言稍愣,莫非自己扮得過火了?偷偷瞄向那群殺手,竟然只是目光呆滯,動作
僵硬,清一色不說話而已,哪像自己和范王,簡直白癡過了頭。
他暗自忍笑,卻忍不住,只能癡癡憨笑出來,形態更形癡呆。
范王看在眼裡,罵在心裡,好好一個人裝什麼白吊眼?如此下去,簡直成了白癡中的白
癡。
然而都已現形,哪能再改,只有繼續裝下去了。
他喊著「爸爸」就要尋向那方臉漢子,還笑得親切無比。
武師們一陣起哄,捉笑。
有人說道:「白冬年,你哪時多了一位白癡兒子?這跟你生『白』有關吧!」
哄笑聲更起。
白冬年斥笑道:「你們才有白癡兒子,我連老婆都沒有,哪來兒子?一定是楊九風你
的!對不對?」
武師又起哄,紛紛叫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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