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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陸戰男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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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李涼] [狂俠南宮鷹][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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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4 09:19:43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七章 仙 泉 劫
  七天後。
  南宮鷹已回到長安。
  他本來仍不敢明目張膽重新開業,然而在種種傳言武當及各大掌門都已趕往杭州狀況
下,李威南早已準備再度開張狀元油行。
  原來李威南已打探出曾經服過青春仙泉之人,現在皆在縮水,皮膚皺得不像話,簡直跟
七八十歲老翁差不多,副作用已快要了他們老命!
  南宮鷹為求證實,還特地跟范王潛往洛陽殿以及極樂世界,除了發現幾具已剩皮包骨之
屍體外,再也碰不到那往常意氣風發之極樂幫門徒。
  聽說造成此重大變化最大原因乃是甘靈仙傑作,她在受朱銅城及八大門派掌門、長老侮
辱之後,已然升起反覆心理,硬將所有庫存青春之泉全部倒掉,迫得那些半月喝不到仙泉之
人,個個衰老數十歲以上。
  在不斷相互殘殺搶奪以至於相互可憐之後,始探出青春之泉出自東海,他們紛紛趕往杭
州,準備放洋出海以能找尋起死回生之仙泉。
  南宮鷹只能說他們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然而站在替姐姐治傷、以及為尋馬群飛報
復立場,他認為該往杭州探去,或而出海,以毀那青春之泉,斷絕任何服用此泉之貪婪客再
度作怪。
  於是他在趕回威南鏢局,安排重新開張之後,很快地引著由柳紅女、四丫寰、銀月、南
宮玉、沈大娘組合而成之娘子軍,直往杭州方向行去。
  范王最是不值,在大多數女性之下,他終於淪為車伕,整日趕著馬車以侍候這群太上女
人。
  還好,柳紅女最是懂得他心意,早就準備好一張張銀票,每走一里給一兩,走十里給十
兩,一天趕個四五百里,立即淨賺數百兩銀子,哄得范王精神百倍,還準備繞道更遠路程,
幸好南宮鷹發現得早,他陰謀始未得逞。
  不過從長安轉轉折折奔行到此,七天不到,他已賺來三千兩銀子,外加兩千兩賞銀,遠
超出他預估之上,難怪他笑不合口,硬是誇讚柳紅女最懂得他的心。
  現在只要柳紅女一有指示,不說第二句話,他立即照辦,瞧得南宮鷹鷹頗不是滋味,直
歎銀票帶得少,不能使這貪心鬼安安心心推磨子。
  他們並未住進狀元油行杭州分行,而是住進一間幽雅卻較不起眼之安賓客棧。
  南宮鷹並未忘記該城的十香老店美絕天下料理,現在既然來到此地,自是口流長涎,帶
著范王準備前去吃大餐,至於這群女者,由於南宮玉及沈大娘不願見人,只好留在客棧,等
兩位把美食佳餚帶回來,方能享口福了。
  兩人來到十香老店坐定後,點了十香魚翅、十香五羊羹……等足足十道美食,菜一上
桌,兩人開始狼吞虎嚥,一償多日饞口。
  正在過癮中,一位中年小老頭鑽溜過來,范王驚覺:「爹!」原是范通找向這地頭。 
 范通向南宮鷹拜禮,於笑道:「屬下早就探得消息,只是油行突然關門,屬下準備回大
漠,又發現洛陽殿還有武當掌門那堆人出事,結果又跟到杭州,忽聞少堡主到來,立即趕到
安賓客棧,始知您在這兒,就過來了……」
  南宮鷹含笑:「坐,邊吃邊說。」
  「是……」范通拜禮後,始瞄向兒子,突然斥喝:「看你爹來,還吃還吃,也不懂得讓
座?」
  這一喝,嚇得范王嘴中雞腿掉落桌面,他乾笑不已:「爹的威風真不小,連煮熟的雞腿
都喊得動……」趕忙讓出位置,免得遭殃.
  范通這才欣聲笑起:「算你識相!」始坐定,準備大快朵頤.
  南宮鷹待他吃過幾道萊後,方問道:「消息如何?」
  范通道:「幾乎都已出海,先是馬群飛跟洛陽王,兩人在一月前就出海,過不了半月,
甘靈仙也尋向仙島,幾天前,武當掌門和各派長老都到了杭州,他們已租到船,也找到舵
手,準備隨時放洋,少堡主若想到仙島,可以跟在他們後頭。」
  南宜鷹道:「他們變了樣?」
  范通一臉不敢相信模樣:「豈止變樣?簡直變得不像樣,少堡主去看看就明白。」
  南宮鷹甚有興趣瞭解喝了青春毒泉之最後後果,道:「他們何時會出航?」
  「我看快了,甚至今晚以前!」范通道:「他們可能已熬不住,不過,在一天行程之
內,我有把握追著就是.」
  「你已經預先租到船?」
  「已租了十幾天……」范通乾笑:「屬下一直呆在船上,因為隨時可能突發狀況……」
  南宮鷹直贊辦得好.
  三人吃完大餐,又包了一大包美食後,才付帳返回安賓客棧。
  然而在得知范通租有大船之下,眾人遂又在進食完畢後退了房間.全部移往大船。
  乍見渡口那艘足足有五間房子合併船隻,眾人終於相信那是巨船,而且是錢塘江口最大
一艘。
  此乃是范通不懂水性,乾脆租這麼一艘大船,也好落海照樣如履平地。
  眾人上了巨船,南宮鷹在安排姐姐及沈大娘艙之後,方始追問范通,武當掌門等人藏在
哪艘船?
  范通往百丈遠一艘還算不錯且船頭漆成紅色的中型船隻指去,道:「就是那艘。」
  南宮鷹但見此船除了底艙之外,板面另築雅屋,本該是屬於文人雅土用來欣賞湖光山色
所用,現在拿來出航外海,不知是否恰當?
  但想想,以前和甘靈仙乘坐那艘也不大,照樣殺到大海去,也就不再考慮此問題,藉著
欣賞附近風景,偷偷地潛掠過去,以探瞧情況。
  及近那船附近渡口,正巧有座觀海亭,南宮鷹立即坐於裡頭石椅,混在兩三位遊客之
間。
  本來,那船一直毫無動靜,隨波逐流般輕晃,然而剛過兩刻鐘,忽見一位白衣人登向該
船,南宮鷹一眼認出他就是朱銅城。
  他一落船,船艙立即擠出七人人爭相詢問,南宮鷹認得穿道袍拿拂塵的紫雲老道,他頭
發似乎全掉光,戴著蓖盧帽,嘴唇皺紋陷得跟豬脖子一樣條條醒目得很。
  那光頭和尚戒明,他老得連頭頂都長出了皺紋,其他華山秋海棠、七星門段七星,以及
邱奔龍、天台梁錫山、終南刁子君、青城伍全星全都突然變成百歲開外老頭,老得不像活。
  這還不止,另有一位老太婆,她的老,就像肥豬突然瘦成小。山羊,可惜皮膚卻未跟著
瘦下來,變成一副軟皮囊沉沉下垂,活像穿了一件大濕袍,軟皮陷在脖子下、雙臂下甩來甩
去,簡直叫人噁心已極。
  原來她正是脫了水的水牡丹,是瘦了,卻瘦肉不瘦皮,瞧得南宮鷹實在想吐,似乎世上
已很難找出如此難看、可怖的醜女人了吧!
  這些人都曾經意氣風發,自以為長生不老,然而淪落到此種局面,就算活著,還有什麼
意義?
  紫雲老道急問:「人到了沒有?」說話間顫育不斷,顯然精力已失。
  朱桐城道:「來了,馬上可以出發……但他要五百兩金子……我當了金蠶甲……」瞄向
跟自己一樣倒媚的秋海棠。
  「給他給他!」秋海棠無力責備:「命都快沒了……留它何用……」感傷欲泣:「我這
輩於做了什麼孽?會落得如此地步?」
  朱桐城比他更難過,終於哭出來:「到了仙島,我們很快會得救……」
  紫雲老道說道:「沒時間再耽擱,快把人找來,…·」
  朱桐城哦了一聲,立即轉身上岸,逕自奔往街道。
  眾人目光盯著他背影不放,心中同是一個念頭,希望仙泉仍在,否則,他們死都不甘
心。
  南宮鷹看在眼裡,歎在心裡,他要是落得如此地步,早就自殺了事,哪還苟延殘喘,貪
戀人生?
  他已想到,要是發現仙泉,這幾人會是如何爭奪,甚至演變成另一場自相殘殺吧?。
  卻不知他們是否鬥得過已捷足先登的馬群飛?
  因為他已想到,一當時馬群飛找自己問話,並非全為了坑自己於大雁塔,他最想知道青
春仙泉到底是否取之不竭?
  在問話過後,得知仙島已毀,他必定比什麼都緊張,遂急於逼著洛陽王水大江趕往仙
島,為了求證一切,他甚至暫時放棄霸業,任自己攻打怒馬堂而不作反應,其保命心思可想
而知。
  當然他把諸位掌門留在大雁塔困住自己,也另有目的——該是減少分配青春之泉,畢竟
此泉若缺貨,他比任何人都想擁有它,豈能願意和別人共享?
  他只是沒料到甘靈仙在受辱後,會毀去所有庫存仙泉,逼得這群掌門不得不追往他島以
求解脫。
  這將又是一場你爭我奪的局面吧?
  南宮鷹輕歎不已,他雖然同情這群人,但想及他們已往種種罪行,以及若以後恢復時,
可能繼續之作威作福,他已幫不了忙,就讓他們自生自滅算了。
  思緒起伏中,已見朱桐城帶著三名舵手,扛著大批食品,舵手直道沒問題,暗自升起帆
布,為出航作準備。
  果然,不到一刻鐘,那艘紅頭船已出航,大船亦開動,若即若離跟在後頭。
  碧波下,兩艘船載沉載伏往那迷茫不知之仙島行去。
  卻不知仙島仍在否?
  仙島說在即在,說沉即沉。
  原來,當年火山爆發,雖然陸沉整座仙島,然而畢竟仙島岩塊甚多,縱使沉人海底,也
比其它地方淺高許多。
  它本來已是形成暗礁,但是偏偏此處是火山口區,縱使火山已沉人海底,但岩漿仍不斷
冒出,在疊疊湧湧之間,終於再次將仙島堆高許多。  經年累積,已凸出海面桌子般大小
基地。這倒也沒啥功用,但若逢退潮,海水減退七人丈,這塊甚地立即展寬百餘丈。
  那青春之泉竟然未曾斷絕,又從岩層裂縫中源源滲出,雖然不大,大約只有指頭般大
小。但積少成多,仍能供應這些野心家使用,以控制一群貪婪者。
  當然,由於海水浮浮漲漲,收集此泉並不容易。
  是以,水大江在發現此泉仍在之後,已調來不少工人及木材,在此搭建浮板,經過半年
努力,浮板已寬達數百丈,足可當跑馬場使用。
  他還將仙泉裂口封起來,並以銅管拉高,如此可以防止海水水沖散,且便於收集.
  當他和馬群飛趕到此處時,馬群飛已見及這像屋簷滴露般的仙泉滴出,雖然面色稍緩,
但卻責備水大江:「這麼小一個仙泉,你還那麼大方分給那群貪婪者吃?」
  水大江雖然對於他的武功有所忌諱,但也不至於伯到不敢吭聲地步.
  他道:「如此收集,一個月可以得到一百升,足夠供應一百人使用,照此盤算,我沒超
用。」
  馬群飛摸著鼻頭、短鬃,冷眼瞄向水大江,道:「你有沒有想過,要是天災再起,此泉
一毀,你拿什麼孝敬他們?」
  「這……」水大江頓有所悟,卻不願認錯,哈哈微笑:「會嗎?火山已沉人海底,不可
能再爆出來……」
  「暴風雨呢?」馬群飛道:「浮板有的雖釘在岩石上,但狂風巨浪掀起,連海堤都擋不
了,這些算什麼?」
  「我們有的是人力、財力,可以再造,只要這泉不毀,沒什麼好擔心。」
  「只怕到時連此泉都保不住。」
  「那也不用擔心!」水大江欣笑:「我還庫存十幾桶,足可喝上十幾年,利用這段時
間,我們可以找到新泉源。」
  馬群飛稍稍動容:「一個月集一桶,也只能供一月使用,你哪來收集十幾桶?」
  「上次收集的。」水大江惋惜:「當時是用大桶大桶舀,一天裝個一百桶簡直易如反
掌,可惜被南宮鷹毀了,現在只能等那小孩放尿……算啦,總算還保住它,已是不幸中之大
幸。至於一個月用一桶,那是一百人共用,若自己用,足可用更久,所以堂主根本不必擔
心。」
  馬群飛點點頭,露出滿意笑容:「王爺所言極是,在下放心多了。」
  他心頭卻盤算,若能搶得那十幾桶,再獨佔這口泉,方能無後顧之憂,遂也甘心跟水大
江瞎耗,準備套其口風。
  然而水大江亦有所防備,極力不提此事,兩人終日呆在浮板,明處在商訂大計,暗中卻
相互較量。
  水大江已覺得,引他來對付南宮鷹,似乎已是引狼人室,這著棋下得甚是危險。
  他極力思索如何保身之道。
  馬群飛卻想著,縱使現在騙不到手,也要先將眼前這桶仙泉提走,以保安全,而後先回
到中原搶抄洛陽殿,就算翻臉,也不惜一切代價。
  他開始和水大江討論服了仙泉,要怎樣才能殺死?水大江亦頗為關心此事,遂無戒心跟
他聊此話題。
  匆匆數日已過。
  只見得碧海藍天上駛來一艘小船,水大江、馬群飛同感驚訝,畢竟此處甚為隱秘,若沒
來過,想尋著實是不易,然而這船卻衝著這頭駛來?  兩人準備攔劫之際。
  一身黑衣,打扮妖冶的半老徐娘已站在船頭招手。
  「甘靈仙!」水大江忌意稍去,怒容泛起:「這賤婆娘,叫你別來,你就是不聽,要是
把敵人引來,看你拿什麼跟我交代?」
  甘靈仙本是欣喜招手,但聞此言,笑容一僵,冷斥:「是我自願來嗎?我是被你女兒逼
得走頭無路,才回到這荒島。這本就是屬於我的地方!」
  水大江怒斥:「我看是你先惹他們的吧!」
  「那又如何?我願來就來!」甘靈仙道。
  接著又道:「何況我是你妻子,想念你,不能來嗎?」
  水大江聞言淫邪笑起:「原來是換不了寂寞,真是騷女人,快上來。」似乎迫不及待想
捏這騷娘們奶子以解慾火。
  甘靈仙媚笑起來,終也安安心心催著船手將船靠向浮板。
  馬群飛卻在小船靠岸之際,掠如閃電衝向船頭,伸手一連三指,點中三名船手死穴,再
一揮掌,船手全部落水,一命鳴乎。
  甘靈仙見狀,臉色頓變。「你殺了他們?」
  馬群飛淡冷說道:「任何洩秘之人,都要除去!」
  甘靈仙一時不知該說什麼,目光瞥向板上六七名勞役苦工,他們已然一臉驚懼,似乎已
感受性命隨時可能不保.
  馬群飛換來一臉和藹笑容:「你們不必害怕,我只對不速之客下手,你們已來此多日,
而且工作又賣力,可見也是忠心耿耿,我甚是感激,將來必定重賞以報,我是賞罰分明之
人。」
  勞役除了唯唯應聲,各展諂媚笑聲之外,又能說什麼?登時更加努力工作,就算沒工
作,也找個搬桶子、掃浮板之事做做,以避開這可怕之威脅。
  水大江卻等不及想發洩慾火,登時抓扣甘靈仙腰身,哈哈狂笑,即往她脖子親去,甚至
伸出肥手,猛想抓她奶子.
  甘靈仙卻有了責斥:「不要!有人……」
  「什麼時候學會假正經?」水大江更是被她掙扎得慾火高漲,立即抱起她,掠向原先乘
載而來那艘大船之船艙。硬將甘靈仙剝個精光,以逞獸慾。
  甘靈仙任他凌辱,再無快感可言。水大江發現她不叫床,顯然有所不滿,冷斥:「怎
麼,又看上哪個小白臉?」
  甘靈仙冷道:「你根本不愛我,甚至不尊重我,把我丟在中原讓人侮辱,你當我是什
麼?」
  「有愛啊!這不是在愛了?」
  「這是發洩!我只是你的洩慾工具!」
  水大江不禁嗔怒:「媽的,臭婊子!本王看上你,已是你走運,還那麼挑?什麼愛跟不
愛?你不是淫蕩得只要男人伺候?大爺我雄風不再是不是?無法搔到你癢處是不是?給我
叫!聽到沒有!」
  在說及雄風問題,正是他這中年轉老年的男人最為敏感之事,如今被觸動了,他已然失
態,想證明什麼地不斷猛力摧殘。甘靈仙硬是睜大眼睛,不吭一聲,想看清這位一點兒都不
怎麼樣,甚至有點噁心的肥豬.
  「叫你叫床,你不叫?他媽的,你以為你是誰?」水大江終於忍不住,一個巴掌打得甘
靈他臉頰現紅痕.
  她瘋狂反抗,猛撞猛打,甚至張嘴咬人。
  水大江卻被另一種虐待挑逗得慾火高漲,在掙扎奮鬥中宣洩獸慾,始將甘靈仙逼至角
落,斥道:「爛貨一個還裝神聖!別以為你背著我偷男人,我會不曉得?」
  「你胡說……」
  「我胡說?」水大江哈哈狂笑:「你的事,我女兒全告訴我了!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麼出
身,也想去勾引南宮鷹?本為你不擺架子,我玩玩也就算了,現在反而端起架子來?」
  「你不是男人…··」
  甘靈仙猛撲過來,拳打腳踢,豈知水大江一掌又把她劈向角落,笑聲更狂:「少在那裡
裝神聖,明天起,去給我伺候那些勞役,我看得出,他們被馬群飛嚇死了,不派你這騷女人
去慰勞,準會開溜!別怕,我很慷慨,你讓他們玩玩,我不會吃醋到休掉你的地步,反而會
感激你,對你更加愛憐,哈哈哈……」
  狂笑中,他抓起褲頭,大搖大擺登梯而去。
  甘靈仙暗自含淚,她本想躲到這兒,或能安身片刻,縱使她對水大江毫無感情,而且也
想拋棄,但暫時毫無依靠時,她還會想到他。
  然而他卻先下毒手,甚至相信女兒的話,反過頭來虐待自己,還準備把自己丟給勞役蹂
躪。
  他如此心狠手辣行徑,根本已不把她當人看!
  她猛咬牙:「算你很!不過,你別得意,只有我甘靈仙甩過男人,從來沒有男人能壓得
了我,什麼夫妻?呸!」她猛吐一口水:「什麼仙泉,看我毀給你看!」
  她穿上黑絲袍,深深吸氣之後,始慢慢踏出艙板。對於水大江捉謔眼神,她根本視若無
睹,突然間,猛往水中跳去。
  勞役乍見,驚聲大叫,想趕去救人,卻又怕兩位恐怖分子,不敢亂動。
  馬群飛亦稍稍地動容:「你把她逼得自殺了?」
  水大江哈哈大笑:「放心,她喝仙泉比我們久,跳個水豈能要她命?她是騷得慾火焚
身,落水冷靜冷靜而已。」
  「哦……」馬群飛本想說:「你難道沒滿足她?」但他自視身份比水大江高,不屑講這
種話,然而甘靈仙雖是徐娘半老,身材仍凹凸有致,尤其乳子又高又聳,倒也是尤物一個。
  水大江頗能看出他心意,弄笑道:「她就是騷,人盡可夫,堂主若想借用,在下雙手奉
上,而且還不限時間,哈哈哈……」笑的比什麼都狂。
  馬群飛只有淡淡輕笑,未置可否,若是真的要在此島呆上一陣,他可能會熬不住而對甘
靈仙有所染指,說那些正義凜然之話,也就沒什麼意義了.
  然而這種事沒什麼好談,他轉開話題,針對南宮鷹的武功,跟水大江做較為仔細的討
論.
  時間分秒過去.甘靈仙卻未再浮起。
  她潛入水中之後,不斷在摸索海底坑坑洞洞,似在尋找什麼。這被岩漿覆蓋的海島,直
如一粒光滑黑饅頭,並無珊瑚礁、暗巖、石峰等等特殊景觀,勉強可見及大饅頭之間冒出來
的小饅頭,亦像洋菇般朵朵冒長開來.
  好不容易,她潛至海底,終於找到縫隙鑽進去。
  直到盡頭,竟然出現水盆倒蓋之後的海底小湖地,或而是整座仙島傾覆下來,總有幾處
會形成此種狀況吧?
  她潛出水面,深深呼吸,面露喜色,目光盯向左岸石筍般礁巖處,竟然開著那本是繞著
仙泉之奇異花卉,它有若曇花,卻朵朵大如圓桌,吐露著淡淡清香,叫人心曠神怡。
  她噓口氣,自認為只要有仙泉必有這奇花生存,果然沒有推斷錯誤。雖然只剩下可憐的
三株五朵奇花,仍是這群靠仙泉活命者的命根。
  她想伸手揪掉,讓外頭那毒惡男人老死此處。然而這太慢了!上頭早就收集一桶仙泉,
足足要等半年以上。
  她邪惡一笑:「我要看你們變成廢人!」
  報復快感使她激動地攀向奇異花卉,伸手採下兩朵大曇花,然後仔細揉碎,擠出幾滴淡
紅色汁液,裝於小瓶裡頭,笑聲更謔。  這是她丈夫從上人身上得來的秘方——只要活得
不耐煩,把奇花花瓣搗出汁液服卞之後,立即可以解去青春之泉功效。
  她就是想以此種毒液收拾上頭那兩個王八蛋。
  已經收集成功,她小心翼翼將王瓶藏於腰際,並綁緊腰帶,確定毫無脫落可能,始又跳
人水中。潛出暗礁,然後往上浮起。
  水大江因她潛水太久,甚不高興,「忽見她浮起,登時斥來:「你死到哪去?天色已
晚,不會下廚房煮飯?天天老是吃臘肉,煩都煩死了。」
  甘靈仙已恢復浪騷樣,爬身上浮板,濕衣沾身,儘是將她噴火身材勻了出來,尤其半帶
透明黑絲下那對乳子,更讓眾人屏息不已,心跳加速。
  「我想通了。」甘靈仙一副蕩婦淫娃模樣浪笑著:「我本來就是賤人,何必裝神聖?今
晚誰要逍遙,我陪他爽個夠!」
  為表示風騷,乾脆雙手抓向自己乳房騷摸起來,儘是挑逗得這群男人猛吞口水,就連馬
群飛都直了眼睛,下體蠢蠢欲動。
  「誰想捏我,晚上再來,現在給你們煮頓生猛大餐。」
  甘靈仙猛把黑絲袍拉開,讓那胸乳顫跳幾下,淬又蓋起來,騷勁十足地扭著步伐,往那
大船行去。
  一群男人幾乎快忍不住衝過去強姦她。
  水大江已猛吞口水、直叫騷!就是騷!他甚至有兒後悔放話太快,不能再獨享這騷女人
了。
  馬群飛則已淡笑不斷,心頭不斷幻想如何跟這騷貨一度春風。
  他倆卻哪知甘靈仙已準備比毒藥更可怕的毒藥要毒倒他們?
  甘靈仙為了確保暗算成功,的確下了一番功夫做菜,拿出來全是海鮮大餐,清蒸活魚、
醬醋活龍蝦、鹽酥花蟹,另有幾道炸魚乾、墨魚三吃等配萊,一端上桌。已引得水大江及馬
群飛胃口大開,至於那些勞役,只有吃菜尾的分。
  席設船板上,桌子則為四腳矮桌,以利於席地而坐之船行特性。
  甘靈仙則將汁液加在第三瓶女兒紅裡頭。希望前兩瓶把人灌得迷茫後,更能耍計成功。
  為了以色迷人,她乾脆換來一件半透明白絲花袍,在淡淡月光、燭光下,更顯出女E神
秘、跳脫欲出之致命吸引力。
  水大江更是放浪,淫笑不斷:「看開就好!看開就好!來,我為中午事道歉。」猛地舉
酒,一飲而盡。
  甘靈仙陪笑道:「是我太在乎王爺了,現在想想,還是當騷女人好,不必牽東掛西,愛
誰就跟誰做愛,這不是挺好嗎?我敬兩位王爺廣先飲為敬,她乾了一杯。
  水大江還是狂笑,直叫好,夠爽快。
  馬群飛則表現較斯文,只是淺淺綴飲。
  甘靈仙心知要對他下功夫,媚眼一拋:「王爺怎麼了?還把我當成他老婆?別多心啦!
他早就把我休了,何況在孤島上,還來這些規矩幹啥?你忍得住嗎?一天?兩天?十天?半
月?難道要我跟那些勞役上過床,你才要我嗎?這樣我多對不起您啊!如果不嫌棄,選我當
臨時妃子也不錯,只要您能保護我,我就跟您一輩子如何?」
  身形硬是膩了過去,乳子也就磨磨壓壓那馬群飛肩臂處,挑得他直笑不已,身形已快有
了反應。
  水大江雖有醋味,但話已說出,無法收回,何況他還得馬群飛幫忙,犧牲一個甘靈仙仍
算值得。
  他想通此點,立即哈哈大笑:「女人就是這麼回事,新新鮮鮮不吃,一定遺憾終身,馬
老哥,她可是一等一貨色,床上功夫更是一流,包準叫你欲死欲仙,回味無窮啊!」
  甘靈仙更是貼向馬群飛,顫著一顆慾火焚身之心,從一對乳子傳向男人那頭,她浪笑不
已:「王爺,您要我嗎?不要嗎?我灌得你要。」
  突然嬌嗔起來,抓向酒杯就要灌酒,當然,她仍以施展肢體語言,猛地張開雙腿坐於馬
群飛左大腿,私處這麼一觸,馬群飛終於忍不住狂笑起來:「好一個騷女子!大爺今晚就陪
你豁到底!」當真伸手摟腰過去,再也正經不起來,色瞇瞇地親向女人胸脯。
  甘靈仙嚶嚀想掙扎,卻半推半就:「這麼慢才答應,罰你三杯!」
  「莫說三杯,就是三大瓶,我也喝!」馬群飛狂笑,一飲而盡,又叫倒酒。
  甘靈仙趁機連哄數杯。眼看兩瓶酒已空,該是主戲上場,她卻發現水大江仍不捨地盯著
自己,手中那杯酒始終未飲下去。
  「怎麼,水王爺,你不忍心了嗎?別這樣,難得馬王爺心血來潮,您就放我們一馬吧?
我向你陪罪就是!你那杯酒,我幫你喝。」
  甘靈仙抓過他酒杯,一飲而盡,水大江頓覺失態,連連大笑:「誤會,誤會,吃醋難
免,但此時此地,全是堂主天下,在下高興都來不及,又怎敢心存二意?來,我敬堂主一
杯,祝您春夢飄飄欲仙!酒,來酒。」
  甘靈仙但見效果比預期好,立刻倒出第三瓶毒酒於兩人杯中,雖然多了淡花香味,兩人
未察覺。
  水大江仍是狂態如豪傑,「在下失禮,先乾為敬。」
  馬群飛含笑:「在下也有奪妻之嫌,就以此酒賂罪!來,干了它。」
  兩人立即撞杯,然後仰頭猛飲而盡,連咕嗜都沒打。
  然而酒一人喉,馬群飛覺得有異:「怎有甜香花味?」
  還來不及思考,頓覺肚子升起一股火燙熱氣,直往胃壁鑽去,他驚叫不好,猛想運勁逼
出酒液。
  甘靈仙卻一掌打向他咽喉,迫得他再次吞回。
  她已跳閃十丈遠,濾聲厲笑:「這就是玩弄我的代價!」換她笑得狂厲不止.
  水大江、馬群飛同時變臉,同時驚叫不好,同時運功逼酒液,卻只能逼出一點點、根本
於事無補。
  但覺腹中毒液如蟻群霎時暴散開來,四處啃食,四處流竄,從內臟到肉骨,以至於四
肢、表皮,那簡直是扛了一把燒紅利刀的毒蟻,在不斷燒剝啃食血中之內,痛得他倆冷汗直
冒.
  「賤人,你敢下毒?」水大江硬是不甘心,疼痛中一掌猛劈過來.甘靈仙一時不察,被
轟個正著,彈跳船外跌落浮板,幸好吃過仙泉,傷而無礙.
  她趕忙衝向那銅管下承著他泉之桶子,準備打翻它.
  馬群飛見狀更是驚駭,猛地暴吼撲射過來,那已是在拚命之下所展身形,簡直快若天空
淬閃奔雷,奇快無比罩沖甘靈仙背脊,打得她唉聲尖叫,暴跌十餘丈,口吐鮮血,栽落板
面,砰然一響,硬把木板撲成四洞,嵌在那裡昏死過去.
  馬群飛正待搶那他泉喝,水大江衝過來想搶,馬群飛一掌打得他連退數步,水大江大
怒:「你敢反叛?」舉掌就劈。
  「我早想收拾你.」馬群飛哈哈謔笑,想再毒罵,可是全身火熱難熬,只得一手搶銅
桶,一手反掌封打對方。
  轟然一響,水大江終究功弱一成,被劈彈七八丈遠,馬群飛立刻掠往船上,抓起他泉立
即大口大口吞飲.
  水大江搶不到桶子,然而全身火燒欲焚,迫得他欺向他泉,張口猛吸那滴如露水之泉,
然而他泉似乎越吸越糟,還不到半刻鐘,他終於尖聲大叫,全身像蛇在剝皮般猛抽猛縮,那
人皮簡直快被撕開,那種扯骨裂肉之痛終讓他受不了而落地打滾。
  不只是他,船上那馬群飛亦是尖叫如殺豬,滾得艙板砰砰亂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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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發表於 2010-7-4 09:20:54 |只看該作者
  幾名勞役簡直看到魔鬼附身而現出原形般恐怖變化,只見得這兩男人越是掙扎越是抽
縮。
  他那身皮肉越來越皺,越來越松,像氣球洩了氣,那身肥肉,嫩肉全被毒液給催化,眨
眼間只剩皮包骨之兩名老頭,而那皮又厚如牛脖子甩來晃去,瞧來著實可怖已極。
  甘靈仙終於醒來,發現此事後,始露出戰勝笑容,立即向船板,將那倒栽地面源源流出
之青春仙泉抓正,只剩下桶底不到三寸深,聊勝於無地喝著它。
  「賤人…··」
  馬群飛雖然變得老皮皺皺,但他已練到金剛不壞之身境界,在那毒性竄蝕過後,已然較
為清醒。
  忽見甘靈仙出現眼前,一掌又自搗來,雖然毒汁已耗丟他七成功力,但只要那三成,照
樣讓甘靈仙無法招架,終又被打得尖聲唉叫不已,撞回浮板。
 馬群飛再次搶回仙泉,猛灌再灌。
  雖然毒花之液破壞了馬群飛體內仙泉功能,但他又大量服下,似乎有沖淡作用,他整整
灌光墊底泉液,肚腹較為好過些,然而那股厲痛仍在,迫得他不得不再搶掠浮板,以拿得仙
泉。
  然而就在他經過水大江之際,竟然見著一個人活生生被剝皮,而那皮又發皺地罩在枯骨
上,他已全身抽搐,發抖,再抖。
  他不敢看地瞧向手指,天啊!那簡直是掛了皮的骷髏手,這是自己的手嗎?還有手臂、
臉頰……觸及全是軟綿綿老東西,簡直像老太婆的臉啊!自己老了嗎?真的老了嗎?這是皺
紋?這是老軟皮?
  天啊!馬群飛簡直不敢看,不敢想,尖聲厲叫如殺豬,恨不得將這身皮給揪掉,然而行
嗎?根本行不通。
  他猛搶仙泉,仰頭即吸,即吮,然而那一滴一滴之泉,又該到何時才能拯救這身老皮
啊?
  他欲哭無淚,卻真的淚掛滿腮。
  水大江比他慘得多,他若老至七八十歲,水大江由於搶不到仙泉喝,足足變成百歲開外
老翁,連頭髮都開始變白,且慢慢脫落,他想掙扎搶泉,又不是馬群飛對手。
  他只好轉向甘靈仙,怒吼著:「你敢毒我?你到底下了什麼毒?」
  甘靈仙根本不甩他,謔笑不已:「必死之毒,專克仙泉之毒!你認命吧,我偷人又如
何?你有什麼資格當我丈夫?只不過是只大肥豬,現在是脫了皮的排骨豬。」
  「你……你敢罵我?」
  「我還想揍你呢!」
  甘靈仙登時大喝,抽來船槳,硬殺過來。憑那水大江退化至一成之武功,竟然無法打贏
甘靈仙,甚至有若被制之虎,硬被打得抱頭鼠竄,唉唉痛叫,不得不求助馬群飛:「王爺快
過來,逼她說出解藥,可能還有救。」
  甘靈仙謔笑不已:「解藥就是喝下自己的尿,你喝啊,喝啊!」木槳打得更猛,更凶,
簡直想將已往所受之冤氣全部索回。
  水大江何曾想過會淪落如此局面?登時老淚縱橫,不如一頭撞死算了,可是他哪甘心
啊?
  隨又叫著馬群飛過來幫忙:「我還有庫存十幾大桶,足夠我們倆恢復原狀……」
  如此高利誘,終於喊動馬群飛,他急忙追來:「快上船,我們趕回去。」
  甘靈仙突然哈哈謔笑:「趕回去喝尿是不是?你的十幾大桶庫存貨,全部被我倒掉!不
但是你變成這樣,連你女兒,你女婿,照樣脫層皮.跟你一樣老得快掉光頭髮啦!」
  水大江臉色已變不了,只能全身抽顫,直叫你你你……一時怒火攻心,倒栽地面暈死過
去。
  馬群飛則是咬牙切齒:「你這賤人,我什麼地方得罪你,你敢如此整我?」
  甘靈仙謔斥:「我是替南宮鷹報仇,怎麼樣,我就是喜歡他,你坑了他,我就替他報
仇,別以為你有多神聖,掀開底子,你比我還臭十分,殺了你這種惡人,是替人類除害!」
  「有種、有種!」馬群飛狂笑:「天下只有你這婊子敢對我吼這種話,我會讓你死得很
慘!」
  他淬然厲喝撲身,硬將全身功力逼出.
  甘靈仙自知不敵,登時掠身想躲入水中.
  豈知馬群飛經驗老到,眼看人已脫逃,立即滾身搶向浮板邊,那本就纏有繩索,這一抽
直,正巧橫擋甘靈仙退路。
  她煞住身形,準備翻觔斗以落水,馬群飛斜掌切來,砰然一響,正中她左肩頭,打得她
唉呃悶叫,倒撲十餘丈遠,跌落板面,馬群飛怒喝,餓虎般撲殺過去、終於將她扣住,一連
甩打十餘耳光。
  「說不說,你到底下了什麼毒?」
  「呸!」甘靈仙吐得他一臉口水。
  馬群飛大怒,又自摑掌不停,打得她滿臉紅腫,口角掛血,然而她服有仙泉,根本不怕
痛,仍自罵個不停。
  「好,有種!我看你能撐到何時?」
  馬群飛突然叫勞役找來四支大釘子,以及四條繩索,硬是將甘靈仙釘綁於浮板上,還剝
光她全身,準備活活整死她。
  「喝了仙泉又如何?你不說,我就餓死你!」馬群飛怒笑:「而且天天割你一塊肉,然
後叫勞役輪姦你,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
  猛又反吐口水,為方才報仇。這才大搖大擺趕往泉源,承飲那少得可憐的救命仙泉。
  甘靈仙仍自濾笑諷罵不已:「來啊,來強姦我啊!只怕你已經陽萎,從此不能人道,變
成十足龜公、太監一個,哈哈哈……」
  她懶得掙扎,反正已經豁了出去,反正已經是殘花敗柳之身,她還怕什麼?強姦對她來
說,只不過是沉悶的幾分鐘而已,挨過了,她什麼事也沒有。
  馬群飛已經無暇再理她,因為水大江已醒來,而且不斷想搶仙泉,此時兩人因而大打出
手。
  縱使水大江落敗,但不搶就解不了毒,他只有拚命纏卞去。
  冷月升起,照向一片寒波碧鱗海面,顯得格外淒冷。
  幾名勞役見及如此瘋狂可怕之事,縱使甘靈仙綁在那裡,妙態畢現,他們哪敢再有非分
之想?說不定這兩個狂人一時想不開,反而拿他們開刀,他們拿什麼來擋?那種恐懼與不安
促使他們趁著兩人仍為仙泉而爭奪不休之際,偷偷潛入水中,然後潛向甘靈仙所駛來那條小
船上,暗自將它推離數百丈之後,方始爬向船面,揚起小機,逃命去了。
  縱使馬群飛此時已發現勞役脫逃,然而在武功大失之下,他只有乾瞪眼的分,在破口大
罵一陣之後,還是以仙泉為重,只顧著防備水大江爭奪。
  如此,在雙方不斷爭鬥搶奪中,時光漸漸流逝。
  甘靈仙始終被綁在浮板上,兩人身體已經老化,根本強姦不了她,只有毒打再毒打,剛
開始,甘靈仙靠著仙泉藥性還能挨過去,但三五天一過,從未進食的她也已漸漸衰老,沒想
到仙泉藥性退得如此之快,她還勉強撐下去,直到第八天,終於無法以忍受了。
  她尖叫:「給我仙泉……我就給你們解藥……」此時不得不耍詐。
  此話引得馬群飛和水大江動心,急急圍上來。
  水大江斥道:「先說,解藥在哪裡?」
  「先給泉,否則不說!」
  「他媽的,要死之人還敢嘴硬!」水大江一腳踹下來,雖是百步骷髏腳,但端在身體衰
弱得快要斷氣的甘靈仙身上,仍讓她感到問痛。
  她呻吟,仍忍下來,斥道:「先給,否則我死了,你們也別想活。」
  「可惡可惡!」水大江踹不停。
  除了洩恨,還有一股無法想像的恐懼要排躲——畢竟此次中毒根本根深蒂固,除了不斷
傳來鑽肉蝕骨之疼外,就連仙泉喝下去,暫時抵擋痛楚,但過不了多久已被毒性所侵吞,而
自己卻只能在馬群飛前去抓魚果腹之際,偷偷喝它幾口,根本助益不大,若無解藥,準是比
死還慘。
  他踹到後來卻腿軟,不得不放棄。反而懇求馬群飛答應她條件。
  馬群飛冷斥:「你全身已光,拿什麼解我身上毒?」
  「先給仙泉,否則不說。」
  「你!」馬群飛想揍她,但仍忍下:「不說,你熬不了幾天了。」
  「總比你們一輩子呆在這裡好。」
  「可惡!」馬群飛終也垂她兩下:「臭賤人,喝了仙泉再不說,我會割下你鼻子。」
  他恨恨地奔往仙泉處,抓起那盛在銅管下的尖瓶子,雖然只是黃豆大水滴,但一滴滴不
斷彙集下,半刻鐘也可以灌個一口。
  他扣起甘靈仙嘴巴,猛將那口仙泉灌進去,趕快又跑回原地,把趁機而來的水大江趕
跑,將瓶口對準水滴後,方始回去逼供。
  甘靈仙服過仙泉之後,頓覺疲勞盡失,飢餓盡除,那鬆弛肌膚亦漸漸恢復彈性豐潤,衰
老感覺已去泰半。她忽而呵呵笑起。「你們身上之毒,非得天山雪蓮才能解,這答案滿不滿
意?」
  「你沒把解藥帶在身邊?」馬群飛想及還要找那不可能之解藥,心頭已是一把火。
  甘靈仙斥笑:「我全身光溜溜,哪有什麼東西可給你。」
  水大江斥道:「她撒謊,我問過刁青洋,他說服過仙泉,最好別再服其他靈藥,以免引
起副作用。」
  甘靈仙斥笑:「有沒有搞錯,你是中了我的無影之毒,除了雪蓮不解,愛信不信,我管
不了你們。」
  水大江忽然想到什麼,眼色更變:「你是用奇花之花瓣毒我們?我想到了,刁青洋就曾
說過,有個士兵摘下花瓣煮湯喝,結果死了,那是無解之毒啊!」
  甘靈仙心頭秘密被拆穿,惱羞成怒,厲笑起來:「是又如何?誰叫你們自作孽,死有餘
辜!」
  「你這賤人!」水大江在知道自己復原無望之後,傷心欲絕,怒火不由大熾,硬是伸手
抓去,活生生將她左奶子給抓扯起來。
  甘靈仙但見自己左胸乳突然不見,換來五道裂深紅痕,以及中央血管、經脈、肌肉紅紅
白白交錯成一團腥爛,縱使有仙泉藥效使她不痛,但那親眼見乳球被撕恐怖慘狀,已嚇得她
臉色一變再變,全身抽搐掙扎,尖厲大吼:「還我—…·把我的奶奶還我……」急得動哭。
  馬群飛更是不甘被耍,照樣一爪抓掉她右乳房,厲笑不已:「這就是耍我的下場!」猛
一甩,竟然把乳房丟落海中。
  甘靈仙全身抽搐幾下,終於接受不了事實而暈倒當場。
  「暈倒了就沒事?我照三餐割你一塊肉餵魚!」馬群飛怒端幾下,不再理她,反正已知
無藥可解,得全靠仙泉壓抑了,還是顧妥仙泉方是正途。
  他方自轉身準備行往仙泉處,忽見遠海出現一艘紅頭船,他驚心不已:「還有誰會
來?」
  水大江更是驚駭瞧去:「莫要南宮鷹來才好……」如果他來,一切豈非都完了?
  兩人正猶豫之際,船上已出現數位老頭,還不斷往這邊招手。
  「爹……是我們啦……」是水牡丹喊的聲音,有些老,但卻聞之清楚。
  水大江驚愕,難道是丹兒?人先是高興,但想及他們可能如甘靈仙所言,已變老太婆,
那豈非是想來分享仙泉的?馬上又緊張罵道:「來做什麼?根本沒你們的份!」
  馬群飛則甚是緊張,要是對方帶來高手,自己卻又失去七成功九如何保得了仙泉?不禁
轉向水大江,道:「先把此泉藏起來,待將人打發再用如何?」
  水大江道:「可以,但日後得分我一半。」
  「好,沒問題!」
  馬群飛一口答應,兩人立即把滴泉鋼管扭彎,轉往巖面,然後再置一鐵盤於該處,心想
能裝多少是多少。兩人隨又扛來大塊木板罩住凸巖,如此只要在退潮時將人打發,即可保有
秘密。
  動作方完成不到半刻鐘,那紅頭船隻已駛近兩百丈,雙方大約可相互看清對方面貌之
際,卻又各自怔愣,不敢相信對方竟然老得形變貌移,簡直超出印象太多太多,唯一可辨
認,應該是衣衫、動作而已。
  然而雙方在各自回想遭遇時,也就勉強接受此事實。
  同是和水大江一樣,大皮囊包骨頭的水牡丹怔詫道:「爹你也遭到此劫?」
  她幾乎跟父親一樣老,如此叫,顯得十分突兀。
  水大江沉苦歎道:「是爹錯了,不該叫你們服下青春之泉……現在變成這樣子……」
  朱銅城焦切萬分:「這裡已沒有仙泉?」
  何等可怕的絕望答案!
  眾人千里迢迢趕來尋求夢寐想得之仙泉,結果會是空歡喜一場,會撲個大空?連一點兒
零頭都要不到!想及這身臭皮囊將可能永遠無法恢復,一行十人全是冰顫全身,臉色發白,
簡直比死還來得痛苦、難過。
  水大江欲泣無淚道:「若有,我還會變成這副樣子嗎?」
  他的模樣已是最好證明。
  眾人霎時心沉谷底,傷心欲絕。
  水牡丹最先哭出來:「怎麼辦,爹您一定要救救我啊!我不要死,我不要一輩子當老太
婆啊!」
  武當掌門口直無量壽佛,然而性命威脅仍讓他六神無主:「王爺不是說仙泉取之不竭,
用之不盡,此時怎會山窮水盡?」
  水大江歎聲道:「都怪南宮鷹偷又趕來毀掉最後泉源,本王已是無能為力,諸位請回
吧!本王無顏回中原,將終老於此矣!」
  「實是悔不當初……」武當掌門沉歎一聲:「王爺不是說附近仍有土著?或而該找他們
問問看,說不定另有仙泉。」
  水大江道:「土著可能已死光……自從那次火山爆發之後,在下再也未曾見過他們蹤
影,你們請回吧,或能熬過一陣,將可復原……〞  華山掌門秋海棠斥道:「豈有此理,
我們千里迢迢來找你,你一句話就打發掉?你准有庫存貨,咱們先到他那艘船搜搜看再
說!」
  水大江臉色一變:「秋海棠你敢亂來,只會死得更快!」
  秋海春謔笑道:「反正現在生不如死,有本事你來殺我好了,下船!」
  一聲令下,十名中毒者紛紛掠身下船,老態龍鐘,卻也帶勁地逼向水大江。
  水牡丹仍泣不成聲:「爹,難道您連女兒死活都不顧了嗎?」
  「爹實在沒辦法……」水大江當真狠下心拋棄她。
  「他有辦法……」昏厥中醒來的甘靈仙,在見及自己胸乳被扯去之後,早已傷心欲絕。
  忽見大批人馬登陸,她只想弄得雙方自相殘殺以報此仇,謔聲很笑:「還有仙泉,被他
藏起來了……」
  「賤人你敢胡扯!」水大江臉色頓變,就要欺身過來揍人以封住她嘴巴。
  水牡丹卻發現甘靈仙,一時怒火中燒:「果真是你這賤人,還我青春來……」
  她狂吼,跟著父親衝過去,宣洩怒意般拳打腳踢,甘靈仙卻哈哈狂笑,根本毫不在乎,
淚水地不停滾落眼角。本是美好人生,卻搞得如此下場,她好恨!
  朱銅城卻早把她話聽進去,猛地衝前吼著:「不要打啦!」猛劈兩掌,立時將兩人打得
東倒西歪,雖然身軀老化,但憑他年輕力壯,退化較慢之狀況下,倒也吃定兩父女。
  水大江被劈,怒火大冒三丈:「你敢打我?」
  「不但想揍,還想殺得你皮開肉裂!」朱銅城猛又踹腳,像踢死狗般踹著水大江,厲吼
道:「他媽的什麼東西,也敢叫我娶你那死肥豬女兒?干!」踢得更凶冰大江沒命狗爬逃轉
四處。
  朱銅城再瞪水牡丹:「你也一樣,賤得連妓女都不如,還叫我陪你睡覺?我端死你!」
  右腳開端,硬是端得水牡丹嘴裂,鼻血直流。
  甘靈仙見狀狂笑不已,終於見著一群野狗在自相殘殺。
  然而她笑過之後,淚水更滾,今生今世再也無法享受榮華富貴,擁有自己所要的東西
了……
  還有一個馬群飛未報仇,她喝向幾位掌門:「仙泉就在那邊,在那死老頭身上!」
  此話喝得那些老人眼睛發亮,朱銅城更來不及收拾水大江父女,急忙轉問甘靈仙,聲帶
奉承:「你真的知道仙泉?」
  「我呸!」甘靈仙吐他一臉唾液,哈哈謔笑起來:「你也有淪落到求我的一天?在任你
多威風,照樣栽在我手中!哈哈哈……」笑聲更狂。
  「賤!就是賤!待會兒看我怎樣剝你皮!」朱銅城猛地踹個不停,甘靈仙猛嘔鮮血,又
昏死過去。
  水大江見幾位掌門已和馬群飛大打出手,後見朱銅城如此神勇,登時不計前嫌倒戈過
來。
  一臉諂媚笑道:「朱公子,咱們無需再為小事傷和氣,現在該是合力扳倒馬群飛時候
了,仙泉的確有,而且一直在他掌握之中。」
  朱銅城眼睛詫亮:「真的有?」趕忙棄甘靈仙於不顧,轉追馬群飛,準備搶奪仙泉。
  水大江暗自輕歎,此時實是連條狗都不如,然而為了生存,只好忍辱追殺過去,希望先
收拾馬群飛,再找機會於掉這群敗類!
  水牡丹當然不肯落後,追著大群人,殺向馬群飛。  一時間,有若一堆老頭在打太極
拳,推推拉拉毫無招式可言,聲音卻叫得慘烈無比。
  雙方正糾纏得難分難解之際。
  猝地轟然一響,石破天驚聲音轟來,嚇得眾人煞住攻勢,齊往發聲處瞧去,那是一艘巨
船,正噴出一道火光。
  猝聞咻然聲響,那簡直是炮彈轟來響聲,還來不及緊張喊聲不好,炮彈飛快無比炸來,
又自天空般轟爆開來,簡直地動山搖,浮板碎片和著海水、碎巖爆卷天地,嚇得眾人欺趴地
面,還來不及想是怎麼回事。只見得海水倒沖,濺出海嘯般水柱,掀得剩餘浮板欲翻欲覆,
眾人歎唉驚叫,趕忙抓扣板面接合處,以能穩身,一些槳棍、桶子全翻落海中。
  正掀覆欲翻之際,馬群飛卻臉色大變,那本是浮出水面些許岩層,此時竟然再陷低兩三
尺,而且裂開來,那承引仙泉鋼管為之脫落,仙泉混人海水中,化成一灘乳白色。
  嚇得他尖叫不好,奮不顧身搶衝過來,想阻擋海水人侵,然而卻有若陋石困水,根本毫
無效果。
  幾位掌門似已發現仙泉,搶身走來撈著海水即吸即吞,然而海水雖滲入仙泉,仍是鹹苦
難嚥,眾人呢呢吐出,儘是想阻止海水滲混仙泉,卻無計可施。
  遠處南宮鷹等人乘坐那艘大船已漸漸逼近。
  范王堅守火炮,得意洋洋一炮命中目標,他還想再轟幾炮過過癮:「要不要讓他們洗澡
一下?」火炮瞄得威風八面。
  南宮鷹道:「看他們一副野狗搶食,該是找到仙泉……暫時別轟,近些再說!」他需要
仙泉替姐姐治疤痕。
  范王無奈一笑:「那就轟著玩好了。」
  當下把火炮調位,連轟十數炮,炸得小島附近水柱連天,巨波不斷,猝又把眾人轟口現
實,紛紛趴向浮板,不敢亂動。
  范王這才捉笑起來,大聲叫道:「投降的得永生,除了馬群飛以外。」
  沒人回答,眾人仍趴著浮板不動。馬群飛卻已心驚膽顫,汗流滿面,自己最是不想見著
的人,偏偏在此時出現,以自己現在武功,又豈是南宮鷹對手。
  心念一閃,淬然衝向船隻,想奪船而逃.
  范王本就為找不到馬群飛而煩惱,忽見有人逃向船隻,這對他威信有所損傷,登時大
喝:「哪裡逃!」一炮轟得那船頭炸如爛瓶口,船身為之傾斜,哪能再航行?
  馬群飛臉色更變,本想再搶各掌門駛來那艘紅頭船,但敵方火炮實在過於厲害,必定行
不了幾丈已被轟著.
  情急中方想及甘靈仙似對南宮鷹有恩,或而可以拿她當人質,心念一動,猝然撲向沉沉
欲死的甘靈仙,伸手斷去其四肢繩索,立即拖扣其肩頭,厲吼道:「誰敢動我,我就殺了
她!」
  范王任愕:「他會是馬群飛?」簡直已老得不像話!
  南宮鷹則在疑惑,那滿頭亂髮,全身赤裸,胸脯部位卻見兩團血珠的女人會是誰?
  沈大娘聽及那吼聲,激動萬分:「他就是馬群飛沒錯!」
  范王直皺眉:「難道他也遭到斷奶,一下子老了七八十歲?」想及天理報應,不禁呵呵
笑起來。
  馬群飛還在吼,南宮鷹不得不交待柳紅女:「我先下去看看,船上的安危暫由你負
責。」
  柳紅女總是笑臉迎人,道聲「好」之後,掩起面巾,下令四大丫寰四處戒備,以防萬
一。
  南宮鷹這才喝聲而起,人若飛鷹彈掠十數丈,甚化長虹,天馬行空再掠三十丈遠,一個
觔斗,輕巧如羽落於殘碎不堪之浮板面。  他先瞄向這堆為貪心而受害的八大掌門、長
老,以及水大江父女、朱銅城,淡聲一笑:「這就是你們長生不老的代價,何苦呢?把自己
折磨成這個樣子。」
  段七星首先下跪:「少堡主救命!老朽錯了,不該貪圖野心,相信朱銅城的話,想併吞
飛鷹堡,隨又貪心服用青春毒泉,以至於落得如此下場,老朽罪有應得,看在同是大漠弟兄
分上,您救救我啊!」
  他一跪,邱奔龍亦跟著下跪,同聲乞憐,不但要求饒命,還乞求追討仙泉以活命。
  南宮鷹還來不及做決定,水大江也下跪,泣著老淚:「少堡主,原諒老朽貪心。原諒老
朽一時混沒人性,對您做出不利之事,但人孰能無過?老朽已覺醒,請您以菩薩心腸渡化老
朽,並幫幫忙取得仙泉……」」
  連那水牡丹都一把眼淚一把鼻涕跪下,不斷祈求南宮鷹念在曾經夫妻一場分上,饒她,
幫忙她。
  南宮鷹光聞及往日夫妻,已是噁心連連,實在不願沾上這種事,遂往船上一招:「范
王!替他們解決煩惱!」
  范王正愁不能下岸而覺得人生沒意義,聞言立即喊聲「是」,想掠身飛起,又因大船吃
水太深,靠不了浮板,尚差三四十丈,已非自己輕功所及,不得不轉向柳紅女,笑道:「親
愛的紅女姑娘,能不能推我一把?我好前去做善事!」
  柳紅女輕笑:「推你下海,我有點兒不忍。」
  「唉呀,我又不是女的,沒關係啦!」范王乾笑。推人下海,當指逼女接客一事。
  柳紅女輕笑:「男的豈非更糟?」
  范王女輕笑:「我又不是午夜牛郎!紅女姑娘想太多了。」
  「你應該換個名詞,用推的,不大雅聽。」柳紅女淡笑地說。
  范王輕笑:「那……用彈或用踢的如何?」
  「好吧,我就踢你便是!」
  柳紅女突然一腳甩來,就要掃向范王臀部,嚇得他想問躲都來不及,唉呀一聲,身形已
被掃飛出去,原是柳紅女腳盤化為一道勁氣,雖然掃至范王身肉,卻和托送差不多,范王根
本毫無受損即已飛出。
  身沖三十餘丈,范王方自從驚愕中清醒,原來被踢仍能沒事,不禁威風八面連翻觔斗,
喝著「我來了」,始往浮板落去。
  豈知他明明算好七圈觔斗,正正中中落地,然而才只六圈就已見底,根本沒算柳紅女推
穩。
  他老爹范通簡直不忍卒睹,兩手掩目直笑,慘慘慘,連說七八個慘字。
  銀月呵呵笑道:「他好像每次下降都是如此,下次該叫他抱個枕頭才好啊!」
  柳紅女輕笑:「就是愛現,摔死算了!」她自認力道用得恰好,會出意外,全是范王欲
顯威風結果,這個溴實在出的很出風頭。
  范王強忍痛楚,自嘲一笑:「真他媽的有邪氣!見水就出問題。」心想要領導這麼一大
群人,就是痛,也要趕忙爬起,故作沒事地喝著:「有什麼問題找我解決!」
  他威風地找著印象地方即跨步,南宮鷹已喝道:「在這邊,跌暈腦子是不是?」
  范王這才發現自己背道而馳,趕忙調整過來,乾笑道:「我是四處巡邏,以免有潛伏敵
人……·」
  「現在巡完了沒有?」
  「完了,完了,一切安全。」范王乾笑:「這裡交給屬下即可,您去收拾馬群飛吧!」
當下喝著這群老人先排好隊伍,準備—一聽詢問題所在。  南宮鷹則大步行向浮板最尖角
之馬群飛,並瞧著那一頭亂髮的甘靈仙,他忽而發現這女子嘴角紅痣,驚愕道:「甘靈仙是
你!」怎麼想也想不到她會落得如此淒慘下場。
  甘靈仙被馬群飛拖提之後,已悠悠醒來,忽見心儀已久的南宮鷹,神情一陣激動,竟也
帶窘道:「對不起……我不能弄得漂漂亮亮來見你……」
  南宮鷹一陣心酸,這女子竟然如此癡情,想來她落得如此下場,多少跟自己有點關係,
於是不忍一笑:「沒關係,你的臉還很乾淨,而且很美。」
  「謝謝……」甘靈仙終於流出感激淚水,似乎一切犧牲全有了代價,她想遮掩身子,卻
找不到衣服,形態甚窘。
  馬群飛已哈哈濾笑:「搞戀愛啊!好極了,你要她可以,準備一條船讓我走,否則我殺
了她!」但覺南宮鷹似乎對她有所憐惜,他真認為押對寶,態度不禁狂妄許多。
  南宮鷹發現甘靈仙胸乳是被活生生抓下來,不禁觸目驚心:「馬群飛你還算不算男人?
這種毒手都做得出來?」
  馬群飛怒笑:「賤成豬的女人,誰都可以宰殺,你要她,就備條船來換,快!」手中多
了一把匕首,直壓甘靈仙咽喉。
  南宮鷹已決定收拾這畜牲,點頭道:「我給你船,但先把她身體罩上。」找不到衣服,
只好脫下自己上衣,丟給甘靈仙,露出一身結實肌肉。
  甘靈仙道聲謝謝,淚水更流,勉強只能反套雙袖以蔽體,然而南宮鷹傳來之關懷與溫
情,已讓她心滿意足,無怨無憾了。
  馬群飛笑得更狂濾:「衣服都穿了。還不趕快讓開,把船讓出來!」
  他逼前,南宮鷹只好後退。
  雙方一直往紅頭大船行去。
  南宮鷹道:「放開她,我一定讓你走。」深怕他把甘靈仙押上船當人質,那將十分棘
手。
  馬群飛果然如此想,冷笑不已:「如果沒有她,我走得掉嗎?除非你把那火炮搬到我船
上。」
  南宮鷹點頭:「你要,我就給你.」立即喝向船上范通:「把火炮搬往那艘船。」
  答應如此爽快,連馬群飛都感意外.
  范通不禁焦切:「少堡主,給了他火炮,他要是反過頭轟咱的船,那豈非更慘!」
  南宮鷹冷道:「照我意思去做便是.」
  范通立即閉嘴,哦了一聲,就要照辦。
  正在管理老人堆的范王聞言,氣呼呼地奔過來,直斥馬群飛:「你這老不死,要走就
走,幹嘛動我火炮腦筋?爛命一條,誰要收拾你,快給我滾!」
  有人劫他命根子火炮,他當然要拚命.
  馬群飛突然狂笑:「現在我不但要火炮,我連那條船都要,叫他們通通滾下船,否則我
殺了她.」匕首已劃及甘靈仙脖子,且現血痕。
  南宮鷹臉色突變:「你別要求的太過分!」
  甘靈仙淚水直滲,南宮鷹竟然為她做此犧牲,這豈是萍水相逢,而且曾經是仇敵之人所
能辦到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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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4 09:21:42 |只看該作者
  也感激而泣:「少堡主,不要管我,殺了她便是!」
  激動之餘,她竟然領頭把脖子抹向匕首,馬群飛警覺抓開,厲斥道:「想死,沒這麼容
易!」改為左手揪她頭髮,免得她腦袋能亂動,如此拖死人般扯著甘靈仙往前逼,實是殘暴
到極點。
  南宮鷹喝道:「你還算不算人?」實在無法可想,遂喝著范通、柳紅女等人:「讓出那
條船吧!」  柳紅女點頭:「讓他便是……」
  當下喝令四大丫寰帶著沈大娘、銀月及南宮玉和范通,紛紛棄船掠往浮板。
  其他船手也想逃走,但馬群飛卻喝住他們,走一個,殺一個,嚇得他們逃得更快,全部
往海中跳去,馬群飛嗔怒不已,卻莫可奈何,急押著甘靈仙往大船行去。
  但見所有人束手不動,他厲聲大笑,老天送個甘靈仙給他,實是無價之寶。
  行經這群娘子軍之際,黑紗蒙面的南宮玉已不敢想這惡毒丈夫會變成如此衰老,她幾乎
找不到印象中之人好報仇,但瞧及他嘴角鬍鬚,以及暴戾眼神,勉強把仇恨記在他身上,右
手暗自抓著匕首,有機會也要切他一塊大肉。
  沈大娘則顧不了這麼多,枴杖一頓,冷斥:「馬群飛,你不認得我嗎?」
  馬群飛哪能認出這位已被他遺充多年前妻。
  他濾笑:「一個丑瞎子,大爺我沒興趣!」
  「我的眼睛就是被你弄瞎,你的金礦就是靠我的鼻子找到的,我就是沈秋華。」沈大娘
喊出心中話,開始有了報復快感。
  「你是沈秋華?」馬群飛甚是驚愕,目光睜大直盯這位四十徐娘。
  「不錯!」沈大娘冷笑:「這麼多年,我就等這一刻!我的眼睛就是你的七神蒙眼毒霧
所傷,現在還給你。」
  她突然大喝,嘴巴猛吐,一幕白霧罩衝過去,馬群飛驚駭不已,這毒霧沾眼即瞎,他哪
敢碰?且又如此之近,根本避逃不及。
  他驚喝一聲,只因左手扣著甘靈仙頭髮,不能鬆去,只能以右手擋向霧群,並甩頭想
閃。
  然而他右手動,匕首剛離開甘靈仙脖子,武林兩大絕頂高手猝然發難,那電光石火之
間,柳紅女迅快無比搶向這廝匕首,南宮鷹猛探左掌,打得他暴退數丈,右手已將甘靈仙接
拉過來。
  范王大喝,猛撲過去,雙掌掄掌即打即切,那南宮鷹自也心火怒燒,欺撲過來,手中利
刀猛戳再戳,硬是兩刀劃得馬群飛雙頰見血見肉,他那仙泉藥性已被毒花汁液破壞無遺,那
種避痛效果大為減低,此時已沒命痛得大叫!
  「還好意思叫,給我閉嘴。」
  范王怒不可遏,殺豬拔毛般猛打猛殺,還扯下他腰帶,五花大綁扣得緊緊,並端幾下,
這才將人提抓沈大娘前,命他下跪。
  「看清楚!」范主斥道:「他就是被你弄得殘廢的前妻,你於心何忍?還不快自殺謝
罪!」
  沈大娘聞言,淚水湧流不止恨恨道:「馬群飛,你也會有今天?真是天理昭彰,報應不
爽。」
  枴杖狠怒猛敲下去,正中馬群飛左肩背,痛得他涕淚直流,泣聲乞求道:「夫人原諒我
的錯……給我機會,我以後一定會善待你……〞
  「要不要臉?」范王斥道:「憑你現在七老八老模樣,也想吃天鵝肉?要臉的話就自殺
謝罪!」
  馬群飛根本不要臉,泣不成聲:「我錯了,原諒我……夫人,少堡主……你們網開一
面,讓我有改過自新機會……」
  南宮鷹冷目瞪向他,將甘靈仙及姐姐帶到他面前,冷道:「我沒權利決定你命運,且看
看我姐姐,你竟然敢一刀毀了她臉容?再看看甘姑娘,你竟然把她乳房抓掉?如此狠毒行
為,你都做得出來?叫我如何原諒你?自己去求她們吧……」
  「我錯了,小玉兒……」馬群飛還想求南宮玉,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就要欺跪而來。
  南宮玉極度噁心:「你沒資格叫我,滾!」一腳將他踹開,想及自己容貌被毀,悲從中
來,泣聲不斷。
  南宮鷹不忍,立即叫柳紅女將她帶離一邊,轉向奄奄一息的甘靈仙,道:「你要如何處
置他?」
  「殺了他……不要讓他再害別人…··」甘靈仙語氣甚堅。
  南宮鷹冷斥。「聽到沒有,要我動手,還是你自己自殺?」
  馬群飛只有哭泣,他真的不想死,也從來沒有想過死是什麼滋味,但現在,他終於感覺
出死亡的可怕,而且自己性命竟然如此接近死亡,他仍掙扎:「再給我一次機會,真的,我
會好好做人啊……』?哭得更淒慘。
  甘靈仙仍瞪眼:「你死有餘辜……殺了他……我要殺了他……」想及自己乳房被毀之夢
魘,她全身抽搐,直喊著:「刀,刀給我……」
  柳紅女很快將匕首交給她,然而她卻無力揮刀,范王猛把馬群飛抓過來,直指他心臟,
道:「插進去或砍頭都行。」
  甘靈仙當真要捅,馬群飛見狀,祈求無法挽回性命,不得不再興起橋命意念,厲吼撲
來,只要抓住甘靈仙,還有得救。
  他在拚命,尖聲厲叫:「賤女人,我跟你同歸於盡!」
  他猛欺沖,想掙開纏身腰帶,范王豈能讓他得逞,怒喝道:「在我手中也敢發飆,找死
不成!」
  一腳踹向他背脊,端得他猛往前栽,撞向那匕首,他尖叫,甘靈仙想刺,卻手軟無力,
南宮鷹趕忙抓她右手往前刺去,匕首猛鑽心臟,並擋住馬群飛衝勢。他驚愕一聲,不敢相信
匕首已鑽人心臟,全身發冷怔顫著。
  「賤女人,你當真……」
  「你才賤呢!」范王最是看不慣他臨死還不悔改,抓起沈大娘枴杖,猛往馬群飛背心捅
去,一仗穿前胸。
  馬群飛連嘔幾口濃血,兩眼翻白凸大,似要吞噬什麼人,然而呃呃幾聲,罵不出話,血
水再吐,頭一偏,結束了罪惡的一生。
  范王這才將他重重丟在地上,冷斥:「什麼玩意,宇宙王竟然如此虐待女人?要不要
臉?早知道把你闊成太監,再殺了你,讓你下輩子嘗嘗受辱女人的痛苦。」
  沈大娘輕輕一歎:「死了也好,否則不知還有多少人將受他陷害。」感傷中,淚水不禁
落下,等了七八年,終於有了結果,她該感激南宮鷹給她報仇機會。
  南宮鷹卻仍急著照顧奄奄一息的甘靈仙,她則露出甜美笑容,本想說出謝謝兩字,卻因
內傷過重,已快說不出話。
  南宮鷹一時焦急:「仙泉呢?仙泉在哪裡?范王快去找!」
  「是。」
  范王很快追向方才圍聚許多人之地方,卻發現仙泉沉入海中,只剩乳泉般湧現,根本取
不到純質。
  他道:「仙泉泡湯了。」
  南宮鷹甚急,扛著甘靈仙奔來,想就地醫治,然而仙泉當真混入海水,他無計可施,只
好暫時將甘靈仙放置一旁,跳人水中,潛向巖縫,湊以嘴巴吸取,雖有所獲,卻仍不純,管
不了那麼多,先掠上岸,湊向甘靈仙嘴巴把仙泉迫人她口中,再逼人腹中,甘靈仙嘔出血
絲,暫時醒來。
  她感傷而滿足一笑:「多謝公子……吻我……我死而無憾!」
  南宮鷹急道:「別多說,我替你治傷……」說著仍想吸那仙泉以治活她。
  甘靈仙伸手拉著南宮鷹道:「不必了……」
  「有仙泉,你真的還能活?」
  「活著又如何?」甘靈仙感傷一笑:「少了乳房的女人,活著已沒什麼意思……雖然我
想過找別人的再裝回去,那還是要犧牲一個女的……而且……我知道……我活過來以後,照
樣身世淒涼……得不到什麼……不如死在你懷中來得心滿意足……你能抱我嗎?」
  「不要說那洩氣話……」南宮鷹緊緊抱著她,迴光返照狀況,讓他極為不忍。
  「謝謝你……』甘靈仙署聲一笑:「記得我第一次看到你……我就想讓你抱……可是陰
錯陽差,直到現在……不過……我還是得到了……我死死而無憾……別忘了,還有水大江,
他傷我另一顆乳子……幫我報仇……還有……水底下有大曇花……它的汁可以治你姐姐疤
痕……它的花可以毒死水大江……」
  「我去取它救你。」
  「不要……千萬不要……抱緊我就可以……抱……緊一點……」
  南宮鷹瞧她鬥志已失,可能隨時斷氣,自是更加不忍抱緊她,還安慰她一切將會沒事。
  甘靈仙終於還是在心滿意足中攤開右手那把血淋淋匕首,安安心心死在愛慕男人懷中,
結束了亦正亦邪之一生。
  眾人不忍再責備她的過去,尤其南官玉、柳紅女、銀月、沈大娘及四大丫寰皆滿心疼
悲,一個女人被凌虐成這樣已是極大不幸,她卻孤零零來,孤零零地走,連想愛個男人都不
可得,何等悲慘啊!
  她們不禁流出感傷、同情淚水。
  范王雖然酸了心,卻也把氣出到水大江這混蛋身上。
  他猛地轉身,斥向水大江:「都是你慧的禍,聽說你性變態,把她奶子抓一顆下來?哪
只手抓的?伸出來,我倒要剁下來研究研究,你的手是不是狼爪?」
  抓起甘靈仙留下匕首,氣沖沖逼向水大江,大有不砍手就砍人之態。
  水大江登時下跪求饒,泣聲不已:「我沒有……她胡說……」
  「誰胡說?」南宮鷹突然厲吼而起,放開甘靈仙,大步逼向水大江,面色冷森如魔鬼:
「到現在,你還想狡賴,你還算是人嗎?」
  「我……」冰大江驚懼仍想解釋。
  「不必多說。」南宮鷹怒斥:「本來想幹掉你腦袋,但手髒,把匕首丟給他,還有臭壯
丹、朱銅城,自殺或砍斷一臂,否則我來動手。」
  說完,背過頭去,不想再看這群醜陋敗類。
  范王猛將匕首射在三人面前,叭地一響,匕首震盪不已,瞧得水大江、水牡丹、朱銅城
臉色發白。
  水牡丹泣聲道:「相公,看在你我一段夫妻……」
  范王怒喝:「什麼夫妻?你敢下毒藥想毒死自己老公,又把他回在自家地牢想打死他,
還勾結狗男人隱害他,斷你一臂已是仁慈得叫人對他很感冒,你還想怎樣?打甘靈仙的帳還
沒算哩!」
  「我……」
  「不想死就斷臂!」
  范王最是看不慣,猛抽起匕首,欺撲過去:「不敢來,我幫你解決。」
  任那水牡丹躲逃,他仍狠狠揮刀,直切她左臂,唉呀一聲尖叫,一條左臂斷落地面,水
牡丹落地打滾,叫如殺豬,終也變成獨臂老太婆。
  沒人會同情她,范王更是鐵了心:「女兒都斷了手,老爹主謀還能逍遙?難道還要我代
勞?」
  水大江臉色一變再變,想自行了斷的勇氣都沒有,范王看準他會如此,怒斥道:「小癟
三,不行了是不是?那我來。」
  匕首猛切過去,一刀沒斷,痛得水大江拚命抽跳,厲嚎如殺豬,范王故意連切三刀才砍
斷,嚇得他昏倒當場。
  朱銅城見狀,臉色鐵灰:「我自己來。」猛抄匕首,砍往左臂,猛然落下,他硬是咬牙
撐住,不吭一聲,卻已滿臉疼汗。
  范王冷笑:「還是大漠出身的有骨氣,可惜走人邪魔歪道而已!」說完轉身,拱手道:
「稟少堡主,命令執行完畢。」
  南宮鷹輕歎一聲,這才轉頭,不願瞧及三位斷臂人,瞄著那八名掌門及長老,冷道:
「你們已經看清楚,真正坑了你們的人是誰?服了仙泉的下場又如何?雖然我們有過節,但
我不想難為幾位,任何恩恩怨怨就此一刀兩斷,清清楚楚!我也沒有義務幫你們治毒傷,因
為那是你們自找的;今後你們是生是死,一概不要來怪我,因為我沒毀你們仙泉,也不毀那
條船,算是留你們一條生路,將來若遇上,是敵是友,任你們選擇,我無話可說,再見!」
  拜個禮,他招呼所有人往大船撤去。
  幾位掌門不勝稀噓,本以為將有重大報復,然而對方卻放自己一馬,該感激呢?還是恨
他?然而想及自己仍將為那青春之毒所害,即有任何感激之心也都提不起勁了。
  他們還是圍向下沉海中之仙泉,總希望想出方法,或退潮之時能搶得一滴半口以解身上
毒害。
  南宮鷹但見所有人都上船後,始抱起甘靈仙,準備葬於海底,並取出大曇花汁液以替姐
姐治傷。
  柳紅女卻不解:「不取點兒仙泉再回去嗎?」她在船上說出此話。
  南宮鷹怕那群人聽及,遂搖頭輕歎道:「等我葬了她再說
  柳紅女自是不便再多問。
  南宮鷹再次瞧視甘靈仙安祥容貌,不勝唏噓,遂要柳紅女找來一件女裝,替她穿上,免
得回到陰間都被人看笑話,然後才抱著她,跳落水中,仔細找尋甘靈仙所說之秘洞。
  在經過半刻鐘探尋之後,終於發現秘道,他始潛游進去,始尋及那長著大曇花之小湖。
  想想,他把甘靈仙葬在曇花側,讓她永生陪著曇花,再也不寂寞。
  默念一陣,他始拿出小瓶、刺刀,欺向花徑,輕輕劃破,逕部果然湧出更白更濃汁液,
還帶點酒香,敢情已和青春之泉大同小異,他滿心感激,甘靈仙的確對他恩情非淺,將來或
有機會,該來祭拜她吧!以盡知遇之情。
  待小瓶裝滿,他加蓋封住,但覺無滲水可能,始抓在手中,膜拜甘靈仙石墓,默念幾
句,才感傷地落水,潛出秘道,為怕將來有人發現,他找了岩塊封死,以防意外,這才潛往
上頭,浮出水面,眾人已探視水面良久,他輕喝一聲,游向船頭,伸手一揮:「開航啦!」
  范王稍急:「不取仙泉治大小姐傷痕?」
  「取到了。」南宮鷹暗自伸手拿出小瓶,晃了一下。
  范王眼睛瞅直:「當真取到了,哇,太好啦!」
  他幾乎快蹦起尖叫,這動作引得浮板那些中毒者驚詫瞧來。
  南宮鷹立即敲他響頭:「還不快放禮炮,叫什麼叫!」
  「是是是。」
  范王趕忙欺向船邊火炮,順便向大群掌門人招手,欣笑道:「沒事沒事,我爹爹懷孕而
已,再見啦!」
  轟然一響,火炮射出,雖未瞧準浮板,卻也打得海水濤濤,掀得浮板科晃不止,迫使這
群掌門得趴下穩身,倒形成了跪禮歡送情景。
  范王更是捉謔,又連放幾炮,以製造聲勢。
  那跳水舵手已然全部歸隊,大機一張,船隻立即調頭,準備航返中原。
  范王則不斷向這群抑鬱寡歡掌門揮手告別,直到聲遠人沒,只剩一堆黑點,他才以禮炮
招呼。
  再轟幾炮,也就累了,準備看看柳紅女和主人替南宮玉、沈大娘治傷之效果如何。
  沈大娘倒是容易治療,只要抹上仙泉,包住紗布即可,南宮玉卻得多次手術,柳紅女為
求完美,得先將她麻醉,然後拿出鋒利匕首切去蜈蚣疤痕,瞧它冒血不止,很快敷上仙泉,
讓它長出嫩肉,再漸漸切去硬化部分,然後以仙泉沾向嫩肉,讓其跟血液混為淡晶紅色透明
體,不久,此透明體漸漸結為軟疤,已輕輕黏在臉腮,不復見及已往蜈蚣疤痕。
  柳紅女此時方噓口氣:「仙泉的確有神效,實是不可多得!」
  南宮鷹瞧及姐姐恢復花容月貌,甚是欣喜,然而他們有顧慮;一不知是否有副作用?」
  「該不會吧……」柳紅女道:「你不是說,只要不上癮,就不會副作用?」
  「我是這麼說過……」南宮鷹乾笑:「卻沒把握……」
  「待大小姐醒來便知。」柳紅女含笑:「你去換衣服吧……看你到現在還光著上
身……」
  南宮鷹呢了一聲,始走出船艙,重登甲板。
  忽而見及沈大娘立於船邊,漸漸解開紗布,眼睛一片透白,她掙扎一陣,方自慢慢張開
眼睛,先是一片碧睛海洋,終又見及遠處藍天白雲,她激動萬分,右手竟然扣斷枴杖:「我
終於看得見了……少堡主,少堡主是哪一位?」
  她第一個想看者就是南宮鷹,急忙轉身,已見著赤著上身且俊俏的男人,她甚是激動,
嘴角抽了又抽:「你就是少堡主?」
  南宮鷹含笑道:「恭喜大娘恢復光明。」
  「太好了。」沈大娘喜不自勝,淚水滾落腮邊,即想下跪:「多謝少堡主大恩大
德……」
  南宮鷹急忙扶她起來,含笑道:「你能重見光明,才是大家最大喜悅,快去告訴他們這
好消息。」
  「多謝少堡主。」
  大恩不言謝之下,沈大娘再拜深禮,始丟掉枴杖,喝向玩火炮的范王,嚇得范王驚叫:
「你看得見我嗎?」他故意東躲西藏,沈大娘眼珠卻溜溜亂轉,盯著緊緊,范王終也欣笑起
來:「當真跟賊眼一樣,太好了,放它幾響慶祝慶祝。」
  當下跑回炮台,連放五響以示慶祝,倒把大家轟出來,連連向沈大娘恭喜,船上充滿愉
悅之氣。
  船艙忽又傳來一聲尖叫,南宮玉抓著一面銅鏡跳出艙板,激動萬分又叫:「弟,我的
疤……疤不見了。」
  她伸手摸著左臉,還抖個不停。
  南宮鷹迎面走來,含笑道:「跟以前一樣啦,我看得都心動呢!」
  當真吻及姐姐左臉,嚇得南宮玉跳跳叫叫:「唉呀,好壞,姐已嫁人了呀!」
  「嫁誰?我嗎?」
  」呃……·去你的,不如兩個媳婦掐死你!」南宮玉終難掩去疤之喜,笑得簡直跟小鳥
亂飛一樣快樂。
  柳紅女和銀月走來恭喜她,她反而有了窘羞,不得不指向南宮鷹:「快掐他啊,他想非
禮我啊!」
  銀月欣笑:「非禮大姐的臉,我也忍不住!」湊上嘴就親,柳紅女也湊過來親人,嚇得
南宮玉尖叫,卻是激動得喜悅叫聲,轉得四處叫非禮,卻已呵呵笑起,沒了疤痕之臉,實在
太棒了。  范王似乎也想湊熱鬧,追了過來,呵呵直笑:「看見大姐的臉,我也忍不住要
非禮啊!」
  嘴巴湊得跟豬似的,倒也嚇著南宮玉,真正大叫非禮!
  范王以為好玩,仍追。
  范通見狀,趕忙追殺過來.補身把兒子壓倒地面,喝道:「小畜牲你敢亂來?」響頭猛
打下去。
  范王被揍,唉唉痛叫:「不是要大家親大小姐臉腮,讓她恢復信心嗎?」
  范通斥道:「那也輪不到你,還不快道歉。」
  南宮玉越想越窘困,叫聲:「羞死人了!」趕忙溜進艙底,為方才化成小鳥姑娘般失態
感到羞窘。
  范王乾笑:「人走了,可以免道歉了吧?」
  范通這才放開兒子,斥笑道:「下次再胡來,小心我縫住你嘴巴。」
  「還有下次嗎?打死我,我也不敢。」
  范王癟著嘴地走回炮台,轟它幾炮以替大小姐添添喜氣。
  然而炮彈落處,竟然傳來哇哇怪叫聲。
  范王驚詫不已往海面瞧去,那水浪掀處,竟然出現一艘又尖又長,雕著奇奇怪怪圖案的
怪船,船上擠了不少黑人頭晃來晃去,他一眼即已認出是以前仙島上那批土著。
  他大叫而笑:「哇,原始人來了,少堡主,原始人來娶親了。」
  南宮鷹聞言,趕忙倚向船沿,往那怪船瞧去,果然見著土著,他甚至發現胸前掛了不少
白項鏈的米加酋長,不禁觸景生情,連連招手直叫米加,想喚人過來。
  然而土著遭擊,已是心驚膽裂,哪還敢靠過來,哇哇怪叫,儘是往回調頭.
  范王見狀於笑:「無心之炮放錯了……」
  南宮鷹瞄他一眼,無可奈何,只好叫舵手凋頭追趕,卻又覺過慢,立即掠身落水,盡展
凌波虛渡輕功,刷出一道白水線,直射那怪船,待近三十丈,再喝出聲,身形拔飛而起,凌
空旋掠如天馬,再一觔斗翻下,直落怪船前頭,定在當場。
  土著但見怪物落下,硬是驚惶閃躲,有的更是躥人水中。
  南宮鷹急忙叫聲「米加」,那首長一愣,轉頭瞧去,不是自己想找之人是誰?登時傻笑
起來,直道:「功夫,功夫!」不斷叫手下別怕,快快上船拜見功夫大俠。
  土著們果然聽話,全都爬上船,跪禮而拜,簡直把南宮鷹當神。
  南宮鷹淡笑著,他知道那是土著禮節,不便拒絕,他以揮手答禮,並問向米加酋長怎會
想到找向這裡?
  米加酋長不斷轟轟直叫,雙手作炸彈開花狀,南宮鷹這才悟通,他原是聽及火炮聲而
來。
  米加又比手劃腳直叫:「功夫,功夫!」然後咧嘴直笑,出現一排大白牙。
  南宮鷹想及當年曾經說過要教他幾招,甚至想帶他回內陸,不禁輕輕笑起:「你想
學?」怕他聽不懂,伸手指向他,然後耍幾招,隨又猛點頭。
  為加立即笑起,跟著猛點頭,雙手直比劃:「米高,米高!」然後指向一位長的大耳大
嘴的小土著,那土著亦咧嘴直笑,比劃著,直叫:「功夫功夫!」
  敢情這小子想學武功?
  南宮鷹想笑,指向小上著:「他……米糕(高)學功夫?」耍著招式。
  米加酋長猛點頭,直趕著米高「去去」直叫。
  米高趕忙跪地膜拜,那不是拜師,而是在拜神,他們幾乎已把南宮鷹當神。
  南宮鷹自然呵呵笑起,若收個小土著當徒弟,或許真的好玩吧?何況這小子跟范王挺
配,於是猛點頭直道沒問題,直拍米加酋長胸脯,那是答應之意思。
  米加酋長一時哇哇學狼叫,以顯示高興之意,登時欺向米高,不斷摸他腦袋,要他好好
學,放聰明些,嘰哩咕嗜說他將來回家可造福族人。
  米高自是咧嘴直笑,伸手拍向酋長胸脯,表示沒問題,樂得米加尊長笑個不停。
  此時大船已靠近,一大排人在欣賞這群可愛土著,范王自是呵呵笑起:「少堡主怎樣?
他們是不是想請你回去當番王?」
  南宮鷹斥笑:「我在幫你找徒弟。」
  「徒弟?」范王怔愕:「誰?哪一個?」
  南宮鷹將米高抓正,米高張嘴而笑,那簡直像猩猩般大嘴巴著實笑得和藹可親,卻把范
王嚇著,驚詫不已:「暈倒暈倒,少堡主別開玩笑好不好?」
  南宮鷹正色道:「我沒開玩笑,米加有意讓他跟我們回中原學武功,也好將來保護他們
族人,基於同情和正義感,我命令你協助他。」
  此言一出,銀月和柳紅女等人已笑岔肚子,收了一個土著當徒弟,那可是千古絕響啊!
有夠帥!
  范王又能如何?對於主人的命令,他只有接受的分,他只能苦笑:「希望別人不會把我
當成動物園園長才好!」終於勉強接受。
  米加酋長當然不知孫子拜范王為師,他忽見那麼多男男女女,立即要米高下跪,全部膜
拜,米高倒也欣喜不已,拜得比誰都勤,此舉惹得眾姑娘呵呵笑聲不斷。
  反正「笑』即代表友善,土著們更是報以更感激笑容,一時雙方笑個不停。
  南宮鷹心想再笑下去,他們恐怕會脫臼,遂叫船上男女止笑,改以拍胸脯表示同意,眾
人但覺好玩,立即拍向胸口,土著們才把快笑僵笑容拉回,連連拍胸回禮。
  米加酋長很快握向南宮鷹右手,真誠道聲:「去去!」看來希望孫子很快上大船學武
功。
  南宮鷹點頭,立即抓起米高,猝然運勁甩向空中,嚇得米高尖叫,眾土著驚得猛趴船
板,那柳紅女自是有默契,待見米高快落大船之際,一掌暗送去,直把他雙足頓向艙板而往
後彈坐之身形托起,米高得以安然站在大船上。
  他怔愕萬分,以為自己在做夢。
  怪船上之土著們見狀,登時又手足舞蹈,直叫:「功夫功夫!」惹得米高自己也陶醉起
來,直跟著喊叫「功夫」,還輕輕跳起來,當真以為自己一上船即學著功夫,實是不虛此
行。
  范王景是緊張奔向他,比著身高,發現這小鬼差自己兩三寸,始安心不少,將來走出
去,莫要讓人誤會自己有個黑哥哥才好。
  人已上船,南宮鷹再和米加酋長比手劃腳扯了幾句,米加酋長更要南宮鷹帶走一些獸
皮,及土釀美酒表示敬意,南宮鷹拗不過,只好照單全收,然後猛拍米加酋長胸脯表示沒問
題。
  米加酋長自是感激不已,又禮又笑地將南宮鷹送回大船,然後向孫子大喝一聲:「功
夫!」嘴巴又笑的比什麼都大。
  米高自是回笑,直要著功夫手勢,倒也有模有樣,威風凜凜。
  一陣熱烈招手中,米加酋長終於被大船拋向遠處。
  他們似乎習慣於別離,亦或以為米高跟神一同到神仙居住地方,竟然一點兒離情感傷全
無,甚至高聲大唱自家才聽得懂之歌聲,以替米高送行。
  直到歌聲漸歇,船影消逝浪波最遠處,米高才對每一個長得不一樣的人,展露和藹親善
笑容,似乎不知什麼叫累。
  范王好不容易才叫他閉嘴——原是拿來饅頭讓他啃食。
  然而,范王已然有了新煩惱——這傢伙竟然比自己還厲害,一餐至少十個饅頭,遠超過
自己一倍!
  天啊!如此下去,不被他吃垮才怪!
  幸好南宮鷹支持他所有膳食費用,范王才勉強強顏歡笑起來。
  船行匆匆。
  時光荏苒。
  米高在南宮鷹和柳紅女、銀月之婚禮上,鬧了一個大笑話—一笑得下巴脫臼。
  他哪想到內陸高來高去的「神」會那麼多?笑得他連閉口機會都沒有。
  范王更想不到會收了這麼一個笨徒弟,看來這輩於將毀在他手中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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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5-8 2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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