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詛咒人生
“喂!別毛手毛腳的,敢碰遊法師一下,我砍了你的手!”青石年裝著一副惡相大叫道。
傑克西苦惱地挪開準備摸遊雨蘭小腿的手,聳了聳肩,滿不在乎地說道:“我只是看到這位美麗的大法師腳上有些泥巴,為了讓她保持最純潔的姿態,我才施下貴手噢。”
青石年本來去找奧絲米,卻遇到遊雨蘭暈倒,便親自與一名衛兵,用擔架抬遊雨蘭回營休息,半路碰上了傑克西,早就對遊雨蘭的美色十分傾倒的傑克西,立即毛遂自薦,要擔任護送一職。
青石年與他是多年舊友,早知道他的脾性,不過是想順水摸魚佔便宜而已,一路兩人罵罵咧咧,說笑個不停。
青石年咬牙切齒地說道:“再讓我看到你出現剛才那種動作,我就讓你的貴手變無手!”
傑克西裝出十分驚訝的模樣大喊道:“喲──你是不是發燒了,面對這位美傃如花的法師,竟裝得這么有風度,你可別忘了,我的習慣也是你栽培出來的。”
這話令旁邊跟隨的衛兵都竊笑起來,因為以前青石年的脾性,的確比傑克西有過之而無不及。
青石年擦擦鼻子,“咳咳”兩聲掩飾他的尷尬。
自從他遇上一位對他情有獨鐘的落基女巨人閣瑪達娜,他的愛好與樂趣便被徹底扼殺,雖然這段時間,閣瑪達娜對他的“看管”已沒有那么嚴酷,可他卻養成了良好的習慣,對女孩子特別的客氣。
他沒好氣地說道:“你管我,哼哼,現在我可是已棄暗投明,極度鄙視你這種淫邪之人的惡行,你給我站到前面去,不準靠近遊法師三尺以內!”
傑克西仰天大笑道:“笑死我了,我好像在聽一只貓在說不吃老鼠噢,要么那只貓已病得很嚴重,要么牠不過是在貓哭老鼠裝好心,其實等一會沒有人的時候,牠的爪子就伸出來了,嘿嘿。”
青石年氣得鼻孔直噴火,可又不能放下擔架跟傑克西拼命,正想著如何更狠毒地回應傑克西,卻發現遊雨蘭的營帳已到了眼前,心裏竊笑,盤算著等放好了遊雨蘭,便追打傑克西九裏路。
營內已有幾位生靈法師在休息,看到遊雨蘭被抬回來,她們都緊張地跑過來幫忙,可是她們都是因為體力消耗過大才回來休養,哪有力氣抱起遊雨蘭。
傑克西登時來精神了,一搓手大叫道:“來,女士們,這等苦差就讓我來擔當吧!”他張開手便誇張地往遊雨蘭撲去。
這時,青石年放下擔架後,雙手已空出,便咬緊牙、閉起眼睛,對準傑克西屁股狠狠打了一拳。
“噢──”
響過一下聲嘶慘烈的哀嚎,傑克西捂著屁股,吼叫道:“你他媽的要命啊!”
其它人拼命掩嘴偷笑。
青石年得意地冷笑道:“這一拳是後面,你敢再亂來,下一拳就要你前面的命!”
然後他站起來,十分小心和規矩地抱起遊雨蘭,準備將她放到床上。
傑克西既不死心,也不服氣,衝過來,學著青石年那樣從另一面抱著遊雨蘭,大叫道:“憑什么你可以抱,我不行?”
“臭老傑,放手!”青石年喝道。
傑克西毫不客氣地回應道:“死青蛙,放開,讓我來!”
這是他們小時候給對方的特有稱號,他們從小就愛爭東西,還經常因此打架,不過很快又會重歸於好,現在兩人都耍上了脾氣,將遊雨蘭當玩具般拉來抱去,四周的人連忙哀求他們住手。
爭了幾下,遊雨蘭頭上的絲巾被抖落地上,並沒有他們期待中那樣灑落一把秀美的長發,連一根毛都沒掉落。
只見她的頭頂光滑明亮,不見任何毫毛的痕跡,可這個光頭襯托著她那絕美的臉容,完全不覺得難看,反倒令人產生一種完美聖潔的感覺。
營內所有人都呆住,靜得落針有聲,青石年與傑克西兩人張開的嘴巴怎也合不起來,面面相覷,同時急冒冷汗,然後又同時行動,輕而緩慢地將遊雨蘭放於床上。
在他們的折騰下,遊雨蘭被搖醒了,雙目微微睜開,迷茫地望著四周的景物。
看到她醒來,青石年與傑克西同時倒吸一口涼氣,急忙敬禮道別:“請遊法師安心靜養了。”然後動作僵硬地轉身,帶著部下離開營帳。
遊雨蘭已發現其它人眼中的驚愕神色,看到他們的目光方向,她隱約猜到是發生什么事,一邊有氣無力地問道:“我……我怎么了?”一邊掙扎著想坐起來。
營中年紀最大的那位生靈法師反應過來,立即走上前扶著遊雨蘭道:“遊法師,其實沒什么大事啦,只是……
只是妳的頭……”
遊雨蘭的臉容變得更加慘白,她亦望到了落在地上的頭巾,登時明白過來,急促地喘著氣,喃喃道:“我……
我……”還未吐出第二個字,便又暈昏過去。
這時,營外“呼”地衝進一人,慌張地呼叫:“遊法師,妳還好嗎?”
看到來人是神使者白水來,生靈法師們都恭敬地站起來向其問好,白水來卻視若無睹,徑直走到遊雨蘭床邊,抓起她的手感觸她的身體狀況。
一如既往,遊雨蘭幾乎每次出事,都不是傷重或病倒,而是把自己耗成空殼,只剩一身皮,奄奄一息。
對於遊雨蘭這種毫不顧己出盡全力的行事方式,白水來已司空見慣。
白水來知道很快便能將她治好後,心情頓時舒暢起來,這才看到她的光頭竟展現而出,頭巾不知何處。
他馬上想起八年前初遇遊雨蘭的一幕,那時候還為她取回了樹上的頭巾,當時她非常緊張,似乎不願別人看到她的光頭。
想到此,白水來馬上撿起頭巾,將她輕輕抱起,幫她戴好,自己則坐到她身後,讓她穩穩地靠在自己胸前。
他這么做,不過是為了讓遊雨蘭無力的雙掌貼著自己的手,更好為她療傷,並沒有想得太多,也沒在意營內幾位生靈法師竊竊私語,偷偷發笑的反應。
他閉起眼,專心專意地將異能輸給遊雨蘭,完全當世界只剩下他們兩人。
遊雨蘭體內的精神力,如饑似渴地吸收白水來送過來的異能,並飛快地與之合成一體,猶如被野火燒盡的小草,在春雨沐浴下,迅速增長。
在闖越戰神之鄉時,白水來為了幫助同伴抵禦寒冷,無私貢獻自己的力量,這便在夥伴們體內播下了異能之種,白水來每用異能救助同伴一次,他們體內的能量就增強一次。
那八位同伴隨著自己的成長,體內的異能亦伴隨而增,在不知不覺間,他們變得越來越強,雖然他們自己偶爾能感覺到,卻都不知道個中原因。
即使在心靈宗師的幫助下,一般的生靈法師施放光玄燦文,只能堅持一到三個時辰,便需要休息,即使是生靈宗師,也不能超過半天時間,而遊雨蘭卻整整念了三天三夜,旁人都驚愕無比,她卻無覺無悟,只知道拼命釋放被詛咒的冤魂,直至魔能與體力耗盡。
只花了一頓飯時間,遊雨蘭的臉色已變紅潤,異能將白水來與她當作一體般流淌,循環不息,使他們的力量膨脹欲溢。
當白水來感覺到遊雨蘭已精力充沛,便緩緩收回異能。
遊雨蘭輕輕睜開眼,從剛才能量交替的美妙世界裏清醒過來,她覺得自己快融化了,整個世界變得溫暖舒服,特別背後所貼著的堅實的胸膛,更使她充滿了安全、甜蜜的感覺。
她知道是白水來在幫助自己,也知道只有在白水來懷裏才會如此快樂,她抬起頭幽幽地說道:“謝謝你,白大哥,你總是那么關懷我。”
救過遊雨蘭後,白水來的其它知覺回來了,然後便看到遊雨蘭已回復嬌傃欲滴的俏麗臉孔,離自己只有一掌之遙,嗅著她身上特有的少女幽香,聽著她的鶯聲燕語,他感覺有點失控了,不能自己地將她抱緊,低頭一吻。
紅唇溫潤嫩滑,還有一絲甜美的味感,白水來忍不住用力地吻了起來。
遊雨蘭渾身一顫,舉起來想要掙扎的手,卻又無力地垂下,她心底深處不停地吶喊:“不要,我不可以這樣!”可是她的理智似乎全失,完全無法反抗白水來擁吻的魔力。
忽地,旁邊有人“嘻嘻”笑了起來,那個顯然十分努力地忍住,並用手捂著嘴巴,可笑意還是衝破一切障礙跑了出來。
這兩下笑聲,如同在白水來與遊雨蘭耳邊打了個響雷,使他們驚慌地迅速分開,環顧四周,這才發現營內還有五個人十只眼在盯著他們,而且那五個人還掩嘴偷笑中,顯然早已在營內,還看完了剛才精採的一幕。
遊雨蘭的臉色變得煞白,忽然猛地推開白水來,大叫道:“白神者,我……我……我們不可以這樣的,現在不可以,將來都不可以,請你以後不要再碰我!”
這句話說完,她已淚流滿臉,然後捂著臉衝出營帳。
看到遊雨蘭如此激烈的反應,這次輪到其它人臉色發白了,那五名生靈法師以為因為她們破壞剛才浪漫的氣氛,以致遊雨蘭大發脾氣,連忙向白水來道歉,不過她們心裏非常奇怪,自認識遊雨蘭以來,從未見過她會落淚和如此激動。
此刻的白水來根本聽不進任何聲音,大腦被剛才遊雨蘭留下的那句話轟炸得一片空白,五名生靈法師看到他仍在發呆,沒有任何回應,只好低下頭輕輕退出營帳。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水來心裏的光之神說道:“好了,發生過的事已不會再回頭,無論遊法師因為什么而說這樣的話,你都要咬緊牙暫時將它忘記,將來一定能找出原因的!
“打起精神吧,想一下別的事,大石頭還等著你呢。”
白水來拼命甩了一下頭,希望能將心中的苦惱甩掉,可是不行,他試著用光之神的方法,遊雨蘭的話卻很快又冒了出來,令他心裏隱隱作痛,不過,力氣與精神倒恢復了不少,便提起勁走出營帳。
當他掀起帳簾,邁出去,抬起頭,便看傻了眼,這片本來只有法師穿梭的營地,一下子來了群不相幹人,全部盯著白水來看,而這些人白水來都認識。
青石年、青木年、希蕾兒、霜飛燕、豪烏巴、古鋒、茵兒、傑克西和奧絲米,他們都用奇怪的眼神望著白水來,默不作聲。
白水來想不通這是發生什么事,抓抓頭詫異地問道:“你們怎么都來這裏了?”
傑克西雙手托臉,裝出十分驚訝地叫道:“喲,這位神使者大人還反問我們呢?難道他做過的好事都故意忘掉了?”
霜飛燕向傑克西做了個鬼臉,道:“白大哥才不是你想的那樣呢,哼!”
青石年給傑克西的腦袋狠狠拍了一下,罵道:“你以為神使者是你啊,給我閉上你的臭嘴,在這亂說話。”
傑克西捂著頭大嚷道:“剛才你們聾了嗎?沒聽那些法師怎么說嗎?”
“即使真是那樣,都一定是誤會,或是有別的什么原因。”青石年肯定地道。
傑克西不屑地道:“我才不信呢,你看他身邊總是有幾個美女圍著,男兒本‘色’,肯定也跟我差不多……”
這次輪到希蕾兒冷冷地說道:“誰跟你差不多了?給我說清楚!”她舉起右手,上面閃爍著火光。
傑克西吐口大氣,無奈地迎上笑臉道:“我是說,神使者跟我差不多帥。”
“好了,你們別再吵,有夠煩人!”卻是青木年目露兇光地大喊一聲。
除了希蕾兒,眾人都倒吸一口涼氣,馬上靜下,她那招“鬼上身”的威力在人們心中留下了陰影,誰也不敢惹她發火。
青木年走上前,拉著白水來的手,溫柔地道:“你出去了差不多整整一天,都還沒回來,我們到處找你,後來聽到幾位生靈法師說你在這,而且……她們還說你把遊雨蘭法師弄哭了,所以我們到這來,不但是找你,還想問問發生什么事?”
傑克西又跳又叫道:“那幾位生靈法師不是都說清楚了嗎?神使者把遊法師抱在懷裏又親又咬,欺負得她無地自容,便哭著跑了,真是氣死我也!”
青石年在旁邊譏諷道:“你氣什么啊?是因為你沒佔到便宜,被神使者先得手,所以不服氣啊!”
霜飛燕嘟起嘴巴,慍怒道:“你們別吵啦,老是拿白大哥開玩笑,雖然那些法師姐姐那么說,我可不太相信。”
豪烏巴一拍胸口道:“對!我保證,小白他純潔老實,才不會對遊法師無禮呢,而且剛才我們經過河邊,也看到遊法師在用心念咒,如果她哭了,哪還有這種心情。”
青木年微笑道:“對,我也不相信白大哥是那種隨便輕薄女孩的人。”
白水來怔住了,夥伴都認為他又乖又單純,可是他卻已全按相反的做了,如果不是旁邊傳來笑聲,他都不知道繼續下去會發生什么事情。
雖然他不大清楚還會有什么事發生,但當時他沉迷的心靈深處,確實有一種不止親吻那么簡單的欲望,是一種近乎罪惡卻又十分痛快的感覺。後來,他在心裏罵過自己千百遍,現在更是慚愧不已。
“你們實在是太無知了,根本不知道白大哥和我,還有遊法師是什么關係。”
希蕾兒冷冷地哼了幾聲,轉而又柔情萬千地望著白水來道:“我們多次生死相隨,患難與共,我們曾經將自己的力量與白大哥合為一體。
“而我們亦下過決定,無論精神或肉體,都可以隨時犧牲給白大哥,做什么都可以,遊法師又怎么會在意區區幾個吻呢?”
希蕾兒這是回述當時在喜特拉國的時候,白水來的元神出竅遠行,她與遊雨蘭曾下過這種決定,可是,現在她以個人想法道出,聽到眾人耳裏,其意義便有點曲解了,彷佛是說她與遊雨蘭已是屬於白水來專用,登時引起一片嘩然。
青木年甚為不悅,道:“我見過遊法師,她矜持有禮、嫻靜大方、純潔自愛,和妳是完全相反的人,哪可能跟妳一個思想?”
希蕾兒惱怒地道:“妳這話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說我放縱無禮、胡鬧小氣、淫邪自虐了?不給我說清楚,我誓不罷休!”
青木年掩嘴笑道:“我可沒說過噢,不過妳自己倒承認得很準確呢。”
希蕾兒氣得鼻子噴火,叫道:“妳……可惡,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訓妳!”
她早已舉起的右手“呼”地蹦出一個大火球。
看到她們倆吵著吵著竟要開打,眾人頓時驚慌不已,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制止。
卻見白水來左手一拍,憑空刮起一道烈風,將希蕾兒手上的火球吹落到數尺外的空地上,然後他右手拉著青木年,大步走上前,用左手拉下希蕾兒的右手,滿臉憂色地來回望著她們兩人。
看到白水來神色有異,青木年與希蕾兒以為是她們吵架所致,立即不再吭聲,只是互瞪對方以泄怒憤。
忽地,白水來長嘆一聲,道:“大家不要吵了,其實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錯,就像那些法師說的那樣,我欺負遊法師……讓她哭了。”
“哇──”
驚呼過後,眾人全部沉默,感覺十分意外,大多是不能理解這個老實得像木頭的神使者竟也會如此好色,而傑克西則驚愕他竟可以如此誠實地承認。
看到眾人的反應,白水來更認為自己罪孽深重,繼續唉嘆道:“當時,我只是想幫遊法師療傷,卻不知不覺做了那種事。
“我將她激惱了,她罵了我,還說以後我不可以再碰她……我,我真該死!”
他放開青木年與希蕾兒的手,苦惱地抓著自己的頭發蹲下,陷入懊悔中。
其實本來在夥伴們心中,白水來不但是他們的好朋友,而且是英雄,是一個近乎神的人,即使他對遊雨蘭做了更荒唐的事,他們也只會笑話一陣子,不會責備太多。
在天輝國,人們十分崇敬英雄,而風流的英雄也有不少,對於美女投懷送抱,世間又有多少人能抗拒,而且,天輝雖然亦以一夫一妻為主要的社會主體,但能力強的男人身邊女人不止一個,亦是常見之事。
天輝人對這種在道德、感情與社會氣氛下交錯矛盾形成的事,不太強行定制,帶有一種把眼睛半睜半閉的態度,大多抱起後果自負的觀念。
白水來不過是對遊雨蘭吻吻抱抱,並沒做什么刺激的事,夥伴們只想來問個明白笑笑他而已,現在看到他那痛苦不堪的模樣,登時緊張起來,安慰、道歉、說笑的話紛紛冒出,可白水來什么都聽不進,不停地自責。
忽然,奧絲米衝口叫道:“誤會,這根本是個誤會,師姐她根本不是怪白神使,她是有苦衷的!”
眾人再次靜下,連白水來都站起來不解地望著奧絲米。
奧絲米發覺自己失言,忙擺手道:“不,不,沒什么,我答應師姐不能說的。”
青石年走過來,摟著她的肩頭,柔聲道:“奧絲米,乖,聽話,既然已被我們聽到了,就告訴我們吧!不然……”
他猛然將奧絲米橫抱胸前笑道:“妳不說,我就一直這樣抱著妳,無論吃喝拉睡都跟妳在一起。”
奧絲米與青石年的曖昧關係,在軍中流言甚多,已不是新鮮之事,看到青石年以這種方法來威脅,眾人均竊笑不已,豪烏巴更拍手讚好,使得奧絲米連番哀求,最終屈服,不過她要求到營內詳談,不能明目張膽地說,而且聽者必須保證不泄露出去。
無論是否有誠意,這裏九位聽眾都把胸口拍得劈啪響,答應奧絲米的要求。
在營內,眾人圍成一圈坐著,奧絲米壓下聲量說道:“其實除了師姐告訴過我,我也曾聽師父說過師姐的事,師姐她這一輩子都不能有愛人,因為她身上被下了一道很可怕的詛咒!”
“詛咒?”
眾人異口同聲驚呼起來,難以置信地望著奧絲米。
傑克西忽然一拍頭,恍然大悟地叫道:“天啊,難怪她的頭是光光的,一根頭發都沒有,一定是詛咒禍害……”
“光頭?”
這次並不是所有人一齊呼叫同一句話,青石年伸手掩住傑克西的口,希望能制止他口沒遮攔的嘴。
奧絲米則詫異地叫道:“你們已知道了?”
而白水來驚慌地大喊道:“就算遊法師是光頭的,也不可以說出來啊,她最不想被人知道她光頭的事,所以我一直知道她光頭,卻都沒有告訴過別人!”
此話一出,眾人登時哭笑不得,他拼命講不能說遊雨蘭光頭,結果自己連續講了三遍。
奧絲米嘆了口氣,道:“我也不清楚這是否與詛咒有關,我聽說的是,她身上的詛咒會克死身邊所有親人,所以師姐她還不會走路的時候已經是個孤兒,被村裏的人扔到荒山野嶺。
“後來師父救了她,並發現她身上帶有可怕的詛咒,而且天生不生任何毛發,連當時的生靈宗師都無法解除她身上的怪事。”
“遊師姐長大後美貌絕色,身邊有很多追求者,她也曾試過兩次戀愛,可是……”
奧絲米瞄了白水來一眼,欲言又止,直到同伴的催促才說道:“可是吻過她的那兩個人,都在……都在幾天內遇上災禍死了!
“後來,在師父的引導下,遊師姐向光之神起誓,永遠不再親近男人,全心獻身於神!所以……”
她望著白水來,言下之意,眾人皆懂,白水來卻一臉茫然地追問下去:“所以怎么了?”
卻是光之神回應了他:“所以遊雨蘭被你吻過後,才說出那番話責備你,其實她是擔心你被詛咒所害。”
“啊!”
傑克西忽然驚呼一聲,把眾人嚇了一大跳,他牙齒打架地顫聲道:“那么說……神使者不就快要死了?”
話落,至少四五個人敲打他的頭,要他收回那句不祥之語。
希蕾兒站起來扠著腰道:“哼!那詛咒再強,都傷害不了白大哥,而且那么久的事,現在都該沒效用了吧!”
奧絲米黯然道:“不,每一年師父都會嘗試為師姐解除詛咒,從未成功過,我師父說,從沒見過如此奇怪的詛咒能量,如同擁有生命一般,每一年都會以翻倍增長的速度變強,也就是說,今年遊師姐身上的詛咒力量,是她有生以來最可怕的。”
眾人面面相覷,頓時無言以對,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因為對於白水來與遊雨蘭之間發生的這件事,他們已很難下定論是好是壞。
突然,有人急匆匆地掀簾而進,正是先前在這營帳休息的五名生靈法師當中一名。
她見到營內圍成一圈的人,嚇了一跳,但望到白水來馬上叫道:“白神使,原來你真的還在這裏。出事了!你那位力氣很大的朋友大石頭發瘋啦,跑到血河邊搗亂,誰也制不住他!”
眾人大吃一驚,紛紛站起,而白水來已不假思索地衝出了營帳。
朋友出事,他就會把所有事情都暫擱一邊。
《 本帖最後由 匿名 於 2010-7-30 19:36 編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