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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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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2 10:23:58 |只看該作者

第18章 恍如再世人

不可否認,胡麗君也算得上一個漂亮女人。即便不是公認的美女,但同樣有足夠讓男人動心的地方。天沒有亮的時候,感覺得到;而天亮之後,同樣也能看到。長期煅練的緣故,整個人全身絲毫不顯得有點贅肉,長腿劃著弧線蹬上了牛仔褲,被撐起來的圓鼓翹臀依然彈性誘人,雙手一背反扣著BRa,一扣一撐臂,小臂和大臂上尚有在幾塊隱隱成型的肌肉,頓讓觀者覺得活力與魅力俱全。套上了外衫、趿拉上了拖鞋,起身的時候一拉窗簾,夏日里早陽霎時撲進了臥室,沐浴在陽光的胡麗君恰如一個恬靜的少*婦,面仰著,貪婪地感受著陽光的溫暖。

好美,蓋著毛巾被蜷在床上的簡凡暗讚了句,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整個起床的動作,已經習慣早起的簡凡早就醒了,只是捨不得離開溫柔鄉里,假寤著鑽在充滿著肉香的懷裡。一夜間直往那地兒拱。既嘗且舔又揉又搓,趕不走躲不開的胡麗君只得把這位當寶寶餵著,既是一次全新的**體驗,又像一次捉狹和胡鬧,只不過給二人來帶來的都是全新的感覺,有點欲罷不能的感覺。

“懶蟲,等著我給你穿衣服呀?”胡麗君回頭,笑吟吟挺拔著前胸直對著簡凡的偷窺,撿著褲子、襯衫,直扔到床上,一下子蓋住了簡凡的腦袋。

人閉上門走了,聽著腳步聲像在準備早餐。簡凡訕訕地笑著穿著衣服,臉上浮著做了小賊般地得意與愜意,以往凶神惡煞般地胡姐霎時變成了個嬌嗔如斯的小女子,倒是有趣的緊。就像剛才,說話的時候都好似有幾點羞意,好似一夜的醉意依然沒有消去。

其實每一個女人都有自己不為人知的一面,人前冷若冰霜,也許人後熾熱如火;人前驕橫跋扈、也許人後卻溫柔可人;人前清高如雲,人後也許根本就是既yin且盪;千般滋味,萬般風情,誰又能真正說得清楚呢?不過簡凡說得清的是,一夜的滋味不輸於自己經歷過的任何一次。

起床的時候,才注意到了自己身處的這個房間,白漆的一排大衣櫃、雙人大床,床對面牆上掛著薄液晶電視,一回頭是足有半面牆大的照片。是一副穿著迷彩服持槍瞄準的大照片,英武無比,正是這裡的女主人………哎! ?對了,我是幾次郎呢?我都忘記數了………起床了的簡凡突然想到個可笑的問題,壞壞地想了想,剛開始兩次、半夜一次,天快亮又折騰了一次,四次?還是五次?還有一次……那樣不知道算不算?噢,算了,不管幾次郎,這狼都當了。

起床,洗漱,進了衛生間,細心的簡凡現胡麗君居然放了副未開封的牙具,多多少少被感動了一下下。等神清氣爽地回到客廳,胡麗君已經端坐在飯桌上吃開了,空的位置上放著一碗煮好的方便麵,漂著幾滴油花、綠油油的菠菜、白嫩嫩的荷包蛋還有切成片的火腿腸。

以前都是自己伺候別人的材料,現在被一位女人呵護著,簡凡有點感動、有點訕訕、更有幾分說不出來的依戀,坐在位置上。細嚼慢嚥地吃著,偶而抬眼偷瞥胡姐,卻已經多少回復了平時不苟言笑的樣子,如果像以前騙到手個涉世未深的學姐學妹,簡凡知道怎麼著海誓山盟、怎麼著胡謅八扯逗她們開心,反正學校的愛情比那張畢業證還不保險,根本做不得數,過不了幾天沒準都有新的目標和新的選擇了,誰又會當真呢?但今天覺得有點詞窮的感覺,最懼的是胡姐那雙比犀利的眼神,能洞悉犯罪份子心態的眼神,那傢伙比測謊儀還厲害,那此胡扯的話如果說出來只能適得其反。

於是,沉默持續了很久,倆個人都沒有說話。胡麗君一直到吃完了放下了筷子,端詳了簡凡良久,直到倆個人偶而對視的時候四目相接,胡麗君才嫣然一笑,打破了沉默,笑著說了句:“簡凡,昨晚… …昨晚我喝多了。”

一個試圖消除尷尬的藉口,簡凡笑著應了句:“我也喝多了。”。不過感覺這句話沒有表達出心境似地,又補充了一句:“胡姐,那你以後,還會喝多嗎?”

胡麗君被逗得掩嘴輕笑,簡凡眼光裡閃著狡黠,此時或許已無須再行解釋,一個是離婚獨居、一個是情場失意,對於彼此都從一個無力的藉口中能找到慰籍。

“也許不會了。不過也許會。”胡麗君說了個磨棱兩可的話。眼睛直看著那張帥氣的臉、那雙透著狡黠地眸子,如果以自己看來,或許這傢伙還是個不太靠譜的小男人。只不過這個小男人帶給她的感覺卻是如此地迷醉,如此地欲罷不能。甚至於覺得自己第一次開始取捨難定。話裡似有掙扎,稍有羞怯地說道:“我……沒想到會這樣?不過感覺挺好,有時候人也需要放縱一下。雖然我自覺不是一個隨便的女人,但同樣也不會為誰豎一塊貞潔牌坊。”

“這個不用表白,現代人都這樣。”簡凡捉狹似地回應了句。胡麗君既沒有從中找到認同,同樣也沒有從中找到反對,呵呵地笑了,或許這是一個最完美的回答,所謂完美,就是什麼都不完美。

想了想,揶揄地開始了調笑似地故意問道:“我認同你剛才的話,我和你的經歷不同,十八歲警校畢業就參加工作,現在都十年多了,而且離過婚的女人,比你大三歲多,你,不怕我纏上你?”

簡凡被這話說得暗自一驚,抬頭看胡麗君,熟悉的臉上幾分陌生。略帶著幾分蒼桑,和自己所有見過的單細胞美女都不盡相同。這話裡像在挑卹?像在試探? ……略略一想,簡凡不置可否地笑笑吃完了,揪著餐巾紙抹抹嘴,很平和地說道:“你比我更了解婚姻,如果我們中間有人不理智,說不定會是我。”

胡麗君似笑非笑地眼神看著簡凡,仍然是一如既往,既像淺直一語,又像高深莫測,不過從簡凡的臉上並沒有覺那種得逞之後的得意或者對一個離婚女人的介意。這一點,於心足慰,於情足慰,或者說,依然是理解和默契。

離家、上路、向單位駛去,胡麗君把簡凡扔在了五一路口沒有很熱情也沒有很冷淡,好似倆個人依然如初、儼然如故。這讓簡凡多少有點迷茫,這座城市裡說不清有多少轟轟烈烈的愛情和姦情,最終都隔著鋼筋水泥的叢林無處覓踪,這一次,也會是這樣嗎?

…………………………………………………

…………………………………………………

    “簡凡……簡凡……”

檔案室門外咚咚咚的擂門聲音把簡凡嚇醒了,一個激靈起來,卻是高主任持著鑰匙把檔案室的門開了,背後跟著梁舞雲和楊紅杏,糊里糊塗一看時間已經上午十一點了,敢情從早上回到單位,整檔案剛整了一個小時,睡倒睡了倆個小時。

倆個女警傻眼了,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敲門半天沒開,敢情這貨鑽檔案室裡睡覺呢,臉上壓了幾道紅印子,檔案卷厚厚的牛皮紙上流了一攤口水,仨個人先是一愣,楊紅杏和梁舞雲倆人哈哈大笑,高主任看得此等憊懶地傢伙,卻是只說了句:“隊長找你。”無奈地搖了搖頭,出去了。

趴著睡覺最大的弊端是睡起來腳麻胳膊疼,簡凡要起身才現腳早麻了,左胳膊被壓得也有點麻疼,不迭地揉著,梁舞雲哈哈笑著問了句:“你昨晚上那偷牛啦?怎麼累成這樣?”

“就是,簡凡,你幹什麼去了,我打電話都沒人接,還關機。”楊紅杏在一旁也附合道,語氣裡明顯不悅。

“哎呀。我工作這麼忙,檔案千頭萬緒,啊,昨晚又是支隊的慶功大宴,我那顧得接你們這些私人電話。沒看我都累得睡著了嗎?我是心力交瘁吶……去去。”簡凡揉揉胳膊站起身來,聽得隊長找,這得趕緊去。明顯掩飾似地說道,前一夜確實心力交瘁,不過肯定不是工作累得。

切………楊紅杏和梁舞雲一個豎著小指,撇著嘴巴,敢情都居然不相信。

簡凡出了檔案室,這倆跟屁蟲也跟著,回頭就沒好氣地說道:“喂喂,這怎麼啦?我剛上班第一天,你們就追上啦?帥哥不是這麼追的啊?”

梁舞雲嘴快,指著就叫訓上了:“真沒良心啊,隊長那也找不著你,手機關機,槍械室不在,還以為你又開小差回家了,誰知道居然關著門在檔案室睡覺,敲門半天都不理我。虧得我們給你擋著。”

“好好……醉棗,核桃、還有紅薯乾,我讓上次來那個大胖子到鄉下給你找,這週肯定讓舞雲妹妹吃上,行了吧?”簡凡攤著手,知道梁舞雲志在何處,果不其然,梁舞雲本來原則性頗強的臉色瞬間化為一臉笑意,嘴裡說著,哦喲,簡凡,我太愛你啦,還有那個可愛的胖子,哈哈……樂得一蹦三尺高,差點就要摟著簡凡表達謝意了。

正逢得史靜媛在叫梁舞雲幫什麼忙,梁舞雲高興地跑了。簡凡正自慶幸打走了一個,一回頭楊紅杏還是默默地跟著,眼神忽高忽低閃著在看,這期期艾艾的表情讓簡凡渾身不自在,邊走邊回頭解釋了句:“我手機真沒電了,你送給我的那hp掌上機,功能絕對沒的說,可電池真不行,說沒就沒了。”

“我沒怪你這個。”楊紅杏咬著細細的嘴唇,訕訕說了句,不像責備、也不見怪。

簡凡一聽一看,再一看單位裡進進出出這實在彆扭的緊,趕緊又解釋了句:“班長,你別拿這種眼神看著我,搞得別人以為咱們倆人有姦情似的?我覺得咱們還是保持純潔的戰友兼同志關係最好。”

說著的時候人站得筆直,臉色正色無比,像一件非常嚴肅的事情,楊紅杏眼裡閃著不解,跟著是喜悅,再跟著是什麼就說不清了,不過卻是微笑著說道:“我們有不純潔嗎?”

“哦,那倒沒有,你知道的啊。”簡凡笑著了回了句。

楊紅杏像是有點可笑,笑著說了句:“你和我之間除了開玩笑,沒有非份的話和非份的事,一直保持著彼此的尊重,這是我最喜歡你和最欣賞你的地方,你想拒我以千里之外那是你的事,我想怎麼做是我的事,你管得著嗎?”

說著這話裡的時候,楊紅杏卻是不無得意,挑著眉毛、嗤著鼻子回辦公室了,第一次噎得簡凡沒對上來了。直被這話說怔了良久。

喲,什麼眼神,居然把我看成正人君子! ?這話說得……簡凡被說愣了,越解釋越說迷糊了,莫不是楊紅杏自以為找到了一個天下絕種的好男人? ………直被這事搞得傻笑了良久,直見得隊長喊才奔著進了隊長辦公室,笑吟吟地隊長好像就是問候來了,進門看著神采奕奕的簡凡,笑著問了句:“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問你休息得怎麼樣呀?”

    “挺好。”

“那就好。”秦高峰笑著坐下來,粗手指夾著纖細的菸支從不離手,有點惋惜地說道:“有點可惜啊,你中途一病,大頭被重案隊和市局的ccIc組撿了,排查、抓捕、預審基本沒攤上咱們一隊,還好你師傅依著這次總算搞了點名堂。”

簡凡卻是笑笑說道:“沒什麼可惜的。隊長,除了找到一個試射場地,其實我什麼也沒有做,即便是最後把我留下來,我也是什麼都做不了了,鑑證、抓捕、預審還有信息排查我都不會,與其傻站著,還不如自己找個地方好好休息調整一下。”

“哈哈………有當螺絲釘的覺悟,這是好事。”秦高峰雖然說著惋惜,不過對簡凡的表現彷彿非常讚賞一般,若有所思地問了句:“簡凡,問你一個小問題,如果當時案的時候你在現場,你佩著槍,或者你遭遇了歹徒,明知道單槍不敵的時候,你會怎麼做?………告訴我你的真實想法。”

“嗯……這個有很多種。”簡凡想想,看著秦高峰幾分和善的眼神,回答道:“可記下他們的體貌特徵、駛車路徑,想辦法保護第一現場………嗯,如果有機會的話,可以在暗處擊傷或者擊斃嫌疑人,選擇很多。”

“是嗎?這辦法都不算英勇啊,為什麼不衝上去和歹徒拼個你死我活呢?以前你不這樣麼?”秦高峰故意問道。

“嘿嘿……沒有必勝的把握還是不要拼得好,不管給個什麼功勞,都沒有自己的小命重要。”簡凡依實而答。秦高峰一聽得此言,逗得哈哈大笑著,簡凡的臉色被笑得不自然了,喃喃地解釋道:“隊長,又說錯啦?你不是故意套我吧?早知道我不這麼說了。”

“呵呵……不不,說得對,說得很好。”秦高峰擺著手讚道:“當刑警最重要的不是你身手和槍法有多好,而是是頭腦要清醒,頭腦清醒才能活得長一點、活得好一點。那種不管形勢有利無利敢衝出來以寡敵眾的都是傻瓜………贏了那是偶然,輸了才是必然,即便是送了命,除了個冷冰冰的獎章和毫無意義的追認,什麼都留不下………英雄只值得尊重,不值得效仿。”

秦高峰的眼如鷹隼般犀利,直視著簡凡,像是說教,又像是談心,好似在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告訴簡凡該怎麼辦?而話裡隱隱的深意他知道簡凡肯定聽不懂,倒也沒指望他聽懂。好像只希望他記住一般。不料此話卻是大逢知已,簡凡嘿嘿樂了,傻樂著說道:“嘿嘿……隊長,這您放心,我再活兩世也和英雄沒緣份。遇到危險,我一準掉頭先跑。”

“這我知道,我只是提醒你一句,你嚐過頭腦熱的後果了,千萬別重蹈覆轍,好了,言歸正傳……”秦高峰拍拍桌上一摞新的打印表格說道:“夏季是盜搶案件的高期,市局的暑期安防部署中有一項針對安全預防的措施,要求各所、治安隊對轄區的商戶、住戶,特別是外來人口聚集的地方,還有單位、企業、賓館組織一次旨在於防盜、防搶、防破壞的大檢查,查遺補漏…………我們各責任片區的刑偵大隊也要派人參與,正好籍著這次機會可以完善我們對轄區住戶的原始資料統計……這件事,我想了想,還是一個細心的人去比較合適,徵求一下你的意見。”

“就我一個人?”簡凡問了句。

“對,就你一個人………也就是信息統計而已,主要和駐地派出所,治安隊打交道,把他們手裡的資料統計到一起,將來對我們整體的治安工作將會大有作用,而你呢,可以籍此機會多了解一下社會,多和各個階層的人打打交道,不管是你將來想當個神探也好,當個神廚也罷,總得接觸社會吧?槍械室的工作暫由高主任負責。你不用擔心,你師傅不久也會回重案隊。”秦高峰說得合情合理。

“是!保證完成任務。”簡凡沒二話了,敬了個禮。

“呵呵……沒有那正式,就是一項繁瑣的工作而已。”秦高峰說著,把一大摞空白的表格交到了簡凡手裡,一看都是對轄區單位以及住戶的資料登記表,肯定繁瑣了,不過簡凡並不介意這種碎活,什麼也得有人幹不是麼。秦高峰遞著卻是突然說了句:“對了,簡凡,還有一件小事,你悄悄去辦一下。”

    “什麼?”簡凡一訝。

“噢,這樣,杏花嶺派出所前天抓了幾個打架的,可能打得不輕,這人呢你去和所長交涉一下,以外勤線人的籍口,放了吧,帶頭的是唐大頭手下的一個人。詳細情況你問問唐大頭。”秦高峰不動聲色地說著,注意著簡凡的臉色。

“這……”簡凡臉色微微露難,難為地說著:“隊長,這不徇私枉法麼?唐大頭手下那群貨八成又是收誰的爛債把人打了。”

“噓……”秦高峰示意著小聲說話,說了句:“法也是有迴旋餘地的,唐大頭這人很義氣,你上次被督察帶走,他出面幫忙送了我好大一個人情,這個人情不能不還吧?我和所長通過氣了,唐大頭也在活動,事主應該不會再亂告了,你出面把人帶出來交給唐大頭,這不也是送了個人情麼?朋友多了路好走,有什麼事,有我呢……”

“是……我馬上去辦。”簡凡應了句。

“等等……”秦高峰把要出門的簡凡喊回來了,笑著把拿出了一個新的證件,簡凡一看,眼亮了,是自己的照片,就听得隊長笑著說道:“恭喜你,簡探長………支隊長親自批准的。一隊有史以來升職最快、最年輕的探長。”

簡凡拿到手裡樂了,這探長是各個大隊區別外勤和外勤領隊的一個小職務,比如一隊,資歷比較深的郭元、王明、高愛軍幾個組長都掛這麼個小職,雖然無品無位,可好歹也是個官,最起碼在外勤補助上要比普通人高八塊錢。

樂滋滋地把證件別到警徽包裡,謙虛了句:“什麼呀隊長,我都老大不小了,人市局都有二十七八歲提副科,三十不到當科長的呢。”

“以你的背景和資歷,你做得比他們更好。呵呵……嫌小啊,你想當隊長,也得先把我趕下來呀?”秦高峰開了句玩笑。

“隊長,您是最棒的,將來你提拔了,我給你當通訊員啊……”

簡凡笑著收拾著東西,拿到車鑰匙,高興地顛儿顛儿駕著車一溜煙出了一大隊。背後窗上看著的隊長也是興慰地笑著,暗忖了句:這小子,好歹總算不弄著還要回烏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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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2 10:24:31 |只看該作者

第19章 節外有枝生

“就是他們……這幾個小子。膽子大得沒邊了,大白天闖進四方通信施工公司,二十幾個人胡作非為,阻撓人家的正常工作,咱們治安隊勸阻無效,嘿……居然還和治安隊的干上了,結果讓工人和治安隊把他們收拾一頓,跑了幾個,扭到這兒的,放幾個情節輕的,就這仨橫得還關著……差點上升到。 ”

郭所長不在,是裘剛接待的簡凡,看樣雙方都已經有了默契,就是讓簡凡來接人來了,案情經裘剛一介紹,簡單之至,估計是收債不成,被欠債的橫人乾了一頓。這回唐大頭可糗大了,簡凡心裡暗笑著,想像著唐大頭那個大腦袋成了苦瓜樣。

說話著裘剛啷噹一聲打開了滯留室的鐵門,有點厭惡裡的味道。捂著鼻子喊著:“孫二勇、譚武義、車國勝,出來……”

一聽簡凡傻眼了,居然裡頭有熟悉的人,炭錘!腦子裡轟得一聲,這丫不會也捲到收債鬥毆事裡吧,剛一支脖子,就見得第一個出來的就是炭錘,黑不溜秋的腮幫子壓著幾道印子,八成是瞎滾在地上睡得,緊跟其後的一個一米八的大個,寸露著青青的頭皮,大懸膽鼻子看著威武不已,看樣受了傷,一隻眼還青著;最後個出來的,又是另一番景像了,梳著馬尾巴刷子,偏偏頭前頭剃了一圈,對了,這好像是省城今年混混們推陳出新的型,一看這得性就能想起辮子戲裡那欺男霸女的韃子。

三個人的氣勢端得是不同凡響,牛逼哄哄地從滯留室出來,一個個睥睨著片警,眼光是斜視著,那模樣就倆字能形容:夠。

先前在協警隊裡的時候,這黑蛋、炭錘幾個差不多就是混混的角色,所裡有事一準拿這號貨色頂缸,看來過了這麼長時間沒啥變化。炭錘還那樣,只不過是老闆變了而已。簡凡向前走了幾步,揮著手喊著:“走,跟我走……有案子需要你們協查。”

仨人裡有倆比較緊張,不過譚武義一看是鍋哥來了,悄悄地使著眼色,這仨人次弟行著跟著出了派出所小院上了門口停著的警車,和裘剛告著別,駕著警車一溜煙離開了胡同。

出了胡同不遠簡凡一踩剎車,看著副駕上的譚武義傻樂呵著,甩手就是一巴掌,悻悻地罵著:“你怎麼也瞎摻合到這事裡了?啊……出了事出來就給人家當炮灰是不?什麼不得過了?……”

罵著扇了倆巴掌,後面那倆撲著就攔上了,大個子呲眉瞪眼攔著簡凡的手喊著,嗨,當雷子不能亂打人啊?另一個在後面抱著簡凡,也在扯著嗓子大喊。譚武義看著情形不對,趕緊地拉著,不迭地解釋著:“這是我哥,鍋哥你們不知道呀?跟李老闆是朋友,唐哥的兄弟。你們放開……”

    後面倆狐疑的放開了。大個子驚訝地問:“鍋哥!?就……就是收拾黑皮那個?”

    嗯! ? ……譚武義嗯了一聲,言語不無得意,大拇指挑著介紹著:“我鍋哥是一隊刑警,知道不?我都說咱們沒事,你們倆不信。”

“喲喲喲……鍋哥,兄弟可有眼不識真神了啊。”長頭的伸著脖子喊著。

“哦喲,怪不得呢,我一看鍋哥就像咱們兄弟……那是啊,炭錘你躲什麼,支著腦袋,讓鍋哥再扇你小子倆巴掌,不是你腿腳慢,咱們早跑了……”大個子在後面湊合著說著。

簡凡一聽哭笑不得了,自己立馬和這群貨色成了一個陣營裡的人了,無奈地嘆著氣,動著車,訓了仨人幾句,直朝著小店老區老街駛去。

………………………………………

………………………………………

唐大頭是土生土長的大原人,至今為止還保持著大原人的本色,住的是一人寬窄的老弄堂,老街上沒有拆遷的地方三拐五拐才拐到唐大頭的家門口,老式的舊院子一分多地,被前後左右的高房遮得已經沒有什麼光線了,不過夏天也正好,涼快。四個人一行進去的時候,唐大頭剛剛起床,穿著個大褲衩光著上身,躺在院子裡躺椅上唉聲嘆氣,天氣燥熱。可看著唐大頭卻是挖涼挖涼滴。

簡凡來過弄堂裡,把仨人帶著唐大頭面前,指指示意著,只是說了句:“人交給你了啊,秦隊說了,人情還給你了啊。”

和唐大頭打交道久了,雖然不覺得這貨有多壞,不過肯定不是個什麼好東西,簡凡的心理上還下意識和他保持著一定距離。只是覺得這個人有時候頗為可愛,說話辦事好笑之至。

不料今天可看不出一點可愛來,唐大頭顧不上簡凡,看著這三人直冒火,一骨碌從躺椅上起來圍著三個看,這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看,輪著下一個也是如法炮製,看來平時唐大頭的yin威不淺,仨人裡最矮的炭錘都比唐大頭高半拉腦袋,不過都像犯了錯似地有意識地躲著唐大頭的眼光。

看完了一圈,唐大頭的終於開口了,不是,動手了,朝著高個子叫二勇的,對著腮幫子就是一耳光。 “啪”地一聲脆響,孫二勇直退了幾步,就听得唐大頭破口大罵:“你爸當初就不該讓你姐把你這個小王八蛋生下來,你拽個啊,還敢和雷子叫板,活得不耐煩了,平時怎麼教你的……雷子都是咱大爺,該裝孫子的時候你橫個逑啊!”

簡凡一下子被逗樂了,咬著嘴唇不敢笑,這混的真理透著真知灼見,要說唐大頭在這點上。比一干不知道輕重的混混都要強一點。

唐大頭打了一個,第二個抬腿一腳,又被他踹得蹬蹬蹬直退幾步,罵聲又翻新了:“車騾子,你爸當初就該把你小子射牆上,你腦袋讓驢踢了還是B夾了,治安隊那群大爺你們也敢惹?”

看樣唐大頭平時以理服人慣了,倆個硬茬被教育得不敢吭聲,輪到了譚武義了,估計是礙於簡凡的面子,剛抬手譚武義一躲,唐大頭的手卻是放下了,悻悻說了句:“算了,你小子還沒開始受教育呢。”

一回頭還是氣尚未消,手指點點幾個部下,咧著大嘴罵著:“……啊,每天也不知道你們過求的是啥生活,一點目標也沒有,甚追求也沒有,就知道B上、逑上搞哇……這意思差滴太遠啦,都死你麻痺遠點兒哇……看,看個JB逑咧看……滾回去盛唐看大門去,仨月別給我出門,丟JB人咧……”

唾沫星子飛濺,罵了半晌,教育了一番,耍了一番yin威,一說滾回盛唐看大門去三人正要跑,又被唐大頭喊住了,一回頭唐大頭扯著嗓喊菲菲,屋子裡出來位染著紅、藍眼影的mm,看樣年紀也不大,唐大頭擺著手,這小菲菲卻是數著一摞錢給仨人塞著,看樣沒白坐派出所,一出門,炭錘回頭朝簡凡笑笑。仨人如逢大赦,一溜煙直跑了。那叫菲菲的女人倒也懂事,趕緊地忙著進屋倒水。

簡凡看了半晌,看得有點哭笑不得,這就是混混們生的存狀態,替人打架有錢花、出事好歹有人保、出了局子挨罵挨打也有錢,整個和公務員的待遇差不多。等人走了,唐大頭氣咻咻地轉過頭了,簡凡才笑著問:“餵,唐大頭,你這不是故意給我難看吧?……罵你兄弟也不能這樣噁心吧?罵他本人就行了,扯上人家爹媽幹嘛?”

“那不一樣麼?”唐大頭咧著嘴,不屑地說了句:“反正他們倆都不知道自己爹是誰。和你無關啊,我謝都來不及呢,我那敢給你難看。”

正說著那菲菲直拎著幾罐飲料出來了,放到了院子裡的水泥桌子上,朝著唐大頭嫣然笑了笑,又朝簡凡笑了笑,八成是來家裡一度剛起床了。像唐大頭這號三天兩頭換相好的主,要能把一個女人帶家裡倒也稀罕,八成關係不錯,不過簡凡看了幾眼,都很面生得緊。再反觀唐大頭今日興致頗為難堪,卻是坐都沒坐,告辭道:“唐大頭,人交給你了,我的事辦完了,屋裡有客人,不打擾您老人家生氣了啊。”

“你看你這人,真沒勁,兄弟我有難處了,都沒敢麻煩你……坐下說句安慰話都不行呀?沒准你小子那天和楠楠真滾一塊了,我還成你長輩了。切……過來坐……”唐大頭今天的心情頗為不好,話裡味道很衝,一看簡凡要走就不待見了。扯著砰砰一開易拉罐,敢情這家裡飲料,只有啤酒。兩罐藍帶,不容分說的遞到了簡凡手上。跟著硬拉著簡凡摁到了自己旁邊座位上。

簡凡被搞得哭笑不得地應了句:“餵,你這那兒跟那兒呀?別往人家曾楠身上扯啊。放水放漏了,走路濕鞋了,能怨誰?”

這是一句調笑唐大頭的話,行里把這放債放了死債,爛債和收不回來的債,都叫放水放漏了。唐大頭一聽,臉上的不悅之意更濃了幾分,搖著大腦袋,頗為心疼地喊著:“這能怨誰,怨我唄……二百萬吶……我能不心疼麼?現在這生意多難幹?二百萬得掙多長時候,這要是栽了,我可沒臉混了……”

“呵呵……什麼什麼?二百萬?什麼不能混了?還有你這黑社會收不回來的錢?”簡凡抿了口啤酒,看著唐大頭如逢大難般地苦喪著臉,不無可笑地問道。

“黑社會?切……黑社會算個屁,比黑社會黑的事,海了去了……”唐大頭苦著臉一擺活,明白了,很簡單,四方通信施工工程公司欠著外地湘南電纜廠材料費三百多萬,打官司要了幾年沒下文,回頭債權被唐大頭低價收購了,還以為本地人好搞本地戶,誰知道一碰才知道,四方整個就是通信施工這個獨行獨業裡的老大,根本不尿什麼黑社會這一趟,回頭把分局、治安隊派出所的都招來了,唐大頭派出去收債的一干小伙,折了個七七八八,正鬱悶著呢。

“喲……你們不光放水麼?你們怎麼還管收人家債權?這是怎麼操作的。”簡凡奇怪地問。

“很簡單嘛,外地的單位壓根連一分錢也要不上,還不就抱著有點算點的心理,咱成立個皮包公司,債權一轉到咱這兒,要回來就都是咱的,不過要之前,已經按比例付給債主錢啦。”唐大頭看樣這一行熟悉得緊,三言兩語解釋著。

“哦……是這樣啊。”簡凡一聽敢情明白了,基本和以前的收債公司一個道理,以前要回來以後分成,現在是自己掏錢把債權收購回來,等著把債壓到自己身上。一至此有點納悶了:“哎,唐大頭,你收債權時候,就沒想著可能要不回來,那不砸手裡了,你賠了多少?”

“可不讓你說的,三百二十萬掛零,我給了債主二百萬,現在這賬全算我頭上,要不回來,娘的逑的,二百萬等於買了一堆廢紙。”

“喲,那要是要回來賺大了,一百二十萬純利潤啊。”

“不止,債欠了三年多,算利息和違約金,還能算七八十萬。”

“喲,那就更不得了啦,二百萬一打翻,再賺二百萬,你可夠黑的啊。”

簡凡說著純屬打趣,而唐大頭臉若苦瓜,苦色道著:“可不讓你說咋的,怎麼看也是個好生意,外頭兄弟一介紹我立馬就接了,誰知道出了這麼大的洋相,淨他**這些雷子壞事,醫院裡躺了幾個,又抓了我好幾個人,還沒開張又賠了幾萬禮錢和醫院費,我現在都不敢動了。”

“活該………”簡凡噎了句:“什麼不得過了,非整這玩意,生意間的呆死壞賬法院都沒辦法,你湊什麼熱鬧。”

“哦喲,誰跟錢有仇似的。我不也想多掙點麼?”唐大頭翻著白多黑少的小眼,辨了句,難色鬱結在臉上,上上下下又是看著呷著啤酒的簡凡,突然靈光一現,捂掌大笑了三聲,親熱地握上手了:“哦喲喲喲,我咋把你這尊真神忘了,對對,這事沒准你小子行,給哥想個招。你憋坏水,可比我強多了。”

那親熱勁道幾乎就要撲上來了,簡凡不迭地躲著,笑著問了句:“喲,唐大頭,有那麼個姐夫,還用為這事愁呀?”

“這事沒法說,這裡面的小門道多了,第一這是咱接的私活,不是通過姐夫拆借的資金,沒法開口;第二就說了也沒用,你再有錢也不可能把雷子都買通吧?人家也有錢吶,人家不但有錢,還他**有人,要打架那施工隊的二百多號人,誰他**能打過那群山匪;回頭吧還有治安隊這幫土匪幫人家辦事,他娘個逑的,老子都成了過街老鼠了………你說我冤不冤納,糊里糊塗收了一堆債權,回頭還得被分局派出所那幫孫子宰我,我他**快冤成大頭鬼了。”唐大頭纏雜不清地罵著,吐著苦水,好像還真受了天大的委曲似的。

“那案情好像是你們找事的嘛。是你們帶著二十幾個人闖到人家的辦公場所胡鬧,連鬧了三天,治安隊管你們合理合法呀?還打傷工人了啊,居然還和治安隊的打架,這沒有追究你們的刑事責任已經不錯了。你倒不滿意了。就沖你們襲警那一條,判你幾年都沒問題。”簡凡反向說著,試圖勸著唐大頭慎重一些。

“是啊,是我們找事,我們不找事,人家能給錢么?什麼襲警不襲警,一干屁協警,媽的,就是杏花嶺那區的流氓地痞,隔著個區還他* *欺負上我了……喲喝!?簡凡你替誰說話呢?是不是看著我倒霉你高興得不得了啊。”唐大頭不高興了。

“呵呵……你倒霉我有什麼高興的?算了,不扯了,你這爛事你自己想招吧啊,我可幫不上你了。”簡凡看著形勢不好,起身要走。

唐大頭這才省過來,忙急色地拉著留人道:“哎,別走,我想起來了,這事和你有關。”

“扯淡,和我能有什麼關係。”

“真有,不騙你,誰騙你誰不得好死。”

簡凡要走,唐大頭抓救命稻草一般揪著不放,神神秘秘道:“知道于躍龍麼?”

“什麼意思?”簡凡一聽,臉拉下來了。

“別誤會啊,我的意思是說,移動公司這個叫于躍龍的,和四方這個老總年榮貴家姑娘,準備結親家呢。我們派人跟踪找人沒找著,倒把他們家這點事挖出來了………菲菲,我那照片呢?”唐大頭喊著,里屋應著,那菲菲拿著一疊照片奔出來遞給唐大頭,唐大頭一拿放簡凡眼前:“認識不?”

這個人當然認識,只不過腦子裡更深的印像是那個血淋淋的場合,和照片上墨綠色寶馬車前的一對不太掛得上鉤,只不過那個人,錯不了,身邊挽著的卻是另一個女人。簡凡悻悻地側過臉,不屑地說道:“這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呀?扯淡。”

“咂,我靠,他撬你馬子,要我非他****他。”唐大頭煽動著,旁邊那菲菲扑哧一聲掩鼻而笑,一看唐大頭瞪著眼,趕緊地跑回屋了。

“都過去了,說這些有什麼意思。”簡凡伸手推過了照片,心裡黯黯地又想起了那個人,最不願意提及的那個人。

“我靠,這口氣怎麼咽得下呢?這麼個有錢的主,純粹就他**憑著倆錢撬了我兄弟媳婦,這口氣我唐大頭都咽不下去………啊,簡凡,有些事你不知道啊,上次你小子被你們內部關了,要不是秦高峰夠意思,要不是我姐夫出了死力氣保你,像人家姓於的這家,把你小子能整得冤死到大獄裡。”唐大頭極盡蠱惑之辭。不過簡凡卻不為所動地說道:“是啊,我欠隊長,欠你姐夫人情,可我不欠你呀?我幹嘛要幹這個,唐大頭你別轉移矛盾啊,你是想你那二百萬吧?”

“嘿嘿……”唐大頭嘿嘿笑著誘道:“兄弟,只要你辦法管用,咱不說了,錢好商量……錢還不是大問題,主要是這件事要傳出來,我唐大頭的威名可掃地了啊,以後誰都敢賴我賬不還了。”

“說錢就說錢的事,你扯到這些關係上有什麼意思?很簡單,把他女兒抓了,關起了,讓他還錢,這麼簡單的事,還問我嗎?”簡凡瞪著眼,不樂意地盯了一眼,唐大頭只覺得那眼神不善的厲害,一驚一訝趕緊地放手了。一放手,簡凡卻把一疊照片拽到手裡,不走了,翻著看上了。

這個抓人質的辦法不是沒想過,不過就是即使能行唐大頭也未必敢干,從幾年前大原四和尚一夥暴力收債被公審公判之後,大原這行里都知道水深水淺了,像這傷人綁架害命的事,輕易誰也不敢干,特別是遇到這個財大氣粗的主,更不敢干。

簡凡翻看著照片,照片上的人已是神彩奕奕,絲毫不見一點沮喪,那天出手雖重,不過也只是皮外傷,靜傷十幾天一消腫一化於基本就沒事了,可惜自己賠了人家八萬,這事本已放下了,現在卻看得有點氣血翻湧,不知道在為這個人生氣還是在為自己生氣,粗粗翻看了遍,再抬眼看時,才現唐大頭在很深沉地盯著自己,眼神裡怪異得緊,簡凡沒好氣地重複了句:“怎麼,不敢呀?”

“誰也不傻呀?那事要提留住我,我這下半輩交待了。犯不著為二百萬把命搭上吧?”唐大頭翻著小眼,很睿智地說了句。

“你夠傻啦,那麼大的公司你二十幾個人去搗亂,能有好嗎?這就是個勞動密集型企業,正愁沒人開打呢?人家生意上糾紛還沒準怎麼回事呢,你摻合什麼勁?就你手下那群混混,膽大都大得沒邊了,連協警都敢打?帶警的都算警察,知道不?你那錢……自個心疼去吧啊。”簡凡悻悻地站起身來,幾句話噎得唐大頭直翻白眼,說著就急了,一拍大腿叫囂道:“我靠,有這麼擠兌人的嗎?是不是兄弟?幫不幫,給句話。我他**還沒這麼低三下四求過人呢。”

唐大頭火了,簡凡瞪著一臉火氣的唐大頭,反而頗為冷靜,一字一頓地說著:“利誘不行成威脅了啊!那我也告訴你,我沒有兄弟,也不幫你忙。”

“哎喲……看我這臭嘴。”唐大頭看著簡凡眼裡不動聲色,根本不理會這句挑卹,趕緊地自己扇了自己一耳光,輕輕地。跟著恬著臉說著:“兄弟,我是誠心求你成了吧?”

“這事出了我的能力了,別白費心機。我沒那本事。” 簡凡說著起身了,啪唧一聲把照片全部扔到了水泥台子上。頭也不回地不告而別。

人影直出了大門,怔著的唐大頭才反應過來,忿忿地唾了一口,說了倆詞:“我靠!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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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2 10:24:56 |只看該作者

第20章 前事而今問

簡凡仍然駕著那輛213警車。耐心地等到了九鼎的樓下,等著一個女人赴約………

工作的事很簡單,警察這個職業裡,只要不生了什麼緊急情況,永遠都按部就班地機械重複,下午簡凡到五一路派出所報了個到,被告知安防大檢查隔一天才開始,這麼好的機會當然要溜號了,趕緊地回隊裡補了一覺,醒來無所事事又鑽射擊場玩了一個小時,不過心裡一直積鬱著唐大頭提供的那張照片,左思右想之下,才想起約這個人。

對,不是蔣迪佳,而是何芳璐。這個秘書很特別,因為配方的事和香香扯上了校友關係,而且一直保持著聯繫。從這里或許能知道點自己想知道的消息。

一直到十八時過了,才見得何芳璐款款地從九鼎的大門廳裡走出來,已經然換下了旗袍,身著著一襲連衣長裙,露著半臂。外衣是個百搭白紗外套,倒不遜於穿著旗袍的樣子,像這座城市所有的白領一樣,穿著永遠那麼得體,好像隨時準備赴約。簡凡動著了車,直停在門廳口接上了何芳璐。

上車的何芳璐好似有意外之喜,坐定了隨意說著:“哎,簡凡,怎麼想起約我吃飯來了?”

“約美女吃飯還需要理由嗎?”簡凡呲笑著,一踩油門,一溜煙離開了九鼎,好似怕見人一般。

“這個恭維太淺薄了吧?有沒有好一點的?”何芳璐興致頗好,笑著置疑了句。

“有啊……這我可是行家。”簡凡坏笑著,瞥了一眼何芳璐,調侃道:“在約會女人的時候,如果她不漂亮就說她有氣質、如果沒氣質就說她有才、如果確實連才女都不是,那就說她有性格……如果連性格也沒有,那就得說她可愛了;可愛也無可愛之處的話,那就只能說性感了………”

“哇……你不會是說我一無是處吧?”何芳璐故作驚訝了句。

“嘿嘿……你理解錯了,這上面的優點你都有,我實在不知道該強調那一點呀?”簡凡嘿嘿笑著,不過拍馬屁的成份。這個馬屁看來拍得不錯,

美女都喜歡恭維,何況被一個帥哥恭維。何芳璐逗得咯咯直笑,直到說不成一句話了。

不一會倆人到了電話上約好的茶油鴨店,座落在大同路的新店開張不久,整個門面紅漆一片。服務員身著的是清朝裝束,古色古色的店面和伙計打扮頓讓人耳目一新,何芳璐也算半個此道中人,剛坐下來馬上倒被店裡、環境、裝束吸引住了。倆人之間或許僅僅是因為普通朋友的關係,這話便說得更多了幾分,從美食之源到現代飲食業倒多少找到了點共同話題。

坐了不大會,服務員便即上開了招牌菜,簡凡細心地切著鴨肉讓著,嘴裡如簧之舌卻是一刻不停地介紹著:“何姐,這茶油鴨我來吃過一次,口感外酥里嫩,色澤金黃,肥美鮮嫩,炸著的時候滿街飄香,聞著香、吃著更香,號稱是百姓的全聚德……您嚐嚐,她這泡生鴨的料裡用了幾味中藥,能嚐了枸杞、五味子、泡椒的味道來不?據說是傳統的清宮秘技……不知道真的假的啊,不過挺好吃。”

“嗯……確實不錯。”何芳璐被簡凡讓得都有點不好意思了。頜認可著。再看簡凡一身整整齊齊的警裝,好似和這麼一位帥哥出來倒也不丟份,不過可惜的是。這位帥哥的殷勤肯定是醉翁之意不在吃了,何芳璐心裡暗笑著,享受了一番殷勤,直吃到七八分飽,才不無謔笑地問簡凡:“帥哥,錢也浪費了、時間也浪費了、嘴皮也浪費了,獻了這麼多殷勤,該說正題了吧?”

要瞞這號職場打滾的女人不那麼容易,何況又是個善於揣摩人心思的秘書呢?簡凡訕訕笑笑,掩飾似地說著:“沒啥主題,就想請你吃頓飯唄………嗯,如果你覺得心裡不安的話,我想問個事……”

話裡有所難言,何芳璐接著話題往下說了句:“想問劉香蓴吧?”

“嘿嘿……沒有,不過你提起來了,那就說說唄。”簡凡嘻笑著,好似問了一件不相干的事和不相干的人一般。

“切,裝……你下午一打電話我就知道你想幹什麼。”何芳璐略帶不屑地說了句,問道:“想問什麼?”

“她……她怎麼樣了?”簡凡問了句早想問的問題。

    “那你不能去問她呀?”

“我能問我至於破費請你吃飯麼?”

何芳璐像在故意賣關子,簡凡反問了句,何芳璐笑著釋然道:“哎,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還能怎麼樣,就那樣唄。”

    “就哪樣?”簡凡追問著。

“該上班時候上班、該下班時候回家,週六週日偶而出去轉轉,我們交往不算很多,偶而聚聚,上週好像她媽媽來了,沒見著她。”何芳璐說道,語焉不詳。

簡凡小心翼翼地問了句:“她和那個于躍龍後來……怎麼樣了?”

這句話讓何芳璐吃驚一般地抬眼直勾勾看著簡凡。看了半晌才嫣然笑道:“你這智商沒問題吧?還能怎麼樣,掰了唄。”

“掰了已經!?”簡凡訝聲道。

“這事我倒知道點,于躍龍喜歡香香,追了差不多一年,可人家父母根本看不上烏龍鄉下來的姑娘,壓根就沒同意過,你那麼一下,正好,把人打成那樣,有你這麼個黑警察在背後,借他十個膽他還敢來泡香香麼?……再說了,也給了人家父母一個絕好的藉口,就掰了唄。”

何芳璐緩緩道來,不是涉及自己的事,說得是淺顯易懂之至。說著把簡凡說得迷茫了,兩眼游離著不知道在想什麼。何芳璐看得此等情形,倒不悅地數落上了:“你們倆都是我朋友,不過我覺得你這人不太夠格當男人啊……我聽香香說,你們倆從高中時候就處上了朋友,能走到今天多不容易……你想想,你除了人長得帥點,做得好吃點,你還給過她什麼?我聽她說。剛畢業你嫌活得不如意,沒告訴她就奔回烏龍了;好容易重來大原了,還是一天糊里糊塗,不想想你們將來怎麼辦,連房子的事都是香香操心辦的……你要早這樣關心多點,跑得勤點,多為她著想著想,至於走到現在這地步嗎?”

“哎,都過去了……說這些有什麼意思。”簡凡搖搖頭。

“既然都過去了,你還問得有什麼意思?”何芳璐嗤笑著,不屑道。

“我問問怎麼啦?關心一下不成啊。”簡凡有點扭捏。

    何芳璐掩鼻輕笑著。倒難得見得簡凡這麼個小男人做態,頗是有趣的緊,唆導著神神叨叨說道:“給你出個主意啊,你要真喜歡,現在就去找她,海誓山盟一番,沒準能回心轉意,就你剛才恭維我那水平就成。……我覺得她看錯你了,不光她,我們都有點看錯你了,我聽說你打人那事,這事嘛,要想想也像個爺們辦的事,有一次說起過,香香說了句什麼來著,她說,早知道你這麼有脾氣有血性,都不用搭理那什麼于躍龍了,連自己都保護不了………”

真個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說著何芳璐倒自己笑了,不過看樣對簡凡打人並沒有什麼反感,只是對倆個的分手有點可惜而已。

“算了算了……知道她過得好,沒什麼事就行了。”簡凡打斷了何芳璐的勸說,轉移著話題,猛地想起剛才的一句話來問道:“哎,誰告訴你我是黑警察?這可不是什麼美稱。”

“這……”何芳璐一語結,反問道:“難道你不是麼?”

“我那裡是啦?”簡凡質問著。

“咂……”何芳璐不悅的眼神看著簡凡,反問道:“這還用說嗎?把於律師那種家庭都壓得不敢作,這是一般人辦得到的麼?李威是誰知道不?在省城房地產那個圈子裡號稱李財神,誰要缺流動資金,一個電話他就能給你辦了事。張仁和是誰知道不?省城房地產業號稱奇才……這麼幾個人物都被你調得來回動,你說你是個小警察,誰信呀?哎,簡凡,你別對我藏著掖著啊,我沒什麼可求你的。反正我小職員,也沒什麼可怕你的。我是有話直說啊。”

“啊!?……我。我確實就是個小警察嘛,這……”簡凡兩手僵著,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事。

“裝……”何芳璐翻了個衛生眼,不過跟著笑吟吟地說道:“你要是個小警察,我還懶得應你這邀請呢!不過現在呢,我還真不敢小看你,沒準什麼時候還真有求得著你的地方,呵呵,要是我將來開公司,有你這麼個黑白通吃的朋友罩著,我還怕什麼呀?”

何芳璐說著,語氣緩了,人也更靚了,笑容裡雖然職業性的味道濃點,不過也看得出少不了幾分討好的恭維,這麼一來,就讓簡凡有點受不了了,聽得云裡霧裡,張口結舌問著:“有……那麼玄乎麼?還黑白通吃?我像麼?”

“你自己辦的事,你自己不知道還問呀?”何芳璐看著簡凡,像是在尋找什麼,找了半天有點失望地說道:“我怎麼看你也不像個有霸氣、有涉黑背景的主啊………可有些事又讓我不得不信,蔣九鼎見了張仁和都得頭疼,一回頭這張仁和不聲不響就被搞得灰頭灰臉,現在已經銷聲匿跡了,我就奇怪這裡面到底生什麼事?……還有啊,我畢業就應聘進了九鼎,現在月薪不過六千多,蔣總是個典型的資本家,淨見加班不見加薪,你要是個普通人,他捨得花五十多萬送你一套房子?”

“哎喲……這什麼跟什麼呀?”簡凡直拍腦門,揮著手示意著打住了,無奈地說道:“不要亂想啊,女人的想像力太豐富了,豐富得要胡思亂想了……我求你辦件事。”

“說唄,榮幸之至。”何芳璐大包大攬了。

“嗯,很簡單,你和香香成朋友了,如果她有什麼事,告訴我行麼?她一個人在大原,我……有點不放心,再說……我們分手了總不至於非要仇人吧,反正就很簡單,萬一有什麼困難,有什麼事了,多個朋友,多份力不是……”簡凡解釋著。

何芳璐看著,詫異之後嫣然笑著道:“早幹什麼去了?切,現在才想起關心來呀?行,沒問題。交給我了………認識你這麼長時候,就這句話還像個爺們,我先替香香謝你了啊。”

一聲謝謝,很誠懇的謝謝從簡凡嘴裡說了出來,何芳璐多多少少有點感覺到,倆個人之間的痛楚並不是那麼容易消除得掉的,呷著水、無聊地把玩著餐巾紙,何芳璐突然覺得這個數月前見到那個小廚子,已經很陌生很陌生,憑空地多了幾分蒼桑和成熟,就像城市裡打拼的同齡人一般,經歷過最初的陣痛之後,慢慢地都開始溶入到這個環境裡,開始變得圓滑,但卻變得不像自己了。

“簡凡。”何芳璐看著簡凡默然無語了,打破了沉默,彷彿要把積鬱在心裡很久的話說出來一般,小心翼翼地問道:“你不會是真要追蔣迪佳吧?”

“這個,有什麼問題嗎?”簡凡一抬,精神來了。

“問題大了。”何芳璐苦笑道:“你不覺得你們倆不可能嗎?”

“一切皆有可能。”簡凡文鄒鄒說了句。

“呵呵……你眼中見到的和事實是倆個樣子。蔣迪佳到現在為止都沒有男朋友,像這麼漂亮的女人背後連個追得男人都沒有,你不覺得奇怪嗎?”何芳璐突然問了句。

“喲!?………”簡凡一怔,倒真奇怪了,一想還真是如此,詫異地盯著何芳璐,就听得這位蔣總秘書說著:“作為朋友我勸你一句啊,我也不是背後說小話的人,不過我怕你陷得太深受不了,聽我一句,蔣家的大小姐,不是你娶得起的。”

“切……”簡凡一聽,揚著頭,不理會了,這話有點傷自尊好像。

不過何芳璐卻不急不惱地說道:“我不否認啊,蔣迪佳是個幾乎完美的女人,可你知道這個女人的過去嗎?你一點都不了解,是不是晚上淨做夢傻樂呵呢?呵呵… …”

“有……有什麼事?難道……”簡凡嚇了一跳。

“對,肯定有事……”何芳璐緩緩解釋道:“別想歪了,蔣迪佳是個十成十的好女人,也是個可憐女人………十六歲的時候,出了一場車禍,傷到了脊椎,在床上癱了四年,我聽她家里人說的啊……前後動了四次大手術,勉強拄著拐能走路了,後來開始理療、學瑜珈,剛站起來沒幾年……二十六才學完大學課程,到報社謀職其實也掛個幌子有事干比家裡閒坐著強,而且我聽她媽媽,就是我們董事長叨過,要把蔣迪佳送到國外,醫療條件好點,因為她有可能再犯病,一犯癱倒的可能性很大,這種女人誰敢娶回家,萬一再复,那可是一輩子的事。再說就願意,你也得拿出那麼錢來呀?怎麼樣?是不是破壞了你心目中女神的形象?”

一段話說完了,很自然地看到了簡凡張口結舌,嘴合不攏了,兩眼中俱是驚訝,結結巴巴地問:“真的……假的,你不會是在危言聳聽吧?”

從來沒有想到過風情萬千的蔣姐,會是一個重症初癒的人,從來沒有想到過,這其中還有這麼深的事。不過何芳璐很滿意這等結果,笑著加碼道:“這不是什麼秘密,省城這富二代多得很,知道蔣家這個半殘廢大小姐的人多得去了,誰敢招著呀?都心明眼亮,就你犯糊塗呢,蔣家有兒子,想要人家那家產,沒戲,人家不招女婿。不過,你要真想把她娶回家養著供著,沒準蔣家正求之不得呢,沒準還會給你一大筆錢……呵呵,就怕你以後受不了。而且呢,蔣迪佳也是個獨身主義者,她未必接受你……”

“我……靠………”簡凡看著何芳璐幸災樂禍地笑著埋下了頭,嘴裡憋出來了倆個字,再想想那個蔣九鼎不無鼓勵地讓自己去追他妹妹,再想想倆人曾經激吻的時候,自己咸手剛伸進衣服裡就嘎然而止,再想想不管什麼時候見蔣迪佳都是獨自一人,眼裡含憂,只有在見到自己的時候才恍若云開日出,這一切的一切,背後還有這麼大個不為人知的事,或者,僅僅是不為自己知道而已。想罵,罵他娘蔣九鼎倆句,不過又忍不心來,一想起蔣迪佳的樣子,又有點出不了口了。

這個故事就讓倆人之間有點尷尬了,何芳璐的話直刺到了簡凡內心最深最美好的地方,或許是夢想破碎,或許是心有戚戚,再也說不出流利的話來了。

“好啦,吃飽了喝好了,該起身了……別想了,她現在在大洋彼岸,想也白搭。”何芳璐款款地說著。和簡凡一起起身了,這個去處簡凡卻是知道,一周前在大原倆人通話,蔣迪佳就說要出國旅遊一個月,和父母一起。

一路無話,悻悻把何芳璐送回了開區的住處,這裡是白領有名的單身公寓,何芳璐下車殷勤地邀著簡凡上家坐坐,簡凡卻是翻著白眼,理也不理,駕著車飛馳而走,油門大踩,這破213的的排氣管嗚一聲冒出了一股黑煙。

何芳璐躲開了,笑著邊上樓邊心裡暗想著:完了,這小子又開始失戀了,看誰都不對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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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2 10:25:21 |只看該作者

第21章 有勇莫耍狠

四方通信施工公司是通過省通信管理局認證的施工單位。座落在杏花嶺區杏嶺路邊的這個單位雖然不甚起眼,不過在通信行業裡可是如雷貫耳,從大原到各地市的中繼光纜有一半出自該公司之手;大原市政施工的管道,有六分之一屬於該公司承建,通信行業裡移動、聯通、網通加上後來的鐵通這幾年整個就是群雄混戰,誰都在搶著架設線路、搶著用戶群體,讓這種靠外包線路工程的公司賺了個盆滿缽盈。不過五年的時間,原本靠著代銷電纜電器交接箱等通信原件,一個不起眼的小公司,在杏花嶺區修起了整整一幢六層通信大樓,像造反派一般迅竄紅了。

壟斷產生了暴利,跟著暴利行業家的這類通信施工單位,也富得流油了。根本不用了解財務狀況,看看大院裡的裝飾就知道。佔地三十畝的的四方大院,有一半壘著兩人多高的電纜、光纜輥;七八輛應急通訊搶修車全副武裝整裝待,這種可以應急電、搶修光電纜的高檔車一輛的造價就有七十萬了。除了工程施工,四方還承攬著幾家通信企業機房的應急電、光纜搶修等外包項目,大院裡公司人員和施工隊足有三百人之眾。前幾日生了地痞上門討債的事,四方又從保安公司借調了三十名保安,只怕這幹渾人再來上門,不過幸好當地派出所和治安隊對四方也是大力支持。抓了幾個人後,連著安生了幾天。

不過,這事像年總考慮的那樣,還沒完………

上一次被抓的幾個痞子剛被放走第二天,大上午又來事了,一輛豐田,後面跟著四輛商務車,不理會門衛的阻攔,直刷刷地衝進四方大院,大咧咧直停在辦公樓前,車上刷刷刷下了一群西裝革履的人,彪形的、不彪形的、凶相的、不太兇得,彪乎乎的一群圍著一個彪乎乎的大腦袋,看樣是帶頭的,直往辦公樓裡闖。

    找事的來了。一群保安叫喊著施工隊的人,嘩拉拉里里外外圍了上來,一眨眼上百號人又把這干人圍到了正中,不過今天詫異了,這群人沒有動,大夏天袒著西裝一趟,四周一亮,各人伸展著手,那意思很明調白,俺們沒操傢伙,就倆肩膀扛了一張嘴來了。

為的,可不正是唐大頭是誰,被簡凡訓了一遭。還就不服氣了,只當得自己在大原也活了三十年,什麼鳥沒見過,還就不信邪了,今兒親自上陣來了,就見得唐大頭威風凜凜,扯著破鑼嗓子大喊著:“知道老子是誰嗎?大原裡打聽打聽,姓唐名授漁,綽號大頭,老子扛著西瓜刀橫行的時候,你們還穿著開襠褲呢……怎麼著,來打呀,動手呀… …兄弟們,伸著腦袋讓他們砍,今兒誰能死到這兒,我唐大頭他**的給你披麻戴孝………誰動了你們,我砍了他全家………”

說得這話純屬刀尖打滾、刃頭搶肉的主,面相本就不善,口氣敢情要慷慨赴死來了,這麼著一來,倒把一干圍著保安和仗著人多勢眾的施工隊人鎮住了。

    一看人鎮住了。唐大頭不依不撓了,轉著圈看著保安和施工隊的人,伸著脖子,咧著嘴,一副無賴的形象,叫囂著:“動手啊,你們都站著別動啊,我就看看四方的人能把我怎麼樣。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賴賬你還賴成大爺了是不是?………你們是申安保安公司的吧?小兄弟,你們老大申安國在街頭混的時候,見了我唐大頭都叫聲兄弟,我說你們可以啊,連我手下兄弟都打,你們怎麼?怕我找不到你們家門上……信不信他**我今晚抄了你們老窩,奸了你姐、操了你妹、乾了你老娘………媽的,打人的賬,老子跟你們慢慢算……”

這人越說越爛,幾個保安一聽心裡打鼓了,真為那千把塊錢工資得罪這麼一號爛人還真劃不來,何況這唐大頭也確非浪得虛名,大原裡倒還真有這麼一號人。不過唐大頭的話確實過於囂張了,一干保安雖被壓著,可到底還被激得血氣方剛。

唐大頭環視著眾人,除了自己帶來的三十幾人,外圍倒有兩三層,都眼光不善地看著自己,知道這陣勢不過示弱但也不能激化,一眨巴小眼。硬話說完了,不軟不硬地又上來了:“當保安的、架線的,啊……我唐大頭恩怨分明,沒動過的,我不難為你們,都他**掙辛苦錢的,誰跟誰過不去呀?不過今天我們是上門要債來了,你們那個想動手試試斤兩,請便……兄弟們,扯開懷,讓他們動手……”

唐大頭一揮手,要耀武揚威了。一句出口,隨從齊刷刷把西裝一後擺,一扯襯衫,三十個光膀子露出來,嚇得眾人齊齊後退幾步,只見得這乾混球,有一半膀子齊胸紋著龍虎豹,偶而有幾個橫的,刀疤傷疤不知道什麼疤,一前胸能數七八處,一干老爺們這麼著趟出來,猙獰無比。氣勢端得是不同凡響。

一張一弛,倒把四方上百人驚得靜靜圍著,誰也不敢動手了。這三十幾個可都是唐大頭一塊混的精英人物,聚齊活了,這威風自然是厲害得緊。

警情……警情………三輛警車叫囂著,鳴著警笛直衝進大院,車下呼拉拉跳下了十幾個警裝的治安隊員,這裡離報警點不遠,大概從唐大頭進門,這報警就出去了。不過今天有備而來,唐大頭看樣並不畏懼。老大不尿老二的斜站著。

“讓開、讓開……誰搗亂……”

    帶隊的警察分著人群。一干人直進了中央,那領頭的一看唐大頭,臉上有些不自然了,笑著問道:“喲,唐經理,又要撓亂治安呀?這剛放走兩天,親自上門來啦?”

“閆隊長,我們這是正常的生意來往,催討公司債務……你看見我們擾亂治安了?啊……你們擾亂治安了?是你……還是你……”唐大頭裝腔作勢地說著,圍著人群問自己手下人,大夥都搖搖頭,再看這場上的架勢,就擾亂也未必可行。

“唐大頭,你別給臉不要臉啊?是不是想讓我們把你帶回去,過過堂。”姓閆的隊長三十多歲,看樣也不是個善茬,虎著臉問著,對於這號地頭蛇,從來就沒好臉。

唐大頭一看,對上了:“好啊,閆隊長,沒事,您要抓我,我立馬跟您走,除非你有本事斃了我,要不我明兒還來………你們告訴年榮貴,錢一天不還,我就呆這兒一天,少還一個子,我還就不走了。這輩子,我他**跟他耗上了……兄弟們你們今天給我作個見證,大家看看,我犯什麼法、觸什麼忌了,一會有警察抓我,沒事,他們抓他們的,沒你們的事。將來我要死到裡頭,這債,你們繼續朝下要,年榮貴只要不死,他就賴不掉,他就死了,朝他老婆、朝他兒子,繼續要……”

說得是唾沫星子飛濺、神情是大義凜然不已,這要賬的本事可比手下動手乾架強了幾倍不止,倒把在場的治安隊裡的難住了,這話裡明顯是不死不休,而現在還沒藉口把人帶走,就依個擾亂治安帶走人,罰倆錢放出來,估計還得來。那位閆隊長看著形勢大出所料,明顯有點棘手,拔著電話不知道請示著誰。一會兒樓裡出來的一位四五十歲自稱副總的帶著一位辦公室主任分開人群直和閆隊長站到了一起。

“唐大頭,給個面子。今天我值班,別讓我交不了差呀。”閆隊長小聲說著,這號出了名的爛人,倒也不願意結下仇,話裡倒比對一般的小混混客氣了許多。

“行啊,閆隊長,沒問題啊。”唐大頭骨碌碌轉著小眼,應承得利索,不過一反問:“那明天呢?我還來?”

“這是他們劉副總經理,直接跟他們交涉,帶這麼多人幹什麼?有話坐下來談嘛。”閆隊長指著下來的人。

“好啊……早給我們談,咱們不沒事了嗎?”唐大頭接受條件了,一揮手喊著:“散了。車上等著。”

領導的話端得是不同凡響,唐大頭一呼一喊,一干混混如鳥獸散,嘩拉拉直鑽到了車上,動著車停到了樓側,像沒什麼事生一般。這邊閆隊長和劉副總商議著什麼,一會直領著唐大頭上辦公樓。

要債,起碼要逼著見著正主,這第一步,快辦到了。

唐大頭雖是藝不高,可膽子不小,被請到辦公室,有人伺候著點煙,有人伺候著倒水,回頭這劉副總抱著足有一塊磚厚的資料進來了,往桌上一放,談判就開始了。一個副總和一個主任輪流說著,這原委越聽唐大頭越有點心涼,原來這湘南電纜廠也就是效益不佳的廠子,三年前通過市網通老總的關係硬往四方推銷了一批電纜、掛鉤、線夾之類的小物件,僅結了預付款就現電纜電氣性能檢測不合格,正自交涉的時候,又逢市網通老總因為貪污案倒台了,雙方的債務糾紛就此而起。湘南的電纜廠要貨款,而四方卻因質次價高拒付,偏偏兩方又因為都不願和倒台的領導掛上勾,都捂著私下里交涉,反正就是交涉不成,一直拖了三年……

“唐經理,我們知道您的名聲。”那位劉副總客氣之至,婉言道:“可現在我們已經正式上訴湘南電纜廠,準備追討預付的款項以及賠償,您現在讓我們付貨款給你,是不是說不過去呀?”

唐大頭心裡咯噔一下子,涼了。丫的,上當了,八成被外地的生意人當冤大頭耍了一把,這要是上法院,三審五審六調查,結案還沒準到驢年馬月了,就湘南電纜廠那破廠沒準連應訴都不會來人,即便是判下來,也落不下好。

“聽到了,唐大頭。”閆隊長不無幾分自鳴得意,謔笑著看著唐大頭吃癟的樣子,玩味地說道:“案子已經上法院了,在未判決之前,你要到這兒阻撓人家的正常工作和經營秩序,那我可只能公事公辦嘍。現在這年頭可不是拼刀拼槍的年代了,我相信你不至於和你手下那麼渾吧。”

“唐經理,這都是電氣性能檢測的資料,您過目一下,我們四方是個大單位,一年幾千萬的營收,不至於賴湘南這三二百萬的貨款吧?實在是這貨殘次的厲害嘛……”劉副總推著資料往唐大頭面前放放,這其中的關竅怕是唐大頭一時無法領會,四方之所以收下這批貨,怕是礙於領導的面子在裡面,即便是殘次品也沒辦法。不過錯就錯在領導不該倒台,一倒台,人情就倒了,那事嘛,就只能公事公辦嘍。

一個紅臉、一個白臉,把唐大頭難住了,不懂裝懂地亂翻了翻這些資料,卻是推過一邊,黑沉著臉,眼看著今天討不著便宜,再看劉副總和閆隊長根本不把自己當回事,悻悻地一推資料,撂了句:“算我倒霉……上法院就上法院,誰怕誰呀?”

說罷頭也不回地走了,閆隊長和劉副總直看著唐大頭一干人呼嘯著出了四方大院,倆個相視笑著,劉副總殷勤地邀約著閆隊長中午留下來一道敘敘……

……………………………………………

……………………………………………

上法院是肯定不會的,唐大頭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這一仗把唐大頭搞得灰頭灰臉,頭越來越大,回頭再找介紹這筆生意的一個朋友,卻現早已恰去樓空,敢情這貨色和外地這湘南電纜廠的已經是約好唱雙簧的。這才省得一輩子打鳥,這次還真是被鳥啄了**,有苦都不好意思說了。

還不死心的唐大頭又憋了幾次壞水,準備夜襲四方搗亂,等手下孫二勇帶人到場的時候,卻現那裡停著輛警車,看樣四方已經是固若金湯了;又想了個絕招,讓車騾子,梳長頭那個,帶著一干爛人準備到年榮貴住的高檔小區裡來個流氓動作,潑墨刷漆噁心噁心,不料沒想到的是,這乾混混連小區門都沒進去,剛闖進去,警報響了,又把一干人嚇回來了,後來不成就窩到小區口上等年榮貴的家里人出來耍流氓,結果更背,這有錢的主跟普通人不一樣,年家大閨女牽了一條半人多高的藏獒,看那架勢,混混們壓根就沒敢上前騷擾去。至於年榮貴本人,就更難見著了,唐大頭要債要了這麼長時候了,到現在才現,還沒見著真正的法人代表呢。

把個唐大頭難得喲,頭是越來越大,這不,連著三天,大晚上獨自一個人喝悶酒,喝到了半晌靈光一現,趁到了盛唐吧台,要了瓶軒尼詩,屁顛屁顛往十三層跑。

本來想找那個人解決,不過那天看那話說得絕決,好似還真沒有迴旋餘地,自己折騰了半天沒有結果,看來只能迂迴作業了,到了經理室門口正正衣領,輕輕地敲敲門,裡面響起了一聲女聲,進來。

    不是別人,是曾楠。唐大頭一進門,只見得曾楠依然個老樣子,兩腳無聊地搭在辦公桌上,偶然地盯盯監視屏幕,一看是唐大頭進來了,理也不待理,只是訝聲了句: “喲,唐大頭,你什麼時候也懂文明禮貌了?”

“嘿嘿……看你說的,咱不一直都文明人麼?哎,楠楠,給你拿了瓶紅酒,你喝著啊,記我賬上了……要嫌悶著慌,我幫你看著,你歇會……”唐大頭恬笑著,殷勤倍至,客氣倍至,倍至的曾楠看外星人似地,驚訝地腿一收,站起身上,俏生生地站在原地,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盯著唐大頭要看個仔細,嘴裡懷疑地說道:“呀?唐大頭,這幾天沒見,你上夜大啦?越說越你越喘了啊。”

曾楠笑得前附後仰,只見得這唐大頭彷彿見了丈母娘一般的乖巧,伺立著好像隨時準備點頭哈腰似地,臉上幾乎諂媚地要開了朵花兒似地,這倒和平素裡老大不尿老二的得性相差甚遠。

“哎,哎……我沒上夜大,我頭大……”唐大頭說得悻然之至,被曾楠糗得哭笑不得,訕訕地一說要債失利,損失慘重,前後細細一說,倒把曾楠說得同情心頓起,忙著倒了杯酒給遞上。唐大頭接著酒杯一飲而盡,不無幾分低三下四的求道:“楠楠,我平時這嘴臭點,可我是真關心你吶?你說對不?”

“攀交情呀?哈哈……好,領情了。”曾楠笑著坐到了椅子上。

唐大頭卻還站著,抖出包袱來了:“那我有難處,你不能不幫吧?”

“你算了吧。收債那事我可幫不上你。”

“你幫不幫吧,你要幫,準行。”

    “怎麼幫?”

    “幫我請個人。”

    “誰呀?”

    “簡凡。”

    “什麼,他!?”

曾楠抿著酒被噎了一下,再看唐大頭說得鄭重其事,幾分不信地問:“喂喂,唐大頭,你可是老江湖了,你辦不了的事,他行麼?再說,你請個警察幫你收爛債,這叫什麼事嗎?不成不成。”

唐大頭一看曾楠搖頭,急了,嘴裡不迭地道著:“你別小看他啊,這小子憋坏水可不比一般人,連姐夫都佩服得五體投地;還有啊,上次他一眨眼就拉出一幫雷子來,那多頂事,比姐夫還厲害,回頭把黑皮幾個小王八蛋都提留起來了……我不是沒辦法,那杏花嶺治安隊就天天守著,我沒機會呀?咱們這身份不跟大騾子一樣麼?出身不好,誰看你都像壞人,這雷子盯得太緊………”

“你讓一個警察,去對付另一幫警察,可能麼?他們是一家哦,你個豬頭……”曾楠悻悻地翻著白眼,不屑地道了句。

“誰說不是呢?可我咋辦嘛?二百萬呀……我地媽呀,這他**二百萬夠我嫖後半輩子了……哦喲,把我心疼滴喲………你們也太不把我當人了吧?姐也不管、姐夫也把我扔一邊,還說我多事……哦喲,真把我逼跑了,你們能有好啊……”唐大頭直拍著大腿了一通牢騷。

曾楠笑得花枝亂顫,直到唐大頭牢騷完了,才迸了句:“活該!”

“好,一刀兩斷啊,有事以後別找我,我靠。”唐大頭火了,拍著大腿起來了。

“嗨嗨……別鬧了,你這腦子有問題。這筆賬就不該接,現在都上法院了,那麼大單位你怎麼出手要……再說,你找簡凡不白找麼,他一個小屁警察,能幫你什麼忙呀?他就想幫你,怎麼幫呀?”曾楠擺著手,口氣倒軟下來了,要說盛唐這裡,唐大頭還真是個頂樑柱,那個小姐媽咪要跳槽了不稀罕,可唐大頭真跑了,還真是盛唐的一大損失。這個混混雖然是仗著姐夫和表姐在這里胡吃胡鬧,不過平時辦事確實也不少,最起碼這裡沒有像其他娛樂場所那樣打架鬧事生。

“你只要幫我說通他,就成了。他要是真沒辦法,我認栽了,我賠這二百萬,不說了,以後再不提了。活該我倒霉,這總行了吧?”唐大頭破釜沉舟要來最後一招了。

曾楠盯著唐大頭,看唐大頭說的這麼鄭重其事,想了想突然問了句:“債包多少?”

這是問總額,唐大頭張口就來:“三百二十萬,不算利息。”

“那意思是?如果都要回來,你掙一百二十萬?”

“對……加上利息,不止這麼多。”

“那好,真要回來,算我五十萬。”

曾楠一個獅子大開口,唐大頭“呃”地一傢伙一口氣沒憋上來了,張口結舌地瞪著曾楠。

“愛給不給,我還不想要呢。”曾楠斜忒著眼,抿著酒杯。

“成!”唐大頭咬咬牙答應了句,自*了句:“反正要不回來,我是沒錢給你,還得你救濟我。”

“哈哈哈………”曾楠豪爽地笑著,手指勾著示意著唐大頭上來面授機宜,就听得曾楠輕聲說道:“簡凡這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你這樣這樣… …他礙於面子,就不好意思不幫你了。”

聲音小小的,只有二人聽得見,唐大頭聽得云裡霧裡,狐疑地問:“行不行呀?別讓我賠了錢又當褲子啊。”

“你不試怎麼知道?要是真行,我也筆小財,我能騙你麼?要幹趕緊準備去………”

曾楠笑著出了餿主意,不多會唐大頭從這裡出去的時候,臉上的陰霾好歹開始漸漸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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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2 10:30:04 |只看該作者

第22章 此誘孰難忍

簡凡其實也在頭疼。準確地說是職業生涯裡第一次為了工作的事頭疼,再準確地說,是為了一堆電腦頭疼。本以為安防暑期大檢查就是一件例行公事,可事實卻是大大出乎意料。第一天報到就現所裡兩個辦公室堆滿了國產聯想電腦,賽揚2. o處理器,256m內存,十七寸純平顯示器,就簡凡這電腦外行也知道這機型差不多就是淘汰機型了,不過一聽任務心裡暗自打鼓,居然是要把這堆破爛當監控終端配給轄區的旅社、小kTV以及中型的飯店,這美名其曰要和派出所聯網,綜防綜治。

再一聽要向清查戶收的價格就有點傻眼了,每家配件連電腦終端帶線路,要交一萬六千塊,差不多比市價翻了幾番。在刑警隊可沒有經歷這種上級單位搭車收費搞創收的事,簡凡有點心虛地問所裡幾個同事,不過聽人說好像這還不是第一遭了,言語之下,雖然這事有點不合理,不過符合國情,這年頭那個有點權的單位不得巧立名目收倆錢。正常,非常正常。

正常倒正常,簡凡不無擔心這事的可行性,畢竟五一路轄區差不多都是商戶,都是精似鬼地生意人,那能這麼老老實實地把錢給你交了。不過結果又一次讓簡凡大跌眼鏡,派出所帶隊的老福,領著三人組了一組,四個乾人就憑著一身警服,一個紅頭文件,費點唾沫星子,還真就每天收好幾萬回來。

丫的,這錢來得可真快,每天一大摞現鈔入庫,讓簡凡心裡暗暗咂舌不已。只不過這趟公幹出得,實在有點牙疼,就覺乎著自己好像跟電影裡看過那抽丁收糧的主一個得性。

好容易熬到了周五下午,眼擺著到五一路褲襠巷胡同里的高升旅社,基本就最後一家了,帶隊的老福,隨隊所裡的大成、治安隊一位姓廉的,加上簡凡四個人,基本是老中青三代齊活了。相處了幾天都不算太熟悉,畢竟三代人,估計支隊這麼配給人,也是防止那個小單位做手腳。

進了高升旅社門,照例把店主的身份證、戶口登記、營業場所以及其他必要掌握的信息登記留存一下。派出所的大成就講上政策了,敢情對胡同里開旅社的倆口子也熟悉,先是噓寒問暖,身體無恙、生意可好?然後是講一講治安的嚴峻形勢,現在這偷搶嫖吸亂七八糟的案子太多,這旅社屬於高危單位,需要大力防治。看著這倆口不住地點頭,表示一定支持民警工作,這老福跟著就撂牌了,得,綜防綜治,上監控,交錢,一萬六。

一般情況下都是,等你表示大力支持民警工作,然後就亮底牌收錢,你說你支持不支持?總不能自食其言吧。坐在一邊的簡凡對這一套聽了一周,熟悉得緊,直咬著嘴唇想笑,看著開旅社那一對四十多歲的夫妻,老婆不像本地戶。長相實誠的老闆本來笑吟吟地伺候著幾位,一聽交一萬多,臉霎時蒙上了一層茄色,男人結結巴巴看著四個警察虎視眈眈,嘴翕動著:“交交交交……… ”

一連幾個交字,老福樂了,笑著說了句還是張老闆識大局啊,覺悟高啊……不料話音未落,那張老闆憋了半天交交交,最後卻說了句,交不起!

簡凡憋得差點笑出聲來,那老闆娘更有意思了,撇著嘴說上了:“老福,俄們倆口,就用手電筒的水平,你弄個電腦,誰會用呀?你看俄家老頭,腦子都不好使,還用電腦?”

說話怪裡怪調,幾個乾警八成都要被逗笑了,不過在這個場合都是虎著臉,氣勢不能丟,一嘻嘻哈哈,這事就沒法辦了,老福第一天上班就打過招呼。一聽這話,大成虎著臉說上了:“老張,你這旅社開五年了吧?光住你這兒犯案的有幾次啦?光嫖宿**在你這兒查住過幾次啦?我都不想管你……這還用查,看看你一天垃圾桶裡掃了多少套套就知道你一天掙多少黑錢,讓你們花錢辦點正事。就說怪話了。”

大成一教育,老闆一聽,撇著嘴應道:“這個不賴我家吧?我又沒幹。”

老闆娘幫腔了:“現在那女滴都願意干那事,俄們也不能給人家褲襠上把鎖呀!?”

倆口子看來是一對軟釘子,這種場合遇見過,簡凡一如既往地保持著緘默,治安隊大廉也是瞎湊熱鬧主要還是靠派出所的片警們辦事,而且四十多歲的老福和三十掛零的大成,對付這等人還真不缺辦法。

“嗨……還越說你們越有理了。”大成瞪著著叫囂上了:“一點法制觀都沒有,這是違法滴,對於這類違法犯罪的信息,我們有義務掌握,這也是在保護你們的安全,現在這組織**的都團伙,背後都有黑勢力,萬一這裡頭有因為個嫖資打架動刀啦,你們能蓋得住呀?早交早辦事啊,別讓我再給你磨一回嘴皮……”

這口氣不善了,老闆頗有磨勁,恬著臉求道:“大成,少點少點,咱這小門小店一年才掙多少,你張口一萬六。不能這樣把人當牲口宰吧!?”

老闆娘也在試探,帶著幾分鬼祟地商量:“老……老福,要不,少交點,俄們不要收據行不?”

一聽這話,不用猜也知道這干片警平時估計這麼幹過,治安隊大廉笑而不答,簡凡也笑著心照不宣,這大成訕訕地有點臉上掛不住了,看了一眼扮黑臉的老福,老福這見多識廣。站著身子坐都沒坐,聲若洪鐘訓斥著:“老張……我們不多給你廢話了啊!………你這個治安隱患不是一點半點,我就跟你明說啊,沒身份證明你留的有多少這是小問題、嫖宿有多少,我也懶得查你………你看看你後頭胡同口扔得針頭針管有多少?這是啥性質知道不?容留吸毒,就你這倆蔫貨,好事沒有壞事幹得多,抓進去關兩年都不冤……今天你看好了,治安隊、刑警隊都在,審查你的問題,很容易………乾脆別交了,小凡、大廉,挨門挨戶查查,給他下個處罰通知單……”

“別別……福叔,咱多年老朋友啦,你不能翻臉比翻煎餅還快吧?”老闆嚇住了,求了句,老闆娘蔫了。老福聽得這軟話,話鋒一轉又來回說上了:“唉,早點這態度不就沒事啦?我們也為難,好說咱好辦,上頭任務下來了,我們不照著幹,你讓我們咋辦?你愛辦不辦啊,回頭關了你門,別哭喪著臉來所裡找人啊,那時候你想給錢都沒人要………給個痛快話,辦不辦吧?”

一黑臉這事就好辦了,這是代表上級表明態度,你辦都好說,你不辦拉倒,我還不待求你了。老闆被別住了,嘴裡不迭地說著:“辦辦……”。

“三天以內,到派出所交錢,給你安裝監控,逾期不候啊……走……”老福揮著手,懶得廢話了。三個人一前兩後出了門,也不在意有沒人送,簡凡收拾著東西慢了幾步,剛出門就听得老闆小聲滴咕:“日他先人,城管一群狼,公安賽螞蟥,滿街地痞加流氓,這還讓不讓人活咧……”

老闆娘心疼錢,悻悻地罵著:“你看你蔫樣,死去吧,一個月又白乾咧。”

簡凡沒有生氣,卻是覺得有點臉紅,逃也似地離開了小旅社………

跟著大隊,聽著派出所一干得意商量著這下一家、下下一家是誰,經濟條件如何,這老闆咋樣,有沒有什麼違法亂紀行為,然後再商議著對策,對策就是咋個樣子才能直接有效地要出錢來,但凡這做生意,那家屁股也乾淨不了,派出所這片警找誰的茬,那肯定是一找一個準。

這是任務,上級下達的任務,照章辦事這沒有錯,可不知道為什麼,簡凡只覺得有一種隱隱的反感縈繞在心頭揮之不去,不知道隊長這次為什麼把自己派出來,不過這次幹得確是有點憋氣,感覺自己如同唐大頭一夥上街收保護費一般,處處遭得冷眼,家家要戳著脊梁骨罵娘,現在倒不覺得這身警服穿在身上能把自己襯托得多高尚了。

    我錯了嗎?沒有啊。派出所老福、大成他們錯了嗎?好像也沒有。支隊和治安大隊錯了嗎?好像也沒有。那麼,誰錯了?或者說,根本都沒錯,事情就該如此呢?

詐完這一家,唬完下一家,從周一唬到週五,收穫頗多,派出所那堆電腦,一多半有主了,轄區裡七十多家,已經有一半老老實實交錢了。週五下午所長還特意要請幾個組的組員們吃飯,簡凡卻推託著隊裡有緊急任務,告了個缺,溜號了………

……………………………………

……………………………………

早點跑,下週不來了,省得讓人家戳著脊梁骨罵咱,誰愛來誰來。簡凡悻悻地想著,步行著往隊裡走,背著個挎包是一周來的工作成績,差不多就是轄區統計到一起的資料表格,好歹也算交差了。

剛走到隊門口,值班室的小李喊著有人找,週五了,內勤差不多都已經下班了,刑警隊要說忙還沒有派出所那幫人事多。簡凡剛到值班室,楊紅杏和梁舞雲從技偵辦出來打著招呼,都知道簡凡出勤去了,還打趣著問感覺如何呢,三人說著話,都湊進了值班室。

一進門愣了下,一男一女正坐在椅子上,小李示意著倆人,簡凡一看,不認識。再細看,西裝褲、白襯衫,大夏天掛著領帶的一個男人和一身o1職業裝的女人,都不認識。梁舞雲和楊紅杏湊進來,看這女人三十不到,風韻不錯,像個職業女性,梁舞雲打趣著問:“誰呀?誰呀?簡凡你女朋友啊。”

“瞎扯……不認識……你們誰呀?”簡凡回頭斥著倆人,對面斥著那倆。

“簡先生,鄙人姓李,名莊成,銘門裝飾公司的……昨天就來過了,今天我們等了您三個小時。這是名片。”那男人二十歲,打扮得精乾之致,不用說是滿大街跑得那銷售員了,這營生簡凡幹過。狐疑地接著名片,這才注意倒倆人都別個了微章,上面是銘門裝飾的名字。

“我不認識你們啊。”簡凡抬著頭,實在不知道為何而來。

“一介紹就知道了嘛,這是我們公司席裝修設計麗娜小姐,您委託的室內裝修設計已經完成了草稿,具體風格得您看一下定好了,我們才能開始下一步精細設計……你看一下草圖。”那人說著,那女人已經把四份草圖遞上來。

簡凡還沒反應過來咋回事呢,梁舞云不信地指著簡凡的鼻子詫異地問:“哇!簡凡你買房子啦?還請專業裝修設計師?拽死你呀!”

“我看看……”楊紅杏一把奪過來,展開了。眨眼巴就是一句:“喲……不錯不錯,大手筆……這是歐式的吧?”

“對……您真有眼光。”那位叫麗娜沒注意到正主張口結舌,倒說上了:“這張歐式的,客廳和陽台通道處可以進行燭光晚宴,臥室最好使用歐式的銅床家仫……這一種是複古式的,最好用紅木傢俱裝點,能彰顯出主人品位的高雅,如果在正面牆上掛一副名人字畫就更完美了……這一副是溫馨浪費式的,適合八零後的小夫妻,以紅、黃等曖色為主基調,客廳的沙、茶几以及電視牆做得比較俏皮一點……這是豪華式的,把門口做成了吧台式,小臥室有一面酒櫃牆,顯得身份尊貴……”

“喲……不錯不錯,這歐式的好……”梁舞雲表著意見。

“少來了,什麼眼光,復古式好,古色古香,多有氛圍,這個隔斷展架設計的不錯,能做出來嗎?”楊紅杏也在評價著。

“當然可以。”女設計師笑著,回頭看真正的主人傻不拉嘰地看著,壓根插不上嘴了,仨個女人說著簡凡反應過來了,插進來了,指著梁舞雲手裡的說著:“舞雲,大臥室裝成歐式的,你喜歡不是,以後專門招待你成不?”

“喲……是不是啊。我得怎麼謝你呀?”梁舞雲笑得樂開花了。

“紅杏……”簡凡一臉正然側過頭指著中臥室:“這兒裝修成複古式的,給你做個展架,專門招待你,夠意思吧?”

“這還差不多。”楊紅杏沒省得簡凡下套,笑吟吟地答應著。

“噢,對了,還有個小問題,你們幫我參考一下。”簡凡正色無比,看著引起倆人注意了,謔笑著爆了句:“兩個截然不同的房間,我該選擇與誰共眠呢!?”

這話偷換了概,倆人一怔,一個扇頭一個踢腿,嘴裡卻是異口同聲地嗤了句:“你想得美。”

裝修公司和值班的小李都呵呵笑上了,被簡凡說得有點臉紅耳赤,楊紅杏拉著梁舞雲直出了值班室,不理這貨色了。挨了兩下,縮頭笑著的簡凡一回頭再看裝修公司這倆位,那女設計師很客氣地問著:“簡先生,您喜歡那一種。”

“都不喜歡。”簡凡搖搖頭,有點可惜地把裝修草圖扔回去。實話實說,這三維設計確實不錯,入眼就是一個溫馨的家,奈何囊中羞澀,這麼高檔的裝修卻是不敢想的。

簡凡一扔,那倆位卻是一點都不生氣,女設計師很有風度地收拾著圖紙說著:“那沒關係,我們重新設計。”

“嗨,還沒完沒了是不是?你們出來……出來……”簡凡看值班室小李在不好意思說。示意著倆人出了大院裡,扭頭就訓斥上了:“倆位,不管你是乾什麼推銷來了,咱不要,咱也裝不起,而且沒準備裝修……我說你們這些裝修的也太過份了吧,一點都不注意,我才買上房幾天,你們倒都知道了,還摸單位來了,這……不管你設計什麼,我不要啊。”

倆裝修公司的倒詫異了,男的辨著道:“喂喂,咱們之間有誤會啊,你是簡凡吧?一大隊有幾個簡凡?”

“是啊,這還有錯。就我一個。”

“是住平安小區4o幢三單元四零二室麼?”

    “是啊,沒錯。”

“噢,這就沒錯了。”男裝修師一聽放心了,解釋著:“是這樣,您大哥,三天前到我們公司預訂的裝修設計,您女朋友大致挑了幾個款式,是他們讓我們來這兒找您確認一下。”

“什麼?我大哥,我哪有哥?……還有女朋友?你瞎扯什麼呀?”簡凡雲裡霧裡,不過想著猛地一驚,拉著那男的驚聲問了句:“你……說我大哥,長什麼樣?”

“這麼高……留撇小鬍子,大腦袋,挺豪爽……”女設計師比劃著。

“我知道是誰了……”簡凡有點哭笑不得了,不用說是唐大頭了,這體貌特徵太過明顯,一省得此處笑著擺手道:“他跟我鬧著玩呢啊,倆位別當真,就當沒這回事,我暫且不裝房子,您二位,自便啊。”

“啊!?喂喂餵………”男裝修師看簡凡扭頭要走,立馬攔下了,解釋著:“簡警官,初裝設計都出來了,地板石材也預訂了,這要是退了可賠大了啊。”

“活該。”簡凡嗤著鼻子,不理會這人了。

“嗨,您搞清楚,不是我活該,是您賠大了,錢都交了,讓我們怎麼退。”男的一臉急色說著,一說也把簡凡說毛了,不信地問著:“什麼,錢都交了。”

“啊,討論和初裝保證金五萬,一次性全交了。”男的點點頭。

女設計師又在加砝碼:“簡警官,您別辜負了您女朋友的一片好意,現在石材都已經運到了樓下等了三個小時了,再不運進家裡,物業和住戶該找你麻煩了,她一直在那兒等著呢。要不您親自到現場處理一下?我們也好有個交待……”

“哎喲……嗯,我……呵呵……”簡凡想了想,嘿嘿把自己想樂了,這幾天躲著唐大頭還以為沒事,誰可知道這貨色回頭搞了這個小動作,還真讓你無計可施了,想了想確實也不想再難為倆位裝修公司來的,擺擺手:“走吧……看看去,我也好長時間沒看我那房子了………”

這倒讓倆位高興了,坐著裝修公司的車,直駛平安小區。

……………………………………………

……………………………………………

好一派繁忙著的景象,到場簡凡暗讚了句,四輛廂式大麵包車載著裝修材料,有兩輛連尾門都沒關,遠遠地看著那輛紅車停在樓下,曾楠的車。車裡出來正是曾楠。只見得曾楠僅穿著牛仔短褲,上身著一個黑色絲質恤衫,一頭微蜷的型活力無比,多日不見,讓人有點眼前一亮的感覺,見了簡凡笑吟吟地迎上來,劈面就是一句:“怎麼謝我吧?我找了個冤大頭給你裝房子。”

話裡輕鬆之極、戲謔之極,簡凡聽得卻是怪異之極,無奈地勸著:“曾楠,這是乾什麼嘛?你真不知道他想幹什麼?這麼好的事,你讓誰相信呀?”

“看你這人,這麼矯情,說好了,不附加任何條件,他願意,他活該,不抓他當冤大頭抓誰呀?”曾楠得意地笑著。簡凡卻是更有點心裡不安了,勸了句:“那算了,這錢我先出了,鋪地就鋪地吧,別讓老唐掏錢了,他剛賠了,正肉疼呢。”

    “好啊……”曾楠伸著手。

    “要錢呀?我沒帶。”

“誰要錢呀,鑰匙,你讓工人們一直支這兒等著呀?”

“哦。”簡凡一聽答應了,解著褲子上的鑰匙,曾楠接到手裡,嘴裡呼哨一聲,手一揚鑰匙,紅車裡探出個大腦袋,接著鑰匙,扯著嗓子喊:“嗨……上貨上貨,四樓啊……給你們開門……”

說話著招呼著一干工人吆五喝六的一人搬著一箱地磚直往樓上走,好似給自己裝房子一般,根本沒看簡凡一眼,簡凡正待上前,卻被曾楠伸手攔住了:“給錢。”

    “給什麼錢?”

    “你剛才不是說你付錢嗎?”

    “多少?”

“裝修設計費,一平米175,別嫌貴啊,這是大原獨立設計師裡的金牌;地磚是佛山產的優質一等品,一塊315,一共要用七八十塊吧,還有剛訂的乳漆、牆線、吊頂、衛浴,初步核算,不帶傢俱先需要九萬出頭吧……別告訴我你真有啊。”曾楠歷歷數著,捉狹似地註意著簡凡的表情,看著簡凡難為,忍不住就快笑出聲來了。

“曾楠。”簡凡卻把這話當真了,正色說著:“我有多少錢辦多少事啊,不夠這麼多,先退一部分材料,車借給我,我取錢先還了你們。 ”

“不借,上次借了車都不親自來還。”曾楠故意道,一看簡凡臉色不太好了,嗔怒地推了一把:“你這人怎麼這樣?討厭……一句玩笑也開不起,又不是我掏的錢,上次你不過拿了十萬而已,就算他們給你補償了,有什麼不好……真是。哎,麗娜、莊成,來來,你趕緊安排著開工啊………”

曾楠說著,不理會簡凡了,找個空喊著倆裝修師攀談上了,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派頭。簡凡有點悻悻然地搖搖頭,回身直上四樓自己那個只來了幾次還沒有入住的家。

七八個工人人多力量大,你來我往搬著地磚直進了家裡,唐大頭卻在指揮著人往這裡放、往那兒放,一看簡凡表情古怪地站在門口,咧著嘴笑著上來了,先等簡凡開口先堵嘴了:“喂喂,別跟個娘們樣,心裡樂得開花想上床,臉上還裝不樂意……嘿嘿,一步給你裝修服務到位,以後想幹嘛幹嘛,看這房子,連我那狗窩都不如,帶個妞回來打*炮都沒地兒下傢伙……哈哈……”

唐大頭幾句流氓話逗得送磚的工人呵呵直笑,簡凡有點糗,拉著唐大頭直到了後陽台,正色說道:“唐哥、唐哥,您真是大哥,出手大方,咱兄弟可受不起啊……這樣,我先還你一部分錢,剩下的我打個條成不?我實在不能欠你這個人情,這麼多錢,我心虛。”

“咂,看你這人,你既沒權又不是官,這麼大個小屁警,我還行賄收買你呀?”唐大頭斜忒著眼,不屑道:“我還明跟你說,既然你叫我哥,這哥就值這麼多錢,不說了,我包圓了。”

“別別,唐哥、唐哥,你別這樣,這真不合適,我知道你想什麼,可那事,我真沒辦法,有辦法我早告訴你了,咱們好歹兄弟一場,就真幫你這麼點小忙,我也不至於要你這麼多錢吶。”簡凡誠懇地說道。

不料這話起作用了,唐大頭一看屋裡無人,小聲道:“你不已經教我辦法了嗎?”

“什麼?我教你什麼了?”簡凡吃驚地道。

“咂,看你這人,天生就是貴人,多忘事,上次見面你不告訴我了嗎?直接把他家妞綁回來要錢……嗨,這辦法好啊,二勇、黑蛋、炭錘,一幫小子早等那兒了,嘿嘿,我告訴你啊,沒準今天就把這小妞給綁回來了,回頭看貨色怎麼樣,要不錯,哥們先上了再說……還是兄弟你出的這辦法好啊,直取要害,哈哈……”唐大頭纏雜不清地說著。

“啊!?喂喂……唐大頭,你別胡來,趕緊停下來,你是不想活了?”簡凡嚇了一跳,看唐大頭說得這麼輕鬆,沒準這貨真敢干。

“停什麼停?那不干咋辦涅?喲,天快黑了,沒準都動手了。”

“啊!?喂喂……唐哥唐哥,你別胡來,沒那麼簡單。

“能有多難,真是少見多怪。”

“你聽我的,容我再想想,千萬別胡來,這事一胡來把你們幾個折進去,你讓我怎麼交待,黑蛋炭錘他們還小呢。”

“想想!?想什麼呀?還能有什麼好辦法。”

“那你總得從長計議吧,非要立馬要錢呀?你得有個穩妥的辦法再動手不遲呀,你急什麼嘛?”

一個是非要動、一個是非要勸,動者神情堅決、勸的諄諄教誨,倆人抬槓一般,不過看得簡凡確實也關心唐大頭和黑蛋炭錘幾人,還怕唐大頭這群貨色胡幹。不過一聽得到簡凡說想想,想個穩妥的辦法,一臉絕決的唐大頭神情一變,突然嘿嘿傻笑了,拍著簡凡笑著說了句:“我不急,你說想個穩妥辦法啊,沒事,我等著,老爺們說話算數啊,別蒙我啊……嘿嘿……”

唐大頭謔笑著邁著公鴨步子,大搖大擺地進了客廳,這一下倒把簡凡說怔了,一省過來,一拍前腦門,心裡暗罵了句:“我日,被這諢人給套住了。”

…………………………………………………

…………………………………………………

磚搬完了,曾楠在樓下和裝修師商量了許久倆人才離開,又和唐大頭瞎扯了許久才見得簡凡悻悻地下了樓,倒沒說別的,直坐到了曾楠的車裡,怪怪地看著倆人,曾楠得意洋洋,一副妙計得逞地樣子,唐大頭卻在傻樂呵著。隔了一會簡凡才無奈地說了句:“哎,你們這非要拉我上賊船呀。”

“什麼賊船,你們雷子那才是賊窩呢?這兩天你幹什麼你以為我不知道?挨門挨戶收人家錢,一家一萬多,不交還不成,那錢就合情合理就該交那麼多?這有什麼呀?這年頭有票子才是硬頭貨,誰還和錢有仇?”唐大頭湊上前來,伸著腦袋說道。

簡凡不置可否地笑笑,敢情唐大頭注意自己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不過說到收費還真如他所言,想了想正色說道:“唐大頭,我有幾句醜話得說到前頭,你必須答應。”

“你說……”唐大頭笑著向曾楠使了個眼色,倆人都得意了。

“第一,別胡來,上門挑卹、公然打架鬧事擾亂治安的事千萬別乾,綁架勒索那爛事更別乾,讓警察盯上你,那沒好。別以為你那幫人厲害,就治安隊協警們都整得了你。”

“沒問題。”唐大頭深以為然,心裡暗自打鼓,能幹得早乾了。

“第二,我可給你出主意,可我不能摻合在裡面,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至於能不能真把債要回來,那就看運氣了。”

    “這個……沒問題。”

“第三,別給我使臉色,我不是你僱的,如果成不了事,我不讓你吃虧,裝修花的錢,我照付,咱們兩清;如果要回錢來,那這裝修就當報酬了,咱們也兩清。中間如果咱們倆說不到一塊,也各走各的,同樣也是兩清。”

“這個更沒問題。裝修我作主了啊。”最後一句卻是曾楠笑著替唐大頭說的,拍著手歡欣雀躍,好似房子是自己的一般。

“好,那走吧,我請二位吃飯,替**心了好多天了吧,不謝謝你們我還真過意不去……”簡凡笑著說道。這笑裡有脫,是那路既然卻之不恭,那麼何如坦然受之的脫,唐大頭再諢,可有一句說到簡凡的心裡了,這年頭,票子才是硬頭貨。

這一句也是自己的切身感受了,剛畢業時候為了一日三餐的奔波,為了穿這身警服的跌跌坎坎,四處打點;為了個房子和香香的分道揚鑣;為了還債和老三街頭賣飯,所有的一切根源俱在於此,瀟灑地活著和委曲地活著,那是截然不同的倆個概,連所裡、隊裡包括支隊都在變著法找硬頭貨,我自己干點什麼,又有什麼錯呢?

    沒錯,早該如此。坐在副駕上的簡凡這樣想著,側眼看著曾楠忽靈靈眨著的大眼,幾乎蹭得著方向盤的前胸,暗暗生起的綺中夾雜了幾分感激,這主意估計出自她手,出得真好,解決了一個大難題,直接想到自己的心坎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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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2 10:30:31 |只看該作者

第23章 嬉鬧說縱橫

週六週日是在忙忙碌碌中渡過的。對於簡凡這個單身漢而言,除了回烏龍家裡,剩下和誰一起過,怎麼過週末都無所謂,週五晚上看了老三黃天野一次,簡凡又是出任務又是生病,黃天野可沒誤了掙錢,啤酒攤還擺著,這雜碎面雖然沒有簡凡做得好,可老三別出心裁,還真找了個長相不錯的啤酒妹招徠顧客,看樣生意勉強還不錯。

對於這個熟悉小攤,簡凡突然現自己的心態比以前有了很大變化,以往一晚上掙上一百二百就樂得屁顛屁顛,而現在看著小攤收著十塊八塊甚至更少的零錢,卻是隱隱有所不屑,最起碼感覺這種掙法還是太慢了,就即便是自己真是個廚子,一個很有兩把刷子的廚師,就在大原掙一座房子也未必就是件容易的事。相比之下,從九鼎手裡得到房子是多麼容易且愜意的事。現在曾楠和唐大頭給自己帶來了第二次機會,雖然難了點,可真要把這堆爛債收拾回來,少奮鬥了若干年是肯定的了。

抱著嘗試心理的簡凡漸入狀態,連曾楠也看得出來,他對這事很投入。

第一站就是找李威,唐大頭的準姐夫,不過這個溫文爾雅的儒商並沒有表示什麼,只是很委婉且善意地提醒了一句,四方的實力不是一個民營企業那麼簡單,這幾年通信行業的大展,有多少有資歷、有權力的主插手這裡面的事還真不好說。講到了這筆欠款,李威提醒這屬於生產企業和施工企業之間的暗箱操作,涉及到了前網通老總倒台的事,之所以沒有放到桌面上的原因在於雙方對此都有顧忌,如果真把這事擺到桌面上來,四方有充足的理由可以拒付甚至索賠。結論很簡單,讓唐大頭吃一塹長一智,別招惹這种红黑難分的企業,真正裡面有多少暗股東,是不是幕後還有什麼人物在撐著腰,真不好說。

從李威的話裡,簡凡感覺得到這其中肯定還有其他的事,而且對這對姐夫和小舅子之間微妙的關係也有所不解,敢情李威並不在乎唐大頭賠了多少錢,更不關心他能不能要回來,或許這二百萬對於李威來說是九牛一毛不在眼裡。要不就是另有隱情?這點,讓簡凡頗為迷惑。

見過李威,唐大頭雖不敢火,可這事想得有點冒火;簡凡良言勸慰了一番,只當是李威礙於面子不想沾惹上這些事,不過卻表示這事不能半途而廢了,倆個人,第一次高度地默契。

週六仨個人駕著車繞著杏花嶺走了一圈,大致看了看四方通信的所在地,大致了解了一下情況,實際情況比想像中嚴峻,四方的實力在通信施工行業裡算得上佼佼者,幾個施工隊分由幾個小工頭帶著,早已經有了和地方打交道的經驗,對付地方的派出所、鄉鎮的、老百姓加上當地找茬惹事的地方痞子都有一手,甚至於幾個工頭就是當地混世界的人出身,這等刺頭在後面撐腰,怨不得唐大頭第一次出手失利,一干兄弟被人收拾了個灰頭灰臉。

再往下了解就有點咂舌了,四方光通信搶修車、施工車輛就有四十多台,上班的員工裡有一半有自己的私家車。這單位不管你橫看豎看還是斜著看,都是富得流油的單位,在唐大頭的收債生涯裡,私人欠款的、十幾人小公司欠款的或者那家商行欠款的,都好對付,軟的硬的橫的,直攪得欠債的沒法生活自然就把債收回來了,不過現在面對這等勞動密集型的大公司,有錢有人有勢力,就有點無處下手了。

通信施工的資料,很好找,市政中心就有存檔,走個後門就能翻閱;和湘南公司的債務糾紛,資料也好找,開放式的,四方的劉副總很客氣地給了唐大頭一份,那意思是讓他知難而退;有關四方的官方資料都透明的,業務範圍、資本力量、目前在建的各項工程以及外包移動、聯通、網通和電信幾大當地運營商的網點。唐大頭托著關係,從另外的施工單位裡就能找到相關甚至直接的資料。僅這些資料收集用了兩天時間,唐大頭和曾楠只是當下人使喚,被簡凡差遣著跑來跑去,卻是一時看不明白,簡凡究竟想幹什麼。

一直忙碌到週日還沒有結束,簡凡卻是看得多說得少,曾楠這次客串了司機的角色,而副駕上腳踏處,已經摞了齊膝高的各類資料圖紙,都是從各處挖回來與四方相關的資料。倆天來,讓曾楠不得不佩服這個小警察的耐心了。只做了一件事,就是一頁一頁地翻看著這些枯燥的文字、數據、圖紙,而這些東西,最起碼那些圖紙,曾楠敢肯定,不是內行人,八成看不懂那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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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週日下午,曾楠提著一袋零食和飲料從小型市出來,對面就是四方巍然聳立的四方通信大廈,看著這座大廈卻是心裡有點打鼓,真不知道能有什麼機會從這裡拿到錢,不過拿不拿到好像她並不在乎,這倆天駕著車帶著簡凡竄來竄去,偶而調戲帥哥幾句,倒也蠻有趣。

七月流火的天氣格外熱,只見得從市出來的曾楠身著黑白相間的花裙,裙邊直撩到膝蓋以上,薄薄的裙身掩不住腰肢和體態的婀娜,微微蜷曲的長直披到肩頭,隱隱有燙染著痕跡,一行一邁,卻是隨意地趿拉著一雙水晶涼拖,白皙染著紅甲的雙足看得纖毫畢現。頗像一副精雕細琢的藝術品。這一番既不覺得有所放浪也不覺得過於含蓄的打扮看似隨意,不過卻讓曾楠頗費了一番心機。只不過有點白費心機了,酷熱的午後難得見幾個行人,即便是坐在車裡的那位,全神貫注的也注意不到她。

優雅地到了車前,開了車門,坐到駕駛位上,簡凡連頭都沒抬,還是在看著什麼東西。曾楠找了塊紙巾擦擦額頭的細汗,“嘭”地開了一罐飲料,遞給簡凡。簡凡心不在焉地接著,眼皮都沒抬一下子,只是不冷不熱地說了句謝謝。

“餵……你看得懂麼?”曾楠眼瞧著簡凡,有點狐疑地問道。

“不懂不能裝懂呀。”簡凡呷了口可樂,緩緩說了句,長舒著氣抬起頭來,臉上的憂色卻還沒有散去,不過卻是把資料攤到膝上,指著說道:“這是光纜線、這是電纜,標註的顏色和形狀不同,這個表示地下的管道………通信這行業很特殊,我第一份工作就是乾的這個,四百對色譜電纜我都分得清,曾經當過北方電信的客戶經理。哈哈,你信不?”

“是不是呀?”曾楠眉毛挑著,有點不信。

“哎,乾了差不多一年呢,當時老電信局南北分家,雙方各自進入對方領域競爭,南方電信出資在北方成立分公司,那一個我剛好大學畢業,就應聘上了,本來還以為是我們素質不錯沾沾自喜呢,嘶……後來才知道,北方電信剛成立,整個就是抓壯丁湊隊伍呢。呵呵……”簡凡笑著說道,說起了題外的話。

曾楠啜著飲料,問道:“那你怎麼不干了?是不是調皮搗蛋被開了。”

“切,我可是個優秀員工………那時候我信心百倍啊,剛開始的任務就是到各社區、小區、居民樓和村建制小區域推銷電話卡、回拔卡、長途卡、固定電話、寬帶一系列業務,知道上陽小區不?那就是我親自談下來的,一次性挖了網通一千多戶用戶反水了,全裝上電信的電話了,哈哈……我當時風光得不得了啊,北方電信有名的金牌營銷員哦……”簡凡樂得說道。

曾楠眼波流轉著,分不清真假,笑著問:“是不是?那你怎麼不干了?”

“咂……哎,出身問題呀!”簡凡剛高興了一下下。又長吁短嘆的靠到了車座上,緩緩地說道:“我們的營銷獎勵當時說好了是一部電話八塊錢,公司要付我八千多塊獎金,當時我們底薪是八百呀,一個月掙了十個月的工資,營業部主任不樂意了,拖著獎金仨月沒,我跟他們吵了一通,後來給了我三分之一,說是剩下的慢慢領,跟著北方電信一站穩腳跟,原網通的員工好多跳槽就來了,我努力干其實也就想有機會轉成正式員工,享受該有的待遇。誰知道快到一年頭上給我們這幫招聘定級你知道是什麼……**的,合同製勞務用工……呵呵,說不好聽的,就和民工一個檔次。”簡凡自嘲也似地笑笑。

曾楠笑著接了句:“所以你就回老家了。”

“嗯,說是公司,其實還是官僚單位,沒意思。像我們這種三流大學的,永遠都沒機會支著腰說話。說是客戶經理,其實連個模樣長得漂亮的營業員都不如。我還呆著幹嘛?”簡凡道。

第一次說起大學剛畢業的事,讓簡凡幾分興喜之後又是茫然失措,那時候的血氣方剛、那時候沒日沒夜拼命,到最後坐享其成的卻沒有自己,即便是現在說起這類似被人騙了你還沒處訴苦的感覺就有點冒火。說著的時候,沒音了,簡凡沉吟了良久一側頭,才現曾楠正直勾勾地看著自己,一雙眼睛如夏日里的驕陽一般透著熱切,吃驚地問了句:“餵,你別這麼看著我啊……又來了,這眼神一點都不曖昧,怪嚇人的。”

這是故意的,倆人獨處,幾次曾楠看著自己的時候都有點痴,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每一次簡凡都是插科打諢破壞了氣氛。曾楠看著簡凡做著這麼誇張的表情,微微有點不悅,悻悻嗤了句:“嚇死你呀!?……我有那麼可怕嗎?至於看一眼都躲躲閃閃嗎,真是……”

簡凡笑著回過頭來,卻見得曾楠有所怏怏不樂,輕啜著飲料,厚厚嘬著的嘴唇,輕啟露著琳瑯貝齒,下身翹翹著的光滑,坐在身邊都聞得見幽幽地體香,跟著壞壞地一笑:“你長這麼漂亮,我不敢看呀?我一看我怕我按捺不住犯錯誤。呵呵……”

“胡說……”曾楠回敬了一個白眼,不過心下里暗自高興,卻是正面說著:“哪裡漂亮了?你根本沒有註意過我。”

“那裡都漂亮,不但漂亮,而且性感。”簡凡點著頭,像是欣賞不已。

“切……”曾楠有點故做不屑:“就這麼讚美?這也太老套了吧,用詞這麼貧乏,一點創意都沒有。”

“你要創意嗎?”簡凡側頭問,眼睛直盯著前胸,一副垂涎三尺的得性。

曾楠可不閃不避了,很得意地點著頭:“嗯,當然。”

“好……有詩為贊啊,你想听不?”簡凡來勁了,看著微微點頭的曾楠,倒是儀態萬方,笑著打趣道:“嫣然一笑酒窩成雙、秋波一轉更賽紅妝………當然是回眸一笑百媚生,滿街美女無顏色……你在的時候你是一切,你不在的時候,一切是你……哦喲,橫看成嶺側成峰吶… …”

    “抄襲,更沒有創意。”

簡凡搖頭晃腦地說著,眼睛不懷好意地盯著曾楠的敏感部位,不過看樣不太管用,曾楠連臉紅的跡像都沒有,只是回敬著衛生眼,夜總會裡,比這裸的**多得很,這點,就有點小兒科了。

“哎,這麼讚美都不行啊?那得來更狠的了。”簡凡笑著說道:“那你知道什麼叫性感嗎?”

“什麼意思。哼!女人對美的認知難道還會比你差了?”曾楠笑著,得意洋洋地說著不無幾分賣弄。

“千萬別把這當成讚美啊,千萬別把沾沾自喜啊……男人說一個女人性感,那他百分十已經想到性器官了。我們上學調戲女生的時候就說:呀,你長得真性感啊,那個部位長得都像性器官……”簡凡正色說道,說歪話偏偏一臉正經。

說得曾楠一怔、一愣,跟著扑哧一笑,手拿不穩,飲料罐啪嘰掉下來了,正個在簡凡的身側,濺了一身,倒在車裡,哧哧哧冒著汽,簡凡手忙腳亂了撿著,扔到了車窗外。一回頭再看曾楠,卻是表情怪怪地,跟著頭靠著車座哈哈大笑,直笑得花枝猛顫、聳胸狂搖,讓簡凡的眼睛不迭地跟著在抖,笑了半晌一側頭再看簡凡,衣服已濕,臉上卻還是壞忒忒的表情,似笑非笑,曾楠一指,不屑地說著:“活該……看錯你了,以為你是個正人君子,鬧了半天,也是個小流氓。不比唐大頭差。”

“呵呵……好女人難找,好男人比好女人更難找,要說流氓,我還真不如唐大頭。”簡凡訕訕笑著說道,找著紙巾細細地拭著濺出來的飲料。

笑得好容易停住了的曾楠突然省得,那眼光裡,除了幾分訝色、或許是對自己驚訝之外,依然是清澈如水不帶yin邪,這個小小的插曲就像放鬆頭腦的休閒一刻一般,沒有曾楠期待的什麼效果,看著簡凡又沉迷到資料裡了,細心地在一張圖上畫著什麼,又讓曾楠微微有點失落,喜歡這個小警察色膽沒有色心大那種患得患失的樣子、喜歡他壞忒忒捉弄人的樣子、更喜歡他葷素不忌胡扯的樣子,只不過認識了這麼久,好像從來都沒有見到過他喜歡自己的樣子。即便是剛剛的一句玩笑,似乎有點出格,但出格的目的,好像也僅僅是為了讓自己反感一般。

沒有引起曾楠的反感,反倒讓曾楠覺得更有趣了幾分,細細地偷看了簡凡幾次,都皺著眉頭,好像筆有千鈞無法下落似地,劃不下去了,曾楠輕輕勸道:“簡凡,你別太難為了,其實唐大頭我要求不高,多少減少點損失就行了,對於這件事的難度有多大,他親自嚐過了,找你的原因我估計是想藉著你們警察哥們的力量辦這事吧?”

“呵呵……錯了,我恰恰不能以這個身份來幹。”簡凡蹙著眉頭不展,看了曾楠一眼,想起個問題來,隨意問了句:“那你呢?看樣對這件事的興趣蠻大的嗎?怎麼說起喪氣話來了。”

“我嘛,我在保護我的投資。”

    “投資,你也放債?”

“瞎說……我可從來不放債,我的投資是你。”

    “什麼意思……”

“嗯,唐大頭答應我,如果請得到你,如果債要回來,分我五十萬。呵呵……不過看你現在這麼難為,估計是沒戲了啊。”曾楠釋然道,這沒有什麼難以啟齒的。

“呵呵……美女識英雄啊。看在你為我裝房子的份上,不會讓你失望的。”簡凡高深莫測地說了句,解釋道:“我現在很難為的是,我該不該做這件事,而不是難在做不做得到這事。”

一語出口,倒把曾楠驚住了,失聲地道:“你是說,你……有辦法?”

“當然有。”簡凡搖著頭說著肯定話:“如果說辦法,能想到的很多,能奏效的也很多,能保證安全的更多,大原市的違法犯罪活動我看了十年的,要是沒這點心得那這警察白當了……曾楠,我問你一句,唐大頭這個人,能相信嗎?”

曾楠略略吃驚道:“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說,說話算數不?別給我找其他麻煩。”簡凡說道。

“這個你放心,唐大頭這個人有點渾,不重小節但識大體,人也挺夠意思,花錢也沒地方,左手右手去,根本不考慮後事,這次我估計是賠得有點多,而且頗失面子,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曾楠解釋道,倒也中肯,解釋著突然問了句:“簡凡,為什麼這樣問?你是出於相信?還是出於不信任?”

“什麼都不是,只是確認一下。”簡凡笑著說道:“你、唐大頭、李威還有我沒有見過面的那個什麼唐大頭的表姐,好像你們之間的關係有點微妙,彼此都是獨立著著的,偏偏又緊密地聯在一起,李威有他自己的圈子和生意,似乎根本不屑於和唐大頭為伍;唐大頭就喜歡當混混,有他自己的勢力;背後的那位唐大姐不知道什麼樣子,而你呢,又很奇怪,好像也獨立於這些人之外的另一個樣子。”

“你很聰明,差不多就是這樣。”曾楠說道:“唐大頭其實和李威、和盛唐的當家人唐授清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親戚關係,就是過去那種老式家族裡本家姐弟而已,說八桿子都打不著都行,唐大頭是一直應著這個名是跟著李威和唐授清找食,而且出了事有人保著。而李威和唐授清,當然也是依靠著唐大頭這群人維持著日常運營,很簡單,各取所需………像他這種舅舅不親,姥姥不喜的混混,交待他辦點什麼黑事還成,還能真放上桌上談呀! ?你看得很清,我嘛,和他們也沒有什麼實質性關係,我屬於一個掙薪水的小職員。我只拿我應得的。”

簡凡聽著曾楠志在撇清,又撇不太清的話,笑笑不置可否。只是淡淡說了句:“走吧。”

正狐疑地的曾楠被說得更糊塗了,不過今天在這里呆的時間夠長,動著了車,緩緩地倒車出來,不無幾分懷疑地問道:“簡凡……幹嘛非站到這兒,我怎麼覺得咱們這淨是無用功啊。”

“有用,最起碼我知道的這裡的二十四小時值班制,一下午從四方開出去了十七輛施工車、兩輛通信搶修車,保安人數兩個小時換一班巡邏,施工隊駐地就是通信大樓後面的宿室樓裡,而且咱們已經測過了,從杏花嶺分局、治安隊到這裡只需要七分鐘,如果加快車時間會更短………一句話,這裡根本無機可乘,別說有防備,就即便是沒有防備,一群上門搗亂的混球也討不著半點便宜。”簡凡侃侃而道。

“那怎麼辦?”曾楠微微詫異,看來警察的眼光是和痞子不太一樣,看到的形勢很準。

“很簡單,還是要揮唐大頭的長處,以己之長擊人之短,這是製勝之道,變不了。”

“他們有什麼長處,除了打砸搶就是耍流氓。”曾楠不屑地說了句。

“嘿嘿……這還不算長處嗎?現在能聚這麼一幫人多不容易,比招一群大學生都難。”

“簡凡,別怪我沒提醒你啊,我本來想著你們警察朋友沒準能幫上點忙有個交待,正好替你找個裝修房子的,你要憑著唐大頭那可有問題了,他和年榮貴根本不在一個台階上,別整得過火了收不了攤了啊,唐大頭可經常看不住門。”

曾楠正色說著,這話倒讓簡凡隱隱覺得有點感激,不過卻是不以為然地解釋道:“威脅是必須的,如果讓對手感受不到威脅,這便坐不到一張談判桌上,只有對等了才有可談性。欠債的這種心理很容易把握,年榮貴根本不把唐大頭放眼裡,向上有政界的關係罩著、向下有公安護航、向內有大批的廉價勞動力,幾乎是水潑不進,只有找到了他的弱點,讓他感覺到威脅,這事才有可能。”

“可能?還是只有可能?說了半天,你還沒有說怎麼辦呢?”

“呵呵,你這聰明,還想不到啊,幾百萬對於四方不是個大數目,可也不是個小數目,你說我一年花個十萬八萬就把治安隊派出所的都收攏了,我何必還這個冤枉錢呢?反正網通前老總都倒台了,我還不必買他的賬了。幾個地痞流氓,那我就更不予理會了。我揣測呀,年榮貴就是這個心理。”

簡凡欠欠身子,想了兩天好歹有所得了,接著說道:“只有當他的損失大於付出的代價,他覺得代價付出很划算,他才會考慮付這個錢………這道理很簡單,比如收保護費,你這飯店一個月掙五萬,我每月搗亂呢,只收你三千兩千,為了息事寧人,大多數人採取給錢的態度;比如我們上周乾的那事,派出所朝商戶收一萬六,只配給價值五六千的東西,可和營收相比,這點代價雖然有點肉痛,可多數還是選擇交錢。咱們也一樣,你要想讓年榮貴付款,那得他覺得划算才行。”

“你的意思是說,還讓唐大頭一夥來搗亂?”曾楠聽了半晌,明白了。

“是啊,不搗亂誰在乎你呀?先搞治安隊、後搞年榮貴。”簡凡手掌一切,帥氣無比。

曾楠嚇得全身一個激靈,嘎地剎住了車,跟著小手直摸到了簡凡的腦門上,有點懷疑地說道:“餵,你沒燒吧。”

摸了摸,確實沒燒,簡凡卻是訕訕笑著,有點不好意思地移開了曾楠的手,小指頭勾著:“來……我告訴你,怎麼逗治安隊……”

曾楠糊里糊塗地附耳上來,簡凡神神秘秘地湊在耳朵上,輕聲說了句幾句,曾楠聽得一臉狐疑成了一臉詫異,跟著又是驚訝無比,等直了身子又是恍然大悟,哭笑不得地看著簡凡,悻悻說了句:“怪不得唐大頭對你推崇倍至啊,這壞水憋得……”

話裡似有可笑、似有欣賞、似有幾分不太確信,不過對簡凡所說的,卻再沒有置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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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2 10:31:02 |只看該作者

第24章 狹路巧相逢

一輛標著通信搶修的廂式車緩緩駛離了四方通信大院。大多數人不認識這種類似於依維柯的廂式車,而在通信行業內部,帶著siemens通信製造標識的車也是一種身份的象徵,車倒不出奇,只是車載的dTdR光域反射儀、光纜熔接以及應急電設備均出於通信專業製造商西門子公司,比國產的造價高出三倍不止,一輛整車加上設備的造價,不比一輛大奔差。

大原市有通信搶修外包業務的施工單位不過二十家、有能力實現野外作業、應急搶脩大對數電纜和光纜熔接的單位不過十家,而擁有這種高端應急通信搶修設備的不過七家,七家之中,四方是民營中實力較強和較大的一家。

車緩緩地駛出杏花嶺區、繞上了環城路,向北行駛進了通往清徐的國道,司機和助手打著哈欠,對於週一就被抓了個正著出來實施野外作業頗有微詞,光纜測距顯示故障地點離大原市中心機房有二十多公里,接近清徐縣境內了,夏天裡的光纜故障的多季節,打雷下雨、風吹鳥兒啄加上野外砍伐都可以導致光纜通信的中斷。幹這行有個不好處就是,隨時隨地得準備上車走人。這不,後面車廂裡的技術員、線路員車坐得昏昏欲睡,大概是周末玩得太瘋。個個臉上都帶上了幾分疲憊之色。

險情,突險情,接近故障地點的路段,一輛農用三輪車從小路直駛上了國道,精神有點萎靡的司機霎時嚇出了一身汗,下意識地猛踩著剎車,只見得龐大的通信車猛地一頓,四輪齊剎,嘎地連續地尖叫,在地上劃了長長的一條黑跡,堪堪地斜停在路面上。一身冷汗直冒的司機光火之下不管不顧了,扯著嗓子大罵道:“**娘,眼長逑上了?會不會開車……”

說不會還真不會,三輪突突突根本不停,緩緩地開過來,剎也不剎,直到咚地一聲撞到了通信車才自動剎住了,車身被撞得一搖,司機火冒三丈一跳下車,急了,三兩步上前,開一把把開三輪的揪下來,指著通信車破口大罵:“**娘,賣了你都賠不起……想他**找死是不是?下來,都下來……”

通信車裡,嘩拉拉跳下來一個助手,還有技術員和線路施工員。六七個人圍著開三輪的,這人穿個大褲衩、黃膠鞋、上身套著破坎肩,長長瘦瘦弱弱,也就是郊區菜農的打扮,司機推推搡搡著那人,不料猛地一捂下襠,先蹲下身子了,卻是開三輪的農民先動手了,一腳踹到了老二上。

這還了得,一個對七個還敢先動手……七個通信車上的大老爺們光火了,拽人的、勒脖子的、扇巴掌的、伸拳頭的、抬腿踢的,劈裡叭拉把這人摁著死揍。那人抵擋了沒幾下就被幹翻到地上了,殺豬介地大喊大叫著救命。事情來得太快太突然,幾乎都是下意識怒而拔拳相向,除了技術員沒動手,幾個人砰砰叭叭揍人揍得起勁,正施虐的幾個,捂著襠的司機沒幹幾下,不經意一回頭傻了,緊張之下,趕緊地喊著。快停手、快停手……眾人都一回頭,手僵在的空中,都傻眼了……

路兩頭隔著幾十米,前後兩拔幾十號人,高高矮矮胖胖瘦瘦堵死了路面,正打著的時候,這群扛著鍬把鋤頭的主已經把現場包圍起來了,人群裡誰趁亂起哄著,老少爺們,打咱們村人,不能放他們走了,上啊,上啊……一前一後足有二三十人,把七個施工隊人員的圍在正中,只見得拳影飛舞、腿起紛紛,慘叫連連,人群中被圍著的七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足足被圍毆了幾分鐘,出手雖不重,可這耳光拳頭腳下去也輕不了,最憋氣的是對著這一干人,沒人敢還手。一干施工人員倒也經歷過和當地人衝突的事件,個個遞煙掏錢賠著笑臉說好話,還是不行,今兒老百姓覺悟高了好像,錢都不要了。

老百姓覺悟高了,這施工的就暗暗叫苦了,光纜中斷搶修都要有時間限制,要這麼拖下去。這施工費可就拉倒了。百般求告之下,不行,圍著的一干人不是出了個天價賠不起,就是覺悟高得不要錢,非要交給派出所處理。

又過了半個多少時鄉派出所的才來了輛警車,這案子簡單,人證一大群、物證一大堆,這七個施工人員也確實打人了,倒也供認不誨。在國道邊上,對付除了本縣本鄉以外的外地司機,這民警向來不客氣,平時這些司機都夾著尾巴過路,今天居然還敢打本鄉人?了不得了!蹭蹭一銬,銬子不夠,找了幾根拴牛的韁繩把肇事打人的施工隊人胳膊一捆,倆人拴一塊,得,全塞進大屁股警車裡了。

一輛警車,七八輛後來的農用車跟著、破麵包車跟著到了鄉派出所,做筆錄的、做指認的,還有過路一位見義勇為的司機,居然用手機拍下了圍毆場面,整個就是七個人打老百姓被抓了現行。從來沒有遇到過老百姓這麼熱情的支持派出所工作,一個所長仨所員,草草做了筆錄,客客氣氣地把一干吵吵嚷嚷的村民送出了派出所。

出了派出所可就現原行了,連派出所幾個民警也認識這幹見義勇為的就是鄉里那群平時開黑車拉貨拉客的司機。麵包車裡塞滿了人,倒有一半不是當地人,最後出來的,卻是個中等個子大腦袋的貨,就是那位見義勇為的過路司機,可不是咧著嘴笑的唐大頭是誰,今個兒終於揚眉吐氣了一回。招著手,一干混在人群裡的手下跳上車,一溜煙先自回去了。

唐大頭邁著公鴨步子,樂顛顛地坐到了車副駕上,一揮手:“開車。”

駕車的正是車主曾楠,倒著方向駛上了路面,悻悻提醒了句:“唐大頭,別瞎高興啊,這事還早著呢。”

“哈哈……我能不高興麼?我就喜歡幹這事,損人不利己咱也高興不是……我咋就沒想到呢?杏花嶺區不能幹,到這城外幹不更好,荒山野地大路邊,哈哈,天王老子也管不著,還是簡凡聰明……喲,迷糊那小傢伙被打慘了啊,回頭得慰勞慰勞……”唐大頭樂得靠著後座上直樂呵。

這裡是小迷糊的老家,敢情幾個人合計在這裡設了埋伏,都是鄉里鄉親,找上群村里的閑漢起哄鬧事,那是容易得很,何況還花錢雇了一夥開黑車的司機。不過對其中奧妙還有奇怪的曾楠卻是隨意問了句:“哎,唐大頭,我還沒整明白,怎麼就把他們調迷糊老家門口了?”。

唐大頭笑著解釋道:“這還不簡單,簡凡給了我的一張圖讓我挑地方,我就挑這兒了,把光纜一掰一做手腳,他們屁顛屁顛就來了,還用上門找他們?嘿嘿……我都說了這小子憋坏水有一套,你還不信?”

“啊?……你……你真去破壞通信線路了?”曾楠訝聲叫了句,像嚇了一跳。前一天只是說在路上攔車鬧事,到杏花嶺區以外鬧事,卻沒想到這涉及到這麼多細節。

“瞎叫什麼床呢?簡凡說了,全市每年生通信線路被盜割類的案件至少兩千起,能破獲的不足百分之二十,偷電纜的、偷元件、盜割電力線路的遍地都是。誰知道誰幹的?再說,咱們又沒偷那電纜,誰當會事呢。切…”唐大頭帶著不屑地說道,比這再壞的事都乾過,在光纜上剪一鉗子,看樣還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這樣把四方的通信車調出來,可就是大事了。

“哎……你們呀!………”曾楠了句感嘆,卻是對倆人無語了,一個憋坏水、一個辦壞事,倒像天作之合了。現在才明白為什麼簡凡翻來覆去的找著線路圖,敢情是在找四方承攬的搶修線路,在這上面做手腳呢,不得不承認,這辦法要比直接到四方總部破壞要容易得多,也直接得多。

不一會路過事的現場,三輪車已經被開得沒影了,通信車的前後大門敞著,不遠處地裡有人鬼鬼祟祟正扛著什麼跑,平時這路邊鄉村就是靠路吃路,有人還敢搶你東西,像這麼著大開著車門扔路邊,估計到了晚上,敢連車軲轆都敢被人卸了,看著唐大頭幸災樂禍地笑著,曾楠有點不忍心地說著: “唐大頭,你悠著點啊,簡凡出了這餿招太損了,要真犯了事,判你三五年都是輕的。”

“嘿嘿……這事呢,也可以說和我沒有任何關係,光纜不是我下的鉗子、人不是我打的,將來他們這東西丟了也不是我偷的,我還到派出所主動舉報壞人,我有什麼錯,切,我現在是守法公民,哈哈………一點都不損,我都嫌輕了,簡凡還說了,要做這些事,不能用相同的手法,否則會留下很大的破綻,你知道下一次他想的什麼?一轉眼又移回市區,就不在杏花嶺區,他治安隊還乾瞪眼沒招……這叫什麼來著,跨區,對,跨區出警,他們沒有這個權力,哈哈……這小子真鬼啊,不聲不響就把姓閆的手腳拴住了,我算服了這小子了。”唐大頭幾分自言自語地說著,不理會曾楠的不悅,週日晚上問計了一晚上,讓唐大頭有茅塞頓開的感覺,雖然都是想辦法幹壞事,不過讓簡凡點評幾句,優劣立現,唐大頭簡直要把他引為知己了。

“剩下的事別讓我知道啊,你愛幹嘛幹嘛,別拉上我……”曾楠心裡隱隱有所不快,黯黯地說了一句,不知道這次把簡凡拉到了這件事裡,是對,還是錯了。

………………………………………

………………………………………

又過了兩個小時直到了午後,四方通信施工公司才接到了來自清徐縣大王莊鄉派出所的電話,聲稱在其單位通信搶修車肇事之後毆打當地村民,七名施工人員已被派出所拘留,要公司派人交納治安罰款。這件事一直到第二天四方通信才和大王莊鄉派出所交涉,被鄉派出所按人頭罰了一萬多治安管理處罰,更大的損失是,造價近百萬的通信搶修車被當地人卸得面目全非,大到車上的工具、儀器、電機、小到車玻璃車門,甚至車軲轆也被卸了倆。

負責交涉的辦公室主任專程到清徐縣公安局報案稱損失嚴重,縣公安局對來自市裡的單位高度重視,不過一了解之後,知道是和當地老百姓的衝突引的事件,就有點頭疼了,把四方通信的熱情接待後熱情送走,返市後四方公司多次詢問此事,縣局的答复幾乎是一個口徑:我們正在全力以赴查究被哄搶的設備……

對了,這是官方語氣,一般情況下,全力以赴的結果都是沒有什麼結果。這年頭,誰也懶得和文化不高、毛病不少、脾氣還大的老百姓較勁,那些個鐵件、鋁件玩意,八成早到了那個收破爛的手裡。

四方吃了個啞巴虧,把這事捂下了,畢竟是自己的人先動手打人,理虧。

這件事如果是個巧合的話,那麼諸多的巧合放到了一起,就有點讓人吃不消了,最起碼讓四方通信覺得開始捉襟見肘了………

週二在大原東城區管道施工現場,夜間施工的管道突然噴起了三米多高的水柱,住地居民報修後,市自來水供水公司緊急搶修,到了查究責任的時候才現此地通信管道施工單位施工不當,絞車莫名其妙倒了搖臂砸斷了供水線路,當天大原新聞便報導了此事,跟著供水公司的又和四方打起了官司,要求賠償被毀線路以及搶修費用。

週三又有兩輛通信搶修車在榆次區和一個騎摩托車的市民衝撞,結果生了口角,現場施工的十二人被圍攻群眾追打出了一個街區,有三人傷勢較重,住進了市醫院。這裡已經到了郊區環城路上,連個監控都沒有,最可惜的是昂貴的搶修車,據說被憤怒的群眾砸了個面目全非。

週四倒沒有生什麼事,只是在山腰接續光纜的一干施工人員,忙到了夜裡才從山里下來,一下來卻現兩輛搶修車不翼而飛,趕緊地報案,過了一天修文鎮派出所的才通知車找到了,是在一所垃圾場找到的,拖回四方大院一撿修才現,線路總成和油路總成都被破壞了,容易拆的基本被刨垃圾的拾荒人員卸了個差不多,倆輛車油都被抽乾淨了,其中一輛連油箱都沒留下。

七輛搶修車癱了四輛,剩下的三輛還帶傷帶病作業,最大問題是,連著出了幾次事,好像有人跟搶修車上的人有仇似的,嚇得四方內部的員工也不敢再乘這種車出門作業了。

這點損失倒也難不得四方,更大問題在於故障搶修延誤讓幾家包的運營商大為惱火,四方先後接到了十四份故障延誤扣罰單,接照通信施工外包的合同,延誤通信搶修的時間,不但得不到服務費,而且還要賠違約金加包方的損失,這可賠大了,十四份扣罰的總額加上合同賠償就已經七十多萬了,這才一周時間再這麼下去,即便是四方賠得起,運營商遲早要中止合同。

不經意間的小事慢慢積累著,就像積小胜為大勝一般,影響力開始慢慢凸顯出來了………

………………………………………………

………………………………………………

這一周對於一大隊卻是清閒的一周,沒有重大案情生,這裡就顯得格外平靜了。到了周五下午,秦高峰在辦公室裡坐了良久才起身,整整警裝,像是無事轉悠一般在隊裡挨個辦公室看了一圈,一直看到了廚房都沒有現簡凡的影子,又回到二樓,光線有點陰暗的檔案室裡,掂著腳尖看著屋裡,簡凡正忙著用打孔機裝訂著檔案,推推門開著,不請自來地踱進了檔案室。

“隊長,您來啦?”簡凡笑吟吟地打著招呼,手裡的活沒放下。

秦高峰示意著走到了桌前,隨意地拿著一份案卷翻著,這些老娘們活以前一隊根本沒有願意幹,而此時手裡的案卷卻是裁得整整齊齊,線頭做成了暗的,裝訂處一絲毛邊都沒有留下,活干得非常細,大致地翻著,又好似隨意似地問了句:“簡凡,還有多少?”

“沒多少了,去年了文件類、資料類、案件類都完了,就剩這麼幾份了。”

    “上週的清查怎麼樣了?”

“完了,都比對過輸入住地信息了。和以前的基本差別不大。”

“噢……你這一段去射擊場了嗎?”

    “去了。”

    “成績怎麼樣?”

    “嘿嘿………”

對了幾句,一問到了成績,簡凡揚著頭,嘿嘿傻笑上了,就像上學時候老師問,會不會?作業做完了麼?都是這種表情,而且只有一種解釋,成績肯定不怎麼樣。秦高峰處得久了,也知道簡凡這點性格了,笑了笑,並沒有責怪,輕輕地坐下,看著簡凡一刻不停了穿針引線拉著紙質檔案,突然問了句: “聽說,你買上房子了?”

簡凡的手一顫,檔案差點拿捏不穩,不過覺得這怕是沒有什麼可隱瞞的,點點頭說道:“嗯,買了一套小戶型的,欠一屁股債。”

這個動作,這個欲蓋彌彰明顯不像欠債愁的解釋,被秦高峰捕捉到了,笑著好似在替人掩飾般地說道:“你這麼年紀,買房那能不欠債。沒事,等定級了,拿著工資本能貸一部分款。我銀行里有朋友,要需要幫忙,我給你找個分理處。”

“嘿嘿………謝謝隊長啊。”簡凡笑著應了句。

“噢,還有件小事。”秦峰彷彿不經意地說著,看著簡凡投過來的目光,笑著開口了:“我今天到支隊開會,近期好像打砸盜搶的事件又有所抬頭,特別是針對一些市內企業的阻撓活動,會上支隊說了件事,好像杏花嶺有個叫四方通信的大公司,單位的幾台通信車被砸被哄搶了,這事捅到了市裡,市裡有領導關照到了局裡,支隊長在會上大大強調了幾次,要求各單位密切注意這一類事件………簡凡,你對這種事怎麼看?”

“我………”簡凡心裡狂跳了幾下,沒有想到的是這麼快這事就會反饋到自己這裡,訕訕做了個無辜的樣子掩飾著:“這個……我這週忙得都沒出過檔案室,下班就在廚房,還真不了解具體情況,很嚴重麼?”

“呵呵……怎麼說呢,說重不重、說輕不輕,幹得也比較高明,幾次都不在同一地點,都沒有目擊,最遠的居然跑到了清徐縣,好像不是同一夥人幹的……估計呀,是四方的競爭對手或者其他什麼有糾紛的公司在背後做手腳吧,對了,杏花嶺區治安隊閆隊長說呀,前段時間好像四方和昂志工貿公司有什麼債務糾紛,對他們有所懷疑………”秦高峰輕描淡寫地說著這事。

    “昂志!?沒聽說過。”

“呵呵……皮包公司,法人代表是唐授漁,你不會不認識吧?”

“唐大頭呀!?嘿嘿,認識。”

簡凡掩飾似地看看隊長,隊長也正盯著自己,心裡有點打鼓,簡凡想了想,鎮定了鎮定心神,輕輕說了句:“隊長,這是唐大頭乾的?”

“不太像,他要有這麼高智商,就不會看守所幾進幾出了……看上去更像是倆個競爭對手的搏弈,四方有點手忙腳亂地應對,已經開始四處求援了。”秦高峰笑著評價了句,似乎對此事頗有讚賞。

“也未見得有多高明吧?”簡凡說了句。

“勉強可以吧,這些事幹得無聲無息,掩蓋得也很巧妙,四方也拿不起確鑿的證據,同時沒有造成多壞的社會影響,而且就即便把嫌疑人抓來,夠不夠得著判刑也有待商榷,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只是一個開頭,這位幕後肯定是抱著目地來了,雖然我不知道目的是什麼,可我想,這種事,不達目的他是不會罷休的………接下來說不定有更精彩的事生,不過我們恐怕看不到這些幕後的事了……這些企業商家之家的惡性競爭,有時候激烈的程度就像黑社會火拼,搶市場比搶地盤還兇………”秦高峰像是評價一件風傳的事一般。口氣裡俱是玩味。

簡凡的心神已定,不管這是試探還是什麼,已經再引不起他的表情動作,只是笑著搖搖頭,回敬了句:“隊長,您覺得接下來,他們會怎麼做?”

“那我可猜不著,不過我覺得砸車搶車動作好像應該告一段落了,幹得多了手法就引起注意了,聰明的應該馬上調轉車頭另找出路……哈哈,這是一種對犯罪心理的揣摩,行了,不瞎扯了,看你的心理狀態挺好我就放心了,你忙吧,見了唐大頭替我問候一聲,提醒他一句,人情還完了,千萬別再讓我揪著他小辮了……”秦高峰說著,拍拍簡凡的肩膀,又像溜達一般出了檔案室。

腳步聲緩緩地走遠了,簡凡的手跟著停下來了,心裡卻是一片翻騰,暗暗驚訝隊長見事之明,不過轉一想,又覺得這話裡,好像在故意向自己傳達著什麼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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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2 10:32:35 |只看該作者

第25章 老謀與新嫩

砰砰砰一陣急促的槍聲之淡的槍藥味中,淒冷聊。小川下,出槍的手穩如老樹,開槍的人巋如山岳。

亦如往常的射擊今天微微意外,沒有脫靶,不用遠視鏡也可以看得見三個依然在不規則運動的靶身滿是彈洞,沿著十環的左右越來越稀,像誰撒了一撮調皮的碗豆,密佈在靶身的中心。

陳十全師傅有一次曾說,一個優秀的射手,刮練三個月打十環就應該是家常便飯。練一年就勉強可以參加比賽。那句言下之意是說簡凡實在缺乏優秀的素質和天賦。事實也確實如此,打了比常人多出幾倍的子彈才勉強步入了優秀的範疇。付出了比常人多幾倍的艱辛,直到今天才碰到了傳說中的槍槍中靶。細細算算,從拿槍的那一刻起,幾乎已經過了一年的時間了。

真正走到了今天,簡凡不覺的喜也未覺得憂,就像看著繁複的一道大餐,仔細地了解了過薦和手法之後的那種感覺:不過如此。

輕輕地放下了槍,入眼是靶場的冰冷和触目密布的彈孔,有一種支離破碎和搖搖欲墜的感覺,手。越來越穩,像初學下廚的時候菜刀在手裡的感覺;心,越來越靜,也越來越冷。外界的干擾已經動不了心底那怕分毫。

是在一天變了,還是在一年變了,簡凡已經說不太清了。不過真的有點變了。以前不敢接觸槍支,現在玩得津津有味;以前只是開玩笑逗樂,而現在可以不動聲色地撒謊;以前總覺得你好我好大家都好,而現在,卻不再關心自己和自己家人以外人和事,對於身邊生的這些事,甚至於是自己導演出來的事,都保持著一份漠然,血好像開始冷下去了,再沒有什麼能激蕩起血液的熱度。

近朱著赤,近墨著黑,莫非我天天接觸這些案件,也跟著變得越來越黑! ?

靜靜地看著躺在水泥台子匕的槍,微微泛著冰冷光澤的利器,簡凡不覺得這是玩具,冰冷的金屬帶來的質感、出膛一刻的爆、直入目標的洞穿,會讓人的控制**在此時得到盡情演瀉。好像是槍在駕駐著自己而不是自己駕駐著它。

只不過,越來越喜歡這種感覺。

緩緩地退出了射擊大廳,交槍入庫。緩緩地踱著穩健的步子上了台階,出了射擊場。太陽落山後黃昏依然是亮堂一片,警校的操場上來回奔跑著一群打籃球的年輕人。對,年青人,相對自己有點蒼老的心態,這些活力四射的能稱之為年青人。

上了車,背後響著喇叭,到車鏡裡一看。是那輛熟悉的車,紅色的兩廂本田,車裡隱隱坐著的大腦袋的貨色要伸出來打招呼,簡凡只是微微一怔,駕著車直出了警校。

    出了校門紅車就過了警車。前駛著帶路一般,一路領著簡凡直到了南街口子上相思雨茶樓下,簡凡找了個停車的地方,心裡覺得有點暗笑,莫非以前的地下工作者就自己這得性! ?

倆個人幾天只是電話聯繫,今日方才得見,不再是警服一身的簡凡穿得清爽利索,半袖的襯衫、筆直的西裝褲和一雙深色的涼鞋,從打扮上已經看不出身份。就像大多數普普通通的一個市民。唐大頭依然故我,穿著格子花的襯衫,幾乎是專過的腦袋顯得程亮無比。

倆個人是倆個極端,簡凡再怎麼打扮也像個。好人;而唐大頭,卻是不管怎麼打扮,身上的痞氣也掩蓋不住。被服務員領著進小、包廂,幾步的路程走過,耳邊俱是高山流水的古箏聲音,古色古香的屏風、隔斷、根雕、茶具,入眼頓是清雅的感覺。雖然是處處人為的刻意製造出來的氛圍,不過此間的優雅、舒適、休閒和怡情卻是溢於言表,會讓習慣了都市生活的人馬上喜歡上這裡。

坐下來,兩個外行看著身著對襟花衣的茶藝妹妹拿著長嘴的壺就水沖茶,婷婷嫂媽,身上繡著的不知道是大牡丹還是什麼富貴花,隨著婀娜的身段像要綻放一般。

    唐大頭今天居然表現不錯。一言未,饒有興致地盯著茶藝妹妹的手勢、嫩臉、酥胸,附風攀雅般的看著茶藝動作順順有聲,白瓷的小茶碗一經衝好,唐大頭擎著一杯放到嘴邊抿了口,有點燙,跟著放下了,表了句:“又嫩又水靈,不錯。”

“雨後龍井、新綻嫩芽,沾著雨霧的靈氣,清心養肺。先生很識貨茶藝妹妹巧嘴說了句。捧了唐大頭了。不料唐大頭原形畢露了,嘿嘿傻笑著糾正道: “又嫩又水靈是說你呢! ?你看我像會喝茶的麼? ”

    知道唐大頭是個什麼貨色。簡凡笑著沒理會。那茶藝妹妹不嗔不怒,嫣然一笑似有幾分羞怯地說了句:“先生說笑了小

簡凡揮著茶藝妹妹,唐大頭卻被婀娜的身段直揪著眼光,目送著小妹妹出了包廂眼神才落到了簡凡身上,還怕簡凡不理解地似地指著辨白道:“是夠嫩啊這貨色弄盛唐價碼低不了。”

“你恨不得天下女人都是小姐呢。”簡凡不理會這貨的胡扯,臉沉了沉正色道:“唐大頭,你可違規了啊,犯什麼渾,施工隊的有三個。人被打住院了,現在西郊分局已經立案了。讓你們趕人,怎麼去

聽得這等責備的口氣,唐大頭放下茶杯,嘴裡呀呀呀了幾聲音,不迭地解釋道:“意外、意外,這可不能賴我啊,僱的那幫東北人忒野,施工隊裡也不盡是善茬,一打二打都上火了,誰還顧得了輕重呀?”這沒啥事嘛,傻柱找的他們小花錢請人打架這事多得很,打人的就被抓了也找不著正主是誰。再說傻柱半腦癱、又是個大舌頭,他說話都沒人相信,東北那幫就是流竄的一群賊,連偷帶搶還帶看場,風聲稍有不對就溜了,誰抓得著他們呀?小,

傻柱簡凡倒認識,就是那個看場的,長得比秦高峰還高幾公分,歪嘴大舌頭說話不利索,上次找試射場地就是傻柱提供的線索,不過聽到此處卻是追問了句:“那誰僱的傻柱。”

“嘿嘿,菲荼唄,一小姐。我相好,放心吧,她對我絕對沒二話,傻柱連她叫啥都說不上來。那傢伙只識人民幣。”唐大頭解釋道。

    “卡呢?”簡凡伸著手。

“準備好了,給”小”唐大頭掏著襯衣口袋裡的小包,遞上來。

是一張勸卡,簡凡好似對唐大頭的此次處理不再追問一般,小心翼翼地插上卡,拷貝著文件,等了頗大一會,才摁著播放鍵,開始了,這是重現環城路上砸車哄搶的現場,,

菲菲出面邀傻柱、傻柱出錢請人打架、打架的當天找茬和施工的人幹上了,追打著一夥施人員直跑出了幾個街區,還傷了人”這些事實都已經不在錄製中。爾後生的事卻是誰也無從得知,一個身材秀欣穿著迷彩服的人,開著已經無人的搶修車向北行駛了四公里,撞斜了一輛皮卡,跟著一調車頭就原路返回了,,而卡里錄下的,也不是這個,場景1而是返回之後,另一方追來的現場。

畫面上,亂嘈嘈地,錄像的效果不是很好,皮卡車一路追來,五六個人下車便找剛剛蹭過自己車的人。而此時兩輛搶修車已是人去車空,持著工具的一干施工人員有點冒火。車前蓋、車玻璃、車裡劈劈叭叭砸了一通,好像又搬了幾樣什麼工具扔到了自己車上揚長而去,

場景很短,不過幾十秒的時間,看不清人臉、看不清豐號,不過能看到故事情節。

唐大頭看簡凡看著,卻是饒有興味的小聲解釋著:“四方和和東北那群人一打,車騾子開著他們的車跑了幾公里,就著路邊誠通施工隊那車通地撞了一傢伙。回頭就跑。嘿。那幫人還真像你說的,跟群狗似地被唆來了,劈裡叭拉砸了一通,扛了幾樣東西就跑, ,嘿嘿,那群人手腳比咱們還利索,”

“o。陰測試儀、光纜熔接機、光域反射儀這些東西只有他們才知道這東西的價值,也只有他們才用得上。”簡凡笑著評價了句。

“值多少錢?”唐夫頭興致勃勃地湊上來了。

“砸簡凡揚頭不悅的瞪一眼,斥道:“不管值多少錢,到你手裡都是廢鐵,別沾這東西啊。一立案先要找的就這東西在誰手裡,誰拿著都吃不了兜著起”

“誰要那破玩意,,小山底那兩輛小都收破爛的卸了,這一堆咱們想拿都不知道幹嘛用唐大頭撇清了句。又有點疑惑地問:“哎,簡凡,這是乾嘛呀?這家施工單位是乾什麼的?怎麼砸四方的車比咱們還利索? ”

    “呵呵”競爭對手唄!這家公司你不太了解,是大原網通公司主業和實業分家之後成立的施工單位,叫誠通通信工程施工公司,是由網通主業和實業共同出資組建的,嚴格地說,他們是國企,幾年前在市政管道線路施工工程招標中被四方擠走了,而且這些年被四方挖走不少人才1兩家明里暗裡競爭已經是明事了,你推我的桿路、我剪你的線路,鬥了好多年了,不過四方的實力強,政界有人支持,這個誠通差不多就是個官僚機構,市場競爭一直落在下風,,這次呢,正好藉這個機會給四方找個勢均力敵的對手,又能洗脫你們,讓他們打去吧”而且西郊分局的偵破視線肯定也會鎖定在被搶的設備上簡凡緩緩地解釋道。

唐大頭瞪著眼問:“我還是沒聽明白,這到底要幹什麼?那我那錢什麼時候要呀?”

“砸,很簡單嘛,現在四方已經承攬的網通、移動、聯通以及鐵通幾家業務都有,既然結怨,為什麼還會從網通主業手裡拿到業務呢?這中間自有貓膩,出了這樣的事,國企下屬的實業居然有人砸車、偷設備,你說這不是給國企大單位蒙羞麼?這事一捅出去,就即便是像徵性、威脅性的,網通為了摀住這事肯定也要向四方施壓,民營的先天不足這是肯定的,他再厲害和國企怎麼比?這就是逼著他作也不是、不作也不是,背後誠通施工單位再給你下下絆子,他們內行人幹這些活,可比咱們輕車熟路啊,呵呵。你等著看笑話吧”簡凡說著,收起了手機,把卡還給的唐大頭。

“噢,懂了。”唐大頭恍然大悟道,不過拿著卡問道:“對,栽贓給誠通,反正他們單位間胡天黑的讓他們瞎幹去,是吧?那這,我怎麼辦?”

“舉報唄,還能怎麼辦?給西郊分局”1o指揮中心、市公安局都寄一份”就以一個有正義感的市民身份寄小分局正愁沒有線索呢,有這個車影,出了環城路,當天的監控肯定能鎖定這輛皮卡,他沒跑

贓物在他們人的事他們自然洗不脫了,覺得很冤枉的誠通。一定要反戈一擊的。呵聽,,就像互聯互通一樣,一個市場裡的經營者都是仇家,一定會打得不亦樂乎的。 ”簡凡笑著沉穩地說道。

唐大頭問著:“那接下來呢?我那錢咋辦,你還沒說呢?”

“砸,你別老提錢好不好,功到自然成,,接下來怎麼辦,明天再告訴你,你這腦子渾,一次交待的事太多,我怕你明天起床忘了,現在去辦一件事,明天以前,找到四方的劉副總。”簡凡安排道。

“喲,進正題啦?”唐大頭樂了。

“呵呵,還不到時候,,你呢,最好請劉副總一頓,不過我估計他一定會推拒。不管怎麼樣,見個面就成,反正現在你在他眼裡也就是個不上檔次的混混,他不會把你放在眼裡的小而且對你多少有點懷疑,見你一面嘛,還是有可能滴。小。簡凡解釋道。

“那見了乾啥呀?”唐大頭問道。

“嗯,謙虛一點、謹慎一點,巴結討好一些,這話呢,怎麼說你自己斟酌。就說你準備成立一個通信施工公司,如果可能的話,沒準還要和四方合作,現在的四方經營每況愈下,生意越來越不景氣,好像他們也需要像你唐大頭這麼一個幫手,不是麼?千萬別提錢啊,就當那錢和你無關話盡量說的委婉一點、客氣一點。提醒他們,如果沒有你這個幫手的話,四方的生意沒準會一落千丈,說不定會失去很多搶修和施工合同,具體一點呢,就說他們可能會丟掉一半生意”簡凡椰喻加玩味的口氣,玩一般地說著。

唐大頭聳然動容道:“哇”這,這麼說不是讓人家有防備了麼?那你明說了,不等於說這事是我幹的麼? ”

“呵呵第一,是不是你幹的,他們沒權管,現在已經立案,或許他們正寄希望於西郊分局把肇事者繩之以法。所以他們對你只會虛以委蛇;第二,你說生意上的事,他們呢,壓根就不會相信你,也不會在乎你,其實就當你放了個。屁而已。”簡凡解釋道。

唐大頭沒有太明白,悻悻罵了句:“那我去丟那人幹嘛?我直接到野地裡脫褲子放個響屁不更利索。”

“現在看起來嘛,四方好像已經取了主動,你說的都是笑話,可萬一你的話都應驗了,他們還敢小看你麼?到了他們不敢再小看你的情況下。他們還敢椎著那點錢不還麼?。簡凡突然反問道,眸子裡精光四射。讓唐大頭暗暗心驚。

“噢”你是說唐大頭的眼睛睜大了,驚訝地指著簡凡,如果後手能繼續像這週這樣讓四方無計可施。那麼離要錢的時間就不短了。本來以為出了事要躲躲藏藏幾天。可現在一聽好像還有更厲害的,這下。倒讓唐大頭來勁了。

“對,要應驗了。這週會很忙。趕緊去辦,到明天晚上之前。把這事辦妥,這也是在向年榮貴傳達這個信息。”簡凡眼神裡有點空洞。關在檔案室裡一周想到的俱是這些。越來越激烈的事好像讓心裡對於能把人和事控制在自己的掌中越來越感覺到一種滿足。看看唐大頭樂呵起來了,笑著示意著:“茶涼了,喝吧。”

唐大頭端著茶碗一飲而盡,砸吧著嘴,實在曬吧不出這清淡的東西里有什麼高雅可言,了句牢騷,倆人正待起身,唐大頭接了個電話。喂喂扯了半天,一扣電話卻瞪著簡凡:“曾楠找你

“就說我不猛”簡凡不動聲色地說道。

唐大頭一愣:“你不早說,我都說了你和我在一塊。”

簡凡翻了一眼:“多事,”沒空

“你明明有空嘛?正好,把警車送了小替我把曾楠的車還了。去盛唐玩去唄,大周末一個悶隊裡有什麼意思?”唐大頭盛情邀道。

    “沒意思,不去簡凡搖著頭。

“你看你這人,真沒勁,人家跑前跑後給你監工裝房子,你不能連個謝謝都沒有吧?啊”唐大頭說著,揪了個話題說上了:“再說了。你們倆要真湊一塊,那多好,咱們一家人了,你別還看不上楠楠啊。我可是從小看到大,脾氣雖然暴點。除了愛打人愛酗酒,沒其他毛病。人得性好,不像其他娘們,倆錢就能勾搭上,到盛唐有錢的老爺們多了,還真沒有她看上眼的”也就是對你小子還好點,其他人。都挨耳光挨踹的材料

相處的越久,唐大頭只覺得簡凡愈來愈不凡。看這樣八成想把簡凡和曾楠湊合到一塊。簡凡卻是好似沒有什麼心思一般,笑著制止了唐大頭的勸慰,倆人一前一後下了包廂。

回了一隊,簡凡卻是徑直進了隊裡,唐大頭乾瞪著眼,等了很久,都沒見簡凡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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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2 10:33:51 |只看該作者

第26章 因愛便成忿

三教九流各有各的說有證有據。就即便是沒證沒據報假案唐大頭乾得都是輕車熟路。沒過兩個小時,幾個派出所就接到了報案電話,煞有介事地形容前一天生在環城路上的搶砸案,內容和肇事人的描述,肯定是經過處理的了。跟著1心旨揮中心也接到了同樣的報警,聲稱是知情人,但出於安全考慮不願意露面,只提供手機拍下的視頻。這段視頻其實在報警前已經送到了指揮中心的值班室,這理由很容易讓民警們接受,現在這好人谁愿意當呀,就偶而當一回也得匿名不是。不過那段視頻經過民警們以對照物的分析,確認是當時環城路的案現場。

這倒好,正愁這爛事沒正主呢,瞌睡著,倒有人送枕頭來了,案件的主辦單位當天夜里便的到了這些手機錄音和視頻分析,對照當天的交通監控,沒有費甚麼勁就鎖定了四輛通過攝像頭的肇事皮卡車,西郊治安大隊和轄區派出所,根據這個現,半秘密半公開的排查大張旗鼓地開始了。

    可能不為外界所知的是。通信專業領域裡的儀器樣樣都貴得要命,光域反射儀和光纜熔接這些儀器的價值就過四十萬,和流氓打架相比,儀器的案值更重大。無疑是排查的重點,或許正如此事的策刑者所說,在誰手裡,誰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幹完了這些,唐大頭又鑽回盛唐逍遙去了,現在細細一想其中的關竅,腦子再不靈光也反應的過來了,敢情簡凡千。丁萬囑,除了搞事千萬別到車和車上的儀器,這裡頭學問大了。大王莊鄉,一堆鐵傢伙被村民卸跑了、山下兩輛是被估計在那個收破爛的手裡、還是環城路上,儀器卻被競爭對手搬走了,這其中拿捏得很巧妙,招招都是藉刀殺人,誰拿了東西就得背那個黑鍋,而肇事的呢,卻是恰恰連車帶儀器都沒有碰過。

現在就即便犯了事也是個組織流氓鬥毆的罪名,就這罪,還真嚇不住唐大頭。這麼著細細想來,倒更對簡凡這個小屁警更佩服的五體投地

    。

好容易又是一個輕鬆的周末,簡凡從相思雨茶樓回到一隊,卻沒有理會唐大頭的盛情邀約,鑽到廚房裡忙活上了,一組和三組的幾個外勤又過了半個小、時才回來,郭元、肖成鋼、王明、高愛軍幾個哥們湊了一塊,整了兩瓶小酒,連吃帶喝都算計著周末了到什麼地方玩,等到簡凡開始刷碗洗鍋的時候。這干隊友早吃乾抹淨,跑得沒影了。

在隊裡,週末是最輕鬆,但也是最冷清的時候,市裡有家的都回家了,市裡沒家的都在找家。連肖成鋼這段時間好像聽說也談了個對象,只要沒有任務就不見人影了。而像楊紅杏、梁舞雲這號家在市裡的,平時上班也偶而溜號,更不用說過雙休了,有時候到了周五下午就不見人

    了。

廚房裡收拾利索妥當,一個人悠悠地回了宿舍,躺在床上亂翻著雜誌。可翻看了許久都看不太進去,越是在這種孤寂的環境中,越是讓人容易胡思亂想。可越想越不知道該想誰,該想什麼。給爸媽打了電話問好,一切如舊;給妹妹打電話問好,放暑假鑽北京居然不回家。據說是和同學一起搞什麼暑期活動。還多耍了兩千塊生活費,簡凡也懶得多問;再打電話,老大薛翰勇在熱戀中,基本屬於有色忘友,想找他都沒時間;老三黃天野忙著掙錢,啤酒攤生意到了周末就紅火一眸子,支起了這個攤子,教會了老三做雜碎面,好像自己不去,老三掙得更多點小所以,乾脆別去了,就當還了那個借錢的人情了;又給費胖子打了個電話,電話裡嘩嘩拉拉在洗牌,八成賭上了

    哎都有自己的事。好像就自己一個人沒事。簡凡有點無聊,有點不知道該想誰,無聊地翻著手機,翻到了一個熟悉的號碼,手機上輸的名字“蔣姐”一下子勾起了思緒,,出國的蔣姐這段時間只是偶爾條短信問候一下,一想到此,簡凡卻是莫名的精神頭來了,輸了條短信了過去:蔣姐,你現在到什麼地方了?

走了信息,人卻有點痴,調著手機裡存儲的信息,有幾張是公園裡照下的,湖邊小樹林、划船的幾張照片,那時候還是春意盎然的季節,最讓簡凡心動的一副是靠著湖里的垂柳,滿面笑容的臉上比她身邊的春色還要迷人,一襲白衣或者白裙的蔣姐,看上去永遠是那麼漂亮、那麼清純、那麼迷人,,可,想起了何秘真會那樣嗎?簡凡實在把這個美艷不可方物的蔣姐和病床、和雙拐掛不上鉤。

    媽的,不會是何芳略騙我吧?這個女祕書賊得緊。簡凡悻悻地想著何芳絡那張帶著狡黠的臉色,似笑非笑的笑容,像永遠能洞悉男人的心肺一般,這種女人是時下標準的“白骨精”又精又鬼根本讓人難以捉磨。這話到底真的假的,還真讓簡凡無從考證。

    滴滴的短信聲音來了。簡凡緊張地翻開了手機,卻是一個彩信,到了頁面上,等待的符號等了很久才顯出一副畫面來,一看,再一細看,眼亮了,亮得像黑夜裡的星星”屁幕上依然俏麗的蔣姐。正穿著連體的泳裝,站在海邊斜斜的抱著天空。身後是蔚哲煮的大海望點垠。即技風個小半身照片,也讓簡凡頓覺得血脈棄張地厲害”正看著短信過來了:夏威夷的海灘,美嗎?

簡凡淺笑著,幸福的笑著輸著短信:美,太美了,夏威夷都沒有你

了這條短信,簡凡嘿嘿地傻樂著,這個恭維估計能讓蔣姐開心地笑上半天,正揣度著蔣姐會怎麼樣回复這條短信的時候,叮鈴鈴鈴電話鈴卻響了,一看卻是蔣邊佳的電話直接打過來了,簡凡傻怔了怔,笑意盎然地放到了耳邊:“餵,蔣姐”你現在在游泳啊! ?那地兒真美。

    “笨蛋”呵呵。我在被窩裡,有十四個小時的時差”咱們現在差不多要差一天的時間,這兒現在是大早上,我還沒起床呢。”慵懶的聲音,暖如溫玉小入耳有一股微微的甜意。正是多日未見的蔣姐,熟悉得再不能熟悉。

“呀”我還真糊塗了,小對不起蔣姐,大早上把你吵醒了。 ”

“咦,,簡凡。你的口氣說話怎麼怪怪的,還這麼客氣?怎麼啦?有什麼事嗎?”

“噢,沒有沒有。我就是,就是”就是有點想你唄。小。

    “呵耳

毫不諱言地說了句“想你。”聽得出蔣邊佳在掩嘴輕笑,簡凡甚至可以想像得出那番慵懶地在被子裡笑的撩人樣子,笑了半晌才聽得蔣迫佳幾分捉狹地說道:“想我?是嗎?”不相信,我出國的時候約你都沒找著人。 ”

“我那時候在烏龍老家,真病了,這還能哄你呀!?。

“是不是?那我得查證一下,,讓我相信你也可以,對著照片每天把剛才的話重複一百遍啊”錄下來,等我回去檢查。 ”

“好啊,,哎。蔣姐,你什麼時候回來?”

“呵呵,你不常說看景不如聽景、聽景不如想景麼?為了讓你多想想,我決定再呆一個月,不,妥長一點

“哇!?這麼殘忍啊?我可提醒你啊,我這腦子不好使,想的時間長了,就想不起來了。嘿嘿,想不起來就忘了啊。”

“你別裝腔作勢,我估計你已經忘了我了,今天還沒準怎麼著偶而想起來了。”

“嘿嘿,天地良心啊,這絕對不是偶然事件,不過是碰巧想起來了”

    “碰巧!?等我回去教你

帶著幾分曖昧、幾分捉狹、幾分溫馨的通話持續了十幾分鐘,依依不捨地掛了電話,大洋彼岸的旭日初升和此岸的繁星滿天,連接著一段割捨不去的思。簡凡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愜意地意淫著意中的蔣姐慷懶地鑽在被窩裡的樣子,這個時候,蔣姐一定是剛剛放下電話,電話一定已經運了。或許會把耳根子、把臉頰燙得有點紅熱,雪白的絨被下伸著皓腕玉臂或許正伸展著,遍灑著陽光的房間裡一定、一定會充滿著誘惑”肯定是絕美、肯定是美得無法形容,美得”丫的,肯定上下口水齊流。

    在大學寢室的時候。一干室友晚上躺著經常討論著淫的境界問題,統一的認知是:上美女不如看美女、看美女不如想美女,想美女則不如意淫美女也”在這個方針的指引下,四個室友都從各自電腦裡存的刨裡找到了夢中情人。不管是有沒有實體的女友,依然是樂此不彼,而到了今天簡凡才現,想或許也可以算得上一件很美好的事,曾經的一顰一笑一嗔一怒一吻,都如此清晰地回放在腦海裡,就像那一夜一樣,倆個人赤程相見,耳邊俱聽得嬌喘微微,身下與懷裡俱是柔軟,直刺入了她的身體裡的時候,那種柔滑和熱度,那種勃出來的漏*點,那種身體在一起的纏綿幾乎要讓自己爆炸一般”混了,又想到胡麗君身上了。跟著趕緊地下床,就著洗臉盆裡冷水拍了拍額頭,腦子稍稍清靜了下來。

    網一靜又不安生了。咚咚咚的擂門聲響了,嚇了簡凡一跳,這聲音不用想都知道是隊裡那個光棍,擦著臉的簡凡沒好氣地喊了句:“誰呀?”

    “我,成鋼。開門。”

    “滾,睡了。”

“緊急出勤,睡了也起來小,”

    “你小子又來騷擾是不是?”

簡凡一聽是肖成鋼,隨手開了門,肖成鋼的腦袋跟著伸進來,嘿嘿樂著問:“喲小藏了個妞?怎麼半天沒開門。小。

“有事沒事?沒事滾遠點,大周末也不讓好好休息呀?”簡凡摁著肖成鋼的腦袋往外推。不過肖成鋼也看清了,沒人。嘴裡不迭地說著:“有事,怎麼能沒事呢?你不正寂寞嗎,給你找個伴。”

“就你呀?有多遠滾多遠。”簡凡說著要關門。

“嘿嘿”你對我沒興趣,你以為我對你有興趣呀?切”。肖成鋼咧著嘴笑著小拇指一挑卻是說道:“曾姐,給你找著人啦”剩下的就看你了,哈哈

這話明顯不是對著簡凡說著,簡凡一吃驚,網要出門看,曾楠卻是從側面出現在門口小一下子讓簡凡愣著了,肖成鋼卻是嘿嘿的奸笑著一

從想一下子到了實體,有美女一下子站到眼前。還是比較有衝擊力的,曾楠帶著幾分得意、幾分捉弄的笑容站在門口,饒有興致地看著簡凡,此時的穿著卻像是從盛唐直接出來的,條紋式的短袖襯衫襯得人很挺拔,黑色的短裙顯得兩腿格外修長,很正式的裝束,有點像盛唐裡的服務生那打扮。而她本人對簡凡射過來詫異甚至於含著幾分敵意的目光卻是不以為然,椰輸地問著:“怎麼,要趕我走!?”

“誰趕你了?”簡凡無奈地說了句。

“那你是準備讓我傻站這兒了?”曾楠追著問。

“進來吧。”簡凡側身讓著,有點訕訕,這個女人的膽大與豪放卻是領教過的。特別是那雙閃著妖媚的大眼經常讓人心神飄搖,不過恰恰在你最心動的時候,她會潑你一盆涼水,就像那天藏身在暗室裡。對於這種優越感太甚的女人,又走出身於夜總會,讓簡凡一直有點避而遠之,即便是走的再近也覺得距離感很強。

不過曾楠倒不覺得生份,饒有興致地看著這個宿舍裡簡單的傢俱,一桌一椅,盆架和衣櫃,衣櫃還是布製的可拆卸那種,典型的單身光棍漢的宿舍。不過收拾得乾淨利索,一米多一點的單人小床整整齊齊,上面儼是印花的卡通圖案。曾楠好似很感興趣一般,細細地看著,大大方方坐到椅子上。喲,看樣還不准備走了。

簡凡被曾楠怪怪的動作搞得云裡霧裡,訕訕地坐到了床邊,兩手一攤,一點也沒有客氣地意思:“沒酒、沒水、也沒飲料。”

    曾楠一聽。眼狡黠地眨著,卻是反問了句:“怎備。你口渴嗎?”

    “噢不!”簡凡搖搖頭。一搖頭才省得人家把包袱踢回來了。悻然解釋了句:“我是說,沒有什麼可招待你的。”

“喲,客氣什麼呀?你不根本不待見我嘛”辦幾件小事馬上就走啊。小。曾楠說著。也在拔弄著手機,調到了什麼放簡凡眼前,款款說道:“裝修圖。你看看”簡凡我說你也真可以啊。地磚都鋪完了,你都沒去看過一次。現在看看,怎麼樣? 。

翻著頁看著,一副豪華的家居效果圖,客廳的貴妃式沙、落地式電視牆,臥室裡雙人大銅床、雕花的吊燈、古色古香的書房、再加上簡凡也說不上來的廚房、衛浴那些東西,看著賞心悅目,即便是不懂裝修也覺得這家做的忒好了。

“鋪完地瞎住就行了唄,我一單身漢搞這麼好乾嘛!?”簡凡悻悻地把:“那你是不喜歡嘍?”

“喜歡。那的多少錢呀?”簡凡傻模愣眼地問,這傢伙太外行了。

“嗯,初步估算,裝修帶傢俱一步到位,二十萬應該差不多了,這還是簡約了點。”曾楠笑著道。

“不要。住不起,我房子都沒花錢,再讓我花二十萬裝修?”簡凡搖著頭。

“愛要不要啊。唐大頭交的五萬隻夠鋪地上漆,剩下的我不管了,你自己忙活去,憑什麼我伺候著,還沒人給我個好臉色。”曾楠像撂挑子一般。

    “呵呵”。簡凡傻了半晌,看著曾楠有點生氣地樣子頗覺有趣,笑著說道:“好吧,早該這樣了,我下周自己幹,真花人家二十萬,要沒成什麼事。你讓我拿什麼還?”

“我說你是真聰明還裝糊塗。要不回債來小先裝好了自己住,慢慢還唄;要成了事,該要錢要錢,這裝修和那大額款項比起來就是毛毛雨了,他還會在乎這點?我幫你都不落好啊?真是,小。曾楠埋怨著,眼睛忽閃閃地不住地看著簡凡。在所有認識的人要面對自己的時候,這好像是唯一一個能把握得住心神而沒有什麼波動的男人,這個男人讓她頗覺的有趣,不過就是倆個人不管怎麼拉近。都還是覺得那麼

“嘿嘿,,謝謝啊。一直想謝謝你,不知道怎麼開口簡凡說了句,不過像在婉拒。

“哼,沒點誠意曾楠悻悻地嗤著鼻子。臉側了側,不過馬上又回過頭來了。今天讓簡凡覺得有點詫異的是曾楠正色無比,一點也不像平時淨是媚眼兒飛來飛去撩拔人,只聽她正色說道:“簡凡,裝不裝成什麼樣子其實關係不大,我今天來還想說句話,不知道你聽不聽得進

    “什麼?”

“嗯,要債這事,停停吧,再往下我怕你收拾不住

    “有什麼問題麼?”

“唐大頭這幾天鬼鬼祟祟,連我問話都躲著,他以為我不知道,原本我以為你會讓唐大頭耍耍無賴手段,他就那人,倒也沒什麼大事,可現在”哎。我都後悔把你拉進這事裡來,人家四方造價上百萬的通信搶修車現在癱了四五台,丟了十幾樣設備,這案子有多少你當警察能不知道?西郊分局已經立案了,該停趕緊停啊,我跟唐大頭說不通,現在他成一根筋了,只聽你的話”

曾楠臉帶憂色地說著,話裡的關切溢於言表,簡凡怔了,只覺得莫名地感動了一下下。說出這話來,那敢情是真正地關心自己安危了,這倒比裝修房子還讓簡凡覺得有點感動。想了想,狐疑地盯著曾楠,兩個。人四目相接的時候。簡凡突然覺得那雙美目之中曾經的妖媚好似全是裝出來的,沒有媚暖刀機濕的時候,眾雙眼睛看得格外清澈得看不到睫頓了頓。簡凡猝笑了,笑著問:“怎麼?不想保護你的投資了?”

“算了吧,雖然我算不上富婆,可我一年也掙十幾萬,不過五十萬而已。離了它還不活了呀?我當時就是看著唐大頭那傻樣,隨口擠兌了擠兌他幾句而已”你要缺錢我幫你,犯不著為那點錢涉險。 ”曾楠侃侃說道。雙手不自然地扭捏著,似有幾分難以啟齒。

“呸砸”,咱們這關係還沒有到我花你錢的地步吧。哈哈哈這次我可的一百個真心實意地謝謝你啊”簡凡笑著拱拱手,作了個揖,怪模怪樣。

“你答應了就好。別真出了什麼事。讓我也心裡不安。”曾楠看著簡凡表情緩和了,跟著高興了。訕訕自言自語了一句。

    “答應什麼了?”

“咦。你不剛才說謝謝我的提議嘛。”

“是啊。謝歸謝,可我沒答應行麼呀?”

    “那你,還要繼續?”

“是啊,都開始了,怎麼能停下來,一停可就前功盡棄了。”

    “你!?”

曾楠似有憤意,看著簡凡輕描淡寫地說著。忿忿然地站起身來了,纖指一個仙人指路,差點就戳到了簡凡的鼻子,簡凡下意識往後一仰,就听的曾楠斥道:“你這人怎麼這樣,好話賴話都聽不進去了。”

“把我拉進來的是你,現在讓我半路停下來的也是你,我事事都聽你的?再說了,答應了人家唐大頭的事,半路就把人家扔了,你覺得不過分呀?”簡凡反駁了句。

“你”砸,這怎麼說來說去小都是我的不走了。 ”曾楠火沒成,又悻悻地坐下了,嘴裡喃喃地說著:“簡凡,不管你怎麼看我,我是有點擔心,要真為這事出點茬子實在不值得”明跟你說了吧,下午李威給我通過話,他對你這次做的事很不感冒,讓我勸你和唐大頭趕緊罷手。四方這麼大企業,在通信管理局和市政府裡都有後台,這個特殊行業裡。明里暗裡有多少股東到現在還搞不清,現在公安已經追查起來了,天下那有不透風的牆。”

“呵呵,就把這事抖嘍出來也沒我什麼事呀?唐大頭是組織和協迫、而我只是教唆,況且誰有證據指證我教唆啦?李威還是擔心他小舅子的安危吧?哎,你們為什麼不直接勸唐大頭呀?”簡凡笑著說道,一句撇清了利害,自己不過一個,出餿主意的而已。

“嗯”他現在鬼迷心竅加財迷心竅。誰的話也聽不進去,就覺得丟了人。要把場子找回來,我估計就一分錢不要,他都願意幹這事。怎麼湊了你們這一對。 ”曾楠悻悻的哼了聲。

“好意心領了,這件事早就定了,別再扯這些沒用的了,放心吧,不會有什麼事。”簡凡看得曾楠頗不樂意,安慰了句。

“算我白說。”曾楠悻悻地起身了,沒好氣了送給簡凡個白眼,蹬蹬蹬要走。不過走到門口,手搭在門上,又是回頭說了句:“你別太自以為走了啊。我了解李威,既然他這樣說了。肯定就有這樣說的道理,而且他看事一向很準,如果你們真不聽勸的話,他只會作壁上觀,涉及到切身利益,到時候他連老婆都敢丟下。別說個八桿子打不著的小舅子。”

“知道了,我好好想想。”簡凡被曾楠說得悻然了幾分,好似沉浸在這一段話裡。

隔了良久,再抬頭的時候門開著,曾楠卻還站著。怪怪地看著簡凡,像是耍賴撒嬌一般說道:“餵,外面黑咕窿冬的,怎麼一點風度都沒有。總得送送女士吧?”

這句話把簡凡將得從床上下地了,笑著和曾楠相跟著出了門,週末裡,一隊這裡頭確實黑咕隆咚的,樓道裡尚還有聲控燈,下樓梯就沒了,曾楠埋怨了句,什麼鬼地方,跟著緊緊地拽著簡凡的胳膊,深一腳、淺一腳下了樓梯,來來回回撞著讓簡凡頗覺得這好像有故意成份似的,胳膊肘淨碰敏感的地方了。不過曾插卻好似渾身未覺,靠得更緊了幾分。

出了大院,摁著車鑰匙,滴滴的車燈響著,開了車門,曾楠卻拽著簡凡不放手了,口氣不死心地道了句:“簡凡,你再好好想想,別不聽人勸。你當警察,對社會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還不了解,這裡面的好多事一時也說不清楚,我總覺得有點擔心。”

“你瞎擔心什麼呀,這早停了,誰有毛病光乾打砸搶呀?”簡凡壓著聲音說著。

“是嗎?那你不早說,害得我一直替你們擔心。”曾楠說著,握得緊了一下子。

“昨天停了,不過我們準備換一種方法繼續來。嘿嘿簡凡像在故意一般。

    黑暗裡。只覺得曾楠把簡凡的手臂重重一甩,悻悻地開門上了車,還不死心的搖下玻璃,腦袋伸出來忿忿地說道:“沒見過你這麼頑固的,栽了活該聲停車起,小紅車一溜煙走了,只留下尾燈閃著紅光,漸漸消失了,簡凡站著沉吟了半晌,轉身了才回到宿舍,安靜、從容地鎖上門,靜靜則尚到了小床上,安安生生的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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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2 10:34:23 |只看該作者

第27章 貌似傻且蠢

週日晌午時大頭從四方誦信大樓衛下來的時候,舊像被痛打過的落水狗一般。耷拉著腦袋、斜忒著眼、看誰都不懷好意,不過像是多有畏懼不太敢作一般。原因在哪呢?因為四方大院裡還停著兩輛警車,西郊分局、杏花嶺治安隊的都在,這陣勢還真讓他作不得。

    這一趟低調得很。低調得簡直有點低三下四了,今兒的人可見全乎了,陰沉著臉的年榮貴年老總小經常奸笑的劉副總,還有一干公司管理層,都在忙碌著,不過卻不是招待唐大頭,而是招待西郊分局、治安隊的民警們,至於唐大頭麼。就辦公室的遞個紙杯到了杯白開水,連茶葉都沒放。劉副總接待了幾句,話裡明顯不怎麼客氣,年總呢,壓根就不召見唐大頭這貨色。六層上的大辦公樓裡,一干正裝的員工、領導都看收破爛的一般看著花格子襯衫剃光頭的唐大頭,那眼神八成就即便沒把他當賊估計也不會往好處想。

這架勢讓大原混了十幾年的嘉大頭那受得了,只有一種感岩:憋氣,憋得幾乎想揍人,可偏偏一群公安在場,其中還有自己認識的人,氣再憋也得裝著個孫子。

    下了樓,招著手。不過車裡的曾楠卻是不理會,不把車往院子裡開,唐大頭悻悻只得步行著出了大院,一屁股坐進車副駕裡,唉聲嘆氣上了,朝著後座看看,先一步坐在車上等著的簡凡一句安慰的話也沒有,淨看笑話了。反倒是曾楠關切地問:“怎麼樣?。

今天是唐大頭約見劉副總的日子,不過一看表情也知道,不怎麼樣。車一起步,唐大頭跟著小小話上來了,俱是埋怨:“我日他娘滴,,劉方暉這老王八蛋,話都不待跟我說,我說兄弟我準備成立通信施工公司,沒準和你們還能合作1你猜他們說什麼,他說你有人,來我們這幾幹活吧,嘿喲,,**。把我唐大頭當民工了,,我說你們四方現在經營不善,這老出事。沒準兄弟我能幫上你忙,嘿喲,他說什麼你知道?他說公安局已經找到失物了,具體案情正在偵察,那眼神***就好像等著公安抓我似的”我說劉副總呀,你們四方過不了多長時間業務大大縮水,您不愁呀?沒准我唐大頭能幫上您點忙呢,你猜人家說什麼,,我靠,拽死了。人家說,我們業務太多,你要想要,直接給你一部分,沒問題。只要你有本事拿走嘿,簡凡,你這不是玩我吧?幹嘛呢這是,咱吃飽了撐的,也沒必要熱屁股去貼人家的冷臉呀! ? ”

曾楠駕著車,一聽唐大頭反過來說完好漢,哈哈大笑著,很爽朗,看著這倆人吃癟,倒像預料中的事一般,笑著不懷好意地眼瞥瞥倆人,唐大頭卻是一副氣咻咻地樣子,兩眼瞪得溜圓,這表情不用說,自尊大大受傷了。

“那年榮貴呢?”簡凡在車後,問了句,臉上帶著笑意,每次把唐大頭拖出來當前鋒,倒也確實有點難為了。

“別提了,都客客氣氣招待公安和治安隊呢,壓根就沒理會我。座都沒讓一下,算算算,別提多丟人了,我這次人丟到家了唐大頭擺著手,一副無顏再見江東父老的難堪樣子。

“你有什麼人可丟的。切曾楠笑著側過臉,斥了一句:“說你都不聽,反正你臉皮厚,又沒人知道,啊,不丟人、不丟人,簡凡,別告訴別人啊,”

這話有故意刺激唐大頭的成份在內,唐大頭被刺激了下,這邊日刺激完,簡凡跟著開口了。卻是幾分玩笑地說道:“這確實沒有什麼丟人的嘛,以一己之力敢對一個大公司叫板,大原裡這種人你找不出第二個。吧?就公安站在你面前都不知道你就是幕後指使人,這大原也不會有第二個吧?明明知道受挫還鍥而不捨,就這精神,也算是大厚第一人吧?,唐哥,您應該有自豪感啊,你想想,有人能做到這個份上麼?小。簡凡反其道而行,鼓勵著唐大頭。

    唐大頭聽著、想著。跟著臉上浮著微徽的笑意,好像確實如此,不過面對公安的時候。心裡光忐忑不安了,到沒覺乎著這裡還有值得自豪的成份,簡凡一提醒。唐大頭卻是自豪了,一拍大腿,洗然大悟:“這話我愛聽,就是這麼回事,我唐大頭還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這事我跟他耗上了,就那部電影放的,沒完沒了,看他們能把我怎麼滴”

“咦耶真是憨狗不識唆,一唆火坑也敢跳,”曾楠撇著嘴評價了一句,又是斥著簡凡:“簡凡,你別唆導他,他這腦子不清,你非把他引坑里才高興呀?”

唐大頭卻是撇著嘴不予理會,辨了句:“哼,別說坑,茅坑我也跳。

簡凡你看吧,看我把這幫王八蛋怎麼著收拾嘍,真他媽不行,我扛個炸藥包滅了他們去

再往下,火氣就更大了,唐大頭剛剛萎靡下來,被簡凡幾句又撩得上火,雄心迸出來了。看著一個唯恐天下不亂、一個志在把天下攪亂,曾楠卻被氣得有點不打一處來,本來今天跟著唐大頭,還是就事說事,怕這貨胡來,知道倆人又要來四方單刀赴會,就跟看來了,不過現在倆人一唱一合,好似自己成了外人一般。

仁個人辨著,簡凡惜言如金,曾楠和唐大頭卻打慣了嘴官司,倆個。人互不相讓,一行徑直到了并州路海上明月酒店裡吃午飯,要了個包廂剛坐下,唐大頭就著點了幾樣大菜,又要白酒,卻被簡凡制止了,沒酒了,唐大頭卻是氣咻咻地一杯一杯灌水,好像要澆滅心頭火起一般,喝一杯罵一句,現在好似看誰也不太順眼,特別和曾楠爭的厲害,倆人你一句我一句,就快拔拳相向了,等菜上來了,還是安生不了,狼吞虎咽地吃著,惡狠狠的嚼著。注意了簡凡幾次,唐大頭想問又沒好意思開口,再看簡凡不緊不慢地挾著菜,網要張嘴問,誰知道簡凡卻把眼光投向悶悶不樂,明顯吃飯也不太爽快的曾楠了,冷不丁冒了句:“曾楠,你這件豔色長卹真漂亮?哪兒買的?”

唐大頭聽得這句不關痛癢的話,格覺得喉嚨裡被噎了一下子,世。寸這個時候居然還注意女人。又是不懷好意地盯著簡凡心嚇允得簡凡瞇著眼幾分色迷的盯著曾楠,根本不理會自己,而正生著氣的曾楠一看簡凡,一怔一愣。簡凡黑白分明、眼光閃爍地樣子,像是欣賞,這下樂了,嫣然一笑,笑著解釋道:“法蘭西的手繪長卹,牌子叫艾萊,銀都商廈的專櫃買的,怎麼樣,漂亮吧?”

像是在賣弄,那種女為悅己者容的賣弄,特別是胸前黑色紋路清晰的飄帶,高聳地飄在胸前。簡凡卻是饒有興致地豎豎大拇指,笑著評價道:“有眼光,黑、白兩種顏色巧妙結合在服飾中,前胸處的紋路領帶玩轉拼接技法,令妙曼曲線脫穎而出。色彩明艷不欲。活力煥……漂亮。真漂亮

簡凡搖頭晃腦地說著,不知道是真心讚美還是假惺惺故作姿態,不過幾句話說到了正點上,領帶的拼接、顏色的結合還是故意縮小了腰身凸出曲線,這幾點倒是曾楠故意再為之的,言語之中聽的簡凡還真看出了用心,心裡直覺的枰枰直跳。向來大咧咧的樣子。倒有幾分扭捏了。偶而一瞥簡凡,不料此時簡凡也正看著自己小不知道這一夜之間有了什麼變化,讓那雙眼睛裡看到了幾分欣賞,四目相接,秋波橫生,倆人都饒有興致地互相看著。

    倆個人莫非來電了! ?不過唐大頭看得傻模愣眼不高興了。嗤著鼻子,指指簡凡,再指指曾楠,惡狠狠地說道:“嗨嗨嗨,,這幹嘛呢?吃飯就吃飯,亂什麼騷呢?嘿喲,你們倆真可以啊!?”

這樣子差點就要拍案而起了,一側過臉,曾楠卻是針鋒相對,惡臉相加,如果沒人在場,沒準要上手了。簡凡卻是椰愉地笑著撂了個包袱問著唐大頭:“對呀,吃飯就吃飯,你亂什麼火呢?你現在看所有的事都不順眼,你讓接下來的事怎麼辦?”

或許這番讚美只是在平復曾楠有怏怏不樂而已,不過卻讓唐大頭覺得冷落和被刺激了。罵罵咧咧1急不擇口了:“我他媽能不火麼?那有心思吃飯。

曾楠一聽火了,卻是針鋒相對斥了句:“不吃滾出去,誰還求著你來吃似地。”

倆個人好似天生的仇家,而曾楠怕是對這個破壞情調的大燈泡不假辭色了,形像也顧不上了。簡凡卻是若無其事的挾著菜吃著,聽得倆人幹上了,這才放下筷子緩緩說道:“唐大頭,你只看到了讓你鬱悶的一面。為什麼沒有看到讓你高興的一面呢?我覺得今天你應該好好慶賀慶賀才對。”

“什麼!?”唐大頭斜忒著眼,瞪著簡凡。

“最新消息,西郊分局今天搜查了誠通施工隊的駐地,拘留了四個,涉嫌砸搶通信車、盜竊通信儀器的人,並且扣押了部分設備,案子有了重大進展,不過四方恐怕要付一筆不菲的辦案經費了,這是高興之一。高興之二,公安一介入。誠通公司一牽涉,再加上前幾日生的事,這種情況下,四方還能保持正常的運營嗎?你都看到了,週日都沒有休息,經常見不著面的年榮貴也出來了,這說明什麼?說明你這第一扛”

句出口,唐大頭愣了,聽著上心了,曾楠也不火了,聽著在意了,倆人一下子被簡凡的話吸引住了,就听得簡凡繼續說道:“還有高興之三,至始至終,你都在他們眼前晃悠,而且他們對你肯定有所懷疑,生的這些事最大的嫌疑是你,可惜他們沒有任何證據,而且這次查出來的結果肯定是他們最不願意看到的,也許他們期望通過分局和治安隊能把你壓制住,可他們願望落空了,一切還要繼續你覺得你吃癟了,可他們同樣是有苦難言,不是麼?向內要穩定人心、安撫員工,向外要打分局的、治安的,還沒准我那幫同行得要他們多少辦案經費呢?所以呢,應該火和頭疼的,是他們,而不是你,”

簡凡娓娓道來;足不出戶而這些司空見慣的事就像生在眼前,說得很透徹、很清晰。唐大頭一聽,愣了,想了想,若有所悟:“對呀!?劉方輝那老傢伙前些日子見了我老是笑瞇瞇的,今天見了我沒好話了。臉拉得比逑還長。好像我跟他老婆有一眼似的,,哦喲,對呀。老小子快憋不住了。”

    曾楠聽得這話。不悅地側頭斥了句:“你文明點,正吃飯呢,說得噁心不噁心。”

不過唐大頭卻不在意曾楠的態度,只是很期待地看著簡凡,緊張地問:“下面,咋辦?現在雷子盯得可緊了。我可全指著你了小連我姐夫都沒治,讓我收手呢。”唐大頭問著,看著簡凡似笑非笑的樣子,狐疑了,好像每次出壞水都這表情,這下倒上心了,一下子把剛才的不

    忘了

“吃飯,,細嚼慢嚥,保持一個平和的心態,一切就迎刃而解了。”簡凡緩緩地說著。又拿起了筷子,示意著倆人一起吃。挨個安撫了倆人,現在要吃飯了。

唐大頭有點按捺不住1不過看簡凡悠閒悠哉地吃著,這份氣定神閒的態度倒多少感染到了自己,這表情只有一個解釋,這小子壞水已經憋足。正等著放呢。這麼著一想,倒安生了;而曾楠吃著的時候細嚼慢嚥,還真恢復了幾分淑女的作態,只是眼睛偶瞥得簡凡幾眼,簡凡到客氣,殷勤地給倆人勸著飯、挾著菜,曾楠也高興了,一盤香酥雞上來,也先給簡凡挾著讓著,不過光給簡凡挾菜,連唐大頭理也不理。

簡凡暗笑著,曾楠屬於那種愛帳極度分明的女人,對你好,什麼都好,即便是辦壞事也是好;如果看不慣,直接就是一點好臉色沒有,這性格倒是很真可惜這的性格,卻安在了一位美女身上,實在是看得多少有點不倫不類。

唐大頭先自狼吞虎咽地吃完了,扔下筷子,旁若無人地剔著牙,點了支煙,跟著曾楠也放下了筷子。倆個人都看著簡凡,簡凡慢條斯理磨嘰完了,掏了幾張打印紙遞給唐大頭,唐大頭鋪平了一看,好像密密碼碼的人名、電話、住址。正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的時候。簡凡笑著解釋

:世凌你卜週提供的電話號碼表。我用了幾天時間整理了心。一四方備案以及這些人的個人資料比對,一共挑出來3個人,女的侶個、男的萬個,分別隸屬於四方的網絡、運行維護、搶修、光模塊技術以及管理、財務等部門的領頭人。很好找,加上那七個跑外施工隊的小工頭,基本上代表了四方的中堅力量。 ”

    曾楠心裡咯噔了一下。唐大頭一開其問出了倆人都想問的話:“什,什麼意思?對付這麼多人?”

“呵呵,都說擒賊先擒王,可這個王咱們擒不住,把咱們綁到一起也威脅不到他,沒辦法的情況下,那咱們反其道而行,來個擒王先擒賊怎麼樣?。簡凡說著,看著唐大頭一臉迷茫、曾楠也沒聽明白,笑著解釋道:“很簡單嘛,唐大頭你想想,如果現在公安一大查、連抓帶趕轟跑了你手下這些混混。你一個人還能成什麼氣候麼?到時候你要人沒人、要車沒車、要辦事沒人跑腿,你一個光桿司令,說不定來三兩個高中生你一個人都不是對手吧? ”年榮貴這是個偌大的團隊,上層關係、自有的管理系統、還有跑外的施工隊都是他所依仗的勢力,就即便是個巨無霸。也經不住一件一件拆他的零件吧?”

“咋辦?你說,”唐大頭明白了,一聽來勁了。曾格卻是暗暗心驚,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簡凡,只怕漏了什麼話。

“很簡單,我想了十幾種辦法,你依著這個辦法往下想,我相信,你的辦法比我的更多

這個思謀了良久的辦法簡凡開始低聲細細地說上了,解釋著各個細節,唐大頭聽得臉上漸漸見喜,好似在斟酌一般,其實對於簡凡也清楚,像唐大頭這號幾進宮的人,識得行事厲害之處,真正涉及到一些重罪,他肯定要設法避免。太出格的事他也不會幹,畢竟已經混到這個程度了,這十幾年肯定也不是白混的。曾楠聽得簡凡說出來一堆主意,臉上卻顯得有點難忍,像這話聽到耳裡引起了消化不良一般,滿臉都不太舒服的表情,看來這一堆主意,要比以前的更餿了。

而簡凡,詳詳細細地設計著每個細節,條理地羅列著每個步驟,偶而一個帥帥地手勢,大有縱橫開盞的味道,直說了十幾分鐘,有點口乾舌燥,說完了擎著杯子叩水,徵詢似地問唐大頭:“怎麼樣?這辦法不為難吧?”

“不難唐大頭搖搖頭,確實不難。

    “好辦不?”

    “嗯,好辦。簡單的很

    “那你能辦好嗎?”

    “沒問題,看武的

簡凡幾句詢問,唐大頭大包大攬了,看來確實不太難,簡凡笑了笑,似在鼓勵,接著回頭又徵詢曾楠道:“曾楠,我知道你擔心,這主意,很危險嗎?”

    曾楠搖搖頭,不算危險。不過卻有點不認可地開口了。怪怪地說著:“簡凡,你那些得這些東西?怎麼其唐大頭還流氓!?”

唐大頭扑哧一下子樂了,仰著頭張著大嘴笑著,簡凡也笑了,眉目間綻著壞壞的笑意,曾楠也跟著笑了,看著倆人,有點無奈地笑了

午飯過後,唐大頭一通電話一打,安生了幾天,一干潛藏在市井裡毫不起眼的混混們,又要興風作浪了。

黑蛋和炭錘倆小子,被安排看到都局寄目快遞。黑蛋偷偷地瞥了一眼內容,卻是嚇了一跳。居然是舉報杏花嶺治安大隊對轄區商戶吃拿卡要、亂收費、索要財物的一堆爛事,寄送的單位呢,足足要幾十個,什麼市糾風辦、市委、市政府辦公室、信訪辦、紀檢委再加上公安局、什麼反貪局還有市電視台、市廣播電台、行風評議辦公室一大堆眼花繚亂的單位,讓倆人歪歪扭扭地照抄了足足寫了兩個小時,光快件費用就花了好幾百,而炭錘完事了又接了趟同樣的活,卻走向通信管理局舉報什麼線路設障、阻撓施工亂七八糟的事,這幾件事讓倆人幹得有點莫名其妙,不過卻是看明白了一點,唐大哥呢,八成是準備背後下黑手,又要出什麼事了。

另外幾拔用慣了的手下也在爭分奪秒地往老街胡同唐大哥家裡趕,不一會胡同里一群就照面了,保安里瞇瞇眼小小迷糊,剛從醫院出來的;大馬金刀的孫二勇。留著勒子型的車騾子,再加上頭腦不是那麼靈光的傻柱,一干唐大頭的外圍兄弟高矮不齊、胖瘦不一小十幾人弄弄嚷嚷進了唐家的老院。唐大頭的相好菲菲卻是已經擺了幾件啤酒,一干混混邊喝邊扯上了,,

這也是唐大頭的中堅力量,差不多等同於企業裡的中層管理人員,端得是小覷不得,以往唐大頭只要在這裡一聚會,沒準那家競爭的夜總會就要倒霉,不知道這一次,還能不能奏效。

此時的曾楠和簡凡卻是已經到了平安小區的家裡,隔了一周再看裝修過的房子,頓時有眼前一亮的感覺。一米見方的大地磚青亮得能耀得出人影,已經開始牆面打膩子了,房子裡施工的人有**個人,大臥室裡留著的仁人看樣是木工。正開著電鋸沙沙鋸著木工板,曾楠介紹著這裡要做一個牆櫃,還要把所有窗台包了;衛生間裡倆工人,正忙著貼著牆磚,量尺寸的工人介紹著那裡那裡是洗臉池,那裡是整體浴室,雖然沒有裝好,這說得也不比裝修得差;而最小的臥室裡,一面嵌在牆上的書櫥已經成形了,只等著上漆亮色。不管走到那個家裡,都是一派繁忙著的景像。

工人們看樣對曾楠很熟悉,打著招呼,直把曾楠當成女主人了。曾楠偶而安排著幾句,這兒什麼樣子、那兒什麼樣子,從進屋看了一圈,簡凡倒好似成了外人一般,前一天曾楠還說撂挑子的話,不過今天提也沒提,而且敢情看樣子,幹得比以前好像更有勁了。

    這事有點插不上手了。簡凡悻悻地看了一圈,鑽到了後陽台的廚房具。閉上了做好的隔斷門。四下里瞧瞧已經貼了一圈瓷磚訓請。裝修圖卜示著讀裡將定做一圈廚櫃。正面架個歐有”柑油煙機,身後的隔斷架上放碗筷和調料的地方已經做好了。

    這難得就是我將來的家! ?

    簡凡突然覺得心裡怪怪的。憧憬了很久,當房子就在眼前,就屬於自己的時候,並沒有感覺這之中會帶來多少幸福感,和楓林老家的老房子相比、和烏龍縣的家相比、甚至於比第一鍋那個。土里土氣的廚房都有所不如。如果將來真是自己孤零零地生活在這個鋼筋水泥的盒子裡,那種感覺嘛,也未見得就有多好。

    不過又能怎樣?在這個城市,雖然有房子不一定會幸福,但如果沒房子,那就肯定是不幸了。

哎,嘆了口氣,卻是不知道心裡所想。正準備出去的時候,門嘩地一堆開了,曾插幾分笑意的走進來,看著簡凡高興地問了句:“怎麼樣?還滿意麼?”

“滿意,當然滿意了”卓楠,你不是說讓我接手麼? 。

“我改主意了。”曾楠笑著說道:“男人十個里面有八個對居家是外行,這個事交給你我不放心,別中途而廢了,將來說起來都不領我這個人情了。”

“呵呵,你說對了。我還真是外行。噢,對了,需要錢不?我還有七萬多,全部家產了”要不這個先給你? ”簡凡說著,掏著錢包裡的銀行卡,解釋了句。

“沒事,木工的牆漆完了才結賬,你急什麼呀,如果一點傢俱不買,還用不了十萬呢!”曾楠卻把卡推過一邊。

“那也成,隨後我付賬去吧,你別管了。”簡凡說著,把卡收回了口袋。

“那當然。還準備讓我替你付賬呀?我給你監工已經不錯了,而且把我的設計眼光展現在這裡。不朝你收費就夠意思了啊。”曾楠椰愉地說著,看著簡凡臉上淺笑著。小心翼翼地問:“簡凡,你今天是不是有什麼地方不對呀!?。

    “有麼?怎麼了?。

“這表情有點不正常呀?以前見了我都躲著,好像生怕我吃了你似的,今天怎麼這麼和氣,變性子啦?。

“呵呵”以前呢,我只是覺得你在關心你的投資,所以什麼態度無所謂,只要有投資回報就行了;不過昨天晚上呢,我覺得你關心我本人的程度更甚於關心你的投資。所以,我要為以前對你的態度道歉”簡凡很誠懇地道了句。這其中的變化也確實如此。

曾楠的臉上喜色更甚且帶著幾分嬌嗔地道了句:“算你有點良心,,哼。小。

不過簡凡卻話鋒一轉來了:“我提醒你一句啊,我這人良心沒有財心重、財心沒有色心大,而且是個嚴重表裡不一的人,你就把我翻過來倒過去看上一百遍,也和好男人不沾邊啊。小,

“這也沒什麼嘛曾楠一聽倒不介意,笑著道:”現在男人,不都你這得性麼! ? ”

簡凡一聽樂了,嘿嘿哈啥的笑著,倆人之間的事想了很久,這番託辭也斟酌過很久了,藉著這個機會說出去,或許是想委婉地表達自己的意思,不過看樣曾楠卻根本不在意這些,倆人相視著看著,簡凡突然把廚房的推拉門輕輕閉上,幾分正色地問曾楠:“哎,曾楠,我問你件事,你不介意吧?”

    “說吧。

“嗯,咱們認識好幾個月了吧?。

    “是啊,怎麼啦?”

“我納悶了,你對我這麼好有什麼想法?今兒咱們碰上了明說啊,你到底想把我展成你什麼人?”

    “嗯,,我還沒想好。”

曾楠說沒想好,不過看臉上片片飛紅的樣子,不用想也知道是什麼,簡凡聽得此言,卻是委婉的說道:“呵呵”那你慢慢想吧,可能你不算很了解我,我呢,是個沒本事當大丈夫,又不甘心當小男人的人,當老公吧,缺乏忠誠;當情人吧,又缺點浪漫;當朋友吧,咱們這職業又存在衝突,利害關係太濃了點;我想來想去,咱們之間的關係展下去,好像除了當性伴侶,再沒有其他可能了。 ”

“你”曾楠的臉色變了幾變,這番自報家門說得讓她有點哭笑不得,臉上怪怪地看著簡凡。說了這麼多怪話,難得簡凡臉上還一本正經,逗得曾楠扑哧一下子笑了,笑著指著簡凡,幾分玩味的笑著道:“那你想麼?”

    輕輕地一問,媚眼兒亂飛。簡凡故作姿態的捂胸長吸了一口氣,這次倒不閃不避曾楠的目光了,眼睛還故意地朝著堅挺的前胸上瞅著,那絕對是自己沒有領教過的尺度,一番帶著淫邪地眼光看了看,點小著頭涎色地說道:,“實話實說。想。”

“你想得美!”不料曾楠的媚眼霎時一變,又成了杏眼怒目,衛生眼一翻嗤鼻道:“你房子是蹭來的、裝修錢還沒著落,還得繼續蹭,跟你有什麼好?等著我倒貼你呀!?你以為美女都是白痴呀?”

    幾個問題問得簡凡直摸鼻子。敢情料想大出意料了,兩手一攤悻悻問道:“那我就不明白了

“有什麼不明白啊,把你展成小跟班,又是警察又是帥哥,跟在背後多有安全感,多有範兒啊!?”再說了,偶而調戲一下帥哥,也是不錯的嘛,你不也經常調戲美女麼?這是一種生活態度,呵呵”本來覺得你還可以,不過現在越來越覺得你和唐大頭一個得性了,對你沒興趣啊,別自作多情”哈哈”現在帥哥不值錢啊,盛唐裡小帥哥隨便拉一個都比你強”

斥責了一番,曾楠幸災樂禍地看著簡凡直摸鼻子,又捉弄地喊了句:“不但比你帥,功夫還比你好,還會伺候女人,哈哈,”

    扔下簡凡,曾楠咯咯地笑著。徑自出了客廳。簡凡直看著這個婀娜的背影,有點失落,一個窩囊加且沒有責任感的男人,百分百會讓女人反感,看來成功地引起了曾楠的反感,不過這個成功帶來的失落感更強,暗道了句:丫的,誰說胸大無腦了! ?這位胸到是大,腦子到清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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