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鬼瞳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玄幻奇幻] 【瑞根】-魔運蒼茫【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Rank: 7Rank: 7Rank: 7

狀態︰ 離線
21
發表於 2010-7-22 08:41:38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新的征程  第一節 達摩稜斯克


柯默的禮物似乎獲得了回報,當接到托馬斯王子送來的邀請函時,柯默就知道自己的想法打動了這批來自羅森堡的客人,禮物再貴重再稀罕也不過是引路石,真正能夠吸引他們的還是自己那一番話,可以想像,自己所說的話一旦成真,那帶來的利益和影響可想而知,對自己來說也許利益第一,對托馬斯來說,恐怕獲得更大的影響力只怕才是他邀請自己的主要目的,畢竟王國的儲君之位也許才是他的終極目標吧。
  柯默悠然自得的搖晃著身軀思索著,台幾邊酒瓶中的酒液似乎也在隨著主人的身軀搖動。自從玫瑰酒廊之夜後,柯默突然發現自己好像是愛上了醇酒,尤其是酒液給自己帶來的醺醺微醉的感覺讓他感覺到無比的放鬆自在,那種想要隨意放縱自己精神和身體的滋味實在是再美妙不過了,無論是在心情舒暢的時候還是煩躁不安的時候來上這麼一杯,都可以使自己得到一種解脫。

  坐在柯默對面的普柏卻沒有柯默這麼輕鬆,自從下定決心跟著柯默到高加索去闖一闖時他便投入了緊張的準備工作。家裏雖然知道他跟柯默是合穿一條褲子的死黨,但也沒有想到他會去陪柯默到高加索去送死,甚至連很少過問他私人事情的父親也鄭重其事的找他談了一次,奉勸他不要頭腦發熱一時衝動,不過在遭到拒絕後,家裏人便再也沒有人勸他了,在家裏人看來存心要去尋苦受難也是一個人的追求和權力,只是發生在喜歡享樂的普柏身上覺得有些詫異罷了。

  看著在自己對面案台前認真的查閱著資料的普柏,柯默心中有些感慨,人說患難見真情,畢竟是自己一起長大的夥伴,為了自己的事情上下操勞,而自己反倒成了無所事事的閑人,可是像普柏忙碌的事情似乎自己又好像插不上手似的,也只好假惺惺的問問對方需不需要幫忙,然後繼續自己的品酒大業了。

  普柏的確有些忙不過來,既然有心要當好這高加索地區的政務官,雖然是一個偏遠貧瘠的地方政務官,但普柏還是打算好好幹一番。和柯默一道從荷馬地方圖書館中借出的大量書籍和資料似乎都對高加索語焉不詳,幾乎沒有多少現成的資料可供參考。本來南部就是荷馬地區最為窮困的地區,而高加索則處於最南端的邊境地帶,不但道路遙遠崎嶇難行,而且人口稀少,甚至連一座像樣的集鎮也沒有,而曆代大公似乎也對那裏缺乏興趣,甚至連一張準確的邊界地圖都沒有,唯一的一張比較完整的地圖也是十分簡略,幾條山嶺大河相間,粗略的炭筆稀疏幾筆就成了一副地圖,普柏簡直無法相信這就是圖書館中珍藏的地圖。

  這些都並不是普柏最為擔心的問題,他竭力想尋找的是那達摩稜斯克堡的有關資料。縱觀這高加索的名氣,其實絕大部分來源於這達摩稜斯克堡。達摩稜斯克堡始建於一百六十年前,當初是菲利浦家族中一個旁系子弟因行為不檢被逐出賽普盧斯城後貶斥於高加索地區,也不知因為何種原因,這個子弟在到達高加索後突然富足發達了起來,於是便開始興建自己居住的城堡,為了興建這座城堡,那名子弟耗費大量金錢利用海路運輸從大陸各地購來大量糧食從一直生活在南面科迪勒拉荒原的野蠻人手中換來大量的青淩石,這是一種產自巴登金山區的石材,雕刻打磨後,不但光滑如玉,而且自帶一分清涼之意,這在氣候比較炎熱的南部地區可是難得的建築材料,曆經十二年方才修建成功。

  達摩稜斯克堡佔地一百二十餘畝,分成東堡西堡兩部分,中間有一個著名的天使廣場,廣場呈長條形,將城堡的兩部分分開,不過,在二樓則有石廊輾轉連接。堡內共有房間多達三百五十多間,其中還不包括十多間地下室。這些情況其實並沒有太多的價值,普柏迫切想瞭解的是那幾位前任領主在那裏的情況,達摩稜斯克堡的創建人莫林子爵在達摩稜斯克堡建成後的三個月後便死於一場奇異的天災,在打獵的時候,從山上突然滾羅的一塊大石將他連人帶馬砸成了肉餅,從那時開始達摩稜斯克堡便籠罩在恐懼的陰雲下,各種傳聞謠言甚囂塵上,其中最為著名的便是說那達摩稜斯克堡建在了高加索這片土地的暗眼上,而暗眼之地上任何生物都是要受到大地之魔的詛咒的,莫林子爵受到這樣的報應也不足為奇了。

  這種傳言很快就流行於整個荷馬地區,從那時候起,就沒有人願意在受封於此,本來就是一個偏僻荒涼之地,加之有這種傳言,誰還願意來這兒冒險呢?一直到了五十年前,當時的大公寵臣伯克子爵因為曾經和另一名貴族打賭,便帶領大批武士並請來一名魔法師朋友準備到達摩稜斯克堡渡假休夏三個月,但在一個晚上卻莫名其妙的死在了自己的臥房中,而睡在他門口的侍從和他旁邊房間的魔法師居然沒有聽到任何響動。由於伯克子爵乃是當時大公的寵臣,而且家族也在賽普盧斯頗有名望,於是伯克子爵的屍體經過處理被運回了賽普盧斯,老大公也請來了當時大陸都赫赫有名的醫學大師──南丁先生來為他診斷,結果連南丁先生也無法確診究竟是死於何種原因,只能推斷他大概是在受了某種巨大的驚嚇後導致身體某些部位病變而死亡,其他因為種種原因就無法查清了,而大公派去的騎士和魔法師一樣無功而返,沒有任何跡象表明那裏存在什麼異常。

  從此以後,這達摩稜斯克堡就成了整個荷馬地區甚至尼科西亞王國的禁地,沒有人敢於在那裏邊居住,而後任的兩位領主雖然沒有在達摩稜斯克堡中居住,但一樣遭到了厄運讓整個高加索地區也蒙上了恐怖的陰影。二十年前,法耶茲男爵遭貶受封於高加索,抵達高加索僅三個月,便激起了領地內的居民反抗,暴民殺死了他帶去的武士和護衛,最後他被殺死在達摩稜斯克堡的天使廣場上,雖然派去平暴的騎士團很快就鎮壓了暴民的反抗,但從那時起高加索已經真正成為了尼科西亞王國的不祥之地。十年前的霍金斯男爵的遭遇更證明了這一點,他為了炫耀自己的勇武,大膽的在達摩稜斯克堡中居住了幾夜,可是卻在沿著加泰尼亞河散步時突然發瘋,險些墜入河中,幸好他的幾名侍從一直跟隨他,及時將他抓住,但他的神志已經完全崩潰,不得不送回賽普盧斯療養,至今仍未恢複,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他發瘋失常,卻不得而知。

  默默的聽完普柏對這達摩稜斯克堡的介紹,柯默一言未發,美麗的達摩稜斯克堡竟然有如此多優美而動人的傳說,這對自己來說也許真是一個難得的考驗機會,路過達摩稜斯克堡並不代表自己就瞭解他,平心而論,普柏收集的資料已經相當翔實了,只不過在幾名領主的死亡原因上卻沒有一個確鑿和準確的說法,大多引用了據說可能大概之類的推斷懷疑性詞語,這使得這些資料的可靠性大打折扣,不過柯默從來就沒有認為光憑這幾份資料就能夠找出達摩稜斯克堡神秘恐怖的原因,許多事情也許只有自己親曆才能查找出原因,才能真正在高加索地區立住腳,當然這有可能讓自己付出生命的代價。

  不過這些都不足以讓已經有過許多黑暗經曆的柯默放棄,昔日自己的老師引導自己有意在各種充滿黑暗和死亡的陰靈之地遊蕩,希望能夠借助陰靈之氣刺激自己身上所謂的靈脈,促使自己的暗術得到快速提高,不過讓自己老師失望的是自己似乎對陰靈之氣並不太敏感,暗術的提高也非常有限,直到老師逝去之時,柯默的暗術也並沒有多少實質性的進展,柯默更感興趣的是各種魔法的修煉,尤其是那些異想天開的死靈魔法和黑暗系魔法,當然光明系列的魔法也不錯,不過柯默覺得那些不為常人所知的魔法更適宜他有些變態的心理,而光明系的魔法似乎更適合用來作遮掩和偽裝自己。

  自己的老師曾經分析過達摩稜斯克堡,雖然他並未去過,但他認為達摩稜斯克堡之所以如此惡名遠播應該是有其特殊原因的,要麼是有魔物作祟,要麼就是有死靈之物在其中搗鬼,還有這片土地上是否真的有著某些讓常人難以理解的因素也未可知,只能有這幾種原因,不過能夠分析出原因並不代表能夠解決這些問題,但能夠瞭解一些內幕至少是一個比較好的開始,特別是自己在別無選擇的情況下,能夠瞭解得更多那是更好。

Rank: 7Rank: 7Rank: 7

狀態︰ 離線
22
發表於 2010-7-22 08:43:17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新的征程  第二章 成長


這些資料都沒有任何關於達摩稜斯克堡其中恐怖之處的介紹,似乎每一次領主的死亡原因都各不相同,但好像每一次死亡都多多少少與達摩稜斯克這座詭異的城堡有著關聯,光憑這些資料反應出來的情況,難以作出任何有價值的判斷,我覺得咱們這次去那邊委實有些魯莽了。」普柏是一個十分現實而穩重的人,兩年鳳凰精英學院的學習讓他性格變得更加成熟穩健,思考分析問題的深處與廣度也遠勝於同齡人,連柯默也不得不承認自己這位好友在行政理財方面有著絕佳的天賦,自己能夠有他幫助的確是一大臂助。
  「你不是說你曾經去過那裏嗎?你自己有什麼感覺和看法?」看到柯默不想回答自己的問題,普柏有些惱怒,緊緊盯著問柯默。

  「普柏,你就別想那麼多了,反正咱們現在已經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了,達摩稜斯克堡的事情你讓我來對付吧,你再考慮得再多也無濟於事,還不如多想想咱們去了高加索該怎麼生活,糧食問題如何解決,咱們這塊破領地有該如何發展,咱麼總不能一輩子都呆在那個鬼地方,把美麗的青春都獻給那些騙子小偷強姦犯吧?」柯默笑著拍拍普柏的肩膀,「我自有辦法,只是需要到了那邊才能見出分曉。」

  普柏狐疑的望了自己老大一眼,他不明白柯默對這本是排在第一位首先需要解決的問題如此輕鬆,他真的有些看不懂自己這位一起從小長到大的夥伴了。幾位前任領主的死亡似乎對他並沒有太大的影響,外人噤若寒蟬的地方他卻興致盎然,這簡直有些匪夷所思,難道自己這位兒時的夥伴真的有著不為人知的本事?普柏一時間弄不明白了。但他知道自己這位好友雖然從小放蕩不羈狂放縱情,但卻從不亂打誑語,說到做到,所以一時間心中倒也有些輕鬆的感覺。

  接著下來的一段時間就是枯等著普柏和伊洛特二人的成人禮了,一樣是那麼無奈,兩人除了獲得一小筆金錢外,普柏還獲得了自己父親贈送的一箱書籍,而伊洛特則獲得了家族中贈送給予他的一副作為見習騎士用的武器和盔甲,另外還加兩匹戰馬和一名奴僕,這已經是難得的厚待了,在普通貴族人家,這種被掃地出門踢出去另謀生路的家夥實在是比比皆是,家中一般都只能打發一些足夠一兩年謀生的費用,至於以後的生活,那就得靠你自己去努力和爭取了,這也是一種優勝劣汰的方法,看看賽普盧斯城中那些小街陋巷中的平民窟,又有誰知道這其中不知道有多少也許還和統治著賽普盧斯城的大公一族有著或近或遠的血統關係呢。

  不過柯默並沒有閑著,為將來到高加索後的安排方面有了普柏為他操心,他暫時放下心來,把注意力又回到了自己的修煉上去了,瑜伽術的每一次進展,總能讓柯默尋找到一處兩點,或者的靈覺的進步,或者是感知的深邃,抑或是身體素質的提高,這一段時間也是柯默這幾年中最為安靜平和的日子,讓他有足夠的時間來投入到對無盡的法術的探求。

  雖然只有短短一年,但老師教給自己太多的東西,有許多甚至是以囫圇吞棗的形式讓柯默吞下,當時柯默並不理解其中的含義,老師告訴自己,有許多東西也許只有在將來自己在法術修煉和摸索中才會逐漸顯現出來對自己的幫助,現在也一時難以解釋清楚,柯默當時也是半知半解,不過在現在的修煉中,柯默已經隱隱約約能夠感受到老師為自己留下的伏筆了。

  心情的平靜讓柯默修煉自己瑜伽術功法的機會似乎也一下子多了許多,有時候是在清晨,有時候在深夜,有時候在正午,柯默無法預測到什麼時候是最適合自己鍛煉的最佳時段,但卻總能敏銳的感受到身心內裏的某種需要,那是一種對精氣神提高的希冀。

  除開對自身的鍛煉,柯默更沉迷於對自己得到的那具寶貴屍體的研究,似乎每一次研究總能讓柯默獲得一些新的東西。柯默已經將那具屍體全身上下完完全全的檢查過一遍了,附有強烈風系魔力的夜行衣也被柯默剝了下來,還有一套具有十分堅韌抵抗力的魔獸皮甲,到現在柯默也沒弄明白那套獸皮甲究竟是從什麼魔獸身上取得的,但其有著抗金屬器物的物理攻擊屬性那卻是無庸置疑,甚至在屍體頭部髮髻裏,柯默還發現了一枚鋒利的雙刃暗針,這是一枚相當陰毒的暗器,藍幽幽的針尖讓柯默一眼就發現了這玩藝兒的厲害,通過藥液試驗發現這枚暗針上有著相當強烈的腐蝕毒性,甚至可以在一頓飯功夫將一頭牛化成骷髏。

  雖然這一段時間顯得異常充足,但慢慢回憶起老師教授給自己龐雜的知識,柯默已然感覺到時間的不夠用,從魔術魔法知識到精神的修煉,從暗術的提高到武技的技巧,從做人的道理到勢運變幻的天道,許多看似毫無關聯的東西但卻在老師這樣一個迷一樣的人物身上得以完美綜合,連柯默也無法知曉像老師這樣一個學識如此淵博技藝如此高深的術師,居然會默默無聞的在鄉間野地終老一生,究竟是他曾經遭受過重大挫折呢還是淡泊名利看穿了世間一切,柯默在短短一年的接觸中似乎摸不準老師的想法,而老師似乎也不願提起他以前的往事。

  有心將老師教給自己的知識和技能作一個系統性的分類,但經過幾次的歸納分析,柯默不得不放棄了這種想法,老師教授的東西似乎很難永一個明確的界線來分類,許多東西都是混合了多方面知識的成果,連柯默也無法將它具體細化,柯默只能將這些東西牢牢記在腦海中慢慢的咀嚼消化,等待著將來的鍛煉和實踐中取得突破。

  碧油油的石鏡散發出陣陣涼意,圓潤光滑的邊沿撫摸上去異常細膩,柯默甚至覺得似乎這片圓鏡中蘊藏著無數秘密,只是自己一時無法從中察悉,現在柯默已經習慣於將這片石鏡貼身帶在胸前,那一絲冰涼讓柯默覺得自己的頭腦和心靈都能清醒不少,甚至連那種若有若無的異種靈覺好像也變得觸手可及了。

  對魔術和法術方面的修煉一直是柯默追求的重點,想到老師在介紹達摩稜斯克堡的事情提及的種種可能,柯默心中就暗感焦急,雖然在普柏和伊洛特面前口氣強硬信心十足,但它石有苦自己知,達摩稜斯克堡中究竟有什麼奧秘,只有親自進去見識過的人才真正清楚,可惜這些人不是死了,就是瘋了,但有一點柯默可以隱約猜度,也是自己老師懷疑的,那就是這達摩稜斯克堡中肯定存在著什麼古怪,而且很有可能是某種異類或者非生物類的原因,具體情況沒有親身見識過的人水也無法斷言。唯一的辦法就是抓緊一切時間提高自己的能力,而且就憑自己這樣一個小小的男爵,要想在高加索迅速立住腳,唯一的辦法就是入住達摩稜斯克堡,而且是安全長久的入住達摩稜斯克堡,只有這樣才能真正鎮住那一方由強盜小偷騙子流放者及其後裔構成的原住民,否則,恐怕自己就是能在高加索立住腳,遲早也會被那些桀驁不遜的暴民們送進地獄。

  要想不蹈前幾任領主的覆轍,首要的問題就是解決達摩稜斯克堡的問題,而這個問題的解決有很大程度上取決於自身的力量,柯默認真分析過前幾任領主,除了第一任領主因時間原因無法考證外,其他後面幾任領主幾乎無一例外的都是自以為是毫無準備的狂妄之徒,而那個伯克子爵雖然帶了騎士和魔法師一同前去,但他本人並無任何本事,而且也不認為其中會有什麼問題,帶騎士和魔法師前去純粹是為了向那些原住民炫耀自己的力量,根本不認為達摩稜斯克堡會有什麼異常,但恰恰就是在臥房中驚駭而死,究竟具體原因造成他驚駭而死也就不得而知了,而後來大公派出的魔法師和騎士前往檢查卻又未獲得任何線索,而且這些人還在達摩稜斯克堡中逗留不少時日,卻未有什麼影響,這箇中原因卻是難以查明了。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就是,沒有準備者肯定會遭遇不幸,這也是促使柯默在這一段時間中抓緊一切機會提高自己各方面能力的主要原因。至於能否奏效,那就不是柯默自己能夠控制的了,有許多事情更需要運氣,上蒼將運氣賜予你,即使你某些方面有些不足,你一樣可以化險為夷,如果命運不站在你這一邊,那也只能怨自己祖墳沒有冒青煙了,不過只要努力了,倒也沒有什麼值得懊悔的。

Rank: 7Rank: 7Rank: 7

狀態︰ 離線
23
發表於 2010-7-22 08:44:00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新的征程  第三章 武技


普柏挖空心思的為柯默尋找關於達摩稜斯克堡的資料,但讓人遺憾的是,關於達摩稜斯克堡的資料實在太少,大多都屬於道聽途說以訛傳訛的無稽之談,真正有用的東西卻幾乎沒有,謹慎的普柏甚至還親自跑了一趟瘋人院,希望能從已經瘋了的霍金斯男爵那裏獲得一星半點東西,但花費了兩三個小時,狀若白癡的霍金斯男爵除了反複嘟囔「莫須」「觸手」一類莫名其妙的詞語,再也沒有任何收穫,讓普柏也只能掃興而規。
  剩下的時間裏,普柏也只能按照柯默的要求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對整個高加索地區地理情況以及那些原住民情況的收集瞭解上,在賽普盧斯城中一位著名旅遊家的幫助下,普柏對高加索的地理狀況也有了比較充分的感性認識,這位旅遊家的祖上曾經是興建達摩稜斯克堡的高加索第一位領主手下的一名見習騎士,曾經跟隨那位領主在高加索生活了七年多時間,多整個高加索的情況較為熟悉,他有一本私人筆記詳細記錄了他在七年多中走過的山山水水,這也成為整個高加索地區唯一較為詳細的地理指導資料,普柏幾乎是將整個筆記從新分類歸納了一遍,將高加索地區的情況逐一進行了清理,更難得的是這本筆記對達摩稜斯克堡的修建過程也有相當詳細的記錄,這對普柏來說簡直是意外的驚喜。

  伊洛特在這一段時間一樣沒有鬆懈,在柯默和普柏的督促下,加之他自己也清楚即將去的地方將會面臨多少困難和麻煩,武力是他唯一的依靠,所以他也一反常態的在這一段時間中努力起來,不但苦修內氣,而且日日苦練劍術,希冀在短時間內能有所提高。

  柯默靜靜的觀看這伊洛特的表演,手中的軟帶劍早已換成了一柄闊背巨劍,這是大陸上較為通行的武士戰鬥用武器,兩寸寬的劍脊閃動著沉著的光輝,兩道血槽深深的刻印在劍脊上,劍柄用冰蠶絲繞系而成,純銀打造的S形護手鉤異常漂亮精緻,劍脊中央則被柯默用暗術秘密加祝處理,可以極大的提高劍和使用者的融合度,這一點讓伊洛特和普柏二人都是驚喜莫名,尤其是伊洛特,他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自己這柄陪伴了自己好幾年的巨劍一下子變得輕靈敏銳了許多,而且似乎更富有攻擊性,往往自己的攻擊慾望在心中一生成,巨劍就會有意無意的配合著自己的手腕作出攻擊動作,這種感覺讓伊洛特感到奇妙無比。

  伊洛特和普柏都驚詫於柯默對這柄巨劍做了何種處理,但柯默只是微笑著告訴對方採取一些魔法加祝,這讓依洛特和普柏都半信半疑,魔法加祝應該是魔法師以上級別的魔法研究者才能施術,像普通的魔法士也不能使用,而且亦要根據被施術對象的特性進行挑選,柯默輕而易舉的都將伊洛特的巨劍實施了加祝,讓伊洛特和普柏都對自己這位老大在過去的三年中究竟有什麼際遇充滿了好奇,但柯默卻不願多言,只是告訴他們在合適的時候,他會告訴他們。

  厚實沉重的巨劍在柯默手中顯得格外靈活輕巧,劈、刺、挑、抹、撩幾個戰士肉搏戰的基本動作伊洛特做得精準規範,劍鋒上帶起的陣陣尖嘯聲顯示出伊洛特的確在這方面著實下了些苦功,在德幹高原上德幾年應該對伊洛特大有裨益,生死相拼的戰場上只怕沒有什麼花巧可講,實力是生存的唯一保證。

  「老大,你那勞什子加祝還真有些用處啊,這把破劍也一下子變得可愛起來,原來用起來可沒這麼順手,這家夥現在似乎能夠明白人心思似的。」一趟劍舞後的伊洛特異常興奮,得心應手的感覺讓他有股想找個對手發洩一番的感覺,可惜普柏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家夥,而柯默,伊洛特拿不準現在的柯默是否具備武力。

  淡淡的一笑,柯默哪有不明白伊洛特心思,這兩個家夥現在經常有意無意的來試探自己,想瞭解自己究竟還有什麼是他們不知道的,柯默也只有含糊以對,他不想在這個時候洩露自己底細太多,那對大家都沒有什麼好處。

  「伊洛特,我看你武力是有了,不過內氣的修為似乎並不令人滿意啊,光憑武力,也許能成為一個合格甚至出色的戰士,但要想由武力提升道武道這一步,沒有足夠高的內氣修為只怕是鏡中花水中月啊。」柯默知道伊洛特自小的心願便是成為一名武技上的強者,但武力和武道之間有著天壤之別,武力上的修煉可以通過勤學苦練提高,而要想成為人上人,成為武技上的強者,就必須踏足武道,而進軍武道又不是光憑苦練就可以達到的,資質、好的老師外加勤奮缺一不可,尤其是需要在內氣上的提升,這更是進軍武道成為武技強者的必經之路。

  聽得柯默這樣一說,伊洛特有些沮喪的坐了下來,一邊喘了一口粗氣一邊道:「老大,你說的倒輕巧,這內氣是隨便修煉能成的麼?我還算有些運氣,從小有一個好老師替我打的基礎還算紮實,這內氣修為也只能勉強說進入初級階段,那天在玫瑰酒廊中的表現已經是我最為搶手的表演了,沒想到那個家夥如此厲害,輕鬆的舉手投足就把我的絕技給破解了,雷馬騎士團真的不是靠吹出來的,不過我感覺得到,那個家夥身上還帶有法力,肯定是光明教會中的重要人物。只可惜我的內氣修為太低,不具備和他一搏之力。」

  普通武士和戰士的修煉習武一般以武力和武技為主,一般軍隊的戰士武士以及騎士,絕大多數都只能停留於這一個階段,當然騎士的機會要稍稍多一些,畢竟他們條件和身份決定他們更有可能獲得外界因素的垂青,尤其是依靠教會作後盾的騎士機會更大。戰士武士和騎士如果要想再進一步求得武力到武道突破,那就需要些天資稟賦以及機遇了,沒有一個好的老師,即便是有再好的天資也是枉然,而沒有一定資質,即使有良師輔導也很難取得更高的成就。許多騎士在武道上難以突破,便借助於魔法相助,這雖然不能使他們在武道上得到提高,但在實際中卻能使他們武技和魔法能夠有機的融合使用,雖然只是一些最為初級的魔法,但已然能夠產生巨大效力,這也是許多騎士甘願投效各大教會的原因之一。

  說實話在得到那張晶石魔鏡之前,柯默對武技的認識也是相當膚淺和零碎的,雖然老師曾經斷斷續續向他講述過關於基本武技和武道的一些知識,但當時沉迷與魔術和法術的他對武技這種需要長時期不間斷修煉的東西並不十分感興趣,也只是聽聽而已,並沒有花多少精力去習練,但一個奇怪的現象讓給他對武技的認識突然間深刻起來,雖然他武技能力並不高。

  自從得到那片晶石鏡之後,他就覺得自己各方面的認知能力似乎都有著非同尋常的提高,尤其是在每一次睡眠之後,他總覺得自己在夜裏夢到無數他從未見過和聽過的東西,既像是在接受學習,又像是在遭遇某些事情,而且每當睡夢中醒來,那些睡夢中的東西便變得零零碎碎,再也難以完整的回憶起來,而且隨著時間的流逝,那些東西很快就在自己腦海中慢慢淡化,但有一點讓柯默十分欣慰,許多他需要的東西有意無意中慢慢在腦海中生根發芽,一些模糊的人像也漸漸在自己腦海中定型,雖然並不知道人像究竟是些什麼人,但總算能夠清晰的回憶起這些東西了。

  柯默對武技方面的認識就是來自這些來自夢境中的東西,一些莫名其妙的的知識不知不覺就印入了他的腦海中,讓柯默得以將原來老師教給自己的許多關於武技方面的知識逐漸形成較為系統化的東西。這種奇異的事情即使是柯默自己有時候也難以相信,但當他試探性的習練了一段時間後,卻驚奇的發現自己在武技方面的進展十分神速,究竟是瑜伽術修煉促進了自己在武技方面成長還是自己原本就是武學天才,柯默自己也無從知曉,不過從他本意來說,他還是更喜歡法術方面的修煉。

  「伊洛特,如果你真想在武技上更進一層,我想也許我可以幫幫你,雖然我對武技並不太瞭解,不過在我那流亡幾年中倒是有幸得聞某位武學宗師的指點。」柯默不打算將自己內心所想和盤托出,他覺得也許這樣更有利於自己許多東西藏在黑暗中,許多事情往往半掩半遮更讓人生起無限希望。

  「哦?老大,當真?是哪一位武學宗師?」伊洛特大喜過望,忍不住跑上前來問道,他一聲最大夢想便是作一名叱 疆場的戰將,但要想成為一名戰將沒有一身出類拔萃的武技那是斷斷不可能的,而他也知道自己對魔法並沒有什麼興趣,於是便一心一意要在武技上有所造詣,甚至到王國邊境戍疆亦是想利用戰場上的拚搏來提高自己的武技,可惜他啟蒙老師水準有限,雖然為他打下了不錯的基礎,卻是無法再讓他在武技上得到多少提高,今日聽得柯默這樣一說,哪還不喜出望外。

  「具體是哪一位武學宗師我就不提他的名字了,當初我們也有約定,不得向外人洩露他的情況,不過,據我所知,他的武技堪稱大陸有數的高手吧?」柯默見伊洛特如此熱切也鬍子的硬著頭皮信口胡謅,不過他相信自己腦海中的武技知識至少能夠讓伊洛特能夠上一個層次,對這一點他相當自信。

  伊洛特也不追問,他也知道這大陸上凡是強者總有那麼些怪癖,只要能夠對自己的武技有所提高,是誰也都無關緊要,他也知道柯默說話素來不輕易下斷言,若是敢於誇口,定是有相當把握才是。

Rank: 7Rank: 7Rank: 7

狀態︰ 離線
24
發表於 2010-7-22 08:44:42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新的征程  第四章 奴隸


  還有幾天就要離開了賽普盧斯了,柯默和普柏伊洛特兩人都在加緊準備東西,拉姆拉爵士給柯默的五千金盾被普柏毫不客氣的沒收了蓇,雖然還未上任,但普柏已經在打這各種生財主意了。
  從賽普盧斯前往高加索有兩條路,一條是走水路,從賽普盧斯出海,輕輎輓輍繞過冥海之角頂端的燈塔向南,經過三百海裏的航行可以到達荷馬地區僅次於首府賽普盧斯城的重要海港──納特衛普港,這裏城市規模雖然不大,但卻是尼科西亞王國在最靠南方的海港,再往南過了尼賽河口就要進入被稱為魔鬼三角海的百慕大海域,這裏暗礁眾多,暗流洶湧,零陵散散分佈著幾十個島嶼,被海盜們當成了避風天堂,整個冥海地區最大的海盜組織──灰骷髏的總部據說就在百慕大群島中的某一個島嶼上。

  如果能夠順利通過海盜控制的區域,就可以到達加泰尼亞河口,從河口逆流而上就可以到進入高加索的腹心地區。越過百慕大群島就可以一直向南航行,那裏就進入了風暴洋,但是沿著風暴洋岸邊行駛,可以到達野蠻人居住的荒原以南更溫暖的地區,那裏是充滿異域風情的另一個世界,蒼之大陸的美麗富饒的南部地區。

  當然這條路風險極大,隨時隨地可能遭遇海盜的襲擊,密佈的暗礁和突如其來的暗流都有可能導致船毀人亡,尤其是灰骷髏的興起更是讓這條海路平添許多風險,從北方來的許多商隊不得不在納特衛普就改道上岸,然後穿越荷馬地區南部,最後進入大陸腹地,再向南行繞道。

  另外一條路自然就是陸路,從賽普盧斯城向西南穿越肥沃的布森平原,再經過格林蘭大森林,渡過尼賽河,就進入了貧瘠的南部波甯斯基伯爵的領地──利昂地區,最後通過達爾曼山口,就算進入了高加索地區了。這條路雖然看上去雖然沒有多大危險,但由於波甯斯基伯爵領地貧窮落後,民風剽悍,素來就是暴亂的發源地,奴隸佔了整個領地的百分之八十以上,多是被征服地的原住民以及一些半獸人和原住民混血種人,社會治安相當混亂。而且道路交通狀況亦是相當惡劣,所以上一次野蠻人來賽普盧斯交易甯肯繞道走羅森堡王國來賽普盧斯也不願意經行這條道路。

  柯默自然只能走陸路,不過想到陸路也不太平,柯默也有些擔心,畢竟連波甯斯基伯爵平素都不大願意住在自己領地上,那裏的情況可想而知,好在尼賽河北岸是一個重要的隘口,大公也派駐有駐軍守衛,從南邊要想進入北岸,就必須經過這裏,否則一旦暴民作亂就會危及整個荷馬地區。

  「老大,你真的打算買兩個奴僕?那還不如到利昂去買,聽說那裏的奴隸價格便宜得多。」伊洛特漫不經心的嚼著香草,這是一種清新口腔的藥草,也是城裏貴族們新的流行癖好,據說是為了迎合那些長期遊蕩於舞會和酒會的社交精英們而流行開來的。

  「嗯,我父親給我支持了五千金盾,普柏拿走了四千,說是準備買些貨物去利昂,順便賺一筆,剩下這一千金盾,我打算買個僕人,普柏也還缺一個,幹脆就買兩個,一千金盾剛好。」柯默點點頭,伊洛特家中已經贈送了兩匹馬和一個奴僕,他自然不需要,柯默和普柏的就必須在人口市場上去挑選一番了。

  「一千金盾?真是可惜了,如果到利昂的市場上去買,大概可以買三個奴僕吧,弄不好四個也是很有可能的。」伊洛特對奴隸市場的價格似乎有些瞭解,尤其是對利昂的奴隸市場更是清楚,讓柯默趕感到很奇怪。

  柯默疑惑的目光落在伊洛特身上讓伊洛特十分尷尬,結結巴巴半天後才說清楚原來他母親又悄悄給了他兩千金盾的私房錢,而伊洛特大概太想過一過軍官的癮,打算用這兩千金盾買幾個健壯奴隸作為訓練對象,組建一支小隊的步兵。

  聽得伊洛特如此一說,柯默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動,有意調侃道:「可是伊洛特,就算你能在利昂買上幾個奴隸,可是成為戰士不是有幾個人就足夠了,武器呢?盔甲呢?他們今後的消耗呢?你負擔得起嗎?」

  臉紅筋漲的伊洛特終於爆發了,他怒不可遏的揮舞著雙手嚷道:「好你個柯默!我用壓箱底的老本買幾個奴隸來替你賣命,你居然還想讓我出盔甲和武器的錢,你未免也太黑心了吧?」

  柯默大笑著反擊:「伊洛特,我敢說你母親給你的錢肯定不止兩千金盾,我看你就把剩下的一千金盾換成武器吧,也好讓他們買來後就可以進入訓練,最快時間滿足你為人之師的變態慾望,怎麼樣?我說得不錯吧?」

  茫然無措的張大嘴巴,伊洛特不知道自己這樣一個小秘密還是被柯默看穿了,他簡直無法相信對方怎麼能如此清楚的知曉自己的想法,而且還能連自己最後一點秘密也明白無誤的知曉,彷彿自己光著身子站在大庭廣眾之下一般,他甚至有一股掩住自己下身的感覺。

  「變態慾望?難道我想把我在德幹高原上與獸人們作戰的寶貴經驗無私的與人分享也成了變態?我看有這種想法的人才是真正變態!」伊洛特憤憤不平的壓低聲音吼道,他們已經來到了賽普盧斯最為繁華熱鬧的人口市場。

  「好了,伊洛特,我建議你把你的私房錢交給普柏,從賽普盧斯到利昂,這幾百裏地,商隊都不太願意走這條路,我想這中間肯定會有許多商機才會讓普柏這麼熱切的上竄下跳,你不如把你那三千金盾交給伊洛特,說不定到利昂就能變成五千金盾也不一定呢。」看見對方尷尬的模樣,柯默重重的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走吧,普柏這個家夥的腦袋可是比誰都精,你看看他頭上那還剩幾根癩毛就清楚了。」

  賽普盧斯的人口市場位於城東邊靠近海港的不遠處,這個市場雖然美其名曰人口市場,其實就是大陸通稱的奴隸市場。雖然大陸諸國陸續廢除了債務奴隸制度,但奴隸市場的買賣並未因此衰退,而且隨著大陸各地形勢的日趨緊張,變得更加繁盛起來了。戰爭是創造奴隸的最佳手段,戰俘和俘獲的平民也是債務的最大來源,尤其是俘獲的平民,由於沒有人願意來贖取他們,他們的結局一般說來就是奴隸市場上的奴隸。而戰俘一般有交戰雙方負責贖回各自的戰俘,所以成為奴隸的機率並不大,除非交戰的一方已經徹底失敗或者滅亡。

  走進奴隸市場,柯默和伊洛特就如同進入了一個嶄新的世界,熙熙攘攘的人流讓柯默一點也看不出這裏就是被那些自詡神來拯救世人的使者即牧師們稱作醜惡的淵源──奴隸市場,一間連著一間的大小店面排列得整整齊齊,而來往得人們也多是士紳商賈,不少還是有著爵位的貴族們,而店面中似乎也看不出什麼端倪,擺放得整潔如一的傢俱,有些有人在裏邊談些事情,外邊看不出任何異樣,除了一兩個掌櫃或者管家模樣的人在外招呼客人,似乎連一個奴隸也沒有見到。

  柯默和伊洛特都是第一次來這種場合,原本以為這市場麼就是這裏一堆那裏一堆的奴隸站在那裏等待買主上門,未曾想到這一進市場卻與想像中大相逕庭。相互交換了一下眼色,似乎有點摸不準自己該如何去買這奴僕,柯默和伊洛特也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好在這奴隸市場雖然人來人往,但市場內街道也十分寬敞,跟隨著前面的人往前走,倒也不虞被人懷疑有其他企圖。

Rank: 7Rank: 7Rank: 7

狀態︰ 離線
25
發表於 2010-7-22 08:45:42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新的征程  第五章 戒指


看了幾家門面似乎還過得去的店面,柯默和伊洛特兩人正拿不定主意究竟上哪一家好,那間規模最大店面卻跑出來一名店員邀請二人進去,兩下坐定,熱茶奉上,一名掌櫃才從後門進來,談及正事。在仔細檢查了柯默和伊洛特的成年身份證明後,掌櫃這才問及二人有什麼需要。
  「我們想購買兩名奴僕,是用來服侍我們日常生活的。」柯默簡短的要求立時讓掌櫃瞭解到這二人大概是第一次涉及這個行當。

  「呵呵,二位先生大概是第一次吧,有些情況二位大概還不清楚。讓我來為二位介紹一下,首先你想買男性還是女性奴僕,這兩者之間的價格差異很大;第二,在種族上是否有限制或者特別的要求,語言也是一樣;第三,是馬上就需要現貨還是先預定等一段時間來取貨;第四,年齡經曆上是否有什麼要求;第五,對所需的奴隸在技藝上有沒有特殊要求。這些是最基本的條件,也希望二位先生斟酌一下,我們這裏可以為二位提供全方位的咨詢,並可以按照您的要求,提供各種特殊需要的奴隸。」掌櫃的是一個中年男子,赤褐色頭髮被梳理得異常整齊,臉上用風霜堆積出來的精明老練讓人一看就知道是一個久經此道的生意人。

  「哦?各種特殊需要?」柯默倒是來了些興趣,原本只打算隨便看看,看是否有合意的僕役,沒想到卻是在這裏被上了一課。「先生所說的特殊需要不知是指哪些範圍?」

  「兩位雖然第一次來我們這兒,不過鄙人倒是早就認識二位了,聽說二位都已經成年,柯默男爵似乎馬上要去您的封地上任了吧?」中年男子眼中閃過一絲揶揄之色,不過語氣上倒是十分誠懇,「你二位如果信得過鄙人,鄙人願意為兩位挑選兩個出色的僕役,保證能讓兩位滿意,不過要請兩位先把你們的要求提出來。」

  沒想到自己流亡三年歸來卻依然臭名昭著,柯默微微苦笑了一下,方才回答道:「那倒不用,我們本來也只是先來看一看,看看這有沒有合適的僕役,對了還沒請教先生的尊姓大名?」

  「皮洛,皮洛·費勒。」中年男子神色不動,微微點頭道,「嗯,既然是這樣,如果柯默男爵有興趣,不妨讓我陪您參觀一下我們的奴隸倉庫怎麼樣?」

  有些驚訝於對方為何如此熱情,雖然自己名氣不小,那不過是自己和伊洛特以及普柏少年時的荒唐妄為闖出的名聲,對這些商人來說,似乎半文錢不值,而自己上一次與商會的人鬧的不太愉快也與奴隸商人們似乎沒有什麼關係,為什麼這個皮洛卻對自己這麼感興趣呢?

  不過柯默素來沒有逃避的習慣,欣然點頭道:「那樣最好,我也想見識一下費勒家族的奴隸倉庫究竟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呵呵,秘密談不上,只是我們費勒家族從事奴隸經營一百多年,誠信、公正、周到這三條法則倒是一直遵守得很好,費勒家族能在激烈的奴隸買賣中站穩腳跟不倒,靠的就是這三條。」頗為自傲的昂起頭,中年男子招呼了一下店面上的管家,示意準備馬車,然後請柯默和伊洛特二人隨他從後門而出。

  馬車輕盈的沿著街道奔行著,涼爽的海風帶著淡淡的鹹濕氣味,倒是增添了幾分優雅,這是一條順著海邊修建的道路,放眼望去,海天一色間,白色的海鷗起起落落盤旋自在,點點白帆在粼粼波光中緩緩劃出一道道蕾絲,星羅棋布的小島上點綴著翠綠的峰青,在碧藍的水面中顯得那麼閑適。

  馬車很大,三個人坐在裏面顯得十分寬敞,伊洛特知趣的閉上嘴一言不發,他知道今天的主角不是自己,費勒家族在賽普盧斯城中算不上什麼名門望族,但百年來的商業積累也並不是一般小貴族們能夠比擬的。柯默平靜的臉上沒有絲毫詫異,雙眼一直望著窗外,似乎在欣賞著海天一色的美景,但內心深處卻在考慮著對方為什麼會突然邀請自己去參觀奴隸倉庫。對於一個從事奴隸貿易為主的家族,奴隸倉庫無疑就相當於珠寶商人的藏寶室,並非人人都可以隨便進入的,可是對方卻毫無顧忌的邀請自己前往,這不能不說是一個異數。

  柯默很有自知之明,他不會狂妄的認為自己是高加索地區的領主就會贏得這些以商立業的商人家族的尊重和認可,這些人之所以被稱為商人家族更看重的是商業利益,可是正是因為這一點,柯默才大惑不解,難道說費勒家族認定高加索會給他們帶來大筆的收益?這似乎有些匪夷所思了。

  馬車繞過海邊的環道,沿著城牆邊際直奔南門,沒有做任何停留便出了城,柯默和伊洛特交換了一下內心的驚異,但依然沒有開腔,商人們為了便於交易和安全起見,一般都將倉庫設在城市外圍靠近城牆的地區,這裏地理環境寬敞,偏僻幽靜,地皮價格也較為便宜,但鮮有將倉庫放在城外的,因為從安全角度和交易的方便性來說城外都是不適宜的。

  一行三人都顯得十分安靜和平和,馬車奔出南門,順著南下的大路行出三裏地後拐進一條濃蔭遮眼的小徑,這明顯是一座頗具規模的私人莊園,柯默很少到城外,但也知道城外有不少富有家族購置的莊園,作為度假休閑時的所在。

  馬車很快駛進了一座莊園大門,當馬蹄聲在石板小徑上脆響時,莊園的看門人早已將大門開啟,馬車一直到一處連綿的房屋才停留下來。

  「柯默男爵,請!」皮洛慇勤的延手示意,方向卻是幾間佈置的十分樸素的小屋。

  有些驚訝,但柯默還是點點頭,跟隨著皮洛而入。

  面前這個坐在輪椅上的老人從面容上來看就知道應該是皮洛的長輩,同樣的血統賦予了他們一樣奇特的髮色和巨大的鷹鉤鼻。

  「父親,這位是柯默男爵,男爵閣下,這位是我的父親雅克·費勒。」簡短的介紹讓無法起身的老人眼中也多了一絲疑惑,指了指自己的雙腿,老人紅潤的臉膛上露出一絲歉意:「很抱歉,我有些失禮了,男爵閣下,我的雙腿讓我已經有十年無法發揮作用了,只能用這種方式與您見面了。」

  柯默也連忙上前表達自己的敬意,對長輩的尊重是一個貴族最起碼的禮節,雖然商人並不是什麼值得尊重的人,但畢竟對方是一個有殘疾的老人,而且是大名鼎鼎的費勒家族的主事人。

  伊洛特在柯默進入小屋的同時已經被人邀請到真正的奴隸倉庫參觀去了,他知道不過事一個陪客,倒也消遙自在的隨著對方去了。注視面前的兩人,柯默默默琢磨著皮洛為什麼會帶自己來見他的父親,像這種第一次見面就邀請對方來自己家中的方式他還是第一遇到,不過他知道這中間肯定有什麼不尋常的事情。

  「柯默男爵,請原諒我沒有做任何解釋就把你邀請到我父親的居所,不過的確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我需要您的幫助,對於我的無禮,我會做出補償的。」皮洛彬彬有禮的向柯默致歉,並請求柯默的原諒。

  優雅的點頭示意,柯默心中暗想,果然是商人作風,即使是一次失禮也準備給予彌補,不過這樣很好,符合我的需要,淡淡的回答道:「不,沒有關係,我想皮洛先生既然這樣做了肯定有您自己的原因,我很樂意聽到的您的解釋。」

  看見自己的父親已經注意到了來客手指上的戒指,皮洛微笑著道:「男爵閣下,我想先冒昧的問一個問題,您手上的那枚戒指是從什麼地方獲得的呢?」

  原來如此!柯默心中重重一震,難怪僅僅是一面之交卻將自己帶到家族的重地,一切皆因這枚現在戴在自己手上的戒指而起。




第二卷 新的征程  第六章 費勒家族



看見父子二人灼熱的目光凝視在自己臉上,柯默知道自己的回答如果不能讓他們滿意,究竟會有什麼樣的結果,連柯默自己也無法預測,不過看上去對方似乎沒有什麼惡意,至少連身患殘疾的雅克也和自己如此靠近,只是對方二人的那種企盼的眼神的確有些讓他感到壓力。
  「為什麼皮洛先生和雅克先生似乎都對這枚戒指這麼感興趣呢?」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柯默顯得十分沉著自然,一雙溫和灰眸中略帶一絲驚訝,讓一直在主意觀察柯默表情的二人看不出任何異常。

  「呃,男爵閣下,可能我的問話有些失禮,不過因為這枚戒指與我們費勒家族有著相當密切的關係,所以我才冒昧的將您請到這裏來。」皮洛大概也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不太合適,但出於心情的急迫,他也就顧不得許多了。

  「哦?」從父子二人臉上收回目光,柯默思索著該怎麼樣回答這個問題,說自己從死者身上取下,這當然不可能,自己修煉死靈魔法的事情在目前絕對不能讓外人知曉,即使是像普柏和伊洛特二人,柯默也暫時不想讓他們瞭解,但這枚戒指明顯來曆不凡,若是說購買或者被人贈送似乎又難以讓二人釋疑,這的確有些不太好解釋。

  看見柯默似乎有些難以啟齒,雅克父子二人都有些緊張,他們不知道這枚戒指怎麼會落在對方身上,看樣子似乎對方對這枚戒指的價值和意義並不清楚,這讓他們十分奇怪。

  「雅克先生,皮洛先生,關於這枚戒指的具體情況,請恕我在沒有瞭解情況之前不能隨便洩露,不過我可以簡單的介紹一下,這枚戒指應該說是我一個朋友的,很不幸他死於暗殺,在臨死前把這枚戒指交給了我。」柯默說得很含糊,但卻沒有說謊,本來對方也是死於暗殺,當然死於什麼暗殺,他不敢隨便妄言,也只能這樣模稜兩可的來應付他們父子倆了。

  老年男子精神一下子鬆弛了下來,身體也軟軟的躺回了輪椅中,目光也黯淡了下去,垂下頭喃喃自語道:「果然去了,唉,我也該想到了。」

  皮洛見父親有些失態,輕輕咳了一聲,「男爵閣下,能不能問一下你那位朋友的相貌特徵,另外他死於什麼人暗殺呢?」

  「呵呵,皮洛先生,方纔我不是說了麼,具體情況我朋友也交代過我不能隨意外傳,請您諒解。」柯默巧妙的推托道。

  房間裏的氣氛一下子沉寂了下來,皮洛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過分,對方本來只是一個購買奴隸的顧客,但自己卻把他引到這裏來而且還提出了許多正題之外的話題,這也難怪對方有些不悅了。

  「好了,皮洛,男爵閣下能夠做到這一步,我們非常感謝,我也聽說男爵閣下要去高加索,今天來買奴隸的目的大概也是為了去高加索做準備吧。高加索是一個神奇美麗的地方,我年輕時候曾經在哪裏逗留過一段時間,達摩稜斯克堡也並非常人想像中的那麼恐怖,只是這裏邊也有著許多奧秘需要人去解開,一般人當然只能掃興而歸,甚至還會有危險,不過我有預感,男爵閣下肯定能夠在那裏有一個滿意的結果。」似乎是才從沉思中醒來,老年男子原本紅潤的臉膛此時卻顯得有些老態龍鍾,他制止了自己正欲啟口的兒子,揮手道:「我希望男爵閣下如果有機會多回幾次賽普盧斯,也許下一次我們會面會有一個更加寬鬆的氛圍。嗯,為了表達今天我對男爵閣下的冒昧歉意,皮洛,你去帶男爵閣下選幾個合適的奴隸,作為我送給男爵閣下的禮物。」

  老年男子的話語充滿了不容置疑的語氣,連柯默也是一怔,送給自己幾個奴隸?就因為自己來了這裏一趟,這讓他感覺到有些受寵若驚,不過三年流亡生活和打擊早已讓柯默具備了他這個年齡段的人不應該具備的深沉,他站起身來禮貌的一行禮,然後謝道:「長者賜,不敢辭,如此就多謝雅克先生的厚禮了,今後若有機會定當來拜會先生。」

  接下來的參觀倒是讓柯默大大的開了一次眼界,龐大的莊園一片連著一片的屋宅幾乎沒有多少空閑的房間,老實說,費勒家族對待平常人視作私有財產的奴隸態度以及給予他們的生活條件應該算是較為溫和的,遠非那些反奴主義者所吹噓的那麼惡劣和殘酷,拿介紹的皮洛自己的話來說,有哪一位商家會在貨物尚未賣出之前將希望貨物破損或者蒙塵呢?這豈不是白白讓自己的財產遭受損失?

  柯默初步估算了一下這個莊園裏至少聚集了三百個以上的各族奴隸,甚至連半獸人奴隸亦有不少,還可以偶爾見到幾名極為少見精靈族奴隸,根據目前的市價,光這些奴隸的價值都應該在一百五十萬金盾以上,而這僅僅是儲藏的奴隸價格,這讓柯默對賽普盧斯城內的商人家族的勢力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

  皮洛很快就替柯默選好了兩名僕役,這是兩名來自西邊安德斯邊境丘陵地區的凡人,安德斯地區地處邊境,而尼科西亞王國也長期與西面的宿敵塞維利亞公國敵對,雙方在邊境地區的小規模戰爭一直持續不斷,而邊境地區的兩國居民經常被兩國軍隊擄走販賣為奴,這兩名少年大概就是被塞維利亞公國軍隊擄走後通過其他渠道販入荷馬地區的。柯默簡單查閱了一下兩名少年的證明,這是作為奴隸買賣所必須的身份證明,上面註明了奴隸的名字和來源渠道,並加蓋輸出地方的專用訖印。有了這封證明,就可以合法進行交易,而無需擔心其他。

  「皮洛先生,感謝您和您父親的盛情,能夠有幸認識您和你的父親,我真的十分榮幸。」隨同柯默幾人一同來的馬車早已準備好,皮洛顯然並不打算隨同柯默和伊洛特二人一起返回城中,他微笑著回答道:「男爵閣下,您太客氣了,應該說是我十分榮幸能夠結識二位才對,男爵閣下甫及成年便受封一地,請你相信我父親的眼光素來十分公正準確,對男爵閣下也絕非阿諛奉承之意,相信男爵閣下能夠在高加索獲得足夠的發展空間,我期待著男爵閣下的再次歸來,如果有什麼需要,請隨時知會我。」

  接過皮洛遞過的一枚黑漆漆的鐵質印記,手指只是一接觸,柯默便知道這枚材質特殊的東西肯定是代表費勒家族的印信,不過像這種家族印信一般不可能對外贈送,除非被贈人與該家族有著深厚密切的聯繫,這再一次讓柯默感到意外,雖然對方贈送了兩名奴隸,但對方以唐突邀請作為賠禮似乎也勉強說得過去,但像這種家族印信卻遠非尋常的一兩個奴隸可比,這相當於將自己視作了該家族的重要盟友或者夥伴,可不管從哪方面來說,柯默都不認為自己具備了這一條件,就算是自己名義上已經是高加索的領主也不可能,高加索的情況瞞不過這些消息靈通人士。

  不過對方既然這樣做,肯定有其理由,作為接受方,尤其是自己現在的處境,似乎並沒有拒絕的理由,柯默欣然接受了這一饋贈,正欲致謝,卻聽得從不遠處突然傳來陣陣喊殺以及清脆悅耳的兵刃撞擊聲。

Rank: 7Rank: 7Rank: 7

狀態︰ 離線
26
發表於 2010-7-22 08:48:14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新的征程  第七章 插曲


  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正跌跌撞撞的向著門口這邊跑來,後面幾名身形敏捷武士裝束的男子緊跟著不放,柯默和伊洛特二人交換了一下眼色,停下了上車的步伐,靜靜的注視著發生在眼前的的一切。
  跌跌撞撞的高大男子明顯是受了傷,從那奔跑過來的路線就可以看出,斑斑點點的血跡沿著平實的石板地延伸過來,動作的協調性也可以看出受到很大局限。不過當看到站在馬車前的柯默幾人,那名高大男子似乎一下子振作了精神,迅速朝著這個方向跑了過來。而他身後的幾名武士也察覺了他的企圖,立即猛撲上去企圖將他控制住,不過逃跑男子顯然不是弱者,手中長劍連續幾記凶狠刁悍的砍劈動作阻擋住了武士們追擊的路線,然後一個漂亮的貼地連續翻滾一下子就到了似乎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皮洛面前,手中血跡斑斑的長劍已經按在了皮洛頸上。

  「大膽!」「放肆!」一連串的怒吼從武士們嘴中爆發而出,但是投鼠忌器,眼見得青光閃動的劍刃浸在主人工整的領結邊,他們除了呵斥外似乎沒有任何辦法。

  「拿開你的劍。」雖然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事情,不過長久以來養成的冷靜和人格尊嚴讓皮洛從來不願意在外人和下人面前表現出失態,微微皺著眉考慮著該如何處理面前的難題,一邊平和的提出自己的建議:「如果你是奴隸,你的目的達到了,我可以解除你的奴隸身份,脅持我對你沒有任何益處,你很難逃出荷馬。」

  柯默和伊洛特饒有興致的看著面前這一幕,挾持皮洛的那名高大男子應該是一個奴隸,還算整齊的上衣上一個巨大的裂口,一條穿過鎖骨的鐵鏈從破碎的裂口上露了出來,已經有些化膿的創口看上去有些磣人,凝結的血塊和膿汁糾結在一塊兒,就像一張咧開的魔獸嘴巴,格外刺目。略略有些蒼白的臉龐上一雙深凹的眼珠呈深灰色,有些散亂的灰黃色頭髮由於奔跑排洩出汗跡而緊緊貼在臉頰和額際,急劇起伏的胸脯如同一個巨大的風箱抽動,「呼哧呼哧」喘息不停,看得出這一段距離已經讓他耗費了不少精力。

  淩厲的目光在柯默二人的身上游移,一柄劍卻始終不離皮洛頸部半點,牢牢的控制著皮洛的頸部大動脈處,看得出這個家夥應該是一個殺人高手。

  伊洛特此時顯得有些興奮,躍躍欲試的神情瞞不了人,按在腰間帶劍的手已經握緊了劍柄,只等柯默一個眼色他便可立即發起攻擊,這可是一個難得的機會,雖然對方控制住了皮洛先生不過,從他手上力度的穩定性來看,伊洛特還是有相當把握在對方劍傷及人質之前解決掉對方的。

  不過柯默用眼神制止了伊洛特的冒險,眼前這個身材雄壯的男子已經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劇烈的運動讓他體力已經倒了一個極限,這個家夥應該是一個標準的軍人,他也發現了這一點,根據目前的形勢,他無法再逃出多遠了,他唯一的依靠就是手中的人質,但人質堅決鎮定的態度明顯激怒了他,也許再多一點刺激,他就會爆發甚至鋌而走險。

  對手明顯感覺到了對面兩人的敵意和危險,雖然柯默沒有任何動作和表示,甚至臉色還異常和藹,但長期的戰鬥和搏殺經驗還是讓他第一感覺就判斷出這個貌似溫和的家夥可能才是最危險的敵人,最明顯的佐證就是那個躍躍欲試的家夥僅僅是在對方的眼神下就暫時終止了突襲的意圖。

  悄悄的把注意力集中在在了這個年輕人身上,對方略顯稚嫩的臉膛上看不出多少不同尋常的地方,但刀林劍山中闖蕩出來的生死經驗和直覺告訴他這個家夥身上肯定有古怪,不過似乎已經不容他多想,對方已經微笑著向他發起挑戰:「放開皮洛先生,皮洛先生一言九鼎,既然已經答應了解除你的奴隸身份,給予你自由,你應該滿足了。不要再有其他過分的要求。」

  滿臉剽悍之氣之色的高大漢子臉上生出戒備之色,他說不出自己怎麼會有這樣一種感覺,就像是一隻被蛇盯住了的青蛙,脊背上隱然間泛起了一絲涼幽幽的感覺,「我還有個同伴,我想和他一起走,我只有這個要求。」

  「要求,難道你認為你現在還有機會提什麼要求麼?」柯默笑著搖頭,看來這個人自以為是了,以為真的能夠控制住場面,「這裏是荷馬,是賽普盧斯,你認為你能夠走的出去麼?」

  「不試一試,又怎能知道行不行呢?」漢子已經察覺到了危險的臨近,劍刃幾乎要擠進身體已經有些傾斜的皮洛頸肉中,柯默知道不能再猶豫下去了,口中默念,手指輕彈,兩人之間的空間一陣奇異的波動,一記電系麻痺魔法悄然奔射而出。

  全身猛然一震,高大漢子似想竭盡全力控制住自己的手腕,然而全身已然被麻痺術瞬然浸透的他甚至連自己的腳指都無法控制,身體一陣搖晃後便軟軟的倒了下去,湧上喉頭話語甚至連最後那句吶喊聲都無法發出,便帶著萬分不甘和悔恨倒了下去。

  皮洛和伊洛特都驚訝的望著甚至連姿勢都沒有什麼改變的柯默,二人雖然沒有看見柯默如何作勢,但都隱隱約約猜到了柯默是用什麼方式解決掉眼前這個危機,這只能是魔法術一類的手段,皮洛早就知道眼前這個新封的高加索領主不會這麼簡單,否則自己素來眼光刁鑽的父親不會如此看重對方,但還是沒想到柯默居然是一個魔法士甚至魔法師,他不知道柯默究竟魔法術層次到了什麼階段,但舉手投足間就能解決掉一個五大三粗的強壯男子,而且是一名身手矯健的軍人,想必也不會差,他不由得對柯默更加充滿了好奇。

  「好了,皮洛先生,這個家夥是什麼人,看來還有些手段啊,居然能從你的守衛手上跑出來。」柯默微笑著對皮洛對他表示的謝意搖搖頭,好奇的問道。

  「呃,這個家夥應該是來自麥倫公國吧,看他的樣子到有些像麥倫公國的戰士,不過很遺憾,麥倫公國的首都邁錫尼已經被獸人攻破了,邁錫尼全城已經化成了一片廢墟,城堡也被洗劫拆卸一空,可惜一顆安倫湖畔的明珠了,麥倫公國現在已經不複存在,這些家夥大概是戰敗的逃兵或者俘虜,被賣出來的吧。」皮洛一邊示意守衛將倒在地上眼中充滿不甘和仇恨的男子綁縛結實,一邊聳聳肩道:「看來我們有些大意了,沒想到這個家夥連鎖骨被穿都還能掙脫,這麥倫公國的武士果然名不虛傳。」

  「哦?麥倫公國被獸人攻破了?這是什麼時候的消息?」柯默尚未來得及回話,一直沒有說話的伊洛特忍不住驚呼起來,麥倫公國是尼科西亞王國西邊一個小國,也是王國抵禦獸人南侵的一個重要盟國,而如今卻被獸人攻破,這簡直是一個駭人聽聞的消息,那王國的北邊呢?伊洛特和柯默都能夠看到雙方眼中震驚的眼色。

  「三個多月前的事情,」瞅了一眼滿臉震驚神色的二人,皮洛淡淡的道:「王國北方一樣是風聲鶴唳,不過王國軍隊在北面有比較堅實的防線,獸人雖然悍勇,但估計現在也已經是強弩之末,難以再進一步了,只是就是目前的情形也是近幾十年來前所未有的了,國王陛下已經十分震怒,命令要組建鐵十字兵團,我看這過境關稅和領地稅大概都要提高了。」

  「可是麥倫公國垮了,王國西北邊就露出來一個大口子了,即使這一次不行,下一次獸人們就會沿著這個缺口撲過來的。」在北邊邊境要塞 混了兩年的伊洛特對此卻是十分清楚,沒有了麥倫公國作依靠,帝國北方防線已經不再完整,王國的處境一下子就會落入十分艱險的地步。

  「呵呵,這就不是你我能夠管得了的了,想必賈紮伊爾城裏邊的貴族們會比你我更著急的。」皮洛有些惋惜的瞥了一眼地下仍然在掙紮的漢子,魔法的效力居然在極度衰弱的他身上沒有持續多久,足以證明這個家夥的強壯,揮手示意已經將他捆綁好的武士守衛將人抬走,這才道:「麥倫公國軍隊雖然強悍,但數量的確太少了,沒有帝國的支持,麥倫公國難免覆滅的命運。」

Rank: 7Rank: 7Rank: 7

狀態︰ 離線
27
發表於 2010-7-22 08:50:53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新的征程  第八章 詭異


眼見得武士們已經將那名漢子抬起往回走,柯默和伊洛特似乎察覺到皮洛話裏有話,柯默皺了皺眉問道:「皮洛先生,這次麥倫公國淪陷覆滅似乎有什麼內情?」
  猶豫了一下,皮洛在考慮有沒有必要和對方談及這個話題,雖然這個話題對於消息靈通的人來說也許算不上什麼特別緊要的秘密,但畢竟涉及王國高層,作為商人出身的他自然有些避諱,想了一下,皮洛才含糊其詞道:「男爵閣下,不是我不願意說,只是這裏邊可能還有很多一時難以說清的內情,我想要不了多久,也許您就會知曉。」

  柯默聳聳肩,他能夠理解對方的謹慎,不過這似乎也將和自己沒有太大關係,自己馬上就要遠赴高加索,北方的形勢即使再惡劣,也不是自己需要操心的事了,不過方纔那個被穿了鎖骨的奴隸看上去倒是有些本事,自己這一去千裏,若是能夠有兩個幫手,也許會輕鬆一些,哪怕是拉上兩個墊背的也是好的。

  臉色輕鬆的笑了一笑,柯默收回準備上車的腳扭頭道:「皮洛先生,我想問一個問題,您這兒想剛才那個奴隸那樣的貨色有多少?」

  怔了一怔,精明的皮洛馬上明白過來:「哦,很對不起,除了他之外,好像只有一名麥倫公國的奴隸了,本來有幾名的,但他們大多有傷在身,而且傷勢也比較重,運回來的路上缺乏必要的醫療條件,都死了,只剩下兩個,傷勢較輕,沒想到還會弄出這樣的事來。男爵大人若是不嫌棄,那這名奴隸和他的同伴就作為我個人的禮物送給您好了。」

  商人的乖覺讓柯默十分滿意,不愧是商人世家出身,對客人的意圖理解無人能及,自己僅僅是問了一句,便雙手奉上,讓自己連感激話都無法出口,點點頭,柯默微笑著道:「如此厚禮,柯默銘記在心,其他話我就不多說了。」

  皮洛瀟灑的聳聳肩一攤手,以同樣詼諧的語氣道:「一切為客人著想,這是我們費勒家族百年來沿襲下來的商業準則,對男爵閣下同樣適用,希望男爵大人不要拒絕我們的心意。」

  回程的馬車後多了一輛載貨馬車,四名奴隸被置放在帶蓬的貨廂裏,緊緊跟在柯默二人馬車的身後,柯默並不擔心二人會逃走,且不說荷馬地區對逃亡奴隸的檢查十分嚴密,另外一名奴隸的傷勢已經相當嚴重,若是沒有及時的治療,只怕熬不過幾天,柯默只是淡淡的一句「要想活命就老老實實跟我走」一句話就讓一直桀驁不遜的那名曾經是麥倫公國的軍人服服帖帖的跟在了自己身後再沒有任何企圖。

  回到府中的柯默叫來管家桑德斯,吩咐將二人安置在自己後院的外房,並替二人尋來一些衣物換上。眼下柯默離開賽普盧斯去高加索送死在即,誰也不願意此時與他發生不愉快,連柯默那位與柯默格格不入的兄長也少有的向柯默表達了自己當初的不禮貌的歉意,桑德斯自然不會自尋煩惱,慇勤的按照柯默的意思作了安排。

  躺在板床上的這名男子年齡不過三十餘歲,同樣雄壯的身軀此時卻是滾燙,從肋腔下的傷口可以看出這是一處傷及內腑的箭傷,傷口不斷湧出的濃汁預示著傷者已經相當虛弱,若是再不加以治療,等待的便只有死亡。灰白的臉頰由於缺乏必要的食物十分瘦削,不過一雙深凹眼眶裏的灰藍眼珠倒還有些神采,至少沒有那股子垂死之人的氣息。

  看著這名年輕的主人仔細的診視著自己的同伴,立在一旁的漢子忍不住跪伏在地泣聲道:「包令懇請主人施以妙手,救救他,他不能死。」

  皺了皺眉,柯默沉聲道:「起來!首先,我沒有說不救他,現在你兩人現在都是我的財產,我不會坐視不管,第二,我能不能救他,要看他的體質,他的箭傷很嚴重,已經錯過了最好的治療時機,我會盡我的最大努力。」

  躺在床上的人也沉聲道:「包令,起來,不要讓主人為難,生死由命,富貴在天,豈是藥石能夠決定的!主人有這份心意,法蘭心中只有感激,再無遺憾。」

  有些訝然的瞅了一眼躺在床上神色平靜的男子,柯默想不到一直沒有開腔的此人居然能夠說出這樣一番話,完全有悖與自己對心目中奴隸的看法,在轉念一想,此人也許還曾是麥倫公國中的軍官,也就不足為奇,不過柯默還是對躺在床上這個人產生了一定好感。

  點了點頭,柯默注視著對方那雙淡漠如水的眸子道:「你也不必灰心,傷雖然重,但也並非無可救藥,強烈求生慾望能使你的機會更多一些,希望你能明白這一點,但願你能有好的運氣。」

  回到暗房的柯默靜靜的坐在案台前思索了一陣,像方纔那個受傷男子的傷情已經十分嚴重,用普通的藥物和治療方法幾乎沒有什麼太大希望,可是從那名男子眼中偶爾閃露的崢嶸光芒,柯默可以斷定此人不是一個簡單人物。缺乏足夠幫手的他現在正需要幫忙者,伊洛特和普柏雖然忠誠度沒有任何問題,但二人畢竟缺乏經驗,他不知道到高加索將會面臨一個什麼樣的境況,他不想這樣一人面對整個陌生的世界。

  看來也只有賭一把了,白魔法並不是自己擅長的,可以說除了起初老師教給自己的那幾樣的時候自己練過幾次,到後來,自己幾乎從沒有機會來施展它,柯默甯肯用從獸人藥師那裏學來的配藥技術,也不願意用魔法來施展與自己身上,在他看來,魔法術本來就是一種借用自己精神力量汲取天地間元素改變事務形態的一種手段,這種方法用於施術者自己身上,似乎有點逆天行事的味道,拿老師的話來說,這完全是一種荒誕不經的妄想謬論,不過柯默仍然固執的堅持這一點。

  光用白魔法固然能使對方的傷勢盡快痊癒,但並不能使對方的傷情得到根本上的好轉,傷及內腑其實已經波及身體的本質,也就是修煉之人所說的元氣或者元力,不是光憑從外界借用法力便可以恢複的,必須要輔之以固本的藥物,這才能標本相濟,當然本人的求生慾望亦是一扣重要環節,否則也許魔法施展完畢之時,也就是這個家夥傷癒但命喪之時。

  手輕輕一招,陳舊的口袋立時飄浮在半空中,柯默不慌不忙的從有如在空中抖動的袋中取出一些藥物,篩選一番,挑出幾種,一枚精細的墨玉盅也擺在了案桌上,藥物很快就被投進了玉盅中,柯默借此機會習練自己的役力之術,默唸咒語,孤零零的玄玉杵像是被人操縱一番慢慢的在玉盅中旋磨起來,這幕景象若是被人看見,定是要以為自己眼睛發花或者遇上了鬼魅。

  嘰嘰呀呀的玉杵磨動聲音在暗室中顯得格外刺耳,暗沉沉的室中沒有半點生氣,唯有一動不動的柯默一雙寒幽幽的眸子在昏暗的房中熠熠發光,可以隱約看見似乎柯默的嘴唇也在微微顫動,若有若無的聲音從柯默嘴中發出,細密的汗珠悄悄在柯默額際滲出。

  好一陣後,柯默才輕喘了一口長氣,那玉杵也是一歪,斜斜的靠在玉盅中恢複了安靜。休息了片刻,柯默才抓起玉杵繼續未完的工作。

Rank: 7Rank: 7Rank: 7

狀態︰ 離線
28
發表於 2010-7-22 08:52:06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新的征程  第九章 臂助


外房中充滿了壓抑的氣氛,那名神色緊張的壯碩青年奴隸站在一旁似乎連手都不知道往哪裏放更好。房中的治療已經進入最關鍵時刻,任何打擾都可能前功盡棄。在柯默的藥物治療下,躺在床上的傷者似乎好轉了許多,連溫度也下降了許多,不過柯默卻知道這不過是表面現象,沒有後續的治療手段,這些好轉的現象都不過是曇花一現。
  白魔法施展起來並不太耗費精神力,不過這並不代表白魔法就容易學會。對光明教派的教士或者騎士來說,白魔法是一種最為簡單易學但卻不易精通的法術,不過柯默似乎顛覆了這一說法,從他臉上瀰漫的陣陣青氣讓人無法相信這是一個施展白魔法救人的魔法師,倒是更像向魔鬼借力的亡靈法師或者黑暗術師,一陣陣低沉古怪的吟誦從柯默嘴中湧出。

  躺在床上的壯年漢子以一種奇異的目光注視著眼前這個略略有些陰沉的青年,這個現在自己「名義」上的主人起初並未給他帶來多少感受。哀大莫過於心死,自從邁錫尼被攻破以後,自己就再也沒有想過要活下去,一切都隨風而逝,自己曾經擁有過的一切都變得毫無價值,武士的榮譽,生存的價值,這一切在邁錫尼城被攻破後,父母妻兒喪生在那些凶殘的獸人手上後就再也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了,就算殺死再多的獸人又能怎麼樣呢?能讓自己的父母妻兒重生複活麼?能讓曾經擁有的一切重新再來麼?

  只是包令的盡心照料讓他似乎又無法一下子安心死去,這個看上去雖然高大威猛男子其實也不過才十七歲,跟隨自己幾年,有若父子師徒,雖然作戰勇猛,但對人情世故卻是半點不懂,要想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下去,他不知道包令能否適應得了。

  當這個貌似冷漠的青年將一劑不知名的藥劑給自己服用後,壯年漢子便驚訝於對方的手段,他從未見過這樣的貴族青年居然能有這樣的配藥手段,從對方身上傳來的陣陣藥氣他可以肯定自己服用的這劑藥絕對是對方親自配製的,這在大陸上凡人世界中似乎很難想像。藥師似乎是中下層或者某些特殊人群所專有的職業和謀生手段。

  不過這才只是一個開始,當憂鬱青年用一種古怪的壓力用力擠壓著壯年的男子的內腑時,他才又發現其實這個家夥更像是具備某種特殊力量的騎士,一種他無法形容的舒服感覺充斥在壯年男子的心間,直到對方呵斥著自己,壯年男子才從那種享受般的快感中清醒過來,白魔法!

  懶洋洋的如同沐浴著聖光一般的魔力伴隨著對方吟誦著的咒語從對方身上源源不斷的湧向自己,壯年男子完全驚呆了!他不是一個沒有見過世面的鄉下土包子,雖然麥倫公國並沒有什麼出色的魔法師,但作為一個公國的重要軍事指揮官,他曾見識過不少魔法師和魔法士,他敢說自己曾經接觸過的魔法師沒有哪一個能夠給自己如此大的震撼,強大的魔力讓他在無比驚異的同時也生出一絲隱隱的敬畏,如此年輕就能在魔法術上具有如此造詣,這簡直是駭人聽聞!而他似乎從來未曾聽說過在尼科西亞公國具有這樣一位年輕的魔法師!

  不過當他注意到緊閉雙目的柯默臉上泛起的青氣和隱隱約約的暗影時,他才明白為什麼這樣一個卓越的魔法師竟然在尼科西亞公國默默無聞,甚至連這荷馬地區也以及生活在他周圍的人無從知曉他,一切謎底似乎都迎刃而解!

  從疲勞中緩緩恢複過來的柯默似乎明白了躺在床上的壯年男子臉上的驚異究竟是什麼,不過他並不在乎,既然自己敢於不怕暴露救他,就不會擔心對方洩露出去,從對方外表淡漠但眼中卻是不屈之火熊熊燃燒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寫照,雖然對方年齡比自己大上一長截。

  「好了,你還需要休養一段時間,趁著這段時間好好思考一下吧。有些時候時間能夠沖淡一切,有些時候卻能讓你更深刻的體味世界的真諦,許多事情不要那麼忙於下結論。」柯默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筋骨,出門時才淡淡的吩咐那個目光一直鎖定在床上壯年男子的高壯青年:「不要讓他隨便活動,他需要靜養一段時間。」

  當柯默的身影消失在門外時,他清楚的聽到背後傳來低沉但堅決的聲音:「從今以後,再也沒有麥倫公國的法蘭和包令,只有主人手下的僕人法蘭和包令。」

  距離出發的時間只有兩天了,柯默和普柏、伊洛特幾人都忙碌了起來,當伊洛特看見已然恢複健康一身武士服裝的高個青年包令和大有起色的壯年男子法蘭時,嘴巴張得比河馬還大。

  前天二人還困頓不堪,被穿了鎖骨的高個青年傷口居然結了痂,除了在靈活度上還有些受限外,包令的表現已經和平常沒有什麼兩樣了,看見對方在柯默的後院裏輕盈的舒展著四肢,一把厚重的寬脊短劍在這個大個子手中靈活的挑、劈、砍、刺、抹,才走進院門的伊洛特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而站在一旁的壯年男子臉色雖然還有些蒼白,但早已沒有了前日返回時在馬車上那種暮氣和消沉,雖然眉宇間依然還纏繞著幾許憂鬱,但至少在精神狀態上已經與昨日完全不一樣了。

  駐足打量了做著恢複性訓練的大個青年半晌,伊洛特不得不承認這個家夥的劍術雖然說不上出類拔萃,但也稱得上中規中矩。這種劍術樸實無華,也許在單兵作戰時顯不出太大功效,但在群體作戰時卻是最佳,寬厚的胸肌,修長的臂腿,即使有了奴隸營中的一些折磨,但依然掩飾不住青年身上迸發出來的朝氣,伊洛特給他的評價是一個標準的優秀士兵,他甚至再打主意是不是該向柯默將這個家夥要過來,先滿足一下自己為人師的慾望,這個家夥實在有值得自己調教的本錢!

  看見對方目光灼灼的盯住自己身體看個不停,就像是擁有某種特殊癖好的人在欣賞著自己心目中的獵物,樸實的大個青年臉漲得通紅,手腳無措的停了下來,卻把目光望向了一旁站著的壯年男子。

  壯年男子嘴角掠過一絲淡淡的笑意,他看得出對方是欣賞這個與自己同病相憐的青年武技上的天賦,同樣,他也看出這個昨天與主人一道前往奴隸營的大塊頭青年有著一身不俗的武技,尤其是纏在腰間的軟帶劍更是一種極為少見的武器,它需要使用者具有良好的內氣控制能力,稍不注意反而會傷及自身。

  「包令,繼續練你的,伊洛特先生是想指點一下你的武技!」壯年男子的話語讓大個青年終於恢複了平靜,士兵出身的他已經適應了嚴格遵從上司的命令,挑、勾、推、擋、格,一連串簡單的劍術動作在大個青年手中擺弄出來,帶起陣陣風聲,雖然沒有鳶盾在手,但良好的防護意識讓伊洛特依然感受到了麥倫公國的步兵戰士果然不是一般化的精悍。

  伊洛特已經從柯默口中得知了這個壯年男子的原來身份──麥倫公國邁錫尼第二步兵團的副團長,在麥倫公國享有極高聲譽的高階武士──法蘭·米什,當然現在麥倫公國已經不存在了,邁錫尼更是成了一片廢墟,居民不是成為獸人們的奴隸,便是在大陸上四處流亡,整個麥倫公國的土地上到處都是遊蕩搶掠的獸人強盜,失去了正規軍隊的保護,除了和獸人們打得火熱的奴隸販子們的車隊,沒有人敢在那片土地上生存。

  雖然伊洛特自認為自己武技已經有相當造詣,而且也曾在德幹高原上與獸人們作過面對面的拚搏,不過他也沒有自大到認為可以與曾經是步兵團副團長的對方相提並論,但他還是覺得眼前這個青年過分拘泥於中規中矩的砍刺,這在戰場上的正規作戰也許能夠勝任,不過自己和柯默一行是要遠足高加索,中間通過的地區許多是蠻荒之地,面臨的不僅僅是普通人類,既有強盜野獸,還有許多現在無法預測的突發時間,類似於魔獸一類的東西會不會出現,誰也無法預料,正如柯默所說,現在需要的是能夠馬上運用於實際的戰士。

  看見對方略略皺起的眉毛,壯年男子似乎察覺到了對方的想法,平靜的道:「包令,你用單兵作戰戰術演練一番。」

  得到壯年男子的命令,大個青年立即收斂了步幅,變成了防禦型步伐,目光也一改方纔的平視,靈動的雙眼不時用餘光關注著四周,劍法也變為凶狠狂悍,看到這裏伊洛特才真正放下了心,步兵團副團長調教出來的弟子果然不凡,看開自己想要為人師的願望只有再找機會了。

  當得知自己現在的主人居然是一個才成年的青年,而且已然是一個受封的領主,法蘭雖然有一些思想準備,但還是大大的吃了一驚,不過當他聽說柯默的封地在高加索後,一直保持著貴族淡淡的優雅的男子沉默了。

  此時他才明白為什麼這個自稱是被眾神拋棄的領主為什麼會有此一說,但是青年領主語氣中流露出來的那股子渴望依然讓法蘭有些不解,難道這個領主真是一個無知無畏的家夥,竟然不知道那個高加索的恐怖?

Rank: 7Rank: 7Rank: 7

狀態︰ 離線
29
發表於 2010-7-22 08:55:22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新的征程  第十章 伏殺


「就是他們麼?」兩個沉肅的男子站在城門遠處靜靜的看著這一隊車馬其中一個悄悄的問著旁邊的同伴。
  「中間那個,看來這個家夥真的要離開賽普盧斯了,我們怎麼辦?是跟上去還是先回去報告團長大人?」有些焦急的看了一眼遠處,他有些拿不定主意了,在賽普盧斯城裏化裝呆了兩個月,唯一的工作就是監視那個家夥,可是這個神出鬼沒的家夥沒有露出任何蛛絲馬跡,團長大人的判斷肯定有他的依據,多年來的經驗讓他絕對信任團長大人的判斷力,可是眼下這個家夥要離開賽普盧斯,聽說是去那遙遠的高加索,一個偏僻荒涼的蠻荒之地,這種明顯帶流放性質的發配充軍居然讓眼前這幾個人興致勃勃,這也讓兩名騎士感到有些奇怪,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

  羅衣如雪,一頭如緞的秀髮滑爽如深不可測的潭水一般,嬌弱的身影在微風徐徐的花園中如飄飄欲飛的天使,青年騎士的眼中露出狂熱的迷醉的神色,眼睛牢牢的鎖定在那背影上。

  「你來了?」並沒有回頭,心神彷彿還沉醉於這花圃中鮮花的嬌豔,少女目光依然放在那深紅如血的玫瑰花朵上;

  「郡主,您有什麼吩咐?」青年騎士竭力深吸了一口氣,盡量使自己平靜下來,不過一種的苦澀卻慢慢在心中擴散,每次都是需要自己做一些違背良心的事情,她才會想到自己,否則她是不會這麼急切的找到自己的。

  「那個人要走了,要去高加索,另外霍夫曼已經向我父親求婚了,我父親也已經答應了。」少女依然沒有回頭。

  「哦,這是好事啊,柯默這個禍害也離開了,遲早也是送命的份,霍夫曼好像還是國王的有力競爭者啊,郡主殿下能嫁入王室,當上王后也不是不可能的啊。」一陣陣撕裂般的刺痛充斥著青年騎士心間,明知道這不過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自己也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但對方如此輕鬆愜意的說出來,依然讓他無法保持慣有的冷靜。

  「不,此事沒有那麼簡單,柯默這個家夥我看得出,依然對我和我父親懷有極深的恨意,現在我和霍夫曼將會在一年內訂婚,我不想讓某些風言風語破壞了我的大事,雖然我已經給柯默打了招呼,但這個家夥我現在有些看不透了,而且他那兩個同黨也是一幹麻煩,我想需要一個一勞永逸的法子來解決。」話語依然那麼輕柔媚人,像是在敘述一件平淡無比的事情。

  饒是青年以墮落騎士自居,但親耳聽到這樣一個貌賽天使般的麗人輕描淡寫的說出這樣的話語,心中仍然是一種難言的感傷,殺人他並不反對,殺所謂的好人這種事情他一樣做過無數次,只是從內心深處,他不希望自己心目中的偶像摻雜到這種血腥和醜陋的交易中來,雖然這不過是他一廂情願的幻想,但對方屢屢給自己的人物似乎除了這些事情就再無其他。

  「怎麼。你有些為難?是覺得有愧於他,還是心變軟了?」感覺到背後人的猶豫,少女輕盈的轉過身去,清靈鍾秀的那張玉靨上流露出蕩人心魄的淺笑。

  「郡主的意思是讓他們消失?他們不是已經去高加索了麼?還用得著我來多此一舉?」方纔的陣陣熱血隨著對方的話語而趨於平靜,青年知道自己無法拒絕對方的要求,無論什麼,也罷,就借助這些人的鮮血來浸潤自己手中的長劍罷。

  「我有一種預感,柯默的變化出乎我的意料,高加索也許不是他們的最終歸宿,我不知道我父親是不是老了,做事越來越沒有決斷,這種事情居然想出這樣愚蠢繁冗的辦法,我覺得還是按自己的感覺來做更妥當。」輕輕摘下一朵含苞欲放的玫瑰骨朵,骨朵在兩隻晶瑩如玉的手指鍾慢慢變成破碎的花瓣,一片一片飄零下來,謝落在泥土中。

  「一切如您所願。」聲音有些幹澀且充滿感觸,青年微微鞠了一躬,飄然而去。

  終於到了啟程的時候了,三個人的所用物品就用了一輛馬車就完全裝下了,不過普柏購買的貨物就足足裝了兩部大車,三名僕從都能夠勝任馬車伕這一臨時工作,倒也沒有什麼麻煩。沒有什麼光彩照人的儀式,沒有歡呼的送行人群,除了大公府來了一名管家簡短的宣讀了大公的祝福外,再沒有其他官方性質的東西。謝絕了家裏人虛偽的送行,柯默獨自出了城門,在城門處等待普柏和伊洛特的到來。兩名來自安德斯地區的僕役十分恭順老實,僅僅幾天裏,他們就對柯默和普柏二人僕從這個工作十分勝任了,勤勞和誠實以及超強的適應力是他們成為最受歡迎的僕從一族的最有力保證,在凡人社會裏,他們受歡迎程度有時候甚至超過了那些看上去總有一絲矜持的精靈奴隸。

  法蘭的身體這兩天恢複得異常順利,人實一種很奇怪的動物,當被新的挑戰激起了慾望的時候,一切都變得那麼迫切,讓柯默都為對方被激起了求生慾望所產生的驚人潛能所驚訝。原本還打算多雇一輛馬車的想法被打消了,雖然法蘭和包令二人是步兵戰士出身,但並不代表他們不會騎馬。一行八人,映著東方露出的魚肚白,終於踏上了征程。

  深秋的九月,蒼之大陸在一片豐收景象背後也流露出絲絲涼意,不過在荷馬地區,似乎這種涼意並不太明顯,尤其是在一排派繁忙景象的布森平原,甚至還帶著一絲悶熱,這裏是荷馬地區乃至整個尼科西亞王國也十分重要的農業區,肥沃的土地,良好的灌溉系統,使得這裏一直承擔著整個荷馬地區以及周邊幾個地區的糧食供應,巨大的風車磨坊一處連著一處,碧藍的天空下,秋高氣爽,整個蒼蒼茫茫一望無際的大平原讓人憑空生出整個世界就是這一片平原的感覺。

  也許是沒有多少機會騎馬,包令顯然對這個機會十分興奮,時而策馬飛奔,時而縱馬散步,直到法蘭實在看不過意,出聲招呼,他才稍稍安靜下來。

  經過兩天的接觸,柯默、普柏和伊洛特與法蘭之間已經建立了一種有些特殊的關係,雖然法蘭對柯默一直以主人相稱,但柯默始終沒有應承,他覺得像法蘭這種難得的人才如果以奴隸的身份視之,將極大的限制對方今後對自己的作用,尤其是自己要想在高加索地區站穩腳,還需要更多有能力的人來幫助自己,而不是一些頭腦簡單的奴隸。

  法蘭作為一個曾經擔任過以步兵著稱的麥倫公國步兵團的副團長,無論是武技還是戰鬥經驗,以及對部隊的指揮和訓練能力都遠非常人能比,如果能夠贏得對方的赤誠效忠,這對現在缺人寡助的柯默來說,無疑是一個極大幫助。雖然法蘭已經明確表示願意為自己效勞,但柯默始終覺得對方心中似乎一直為往事所纏繞,這對法蘭本人固然很不好,但也間接的影響到柯默的計劃。他需要一個精神飽滿能夠全身心投入到自己今後事業當中去的忠實部屬沒,而不是一個意志消沉得過且過的奴隸。

  法蘭當然能夠理解到柯默對他的期望,但要想短時間內彌補他內心深處的創痛,沒有人能夠做到,要想縫合這些傷口,唯有時間,只有時間才能慢慢填平他心中那支離縱橫的創傷。但也並不想柯默擔心的那樣頹廢消沉無所作為,至少對方給予了他身體上一次重生,受人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這是作為一個職業戰士榮譽決定的,法蘭更不可能違背這一準則。

  在布森平原這一段路程中,法蘭已經隱隱約約有些瞭解自己這位名義上的主人的處境,既然能夠一步登天受封男爵,卻又被發配到高加索擔任領主,這兩種截然不同的做法,只能說明一點,這其中有陰謀。

  一路行來,法蘭雖然很少談及自己在麥倫公國的事情,但在軍事方面的談話仍然讓柯默和伊洛特收益不小。多年來的戍邊經驗使法蘭對於軍事方面的見識遠勝於伊洛特,當伊洛特不過是在德幹高原上擔綱一名騎士的角色時,法蘭早已竟是肩負抵禦獸人入侵重任的步兵團的副團長了,二者的作用不可相提並論。

Rank: 7Rank: 7Rank: 7

狀態︰ 離線
30
發表於 2010-7-22 08:57:01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新的征程  第十一章 雷馬騎士團


「領主大人,後面那兩人已經跟上了咱們三天了,咱們快他們也快,咱們慢他們也慢,這未免也太明顯了吧?」法蘭在柯默的堅持下終於放棄了主人這種帶屈辱性質的叫法,而改稱一種折中性的喊法──領主大人,這讓柯默也有些氣悶,高加索的領主,一個小小的男爵,也值得稱大人,但他沒有拒絕對方。
  「沒關係,讓他們跟著吧,這兩三個月來,他們不是一直這樣幹著?」柯默臉上神色不露,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

  「呃,兩三個月?這些家夥是幹什麼的?為什麼盯著你?」伊洛特在一旁有些不解的問道,「難道真是菲利浦大公······?」

  「呵呵,伊洛特,你想歪了,大公怎麼會有如此幼稚的舉動呢?他真要對付咱們還不是易如反掌之事,何苦用這種手段?」胯下健馬平穩的走在大路上,柯默深深吸了一口氣,來自布森平原這座糧倉的新鮮空氣似乎湊充滿了一股子麵包味兒,讓人多了一些親切感,「還記得玫瑰酒廊那件事兒麼?就是那幫人!」

  「啊?雷馬騎士團?為什麼?老大,你究竟幹了些什麼招惹了他們?」伊洛特忍不住驚呼起來,若真是雷馬騎士團,兩三個月來跟蹤柯默,這未免太匪夷所思了,大名鼎鼎的雷馬騎士怎麼會老糾纏著不妨,「柯默,你別是又舊病複發,壞了某個大人物家女兒的貞潔吧?」

  伊洛特臉上已經露出齷齪的笑容,這等笑容在一個全身披甲騎士裝束的高大威猛壯漢面前顯得格外刺目,連伊洛特那張看上去還算寬大的馬臉也一下子變得猥瑣起來。

  「夠了,伊洛特,少在那裏胡說。雷馬騎士們喜歡我,那是他們的自由,這個世界麼,強者總有一些特權的,也好,就讓他們跟著我們吧。要不了多久我們就會經過格林蘭大森林,我想在我們遭遇困難時,秉承濟世救人的騎士們一定會捍衛偉大的騎士精神,他們會成為我們的最大助力的。」柯默仍然世一副輕鬆無比的模樣,似乎任何危難麻煩在他眼中都變得異常簡單,這種舉重若輕的滋潤味兒讓普柏和伊洛特兩人都看得佩服不止,只是他們若是知道這表面上談笑自若的老大心中一樣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時,恐怕他們就不會這麼想了。

  雷馬騎士?一直跟在三人旁邊的法蘭怔了一怔,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領主竟然會與名揚大陸的雷馬騎士團拉上了關係,而且看上去雙方似乎還不那麼融洽,自己眼前這個主人還真會不一般的惹麻煩呢,先是惹上了荷馬地區的主人,發配神愁鬼厭的高加索,這裏又被光明教三大騎士團之一的雷馬騎士團掛上了號,而且還專門有人來負責盯梢,真不愧是「強者」!法蘭只能從內心裏苦笑,後面那兩個家夥的確不是斥候的料,而且似乎也不太想掩飾自己的行藏,兩顆高傲的頭顱始終平視前方,標準的騎士姿勢讓法蘭看得很是不屑。既然來坐盯梢者,卻又擺出這副模樣,那還不如大大方方來打了個招呼,大家一起走,也多一個聊天的夥伴。

  「包令,你去請後邊那二位過來,反正我們的目的地都是高加索,不如請他們和我們一起走,大家既能有個照應,這一路大家也可以聊聊天解解乏。」爽朗的話語像是猜透了法蘭心中所想,柯默笑吟吟的說道,也許這樣才會讓旅途變得更加輕鬆有趣,既然要來,還不如多給他們一些機會讓他們來瞭解自己,自己也好摸摸對方的底,看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他們老是揪住自己不放。柯默內心其實已經估摸到了自己乾坤袋中那具屍體帶來麻煩的嚴重性,不過越是這樣,柯默內心深處越是渴望,只有讓雷馬騎士們越重視的東西,才能充分說明這份東西的價值。

  當一臉質樸的青年禮貌的邀請一直吊在一裏後的二人加入隊伍時,兩人都有些無法理解。在他們看來,既然是團長大人定下的疑凶,對方肯定是想要盡量避開自己,正如團長大人離開之時交待的,只要牢牢守候,狐狸總有露出尾巴的時候,不過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狐狸竟然會主動邀請自己一同上路,這未免也太藐視自己二人了。

  兩名騎士交換了一下眼中的神色,點了點頭,既然撕開了面紗,也就沒有必要再去維持那表面的虛偽,兩名騎士早就對這種鬼鬼祟祟的行徑有些不耐煩,既然如此,那不如更進一步,也好試探對方究竟是何方神聖。

  在感受到兩名騎士到來之時,一直面帶微笑的柯默心中卻忍不住一凜,對方身上與生俱來的神聖之氣隱然對自己身體深處隱藏的黑暗之靈有著某種壓制,這股被修煉之人稱之為光明聖氣的東西讓柯默心頭掠過一陣不舒服,當然這並不代表對方能夠壓制住自己,但雙方水火不相容的感覺讓柯默不由得更加小心,這種來自心靈深處的微妙感覺最是容易為地方所感受到,很顯然眼前這兩人並不像當初在玫瑰酒廊遇上那兩個強者,如果是他們,柯默也許沒有勇氣和他們長時間相處下去。

  「兩位好,我和我朋友將要去南方的高加索,山高路遙,我看二位也是遠行模樣,不知道二位是否也是去南方,如果是同路,不如大家一道走,也好有個照應,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彬彬有禮的邀請讓兩位心懷戒心的騎士一時間很難相信這就是自己監視的對象,這究竟是挑釁還是真的茫然無知,領頭的騎士略加思索便接受了柯默的邀請或者說挑戰:「很好,我們倆原本就打算到南部游曆,能得男爵大人的邀請,不勝榮幸。我是光明教會雷馬騎士團格林騎士,這一位是我的同伴馬雷騎士。」

  同樣感受到旁邊幾人散發出來的氣勢,不過兩位騎士並不在意,那名壯年男子雖然戰意十足,但可以清楚察覺對方身體十分虛弱,像是受了某種極大的傷害尚未恢複;而那個青年男子雖然在一旁負甲按劍,但明顯只是普通武士級別,遠不具備和挑戰二人的實力;倒是那個曾經在玫瑰酒廊中和道格拉斯大人對峙的馬臉壯漢身上流露出來陣陣殺氣讓二人不敢小覷,能和道格拉斯大人有一搏之力的人實力可以想像得到。鋒稜般的目光在柯默和伊洛特二人身上冷冷掠過,一直沒有說話的那名騎士雙唇緊閉,方正的臉膛上卻總是有意無意有那麼一股不屑一顧的味道。

  「呵呵,是來自光明教會的強者啊,真難以想像會是雷馬騎士團騎士大人們,當初在賽普盧斯城裏我們還和貴團的肯特團長與道格拉斯先生有過一面之交,雖然不太投緣,不過也算是故人了,不知道當時二位是否在場?」柯默似乎有意提出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來刺激對方,「騎士先生們不在馬爾科衛道除魔,卻有興致來咱們賽普盧斯的荒僻之地游曆,真是悠閑得很啊。」

  「呵呵,男爵大人,作為光明教會的騎士,游曆也是一種修煉的方式,何況那些荒僻之地也許就還存在為害人間的妖孽,也許他們還用或善良或高貴的假象蒙騙世人,需要我們去揭開去消滅呢。」輕輕一揮手制止了身旁接近爆發邊緣的同伴,當先騎士臉上溫和的微笑刊載柯默眼中卻是異常刺眼,綿裏藏針的反擊絲毫不留餘地,讓柯默也不得不考慮對方的目的究竟何在,「當然,如果男爵大人認為我們的身份有礙於您,我們也就不好意思打擾您了。」

  「呵呵,哪裏話,本人歡迎之至,能有兩位雷馬騎士護航,相信這南去一路定然會順利許多。」柯默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大方的應承了下來。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3-7 03:00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