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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鬼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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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瑞根】-魔運蒼茫【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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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4 16:50:36 |只看該作者
第十八卷 驚風密雨 第五章 魔法矩陣


就在卡魯和博瑞茲對堡中央的天使廣場充滿好奇之時,他們卻沒有想到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早已落入了一直隱藏在暗處的柯默和雷布里眼中。

幽暗的秘室中幾個水晶球會聚在一起形成光影立即就將兩道黑影的詳細情形展現在兩人面前,細膩清楚的全景畫面就像是一個全息圖像毫無保留的在秘室中央生成,纖毫必現,甚至連卡魯臉上的皺紋也隱約可見。

雷布里先生,我看你似乎有些感觸,怎麼?有什麼觸及了你記憶中的塵埃麼?柯默對於雷布里的感覺十分敏感,深刻複雜的回味之色讓柯默察覺到這位來歷神秘的魔法師應該是與這兩位光明教會裁判所的裁判官有些瓜葛。

雷布里對於柯默試探性的詢問並不迴避,淡淡一笑道:領主大人似乎對於我的表現很感興趣啊,怎麼,還對我不放心麼?

呵呵,雷布里先生說哪裡去了,我若是不放心你,又如何能讓你留在這達摩稜斯克堡中呢?這達摩稜斯克堡對於你來說已經沒有秘密可言,我們現在可是站在一條戰線上啊。柯默狡猾的一笑,聳聳肩無所謂的道。

哼,多謝領主大人的信任了。雷布里若有所思的將目光投放在秘室中央的全景圖像中,十年了,這個傢伙依然是這幅模樣,真想試試這個傢伙這十年來有什麼長進。

哦?雷布里先生認識這兩個裁判官?柯默怔了一怔。他雖然早就懷疑雷布里應該與光明教會有關聯,但是想一想光明教會地魔法師自甘墮落來修習黑暗法術,想一想也有些令人不可思議,但這個時候聽得對方這般一說,就又證實了他自己原來的懷疑。

認識其中一個,多年的老交道了。不提也罷。都是些陳年舊事了。雷布里目光流淌中無限感觸溶溶溢出,沒想到他還是去了裁判所,不過我相信他應該是裁判所中比較正直的吧。

正直?雷布里先生,我沒有聽錯吧?裁判所中也有正直二字可言?柯默輕蔑的一笑。

領主大人,我希望您不要用這種態度與他們說話,否則在他們面前你很難給他們一個合理的解釋。雷布里話語中有些警誡地意味,諾耀拉雖然是個偏執狂,但他不是瘋子,只是思維更加狂放更加大膽,某些時候他玩弄政治比任何人更出色。至於他下邊這些人,哪一個不是千錘百煉敲打出來的厲害角色,無論是魔法、武技還是應變能力,裁判所的人都可以獨當一面綽綽有餘,而這一次來兩人。肯定其中還包含著更加深刻的含義。

深刻的含義?能有什麼深刻含義?是懷疑我的身份呢,還是覺得暗黑勢力在這片土地上太過活躍了呢?柯默歪轉腦袋眼睛珠子一轉問道。

如果只是後者,那要好辦許多,我擔心是他們由於布魯斯一戰中亡靈們的表現讓他們聯想到了領主大人的表現,加上現在這座詭秘的達摩稜斯克堡。他們也許會覺得這個地區的局勢正在朝著一種他們不想見到地方向發展,而你可能是其中的重要因素吧。雷布里對光明教會中人心理揣摩相當透徹,分析也是八九不離十。

正因為如此。我才需要雷布里大人的配合,讓他們既要感受到我們高加索殊不可侮,但是也要讓他們明白,我們並不是暗黑勢力的庇護力量,只是因為我們這裡的特殊地理位置,有許多與北方地區內地情況迥異地現象。柯默斟酌著言詞,似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向雷布里闡述自己的想法。

領主大人,這些裁判所的人對於信仰的執著雖然相當堅定。但是並非都是食古不化的蠢人,那個年齡更大一些地傢伙就是一個精滑得如魚的老賊,不但法力超群,而且對於形勢的嗅覺和判斷更是異常精準,正如你所說,只要在他們認為高加索並不像傳言中所說地是黑暗勢力的樂園,加上我們適當展示實力,我相信至少現在他們不會有異動。當然,如果他們確信我們這裡已經和黑暗勢力同流合污又另當別論了。

雷布里似乎對於眼前的兩個宗教裁判官並不擔心,這讓柯默心中更多了幾分把握。

呵呵,雷布里先生,英雄所見略同啊,那現在就讓我們裝著什麼都不知道,讓他們嘗試一下我們的冰風矩陣吧!柯默陰笑的聲音在秘室中散發出陣陣詭異的寒氣,讓雷布里也是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和這樣一個心思靈動但又花樣百出的人合作還真是費心費力,隨時都得考慮他下一步的想法又會是什麼。

卡魯和博瑞茲飛速的繞著巨大地天使雕像和周圍零散的大柱旋轉了兩圈,沒有發現任何異樣,除了不斷湧出的寒氣冷霧外。和夥伴交換了一下眼色,博瑞茲率先踏入矩陣,月華如水,清涼的月光就像是刺破了矩陣中淡淡的霧氣,投射在活靈活現的天使雕像上。就在兩人踏入矩陣中時,異變陡生。

淒厲的怪嘯聲就像突然從地低下的地獄中爆發而出,銀白色的月光陡然綻放出清冷的冷光,將整個矩陣籠罩其中,而源於地下縫隙和小型圓洞中噴發而出的強烈風力一下子攪在了一起,在極短時間內就化成了一枚枚風刀在巨石柱發出的特殊力量吸引下頓時在整個矩陣中毫無來由的瘋狂旋轉起來。

虛化風刀迅速在飛行過程中化為實質風刀,一枚枚實質如同冰片一般的風刀繞行在整個矩陣當中,不斷碰撞改變著方向,光明護盾早已經在第一時間生起,兩個裁判官的察知能力超乎尋常的敏銳,在厲嘯聲爆發之前便已經察覺到了矩陣中魔力的奇異變化,一直保持著高度戒備的兩人立即啟動了光明法力護盾,嚴密的將自己身體的每一部位都封閉起來。

鋒利的風刀不斷環繞著兩人的法力護罩瘋狂旋轉撕裂著護罩,卡魯和博瑞茲不斷推動著自身法力強化自身護罩的力量,同時也不斷釋放輔助固化魔法幫助自己的護罩維持時間更長。巨大的魔法矩陣釋放出來強烈法力然他們兩人都意識到自己踏入這座尚未摸清底細的魔法陣中顯得太過唐突魯莽了,而現在似乎後悔也有些來不及了。

洶湧亂竄的強烈風流讓兩人舉步維艱,如果這是人為的,能夠尋找得到敵手,兩人還可以聯手用光明法陣來抗衡,但是現在兩人雖然懷疑有人從中作怪,但是至少在感知範圍他們還沒有發現敵蹤,對方很顯然是引發了魔法陣的威力對自己兩人實施了攻擊,只是這種情況下尋找不到反擊對手,且對方引發的魔法陣攻擊力一場兇猛,幾乎耗盡了兩人全副精力來應對,根本抽不出更多的精力來考慮其他。

魔法矩陣中陰寒之氣越發濃烈,尤其是在狂風驟起之後,陰寒之氣與風元素一結合形成了更為凶險的陰寒氣流,風刀逐漸實質。化,並轉化為風冷陰刀,幾乎每一片風冷陰刀從光明法盾表面掠過都會切削割裂產生出刺耳的尖嘯,魔法力的消耗讓卡魯和博瑞茲二人心急如焚,但是卻又無可奈何,地底噴發的氣流忽弱忽強,而且陰寒異常,幾乎每踏出一步都要依靠強大光明法力來護體。

卡魯,這樣不行,我們再這樣下去就會被凍僵!你察覺沒有,這裡是一處地眼,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裡應該是傳說中的陰冥之眼,這一片地區的地底陰氣都可以通過這裡噴發出來,我們這樣下去扛不了不多久。

博瑞茲額際已經滿是冷汗,沒想到走南闖北多年,竟然會在這裡入彀,被外表的天使聖像和魔法矩陣所迷惑,卻忽略了地底下的質地,這裡竟然是陰冥之眼,否則光是一個魔法矩陣法力始終有限,維持不了多久,自己兩人完全可以熬過去,但是現在腳下卻是陰冥之眼,可以說陰寒之力無窮無盡,這樣拖下去,最終的結局就是兩人變成兩具冰凍殭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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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5 08:11:06 |只看該作者
第十八卷 驚風密雨 第六章 傀儡冰人


柯默和雷布里這個時候的確在觀察著卡魯和博瑞茲兩人的表現,應該說兩人現在的表現只能用中規中矩四個字來形容,沒有多少出彩的地方,光明法盾是光明教會中人用於抗衡攻擊魔法的基本武器,無論什麼攻擊魔法在這種中性魔法的抗擊下都難以取得良好的效果,當然前提是防範者要有著不輸於攻擊者的力量。

但是對於兩名裁判官的法力底蘊柯默還是相當的,陰冥之氣不僅僅配合著魔法矩陣發動了一輪又一輪的魔法攻擊,而且陰冥之氣本身蘊含的陰寒之力也足以對受攻擊者造成相當大的危害,這也會迫使兩名裁判官不得不分出一部分法力來抗衡陰冥之氣的侵蝕。

柯默和雷布里都抱著想要迫使兩名裁判官拿出一點真本事來的想法,於是都不約而同的釋放輔助魔法催動魔法矩陣更大規模的發動,柯默更是有意將風系魔法轉化為冰系魔法,連續兩個小型冰系魔法引導魔法矩陣發動起來向大型冰系魔法轉化。

身處魔法矩陣中的卡魯和博瑞茲立即就感受到了周圍氣勢的變幻,旋轉的風刀速度漸漸減緩下來,但是力量卻是愈發堅韌,每一次魔法護盾的衝撞都會讓魔法護盾產生輕微的波動,顯示出風刀的力量越來越強大,但這還並不足以讓卡魯和博瑞茲兩人懼怕。令兩人擔心的是腳下的陰冥之氣似乎噴湧得越發兇猛。而且這些陰冥之氣很顯然受到了魔法矩陣變化地影響,不斷凝聚起來,似乎是在為一個大型魔法做準備,這讓卡魯和博瑞茲兩人都是一陣緊張。

厚重的陰寒之氣漸漸凝結成為一個的冷霧團,並且不斷擴大,陰冷的水霧就像是厚實的雲團綿綿不絕的縈繞在卡魯和博瑞茲身邊。甚至達到伸手不見五指地境地,卡魯和博瑞茲之間的對話也只能通過空氣魔法傳音來實現。

卡魯,我看我們得下決心採取反擊行動才行,這樣下去不行,就算是對手沒有刻意的敵意,那對手也似乎有意要考校咱們一下,咱們若是拿不出一點像樣的東西出來,只怕還難得讓他們滿足呢。博瑞茲的魔法傳聲中已經帶著濃濃的煞氣了,這樣不明不白的遭人暗算,純粹就是對光明教會的一種挑釁。而且他可以肯定,躲藏在暗處的那個主使者必定就是那個白日裡表現得彬彬有禮的小貴族領主,心中地憤怒讓博瑞茲有些難以接受,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若是不給他一點顏色看看。他還真是欺光明聖教無人了。

卡魯也一直在觀察著周圍的情勢變化,陰冥之氣的不斷增強無疑是人為控制的,主使者無疑就是這座城堡地主人,只有十分熟悉這座城堡以及這座魔法矩陣和陰冥之眼特性的人才能夠如此如臂指使一般的操控陰冥之氣的強弱發作,而且能夠將陰冥之眼與魔法矩陣如此完美HX的融入在這個統一體中。不能不說這個傢伙有些本事。

在厚重地陰冥氣團不斷積聚形成一個龐大的氣團罩時,卡魯意識到對方只怕要給自己二人來一次比較深刻的印象了,風刀地力量越發兇猛。不斷切割著光明法盾,陰冥之氣構成的重氣團不斷膨脹,卡魯清楚,一旦這個氣團凝結到一定程度就必定會爆發開來,巨大的元素法力會在這一刻釋放開來,而自己和博瑞茲身處風暴漩渦正中心,首當其衝,所遭受的衝擊力肯定會是最大的,受到的傷害也是最厲害的。

但是如果不挺過這一關展示一下自己的實力。只怕難以遂對方的願,卡魯知道對方有意布設這樣一個局目地自然就是要掂量自己二人,雖然尚不清楚對方最終目的何在,但是在對方心目中樹立個光明教會的絕對強勢是相當有必要的。

博瑞茲,對方可能會催發一個大型冰系魔法,挺過這一關,我相信他們也該現身了。卡魯深深一口氣,看來咱們的光明法陣還真要派上用場了。

也好,就讓這些傢伙見識一下咱們裁判所的實力,讓他們明白,任何陰謀詭計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是毫無用處的。博瑞茲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句話來,這種近乎於侮辱的挑釁已經讓他有些按捺不住想要好生教訓對方的衝動,只有將這些傢伙逼出來,自己才可以好生教訓一下這些無知的匪類。

柯默有些有趣的觀察著兩個被籠罩在陰冥氣團中裁判官,這兩個傢伙截至目前為止表現得十分沉穩,即便是在察覺到了陰冥氣流的變化,也並沒有什麼特異表現,柯默當然清楚對手肯定不會不明白陰冥氣流變化意味著什麼,對手表現出來的良好心理素質已經證明了他們的實力,而現在自己還要那一步考證一下他們的力量究竟達到了一種什麼樣的程度。

當陰冥之氣濃化到個臨界點時,異象終於現形了,濃烈的冰元素積聚成為一個龐大的冰人,這是柯默有意識的在冰元素裡混雜了傀儡魔法,這有些冒險。傀儡魔法在常人心目中往往與暗黑魔法有些混淆在一起,在大陸上,專業的傀儡魔法師也往往更傾向於用暗黑魔力來充當傀儡的核心體,因為只有暗黑魔法能夠讓傀儡魔法的威力發揮到極限,而其他魔法師即便是會一兩手傀儡魔法也是相當膚淺和業餘。

柯默知道要想化解對方的疑心僅憑一些尋常的辦法難以做到,他索性反其道而行之,故示光明的在對方面前施展傀儡魔法,有了雷系魔法的核心作為第一觀感,這種逆向心理反而容易對方產生信任,他們會認為自己敢於在他們面前施展傀儡魔法就是心中無愧的表現,反而會釋去不少疑心,當然前提是對方不是太蠢才行,柯默相信對方倆人的智力。

狂暴的冰元素巨人在傀儡魔法的操縱下變得異常凶悍,如同巨柱一般的冰柱手臂瘋狂的席捲而來追打著卡魯和博瑞茲兩人,刺耳的嘯叫聲挾帶著呼呼的風聲,整個魔法矩陣陷入一片氤氳冷霧中,如同面盆一般的巨足在魔法矩陣中緩慢笨重的移動著,每一次腳步似乎都會讓發出一陣顫抖。

卡魯和博瑞茲也萬萬沒有想到陰冥之氣積聚起來竟然會產生這樣一個怪物,應該說他們沒有料到龐大的冰元素魔力竟然會通過傀儡的形式表現出來,傀儡冰人粗大手掌如同一把被連根拔起的大樹呼嘯著追打著在冰風中舉步維艱的兩人,光明法盾根本無法抗禦這種混合了魔法力和物理攻擊的手段,他們只能狼狽的躲避著這種從未遇見過的攻擊。

好在魔法矩陣中無數巨柱為他們提供了躲避的機會,他們也發現一個特異的現象,當冰人的手掌一靠近接觸到矩陣巨柱時便會瞬間自動消融,雖然冰元素馬上就會重新聚集恢復,但是這畢竟可以避免冰柱的直接打擊,正是這個特異之處才讓卡魯和博瑞茲兩人稍稍得以喘息。

柯默也同樣發現了傀儡冰人的缺陷,太過龐大的身軀無法在矩陣中靈活的追蹤兩人,柯默一陣咒語之後,傀儡冰人龐大的身軀瞬間崩塌碎散下來,立即化身為三個規模小許多的傀儡冰人,三個傀儡冰人的身軀雖然仍比常人大許多,但是身形動作卻是靈活了數倍,威力也是倍增,在柯默的操縱下,三個傀儡冰人甚至很快完成了戰術配合,開始圍追堵截卡魯和博瑞茲二人。

卡魯和博瑞茲立即就意識到危機來臨,三個傀儡冰人在矩陣中靈活的穿梭,而身體四肢的每一部分甚至都能夠在追擊中自動斷裂發動攻擊,而每一次斷裂攻擊之後,冰人都能夠在最短時間內由冰元素重新補充恢復。

斷裂的冰節一擊打在光明法盾上立即就散發成白色的冰霧,強烈的冷意似乎足以令任何人立即凍僵石化,卡魯和博瑞茲都意識到這種冰節霧化的厲害,這種冰沁魔法雖然規模不是最大,但是在小範圍內卻是威力無比,尤其是通過強化後的陰冥之氣實質化為冰節後比起一般的冰元素實體法力更甚,它足以讓任何東西在極短時間內達到極低溫度下徹底脆化,稍許的撞擊就可以讓一個人變成無數肉體碎片。

卡魯手中的銀色物體以一個奇妙手勢拋向空中,幾乎是同一時間,卡魯和博瑞茲的雙手都以一個祝福祈禱的虔誠姿態矚目在空中翻騰旋滾的銀色物品,一陣清越的咒語從卡魯和博瑞茲口中吟誦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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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5 08:11:25 |只看該作者
第十八卷 驚風密雨 第七章 聖盃法陣


驟然騰空飛昇而起的銀色器物在空中十多米處陡然爆發綻放出照耀天地間的銀白色光芒,銀色的光芒如同匹練一般瞬間就將整個達摩稜斯克堡內映成如同白晝一般,即便是隱匿在秘室中偷窺的柯默和雷布里二人也是禁不住閉上眼睛以適應這一刻的閃亮。

聖盃?!光明法陣?!雷布里忍不住唏噓讚歎,眼中複雜的神色更是變幻莫測,看來裁判所對於他來說的確有些裨益啊,至少光明法陣就足以讓他的實力提升幾分了。

雷布里先生,你言語中的他是不是指那個年齡較大的裁判官?他是什麼人?柯默微微縮起瞳孔以適應這刺目的銀白色異芒,傀儡冰人在銀白色光芒迎面衝擊下幾乎是一掃即逝,威風八面的傀儡冰人在這種銀白色異芒的激盪下竟然連幾秒鐘時間都沒有支撐住便從冰人化為冰屑再化為空氣,魔法矩陣內厚重的陰冥之氣被強大的光明法力如洪水過境一般滌盪一空,呼嘯亂竄的陰冥之氣與撲面而來的光明聖力因為衝撞激盪發出怪異的嘯叫聲,甚至連魔法矩陣內的石柱似乎都有些搖晃起來。

巨大的空間裂變讓魔法矩陣中的景象呈現出一種奇異的扭曲,這是空間遭受了強大的魔法力衝擊才會出現的空間裂縫,這個時候誰不注意踏入就會被傳送到未知的異次元空間,要想再回到原來地世界。那可真就是全憑神的恩賜了。

卡魯原來是伯力克里大教堂一名聖堂護教使,但是因為對教義的理解與夥伴們有歧異,主動離開了伯力克里大教堂雲遊,未曾想到他還是應邀加入了裁判所。這光明法陣是諾耀拉那個偏執狂鑽研出來的一種借助法器釋放魔力的獨門秘技,不能不說諾耀拉雖然是一個瘋子但更是一個天才,這種法陣能夠極大的利用法器法力。而最大限度地保存裁判官的法力,與魔法道具有些相似,只不過威力比起一般的魔法道具來說超出何止數倍,當然也需要魔法師釋放一些特殊魔法來引導聖物法器釋放力量。

看得出來雷布里對於光明教會的底細相當瞭解,這讓柯默也頗感好奇,這個雷布里與光明教會有著特殊淵源這毋庸置疑,但是他曾經在光明教會中有著什麼樣的光榮歷史倒是讓柯默一直琢磨不透,是什麼讓雷布里從光明走向黑暗,柯默很想瞭解知曉,但是他知道現在時機尚不成熟。他相信,雷布里最終會一點一點的將他的內幕展露出來。

陰冥之眼中源源不斷湧出的陰冥之氣在強大的聖光壓制之下一時間竟然無從爆發,而柯默也放棄了再度施用傀儡法術匯聚冰人的想法,這時候應該是最好地握手言歡機會,再度刺激對方。那可真的就成了惡意挑釁光明教會的權威了。

卡魯和博瑞茲也不敢再託大,借助聖光法陣在爆發那短暫的時間內迅速的衝出魔法矩陣影響地範圍奔至城堡堡牆邊沿,而卡魯亮若晨星的眸子也一直在城堡內的二層上逡巡,他可以肯定對方就在某一處打量著自己,而這個時候似乎也該是對方露面的時候了。

強大的靈力探索沿著城堡內側四處搜尋著。柯默和雷布里都下意識地閉上眼睛躲避對方的搜尋,雖然是該出面的時候了,但是絕不應當是以被對方發現這種方式出現。

卡魯有些失望。對方隱藏得很巧妙,雖然自己能夠感應到對方地存在,但是卻無法確定對方藏身的具體位置,這讓自己想要給對方一點顏色看看的意圖無法實現。

子爵閣下,你們是不是也應該現身了?我們也不喜歡以這種方式再見面,但是我們有我們的職責和原則,還要請您理解。卡魯環顧四周以魔法傳音方式向四周釋放,便是他氣度再是恢弘對於眼前這種局面也有些不大愉快,雖然談不上丟人。但是自己乃至裁判所似乎都還沒有遭遇過眼前這種尷尬局面。

卡魯,為什麼這麼多年未見,你還是風采依舊啊?一道人影伴隨著陣陣朗笑翩翩從城堡二樓落下。

聽起來聲音似乎有些熟悉,但是卡魯不出會在這種場合下遇上什麼故人,疑惑的目光注視著緩緩飄來的身影,似曾相識,但是又不敢置信,再轉念一想,也許只有這種場合下兩人的見面才算合理。

雷布里,真的是你麼?眼中異芒倏閃,卡魯臉上的表情是複雜而又難以形容地,十年光景彈指一揮間,竟然讓兩人以這樣的一種方式相逢,都說魔法界內相距並不遙遠,飛行術、魔法傳遞,種種方式方法似乎都能夠讓摯友保持聯繫,即便是看法不同,也不能成為渺無音訊的理由,而自己雖然曾經獲得過一些斷斷續續有關他的消息,但是卻從未準確的知曉他身處何處。

博瑞茲有些驚詫的瞅了一眼自己的夥伴,他沒有想到那個飄然而來的身影竟然還是自己夥伴認識之人,而且聽雙方口氣似乎交情還不淺。

兩道同樣明亮的光在相距十米間的空中相聚在一起,碰撞交融一時間竟然有些難以分辨開來,一個是溫和著略帶著一絲不羈和灑脫,一個是堅毅中不乏靈動和老練,熟悉的神色並沒有任何改變,或者說外表也許大相逕庭,但是骨子裡的一分一毫似乎都還停留於十年前,時光可以改變一切,但是唯獨流在血液中那份倨傲和孤獨卻是任何人也難以改變的。

卡魯,沒有想到啊,你我二人竟然會以這樣一種形式見面,百味沉浮在心頭啊,呵呵,怎麼,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進達摩稜斯克堡呢?雷布里顯得十分輕鬆,絲毫因為沒有方才的發難而感到什麼不好意思。

雷布里,你應該清楚我在幹什麼,裁判所有權進入任何一個只要是我們認為存在可疑的地方,至於方式麼,我們自會斟酌,若是有所觸犯,那也只有得罪了。卡魯不知不覺恢復了平常的冷淡口氣,道不同不相為謀,卡魯並不想與對方有什麼衝突,如果只是一種禮節上觸犯,他倒不介意解釋一番,若是真正有所衝突,那一切就只有拋在一邊了。

雷布里嘴角泛起一絲笑意,這個傢伙的脾性仍然是沒有半點改變,為了心中的信仰仍然是寸步不讓,除了在手段上經歷了十年的磨礪更加成熟老練外。

呵呵,裁判所什麼時候居然對達摩稜斯克堡感興趣起來了?不知道是對那位柯默子爵更感興趣呢還是對雷布里更感興趣呢?雷布里表現得很輕鬆自在。

大吃一驚,卡魯沒有想到雷布里竟然會住在這達摩稜斯克堡中,在他的想法裡,這座代表著高加索領主身份的城堡除了領主和他的家眷僕役外,就沒有人能夠住在這座充滿著詭異奧秘的城堡中了,難道自己預料錯了?

雷布里,你是說,達摩稜斯克堡是你在裡面居住?卡魯言語中充滿了不信。

呵呵,如此大一座城堡,雷布里一人獨居不是太孤獨了麼?雷布里搖搖頭,領主先生有些時候也住在這裡,我們有許多共同愛好,呃,許多研究和實驗在夜間來開展會更方便一些。

事實上卡魯在雷布里一現身之時就已經猜測到了自己這位昔日的同僚只怕已經依附了這位柯默子爵了,他很是有些為自己這位同僚不值,以雷布里昔日的身份地位即便是在光明教會中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奈何自己與他都與伯力克里大教堂無緣,自己最終投向了裁判所,而他卻飄然而去不知所蹤,只是聽說他狂態復萌,時隱時現,浪蕩與北方聯盟諸國貴族領地中,也弄不明白究竟在想些什麼,而今一見竟然隱身於這偏僻的高加索中,實在令人大出意料之外。

是麼?不知道可否讓我和我的夥伴一觀老友實驗室呢?卡魯當然不會因為雷布里的一番話就相信了對方,這一次既然已經撕破臉,那也就索性將一切都揭下來,若然一無所獲,也算是放下一塊石頭,這等荒僻之地日後要來的機會也甚少,便是面對面的交鋒也並無什麼不當。

歡迎之至。雷布里一臉燦然,毫不在意。

卡魯當然清楚對方既然敢讓自己隨意察看只怕也是有所準備,但是他相信自己和博瑞茲剛剛抵達高加索,對方就算是立即準備也只有一天時間,一天時間中無論對方如何遮掩,也決不可能瞞過自己的眼睛和靈覺,這一點他有相當自信,所以在雷布里一臉輕鬆應允時,他心中也是暗自一鬆。

雷布里,你能做得了主麼?卡魯舉步前行,瞥了一眼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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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卷 驚風密雨 第八章 魔高一尺


柯默的適時出現讓一干人的見面變得有些尷尬,不過柯默卻表現得相當理智和理解,這讓卡魯和博瑞茲在稍稍心安的同時也更加覺得這個年輕的貴族領主頗有些深沉練達的味道了。

柯默和雷布里的大方坦然並沒有釋去卡魯和博瑞茲的疑心,但是從

達摩稜斯克堡的地下一層一直到地上二層,卡魯和博瑞茲的確一無所獲,倒是雷布里多達五間的實驗室讓卡魯和博瑞茲二人十分驚詫,他們沒有想到在高加索這樣偏僻的土地上這個小領主的野心竟然如此大,如此花費巨大的為雷布里提供充足的魔法實驗物資材料,單單是用愛好或者友誼交情一類的語言來解釋,那就太牽強了。

毫無疑問雷布里是在利用陰冥之眼湧出的陰冥之氣實驗一個巨大的風系和冰系的混合魔法,除了可以利用源源不斷的陰冥之氣外,大量的玄冰晶石和千楓木無疑是用來進行這種混合魔法實驗的重要物資,一些特殊魔法金屬和魔法材料顯然是實驗道具的原料,雖然卡魯和博瑞茲元素魔法並不十分精通,但是他們還是看出了這一點。

卡魯在欽佩自己這位昔日同僚廣博的魔法知識的同時也在為雷布里惋惜,雷布里在魔法上的天份甚至超過了自己,但是其有些放蕩不羈的性格讓他在光明教會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光明教會厚重的約束並不能磨去他的稜角,這讓他與教會上層的關係越發緊張,也許正是這個原因導致了他不得不離開,卡魯並不清楚雷布里離開的真正原因。

望著從碼頭上消失的帆影,柯默和雷布里都忍不住鬆了一口氣,終於把這兩個瘟神送走了,宗教裁判所的高手果真不簡單,地下第一層通往更下方的通道被柯默用了兩道禁制和三個偽裝魔法佈置仍然沒有能夠躲過卡魯和博瑞茲銳利的感知和目光,如果不是柯默預先將通道旁邊的一個秘室悄悄打開並放置了大量金盾和許多貴重珠寶和法器外,柯默相信對方肯定會察覺到禁制方面的問題。

藏寶室的出現很好地解釋了為什麼會用如此嚴密的禁制和偽裝魔法來遮掩封禁的原因,而這個藏寶室恰到好處地出現也的確一下子將兩個裁判官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尤其是藏寶室內的兩件堪稱寶物的法器讓見多識廣的卡魯和博瑞茲兩人都忍不住心生豔羨之意,一枚火神戒,一支霹靂法杖。

雖然柯默很大方表示願意將這兩枚法器贈送給卡魯和博瑞茲二人,但是還是被卡魯和博瑞茲兩人婉言謝絕了,一來這兩具法器雖然相當貴重,但是對於終生以光明魔法為修煉對象的二人來說用處並不大,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們不想因此歉上這個現在還無法完全排除嫌疑的詭秘領主的情。

在烏格魯毫無收穫的兩名裁判官顯得十分輕鬆,他們甚至十分乾脆地拒絕了柯默邀請他們兩人視察聖地亞哥和馬特丹的建議,徑直從烏格魯前往巴霍蒙,從巴霍蒙登船沿加泰尼亞河航道前往中上游的羅森堡,拿他們自己的話來說,加泰尼亞河中上游地區才是他們這一次行程的重中之重。

領主大人,我不得不佩服您的高明,用藏寶來轉移他們的注意力,這個辦法實在太巧妙了,沒有人能夠不被那兩樣物品吸引。雷布里這一番話並沒有多少恭維之意,語氣也十分實在,看得出他的確對於柯默的佈置十分欽佩。

雷布里先生,你和我之間似乎用不著這一類語言來交流吧?如果不是您鄭重其事的叮囑,我也不會煞費苦心地想出這樣一招啊,沒有想到您的這位昔日同伴竟然是如此厲害,險些就把我的一切佈置都揭穿了。柯默也輕鬆地笑了起來,送走了兩名裁判官似乎連高加索的天氣都要晴朗了許多。

呵呵,光明教會伯力克里大教堂中昔日有名的護教使?是浪得虛名?雷布里臉上再度浮起複雜的神色,未曾想到他終究還是踏入了裁判所的大門。

雷布里先生,您看這一次我們算是過關了吧?柯默並沒有多少心思去關心雷布里與卡魯兩人昔日的往事,圓滿地送走了這兩個幾乎是高舉著屠刀而來的煞神,自己終於可以放心大膽地按照自己的既定計劃行事了,雷馬騎士的威脅也將隨著兩名裁判官的離去而大幅度減小,連宗教裁判所的裁判官都親自驗明正身,難道還有什麼能夠躲得過他們的法眼?

姑且算過了吧,說實話,領主大人,我那位昔日同僚這麼多年來究竟有沒有什麼其他變化我不太瞭解,這一次看上去一切都相當圓滿,沒有任何瑕疵,一切都天衣無縫,但是我總是覺得我這位昔日同僚似乎太易與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太我太敏感了一些,畢竟我與他已經有十年沒有接觸了。

雷布里沉吟了一下,有些猶豫地說出自己內心真實想法,卡魯和博瑞茲二人的確是當著自己和柯默的面離開了高加索,而且沒有任何異樣,以卡魯百折不撓的性格,似乎總有些不那麼對勁,但是要讓自己說出哪裡不對,卻又沒有任何理由,究竟是自己太敏感還是其他原因,雷布里也第一次有些拿不準。

呵呵,雷布里先生,你太多慮了,不過我也尊重您的直覺,烏瑪和米哈伊維奇他們短時間內都不會回高加索,我希望他們能夠在科迪勒拉荒原上多領略一下那裡粗獷的原始風光,為野蠻人剷除孽龍這個禍患也能鍛鍊他們與大自然作鬥爭的能力,您說是不是?至於這邊,我想一切都暫時維持原狀,包括達摩稜斯克堡中的一切,不過這領地內政務似乎不是他們所關心的,他們對於咱們奴役使用半獸人和野蠻人並沒有什麼異議,折騰了這麼久,我也得好好琢磨一下這方面的事務了,這段時間,我就把心思放在這些俗務上吧。

柯默對於雷布里的直覺有些不以為然,不過出於尊重,他還是將雷布里的話掛在了心上。

雙桅船鼓起風帆筆直地在寬闊的加泰尼亞河上逆流而上,如此上佳的一條航道卻因為水母人的封鎖顯得異常空曠安靜,雖然高加索已經兩度希望水母人能夠再度增加來往於加泰尼亞河中上游與高加索之間的船隻數量配額,但是均遭到了拒絕,水母人依然對凡人頻繁地在加泰尼亞河上的往來充滿了戒心,如果不是高加索提供的藥物無法仿製,他們早就要撕毀與高加索簽署的通航協議了,只可惜他們無論怎麼研究分析高加索提供的藥劑成分也無法取得令人滿意的結果,而這個協議水母人也就只能咬緊牙關執行下去。

博瑞茲早就察覺到了自己夥伴的異樣,但是在高加索的時間裡夥伴表現得十分灑脫,除了多次搭檔練就的默契讓他感覺到異常外,其他一切都似乎十分順利,直到雙桅船已經駛出了巴霍蒙碼頭十多里之後,博瑞茲發現自己夥伴的臉色開始陰沉下來,而且陰沉中還帶著一絲憂慮。

卡魯,你好像有心事?博瑞茲最討厭這種沉悶的氛圍,終究還是沒有能夠忍住打破沉默。

長長吁了一口氣,卡魯臉上的皺紋彷彿又多了幾絲,博瑞茲,只怕被你不幸言中了。

什麼不幸言中?博瑞茲一頭霧水地問道。

這高加索只怕真的有問題,而且問題還不小,只怕我們會有好一段時間不得消停了。卡魯一字一句地道,每一個字都是錚錚鏗鏘。

啊?大喜過望的博瑞茲一驚之下又皺起眉頭:卡魯,你說話老是這樣吞吞吐吐呢?我怎麼沒有看出高加索的問題呢?在什麼地方?

唔,你沒有注意罷了,就在那間藏寶室中。卡魯淡淡地道。

是麼?我反覆探尋過啊,雖然有一些禁制,但是如果內裡有黑暗魔力的痕跡,我相信躲不過我的感知。博瑞茲斷然道。

我也沒有搜尋到痕跡。卡魯仍然是一臉平靜,但是我注意到了那位領主大人的緊張,他甚至下意識地想要提聚法力,這意味著什麼?

你是說他想襲擊我們?博瑞茲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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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卷 驚風密雨 第九章 法高一丈


你的意思是在那間藏寶室背後隱藏著我們這一次來的目標?博瑞茲興奮得連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了,如果同伴推測屬實,那這一次也就沒有白跑一遭了,但是為什麼同伴當時不指出來呢?

不,我無法確定,畢竟我們沒有任何證據,沒有任何黑暗氣息的存在,我們沒有理由和權力要求對方無條件服從我們的每一個想法,更重要的是,如果那裡真的隱藏著我們要找的東西,那也許情況會更糟糕。卡魯的想法遠比自己夥伴慎密許多,謀定而後動,幾乎每一步卡魯都需要考慮清楚。不過除了那些骯髒的東西之外,我想像不出他們有什麼東西值得這樣大費周章地來欺瞞我們,雷布里應該知道我們裁判所的職責,也應該知道我的為人,與信仰無關的東西,無論什麼,即便是針對光明教會其他事務的,我們也不會過問。

卡魯,你認為他們兩人敢於挑戰我們?對於自己夥伴的謹慎,博瑞茲有些氣惱,在魔法矩陣中已經出了一次丑,博瑞茲很是想要找回面子,而有如此機會,卻被夥伴浪費掉了,這如何不讓他感到不滿。

博瑞茲,永遠不要輕敵,姑且不論我那位昔日同僚,即便是那位領主大人的實力也不容小覷,我推定傀儡冰人應該是那位子爵先生的手段,我的那位昔日同僚似乎對於傀儡魔法沒有愛好。卡魯喟然長嘆,這個傢伙已經具備了大魔法師以上的水準了,我們倉促動手,未必能夠達到我們想要的目的。

那你以為應當如何?博瑞茲不想與自己夥伴磨嘴皮子,他迫切地希望能夠早一些解決這個麻煩。

博瑞茲,我們得往最壞的方向想,如果這位子爵先生和雷布里都已經成為了黑暗勢力的代言人,也許正如那些情報消息反映出來的一樣,可以預料隱藏在高加索暗處的暗黑一脈高手強者絕不會少,如果想要犁庭掃穴一擊成功,那我們就應當有更周全的部署和更強大的力量作為保障才能確保完美的成功。卡魯的神色在船甲板上的陽光照射下顯得格外堅定。

那我們為什麼不直接回馬爾科?博瑞茲並不完全認同夥伴的意見,但是他也要承認單單要以自己兩人的力量對付整個高加索那也未免太過自大了。

哼,無論是那位領主還是我那個昔日同僚都不是簡單人物,你以為他們禮送咱們到巴霍蒙完全是出於對光明教會的尊重還是私人的交情?他們是要監視咱們離境,不看到咱們離開,他們心是不會放下來的。也好,讓他們暫時輕鬆一下,也便於咱們下一次來這裡時候更容易。

卡魯的言語分明是已經在構思後期的安排了,返回馬爾科是必然的,還得聯繫上諾耀

拉,如果高加索是黑暗巢穴這個情況屬實的話,那要來的就絕不僅僅只有自己二人了,這也讓博瑞茲驚喜交加,終於可以等到這樣一個機會了,只可惜還得登上一段時間。

無論是柯默還是雷布里都萬萬沒有想到對手的心思和觀察力竟然細緻若斯,僅僅是這樣一個小到可以忽略不計的細微動作居然也能夠讓對手推斷出這樣大一番道理來,宗教裁判所裁判官素質之高固然是一個原因,但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理早已根植於這些裁判官的骨髓中也是其中一個重要因素。

不過現在的柯默的確沒有心思去考慮這些問題了,他也沒有想到自以為天衣無縫的佈置竟然在對手的推測下裂開了這樣大一道縫子,此時他的注意力都已經被尼科西亞王國北方的局勢變化所吸引住了。

獸人大軍退軍了!雖然對於獸人大軍退軍的原因有無數種猜測和說法,但是擺在尼科西亞王國民眾面前的現實就是獸人大軍確確實實地退軍了,而且撤退得十分徹底,原本一直佔據著那些要塞群的牛頭兵們像退潮漸漸消失在北方的曠野中,除了偶爾可以看見一些飛馳在野地中的狼騎兵斥候似乎還有些不甘心外,其他像虎族的重甲精銳和牛族的輕甲主力以及狐族的雕翎弓弩手都已經徹底從王國北方大地上消失了。

但是留給王國的卻是一片沉重和壓抑,整個王國的北方完全成為了一片廢墟,無數城市集鎮變成了瓦礫,而那些原來倚為屏障的要塞群更是無一例外地被夷為平地,一切能夠帶走的物資都被洗劫一空,獸人們有足夠充裕的時間來運送和破壞,他們幾乎是心安理得沒有任何阻力地干著這些事情。

大批流離失所的北方居民們仍然在源源不斷的南下,喪失了家園和一切財產的民眾們心中的絕望和悲憤絲毫沒有減輕,而留給他們的只有屈辱、仇恨和痛苦,完全失去了安全感的民眾已經無法相信王國中央能夠給他們信任和安慰了。

而一些傳言也在這些南下的流民內部悄悄流傳,光明教會被獸人收買了,他們以願意信奉光明之神為代價換取了光明教會法師團消極應對尼科西亞王國的援助要求,另外一種更為邪乎的傳言則言辭肯定的稱光明教會為了懲罰尼科西亞王國的信仰自由政策而故意遲滯了尼科西亞王國的支援,甚至連更早時候滅亡的麥倫、梅茵和蘇索爾也是這些懲罰計劃中的一環,因為他們奉信與王國一樣的政策,而現在獸人們則是因為王國願意以支持信仰戰神馬爾科的倡議而退兵,當然獸人們也受到了不願意他們勢力過分擴大的光明教會的壓力。

這些傳言在流民中廣為流傳,而且很快就衍生出無數個版本,甚至一些傳言更是繪聲繪色地敘述國王陛下如何苦求光明教會援助,光明教會如何敷衍,獸人們的首領虎族王者如何與光明教會重要人物在莫干荒原上談判,林林總總,這些謠言一度在賈扎伊爾都還引發了風波,謠言止於智者,但是僅能止於智者,對廣大消息閉塞的民眾來說,這些內幕消息卻無疑一下子顛覆了他們心中的座座聖塔,聯想到自己遭遇的厄運和冷遇,積鬱的憤怒幾乎要燒昏了他們的頭腦。

而帕留卡灣的奴隸買賣更是讓流民們為自己命運感到無比的絕望和悲哀,幾十萬倫為獸人俘虜的北方凡人民眾在幾個月裡被逶迤押往東北瀕臨冥海北部的帕留卡灣,長長的隊伍甚至蔓延到數百離開外。

獸人們沒有建造港口碼頭和船隻的技術與能力,但是帕留卡灣卻像是上蒼賜給他們的天然良港,這裡終年不凍,而且沿岸自然生成的石牆無疑就是最合適的碼頭,當種種關於尼科西亞王國的平民俘虜會在帕留卡灣進行賤價處理的消息在整個蒼之大陸以及茫之大陸上傳開時,無論是王國還是地中洋沿岸的國度甚至遠至加泰尼亞河中上游的國度都沸騰了。

以往獸人是極少以這樣大規模的形勢來將廣大民眾擄掠為奴的,按照獸人們的話來說,他們不屑於此,但是這一次他們似乎卻改變了慣有的作風,似乎凡人拜金主義的思潮也在慢慢浸潤著獸人主事者們的思想,但是各地的奴隸商人們卻不會因為民怨沸騰而停下腳步,無數船舶在獲得消息的第一時間就紛紛北上趕往那個在此之前還毫不起眼的帕留卡灣,先到先選,先選先買,先買更優惠,不知道獸人們是從哪裡獲得的啟迪居然開始運用於這種商業競爭的手段來招攬奴隸商人。

帕留卡灣火爆的奴隸買賣生意幾乎一下子吸引了整個大陸各國各城的注意力,茫之大陸上殖民點的商人們幾乎是傾巢而出,這樣大一筆公開交易在大陸凡人各國之外的領域上進行,無疑可以合理地避去巨額的稅收,這是一個天文數字,對於趨利的奴隸商人們來說,這簡直就是一個意外驚喜,無論是誰看見帕留卡灣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以及停留在帕留卡灣港內如林的桅桿船群,他們都會相信肯定是凡人國度的一個繁榮城市,海量的奴隸貿易一下子將帕留卡灣推上了蒼之大陸人們談論最多的焦點。

很快另外一些傳言便又開始流傳開來,光明教會和王國與獸人關於被佔領區的普通民眾被虜為奴的談判似乎隱藏著許多玄機,馬爾科開工的聖城建設計劃似乎遇到了資金瓶頸,而在尼科西亞王國北方被虜的平民問題上,光明教會似乎又與獸人們有了某種默契,種種不堪的污水潑灑在光明教會聖潔的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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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卷 驚風密雨 第十章 亂局和平衡


老大,真是太可惜了,帕留卡灣那邊的奴隸價格實在太廉價了,低廉得令人不敢相信,那些獸人們根本就不是在販賣奴隸,他們純粹就是在拋售,不,用拋售這個詞語都太客氣了,他們純粹就是在半買半送!

普柏又在柯默耳邊喋喋不休,按照普柏的意見,高加索也同樣應該想辦法摻合到這樣一筆相當劃算的生意中去,從帕留卡灣購買奴隸轉手賣給地中洋沿岸的那些國家或者加泰尼亞河中上游的那些自由城邦,一樣可以獲利甚豐。

如果不考慮咱們高加索領主府的形象以及高加索領地內那些移民的情緒,你盡可以去幹這種事情。瞥了一眼自己的好友,越發精瘦的長臉個一雙烏骨雞似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個不停,柯默冷哼了一聲,這個傢伙居然想以領主府的名義去販賣奴隸,這不是純粹給自己找事情麼?雖然獸人對於凡人平民的這種手段激起了強烈的反響,不過這倒變相地幫了自己一些忙,瑪哈古米幹得相當出色,光明教會這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們,就讓這一盆盆污水幫助他們褪去聖潔的外衣,讓他們回覆本色吧。

噢,實在太可惜了,咱們高加索可有不少商人都參與進去了,看看馬特丹和布魯斯駛往北方的船,幾乎都是去幹這筆買賣的,這些該死的獸人怎麼這一次會開竅了呢?以前他們怎麼從來沒有想到過這樣的好事呢?普柏依然在那裡搖頭晃腦地嘀咕不停。

好了,普柏,不該我們考慮的事情不要浪費精力了。柯默有些不耐煩地打斷對方的無聊言語,現在裁判所的人已經走了,短時間內我們不會有其他什麼大的麻煩,該是我們高加索努力時候了。

嘿嘿,這我自然知道,不過老大,你打算怎麼幹?普柏臉上終於恢復了少有的正經之色,你真的打算讓大秘教那些傢伙在我們高加索生根發芽開花結果?這樣風險會不會太大了一些,裁判所那些傢伙雖然離開了,但是雷馬騎士們似乎並不為所動啊。

不,我不打算這麼早表明態度,光明教會固然是一群令人噁心的偽君子,我不喜歡甚至很討厭他們,但是並不代表我就會接受大秘教,何況就算是我內心接受了大秘教,但是並不代表高加索和利昂現在也要接受大秘教,以高加索和利昂的情形來看,覺得我們還是採取低調、模糊、漸進的策略更穩妥,讓外人逐漸意識到我們高加索和利昂地區的特殊和與其他地方情況的不同,久而久之,我們高加索就算是有些出格的地方,外人也能夠接受了。柯默定了定神才緩緩道:現階段,我想我們還是尋找機會在王國那邊謀取更多的利益更實在。

嗯,很多從王國北方流落下來的士紳已經託人來諮詢我們高加索和利昂的情況了,看來他們都已經被獸人的手段?破了膽,不再相信王國和光明教會了,他們希望在南方尋找到一個更為合適的落腳點。普柏陰笑了起來,這一次是他們求上咱們門來,咱們可以好好選擇一番了。

我們是得好好選擇一番,尤其是要瞭解一下這些人情緒?向,我既不希望光明教會的忠實擁躉湧入我領地,也不希望那些對光明教會過分仇視的情緒成為領地中的主流思潮,我需要的是一個平衡而又相對平靜的環境。

柯默富含深意的話語聽得普柏也是連連點頭,眼下這種情形高加索和利昂的確沒有必要去摻合光明教會與黑暗勢力的對抗,一場巨大的漩渦不僅僅在光明與黑暗之間流捲,而光明教會與世俗政權的矛盾似乎也在明晰化,這兩種矛盾已經逐漸摻雜在一起,而且日益複雜化,無論是被捲進去要想清清爽爽脫身都不容易,而高加索和利昂的實力根本不足以去玩火,就這樣遠觀並維持一個令人滿意的平衡最為妥當。

賈扎伊爾徹徹底底地淪為了一個難民之城,大批先期逃亡而來的流民湧入城內將賈扎伊爾城塞得滿滿實實,以至於後來越來越多的流民想要跑到賈扎伊爾城中找口飯吃完全就成為了一個奢望,重新組建的金橡樹兵團的首要任務已經不是要抵抗獸人們的進攻,而是如何將幾十萬流民堵在賈扎伊爾城外,但是即便是這樣賈扎伊爾城也成為了一個混亂不堪的城市,許多原本居住在賈扎伊爾城裡的貴族們已經無法忍受這裡的繁雜混亂,加之面對毫無遮掩的北方,便紛紛舉家南遷,但是這對於湧入賈扎伊爾的北方流民貴族來說無疑是杯水車薪。

卡姬婭輕輕嘆了一口氣,手中的酒杯無意識地搖晃著,情況簡直糟糕透頂了,雖然獸人們已經撤退了,但是王國卻是完蛋了,準確的說應該是近乎於完蛋了,無論是加萊還是荷馬,以及其他兩大領主,對於王國都只保留了禮貌上的尊敬而已,而骨子裡的輕蔑和不屑卻是所有局外人都能夠感受到,堂堂尼科西亞王國公主,第三順位繼承人竟然遭遇了如此冷遇,那個時候卡姬婭才充分感受到自己身份留給自己的份量實在太微不足道了,面對那些個大貴族們傲岸的嘴臉,卡姬婭深刻地感受到自己冷凍到骨髓的寒意。

冷淡而彬彬有禮的婉拒,通宵達旦的舞會酒會,安排豐富狩獵活動和?

爛陽光下的下午茶,似乎一切對於大領主們來說都很遙遠,王國北方發生的一切與他們更像是毫無關係,甚至那個該死菲利普,他還與羅曼諾夫家族有著如此親近的血緣關係,而他表現卻更是惡劣。

父王陷入了自閉的境地,極度的自傲和倔強讓他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現今的惡劣局面,與其面對這令人頭疼的困境,他寧肯將自己一人反鎖在房間裡飲酒麻醉自己,幸好還有泰茲大人,不過似乎他也難以撐起現在的危局了,該死的光明教會竟然還在這個時候要與王國商談修改傳教信仰的法令,這幫落井下石的傢伙,或者就是他們製造設計了這一切,卡姬婭一直不願意相信這個現實,但是她卻清楚越是她不願意相信的殘酷現實就越有可能是真實的。

巴勒莫,你認為我們現在真的有必要離開家扎伊爾麼?毫無意義的話卡姬婭也不知道自己是問第幾遍了,但是紅酒給舌苔味蕾上的刺激似乎也影響到了自己的理智,卡姬婭知道自己實在是太緊張了。

聳聳肩,過度肥胖的身體這個動作看起來不但不瀟灑反而有些滑稽,巴勒莫仍然在無休止地往自己嘴裡填塞著牛肉,一邊喋喋不休:殿下,現在是離開的最佳時機,霍夫曼殿下現在正在與泰茲大人穩定局勢,很快他就會成為王國的第一順位繼承人,而殿下您會成為他的眼中釘,這種情勢下,會對您很不利。

哼,現在是什麼時候了,他還有心思對付我?卡姬婭恨恨不平地道,這又是一句標準的廢話,這個時候正是對付她的最佳時機。

殿下,您應該清楚,現在賈扎伊爾的確太混亂了,而陛下現在又喪失了理政的能力,雖然泰茲大人對您並沒有敵意,我們都清楚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是一個不折不扣以王國利益為重的人,他不會傾向任何人,但是現在在他看來霍夫曼殿下更能夠幫助王國穩定局勢,那麼一切都需要被排開,如果這個時候有誰被認為是妨礙了王國局勢的穩定,他會毫不猶豫地支持霍夫曼殿下舉起長刀利劍的。

巴勒莫耐心的勸誡著對方,他清楚這一次只怕自己這位主子不得不暫時離開賈扎伊爾避避風頭了,她去加萊,去斐迪南和海涅家族那裡都沒有取得任何有價值的成果,王國中央已經有人在抨擊她因為血統問題而受到了大領主們的冷遇,大領主們認為王國派遣卡姬婭出使是對王國大領主們的不尊重,這種無中生有的侮蔑分明是有心人捏造出來的謠言,但是在賈扎伊爾眼下的局勢中,這就可能成為廢黜她的繼承人身份甚至剝奪她王家成員封號的理由,只要霍夫曼認為有必要的話,而現在主動退避表示臣服,無疑是最明智的選擇。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尤其是現在陛下並未正式退位,只不過由霍夫曼代行監國之責罷了,一切沒有到最後時刻都難以下定論,更何況現在留在賈扎伊爾應對這幅爛攤子未必是一件令人賞心悅目的好事情。

唔,也許是我是該出去散散心了,巴勒莫,美因茨怎麼樣?我想先去那兒郊區的農莊休息一下,然後再作打算。點點頭,卡姬婭嬌嫩白膩的肌膚沒有半絲瑕疵和印痕,略略捲起的遮陽帽看上去盡顯青春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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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卷 驚風密雨 第十一章 異想天開


霍夫曼煩躁不安地背負著雙手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光明教會咄咄逼人的味道已經夠讓人心煩的了,不過這還不是主要,這幫已經完全墮落了的教會垃圾似乎還在沉湎於他們昔日一統大陸的榮光,以為他們的教義還可以度化一切沒有信仰的愚民,還以為所有人都會篤信他們所說的一切任他們為所欲為,霍夫曼並不擔心教會這幫蠢貨能夠翻出多大風浪,他更擔心的是自己那位同父異母的姐姐卡姬婭,雖然他從不屑於承認對方低賤的血統會與自己有什麼聯繫,但是不容否認,這個女人在王國在賈扎伊爾城中都還有著並不遜於自己的潛勢力。

現在是最好解決那個女人的時機,父王已經不理政事,而獸人們已經撤退,雖然北方仍然是一片狼籍,而賈扎伊爾城中也是混亂不堪,但是這些對於霍夫曼來說都無關緊要,重要的是獸人們已經表現出來了沒有佔領北方土地的意圖,而光明教會也向自己表露出來了意願,願意幫助自己重新在北方建立穩固的防禦體系,甚至還願意幫助自己去說服北方聯盟的其他國家來幫助王國,當然這背後肯定有交易條件。

似乎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了,泰茲大人已經明確表示支持自己穩定王國政權的舉措,霍夫曼從來沒有感覺到自己現在的心情是如此暢快,可是,就在這種時候這個女人竟然不辭而別去了美因茨!?難道她察覺到了自己的意圖,不,不可能,如果真是那樣,那這個女人就太危險了!

那個女人一直是自己最危險的對手,而現在自己似乎已經站到了權力的巔峰,難道她也自認為她自己不足以與自己對抗而退縮了?霍夫曼不相信,卡姬婭的心性和手段他都是領教過的,如果不是自己出身夠好,支持自己的力量夠強,也許自己早就被她掀翻了,現在尚未落幕,她自甘失敗?不,絕不會,霍夫曼在這一點上相信對方的慾望絕不會比自己弱。

蓮塔,你說卡姬婭這一次去美因茨是在打什麼主意?霍夫曼瞥了一眼坐在斜對面酸棗木錦椅上似乎在一心一意修剪自己指甲的女子。

怎麼,霍夫曼,你在擔心什麼?擔心她會給你帶來麻煩麼?抬起頭來,碧綠的眼眸閃動著意思嘲弄的神色,蓮塔嘴角淡淡的微笑讓霍夫曼很是不悅。

你以為呢?在這個時候她突然溜走了,難道不是察覺到了什麼?霍夫曼咬牙切齒地道:她以為他溜到美因茨就可以逃出我的手掌心麼?

不,霍夫曼,現在你還不能動她,現在也不是動她的時候,擺在你面前的事情還有許多比動她更重要,你清楚她在賈扎伊爾城中仍然有很多支持者,現在動她名不正言不順,冒然動作只會打草驚蛇,雖然你現在初步贏得了泰茲大人的支持,但是這種事情泰茲大人是不會給予你任何支持的,甚至可能引起他的反感,除非你能夠登上父王的位置。蓮塔看得出來自己這位兄長似乎有些急功近利了,也許是見到勝利在望,心態也變得有些急躁起來,甚至忘記了自己現在所處的環境和位置。

哼,我若是能夠坐上父王的位置,何須再擔心她?現在不是大局未定麼?她這個時候躲出去,分明就是在等待時機,如果我不趁著現在手中掌握的有的優勢把她給廢黜了,只怕日後會給我們帶來很多麻煩。

霍夫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蓮塔說的話有些道理,自己尚未坐穩位置之前就對有著同一血緣關係的兄弟姐妹動手,的確也難以服眾,尤其是在對方已經擺出了一副退讓躲避的架勢之後,這就更容易贏得其他人的同情和支持了,現在動手的確不是好時機,但是錯過了這個機會,很難說對手會想出什麼辦法來對付自己,一天沒有坐上王位,一天都存在太多的變數和風險。

霍夫曼,我勸你現在要冒然妄動,只怕會得不償失,卡姬婭不是一個簡單人物,沒有泰茲大人的支持,你想剝奪她的繼承權,星室法庭不會通過有利於你的裁決,血統問題不是她本人的問題,有問題也是我們的父王陛下造成的,除非泰茲大人和其他貴族們都毫無保留地支持你,但是現在你自認為你能夠做到這一點麼?

蓮塔神情很冷淡平靜,說出來的話語也像是一把鋒利的尖刀一點一點把包裹在外面的累贅剝掉,讓人一下子就能觸及問題核心,王國現在這般混亂,有許多重要事情都遠比處理這些事情重要,你這樣做只會適得其反,甚至破壞你現在好不容易取得的優勢。

不能不說蓮塔的話最終說服了霍夫曼,霍夫曼不是蠢人,他很快也意識到自己似乎在這件事情上有些偏執了,但是他也同樣意識到如果不小心地應對那個已經看似遠離王國政治中心自暴自棄的對手,只怕最終鹿死誰手還很難說。

那卡姬婭去美因茨除了想要躲避外,還有沒有其他意圖?霍夫曼琢磨著卡姬婭去的地理位置原因,美因茨周圍似乎並沒有什麼風景特別優美的地方,也並不是什麼特別重要的城市,卡姬婭選擇那裡究竟有沒有其他原因?

你也覺得奇怪?嗯,美因茨似乎不應該是卡姬婭這種喜好享受的人去的地方,除了盛產糧食外,那裡好像沒有其他特別的地方。蓮塔顯然也對卡姬婭去美因茨的意圖表示懷疑,但是她也找不出其他原因:你說她呆在那裡幹什麼?

那裡交通很方便,要想去什麼地方都很容易,運河邊上,船來船往,旁人很難掌握她的真實行蹤,蓮塔你說她會不會想是借此機會要和那個傢伙有聯繫吧?政治嗅覺異常靈敏素來是羅曼諾夫家族的遺傳優勢,美因茨雖然看起來很一般,但是卻佔了一個交通方便,沿著運河而出,便可隨意進入加萊、荷馬以及荷馬南部的高加索,尤其是在尼賽河解除封鎖和加泰尼亞河開通之後,沿著運河和河道的城市城鎮優勢就更加明顯了。

怎麼,你的意思是要讓我去監視卡姬婭麼?蓮塔漂亮的眉毛揚起了來。

蓮塔,我知道你不想去見那個傢伙,不過我們得接受現實,王國已今非昔比了,四大領主事實上現在已經游離於王國管轄之外了,以往我們還可以對他們指手畫腳一番,許多情況下他們還不得不按照王國的意圖行事,哪怕是陽奉陰違,但是至少在表面上是尊重了王國中央政權的,但是現在你看看,四大領主在這場戰爭中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我不想多說,現在連王國中央要求捍衛王國主權的命令他們也可以置之不理,拚命地擴充實力,積累力量,他們是想要趁著王國無力干涉他們之機,想方設法獨立出去。

霍夫曼眼中說不出的痛恨和無奈,局勢一步一步演變到現在這般模樣,已經遠遠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可以說王國現在正處於虛弱無比的時候,現在王國中央甚至不敢刺激四大領主,惟恐他們會在一怒之下便宣佈獨立,除了請求光明教會幫助調和雙方關係維繫尼科西亞王國的法統外,霍夫曼知道自己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一方面要穩定王國現在直屬控制地區的局勢,另外一方面就是要想方設法的積蓄力量,拉攏一切一切可以幫助自己的勢力,而現在一直不被打上眼的南方偏遠地區似乎地位也一下子竄了上來。

很顯然卡姬婭也看到了周邊那些可資利用的勢力,四大領主是不會公然支持任何人的,他們只希望自己和卡姬婭以及其他繼承人之間鬥個你死我活,那樣更符合他們的利益,無論是自己還是卡姬婭都不會寄希望於可以說是罪魁禍首的四大領主,而那個控制著飛速發展的高加索和利昂的傢伙地位就一下子顯得重要起來,卡姬婭和那個傢伙在上一次凡塞爾時似乎就與卡姬婭有些勾勾搭搭,這個敏感時候卡姬婭去了美因茨,會不會就是打著想要去勾引那個傢伙的主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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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卷 驚風密雨 第十二章 救贖


蓮塔心中微微冷笑,自己這位兄長似乎也有些歇斯底里了,高加索的那個傢伙若是這般俯首帖耳的角色,霍夫曼也未免把自己的個人能力和魅力看得太高了。

現在王國完全是一個虛弱不堪的泥足巨人,幾乎誰來推一把就有可能轟然倒地的危險,但是王國崩潰無論是對於光明教會還是四大領主以及北方聯盟中的其他國家來說,都不是一個樂於見到的情形。

他們不願意王國強盛,但是並不等於希望見到王國徹底解體,那將讓王國北方陷入徹底的混亂,等於將整個北方平原裸露在獸人的刀鋒之下,失去了王國的武力抗衡,那無論是北方聯盟與尼科西亞王國接壤那些國家還是四大領主,都會面臨獸人們蹂躪荼毒的威脅,反過來說,他們不希望王國崩潰解體,也並不等於希望王國重新興盛起來,一個虛弱而又具有一定戰鬥力的王國才是他們最希望看到的,那樣光明教會可以憑藉王國中央對他們的依靠而一步一步推行他們的國教化政策,而四大領主則可以依靠王國作為與獸人之間的一個屏障,而北方聯盟諸國同樣也希望如此。

現在的尼科西亞王國已經完全倫為了這些勢力聯盟的一個棋子,按照他們的希望去發揮作用,這不能不讓人感到悲哀,而更為悲哀的是霍夫曼似乎對於這些視而不見或者說無動於衷,他還企望著像柯默這樣的小貴族能夠聯合起來向他效忠,為王國效命,一個王國的大義或者說羅曼諾夫家族的高貴血統就能讓人心甘情願至死不悔?

但是現在掌握著這份權力的卻不是自己,而是霍夫曼,而且現在自己的命運似乎還與霍夫曼牢牢地捆在一起,自己還不得不為他操心策劃四處奔波。

霍夫曼,我可以去美因茨,不過我得提醒你,不要太過相信那個傢伙,我看他也不是一個願意蟄伏之人,利用可以,但是得掌握一個度,不能夠把希望完全寄託在這些傢伙身上,否則你將會後悔莫及。蓮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服,淡淡地道,不要到了最後我們的一切努力卻是為他人作嫁衣裳。

心境放鬆下來的柯默似乎人也變得有些懶散起來,第二具魔裝銃炮的建造有些延緩,主要原因是柯默希望自己能夠有更充裕的時間來輕鬆一下,灰骷髏有了一具魔裝銃炮之後似乎氣勢也一下子盛了起來,根據海雷丁船隊傳回來的消息,灰骷髏的艦隊在北地中洋已經與紅發魔女卡特琳娜的艦隊在三個月內連續進行了兩次會戰,互有勝負,但是魔裝銃炮重創了赤髮魔女卡特琳娜艦隊中的一艘主力戰艦,使得原本佔盡上風的卡特琳娜艦隊的優勢開始逐漸被削弱,而獲得這個良機的灰骷髏艦隊在北地中洋也更是表現得咄咄逼人,這逼得卡特琳娜艦隊甚至不得不臨時採取守勢。

雖然灰骷髏對於第二具魔裝銃炮的需要更加迫切,但是柯默卻不想這麼急於滿足對方的要求,甚至連簽署了的約定他也有想要拖延的意思,這讓灰骷髏的使者幾乎是隔一週又會來烏格魯催促一番,而對於柯默的一些無理的小要求灰骷髏也是儘量滿足。

與荷馬之間的關係也處於一種微妙的境況,荷馬似乎已經忘記了在它的南面還有這樣一個地方,曾經還是它的直屬領地,而現在連布魯斯要塞都落入了對手手中,牢牢地扼守著橫亙在南方與荷馬之間的大格陵蘭森林的棧道口上,不知道處於何種想法,荷馬既沒有在大格陵蘭森林棧道北端重新建立要塞,也沒有封鎖這條棧道,也許是想到既然連尼賽河口的封鎖都已經解除,那封鎖大格陵蘭森林棧道就毫無意義了。

尼賽河的全面暢通終於為利昂迎來了一個重新輝煌的機遇,所有礦山終於可以開足馬力啟動起來了,尼普頓在被柯默從曼度政務官提升為整個利昂地區的政務官助理之後事實上就已經成為了利昂地區實際上的政務官,年輕人的工作激情被空前地激發起來了,幾個月間他幾乎就是奔波在利昂地區四座集鎮之間,勸工勸商,鼓勵投資,推動道路建設,利昂的發展就像前兩年高加索發展的縮影。

幾座集鎮的規模也在迅速擴大,由於布魯斯要塞的河港碼頭和大格陵蘭森林棧道的重新恢復,墨雷和巴納夏地區的礦山都迅速恢復到了極盛時期的生產規模,尤其是巴納夏,在尼普頓仔細勘查了巴納夏的地形後,他組織大量人力將已經淤塞了數十年的河溝重新疏濬並投入人力進一步開挖清理,這樣尼賽河水倒擁而入,一直逼近到巴納夏不到兩里地之處,而尼普頓更是全力推動集鎮區向河道邊靠近發展,並成功地在這一個凹進來的河道低地上築起了一個規模較小的河碼頭。

這樣一來,整個巴納夏地區的礦石就可以直接運送到這裡從這個凹進來的河碼頭直接裝船,而不需要再通過陸路運輸運到布魯斯要塞河碼頭裝船了,只是這個河碼頭的規模稍微小了一些,要想滿足巴納夏進一步擴大的採掘規模就有些難度。

巴納夏河碼頭的建成極大的減輕了布魯斯河碼頭壓力,也讓墨雷的煤可以毫無阻礙地從布魯斯要塞登船外運,巴納夏雖然煤礦和鐵礦石均有出產,但是無論是在質量還是規模上都還不能與墨雷和伊茲梅爾相比,但是兩者兼有則讓尼普頓生出在巴納夏建造一座冶鐵作坊的想法,這樣也可以就近消化大量煤炭和鐵礦石,把巴納夏以出口礦石為

為主轉變成為以出口生鐵和粗鐵為主,也可以大大減輕河碼頭的輸送壓力。

尼普頓在利昂地區大刀闊斧的規劃建設獲得了柯默和普柏的全力支持,利昂本來就是一個完全依靠礦石出口的單一經濟地區,遠來的貴族們也不是沒有考慮過在這個地區建造冶煉工場,但是這個地區混亂的局勢讓貴族們最終打消了這個想法,煉成的鐵材距離武器就只有一步之遙,這對於本來就對半獸人充滿了恐懼的凡人貴族們來說實在太危險了,他們寧肯少賺兩個也不願意冒這種風險,而賽普盧斯甚至連在這裡建設冶鐵作坊也不會同意。

普柏的心思已經完全放在了如何按照柯默的意圖有選擇性地吸納來自北方的王國流民,既然是有選擇性的,那自然也就設定了一些條件,普通的赤貧階層被完全排除在外,有強烈信仰取向者不要,坐鎮馬特丹的普柏親自帶領多名僚屬人員在對於想要來高加索落足的流民們進行審查,對於那些有一技之長者,家資豐厚者,高加索則採取了相對寬鬆的政策,這種有區別地對待也對那些還在猶豫不決的流民們產生了濃厚興趣,既然這高加索緊俏,說明必然有其可恃之處,眼下北方一片混亂,獸人的威脅攏罩在所有人頭上,也許這偏居南方的高加索和利昂還真是一個未曾發現的挑園樂土。

我想也許是我該離開的時候了。少女純白色的銀邊牧師袍看上去是異樣的聖潔,映襯著她恬靜淡雅的臉頰,清若一泓深潭的烏眸幽幽蕩蕩,迎上柯默深沉的目光卻是半點沒有波動,只是多了一抹悵惘。

為什麼?柯默有些低沉的聲音卻自帶著一種震人心魄的魔力,直刺入白袍少女牧師的心靈深處,讓少女身體禁不住一縮,是不是伊芙覺得自己所作的一切太過卑鄙問心有愧?

不,不完全是,我不是一個可以出賣原則的人,也許你有你自己的想法,我既然能夠應允你的要求,那便是表示我自認問心無愧,我相信你有你的意圖和苦衷,方式方法不是最重要的,只要本著正確的目的便足夠了。伊芙的回答十分肯定,這讓柯默也有些驚訝,他一直以為對方是完全看在自己援救之情上幫助自己的,未曾想到對方竟然說出這樣一番發人深省的話來,看來自己雖然已經十分看高對方,但是還是把對方看得太簡單了。

那伊芙為什麼要離開?如果說伊芙是覺得自己呆在這裡無所事事,我正好有些事情想要借重伊芙你呢。雖然對方未曾直接回答自己的問題,但是柯默已經隱隱約約察覺出對方抑鬱心情中藏著的一絲苦悶,也許自己是真的有些忽視對方的感受了,這個心地純良但是絕不天真的少女心靈中藏著許多不為人知曉的東西,對於一個牧師來說只有從弱者身體的拯救和心靈的救贖才能獲得真正成功的快感,柯默似乎從對方沉靜中不屈的神采中體味到了一點什麼,那給她一個目標是不是就能抓住她的心呢?也罷自己就來充當一次弱者吧,柯默內心深處微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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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卷 驚風密雨 第十三章完美誘騙


你還有什麼事情是需要我幫助?伊芙揚起漂亮的秀眉,眼睛中的清亮沉靜如同汩汩清泉流淌過柯默心中,這個女孩子還真是有些當傳教士的天賦,那份與生俱來的平和與恬靜總能夠給迷惘的人們帶來一絲安寧祥和。

伊芙,人生活在世界上面對塵世中的種種紛繁,為了生計而奔波,有些事情是不可避免的,似乎我們都是在為了自己的目標而奮鬥,可是這一切我們究竟為了得到一個什麼樣的結果呢?是手握無與倫比的權勢還是擁有用之不竭的金錢,絕世風華的美人,抑或是凌駕天下的魔法武技?得到了這些又能怎麼樣呢?是不是我有時候也在捫心問自己,我在追求什麼?

輕輕嘆了一口氣,柯默臉上露出沉思之色,人的慾望有時候很難形容,失去了慾望,似乎就失去了奮鬥的動力,但是過分追求慾望的實現,似乎又有流於走火入魔的偏執傾向,更重要的是有時候我們無法確信我們需要什麼,我們想要得到一個什麼樣的結果,表面的喧囂並不能掩飾我們內心的孤寂,我們究竟需要什麼?伊芙,你能告訴我麼?

一連串如同自白般的表述如岩漿噴湧從柯默內心衝出,原本只想尋找個由頭來騙取對方的同情,讓對方能夠安心留下來,但是當話題一打開他就發現自己似乎是在真實地傾訴著自己內心深處的迷茫,從荷馬來到這裡,菲利普和特雷茜帶給自己的無窮屈辱,兩年流亡生涯帶給自己的酸甜苦辣,幾乎每一次夢醒時分自己都要舔舐自己內心深處的傷痕,而現在自己似乎已經擺脫了這些陰影,但是為什麼自己在深夜夢醒時卻總是難以入眠呢?難道正如伊芙曾經在某個時候無意間提及的那樣,信仰什麼並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沒有信仰麼?

有些自嘲地微微一笑,沒想到自己本想來打動對方,一番話說出來卻先把自己給打動了,這可真有些滑稽,柯默不知道自己這一番不倫不類的話究竟會有什麼作用。此時的他只能裝出一副迷途羔羊的模樣來博取對方的同情心了,好在做戲原本就是自己擅長的,做作一番也不算難事。

伊芙被柯默這一番聲情並茂地自我表白給震住了,應該說是柯默發自內心的質問吼出了他內心的心聲。伊芙不知道平素泰然自若一副雲淡風輕任我行的柯默內心深處竟然是如此落寞徬徨,表面的風光遮掩住了內心的迷惘,自己似乎越來越看不懂眼前這個人了,喪失了信仰者也許就是這樣,無論他們多麼風光無限,但是內心的空虛寂寥卻是無法擺脫的,自己能為他做些什麼嗎?

看見伊芙雖然神色未變,但是卻沉默下來,顯然是在琢磨著自己話語中帶來的種種衝擊波,這個時候柯默也不敢半點放鬆,唯有竭力擺出一副落寞淒涼的姿態,儘量用這種無助的情勢來喚起對方內心深處的同情和憐憫。

整個高加索也許都像柯默一樣,看上去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但是在繁榮背後卻是信仰的沉倫,精神空虛和信仰荒蕪蔓延在整個高加索和利昂,作為一個牧師不僅僅只是拯救人類的身體,同樣應該為挽救他們的信仰而作出努力,伊芙不是沒有想過,但是這對於整個高加索和利昂來說,似乎一個無法實現的理想。

無論是麥倫、梅茵還是蘇索爾移民或者是本地的原住民都不同程度的對光明教會表現出了一種敵意和不信任,也許是三地的悲慘境地讓那個這些移民對光明教會喪失了信心,而本地的原住民一直就處於被放逐流放和拋棄隔離的邊緣,光明教會原來也一直沒有將這裡納入視線,這種被忽視和輕賤的心態同樣也讓雜居為主的原住民們對光明教會沒有任何好感,而利昂的半獸人,他們根本就對凡人們的信仰不屑一顧,要想改變這些人的態度,伊芙不知道自己如何能夠做到。

而現在柯默的一番振聾發聵的吶喊卻再度讓伊芙內心顫慄起來,如果連這位領主閣下都一樣沉倫於這種迷惘之中,那整個高加索和利昂似乎就再也沒有其他人能夠改變了,柯默對外人的冷漠和峻拒情緒伊芙十分清楚,除了對他自己有用的人之外,他幾乎下意識地有一種排外心理,尤其是在涉及整個地區的信仰問題上一般人要想獲得他的認同和支持更是不大可能,他可以採取種種方法將宗教裁判所的人打發走,也可以採取軟磨硬扛的方法拒絕其他信仰教派的拒之門外,伊芙真還有些難以明白這個看似精明無比但卻時不時的暴露出軟弱一面的領主。

伊芙沒有回答柯默的問題,但是原本已經準備要離開的她最終卻留了下來,這讓為伊芙一直堅持要離開而感到為難的格蕾絲、哈維爾等人終於放下心來。

巴耶濟德和布里阿諾斯已經成為了柯默的領主衛隊中的高級教官,巴耶濟德狂野彪悍的暴風斧術和飛旋斧對於半獸人們來說簡直就是最實用不過的戰鬥武器了,新招的這一批自衛軍戰士幾乎有四分之一都受到了巴耶濟德的影響而選擇了雙刃巨斧作為武器,而靈巧的小斧則成為戰士們最有效的中距離攻擊武器,在巴耶濟德的嚴格要求下,體能超強的獸人們把更多的精神花在了投擲飛旋斧的準確度上,五十米內飛旋斧的投擲準確精度不得超過標靶半米,這是巴耶濟德給獸人士兵們的最低要求。

而布里阿諾斯的任務似乎更重,巨人超強的體能不但絲毫不遜於半獸人

人,而且在持久能力上更不是半獸人們能夠相提並論的,除了需要教授一部分願意師從他學習通天棍法的半獸人外,布里阿諾斯更是兼任了整個新建自衛軍的體能訓練,半獸人的體能無疑是強悍的,但是他們更多的是表現在爆發力和負荷能力上,在連續持久能力上並不比普通凡人強多少,這對於柯默的要求似乎還有相當距離,而作為體能總教練的布里阿諾斯就是要徹底改變他們的弱點,讓他們成為真正的全能戰士。

柯默神色平靜地檢閱著眼前一隊隊正在進行測試的自衛軍戰士,這是每季度一考的武技體能綜合大賽,一排魁偉的半獸人戰士挺胸腆肚地站在了出發點上,躍躍欲試,顯然都是看到了領主大人親臨賽場讓他們一下子興奮起來。

隨著哨聲的吹響,半獸人戰士們立即開始狂奔起來,連續三段短距離衝刺,每段三十米距離的灌木林區只能在五秒鐘之內跑完,然後就是穿越障礙,一公里的中距離奔跑穿越障礙,只能在三分鐘之內結束,然後再是進入攻擊區,十二枚各種規格和形狀的木椿,士兵們必須要在最短時間內完成攻擊,將木椿或砍劈或切削或直接擊打,讓十二枚木椿斷裂,然後再用各自佩戴的投擲武器對五十米開外的三個目標完成攻擊,飛旋斧、投擲槍、鐵隕石,三種遠距離攻擊武器,任選其一,將三個目標標靶擊碎擊中就算成功。

一隊十二名士兵很快就在十分鐘之內完成了他們的各項任務,氣喘吁吁地回到各自的原點,而記錄官立即記錄下來他們的成績,早已完成準備的第二隊士兵便立即啟動按照同樣的規程進行。

看見柯默臉上露出滿意的表情,包令、巴耶濟德以及布里阿諾斯臉上都露出自豪的神色,領主大人,這一批戰士的第一階段體能素質的基本訓練已經完成了,接下來的就是第二階段就是最為困難的隊列訓練和陣型訓練,當然他們的個人技能仍然還不能讓人滿意,還需要進一步強化,可以在進行隊列和陣型訓練時兼顧個人武技的訓練,同時也可以有選擇性地挑選出一批具有初級領導才幹的戰士充當基層軍官,這樣可以很大程度加快這批士兵的成軍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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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5 08:14:25 |只看該作者
第十八卷 驚風密雨 第十四章針鋒相對


包令皺了皺眉頭,事實上法蘭和他都對柯默與野蠻人的交易持有一種懷疑和擔心的態度,雖然野蠻人已經依照承諾向高加索提供了一小隊的地行龍和兩頭雷鵬,但是這種威懾大於實際意義的東西在法蘭和包令看來卻是並沒有多少真實用處,若是用來震懾境內的半獸人們倒是有些價值,真正要用於實戰,這一小隊地行龍和兩頭雷鵬究竟能夠發揮多大的作用,包令和法蘭都不看好。

包令,我看你好像對我們的秘密武器不大看好啊?柯默微微一笑,他能夠理解包令和法蘭的感覺,像地行龍戰士這種兵種對於北方凡人來說本來就是從未見識過的,幾頭地行龍組成的攻擊小隊在小規模的戰鬥中固然是威風凜凜所向披靡,但是真正在大規模的正規軍交鋒時能夠發揮多少威力卻很難說。

在包令和法蘭他們看來,地行龍高加索並不出產,完全依賴於野蠻人,要想擴大規模發揮作用,還得看野蠻人的臉色,至於雷鵬,要求更高,野蠻人能夠提供兩頭據說已經在他們內部引起了很大的爭論,要想再多獲得,只怕希望也不大,兩頭雷鵬看起來更多的也就是發揮一下偵查和偷襲作用吧。

領主大人,地行龍和雷鵬的威力雖然強悍,但是數量太少難以發揮實質效用,而且訓練程序麻煩,耗時耗力巨大,而我們高加索和利昂都不出產這種科迪勒拉荒原上的特產,沒有充足的補充,這兩個兵種都難以形成規模效應,而像雷鵬也許還好一些,畢竟偵察和突擊數量要求不是太高,而像地行龍戰士這種兵種最具威力的作用就是野戰中實施正面突破,但是數量卻難以發揮,所以我一直不太看好。包令並不想掩飾自己的看法。

呵呵,包令這個問題你不需要過分擔心,地行龍也好,雷鵬也好,我想我們有的是機會一步一步補充到位,數量問題麼,有三嘉部落甚至整個山地人作為後盾,難道你還擔心地行龍和雷鵬的後續補充麼?我可以告訴你,不僅僅是地行龍和雷鵬,山地人的其他特殊兵種也都會逐漸在我們高加索和利昂自衛軍中出現,一切都會好起來,現在我們需要的是時間。

柯默臉上的自信讓包令和其他兩人都有些驚疑不定,三嘉部落與高加索之間的關係說穿了就是一種相互利用的關係,三嘉部落需要高加索為他們提供糧食和其他生活必需品,而高加索則需要獲取三嘉部落領地中各種豐富的礦產和資源,包括雷鵬和地行龍,但是如果領主大人以為這樣就可以把野蠻人像利昂的半獸人一樣納入自己的控制,那未免有些太過於誇大其詞了。

看見三人臉上都流露出來難以置信的神色,柯默也不想多做解釋,與野蠻人之間的關係一時半刻也難以說清楚,他們也不會相信日後高加索與野蠻人尤其是三嘉部落之間的關係究竟會發展到哪一步,但是柯默心中卻能夠預測到,按照現在的情形發展下去,科迪勒拉荒原北部,也就是三嘉部落控制區,甚至三嘉部落附近地區都會遲早被高加索這塊磁石牢牢吸引。

看看眼前巴霍蒙、烏格魯、馬特丹以及聖地亞哥的野蠻人數量增加得有多快,甚至連利昂地區和布魯斯要塞都出現了野蠻人的身影,你就應該清楚這道大門一大被打開,只怕就沒有人能夠將它關上了。

三嘉部落與高加索簽署的關於三嘉部落地區山地人進入高加索和利昂享受公民同等待遇的協定之後立即就引發了山地人北上務工謀生的熱潮,三嘉部落周圍的一些小群落也都被高加索開放策略所吸引,只可惜他們與高加索並沒有直接的聯繫,還不得不去三嘉部落走上一遭獲取一份三嘉部落的身份證明才能夠光明正大地前往高加索和利昂務工,這也讓三嘉部落的主事者從中獲利不少的同時也讓原來一些一直有利於三嘉部落之外的小群落有投靠三嘉部落的?勢,而這也變相地增強了三嘉部落的實力。

三嘉部落的主事者們都對這種現象欣喜若狂,而高加索內部的一些人卻都在擔心正是因為高加索為三嘉部落提供了充足的糧食和剩餘勞動力就業渠道才會讓三嘉部落獲得這樣的發展機遇,三嘉部落勢力的擴大對於高加索也是一種潛在的威脅,高加索是不是也應該考慮適當限制三嘉部落的發展,對於這種看法柯默也是一笑置之。

三嘉部落勢力的擴大對於高加索來說應該是有益無害,他們地盤擴大,人口增加,對於糧食的需要量將會越來越大,對於高加索的倚賴也會越來越深,高加索扼住了他們生存的咽喉,他們會發現他們漸漸地與高加索融為一體,他們將不得不服從服務於高加索的需要,否則他們將會食不果腹,一切重新回到從前,過慣了幸福生活再要回到以前的艱難歲月,只怕就沒有人願意了,這就是柯默想要達到的效果。

柯默的神秘舉止反而讓包令三人感覺到莫測高深,這位領主大人每一次的舉動都是那麼出乎意料,讓你很難相信他僅僅是一個二十歲的青年,深沉老練中不乏精明狡詐,比起那些王國官場上打滾多年的老手絲毫不遜色,而他身具的強悍魔法技能則更是讓所有人無法理解如此年輕為何就有如此高的造詣水準。

當包令聳了聳肩表示對柯默的話無法理解便離開之後,只剩下巴耶濟德和布里阿諾斯兩人還跟隨在柯默身後,柯默也意識到兩人這個時候仍

仍然留在自己身後只怕是有什麼話要和自己說,略加思索之後柯默就猜測是不是伊芙這幾天裡的異常表現讓兩人有些擔心,留下來只怕也是要想討自己一個明確口風,尤其是現在幾人的關係處於一種較為複雜而又尷尬的情況下。

巴耶濟德,布里阿諾斯,你們倆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和我說?柯默突然轉身回頭髮問讓一直跟隨在柯默身後不知道該如何啟口的兩人一驚之後反而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柯默的提問。

一陣愣神之後還是巨人布里阿諾斯爽快地打破了這份尷尬,不錯,柯默領主,伊芙前一段時間一直想要離開高加索,為此她也徵求了我們的意見,並表示不想勉強我們,我們都勸說她留下來,但是你也清楚她的脾性,她決定的事情外人是很難改變的,但是這幾天她好像又改變了主意,似乎要留下來,但是情緒卻一直有些起伏不定,我們有些擔心,但是又不好詢問她,格蕾絲去問過她,但是好像沒有得到什麼消息,不知道柯默領主這一段時間裡是否與伊芙談論過這方面的事情?

嗯,伊芙已經來找我談過了,她希望離開重新去開始她的生活,但是我告訴她,只要心存仁慈之心,無論在哪裡布道施法盡一位牧師的義務都是一樣,而高加索和利昂現在的情形,對於像她這樣的牧師更是需要,若是一味拘泥於一些外界客觀因素或者主觀心理的影響而企圖逃避,那無疑是對自我的一種否定,也許她接受了我的建議,也許她還在徬徨之中,我想我們還是暫時不要干涉她和影響她,讓她自己好好去考慮一下吧。

柯默的一席話模稜兩可卻又充滿了太多的玄虛空泛,讓頭腦本來就不是十分精滑的兩人聽得頭昏腦脹,除了聽明白柯默已經與伊芙就是否離開進行過談話之外,其他就聽得雲裡霧裡不知所云了,不過看起來這位柯默領主對於伊芙的影響力果然不小,一席話竟然能夠讓伊芙重新考慮去留,這倒是讓巴耶濟德和布里阿諾斯頗感心安,至少證明柯默對於伊芙依然相當在意,而伊芙也並不是她自己所說的那樣無所掛念。

柯默領主,其他的話我們不想多說,伊芙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孩子相信接觸了這麼久你也應該清楚,她在許多方面甚至比男孩子更堅強,但是在內心感情方面卻和其他女孩子一樣脆弱,格蕾絲和伊芙都是我們的好朋友,我們不希望她們倆因為這方面原因而受到傷害,所以我們希望你能夠慎重處理好這些關係,無論是伊芙還是格蕾絲,我們都希望能夠看到她們臉上的笑容,柯默領主,您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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