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血妖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歷史軍事] [寂寞劍客] 混在三國當軍閥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熾天使(九級)

凝望蒼穹悲千古,俯瞰神州傾丹心

Rank: 12Rank: 12Rank: 12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181
發表於 2010-7-28 12:14:17 |只看該作者
第170章 同伐董卓
美稷,中軍大帳。

    馬躍據案而坐,賈詡、郭圖、沮授、管寧居左,裴元紹、周倉、許褚、典韋、高順、方悅諸將居右,眾人到齊之後,賈詡便把涼州的情況簡單介紹了一下。

    賈詡話音方落,裴元紹便說道:「伯齊乃是天子欽封之涼州刺史,對涼州之亂豈能坐視不管?」

    周倉諸將紛紛附和道:「對,主公絕不能坐視不顧。」

    馬躍霍然舉手,制止諸將的喧囂,把目光投向沮授,問道:「則注,你意如何?」

    沮授出列向馬躍抱拳一揖,朗聲道:「主公~~授以為此時不宜出兵。」

    「嗯?」

    「什麼?」

    「竟然反對出兵?」

    周倉、裴元紹諸將紛紛色變、對沮授怒目相向。

    馬躍問道:「這是為何?」

    沮授答道:「事情非常清楚,涼州之亂分明是董卓一手策劃,其目的無外乎佔據涼州之地以為根基,如今涼州之亂爆發已近半月,馬騰叛軍是否還在抵抗?董卓大軍是否已經佔據涼州全境?皆無確切之消息!敵情不明即貿然出兵,乃是兵家之大忌。」

    賈詡、郭圖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在沒有獲知確切敵情之前貿然發兵,果然不妥。

    沮授接著說道:「而且主公和董卓相比,處於絕對的劣勢,河套的治理才剛剛展開,正是百廢待興、發奮圖強之時,主公選在這個時候,在根基未穩的情況下和董卓這樣的強敵開戰。是極為不智地。」

    馬躍蹙眉道:「可涼州對於本將軍而言非同小可,尤其馬騰還是本將軍族叔,斷無袖手旁觀之理。」

    沮授捋鬚道:「二月間,董卓率兩萬大軍襲占河東,已經引起關東軍閥的恐慌,這次董卓如果趁亂襲取涼州,勢力更是如日中天,關東軍閥勢必更加惶恐,主公何不採用合縱之計、聯合關東軍閥共抗董卓?」

    賈詡捋了捋頷下柳須,微笑不語。

    郭圖忍不住補充道:「主公不僅可以採用合縱之計。還可以圍魏救趙的戰術、聯合關東軍閥共伐河東,迫使董卓從涼州調集大軍往東增援。以減輕馬騰軍的壓力,只要馬騰軍能夠堅持到小麥秋熟。我軍便能全面介入涼州戰事。」

    「好!」馬躍拍案而起,疾聲道,「郭圖何在?」

    郭圖肅然出列道:「小人在。」

    馬躍沉聲說道:「即刻派譴使者前往并州、冀州、幽州以及河內、弘農、洛陽等地,請求朝廷及周邊各州郡一起出兵、共伐董卓。」

    郭圖道:「圖~~領命。」

    馬躍又道:「裴元紹、方悅聽令。」

    裴元紹、方悅閃身出列,抱拳昂然道:「末將在。」

    「以裴元紹為主將,方悅副之,留守美稷老營。」

    「遵命。」

    「高順、周倉聽令。」

    「末將在。」

    「以高順為主將。周倉為先鋒。率騎步軍兩千奔襲採桑津、壓迫河東。」

    「遵命。」

    「典韋、許褚聽令。」

    「末將在。」

    「點起一千鐵騎~~隨本將軍出征涼州!」

    「遵命。」

    馬躍最後把目光投向賈詡,緩聲道:「文和。」

    賈詡抱拳道:「在。」

    「隨本將軍一同出征涼州。」

    賈詡道:「詡~~領命。」

    「報~~」馬躍剛剛分派完畢。忽然小校入帳稟報,「將軍,句突將軍探馬回報。益陽公主車駕已經到了美稷以南三十里亭。」

    「哦,益陽公主車駕到了三十里亭?」馬躍神色一動,轉向郭圖道,「公則,你派人去迎接一下,本將軍就不去了。」

    郭圖遲疑道:「這個~~怕是有些不太合適吧?」

    馬躍淡然道:「沒什麼不合適的,本將軍現在沒空,完婚之事等本將軍從涼州返回之後再議不遲。」沸=======騰=======文===學會員手打

    郭圖無奈道:「圖領命。」

    ……

    洛陽,後宮。

    「忍忍忍,還要忍!」漢靈帝勃然大怒道,「自請牧守涼州,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董卓這是在要挾朕,認定了朕拿他沒辦法所以才會如此囂張!董卓都已經騎到朕的頭上來了,你們卻還要朕隱忍!怎麼忍,如何忍,啊!?」

    司隸校尉袁隗急道:「可眼下國庫空虛,朝廷錢糧匱乏,而董卓卻是兵精糧足,又新得河東楊奉精銳之眾,麾下更有十萬虎狼之師,僅靠朝廷新編成之西園新軍以及司隸新軍恐非對手啊。」

    「打不贏也得打,朕忍不下這口氣!」漢靈帝怒道,「董卓如此囂張,朕如果還是隱忍不發,天下各州郡大員是要看朕的笑話?這些個亂臣賊子豈不是也會紛紛效仿向朝廷、向朕伸手要官?到時候,朝廷顏面何在?朕的顏面又何存?」

    袁隗無言以對,心中卻是忍不住憤然暗忖,如果當初八百流寇兵臨城下之時,天子能夠頂住流寇兵鋒而不屈伏,天下各州郡的地方官豈會像現在這樣公然無視朝廷尊嚴?如果沒有馬躍的先例,董卓再囂張,只怕也不敢公然向朝廷伸手要官吧?

    真要說起來,罪魁禍首還是馬躍馬屠夫啊,八百流寇兵臨城下,朝廷顏面盡失、威信掃地,莊嚴地偽裝一旦揭下,外強中乾的真面目便暴露無遺,然後才會有各地軍閥擁兵自重,從此不遵朝廷號令。

    可這話袁隗終究沒敢說出來。

    司徒王允勸道:「陛下,臣還是那句話,不宜逼董卓太急呀,如果把薰卓逼急了,他很可能孤注一擲、揮師奔襲洛陽,西園新軍和司隸新軍地情形。陛下也已經看到了,似這等訓練不足、士氣低落的軍隊如何抵擋得住董卓地虎狼之師?」

    漢靈帝長長地歎了口氣,滿腔地怒氣終於漸漸平息下來,長歎道:「難道~~就真的拿薰卓沒有辦法了嗎?」

    「那也未必。」司徒王允道,「朝廷不可出兵,可關東軍閥和河套的馬躍能夠出兵啊!眼下益陽公主車駕已經進了河套,陛下何不順水推舟、以公主賜婚馬躍,密令其率軍討伐董卓,畢竟董卓獨大對於馬躍也是莫大的威脅。」

    袁隗道:「陛下,臣以為此計可行。」

    「好。」漢靈帝道。「袁愛卿,即刻替朕草擬密旨。詔令馬躍、丁原、韓馥、公孫瓚、張濟、王匡等同伐董卓。」

    袁隗道:「老臣遵旨。」

    ……

    晉陽,并州刺史府議事大廳。

    丁原正召集呂布、成廉、宋憲、張遼四將議事。張遼因為在討伐黑山賊的軍事行動中表現出色,以僅僅三百精兵便踏破了十八座山寨,先後迫降了兩萬賊兵,再加上呂布的極力舉薦,已經被丁原委以重任,擔任步軍校尉。

    丁原揚了揚手中地書簡,朗聲道:「馬屠夫剛剛譴使送來公文。說薰卓在涼州策劃了一場叛亂。耿鄙大人已經被部將馬騰所殺,涼州軍也已經分崩離析。董卓這廝借平叛之機襲佔了隴西、金城、武都等六郡,再加上河東郡,董卓已經坐擁千里之地、十萬雄兵。可謂如日中天。」

    廳中諸將紛紛目露凝重之色。

    丁原說此一頓,接著說道:「馬屠夫已經出兵兩千攻打河東,還邀請本官、冀州韓馥大人、幽州公孫瓚大人以及弘農張濟、河內王匡等一齊舉兵、同伐董卓,不知諸位以為如何?并州是否應該出兵?」

    宋憲不假思索地答道:「當然不能出兵,野牛渡地帳都還沒和馬屠夫算呢。」

    張遼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末將以為,應該出兵。」

    ……

    城,冀州刺史府議事大廳。

    「哈哈哈~~」韓馥手捧書簡,仰天慘笑道,「有意思,真有意思,本官還真沒有想到,馬屠夫竟然敢厚顏無恥地請求本官與他聯手對付董卓,這廝在美稷一把火燒了本官三萬精兵,這筆帳都還沒和他算呢,居然還有臉來求本官,哼!」

    謀士辛評道:「可是大人,在下以為應該出兵。」

    「什麼!」韓馥蹙眉道,「應該出兵?難道三萬將士的仇就不報了?」

    「三萬將士地血仇當然要報,不過現在卻不是時候。」辛評道,「眼下大人地頭號威脅是董卓而不是馬躍!聯合一切可以聯合的力量削弱薰卓地實力才是最要緊的,為了達到此目地,和敵人進行暫時的合作也不是不可以。」

    張郃點頭道:「末將以為,辛評先生所言極為有理。」

    韓馥沉思半晌,點頭道:「也罷,那就暫且和馬屠夫合作一回,張郃何在?」

    張郃猛地挺直了身軀,應道:「末將在。」

    韓馥道:「率五千輕騎前往晉陽,與丁原大人大軍匯合之後,同伐薰卓。」

    張郃道:「遵命。」

    ……

    河東郡治,安邑城。

    薰卓官邸大門前。

    「吁~~」

    「唏律律~~」

    震耳欲聾的馬嘶聲中,十數騎快馬在大門前嘎然停住,十數名騎士翻身下馬、直趨大門,守衛在官邸大門前的兩隊士兵手持金戈,上前攔住去路,為首的軍官厲聲吼道:「什麼人?膽敢擅闖將軍府!」

    「放肆!」那隊騎士中忽然走出一名滿臉橫肉的武將來,疾聲大喝道,「膽敢阻攔軍師去路,不想活了?給老子閃開~~」

    守門軍官一眼望去,果然看到十數騎士中間有一名身材修長、形容陰冷的中年文士,不是軍師李儒還有誰來?軍官不敢怠慢,手一揮,慌忙率領兩隊士兵退了開去,李儒一行絕不停留、匆匆穿門而入。

    話說李儒正在率領大軍攻略涼州,忽聞董卓上書朝廷自請牧守涼州,不由大吃一驚,慌忙將軍務交託給大將徐榮,然後只率一隊輕騎直奔河東安邑來見董卓。李儒一行從安定郡出發。沿途跑死了幾百匹快馬,終於在第三天傍晚時分趕到了安邑。沸=======騰=======文===學會員手打

    當董卓聞訊從大廳裡出迎時,恰好迎上一瘸一拐地李儒。

    薰卓還以為李儒受了傷,不由驚道:「文修(李儒表字)何故如此?」

    李儒道:「只是被馬鞍蹭破點皮,不礙事。」

    「如此本將軍便放心了。」董卓舒了口氣,接著又問道,「文修不在涼州督戰,如何又來了安邑?」

    李儒以衣袖擦了擦臉上地風霜,喘息道:「儒在涼州驚聞主公上書朝廷,自請牧守涼州。可有此事?」

    薰卓道:「確有此事。」

    「哎呀。」李儒擊節歎道,「主公操之過急矣。」

    「怎麼?」董卓愕然道。「難道有什麼不妥嗎?」

    李儒道:「主公可曾考慮過此舉的後果?」

    「後果?能有什麼後果。」董卓不以為然道,「眼下漢室衰微。天下諸侯各懷異心,還有誰會把天子號令放在眼裡?就算本將軍地上書觸怒了天子,那又如何,難道天子真敢對本將軍不利?就算天子一意孤行,朝中百官就不怕本將軍的虎狼之師殺進洛陽?」

    李儒吸了口氣,一時說不出話來。

    薰卓微笑道:「文修盡可放心,本將軍手中有精兵十萬。朝廷又能怎樣?這時候本將軍不去招惹朝廷就已經是天子和朝中百官的造化了。他們還敢來招惹本將軍?」

    李儒長歎一聲,說道:「主公。漢室固然已經衰微,朝廷亦不足慮,可關東軍閥還有河套地馬屠夫卻不能小覷啊!因為河東之事。關東軍閥已經對主公心生戒備,這次主公又上書朝廷自請牧守涼州,更是成了眾矢之的!常言道樹大招風,這次只怕這些軍閥就要聯起手來圖謀主公了。」

    「嗯?」董卓聞言悚然道,「不會吧,馬屠夫會和丁原、韓馥等人聯手?」

    「報~~」薰卓話音方落,忽有親兵疾步入內,跪地急道,「將軍,北地急報。」

    「北地?」董卓吃了一驚,急道,「快講!」

    親兵道:「探馬回報,馬躍以麾下大將高順為主將,悍將周倉為先鋒,起馬步軍兩千東渡河水(黃河古稱),正朝採桑津逼進。」

    「採桑津?」董卓臉色一變,急道,「地圖,快拿地圖來。」

    早有小吏將地圖於桌案上攤開,李儒伸手一指地圖,凝聲道:「這裡,採桑津在這裡,在安邑東北約三百里處。」

    薰卓把目光投向李儒,凝聲問道:「文修,這兩千人馬會不會只是馬屠夫的先鋒?後續大軍隨後便到?」

    「目前還很難說。」李儒凝聲道,「可多派探馬、細作潛入北地打探消息。」

    「報~~」李儒話音方落,又有親兵入內急道,「將軍,上黨急報。」

    「什麼?上黨!」董卓凝聲道,「并州丁原!?快講。」

    親兵道:「探馬回報,朔州刺史丁原以麾下大將呂布為主將,張遼、宋憲等為副將,與韓馥麾下大將張郃合兵一處,合共馬軍八千,步軍一萬,出壺關向西,與馬躍麾下高順軍呈犄角之勢向河東逼近。」

    「報~~」薰卓、李儒正自心驚時,又有親兵入內急道,「將軍,河內急報、弘農急報、平陰急報!」

    「什麼?」董卓驚得一跳而起,疾聲道,「河內、弘農、平陰!張濟、王匡和司隸校尉部都出兵了?怎~~怎麼會這樣?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主公,事已至此,後悔已經與事無補。」李儒凝聲道,「無論主公是否願意,這一戰是非打不可了!幸好臨行之前,在下已經命李催將軍率四萬大軍火速東進,前軍八千輕騎天黑之前可到安邑,後續步軍三日之內也可陸續趕到。」

熾天使(九級)

凝望蒼穹悲千古,俯瞰神州傾丹心

Rank: 12Rank: 12Rank: 12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182
發表於 2010-7-28 12:14:52 |只看該作者
第171章 錦囊妙計

     臨涇,安定太守府衙。

    董卓麾下大將徐榮正與部將胡軫、侯選、成宜等議事,忽有小校疾步入內稟報:“兩位將軍,探馬回報馬騰叛軍于今天淩晨兵分七路、每路四五百騎,出彭陽四處劫掠。”

    “哦?”徐榮奮然道,“這說叛軍的糧草已經告盡了!”

    部將胡軫道:“軍師臨行前曾有言,若叛軍出彭陽四處劫掠,則彼糧草告盡,可拆錦囊、依計行事,則破叛軍必矣~~將軍,現在可以拆看軍師留下的錦囊了,看看軍師究竟留下了怎樣的破敵妙計?”

    “好。”徐榮答應一聲,從貼身胸甲裏取出一隻錦囊來鄭重地解開,又從錦囊裏取出一方帛書,匆匆閱罷、捋髯笑道,“原來如此,果然妙計!成宜聽令。”

    部將成宜挺身而前,疾聲道:“末將在。”

    徐榮道:“率兩千步卒押運糧車,車中可多載石塊枯草,且以麻布覆裹,入夜之後出臨涇沿涇水而行,若見叛軍來追,則不可糾纏,只管往戈居河灘敗走,退至戈居河灘之後即刻舉火為號。”

    成宜道:“末將領命。”

    徐榮又道:“張橫、侯選聽令。”

    張橫、侯選二將並排上前,大聲道:“末將在。”

    徐榮道:“各率三千步軍埋伏在戈居河灘兩側的密林深處,但見河灘火起即揮師從後掩殺,將劫糧叛軍一舉擊滅。”

    張橫、侯選轟然應道:“末將領命。”

    徐榮又道:“胡軫聽令。”

    胡軫上前一步,疾聲道:“末將在。”

    徐榮道:“率軍五千留守臨涇,若非本將軍親至,絕不可擅開城門!”

    胡軫道:“末將領命。”

    徐榮最後道:“其餘諸將。”

    諸將皆上前一步。立于徐榮面前朗聲道:“在。”

    徐榮道:“可各率本部,隨本將軍趁虛襲取彭陽。”

    諸將轟然應道:“遵命。”

    ……

    彭陽。

    半月之前,馬騰率五千叛軍敗走安定,大軍圍攻臨涇數日無果,只得轉而襲占臨涇以北大邑彭陽暫且棲身,但彭陽城小民少,城中存糧有限,不及十日,馬騰軍中糧草便已經告盡,萬般無奈。馬騰只得派兵出城四處劫掠。

    天黑之後,出城打劫的各路叛軍紛紛返回。所獲卻極為有限。

    有將領苦著臉說道:“將軍,彭陽附近的百姓都逃光了。許多村落裏連鬼影子都沒見一個,根本就弄不到糧食。”

    有將領提議道:“將軍,實在不行就殺馬吧?”

    “胡扯!”馬騰怒道,“就算是餓死,也絕不能殺馬!殺了戰馬,還怎和官軍作戰?簡直胡說八道。”

    那將領嘀咕道:“可總不能讓弟兄們餓著肚子和官軍幹仗吧?”

    馬騰吸了口氣,沈聲道:“不要急。讓本將軍想想辦法。一定會有辦法的。”

    “報~~”馬騰話音方落,忽有親兵疾步奔入大廳。仆地跑倒在馬騰面前,急聲道,“將軍。好~~好消息。”

    馬騰急道:“什好消息?”

    親兵喘息道:“剛剛探馬回報,從臨涇城中開出一隊糧車,正沿涇水南行。”

    “哦。”馬騰神情一振,急問道,“有多少馬車?”

    親兵道:“至少五百輛!”

    “有多少軍隊護送?”

    “至少兩千精兵。”

    “兩千精兵!?”

    馬騰眉頭霎時蹙緊,經過最近地交鋒,馬騰叛軍已經領教過董卓精銳步兵的厲害了,這支由羌胡人組建而成的步軍,個個身強力壯,身披沈重的木甲,手持數丈長的長矛,根本就不懼怕西涼鐵騎的沖鋒。

    龐德凝聲道:“將軍,這會不會是官軍的詭計?”

    親兵搖頭道:“探馬回報糧車車轍壓痕甚深,不像空車。”

    馬騰神色深沈,這隊糧草也許是官軍的詭計,也許不是,但馬騰已經別無選擇,哪怕只有一點機會他也必須全力以赴!因為彭陽城中的糧草已經告盡,如果再不想辦法,弟兄們就真要挨餓了。

    馬騰吸了口氣,凝聲道:“龐德聽令。”

    龐德一挺身軀,疾聲道:“末將在。”

    馬騰道:“率軍一千,留守彭陽。”

    龐德道:“末將領命。”

    馬騰又道:“其餘諸將,各率本部人馬隨本將軍趁夜前往劫糧!本將軍就不信,四千涼州鐵騎還沖不垮兩千官軍步兵。”

    各羌、胡將領轟然應諾道:“遵命!”

    ……

    沿臨涇往南的官道上,韓遂舊將成宜率領兩千步兵押著五百輛糧車趁夜南行,燃起地火把蜿蜒成了一道長龍,首尾延綿足可數裏,成宜身披鐵甲、手執長刀,在數十騎親兵的護衛下走在糧隊最前面。

    “格噠噠~~”

    “嗯?”

    正不疾不徐往前行進時,忽有急促地馬蹄聲從後方響起,成宜悶哼一聲轉過頭來,只見忽明忽暗的火光下,一騎如飛正順著官道從北方疾馳而來。

    “將軍~~叛軍已出彭陽!”

    “是嗎?叛軍果然中計!”成宜凝聲道,“叛軍來了多少人馬?”

    “足有四千騎!”

    “四千騎兵!?”成宜凜然道,“這說馬騰是要孤注一擲了,也好,那就讓叛軍有來無回,來呀~~”

    “在!”

    數騎親兵轟然來到成宜面前。

    成宜道:“傳我軍令,全軍加快行軍速度,立即趕赴戈居河灘。”

    “戈居河灘?”一名親兵疑惑道,“戈居河灘可是一片人馬難行地沼澤地,要是糧車陷了進去只怕就出不來了,將軍,這~~”

    成宜道:“問那多幹嗎,快去!”

    親兵打了個冷噤,應道:“小人遵命。”

    成宜的軍令迅速傳達下去,原本緩緩而行的糧隊迅即加快了行進速度,向著戈居河灘奔湧而去。

    ……

    戈居河灘往北二十裏的平原上,馬騰正率四千鐵騎席捲南來。

    “報~~”一騎探馬從南方疾馳而來,來到馬騰面前,“將軍,官軍運糧隊突然加快了行軍速度。”

    “嗯?這就對了!”馬騰奮然道,“如果是官軍的詭計,運糧隊應該緩緩而行,誘使我軍前往劫糧才是,現在卻突然加快行軍速度,足以証明這運糧隊不是詭計,裝載車上的應是糧草無疑。”

    左右將領恭維道:“將軍英明。”

    “哈哈~~”馬騰大笑道,“傳我軍令,全軍加快行軍速度,給本將軍~~追!”

    馬騰叛軍再往南追趕不及十裏,又有探馬從前方疾馳而回。

    “將軍,官軍運糧隊突然棄了官道,退入戈居河灘。”

    “戈居河灘?那是一片人馬難行的沼澤地。”馬騰先是神色凝重,旋即大笑道,“這就更加沒錯了,官軍運糧隊情知逃跑無望,這是要依*戈居河灘地地勢來抵消我軍鐵騎地沖刺優勢、企圖負隅頑抗啊。”

    有將領道:“沼澤地不利騎兵沖鋒,這的確是個問題。”

    馬騰道:“沼澤地固然不利騎兵沖鋒,不過千萬不要忘記,涼州軍不但上馬無敵,下了馬也照樣是精銳,傳令~~全軍以沖刺速度殺奔戈居河灘。”

    馬騰一聲令下,四千鐵騎頓時就像決了堤地洪水般沿著涇水左岸的平原展了開來,向著戈居河灘漫山遍野地席捲而來。

    ……

    戈居河灘。

    成宜的兩千步兵已經嚴陣以待,五百輛運糧車被橫了過來,在寬闊地正面築起了一道臨時的圍牆,黑壓壓的長槍兵就緊挨著糧車之後列陣,熊熊燃燒的火把將整片戈居河灘照得亮如白晝,身後便是寬闊冰冷的涇水河。

    倏忽之間,北方的地平線上忽然冒起了一小片閃爍的火光,不及片刻功夫,那片閃爍的火光便向著四周漫延開來,光茫也變得越來越明亮,當那鋪天蓋地的鐵蹄聲席捲而來時,終于洶湧成了一片翻騰的火海汪洋,無數火把的照耀下,人影幢幢、西涼鐵騎正如魔鬼般踏著幽暗的夜色而來~~

熾天使(九級)

凝望蒼穹悲千古,俯瞰神州傾丹心

Rank: 12Rank: 12Rank: 12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183
發表於 2010-7-28 12:15:09 |只看該作者
第172章 馬騰中計
    傳我軍令~~立即舉火!”

    “長槍兵列拒馬陣。”

    “弓箭手~~准備。”

    成宜的軍令依次下達,一堆堆熊熊的大火頃刻間在河灘上燒了起來,遠近十裡可見,一千名長槍手進至結成一線的糧車後面列陣,五百名弓箭手則緊挨著長槍兵列陣,一把把長弓已經從背上卸了下來。

    戈居河灘左側數裡之外有一片茂密的樹林,張橫的三千精兵便埋伏在這片樹林之中,在這春寒料峭的時候埋伏在野外可不是什麼好差事,張橫和三千將士正凍得直抖擻時,一名眼尖的士兵忽然尖叫起來。

    “將軍,火,火光!”

    “嗯!?”

    張橫霍然抬頭往前眺望,果然看到戈居河灘上燃起了幾堆大火,再回頭往北眺望,赫然發現星星點點的火把正漫山遍野地席卷而來,想來應是馬騰叛軍無疑!張橫見狀精神大振,心忖軍師神機妙算,馬騰果然中計!

    “弟兄們~~”張橫拔劍在手,疾聲高呼道,“點子來了,干活了(張橫原是土匪出身,沾了一身匪氣),都給老子聽仔細了,馬銜枚、蹄裹布,所有人不得交談、不准喧嘩,更不許打火把,大伙悄悄地摸過去,抄了馬騰老小子的腚眼,哈哈哈~~”

    “哈哈哈~~”

    三千將士轟然大笑,紛紛從密林裡鑽了出來,一邊呵著快要凍僵的雙手,一邊使勁地跺著雙腳,然後跟著張橫向著戈居河灘的方向摸了過去。幾乎與此同時,戈居河灘另一邊地密林中,侯選率領的三千精兵也摸了過來。

    馬騰自以為得計。卻根本沒有料到自己已經落入了李儒的算計之中。四千騎精銳地涼州鐵騎就那樣毫無防備地鑽進了李儒精心布置地伏擊圈。

    “弟兄們~~”馬騰將手中的長刀往前用力一引,疾聲高喊道,“看見前面河灘上那隊連在一起的運糧車了嗎?車上裝的可都是糧食啊,大伙馬上就有熱騰騰的面餅、香噴噴的肉干吃了~~殺呀~~”

    “殺殺殺~~”

    四千將士借著河灘上熊熊燃燒地火光,果然看到了黑乎乎的運糧車,車上覆蓋著厚實地幔布。糧食堆積得像小山一樣,看到這情形。涼州將士不由神情大振,一個個眸子裡都流露出貪婪、殘暴的神色。跟著瘋狂地吶喊起來。

    戈居河灘上,成宜地眸子霎時眯成了兩道細縫。心中又是恐懼又是期待。

    馬騰乃是西涼有名的猛將,驍勇善戰又深得羌胡將士擁戴,成宜還在涼州當土匪地時候就曾經領教過馬騰的厲害。幾千人馬經常被馬騰的數百官軍殺得屁滾尿流,山寨是一個接著一個地丟失,有一次更是連命都差點丟了!

    不過,時過境遷,現在成宜成了官軍,而馬騰倒反而成了馬賊。

    自從跟著大頭領韓遂投靠董卓之後,成宜就再不是什麼土匪了,現在弟兄們都操上鐵家伙了,還有了五百多弓箭手,身上也都披上鐵甲了,論裝備早已經不比涼州地官軍差了,一想到這裡,成宜心中又充滿了期待,如果今天~~能夠把馬騰擊殺在戈居河灘上,那麼這西涼猛將的頭銜只怕就該落到他成宜頭上了吧?

    “噗滋~”

    成宜將兩只大腳從淤泥裡拔了出來,用力躍上了一輛糧車,用力舉起手中的佩劍高聲疾呼道:“弟兄們都聽好了,西涼騎兵沒什麼好怕的,他們的戰馬衝不到這河灘上來,今晚只要殺了馬騰,從今以後老子就是西涼頭號猛將了,而我們就將是整個涼州最能打仗的軍隊,殺啊~~”

    “啊?馬騰!”

    “馬騰將軍?”

    “前來劫掠的馬騰將軍?”

    成宜話音方落,就有不少羌胡將士竊竊私語起來,這三千精兵中至少有一千是羌胡人,而羌胡人對於馬騰的擁戴可以說是根深蒂固的,甚至馬騰已經造反,成了大漢朝的叛逆,這些羌胡人還是敬他重他。

    馬騰在羌胡人心中能夠擁有如此深厚的人脈,是有原因的。

    羌胡族民風驃悍、崇尚武力,而馬騰的祖先大漢伏波將軍馬援曾經在一百多年前狠狠地踐踏過先零、參狼諸羌,這些野蠻成性的羌胡人根本就不懂禮儀王化,反而對於曾經帶給他們慘重死傷的伏波將軍記憶猶新。

    一說起伏波將軍的名號,羌人小孩都不敢夜啼。

    當然,馬騰

    人心中擁有如此根深蒂固的地位,並非全靠祖先馬援騰從軍二十余載,與羌胡人大小數百戰,殺死的羌胡人數以萬計,征服的羌胡小部落數以千計,可越是這樣,馬騰卻反而越受羌胡人的擁戴。

    因為天黑吵雜,再加上一半多漢人將士的轟然回應,成宜完全沒有留意到麾下的許多羌胡將士已經開始竊竊私語。

    馬嘶人沸聲中,馬騰的四千鐵騎終於衝到了戈居河灘邊緣。

    馬騰翻身下馬,將手中長刀往前一引,疾聲道:“弟兄們,下馬!”

    四千將士紛紛下馬,棄了戰馬來到馬騰跟前集結,馬騰又道:“留下三百名弟兄看守戰馬,其余的弟兄~~跟本將軍去搶糧食啊~~”

    “搶糧食!”

    “搶他娘的~~”

    —

    “搶啊~~”

    四千將士竭斯底裡地大吼起來,一邊吼一邊瘋狂地揮舞著手中的斬馬刀,馬騰轉過身來,將手中長刀往前虛虛一壓,除了留下看守戰馬的三百士兵,其余的西涼兵就像洪水一樣漫過了河灘,向著河灘深處的成宜軍壓了過來。

    糧車上,成宜悶哼一聲,手中的佩劍狠狠揮落,同時仰天大喝:“放箭!”

    五百名弓箭手紛紛挽弓搭箭、向著天空攢射,倏忽之間五百支鋒利的狼牙箭便已經挾帶著凄厲的尖嘯掠空而起,在空中劃過一道道拋物線,向著洶湧而來的涼州叛軍頭頂惡狠狠地攢落下來~~

    利刃剖開骨肉的清脆聲、涼州兵的慘嚎聲以及咒罵聲霎時交織成一片,約有百余名涼州兵哀嚎著倒在了河灘上,馬騰也被流矢擦破了臉皮,如果再偏左一點點,這一箭就能射中他的眉心。

    驃悍的叛軍絲毫未被這點挫折所嚇住,繼續嚎叫著向河灘上衝殺過來。

    “放箭~”

    “放箭~”

    “放箭~”

    成宜手中的佩劍一次又一次地下揮,看著前方河灘上掙扎前進的涼州兵紛紛中箭、哀嚎著倒在淤泥裡,成宜心中充滿了殘忍的快意!從河灘邊緣到董卓軍的前沿,不過百十步距離,如果是平地只要一口氣的功夫就能穿越,可現在由於淤泥的阻礙,涼州兵不得不花費更多的時間,更大的傷亡來穿過。

    “啊~”

    又一名涼州兵慘叫著倒了下來,一頭栽倒在馬騰身邊,馬騰霍然低頭,一支冰冷的狼牙箭無情地射穿了這名涼州兵的左胸,涼州兵雙手抱胸,兩眼無神地望著馬騰,嘴唇拼命地嚅動著,卻再無法發出聲來,只有黝黑的血絲順著他的嘴角悄然淌落。

    “啊~”

    馬騰霍然轉過身來,像受傷的野獸般咆哮起來,倏忽之間,修長雄壯的身軀往後猛地揚起,下一刻,馬騰的身體就像一張弓一樣猛地收縮,執行手中的長刀已經被他狠狠地擲了出去,重可數十斤的長刀霎時劈開了空氣,發出刺耳的尖嘯聲,閃電般刺向前方數十步外,挺立在糧車上的成宜。

    糧車上,成宜再次高舉佩劍,正欲斬落時,一股冰寒的殺機從前方的黑暗中冰冷地襲來,霎時將他死死籠罩!成宜的瞳孔猛地收縮,長嚎一聲翻身後躍,試圖往後躍落糧車,以躲過這可怕的殺機。

    然而,成宜的身體才剛剛躍起,馬騰的長刀便已經閃電般射至。

    “噗!”

    寒光一閃,鋒利的長刀精准地穿透了成宜的腹腔,成宜人在空中猛地悶哼一聲,雙手死死地抱著腹部,目光頃刻間變得呆滯,下一刻,成宜雄壯的身軀被馬騰這無比狂猛的一刀帶著往後拋跌出去。

    “殺!”

    馬騰長吼一聲,鏘然拔出佩劍往前奮力一引,數百名涼州兵像野獸般咆哮著,越過馬騰向前衝去,在付出了數百精兵的傷亡之後,馬騰叛軍終於衝到了董卓軍的糧車前,慘烈的激戰正式上演。

熾天使(九級)

凝望蒼穹悲千古,俯瞰神州傾丹心

Rank: 12Rank: 12Rank: 12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184
發表於 2010-7-28 12:15:47 |只看該作者
第173章 雖千萬人吾往矣
    成宜既死,董卓軍頓時陣腳大亂,再無法抵擋馬騰軍迅速通過

    馬騰奮力劈退兩名長槍兵的阻擋,然後一劍挑開覆蓋在糧車上的幔布,待看清裝載在糧車上的竟然是石塊時,不由心頭一沉,身邊的幾名親兵更是大呼小叫起來:“將軍,上當了,這哪裡是糧食,分明是石頭。”

    “殺~”

    “殺~”

    幾名親兵話音方落,鋪天蓋地的喊殺聲忽然從身後響起,馬騰驚回頭,只見原本暗沉沉、靜悄悄的河岸上忽然間火光衝天,無數身披銳甲的士兵從黑暗中鬼魅般冒了出來,那明晃晃的刀刃在火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薰卓軍伏軍殺出,原本已經敗退到河灘深處的成宜殘兵也忽然回過頭來向馬騰軍發起了凶悍的反擊,頃刻間,馬騰軍就陷入了四面楚歌的絕境!更糟糕的是,麾下的將士們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開始騷亂起來。

    “將軍,不好了,中計了!”有將領凄厲地大吼起來,“我們中計了~~”

    在董卓軍的突然襲擊下,馬騰留在河邊看守戰馬的三百鐵騎很快就敗下陣來,也被驅趕到了戈居河灘上,戰馬的馬蹄霎時陷入了松軟的淤泥,再難以動彈,而原本留在河灘上的四千匹戰馬轉眼間就落到了董卓軍手中。

    張橫在馬背上揚刀大喝道:“馬騰,你的死期到了,哈哈哈~~”

    侯選也大喝道:“馬騰,速速投降。某還可饒你一命。”

    馬騰疾聲喝道:“休想!”

    轉身向著騷亂不休的涼州兵,馬騰振臂疾呼道:“弟兄們,跟官軍拼了。殺~~”

    ……

    漠北草原金蓮川。軻比能大帳。

    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帳簾掀起一名百夫長匆匆而入,跪地疾聲道:“大王。”

    軻比能正與麾下大將兀力突、泄歸泥議事,蹙眉道:“什麼事?”

    百夫長道:“探馬回報,幽州刺史公孫瓚正從遼西、遼東以及右北平各郡調集大軍,向上谷方向集結。”

    “嗯?往上谷方向集結!”軻比能神色一動。凝聲道,“上谷郡地背後就是步度根的王庭。難道公孫瓚要對步度根動手?”

    泄歸泥道:“大王,這可是個好機會。”

    兀力突道:“是呀。要是我們能和公孫瓚聯起手來,步度根就必死無疑。”

    “不對!”軻比能揮手阻止兀力突和泄歸泥。沉聲道,“公孫瓚絕不可能挑選這個時候對步度根動手,現在雖然已是春天。可積雪未化,草原上仍是天寒地凍,非常不利於行軍作戰,對於嚴重依賴後勤補給的漢軍更是如此。”

    泄歸泥道:“大王是說,公孫瓚往上谷集結大軍,不是為了對付步度根?”

    “嗯。”軻比能點頭道,“公孫瓚與馬屠夫是結義兄弟,前次丁原等四路大軍同伐河套,殺了馬屠夫不少將士百姓,兩家已經結下了深仇大恨,這一次公孫瓚往上谷集結重兵,很可能是要和馬屠夫東西夾擊,消滅並州刺史丁原。”

    兀力突道:“喔,原來是為了消滅丁原。”

    “不過~~”軻比能話鋒一轉,凝聲道,“這對於我們鮮卑人而言,卻是個機會。”

    “嗯?”

    “哦?”

    兀力突、泄歸泥同時轉頭望著軻比能,目露困惑之色,軻比能嘿嘿一笑,從箭壺裡抽出兩支狼牙箭,疾聲道:“兀力突、泄歸泥何在?”

    兀力突兩人踏前一步,疾聲道:“末將在。”

    軻比能道:“持本王令箭,分別前往敕勒川、彈汗山王庭,邀請拓跋潔粉大王、步度根大王在大青山下會盟!”

    “啊?會盟!”兀力突、泄歸泥面面相覷道,“大王要和拓跋潔粉和步度根會盟?”

    “對,會盟!”軻比能沉聲道,“我們大鮮卑不能再繼續混戰下去了,我們應該聯起手來,共同對付鮮卑人最大地仇敵~~馬屠夫!”

    “末將領命。”

    兀力突和泄歸泥抱胸為禮,領命而去,目送兩人出帳而去,軻比能地神情忽然變得格外深沉,經過一年多的混戰,大鮮卑早已經今非昔比,如果再混戰下去,遲早有一天會被外敵滅亡,現在只有三部聯合起來,鮮卑人才會有一線生機。

    當然,和拓跋潔粉、步度根的會盟只是權宜之計而已,軻比能一統鮮卑、雄霸大漠的雄心從未改變過,並且軻比能相信,只要這次會盟成功,他就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成為中部鮮卑唯一的大王。

    ……

    涼州、戈居河灘。

    一員羌族將領掙扎著衝到馬騰跟前,凄聲道:“將軍,衝不出去,官軍地長槍兵太密集了,衝上去沒一會功夫就被戳成了篩子,根本殺不出去啊~~”

    “還有,官軍的弓箭手太多了,弟兄們沒有盾牌,躲都沒有地方躲啊。”另一員漢族將領大吼道,“將軍,弟兄們已經傷亡過半,再這樣打下去可就全完了~~”

    “那也得打下去!衝不出去也要接著衝~~”馬騰憤怒地咆哮起來,“你們睜大眼睛看看,左右都是冰冷地河水,後面、前面都是董卓的賊兵,不打、不衝還能怎麼辦?告訴弟兄們,拼了,跟他娘地拼了,殺~~”

    “唆唆唆~~”

    又是一波箭雨從空中無情地攢落,數十上百名涼州兵慘嚎著倒了下來。

    “哈哈哈~~”

    薰卓軍後陣,張橫仰天長笑起來,眼看著涼州兵的衝鋒一次又一次地被自己地軍隊擋了回去,而躲在長槍兵身後的弓箭手卻給涼州兵帶來持續的殺傷,再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馬騰地叛軍

    軍覆沒了,斬殺西涼猛將馬騰的榮譽也很快要落到他了。

    —

    “呃啊~”

    “***,你瘋了?”

    “你們這些羌狗。嗚哇~~”

    幾聲凄慘地咆哮忽然詭異地響起。竟然近在張橫耳側,張橫霍然回過頭來,刀光閃爍中,只見數百名士兵正在揮刀砍殺自己人,原本嚴謹整肅地陣形頃刻間一片混亂,許多弓箭手措不及防。紛紛慘嚎著倒了下來。

    “怎麼回事?”張橫厲聲喝問,“他娘的這是怎麼回事?”

    “將~~將軍。”一名小校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厲聲道,“黑鷹寨的幾百羌狗突然陣前倒戈。揮刀砍殺自己人。”

    “可惡!”張橫大怒道,“傳令。把黑鷹寨的羌狗斬盡殺絕、一個不留!”

    “報~~”張橫話音方落,又有小校匆匆而來,疾聲道。“將軍,小寒山的羌狗也反了。”

    “什麼?”

    張橫吃了一驚,轉頭往另外一個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大軍的右翼也開始騷亂起來,更遠處,侯選地軍隊也同樣騷亂起來,慘烈的喊殺聲、咒罵聲響成一片,馬嘶人沸聲中,情形逐漸形開始失控。

    薰卓軍突然間自相殘殺、陷入混戰,原本被困在河灘上怎也殺不出去地馬騰軍卻反而袖手旁觀起來,便是馬騰也感到措手不及,不過馬騰終究是久經沙場,也算是死人堆裡打過滾的,一眼就看出,現在是突圍地最佳時機。

    “弟兄們,機會來了,殺~~”

    “殺殺殺~~”

    最後剩下的一千多殘兵殘將追隨馬騰身後,向著騷亂不休地董卓軍發起了最後也是最迅猛的攻勢,董卓軍中射來的箭矢明顯變得稀稀落落起來,原本密集如林地長槍也變得稀疏不少,馬騰從亂軍中撿起一杆長槍,一招橫掃八方,將三名擋在身前的敵軍士兵磕飛,緊隨身後的涼州兵潮水般衝了上來,終於衝出了河灘。

    “馬騰將軍,這邊走~~”

    亂軍中陡然響起一把炸雷般的大喝,馬騰霍然抬頭只見前方亂軍中,一名羌族豪帥正率領四、五百名羌族勇士在艱難地抵擋數倍董卓軍的圍攻,馬騰看得真切,疾聲喝問道:“前面可是小寒山的雷大當家?”

    “正是小人。”那羌族豪帥回應道,“黑鷹寨的野狗子已經戰死了,小人也快要支撐不住了,將軍快走~~”

    馬騰心頭一顫,回頭喝道:“弟兄們,撤~~”

    羌族豪帥率領族中勇士讓開去路,任由馬騰的千余殘兵從中通過,待馬騰軍的最後一名士兵穿過,數百名羌兵迅速又圍攏起來,堪堪擋住了窮追不舍的董卓軍,那羌族豪帥一刀挑飛一名敵軍,回頭向馬騰道:“將軍快走,小人斷後!”

    馬騰無心戀戰,率領千余殘兵倉惶撤往彭陽,當馬騰的殘軍剛剛消失在茫茫的夜色裡,那羌人豪帥和他族中的數百精兵便在張橫、侯選和成宜殘兵的三面夾擊下全軍覆沒,一千多羌兵全部戰死。

    馬騰殘軍奔行到半路,忽見前方火把通明,一支兩百多人的騎兵洶洶而來,兩軍在官道上撞個正著,馬騰哀嘆一聲,正欲打起精神率軍死戰時,卻忽然瞥見這支騎兵的主將居然有些眼熟,借著火光仔細一瞧,竟然是龐德。

    “令明!”馬騰大吃一驚,嘶聲道,“你怎麼會到了這裡?”

    “將軍?真的是將軍!”龐德翻身下馬,疾步奔到馬騰跟前僕地跪倒在地,泣不成聲道,“將軍,末將無能,彭陽城~~丟了!”

    “啊?彭陽丟了!”馬騰心頭一沉,急問道,“那馬超、馬和馬休呢?”

    “在軍中。”

    “呼~”馬騰長長地舒了口氣,說道,.:

    “將軍不好,戈居河灘上的敵軍追來了!”

    “彭陽方向也有敵軍追過來了。”

    馬騰話音方落,忽然親兵倉惶大喊起來,那親兵話音方落,又有別的士兵大叫起來,馬騰驚抬頭,果見戈居河灘方向和彭陽方向同時出現了星星點點的火把,正向著這邊猛撲過來,看那架勢。少說也得有好七八千騎兵。

    靠著兩名羌族豪帥的陣前倒戈,馬騰地千余殘兵雖然殺出了重圍,可也失去了所有的戰馬。原本的鐵騎現在成了拐腳地步兵。僅靠龐德地兩百多騎兵,如何抵擋董卓的數千的虎狼騎兵?

    馬騰搶過一匹坐騎,急翻身上馬向龐德道:“令明。”

    龐德一挺身軀,厲聲道:“末將在。”

    “率兩百騎兵斷後。”

    “遵命。”

    “其余的弟兄,隨本將軍撤~~”

    馬騰一聲令下,千余殘兵向著東邊北地郡方向倉惶奔逃。龐德跨馬橫刀率領兩百騎兵留了下來,堪堪擋在了官道中央。冰冷的夜風蕩起了龐德破碎的披風,在夜空下啪啪作響。龐德地神情一片清冷,眸子裡更是流露出一抹決死的神情。

    龐德悶哼一聲。緩緩舉起手中長刀,兩百騎兵在龐德身後一字排開,兩百把鋒利地斬馬刀緩緩出鞘。前方幽暗的夜空下,火舞地長龍洶湧而來,足足八千多騎兵從南、北兩個方向猛撲過來。

    以兩百硬撼五千,此戰斷無幸理!回頭望著馬騰殘軍撤走的方向,龐德嘴角忽然綻起一絲蒼涼地微笑,下一刻,龐德手中的長刀已經向前重重地壓了下來,一聲清厲的大喝在夜空下炸雷般響起。

    “殺!”

    龐德雙腿狠狠一挾馬腹,一騎當先、如飛而前,兩百涼州騎兵策馬揚刀、誓死追隨龐德身後,戰刀地利刃映寒了黝黑的夜空,決死的殺意在每一名

    中激蕩,生逢亂世,男兒何惜命乎?

    ……

    安邑,董卓官邸。

    薰卓據案而坐,李儒、李肅、攀稠、楊奉、徐晃、牛輔等文官武將齊聚一廳,可謂人才濟濟。

    李儒捋了捋頷下柳須,向諸將道:“剛剛探馬回報,公孫瓚已經從遼東、遼西各郡調集了八千精兵,以麾下大將、遼西太守嚴綱為主將,往上谷、代郡方向集結,看樣子也准備南下河東、參與討伐。”

    楊奉凝聲道:“如此一來,討伐主公的敵人已經多達七家,集結在河東郡周圍的聯軍計有高順軍兩千,呂布軍一萬三千,其中騎兵三千,張合軍騎兵五千,張濟軍五千,王匡軍三千,馮芳軍八千,再加上嚴綱的八千精兵以及韓馥、馬躍隨時可能調集的至少四萬大軍,參與河東之戰的聯軍很可能多達八萬四千余人,可謂聲勢浩大!”

    大將牛輔道:“我軍原有兩萬精兵,楊將軍麾下也有八千精銳之眾,再加上郭將軍正率四萬精兵晝夜兼程往河東急趕、不日可到,聯軍雖眾,單以兵力而論,我軍雖然略有遜色,可我軍皆為百戰之師、可以一擋十,又何懼之有?”

    “聯軍雖眾卻不過是群烏合之眾。”部將徐晃不以為然道,“末將只需本部三千精兵,便可替主公擊退南面弘農、司隸之兵。”

    “徐晃將軍稍安勿躁。”謀士李肅微笑道,“南面之敵其實不足為懼,馮芳只是一介草包、麾下八千司隸兵更是不值一提,出屯平陰不過是做做樣子而已,肅料定馮芳不敢驅兵北上!至於弘農太守張濟,卻是在下舊識,在下只需輕衣而往,憑三寸不爛之舌說服張濟前來投效主公麾下。”

    “哦?”董卓聞言欣然道,“子嚴(李肅表字,杜撰)真能說服張濟來投?”

    李肅微笑不答,李儒卻出列說道:“子嚴兄能言善辯,辯才冠絕於世,若能屈身前往弘農,十有八九可以成事。”

    “好!”董卓一拍大腿,喜道,“本將軍賜你涼州從事的身份,即刻動身前往弘農。”

    雖然朝廷還沒有正式復文,可董卓儼然以涼州牧自居了,任命李肅為涼州從事更是眼睛都不眨一眨。

    李肅彎腰一揖,朗聲道:“敢不從命。”

    “哈哈哈~~”薰卓大笑道,“馮芳不敢出兵,張濟若能投降,河東之南可無憂矣,本將軍當親統大軍北拒諸賊,定要擊破賊軍、痛殲來犯之敵,方消我心頭之恨。”

    部將徐晃鏘然抱拳道:“末將願為前部。”

    “好!”董卓顯然極為欣賞徐晃的勇氣,撫髯欣然道,“本將軍與你八千精兵,明日五更起兵,出白波谷、進駐平陽,扼住呂布軍南下之路。”

    “末將遵命。”徐晃鏘然道,“但教末將有一口氣在,任呂布驅十萬雄兵來攻,亦令他灰頭土臉、無功而返。”

    ……

    涼州,天色已經大明。

    “吁~~”

    龐德喝住戰馬,輕輕拔轉馬頭,前方不遠處,黑壓壓的敵軍騎兵正彙聚成一片浩瀚的汪洋大海,就像一片陰雲沉重地壓在龐德心頭,令他喘不過氣來,兩軍陣前,空曠的官道上,橫七豎八地倒臥著上千人馬的屍體。

    龐德手下的兩百騎兵已經全部陣亡,他自己也已經身受重傷、疲不能興,龐德終究是人,也是血肉之軀,也有力氣耗盡的時候!從昨日深夜戰至天明,龐德已經整整廝殺了好幾個時辰,長刀卷刃了,搶奪敵軍的斬馬刀繼續廝殺,又卷刃,再搶……龐德已經記不清總共砍卷了多少把斬馬刀,更記不起來總共斬殺了多少敵軍。

    一股粘稠的血液從額角滑落,順著眼角滑入眼眶,龐德不由微微眯眼,旋即感到眼前一陣陣地眩暈,就在剛才最後一次衝鋒時,一名羌族豪帥的狼牙棒在他的額角狠狠地砸了一下,龐備險些栽落馬下。

    薰卓軍陣前,徐榮勒馬緩緩出陣,雙目牢牢鎖定渾身浴血的龐德,眸子裡流露出不可遏止的敬佩,大聲道:“龐德,本將軍敬你是條漢子,不忍相害,何不棄刀棄刀投降、投效我家主公?”

    龐德嘴角浮起一絲淡淡的笑意,橫過手中的斬馬刀,說道:“將軍不必多言,請放馬過來便是,龐德唯有死戰而已。”

    徐榮喟然長嘆,說道:“好吧,只要你轉身離開,不再阻止大軍追擊馬騰叛軍,本將軍就任你離去、絕不相難。”

    龐德淡然道:“要想過去可以,不過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踏著龐德的屍體過去!”

    蒼天寂寂、平靜無風,莫名的悲壯和決然在龐德的語氣中激蕩,龐德微微側首,遙望馬騰逃離的遠方,眸子裡掠過一絲淡淡的遺憾,將軍,這是龐德最後的衝陣了,龐德所能做的也僅止於此了~~

    下一刻,龐德手中的斬馬刀再次舉起。

    徐榮落寞地嘆息一聲,舉手往前輕輕一揮,部將胡軫頓時策馬而前,揮刀厲聲大喝道:“弓箭手~~准備!”

    不遠處,龐德輕喝一聲,胯下戰馬沉嘶一聲甩開四蹄向著徐榮的大軍衝殺過來,大漠沉沉、長天灰暗,天地間陡然間充滿了異樣的蒼涼,一騎孤騎策馬揚刀,無所畏懼地向著成千上萬的大軍衝殺而去~~

    雖千萬人~~吾往矣!

    “殺!”

    龐德目露猙獰之色,手中的斬馬刀越舉越高。

    “放箭!”

    胡軫一聲斷喝,密集如蝗的狼牙箭向著龐德攢射而來~~

熾天使(九級)

凝望蒼穹悲千古,俯瞰神州傾丹心

Rank: 12Rank: 12Rank: 12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185
發表於 2010-7-28 12:16:09 |只看該作者
第174章 絕處逢生
    龐德雙目怒睜,高舉長刀作勢欲砍,但遺憾的是,這一無法砍下去了,密集如蝗的狼牙箭把他連人帶騎射成了刺蝟。雖然已經氣絕多時,可龐德和坐騎的屍體卻詭異地屹立不倒,就像山一樣擋在官道中央,牢牢地阻住了徐榮大軍的去路。

    徐榮喟然嘆息一聲,凝聲道:“張橫,率兩千騎兵留下善後,曉喻全軍,不許褻瀆敵我兩軍將士的遺體,要把龐德、陣亡的兩百叛軍和我軍陣亡的一千多將士安葬在一起!他們雖然是叛逆,卻是真正的戰士,真正的戰士永遠都值得我們尊敬。”

    張橫無奈道:“末將領命。”

    徐榮再轉過頭來,深深地掠了北地郡一眼,疾聲道:“其余將士,隨本將軍繼續追擊!”

    徐榮再將長刀往前一引,剩下的五千騎兵轟然回應,追隨徐榮身後向著北地郡洶湧而前。

    ……

    北地郡。

    經過幾個時辰的倉皇逃竄,馬騰的殘軍終於在晌午時分奔逃到了泥陽近效,泥陽地處北地郡南部,西漢武帝時,貳師將軍李廣利曾在此築土城駐軍,此後陸續有百姓遷居此處,逐漸形成上千人的小城,不過到了漢末時候,泥陽城的土坯牆已經破敗不堪,甚至連野獸都難以抵擋。

    馬騰拭了拭額角的汗水,問身邊的親兵道:“這是到了哪裡了?”

    一名熟悉北地的親兵上前回答道:“將軍,前面不遠就是泥陽了。”

    “泥陽?”馬騰聞言心頭一沉,本能地問道。“有多少官軍把守?”

    眼下的涼州軍已成驚弓之鳥,兵力也只剩下了一千余人,而且馬匹喪失殆盡。再經不起官軍地攻擊了。如果泥陽城中有大量官軍把守,還是早早繞道而行為妙,至於繞過泥陽往何處去,馬騰卻是沒有想過,也不願意去想,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那親兵答道:“回將軍,小人離開泥陽時。城中只有百余名郡卒把守。”

    “哦?只有百余郡卒!”

    馬騰聽了頓時神色一動,回頭看看麾下的殘軍。只見將士們個個面有飢色、神情凄惶,正需要找個地方好好休整。飽餐一頓,而只有百余郡卒把守的泥陽自然是最好地選擇,想到這裡。馬騰再沒有猶豫,大聲道:“弟兄們,前面就是泥陽了,大伙一鼓作氣打下泥陽,然後在城裡飽餐一頓,好好休息幾天……”

    “報~~”

    馬騰話還未說完,便被探馬凄厲地長嗥聲所打斷,馬騰和千余殘兵驚回頭,只見後方官道上揚起一片塵土,一騎快馬正疾馳而來,赫然正是馬騰派出去的探馬。

    “將軍不好了,官軍騎兵追上來了!”

    “啊!這麼快就追上來了?”

    馬騰聞言神情黯然,在心裡默默地哀嘆了一聲,令明,本將軍對不起你。

    “將軍快看,騎兵,大群騎兵!”

    馬騰正自黯然神傷時,忽有眼尖的親兵凄厲地大叫起來,馬騰驚抬頭,果見前方蒼茫的地平線上已經卷起漫天的煙塵,一道淡淡的黑線正從地平線上浮起,倏忽之間,這道黑線便已經向著兩翼擴散開來,也變得明顯起來。

    “跑啊,快跑!”馬騰心頭凜然,疾聲大呼道,“弟兄們,趕緊逃進泥陽城,利用泥陽城地城牆抵卸官軍的騎兵,快~~”

    事實上,不用馬騰下令,這千余殘兵早已經像脫了韁地野馬,向著前方狂奔而去,那速度甚至快過平時追擊敵軍時的衝刺速度,不過~~令人遺憾地是,這支殘軍在拼命逃命的同時,也丟棄了賴以生存地兵器和鎧甲~~

    “將軍,不好!”馬騰正策馬狂奔時,身邊忽有親兵竭斯底裡地大叫起來,“前面也有騎兵!”

    “啊?”馬騰大吃一驚,急抬頭,果然看到泥陽方向也卷起來了漫天的煙塵,遮天蔽日的煙塵中,同樣有一支黑壓壓地騎兵正向著西南方向席卷而來,與身後的官軍追兵形成了兩面夾擊之勢,將馬騰的殘軍牢牢地堵在了中間。

    “將軍,我們被包圍了!”

    “沒路可逃了。”

    “完了,全完了~~”

    千余殘兵倉皇失措,圍聚在馬騰身邊不知所措,前有堵截、後有追兵,左側是涇水,右側是一望無垠的曠野,真可謂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馬騰翹首望天,浩然嘆息一聲,黯然道:“不想我馬騰英雄一世

    命喪於此,唉~~”

    “父親!”馬超從擔架上掙扎著欠身坐起,向馬騰道,“父親可速速渡河,據河阻擋追兵,孩兒願意留下斷後,死戰~~”

    “傻孩子。”馬騰嘆息一聲,翻身下馬來到馬超的擔架邊,伸手扶著馬超的腦袋道,“為父豈有扔下你和三軍將士獨自逃生的道理?事到如今,也只有和官軍拼死一戰了。”

    說此一頓,馬騰面向神情凄皇的千余殘兵,疾聲道:“弟兄們,左右都是死,不如和官軍狗賊拼了!”

    “拼了~~”

    正所謂困獸猶鬥,這千余殘兵因為被逼到了絕路,卻反而又激發了高昂的鬥志,馬騰一聲令下,開始在涇水河邊列陣,准備和東西夾擊的官軍騎兵殊死一博。

    ……

    “報~~前方十裡發現馬騰叛軍行蹤。”

    “報~~馬騰叛軍正往泥陽急進。”

    “報~~馬騰叛軍已經放棄逃跑,在涇水河邊結陣。”

    —

    探馬將消息流水般傳回,當最後消息傳回時,徐榮的大軍已經迫近馬騰殘軍不及三裡,徐榮以及身邊的諸將已經清晰地看見了在河灘上嚴陣以待的馬騰殘兵,徐榮策馬揚鞭、遙指前方哈哈大笑道:“馬騰這是要困獸猶鬥了。”

    “就憑千多號殘兵敗將,也想困獸猶鬥?不過是自取滅亡而已。”

    “看來將軍很快就可以剿滅馬騰叛軍,成就不世奇功了。”

    “馬騰一死,放眼涼州,還有誰能抵擋我軍兵鋒?攻取涼州十郡可謂探囊取物耳。”

    徐榮話音方落,身邊諸將紛紛大笑回應。

    “咦?”徐榮忽然驚咦了一聲,手指前方漫天揚起的滾滾煙塵,問身邊的將領道,“前方是哪路騎兵?難道是李催將軍已經襲取山丹軍馬場得手,率師回援來了?”

    部將胡軫凝視片刻,搖頭道:“不對,不像是李催將軍的軍隊。”

    徐榮凝聲道:“難道是涼州騎兵?”

    “也不像。”胡軫道,“閻行覆滅之後,除了馬騰的叛軍,涼州十郡哪裡還有如此聲勢的騎兵?”

    “嗯!”徐榮凝聲道,“不管是哪路騎兵,至少有一點可以確定,他們不可能是主公的軍隊。”

    胡軫道:“將軍明鑒。”

    “全軍聽令~~”徐榮悠然揚起手中的長刀,疾聲道,“呈衝刺陣形展開~~准備進攻!”

    徐榮一聲令下,身後的五千騎兵向著兩翼緩緩展開,擺開了寬及數裡之遙的衝鋒陣陣形~~

    ……

    從泥陽方向席卷而來的騎兵陣前。

    一員渾身裹滿厚重鐵甲、粗壯得像是鐵塔般的大漢猛地揚起手中的長刀,疾聲長嗥:“嗷~~”

    “鏘鏘鏘~~”

    刺耳的金屬磨擦聲中,奔馳在最前面的兩百名騎兵突然向兩翼散了開來,每騎相隔足有十步之遙,形成了一道寬闊的正面,然後紛紛從鞍後抽出了兩柄加長的斬馬刀,刀柄相抵、刀刃朝前置於鞍前特制的凹槽內,霎時間連成了一道寒光閃閃的刀陣。

    “嗷哈~~”

    鐵塔似的大漢再次仰天長嗥,兩百名騎兵從鞍前綽起超過三丈的長矛,然後向著前方緩緩壓落下來,霎時間形成了一片平齊的矛林,挾帶著刺穿一切的聲勢向著前方戳刺而去~~兩百騎兵身後,八百騎兵突然間從中間裂了開來,分成兩股,開始向兩翼繞行,八百支寒光閃閃的鋒利投槍已經綽於手上、與騎兵的耳側平齊,擺開了投擲的架勢。

    ……

    馬騰殘兵陣前。

    “咦~~”一名將領忽然驚咦一聲,回顧身後的馬騰道,“將軍,這伙騎兵好像不是衝著我們來的,他們居然衝著對面的追兵去了。”

    不用這名將領說,馬騰也看到了,從泥陽方向疾馳而來的一千騎兵根本就沒有理會列陣在涇水河邊的馬騰殘兵,而是直接迎著前方洶湧而來的薰卓軍衝了過去,雖然兵力相差懸殊,這支騎兵僅僅只有一千騎,而薰卓軍的騎兵卻足有五千騎,可不知道是錯覺還是別的什麼原因,馬騰竟然覺得泥陽方向殺過來的騎兵反而聲勢更盛些。

熾天使(九級)

凝望蒼穹悲千古,俯瞰神州傾丹心

Rank: 12Rank: 12Rank: 12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186
發表於 2010-7-28 12:16:38 |只看該作者
第175章 初戰告捷
    這是什麼騎兵?又是什麼戰術?”正於後陣立馬觀戰間吃了一驚,問左右道,“怎麼本將軍以前從未見過?”

    “對啊,這是什麼騎兵?”

    “竟然連人帶騎都裹在厚重的鐵甲裡,這樣的重量~~戰馬真的承受得起?”

    “戰馬也許承受得住,可最多只能負重奔跑幾百步,馬蹄會因為重壓而開始破損,從而失去繼續奔跑的能力,可這些家伙從發起衝鋒,到現在至少已經衝刺了五百步,他們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左右將領竊竊私語,沒有人能回答徐榮的疑問。

    “將軍!”眾人正驚疑不定時,一名小校忽然間策馬上前,竭斯底裡地驚叫起來,“馬屠夫,這是馬屠夫的軍隊!”

    徐榮神色一變,凝聲道:“馬屠夫?河套馬躍!”

    那小校眸子裡流露出莫名的驚悚之色,仿佛正在回憶一段極為慘烈的記憶,低聲嘶語道:“小人遠來涼州之前,曾在左中郎將朱雋麾下當兵,兩年前在穎川,北軍(朱雋、皇甫嵩率領的精銳中央漢軍)曾與馬屠夫的八百流寇有過一戰。”

    “哦?”徐榮動容道,“結果如何?”

    小校仿佛沒有聽到徐榮的問話,以夢囈似的語氣低聲說道:“小人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那一戰,那是一群魔鬼,來自界的魔鬼,他們身上披著厚重的鐵甲,連胯下的戰馬都覆蓋著結實地鐵甲,連人帶騎一片黝黑、刀槍難入!”

    “嘶嘶嘶~~”

    薰卓軍陣中響起一片吸氣聲。許多將領紛紛抬頭看去,果然看到那一線洶湧而來的騎兵通體散發出黝暗的令人心悸地鈍茫,看起來真地就像是來自冥界的魔鬼!

    小校接著說道:“北軍中最精銳的長弓手。曾經令漠北的鮮卑人都聞風喪膽的長弓手。卻根本無法阻止他們的衝刺!鋒利地狼牙箭像密集的暴雨一般從天下攢射而下,可這些魔鬼卻毫發無損~~”

    似乎是為了驗證小校所說地話,疾衝而前的董卓軍中驟然間掠起了一陣箭雨,向著那排洶湧而進地騎兵攢射而下,結果正如小校所說,這支騎兵的衝鋒絲毫不曾受阻。並且速度正變得越來越快。

    徐榮地嘴角猛地抽動了一下,目露駭人的冰冷之色。竟然不怕箭矢的攢射,天下真有這樣地騎兵!?

    小校的聲音繼續響起:“當那群魔鬼衝到面前時。連我們腳下的地面都開始顫動起來,許多弟兄奮力舉起手中的拒馬槍。刺向這些魔鬼的胸膛,弟兄們手中的拒馬槍紛紛折斷,而這些魔鬼卻毫發無損。然後像滾動的巨石,惡狠狠地撞了進來,許多弟兄被撞得飛了出去,還有許多弟兄被踩成了肉泥。”

    “弟兄們拼命揮舞著手中的腰刀,用力砍擊在這群魔鬼和坐騎身上,可這群魔鬼真的是刀槍不入,他們身上的斬馬刀像收割麥草一樣把弟兄們一片片一割倒,可我們的腰刀卻無法給他們造成任何傷害~~”

    徐榮的瞳孔悠然收縮,他清晰地感到了小校心中的恐懼!

    洶湧對進的兩支騎兵已經狠狠地撞擊在一起,空曠的原野上頓時響起綿綿不息的人馬慘嘶聲,那兩百魔鬼騎兵就像兩百柄鋒利的尖刀,惡狠狠地戳進了洶湧而進、相對密集許多的董卓軍騎陣之中。

    徐榮的嘴角開始劇烈地抽搐起來,他清楚地看到自己麾下的騎兵正被這伙魔鬼手中沉重的大槍所刺穿,被這伙魔鬼坐騎兩側橫出的斬馬刀切斷,更有許多英勇的戰士連人帶騎被這伙魔鬼所撞飛~~

    而自己麾下騎兵手中的斬馬刀卻根本不足以對這些魔鬼造成殺傷,徐榮清楚地看到自己麾下的精銳騎兵憑借高超的騎術躲過了魔鬼騎兵兩側斬馬刀的橫斬,然後以手中鋒利的斬馬刀惡狠狠地斬擊在魔鬼騎兵的肩上,可徐榮只看到濺起一逢火星,那魔鬼騎兵卻夷然無損,並且反手一刀,將那名英勇的涼州兵砍下馬來。

    “轟~~”

    漫天飛揚的煙塵之中,洶湧而進的兩百騎重甲鐵騎像利刃一樣穿透了薰卓軍先行發起衝鋒的三千鐵騎,兩百名重甲鐵騎就像冰冷的篩子,對薰卓軍的三千鐵騎進行了最為慘烈、最為殘忍的篩選,超過三百名英勇的騎兵成了重甲鐵騎的刀下亡魂,而兩百騎重甲鐵騎卻只損失了十數騎。

    重甲鐵騎的衝刺剛剛過去,更為慘烈的殺傷接踵而

    前方遮天蔽日的煙塵中再度響起了驚天動地的馬蹄聲,一支陣容更為強大的鐵甲騎兵仿佛神兵天降,從滾滾煙塵中衝殺出來,一聲山崩海嘯般的大吼聲中,整整八百支鋒利的投槍掠空而起,向著驚魂未定的董卓軍騎兵攢射而下。

    慘烈的哀嚎聲霎時響徹雲霄,這些投槍既沉重又鋒利,兩軍騎兵的相向衝刺更令投槍的穿透力成倍加強,從而可以輕而易舉地連續貫穿至少兩名騎兵的身體,或者將一騎健壯的駿馬刺個對穿,毫無防備的董卓軍騎兵遭受了最為慘烈的殺傷,大片大片地倒了下來。

    兩百騎重甲鐵騎雖然攪亂了董卓軍的陣形,可真正給董卓軍造成慘重殺傷的卻是隨後殺到的八百鐵騎手中擲出的投槍!

    北風呼嚎,將彌漫在戰場上空的煙塵蕩盡,當那稀稀落落的殘陣最終出現在徐榮面前時,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效鋒僅僅只有一個回合,他那最為精銳的三千鐵騎,居然就只剩下了一半!

    “殺~~”

    馬騰不愧是沙場老將,瞅准時機率領手下的千余殘兵發起了恰到好處的衝鋒。

    換作平時,以同等兵力的步兵向騎兵發起衝鋒簡直就是送死!可現在的情形卻有些特殊,董卓軍剛剛經受了馬躍軍的慘烈殺傷、驚魂未定並且陣形混亂,還有許多將校在方才的衝鋒中陣亡,更加劇了混亂。

    馬騰殘軍和董卓軍的殘兵很快便糾纏在了一起,董卓軍無心戀戰,馬騰軍卻是困獸猶鬥,此消彼長,董卓軍的千余騎殘兵居然被馬騰軍的千余步兵殺得丟盔棄甲,向著兩側的曠野四散而逃~~

    “嗷~~”

    —

    徐榮正自暗暗心驚時,又是一聲炸雷般的長嗥聲響起,只見那條鐵塔似的大漢再度舉起手中沉重的長刀,剩下的一百八十余騎重甲鐵騎再次開始結陣,准備第二次的衝鋒,不過這一次,重甲鐵騎的目標卻是董卓軍的後陣——聚集在徐榮身邊沒有參戰的那兩千騎兵。

    另外八百名騎兵在射出投槍之後,也繞過了董卓軍的兩翼,進至那兩百重甲鐵騎身後再次開始結陣。

    “嗷哈~~”

    鐵塔似的大漢將手中的長刀往前狠狠一引,身後將近兩百騎重甲鐵騎紛紛策馬向前,再次開始加速,並且隨著戰馬奔跑速度的加快,騎陣向兩翼再次展開,再次形成了寬闊的衝鋒正面~~

    薰卓軍後陣。

    部將胡軫靠了上來,疾聲道:“將軍,快撤吧!”

    “對啊將軍,快撤吧。”另一員將領急道,“這支騎兵太過厲害,我軍恐怕抵擋不住啊,還是等後續大軍趕到再來廝殺不遲,這伙騎兵再厲害,也不過千余人,可我軍至少有一萬多大軍,就是用人海來淹也足夠把這支騎兵給淹死了。”

    “對對對~~”胡連聲道,“還是等後續大軍到齊了再回頭廝殺,反正馬騰現在成了瘸腿的馬,就是想跑也跑不掉了。”

    “嗯。”徐榮覺的胡軫說的不無道理,便點頭道,“也罷,傳令退兵,待彙齊了後續大軍再來廝殺。”

    徐榮一聲令下,蒼涼的號角聲頃刻間響徹長空,嚴陣以待的董卓軍立刻開始變陣,後隊改前隊,迅速後撤,不及片刻功夫,兩千騎兵便彙齊了從兩翼敗逃回來的千余殘兵從曠野上撤了個干干淨淨。

    “呼~~”

    馬躍長長地舒了口氣,心中一塊巨石終於落地。

    幸好董卓軍不知虛實被嚇退了,如果這支董卓軍死戰不退,寧可承受巨大的傷亡也要和馬躍軍血戰到底,馬躍還真不敢想,最後的結果會是怎樣?兩百騎重甲鐵騎固然厲害,可它們僅僅只能發起一次衝鋒!

    剛才許褚再次整隊、意圖發起衝鋒,不過是裝裝樣子罷了,事實上,這些重甲鐵騎早已經精疲力竭,如果強行發起衝鋒,也許根本不用薰卓軍來殺,胯下的戰馬就會因為脫力而栽倒在戰場上了。

    還有,八百鐵騎的投槍固然厲害,可那也是因為董卓軍不知底細,被殺了個措手不及!如果兩軍再次交鋒,馬躍相信董卓軍絕不會像第一次這般不濟,至少不會像這次一樣一觸即潰~~

熾天使(九級)

凝望蒼穹悲千古,俯瞰神州傾丹心

Rank: 12Rank: 12Rank: 12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187
發表於 2010-7-28 12:17:46 |只看該作者
第176章 三十六羌

     泥陽,馬躍大帳。

    馬騰攜長子馬超、從子馬岱、次子馬休候立大帳之中。因為一直在逃命,馬超的傷勢還沒有痊愈、此時的臉色看上去還有幾分蒼白,不過精氣神已經完全恢復.乍一眼看去還是一番生龍活虎的模樣。

    馬騰正等得焦躁不耐時.帳外便響起一陣沈重的腳步聲.帳簾掀處.一名氣宇軒昂的武將在兩員凶神惡煞般的惡漢的護衛下昂然直入,馬騰的目光剎時與來將對接.待看清對方竟然如此年輕時.馬騰不由猛地愣了一下。

    來者不是別人,赫然正是馬躍。

    馬躍徑直走到馬騰面並,一言不發直直地凝視著馬騰.眸子裏既沒有喜悅之色,亦沒有惱怒之意,馬騰神情一窒,正欲翻身拜倒時卻被馬躍伸手扶住。

    “騰叔!”馬躍緊緊地我住馬騰的大手凝聲道:“你受累了!”

    望著這位素未謀面,卻份屬同宗的晚輩,馬騰心情復雜,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該如何稱呼馬躍?論身份馬躍是天子賜封的諒州刺史、位居列侯.而且還是益陽公主劉明的駙馬,而馬騰只是一介叛逆。

    可論輩份、馬躍卻只是馬騰的晚輩。

    好在這份尷尬並沒有維持多久.馬躍就率先打破了僵局.馬躍的目光越過馬騰落在馬超身上,問道:“騰叔,這位......”

    “哦”馬騰如夢才醒、慌忙從身後牽過馬超、馬岱以及馬休.向馬躍道,“超兒、岱兒、休兒。這位便是為父經常跟你們提起的馬躍大哥.我們茂陵馬家的大英雄。全族人的驕傲。你們還不快快上前見過兄長。”

    馬岱、馬休看了馬躍一眼.終究沒敢上前。有些膽怯地躲回了馬騰身後。唯哨馬超眉宇間流露出難以掩飾地興奮。向著馬躍納頭便拜.朗聲道:“小弟馬超,叩見兄長。”

    “恩。”馬躍點了點頭。問馬騰道,“超弟器宇軒昂、英姿勃發,來日必為大持之才。”

    馬騰汗顏道:“只不過學得幾手三腳貓的功夫,就老吵著要上戰場。前陣子還被閻行打成重傷。差點連小命都丟了,真是丟盡了我們馬家地臉面。”

    馬超默然不語。冠玉似地臉龐卻羞得通紅。

    “話不能這麼說,超弟終究年幼,不敵西諒悍將閻行也在情理之中。”馬躍回顧身後典韋、許褚二將.沈聲道:“典韋、許褚。”

    典韋二將踏前一步。抱拳鏘然道:“末將在。”

    馬躍道:“有機會定要悉心教尋超弟武藝。不可怠慢。”

    典韋二將昂然道:“末將遵命。”

    馬超再次拜倒在地。大聲道:“謝過兄長。

    “主公。有緊急軍情。”

    馬騰、馬躍叔侄正敘話之時.帳外人影一閃。賈詡已經疾步入內,馬躍趁機向馬騰介紹道:“騰叔.這位賈詡賈文和.諒州武威人氏。乃是小佳得力臂助。”

    賈詡抱拳道:“詡參見持軍。”

    馬騰回禮道:“先生快免禮。”

    馬躍把目光轉向賈詡。凝聲問道:“文和.有何緊急軍情?”

    賈詡吸了口氣。說道:“主公,剛剛細作傳回非常不利的消息。”

    “哦?”馬躍沈聲道。“願聞其詳。”

    “細作回狠。徐榮調集了近兩萬大軍正向泥陽挺進,其中五千騎兵分作兩路。己經切斷了我軍向東、向牛北地退路。”賈詡目露凝重之色地按著說道。“徐榮不傀是董卓手下地頭號大將。用兵極其老辣.此人的意圖非常明顯。那就是要把我軍困死在泥陽城裏。”

    馬躍目光一閃.沈聲道:“典韋.地圖。”

    “遵命。”

    典韋答應一聲.忙從懷中掏出一方地圖攤於桌上。馬躍吩咐許褚先帶馬超三兄弟下去,又向馬騰、賈詡手道:“騰叔、文和。你們都過來。”

    待馬騰、賈詡走近、馬躍手指地圖沈聲道:“這裏便是泥陽,我軍目前駐紮於此。”

    “這裏是臨涇,徐榮的兩萬大軍原本便駐紮於此。”馬騰話落目露黯然之色。手指臨涇以北少許之處.說道、“這裏便是彭陽、愚叔敗軍原本駐於此地.只可惜中了徐賊奸計,丟了城池不說.還白白折損了令明。”

    馬躍勸道:“常言道人死不能復生,騰叔可不必掛懷。”

    賈詡伸手在泥陽東北方向畫了個半圓.說道:“如今徐榮地五千騎兵已經兵分兩路.切斷了我軍往東、往北的退路。壽成(馬騰表字)將軍的部屬如今皆為步卒、且大多身上帶傷、不利於行。強行突圍則難免為敵所趁。”

    馬躍凝聲道:“是啊.泥陽方圓數百里皆為高原.地勢平坦且渺無人煙.一旦棄城而走,不但無法籌親糧草給養,而且很難躲過徐榮大軍地追殺!也就是說,我軍只有死守泥陽.舍此別無選擇!”

    “不行,絕對不行!”馬騰神色激動地勸道.“死守泥陽只能是死路一條!愚叔絕不能拖累伯齊你!伯齊可速率麾下鐵騎撤離.泥陽就交給愚叔來守.你地一千部下皆為鐵騎.徐榮想攔只怕也攔不住。”

    馬躍霍然伸手,以不容置疑地口吻說道:“小侄心意巳決.騰叔可不必多言。”

    “呃......”

    馬騰聞言一窒,竟真地不敢再多說一言。

    “死守泥陽是沒有辦法地辦法。”賈詡嘆了口氣,低聲道,“可遺憾的是泥陽城牆高不過一丈而且大多毀壞,根本就不足為憑!我軍若想據城而守,勢必要掄在徐榮大軍殺到之前築起一道至少兩丈高的城牆。”

    馬躍道:“那就築城!”

    “主公有所不知,情形遠比預料中糟糕。”賈詡搖頭道,“泥陽土質杜軟.築起便倒、堆起就散。要想聚沙成牆,根本就不可能啊。”

    “哦,還有這種事情?”馬躍皺眉道。“走,騰叔。不如我們一起去察看一番。”

    臨涇前往泥陽的官道上。徐榮地大軍如同一道蜿蜒地巨龍。正往前緩緩行進.鐵甲如雲、金戈如林。獵獵招展地旌旗幾乎遮蔽了初春地斜陽.中軍陣中.徐榮在胡軫、張橫、侯選諸將地簇擁下策馬援緩而行。

    部將侯選心有餘悸地說道。“馬屠夫地重甲鐵騎太過厲害。我軍難以抵擋!將軍派出兩支輕騎去斷其往東、往北退路。此舉是否過於險?不如待李催持軍的大軍從張狼返回。然後合兵一處共伐馬躍?”

    “無妨。馬躍地重甲鐵騎固然厲害.可終究只有區區兩百來騎。”徐榮語鋒一轉.自信滿滿地說道.“諸將可不必擔憂。本將軍已經想到了破解之術。如果馬躍敢再次派出重甲騎兵。本將軍定叫他有來無回”

    “哦?”胡軫凝聲道。“將軍已經想到了破敵之術?”

    “恩。”徐榮點了點頭,沈聲道,“重甲鐵騎身披重甲、手執堅戈.正面硬撼我軍騎兵固然難以匹敵。可畜力畢競哨時而窮.身負如此重量狂奔疾馳則勢必不能持久,而且速度尤為緩慢,我軍可以輕騎兵襲擾之.不與近身博殺.如此不誘片刻功夫.敵騎必力乏而怠.則破之不費吹灰之力。”

    “妙。”胡軫恍然大悟道,“早知如此,破敵騎久矣!”

    “可馬屠夫地輕騎兵也極為厲害。”侯選憂心沖沖地說道。“尤其是他們的投槍.足以穿透健壯的駿馬。我軍又該如何應對?”

    “那也無妨。”徐榮成竹在胸道,“馬躍軍輕騎兵的投槍固然厲害.可數量畢竟有限,而且只要我軍不採取密集陣形沖鋒,便可以大大降低敵軍投槍的殺傷力!我軍擁有絕對優勢之兵力.足以抵消敵軍投槍地威脅。”

    張橫忽然說道:“讓將軍這一說.末將都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和馬屠夫廝殺了.就怕馬屠夫和馬騰已經事先逃跑了。”

    “不會。”徐榮篤定道,“本將軍料定他們還在泥陽。”

    張橫道:“將軍就如此肯定他們會守在泥陽、等著我軍前去合圍?”

    徐榮冷然道:“他們之所以會選擇死守泥陽.那是因為他們別無選擇!除非馬屠夫願意拋下馬騰叛軍獨自逃走.否則.只要馬騰的叛軍還在.馬屠夫就絕對不可能棄城而走!因為泥陽周圍皆為空曠高原.方圓數百里之內,僅有泥陽一城可守,如果換了你是馬屠夫,是選擇據城而守呢?還是選擇與我軍野戰?”

    張橫不假思索道:“當然是據城而守。”

    徐榮眸子裏流露出一絲猙獰的殺機.就像一頭狡詐的野根露出了滴血地撩牙,獰聲說道:“這就是了.連你張橫都能想到的,狡詐如馬屠夫又豈會想不到?”

    安邑.董卓官邸。

    張濟、張繡叔侄拜倒在地.恭恭敬敬地說道:“張濟(繡)參見主公。”

    “哈哈哈,賢叔侄快快請起。”董卓疾步上並將張濟、張繡扶起,撫大笑道.“本持軍個得賢叔侄之助.可謂如虎添翼也。”

    張濟恭聲道:“濟不才.願為董公馬靜小卒,甘效犬馬之勞。”

    “好”董卓大聲道.“既如此、元度(張濟表宇)可仍為弘宋太守,令侄張繡留於本將軍帳並聽調如何?”

    張濟、張繡納頭再拜.恭聲道:“多謝主公。”

    李肅上並一步.不夫時機地說:“恭喜主公再添大將.霸業可期。”

    董卓笑道:“子嚴(李肅表宇)功績.本持軍銘記於心.來日當重重有賞。”

    李肅笑道:“多謝主公。”

    李儒出列道:“主公.如如今張濟將軍已輕歸於主公麾下,馮芳雖有八千軍兵卻不足為懼、南面威脅已然消除.且郭將軍地四萬大軍已趕到葵邑,現在是時候親中兵力擊破北方各路聯軍了。”

    “恩。”董卓點頭道.“文修(李儒表宇)以為該如何擊破北方聯軍?”

    李儒道:“常言道守不如攻,主公何不以攻代守?以一部兵力固守安邑.吸引聯軍主力來攻.爾後暗中譴一員大將率重兵飛渡王屋山。神不知、鬼不覺繞至聯軍側後突襲晉陽,若能一舉攻佔太原郡.則如一把尖刀直插聯軍心腹要害!”

    “哦?”董卓神色一動.凝聲道。“直取太原?,

熾天使(九級)

凝望蒼穹悲千古,俯瞰神州傾丹心

Rank: 12Rank: 12Rank: 12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188
發表於 2010-7-28 12:19:02 |只看該作者
第177章 刀山火海過天梯

     漢末三國時期的黃土高原。遠不象現在這樣荒涼。那時候的西北高原山深林密,土地肥沃,時有猛獸出沒,生存條件遠比現在要惡劣嚴酷。

    在徐榮大軍到來之前,馬騰、馬躍便已離開泥陽,只有典韋率領十名身強體壯的精兵隨行保護,一行人離了泥陽快馬輕騎、徑投小青山而來,到了第二天日暮時分.堪堪進入了一片崇山峻林之中。

    負責在前領路的馬騰忽然勒馬停了下來,手指靜方向馬躍道:“伯齊.過了麓面山口就是三十六羌寨中的白馬寨了。白馬寨因為最靠近山外.與外界漢人按觸最多.易於交流。野性也弱.不過越往山裏走羌民就越野蠻。據說膏山最深處的生羌還保留著吃生人的習俗。”

    “什魔?吃人!“典韋悶哼道.“這些野蠻人。最好別讓咱老典撞上,要撞上了定犯這些傢夥的腦袋全擰下來。

    典韋這殺人魔王.似乎特別嗜好擰斷敵人的脖子。

    馬躍關心的卻不是這些,問馬騰道:“騰叔,如果要說服三十六羌出兵.該找誰?”

    馬騰道:“三十六羌中以先零羌的勢力最大。先零羌的豪帥歷來擔任三十六羌的大豪帥,如果要說服三十六羌出兵,就必須先找先零羌.然後由先零羌豪帥召茶三十六羌各寨的豪帥聚會.由豪帥大會親體決定是否出兵。”

    “先零羌地豪帥是個什麼樣地人?

    “先零羌的豪帥名叫兀當。雖然是女人。卻是中恫不讓須眉,耿鄙、董卓試圖收伏三十六羌。先後派人進入先零寨。無當都是客客氣氣地按待。不過後來耿鄙、董卓地人無法闖過三道難關.三十六羌拒絕出兵。所以才鬧到刀兵相見。”

    “什麼!”典韋夫聲道,“三十六羌竟然是女人當家?

    “三道難關”馬躍黜眉問道,“什麼難關?、

    馬騰道:“刀山火海過天樣,這是羌人先租立下地規矩。三十六羌與世隔絕、藏兵於民,且民風膘悍、境勇善戰。羌人先租唯恐後人助紂為虐、禍及子孫。便定下了規矩,漢人要想征調羌兵打仗必須闖過三關。”

    “刀山火海過天樣!”馬躍凝聲道,“就這麼簡單!?

    馬騰道:“伯齊且莫小看這三道難關,刀山火海雖未必能難住我們,過天梯卻是非同小可。耿鄙和董卓派去地都是百裏挑一的英雄好漢卻都栽在了這道難關上,兩條好漢都從數百丈高地天梯上摔下來死了。

    “是嗎?”馬躍凝聲道。“這天梯當真如此難過?、

    “嗚嗚““

    馬躍話音方落。前方芥茫的密林裏驟然響起了低沈綿長的號角聲。隨著號角聲起,鬱鬱蔥蔥的密林裏逐漸彌謾起一股濃烈的肅殺之氣,似有千軍萬馬隱藏其間。隨時都哨可能驟然殺出。

    “不好,有敵襲!”典韋大喝一聲.本能地從肩後拔出兩枚大鐵戟擋於馬躍面前,同時命今那十名親兵道。“你們幾個護住主公兩翼及側後。”

    十名親兵刀劍出鞘。忽喇喇地散了開來。

    馬騰急阻止道:“典韋將軍且慢.這是羌人地示警號角。只要我們停止前進。他們是不會發起攻擊地。”

    馬躍也伸手道:“典韋,且不可輕舉妄動。

    泥陽。

    徐榮的兩萬大軍裏三層、外三層將泥陽城圍了個水泄不通。徐榮下今將士們沿著泥陽外圍挖掘壕溝.又在壕溝裏布設尖銳的鹿角。鐵了心要將馬躍的一千鐵騎和馬騰的千餘叛軍困死在泥陽城裏。

    河東、安邑。

    在呂布、張合、高順三路聯軍地猛攻之下,董卓軍“節節敗退”。沿汾水兩岸的永夾、平陽、白波谷、臨汾、聞喜諸縣先後淪陷,聯軍兵鋒直逼河東郡的郡治妥邑城.與此同時,河內太守王匡地三千大軍也北渡河水,攻下了吳山縣,從南面威脅妥邑側後。

    聞喜城效.聯軍大營。

    公孫攢以大將嚴綱為主將,率領八千大軍星夜南下.終於在聯軍進攻安邑之前趕到,嚴綱征衣未解,徑直前來呂布大帳人未入聲先至:“末將嚴綱來遲了,其是失禮。”

    聯軍中以呂布兵力最眾.所以呂布也毫無疑問地成了聯軍主帥!

    呂布勉強抱拳算是回禮,淡然道:“總算還能趕上最後地安邑之戰.還不算太遲,嚴綱將軍請入席。、

    “謝持軍。”

    嚴綱答應一聲.一轉身才發現帳中早已經立了兩員器宇軒昂地武將.迎上嚴綱的目光兩員武將先後抱拳道:“末持高順(張郃).久仰嚴綱將軍大名。”

    “哪里哪里“嚴綱謙虛道.“對兩位將軍的大名.末將才真地如雷賀耳。

    “罷了。”呂布不耐煩道,“既然大家都到齊了,現在就開始議事.大軍再往前三十裏便是安邑了.我希望諸位能與布同心協力、打好對逆賊董卓的最後一仗.且不要困為一己之私、而貽誤了軍機。

    “請呂布將軍放心。”張郃昂然道、“末將絕非貪生怕死之輩、我們河北鐵騎絕不會落於人後。

    “安邑不克,陷陣營絕不生還河套!”

    高順眼神平靜,神色從容,可語氣裏透出的錘鑄之意卻今人肅然起敬,高順拾人的感覺就像一座山、一塊石頭.平時站在那裏不顯山不露水.只有大風來襲、暴雨來催地時候.才會顯出它地沈重和穩鍵。

    他說的話就一定能做到.他許地諾言就一定會兌現。

    嚴綱看者張合。再者者高順,忽然感到氣血翻騰。疾聲道:“八千幽州兒郎。唯將軍之命是從!

    “好!”呂布錘然拔劍。疾聲道。“高順陷陣營為靜軍。張合五千輕騎為左軍。嚴綱八千精兵為右軍。本將軍自統大軍為中軍。明日三更造飯、五更出兵。兵發~~安邑。與董卓老賊決一死戰。”

    “末將遵命!”

    張合、高順及嚴綱昂然踏肅.並排列於呂布面前、轟然應諾。

    王屋山深處,虎跳澗。

    “唏律律~~”

    戰馬地慘嘶響徹山澗。一名騎兵不慎夫足墜落山澗、瞬息之間人馬地身影便沒入了茫茫雲海之中。過了許多才從山谷深處傳來一聲隱隱地撞擊聲。附近地士兵盡皆嚇得臉色發白。聚集在狹窄地棧道靜不敢前行。

    “不要慌。都不要慌!”董卓揮舞著手中地寶劍。聲嘶力竭地大喝道。“全體下馬、靠緊山壁而行、不要往崖下張望、更不要回頭。只管往並走、一直往前!”

    小青山。先零寨。

    當蒙在臉上地布條被解開時。馬躍才發現已經來到了一處幽深地山谷中。嶙峋地怪石間.隱藏著幢幢疊疊地吊腳木樓。乍一眼望去。馬躍真懷疑不小心誤入了人間仙境!粗重地喘息聲從身後傳來。馬躍不用回頭都知道馬騰和典韋跟在身後。至於那十名親兵。卻是被羌人強行截留在了山外。

    正並方不遠處。哨一幢頗為巍峨地三層木樓。一道簡陋地木梯從青石地台階一直延伸到木樓地二層。木樓地底層圈養著豬、牛、羊等家畜.今人吃驚地是在角落裏居然還蓄養著一頭色彩斑讕地猛虎。

    木梯邊肅立著兩名形容膘悍地羌族衛兵。衛兵頭上棲滿了稀奇古怪羽毛。身上披著樹皮木板竄連地木甲。腳上蹬著粗制濫造地草鞋。斜挎於腰間地羌刀卻是磨得鋒快。白森森地刀刃透出冰冷地寒茫。

    馬躍正打量時。身後忽然響起一陣急促而又雜亂地腳步聲。馬躍霍然回過頭來.只見十數名羌族壯漢簇擁著一名身姿妙曼地羌族妙齡女子疾步而來。那名羌族女子看起來最多十七八歲年紀。長地冰肌聖骨、欺霜賽雪。就像是天山上地一朵雪蓮花。今人一眼望去就心情愉悅、神清氣爽。

    馬躍先是本能地一怔。待回過神來才趕緊抱拳道:“這一位想必便是無當大豪帥了。馬躍這廂有禮了。

    “噗赤“

    羌族女子未語先笑、掩嘴葫蘆。這一刻當真有著說不出地動人、道不盡地風情.便是年屆不感地馬騰也是抨然心動.旁邊地典韋更是看得兩眼都直了。

    羌族女子這才嫣然笑道:“奴家可不是什無當大豪帥。

    “呃“馬躍愕然道.“你不是無當大蒙帥?”

    馬騰這才回過神來。湊到馬躍耳邊說道:“伯齊,無當大豪帥已經是年過四十地婦人,並非眼前這妙齡女子。

    “月奴不得無禮!”

    馬躍正蹙眉不悅時,木樓上忽然傳來一犯悅耳卻不失威嚴地女音。馬躍三人聞聲回頭.霍然發現木梯樣上不知何時己輕多了名盛裝婦人。這婦人看上去最多三十多歲。模樣與方才地妙齡羌女頗有幾分相似之處。

    “尊敬地客人。請樓上敘話。

    馬躍三人正打量時.那盛裝婦人肅手相請。馬躍絲毫沒有擾豫。大步登上木樣直趨木梯二層地大廳.只見大廳裏香煙泉泉、彌謾著一股檀香地味道。一顆碩大地狼頭赫然供在大廳正中。猙獰地頭骨沫露出慘白地冷色。

    一名披頭散發、身穿百葉衣地釋比(羌族巫師地古稱)正手持銅鈴在大廳上張牙舞爪、裝神弄鬼。

熾天使(九級)

凝望蒼穹悲千古,俯瞰神州傾丹心

Rank: 12Rank: 12Rank: 12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189
發表於 2010-7-28 12:25:59 |只看該作者
第178章 涼州驚變

     所謂的天梯對於漢末三國時代的人來說,的確是難如登時的人重名節勝過性命,既然就是過天梯,必然就要堂堂正正地走過去,寧死也不肯手腳並用、像動物那樣爬過去,這樣的話十個人中至少要摔下去十個。

    耿鄙、董卓派去的人都是硬紮,刀山火海都沒有難住他們,可唯獨過不了這名節關,從數十丈的高空摔了下來,活活摔成了齏粉。三十六羌的先人可以說是摸透了漢人的弱點,專門定下這規矩,目的就是為了阻止後世子孫受漢人所驅使。

    不過,三十六羌的先人再牛,也不可能料到馬躍會穿越來到這個世界,可對於馬躍這樣的現代人而言,名節算個屁?數千年的歷史長河,無數的鮮血、白骨早已經証明瞭一條鐵律——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如果連命都丟了,還怎麼成王?

    成王和名節熟重?只要不是傻瓜,相信都會選擇前者。

    馬躍把目光轉向典韋,沈聲道:“典韋。”

    典韋昂然道:“末將在。”

    馬躍伸手一指旁邊的密林,說道:“去那邊砍幾根山藤來。”

    “遵命。”

    典韋轟然應諾、領命而去,這惡漢才不管馬躍要山藤何用,對他來說馬躍的話就是天,就是地,那是絕對不會錯的,照做便是了。馬躍又隨手撕下身上的粗布戰袍,將灸傷的雙腳緊緊地裹了起來,有了這層粗麻布的包裹,雖然踩在地上還感到鑽心的疼痛,可至少已經能夠忍受了。

    不及片刻功夫,典韋便砍回來幾根粗粗的山藤回來,馬躍從典韋手中接過山藤,向兀當道:“大豪帥,請前面帶路。”

    ……

    琅邪,公山。

    “三弟。這位壯士且住手~~”劉備策馬上前,朗聲道,“請聽在下一言。”

    “…”

    張飛的丈八蛇矛和那武將的點鋼槍狠狠地磕在一起,兩人胯下的坐騎皆悲嘶一聲往後倒退數步、堪堪分開,劉備赤手空拳、不失時機地橫在了張飛和那武將中間,張飛還待廝殺時,一邊關羽早已經沖了過來,死死地勒住了張飛坐騎的馬,急道:“三弟休要莽撞。且看大哥如何計較。”

    那武將見劉備氣定神閑、不類似賊寇,不由凝聲道:“足下何人?”

    劉備於馬背上抱拳道:“在下劉備,幽州郡人氏。本是中山靖王之後,今沗為琅邪相,適才與壯士廝殺之人姓張名飛,乃是在下義弟,只因失散故而流落至此。絕非荒山草寇,哦~~還不知壯士高姓大名如何稱呼?”

    劉備自報帝冑名號,那武將卻毫無反應,勉強抱拳道:“在下太史慈,見過劉大人。”

    劉備道:“太史壯士客氣了,備愧不敢當。”

    太史慈道:“那黑漢既是劉大人兄弟。煩請大人與令弟說一聲,將老母歸還如何?”

    “壯士稍安勿躁,待在下喚來翼德一問便知。”劉備說此一頓,回頭向張飛道,“翼德,你可曾劫得太史壯士老母?”

    張飛環眼圓睜,怒道:“大哥,你寧肯相信一個外人。卻也不肯相信小弟?”

    關羽急道:“三弟,大哥也是一番好意,欲化解你與這位壯士的誤會。”

    “誤會?誤會個鳥蛋!”張飛怒道,“老子就是瞧他不順眼,想揍他一頓,兀那廝,有種再與俺廝殺。”

    太史慈亦怒道:“怕你不成?”

    張飛渾不答話,劈手奪過關羽手中地馬繩,策馬挺矛直取太史慈,太史慈豈敢示弱亦舞槍相迎。一邊的關羽唯恐太史慈趁機傷了劉備,急拍馬舞刀來護。太史慈見了還以為關羽有意要助張飛,頓時目露厲色,疾聲道:“來來來,最好你們兄弟三人一齊上!”

    這下卻是觸怒了關羽,關羽為人素來倨傲,最是受不得別人輕視他的武藝,此時聽太史慈口出狂言要獨鬥兄弟三人,當時就勃然大怒道:“大言不慚!要殺你何需兄弟三人合力?只關某一人足矣,大哥、翼德且讓開~~”

    劉備以手扶額,叫苦道:“二弟,你這是~~”

    張飛卻是神情大振,向關羽道:“二哥何必廢話,合力斬了這廝便是。”

    正說間,三馬相交,關羽手中的青龍偃月刀以泰山壓頂之勢直劈太史慈頸項,太史慈振奮精神,大喝一聲舉槍硬架關羽的青龍刀,一聲炸雷般的金鐵交鳴聲中,太史慈只覺雙臂酸麻、疲不能興。

    太史慈正吃驚時,一股冰寒的殺機自左側驟然襲至,太史慈霍然回頭,只見張飛的丈八蛇矛正如出洞的毒蛇、疾刺而至。

    “噗!”

    “啊!”

    血光崩濺,躲避無力地太史慈已經被張飛的蛇矛刺中,右肩膀上頃刻間被戳出一個血窟窿,太史慈慘叫一聲,不敢再戰,急策馬轉身向著來路落荒而逃,關羽、張飛正欲拍馬追趕時,卻被劉備所阻止。

    “唉,可惜了一員虎將,竟失之交臂。”

    望著太史慈疾馳而去的背影,劉備嘆息一聲,搖了搖頭。

    ……

    借助山藤地幫助,馬躍手腳並用很輕松就爬過了天梯,成功地闖過了羌人祖先定下的三道難關!兀當以及三十六羌的寨主們雖然看得目瞪口呆,卻也無話可說,畢竟先人立下的規矩中並未明言過天梯不准借助山藤,或者不准手腳並用攀爬,他們只是沒想到馬躍會如此不惜名節。

    下得山來,馬躍向三十六羌的寨主們團團作揖道:“各位豪帥,多有得罪了。”

    兀當淺淺一笑,向一直跟隨身後地妙齡羌女道:“月奴

    快給將軍敷藥。”

    “嗯。”

    妙齡羌女月奴輕嗯了一聲,將兩片不知道什時候采掇來的青葉含進嘴裏咀嚼起來,然後走到馬躍面前,彎下腰來纖手輕舒解開了纏於馬躍腳底的麻布,最後在眾目睽睽之下以嚼好的葉汁塗在馬躍腳底。

    馬躍只覺腳底一陣清涼,令人難以忍受的灼傷感頓時減緩了許多,不由輕輕地舒了口氣,向兀當道:“大豪帥。三道關已過,現在該出兵了吧?”

    “不忙。”兀當微笑道,“按照我們三十六羌祖先定下的規矩,羌兵是不能交給外人統率地,所以~~”

    “你說什麼?鬧了半天羌兵還不能交給外人統率!那還闖什麼三關,你這不是在耍我們?”典韋霍然作色,向馬躍道,“主公,什麼也別說了。我們這就回去,總有一天我們還會再來,到時候率領大軍踏平這三十六鳥寨。”

    “典韋將軍不要急。請聽我把話說完。”兀當微笑道,“羌兵的確是不能交給外人統率的,不過要是馬躍將軍能夠娶了月奴,就成了三十六羌地女婿,由他統率三十六羌的羌兵就名正而言順了。各位豪帥以為如何?”

    三十六羌的豪帥紛紛叫好。

    “啊,原來是這樣。”典韋看看馬躍,再看看粉臉緋紅、卻仍然以火辣辣的眼神直視馬躍的羌女月奴,撓頭傻笑道,“好,嘿嘿。真好。”

    馬騰也嘿嘿笑道:“這倒真是個好辦法。”

    兀當問馬躍道:“不知將軍意下如何?”

    “本將軍不才,豈能拂了大豪帥美意?”

    馬躍豈會在乎身邊多一個女人?更何況羌女月奴長地也算千嬌百媚、姣秀可人。

    兀當道:“那好,事情就這麼定了,三天後成婚,五天後出兵。”

    “不行!”馬躍霍然伸手,斷然道,“今日完婚,明日發兵!”

    ……

   

    程昱面帶喜色、急匆匆地進了大廳,曹操撫髯笑道:“觀仲德面露喜色,可是元讓、妙才討伐泰山賊有了斬獲?”

    “元讓、妙才兩位將軍討伐泰山賊果然有了斬獲,據前線回報,泰山賊酋之一藏霸已經舉眾投降。”程昱說此一頓,語氣陡轉興奮,向曹操道,“不過今日要告訴主公的卻是另外一個好消息。”

    “哦?”曹操的小眼睛霎時瞇成了兩細縫,問道,“什麼好消息?”

    程昱道:“今日要為主公引薦兩位大才。”

    曹操的小眼睛霍然睜開。震驚道:“此話當真?”

    “自然當真。”程昱道,“這第一位姓荀名彧。表字文若,有王佐之才!第二位姓荀名攸,表字公達,為荀彧從子(遠房堂侄),兩人皆為穎川穎陰人,荀攸早先曾為黃門侍郎,因不滿十常侍把持朝政遂棄官,至今賦閑在家。”

    “好。”曹操擊節道,“吾當親往穎川而迎之。”

    “不必了。”程昱道,“已說服二荀前來相投,今正候於廳外。”

    曹操直喜得抓耳撓腮,急道:“快快有請。”

    程昱轉過身來,向廳外朗聲道:“主公有請文若、公達兩位先生。”

    程昱話音方落,門外昂然步入兩名年輕文士,兩人皆長得豐神俊朗、一表人才,尤其左首之人舉止從容、神情灑脫,更是出眾。兩人進得大廳,向著曹操淺淺作揖道:“在下荀彧(攸),參見大人。”

    ……

    泥陽。

    連續六天,徐榮大軍圍而不攻,城中糧食堪堪將要耗盡,許褚憂心沖沖地向賈詡道:“軍師,這已經是第六天了,主公約定地時間已過,為何還不見主公消息?主公單槍匹馬獨闖羌寨,該不會是~~”

    賈詡從容道:“許褚將軍稍安勿躁,且靜心等待便是。”

    ……

    泥陽城外,徐榮大帳。

    張橫道:“回將軍,城中一切如常,並無異動。”

    “嗯?”徐榮撫髯蹙眉道,“這就怪了,已經六天了,城中糧食差不多也該耗盡了,叛軍竟然還能沈得住氣?莫非馬屠夫和馬騰真准備宰殺馬匹充飢?否則,本將軍倒真要懷疑他們是不是還有什麼陰謀詭計了。”

    侯選道:“我軍已將泥陽圍得水泄不通,馬屠夫再狡詐又能玩出什麼陰謀詭計?”

    “侯選將軍且莫小看馬屠夫,此人僅以八百流寇便能橫行中原、兵寇洛陽,連名將朱雋、皇甫嵩之流皆敗於其手,豈是等閑之輩?”徐榮說此一頓,話鋒一轉接著說道,“不過若說馬屠夫還能在泥陽玩出什麼詭計,卻連本將軍也不信。”

    “報~~”徐榮話音方落,忽有小校匆匆入帳疾聲道。“將軍,不好了!”

    徐榮蹙眉道:“何事?”

    小校急聲道:“剛剛隴縣、冀縣守將送來急報,三十六羌已經舉兵造反了!三十六羌大豪帥兀當統五萬羌兵南下,連克高平、朝鄂、烏氏諸縣,現在兵分兩路,兵鋒直逼隴縣和冀縣,漢陽郡、安定郡已然告急!”

    “什麼!?”徐榮聞言大吃一驚,霍然站起身來,失聲道。“三十六羌反了?”

    “這下糟了。”

    “三十六羌可是個大兵營,世襲羌兵、驍勇善戰,這可是一支虎狼之師啊。”

    “是啊。三十六羌的羌兵可比北宮伯玉、李文侯的叛軍厲害多了,隴縣、冀縣還能守得住嗎?”

    “要是李催將軍地四萬大軍還在涼州,三十六羌也沒什麼可怕的,可是現在~~”

    帳中諸將聞聽此訊,忍不住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

    別吵了!”徐榮大吼一聲。壓下諸將地竊竊私語,問小校:三十六羌造反事關重大,消息是否屬實?”

    小校道:“小人已經派人查証過了。屬實!”

    部將胡軫急道:“將軍,隴縣、冀縣不容有失。否則我軍有被截斷後路之憂!且三十六羌造反事關重大,萬一情形失去控制,賊勢很可能會席捲整個涼州,到時候就算我軍困死了馬屠夫和馬騰,也難以彌補這天大地過失啊。”

    “是啊。將軍,隴縣、冀縣不容有失啊。”部將張橫、侯選等也勸道,“請火速回兵救援。遲恐有變。”

    “可惜,再要三五天功夫,城中叛軍就將不戰而滅!”徐榮擊節長嘆道,“事到如今,也只能暫時放棄泥陽了,胡軫聽令。”

    胡軫疾聲道:“末將在。”

    “率輕騎五千。星夜馳援隴縣。”

    “遵命。”

    “其餘諸將~~各率本部人馬,即日開拔,隨本將軍回師漢陽!”

    “遵命。”

    張橫、侯選諸將轟然應諾。

    ……

    河東郡治,安邑。

    “沖鋒之勢。有去無回!”

    “陷陣之志,有死無生!”

    “殺!”

    “殺!”

    “殺!”

    亮至令人窒息地號子聲中。一支由八百精兵組成地鐵血方陣正踩著整齊的步伐緩緩行進,這八百精兵中有一半身披重甲、手執大盾,四百面足有六尺來高、三尺來寬地巨盾互相聯接,組成了一面面堅固的盾牆,牢牢地護住了兵陣地正前、頭頂和兩側。

    另外四百名精兵身披輕甲、肩背長弓、手執尖刀彎腰藏身於盾牆之後,就像四百頭隱於黑暗中的惡狼。渾身散發出極其危險地氣息。

    鐵血方陣地正前方,安邑城不過五、六丈高的城牆上已經架滿了雲梯。像螞蟻般密集的聯軍將士正擁擠在城樓下,不斷有將士企圖順著雲梯往上攀爬,但是很快就被城頭上地滾木檑石給砸了下來。

    戰至最激烈時,城樓上已經燒開地一甕甕火油紛紛傾泄下來,直燙得城樓下擁擠地聯軍將士哭爹喊娘、狼奔豕突,下一刻,連綿不絕的火箭從城樓上射落下來,烈火便從城牆腳下騰地燃燒起來,洶湧地火海頃刻間便將無數地聯軍將士吞噬~~

    距離安邑城數百步遠的一處土坡上,呂布的俊臉猛地抽搐了一下,眼神變得無比猙獰,那些正在火海中哀嚎掙紮地將士可是他地部屬!可恨的薰卓老賊,可恨的董卓賊兵,但等攻破安邑,定要血洗此城,替戰死地將士復仇。

    安邑城頭,大將牛輔冷笑道:“聯軍~~烏合之眾耳,不足為懼。”

    肅立牛輔身邊的楊奉、樊稠卻是凝眉不語,兩人地目光同時越過城下燃燒地火海,望向了左側那片緩緩挺進地鐵甲方陣,那是一支真正的精兵!楊奉、攀稠也算是戎馬半生,還從未見過這樣森嚴可怖的軍隊。

    這支精兵不但裝備精良、訓練有素,而且明顯都是由久經沙場的鐵血老兵所組成!更可怕地是指揮這支精兵的將領也是一員宿將!此時安邑城地守軍剛剛經歷了一上午地廝殺,正是筋疲力盡之時,城樓上堆積的滾石、檑木以及火油都已經消耗得七七八八,正是急需補充的時候。

    敵將准確地把握住了這個稍縱即逝的時機。恰到好處地發起了致命一擊!單憑這一點。就足以証明敵將絕非泛泛之輩。

    安邑城下,陷陣營地兵陣堪堪進入了守兵弓箭手地射程之內,高順緩緩舉起手中的長刀、然後向著長空突然一頓,原本不疾不徐的腳步陡然間開始加速,同時仰天長嘯起來:“陷陣之志~~”

    “有死無生!”

    八百精兵轟然響應、跟著加速前行,鐵血冰冷地盾牆不分敵我、將潰退的敗兵逐一撞倒、踩在腳下,然後踩著潰兵地屍體沖到了城牆腳下!永不拋棄、永不放棄在賦予馬躍軍將士不滅軍魂地同時,也鑄就了他們殘忍殺戮逃兵地傳統。

    對於時刻掙紮在死亡線上。時刻准備以命相博地老兵來說,最令他們恐懼的不是寒冷。不是飢餓。也不是死亡,而是……被拋棄!

    馬躍軍地士兵為什能打,為什不怕死?因為馬躍從一開始就以自己地身體力行向每一名將士灌輸了強烈的信念——只要是他馬躍地兵。他就不會拋棄任何人!哪怕是天塌下來,他馬躍也會第一個往上頂。哪怕是地塌陷了,他馬躍也會第一個往裏跳!

    因為永不拋棄,所以痛恨拋棄,因為痛恨拋棄所以殘忍地殺戮逃兵。

    “篤篤篤~~”

    密集如蝗的箭雨從城樓上傾泄而下。卻被嚴嚴實實的盾牆完全擋死,守軍弓箭手地瘋狂齊射並沒有給陷陣營地將士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唆唆唆~~”

    趁著守軍箭雨停竭的剎那。嚴嚴實實的盾牆突然間裂開了一道道縫隙,隱於盾牆之後的四百名輕步兵敏捷地挽弓搭箭,一篷箭雨頓時掠空而起,陰狠地攢落在安邑城頭,猝不及防地守軍弓箭手頃刻間倒下了一大片。

    “殺!”

    趁著城頭守軍倉惶後退之際。高順長嘯一聲,身先士卒攀上了一架雲梯,強壯修長的身軀敏捷如猿猴、數次騰挪便已經竄上了城頭。手中長刀呼嘯而出、一招橫斬八方,四名圍攻而至地守軍頃刻間便被高順斬成了八截。

    “殺殺殺~~”

    震耳欲聾地吶喊聲中,八百精兵的盾牆完全綻開,隱藏其間地四百名輕甲精兵早已經棄了手中長弓,手執尖刀迅速攀上

    !不及片刻功夫,便有數十名精兵攀上了城頭,和城開了殊死拼殺。

    城樓上的守軍拼命反擊,試圖將這數十名精兵趕下去,可這些老兵就像驚濤駭浪下的岩石,任你洶湧澎湃。我自巋然不動!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多的精兵開始爬上城頭。到最後身披重甲的步卒都開始攀援雲梯而上。

    情勢正變得極為嚴峻,一旦四百名身披重甲的步卒攀上城頭,再要想把他們趕下去,幾乎已經不可能了!這些身披重甲、手執巨盾地重步兵足以構築起一道足以抵擋任何步兵進攻的堅牆。

    而有了這支精兵打開地缺口,源源不斷的聯軍將士就能沿著雲梯攀上城頭,安邑城的淪陷也就為時不遠了。

    “可惡!”牛輔大怒道,“楊奉,率軍反擊,把他們趕下城頭!攀稠,率騎兵隊出擊,截斷這支敵軍的退路,本將軍定要將這支難纏的敵軍全殲於城下!只要能夠全殲這支敵軍,就定能重挫聯軍銳氣。”

    “遵命。”

    “遵命。”

    楊奉、攀稠答應一聲,領命而去。

    安邑城外,聯軍左翼。

    張合凝聲道:“攻上城樓了嗎?不愧是馬屠夫的軍隊,果然是虎狼之師!如果任由局勢發展,安邑城的陷落只在片刻之間!不過~~城裏的守將定然不會放任局勢崩壞,勢必會派出騎兵反擊。”

    說此一頓,張合眸子裏悠然掠過一絲駭人的精芒,緊了緊手中的點鋼槍,沈聲說道:“也就是說~~很快就該輪到河北騎兵出戰了,我們河北的兒郎絕不能輸給馬屠夫的軍隊,此戰~~必勝!”

    ……

    泥陽。

    賈詡正於帳中打盹,忽然被一陣沈重的腳步聲所驚醒。未及起身便見許褚闖帳而入,疾聲道:“軍師,退了!徐榮大軍真的退了!”

    “哦?”賈詡聞言神色一動,霍然起身道,“這說主公已經說服了三十六羌!”

    許褚緊握雙拳,迫不及待地問道:“軍師,現在怎辦,是不是立刻破城追擊?”

    “不!”賈詡微笑搖頭道,“不可追擊。徐榮乃沙場宿將,主公圍城滅援之計雖妙,卻未必就能瞞過他。所以我軍應該揮師西向,搶在徐榮反應過來之前襲取臨涇!搶先奪占臨涇城中地糧草輜重,徐圖後事。”

    ……

    泥陽前往隴縣的官道上。

    鐵流滾滾、烽煙彌天,徐榮的大軍正往隴縣急進。

    步將侯選策馬靠近徐榮跟前,討好似地說道:“將軍。照我軍這行軍速度,要不了三天時間就能趕回隴縣了。”

    “嗯!?”徐榮忽然蹙緊濃眉,目光轉向身邊小校,問道,“羌兵造反是多少天之前的事情?”

    小校道:“五天之前。”

    “五天?五天!”徐榮喃喃低語兩聲,忽然間臉色大變。失聲道,“不好,險些中了馬屠夫詭計,傳令~~大軍即刻停止前進!”

    “啊?”侯選、張橫等將領失聲問道,“將軍何出此言?”

    徐榮道:“泥陽、隴縣相去足有五、六百里,快馬亦需兩天方才趕到,如果隴縣急報是真,羌族叛軍豈非要在三天之內從小青山打到隴縣?沿途還要攻克高平、朝鄂、烏氏諸縣。諸將以為有這個可能嗎?”

    “呃~~”諸將面面相覷道,“果然不太可能。”

    張橫小聲道:“會不會三十六羌早已經叛變,只是我軍不知消息。”

    “胡扯!”徐榮喝斥道,“我軍探馬、細作遍佈涼州十郡,任何風吹草動皆難逃我軍耳目,三十六羌如果早已叛變、並且攻掠周邊縣城,本將軍豈有不知情之理?羌族反叛分明是六天之內的事情,或者~~根本就是子烏虛有之事。”

    “啊,子烏虛有?”

    “對,這極可能是圍魏救趙之計。馬屠夫和馬騰分明是想借子烏虛有的羌族造反調開我軍,以便解救出被困於泥陽的叛軍。”徐榮道。“羌族造反就算真有其事,也不過是虛張聲勢,大可不必理會,傳令,後軍變前軍,火速回師泥陽。”

    侯選小聲說道:“為防萬一,是不是應該讓胡軫將軍的五千騎兵回師隴縣~~”

    “沒這必要。”徐榮道,“傳令兵,即刻傳令胡軫回師泥陽,與本將軍大軍匯合。”

    張橫亦提醒道:“可是將軍,我軍已經全軍撤離泥陽,被困於城中的叛軍還會傻等在那裏等我們再次去圍城嗎?”

    “呃~~”徐榮聞言一窒,猛地拍了下額頭,汗顏道,“若非張橫將軍提醒,本將軍險些誤了大事。”

熾天使(九級)

凝望蒼穹悲千古,俯瞰神州傾丹心

Rank: 12Rank: 12Rank: 12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190
發表於 2010-7-28 12:26:34 |只看該作者
第179章 河套告急

  涼州。

    烽煙滾滾、戰馬嘯嘯,前往隴縣的官道上,胡軫的五千騎兵正快速開進,大軍堪堪行經一處峽穀,陡聽身後傳來淒厲的呼號聲。

    “將軍~~”

    “嗯?”

    胡軫驚咦一聲,勒馬回頭,只見一騎快馬正從來路疾馳而來,卻是徐榮將軍帳前親兵,背後斜插一杆醒目的三角“令”旗,胡軫見狀不由心頭一沈,大軍出發尚不足半天,徐榮將軍卻又派人前來傳令,莫非出了什變故?

    胡軫正驚疑不定時,那親兵策馬飛馳到胡軫面前,疾聲道:“將軍有令,大軍即刻停止前進,返回臨涇。”

    “嗯,返回臨涇?”

    “唏律律~~”

    胡軫正疑惑時,前方峽谷出口處陡然響起綿綿不息的戰馬悲嘶聲,不及片刻功夫便有小校匆匆回報:“將軍,峽谷出口處的官道被人掘了一道大坑,大坑足有十丈寬、三丈來深,坑裏滿布鹿角,道路已經被人阻斷了。”

    “什?道路被人阻斷了!”胡軫大怒道,“是誰幹的?”

    “殺殺殺~~”

    胡軫話音方落,峽谷兩側低緩的山坡上陡然響起了山崩海嘯般的吶喊聲,然後黑壓壓的軍隊像無窮無盡的螞蟻從山坡後面冒了出來,又像決了堤的洪水沿著低緩的山坡向著峽穀裏沖殺下來。

    “不好,有埋伏!”

    胡軫大吃一驚,急策馬回頭,還沒來得及下令後撤,又一支黑壓壓的軍隊從峽穀的入口處冒了出來,堪堪阻住退路,為首一員大將身如鐵塔、面如鍋底,手執兩枝黝黑的大鐵戟,眉目猙獰猶如惡鬼。

    ……

    安定郡治臨涇。

    徐榮策馬來到城門下,頭大喝道:“吳縣尉,本將軍乃徐榮也。速速開門!”

    城樓上一片死寂,沒有人回應,甚至連一個人影也不見,空氣裏彌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息,徐榮正自心驚時,城垛後面陡然站起一道人影來,那人影手挽鐵胎弓,冰冷的箭簇赫然瞄準了徐榮的咽喉。

    “將軍小心!”

    兩名親兵同時大喝一聲,從馬背上縱身躍起堪堪擋在了徐榮面前。寒光一閃,一支拇指粗的狼牙箭已經從城頭冰冷地攢射而下,霎時將擋在徐榮身前的兩名親兵射穿。粗粗的箭支將兩人地屍體串在一起,頹然摔落在地。

    徐榮倒吸一口冷氣,急策馬後退。

    “敵襲,保護將軍!”

    “快保護將軍!”

    張橫、侯選率先反應過來,率領重裝步兵呼喇喇地湧了上來。以厚實的大盾將徐榮嚴嚴實實地保護了起來,徐榮透過盾牌之間的縫隙回頭往城樓上看去,只見剎那之間,原本空無一人的城頭上已經擠滿了黑壓壓的士兵。

    倏忽之間,一杆血色大旗從城頭上豎起,上繡鬥大一個“馬”字。恰在此時,有快馬從身後疾馳而來,奔行到徐榮面前急聲道:“將軍,大事不好!”

    徐榮凜然道:“何事?”

    “胡軫將軍率軍回師隴縣,不料在半路遭遇羌族叛軍伏擊,兩軍正激戰之時,逆賊馬騰忽然出現在叛軍當中,軍中羌胡戰士隨即發生嘩變。我軍不戰自潰!胡軫將軍也於亂軍中被敵將斬殺,所部五千大軍僅僅逃出百餘騎。”

    “什麼?”徐榮猛地愣了一下,旋即大叫一聲,“氣煞我也~~”

    話音方落,徐榮已經從馬背上一頭栽落下來。

    眾將急上前將徐榮救起,好半晌徐榮才幽幽醒轉,長嘆一聲道:“榮一時大意,誤主公大事矣,唉~~”

    張橫惶然道:“將軍,如今臨涇已被叛軍襲占。我軍該何去何從?”

    徐榮沈思片刻,幽聲說道:“如今看來。馬躍此行怕是並非為了相救馬騰這簡單,十之八九乃是為了圖謀主公涼州而來,事急矣,可速譴快馬前往張掖向李催將軍求援,再譴快馬以八百里加急將涼州消息送往河東、上陳主公。”

    張橫道:“末將這便去安排。”

    “還有。”徐榮輕輕拉住張橫手臂,喘息道,“馬躍、馬騰挾裹三十六羌叛軍既已擊破胡軫所部,必不會善罷幹休,若本將軍所料不差,叛軍此時正往臨涇急進、意圖將我軍圍殲於城下,此地不宜久留,可傳令大軍渡過涇水據河而守。”

    張橫道:“末將領命。”

    “還有,漢陽、武都、金城、隴西諸郡守軍中有羌胡之兵不下兩萬眾,若馬騰舉眾往襲,恐臨陣嘩變,如此則涼州盡陷、主公根基斷絕,大事休矣!”徐榮說此一頓,神色陡然清厲,凝聲道,“侯選將軍何在?”

    侯選疾聲道:“末將在。”

    徐榮道:“可速持本將佩劍前往漢陽、金城、隴西、武都諸郡,將郡中留守之羌胡兵征調一空,爾後率軍南出武都屯於漢中,若無本將軍軍令或者主公軍令,將軍絕不可輕舉妄動,且記且記。”

    侯選道:“末將遵命。”

    徐榮疲乏地揮了揮手,低聲道:“去吧~~”

    張橫、侯選領命而去。

    ……

    是夜,臨涇,太守府衙。

    馬躍將雙腳高高擱於桌案上,一邊享受著羌女月奴輕柔的按摩,一邊問賈詡道:“這說徐榮已經率大軍渡過涇水,准備在對岸紮營堅守了?竟能當機立斷放棄整個安定郡,徐榮此人還真是不簡單哪。”

    賈詡點了點頭,又道:“還不止於此

    細作來報,安定郡治下數縣守軍中的羌胡兵已經被徐空,眼下各城留守的軍隊雖然兵微將寡,可不是董卓舊部就是韓遂舊屬,其中再無一名羌胡之士,料來漢陽、隴西、金城、武都各郡也是如此,看來徐榮已經料到我軍會借助馬騰將軍的聲望策反羌胡兵啊。”

    “平!”

    馬躍重重一拳捶在桌案上,沈聲道:“徐榮!?不愧是董卓麾下地頭號大將啊,還真是難纏,這樣一來,事情可就棘手了。”

    “徐榮這是釜底抽薪啊。”賈詡憂心忡忡地說道,“如果不能策反薰卓軍中大量存在的羌胡之兵。僅憑三十六羌的八千羌兵,以及主公、馬騰將軍麾下地兩千精兵,只怕是很難逆轉涼州的形勢啊。”

    “是啊,如果得不到涼州各郡中大量羌胡兵的加入~~”馬騰說此一頓,嘆息道,“就算我軍能夠攻下安定、漢陽各郡,只怕也守不住啊。”

    “唉~~”馬躍長嘆一聲道,“沒想到徐榮竟有這等魄力、這等眼光、這等決斷!得將如此,董卓何其幸也。”

    恰有親兵端來一罐雞湯。馬躍淺嘗輒止,哀嘆道:“雞肋,雞肋~~”

    馬騰愕然。以疑惑的眼神望向賈詡,賈詡微微一笑,說道:“雞肋者,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也。”

    ……

    美稷,馬躍軍中軍大帳。

    郭圖正在秉燭夜戰、清點錢糧輜重。忽見帳簾掀處,裴元紹已經大步而入,疾聲道:“郭圖先生,大事不妙。”

    郭圖霍然頭道:“將軍何事驚慌?”

    裴元紹喘息道:“剛剛侯三派人送回密報,漠北鮮卑步度根、軻比能、拓跋潔粉三部已在陰山北麓的受降城締結同盟,現在三大部落合兵一處。共七萬騎兵正向河套殺來,眼下主公和軍師皆不在老營,高順將軍又統兵在外,這可如何是好?”

    “不要慌,先不要慌。”郭圖竭力鎮定心神,凝思片刻忽然說道,“哦對了,不如先派人把方悅將軍請來。”

    “方悅?”裴元紹蹙眉道。“區區都尉,能頂什事?”

    “將軍,話可不能這說。”郭圖搖頭道,“方悅將軍雖然年輕,卻追隨張奐多年,與漠北匈奴、鮮卑等蠻族多有交戰,想必頗有心得,當然,論戰陣經驗,方悅將軍自然無法和將軍相提並論。”

    “也罷。”裴元紹道。“既如此,可速譴人將方悅喚來議事。”

    郭圖命親兵前往。不及頓飯功夫,方悅便來到中軍大帳,甫進帳便抱拳朗聲道:“參見郭圖先生,裴元紹將軍。”

    裴元紹淡然道:“免了。”

    郭圖卻招手道:“方悅將軍且入席。”

    方悅拱了拱手,轉身入席,問道:“先生深夜相召,卻不知有何緊要之事?”

    郭圖吸了口氣,沈聲說道:“方悅將軍,我軍剛剛獲得細作密報,漠北鮮卑步度根、軻比能、拓跋潔粉三部已經結盟,正集結七萬鐵騎殺奔河套,眼下主公及軍師皆不在老營,高順將軍也統兵在外,所以~~在下想聽聽你地意見,是迎戰?還是遷徙暫避鋒芒?”

    “遷徙?”方悅蹙眉反問道,“我軍根基就在河套,往何處遷徙?而且鮮卑騎兵往來如風,最多三五天便可以殺至河套,現才才遷徙他往還來得及嗎?與其到時候被動應戰,倒還不如現在主動出擊。”

    郭圖凝聲道:“這說,方悅將軍是主戰了?”

    方悅沈聲道:“不錯,唯戰而已。”

    “可鮮卑鐵騎足有七萬之眾!”裴元紹蹙眉反問道,“而我軍能戰之騎僅有兩萬,其中還有九千是月氏從騎,真要上了戰場未必就與我軍一條心,到時候這些月氏人要是反戈一擊,後果將不堪設想。”

    “末將以為月氏人不會反叛。”方悅絲毫不給裴元紹面子,斷然道,“鮮卑人野蠻成性,如果讓鮮卑鐵騎踏入河套,遭殃的不僅僅只是漢人,居於河套的月氏人也同樣會遭受鮮卑人最殘酷的屠戮。”

    “嗯。”郭圖微微頷首道,“方悅將軍所言不無道理。”

    裴元紹道:“本將軍也主張一戰,不過這一戰該怎打?”

    方悅奮然道:“無他,依託河水天險迎頭痛擊而已!”

    郭圖微微蹙眉,凝聲道:“可眼下河水(黃河古稱)封凍,鮮卑人完全可以縱馬過河,何來天險?本來,鮮卑人應該在秋高馬肥之時用兵,可現在卻一反常態在開春之時用兵,其目的就是為了化解河水天險。”

    “不。”方悅沈聲道,“末將已去河邊察看過,河水表面雖然仍舊冰凍,可冰層之下卻已經開始化凍,冰層的厚度已經不足以支撐人馬重量,鮮卑人若敢縱馬過河,不過是自取滅亡而已。”

    “哦。”郭圖目露激賞之色,向方悅道,“不想將軍竟如此觀察入微。”

    方悅面南拱了拱手,凝聲道:“悅身負將軍(馬躍)所托,肩負守護河套老營之重任,當時刻關注周邊局勢,至於山川地理、河嶽湖泊地演化變遷,為將者亦當朝夕觀察以備不時之需,又豈敢掉以輕心?”

    裴元紹聽得微微頷首,雖然嘴上沒說,可心中卻已經嘆服不已。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3-9 22:21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