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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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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落千水]大劍——風起之時[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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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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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6 03:34:50 |只看該作者
第二六六章 妖魔的新任務

    高級妖魔和覺醒者也就算了……

    “半妖的血……你怎麼試出來的?”

    “很簡單,最開始的時候我很為它的食物發愁,不知道該讓它吃什麼。但是恰巧就踫見了一個妖魔……那妖魔被我順手解決後,它就跳上去了。後來,我又找了一個流浪的雜兵覺醒者來殺,然後是高級妖魔……

    “小寶不只是吸死掉的妖魔的血的。受了傷的妖魔它只要確定了沒危險也一樣會跳上去。但是放心,我沒殺大劍,只是敲昏了一個來試驗而已。作為盟友,你們還是很在意這些大劍的,不是麼?”

    還好——雅羅爾承認,自己還是有些在意這些昔日的同伴們的。

    而且,相對于伊斯利,大部分的大劍對他來說都是雜兵的等級吧……如果不是正式的戰斗,想來他也不會太在意這樣的存在。

    而同時,如果是正式的戰斗,他也肯定不會留情就是了。

    “啊對了!基地里剛好有一個妖魔啊!”因為這只有趣的小生物,雅羅的怒火基本上已經消失的差不多了。伊斯利的態度,更是讓她覺得還是不要動手比較好……盟友,是他們現在以及以後最合適的關系呢!所以……

    “要麼試試看吧!可是,它會把妖魔的血都吸干麼?”

    ~~~~~~~~~~~~~~~~~~~~~~~~~~~~~

    當伊斯利見到那個所謂的妖魔的時候,臉色不易察覺的黑了一下——這個膽敢調戲深淵的妖魔,他的印象還是很深的……而現在,他顯然再次踢到了鐵板,正在這不算大的地下空間里,被兩個大劍支使來支使去……

    “這是……伊斯利的禮物?”

    看到了雅羅爾手上的小毛球,泰萊莎好奇的捅了捅,盡管說別人偷窺不好。她自己,卻還是把那幾個非人類的對話給听了個清楚……

    “什麼東西?”

    禮物……雅羅爾的臉也黑了黑,“應該說是戰利品。之前的高級妖魔巢穴附近得到的。”她趕緊進行聲明。盡管她的聲譽基本上已經沒有,但是,能夠挽回一點點——即使是非常小的一點點,那也是好的啊!

    只是戰利品啊!旁邊支楞著耳朵听的非人類們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戰利品?”還是大劍們考慮得比較單純,壓根兒就沒有想到什麼別的地方去。芙羅拉好奇的湊了過來,看著小寶露出了渴望的神情︰看起來非常的可愛啊……

    “可是,不是只是小動物而已嗎?”她摸了摸這小小的毛球,可是,卻讓這圓圓的小東西打了個滾兒,差點,就又落到地上去了……

    “小芙你喜歡?”和她近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妮娜露露一並湊了過來,“要是喜歡我也去幫你抓一個吧!”

    “嗯。這種小東西,”雅羅爾呵呵的奸笑起來,“如果是我們養的話,應該還是比較好養的……甦菲亞,把安德努森拎過來一下!”

    ~~~~~~~~~~~~~~~~~~~~~~

    “這個妖魔?”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甦菲亞還是很干脆的、用她那和容貌完全不成比例的巨力,把身邊不遠處的安德努森拎了起來,同時,伸直了手臂,一幅不願意離他太近的樣子……

    “做什麼?”

    “大小姐……”終于看到了雅羅爾,安德努森頓時就激動不已。差點兒,就撲了上來。如果,不是看見了某個曾經被他誤認為女性,長相也確實很“美麗”的深淵的冰寒笑容,以及,雅羅爾手上實體化的風刃的話……

    只可惜,他的及時剎車,並沒有讓雅羅爾的風刃散去。

    雅羅爾笑眯眯的蹲下來盯住了被扔到了地上的他,眼神森然,“安德努森,說真的,我們這里,現在留下來的可都是精英。作為一個妖魔,你覺不覺得,自己派不上什麼用場呢?”

    誘拐啊!看到了她的笑容,伊格爾頓時打了個寒顫——伊斯利也回來了,是不是說明,他的日子會更加的不好過了呢……

    而朗基努斯,則干脆的多。他直接就湊到了站在他身邊的艾麗西亞耳邊,“我怎麼覺得,雅羅爾現在的樣子很像伊斯利?是我的錯覺麼?”

    艾麗西亞看了他一眼。同樣很直接的搖了搖頭,“絕對,不是錯覺。”

    ~~~~~~~~~~~~~~~~~~~~~~~~~~

    安德努森苦著臉點了點頭——據說,這里現在受重傷的人,都能隨便殺得了他。他還有什麼話好說呢?上位的大劍們還有精英的覺醒者們……他在這里,沒地位啊!

    可是……不管怎麼說,被一群美女使喚,這種滋味……

    真是在天堂和地獄之間掙扎的感覺啊!要他離開,似乎還有些舍不得……

    “很好,有這個認知非常好。”雅羅爾點頭,“我們這里也不需要無用的人。可是你現在知道了不少的東西,也不能放你離開……”

    看到安德努森臉色煞白,眼看就要暈倒了的樣子,她連忙繼續開口,不再賣關子了——要是真的把這個家伙給嚇死了,怎麼好?

    “現在呢,我這里有一個你可以完成的任務,就是照顧我手里的這個小動物並且給它喂食。你能夠做得到麼?”

    “保證完成任務!”安德努森立刻站起,一幅信誓旦旦的模樣。

    雅羅爾的性格,他也是知道的。那還真是有些冷血……而且,這些人對待他們妖魔的態度他也知道——誰會養一個沒用的妖魔呢?如果他一點兒用處也沒有,那下場可就真的難說了……

    就算雅羅爾容得了他,但是,有可能為他撐腰麼?

    而且,這麼個小家伙,看起來就溫馴可愛的小家伙,照顧起來應該也不難的吧!

    所以,他忙不迭的就答應了。

    ~~~~~~~~~~~~~~~~~~~~~~~~~~~~~~

    “很好。”雅羅爾比他還早一步站起了身,手中的風刃,快速的就劃破了妖魔的手臂,“那麼先試試這小家伙的食量……咦?迦那多呢?迦那多過來研究一下!”

    ——在基地里另外養一個妖魔,會是很麻煩的事情呢!按照伊斯利的說法,小寶的食量不大。而這樣做,安德努森也有了事情可做……兩全其美了吧!

    反正以妖魔的自愈能力,丟了點血也能很快的恢復過來的。也省得他在一群美女中間整天不知所以……

    她不負責任的這麼想著。

    不過,這小毛球看起來連嘴都沒有,應該怎麼進食呢?這一點,也讓人好奇得很啊!

    還好,小寶也沒讓她疑惑太久,

    就在風刃劃破了妖魔手臂的那一刻,小寶就撲了上去。明明沒手沒腳,卻不知道它用什麼法子,緊緊的附在了安德努森的手臂上。盡管驚愕欲絕的安德努森連連甩手,卻還是無法擺脫它。差點兒,他就要付諸暴力了,只可惜,他的身體卻被雅羅爾控制住了,完全無法完成幅度太大的動作。

    ——也因此,他終于明白了,雅羅爾的“照顧小動物”是什麼意思。臉上頓時,就露出了無比淒苦的神色。

    幸而,小家伙沒有吸他多少血。和小火那與身體完全不相稱的食量不同,它吸的血和它那小小的身軀還是很成比例的。根據幾個眼好奇之下對安德努森的身體做的探查,可以輕易的判斷出來,它只吸了幾百毫升左右——相對于妖魔的自愈和恢復能力,確實不算多。

    比較稀奇的只是,原本只有眼楮的那張“臉”,在附在了安德努森的身上之後,居然張開了一到比它的臉還要大上些許的嘴巴——它節約的很,連安德努森因為傷勢最開始流出來的那點兒血也沒有放過……

    而在飽了之後,它又恢復到了那只有眼楮的狀態。

    只是,卻從它那小小的身軀里,人性化的冒出了一個飽嗝……隨即,它就跳到了伊斯利的手上。

    ~~~~~~~~~~~~~~~~~~~~~~~~~~~~~

    其實,考慮到要回到基地來,他是準備了不少的妖魔的血液放在儲物空間里的。因為那空間里,時間似乎是靜止的樣子。但是,既然這里有了現成的食量,這些血液就沒有必要拿出來了呢!

    連他都要時不時被小火吸掉一點兒血,一個妖魔,丟點兒血又有什麼關系?

    何況,那些血液,都是從死掉的妖魔身上搜集來的,怎麼也比不上新鮮的血液吧?有一個新鮮的血源,小寶想必也不會願意食用那些不新鮮的東西了……

    所以,伊斯利心安理得的,接住了小寶。卻對安德努森的“悲慘”遭遇,一句話也沒說……

    ~~~~~~~~~~~~~~~~~~~~~~~~~~~

    “這是個什麼東西?”都察覺到這小東西在吸血了,一群好奇的人頓時就湊了上來。除了大劍們多半對這個據說是北之深淵的人物還有著疑懼之心以外,其他的非人類們,可都沒有這樣的煩惱。七嘴八舌的,就問了一大堆問題。

    尤其是迦那多,看著這小東西的眼神……

    “小寶一天頂多進食3、4次,一次這麼多,對于你們妖魔,還構不成什麼負擔。對吧?”雅羅爾沒管這麼多,徑直問著安德努森。

    安德努森還能說什麼呢?他只能慘白了臉,點了點頭。

    ——確實能夠恢復得過來……可是,這也確實是虐待啊!嗚嗚嗚……為什麼大小姐變得也這麼惡質了?

    咦?等……等等啊!小寶?小寶??那個小東西,叫做小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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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6 03:35:12 |只看該作者
第二六七章 戰爭的序幕

    伊斯利現在有一種“一世英名盡喪”的感覺,就因為小寶的名字。

    早就熟識的那些就不用說了。雖然狂笑一陣,但是還是能夠接受他的解說的。只有那些被組織給追進了他這里的、居然把深淵當作了托庇者的奇怪叛逃大劍們……

    明明之前還是懷疑之中帶著疏離畏懼的。現在,卻連那個疑懼之心最重的、那位斬風之芙羅拉,看著他的眼神,都是一片笑意了……

    他沒有這個興趣犧牲自己換取好感好不好??

    然而,造成了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對誰都不認生的小寶,因為吸食妖魔血液的特性,加上那據說很可愛的外表,毫無疑問,得到了所有女性的喜愛……想要丟掉都不成了!

    ~~~~~~~~~~~~~~~~~~~~~~~~

    一批大劍在養傷,便連累的她們的同伴也無法離開。不過,這主要也只是指甦菲亞而已。

    芙羅拉找到了姐姐,壓根兒就沒想過要立刻離開。被困在這麼一個小地方,只能拉著情人說說情話的妮娜露露雖然不樂意,但在衡量了一下外面的危險程度之後,卻也是沒有興趣立刻離開的。

    現在,一群說到底還是女性的非人類,正聚集在了一起,看著小火把小寶當作了毛線球在玩……

    而看到了伊斯利,小火的眼楮一亮,頓時就撲了過來。飛快的,吸了些血後,又跳走了。

    對于它的這種行為,伊斯利也只能苦笑而已,雖然說昨天的戰爭躲過去了,可是說到底,雅羅爾還是余怒未消呢!所以,才這麼吩咐了小火……

    ~~~~~~~~~~~~~~~~~~~~~~~~~~~

    “怎麼樣,看了一個晚上的情報,總結出什麼東西來了沒有?”盡管余怒未消,但是,對于讓自己頭痛的東西,雅羅爾還是不介意借用一下某個聰明的腦袋的。

    還是找個機會試試吧!看看小火還對誰的血感興趣。

    伊斯利的腦袋里,轉著這樣不良的想法。不過,也只是想想而已。對于雅羅爾的問題,他還是不會忽略掉的。

    “听你們昨天的討論,你們在考慮,消滅組織以後,由你們來組建一個半妖的組織麼?”沒有立刻回答,他反問了一個問題。

    雅羅爾立刻搖頭,“雖然有這個打算,但我可沒有這個才能。如果說要組建這麼一個組織的話,大概還是米麗雅或者伊奈莉比較合適吧!或者嘉拉蒂亞也可以。”

    ——其實,嘉拉蒂亞也是那種比較適合獨自行動的人。但是她的能力,對于群戰實在是很有用呢!

    “如果是這樣的話,大概馬上就會有一個好機會讓你們來做這件事了。”伊斯利若有所思的說到,“雅羅爾,你把那些大劍都叫過來怎麼樣?有一件事情,只怕會和她們有很大的關系。”

    關于那個任務嗎?雅羅爾有些明了了。轉身便往大劍們玩毛球的方向走了過去。

    ~~~~~~~~~~~~~~~~~~~~~~~~~~~~

    “如果沒有弄錯的話,很有可能,組織會讓莉芙露率領妖魔大軍攻打聖都。同時,把現有的大劍們聚集到聖都來進行抵抗。”沒有廢話,伊斯利開門見山的說出了自己的推斷,“只怕,就在露西埃拉攻打組織的同時。”

    沒有會議桌之類的東西,在原本是山谷、現在是地下建築的那片空地里,基地里的人,或坐或站,圍成了一圈。而伊斯利的第一句話,可以說,就把所有人都給驚到了。

    “莉芙露?西之深淵?攻打聖都?”首先反映過來的居然是伊格爾,他看了看嘉拉蒂亞,臉色已經白了。

    “如果露西埃拉要攻打組織他們又控制了莉芙露,直接讓莉芙露幫忙守護組織不成麼?”雅羅爾卻提出了反對意見。

    “組織或者可以和莉芙露做交易,但是,卻不會有控制深淵的能力。如果把莉芙露放在組織,那只能是增加一個不穩定的因素而已。”

    “那麼不如讓她血洗聖都?”雅羅爾也想過類似的問題,所以一點就明白了過來。如果沒有有效的控制手段,一個深淵在戰斗的時候,于組織反戈一擊的話,對組織的打擊,那可就太大了。

    ——倒不如讓她去做別的。畢竟,絕對控制一個深淵,組織對于這種事情,肯定是無法做到的。否則,深淵的原型,大劍,組織就絕對能夠進行絕對控制了……

    然後,再尋找半完美體制造可控制的深淵……還去制造那缺陷多多的暗之雙子做什麼呢?

    “對于戰士……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不會讓戰士參與組織的保衛戰嗎?”

    ~~~~~~~~~~~~~~~~~~~~~~~~~~~~~~~~

    “不錯。”伊斯利點頭,“說實話,相比于黑獄軍的狂災戰士和組織控制的覺醒者,大劍的力量,實在是非常薄弱。就算血種可以提升實力,但是也肯定會用來提升比較忠心比較穩定也比較強大的黑獄軍的實力。因為不是什麼容易制作的東西。”

    他說大劍的力量不足,倒是沒有引起四周一圈大劍的不滿。她們都已經是上位的大劍了,排位都是個位數。即使是她們,面對黑獄軍和覺醒者的追殺,卻還是力量不足。那麼,大部分的大劍……

    “何況,看到組織在利用黑獄軍和覺醒者作戰,大劍們能不能接受這一點還是一個大問題。”如果是內部出了亂子,只能是自找麻煩吧?

    “可是,送大劍們去聖都迎戰莉芙露,那不是純粹是找死麼?”見過莉芙露的甦菲亞立刻就問道——那絕對只能是屠殺!

    “不……”伊斯利搖頭,“我們研究過拉波勒神教的教典。發現,里面多次隱諱的提到過,戰爭的鮮血,可以喚醒沉睡的力量。也就是說,只怕不是單方面的屠殺,而是要引起基本勢均力敵的戰斗。”

    隨著他的話,迦那多拿出了一本教典,扔給了遠處的甦菲亞。

    “所以,才會到處召集叛逃大劍……在知道聖城即將被血洗的情況下,你們,只怕有大半會接受這樣的任務吧?”

    ——除了雅羅爾。因為雅羅爾不會去做完全沒有勝算的事情。而即使是她,都有可能會跑去和莉芙露打一架……

    ~~~~~~~~~~~~~~~~~~~~~~~~~

    在場的大劍們都沒有答話。伊斯利說的有道理。如果是這樣的任務的話,她們會拒絕麼?即使,是叛逃出了組織……

    “第一點,我們這些人當中,沒有能夠抗衡深淵的戰力,而組織似乎並不知道泰萊莎前輩活著。”嘉拉蒂亞冷靜的分析道,“第二點,既然我們知道了這些,能不能夠把聖城的人類疏散開來?”

    伊斯利贊賞的看了看她——果然,這也是一個全局觀比較強的人物呢!

    難怪雅羅爾在之前說的人里面把她給算上了。能夠這麼快就想到這些,也不容易了。

    “第一點,組織擁有可以對抗莉芙露的人物——暗之雙子。我想,大概暗之雙子也差不多完成了。只是缺陷會很多而已。如果放在了狂暴的覺醒者和黑獄軍之中,很有可能暴走。

    “那樣的話,同樣是對組織不利的。還不如放在只需要戰爭的聖城。這樣,即使是暴走了,也多半會以最開始的對手,莉芙露作為目標。”

    “只要莉芙露率領的妖魔覺醒者之中,沒有強力的可以破壞精神連接的眼,就可以了呢。否則,只要她一覺醒就破壞掉,就能讓她無差別的亂殺了。”雅羅爾點頭,“也就是說,在露西埃拉的手下,有這樣的人物麼?”

    “拉花娜,還有組織也會顧及到你和迦那多。”伊斯利回答的很快。

    “還有,露西埃拉的手下,確實還有這麼一個人物,溫柔之眼娜華蓮絲。在對眼的管理極為嚴格的組織里,唯一一個以覺醒叛逃出了組織的眼。原本組織會在眼的身體達到極限前就處理掉的。但是娜華蓮絲,是自己選擇覺醒的。因此,成為了例外。”

    “那個藍若斯,準備逼我去做的事情,就是這個?”泰萊莎也開口了。

    “應該是。”伊斯利的語調難得的沉重,“如果有兩個深淵,勝算就會大很多。藍若斯大概想要告訴我,如果讓這件事情成功了的話,會非常的糟糕……吧。”

    ~~~~~~~~~~~~~~~~~~~~~~~~~~~

    不能不說,伊斯利難得的沉重很有殺傷力的。一眾和他比較熟悉的覺醒者,因為這個一向“萬事皆在把握中”形象的深淵的沉重,也頓時有些沉重了起來。

    還好,他的沉重也只是持續了一會兒而已。沒到一分鐘,他就恢復了正常。

    “確實,第二種方法是個好的解決方法。召回你們,卻並不說是什麼具體的任務。可以想見,組織並不希望這些事情泄露。但是,要聚集一大批的妖魔和覺醒者,哪有這麼容易保密?所以事情肯定會有所泄漏的。也就是說,組織有這個把握……”

    伊斯利冷笑著,嘴角揚起了嘲諷的弧度。藍色的眼楮里,也是一片冰冷。雅羅爾有點兒明白了——他說的,只怕是聖城的貴族。

    “神教本身只怕就有察覺,所以才會對我們發出邀請……”他收斂了臉上冰冷的表情,看向了雅羅爾,“因為是雅羅爾你當初作出的承諾,所以明天我們走一趟吧。看看他們到底要做什麼。順便也確認一下這件事情的真實性。”

    不會吧?又要他們兩個一起行動了?雅羅爾有點郁悶。但是,當初的那個承諾……確實,是她給的……

    因此,郁悶歸郁悶,她卻沒有反對。

    “問題在于,”見她沒有反對,伊斯利也沒有多說,只是掃視了一圈,“如果事情確實如此,你們,會如何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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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6 03:35:27 |只看該作者
第二六八章 重回聖都

    該如何選擇?幾位大劍面面相覷。包括幾位傷勢還重,被抬出來的大劍們,也是一樣。即使是雅羅爾以為,因為對普麗茜拉的仇恨,不會有所猶豫的奧菲利亞,居然也和這些大劍們對視著。

    最終,還是最有大局觀的嘉拉蒂亞開口了。她的神色,非常嚴肅,“作為覺醒者,雖然你們已經擺脫了吃內髒的妖魔本能。但是大概,你們也不會有保護人類的概念。所以,我只想問一個問題,組織的這個舉動如果成功了,對于你,會不會有所影響?北之深淵伊斯利。”

    用深淵這個詞來稱呼,嘉拉蒂亞明顯沒有再看雅羅爾這個“半師”的面子了。

    雅羅爾也盯住了伊斯利。听剛才他的分析,為了盡量避免組織出問題,這兩場戰爭的時間多半不會差距太遠。

    露西埃拉如果知道了血種的事情,只怕也要盡快攻擊組織的……

    那麼,伊斯利會如何選擇?他的那個堂弟,不就是看準了他會把消滅組織作為第一要務來進行布局的麼?

    “當初我的要求是,在攻打組織的時候,泰萊莎和雅羅爾一定要幫忙。”伊斯利不慌不忙的說到,“即使是現在,我也需要雅羅爾的力量。不過當初,我所能想到的,也就是泰萊莎的深淵之力而已。既然雅羅爾現在的水準也是深淵,那麼完全可以代替泰萊莎。”

    他的意思,非常的明顯了。頓時,所有人的目光,就轉向了泰萊莎。

    “兩對一。深淵的數量如果是這樣的話,很有勝算,是這個意思沒錯吧?”泰萊莎優雅的微笑,“不過這樣一來,我欠你的人情可就還不了了……真是可惜呢!”

    ~~~~~~~~~~~~~~~~~~~~~~~~~~~~~~

    “你做什麼?”雅羅爾狐疑的轉頭——伊斯利把她的斗篷給扯住了。怎麼回事?

    “沒有必要。”阻止了雅羅爾披斗篷的動作,伊斯利把斗篷從她的手里扯了出來,“沒有隱藏身份的必要。”

    沒有必要麼?雅羅爾有些發呆。不過看看伊斯利,也確實就是普通的武士服裝——對于他們來說,平民的服裝或者貴族的服裝都要麼簡陋要麼累贅,不被他們喜歡。武士的服裝,才是他們比較適應的——沒有把大衣斗篷之類的穿上……

    不是完全不能明白其中的原因啦!但是……遮掩了容貌身份這麼久,忽然間說不用了……還真有些不習慣……

    “不用隱藏身份了?”旁邊的泰萊莎卻立刻露出了歡喜的笑容。

    女性的愛美天性,在她的身上可比雅羅爾強烈多了。何況,她還自毀形象了好一陣子……盡管知道,大概要在這個基地窩上一段時間了,听到了不用再掩藏容貌的話,卻依然頗為高興。

    伊斯利苦笑,“在這個基地里自然不用。和我們不同,你別忘了,現在你還在‘死亡’的狀態啊!”

    ~~~~~~~~~~~~~~~~~~~~~~~~

    “說得也是……”泰萊莎有些無奈,“但是你們不是也一樣要隱藏行蹤?這樣沒有關系麼?”

    “我們?”伊斯利順手把斗篷遞回給了雅羅爾,“組織和我斗了幾百年了。雖然說現在那麼努力的傳播謠言,但是,對于那些謠言最不相信的,只怕也是他們。”

    他明智的後退了一步。因為一說到謠言,雅羅爾那本清冷的冰藍色眼楮里,火焰就又開始燃燒起來了。

    “在無法百分百肯定我想要做什麼的情況下,我介入聖都的這場渾水,只怕是他們更加願意看見的事情吧!”

    “被組織控制的,卻有異心的覺醒者、和組織做了交易的覺醒者、丟了也不可惜的妖魔,還有不穩定的,卻隨時可以批量制造的大劍……”

    朗基努斯在遠處正經的數了一下,做出了結論,“還確實是好渾的水啊!”

    “因為組織要求的只是戰爭吧。”艾麗西亞做頭痛狀,“其實想想看,組織那邊的戰場會更混亂啊!我們不就是打算渾水摸魚的人群麼?”

    ——有道理!

    一眾非人類對此連連點頭。

    那莫名其妙的血種、組織控制的覺醒者們,還有露西埃拉的攻擊以及組織內部自身的問題……還真是混亂呢!

    ~~~~~~~~~~~~~~~~~~~~~~~

    眼看就要到新年了,聖都現在可以說是一片喜氣洋洋。在人煙並不茂盛的大陸上,作為一個少有的、人口數十萬的城市,臨近新年,來往的商客特別的多。而且,像他們這樣的旅人,也並不引人注目。和女神誕辰的時候完全不同的這種狀況,是因為有不少的旅人都會在聖都過新年的——希望在新的一年里,能夠得到女神的庇佑。

    當然,說不引人注目,主要說的是旅人的身份。難得拋頭露面,兩個“美人”聚集在了一塊兒,還是很引人注意的。雖說,穿著緊身武士服、身材又高大的伊斯利不至于再被誤認為女人了,但以他的容貌,卻還是導致了關注的目光男女各半的情況……

    注意到了這一點的雅羅爾,在暗中竊笑不已。

    伊斯利自己倒是沒有在意——看起來他自己也習慣這種事情了。

    盡管在到葛萊恩旅店的路途之中注目禮無數,他居然也能泰然自若……

    而雅羅爾,也很快就沒有這個心思嘲笑伊斯利了……

    ~~~~~~~~~~~~~~~~~~~~~~~~

    “主上,夫人,房間已經準備好了。”

    旅店老板的一聲稱呼,頓時就讓雅羅爾差點兒跳了起來。

    當然,她的表現,與其說她是憤怒,不如說是呆滯……

    盡管伊斯利曾經公開宣稱過她們是夫妻,可是,雅羅爾可沒有實感。

    這不過是權宜之計而已——一直以來,她都是這麼認定的。而且,從來都沒有用這個名詞稱呼她,她的感覺,也就是停留在了“伊斯利放出了一個我們是夫妻的謠言”這種程度而已。反正,更加離譜的流言,都數不勝數了……

    同樣的,她也從來都沒有想過……居然真的有人會用“夫人”這個詞來稱呼她……

    所以,很輕微的,她的身體當場就晃了晃。如果不是眼疾手快的伊斯利按住了她的肩膀的話,想來她的異常所有人都能看見……

    現在,只有小火察覺了這份異常。它惡狠狠的瞪了伊斯利一眼,很有“義氣”的蹭了蹭雅羅爾的脖子……

    ~~~~~~~~~~~~~~~~~~~~~~

    幸而,所謂的準備好了房間,卻是風景很好的、相連的兩間房間。否則,雅羅爾大約真的要暴走了。盡管那位老板把他們領進房間的時候滿心的疑惑,但是,因為不是同一個房間而心情大好的雅羅爾也懶得去管他了。

    只是……

    剛剛換下了因為趕路而滿身風塵的衣裝,雅羅爾就敲了伊斯利的房門。

    “那個迅影之迪爾博亞出現在我的感知範圍內。但是,露西埃拉沒有在他的身邊……和他在一起的是鮮血的阿加莎——不是說他是露西埃拉的第一心腹手下?”

    也剛剛換上休閑服裝的伊斯利同樣有些驚訝,听到了這個消息。不過,他的驚訝卻沒有持續多久……

    “露西埃拉的傷勢……就你上次的觀察,大概要多久能好?”

    “還是你自己說的呢!使用生命力來爆發了妖力。”雅羅爾無奈。

    “照這種說法,她們最大的問題不是妖力的消耗,而是身體本身的傷害能不能快速的恢復——似乎前段時間,你也假裝身體沒有恢復了吧??——如果身體恢復了,那麼妖力的恢復就是比較容易的事情了。可是露西埃拉,上次我見到的時候,雖然可以肯定她的妖力沒有恢復到深淵水準,卻不敢保證她的身體恢復到了什麼地步……”

    “但是露西埃拉把迪爾博亞派到外面來了……也就是說,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伊斯利沉吟著,“看起來,戰爭,就要進入倒計時了呢……”

    戰爭的倒計時嗎……

    ~~~~~~~~~~~~~~~~~~~~~~~~~

    盡管早有準備,雅羅爾一時間還是沒有說話……這一世,戰斗已經不知道經歷了多少,但是,听到了“戰爭”這樣的詞匯,卻還是有些心驚。那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呢!

    直到旅店老板的出現,才打破了這一時間的沉寂……

    “主上,夫人。”

    因為他們住在了老板特意留下的安靜的角落里,這樣的狀況,並沒有被別人看見。然而,看見了這個情況的旅店老板的心思,卻有著掩飾不住的驚奇。

    ——他無法想明白,為什麼是夫妻卻要分房而睡……分房而睡也就罷了,又為什麼要站在門口兩兩相望呢?

    只是,他作為下屬,還是很稱職的。不管心里多麼疑惑驚奇,卻絕對不會多問,也不會表現在臉上。

    ~~~~~~~~~~~~~~~~~~~~~

    “請柬?”伊斯利皺著眉看著他手里很明顯的那份東西。那淡雅的紫色,卻讓他覺得有些刺眼……

    “是的。”老板恭敬的回答,“這是夏特布里安家族的邀請函。”

    “那個夏特布里安家族?”雅羅爾也皺眉了,“他們的速度可還真夠快的!不會是一直就注意著我們的動向吧?”

    “在聖城里,夏特布里安家族,大部分的事情都能夠快速掌握的。知道我們來了,也沒有什麼奇怪。”伊斯利接過了請柬,看了一眼以後,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那老板。

    “葛萊恩,你的這個旅店,還是盡快交給別人。你們家早點離開聖城比較好。這里,只怕真的就要成為戰場了。”

    ——一個合格的情報人員,培養起來也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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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6 03:35:47 |只看該作者
第二六九章 貴族的邀約

    什麼邀請函,能讓伊斯利這麼明確的說出這里即將成為戰場的話?雅羅爾頓時好奇起來。

    盡管之前也作了類似的判斷,但是那到底只是推斷不是麼?伊斯利自己也說要來這里確認……沒有道理才剛剛到就能這麼肯定的作出結論了吧?

    抑制不住好奇心,她湊上前去看了看——邀請函的內容,省去客套的言辭不談,大致的意思在一句話中就已經表達了個完全︰

    新年禱告盛會,夏特布里安家族廣聚大陸貴族,望貴夫婦亦能移步聖堂,參與此盛事。

    新年禱告啊……

    雅羅爾是知道這麼個東西的。聖都外封的貴族,都會在這個時候,派遣家族成員到聖都來參與新年的禱告。這是一個流傳已久的儀式,沒有什麼新鮮的。而且,還會有不少的貴族趁著這個難得的貴族聚會的機會,把自己的子女也帶來,湊熱鬧、提高知名度,或者干脆的,就趁機會找親家……畢竟,在新年期間,會有一系列的宴會的。

    現在,聖都的大街上到處都是貴族,也就是因為這個。

    至于說移步聖堂,這也不奇怪。因為新年禱告是在聖堂內舉行的。

    聖堂除了主建築之外,也在附近有著建築群,供貴族們居住——上一次,古蕾雅受傷的時候,就是住那里的。雅羅爾那次還見到了,那里還有一個不算太小的廣場呢!

    同時,由現在大陸上爵位最高的公爵名門,夏特布里安來主持這個盛會,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當然,會邀請他們參加是很奇怪啦!

    可是,除了那刺眼“貴夫婦”之外,雅羅爾自認這句話,她是看得很明白的。伊斯利是怎麼推斷出那些東西來的??難道說,真的是智商的差距??沒道理吧?

    ~~~~~~~~~~~~~~~~~~

    “要去嗎?”讓旅店老板離開後,雅羅爾問的第一句話,卻不是伊斯利的推斷依據。

    說到底,“去不去”才是目前最重要的問題。盡管在貴族禮儀課程上,她的成績是第一,但是說到底,她對貴族沒有好感。參與貴族的聚會這種事,是沒有興趣的。

    何況,說到底他們是平民。按那些貴族的脾氣,不是送上門去找羞辱麼?

    “在聖堂,不是嗎?”伊斯利的意見看來卻是相反的,他笑得意味深長,“不要說最近這些年已經有一些大商人也具備參與這件事情的資格了,就算那里只有貴族……雅羅爾,你也不用考慮一群祭品的想法。”

    ——顯然,他是知道雅羅爾是對什麼不滿的。

    “祭品?”听到了這個詞,雅羅爾頓時就瞪大了眼。

    這個名詞,可是一向都不代表好事的!尤其是和神明聯系起來了的時候!

    ——當然,得承認,這是前世受到了小說的毒害的雅羅爾才會有的第一聯想。

    如果是普通人的話,至少不至于第一時間就聯想到某些殘酷的東西上去的。不過,或者是誤打誤撞、或者本來就是伊斯利的冰冷語調才讓她有了這樣的聯想。她的聯想,總體而言,並沒有偏離伊斯利的原意……

    “不錯,祭品。”伊斯利的語氣依然冰冷,“如果說戰爭的鮮血是喚醒迷途之都的必要途徑的話,那麼,女神的眷民的鮮血,只怕就是喚醒女神的重要條件之一了。”

    听到伊斯利的分析,雅羅爾的腦海里,頓時就冒出來了一段話……

    ~~~~~~~~~~~~~~~~~~~~~~~~

    “當她的子民被上天的災難與異教徒的屠刀所折磨的時候,女神不忍心見到這一切,降臨在了人間……她的子民,鮮血灑滿了聖堂,頭顱被挑在了異教徒的刀刃上。即使是苟活于世,也失去了他們的家族、失去了他們的土地、失去了雙眼、失去了四肢……鮮血流成了河川。女神環視著大地,她看見的,是無盡的哀鳴與絕望的面龐……”

    講述女神降臨的教典,非常的多。即使是在喜慶的新年,到處都張燈結彩的大街上,雅羅爾憑借著風語,也能夠听到,那小小的吟誦聲……

    回頭看看現在在大街上幾乎隨處可見的貴族們,雅羅爾忽然覺得這些人也蠻慘的——他們只不過是受到了邀請來參加聚會的而已……

    “今年,聖都加大了邀請的範圍。很多已經沒落了,但是血統正宗的貴族也被邀請了。而且,聖都主動承擔了某些路途遙遠的貴族的路途安全……你認為,這代表著什麼?”

    伊斯利的判斷,不只是基于那份邀請函。這樣的消息,她也見過。不過那個時候忽略了而已。如果聯系起那份邀請函,還有那教典中的話語的話……

    伊斯利的那些判斷,不是沒有根據的呢!

    相反,依據甚至是太多了……

    ~~~~~~~~~~~~~~~~~~~~~~~~

    “雅羅爾,怎麼了?”耳邊的呼喚聲讓雅羅爾回了神。然後,她就注意到了腦袋上的那只手……以及,自己被輕輕搖晃的腦袋……

    “不要把我當小狗!”不悅的一把把那只手揮了開來。雅羅爾已經懶得計較自己現在低得可憐的警惕性了……

    “我只是想告訴你,聖堂已經到了。”某深淵的口氣很無辜,“但是你好像在走神。”

    “我只是在數這聖都到底有多少貴族現在!”雅羅爾繼續不悅。那些貴族,從他們的居住環境和衣著方面很容易就能分辨出來,所以她才能一個一個的數……現在好了,被打斷了!

    不過……聖堂也確實是到了……

    “喂!你們!”不悅的聲音傳了過來,很明顯,帶著被忽視的不滿。兩個人轉頭望去,伊斯利倒是立刻就點了點頭,雅羅爾卻皺著眉頭沉思了半分鐘,才想起來這個人是誰——她一向是憑借著妖力認人,一個人類,光憑容貌,她是沒那麼容易記住的。何況,古蕾雅離開了聖都之後,這個少年,在她的眼里,和路人甲的區別也就不大了……

    這個飛刀少年,畢竟沒有得到她太多的注意。倒是泰萊莎,對他的映像應該蠻深的……

    “你們來得太早了吧?”走近,闢度小聲的說道——看起來,幾個月不見,他已經沉穩得多了!剛才還那麼憤怒的聲音,走近後,立刻就轉成了謹慎的低語……而且很明顯,他是知道文森特司祭的邀約的。

    “並非如此。”伊斯利遞出了那張邀請函,“我們現在就來,是為了另一場邀約……”

    ~~~~~~~~~~~~~~~~~~~~~~~~~~~~~~

    看到那張淡紫色的邀請函,闢度的臉色頓時就變了。和一般人看到夏特布里安家族紋章會表現出來的激動、憧憬、敬畏不同,雅羅爾從他的情緒上,伊斯利從他的臉色上,都感覺到了他的憎惡……

    同時,這個聖堂的護衛看向他們兩個的眼神,也立刻就冰冷了許多。

    “今天晚上,我們會拜訪文森特司祭的。”伊斯利卻保持著得體的微笑。當他願意表現出他的貴族風度的時候,絕對不會有人懷疑他不是貴族的……這一點,雅羅爾倒是和他一樣。

    現在,雅羅爾知道了,伊斯利本來就是貴族出身——還是公爵家族。

    而她自個兒,一向被禮儀老師評價︰“所有的動作都猶如是在舞蹈一般。優雅而精致……天然而不造作,邁出的腳步,就如同風的舞步……”這樣的氣質,在貴族當中,也是極其少見的。

    也因此,在聖都長大的闢度,立刻就懷疑了起來——之前那次沒有注意,但是這兩人明顯就是貴族嘛!

    可是,貴族的孩子,為什麼會那麼強?小小的年紀,就有那麼豐富的格斗經驗……

    不……不論如何,貴族就是貴族!為什麼文森特司祭要邀請貴族來商討那件事情?

    因為看到那孩子很強的緣故?說起來……這個女的,上次可也沒穿貴族的服飾啊!倒是穿著武士的服裝。不像現在,穿著精美的衣飾……

    而且,這兩個人是走過來的,沒有坐馬車……這一點也不像是一般的貴族……

    ~~~~~~~~~~~~~~~~~~~~~~~~~~

    肩膀又被摟住了……郁悶的雅羅爾瞪了伊斯利一眼,卻沒有反對。在這種情況下,她還是不會去拆穿他的。何況,伊斯利是要告訴她一些什麼。

    ‘闢度•邁爾拉•塞維爾。’伊斯利在告訴她眼前這個少年的身份,‘塞維爾子爵的次子。另外,塞維爾家族是一個很古老的家族了。’

    貴族子弟?雅羅爾頓時有些驚訝。這還真沒想到……不過這個闢度,在聖堂之中的位置確實有些特殊的樣子。不使用制式武器,也不穿戴制式盔甲,但是似乎,卻隱約有著領導的位置……

    ‘那麼,為什麼對于貴族會有憎恨的感覺?就因為次子沒有繼承爵位的資格?’

    ‘不是。’伊斯利否決,‘他才是家族的繼承人。因為長子的母親,並非出身貴族。而是商人的女兒。’

    他的“語調”,似乎頗有些嘲諷的味道。

    ——他的母親,就是因為被察覺到了並非貴族家族埃格斯的親生女兒,才讓他也被取消了科茲莫家族第一繼承人的身份的。而在那之後,他們才發現了,他的母親貝蘭琪,是“異教徒”……真正的姓氏,是伊文捷琳……

    也就是說,又是一個復雜的故事呢!雅羅爾有些明白了。世界上,想必是永遠都不缺乏復雜的故事的。尤其,在貴族的家庭里。

    可是顯然,現在的狀態,並不適合講故事……

    而且伊斯利,把聖都的這些人物都給調查得很清楚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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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零章 身份

   盡管滿心的郁悶和疑惑,闢度還是把他們領到了那招待貴族的地方。而看到他們徒步而來,那接待的神職人員居然露出了一絲輕蔑的神色。

    果然,在大路上連神職人員也墮落了呢!

    雖說然現在他們的衣裝等方面都算是使用了精品,本人的氣質是無可挑剔。但是,就是因為沒有拿出貴族的派頭來,就已經被人確認了價值……

    ‘這樣的神教,真的能夠統治大陸?就算是女神降臨了……’雅羅爾頗有些疑問,對于這一點。

    ‘有強大的武力撐腰,不過是統治的好壞的問題就是了。’伊斯利回答得頗為爽快。

    “沒想到你們真的來了。”清脆但是帶著高傲的聲音傳了過來,塞玲娜不出意外的,到了他們的面前,“而且還這麼快……”

    淡然的看著那神職人員躬身行禮,伊斯利把手收了回來。

    雖然說,在大庭廣眾之下,過于親熱確實是不好的。但是,主要原因還是,他能察覺到,雅羅爾基本上也忍耐到極限了。

    ——她現在,對于一些小小的親密的舉動,已經是從忍耐到麻木,從麻木到習慣了。然而,這“習慣”,仍然是有一個界線的……

    “如果夏特布里安小姐是說那個契約的話,它的履行者大概明天早上就能夠到達聖都。我們之所以會到這兒來,其實主要是想要趁這個機會,查閱一下新年禱告期間,才能翻閱的典籍……有些書室,不是這段時間內,才會開放麼?”

    ——為了,向封地遠離聖都的那些貴族,宣揚教義……

    ~~~~~~~~~~~~~~~~~~~~

    听到了伊斯利的回答,塞玲娜的臉色立刻變了變。倒不是伊斯利說的“契約”的履行問題。而是在這個敏感的時刻,由這麼一個身份特殊的人,來提出了這麼一個要求……讓她有些不安。

   不過,那變色,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而已。儘管年齡幼小(相對於他們來說)還不能達到泰山崩於頂而不變色的水準,克制的能力也還是很強的。

    “沒有問題。”她貴族化的微笑著,“房間我已經幫你們準備好了。只是,這里是聖堂,招待的房間比不上我們一般的住所……想必這一點,閣下也不會在意的吧。”

    她的語氣,不自覺的就充滿了身為貴族的優越感。

    還好,雖然說伊斯利自認他斐爾特斯的城堡不會比任何貴族的居所差,卻自然不會和這麼個小女孩計較。雅羅爾也一向不喜歡這些貴族的做派。可是同樣的,她也不至于和這麼個貴族的小姑娘計較……倒是旁邊的闢度,听到這句話,立刻就冷哼了一聲。

    “把你們帶到地方了,我回崗位去了。”原本就不是專門的接待員的他這麼說了一句之後,轉身就準備離開了。

    “邁爾拉。”塞玲娜原本似乎沒有看見他,現在卻叫了一聲。而且很少見的……用了邁爾拉這種稱呼的方式……可以說,是很親密的稱呼方式了……

    “應該已經通知過你,在這段時間內辭掉任務,參加新年禱告了吧?”

    ——作為公爵之女,卻用這麼“親切”的口吻和一個子爵之子說話,頓時就讓雅羅爾有些好奇了起來——她實在不應該責怪別人,她自己的八卦之心,也不是那麼淡薄的……

    “沒有興趣。”連身都沒回,闢度說話也毫不留情,“而且,在這段時間內守護聖堂,可比參加那個不知所謂的禱告要有意義多了!”

    ~~~~~~~~~~~~~~~~~~~~~~

    公爵之女的臉色再次白了白。盡管這一次持續的時間更加的短,但是連雅羅爾都注意到了這一點……

    而同時,新年禱告已經越來越演變成了貴族聚會而失去了原有意義的事實,被闢度這麼直白的說了出來,頓時,就讓他們兩人對于這個飛刀少年有些另眼相看了……

    “塞玲娜,那樣的家伙不用理他。他只怕已經忘記了貴族這個詞代表的榮耀了吧!”某個正在那個小廣場上和兩個少女說話的年輕貴族男子走了過來,而他說的話,也讓雅羅爾略略皺眉。

    貴族的榮耀,這個詞在他的身上難道就能夠看到麼?皮相倒是不錯,那燦爛的金發更是讓他增添了幾分光彩——只可惜金發,雅羅爾實在是已經看厭了——但看他那蒼白的臉色和走路的時候弱不經風的樣子,就能知道這是個繡花枕頭了……

    “是夏特布里安小姐,梅斯特子爵。”塞玲娜冷冷的說道,隨即就轉頭不理他了,“那麼兩位,我給你們帶路吧。”

    “不會吧塞……啊,夏特布里安小姐……”那叫做梅斯特子爵的家伙夸張的叫了起來,“這兩個要自己走路過來的家伙也需要您親自來領路嗎?他們是哪里的貴族?喂!你叫……”、

    轉向了伊斯利準備質問的這個年輕人,在看到了或者說終于看清了雅羅爾的面貌之後,頓時就說不出話來了,那半截子話,頓時就卡在了喉嚨里……

    “真是……女神賜予的福音!”這年輕人喃喃的自口中冒出了這麼一句,隨即,他的語調就再次的激動了起來,“女神啊!如此美麗可愛的小姐,居然有人忍心讓你徒步走來……如此沒有禮貌的邀約!真是,真是褻瀆了你的美貌!”

    極其殷勤的,這個貴族子弟就湊到了雅羅爾面前。

    ~~~~~~~~~~~~~~~~~~~~~~

    好吧,對于她的容貌,貴族的夸張式形容她已經習慣了——之前也遇到過這麼一個人物,盡管她的容貌是女神的賜福這一點她可不願意承認——但是她得承認,之前把這個年輕人當作了草包路人甲確實是有些看低了他……那跳躍性的思維和語句,實在是震撼了她的神經……

    為什麼除掉那些夸張性的形容,她還是听不懂這些話?

    徒步而來,和褻瀆了她的美貌有什麼關系??

    “他似乎在說你很沒有禮貌……”

    她轉向了伊斯利,如此說到。至少這一點,她還是听出來了。因為名為“貴族”的這種生物,據說是以“走路”“為恥”的……不管到哪里,都一定要坐馬車,至少也要騎馬。或者說,他們認為這是一種貴族應有的風範……

    也就是說,伊斯利讓她走過來的行為也好,自己走過來的行為也好,都很沒有貴族風度。

    而且,雅羅爾也同樣看出來了。那個青年,看向伊斯利的目光,那是明明白白的嫉妒!那她的“徒步”來說事,也是一種發揮吧!

    只是,伊斯利有什麼好嫉妒的呢?他那張臉,長在女人的身上還好些。比起帥氣更加適合用漂亮來形容的容貌,更適合被女人嫉妒吧……

    ~~~~~~~~~~~~~~~~~~~~~~~~

    “我听出來了。”伊斯利點頭。對于貴族的某些習性,他是很沒有好感的。不是不知道這些貴族的習慣,卻沒有遵守的興趣——從這方面來說,不管他的禮儀有多麼好,他都不會是一個合格的貴族……

    “要麼我們重新走回旅店去,我去找一輛馬車裝飾好,再把你送過來?”

    ——這樣的話,本來純粹就是說笑的。伊斯利自然知道,雅羅爾也不喜歡這些貴族的排場。如果是他用剛才那樣夸張的話來夸贊她的美麗的話,她最有可能的反應,是一劍掃過來……

    所以,伊斯利也沒想到,听到這樣一句玩笑話,雅羅爾居然認真的思考了起來……

    雅羅爾思考了將近半分鐘——這時間也不長——很鄭重的開口了︰“如果是你拉車的話,我是不介意重新走回去坐馬車的……”

    很刻意的,她特意強調了“馬車”這個詞。伊斯利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在她肩膀上的小火已經坐起來,“吱吱”的開始叫了,那聲音,滿是贊同,不,幸災樂禍的感覺……

    也多虧了小火的提醒,一向足智多謀、腦筋奇快的某深淵終于慢半拍的反應了過來——她說的,是他的覺醒體……

    難得的,他的頭上立刻就滑下來一頭的黑線——雅羅爾,看起來還是沒有完全消氣呢……

    ~~~~~~~~~~~~~~~~~~~~~~~~~~

    那位雅羅爾沒有注意名字的貴族青年看見自己的被忽略,略有些蒼白的臉上頓時就泛起了憤怒的紅暈。

    “我說,自己走過來的家伙!”他的目標直指伊斯利,“你叫什麼名字?哪家的?”

    “抱歉得很。”伊斯利也沒什麼興趣理這種家伙——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一群“祭品”而已——連生氣都懶得……“我不是貴族,自然也就不是‘哪家的’。姓氏這種東西,我已經忘記許多年了。”

    听到伊斯利的回答,那年輕的貴族子弟頓時有些發呆。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了——雖然這兩年來也有些大商人可以獲準參加新年的貴族聚會了。但是那些人,無一不渴望著能夠攀上一個貴族的姓氏……就算是普通人,也不會把自己的姓氏給忘記啊!

    像伊斯利這樣直說姓氏忘記了的人物,他還真的沒見過……

    “你……你是羅雅!”

    塞玲娜顯然對于這個青年貴族沒什麼興趣,連基本的禮貌也沒有。看他發呆,直接就引著伊斯利和雅羅爾往里面走了。而就在這時,那個站在廣場內部,原本和梅斯特子爵說話的那兩個少女之一,忽然間,就對著雅羅爾驚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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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6 03:36:23 |只看該作者
第二七一章 熟人

    羅雅?怎麼又有人叫她的這個名字?雅羅爾有些驚訝。

    而且,這兩個女子,她似乎都不認得……不!那個剛才叫她的這一位,她是認得的!

    長長的淡紫色頭發被盤起,湖綠的眼楮,也不再如當年看到的那般清澈了。多了一份成熟,卻也……少了一份靈動。身形依舊小巧,然而,身材卻同樣成熟了許多。而最大的改變是,當年的那個小小的女孩,經過了六年的時光,已經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少婦了。

    同樣是氣質大變,從當年的可愛到今日的成熟,時間在人類的身上,展現的那份魔力,對于雅羅爾來說,比起古蕾雅,給她的震撼還要大……

    時間……呢!

    “綠柯小……不,應該叫夫人了吧!沒想到還能再見面。還有,我的名字應該是雅羅爾,叫我雅羅爾就好。”

    “可……可是……”綠柯搖頭,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你不是銀眼……”

    “奧古斯汀夫人,你應該是認錯人了。”塞玲娜打斷了她的話,“兩位,跟我來吧。”

    奧古斯汀夫人?雅羅爾有些疑惑的開始回想——她是不是見過這個姓氏?而且……

    “我本來以為北方的貴族不會到這邊來參加新年禱告的。”她看了看伊斯利——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個人已經讓北方持續了數百年這樣的狀況了吧?貴族不再信奉雙子女神。

    想到了伊斯利北方之王的身份,塞玲娜輕輕皺了皺眉——北方的貴族離心的情況,她自然是知道的。前段時間也同樣知道了,那是伊斯利的舉措……

    ~~~~~~~~~~~~~~~~~~~~~~~~~~~~

    “奧古斯汀侯爵的家族,最近似乎從北方娶回了一位新娘。達卡•布萊克爵士雖然爵位不高,但是,布萊克家族卻是一個歷史很古老的家族。”伊斯利對于這件事情倒是很清楚的樣子,“事實上,北方最近幾年有好幾位貴族家族往南方嫁出了女兒呢!”

    他說話的語調似含深意,讓塞玲娜頓時就有了不祥的預感——她想起了,這個“妖魔”、“異教徒”曾經的身世。這個,也是她最近才知道的。順便,那一次也知道了這個人曾經的作為……

    伊斯利•科茲莫。

    這個被驅逐出了家族,然後又把自己的家族給毀滅了的人……

    “說起來,奧古斯汀的家族,就是希瑟的爵位最高的貴族。”

    ——這句解釋就不用了,雅羅爾已經想起來了。

    她似乎也遇到過一個姓氏是奧古斯汀的家伙。而且那個家伙,似乎也和組織有所聯系。

    而除了綠柯之外,那個現在正雙頰泛紅的偷瞄著伊斯利的女孩,也確實和那個姓奧古斯汀的貴族在容貌上有些相似。在想起了那個貴族之後,她就注意到這一點了。

    “在北方……確實已經很久沒有過過女神誕辰了。”綠柯的口氣,居然完全就是一幅虔誠的信徒的模樣,“我們已經失落了很久了,信仰。所以這一次,無論如何,也想到聖都來看一看。”

    話雖這麼說,但是,她看著雅羅爾的那種欲言又止的眼神,和那動蕩不已的心境,卻讓雅羅爾覺得,她不見得真的有那麼虔誠……

    是在想她銀眼魔女的身份,還是在想奧克菲的下落?

    只可惜,她不能回答她呢!她現在更加在意的是,聖都把這些貴族找來的理由。

    ——伊斯利已經明暗幾次提到“古老的家族”這樣的詞匯了……

    ~~~~~~~~~~~~~~~~~~~~~~~~~~

    沒想到她也來了。

    正在某個窗口看著下面的某顆銀灰色的腦袋縮了回去——既然她也來了,那麼那個銀色頭發,美麗的容貌和高大的身材看來奇怪的協調的人,就是那位妖魔,不,覺醒者中的頂尖人物,白銀之王伊斯利了吧?

    這樣看來,這次的聖都之行,最大的轉機已經出現了呢!

    “達爾西,去把朱蒂和大嫂都找回來,就說要用晚餐了。”他向門外喊了一聲。

    看朱蒂那樣子,就知道她在動什麼心思了。而綠柯……這位沒什麼大腦的大嫂,雖然知道她有一段故事,卻沒想到,她居然會認識雅羅爾……

    沒有必要讓朱蒂惹惱雅羅爾,卻有必要弄清楚,這個大嫂和那兩位的關系呢!

    名為艾維斯•伯尼•奧古斯汀的人類男子,帶著貴族的標準微笑,在腦袋里快速的盤算著。只是,在旁邊的某位騎士眼里,這卻是在到達了聖都之後,自己效忠的這位主人,露出的第一個帶著真心的笑容……

    ~~~~~~~~~~~~~~~~~~~~~~~~~~~~

    那個叫做朱蒂的小姑娘,明明看起來一臉的迷醉,但是哥哥一叫,卻還是不甘不願的走了。而那個人類的貴族公子也對那位“哥哥”頗為敬畏的樣子……

    那個哥哥,就是奧古斯汀家族的人了麼?

    “我記得奧古斯汀,在貴族中的地位很高的吧?現在,也被叫來當作祭品了嗎?”

    “奧古斯汀家族有兩個兒子。而且,大兒子無能。所以……”伊斯利望了望窗外,“雅羅爾,迪爾博亞他們的妖力,我也能察覺到了。但是鮮血的阿加莎……你能判斷出她的感情來嗎?”這是眼的技能吧?

    判斷阿加莎的感情?對于伊斯利忽然間轉變話題有些不解,但是,她還是加大了感知的力度。只是,考慮到覺醒者對于妖力的控制力,和當初那位鮮血的阿加莎給她留下的映像,她本來以為,不會有什麼收獲的。

    可是,下一刻……

    “憤怒。”雅羅爾驚訝的站了起來,也走到了窗邊,“非常的憤怒……不,或者應該說這種感情……是仇恨?伊斯利,阿加莎到這里來,難道說是抱著仇恨之心而來的?”

    伊斯利卻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而是一幅若有所思的模樣,“果然如此……那些祭品,還真是麻煩呢!”

    雖然不想管,卻不想讓這群“祭品”成為爵士的棋子嗎?雅羅爾倒是可以理解這種感情……不過!

    “今天晚上去見文森特司祭。記得,你回來之後,自己找地方休息去。”雅羅爾還是沒有把這件事情忘記。這次,她可不想委屈自己了!

    ~~~~~~~~~~~~~~~~~~~~~~~~~~

    大聖堂最高的鐘樓——這里也是當初古蕾雅從文森特司祭這里接任務的地方,半夜。

    在這里等待的人,有四個。除了雅羅爾見過的文森特司祭、戰士格古、飛刀少年闢度之外,還有一個腦袋上光光,卻留著一把白胡子的干瘦老頭。今天看見了不少熟人的雅羅爾仔細的想了想,發現這老頭她也是有印象的——曾經感知到過的,那位對妖魔和銀眼魔女出現在了大聖堂毫不吃驚的那位司教。名字,叫做加莫里的。似乎現在,在這座大聖堂之中,也是地位處于頂尖的人物了。

    “請坐。”唯一坐著的這位司教指了指簡樸的圓桌邊,那兩張空白的座位,對于他們的忽然出現,似乎毫不吃驚,“雖然是異教徒,但是現在既然來到了聖都,兩位就是聖都的客人。”

    他嘆息了一聲,“歡迎來到沒落的聖都,科茲莫的繼承者。”

    他的話,頓時就讓文森特司祭瞪大了眼——不要說他,就連伊斯利自己都有些驚訝。他沒想到,這個司教居然能知道自己的身份……

    “不用驚訝。”雖然語調淡漠,但是這位年老的司教,眼楮中卻充滿了睿智的光芒,“也許你也知道,科茲莫,神教大主教這個位置,一直都是由這個家族的人來擔任的。所以,上次你來到聖都,女神的榮耀,就有了些許的反應。盡管因為異教徒的力量,已經讓你身體里,科茲莫的血脈相當的淡薄了。但是,女神的榮耀所掌管的聖都防御體系,卻一向是要通過科茲莫的血脈來啟動的。這就是古代的時候,科茲莫家族位于四大公爵之首的原因了。”

    這一次,闢度也瞪大了眼——他還以為,四公爵並列的時代,只是一個傳說呢!要知道,現在的公爵家族,可就只剩下夏特布里安了……

    ~~~~~~~~~~~~~~~~~~~~~~~~~~~~~~

    伊斯利的笑容頗為冷淡,“五百年前,我已經將科茲莫家族滅門。剩下的兩個,也都接受了所謂異教徒的力量。看起來,聖都的這個防御體系,是永遠也別想啟動了。”

    “你把科茲莫家族……”那司教頓時瞪大了眼,看起來,他倒是不知道這件事。然而,他到底是一個睿智的長者,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再次輕輕的嘆息了一聲。

    “大概,這也是一個很復雜的故事吧。我倒是不知道這件事情……願主寬恕你。”

    “……問題在于,你們的主,只怕是我們的敵人呢。”雅羅爾調侃的一笑,“如果真的出現了,會如同兩千年前,對待法師們那樣,把我們給趕盡殺絕吧!”

    ——沒有出現預料中的反應……

    雅羅爾眨了眨眼。

    本來,她想著自己“侮辱”他們的“主”,必然會引起他們的不滿的。但是事實上,這些人對于她的話,反應卻都是“沉默”……

    “確實。”最終,加莫里司教還是平穩的開口了,“我們,也並不希望,主降臨到這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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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二章 信仰與信徒

    “不用這麼驚訝。”加莫里露出了見到他們之後的第一個笑容,“司教的主要任務就是研究典籍。盡管我沒有貴族的血統,不知道那些秘辛。也沒有你們那樣悠久的生命。但是經過幾十年的研究,我還是明白了一些事情。”

    “是取回女神的力量重要,還是就此維持原樣,讓這些信奉女神的子民平靜的生活下去重要?是讓女神降臨人間重要,還是讓這塊大陸保持平靜重要?這是一個很艱難的選擇。”

    “盡管女神降臨,女神的力量重新出現在人間,可以讓你們這些妖魔還有異教徒從此被抹殺。然而,這座城市數十萬的百姓,絕大部分,一生也不會遇見妖魔的侵擾。用他們的生命來換取這一點,又是否過于殘忍?”這位司教的笑容一閃即逝,眼中再次出現了悲憫的情緒。

    ~~~~~~~~~~~~~~~~~

    “忠于信仰的神明,還是忠于信仰神明的子民。這確實是一個艱難的選擇呢。”

    雅羅爾勉強可以理解這位司教的想法——他們信仰著神明,卻並不是那種為了神明,什麼事情都可以做的人。對于他們來說,雖然信仰很重要,但是“子民”也一樣重要。

    在兩者沖突的時候,該如何選擇。對于不同的人來說,想必會有不同的看法。

    這位加莫里司教,會把他們這種“異教徒”找來,足以說明,不是那種墨守成規的人物了。

    ~~~~~~~~~~~~~~~~~~~

    “是的。”這位司教再次一笑,“我們的這種想法,被指責為懦弱與無作為。但是,那樣的做法,我們果然還是無法贊同。”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舍不得百姓就換不來女神麼……雅羅爾的腦袋里很惡搞的轉過了這個念頭。

    不過,“犧牲一部分人來換取大部分人的平安或者說世界的平安”倒底應不應該?在必定要犧牲一部分的矛盾之下,該如何做出抉擇?這樣的問題,即使是在那個世界,也從來都沒有定論,或者說,從來都沒有過完美的答案。

    有人贊同,有人反對。雅羅爾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選擇。何況,她也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類似的事情。

    只是她可以肯定,在那“一小部分”人當中如果包括自己的話,她絕對要反對而已……

    可是,如果真的遇上了這樣的矛盾,想要兩全,是很困難的。或者說,簡直是需要“奇跡”才能做到。

    而那樣的奇跡,只有在雅羅爾看過的熱血主角的小說漫畫里,才會出現——因為主角的緣故。

    現實中的話……

    沒有祈禱奇跡,這位司教把他們找來,足以說明他已經做出了決斷。

    ~~~~~~~~~~~~~~~~~~~~~

    “看起來,要犧牲這座城市和現在聚集在這里的這些貴族。這件事情,已經很真實了。這是你們探听到的消息?”伊斯利終于開口了。

    “這是闢度從他們的家族打听到的東西,結合我的研究作出的判斷。”加莫里看了看站在一邊的闢度,“看他們最近的舉動,應該沒有錯了。”

    這麼說,伊斯利的判斷果然也沒錯。雅羅爾直到現在,才敢完全肯定這些推論的正確,因此,不由得有些驚嘆——伊斯利總是能注意到那些不起眼的消息的含義,這一點,似乎……確實,比她強……

    而一邊的闢度,則冷哼了一聲。

    “用這座城市來換取那些虛無飄渺的東西,我可不同意!”

    這個少年,只是想要保護這座城市而已呢……以他和夏特布里安那位大小姐看起來很熟悉的關系,想要探查到這些,也不奇怪吧!現在他的忿恨,是因為自己的無力麼?

    ~~~~~~~~~~~~~~~~~~~~

    “那麼,使用了雅羅爾當初的承諾,邀請我們到來,又是為了什麼?疏散貴族?疏散平民?”

    加莫里第一次出現了猶豫的神色,他和那三個人對視了好一陣之後,才再次的,嘆了口氣。

    “如果,我們有確切的證據就好了……”

    ——可是顯然沒有。如果有的話,雖然會引起恐慌,卻能夠起到很好的疏散效果吧!

    那倒是有趣得很啊!聖都成為了空城的話,他們會如何進行下一步呢?

    ~~~~~~~~~~~~~~~~~~~~

    “想要貴族離開,是很容易的。”司教有些壓抑的說到,“只要在聖都出現妖魔了的話……”

    想必貴族們就都會被嚇走了吧!這確實是很容易的事情。盡管伊斯利並不認為,這些貴族能這麼容易離開聖城——既然,都已經被聚集到這里來了。

    這次,這大聖堂也也算是不擇手段了。

    幾百年來,聖都一向是平和安寧的代名詞。因為組織一向不會讓妖魔靠近聖都。這也是千年來,無力在妖魔的手里保護人類的神教至今還能有那麼多信徒的原因之一。

    所以,上一次在聖都出現了妖魔的時候,聖堂要竭盡全力的隱瞞。

    現在卻……不過,就算現在不出現妖魔,新年過後,妖魔也會大批量的出現的吧……

    “可是即使是出現妖魔,普通人類,也不會輕易的拋棄家業離開聖都吧?關于普通的人類,你們又是怎麼打算的?”

    加莫里司教再次沉默。只是,這一次他沒有和另外幾位交流,沉默了一會兒就開口了。

    “如果聖城出現了妖魔,接下來的事情,就是我們的問題了。要是不能成功的話……我們也只能委托銀眼魔女的組織了……”

    ~~~~~~~~~~~~~~~~~~~~~

    “聖堂也不知道所有的事情呢。他們只知道貴族的打算,對于組織的打算卻一無所知的樣子……”對于宗教典籍實在是翻得膩味了的雅羅爾把書一拋,開始說話來輕松一下了。

    “這也正常吧。畢竟也只是神職人員而已……”伊斯利卻頭也沒抬的就回答了。直到他感覺到雅羅爾的身體震了一下,才抬起了頭,“怎麼了?”

    “迪爾博亞他們接近了你應該能感覺到。而剛才,他們和那位塞玲娜小姐接觸到了……啊!進入密室了……那個密室似乎有奇怪的空間力量,雖然不是異空間,但是,我的風語也無法探入……阿加莎倒是還留在外面。我的能力……只能描繪出那個密室的大小……”

    “是嗎?”伊斯利往書室的窗外看了看,“現在已經是中午,新年禱告應該已經開始。而且按道理,要持續到半夜……我還以為那位小姐有多麼虔誠,看起來也還是正事比較重要啊!”

    ~~~~~~~~~~~~~~~~~~~~~~~

    “這就是所謂的……呃……”雅羅爾一時口快,差點兒就把“酒肉穿腸過,佛在心中坐”這樣的名句給說出來了。如果不是不知道“佛”這種不存在于這個世界的“生物”該如何用大陸通用語來表達的話……

    她再次,為自己下降的警惕性郁悶了一番……

    “你想說什麼?雅羅爾。”看到她話說到一半,伊斯利也奇怪了起來。

    “沒有。”雅羅爾干笑了兩聲,“看了一天多的書我累了,出去走走去……”

    ——還真是僵硬的轉移話題方式。

    然而,伊斯利倒也沒在意。雖然臨時住了口,雅羅爾對他的警惕性已經降得非常低了是事實。盡管“裝作傷勢沒有痊愈”引起了雅羅爾的懷疑,但是因為那並非是要對她不利的隱瞞,之前得到的信任,便並沒有減退……

    ~~~~~~~~~~~~~~~~~~~~~~~~~~~~

    “說起來,明天就是新年了,今天,是新舊之交的日子呢。”他也站了起來,“坐在書室里似乎有些煞風景。到外面走走也不錯。”

    “誒?”雅羅爾一呆,“不是說要研究典籍?你對這個比較有了解吧?”

    ——她可不承認,自己看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來是因為她太笨的緣故。伊斯利活了那麼長的時間,又從小和宗教打交道,更是研究了至少上百年,對于宗教的理解能力比她要強那是當然的。

    “那也不能整天鑽在書堆里。”伊斯利微笑,“我只不過是想找找看,意外發生了的話,對于那些東西的克制方法而已。”

    “隨便你。”雅羅爾自己反正是看煩了……“不過,新年這種節日,都已經過了幾百年了,你難道沒有過煩麼?又不像人類,因為生命短暫,才會為了一年時光的流逝而苦惱……”

    是啊,幾百年了……不過,他過新年的次數有多少?在覺醒後,大概,十根指頭就能數得完了吧!倒是這兩年,雅羅爾在北方的時候,會因為“觀察”這種理由,到她的居所去看她帶著史德恩過年……

    而雅羅爾,定居的時候,倒是會有心思準備過年。到了外面,卻立刻就會失去興致的樣子……

    ~~~~~~~~~~~~~~~~~~~~~~~~~

    這倒是蠻奇怪的……為什麼?

    在某地定居,和在外面流浪。這中間,有什麼不同嗎?

    而且,在雅羅爾的身上,確實,有一些和這塊大陸上的人不一樣的地方……不僅僅,是不同于一般的大劍而已……

    值得研究呢!

    在他思考的時候,雅羅爾已經推開門了。望望那個類似于禮堂的禱告間,忽然間,就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

    “那些貴族,要從中午到半夜,聚集在那個地方進行禱告,不知道能不能撐得住?”

    ——比他們看書,還要倒霉些呢!現在,她都已經能夠感受到,那盤旋在禱告間上方,抽象一點說,簡直快要成為黑色氣團的怨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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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三章 孤兒

    聖都現在,已經沉浸在了極其歡樂的氣氛當中。盡管狂歡要新年的第一天才會開始,但是現在,卻已經是大部分的店鋪都歇業了。只有不少的食品店還開著。在那些櫃台上,擺滿了精致的半免費食品。其中有不少,是平日里根本就看不見的……

    而且,聖都的地理位置,是處于了大陸中央偏西的方位。除了宗教聖地之外,也本來就是一個物品集散之地,非常的繁華。

    這也就導致了,現在這里,可以看見各地的精美小吃……

    雖然說,這塊大陸的食品不如雅羅爾前世的地球豐富,但是各種調料倒是齊全。因此,味道很好的特色食品也有不少。很多,都是雅羅爾以前只是听說過的食物——因為她從來都沒有好好的逛過街。

    銀眼魔女的時代,倒是經常會買東西,然而,哪家店家,會像銀眼魔女推銷食品?都是巴不得她拿了東西趕快走人,即使是不付費也是沒關系的……

    之後,則總是在趕路。或者說,需要隱藏身份。哪里有心思頂著大斗篷四處逛?

    不過,雅羅爾還不至于像那些小孩子一樣,拿了食物就跑——那些食物之所以說是半免費,就是指可以隨便拿,也可以自動把錢丟入櫃台後。聖都的民風還算不錯,大部分的大人都是會付錢的,付多付少隨意就是了——她付錢還是很爽快的。只不過,是另一種方式︰在拿了足夠自己和小火的食物後,她就會瞪著身邊的人,一直瞪到伊斯利付錢為止……幾次之後,伊斯利也習慣了……

    ~~~~~~~~~~~~~~~~~~~~~~~~

    完全沒有注意到的自己的行為有一點兒不對勁,在現在,雅羅爾對于任何可以讓伊斯利吃點兒虧的細節都是不會放過的。不管是失血,還是丟錢……

    直到……

    看到一個幾個孩子守著的店,雅羅爾有些奇怪了。這還是她今天看見的第一家有人守著的店呢!而且那些點心……似乎粗糙了一些……

    可是看看那幾個孩子一臉期待的表情,在感受到他們毫不掩飾的期待心情,她就有些明白,這個店是怎麼回事了。盡管她不是什麼善心人士,但是現在,反正是伊斯利出血不是麼?

    看到雅羅爾每樣點心挑了一份,而伊斯利則把金條扔進了後面,幾個孩子的臉上頓時都閃亮了起來。

    “謝謝姐姐!”一個小女孩對于那遠超點心價值的財物,很坦率的表達了自己的謝意。這個點心店的意義,大部分的聖都人都知道。但是,會這麼爽快大方的,卻很少見……“謝謝大哥哥!”

    另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則打量了他們一番,忽然間就扯了扯前面說話的那個孩子,附到了她的耳邊,“艾米莉,錯了,是謝謝先生和夫人!”

    這話雖說說得小聲,但是怎麼能瞞得過雅羅爾?雅羅爾頓時一頭的黑線就下來了……怎麼連陌生人也……

    名叫艾米莉的七八歲的女孩眨眨眼,看了看雅羅爾,似乎很不相信的樣子。轉頭就向男孩問出了自己的疑惑︰“這位姐姐這麼年輕,就已經結婚了嗎?”

    ——雅羅爾的容貌,或者說身體年齡是17歲。而在大陸上,女孩子16歲就可以嫁人了。

    可是,作為半妖的“天生”優勢,使得她們在皮膚的細膩度、光潔度等方面,都是絕對超過人類的。不要說那些需要勞作的平民,就是貴族也比不上。因此,雅羅爾在人類的眼里,就要比“實際”年齡小一些了……

    也所以,這女孩才會這麼問。

    ~~~~~~~~~~~~~~~~~~

    “笨蛋!”那男孩也顧不得輕聲細語了,他顯然對小女孩這麼直白的問了出來有點兒不高興,很小大人的,擺出了一幅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可是听他的話,就能知道,他也還是一個孩子罷了——盡管比起一般的孩子要成熟些,但是那大部分的成熟,卻都是裝出來的……

    “情侶逛街,男士都會一邊付賬一邊現殷勤。看那位先生付賬付得那麼默契和習慣,就知道他們肯定已經成婚啦!也不需要獻殷勤了!”他不顧當事人就在身邊,自顧自的評論起來,“而且,感情還是比較好的那種。否則的話,男士付賬就會不耐煩、無奈還有心痛了!”

    完全沒有注意到雅羅爾一幅想要暈倒的樣子,這男孩在末了,還教訓了這女孩,以及旁邊的兩個小孩幾句︰“跟你們說過好多次了!要懂得觀察顧客的樣子!隨隨便便就把客人的身份弄錯,如果踫見了貴族老爺,那就糟糕了!”

    “貴族老爺才不會來我們這里呢!”旁邊的一個孩子嘟囔著,“就連塞玲娜姐姐都很久沒來了……”

    “是啊是啊!”艾米莉和那最後一個孩子連連點頭,一幅可惜的樣子。

    “這位大姐姐比塞玲娜姐姐還要漂亮呢!”艾米莉說起了塞玲娜那位公爵之女,又抬頭看了看雅羅爾,小小的臉蛋上,滿是傾羨、喜愛的神色。這純真的表情,讓雅羅爾實在是發不了火……

    同時,她也終于想起來了,他們的舉動確實是……

    ~~~~~~~~~~~~~~~~~~~~~~

    “艾米莉是吧?”伊斯利倒是掛著溫和的笑容摸了摸小女孩的頭,“你也很可愛,長大了也會是個小美人的。”

    ——欺騙小孩子不好吧?雅羅爾鄙視的看了他一眼。

    這女孩還帶著些嬰兒肥,五官卻是平常。只有一雙大眼楮值得稱道。現在看起來是很可愛沒錯,長大了卻不見得能夠成為美人……而且,他什麼時候會對無關的人這麼親切了?

    可是不能不承認,這份親切還是很有效果的。那女孩頓時就甜甜的笑了開來。

    “會有大哥哥這麼漂亮嗎?”

    伊斯利的手頓時僵了一僵。

    “噗嗤”一聲,旁邊的雅羅爾卻是立刻笑場了——敢直說伊斯利的容貌是“漂亮”的人,還真是不多呢!

    “童言無忌。”趁著他略略彎腰摸小女孩的頭的姿勢,雅羅爾拍了拍他的肩膀,作安慰狀,“而且,小孩子是不會說假話的。”

    無奈了笑了一下。伊斯利還真不好和一個小女孩計較……

    “艾米莉、帕魯、畢維、加卡拉,該回去學習了。”一個溫和的聲音傳了過來,讓四個小家伙齊齊轉頭。雅羅爾倒是知道他已經在那兒站了一陣子了,卻也還是現在才隨著其他人看了過去。

    ~~~~~~~~~~~~~~~~~~~~~~~~

    這是一個下巴上留著一小撮胡子的三十歲左右的神職人員。穿著司祭的長袍,面容端正溫和——和他現在的心境一樣……

    安詳而沉穩,這是一個合格的神職人員擁有的心境呢!

    在他的身邊,還帶著四個小孩子。看起來,是來換班的。

    打量一下四周,雅羅爾發現,在隔了兩條街的地方,有一座小小的聖堂——聖都畢竟太大了,除了大聖堂之外,也還是有幾個小聖堂的——而在離這里不遠的地方,有一個他們現在的位置上看不見,風語卻能夠探查到的小院子,和小院子相連的,是兩棟簡陋的樓房……那里,有著大量的孩子聚集著……

    “伊夫利特司祭!”名叫艾米莉的小女孩撲到了那神智人員的身上。

    “不要撒嬌。”伊夫利特司祭溫和的說道,“要去學習了。不可以偷懶呢。”

    “好……”女孩甜甜軟軟的做著保證,“艾米莉會听話的!”

    ~~~~~~~~~~~~~~~~~~~~~~~~~~

    “小孩子說話不知道分寸。請不要介意。”和這些孩子不同,這位司祭自然能夠看得出來,他們兩人身上衣料的精美,和這幾天來他們一直保持著的“貴族氣質”,因此,有些擔心這些孩子惹惱了他們。

    但是,他的語氣,卻依舊溫和而且不卑不亢……

    “沒有關系。”伊斯利也同樣溫和微笑,那笑容,頓時就得到了司祭的好感,讓他放松了下來。

    “都只是一些小孩子而已。說起來,這些孩子,都是孤兒嗎?”

    至少看他們的穿著,都不是出自富裕的人家呢!在這樣的天氣里,未免單薄了些,對于人類來說。同時,也看得出來,他們已經很習慣了……

    “是啊。”以為他們是外地來的貴族,司祭點頭同意了他的猜想,“是已經去世的夏特布里安公爵夫人資助的孤兒院,直到現在,也還是公爵小姐在資助。公爵小姐經常把街上流落的孩子都給帶到這兒來。而且,經常為長大的孩子們介紹工作呢!”

    說起公爵家族,這位司祭一幅欽佩的樣子。但是隨即這種欽佩,也平靜了下來。

    “只是,也不能總是依靠公爵小姐。孩子們也經常會做些點心和其他的小東西來換錢……就在這個店子里……”

    “一般來說,公爵小姐可以為這里的孤兒們介紹什麼工作呢?”伊斯利忽然問道。

    司祭呆了呆,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一般來說,女孩子都會被介紹到別人那里去作幫佣。男孩子們可以去做學徒。但是,大部分的男孩子,都把聖都的騎士團當作了目標呢!”

    說起那群孩子,他終于坦率的露出了欣慰而且自豪的笑容。就連語氣,也沒有那麼拘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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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6 03:37:12 |只看該作者
第二七四章 最後的和平

    那位司祭,顯然對于養著的那群孩子的懂事和志向而感到欣慰。但是,這份感情卻沒能影響到伊斯利。

    他走到了那個櫃台前,看著那些粗糙的點心,若有所思,“這些小東西,只怕是賣不了多少錢吧?那些孩子,現在還穿得有些單薄,不是麼?”

    ——他會關心人類穿的好壞?雅羅爾有些吃驚。

    公爵府的做法,她是可以理解的。很多小說都有寫,自己培養孤兒來充實自己的勢力……組織和伊斯利自己,只怕也有這麼干。那麼,有什麼好奇怪的呢?

    伊斯利為什麼會關心這個?

    不過,養了這一群孤兒,卻沒有給他們盡可能溫飽的待遇……是為了鍛煉他們的心志麼?這些,她還真沒什麼研究,不能確認呢!

    “是啊。”說到這一點,司祭的面容依舊平靜,但是,語調卻稍微有一點兒感慨了,“大家的生活都不容易。雖然說都會盡力的幫忙,時常在這里買一點小東西……卻也只能保證基本而已。孩子們的老師,都是我們這些聖堂的人員兼職的呢!”

    伊斯利的眼楮不易察覺的眯了眯——如果不是雅羅爾始終注意著他的表情的話,想必絕對無法發現。因為他的笑容,依然是溫和到完美無缺……

    “我可以看看那些孩子上課嗎?或者,我可以提供一些幫助也說不準呢!”

    顯然,那位司祭已經把他當作了善心的貴族。當下,就微笑著點了點頭。雅羅爾能夠感覺到,他的心里,有著“期待”和“欣慰”這樣的情緒……

    只可惜她可以打包票,伊斯利肯定別有目的,肯定!

    ~~~~~~~~~~~~~~~~~~~~~~~~~~~~

    呃……好吧,她承認,她有點兒懷疑了……

    看著伊斯利坐在那兒,為一圈圍著他的小孩子講解神教典籍——當成故事講出來的——的溫和、耐心的表情,雅羅爾實在是懷疑認錯了人——居然能和一群小孩子探討神教的教義!太強悍了!她以前怎麼不知道他這麼有做老師的潛質??

    她也喜歡小孩啦!只可惜,教導小孩這種事……果然,如果她擅長這個的話,就不會把史德恩的教育任務扔給雷西特了……現在,也只能講幾個地球上的小故事來騙小孩了。

    還好,這些圍在她身邊的小女孩很好糊弄……

    “你……你們!你們怎麼在這里?”忽然間,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在庭院門口響了起來。雅羅爾見怪不怪的抬頭,果然看見了飛刀少年闢度正帶著慌張的表情看著他們——她就想,不至于一個人不帶就巡查到這兒來呢!

    人類不能分清半妖、妖魔、覺醒者的區別。組織也有意不讓他們分清。所以,在這個少年的眼里,他們這兩個妖魔,都是有可能會吃人的吧……

    所以才慌張。

    “闢度哥哥!”某個4、5歲的小家伙完全沒有注意到他有些氣急敗壞的神情,撲到他的身上去了。

    “看起來,你也是這里的老師呢。”伊斯利了然的看著他,“不用擔心,我們還不至于對小孩子下手的……”

    我從來都沒有“踫過”人類的內髒這種東西好不好?說什麼“我們”……雅羅爾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

    盡管這里也有“守夜”的習慣,但是,那最後的時間,卻是要在禱告中度過的。伊斯利雖然可以做老好人狀給孩子們上課,禱告這種事情卻是不可能去干的。所以,在那之前,就告辭了出來。那位伊夫利特司祭見他留到了這麼晚,早已經意外不已,滿心以為這位“貴族”大人將會為這些孤兒們帶來一個更好的環境的他,自然不會強留。

    倒是闢度,听孩子們的口氣,本來應該留在那兒的,現在,卻也跟了出來。

    臨近午夜,街上已經完全靜下來了。只有偶爾透露出來的燈光,才能顯示出這座城市里還有人在。大部分的人,都已經開始念禱著神教的典籍迎接新年了……

    沒有下雪,白天天氣也頗為晴朗。然而此刻,聖都之中,卻頗為黑暗……自然,這個不是問題就是了。

    “抱歉,雅羅爾,本來說是陪你逛街的,結果把時間都花費在孤兒院了。”

    “沒什麼,反正逛街這種事情也沒什麼樂趣。”雅羅爾倒是不在意這一點——也完全沒有注意到伊斯利所謂的“陪你逛街”這種說法的怪異之處——反正她也看見足夠多的精美食物了……倒是伊斯利今天的這種舉動,到底有什麼意義?她比較在意這個。可惜闢度就跟在他們的身邊,不好問出口呢……

    “我說,你們到底是什麼目的?”雅羅爾沒有問出口,闢度卻忍不住了。很干脆的問了出來。

    ~~~~~~~~~~~~~~~~~~~~

    “我在想,迷途騎士的來源……”伊斯利看了看雅羅爾,“雅羅爾,只怕,迷途騎士重新出現在這個世上,真的是無法阻止的事情了。”

    “那些孩子,讓你有了這種感慨?”雅羅爾皺皺眉,隨即了然。

    “不錯。你曾經問過,信仰,是不是能夠成為什麼力量吧?”伊斯利若有所思的說到,“那些孩子對于神教的虔誠,結合我查找的神教資料,讓我有點兒明白信仰能夠成為什麼樣的力量了……”

    “成為什麼力量?”雅羅爾有些迷糊了——似乎,和她認知中信仰的力量不是很相同的樣子啊!

    在她的想象里,信仰的力量,不是就是增加神明力量的東西麼?

    或者說,產生堅定、執著、魔法免疫……打住!總而言之,在信仰者的身上,產生一系列的正面加成效果不是麼?貌似在某些奇幻的設定里,還可以讓“神明”直接從虛無中產生……

    伊斯利說的,卻似乎不是這些呢!增加神明的力量什麼的,她可沒在那些典籍中看見什麼蛛絲馬跡……

    等等!難道說,是增加迷途騎士的力量?

    ~~~~~~~~~~~~~~~~~~~~~~~~~

    “喂!我說!”在一邊的闢度卻是暴起了滿頭的青筋,“是我在問問題!不要無視我啊啊!”

    “言而總之,”伊斯利轉頭看他,“你轉告加莫里司教吧,如果真的不想要那些失落的力量,不只要把這里的平民疏散才行。還要把聖都騎士團之類的力量也解散掉。只是我想,多半會是無用功而已……”

    臨時的策略,對于一個籌謀已久的計劃,能夠起到多少作用呢……

    “有什麼話說清楚不行啊!”不同于雅羅爾若有所思的樣子,闢度是一臉郁悶,“完全听不懂你們說什麼!”

    “你只是想要保護這座城市不是嗎?”雅羅爾向四周張望了一下,喃喃的禱告聲不斷的傳來,飄散在這夜空中,有一種奇特的寂靜感……

    “做好現在你能夠做的事情,就是了。”

    做好現在能夠做的事情嗎?闢度也若有所思了起來。而就在這時,整個城市,都想起了悠揚的鐘聲……

    連綿起伏、莊重的鐘聲……

    “新年快樂,雅羅爾。”某不良深淵的聲音適時響起。

    “新年……咦?”雅羅爾的回應險些就脫口而出了。但是,很快的,她就反應了過來……

    “說起來,第一期戰士的制造時間是498年……也就是說,其實你已經五百多歲了?”雅羅爾似乎第一次發現了這個問題,當場就很失風度張大了嘴巴……“都過了五百多年的新年了……你還有這個興趣啊……”

    ——她以前,雖然知道伊斯利活了很久,卻從來都沒算過,所以不知道,已經這麼久了!

    “怎麼忽然間說起這個……”伊斯利無奈的按了按額頭。不過,他已經活了500多年了麼?說真的,他是哪一年出生的?似乎……有點兒記不清了……

    人類的新年,也確實,很久都沒有過了呢……

    ~~~~~~~~~~~~~~~~~~~~~

    不論遠近,忽然間,這城市就熱鬧了起來。家家戶戶都亮起了燈光,此起彼伏的歡呼聲讓這里頓時就變成了歡樂的海洋……

    從現在開始,就是為期三天的狂歡日了。不說貴族間大大小小的宴會,平民們在廣場上,也會擺出精美的食物,舉辦各種各樣的活動。所有的人,都會穿上最為精美的衣服……舞蹈,歌唱……

    真是一幅和平勝景呢!

    雅羅爾能夠感覺到其中蘊含的希望與快樂,微微一嘆。等到這場看來已經是注定的戰爭過去,這座城市,又要多久,才能恢復今天的這種盛況?

    “新年快樂。雖然覺得你大概已經不覺得新鮮了,不過還是勉強說一句好了……”

    只是勉強啊……伊斯利苦笑。隨即,他就看到雅羅爾肩上那大受小朋友們歡迎的小火,正沖他“幸災樂禍”的叫了幾聲……

    五百多歲了……旁邊被徹底忽略掉的闢度,看他的目光,則真的已經是看妖怪了——雖然,知道他活了很久了……

    ~~~~~~~~~~~~~~~~~~~~~~~~~

    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從戰爭中恢復過來……

    這麼想像著未來的雅羅爾,包括站在她身邊的伊斯利,都沒有想到,這座都市,會需要經歷多少年的動蕩。

    縱使是迷途騎士被放出來,根據戰神血獸的強度,推斷其中不會有深淵的他們,本來以為,即使是那樣,戰爭也不會持續太久的。

    因此,他們都沒有想到,這一個新年,會是大陸上,百年之內,最後的和平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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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6 03:37:26 |只看該作者
第二七五章 禮服與宴會

   被兩個人一只動物忽視掉的闢度,原本也沉浸在了聖都的歡樂之中。

    然而,看到遠處已經陸陸續續有人出門了,還記得聖都危機的他,立刻跳了起來,“我說,你們不是同意了讓這個城市出現……那個?這兩天你們都窩在書室里了,打算什麼時候履行承諾?”

    “不用著急,大概另一個人,也快要忍不住了吧?是不是,雅羅爾?”伊斯利恢復了好整以暇的態度,看了看雅羅爾。

    “只要,有踫上的機會的話……你確定是那個人沒有錯?”盡管知道伊斯利這里覺醒者的資料也蠻齊全的,但是雅羅爾還是有點懷疑——這種私事,有必要調查清楚麼?居然那麼詳盡的資料……

    伊斯利一幅人畜無害的笑容,可是,他的話卻讓雅羅爾目瞪口呆︰“這種事情一向是里加魯特負責,你應該去問他,剛才的話。”

    里加魯特……負責這種八卦??雅羅爾的下巴確實立刻就落地了……想一下里加魯特那看起來沉默不善言辭的模樣——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我說……”闢度終于在沉默之後暴走了,“你們就不能說一點人類能夠听得懂的東西嗎!!”

    “答應了你們的事情自然會做到。”伊斯利悠悠的說到,“而且我們也不至于對那些小孩怎麼樣。擅自跟上來的人,是你自己才對吧……”

    她怎麼覺得伊斯利有點兒針對闢度?雅羅爾不解。不過,她也沒有多想——伊斯利偶爾作弄人的怪癖,她也是知道的……

    ~~~~~~~~~~~~~~~~~~~~~~~~~

    那個里加魯特搜集來的情報,導致的後果,就是兩個人不得不在之後的那一天,穿上了盛裝去參加夏特布里安在他們的家族召開的貴族宴會……

    盡管一個人就搞定了那身白底金邊的晚禮服,但是那如百合花一般綻放的幾乎落地的裙擺以及有些低的領子、勒得死緊的腰身,都讓她覺得,行動及其不便……以及,不習慣……

    所有的禮服,都只是看著好看啊!這件的線條已經很簡潔了,是當初艾麗西亞強力推薦的。然而,雅羅爾還是覺得,要她穿上這件衣服行動,還不如去找門外的家伙打一架……

    不過,比起眼前的這個人來……

    看到了伊斯利,雅羅爾立刻就轉頭悶笑了起來。那領口、袖口層層疊疊的花邊,雖然很有貴族風範,氣質上也不是不搭配,可是看到穿衣一向簡潔和利落的伊斯利穿著這身衣服,果然……還是不習慣……

    “應該不好笑吧?”看了看自己的禮服,伊斯利有點兒奇怪,“而且雅羅爾,如果打算動手或者看戲,最好快一些。你應該能夠感覺到,現在阿加莎在什麼位置吧?”

    好吧,確實不好笑。只是因為不習慣,所以忍不住要笑而已……

    雅羅爾回頭招了招手,讓小火跳到了她的肩膀上。至于帶小動物參加宴會禮不禮貌,雅羅爾可是沒有這個興趣去考慮的。按照伊斯利的說法,祭品的心思不需要考慮。而就算不是祭品,無視人類的想法,這種事情,她也做的很習慣了……

    只有一件事……

    雅羅爾死死的盯著伊斯利好半晌,才把手給伸了過去……

    ~~~~~~~~~~~~~~~~~~~~

    “貴族的宴會,很無聊呢……”

    坐在夏特布里安家族提供的馬車上,很不悅的感受著腰間那緊繃繃的力道,雅羅爾抱怨著。她已經盡力讓那腰帶寬松些了——但是很明顯,沒有什麼效果。

    衣服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

    在雅羅爾看來,她能一個人把這件衣服穿上,就很了不起了——事實上她很懷疑,她到底是怎麼把這衣服穿上的。雖說這已經是她保存著的禮服里,唯一一件可以由她自個兒穿上的禮服類衣物了……

    如果不是因為半妖強壯的體魄,她覺得自己有可能被勒死……真不知道那些人類的貴族小姐太太們是怎麼忍受的!看起來,中世紀的歐洲貴族小姐被腰帶勒死的可能性確實是很大的呢!明明她的身材應該很標準、很標準的才對啊!為什麼要這麼虐待自己?她們半妖,可不像人類,遠超常人的力量都會表現在肌肉上……

    “你想說,你現在的樣子,難以進食麼?”坐在她身邊的伊斯利微微而笑。難得……雅羅爾的情緒這麼明顯的表現在了臉上呢!

    “要麼你也穿穿看?”並不隱諱這點,雅羅爾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隨即不懷好意地揚起了嘴角,“我覺得,你穿上女裝的話,應該沒人會懷疑你的身分的……”

    伊斯利不以為意︰“你確定?”

    好吧,她承認,從之前不小心看見的那幾次的情況來看,這家伙的身材……絕對不適合穿女裝的……因為絕對能看得出來是男人……

    ~~~~~~~~~~~~~~~~~~~~~~~~

    到達了現在燈火輝煌的希特布里安家族,伊斯利很紳士的先下了車,把雅羅爾給接了下來。

    以雅羅爾的身手,自然不可能真的被這區區的裙子給束縛住行動。這樣做,只是表現一下禮貌而已……

    然而,雅羅爾對于這種貴族游戲卻沒有什麼興趣。前半段還表現得有模有樣,扶住了他的手。可是很快,她就發現這麼慢騰騰的行動,那裙子更加的成為了障礙物。于是,干脆的,蹦��一下,就直接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而這個動作,讓附近一眾被伊斯利的風度和笑容給迷昏了頭的太太小姐們,同時倒抽了一口冷氣……

    “雅羅爾小姐還是那麼豪爽啊!”某個听起來很爽朗的聲音陡然插了進來,讓雅羅爾微微一呆︰這里有人和她這麼熟麼?

    轉頭望了望,才陡然想了起來︰這個人,就是當初,她往露西埃拉和莉芙露的戰場逛過去的時候,邀請她一起旅行的那個貴族公子!因為似乎是和組織有聯系的人,所以印象倒是蠻深的……

    現在看起來,此人仍然是一幅輕佻的樣子——當然,她是知道此人的不簡單的。

    ~~~~~~~~~~~~~~~~~~~~

    “雅羅爾,你認識的人?”

    “是啊!”雅羅爾點頭。借著現在還放在了他手上的右手,把這人的不尋常之處說了一遍,在表面上,卻是完美的微笑,“這是……這是……啊!奧古斯汀家的……”

    雅羅爾把他的名字忘了……

    雖然看見了不遠處,神色復雜的綠柯還有今天的目標人物,她終于把眼前的這個人和她們對上了號,想起了,他的姓氏,就是前兩天她對綠柯的新姓氏感覺熟悉的原因……

    奧古斯汀……之前她居然都沒注意到他們是一家子……

    可是,雖然姓氏想起來了,名字呢?似乎是……艾斯?不,艾維斯……艾維斯沒錯!只是,中間還有什麼來著?

    ——盡管和組織有所聯系,但和組織有聯系甚至直接就是組織手下的人類也比比皆是,雅羅爾還真的沒有很在意他。這一位雖說很是扮演了一陣子“追求者”的角色,兩個人卻頗有些心知肚明的味道——那都是在演戲……

    ~~~~~~~~~~~~~~~~~~~~~~~~

    “艾維斯•伯尼•奧古斯汀。奧古斯汀家族的次子。”這位貴族公子風度翩翩的自我介紹,打斷了雅羅爾的思考,盡管只是短短的一霎那,他卻已經看出來,雅羅爾有些不記得他了……為了避免雅羅爾尷尬也避免他自己尷尬,他自個兒介紹了自己的身份。

    ——他就是伊斯利說的那個對于地位很有野心,而且暗中有一定自己的勢力的奧古斯汀家族次子啊!雅羅爾恍然大悟。終于把眼前這人和他的身份聯系了起來。那麼,他和組織有所聯絡也不奇怪了呢!

    同時,她也看了看那兩個和綠柯站在了一起的女子。

    一個,正怨恨的看著她,正是當初和綠柯在一起的女孩。至于原因麼……不用想了。

    看得出來,她已經很想要收斂自己的情緒了,只可惜,即使是外表,也做得不夠成功。

    而另一個……幾乎感受不到身上的妖力……那妖力實在是過于微弱和隱蔽。不像是半妖、不像是天然半妖也不像是妖魔、覺醒者……僅僅是很淡的,單純的妖力而已。

    似乎對于身體沒有什麼破壞力,那麼也自然,對于身體的強化也不會多麼有效。

    據說,眼前這位艾維斯和那個叫做朱蒂的小姐,都是她的子女。她的這雙兒女身上,可是完全沒有妖力存在呢!

    ~~~~~~~~~~~~~~~~~~~~~~~~

    現在近距離的看到了她,雅羅爾更覺得這位叫做瑞切希的貴族女性,身上的妖力狀況有些超出她的認知。

    ——現任奧古斯汀侯爵的續弦妻子。因為那紫色的長發和黑色的眼楮,以及不老的容貌,被稱作是“希瑟的珍珠”,或者是“永不凋謝的紫羅蘭”。

    盡管她的年齡已經有50余歲,看起來,卻仍然是30歲左右的少婦。那美麗清冷的容貌,被無數的貴族貴婦乃至于少女欣羨……

    伊斯利的情報是這樣的。

    而看來,這位女性也擔得起這樣的評價。似乎,妖力在她的身上,沒有永生的作用,卻有著減緩衰老的作用。

    只是……阿加莎和她,那些恩怨,是真實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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