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千水]大劍——風起之時[全文完]

絕對官僚

第二九六章 攻擊試探

   “亞莉斯亞……呃，琳娜，她們兩個……”之前也不是沒說到她們的事情，但是，她們卻一點兒反應也沒有。一直，都是靜靜的站著。米麗雅也完全明白了，她們沒有個人的意識，才開口，就把目標轉向了琳娜。

    “她們兩個都是有命令才會行動的。”琳娜微笑著說道，“現在，這個控制權在我的手里。既然現在你們是領隊，向我下命令就好了。”

    “那麼，她們兩人，能夠以半妖的戰斗方式戰斗麼？”米麗雅知道她們強勁的那種戰斗方式，但是，卻不希望會用上……

    “沒有問題。在水準上，都是No.1的水準。”琳娜點頭，“可是，讓亞莉斯亞覺醒來戰斗的話……我就是她們的控制器。剛才你們也說到了，她們的缺陷。想必她們的問題你們也是很清楚的——畢竟，雅羅爾就是她們的精神同調教官……我的稱號是絕對領域。所以，我其實是作為她們的輔助人員、控制者、保護者被派出來的。何況，現在有微笑的泰萊莎來對抗莉芙露，應該就更加的沒有問題了。”

    說著，她繼續笑了笑，“說真的，我本來有打算，一旦不成，就借用她們的力量逃跑的……可不要笑我。雖然自願參加了這個任務，我也還是不想死的。面對莉芙露，可也有點兒害怕啊！”

    輕松調笑的語氣，頓時，就緩解了現場緊張的氣氛。米麗雅也淡淡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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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20位以內的戰士，進行簡單的分組，守在聖城的周圍。盡可能的把覺醒者攔截在城外，並且，不要讓戰斗波及到聖城。20位以後的戰士，進入聖城，守在聖城的四方，協助人類守城。盡可能的解決比較強的妖魔。嘉拉蒂亞，是所有的妖魔都會進攻嗎？”

    嘉拉蒂亞沉穩的搖頭，“它們很有組織，現在，只動用了很少的一部分妖魔和覺醒者。看起來，仍然是一場試探。盡管這段時間以來，妖魔和覺醒者的數量一直在增加，可是現在行動的妖魔大約只有千余只。”

    “沒有道理啊！”米麗雅沉吟著，“一舉攻城的話，勝算不是更大嗎？而且，我們這里很多人都沒有什麼經驗。那樣的話，完全可以一次取勝……”

    “恐懼、不安、絕望。”嘉拉蒂亞用她那帶著磁性的聲音低聲說到，“我也研究了一下迦那多那兒的教典，發現，其中多次提到了祈禱的作用，和強烈的情緒。如果說需要的就是這個的話……”

    “即使是數十萬的人類，”琳娜接口，“只要能夠攻破城市並且殺死大部分的抵抗者，屠城這種事，幾個覺醒者，就可以做到了。”

    嘉拉蒂亞向她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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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麗雅嘆息了一聲，“那麼嘉拉蒂亞，你也到城市里去吧。運用你的能力，盡可能的把握戰局，然後轉告給我們。能夠做得到吧？”

    嘉拉蒂亞點了點頭。雖然不能真刀真槍的戰斗有點兒遺憾，但她很明白自己能夠做到的事情。

    就在這個時候，聖城中響起了震天的號叫聲，鐵甲交擊的聲音、奔跑的聲音……

    即使是不使用自己的能力，只听這些听起來就透著凌亂和恐慌的聲音，嘉拉蒂亞也能感覺到，這城市中，在面臨妖魔攻擊的時候，表現出來的不安與恐懼。即使是之前已經有了伊斯利的鼓動，主要的效果，也只是讓人類有了戰斗的勇氣而已……在事情真正發生的時候。

    現在……還沒有出現戰斗中的犧牲者。她這麼想著。到了那一步的話，會怎麼樣呢？

    那一邊，米麗雅已經開始進行分配了。簡單一點兒說，No.21凱倫、No.22海倫、No.23黛西、No.24薩爾達，排位在這四位的戰士，成了之後的戰士的領隊。No.25納丁歸入No.24薩爾達的隊伍，No.26裴歐娜歸入No.23黛西的隊伍，依此類推……

    那些後來的戰士們，除了妖力水準在十位數左右的，也被編入了這四個隊伍。她們將守護在城樓上——聖城的防御措施一項完善，現在，這一點，無疑成為了重要的籌碼。

    而之前的戰士們，包括叛逃的大劍們，也被進行了簡單的分組，三人到多人一組，守護在了聖城的各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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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去，是吧？”伊格爾苦惱的說道，撓了撓自己的腦袋，“我說，不會把我也當作敵對的覺醒者給砍了吧？”

    已經抱起了史德恩的雷西特頓時就幸災樂禍的笑了幾聲。

    “放心！”妮娜露露也笑咪咪的，那彎彎的眉眼，在伊格爾看起來，就如同狐狸一般，“你和我還有小芙一起好了，我們絕對不會把你當作敵人殺掉的。”

    ——你們兩個，都是那種急速劍的代表。難道當我沒看見你們練劍時的場景麼？要是處在戰斗之中，搞不好，連我的樣子都沒看清就把我給砍了！伊格爾立刻就搖了搖頭。

    到時候陷入了混戰，四面八方都會被視作敵人的。這種狀況，他可是嘗試過一次了。所以，可不打算接受這樣的提議……

    “那麼，你還是守在嘉拉蒂亞的身邊吧。”米麗雅看到他的表情，做出了結論，“讓嘉拉蒂亞全力的使用力量……畢竟，城里面，也不會完全太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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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一下，你們兩個。伊斯利和雅羅爾沒錯吧？我有話要說。”那個中年男人飛快的跑了過來，完全無視了這里劍拔駑張的氣氛。

    “他是誰？”雅羅爾的疑惑的問著旁邊的人——這人活得久些，自然，也就認識的人多些。

    “提亞。”伊斯利果然沒有辜負她的期望，回答得很快，“提亞學者。組織的研究人員。組織的力量，比如說狂災戰士之類……他都參與了研究。當然，也包括了大劍。”

    ……好……好強大的人物！

    雅羅爾也忍不住感嘆了。盡管在他的身上，只能感覺到微弱得差不多可以忽略不計的妖力。但是，這樣的經歷……確實，很強大啊！

    不過，這麼一個強悍的人物，為什麼……

    “提亞學者，你……”愛爾奎特及其奇怪的看著他，就好像是看著一個奇跡一般。

    ——她想問的，大概是“為什麼你會在這里”吧？雅羅爾想。可是，這有什麼奇怪的麼？這個學者出現在這里……

    “我把他們放倒了。”提亞學者笑眯眯的說道。他很是了解愛爾奎特想要問些什麼的。而他的笑容，那種狡黠的笑容，不但讓他看起來年輕了十歲，還立刻就那原本平凡無奇的臉，立刻就染上了某種讓人驚嘆的特質……

    有點兒像，小小的頑童，惡作劇成功時候會露出的得逞的笑容。讓他的五官，立刻就有了軟化的感覺。頗有幾分孩子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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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牆上，已經站滿了士兵。

    琳娜嘆息了一聲，原本她們說的“穩定的大劍”這樣的事是很重要的，現在也只能推後了。

    “亞莉斯亞，比茜，”她向暗之雙子下達了命令，“攔截住所有想要通過米麗雅指定的，我們的防御範圍內的覺醒者。在此前提下，還可以順手消滅一些妖魔，明白麼？”

    亞莉斯亞靜靜的點了點頭。比茜也點了點頭，不過她多說了一句話——她的聲音，也和她表面的特質一般，有著某種無機質、冰冷機械的感覺。

    “明白。清除進入指定範圍內的所有覺醒者，在此前提下，有所余裕則盡可能消滅妖魔。”

    ……這種確認任務的感覺，還有那聲音，真的是讓人有點兒不舒服。

    這兩個，真的是可以媲美深淵的戰士麼？就如同雅羅爾所說，她們的妖力始終都在不停的震蕩。可是確實，非常的隱晦。在妖力的性質上，比茜也就罷了，亞莉斯亞是半覺醒的感覺……

    可是，同樣的，泰萊莎也沒有多想。現在，已經可以看見正在逼近的妖魔了。即使，是以人類的視覺距離。

    數量不是很多，不像人類一般，可以密密麻麻的排在一起。

    但是，青面獠牙的妖魔，那高大的身材、粗糙的青色或者黑色的皮膚、金色的蛇一般的豎瞳、丑陋的五官……還是給了人類很大的震撼。泰萊莎能夠感覺到這一點。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只是戰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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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城的士兵當中，甚至有不少的一部分，連手中的槍都掉到了地上。僅僅是看見數百上千妖魔緩緩逼近的場景，就已經讓這些士兵們一片恐慌了。

    貴族的私兵還有被雇佣的俑兵們當中，甚至有不少已經出現了動搖。逃跑的心思，已經出現在了他們的心底……

    聖都騎士團的騎士們表現得最好。不能不說，夏特布里安小姐還是訓練有素。可是，他們的戰力，還需要觀察……

    嘆息了一聲。即使是閉上了雙目，嘉拉蒂亞也可以想象得出來，在城牆上，那一雙雙瞪大的眼楮、上下打架的牙齒，和五官扭曲了的臉、顫抖的雙手、戰栗的身軀……

    或許看見了那些跟在了妖魔後方的，身軀龐大而怪異的覺醒者，更是有一些戰士，握劍的手，也輕微的顫抖了起來……

    第一場戰斗，只怕，反而是最艱苦的。

    她如此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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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七章 迎戰

    站在某做高高的鐘樓上，一圈妖力的波紋，沿著嘉拉蒂亞的身軀散發了出去，在空氣中蕩起了陣陣無形的漣漪。

    當然，在無法看見也無法感知到妖力的人類眼中，卻只是一陣風，以她為中心擴散了開來……讓這個美麗的大劍那長長的直發，被高高的吹拂了起來，飛揚在了空中。

    這些膽大的，出門張望的人類，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大劍不去參與戰斗，反而站在了城中。但是，這樣的場景，卻奇異的，讓他們恐懼慌亂的心情，平靜了下來……

    嘉拉蒂亞的能力……

    伊奈莉看著四周那些戰士乃至于人類士兵們鎮定下來了的表情、平靜下來了的身體，做出了判斷。

    大部分的人，甚至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變化……可是，他們的目光，從恐慌迅速轉變為找到了臨戰狀態的專注；他們的身體，也從顫抖完成了繃緊身體的變化，隨時，可以發動攻擊了；握住了武器的手，更是堅定了起來。

    ——面臨戰斗的時候，盡可能的放松身體，做好準備。這對于大部分人來說，畢竟都是難以做到的事情。現在，能夠凝聚起精神來應戰，伊奈莉已經欣慰不已了。

    這種能力，果然是群戰的時候，及其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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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拉蒂亞的能力，我們幫忙總結了一下。概括來說，就是情感。她可以掌握極遠距離內，生命體的情感狀態，並且，依靠這些情感，將自己的妖力感知也延伸過去……當然，這種遠距離的，超出了她原本感知範圍的感知延伸，比較類似于極限感知或者個體感知的狀態。不見得能夠覆蓋全局。因為對于某些妖力控制極強的人物，在那樣的距離內，她是感知不到的。”

    雅羅爾當初是如此介紹的。而確實不假。嘉拉蒂亞能夠感知到大部分的覺醒者。但是在她一般的感知範圍之外，妖力控制能力極強的西之深淵，她就沒有感知到。直到，莉芙露進入了她的“常規”感知範圍。

    可是，這樣的能力，或者比起一般的感知來，更加的對團隊戰、混戰有利。因為，她不但能夠借此判斷出敵我雙方的精神狀態，甚至，還能夠在專注的情況下，把這種情況簡單的傳達給指揮官——她的妖力，可以影響到別人，在情感上。

    “她可以把她的所感受到的東西，傳達給其他人。當然，如果這感受到的東西龐大而且混亂的話，不就成了精神攻擊了麼？傳達個體情況的話，你們這樣的指揮官，也能夠對團隊的各個成員有所了解吧？當然，似乎她還能夠自己制造某種情緒，借用妖力傳達給他人。可以是群體，也可以是個人。群體的話，力量會減弱。而個人的話……也對付不了心志很堅毅的人。比如說我們。”

    雅羅爾倒是毫不客氣的，說自己心志堅毅……

    不過，能夠做到這一步，也很了不起了。所以，在盡可能的情況下，要保護好嘉拉蒂亞才成。米麗雅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才會把伊格爾留在她的身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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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古蕾雅，你要小心。”泰萊莎最後叮囑了古蕾雅一句，就準備回城了。古蕾雅點了點頭——她倒是沒有臨戰前的恐慌——隨即，卻又有些羞澀的一笑——這個笑容，讓和她一個小組的迪維下巴差點兒就落地了……

    古蕾雅已經是一個戰士，而且，憑借自己的意志做出了要保護人類的決定。這雖然讓泰萊莎有些無奈，卻也尊重這個決定。

    她也很清楚，她的任務就是震懾並且迎戰莉芙露。莉芙露不動，她也最好不要動。現在，只能等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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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泰萊莎前輩！”一個叫聲忽然間叫住了她，語氣急切。

    泰萊莎驚訝的轉過頭。發現，說話的，是No.5的阿爾弗妮亞。她的神情急切，大部分的戰士們都已經到自己的守衛區域去了。可是她和另外的幾個戰士——和她一個表情的幾位戰士……她們，卻都還沒有離開這里太遠，遠遠的散著，都看著她。

    這幾個戰士對望了一眼，還是阿爾弗妮亞開口了。她們也知道情況很緊急，所以，話說得又急又快。

    “我們想問一下，普麗茜拉會怎麼樣？”阿爾弗妮亞急切的說著，“那個，你們說，普麗茜拉可能會到組織去。然後，她會死在那里嗎？”

    她再次看了旁邊幾個和她表情一樣的那幾位戰士一眼，解釋道，“我們都選擇留在這里……可是你要知道，我們都和她有仇。原本的打算，都是想要報仇的！所以，現在，在這場戰斗中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至少要知道……”

    “她會死的。”泰萊莎平靜的打斷了她開始有些語無倫次了的話，“就算狂災沒能殺得了她，我也相信雅羅爾，甚至是伊斯利。所以，她一定會死在那里。”

    雅羅爾就不要說了，伊斯利更是不可能容忍一個破壞力那麼大，腦袋卻不清楚的超深淵存在的。在那場戰斗之後……

    她自己，也希望能夠親手了斷這一切。可是，和這些仇未曾報，卻仍然選擇了這里的大劍們一樣。她也……選擇了這個戰場。奧菲莉亞，那個曾經如此執著于仇恨的戰士，不也是如此麼？她那麼平靜的，選擇了到這里來……

    她平靜的斷言，顯然給了這些戰士以極大的信心。她們並不是很明白他們，普里茜拉，雅羅爾與伊斯利的實力水準與差距，可是，泰萊莎淡然微笑的表情、平靜的話語，卻讓她們頓時都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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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個時候，從四面漸漸逼近的妖魔們，走在最前面的那百來只，同時張開了青色的膜翅，展翅飛了起來。這個舉動，再次引起了一部分士兵的驚叫聲。

    另外，那些剩下的妖魔，也讓開了一條條的通路。覺醒者們，走到了他們的前面。

    沒有時間了。原本就已經散開了的戰士們，那些還沒有到達自己的守衛範圍的，都快速的，趕到了自己的防備區域。古蕾雅她們這個隊伍，原本就在東城門這邊，倒是不需要離開……

    兩方，同時加速。

    不能完全撫平戰士和人類戰士們的恐慌了。

    在妖魔們加速的那一瞬間，嘉拉蒂亞就感嘆的微微嘆息了一聲。

    即使是在她四周不遠處，那些人類，遠遠的看著飛起的妖魔，也有不少飛快地就躲進了家門，開始祈禱起來……

    膽大一些的，也只敢在那兒簌簌發抖。真的敢給那些守衛們幫忙的，只是及其少數的一部分而已……

    而這及其少數的一部分，在第一頭妖魔的紫色鮮血濺到了空中的時候，就又少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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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倒了？這幾個字似乎有魔力一般，所有的血薔薇成員，這些原本都算得上是俊男美女的家伙，居然一個個的都睜大了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提亞學者也注意到了這種表情，他的臉上，又露出了如同小孩子不滿一般的神情，“有什麼好驚訝的？提亞我本事不大，自保的本事卻總還是有那麼一兩招的！”

    “可……可是……”斯亞德說話都有些結結巴巴了，“為什麼……為什麼要把他們……放倒？”

    提亞學者滿不在乎，“你們不是也討厭他們麼？放心，他們都沒機會把消息傳遞出去。既然等待的人已經來了，我想，也沒必要留著他們了。”

    “等待的人？我們？”雅羅爾繼續疑惑的問道。伊斯利回了她一個莫名其妙的眼神——拉花娜把那個名單告訴雅羅爾，這件事情應該很隱秘才對。這個提亞學者，沒有道理知道吧？而且，他是怎麼確定，他們來了的？

    血薔薇的人，也在互相打著眼色。

    雅羅爾覺得他們是在依靠什麼交談。盡管看不出來到底是依靠什麼，她的目光，卻還是落到了一個女孩的身上。她有著藍色的卷發和似乎是“制式”的紅眼楮，身材傲人，卻有著和之不相配的娃娃臉與冰冷的表情……憑借著感知上的細微不同，她覺得，這個女孩是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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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爾奎特，你還有想做的事情，不是嗎？”提亞學者的這一句話，似乎是強效的催化劑一般。在片刻之後，愛爾奎特眼中的紅光耀眼的閃耀了一下，便消失在了原地。

    雅羅爾不解的再再次看了看伊斯利——事情的轉變，是不是太出乎預料了？愛爾奎特的攻擊不是沖著他們來的，這一點，正是因為過于清楚，所以，才顯得奇怪了……

    而這一次，伊斯利甚至還來不及回應，愛爾奎特的攻擊已經結束了。

    那只巨大的血紅色的爪子，已經插入了地下，將一個人影，隨著巨大的灰塵帶出了地面。

    那是一個黑乎乎的半透明的影子一般的東西……當初，在深淵的戰場上，暗殺露西埃拉的覺醒者。被迪爾博亞重創以後，又被救了回來。但是這一次，似乎是沒有這種好運了。

    那血玉一般，顯得頗為晶瑩的爪子，透過了這位暗殺者的身體，雅羅爾看見，這個奇特的覺醒者，那眼楮的部位，似乎，還閃爍著不可置信的光芒。然而，她沒有機會再出聲了。

    愛爾奎特冷酷的看著她，就在雅羅爾他們站立的位置不遠的地方。下一刻，隨著“轟”的一聲巨響，這個覺醒者的身體就被炸了個四分五裂……不，在場的人，沒人能夠算得出來她被炸成了多少片……或者也沒有人願意去數……

    紫色的鮮血，染紅了愛爾奎特四周的地面。但是，她的面容，卻依然是平靜之極。而她白色的上衣上，也是滴血未染……整個人，都顯得那麼清新高潔……

    殺戮公主愛爾奎特。雅羅爾終于明白她稱號的來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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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八章 奇異的繁殖之地

    “我知道，面對一個深淵和一個類深淵，我們的勝算本來就很小。但是相信我們給你們造成一點麻煩，或者干脆把你們想要得到的那個地方毀掉還是很容易的。”愛爾奎特淡然的說道，“既然如此，談判如何？”

    ——這地方毀掉，對他來說，可沒有什麼損失。反正就是妖魔不能繁衍了而已。他又沒想過要掌控妖魔……不過，本來就想弄清楚這里的狀況的伊斯利還是很干脆的點了點頭。

    “你剛才殺掉的……是哪一位？”雅羅爾有些好奇的問了出來。那個形態的覺醒者，貌似她听說過一次呢！

    “39期的戰士，叫做菲娜蒂，暗殺之菲娜蒂，組織安排進入血薔薇的人員。”愛爾奎特無所謂的說道。

    而雅羅爾看了看四周，也發現，沒有任何人對于這個菲娜蒂被殺有什麼反應。好像，殺死一個同伴，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一般。看起來，血薔薇雖然隸屬組織，卻對組織……不，組織現任的掌權者並不滿意的樣子呢！

    菲娜蒂……這個覺醒者，是組安排在了血薔薇的眼線麼？

    “那麼，我們有什麼好談的？”明明只見過一次，而且那一次還是生死之敵……愛爾奎特自己，都差點被伊斯利殺了。這種狀況，還有什麼好談的呢？

    不過……說起類似的狀況的話，也有那麼一次……第一次見面是敵人，第二次見面卻做交易的狀況……

    雅羅爾的神色當時就不大好看了起來——那一次的交易，可是賠進了她幾年的自由啊！到現在，都還沒有脫身呢！

    “我們沒有什麼好談的。”愛爾奎特的話，也讓雅羅爾意外，“我們只是想要回到組織去。既然這邊的監視者已經被擺平了，我們只要能夠離開就成了。有東西要和你們談的，應該是提亞學者。”

    伊斯利笑得古怪，“你希望我放你們回去幫助爵士？”

    “我以為，”愛爾奎特的表情依然平靜，“組織越混亂，對你們就越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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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是這麼說沒錯啦！可是，伊斯利居然真的放人了，實在是讓雅羅爾疑惑不已。

    他們最大的敵人，不就是爵士麼？然而……

    提亞學者贊許的點了點頭，“不愧是北之深淵，我們數百年來最期待的人選。你做了一個明智的決定。”

    “拉花娜告訴了我們，你們這個同盟的名單。”伊斯利並沒有因為這樣的贊賞而感到欣喜，語調不改的說出了這件事，“對于組織真正的研究力量，我期待你能拿出的東西。”

    “那麼請跟我來吧。”提亞做了個“請”的動作。

    並沒有走多遠。眼前，仍然是茫茫的一片荒野。可是，提亞學者卻示意他們停了下來。而就在他們停下不遠的地方，是幾個營帳……血薔薇的營帳。

    雅羅爾自然能夠追蹤到血薔薇們的蹤跡，他們正在漸漸的遠離，速度不算是太快。這個營帳原本籠罩著的立場，卻已經消失無蹤了……

    提亞在不遠的地方，用奇怪的步伐來回走動。過了一會兒，在他們的面前，就出現了一幅奇景……

    荒漠的沙塵靜靜的向外如同流水一般的擴散了開來，平靜，沒有一絲聲響，卻流淌得及其快速。就如同……無數快速爬動著的小蟲子一般。沒多久，就露出了一塊平地。

    然後，那平地又裂了開來，露出了一條階梯——往下的階梯。

    雅羅爾看見伊斯利轉頭看她，就知道他的意思了。可是，她還真的只是感受到了淡淡的能量波動而已。淡，但是很復雜。

    一直都在平靜中進行的這一切，她能夠肯定，不是什麼機械的機關，而是能量的復雜運用。只可惜非常的精妙，她感受不到具體的狀況。

    因此，她也只能搖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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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提亞繼續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兩個人對望了一眼。雅羅爾雖然感知不到這里面的任何狀況，可是，卻還是點了點頭。而伊斯利，顯然也沒有退走的意思……

    本來，他們也就是要進去的。被人請進去，還是打進去，似乎沒有太大的不同。

    或者是“藝高人膽大”的緣故，雖然警惕，他們卻沒有猶豫。

    那是一道長長的懸梯。一圈一圈，在一個小小的向下的通道內蜿蜒而下。四周，是一片黑暗……

    而在他們走進去了之後，地面，就立刻恢復了原狀。石板平復，沙子也恢復了山丘的原狀……

    “說真的，我想不到，妖魔是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伊斯利望了望頭頂。雖然妖魔也能夠吞噬人類，並且獲取記憶。而本身，也有著一定的智力。可是，他們卻沒有什麼智商的樣子……

    所以這一次，再次讓他吃驚了。

    “這沒有什麼奇怪的。”夜視都沒有任何問題，提亞也就沒有點火把之類的。現在，他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了出來，“這里原本被人類發現的，人類把這里當作了隱蔽的綠洲。隨後，妖魔通過吃了這里的人，就發現了這里。再然後，又發現了這里的繁衍作用。便把這里當作了基地。”

    短短的時間內，他們已經走到了底部。隨著提亞推開了旁邊的門，頓時，視線之中，便是一片豁然開朗。

    這就叫做山窮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吧！雅羅爾感嘆不已。

    沒有想到，居然在地底，還能看見這樣的美景……不是她說，這樣的景色交給妖魔，還真是有些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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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地下建築異常的寬廣。如果不是雅羅爾的風語探測範圍廣闊，只是依靠雙眼來看的話，想必，會覺得這是一個世外桃源吧——地面上的。

    穹頂是一片彩色的光幕。沒有太陽和月亮，卻有十幾道彩虹一般的條帶，在漆黑的穹頂上來回穿梭，在尾巴上留下了一長串的彩色光點。如同……散落的星光。

    只用眼楮看的話，會覺得，那是很高很高的天際吧……悠遠，無邊無際。

    但可惜，使用感知探測了以後，雅羅爾發現，在五人高的地方，她風語的探測就已經失效了。或者說，遇見了障礙物。那不是探測天空應有的感覺。

    而四周的景觀，只用眼楮看的話，會覺得，這是一個廣闊的盆地。四面或遠或近的，都是高聳的山峰。峰頂或者掩蓋在了雲霧之中，與天連成了一體，或者直接插入了天幕，成就了壯麗的畫卷。再或者……還有一面，山峰被冰雪掩蓋了。

    在山峰上，是有層次的植被。而在盆地中，更是錯落有致的花園景觀。不是大陸上方方正正的歐洲風格的花園格式。而是很符合雅羅爾審美觀的，自然的景象。

    隨意開放的花卉，攀爬在大樹上的藤蔓，樹木的枝條掩映在了水中……而水波，則因為穹頂上的彩色光帶，在蕩漾之中，給了人彩色的魚兒在其中游弋的感覺……

    這里的景象，確實很漂亮。可惜的是，用風語一探測，一切的浪漫都已經消失無蹤了……盡管這里的一切東西，都逼真到看不出來任何的瑕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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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漂亮吧？”提亞的語調，也充滿了感嘆，“然而，這里最神奇的，不是景色，而是這里不可思議的力量。在這里的山頂和四壁，都有力量阻止我們接近。如果一定要接近的話，會毀壞這里……我在這里，是來研究的。如果是你們的話，我倒是可以奉勸一句，不要去管感知了，用眼楮來看這里就好。”

    “你在這里研究什麼？妖魔的繁衍秘密？”沒有在意他的話，伊斯利問了一句。

    “確切的說，是研究這里讓妖魔繁衍的力量。現在還沒有太大的成果就是了——這種研究，延續個幾十年幾百年也是有可能的。現在，我們先看看其他的東西吧。應該，是你們的熟人。”

    說著，提亞往這座“山谷”里，唯一有建築的地方走了過去。

    那個有一半露在了“山峰”之外的黑色建築，說實話，真的是很破壞這里的感覺。不只是簡陋而已，這建築，在這樣的景色中，顯得極其的突兀且不協調……

    雅羅爾正準備跟著往那兒走，目光卻驚訝的落在了腳底……

    一只眼楮紅紅、通體雪白的兔子，正在她的腳下，蹭著她的腳……

    不管怎麼看都只是一只普通動物的這個小家伙，居然走進了她的結界，卻沒有被她的妖力嚇跑……

    注意到了她的目光，這只小兔子，還用極其無辜的眼神，抬頭看了她一眼……那眼光，天真，而且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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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里的動物完全不害怕妖力。”注意到了這一幕，提亞微笑著解釋，“而妖魔……你們知道，他們對于動物的肉，也不怎麼感興趣的。”

    雅羅爾還在為這小動物而驚訝呢，小火已經很不滿的在她的手上，對著她腳下的那只小兔子吱吱的，充滿“恐嚇”感覺的，叫了起來。兩只前肢，也在不停的舞動著。

    伊斯利微微一笑，低頭把那小兔子給拎了起來，捧在了手上。“小火在擔心，雅羅爾會養它？”

    小火憤怒的看著他，繼續憤怒的吱吱叫。

    “好了，”雅羅爾把神色溫柔的把小兔子給接到了右手上，隨即，放到了地上，“別糾纏這種事情了。養一個小火，已經很不容易啦。何況，提亞學者還要讓我們看看熟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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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九章 聖城保衛戰（上）

    雅羅爾看著小動物的溫柔神色，只持續了小小的一會兒而已。因為接下來他們看見的人，實在，讓人很難愉悅起來。

    兩個被巨大的鐵鏈給綁了起來的人，他們都是認識的。

    一個，是雅羅爾曾經的聯絡人，伊路米達。另一個，則更加的利害一些，是組織的一位長老……

    這兩個人，都對著提亞怒目而視。而看見了伊斯利與雅羅爾之後，那臉色，則是完全的蒼白了……

    他們體內，原本就已經很微弱很微弱的妖力，現在則已經完全感受不到了。

    原來，提亞說放倒的，就是他們。不過，他自己的體內，妖力也就那麼一點點，連妖魔都不如。和這兩人——至少和伊路米達原來的狀況差不多啊！怎麼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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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這個頗為寬廣的屋內，山峰的那個方向，則是密密麻麻的籠子。每個籠子內都關著一頭妖魔。

    這些妖魔看起來，各個都顯得無精打采，萎靡不振。盡管還是那副丑陋的模樣，但是，那滿嘴的獠牙仿佛已經失去了鋒利的感覺，和它們的整個身體一樣，看起來都是耷拉著的。

    兩個外來者的目光，都放在了其中的一部分上面，它們呈現了明顯的女性特征，而且……顯得異常的肥胖。關著他們的籠子，也足以容得下好幾個妖魔了。不像其他的籠子，塞下一個妖魔就覺得擁擠了。

    在“她們”的邊上，則是和其他的妖魔籠子一樣大小的籠子。

    只是，在其中的東西，看起來卻並非是妖魔——它們的牙齒還沒有突出，青色的皮膚顯得很光滑。雖然一樣是金色的豎眼，卻莫名的在其中透著一股純潔的味道……它們用爪子趴拉著籠子的欄桿，好奇的看著兩個新見到的人。

    ——這就是幼小的妖魔了。雅羅爾和伊斯利都立刻明了了這一點。

    ~~~~~~~~~~~~~~~~~~~~~~~~~~

    “放！”

    闢度的一聲大呼，讓一排士兵手中的投槍都飛射到了空中。

    只是，或者是人類的力量太微不足道，或者是這些士兵的恐慌情緒影響到了他們的實力發揮，總而言之，在那些飛在天上的妖魔向城中撲過來的時候，這些投槍，並沒有能夠傷到一頭妖魔。甚至，大部分的妖魔都沒有進行躲避。

    “第一排退下，第二排頂上，預備！”闢度高聲喝令著，“弩弓還沒有就位嗎？”

    城內，靠近城牆的居民都已經被撤離，留給了他們足夠的空間來調動軍士。現在，他們首先要面對的敵人，就是這些會飛行的妖魔了。闢度指揮的，是東面城門的防御。

    看到第一批地投槍沒有效果，他也有些失望。然而，現在不是想東想西的時候，他很明白這一點，所以，快速的就發布了第二道命令——還有一點時間。而且，它們也更近了！他如此對自己說道。

    “想想你們的父母妻兒！”他沖著那些士兵大喊著，“不要忘記，他們也在城里！就在你們的背後！放！”

    或者是這最後的激勵起了作用。這一批的投槍，有不少都射進了妖魔的身體……紫血飛濺，那受傷的幾個妖魔，也震天的痛叫起來。

    “它們也是會痛的！我們也能傷害到它們！”這樣的情緒，頓時，就讓士兵們的精神振奮了起來。

    但是，闢度卻沒有這個時間。他的目光，緊緊的追隨著這些妖魔。有幾頭受傷的妖魔掉頭又飛向了空中。然而，大部分的，卻更接近了。

    兩只手中，握緊了六把飛刀。在一瞬間，它們就命中了其中最近的那頭妖魔。“不要懈怠！”在口中，他也大聲的提醒著他的部下，“準備好兵器！它們著陸以後，就和我們一樣了！”

    是的，我的力量不如你們。數十把飛刀連續的射了出去，他在心底暗暗的立著誓言。

    可是這座城市，即使是要犧牲性命，我也一定要保住！

    ~~~~~~~~~~~~~~~~~~~~

    城頭上，斬殺一跳就能跳到牆上的妖魔，主要是數量極少的大劍們的工作。應對妖魔，畢竟本來就是大劍們的主要工作。盡管這樣的數量未免有些駭人听聞。但是，即使是下位的大劍，此刻也顧不得震驚與害怕了……

    感知著四周的狀況，嘉拉蒂亞開始有些放心了。

    恐懼和絕望的情緒依然在彌漫。可是在交戰的前方，卻更多的，是“沒有情緒”。

    是的，沒有情緒。生死攸關的情況下，不管是人類還是半妖的戰士，現在能夠做的，都只是“戰斗”、“保命”而已。沒有時間去顧及其他。

    上位的戰士們，拖住了所有的覺醒者。面對妖魔，即使是下位的戰士和人類士兵，也擁有活下來的可能性。為了這不知道概率的可能性，或者還有他們身後的那些人類，現在所能做的，只是揮舞手中的兵器，如此而已……

    而她所能做的，就是在危機的地方，給予敵人以精神上的攻擊。引發他們心底，強烈的緊張與恐懼的情緒。這是最容易做到的精神攻擊了……只要能夠拖慢幾分他們的攻擊，就等于，給了己方的戰士一個機會……

    當然，她不可能救到所有的人。就如同，這麼遠和混亂的妖力下，無法一一進行精神同調一般。注意到的，就幫一把，也只能如此。

    而僅僅是如此，就已經讓她晶瑩的額頭上，開始不停的留下汗珠了……

    這是精神上受到了極大壓力的表現。

    “如果能有琳娜的能力……或者說琳娜的能力能夠覆蓋住這整個城市就好了。”電光火石之間，這個念頭閃過了她的腦海。

    但是，她也沒有多想——或者說沒有時間。因為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一個妄想而已。做自己能夠做到的事情，她們每個人，都是如此。

    伊格爾在她的身邊，拿著一把臨時取到的聖都的精品劍，騰挪跳躍的，在斬殺飛進了城市的妖魔。他的動作，她自然是知道的。

    因為，她現在幾乎無法移動的緣故。他在阻攔所有想接近她的妖魔。

    所以，自然她也不能分心……

    等等！

    ~~~~~~~~~~~~~~~~~~~~~

    琳娜那邊，確實是狀況最好的。

    兩個No.1水準的戰士不用說。她本人的實力，也非同尋常。活了這麼多年，縱使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冰封的狀態下，經驗，卻仍然是不用說的。

    “絕對領域”這個能力，和眼的某些技能是類似的。在一個範圍之內，所有妖力都受她的掌控。所有的妖魔，只要進了這個範圍，妖力就會受到她的控制，自殺而亡。覺醒者雖然困難些，但是要做到這一點，也就是多耗費些時間而已。現在，盡管面對的不只是一個覺醒者，也不過是邊戰斗邊發揮能力而已。

    以往最多迎戰一個覺醒者的時候，她可是還有一個稱號的︰“永不拔劍的琳娜”。

    也因此，她們三個的防御範圍是最廣的。

    至于亞莉斯亞和比茜，即使是泰萊莎遠遠見到，也有些心驚——作為戰斗兵器被培養出來的她們兩個，劍法干脆利落，又不受情緒的影響。只有“殺戮”樣的概念而已。這樣的殺傷力，是很恐怖的。

    而其他的上位戰士的防御區域……

    情況也基本上得到了抑制。

    伊奈莉和米麗雅，一個在東，一個在西，做出了相同的判斷。

    她們兩個，都沒有參與對覺醒者的戰斗，而是站在了城牆上幫助防御。畢竟，她們還需要縱觀全局。

    古蕾雅的高速劍再次有了很大的進步——這應該是泰萊莎和妮娜露露教導的結果。對于這一點，伊奈莉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妮娜露露和她的高速劍有些類似，自然是一個優秀的教師，現在，對于這一點，她也看清楚了。芙羅拉的斬風也很出色，卻不是一個路子的了……

    甦菲亞和羅西路，果然還是她們兩個在一塊兒比較適合，畢竟她們的默契夠好。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奧菲利亞居然和她們的配合也不錯。她們三人，是最強的小隊組合之一了。剩下的……

    溫迪妮不適合做領隊。她的性格太暴躁。然而，戰力卻不容忽視。不過，她倒是很在意隊友的安危的樣子。這一點，做得比其他的戰士要好……

    其余的，都基本上是穩扎穩打的戰士。經過了一段時間的磨合後，也有一定的配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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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就在她們兩個對于這場戰斗開始做出樂觀的預計的時候，卻出現了變化。

    上千妖魔涌過來的場景，同時出現在了她們的心底……雖然說，沒有具體的影像。只是有一些很不清晰的畫面。

    這是嘉拉蒂亞的傳訊。盡管簡單得甚至有些模糊，要表達的意思，卻是明確無誤。

    是了！如果戰況被控制住，嘉拉蒂亞所猜想的，妖魔的目的，就達不到了！恐懼、不安、絕望……這樣的情緒，怎麼能夠醞釀到頂點呢？

    這樣的想法，同時出現在了她們的腦海里……

    不過還好，經過了一段時間的適應，戰士們總算是更加的適應這樣的戰斗了。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吧！兩人有些憂慮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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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 聖城保衛戰（中）

    伊奈莉的劍，看起來沒有出鞘的樣子。但是她的四周，卻是一片劍光。原本，沒有人接近這片地域的。而現在，卻有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了過來，“要幫忙麼？”

    “雷西特？”伊奈莉驚訝的看著來人，“史德恩呢？不是要看著他？”

    “那小子鬼著呢。”雷西特撇撇嘴，“在城里，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那就拜托了。”伊奈莉現在也顧不上客氣了，“看嘉拉蒂亞的傳訊，新一波就要來了。海倫、薩爾達，盡快清除現有的敵人！”她向著左右喊道——她也提高了聲音。在這種混亂的狀況里，平常的聲音固然可以听見，然而，卻很有可能注意不到，海倫和薩爾達分別在南北靠近她這邊的地方進行小隊的防御。

    在另一邊，米麗雅也幾乎同時下達了相似的命令。

    她們兩個都能注意到，雖然說高位戰士們已經在城牆下把局勢控制住了。然而，要結束戰斗卻還是需要一陣子時間的。畢竟，她們有好些都面對著不止一個覺醒者，要她們立刻就結束戰斗，太為難她們了……能夠不損失在這里，她們兩個就已經很欣慰了。

    “雷西特，如果你要幫忙，還是去幫一下米麗雅吧。”米麗雅的實力比她要差些，這個她自然是知道的。

    雷西特點了點頭。

    ~~~~~~~~~~~~~~~~~~

    “切！”伊格爾看到那些飛行系的妖魔遠遠的避開了他，憤憤的憑空揮了一下劍。然而，這也只是無可奈何的舉動而已。畢竟，他不能遠離嘉拉蒂亞……

    就在這時，三支箭貫穿了三個遠遁的飛行系妖魔的身體。再次驚飛了那些飛行系的妖魔……當然，有一部分已經在地上傷了一批人了。

    伊格爾呆了一呆——和所有已經縮回了房屋中的觀看者們一樣，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唯一認識的一個用箭的高手是伊斯利，但是他自然不可能在這里。而且，他的實力，也絕對不止于此。如果是他，剛才的那些妖魔，早就該死光了才對。

    “伊格爾叔叔！”某個拿著巨大弓箭的孩子得意的聲音傳了過來，頓時，就讓他的臉黑了一黑——會這麼叫他的人，只有一個。

    他叫雅羅爾“雅羅爾”或者“媽媽”，不論如何，他至少和把雅羅爾當做了老師的嘉拉蒂亞是同輩的……可是，這個家伙，卻一直都把自己叫做“叔叔”！！

    明明，他除了雅羅爾有的時候會叫媽媽之外，不把任何其他的人稱作長輩的！

    “你太笨了啦！”他得意洋洋的說道，“那些不會飛的妖魔都被阻擋在了外面，在這里當然應該用這個啦！”

    伊格爾郁悶的挑挑眉，“你不是最討厭伊斯利？既然如此，為什麼用和他相同的兵器？”

    這次，輪到史德恩郁悶了。不過，他的回話還是很快，“這是泰萊莎給我用的。讓我防身……不管你了，我繼續去殺妖魔去！伊格爾叔叔，你就幫忙保護嘉拉蒂亞姐姐吧！”

    說著，他也不管伊格爾的胸悶，快速沿著屋脊跳開了。手中的箭，也快速的射了出去……他的箭卻是聖都的貴族提供的。不像泰萊莎保護古蕾雅的那個時候，求精不求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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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千余妖魔涌了過來。他們繞過了覺醒者和大劍們戰斗的戰場，直接撲向了城頭。而其中，又有一部分的妖魔飛了起來，直接撲向了城內。

    “該死的！正在指揮弓弩手和投槍的士兵戰斗的闢度一陣頭大。然而，他卻無法求援了——城頭的戰斗，更加的緊張。

    十幾個人才能對抗一頭妖魔。那還是大部分的妖魔都被大劍們纏住了的緣故。一個大劍，往往身邊就纏上了好幾頭妖魔……

    然而，大量的士兵佔據了大部分的城頭，大劍們活動的範圍並不大。闢度能夠清楚的看見，甚至有幾個大劍，身上受的傷，都是因為要阻止妖魔的攻擊波及到人類……

    這讓他低咒不已。

    ——這是一種很復雜的心情。現在他對于大劍已經沒有惡感了。甚至……可以說很有好感。但是，卻仍然希望，自己的士兵，能夠做的好一些……畢竟，這是他們的城市。

    至少，至少不要那麼慌慌張張的給旁邊的大劍造成負擔啊！作為人類，包括他自己也是，實力的方面是沒有辦法的。可是，至少要盡到自己的能力，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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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個時候，他看見了令他心髒都差點兒停止了跳動的一幕。

    就在他的面前，一個士兵因為迫近的妖魔，終于壓垮了他心底的最後一點防線，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之後，他的劍，落在了地上。

    原本就在和他們戰斗的那個妖魔，以及正飛近了的妖魔，同時，向這個嚇破了膽的士兵射出了指槍。

    救下他的，是一個剛剛結束了戰斗，站得很近的長發大劍。她的劍，斬斷了那兩個妖魔的指槍。

    可是，隨即，她就被飛行系的那個妖魔，另一手的指槍給刺穿了胸膛……

    “卡露拉！”另一個大劍遠遠的望到了這一幕。驚叫出聲。

    然而，她也來不急救援了。那被刺穿的位置……即使是闢度也能看見，就是心髒的位置！

    名為卡露拉的大劍，在闢度看不見的地方，噴出了一口鮮血，面容也因為痛苦而扭曲。然而，她卻還是咬緊牙關上前了一步，把自己的大劍給插入了城頭上那個妖魔的胸膛……

    當她倒下的時候，飄揚的金發、與飛濺的鮮血，讓原本只是觀察戰局闢度完全驚呆。他站在原地，完全動彈不得了。

    ~~~~~~~~~~~~~~~~~~~~

    過去，他也感受到過那銀色眼楮、金色豎瞳的恐怖，現在，他卻只能看見，那金色的長發，在冬日的陽光下劃過的流光……

    那是一道凋落的陽光。

    不知道為什麼，從來都被說沒有任何貴族的詩意細胞的他，在腦海里冒出了這麼一句話。

    曾經，古蕾雅也為了救他們拼盡了全力。那個時候，他就感受到了——或者遲早有一天，他能見到這樣的一幕……

    可是，如今見到了，卻還是感到了無比的震撼……

    他們曾經，那樣的排斥她們。即使是現在，聖城的大部分人，也是如此……

    為什麼，為什麼要做到這種地步？這個問題，他曾經很想問古蕾雅。可是，終究沒有問。現在，他有了更加強烈的欲望——能不能有人來告訴他一聲，為什麼？？

    這些大劍……為什麼要做到如此地步？？

    “喂！我說，在這里發呆的話，會死的哦！”稚嫩卻裝作了老成的某個小孩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朵。熟悉的聲音，讓他的心不規則的跳了跳。

    然而，卻沒有什麼憤怒的感覺。反而，是一種心底有些涼嗖嗖的。因為他感覺到了，生物在他身後落下帶起的那種風聲代表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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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頭看去，果然，一個長著翅膀的妖魔落在了他的身後。而他剛才，也確實是听到了讓他小心的喊聲——他的隊員們喊的。

    一只箭，插在了那妖魔的心髒處。另一只，把他的指槍給截成了兩段——那些指槍落在地上的時候，似乎還劃過了他的背……但他不敢肯定。

    一個小孩，拿著和他差不多大的弓箭，站在不遠處的屋頂上，笑眯眯的看著他。

    但是隨即，眼神就嚴肅了起來，手中的箭，開始不停的往空中射箭——他的動作很流暢，一支支的箭從他的身後被不停的抽出，然後不停頓的射了出去。明明是那麼矮小的身體，做這樣的動作卻沒有任何的阻礙……

    看到他的動作，闢度也立刻鎮定了心神。現在走神會死的，這個他自然知道！這個人不管是誰的孩子，都還是孩子啊！連他都上了戰場！

    一連串的命令自他的口中吐出——不能不承認，這個孩子，給他們帶來了很大的幫助。而現在，也管不得他是個孩子，是個非人類了……

    現在，一起戰斗吧！

    就是不知道格古怎麼樣了？他們兩個分作了兩邊，各自指揮人護住了一半的內城。他那一邊……

    ~~~~~~~~~~~~~~~~~~~~~~~~~

    格古和闢度各自指揮人護住了一半的內城。主要的防守對象是飛行系的妖魔。確實，他這邊更加的困難些。

    城中央，主要的力量是雇佣的冒險團體。可是突破到那里的妖魔本就不多，又有伊格爾守著——他殺了不少的妖魔。甚至，落地的妖魔還很零散。而闢度那邊，不少的飛行系妖魔在飛過城牆的時候就被伊奈莉斬殺了。他這邊，卻沒有這樣的外援。投槍和弓弩並不一定能夠傷到妖魔。

    還好的是，在受到了攻擊的時候，大部分的妖魔會留下來和他們周旋。

    盡管，即使是飛撲下來的妖魔也很難對付。可是，這樣……至少是拖住了它們。

    雖說就算是他，手中的槍也很難殺死空中的敵人……他們，和空中的敵人戰斗，確實是有些為難……

    眼看這一次的妖魔攻城就要被解決了。難道說要等待援兵嗎？

    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往城頭看去的目光中，卻映入了另一批妖魔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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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一章 聖城保衛戰（下）

    完了！

    霎那之間，在格古的心頭就冒出了這樣的念頭。

    他能夠看見的攻擊，自然不至于能夠攻破聖城。盡管他能夠想到，他無法阻攔的飛行系妖魔在城內肆虐的場景。可是，他更加擔心的，卻是妖魔會這樣源源不斷的攻擊，以及那源源不斷地攻擊，對聖城造成的傷害。

    之前的戰斗，他也隱約看見了。

    妖魔跳上城頭的時候，士兵們的惶恐……慌亂的攻擊，甚至給同伴們、大劍們帶來了困擾。之後，十幾個人圍著一個妖魔，才能殺死一個……

    現在，眼看要結束了，卻又再來……

    不過，他還是沒有如同闢度一般走神。只是快速的下令改變了隊形。

    “效率太低了。”戴著傲慢的聲音伴隨著一支巨大的投槍，準確無誤的貫穿了某只飛在半空中的妖魔的軀體。那份力道……幾乎不下于一個大劍。

    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人類，在聖城中，只有一個。

    所以，同樣是被幫忙，格古卻沒有任何欣慰的感覺。他只是冷淡的轉了轉頭，不意外的看見了公爵之女塞玲娜和她的血紅玫瑰冒險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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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這位公爵之女沒有在胸口和手上插著或者拿著紅玫瑰。倒是一身輕甲，配著一把標準的武士劍。在她的身邊，還有一個抱著一大把投槍的粗壯漢子。

    塞玲娜轉身就從那漢子的手中拿出了一把投槍，再次向天空射了出去，刺穿了另一個妖魔的身體。

    “本來以為有大劍就夠了。守住城中央就好。現在看起來，也不怎麼靠得住啊！”

    她的臉上，帶著略為驕傲傲慢的笑容——她舉手就殺死了兩個妖魔的身手，也讓她四周的冒險團成員們，都對她露出了崇拜的目光。畢竟，她不是大劍，那些非人類舉手就能殺死妖魔是理所當然的。這是一個人類啊！

    ——大劍到底有多強，她原本一直想要知道的。現在看來，也不見得太強啊！妖魔……並不像看起來那麼強大嘛！

    格古陰沉著臉看著她。一句︰“這些戰斗還不是你們引起的！”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氣憤之下，確實他很想這麼說。可是，理智卻阻止了他。現在他們還在借用聖都騎士團以及血紅玫瑰的力量。作為聖城最強的騎士團，以及最大的冒險團體，他們的成員大部分都不知道這件事情。而現在，還不是離心的時候。

    所以，那句話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

    “如果你願意到城頭上去和那些戰士們比較一下強弱，或者干脆到城外去這麼做，回來的時候，再說這句話也來得及——這座城市是靠你而不是靠她們守住的。沒有人比你們更清楚吧？她們這次沒有收取任何報酬，只是憑借自己的願望在保護這里——保護這座‘我們’的城市！”

    終究，他還是忍不住夾槍帶棒的說了這麼一段話。頓時，就讓塞玲娜投槍的動作頓了一頓。

    片刻之後，那投槍就夾帶著塞玲娜的全身力氣投了出去。一個正在下撲的妖魔不但被刺穿了身體，那投槍，甚至還從他的身體里透體而出，刺傷了上面的一個妖魔……

    這樣的實力，確實，在人類里面，是極其少見的。

    “喂！你說什麼？”在她的身邊，頓時，幾個人就忍不住了，想要向他沖過去。但是，幾個飛撲的妖魔卻阻攔了他們的動作……

    新一輪妖魔的攻擊，已經完全到了。

    在城頭上，又是新一輪的鮮血飛濺……殘肢、斷體、還有一些“奇怪”的物體……

    ~~~~~~~~~~~~~~~~~~~~~~~~~

    “第一輪，放！”隨著格古的命令，密密麻麻的三批弩箭就射了出去。

    “第二輪，瞄準敵人，放！”格古繼續命令。盡可能的把飛行系的妖魔留在這里，對于城內的百姓，就是最好的保護了。

    塞玲娜的臉色陰沉，一支接著一支的射出了投槍。同時，也走到了格古的身邊。

    “你也是……你就是這麼教闢度的對不對？”她陰沉的對著格古小聲說到，低沉的吼聲，就好像是受了傷的母獅……

    “你以為我不想要保護這里的人嗎？你以為我不想要保護這個城市嗎？可是……可是，這麼多的妖魔、異教徒到處肆虐，你想過沒有？面對那些家伙，我們只能忍氣吞聲，連貴族，都忘記了昔日的榮耀！不這樣做……不這樣做，我們難道要讓現在的狀況這樣持續下去嗎？？”

    “那難道就要讓這里的人犧牲嗎？？”格古終于忍不住吼了出來，“聖堂鬧妖魔的時候，那些尸體你看見了沒有？現在城頭上，那些士兵的鮮血你看見了沒有？城里面，因為現在在我們的頭頂上那些妖魔而遭災的那些人，你看見了沒有！！這就是你的不得已，你的保護嗎？”

    塞玲娜的臉色蒼白。

    ——沒錯，格古說的沒錯。也許那一次很快就平息了的事件，她始終就沒有干涉，沒有看見。可是，這一次的事情……這一次的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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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時候分心，會死的。”又是一句這樣的話語，再次的響了起來。冷淡的聲音，打斷了兩個人之間陡然出現的沉默。

    一個金發銀眼的卷發大劍，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而在她的身邊，是五頭飛行系妖魔的尸體——它們，都做出了攻擊的態勢。

    她冷淡的看著塞玲娜。銀色的眼楮里，是一片冰冷。可是，盡管她的神色也冰冷，嘴角卻還是淡淡的挑了起來。如同一座冰冷的微笑著的雕塑……

    穿著大劍們特有的白色制服，她的身上卻沒有任何鮮血的痕跡。一塵不染的高潔，比起還算得上是衣冠整潔的塞玲娜，都要光鮮得很多。即使是游走在戰場之上，她也顯得異常的悠閑。

    很早就已經滿身塵土，一身盔甲與鮮血灰塵交雜，臉上更是黑黑紅紅的人類戰士們，與她就更是不能比了。

    “而且，你們是最後的防線了吧。把妖魔放進城里，這就是你們的打算嗎？”

    說著，她轉身就躍上了城頭。她沒有再動手……格古知道，她是那個據說在壓制妖魔一方最強大的人的大劍。所以，是不能輕易出手的……

    剛才的出手是因為……听見了塞玲娜的話麼？

    ~~~~~~~~~~~~~~~~~~~~~~~

    大劍們這一次也比較適應在狹窄的城頭作戰了。妖魔也沒有再派新的攻擊來。因此，雖然戰斗持續了幾個小時，卻還是結束了。

    最先結束戰斗的，是琳娜和亞莉斯亞姐妹。看著最後一個覺醒者在自己的面前爆炸，琳娜臉上帶著微笑，瀟灑的把自己的大劍給插回了身後的劍架。亞莉斯亞比她還要早一步，但是，她們面無表情，動作機械，和她們的控制者自然完全不同。

    “好了，那麼接下來就把那些妖魔殺掉吧。”琳娜對兩姐妹下了另一個命令。這種程度的戰斗雖然不算輕松。可是呢，只要沒有變身，對于在忍耐力和持續的戰斗方面都受了大量訓練的這兩姐妹，自然是沒有問題的。

    亞莉斯亞姐妹應了一聲，快速的往城內飛掠了回去。

    琳娜也正準備往回走，卻在心底出現了一幕場景︰古蕾雅、伊茜爾、溫迪妮、迪維的小隊正在苦戰。溫迪妮的傷勢很是不輕的樣子。而且，這樣的場景中，似乎明確的傳達了，迪維也受傷了，而且還頗重，這樣的感覺……盡管迪維的身上，看起來無恙。

    ——這就是那個嘉剌蒂亞的能力麼？

    事實上，她們剛到就開始了戰斗，這些人的名字她根本就不大清楚。只是，看見了那場景，那些人的名字也就自然而然的，出現在了她的心底。包括……她們的位置。

    確實，很適合她去救。

    琳娜笑了笑，轉變了方向。僅僅是這樣的狀況，亞莉斯亞姐妹還不至于出什麼問題。她倒也不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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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相近的時間內，妮娜露露、芙羅拉和No.16金妮弗、No.19露西亞的小組也結束了戰斗。金妮弗和露西亞都受了傷，而且不是很輕。所以只是妮娜露露與芙羅拉立刻返回了城中。

    再一邊，珍、歐蘿拉、No.12琴還有No.18的莉莉結束戰斗的速度還要晚些，而且，也只有珍沒有什麼問題。為了幫助險些被殺的莉莉，有著落至膝蓋下方的金色長發的歐蘿拉也受了不輕的傷。

    露妮、No.15的菲蕾娜、No.17的伊莉莎、No.20的君妮還有幾名內部事務的戰士組成了一組。她們的戰斗經驗，倒是兩個前五的戰士比較不足。可是她們的戰斗能力比較強。所以，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阿爾弗妮亞、愛哈與一些負責內部事務的戰士們組合，雖然說沒有戰死的，卻都有力竭的現象，傷員更是不少。還好，甦菲亞和羅西路還有奧菲利亞的防衛範圍就在附近，可以互相照應。

    應該沒有問題了。感應了一下四周的情況，嘉拉蒂亞松了口氣。

    雖然說傷亡也不算低。然而，看妖魔那邊的狀況，這一次，是過去了。

    事情也確實如此。盡管就在這個時候，一股磅礡的妖力陡然出現在了看不見的地方。龐大、狂暴，而且無邊無際。就如同驚濤駭浪一般，遠遠的，就壓迫得人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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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二章 災難

   原本是看不見的遙遠。

    然而，當這股妖力被完全的放開的時候，卻似乎所有的戰士都看見了那實體化的妖力風暴……即使是人類，也猛然間，似乎也感受到了巨大的精神壓力。

    就算是那些血性重的，已經打紅了眼的某些人類，也察覺到了這股妖力……臉，都蒼白了起來……

    幸而，這股妖力對于妖魔們的作用是同樣的。它們同樣慌慌張張了起來，也顧不得進行攻擊了。

    大劍們，也不是人人能夠承受得起這股壓力。她們當中，有很大一部分也同樣蒼白了臉色。盡管，比起那些仿佛被似乎壓到了身上的巨大山峰壓垮，跪倒在了地上的人類，還是要好很多。

    亞莉斯亞姐妹瞪大了眼。原本一點兒表情也沒有的臉上，終于出現了波動。原本呆板的眼神之中，更是出現了戰意……

    亞莉斯亞看了看自己的妹妹。

    “戰勝的可能性不到50%。給她以40～50%的傷害時，我們會死亡。而且，琳娜不在我們身邊。”比茜的聲音呆板而機械，卻平靜的說出了事實。

    嘉拉蒂亞的一頭冷汗滑落了下來，她能感覺到，莉芙露也察覺了她的存在，而且，那妖力的爆發，倒有一半是針對她來的。

    在那一刻，她似乎從身體到精神，都受到了重擊……無法承受得住，她後退了幾步，就往地上落了下去。還好，落到一小半，她就穩住了身形，僅僅是有點兒搖晃的，半蹲在了地上。

    “嘉拉蒂亞，你怎麼了？”伊格爾立刻跑了過來。

    “看起來被莉芙露察覺到了，被小小的攻擊了一下。”嘉拉蒂亞苦笑。隨即，兩人一起抬起了頭——泰萊莎反擊了！

    ~~~~~~~~~~~~~~~~~~~~~~~~~

    說反擊，也不算對。

    因為泰萊莎也只是把自己的妖力爆發了出來而已。她的妖力也是一樣的龐大，而且形成了近乎實質的漩渦。

    不過，卻溫和了許多。頂多……只是把她身周的士兵和妖魔們吹飛了。

    “針對別人的話，不免找錯對象了。”泰萊莎微笑著自語道——別人戰斗她卻要站在一邊看，作為威懾，已經不爽很久了。現在莉芙露自己找上了門來，她自然是樂意奉陪的。

    當然，因為站在一邊，她還听到了不少的東西，也算收獲。比如說，某位大小姐對于奮戰著的戰士們的貶低……

    有一種龐大的戰意在空中對撞的感覺。伊奈莉苦笑。

    這樣的妖力對抗之下，即使是泰萊莎的妖力不那麼狂暴，也還是讓戰士們的壓力更大了。

    No.22的海倫更是在不遠的地方臉色有些蒼白的喃喃自語︰“這就是深淵的實力？太可怕了吧？”

    確實可怕了點。伊奈莉之所以苦笑，也是因為這個——她自己，雖然有手臂受到影響蠢蠢欲動的在表達著戰意，然而，她看見得更多的，卻是在泰萊莎的身周，就連城頭也受不了那隱隱的踫撞，變成了廢磚，四處激飛的場景……

    “泰萊莎，這里可經不起你們的戰斗。”她連忙走近了一些，高聲叫道。

    “嗚哇，好厲害！”海倫驚嘆的說道——不得不承認，雖然那個卷頭發的戰士是古蕾雅最在意的人，也是他們戰士的一員……然而，看到那一幕，感覺到其中龐大的妖力，還真的是很難把這個人看作和他們一類的人啊！

    就算是不想承認，然而，卻還是感覺到了畏懼、害怕的情緒……

    那個伊奈莉，居然就能這麼干脆俐落的，這樣和這個人說話！果然是和米麗雅大姐一樣的人物啊！

    ~~~~~~~~~~~~~~~~~~~~~

    “我知道。”泰萊莎無辜的轉頭，“是莉芙露在挑釁啊！不過倒也沒什麼關系，莉芙露似乎也不想現在開戰的樣子。”——因為在她的妖力里，只有淡淡的戰意，卻沒有敵意。

    這種行為，只是一種通告和威懾。對她到來的通告，對這座城市表達的深淵的威懾。

    還有一層意思︰這場戰斗結束了，她在通知妖魔們撤退。

    確實如同泰萊莎所說。

    隔了一陣兒，莉芙露和泰萊莎的妖力就很有默契的同時收了回去。她們通過妖力都感覺到了，對方不是很強的戰斗欲望——現在還不是決戰的時候。

    妖魔們也開始退卻。

    “不要追擊！”米麗雅和伊奈莉再次很有默契的發布了類似的命令。

    ——當然，這個命令是針對戰士們的。那些人類，對于這個結果已經謝天謝地了，哪里還有可能跑去追擊。

    而同時，對于剛才的妖力踫撞，大部分沒有見過深淵的戰士，也都臉色有些蒼白。即使是不命令，其實也不是很有追擊的欲望的。

    第一次的踫撞，結束了……

    ~~~~~~~~~~~~~~~~~~~~~~~~~

    “我記得我見過你。”騎士隊長疲憊的看著旁邊在剛才的戰斗中救了她一命的年輕人，“你看起來和人類沒什麼區別，就連戰斗的方式也是……但是，你不是人類吧？”

    “不是。我也是半妖。”雷西特坦然的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剛才為了不給城牆造成太大的傷害，他沒有使用異能。僅僅是使用那把十字重劍戰斗的他，看起來確實是人類戰士沒錯。

    他把自己的重劍插回了身後，“不過，現在與其討論這個，是不是先善後比較好？”

    善後……名為索爾的聖都騎士團的隊長神色沉重的看了看四周。

    妖魔的尸體和戰士的尸體已經混合到了一起。他們，有一部分甚至是交疊著倒下的。

    紫色，與紅色的鮮血混雜著流淌在了地面上……

    到處都是斷肢、內髒……保持著驚恐死去的臉龐，以及那些，甚至連驚恐的臉都只剩下了一半，流淌著白色的腦漿的尸體……

    有不少的妖魔，即使是在臨死前，也挖出了人類士兵的內髒……他們的攻擊，不是對著腹腔，就是對著腦袋……

    並沒有經歷過戰爭的聖城騎士團，也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慘烈的戰場。

    之前在不停的戰斗，所以沒有感受到這一點。而現在仔細一看，甚至是他，也感到胃里一陣陣的在翻滾……有什麼東西，正想要沖出來……

    ~~~~~~~~~~~~~~~~~~

    “哇！！”一串連綿不絕的響聲，不少士兵，包括受傷的士兵都吐了出來。一時間，原本在戰斗中還持續著的傷者救助行動也停止了。

    他們的聲音，和傷殘者的哀號聲混合到了一起。

    隨即，這些士兵們再次發現了一點︰這些慘烈的尸體當中，有著不少，是他們的兄弟、朋友。哭聲，也響了起來……

    大劍們看著這一切，也有些茫然。她們每一個人，包括預備役的戰士，都已經在奮力戰斗了。

    甚至……她們攔下了一半或者有多的妖魔。可是，結局……卻還是如此……

    她們現在，幾乎個個都受了傷。也死了好幾個……可是，這座城市卻還是有了那麼大的傷亡……

    “他們也是在為了保護自己的城市而戰斗。”雷西特對著這些有些茫然的大劍說道，“並非是你們保護得不好。而是他們就不能只受到保護而不行動。人類和你們，應該是並肩戰斗的戰友，而不應該是躲在你們身後享受成果的懦弱者。”

    “然而，在你們當中，卻還是有人為了我們人類而死。”闢度此刻也走上了城牆，神色疲憊——或者說，這是大部分還存活著的人類臉上共有的表情，“因為我們或者真的還不具備成為你們戰友的能力也說不準。如果要成為戰友的話……至少有些事情要做到……”

    他轉過了頭，大聲的喊了起來，“你們，站起來！收起你們的眼淚！把這里收拾好！犧牲的戰友，他們的尸體需要下葬，受傷的，趕緊給他們治療！不要忘記，這不是最後的戰斗！還有無數的妖魔，還圍在外面！統計好傷亡，做好下一輪的布防！”

    ~~~~~~~~~~~~~~~~~~~~~~~~~~

    “不要……不要……誰要看見這種事！我才不要在這樣……在這樣……”一個人類忽然抱著腦袋哭了起來，沖出了眼眶的眼淚，將他塵土與鮮血滿面的臉沖得一道一道的……哭喊著，他就往城牆底下沖下去了。

    闢度冷冷的攔在了他的前面。

    “既然活到了現在，難道不是那些死亡了的兄弟們掩護了你？保護了你？你以為你逃了，就能活得下去？”他冷冷的說著，“就算留在了城里，你以為就安全了？自己去看看吧！”

    不管如何攔截，還是有不少飛行系的妖魔落到了城里。

    其中的一部分，被雇佣的冒險團體攔截住了。然而，還是有一部分，在他們落下的地方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它們破壞了房屋，找到其中的人類把他們的內髒給全部挖了出來。手法俐落……或者說，急迫。

    只要有機會，他們就會這麼做。殘酷，而且瘋狂。

    當然，所有的妖魔，參與了攻擊的妖魔，都是如此。

    他們急切的破壞著能夠看見的一切，殺死一切能夠看見的生命……即使是躲在家里，也並不保證能夠逃過一劫。

    現在，城里已經是哀號聲震天了。

    甚至有一些被掏出了內髒的人類，因為沒有受到進一步的攻擊，還在呻吟求救……整個城市，到處都受到了攻擊，也到處……都遍布著驚慌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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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三章 覆亡的開端

    還是幼生體的妖魔，看起來其實很可愛。然而，雅羅爾和伊斯利的目光都沒有在上面停留太久。

    他們的目光，都很快就轉向了這些籠子的後方——在那里，似乎還有一個巨大的空間。因為，籠子後方只是用一張巨大的黑幕遮住了。並非是土質的洞壁或者說建築的材質。

    雅羅爾感覺更深。

    她能夠感覺到那邊有一個巨大的空間。然而不要說感知無法突破簾幕，風語也告訴她那是一個巨大的山體……沒有縫隙。

    直覺和理性探知完全相反的狀況，這還是第一次，對她來說。

    而一直被她抱在手里的小火，則肯定了她的“直覺”。因為，原本縮在了她懷里的這個小東西，現在已經在她的手里掙直了身體，耳朵一抖一抖的，眼楮直直的看向了那個方向。

    “還真是敏銳。不愧是有史以來最強的眼。”注意到了雅羅爾的表現，提亞學者感嘆般的說道，“還有這只小獸……弗朗斯特通知了組織這小東西的真正面目，真是難以置信！”

    他的語調化作了嘲諷，“知道麼？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以納特多麼的後悔，多麼失望！”

    雅羅爾並沒有在意他的稱贊，倒是組織居然要靠弗朗斯特來知道小火的身份讓她有些驚訝。不過，組織也確實沒有表現出對小火了解的樣子就是了。否則，她哪有這麼容易，就離開組織？

    而且，她現在也更加在意其他的東西。

    “那里面是做什麼的？”

    ~~~~~~~~~~~~~~~~~~~~~~~~~~

    “實驗的地方——確切的說，妖魔就是在那兒出生的。”用很平淡的語調說完了這句話，提亞學者轉向了那兩個被綁著的家伙，“我有事情希望能和你們商量，這兩個家伙，就交給你們處理吧。”

    說起實驗的時候，提亞的的表情，和迦那多類似……卻又並不完全相同。

    迦那多說到研究之類的東西的時候，固然會欣喜，會有狂熱，卻絕對不會有這樣冷酷的眼神——自己也是組織實驗的受害者，迦那多從來不會把自己的實驗者當作隨時可以犧牲的物品。

    提亞卻不同。

    不管他的五官笑容看來多麼像個孩子，就在那一句話，雅羅爾和伊斯利都確認了，這是一個“瘋狂”的學者——也是，如果不夠瘋狂，怎麼會研究出大劍之類的技術來呢？那是用多少生命堆砌起來的技術啊！

    他說的話很明顯，他在拿這些妖魔做實驗品——而他認為，這是很正常的、很平常的。

    “要拷問什麼嗎？”雅羅爾問道。

    伊斯利想了想，“你們有什麼好說的？”他的話，卻是對著伊路米達與那位長老說的。

    ~~~~~~~~~~~~~~~~~~~~~~~~~

    伊路米達和那長老互相看了看。伊路米達冷哼了一聲，終于開口說話了，“你就不要妄想了。把我們留在這里，放過血薔薇，你很快就會後悔的，伊斯利。”

    “你怎麼知道我們放走了血薔薇？”雅羅爾有些好奇。而且，這也確實是她的疑問——伊斯利為什麼要放走血薔薇？

    “我雖然沒有什麼力量，也做了不少年的聯系人了。對于你們的戰斗力和破壞力還是有一點了解的。要解決掉血薔薇，即使是你們，也不可能一點傷都沒有。”伊路米達冷笑，“伊斯利，你太小看你那個堂弟了。你以為，我們把血薔薇調到這里來監視為的是什麼？”

    伊斯利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如果你們不小看布賴恩特，他就得不到那麼大的力量。而如果不是你們開始提防他，開始和他內斗的話……我得說，組織現在還是一座堅不可摧的堡壘。”

    布賴恩特？雅羅爾對這個名字沉吟了一下，隨即就反應了過來——這是爵士的名字︰布賴恩特&#8226；科茲莫。

    也是，作為“一家人”，伊斯利沒有道理不知道爵士的名字。只是，之前，他也一直用那個稱號來稱呼他而已。

    那位不知名、她以前卻常常見到的長老也冷哼了一聲——伊斯利確實是說到他們的痛處了。高高在上，掌控天下太久了，他們再怎麼謹慎，也是會犯錯的。

    “他太瘋狂了。”伊路米達居然嘆氣，“我們之前都沒想到他居然有那麼瘋狂的計劃……伊斯利，你知道他要干什麼麼？如果知道的話，我得提醒你，他正在做的事情，比我們曾經做的那些，可要厲害多了。不要說我們，就算是你，也會死在他的手里。只要他成功了。”

    ~~~~~~~~~~~~~~~~~~~~

    “如果你願意告訴我們他的具體做法，或者我可以放過你們。”伊斯利奇異的微笑著。那笑容雖然看來就不懷好意，然而，卻詭異的有一種誠懇的味道。

    “不，我們會詛咒你們！”那個不知名的長老忽然間大笑，直到聲嘶力竭，“伊斯利，你們已經犯了個大錯！一個大錯！不用太久，你就會落到我們今天的這個地步的！苦苦掙扎、求救無門！我會看著你的！”

    苦苦掙扎、求救無門？對于這樣的形容，就連伊斯利也有點兒莫名其妙了。他可沒有酷刑逼供啊！就是問了個問題而已……

    “死了。”雅羅爾也有些不可置信的蹲下了身，翻了翻那兩具快速開始僵硬的尸體，“原來妖力還可以用來自殺的！他們似乎用妖力強蠻的在突破封印，然後破壞了五髒六腑……伊斯利，看起來你做梟雄，也不怎麼合格嘛！”

    說真的，她還真的很好奇、很想把伊路米達的那些“繃帶”給取下來啊！好歹也相處了幾年，都沒看過這個人的真實面貌……不過……果然還是不要虐待尸體了……

    “我沒有虐待敵人的習慣。”伊斯利皺眉。也沒想到這兩人居然死得那麼干脆。不過，就算是知道，他也還真是不會抓起來對這些人拷打的，或者阻止他們自殺。

    當然，雅羅爾說這話的時候也沒有使用嘲諷的口氣，對于他這樣的“不符合梟雄作風”的行為。

    這算是好事吧？

    “也好，”雅羅爾站起身，“這樣的話，就不會在虐待勇者主人公的時候，莫名其妙的被主角反攻了。”

    冷汗滑下來——這人，還沒有放棄他是“大反派”的念頭啊？？

    ~~~~~~~~~~~~~~~~~~~~~~~~~

    “苦苦掙扎，求救無門……這是什麼意思，提亞？”伊斯利轉向了提亞，決定無視掉雅羅爾的那句喃喃自語。

    “他們和爵士的內斗。”一直冷眼旁觀的提亞松了一口氣的樣子，笑了起來，“總是要死掉一方的——搞不好這一點對他們來說，比你們的攻擊還要麻煩。”

    可是苦苦掙扎、求救無門。這種說法……

    伊斯利卻也沒有問。因為他也看出來了。提亞不是也不知其所以然，就是不願意多說——而他們現在，也不過是“既將、可能有交易的陌生人”，如此而已。

    “拉花娜曾經告訴過雅羅爾。組織的內部有一個想要把組織覆滅的聯盟。你也在其中。我可以知道理由嗎？”他轉變了話題，提亞加入那個聯盟的理由，他實在是好奇得很。

    “你想知道？”提亞听到拉花娜的事情，居然一點兒也不驚訝。從剛才提到的時候就這樣了。他往那個雅羅爾他們注目的地方指了一指，“道理就在那里。那里，有我的理由。”

    他的笑容，完完全全的就是一個瘋狂科學家的笑容。而這個笑容，看得雅羅爾險些就打了幾個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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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被簾幕掩蓋了的地方，並非如雅羅爾想象，是一個殘酷的實驗室。

    里面沒有被肢解得支離破碎的妖魔，也沒有沾滿了鮮血的刀具……再次被前世的“經驗”誤導的雅羅爾，看到這樣的場景，也不知道是該失望還是欣慰了……

    不過，這個地方，還是很漂亮的。

    被簾幕遮蓋著的地方，也處于山窟的內部。然而，卻到處流轉著水藍色的光芒。

    看不出這光芒是哪兒來的。但是，卻流轉在那一特定的小區域——大概五人寬、十人高，三面都是布滿了奇形怪狀鐘乳石的山壁、穹頂也長滿了鐘乳石的區域內。地面上，這些光芒特別的密集，也波動得極其有規律。一眼望去，就如同水面一般。可是，如果仔細的看，還是能夠看得出來，那只是平坦的地面而已。

    “不知道以雅羅爾你的感知，是否能夠感知到這里的力量來自哪里？”提亞很認真的問著雅羅爾。

    雅羅爾搖搖頭。

    這里給了她一種很玄奇的感覺。玄妙、飄渺。然而，那卻並非感知給她的信息。

    而是一種……似乎是來自靈魂的直覺……或者說，她身上某種力量的感應……

    這個地方，很重要。

    “看起來，小火比我的感知更加的敏銳。”雅羅爾舉了舉小火。小火的目光，正追隨著那些光芒的流動流轉著。當然，你也可以說它那只是對新奇物品的好奇。可是，它眼中的欣喜和迷茫，這里的人都不會錯認。

    雅羅爾是它的主人，雖然說觀顏察色的能力不甚強悍，但是到底相處許久。就連提亞，作為研究人員，而且是特殊的研究人員，這一方面的能力，也還是有的。

    何況，小火表現的還特別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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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四章 繁衍的天性

    忽然間，小火似乎清醒了過來。它開始手舞足蹈起來，用小小的前肢推動著雅羅爾，看它的用力方向，它似乎想把雅羅爾推得離這片區域遠一些……

    “這里有什麼問題嗎？”伊斯利拉著雅羅爾，退了幾步。原本，他就在戒備。現在，這種警惕的心理，更加的嚴重了。

    “沒有啊。”提亞卻是一臉的迷茫。

    他疑惑的打量著那水藍色光芒流轉的區域，那些鐘乳石在這光芒流動的時候，似乎也蕩漾起了神秘的波紋……組成了各種玄妙的圖案——看來似乎有些神秘玄奇，但是，這里沒有什麼問題啊！

    然後，他又看了看小火。

    這只叫做小火的動物，是噬晶獸。從那個久遠的年代中，遺留下來的物種。這一點現在組織已經知道，他自然也已經知道了。何況，精靈之淚……對這個東西的研究，他比誰都多，也自然，比誰都了解噬晶獸的重要。

    他絕對不會忽視小火的意見。

    ~~~~~~~~~~~~~~~~~~~~~~~~

    他很快就有所了悟了。從小火對雅羅爾的緊張里。結合這里的力量來看的話……

    “這里的力量，似乎是由這地下建築的整體提供的。只有這一片區域，可以讓妖魔確定性別——轉變為女性，誕生下後代。這些天來，我一直在研究這里力量的來源和作用。沒有什麼頭緒。不過，現在看噬晶獸的反應……看起來這里也可能讓半妖誕下後代……”

    小火連連點頭。繼續手舞足蹈的推著雅羅爾。並且，敵視的看著伊斯利。

    而雅羅爾，在呆了一下之後，也終于明白了提亞的意思。臉頓時變得通紅——這可是很少見的事情。平時，不小心見到覺醒者恢復人身，她的臉也就頂多紅那麼小小的一下下……

    然後，她快速的退了幾步。眼看，就要退出那簾幕了……

    不過，她恢復的還是很快的。很快，就鎮定了心神，“總不可能進去就會像妖魔那樣分裂吧？比如說伊斯利，如果走進去，有沒有可能轉變成女人？像那些妖魔一樣？看他那張臉，如果哪天變成了女的，我絕對不會奇怪的。”

    ……伊斯利無語。

    看起來，雅羅爾把他給拉上，已經成了習慣了。在尷尬或者郁悶的時候。

    “沒可能的。”提亞否決了雅羅爾猜想，“轉變和分裂，這是妖魔的本能。要知道，任何後代都會有繁衍的欲望。他們固然可以和人類誕生下後代，天然半妖和妖魔卻到底是不同的。只有在這里，才有可能誕生下純正的後代……覺醒者和天然半妖一樣，並非是純正的妖魔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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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起來，血薔薇已經被你試驗過了。他們當中，有好一部分原本是天然半妖吧？也有覺醒者。”伊斯利肯定的說到，“可是，這里不可能是妖魔建造的吧？如果妖魔有這種能力，就不會被其他的勢力驅使了。它們擁有智慧，卻很少思考。可以吸取人類的知識和記憶，卻從來不會用來發展……不是嗎？”

    “是的。”提亞點頭，對于伊斯利說他拿血薔薇來試驗的事情，也毫不猶豫的承認了，而且，還用一種遺憾的眼神看著他們，“我基本確定，天然半妖和覺醒者都不會在這種地方轉變和分裂。但是這種地方確實不可能是妖魔建造的——它們只是找到了這個地方而已。”

    他的眼神，開始讓雅羅爾極度的不舒服了……

    “我本來想試試，看看在這里交配的話，有沒有可能自然繁衍——用人類的方式。血薔薇里也有足夠的人員。只可惜，時機不對。他們本來就打算過幾天就走的，即使是會被組織總部知道他們的行蹤。”

    交……交配……

    果然，科學家都是很可怕的存在……雅羅爾再次肯定了這一點。她也開始明白，提亞那種眼神是什麼意思了……

    可是抱歉！她可沒有成為試驗品的興趣！

    “現在，噬晶獸，小火肯定了我的猜測。”提亞笑眯眯的看著他們，“那樣的話，估計是可以繁衍後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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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說覺醒者誕生後代？”伊斯利也被當作了“試驗品預選”之一，但是他看起來，卻是若無其事——雅羅爾很佩服他的厚臉皮，只可惜自己卻做不到。

    “是的。或者可以這樣說，生存和繁衍，是每個種族的本能。然而，每個種族的繁衍，難易的程度都有差距……或者，可以和力量的強弱聯系起來。”

    雅羅爾和伊斯利都若有所悟。

    因為有前世的經驗，雅羅爾覺得自己感受到了很多。然而，現在她已經不敢輕視異世人的智商了。伊斯利到底感受到了多少，她也不清楚。

    力量的強弱與繁衍的容易程度可以聯系起來，提亞會說出這樣的理論，她已經很驚訝了——要知道，這可不是能夠從這塊大陸上的小說里明白的東西啊！進化度與繁衍的容易程度相關，這在地球，似乎也只是理論……

    “動物比起人類，更加的不容易在大路上生存。所以大部分的動物，生孩子的時候總是一窩一窩，比人類要多很多。昆蟲的數量，尤其的多。”提亞也沒有注意雅羅爾他們的表情，徑自的說到。在他的臉上，滿是發表自己見解的喜悅——屬于科學家的喜悅。

    “而妖魔，比起人類要強大得多，要繁衍子孫，就更加的不容易……他們可以和人類誕下後代，卻無法運用同族交配的方式繁衍後代。覺醒者和高級妖魔，或者我們這樣同化成了妖魔的人，都是如此。甚至，人類在轉化為半妖的時候，生育能力也都會被破壞——生殖系統沒有被破壞，生育能力卻被破壞了。這是身體妖魔化的特征……或者說標志。直到覺醒為止——發色和眸色的變回原樣，說明一些人類特征的恢復。生育能力，也就是那個時候恢復的。”

    ~~~~~~~~~~~~~~~~~~~~~~

    注意到提亞得意洋洋的表情，雅羅爾皺了皺眉，“這是你研究出來的？”

    “當然！”提亞毫不猶豫的大聲回答道，“我可是使用了大量的樣本進行研究，才能得出這樣的結論！而且我可以肯定的說，妖魔和人類要產生孩子，絕對比覺醒者與人類誕下孩子容易。越強大的覺醒者就越困難，覺醒者之間想要生下孩子……至少目前為止，似乎沒有這種情況出現。血薔薇是狂災戰士與大劍技術的結合，也是如此。”

    樣本……

    雅羅爾的嘴角開始抽搐。

    “組織曾經大量的制造覺醒者來進行研究，在我們叛變之後。”伊斯利冷笑著說出了所謂的“樣本”的來源，“那樣制造出來的覺醒者，基本上無法解決飲食的問題。如果我沒有弄錯，組織還有專門‘飼養’人類的地方吧？保證食物的來源。”

    ——反正大陸這麼大，人類又不算普及。然後還可以從中挑選資質優異的孩子。

    這個你從來都沒有說過！雅羅爾瞪了伊斯利一眼，感覺一陣惡心。如果不是她心志堅毅，只怕臉色早就已經變得蒼白了。

    不過，提亞的說法，果然就是“進化度越高的生物繁殖能力就越低”的妖魔版本？可是，妖魔算是進化麼？

    ~~~~~~~~~~~~~~~~~~~~~~~~~

    “我想，”提亞忽然間露出了誘惑的表情，“如果你們兩位想要有一個孩子的話，只有在這里才有可能的。畢竟一個深淵……雅羅爾，其實你也是深淵吧？兩個深淵的話……那個叫史德恩的孩子，真的可能是你們的麼？”

    這一世成為大劍以來，雅羅爾第一次有了暈倒的沖動。當然，在那之前……

    “雅羅爾，冷靜！”伊斯利連忙說到。而就在同時，小火轉變了瞪眼的方向，瞪向了提亞。

    “怎麼了？”提亞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們。就算是深淵，只要是夫妻，會希望有一個孩子，那是很正常的吧？

    ~~~~~~~~~~~~~~~~~~~~~~~~~~

    “既然你有這樣的推論。那麼果然，其實組織是知道史德恩的真實身份的了？”伊斯利連忙轉移著雅羅爾的注意力。

    提亞眨眨眼，他做這個動作，看起來比雅羅爾還要孩子氣——在容貌上。

    “要知道，我那個推論從來就沒有對組織說過，因為在看到這里之前，我也沒有太大的把握。”他搓了搓手，一幅不好意思的樣子，“不過，其實……在最近的行動中，組織找到了胡安。在露西埃拉那兒。所以說……史德恩的身份，組織確實是知道了。現在，胡安就在拉波勒的戰場上。”

    胡安……組織……

    雅羅爾危險的眯起了眼。

    不過，她的注意力，還真的是被部分轉開了。就是看著伊斯利與提亞的眼神有些危險而已……

    聖都的戰場麼？伊斯利注意到了這一點。然而，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提亞的目的還不知道，而且……

    “那麼，這里到底是誰建造的？能夠有這份力量的話……按照你的理論，這里的建造者，應該是很強大的人物吧？他們也需要在這里繁衍後代。”

    伊斯利猜測著，打量著四周，“我想，這應該是一種規則。而且，建造這里的人，對于規則的掌握與應用，水準遠在我們之上。是吧，雅羅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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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五章 認同

    對于伊斯利的話，雅羅爾苦笑著點了點頭，“我希望這里是神明的杰作……如果不是神明就能夠做到這一點。真的雙子女神出現了的話，我們毫無勝算。”

    提亞的眼楮里閃著光芒，“規則？神明？？果然，大劍……半妖，才是我這一生最大的成就啊！”

    他喃喃的說著讓雅羅爾和伊斯利都有些不舒服的話，不過，他的下一句話，卻讓他們都提起了精神︰“沒有錯！這里，我懷疑，就是神明的誕生地！”

    “應該是繁衍地吧？最多。”伊斯利想了想，反駁了一句。

    “而且，我們應該討論這種東西嗎？”雅羅爾也反應了過來，“你說要和我們談，要談些什麼？你進入那個聯盟，到底為的是什麼？這個，是不是比較重要一些？還有，通知聖城的妖魔撤退，也很重要吧？”

    她的後一句話，對著伊斯利說的。

    “通知拉波勒的妖魔撤退？”提亞卻不解，“難道你們到這里來，目的只是這一個嗎？”

    “不錯。”雅羅爾干脆的點頭——他以為他們是來做什麼的？她可還擔心那些戰士們呢！

    “可是這樣做的話，”提亞的腦袋還是反應的很快的，並不像一個純粹的科學家，“組織就會知道血薔薇已經回返了……而且說實話，組織原本就控制了大量的妖魔。通過這里控制的妖魔，只怕還佔了不到一半。在拉波勒那里。這樣做的效果不會太大啊！”

    “能夠有一半的妖魔離開，就足足有數千了。我們離開的時候，那邊的妖魔就已經過萬了。”雅羅爾不以為然，“你只要說，同不同意，就成了。”

    之後的話，她的語調，已經帶上了威脅的味道……

    ~~~~~~~~~~~~~~~~~~~~~~~~~~

    聖城已經陷入了一片哀痛之中。

    或者雇佣兵不會有太多的人傷心。聖城的護衛與騎士，也有很多是來自外地的。

    然而，不能不說，這一些人，往往來到聖都之前就已經戰斗經驗豐富。這一場戰斗，死亡的人，除了被波及的平民之外，戰場上死亡的兵士，倒有大半是聖城的子弟。而他們的父母兄弟，都在聖城。

    當那些士兵們殘破的身軀，與平民們的尸體，被抬到了大聖堂前面的大廣場集中的時候，引起了無數的痛哭聲。

    冷冷的看著這一切，米麗雅也並非不痛心——僅僅是這麼一場戰斗，就死去了八名戰士。然而，她們卻無法流淚。因為戰爭還沒有結束。連死去戰士的尸體，也僅僅是默默的被埋葬了，就在城內的一片空地里。

    八名戰士之中，甚至只有一位擁有劍印。NO.39，卡露拉。

    另外七位，都是戰斗經驗不甚豐富的預備戰士與內部事務人員。她們的大劍上，甚至沒有劍印，只是光禿禿的一片。相比于正式的戰士，她們連一個印記都沒有……

    她從來都不喜歡組織加給她們的劍印，那個抹殺了她們的名字，抹殺了她們軀體溫度的冰冷劍印……

    直到現在，她才知道，如果連劍印也沒有了的話，會是多麼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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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沒結束？”伊奈莉皺著眉走到了她的身後，“戰爭還沒有結束，那只是一次試探，難道這些人不知道嗎？”

    盡管妖魔們的第一次試探結束了，然而，妖魔和覺醒者們，卻已經把附近的樹林完全破壞。而且，還逼近了距離。現在，這里的人類，已經可以借助望遠鏡之類的看見妖魔了——當然，她們不借助那些東西也能看見。

    也就是說，所有人都能知道，這里的戰爭才剛剛開始才對。怎麼還有心思在這里舉行哀悼活動？

    “拉波勒的教義，是死而平等。死亡是一件很神聖的事情。”嘉拉蒂亞從一邊的某座廢墟上跳了下來，說道——她對于拉波勒德教義很有研究的樣子。

    “追悼儀式、埋葬的過程，都是很講究的。他們現在正在準備進行火葬，已經是很簡陋了。”

    伊奈莉嘆氣不已——她也是知道的。然而，人類的脆弱，還是讓她對于這場戰爭感到了無力。

    “不用擔心。”嘉拉蒂亞明白她們在擔心些什麼，出言安慰，“確實，現在能夠看見那麼多妖魔的狀況，固然讓很多人都感覺到絕望。可是，在絕望和仇恨的狀況下，同樣也有很多人能夠萌發斗志。現在的狀況，就是如此。”

    就如同雅羅爾前輩所說，兔子急了還咬人呢。雖然她沒見過敢咬她的兔子……

    不過，在這些絕望悲哀的人群當中，她也確實感受到了蘊涵在其中的戰意，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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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劍們漸漸的聚集到了這里。她們已經收拾了戰友們的遺體，現在，在等待著下一場戰斗的到來。然而，對于人類來說，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的他們，卻不見得有這個精力來備戰了。

    連帶得她們，也只能等待……

    “你們的戰士，戰死的八位戰士之中，有五位是為了掩護人類而死。我剛剛知道了這一點。”格古和闢度領了一位人類戰士走了過來，其中，說話的格古語調沉重。而那個人類戰士，則一臉神不守舍的樣子。

    “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希望，能讓那些戰士和我們的戰士一起下葬。”格古沒有再用“大劍”這樣的詞匯，而是說了“戰士”。他的話，更是讓大部分的大劍都瞪大了眼。她們沒有想到，在最為注重死亡的聖都，居然會有人提出這樣的要求。

    作為人類而生，卻不能作為人類而死。沒有墓碑，沒有祭悼。孤零零的大劍，是死亡之後的唯一標志——存活過的標志。那本來就是大劍們的宿命。然而，又有多少大劍，能夠被記住？尤其是下位的大劍、內部事務的戰士……

    “墓園在城外，已經有一部分被破壞了。”闢度接口，難得的，他的語調，沒有任何挑釁張揚的味道，而是頗有些沉重，“城內也有不少地方被破壞。所以我們準備在城內找一個地方，作為這次劫難的紀念。如果這次的戰爭能夠熬過去的話，我們希望，那些戰士們，也能夠和我們的戰士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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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劍們一時間都有些反應不過來。讓她們和人類一起下葬，這可是從來都沒有想象過的待遇。或者，是不敢想象。這下子，就連最為沉穩的伊奈莉和米麗雅都有些弄不明白了……

    嘉拉蒂亞則皺眉打量著遠方的人群，還有那個不認得的戰士。

    那位戰士在偷偷的打量著她們，似乎在期待，又似乎在害怕。不過對于闢度的說法，他看來至少是贊同的。

    “那是卡露拉救下的人類。卡露拉因為他才死的。”一個戰士輕聲對著旁邊的戰友說到，這話，也听到了嘉拉蒂亞的耳朵里。

    原來如此嗎……為了這個人類……

    現在，有不少人類都在打量已經堂而皇之入城了的她們，在他們當中，固然有著真心感激她們的人，可是也至少有一半，是無可奈何。並不見得贊同，然而，現在已經知道面臨的“劫難”有多麼可怕了的他們，也已經明白，無法離開大劍們的力量了。所以。在生命的威脅下，他們選擇了妥協。

    或者可以說，這是無奈之下，被逼的認同。

    這樣的認同，或者不是戰士們想要的。

    可是，嘉拉蒂亞沒有說話。

    能夠有這樣的認同……或許，就已經足夠了吧。對于那些戰士們。對于，她們這些半妖……

    至少她能夠感覺到，在這一瞬間，大劍們放軟了的心……某些高牆，正在緩慢的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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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贊同。或者說，所有的戰士都希望以人類的身份，和人類一起下葬。可是，聖城這個地方過于特殊。我想我不能贊同你們挑選的地點。”

    一個略有些冰冷的語調插了進來。讓原本緩和了的氣氛頓時就緊張了起來。所有人都驚訝的看了過去。發現，是泰萊莎在說話。她冰冷的微笑著，毫不留情的進行了否決。

    “雖然我沒有進過那個空間，然而，那個空間的事情我還是比較清楚的。聖城的亡者，一直以來，都在為迷途騎士提供力量。或者是他們的靈魂，或者是你們的祈禱和信仰。所以，絕對不能由你們的貴族或者主教什麼的提供地點。我相信，我們的戰士，也不會希望死亡之後，還和自己昔日的同伴、昔日要保護的人作戰。”

    泰萊莎的話，就如同在平靜的水面投下了一顆巨大的石子一般。她很少這麼一長串的說話。可是，所有人都已經見識到了她的實力，她嚴肅而冰冷的語調，在所有人的心底都激起了驚濤駭浪。

    當然，也沒有任何人會忽視她的話。

    盡管，就連最相信她的古蕾雅，都覺得這話不可思議……或者說，讓人渾身冰冷……

    就不要說，原本什麼都不知道的那個人類士兵了……

    “她沒說錯，那個空間我進去過。”看到一片寂靜的樣子，原本坐在不遠處的雷西特終于忍不住走上前來說話了，“事實上，這是我們進去過那里的人，出來以後共同的結論。只可惜……進去了那里的人，現在在這里的，只有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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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哀切的痛哭聲還在繼續，大劍們這里，沉默也在繼續。而就在這個時候……

    “妖魔撤退了！”一個人由遠而近的，一邊奔跑一邊高呼。盡管他的聲音按道理應該淹沒在了痛哭聲中，可是，奇跡般的，隨著他的聲音，所有其他的聲音都寂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