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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陸戰男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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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老實人12] [新雕英雄傳][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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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6 09:02:43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李莫愁二刺劉志恨
      劉志恨微微點頭,卻是忽然道:“解藥有幾粒?”這一問卻是用得無相音罡,那公孫綠萼不假思索就道:“一粒……”忽然一怔,又道:“真的只有一粒,早先是有多的,可聽爹爹說,十幾年前出了一場事故,大部的解藥都是在那次事故中毀了的!我……我……我也是想他們好過來的……”

    劉志恨暗暗搖頭,心道:“這個女孩若是我的女兒,可就把我氣壞了,不過好在的是,她卻是敵人的女兒!也難怪人說女生外向!”轉身道:“現下看來,我們要好好商議一番了,是先去尋那谷主,還是先尋解藥!”這話,問得卻是黃蓉,這黃蓉智機多變,雖說于大事上比不上劉志恨,可這種事情上,她之思慮,可是反比劉志恨還要周到!

    黃蓉心中盤算片刻道:“還是先抓那谷主要緊,得了他,那我爹的下落,解藥的去向,都可有了著落!最重要的,是你那位李王妃也可得脫了!這可是英雄救美的事呢!”她最後一句雖是說得玩笑,卻也無不中的,合乎劉志恨的心意。

    卻在此時,那程英抱著陸無雙,武敦儒抱著楊過,武修文提著葉兒迷失,馮默風挾著玉刺克到了這里。不待劉志恨開口,那武敦儒先就道:“王爺,出事了,方才那個女刺客……”劉志恨怒道:“什麼女刺客,哪來的女刺客?”程英道:“就是王爺一腳踢開的那人……”

    劉志恨皺了下眉,道:“有這個人麼?”想想自己似是真的踢開了一個人,當下道:“那又怎麼樣?”程英道:“那個女刺客醒來了,並趁我們不注意跑了,我與兩位武兄弟尋思了,為防止不測,還是跟著師叔一起的比較好!”劉志恨想想也是,便道:“也好,你們就且在這里,這回可不要到處亂跑了,我們去找那谷主,一會兒便就回來!”

    公孫綠萼叫道:“求你們了……不要……不要殺我爹……”

    劉志恨向她笑道:“你且放心,我不會殺你爹的,我只是要解藥,你莫看我殺了這麼多人,其實我是個很通情理的人,你爹能有你這樣的一個女兒,和那個矮子徒弟,就足以證明他罪不致死!是了,你叫上些人來,把這里打掃一下,尸體堆著不管,可總也不是太好。”公孫綠萼到底也只是個少于出谷不知人世險惡的少女,說得好聽那是單純,若是說難聽了,那便是幼稚!劉志恨的話本就不足以取信,可她偏就是無知,眼見著劉志恨虛假的笑,竟就相信了。

    劉志恨帶著黃蓉與小龍女向著老頑童指出的路走著,老頑童說了,順著這中廳出去,一直直走,那也就到了,公孫止的房子好認的緊,不過就是一座比較大的木屋罷了。

    三人順著道向里走,一些不知的綠衣人一經露面,立時為劉志恨斬殺。

    卻說那公孫止推了樊一翁上前去,自己看也不看,掉轉過頭,跋腿就跑了,他飛速回到自己的木屋,這里面是三間臥居,上下兩層,自他搶回李莫愁後,百般依順,這整個二層都是讓了出來,本是想著兩人大婚,好再在一起,可萬萬想不到,事情會壞到了這一步。

    李莫愁自黃蓉等人失手被擒之後,便回到了這里,不過她原本焦急的心卻是靜了下來,心道:“那死人想是快要來了!”卻是覺得甜蜜起來。

    正當她癡想之際,就聽“噔噔噔”的快響,那公孫止三步並做兩步地沖了上來,這于他往日的做派大是不同,他一向自謙為君子,少有這般的行徑,這次上來,當是大事。

    李莫愁心中狂跳,卻也是不急,努力將心靜了下來。那公孫止到了樓上,見到李莫愁一襲白衣地坐在那兒,一派的悠然與恬靜,心中卻是一寬,他原本對為了李莫愁得罪這許多外人有著深深的想法,但見了李莫愁這一刻,卻是什麼都放下了,便是覺得再多的付出也是值得的!

    李莫愁回見他一眼,笑道:“怎麼了?事情解決了?”公孫止這才從她的美影中脫出,忙道:“沒有,而是禍事來了,莫愁姑娘,我對你一見鍾情,現下事情到了盡頭,再也不可顧得上別的了,你便就與我走吧……”

    李莫愁詳裝奇道:“怎麼好好的,這里諾大的基業也不要了?這可是你祖上的產業呢!”

    公孫止叫道:“不要了不要了,我早十多年前便不想要了,這里有什麼好?我便不覺得!天天是一種景色,日日是一種生活,我也非是無能之人,出得谷後還怕活過不下去?莫愁,你放心,你隨著我,我一定會對你好的!我會真正的對你好的!我們一定會幸幸福福甜甜美美的過活下去!”

    李莫愁卻是懶懶地一笑道:“那可不好,我在江湖上漂了許久,好容易有了這種平靜的日子,你是看厭了這里的一切,可我卻是還沒有看膩呢!我是才到這兒的,正是對這兒喜歡的時候,你現在想帶我走,那可不行!”公孫止急急道:“你可莫要鬧性子了,現在不是這麼鬧的時候,等有了時間,我陪你鬧個夠!你看看可有要收拾的東西,咱們得趕快走!”

    李莫愁哪里會理他?當下就道:“我已然說過了,我是不會離開這里的,我喜歡這里,不會離開,要離開,那便你一個人離開好了。”

    公孫止便是再傻也覺出不對了,上前一拉李莫愁道:“我說了,我們得快走!”李莫愁反手一掌劈出道:“我也說了,莫要碰我!”公孫止怔了一下,色變道:“我早就知道,你是不是一直在這樣等著,便就是等他們來救你?你根本就不想跟我走,是不是?”

    李莫愁盤算時間想也是差不多,若然非是如此,這公孫止也不會給逼成這個樣子。自然不會再屈從于他,道:“怎麼?你才知道麼?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麼人,公孫谷主,你可已經是一個老頭子啦,還成天做著白日夢,想著娶我,你道你用強就行了麼?”公孫止大怒,上前一步,只是他仍不願就此撕破臉去道:“罷了,你這話我當做沒聽過,你可不要一再地逼我,我再說一遍,你跟不跟我走?”

    李莫愁卻也是直接,徑直將劍抽了出來道:“你便與我的劍說話吧!”

    公孫止見她如此決然無情,不由哈哈大笑起來,道:“公孫止呀公孫止,你也有失算的時候,罷了罷了,想不到我也有這一天,竟是會雞飛蛋打,兩頭落空!只是……我為了你……連家業也失了……你現下想要棄我而去,那可也是休想!我便是走,這無論如何,也是要帶上你走的!”

    李莫愁暗道:“打架先下手,動手先為強!”她已然知道這公孫止的武功不在她之下,乃是在她之上,可大意不得,當下將那劍尖一顫,卻是一招美女劍法“紅拂夜奔”刺了去。公孫止大怒道:“賤人,你敢先動手?”回手黑劍便就罩頭劈去。

    李莫愁見他這一劍勢大,可不想與之硬拼,當下踏著迎風拂柳步避開,尋個側面,便就是一招“紅線傳書”。這一劍刺得可快了,便是李莫愁自己也是滿意,暗道:“至少也能逼你個手忙腳亂!”可萬萬想不到,這公孫止也非是常人,他冷笑一聲,將那金刀一挑,就聽“叮”地一聲,李莫愁的一招便就給格了開來。李莫愁方想把劍收回來,卻覺得那金刀一陣攪動,竟是吸住了自己的劍。一時間,竟是抽不出來!

    公孫止提劍便就劈來,李莫愁驚怒之間卻是舍下了劍,身子搶上前,使出了她的一招“三無三不手”,這“三無三不手”由“無所不至”“無所不為”和“無孔不入”組成。其中,“無孔不入”乃是向敵人周身百橫進攻,點他全身各處大穴。“無所不至”點的是敵人周身諸處偏門穴道。“無所不為”不再點穴,專打眼睛、咽喉、小腹、下陰等人身諸般柔軟之處,陰狠毒辣。之前的激斗中,李莫愁已然知道這公孫止不怕點穴打脈,是以用得是“無所不為!”

    公孫止想不到李莫愁的手法竟然這麼狠辣!他心中吃了一驚,不由手上一軟,這金刀的力度不足了,李莫愁的劍立時脫出吸引,她長劍斜揮,巧巧地格架開公孫止的黑劍。公孫止這才知道失誤,立時將刀劍一並揚起,展開他那“陰陽倒亂刃法”殺來。

    李莫愁可是知道他這路“陰陽倒亂刃法”的厲害,可不敢硬接,好在她的輕功好,當下展開游走身法,不住繞著公孫止走動。

    那公孫止一心要拿下李莫愁,好帶著她走,當下手下發狠,這屋子雖是大,可也是經受不起這般的打斗。那李莫愁見了此,更是機變,將她那腰間的拂塵抽了出來,自從古墓中出來入了道,她多數的精力便花在五毒神掌與這拂塵之上。這柄拂塵為她也是立下了無數功勞,更中妙用無窮!只是她目下的這柄拂塵卻是非為了打公孫止,而是卷起那些家什物私向著公孫止一股腦地扔了過來。

    這公孫止驚怒連連,這些扔來的家私中有不少是他所珍愛的物品,他將這房子騰了出來與這李莫愁住著,這是多深的一番情宜,只是萬萬想不到,他所看重的一切于李莫愁眼中卻是不值一曬。兩人又是連著拼斗了數招,原本好好的一間房,內里已經給打得成破木爛粉了。

    李莫愁越來越是吃力,心中驚奇不定,她可非是公孫止般怒火攻心,將之一切都拋之勝腦後,而是在心里細細算著呢,暗道:“我已經與這厮鳥打了這許久時間,何以他們還沒到來?若是再不來,我怕是支撐不下去了。”

    卻在此時,就聽到一個聲音對她道:“跺足!”李莫愁聽得分明,這不是那個賤人卻又是誰?她心下一喜,立時便就跺足,這不跺還好,一經發力,立時這地板便就支撐不住啦,只聽“咔喀啦咔”一連的聲音,這整間二樓全都塌了下來,掉到了一層上。

    原來劉志恨等幾人到的時候,他二人還在打斗,似這般情形要是還能留意到這三個輕功高絕的人的動靜,那可就真是見鬼了。眼見三人打斗,劉志恨到是想一下子沖進去,全都抓了下來,只是這兩人打得正凶,他也是想能省多少力便就省多少力,當下三人來到一樓,劉志恨發起功力,以陰柔之勁力將一層的上層震得半碎,可上面公孫止與李莫愁正自激斗,這兩人都是一身上乘的功夫,相互之間真氣鼓蕩,都是用得輕身功夫,是以,雖是這地板快爛了,兩人卻也不得下來,待李莫愁聽了劉志恨的叫喚,這才發力跺足,使得這層樓板落了下來。

    劉志恨聽聲辯位,識出了李莫愁的位置,一步搶出,將她摟在懷里,另一只手運力成劈空掌,呼地打向公孫止的方向。李莫愁雖是心中有底,可這人乍一從上方跌落下來,卻是一聲的驚呼,她心里一急,再覺得自己為一人攬在了懷里,心中還道是公孫止摸了過來,想要擒下她,心中又急又恨,她本就是果決的性子,一經確定,也不管是與不是,立時將劍轉過,對著來人刺下,想她雖是三十多歲的人了,可怎麼也算得上是個處子之身,豈有給人隨便摟抱的道理?

    劉志恨方自摟上李莫愁,這便如一壇十多年的美酒到了手中一般,心中高興,可是不想,忽然之間,這李莫愁竟是一劍反向他刺了來,這便也就是劉志恨了,當下將擊向公孫止的力道收回了七分,先自護住自己的自身。

    李莫愁這一劍刺得自己手上一震,就聽劉志恨喝道:“這可是你第二次刺我了!”李莫愁這才驚覺自己是在劉志恨的懷中,不由又驚又喜,叫道:“你怎麼才來!”忽然臉上一紅道:“快放我下來。”劉志恨如何肯,道:“你這一劍刺得我好痛,快讓我親一下先!”

    邊上黃蓉叫道:“快做正事,要親熱不會一會兒再進行麼?”她與小龍女運掌成風,將這落下的木碎零雜一一擊到邊上,這滿天的大灰,好不令人難受。劉志恨見了,心里好笑,將手虛勢一按,這灰塵盡數落下,非是功力精純,那是萬難做到這一點的。

    公孫止被劉志恨一掌擊中,本來這一掌是能要他重傷的,待劉志恨問明要問的事,再好補上一掌,送他歸西,只是由于李莫愁的那一劍刺,不得以,收回了部分掌力,再加上這落下的碎物太多,隔著分去不少勁力,是以,這公孫止雖是中了招,可也傷得不重,他揮掌格開了落下的物事,起眼一看,不由怒火中燒,只見李莫愁為一陌生男子抱在懷中,那男子一臉調笑,既是比他年青,又是比他武功高強,公孫止一念至此心中明白,李莫愁有了這層比較,如何還會再看上他?便如一人明明有了美人兒嬌妻,又如何會看上那田間的農家粗婦?

    只是明白歸明白,可是要公孫止就此接受,那可就是千難萬難了,人便是說得好,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這公孫止眼見李莫愁無望,心中的欲望更是熾烈的無以複加,竟是生出了一股橫心,叫道:“我得不到你,便就誰也得不到吧!”原來他這木屋中有一個機關,啟動時可于一地將那人從這地板上放到下方,須知這木屋乃是建在一處山穴之上,下百百多丈深有一條地下暗河,水中有著上古異種的豬婆龍,這一節只他知道,其中更有一個絕戶機關,一經啟動,便會連這整個的房子一並落入山穴之中,是他公孫家最後同歸于盡的殺手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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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6 09:03:02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姐妹合好,藥師出關
      但見公孫止伸出一手,一把攥住一只邊角的銅環,也是巧了,他落地的著足處,便就是這機關所在,本來這還是要差上些距離的,可劉志恨的那一掌,卻是將他打到了此處,可見冥冥中一切自是有其天意,若不是李莫愁刺了劉志恨一劍,那劉志恨的一掌定然是將他打得重傷的,若是他重傷了,那也是自然再無法做怪的,可偏偏李莫愁刺了劉志恨一劍,讓劉志恨不得出大力,得了他的無恙,這才又生出事端來。

    這公孫止一動,四下發出“咔嚓”聲,劉志恨心道:“不好!”忙叫道:“快快向我這兒過來!”小龍女一向最聽劉志恨的話,得了這話,想也不想地便過來了,黃蓉卻是怔了一下,這是她聰明人的習性,遇事總要想上一下得了這一想,卻是慢了一步,只瞬間,就見這房子一空,忽然之間便就下陷去了。

    一轉眼間,整間房子都往下掉落。

    公孫止哈哈大笑道:“我什麼指望也都沒了,你們便就這樣陪著我一起死吧!”劉志恨大喝道:“快跳!”他懷中雖是抱著李莫愁,動作可也不慢,足下一點就飛了上去。同時,小龍女與黃蓉也是向上躍出,可這時房間已經在落下之中,房頂閉合,便是欲出也不得,劉志恨知道這時已經到了最緊要的關頭,他心道:“這房頂可莫要是鐵鑄的!”當下集起一身的玄功,先天罡氣凝聚于手上,劈掌打去,那房頂立時給劉志恨一掌震得粉碎,不過這粉碎的部分只有一部分,卻是劉志恨為了防止萬一,將掌力集中到了一處,可這一掌劈開,劉志恨氣得幾欲大叫,原來這房頂的上方有著夾層,之內竟是有著一張網,便是建這房時生怕有人震破屋頂而加上的。

    若然是一般人那可也就完了,但劉志恨畢竟是劉志恨,他一反手便抽出了干戚劍,在劍上注入了無上先天功,這干戚劍本就是一口鋒銳非常的利劍,得了這一下,更是劍芒四射,僅止兩揮,便將那大網撕割得盡破!

    眾人蹬在房梁之上一並躍出,只見那山頂洞口已經有了六七丈的距離。並且正自在向下落著。劉志恨大急,再無多想,一提他丹田之氣,身子向上拔去,手上提著李莫愁的腰,在她還沒明白怎麼回事時,振臂使力,“呼”地將那人扔上了空。這一擲,用力非小,李莫愁整個人如乘云加強霧一般,居然飛到了山頂之上,腳下一實,繼而一震,這才驚覺,自己竟然已經回到了山穴的口邊。她立時明白,就在方才,那個她心目中的賤人劉志恨,竟是將她給生生地從那山穴之下擲了上來。

    李莫愁大驚失色,一個轉身,就見到小龍女不知何時也飛了上來,可惜她飛得不夠,到離山岸邊五六丈之時,飛勢終是停下。李莫愁若是在往常,自是不在意小龍女的生死,可到了這一回,卻是動了真心,叫道:“師妹!”那小龍女聞了她的叫,也不多言,自將手一抖,那袖中的白索絲帶立時在一只金鈴帶動下飛出來,射向了李莫愁,李莫愁忙一把抓住,兩人合力,再行一扯,小龍女身似一片輕葉一般被她扯了上來。

    只是小龍女雖是得了上來,可是不動不言,只將眼睛癡癡地盯著這黑黑的山穴,也不知這山穴有多深,下有多遠。這對師姐妹死死釘著那黑洞洞的山穴,指望能出現奇跡,再有一人可從中飛出,可她們等了良久,也是無人,一切便如死了一般的寂靜。

    李莫愁歎了一息,她心里十萬分的明白,這賤人是有足夠的實力逃跑的,只要他不顧別人,可似這樣一個賤人,卻是在他臨死之時做了改變,一連向上拋出了兩個人,這兩人可也不是輕易拋得的,他每拋出一人,自己也必然要向下再重上一分,同時也要再落上一分,連拋出兩人,想他在拋出小龍女時已經落下十數于丈了。這等高度,便是劉志恨腳下有著實地也不一定可一躍而上,何況他還是往下落著的,現下許是已經到了底。

    她一轉頭,卻是見到小龍女仍自是不動地呆立著,忙將她摟到懷里,心中不禁又升起了小時候的情景,那時小龍女可是小啦,頭小小,臉小小,手小小,腿亦是小小,上上下下都是小小的。李莫愁可是極疼她的,有時間就抱著哄哄,在她的小臉上不住的親親,可沒想到,一場出走,再見面已是兩樣人,現下的小龍女,清麗,脫俗,美秀絕倫。最重要的是她竟然倒靠在了劉志恨的身邊,李莫愁曾一度恨她要死,可見到現下的她,卻是那般的可憐,那般的傷心,便如一個人失去了心一般。李莫愁這般地摟著她,她竟是一無所覺。

    李莫愁道:“師妹……師妹……”她連叫數聲,直到手上加了勁,才將師妹的魂兒喚了回來道:“你方才叫我什麼?”李莫愁老臉一紅道:“師妹……”心中不由神傷,暗道:“卻也是好,這下師姐妹不用爭了!”小龍女癡癡道:“若是他聽見了一定很高興,他一直是想著我們好的……若是他……若是……他……”說著不到兩句,那一雙秀目中已是霧水一片,淚水便如兩條小清溪般流淌著。

    李莫愁雖不得玉女心經,可也是深悉古墓里的心法,道:“師妹……你……你……可不能這樣流淚的!”小龍女卻是神傷道:“我便是流死,能讓他活過來,能再見到他一面,我縱是死了也是心甘!”這話說得李莫愁心如錘擊,暗道:“我……我……我竟是不如她!”萬萬想不到,這個小龍女對劉志恨的感情竟是遠遠地超過了旁余的人,便是連李莫愁也是追之不上。這也是正常,李莫愁在江湖上已經有過了十年的打拼,她經曆實是太多,對于這些事早就看得多了,江湖上有著數不清,道不盡的血腥,恩怨!早將她那顆原本善良嫩軟的心磨礪地堅硬起來了。

    李莫愁歎氣道:“現在這樣可也不是辦法,我們先回去好了……”小龍女搖頭頭道:“我不走,我要在這里等著他……他一日不上來,我等他一日,他一年不上來,我便等一年,要是他再也不上來了,我便就住在這里又有何妨?”李莫愁卻是個有主意的,道:“你這樣干等可也不是辦法,我有個法子,他雖說是掉下去了,可也是生死無定,以這賤人的硬命,若是說沒死,那可也是說不定的!我們這樣傻等,那也不濟事啊,還是回去分說好了,發動人力,讓大家想法子,放截繩子下去,他若是活著,我們可不就能救他上來了?便是死了,我們也好讓他入土為安!這豈不是更好?”

    小龍女這才回過神來道:“說得是呢,他可也沒那麼容易死的!”這得了希望,小龍女立時回過了神來,道:“說得是,師姐,還是你有辦法!”反是搶步出去了。

    兩人方自走了一段,打面卻是來了一個人,那人一身青袍,手上一口帶有缺口的劍,那劍倒也算得上是漂亮,雖說殘了,可仍是青湛水藍的,好不漂亮。

    李莫愁先自是一怔,小龍女卻是想起了什麼叫道:“黃島主……”那黃藥師搖搖頭歎道:“你們來了,我算是大意了,這不是才從那里面出來……”小龍女道:“黃島主,你可出來了,劉志恨說你可以救無雙的!”黃藥師一驚,叫道:“無雙?她出了什麼事?”李莫愁歎道:“可不止她出事呢!”黃藥師再無多想道:“人在哪兒?”

    說著話,三人到了大廳。一入內,就見到程英叫道:“師父……”黃藥師見她一臉驚喜與焦急,心下安慰,道:“莫要急……莫要急……”手上一拂,便就將她虛氣抬起。卻見邊上一人“卟嗵”一聲跪倒在地,叫道:“師……師……”他想叫師父,可這一聲,卻怎也不好叫出來。黃藥師見這人五大三粗,一臉大胡子,卻是跛了一足,心中如被雷擊,一個後退,道:“你……你……你是誰?”他雖是問這人是誰,可心中已經有了方向,只是這人實是與他心目中的人相去太遠,是以,他竟是不敢相認。

    那人哭道:“師父……我……我……我是馮默風啊……”黃藥師不由心中一傷,叫道:“你真是默風?”這馮默風當年長得瘦瘦小小,白白淨淨,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黃藥師便是再怎麼想,也是想不到,他會變成這副五大三粗的樣子,再一看他的眉眼,一人的相貌再是有變,可眉眼卻是不會有太大的變化,這一見終是看出當年那個少年小徒的依然模樣,由此也可見出,這些年來,這個馮默風在江湖上也不知吃了幾多的苦處!叫道:“你……你……真是默風……真是默風……來……默風……這是……這是我的小徒……你的師妹……“

    馮默風哭道:“師父……弟子已經與師妹見過了,弟子……為師父高興……弟子……也終于可以再見到師父您老人家了……”

    忽然一人唱道:“玩玩跳跳,又哭又笑……”卻是那老頑童跳了進來,對著馮默風扮著鬼臉道:“你看你呀,這麼大把的胡子了,也好這樣哭的麼?太也沒羞了……”黃藥師叫道:“老頑童,你可怎麼也在這兒?”卻見這老頑童可大不一樣了,白白的一顆蒼頭,卻是一把黑黑的胡子,這胡子又黑又長,好不漂亮,哪里像是他的胡子,這般不倫不類的樣子,卻是讓黃藥師發笑道:“老頑童,你從哪兒弄來這把胡子?”

    老頑童晃著大胖頭,呼呼哈哈地甩著胡子,道:“怎麼樣,漂亮吧,黃老邪,我雖沒你長得漂亮,可我這把胡子可把你比下去啦!”正自這時,從後腳跟進一人,叫喝道:“兀那胖老頭,還我胡子!”卻是樊一翁提著精鋼杖追著來了。他本有著自傲的這把胡子給老頑童生生地強行剔去了,這叫他如何不怒?如何不惱?他留這胡子非是一日,更是借得這胡子創下了獨特的功法,也算得上是一門奇技,卻是就此沒了,當真是想死的心都有啦,只是仇人老頑童便就在眼前,不揪住揍上一頓,卻如何甘心?

    老頑童見他來了,卻也不怕,哈哈大笑道:“追不著,追不著,氣死你,氣死你!”莫要看他人胖,輕功可也不差,這樊籬一翁失了一臂已然是傷,他個子又矮,可如何追得上,偏就他性子倔,不肯放棄,老頑童大感好玩,就跟著他一個跑一個追著地玩,可是樂壞啦!

    得了這一會兒,那程英才有空對黃藥師道:“師父……你快來看看無雙……”

    陸無雙幽幽睡著,楊過卻是醒了,叫道:“看看無雙……”身子又是一陣的亂抖。黃藥師見得分明,這是毒發,想也不想,一招蘭花拂穴手出,將他點倒,道:“這小子,他可不也是不行了嗎?”

    只是明顯是陸無雙傷得重,黃藥師也只好先行點倒他,他把了把陸無雙的脈象,再輸了一道真氣到了她的體內,過得了好久,才呼出了一口氣,道:“這丫頭傷得實是不輕,她的經脈大亂,心脈更是扭曲,我也沒法子,她中的是不是情花之毒?”

    這時,公孫綠萼進來,她收攏余下弟子的人心,總算是將谷內的局面平定了下來。一進入這里,就見到了小龍女與李莫愁,她卻是見到小龍女的,只是方才小龍女與劉志恨黃蓉三人去找那公孫止谷主,現下她帶著李莫愁回來,可別的人呢?一念至此,當即上前,道:“這位姑娘,我爹呢,你們可是答應我……不傷我爹的……”

    李莫愁見了她,第一念頭便是要拔劍刺死,可終是不好出手,只看向小龍女,那邊程英道:“正是情花之毒!”小龍女則道:“莫要說你的爹爹,便是我志恨哥哥與黃幫主也是生死未卜!”黃藥師一怔,立時回頭道:“我女兒蓉兒她可怎麼啦?”

    小龍女怔了怔,方自是要說,可也不知該從和何開口,不由怔住了。

    還是李莫愁上前道:“罷了,我來說罷!”當下,便將一應的事情經過詳自細說了一遍,這件事情經過實是風云太快,讓人難防,眾人聽得不由怔住。

    卻是那樊一翁叫道:“還有什麼多想的,找出人先,救師父要緊!”李莫愁一劍橫指向他道:“死矮子,現下的如今,這里還是由得你們做主麼?”

    樊一翁卻是一點也不懼,冷冷道:“李莫愁,你的大名可是鼎鼎有名啊,不錯,我的師父從某方面來說的確是算不上是個好人,可無論如何,他的行為可也是比你也得太多了,我長隨師父外出,很多外間的事也都是我辦的,別人不知你的名聲,我可是知道啦,我師父是有些見不得人的事,可他做得那些事情比之起你來,可卻是大大不如,便是人手下無辜死者的零頭,可也比我的師父要多得多了!你做的這些,可敢不認嗎?”

    李莫愁道:“你既知我的名字,還敢這樣大聲對我說話?”

    樊一翁怒道:“士可殺不可辱,我說了便就認了,你要殺,便就殺吧,我樊一翁若然皺半下眉毛,可也不算是好漢!”黃藥師點頭道:“此人卻是硬氣,李仙子,可否給老朽一個面子,放過他了?”小龍女也道:“師姐,現在別的都是次要的,重要的可是救志恨哥哥!”

    李莫愁的確是對黃藥師有些發悚,當年黃藥師自她手上強搶去了程英,其手段之高,她可是親見的,再有小龍女在旁說話,也只得松開了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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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絕情丹終現
      公孫綠萼道:“是救我爹也好,救那位劉兄弟也好,現下可不是這般鬧的,還是准備繩子為要!”她身後跟著數十個頭子,當下發出命令,收集繩子去了。那樊一翁也張羅著帶著幾個男弟子翻出工具去修樁架,不然,繩子如何下放?人又如何下去?

    黃藥師對公孫綠萼道:“你是谷主的女兒,我來問你,這情花之毒可有解?”公孫綠萼道:“有的,早先的確是有很多解藥,只是後來出了一場事故,連我娘也是在那次事故中死去,這解藥也全都毀了!現下只余了一枚解藥,可……可……”黃藥師急道:“可什麼?”

    公孫綠萼道:“可我爹爹現下不見了,究竟他是放在丹房里還是放在自己的居室里,又或是隨身帶著,那我可就不知道了!”黃藥師沉吟道:“這等事物一來珍貴,二來平日里也是用不著,想來你爹爹是斷然不會帶在身上的!那麼一來……可就是在丹房或是他的居室了!”

    小龍女叫道:“那可如何是好!那間房子已經掉到山穴下面去了!”她說著便就要激動!李莫愁忙上前道:“你也莫要急,這是急什麼,她都說了,是可能,可能而已,雖說是可能放在那間房子里,但也是可能沒放在房子里,而是在丹房里!”

    小龍女叫道:“是是是……一定是在那丹房里……志恨哥哥一向疼愛無雙……要是她出了什麼事,那可也就不妙了!”李莫愁道:“是極是極……”向著公孫綠萼一個眼色,目下照顧小龍女要緊,至于別的,可就放到一邊去吧!那公孫綠萼得了這個眼色,心中也是明白,小龍女擔心陸無雙,可她也是擔心楊過,便對黃藥師道:“只有一粒……解藥……可以救上兩人嗎?”

    黃藥師道:“別的不多說,可先也得找到那粒解藥,至于能不能救回兩人,我可得見了那藥,知道藥性才好!哦,這既然是情花之毒,我當得瞧瞧這情花去,依天地至理,凡有毒之物,生地七步必有解!也許我看過之後當有法子!”那程英道:“公孫姑娘,我隨你一起去找……”公孫綠萼笑道:“那可是好!”兩人說著便就去了那丹房處。

    黃藥師對馮默風道:“我也不多說了,你看好這兩人……那兩個小女孩是誰?”卻是看到了玉刺克與葉兒迷失。這兩人傻傻呼呼的,不說不動,老實無比,卻是吃了劉志恨的制脈術,真真是苦不堪言。

    馮默風道:“師父,她們是劉志恨抓到的,是蒙古汗國的公主貴人……”黃藥師頓明其意,笑道:“劉志恨就是憑多的算計,罷了,他的事情是國事,這事可也大意不得,你就看著吧,可不要出了事!”馮默風老實道:“弟子省得了……”黃蓉師見這徒弟由原先的瘦瘦小小,到了現在的粗曠無比,他一身的粗布灰衣,黑糊糊的胡子,那雙老眼滿是淚花,不由得心中一酸,不再去看他,提起步子離去了。

    武氏兄弟怔了怔,那武修文道:“哥……咱們現在可怎麼辦?”武敦儒先是一愣,卻是笑道:“沒事可不是好麼?再說也不是沒事,這不是正自是在我們的面前麼?我們就在這兒看著這兩個蒙古貴女,你也聽了,這可是王爺的獵物,萬一出了事,那可是不好的。”武修文大為意動,忽然臉色大變,叫道:“哥哥……你看……”武敦儒還沒看個分明,就見馮默風跳了起來,道:“這……這……這卻是怎麼回事?”

    原來那玉刺克是個小小的女孩兒,那性子可不如姐姐,她內里憋著一股尿,可憐身子卻是被劉志恨封住了,不得動,這下可好,一個沒能捺住,失禁了!她雖只是一個八九歲的女童,可這一發作豈在小可?眼見著那尿如雨下,轉瞬之間,就淋濕了整條褲腿。她現下和陸無雙楊過等人一樣,都是躺在那大大寬寬的石桌之上,這尿順著石桌,可就滴到了地上。

    馮默風叫道:“這這這……”忽然看到了大小武,兩個人也都自瞧得眼直了,當即喝道:“你們兩個,出一個人去找個婢女來,來……來給……這兩個丫頭……把一把,可莫要讓她們再尿了!”

    武修文道:“哥哥……還是你去吧……”武敦儒搖頭道:“這事怎麼可由我去?你是弟弟,這事當然要由你去!”武修文怒道:“做哥哥的不是該關照弟弟的麼?”武敦儒也道:“做弟弟的不是也該聽哥哥的話呢?”武修文道:“好呀,原來說什麼關心弟弟,全都是假的!”武敦儒怒道:“我一向事事關心你,是你自己太過也不爭氣,這便就是對你的一件磨練,你當感激我!”武修文冷笑道:“是麼?我真是太感激你啦!武敦儒,我算是看明白啦,你再也不是我的哥哥了,你的心已經讓那些憑多的算計給毀了!”武敦儒道:“好哇,不過是要你做一點點事而已,你就這麼許多的話,可見你的不堪!我算是看明白啦,這本就是你的不對!有你這樣的一個弟弟,我算是丟人到家啦!”武修文道:“你竟然敢罵我?”武敦儒叫道:“沒出息的東西,這也算是罵麼?”

    武修文現在最恨的就是別人說他沒出息,得了這話,當即怒道:“你又罵我!”伸手不由自主地推了武敦儒一下。武敦儒最恨的也是弟弟對他不敬,得了這一推,如何不怒?叫道:“你敢打我?”回手一推,他這一手可是多用了幾分勁,武修文一個沒站穩,卻是摔在了地上,那還不惱羞成怒,跳了起來,飛起一足向武敦儒踢來。

    武敦儒如何會懼他?當即反掌格開來了,兩人你來我往地踢打著,忽然兩兄弟手臂上各吃一痛,卻是馮默風提著鐵杖自他二人的手上便就是一擊,他的那支鐵杖何其之重,這一敲雖只用了兩分勁力,可也讓這兄弟二人疼得哇哇大叫。馮默風搖搖頭道:“天下間似你兄弟二人這樣的可也是少了,我也不多話,這事還是由你們去做,既然你們這樣爭執這休,就由得我來做主了,這事也不是什麼大事,當由弟弟去!有了大事,再由哥哥挑,這世上的兄弟當如此才得是對!”

    那武修文得了這一逼,才不得以動了身,心中卻是叫苦,暗道:“我尋到了人,該怎麼說?就說有人尿了褲子,要找女婢幫忙擦試擦試?再說了,我便就是去尋,又該是尋何人?”轉念一想:“是了,這谷是由得那公孫姑娘在管了,我找她幫忙,豈不是好?”想到公孫綠萼是去了丹房,他可是不知,一眼見到了一邊的老頑童,這老頑童正自在搖頭晃著他下巴上的那把大胡子,他對于這口新得的胡子當真是滿意到了極點,沒個三五七八天,那是決計不會膩味的。

    武修文當即上前道:“老頑童前輩……”老頑童搖頭晃腦道:“咦?小子,你是叫我麼?”武修文道:“我正是叫前輩呢!”老頑童道:“那可也好,你來說說,我這胡子漂亮不?”

    武修文道:“那是自然,世界第一呀!”

    老頑童哈哈大笑,卻又接下來嗚嗚大哭道:“好有什麼用,可也不是我的!”武修文忙道:“那也不打緊,從前不是你的,可現下不就是你的了?”老頑童搖頭道:“不對不對,我方才粘上的時候好多好密,可不一會兒,就少了好多,要不了多久,又全不是我的啦!”他老學著樊一翁把頭搖啊搖的,這胡子卻是粘上去的,如何不會掉?

    武修文道:“這胡子雖是漂亮,可也不一定就是最好,便算它是最好,若是沒了,你老人家再去找那世上第二美的胡子就是了,可也不必吊死這一棵樹上。”他一個勁兒地哄著老頑童,盡說些好聽的,至于那世界第二的胡子在哪里,是什麼樣子,他只管去說,別的旁余,卻是再也不管的了。可這老頑童見過的精人也非是在少數,雖是聽他的話舒服,可也沒給迷住,道:“那……我上哪兒找這世界第二的胡子?”

    武修文心道:“要糟!”老頑童怒道:“你怎麼不說話?莫不成你只是在欺瞞于我麼?”

    武修文忙道:“我怎麼敢欺瞞老前輩!便是沒有世界第二的胡子,您老尋上一匹馬來,找那漂亮的剪下來,可也不是一樣能用麼?”老頑童這才回嗔做喜道:“罷了,算你會說話……你找我是沒事啊,還是沒事呢?”

    武修文心道:“怎麼盡是沒事?你想沒事麼?可見這個老兒太是奸滑!我可莫要小覷了他!”當下再也不敢因為他胖呼呼癡呆呆地就小視他,而是小心一禮方道:“我想找這里的一個地方,可也找不到路,想老前輩來這里什麼地方都是鬧過的,那自然是熟的了……”

    老頑童哈哈大笑,樂道:“好小子,你可是找對了人啦,我什麼地方沒去過,什麼地方沒鬧過?你說,你要去哪兒?可不要說是茅廁,我老頑童可還沒什麼貨要交待!”

    武修文心中好笑門道:“那可也不必,我想去的是丹房!”老頑童搖搖頭道:“那也沒什麼好的,我已經去過了,就算本來還有一點點好玩的,可現在也沒什麼好玩的啦!”武修文道:“我便就是要去那里……”老頑童道:“你是找東西麼?”武修文道:“那也不是,我就是要找人罷了……”老頑童哈哈笑道:“找人?也好,找我老頑童來找人,這可不好玩麼?來吧,隨我來吧!”這胖老頭,蹦蹦跳跳地在前邊帶路。

    兩人到了丹房門口,方要進去,就聽里面程英的驚叫:“沒有沒有都沒有,不在這里!”她和公孫綠萼到了這里面來,一看之下卻是心涼如水,這里面丹藥零零總總的,大瓶小瓶多不勝數,只是地上散落得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櫃子也是倒了不少,想那老頑童的洗劫功夫那是何等的了得?他是個識貨的人,自然是知道什麼藥好,什麼藥不好,一代奇人王重陽,非止是武功了得,便是這醫術,也是常人難及,當年,他明明要死了,可憑著自己的醫術與武功,將自己的最後一口氣憋住,而進入假死之態,騙得那西毒歐陽峰不知而上門,繼而用先天功加一陽指點傷了他。其醫術足可見于一斑。這行醫之人如何不懂得練藥?王重陽一邊修武一邊煉丹,常年下來,便是老頑童也學了不少東西,雖說他可也不會煉丹,但分辯好丹壞丹可是難不到他,這丹房中丹藥無數,他便是將那最貴重的吃了,不然,他武功再高,也斷無這般胡亂吃藥的。程英道:“這里你熟,你來說說,那是什麼樣的解藥?”

    公孫綠萼苦道:“也莫要急,我們找找先,這些是行軍散,這些葫蘆丹,可也沒什麼,這邊才是重要的丹藥,不過很多都給那個白胡子老頭吃啦!”兩人說著便自找了起來,她們翻開櫃子,從上尋到下,終是一無所獲。程英急道:“沒有沒有都沒有,不在這里!”

    公孫綠萼道:“這可真真是壞啦,要是不在這里,那……難道是在……爹爹那里?”

    程英氣苦間卻是心中一動道:“不對……還有一點……你說過的……那個白胡子老頭……老頑童?”公孫綠萼道:“那可也不好!他……他吃了那藥?”程英聽黃藥師遍數天下名人之時提到過老頑童,這老頑童武功獨到,非是一般常人可比,便是黃藥師也是對他推崇有加,自然是知之的,當下道:“那可也是不一定,這個老頑童隨著重陽真人非止是一日了,重陽真人非止是武道上的高人,凡武者補氣為重,重陽真人也是精于煉丹之道的,這老頑童也定是知道一二,我看你這里失毀的都是貴重的藥品,想來那藥也定是到了老頑童的手中,這是解毒藥,可不是補藥,想來老頑童也不會沒事干亂服補藥的……”當下一提簫便要往外走道:“我去瞧瞧……”便就是要去尋那老頑童。

    武修文拉住老頑童道:“不用尋啦,我可把人帶來啦!”

    老頑童見了公孫綠萼有些不好意思,只向她嘻嘻一笑,對著程英道:“小姑娘可是不錯,這麼了解我老頑童,哈哈哈哈,對了,你這麼了解我,就給我做個干女兒吧!”程英落落大方道:“前輩可是說真的,那好,義父在上,請受小女拜!”那老頑童卻是驚了道:“不算不算,我說著玩笑的,可不能當真的!”程英搖搖頭道:“義父怎麼能說這話呢,想義父身為天下第一高手王重陽真人的師弟,在這武林之中也是大大的有名啊,便是家師也是對您老人家推崇備置的!再者說了,前輩這番出爾反爾,可是覺得小女子不肖麼?”

    老頑童在地上連著跳道:“啊呀不好,又上當了,你是黃老邪的徒弟……難怪了……師父是聰明機智,徒弟也是精明過人,只苦了我老頑童啦!”

    程英笑道:“若是義父真得覺得我是個不好相與的小女子,那便就真拒絕就是,小女子一介晚輩,還能真正責怪義父不成?”老頑童苦道:“什麼成不成的,你叫了我這許久的義父,便是不成也成了,當我老頑童是那種說話不算的人麼?罷了罷了,你叫我這許多義父,所為的,想來是那個什麼什麼的解藥吧……我也不知道還在不在,你全都拿去,自己看看吧!”說著,將一個小包丟來。

    程英接過,打了開來,公孫綠萼卻是手快,一把從中抄起了一只藍色的瓷瓶,叫道:“就是它!”再擰開瓶口的軟木塞,只一聞,再一搖,叫道:“絕情丹……絕情丹……它還在……這下可好了……他們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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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一藥兩分用
      程英大喜,兩個女孩立時抱成了一團,她二人本算不上親蜜,可這時卻是心心相印,只因為她二人都是一個目的,找出這解藥,好行救人之舉。

    武修文忙上前道:“公孫姑娘……”公孫綠萼一怔,卻是笑道:“有什麼事麼?”武修文苦笑道:“真真是不幸,黃島主要我們看著那兩個蒙古小女孩,可現下其中的一個……其中的一個……失了禁……”公孫綠萼先自是一怔,繼而笑道:“這事……這事……可也不好辦!”

    那程英精明,立時聽出來道:“他是向你提出要求呢……”公孫綠萼不解道:“什麼?”程英笑道:“你覺得那兩位……就是你那未成的後娘與她身邊的人,可是會做與人換尿布的事麼?”公孫綠萼終于明白,這話也確實是不好宣之于口,當即道:“這也好辦,我調兩名女弟子與公子聽用就是!有什麼要的,讓她們自行拿就是了!”

    武修文道:“那可就謝謝你啦!”說話間一回頭,卻是不見了老頑童。只是此時也是用不上了老頑童,想他到處跑來跑去,可又有誰能管得住他!

    三人都得了高興的事,興高采烈地回到了中廳。公孫綠萼喚來了兩個婢女,帶著玉刺克與葉兒迷失下去了。武敦儒一拉弟弟便就要跟上。武修文驚叫道:“這樣合適麼?”

    武敦儒道:“這可是大事,她們兩個都是蒙古貴女,斷然是不容有失的!不過是小解而已,我們定要跟著看著,決不許有差錯!”武修文得了意,也就同意了下來

    兩人再不多猶疑,立時跟著他們上去。

    正自這時,卻是那樊一翁來了,公孫綠萼道:“大師兄,怎麼了?”

    樊一翁習慣性地搖搖頭,只是這一回可沒那把飄逸的胡子了,道:“真真是不好,繩子竟是不夠長!這谷中的繩子連得連,接得接,可終是不夠,我們系了石頭下去,怎也不到底!現下這工夫,便是措繩子也是要時間的,可我們沒時間!”

    公孫綠萼道:“那……那也可以到外間買啊!”樊一翁道:“我們這里地居偏遠,到最近的鎮甸上也要兩天,這兩天時間,可也不夠!因為一來一回可就是三天啦!”想這人在那種深深的洞穴中,自是等不上四天的,最多三天就差不多了。公孫綠萼怔了怔,叫道:“可也不用急,我再想一想……”

    就聽一清聲道:“我有法子!”卻是黃藥師回來了。他手中拿著一株連根的情花,神情有了一點緩色,想是研究這花有了所獲。馮默風忙迎上道:“師父……”黃藥師沖他點點頭,笑道:“方才說得什麼事,說來與我聽聽……”

    程英道:“師父,您真的有法子?”黃藥師笑道:“可你也得說出來,你若是不說,我可怎麼知道,真當師父有未卜先知的本事麼?”程英立時向公孫綠萼道:“公孫姑娘……”

    公孫綠萼是知道黃藥師的不凡,方自要說,那樊一翁道:“師妹,你也大可不必怕他們的!”這個樊一翁,在劉志恨與老頑童手下連連受辱,他心中氣不過,也是打不過,這下卻是連黃藥師也是氣上了。公孫綠萼卻是個知道事理的,搖搖頭道:“我相信程姑娘,黃老前輩一定是能想出法子的!”當下便將事情說了一遍。

    黃藥師點點頭,道:“我明白了,可也不用太急,我有一計,這谷中若是沒有足夠的繩索,那也是無妨,矮子我來問你,已收集到的繩子有多長?”樊一翁冷冷哼了一聲,黃藥師不由心中暗怒,卻是公孫綠萼道:“黃前輩,我師兄他脾氣就是這般的倔,你可莫要怪他,有什麼不是,我向您道歉!還請您將良策說出來。”

    黃藥師搖搖頭,淡淡道:“我自然不會與他計較,可不知道詳情,又如何能出合用的良策呢?”樊一翁心中一動,公孫綠萼道:“師兄,你便是再氣,這事也關系到我爹爹,你就如實地說罷!”樊一翁將光光的下巴一揚,這才道:“有四五十丈的……”

    黃藥師點點頭道:“大致也是差不多了,想來這個洞總不會超過百丈吧!這谷中雖說現編繩子已是來不及的,可將床單布帛等系在一處,只要傾其全力,至于其它的,再就說吧,想來是可以再拼湊出三五十丈來!”

    樊一翁心道:“這法子可也簡單,我卻是沒想到,叫這老兒獻了寶。”當下哼道:“這個法子麼?那可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卻是下去了。公孫綠萼知道他已經會了意,這便是要下去吩咐人這般辦下去,心中好笑,對黃藥師道:“讓前輩見笑了……哦,前輩,這便是解藥了!”說著,忙將那只瓷瓶交到黃藥師手上。

    黃藥師心中激動,他方才還對解毒一事殊無多少信心,但得了這解藥,那可就放心得多了。他將這只瓶子打開,就見程英與公孫綠萼張大眼睛死死盯著他,不由笑道:“做什麼,不相信我麼?”程英與公孫綠萼連連笑著後退,心中緊張急了。中毒者明明兩人,可這藥卻是只有一粒,能不能救下兩人,可就看那黃藥師的了。黃藥師將這瓶子湊到鼻前一嗅,喜道:“是解藥!是解藥!”將那藥倒了出來,細細地翻看著,好一會,卻是歎出了口氣。

    程英急道:“師父……這……這……”

    黃藥師搖搖頭道:“這解藥中的主藥的確是從這情花之中的部位所取!只是……這藥中還參雜了許多其它中和的佐藥,這些佐藥卻是重要,只是這一粒藥……我若是將它研了,或許可以知道這其它的成份……可這樣一來可就大大的不好!”

    程英道:“那當如何是好?師父,既然這樣……那就……那就……”她想無可想,為了表妹,只得道:“那就先救無雙吧……她……她……她傷得重!”這話雖是實話,可是卻讓一向心高的黃藥師大皺其眉。

    邊上的楊過卻是醒著的,當下叫道:“那好……就……就給師妹……”話沒兩句,人卻就大叫道:“啊——”卻是他的毒傷發作。

    公孫綠萼上前一步,緊緊按住他,楊過叫道:“給……給……無雙師姐……”

    黃藥師連連搖頭道:“這如何是好,這如何是好!”他既舍不得陸無雙死,可也不想楊過死。這兩人都是年輕一輩的人中龍鳳,死上哪一個,可也都不是黃藥師心中所想。只是這藥卻是著實讓人為難。一粒藥只得救一人,而且黃藥師也是明明感覺到,這藥中的輔藥非是少數,也不知是多少種,若是有足夠的時間,黃藥師自是能研制得出來,可陸無雙與楊過中毒早就非輕了,再過得三兩日後,怕就是死得定定了,那時節,便是那大羅金仙來了,也是無用的。

    馮默風道:“師父……你看……這樣行不行?”黃藥師道:“你說!”馮默風道:“就將這粒藥分成兩瓣,這樣當可緩一下他二人的病情,師父也可得了這個空余的時間來救治了,如何?”黃藥師歎道:“你不知道,這一粒藥功能奇妙,當可解毒,可一旦分成了兩部分……那便就不知道了!自然,有可能是緩住他二人的病情,但也有可能讓病情惡化!現在一無時間,二還是沒時間!”頓了一頓,道:“實是沒了法子,也就只好當做活馬醫了!將這解藥分與他二人吃下好了……”

    程英叫道:“師父……”她可不是自私,只是表妹明明有救,現下卻是要冒險,這讓她實是受不了,雖說程英對著楊過有著很大的好感,但要在楊過與陸無雙之間相比,她還是要無雙!黃藥師是她的師父,一下便就看穿了徒弟的心思。本來換了別人那自是要保住無雙要緊,可楊過雖是小,可天生一股視死如歸的英雄豪氣,黃藥師對他日漸欣賞,是以,也是不欲他死亡!

    程英是個知機的女子,立時看出了師父的不快,她心中不定,就聽黃藥師歎氣道:“我收你為徒之時,你心地單純善良又非常聰明,我是拿你當我衣缽弟子來看的!可是不想,似你這樣一個平日里一純如水的徒弟,竟也會有這樣的想法!”程英哭道:“弟子……弟子……除了無雙表妹……在這個世上……可就再沒親人了……”黃藥師搖頭喝斥道:“胡說!你只道無雙是你妹妹,楊小兄就與你無一點關系了麼?他之為人處事,哪一點就比不上無雙了?你這番話真真是不當人子!”

    他們在這里分說著,那楊過忽然大叫道:“我不吃藥!”竟是搶自從那石桌上滾了下來,公孫綠萼忙著搶步上前,將他扶住。叫道:“楊……公子……你這樣又是……何必呢!”

    楊過叫道:“若是能讓無雙妹妹活下去,我便是死了……那也是不打緊的……”說完最後一個字,猛地一個咳嗽,身子同時一個巨震,便就是一口血噴了出來。

    公孫綠萼叫道:“楊公子……楊公子?”卻是毒再次發了。黃藥師連連歎氣,只好將他再補上一指,回看陸無雙,心道:“可好這丫頭睡著,她傷得可是要比小楊過還要重,要是她自醒著,得了這連番的發作,怕是死了過去!”

    就聽程英道:“師父……我錯了……我都聽你的……”黃藥師點點頭道:“好徒兒,你明白就好,其實這里面為師也有自己的一番算計。若是可行,那無雙與小楊過這兩個可就都不用死啦!”程英喜道:“真的?”黃藥師搖搖頭道:“還當師父騙你不成麼?我已經看過啦,這粒解藥藥性獨到,一粒自然可以解去一人的毒,可要是只用半粒,那便會將身上之毒集中的膻中穴!”程英聽得鳳目圓睜,叫道:“這……這……”這膻中穴乃是人身的一處極為緊要的大穴,人之內氣精練便就是在于此,將毒性一下子凝聚于這處,一個不好,這兩人便要死得透透了,程英聽到了此處,如何不擔心害怕?黃藥師呵呵一笑道:“你呀,知道得可還是太少了。這膻中穴的確是人身的大穴,是凝氣的好地方,可也能凝聚毒呀,這毒凝聚起來,才可一發地從體中排出,我算這毒會聚于這膻中穴,可也不會立時致命,到時尋著了劉志恨那個小子,可能就有救啦!”

    程英怔住了,她雖是知道劉志恨這個人神通廣大,但也不過是武功高強,錢多勢大罷了,怎麼說也算不到無所不能,只是黃藥師既然對劉志恨有著如此的信心,想來那也是有一定的道理,聰明人總是讓人信服,程英這原本提著的心,也就漸漸安穩了下來。

    一粒藥給黃藥師指尖一剖劈為了兩瓣。公孫綠萼苦道:“他們這般的模樣,可怎麼吃藥呢?”兩人睡著,這般呼吸平緩之下,莫說吞藥,便是大口的一氣也呼不出來。

    黃藥師淡淡道:“我當多大的事,這可有什麼難的,尋上兩碗水來,用之化開,調成糊糊狀,可不就可以服下去了麼?”公孫綠萼大喜,急叫來一個仆役,不消片刻,便就有兩只水碗端了過來。

    黃藥師將這兩半枚的解藥放到了水碗之中,運起內力給水加溫,他的內力精純,不一刻,便就將這兩碗水變成了兩碗稀糊了。程英搶過其中一碗,先是一怔,後卻是明白,將那藥先自服了,再捏開陸無雙的嘴,她的嘴上已經干裂出血,外圈的一層皮兒都自脫開了,程英雙唇貼上去,只覺自己細嫩的唇瓣給刺得發痛,她再無多想,小心地用著舌頭拔弄著,將這藥糊一點點拔到陸無雙的口中,再吐過氣去,讓她服下。

    公孫綠萼看得個驚呆,吃吃道:“這……這……”黃藥師搖搖頭道:“還不給他服藥?”

    公孫綠萼道:“可是……”黃藥師歎了口氣,卻是大小武押著葉兒迷失與玉刺克回來了,兩人帶著公孫綠萼叫出的女婢給這兩個女孩上了大小解,再洗了一個澡,雖說這有些不當人子,可總得說來,也沒虧待了這兩人,至少二人原有的內急暫時可是沒了。

    黃藥師道:“這可是好,來來來,你們兩個,誰給楊過喂藥?”武修文與武敦儒正好看到程英對陸無雙喂藥,不由心生羨慕,看著她二人親吻,想著卻是自己與其中一人相吻,真是幸福得可上天了。卻是聽到了黃藥師的話,再一看楊過?想到自己與楊過這般嘴對嘴喂藥?那可是將頭搖頭便要掉了下來似的。

    黃藥師怒道:“人命關天,這一點小事你們也做不到?難道是要我或是這位公孫姑娘來麼?”只是他說得再凶再重,可要武氏兄弟嘴對嘴地給楊過喂藥,那可也是休想。所謂頭可斷,血可流,這事要是一做下來,可與那龍陽之好者又有何區別?真真是要丟死人啦!

    黃藥師百般無奈,卻是聽到一聲粗吼叫道:“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來!”卻是那馮默風。但見這馮默風一臉大胡子,他見了黃藥師這一高興,連兩只眼睛也是暗自哭紅的,臉面黑,皮膚硬,十足一個惡鬼。黃藥師心中苦笑,暗道:“這可也是沒法子了的事!”當下就道:“好罷,便就由你來吧……”

    “不!還是我……我來!”說話的卻是公孫綠萼,她雖是臉上羞紅,語帶猶豫,可現下的神情卻也是堅定不移的,再無更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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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6 09:04:24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洞下洞天
      公孫止哈哈大笑道:“我什麼指望也都沒了,你們便就這樣陪著我一起死吧!”劉志恨大喝道:“快跳!”他懷中雖是抱著李莫愁,動作可也不慢,足下一點就飛了上去。同時,小龍女與黃蓉也是向上躍出,可這時房間已經在落下之中,房頂閉合,便是欲出也不得,劉志恨知道這時已經到了最緊要的關頭,他心道:“這房頂可莫要是鐵鑄的!”當下集起一身的玄功,先天罡氣凝聚于手上,劈掌打去,那房頂立時給劉志恨一掌震得粉碎,不過這粉碎的部分只有一部分,卻是劉志恨為了防止萬一,將掌力集中到了一處,可這一掌劈開,劉志恨氣得幾欲大叫,原來這房頂的上方有著夾層,之內竟是有著一張網,便是建這房時生怕有人震破屋頂而加上的。

    若然是一般人那可也就完了,但劉志恨畢竟是劉志恨,他一反手便抽出了干戚劍,在劍上注入了無上先天功,這干戚劍本就是一口鋒銳非常的利劍,得了這一下,更是劍芒四射,僅止兩揮,便將那大網撕割得盡破!

    眾人蹬在房梁之上一並躍出,只見距那山頂洞口已經有了六七丈的距離。並且正自在向下落著。劉志恨大急,再無多想,一提他丹田之氣,身子向上拔去,手上提著李莫愁的腰,在她還沒明白怎麼回事時,振臂使力,“呼”地將李莫愁扔上了空。這一擲,用力非小,李莫愁整個人如乘云加強霧一般,居然飛到了山頂之上,劉志恨也不稍停,目力所及,見到了小龍女,當即提著氣到了她的身邊,一把便就抓住了她的足踝,小龍女立知其意!反手抓在劉志恨的手上道:“不!”這丫頭卻是動了與劉志恨同死的念頭。劉志恨怒道:“信我!”再一發勁,終得震開了小龍女的手,將她也向上擲出。眼見小龍女身子變小,這才望向黃蓉,黃蓉距他有些距離,還在他身下,劉志恨一連擲出兩人,她瞧得清清楚楚,芳心不由得大恨,她對劉志恨本來說是有一種好感,可兩人之間又有著頗多的算計,結果雙雙得到了他們想要的,黃蓉的丐幫的確是興旺了起來,只是卻也等于是落入到了劉志恨的魔掌之中,黃蓉白白嫁給他劉志恨一個女人不成,肚子里現下還懷著一個,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讓兩人一直處在一種既十分親蜜,又相互隔離的局面。但總的來說,他二人還是有著常人難言及的感情的。眼見了劉志恨明明可以救出兩人,可他救了最愛他的小龍女,救了他最想要的李莫愁,卻是沒有救她黃蓉。這叫黃蓉如何不怒,如何不怨?

    忽然,人影一沉,那劉志恨已經撲到了黃蓉的身前,將她一把抱住,道:“抱緊我!”

    好在現在的確是在緊要的關頭,黃蓉也是手腳快于大腦,做得卻是比想得快得多了,等她發覺,一雙手足已是纏在了劉志恨的身上了,便如八爪魚般抱得個緊緊的。她芳心再怒,正待要有所為,卻是天地都翻轉過來了一般。原來劉志恨得了她這一抱,立時運轉真氣,死命地將身子向一個方向一移過去,他輕功本就是高明,又有上乘的氣功,自然是使得的,這一移,立時飛跳到了崖邊,也為不及看,將手伸出,五指如鉤,死死抓住岩壁,這山穴下陰潮,石壁之上滑不留手,那五指深深沒入石壁之中,這才將身子穩住。但到了此時,兩人距那山穴之頂也是有了六十余丈。這個山穴是個內空的山穴,那穴口雖大,但比之這龐大的山腹來說,可要小巫見大巫了。

    黃蓉這才怒道:“死人,我們也算是有多年的交情了,你明明能救人,為什麼不救我?”

    劉志恨笑笑道:“咱們現在這樣,可也沒什麼不好!”其實他連黃蓉也是不想救的,只是眼看想要上去怕是難了,不得以,先救下黃蓉,便是下到山穴之內,不得出路,可有了黃蓉,別的不說,便是食物卻有了著落,這一番亂他雖是沒有這個意思,所為都是下意識,但一救下黃蓉到了這壁邊,他卻真就起了這個意念,雖說這有些不當人子,可也是人之常情,只是他這層心事可是不能說的,只好對著黃蓉調笑著,心道:“也許兩人都可不死,那便就是最好了,到時脫了難,見到黃藥師也好有個分說。”

    黃蓉卻是不知劉志恨心中的齷齪,只是道:“你明明能救我上去,為什麼不救我?”劉志恨沒了法子,只好苦笑道:“好妹子,你也莫要急,更是莫要氣,咱們現在可也不是沒事麼?你也是有了身子的人了,可不能這麼大意發做!”

    黃蓉更是怒道:“賤人!原來是這樣,若不是我肚子里的孩子,你想是救也不會救我的,是不是?”她這卻是說錯了,劉志恨天性討厭小孩,莫說她肚里的這個他的孩子,便是他的兒子到了他的面前,在這種時刻,他也是不會去救的,只不過……說來也是好笑,偏偏是劉志恨連連出使功力,他之所為非在小數,先是一掌震破屋頂,再沖出破木屋,最後將李莫愁與小龍女相繼送出,這種情況下他運轉的功力豈在小數?早以是力盡,非是如此,他大可在那時就移到石壁之上,至少可少落下個十多丈,若是運氣一些,也未必便就真上不去。而現下里,他費卻了過多的功力,又帶上了黃蓉,是以,是再也上不去的了,只是他並不知道山穴之下是什麼,只好提氣運功,這邊緩合用出的體力,一邊恢複功力。

    聽了黃蓉的叫罵,劉志恨只得苦笑,道:“你說什麼也晚了,我是對不起你……”話猶未完,就聽黃蓉深吸了一口氣,在嗓子眼里“哈”了一聲張口便就是一口唾沫吐在了劉志恨的臉上,可惜黃蓉終是個美女,美女的設定便就是沒有口痰的,她這一唾,也不過是些口水,可這也是讓劉志恨大為惱火的,雖說黃蓉也算得上是個美女,劉志恨這賤人在無聊時也是對她起過綺戀,動過邪心,但吃了這一唾,便是他再有非想,也是氣壞啦,叫道:“與我擦了!”黃蓉如何肯干?當即道:“我呸!我呸!我呸呸呸!”她興頭上來,一連便就噴出了數口。頓時劉志恨滿臉都是黃蓉的口水,人說唾面自干,可在這陰濕的山穴中,想要干?怕是要等上兩三年了。

    劉志恨也是真有法子,他騰出了一只手,將另只手移到了黃蓉的身下,對著她的屁股便就掐上了。這是地道十足的輕薄,黃蓉總也是個女性,吃了這個虧,當即便就尖叫一聲,兩腿將劉志恨一個挾緊,身子攀著劉志恨便就向上伸起。劉志恨冷笑一聲,將頭伸去,把那一頭臉的口水在黃蓉的胸上擦去。

    黃蓉又驚又怒,一個吸氣低頭含胸,忽然將她的頭對著劉志恨狠命的撞上去,這一撞可非是輕,劉志恨一來想不到她會做出這種過激的動作,一來也是怕了她,怕自己傷到了她,怎麼說劉志恨也算得上是救了她,若是再將她反震死,豈不成了笑話?忙將手抓著黃蓉的腰帶,將她扯了下來,卻是由于他這一用力,另只手上一個打滑,不由脫出,整個人又再度向下掉去。這卻也是好,劉志恨再度將雙手擎出,黃蓉也嚇得縮回到了他的身上,兩人又抱在了一起。劉志恨手向邊上抓去,卻是個空,他立知其意,這壁邊就是個倒孤,他往下一落,可就又離得壁牆上遠了,是以這一抓卻是沒抓著,不過幸好方才雖是止一會的工夫,可劉志恨多年理心養氣可也不是白做的,只一會便足可讓他恢複不少功力,當下一個提氣,再向壁邊移去,這回抓住,他可就再不敢用一只手了,現在兩人已經下到八十余丈之下,便是劉志恨功力全複,想徒手在這滑不留手的石壁上攀爬上去,那也是休想,何況他身上還有一個黃蓉,更要命的,黃蓉雖是小腹未得大起,可那肚子里終是有了身子的,看是問題不大,可她的重量也非是輕的。

    劉志恨歎了一氣,有心想罵,可看黃蓉也是給嚇壞了,想想她肚子里終是還有身孕,也實是不好發作,只得忍下了一口氣,道:“你可不要再鬧了,我是真的關心你的!”他這是當然的假話,只是現在也沒有法子了,你實是無法和一個不理智的女人講道理。

    黃蓉一待穩下,立時伸出一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唇。劉志恨一驚,道:“你怎麼了?”

    卻見那黃蓉忽然“哇呀”一聲,一口子的酸水一下子噴口而出,吐在了劉志恨的臉上,她見劉志恨一臉驚怒,也是知道不好,這時她氣已消,原先的不快也去了大半,忙道:“我……我不是有心的……”將袖子伸過,擦去那些酸水,劉志恨這才好過一點,道:“算了……”真的也只有算了,劉志恨還又能如何?

    黃蓉歎道:“現在可怎麼辦?”她恢複了理智與冷靜,便又鎮定了下來。

    劉志恨苦笑道:“還能怎麼辦,等一會吧,過了一會,我的功力恢複,咱們就下去……”

    黃蓉驚叫道:“下去?你莫不是瘋了?下去做什麼?”

    劉志恨這才冷聲道:“你知道我們落下了多遠?少說也有……這個是怎麼算的?罷了,反正很遠,你自己看看上面……”黃蓉一抬頭,上面老小的一個小點,比那綠豆大不到哪兒去,微微的,只有少許的光,非是兩人都到了虛室生明的內功境地,在這里面,連對面人的臉都是看不清的。

    黃蓉不覺心中苦澀道:“這樣說來,我們是一點也上不去了……”

    劉志恨道:“好像是的!”他有心氣黃蓉道:“其實方才,你如果不是和我鬧,我休養足了力氣,說不得便就可以爬上去的,可你偏要鬧,這下可好,大家都完蛋了!我便是神人,可也上不上去了,你道我的手不酸的麼?再過一會,我們便就要下去了,到了下面,我們八成是出不去的,你想,這下面黑洞洞的,天知道是什麼,便是有什麼鬼怪猛獸可也說不定呢!”

    黃蓉清醒了可也就不那麼好騙了,笑道:“你便就騙我,要真是死定的事,你會這樣麼?你明明是有本事上去的,可你不急,先救她們兩人,便就是你有法子出去,不是麼?”

    劉志恨道:“本來是的,可帶上你,那是不行了!”

    黃蓉怒道:“要是你只一個人才能上去,你以為你還會救我?”劉志恨不好意思道:“話可也不能這麼說,我現下可不是救你了麼?”

    黃蓉道:“罷了,認識你就知道你是個無情的人,我對你可不比你那些女人好多了,你想想,我的丐幫等于是你的了,我的女兒也是嫁了給你,現下便是連我自己也懷著你的骨肉……”見劉志恨一瞪眼,立時怒道:“怎麼,你想不認麼?”這話實有些過了,非是兩人都是在這山穴中,不虞有人知道,黃蓉是打死也不肯說的。

    劉志恨想想這里也沒人,便陪著笑道:“好好好,我怎麼敢不認!”他嘴上這麼說,心里想著的卻是一旦出了去,便遠遠地離開黃蓉,至少是決計不見他的孩子的。

    黃蓉松了口氣,道:“那……可是真的出不去了麼?”

    劉志恨道:“那也不一定,你道我為什麼送出莫愁與龍兒的麼?不是我真的只在乎她們,而是有了她們,一來遇敵可以動手,二來她們沒事也可找來人來救我們,可不是麼?我若是要救你,可不是難,自然是可以的,只是我救了你,那可就再也救不了余下兩人了,你身懷有孕,上去後動手主便麼?可能自保麼?說我自私也行,我救了你,莫愁與龍兒可怎麼辦?我只救得一人,你要我舍棄其中的一人麼?”

    黃蓉黯然,道:“你說得是對的。”

    兩人休息了一會,黃蓉實是不好與劉志恨面對,只得將頭垂到了一邊,不去看他的臉。忽然,耳邊就聽劉志恨道:“抱緊了,我要下去了……”黃蓉雖是知道,也不禁道:“一定要如此嗎?”就覺身子一飄,兩人已經再度下落,只是這一回可是有了准備的,劉志恨帶著黃蓉,便如一片落葉一般輕輕地落下來。

    沒得一會,兩人便就到了地,只聽水聲淙淙,這下邊卻是有條不小的地下水道。

    黃蓉吃了一驚,只是這山穴之下,兩人內功再是深厚,也是難看清這周圍的一切,當下將懷中的火折子取出,雖是只能用上一時,但現下看看也好!晃了兩晃,一點火光由小而大。劉志恨見了不由一笑,道:“收了罷!”從那懷中取出了一只金光小棒,這只小棒的一頭是只夜光明珠,這珠卻是夜光珠中的極品!只一取出來,黃蓉手中那支火折子便就成了多余。

    黃蓉驚歎一聲,她也非是沒見過明珠,只是這些年來,許多事物一來她也不在意,二來她出生富貴可也就不在乎了,等到她意識到錢財的重要時,桃花島上她父親黃藥師留給她的財物可也給她的那個傻瓜郭靖哥哥給變賣得七七八八了,卻也是沒了法子,除去日常生活之用度外,郭靖哪里有什麼收入?可他卻傻乎乎地給襄陽軍支付大筆朝庭欠下的軍費和撫恤,這是多麼大的一筆開支,又豈是他能供應長年的?現下見劉志恨出手便是這麼一只名貴驚人的夜光明珠,真真是既羨且妒!

    “劉志恨……給……我看看……”黃蓉不覺聲音都有了點顫抖,非是別的,只是這支金棒明珠太過也了珍貴,黃蓉再是清高,這十多年來,也是有了富貴之心,這非是一日之功,實是她常年苦窮所至,倒也是怪不得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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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豬婆龍發威
      劉志恨微微一笑,他還記得黃蓉當年對他四處搶錢是個什麼態度,而現今,她可也是越來越重視這錢財的重要性了。劉志恨本想取筆她一番,可怎也是沒得出口,只將金棒遞了過去,黃蓉提著金棒左右晃晃,笑道:“你現下可是真發啦!這麼一件珍品……你也有……”

    劉志恨道:“這也算好麼?啊,想來也是的,每次國庫堆積的錢我可都是全部花光的,下面人見了,自也不好過,便就給我收集了這些,于他們看來,想是我會喜歡這些吧,本來也算不得什麼的,可你也知道,有些東西,食之無味,但也不好扔了……”

    黃蓉道:“你說什麼呀,我可不明白……什麼國庫的錢全花光光的……”

    劉志恨笑道:“你不知道,是這樣的,我每一年收齊了稅賦之後便就要花掉,這些錢不花掉,怎麼能算是錢呢,這一花,自然是有很多的錢算到了我的手下上面,他們得了這許多錢可不就開心了麼?但我的用度一向很少,他們看得不過,便就有人將那些搜羅到的稀世珍寶拿了來給我,這些東西花麼不值當,白送人麼,又舍不得,就這樣留了下來啦!我沒事的時候就想著看看怎麼樣讓這些珍品更有作用。這只金棒是從蒲甘國收到的,這顆明珠是魯小玲獻得,我將它們合到了一處,就可得這麼個照明之用的物件,可不是比尋常的珠寶要好得多麼……”

    他這一說,卻是氣得黃蓉想吐,萬萬想不到,那個魯小玲,自己兩年之內上了她的大流求島三回,她有這寶物不給她,卻是拿去討好了劉志恨,真真是氣死她了!當下叫道:“我不管,這件寶貝是我的了!”

    劉志恨哪里會為了這件區區小物讓她不快,當下道:“好,就依了你了……”

    黃蓉怒火未休,道:“不對,你怎麼還抱著我?快快放我下來,還真想占我的便宜麼?”

    劉志恨哭笑不得,心道:“你自己死纏在我的身上不下來,卻是好來怪我?”但此刻黃蓉的脾氣又發作了,他也不好再與她計較,當下一笑道:“這不是已經放手了麼?”黃蓉這才發覺是自己因方才落下之時纏抱他的緊了,這時也是未得松開,她心中自是明白這是自己的錯,可卻也不好再反口,只得低下頭,在腹中慢慢地生氣著。

    黃蓉從劉志恨身上彈開,落到一塊圓石之上,豈知之岩石在這陰暗水邊早就布滿了滑人的苔蘚,她一個不留神,腳下打滑,竟是要倒。也就是她武功高強,輕功出眾,足下一點,便複又站穩,卻是腹下隱隱生痛,她知道,這般足下用力最是傷到腰腹,是以,只得將身子半蹲而下,卻是一只手扶了上來,將她腰肢摟住,不是那賤人劉志恨,卻又是誰?劉志恨淡淡道:“你要小心一點……”

    黃蓉心下一喜,心道:“你也是知道痛人麼?”她哪里知道,劉志恨則是心道:“有郭靖義兄替我養著,可不是省心麼?”

    黃蓉低語道:“多謝……”那劉志恨這才道:“那可也沒什麼的,你要小心才是……”黃蓉羞怒不語,劉志恨卻是忽然“卟嗵”一下,跳入了水中,那河道倒也不是很深,這一躍入水中,也不過是沒到了劉志恨的膝下。

    黃蓉叫道:“你這是做什麼?”劉志恨道:“測測這水有多深……”黃蓉忙將金棒對向水面,但見那水黑乎乎的想要看清水下深淺,那真是發夢。她心中一緊,再將金棒對向水對面,這卻是看清了,只見對壁也是層層起伏的岩壁,只是那水面平靜,雖看不清水中的事物,可水面上卻是能見到分明的,不由叫道:“不對!”

    劉志恨在水中行了兩步,這水便到了他的大腿之上,也不知這河中該是多深。聽了黃蓉的叫聲,不由驚得回頭道:“怎麼了?”黃蓉道:“沒了……”劉志恨奇道:“什麼沒了?”

    黃蓉叫道:“你沒發現麼?你自己看看,那麼大一幢房子從上面掉下來,沒理由這麼一會兒就沒了的!”她揮著那支小金棒自劉志恨的面前揮著,那夜明珠的光照著水面發出鱗鱗的光芒,水面平靜,卻哪里有什麼物事?

    劉志恨道:“這有什麼?水面上什麼都沒有啊?”黃蓉叫道:“可是一幢那麼大的房子掉了下來,可怎麼能這麼快一下子就沒了的?”劉志恨道:“那不過是幢木頭的房子,你自己想想,這麼高掉下來,它一幢房子又不會輕功,可不是會摔得個粉身碎骨的麼?再想想那個谷主可不是還在麼?他又不是死的,掉了下來定是要掙紮,別的不會,可打爛這樣一幢木頭門可不是太難,那樣一來,這水流將這木頭房子的碎片沖走,可也不是太難。”

    黃蓉聽劉志恨說得有道理,這才放下心來,她見劉志恨在水中走著,不一會,那水便到了他的腰際。黃蓉小時也在海邊長大,自是不怕這水,當下並足一跳,到了水中,頓時便是一驚,只覺得渾身上下的汗毛便都倒豎起來了這條地下河道水流湍急不說,還很寒冷。

    劉志恨一驚,叫道:“憑地多事,怎麼就給我添亂呢?”他兩下回到黃蓉身邊,手在她腰間用上了巧勁,立時便將黃蓉送回上了大石。道:“這水湍急得很,是條活水,我們順著水流向走,說不得可以找到一條出口也不一定。”黃蓉怒道:“那我不下水可怎麼走?”

    劉志恨只得道:“所以沒法子了,我背你……”想他劉志恨堂堂正正,曾幾何時會給人當馬?可黃蓉卻是還不願意呢,叫道:“什麼?我才不會呢!”劉志恨怒道:“快快上來,你道我願意這樣麼?你自己想想,你的小腹可能浸水?”說著轉身背向了黃蓉。黃蓉萬般無奈,只得跳上了劉志恨的背。劉志恨卻是叫道:“不對……”黃蓉道:“什麼不對?”劉志恨道:“可不是讓你跳上我的背,我是讓你騎到我的脖子上來……”黃蓉怒道:“劉志恨,你太過份了!”揮起粉拳猛擊劉志恨的頭。

    劉志恨怒道:“你發什麼瘋,我方才試了,這里的水深淺無定,你只有騎在我的脖子上來,這才可以不浸到你的肚子,不然你道我想這樣的麼?”見黃蓉還在猶豫,不由道:“這四下里沒一個人,你還害個什麼羞呀!你放心,這里但要是有人看見了,我立時殺了他,還不行麼?真是的!”

    黃蓉這才激起了勇氣,心道:“上就上,我權當是為了我的孩子,那可也沒什麼害羞的不是?”一念至此,當下再無猶疑,一提氣,便就是一躥,真真地騎上了劉志恨的脖子。只是劉志恨的腦後束著一把長發,這一騎一坐,壓著那束長發,不由讓劉志恨的頭向上一揚。劉志恨叫道:“別鬧,快把我的頭發拿出來!”

    黃蓉笑嘻嘻在劉志恨臉上一番捉弄,這才幫他解放頭發,只是這頭發叫她騎在襠下,這一抽出,自是磨動了她女人身上最敏感的地帶,她心中羞怒異常,只是這時也不得發。只好扯著劉志恨的頭發用力一扯,劉志恨也是怒了,真氣一運,黃蓉但覺手上刺痛,便就松了手,腰上傳來劉志恨的手,道:“別再鬧了,我不想在這種情況下老是和你玩這種游戲!你可莫要逼我!”

    黃蓉這才住手,她見劉志恨也是真的怒了,便就道:“生了氣,我不過是與你開一個玩笑罷了!現在走罷!”劉志恨哼了一聲,這才邁步。

    兩人在水中走著,水聲“嘩嘩”作響。

    黃蓉忽道:“萬一他們要是下來找我們該怎麼辦?”劉志恨道:“不好意思,本王從來沒有給人救的習慣,本王更喜歡地是自救,人必自救才能得救,給人救的人那性命也就給別人抓著啦!”黃蓉笑道:“你可就是太過于好強啦!”

    說話之時,水已經到了劉志恨的胸部,黃蓉明白,非是劉志恨要她騎在自己的頭上,這當會,水已經浸到了她的肚子上,這般冰冷的水浸到了她的肚子,不消多久,這腹中的孩子便可以提早終結了。

    卻是在這時,兩人都自聽到了水聲的不對。劉志恨久經殺陣,竟是感覺出了一種殺意,這殺意是這般的強,叫他又驚又怒,忙將劍抽出在手。

    黃蓉見了不解道:“這是怎麼回事?是出了什麼事麼?你抽劍是做什麼的?”

    那邊說話,這邊立即有了反應,只見自水中一下子探出一頭怪獸,將那嘴巴一張,足可塞入兩個**,可不可怕,牙齒便就如那刀鋒一般。

    只是它雖是凶猛,可劉志恨也不是善良人,將一手伸出,抓著那怪獸上唇向下死死一按,怪獸吃不住劉志恨強大的先天功,這嘴巴一閉上,劉志恨就亮出了長劍,一劍劈斬下去,這一劍當真是凶,將這惡獸的唇齒連頭一並劈成了兩半,立時讓它死透。

    黃蓉看得吃驚,待這惡獸完全浮出了水面,這才叫道:“這是……豬婆龍……可是這也太大了吧……”但見這具浮尸,長長寬寬,足六七丈長,可不是太大了麼?她將手在那豬婆龍身上一扶,只覺皮上便似是層硬甲一般,冰涼著的,好不可怕,也就是遇上了劉志恨,若是換了一個人來,便是有著與劉志恨同樣的武功,怕也難以討好,便是這惡龍太過于皮厚,不用刀劍利器,內力再是橫,可也不是那麼容易打得動的!

    劉志恨道:“這水這般的冰冷,這些豬婆龍住在這里生活,想要低抗這等寒冷,便就是變大與變小,只是看來,它們選擇的當是變大,得了這般的大,這樣厚的甲皮,那可也就不用怕了,但想來它們也定是缺少食物,是以個性凶殘!”

    黃蓉叫道:“那咱們快走吧,你說不止一條這種怪物……”劉志恨點點頭,當下向水流之向走去。不多一會水響,黃蓉回過頭去,只見那條豬婆龍的尸身之邊不知何時又多了兩條惡豬婆龍,這兩條豬婆龍圍著那死豬婆龍便是一陣的撕咬,激得水中發出不住的聲響。

    劉志恨卻是聽到了卻不去看,他五感靈敏,自是不消看的,只要這些豬婆龍不到了他的身邊,那他可也就不怕的了,只是那劍還是不敢回鞘。

    兩人自水中走得不快,劉志恨放穩速度,盡可能用他最快的速度走著。

    忽然水中響動又起,黃蓉回頭一看,只見那水中一張長長的似豬的大臉,一頭豬婆龍正自向著他們游了過來。黃蓉一聲驚呼道:“來了……來了……它們來了……”

    劉志恨不用看地笑道:“是呀,可不是還沒到麼,急什麼,它來了再說!”黃蓉道:“它來了就遲啦!”劉志恨道:“我手中有劍,怕得什麼,不過是一只畜牲,有什麼可怕的。”黃蓉心中氣苦,她自是知道劉志恨的武功高強,藝高膽大,可這後面到底是跟著一條豬婆龍,怎可一點也不注意?當然是殺了了事的。

    那水聲極緩,一點也不急響,可這之中便隱藏著極大的凶機!那只豬婆龍動作雖是慢,可卻是一點點地加著速度,一個不好,那便就是要撲上來的。

    劉志恨卻似是真的不在乎似的,仍自是一點點走著,這時,水變得淺了點,只到他的腰腹了。就聽身後的水聲一下子急了起來,便是那惡獸豬婆龍要撲上來了。

    劉志恨卻是一下子躍起,他動作飛快,只一劍,便就將這條欲要暴起的豬婆龍給刺死了。足在這惡獸身上一點,再度躍起,只見他身前原本平靜的水面一下子伸出四五張大口,原來這里竟是云集著數條惡豬婆龍,它們潛于水下,靜靜地等著,當劉志恨到了近前時,還沒動,劉志恨已經向後躍起了,先是一劍刺死了那後面的豬婆龍,再躍出去,這些惡獸受不了啦,便從水中跳出來,想著分上一口!

    眼見下面一下子多出這許多口,便是劉志恨也是一驚。黃蓉一驚之下更是一動,壞去了劉志恨的平衡。也就是劉志恨,當下將劍叼在口中,雙手扶住了黃蓉的腰肢,向下伸出足去,卻是在下邊那數張大口中的一只口邊上一點,轉向一處山壁飛去。

    黃蓉穩住了身子,兩人一看,那面山壁不大的地方上竟有著一處不大的洞口。兩人跳到洞邊,只見這洞中不時有氣流通過,可見里面另有空間。洞壁邊上有著一只斷臂,傷口層次不齊,黃蓉拿金棒一照,只見那袖子上外邊是紅的,里面卻是發藍,想想這除了那個想要成親的谷主的手臂,再不會是旁人的了!

    劉志恨看看這里,道:“進不進?”黃蓉一回頭,那水中鱗光閃動,這一時間來了怕不下于十多條惡豬婆龍,劉志恨武功雖高,可這里卻是水中,一旦一個不小心,給這些惡獸咬上一口,那便就完啦!當下道:“那個谷主既然可從這里過去,我們想是也是可以,現下說不得也只有試一試了!”

    當下,兩人依著次從這洞中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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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6 09:05:20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情到濃處
      越向著內走,洞中的氣流越大,這讓兩人心中都是安定了下來,在這洞中行走,自是要小心一點,一個不好,有人偷襲可就不妙了,以劉志恨目前的武功是不怕人偷襲的,但這種地形也是讓他放心不下,好在這地洞不是很長,也就是一丈多點,兩丈不到,兩人從洞口依次出來,不由得都是松了口氣。

    但見這里是一處新的窯洞,洞中生著無數棗樹,這些棗樹雖是野樹,可也是人能服用的,最為重要的是,自那窯頂上,數個洞口,將外間的陽光點點撒下,由著棗樹的葉子一隔,落在地上,星星點點,也算是有了光明,雖說那窯頂對著這里怕不有一百來丈,可對于劉志恨來說也非是不可能上去的,他要是上去了,再尋一根繩子來,不就可將黃蓉也救上去了麼?只是事情到了這里,可也不用太急。

    劉志恨一回頭,就見到黃蓉玉顏上的倦容,想想也是,兩人連番吃驚且就不說了,這黃蓉在上面時只吃了一餐清水淡飯而已,後來更是給關了起來,這許久時間,水米未曾打牙,她也是體力好才支持到現在,本想著一舉擊殺公孫止,可沒想到陰人公孫止會出絕戶計,將整個房子一並陷入地穴之中,這才導致了這一切。

    “咕嘰”一聲,那聲音自是從黃蓉腹中發出,她本就是女兒家,出了這種聲音,便是再老厚的臉皮也要吃受不住了,不由臉上飛紅。劉志恨卻止只淡淡的一笑,從地上撿了兩塊較大的土坷,注入內勁,脫手飛出,就見“咔嚓”聲響,一支帶著飽滿大棗的枝條便就中斷落下,劉志恨撿過,到了黃蓉身邊,道:“吃點吧!”說著,將那棗子撿熟的摘下來,用自己的衣袍來擦淨了,才遞到黃蓉面前。

    黃蓉兩口吃下了一個,道:“你也吃點,味道還不錯……”這種野生之果也能不錯?劉志恨可是不信,他取過一顆吃下,當即不敢多嚼地吐出來,黃蓉驚道:“怎麼回事?”劉志恨強笑一下,道:“有點……酸……”

    黃蓉再次臉紅,自然是酸,可也正是因為發酸,這才也對上了她的口味。又吃下了幾個,就見劉志恨閉目養神,全力恢複功力。黃蓉吃點了東西,自然是感覺好了很多,她本就累得乏了,眼見劉志恨只管自己打座練氣,也不動作,便就將身子側了側,把身子倚在一株棗樹之上,不消一會兒,便就睡去了。

    她睡去了沒多久,劉志恨卻是睜開了眼睛,他方才一面恢複功力,一面運功傾聽周圍的動靜,聽了許久,也未得什麼動靜,但劉志恨可也不敢認為這里面沒有人,若然那個谷主會閉氣假死之功,那也是可以閉過自己的耳目的,只是他坐了良久,可也聽不出這里的動靜,這處洞窯,一切,便似是死了一般的寂靜。

    黃蓉恬靜的睡去,神情安逸,再也讓人想不出,她是那樣一個心機多變的女子,只這一番神情,倒是回複了她往日的幾分清純。劉志恨怔了怔,一指點在她的身上,一絲先天真氣無聲無息地制住了她,將手一攬,便將她摟入懷中,一手撫在她的小腹下,只覺得出里面似真的有個小小的生命在動著,劉志恨心潮不定,想到這個便就是自己的孩子,忽然生出了殺掉他(她)的念頭,只消自己掌力一吐,使個暗勁,震殺她于無形,便是黃蓉也是想不到自己的身上,只以為是自己保養不好而死,那可也怪不到他的身上。

    所幸劉志恨雖是個無情無義的混蛋,但總體來說,只能說他是涼薄,涼薄者,非是無情,只是正常情況下常人的感情少罷了,劉志恨再是心狠無情,要他這樣殺死自己的孩子,也是有點不忍的,當然,若是這個孩子“唔唔呀呀”地在他的面前哭的話,他早就一掌拍過去了,討厭小孩哭鬧,正是劉志恨不喜歡小孩的一個重要原因。只是,目前這個小孩還靜靜地躺在母體內,無知喜怒哀樂,愛欲痛苦,似這樣一個生命,便是劉志恨也是下不去手的。再想想這個孩子將是要掛郭靖之子的名義,只要自己與黃蓉不說破,便是天塌下來了,也是無事,有著郭靖幫自己養著這個孩子,可不是好麼?這樣一來,也算是自己補償了自己占用了人家老婆的事情了吧。

    想歸想著,眼見著黃蓉呼吸平靜,一臉恬靜,劉志恨的色心卻是動了。他非是沒有色心之人,只是他的注意力一向是在武功之上,他于武功花費了良多的時間,是以才對女色不是那麼看重,但他當日若是與李莫愁真個成了親,沒有了那十數年的分離,以他的性情,若是不納妾,那才是鬼了。

    劉志恨終也是高人,高人好色也是高人,他手指輕撚之下,黃蓉的束身腰帶便就去了,紫稠衣袍敞開,半邊白細膩人的胸脯便就露出了來。劉志恨一只手滑了進去,隨著他的撫弄,心中的欲望也是越熾越高,越來越強烈。這等之事,若是平常他斷然是做不出的,只是一來這里四下無人,做什麼事也不虞有外人知道,正是人之私心惡欲最得開放的時刻,二來劉志恨最先便就是與黃蓉有了他人生的第一次,那時算是救人,也是匆匆了事,雖覺得美好無限,可也不好多想,現下再一回味,更是勾起他過往的綺思,三者更是由他不久之前上了郭芙大小姐,那是他真真細心品味女人的一刻,現下這個黃蓉更是郭芙的母親,這般母女花一起嘗過的滋味,更是讓人欲火如狂。這也就是劉志恨定力超人,靜心之氣十足,非是如此,他早已化身人形惡獸,將這美婦扒成精光了,何以還能有這般的忍性定力?說得白上一點,你道那黃蓉的美名都是虛的麼?她少年便是美秀的驚人,之所以未得吸引劉志恨,只是劉志恨那時還是個情場的初哥,性情正好偏激的少年,兩人針鋒相對自是誰也看誰不順眼,明明對方是一個美人兒,可偏偏就是在心里排斥,便就是此理。兩人相處之後才生出了些許好感,但這時的所謂好感,于劉志恨來說只是他見到了黃蓉的美,而心中生出的邪惡欲念,非是他真的喜歡了她。黃蓉也是認清了他的確是比郭靖要強上一些,更也是精明,卻也非是愛上他,可說這兩人之間原本就是沒有一點愛意。

    之後,劉志恨遠走北地練劍,郭靖自感對不起兄弟,連帶著讓黃蓉也生出了歉疚之心,是以,當劉志恨回來之時,黃蓉對他極是親密,非是兩人的過往及種種,那是斷難有這樣的結果的。

    不消多會,兩人之間利益關系越發的密切,劉志恨不動聲色地奪取黃蓉手上的大權,黃蓉也不斷地從劉志恨身上撈取足夠的好處,更是相得益彰了,只是這會兒,兩人之間也是沒有一點愛,只有利用關系。直到……黃蓉誤救了高晉平。她只道高晉平是個可憐人,是以才救下了她,卻是不知這也是個一心要複仇的人,于是便就給了她機會。高晉平巧合之下遇上了武敦儒,經過風雨的她自然利用了還是老實人的武敦儒,從他口中一點一滴掏著離靖黃蓉一家與劉志恨的關系,又利用劉志恨送來的春藥給黃蓉下毒。

    劉志恨被逼為了黃蓉解毒,這才有了他們的一次姻緣,使得黃蓉于這誤打誤撞之下懷了身孕,兩人之間,終于撞在了一起,激出了火花。

    黃蓉肚子里既然有了劉志恨的骨肉,這一份骨肉之情,若要說她心中對劉志恨沒有一點想法,那真真是騙鬼了。只是她與郭靖十多年的夫妻,縱然當初熾火般的愛情不再,可那十多年的恩情恩義可還是在的,便就想將這份情壓下來。非是如此,以她一向的會做人,如何會與劉志恨生這等小性子?便就是此理了。

    到了這時,劉志恨的情欲漸起,終于再也壓制不住了。

    陸無雙幽幽醒轉,劉志恨的的制脈術雖是天下無雙,無人可解,但對無雙用得可是輕手法,再經黃藥師推宮過血,這便就解開了,是以她藥力一起作用,人醒了過來,但見面前立著一顆大頭不由抬手便就是一拳。這才起來。

    見到表妹醒來,程英喜不自勝,叫道:“表妹,你可好了……”陸無雙道:“我能有什麼事?”她生性好強,雖說那情花之毒讓她一度生死兩難,可卻也是不放在心上,這下好了,自是故態複萌。一轉頭,見到了楊過,只見楊過一只眼睛已經青了一圈,不由道:“楊過,你眼睛怎麼了?誰打的?”

    那楊過支唔片刻道:“是我自己撞上的……”陸無雙哈哈大笑道:“眼睛都能撞成這個樣子,可真也有你的!”那邊黃藥師點點頭道:“好了好了,他二人都好了,我們也不要再在這兒呆著了,現下看看那井欄搭得如何,是否可以放人下去了。”

    陸無雙叫道:“是了……師父……師父呢?”程英道:“你莫要急,他可沒事,你道他有什麼事麼?”陸無雙喜道:“是了,我師父能有什麼事,可是……師父現在在哪兒呢?是了,是不是我師父救得我?師父說要救我,果然就救了我!嘻嘻……”

    公孫綠萼見著楊過看向陸無雙的癡傻,不由心里發酸,暗道:“楊大哥可也真是可憐,他心里全都是無雙姑娘,可無雙姑娘卻總是在想著她的師父,找個機會還是對無雙姑娘說說罷,這樣一個大好的郎君她卻視而不見,非止是楊大哥傷心,可也不是她的損失麼……”想是這樣想著,可她心里還有一個聲音在道:“你可不就是這樣想的麼?她便是不瞧上楊大哥,那才好是你的機會,要是不然,你看他們到時成雙成對了,你卻又如何自處?”只是這聲音一說,她便就又想:“不對不對,我不是這樣想的,我只是想要讓楊大哥好點……”正自她胡思亂想著,卻是老頑童跳了進來,他頭上莫名其妙地多紮了一朵大紅的情花,那花刺細纏著頭發,跳過來道:“小姑娘,我這次可沒欺負你,你怎麼又哭了?”

    公孫綠萼道:“我可沒哭……”老頑童道:“你沒哭麼?恩?原來哭不是哭,流淚也不是流淚,那樣說來,我也不是老頑童了?可不好,可不好,我還是要做老頑童!喂!黃老邪,你說,我是不是老頑童?”

    黃藥師甩著袖子便走便道:“你就是再過一百年,也還是老頑童,老頑童,你是永遠也長不大啦!”老頑童叫道:“長大很好玩麼?我為什麼要長大!對了,你這樣跑啊跑的干什麼去呀?”黃藥師心中一動,道:“還能干什麼,當然是去玩了!”

    老頑童大喜叫道:“玩什麼?玩什麼?”陸無雙道:“是呀,我們這是去干什麼?”

    程英道:“當然是去見你師父了,你師父已經先去玩了!”老頑童道:“她師父是誰?她是誰的徒弟?”陸無雙道:“家師劉志恨,人稱北地殺神!”

    公孫綠萼道:“楊大哥……”楊過見到公孫綠萼有些不敢看她,他先自醒來,自是知道了是誰給他哺藥,當下道:“公孫姑娘……你的救命之恩……我……我可是……”

    公孫綠萼道:“可莫要再說了,我不是說過了麼,那只是救急,任是誰,我可也都是一樣的!”只是這話當真是騙鬼去了,公孫綠萼再是心地善良,可也沒到對誰都會那樣喂藥的地步,能得她這樣的,也就是得了她心的楊過而已。楊過雖不是情場浪子,可也算得上是見過世面的人,心道:“她這樣對我,與我那美人兒師父對師公又有什麼區別?楊過楊過,你可莫要讓她傷到心了!”當下道:“我們一起去看看吧……”這幾人一並跟了上來。

    那武氏兄弟相互對看,道:“我們怎麼辦?”還是那武敦儒道:“我們還是就在這里吧,唉,可惡這兩個賤人,不是她們,我們也不用給縛住了手腳!”武修文道:“那我們就跟上去就是了,這兩人,給制住了,一點也動不了,也不知道王爺用得是什麼獨門手法,我們一點也解不開……”武敦儒道:“可也不是怕她們跑了,而是怕有別人來救走了她們,那可就是不好了。”

    于是,眾人皆得去了那山穴之中,獨獨武氏兄弟留守下來。

    山穴之邊,小龍女素衣如雪,站在洞邊,李莫愁緊在她的身後,非是別的,只是小龍女站得太也靠近了,只消半步,人便就可從上面掉下去,她是千萬個擔心小龍女做出傻事,只得這般跟著。

    好在絕情谷中的弟子動作可也不慢,只見一只絞盤井架可已然駕好了,一截截,一段段的繩索與布條緊紮紮地接在了一起,正自向那木轱轆上纏著。

    就聽遠處響來了腳步之聲,只見一襲人快步走來,當先一人卻是那老頑童,那老頑童三步兩跳地過來了,一見那黑乎乎的幽穴,不由叫道:“媽呀,好可怕呀……哈哈哈哈……果然好玩,我都怕了……”看向小龍女道:“你可比我膽子大多啦,我只看一會兒就怕了,這麼高,這麼黑,也不知人要是一下子掉下去得成什麼樣子!”

    李莫愁怒斥道:“你這個老兒,胡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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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6 09:05:43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遭遇白毛猴
      老頑童道:“我胡說麼?本來就是麼,這麼高,哇,都看不到底的!”

    李莫愁怒道:“老家伙,我殺了你!”說罷,將那長劍對著老頑童便就刺來,刺至中途,劍再一抖,晃出三道劍影,讓人不辯其中究竟。可老頑童是誰,那可也不是平凡之人,他精于空明拳,對于虛實之變化最是得心應手,覷准劍光,伸出兩指挾住,卻是叫道:“哎呀,不好,老頑童中劍了,老頑童要死了……”黃藥師自後而到,道:“老頑童,莫要再鬧了。”

    李莫愁忿而收劍,心道:“老頑童麼,可真是高明,這些老家伙,一個比一個不凡,我從前可太也小瞧他們了,除了那個賤人,能夠與他們比肩,我再練上十年,怕也不是他們的對手。”就見小龍女忽然轉回了身子,道:“無雙,過兒。”

    陸無雙跳過來笑道:“龍女姐姐……”楊過也道:“師父……”

    小龍女少有地笑道:“可好啦,你們沒事,我可放了一半的心了……”

    陸無雙道:“當然沒事,師父說要救我,那是一定救得成……我師父呢……”

    黃藥師道:“莫急莫急,我們這可不就是要下去見他們的麼?”轉向樊一翁道:“可以用了麼?”樊一翁道:“可以了,我們正在接繩子,到時就可下去啦。”

    劉志恨替黃蓉穿好最後一件衣服,將那條淺紫的絲帶給她系上,打好了節,這才解了黃蓉身上的禁制。不消片刻,黃蓉便幽幽醒轉,看到了劉志恨,不由面上一紅,道:“我睡了麼?”方一抬頭,便覺得不妥,想自己明明是靠在樹邊,何以醒來卻是在那劉志恨的懷中?身子一動只覺腹上一緊,她記得清清的,為了怕勒到肚子,腰帶系得一向很散,怎麼可能會這樣中規中矩的正正好?再將鼻子一抽,輕輕一嗅,再也沒事可瞞過她,黃蓉怒從心頭起,回過身來抽手便就給劉志恨一個嘴巴,劉志恨頭只一仰便就避過,手一伸,拉住了黃蓉,將她扯入懷中,黃蓉正要發作,就聽劉志恨淡淡道:“你可莫要傷到了孩子……”

    黃蓉想到了孩子,只得深吸一口氣道:“你既知我有……有了……你還做得出這種事?”

    劉志恨道:“事情我已經做下了,你到底想怎麼樣?”黃蓉氣得嘴唇發抖道:“你不是不知道,你已經娶了我的女兒,怎麼還能再對我做這種事?你就不想想,我肚子里的可還是你的孩子,你就不怕你這樣會出事?”

    劉志恨道:“我做得做了,你說我什麼我都認,這可也怪不了我,誰叫你在我面前睡著的,誰叫這里一個人也沒有的,妹子,你不覺得這是老天爺給我們的機會麼,這我又怎麼可能放過?你說得對,我是不對,可你也不能怪我,自打你認識我時,你就該知道,我可不是個好人,你還能指望我做什麼好事不成?”

    黃蓉再也忍不住,淚水不住滴下,她一流淚,縱是劉志恨也是大感過意不去,只得道:“好了好了,罷了罷了,是我的錯,是我的錯,全是我的錯,你怪我也好罵我也行,可不要再哭了,你想想,這一哭,對你的身子可沒好處的……”黃蓉哭道:“劉志恨,我算是服了你,什麼事情你也做得出,什麼事情你也敢做……你……你索性殺了我吧……”

    劉志恨默然片刻道:“我怎麼舍得……”黃蓉心中氣苦,她才不信劉志恨是真舍不得,方才的停頓分明就是在考慮殺不殺的好處。忽然腰間一緊,劉志恨抱著她道:“方才你睡著,也沒什麼感覺,要不我們再來一次?”黃蓉怒道:“劉志恨……你太也過分了……你明明……明明不愛我……為什麼要對我做這種事……”劉志恨埋首在她的頸邊道:“忽然發現,除了莫愁,便是你的身上味道最香……”黃蓉只得道:“無恥……你快放開我……”

    劉志恨放開了黃蓉,黃蓉萬萬想不到劉志恨真的放開了她,一時間也不知道是開心還是難過,只將身子縮回去道:“你以後不要再來見我了……”劉志恨點點頭道:“你說得不錯,我是錯了,你放心,這次事了,我會回到大理,不會再來了……”頓了一頓道:“其實……我也是知道這樣是不對的……但我一時沒忍住……”

    黃蓉再怔,見劉志恨一臉淡然,不由在心中一歎,這賤人分明是說了這句話後好讓自己心情平複,換言之是自己給自己找個台階下,卻非是真心知錯。

    兩人就這般平靜地坐著,不消一會,劉志恨忽然睜開了眼睛,黃蓉不由又是緊張,卻見劉志恨的一只手豎在了嘴唇之上。同時臉向左右一轉。黃蓉本就是機警,立時明白劉志恨這是說左近有人,她心下一陣羞怒,也不知自己與劉志恨的事是否為那隱藏之人所知,所幸者劉志恨在這里,想來是斷不會容那人的活命。

    劉志恨忽然站起,只見不遠處一塊山凹下緩緩升出了一個白毛怪,這白毛怪身子瘦小,一身的白毛,特別是頭上的毛發最多,垂了下來,擋住了大半的臉部,似足是猴子!只是這個山窯之中怎麼會有這樣一只白毛猴子呢?

    只是不管對方是不是白毛猴子,又或他是個人,只是現下遇到了劉志恨,那自是再也不容他活命的了。劉志恨也不出劍,似這樣一只白毛猴子要他出劍,可也太過于笑話了,于劉志恨心里不過是一指點死他的事罷了。那白毛猴子也是不懼,向他行來,動作也是靈敏,叫劉志恨收了幾分小覷之心,看來這只白毛猴子倒也非是一般貨色,許真是什麼天地的異種也是不定。

    劉志恨行到了近前,迸指向白毛猴子點去,白毛猴子這才直起身子,竟是發出一聲大吼,一掌拍出,劉志恨這才大驚,白毛猴子不是該用爪子的麼?怎麼卻是用了掌?只是劉志恨卻也不是太在意,于他想來,這只死白毛猴子不過是個怪物,便算他的掌比得上熊掌,可也沒什麼可怕的,一來自己的折沖劍可也非是玩笑,還怕射不死一只白毛猴子?二來比之起來,自是自己可先一步擊中對方!兩人都是存了先行擊中對方的想法,這白毛猴子一掌出是出了他的絕招,但見他肩頭一抖一晃,手臂憑空多出去一大截。

    劉志恨這下可算是失策了。只是這事可也怪不到他的頭上去。

    畢竟,誰能想到一只白毛猴子不用爪子而是用掌?二來誰又能想到這只白毛猴子會用通臂之拳來後發先至?三來最是可怕!任是誰也是想不到,這一掌居然還是江湖上大有名氣的鐵掌!鐵掌神功出于江湖上的一個大幫派,鐵掌幫,這是門至剛的外家功夫,雖說是外家的功夫,可卻是一門可由外入內的武功。

    到了鐵掌幫最近的一位幫主,“鐵掌水上飄”裘千仞更是得了門上乘的輕功,這輕功原是出自一個采花賊之手,這人卻也是倒了黴,落入鐵掌幫的手里,那幫主裘千仞自他手中得了這秘笈,苦苦修行,終于得了個鐵掌水上飄的美名,這鐵掌自是他的掌力剛猛,不下于少林的大力金剛掌,這水上飄自是他從那采花賊手中得到了內功心法才得了這本事的。自此鐵掌幫日漸壯大。

    只是一次,這裘千仞因為哥哥的死遷怒于黃蓉,自是要殺黃蓉報仇,是以打了黃蓉一掌,這黃蓉已然是丐幫的幫主,那自也不是一般的人物,尋了一燈大師治好了傷後,便就嗦了劉志恨帶齊丐幫三舵的高手,攻上了鐵掌峰,平滅了鐵掌幫,那幫中多年積蓄給劉志恨搶了個精光,後來裘千仞幾次欲想尋仇,先是給老頑童纏住了後來又是瑛姑認出他來,要尋他拼命,那自是不死不休,這裘千仞也是機警,卻是教他跑了。

    可事情卻也是不算是完,老頑童好容易有了個孩兒卻是讓他弄死了,這樣的仇可也不是那麼輕易消的,那自是不肯罷休的。是以,得了黃蓉的幫助,一路追查他的下落,裘千仞最終消失,再也不敢在江湖上露面了,這四散了的鐵掌幫也分裂成了幾十個大大小小的雜牌幫。

    且就不說這些過往的事了,現下,這鐵掌神功的正宗出現了了一只白毛猴子的身上,那可不是奇麼?說時遲,那時快,只在刹那之間,鐵掌已到。劉志恨暗恨自己大意,方要後退,便在這時,就聽幾聲尖銳的劇響,三道暗器分品字形打向他的退路,一個不好自己的身上便會重傷,那暗器走得是直線路,卻是快得驚人,劉志恨也算得上是入了微的高手,可要想避開這三枚暗器,那也非是這麼容易的。劉志恨心道:“這暗器來得這般快,定是勁力非凡,可不好真拿自家身子去硬接,還是應付鐵掌來的好,想自己十多年來的苦修,這一掌真想打傷他,那可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但見那一掌掌尖到點到劉志恨的胸上,再是掌指貼上,後是掌根撞上來,最後才將掌力吐出來,這一掌,非旦是得了外家的強橫霸道,也是得了內家的運勁之巧妙,劉志恨身上明明升起白茫茫的護體罡氣,算得上是刀槍不入了,可竟是生生地沒能擋住這一掌,這最後的掌力一吐,劉志恨的五髒立時移位,強大的氣壓直向他的內腑侵來,這也就是劉志恨了,換了誰也是吃受不住的,這一記鐵掌,竟是專門破劉志恨這等的護身罡氣,非是一般掌法可比,當真是狠毒惡辣到了極點。

    可劉志恨畢竟是劉志恨,這最後一重勁方自一吐,那一記折沖劍氣也狠狠射在了這白毛猴子的身上,白毛猴子動作也是快,忙向斜向一躥,終是讓他讓過了胸口要害,只讓這劍氣穿了肩而過,到也是要不了他的命,只是他那一掌本是要再向內注入真氣的,只消再有一會兒,劉志恨的五髒就非是移位這等小事了,那便就破裂至破碎也是平常得緊。如此一來,這樣的一個傷勢,劉志恨便是花上十年可也不一定能修養好。

    兩人各自退步,劉志恨停也不停抽出了劍來,道:“出來!“

    黃蓉聽他語音有些發顫,立時知道他吃受了傷,忙自跳過來道:“怎麼了?”雖說劉志恨方才無恥地強暴了她,只是兩人也算得上是一隊人,自是要在一起相幫的,現下劉志恨出了意外,黃蓉立時放下了方才的事,過來幫他了。

    那只白毛猴子吃了劉志恨一劍,也是心中大異,心道:“這妖人,本以為我修成了鐵掌四式,天下再無對手,可萬萬想不到,這小賊子吃了我這一掌,卻是沒事的?他那時便是用劍高手,我裝成這樣想嚇他,可他也是不怕,他不用劍,只用手一點指,便就打傷了我,要是不是我先打中他,今日我命真真是休矣!”

    劉志恨見那棗樹林立,也不想再去一一尋找,回身對向那白毛猴子道:“有兩下子,可想要我的命,那也不是這般容易的!”劍一指向白毛猴子,便就要刺出,就聽得勁風聲響,黃蓉早就有備,竹棒擎出,她一身的功夫中最最得力的便就是打狗棒法,雖然現下不再是丐幫幫主了,可這門功夫可也不能丟,是以手中仍是提著這支棒子。

    白毛猴子伸出雙手想要挾劍,目光一閃,卻是看出了劉志恨的險惡用心,只要他一挾劍,那劍定會一橫,就手便削去他兩只手掌,他心中有了明悟,也不再出手,人向後翻,劉志恨暗罵一聲狡猾,便要前進。卻是在此時,就聽“篤”一聲響,暗中放暗器的人竟是放出了一枚暗器,這枚暗器狠狠打在黃蓉的竹棒之上,這竹棒這蕩,反擊在劉志恨的手上,劉志恨劍交左手再一指點向白毛猴子。這一劍是祈連劍,無聲無息,打在人身上,鬼都不知道。白毛猴子沒有察覺,劉志恨也不好再追。卻是向那發射暗器之處行去,忽聽身後風響,白毛猴子再度撲了上來,黃蓉想舉棒迎敵,可那手上酸軟,方才那枚暗器勁力非凡,她是一手持棒的,這只手便是發麻,哪里還有力氣?忙換了只手,就聽三聲尖響,劉志恨知道厲害,目力所及,這卻是三枚棗核,感情這人用得乃是就地取材,可這威力真真是非同一般。

    劉志恨可也不是一般人,他雖是傷了內腑,這也不是小傷,但非是說他就不能動了。但見他倒轉過劍柄,將那劍柄反向點在第一枚棗釘之上,再一偏,反擊向了第二枚棗釘之上,那第二枚棗釘立時射向了白毛毛猴子,同時將劍柄一敲,狠狠打在第三枚釘上,只是他這一下卻是震動了自己的內腑,不由後悔。好在于他面上也是看不出來的。那射暗器之人萬萬想不到自己的暗器卻是不得用,真真是又驚又怒,可也是沒了辦法。

    白毛猴子撲向了黃蓉,他也是精明,知道劉志恨不好對付,當是拿下黃蓉好行自保,只是他之心中的黃蓉只不過是當年的小毛丫頭,可現今的黃蓉再也不是啦,算得上也是江尖上的一位好手,如何會讓他輕易拿下,只見她換了一只手,將竹棒一點,便就指向他的傷處。白毛猴子知道不好,便就要躲,只是方自一動,就覺得出有暗器來到,自是劉志恨拔轉過的一枚棗釘,白毛猴子一聲尖叫,他可是知道這棗釘的勁力,那是萬萬不可硬接的,當下一個偏身便要躲開,可足下一絆,原來黃蓉指向他的竹棒已經回到地上,悄悄地絆住了他,這猴子也是敏捷,用那只好手在地上一撐便就跳開,想絆倒他,可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便在這時,劉志恨一指再向他點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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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6 09:06:04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裘氏兄妹
      這只白毛猴子已經知道了厲害,再也不會小覷,但見他身上白毛一抖,渾身骨節“噼叭”作響,瞬間就大了一倍,特別是一雙手掌,這猴子的手臂本就粗大,雙手更是大得超過普通人,這一發力,更是大了不少,雙掌順著劉志恨的指風拍來,劉志恨這回是鐵了心想要他死,竟是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勢,發動了他將軍六劍中最為凶狠的一劍,蕩寇劍!所謂蕩寇劍一出,群邪易僻,天下再也沒有比這一劍更為凶悍的了。

    劉志恨拇指按出,白毛猴子雙掌拍出,兩人各出奇招。

    就聽空氣中一聲沉悶之響,兩人身子晃晃,都自是向後退了一步,劉志恨給這一掌的掌力逼得五髒再次移位,而那白毛猴子也吃受了這一記蕩寇劍,只是他也是非一般的凶悍,雖說蕩寇劍狠狠打在了他的身上,可之前他拍出的掌力可也不是虛的,的確是阻了蕩寇劍一阻,非是如此,他的胸腹已然是要大開的了,那自是有死無生。可一來劉志恨出這一劍前也算得上是受了傷的了,這一劍使得也就氣力不足了,二來他發出的這一劍更是為白毛兒猴子的一雙掌鐵所阻,這白毛猴子可也非是小可,這一雙手掌早給他練得比金堅,比銅硬,是以才會這般的了不起。

    黃蓉上前一步,扶住劉志恨,她看得出來,劉志恨現下面如金紙,當是受了重傷,只是劉志恨也是了得,他雖是傷重,可內氣循環不息,更是先天奇功,這門功夫只要沒有強練走火,那就是一等一的玄門正宗,加上劉志恨順心理氣,調養多年,體內的元氣充沛不說,更是一身本命修出的真功,那可是他注重內功精純的結果,自是厲害,當下功行兩轉,又生生地把傷勢給壓了下來。

    白毛猴子也是了得,他明明傷得比劉志恨還重,胸口吃了蕩寇一劍,皮肉綻開且就不說了,那胸骨也斷去無數,內里劍氣一蕩,豈是小可,五髒莫要說移位,便是破裂亦是有可能的,可他仍是站著不倒,身上氣勁不散,竟是還有一拼之力。

    一聲清嘯響起,只見另一個白毛怪出現,只是這只猴子可是不同于面前的這只,她似是個女的,身上還有衣服纏身,只是沒了左手與雙足,只一只右手抓著地而行,又是詭異又是奇怪,叫了兩聲到了白毛猴子的身邊,莫看她一只手,抓著地上的土石拖著自己的身子走,可也不慢。

    黃蓉驚叫一聲,掏出了兩枚飛蝗石,她看了劉志恨一眼,兩人都知道,這兩只看似猴子一樣的怪物,可正就是人變的,雖然二人並不知道人要如何才能變成他們這番的樣子,可若然非是人,如何會使鐵掌?如何會射暗器?

    劉志恨緩了許久才道:“好厲害的鐵掌,你們是什麼人?”他說話聲音平緩,但聲音中也可聽得出來,是中氣略有不足了。可那白毛猴子更是心驚,萬萬想不到,吃了自己專破內家罡氣的鐵掌一擊,他竟是還有這樣的氣力,其實兩人都是外強中干,劉志恨要想不顧一切干掉他,那也非是不可以,只是他的傷可就怕是再難以好啦,而白毛猴子現下自保雖仍有一定的力氣,可真要再強行出手,那明年的今日也就是他的忌日了。劉志恨不想再拼,是以才說了話,不然,他大可不必費這番功夫,和將死之人聊天,有趣麼?

    那白毛猴子先是呵呵呵,再又嘎嘎嘎地怪笑了起來,只是他笑得也不敢大,僅從聲音中就可聽出來,他傷得可比劉志恨重得多了。劉志恨心中盤算著,這個白毛猴子一身苦修真功,真真是難以對付,便算是自己發動了祈連劍勁也是不可能一下子殺死他,劉志恨想要一擊必殺,便也就不再動作,反是盤膝坐了下來。他這一坐,讓那白毛猴子放心了不少,也就坐下道:“故人一見,你認不出我啦……可……可是我卻是還認得你……”

    得了這話,劉志恨再無猶疑道:“你不會就是那個從前的‘鐵掌水上飄’,裘千仞吧?”

    裘千仞哈哈大笑道:“不錯不錯……難得你還認得我……”

    劉志恨皺皺眉道:“原來是裘千仞老前輩,我們過去見過麼,想來您一定是認錯了,我從前可是只聞其名,未見其人呢!”裘千仞尖叫道:“無恥,無恥!你旁邊是誰?她不是丐幫的小幫主黃蓉麼?不就是你和她打上了我的鐵掌峰,搶走了我的一切……逼得我淪入了……這般地步?”說未說完,那老淚便就撒下。他本來就是丑惡,這一發哭,非旦是不能讓人生出同情,反是覺得惡心。

    黃蓉道:“你真是裘千仞?”劉志恨卻是道:“原來你說得是那事,可惜事情多年,我又有很多事情在身上,早就忘啦,你就是那個與我動手的裘千仞麼?可你的樣子……那是大大的不同啦!你怎麼會在這個洞里,是在玩麼?”

    裘千仞先自是怒,後卻是笑,道:“小輩,你莫要得意,你當年是勝過了我,武功是不錯,我到了今日修出了專破護體罡氣的鐵掌也是奈何不了你……可是……可是……你也要與我們一樣……永遠留在這里啦……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永遠……永遠……你看我們身上的白毛麼……只要三年兩載……你們就會與我們一樣啦……嘿嘿嘿嘿……”

    黃蓉心下黯然,若是劉志恨未有受傷,那他自是可以出去這里,似這百丈高的窯洞,雖是高,可也難不住他,但他現下受了傷,那可就大大的不一樣了,再有這裘千仞于此做怪,兩人想要出去,怕是要多費上一些周折。

    劉志恨道:“怎麼,你不是水上飄得麼?輕功也還說得過去啊?怎麼這區區百丈就難住了你?你自己上不去,還道別人也上不去麼?”裘千仞搖搖頭道:“你道我沒試過麼,我試過啦,你莫道這區區百丈一定可以過去,我實話與你分說,你上那五十丈,自是沒問題,可一過了八十丈,那便就難了,想成功上去,可也是休想。”

    劉志恨心下好笑,這個裘千仞,他自己年老氣虛,那自是不行,可他劉志恨氣力悠長,只要他身子一複原,要上去,可也不是太難,只是這其中道理他是萬萬不會說的,只是淡淡一笑道:“你們是怎麼下來的?”裘千仞不語,卻是那邊上的人道:“你們又是怎麼下來的?”她聲音冰冷,雖是個女子,可那聲音卻是要比裘千仞的還要難聽!

    劉志恨笑道:“遇到一個熱心的人請客,只是請客到了一半,他要成親,叫出來的新娘子一看,卻是我老婆,那可不就打了起來麼?”

    那女婆子叫道:“你……你說那人……是……叫什麼名字的……”

    劉志恨與黃蓉相視一眼,笑道:“好像是叫公孫止吧……”

    “啊~~”那婆子大叫一聲道:“那個……那個……那個賤人……現在如何?”

    黃蓉道:“怎麼你們也認識他麼?”那裘千仞道:“認識……可不是太熟了麼?小賊道,那個賤人的武功可也不怎麼樣啊,你沒能當場殺了他?”在他看來,公孫止的武功也就是能在自己手上過個一兩招,在劉志恨這個賤人手里也是差不多的,若是這也讓公孫止跑了,可就真是沒法說了。

    劉志恨也是歎氣道:“可惜,他沒與我交手,調過頭來就跑了……我們便就是追著他,這才到了這里……”正自此時,那婆子叫道:“追到這里?公孫止……公孫止……你這個老賊,你與我出來!你快與我出來!我要食你的肉……寢你的皮……”

    劉志恨見她叫得淒厲,不由道:“她這是……”

    裘千仞道:“這是我的三妹,江湖上曾稱她為鐵掌蓮花,名喚裘千尺……她的夫君便就是這公孫止……”說著搖搖頭,想不到大名鼎鼎的裘氏兄妹會給這麼個公孫止困在這山窯中,一困十數年呢?那裘千尺叫道:“你們說你們追著那公孫老賊來的,他人呢?”

    黃蓉指著一個方向道:“我們從那個洞口來的,在那里發現了他的一只斷臂,想來他是在這個地方的,可我們進來之後,卻並沒發現他的蹤跡……”

    裘千尺大哭大叫,用她那只單臂爬著過去,不消一會便就大哭起來,叫道:“公孫老狗……真是你……雖然只有一只胳膊……可我聞出你的味兒來啦……你出來……你出來……我要吃了你……我要吃了你……我一定要吃了你……啊……啊……”她哭叫得實是傷心,裘千仞受不過,他雖是重傷,仍是撐著自己的身體向那兒走去,不一會兒就抱著裘千尺回來了。

    兩對人面對面坐著,誰也不好說話,只是心中各有算計。自然,這一番是劉志恨贏了,他終是讓裘千仞沒得好好休養,方才一交手,他已然看得個分明,這個裘千仞在這洞里全心練功,別的不說,這苦修真功已然到了極點,一身的功力都已經轉成了本命精氣,雖說他苦修真功傷了身體,本來還可多活個幾十年,現在看來,最多也就是三兩年的功夫了,可這個時間,正是他回光返照之時,是以,在這一兩年里,他的功力十足。可憐裘千仞不識內家真功,直是以為自己有了真成就,只是他目下的功夫雖是不假,可那都是他將原本可活命的精氣修上了去,壽命如何不短?但別的不說,就目前來講,他的功力可也不是虛的。

    當下,劉志恨微微一笑,道:“二位,過往的事也就算了,小弟雖說與裘兄有些過節,可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還記在心上做什麼?裘兄,你說是不是呢?”

    裘千仞十多年前與劉志恨一番纏斗,本來他是占了點上風的,劉志恨雖是厲害,可想要勝過當年的他,那可也是休想,可正自這時黃蓉帶著丐幫的高手圍攻裘千仞,裘千仞本事再大,可也是好虎駕不住群狼,叫劉志恨刺了一劍,沒奈何地跑了。當時他深恨此二人,一路跟蹤到了華山,誰想遇上了華發瑛姑,這瑛姑一下子認出了他的身份,這下可是不好,老頑童與瑛姑合力追打他,可憐裘千仞也算得上是一位好手了,可他卻遇上了瘋子瑛姑,瘋子瑛姑其可怕就在于她出手全是拼命的招式,她本就得了一燈大師的真傳,這一拼命,便是劉志恨也要先避其纓,再有個武功可怕的老頑童在一邊,裘千仞便是三頭六臂也是不敵,沒了奈何,只得遠走,可他遇上的偏偏是纏人至深的老頑童,這老頑童也非是正常人,他輕功也是高明,又有那一股子瘋勁,裘千仞甩了數次也沒甩掉,不得以,到了絕情谷。這且就不說了,但裘千仞卻是記深了兩個人,一個是奪了他的基業的黃蓉,一個是黃蓉手下的第一幫凶,劉志恨。

    是以,裘千仞一覺醒來,見了劉志恨,這劉志恨相貌與從前變化無大,黃蓉也是一眼認出,他當下便就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想他苦修的真功,自恃是可以一舉擊殺的,可萬萬想不到,他出手加偷襲,原本這般之下便是天地五絕也是要吃不消的,可劉志恨非旦接下了,還立時做出了反擊,弄得現下兩人都自是重傷。

    武功到了他們二人的這等田地,身子最為重要,一經有了,內傷,那就難好,內力越是高深的人,便就越是不好!劉志恨求得是精純內功,這才是王道,是以雖是傷得重,可他還得能治得過來,可裘千仞早早地將功力轉化為本命精氣,這得了傷,便是到了他的死,也是再也難好的了。眼見劉志恨給了台階下,裘千仞也就順坡了下道:“罷了,現如今,咱們兩誰還能現出手呢……”他也是老江湖了,便是見劉志恨年青,用這言語試他的傷勢,若是劉志恨真的傷重,那自是好,可要是劉志恨傷得沒自己重,那就是另一番的算計了。

    劉志恨如何不知他的心意,當下裝樣道:“裘兄的鐵掌功真真是更進了一步了,原先兄台是專破護體真氣,這一回可是連小弟的罡氣也破開了……”

    裘千仞給他說中了得意之處道:“那可不,這是我多年來苦修的成果……在這個地方……除了日以繼夜的練功……還能做什麼事呢……”他說得也是得意,可憐他卻是不知,似他這樣進補不及時,只知苦修,那是會修出本命精氣的,這本命精氣雖是厲害得無比,可高深的內家正宗卻是斷然不會去練的,蓋就是這種練法太過于損折元壽,再強健的人修這種練法,能活過六十便是人之大幸了。這裘千仞丈著在鐵掌幫中吃下的大量補品才得支持到了現今,可非是他想的武功大進,他見這樣功夫大進,便就真真地將一身修為盡數轉化為本命精氣,這樣做的好處便就是可快速變強,可那壞處也就是一旦精氣用完,可也就是要死了。而且一旦傷了,再難好起來。

    劉志恨心中好笑,臉上一點也不動,只將功力運轉,一點點地修複自己的傷勢道:“在下等追那公孫止到了他的住處,本來是打倒了他的,可萬萬不想這賤人花招憑多,竟硬生生地把那整座房子一起降下了那地穴之中,我們一路順著水道行來,想尋條出路,可不想會到了這里,再遇上故人,可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注定啊!就沖這個緣分,那還打個什麼勁兒呢?是了,你們也莫要怪我好奇,可否將二位的經曆說來聽聽,大家也好熟識一下,這往後的日子可還長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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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裘家往事
      得了劉志恨邊番示好,裘氏兄妹也有了自己的算計,旁的不說,裘千仞也要療一會自己的傷,這般說話正好可磨去時間。那裘千尺道:“好!你要聽,那我便就說,可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我們兄妹的一樁大仇罷了!”

    裘千仞也道:“是極是極……我與你們的仇……只不過是舊怨,說來也算不得什麼,我大哥拿我的名頭出去撞騙,便是不死在你們的手里,也會死在別人手里,我實不該為了此事怪你們,既然我當初一掌險些沒打死這個丫頭,那你們尋回來報複可也就應該的,只怪我力不能敵,江湖之上的事,本可不就是這樣麼……可是……可是……可是我妹妹……我妹子她可是……再也算不得是江湖中的人了……她嫁人生子,本是要過平靜的生活……可是……唉!”

    裘千尺道:“二哥……你傷重……可莫要再說了……余下的……便就我來說好了……”

    原來這裘千尺生下來後,在這家中隨著二哥裘千仞習武,可她這大哥裘千丈卻是個游手好閑的人。但這大哥卻是性情溫和,是個老實好人。可憐這人沒有武功在身,便學了一點旁門左道,見人便道自己是裘千仞,一掌不打也嚇人個半死,占盡了便宜,可萬萬不想,卻是遇上了劉志恨,先是給劉志恨一頓暴打,後又給黃蓉揭穿了身份。只是這也還算了,他回到鐵掌山上,江湖上卻因為這件事落下了裘千仞的不少面子,裘千仞一怒之下便將這個哥哥訓了一通,這話可就太過也難聽了。裘千丈自是無謂,他早也聽得慣了,可不想妹妹裘千尺卻是站出來了為他出頭,這裘千尺隨著裘千仞習武,性子也隨了哥哥,所謂同性相斥,這性情一樣的兄妹再也不能相容,一怒之下,這裘千尺便踏出了鐵掌峰,打定了主意,再也不回來了,她本就性子倔強,定了主意,那是再也不打算改了。

    離了鐵掌峰,她涉入江湖,那時她雖是年歲大了些,可江湖中人,也算不得什麼,但也是貌美如花,不消幾日,憑著她模樣俊,一身白衣,便就闖出了鐵掌蓮花之名。

    這一日,她遇到一伙輕薄狂徒,裘千尺自是不會罷休,當場擊殺了數人,可有一人輕功著實不錯,裘千尺追了他許久,這才將他立斃掌下。卻是遇到了一件事。只見一個男子正在與另一個少年打斗,邊上死了二三具尸體。那男子一臉胖樣,可那少年卻是一臉清秀,鐵掌蓮花裘千尺做事從來就是但問本心,可不管那是誰對誰錯,見這少年合眼,那男子凶惡,便就出手相助。那凶惡男子雖也是高手,可也得分跟誰比,他一身護體真氣偏偏遇上了裘千尺這專破內家護體真氣的鐵掌,可不是要吃苦頭的麼?當下便被打了一掌,那人眼見不行,卻是一個小女孩將他救走,臨走放下狠話,道是慕容世家是不會罷休的。

    那個得救了的少年便就是公孫止了。這公孫止一直悶在谷內,氣悶不過,便就出來游玩,可萬萬想不到,一出來就遇上了仇家,那個仇人是包工孝,包家世代忠于慕容世家,可不是要出死手麼,可憐卻是功敗垂成,遇上了多管閑事的裘千尺。

    公孫止得了裘千尺的相救,對她驚之為天人,裘千尺也喜這公孫止的俊秀斯文,她受激不過,隨公孫止入了谷,見了公孫太爺,公孫太爺見此女行止有度,武功又強,可是好,便讓兩人成親。一來裘千尺本就對公孫止有了好感,公孫止也對她愛慕有加,二來裘千尺也實是不知自己該去向何處,這有了新的著落,可也就從了,雖然她論起來算是比公孫止大上一些,可得了這時,兩人卻又有誰會在意麼?成婚之後,那公孫老太爺便就去了,不消幾日,那府中便就由裘千尺當家作主了。

    這裘千尺當家之後,卻也是喜歡了上這平靜的谷中生活,她知公孫止行舉時有不是,便就指出,對他管制甚嚴,這便就是她隨了她二哥的性情,越是愛一個人,便就越是嚴格,一如裘千仞教她武功。只是這居家過日子豈是一人教另一人武功?裘千尺為了公孫止勞心勞力,修補他的家傳武學,照顧他的飲食起居,那當真是無微不至,可憐公孫止本想娶個美嬌妻,可卻是給自己討了個老娘。

    日複一日,公孫止漸起不滿,再者,他也知了女色滋味,這谷中別的不說,女弟子可也不少,偏偏裘千尺武功高強,這谷中便就是她來當家作主,卻又如何奈何得了她?

    這一日,正好是那慕容世家大舉複仇之日,慕容無敵殺入谷來,無一人是他的對手,可憐這慕容無敵雖也算是高手,偏偏也是個情癡,他癡戀自己的師父,南海不老仙姬,這中毒之下搖搖欲墜。公孫止想上前撿個便宜,可不想他的劍術實是驚人到了極點,明明一點內力也是使不上來了,可單憑著手中一口劍,公孫止卻是奈何他不得?反是給殺得節節敗退。

    于這時節,裘千尺出現,放手偷襲,上來便是絕命三掌,一連打在了慕容無敵的身上,這可倒好,慕容無敵重傷而死,絕情谷得保太平,可偏偏公孫止再一次明確地給裘千尺踩在了腳下,一個男子一生都為女子踩踏,那他心中又如何甘願?

    此戰結束之後,裘千尺懷了孩子,她一面要修練自身的武功,一面又要生孩子,得了這個空,公孫止終于尋到了一個對他有心的少女,名喚柔兒,這個女子對公孫止百依百順,當他是英雄,公孫止從她身上得到從所未有的好處,是以,兩人情火熾熾,便就好上啦。而正是此時節,那裘千尺強練鐵掌的毛病出來了,這鐵掌功對人的身體要求最是嚴格,身子便有點虛的便就不行,她懷了孩子還要練功,等孩子生下來,身子大虧,這人可就迅速見了老,原本一朵鐵掌蓮花變成了鐵掌老*,卻要見慣了柔兒柔美白皮的公孫止如何再消受?他一面避著與裘千尺同房,一面怕著她,這裘千尺雖是身子有虛,弄得容貌大虧,可她的功夫卻是實打實的,公孫止想要與這位夫人動手,那可不是自討苦吃麼?

    終有一日,公孫止再也消受不起啦,他眼見著這谷中的一切都為裘千尺所占,她說得話便就是命令,谷中無人敢有不從,他自己這個谷主只成了掛名的,想來想去,索性不要了這份家業,帶著柔兒遠走高飛,想他也算得上是有一身的本事,可也不怕出谷後沒了出路,一念至此,再無多想,當即尋了柔兒商量。

    那柔兒對他百依百順,是個真心愛他的,聽了他的這話,卻是如何不喜?兩人溫存一陣,當即商議,想著裘千尺每隔一段時間便就要閉關練功,這一閉,少則三五七天,多則十天半月,裘千尺有事也不瞞著丈夫,公孫止自然是知道她的閉關日期,兩人商定待那裘千尺閉關之後,立時奔走,待過了三五七天之後,裘千尺出得谷來,發現人不見了,真真是做了鬼也是尋不回他們兩個了。

    他二人商議得快活,可萬萬想不到,天有不測風云,他二人相好三年多無人知曉,偏偏就是這一次給裘千尺誤打誤撞地聽見了,她本就是火暴的性子,可如何不怒?如何不恨?只是這事也不好分說,公孫止一個打死也不認卻叫她能奈之若何?

    這裘千尺想了又想,終于壓下了火氣,叫來了公孫止,公孫止不知,兩人虛情假意一番,到了裘千尺閉關的日子,她假意閉關,公孫止在窗外偷瞧也故做不知,待到了公孫止確信無疑,收拾東西要走之時,她卻是迅速出關,從小徑趕到了公孫止與那柔兒的幽會地點,見那柔兒一臉喜色等著情郎哥哥,如何不怒!當即出手,一把抓著她,就手丟到了情花叢中,她也是惡毒,明知兩人是有情的,便就是要她受那情痛之苦!做完這些,再避回叢中。

    只見公孫止趕來,公孫止眼見心愛的人兒落入情花叢中,如何不驚,便是他這失神之間,裘千尺再度出手,兩人正面交手,裘千尺雖說可勝過公孫止,可也是要過上一二十招的,但似這樣趁人不備下手偷襲,那可就是十拿十一穩了,再也無失手的道理,這公孫止一經拿住,那自是有樣兒照樣,一並地丟入情花之中。等公孫止與柔兒相互從情花叢中出來,她卻是到了那丹房,將那解藥絕情丹盡數泡在了砒霜之中,只余下了一顆解藥。

    待那公孫止二人趕到,自是一切都遲啦,眼見著不吃絕情丹便要死于情花之毒下,可吃了絕情丹,也是要為這砒霜毒死,真真是左右盡是個死。便就是要這二人兩難。

    那公孫止向裘千尺苦苦哀求,裘千尺則是笑道:“你二人現今只可活一個,我這里的解藥只有一枚,是你生還是她死,可也就由你看著辦了!”說著把那解藥放到公孫止的面前。

    公孫止一把得過解藥,回身卻是對柔兒道:“柔兒,我們活不成了,干脆一起死了,到了下面,我們再做夫妻……”說罷,便就抽出劍來。那柔兒本就是真愛他的,聽了這話,不虞有假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就一發兒地死罷!”說罷閉目,公孫止將心一橫,起手將柔兒刺死,這個柔兒隨他三年,兩人極盡溫存,若說沒有情宜,那自是假的,可現在到了生死大事上,公孫止可也顧不得多了啦,他悄悄抹去淚水,強自笑道:“娘子……你看……我已經把這賤人殺啦……你就原諒我好了……看在我們都有了孩子的份上……”說完便將那顆絕情丹一口服下。

    裘千尺雖是不恥他的為人,可眼見即失的丈夫得了回來,再想到女兒總不能無父,便也就原諒了公孫止,只是她以己度人,怎也想不到,公孫止忍痛殺死心愛之人,所圖自是非小,還當他真心改了主意!

    她大了意,那公孫止更是治辦了酒菜,公孫止是不喝酒,卻是這個娘子愛喝的,他哄著之下,裘千尺自是喝得多了,待到她舌頭發麻,公孫止再行下毒,裘千尺可憐舌頭已經麻木了,哪里還能辯得出這酒有毒無毒?她只在喝前幾杯時加以留意,到了這時,那是再也無法提神注意啦。待到中毒了,也是不自知,昏昏沉沉之下,不知了人事。

    公孫止見她人事不知,自是大喜,提了那柄殺了柔兒的劍道:“柔兒呀柔兒,為夫不能隨你去了,可也是要替你報仇的,你在九泉之下可也莫要怪為夫!”他說了這話,自是寬慰了自己的心,可也驚醒了裘千尺,只是裘千尺身中了巨毒,一身武功再也發揮不出來,公孫止舉劍想要劈死她,她伸出左臂一擋,卻是手臂立時斷成了兩截,這公孫止的佩劍可也非是凡品,豈是她之血肉之軀可以抵擋的!失了手臂的她再無多想,這是知道了公孫止要殺她,只是她已經中了毒,又吃下這許多酒,想要說話叫救命,憑那發麻腫大的舌頭,可又如何使得?當下便就要跑,她撐著身子想要跑,卻是公孫止趕將上來,再一劍,將她的一條大腿就手削斷!眼見自己連削去妻子的一手一足,公孫止興致大起,再一劍,將她余下一腿斬去,獰笑道:“賤人,本待是要殺了你,為我死去的柔兒報仇,只是這樣便就讓你死,可也太便宜了你!這般讓你生死兩難,豈不是更好?”當下不由哈哈大笑。

    裘千尺失了兩腿一臂,雖痛得恨不得死去,可心中越怒,便就越恨公孫止,她積威之下,公孫止給她看得眼睛發毛,本待要將她養在身邊每日折磨,卻是不敢再看,打開了機關,將她和她的肢體拋丟到山穴之下,本來她吃受這這許多的重傷,本是非死不可,可落下之後卻是到了那水中,吃那地水河一冰,人便就醒來,那河水雖是冰涼,可也讓她血流得慢了,她又還有一臂,當即點了自己的穴道,尋了塊山石,昏死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她再度睜眼,卻是見到了一個熟人,不是那旁人,正是他的二哥,江湖之上大名鼎鼎的鐵掌水上飄,裘千仞。她心中迷糊,可也不好多想,就由得二哥抱著她,兩人在這水道中行著,便與劉志恨一樣,想順著水流尋個出路。不想這里面竟是養著許多豬婆惡龍,體大無比不說,性情凶殘。

    裘千仞落下來之時雖是無恙,可一來他懷中抱著個傷重的妹妹,二來他身上可也沒有神兵利器,這般地與這些甲硬皮厚的畜牲打,可不是吃虧麼?可好他除了鐵掌之名還有個水上飄的號,那輕功自也不是吹的,趁著眾豬婆龍搶食爭咬他兄妹二人之機,竟是尋到了一個通風的小洞,他也不及多想,眼看真氣快盡,當下便就鑽了進去。

    到了里面一看,卻是個山窯,這山窯雖也是在下不得上,可卻是有著許多的山中的野棗樹,這野地的棗子最是養人補血,得了這個,裘千尺終得是保下了命來,只是即便是以裘千仞的高絕輕功,面對百丈高的陡壁,想要這麼赤手爬上去,那可也是休想,他本來自恃是壯年,可實質上年歲就是有些大了,氣力看似雖盛,但卻是不可久,他若是與人打斗那自是無憂,可想比之耐力氣,那就不行了。

    既然上不去了,兄妹二人也就死了這份心,雙雙在這山窯中休息,正常以這野棗為生,有時也吃些樹皮葉子,運氣好上一些,還可打下一些笨極的鳥兒,也算是有點葷腥,這樣一過,便就是十數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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