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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陸戰男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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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老實人12] [新雕英雄傳][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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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6 08:11:57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八十章:父女相見不相認
      六月于娜忽然厲聲道:“混帳!”

    她只是一個女孩,年紀也小,本來只是在山里一遍遍唱著山里的情愛山哥,等一個老實阿哥來一起過日子,要是不好,她還得和族中女子一樣,于婚後在臉上刺上大花蝴蝶,這等命運,不可謂不慘,但就這命運,于她來說,也算得上是好了,事實山里之人,誰又不是這般過得呢?

    然而一朝天變,只是因為遇到了劉志恨,她的人生卻是生生地改寫到她自己也不識得的道路上,只是,與旁人不同的是,她未曾迷惘,也沒彷徨,而是無比堅定地喜歡上了現在這種生活,她不再是連同齡之女都可調笑的小山妹,卻是劉志恨麾下一員名氣遠播的女戰將,阿保山的女飛鷹!劉志恨給了她翅膀,她已然飛起來了,一只從雞變到了鷹,她還會想做回了自己嗎?不會!堅定!便是她現下的信念。

    只見她目光冰冷一掃道:“武將軍,你早先為宣宗功極皇帝禦下的禦林軍大總管,也是當過官,有過品的,現下更是身居要職,貴為將軍,帶好軍隊才是你的責任,漁前輩也是一樣,也曾為過大將,難道不知道這里是軍隊嗎?他們這些上不得台面的草莽之人要求私斗,你們也就不顧身份去迎合了?想沒想過,便是你們勝了又得何用?白白費去了你們沖殺戰陣的氣力,若是輸了身死傷殘,且不說這軍心士氣,單就這里的軍隊怎麼辦?誰帶?換個新人?我們軍少,容不得一點失誤!”

    她雖是痛斥武漁二人,只是道理在她,這一番話說得義正辭嚴,卻是叫兩人竟說不出話來。

    卻是那何以苗道:“莫不如……由我巫教派出高手?”

    六月于娜堅定道:“出戰必當勝!且不能由身居軍職之人出手!”

    何以苗哪有不會意的,點點頭道:“來人,有請兩位婆婆……”五仙教中不乏高手,但真可說有絕技傍身的,便就是黎婆婆與鳩婆婆了,她二人一個綽號碰不得,便是說她一身是毒,一碰必死。一個綽號惹不得,便是惹了她,不知何時給你下個蠱,教你生死死難,任何一個,都不是好惹的。

    只是他們紛吵之間卻是忘了一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白骨神君,這白骨神君自孟非清事後,人便似老了十歲,他本就不小了,再老上十歲,真正是曆目可見,加上他手指又得了傷,平常也就不見他人了。只是這一次終是大事,劉志恨目下的親衛多為勾漏子弟,是以,他也是帶隊來了,眼見對方溺戰,他本無意爭斗,只是聽得眾人分說了半天,卻是只字也不提他,竟似是早忘了他這人一般,想他也算得上是早早出來追隨劉志恨的人,先不說永昌城下立下的大功,很多事他都是盡心盡力,加上他武功的確了得,何曾為人這般不待見,只是他也知道自己實是在孟非清的身上耽擱太久了,正好借此機會,重新振作!他也是可以,竟是一言不發,人先行奔出,這才道:“不用別人,老夫一並打發了!”

    一眾勾漏弟子轟然叫好,似這般,這白骨神君終得複活了。

    那葉大江河喊了半天,見對方似有動靜,可就是不派人上來,他心中正在嘀咕,卻是見到一個粗偉的男子大步流星飛奔踏來,到了近處才道:“小子休要狂妄!你家白骨爺爺前來會你!”他眼見這人體形粗大,正合為他之對手,卻是喜道:“你來你來……哈哈,便是你要知道死字的寫法!”

    白骨神君勃然大怒,忽而一步踏出,這一步運上了勾漏派秘技輕功“縮地成寸”竟是一下子便行到了葉大江河的身前,雙手布之于胸,一招江湖人是個賣藝的都會的雙盤撞掌狠狠推出,他這一掌志在立威,一身內力罡氣滾滾而來,便似是不要錢的一般向葉大江河撲來。

    葉大江河也是真有兩下子,絲毫不懼,喝道:“來得好!”他也修過朱沙掌類的功夫,只是這種掌法非但要求一定的內功,便是外功也不得缺,便是如此也是不行,更是要以猛毒粹煉,傷人先傷己,是以,葉大江河的功夫雖也在手上,卻更是在他的劍上,當下抽身退步,先避其鋒,再行亮劍,他這口劍真個是劍中的極品,一人多高,百多公斤,一劍揮出,當者易避,便是你拳掌再硬,還能硬得過鐵嗎?縱是你真能撐住這番的對接,卻又能撐下幾多招?

    那六月于娜看了兩眼道:“何教主,還是有勞你,請來兩位婆婆……”她于武功一道非是精通,便是射箭也是不如她阿爹多矣,但卻是真個聰明,與她之相比,黃蓉雖是聰明,卻沒得她這般決絕,更沒她這般易于大事,兩相一比,她立時判斷出白骨神君怕是要有失。

    想想也是,這白骨神君先是意志消沉良久,再行沖動而出,出手一意求剛求猛,雖得他的功夫便就出之于此,只是現在卻是意氣上頭,一旦久戰不下,觸之舊傷,必要有失,他功夫本就在一雙手上,上次硬碰了詭異的三光神功,斷了手指,傷是小傷,卻是大大地影響了他的功夫,是以不得全力。

    何以苗自是明白,點點了頭,便使人叫去。

    永昌城中,于邊一角,忽然一塊土坡鼓起,一黑袍之人從中鑽出,他左右一看,飛身跳入房中,得此眾軍眾人都在城外之際,他如魚得水一般,頃刻之間,便行入劉志恨暫居的鎮南王府,也就是原高氏府。

    他上下躥行,似是在找什麼東西,忽然神情一動,卻是一縷清音洋洋響起,這人大喜,舍了一切,遁聲過去。

    只見中堂正廳下,一個女子靜靜地坐在一只鐵籠子邊,手中一支瑪瑙洞簫正自吹著,她十八九歲的年紀,神情空洞,便似是不是這人間的人一般,美得令人滯息,只是,似這仙子一般的人,面對的,卻是個一頭亂叢的長發的野人,這人一臉歪丑,身上蠻肉橫生,一見便知其絕非善類,一雙手更是勾曲著,指尖指甲早如利爪一般,正是伶俐兒。而那吹曲的女子,也正是那孟氏唯一獨女,孟冰心!便是由得她武功低微,人又單純幼稚,劉志恨竟是容了下她,這府中,由得她四處賞玩,只是她要是走出這府門,劉志恨便會從街上找出一人生生于她面前打死,她得了機,也就不再行私逃之念。

    只是平日里她還可吹上兩曲與人聽,現下府中之人大多出去了,便是沒去的,也是各有事物,她得了乏,便對著這唯一的聽眾吹起樂來,竟也是能自得其樂。

    孟冰心正自吹著,卻是一股酸腐臭味襲來,卻讓她不禁一怔,停了下來。

    那伶俐兒正聽到妙處,得了停手,卻是不依,“呱呱”亂叫了起來。忽然,他卻又是不叫了,只見屋中多了一人,一身黑衣,那陣陣難聞之味,正是自他身上發出。

    孟冰心不由怕了道:“你……你是誰?”

    那人也不說話,只是幽幽一歎。得了他這一歎,孟冰心卻是不再怕他了,道:“你是來聽我吹曲的嗎?”她語態純真,似是只在乎這件一般。

    那人微微一頓,方道:“你該聞到的,我身上那麼臭,你不趕我走,還要我聽你吹曲?”

    孟冰心怔了怔道:“音樂是不會有香臭之分的,你喜歡聽我吹,那自是好的,卻是與你香臭無關……”

    那人癡癡地看著孟冰心,忽然唔唔地哭了起來,想他一個男人,跑到這里,話沒兩句,人卻是先哭了,當真是奇哉怪也。孟冰心心下好奇,正想舉步上前,那人卻似乎猜到她的舉動,忽爾厲聲道:“不要過來!”

    孟冰心頓時站住,卻是不解地問道:“為什麼?”

    那人冷冷道:“我身上又爛又髒,人也已經早就不成樣子啦,不是我身上這般的爛,我又怎麼可能會有這般的臭……你一過來,我便嚇著你了……”

    孟冰心卻是笑道:“這樣麼?你卻是個好人……”

    那人冷冷笑了下道:“好人麼?做人最緊要的是有實力,而非是做個好人……”

    孟冰心怔了怔道:“是麼?我不知道,我也不想這些事……只是我想……人雖會壞,但是縱然是再壞的人,也不是一生下來就是壞的,他之所以變了壞,須不算得是他的錯……便是一個壞人,有時也可能做好事的,是以,我想人是不能用好壞來分的……”

    那人奇道:“我見你只是一個單純女子,怎麼會有這種想法的?”

    孟冰心搖搖頭道:“我是自己想的,鎮南王爺殺了我姐姐……只是人人卻都說我姐姐的不對……姐姐對我還是好的……但若我就此說她是好的,那對于別人來說卻又算得什麼?可姐姐縱是不對,她卻對我是好的,我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便得了這個想法,也不知道是不是對的,回頭問問王爺去……”

    那人頓了一頓,忽然道:“鎮南王爺對你好不好?他有沒有欺負你?”他語聲平靜,卻是異常認真。

    孟冰心笑道:“他對我管吃管喝,怎麼會不好,只是我老是犯錯,害他不高興,他一不高興,便要殺人,我就不敢上街啦,還有,他很不喜歡我的音樂,我已然發了誓,一定要他承認我的音樂,他可以殺任何人,但也阻不了我向他晉獻音樂。”

    那人冷笑道:“你放心好了,他再也不會管你……”說到這兒,黑衣人忽然有些激動道:“你……你……要不要走?你若是要走……我立時能帶你走……從此離開這里……過你想過的生活……你……你放心……我身上臭我知道,我不會跟你在一起……我只是遠遠地保護于你……你說好不好?”

    孟冰心卻是連連搖頭道:“我不想離開這里……我知道……你是對我好……但我一定要做出讓王爺喜歡的音樂……”

    那人怔怔道:“你……你不願離開……莫不是你喜歡……那個殺神?”

    孟冰心卻是道:“喜歡?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喜歡音樂的……但對于人……”

    那人歎道:“你是不想走了?”

    孟冰心道:“我知道自己笨得很,可我雖然笨,也知道玉女宮怕是容不下我了……這里很好,小蝶妹妹,青萍姐姐……很多人都喜歡我的曲子,只要我不得罪王爺,就不會有事,所以我很喜歡這里……對了……說了這麼久……我叫孟冰心,你叫什麼?”

    那人嘴唇顫動兩下,道:“我姓梁……我叫梁岳奇……我知道了……你喜歡這里……你想留在這里……我知道了……我會幫你的……”他說著,人一閃卻是消失無蹤了。

    孟冰心多出兩步,卻是再也不見其人蹤影,便似這人從來沒來過一般。便只是這空氣中彌留著的臭氣證明這人曾經來過。

    劉志恨行步于這陣中,這等亂旗,莫說他兩只眼睛,便是腦後再生兩只出來,也是辯不清四圍方向。于這烈烈而動的大旗中走了良久,仍是不得方向,他心中自有明向,只是要小心偷襲之人,自是不得全力注意。

    正自他心中亂想之時,一人從陣中走出,這人一身白袍僧衣,足踏芒鞋,手持一只金缽,另只手上卻是只小金棒,僧衣已然有多處破洞,微微一笑道:“殺神行為真是每每出于人意料之外!貧僧卻是不想,殺神一向警慎之人,何以明知是局,卻仍敢踏足局中,便是你的武功真個天下無敵,我們這麼多人,你便能得勝麼?”

    他說到“我們這麼多人”之際,或左或右地走出一眾僧者怪人。自是黎想爾樂門,丹珠布甯,紮爾額吉與翁吉乃合木的兩個弟子——巴吉多顏和蒙布達奇等人。

    這六人,單單任何一人放諸到江湖上,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每一人都不在白骨神君之下,他六人合將起來,莫說劉志恨,便是一代妖人米問心複生也要再度飲恨一回。劉志恨上次雖說是成功擊殺了米問心,然實則說來,那卻是行得險,走得巧,得了那千般的運氣,這才佼幸得沒事,卻非是說他就能得是米問心之對手!此時,這六人聚在一起,按理來說,正是劉志恨害怕落跑之機!于劉志恨來說,莫說與這六人相斗了,當務之機便是要立時抽身走人,一旦交手,出手無情,少不得是要死上一兩個,他便是幸運可得逃脫,但也非得負上一身傷不可,要是不幸,立時便是死在當場!

    然而,劉志恨卻是不得動,他已然知道,這其中非止這六人,縱是劉志恨自己也是想不到,高泰詳為了對付他,竟是請得出來這樣一位高手!想想那暗中之人,現下人雖不知其所在,但兩人終是對交過手,他深知便是與那人相斗也是輸多勝少,但武功到了他們這等境界,兩人要是相拼,是個什麼結局,還真是猜之不出,想想那人一身過人的內功掌法,卻是讓他如何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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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6 08:13:07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八十一章:連場大戰止不休
      劉志恨心道:“失算!”他那日只見到這六個人來永昌搗亂,後得了嚇跑,便下意識地認為,有可慮者僅此六人。畢竟似此六人這般武功者世上終是少數,他自忖高泰詳便是用上這六人來設伏殺他,但他一意要走,誰也奈何不得他,更何況他手下能人也是不少,卻是不想,事有意外,這事情竟是已經到了這等地步,現下又得了那人的一番相逼,目下的他,便真真是只有死戰一場了。

    只是他便是想破了頭,也是想不出那個怪人是誰,此人分明是個邪派的高手,常言道,外門不得久,邪派不得長。那便是說,走外門功夫的時間不得久遠,過了年壯之時,便要氣運衰竭,往往四五十歲便遭橫死,一身苦修矣是化為烏有,至于邪道左派更是難得長久的,武林中,少林,崆峒,丐幫這等名門縱是再過得百五十年也是在的,但那邪門妖派古往今來不知凡幾,往往一人興則起,一人滅則亡,少有過上三代的。那個左道高手一身邪門內力,威力求強求絕,有失正道,是以,功力越深,反噬越大,似他這等人,不是躲起來隱自修身以延天命,便是心灰意冷,散功而亡,如這人這般出現的,卻是少有。他一身的功力既深且厚,掌法亦是不比降龍掌差,何以卻是少人問津?

    只是事以然至此,便是再想也得無用,劉志恨心生退意,他才無意與這六人死斗,忽然動了一步,苦玄機跟上一步道:“今日,便你真個是殺神,想出這里,也得死上一次了!”

    劉志恨卻是不理他,于他來說,踏出千旗陣才是緊要,只要一經破陣,抽身即走,到了陣外,便是那個怪人出來,天高地闊,他也可以與之游斗!便是不敵,立時便走!

    一念至此,再無遲疑,他又動了一步。這一回紮爾額吉先行出手,他手掌于瞬間赤紅,這正是小昭寺的獨門絕技,觀自在大手印!

    劉志恨不敢自大,現下他為眾人所圍,不得不多加小心,一個偏身,長劍出鞘,“嗡”地便激射出一道劍氣,直向紮爾額吉,劍身一顫,卻是反手一招“霜濤卷雪”向黎想爾樂門襲去。苦玄機立時撲上,他一手持小金棒,“呼”一聲向劉志恨砸下去。

    劉志恨略一停頓,忽然身體沖天而起,他全真教內功正宗,輕功亦是獨步天下,便就妙在中正平和,吊氣長久,雙擘一振,人如大鳥一般,便要沖出重圍,只尋一支旗杆點足一踏,借力遠去就行。只是這六人既然定下了圍攻之計,如何能讓他這般巧妙逃脫,當下,巴吉多顏一沖而起,五指如勾,他這手絕戶天狼爪非是妙在招術。便就在這爪上勁道非凡,五根手指,繭如層生,一層一層,硬之非常,叫他一爪,就純以這力道而言,抓哪碎哪,一代妖師翁吉乃合木便是用狼頭來練就此爪,卻叫他成功了,需知,狼之上下,以頭最硬,便是上好的刀,砍上幾個,也是要出缺口的,由此可知,這爪上的勁道究竟大到了什麼程度。

    劉志恨于北地多年,便是翁吉乃合木本人也曾交過手,那時他功夫未得大成,自是不敵,飛遁遠走,翁吉乃合木追了他六天,雖他功力實比劉志恨強,但論氣息之悠長,卻是仍推全真教的內功,說其天下正宗,那也不是浪得虛名的。

    得了此,劉志恨如何不識這門絕戶天狼爪,便是由得這巴吉多顏使出來,他也是不想硬接,當下雙腳一個磕碰,人卻是變了向,折向另一方躍去。

    卻是蒙布達奇奮而沖起,這蒙布達奇是翁吉乃合木的第四第子,翁吉乃合木有四個弟子,大弟子為劉志恨多年前所傷,一直未得見好,三弟子更是為他所殺,這等大仇之下,這二弟子巴吉多顏便和四弟子蒙布達奇一並追殺而來。這蒙布達奇功力雖是不及他的二師兄,也未得修成絕戶天狼爪,這門功夫最見心性,十數年如一日浸練雙手,日日都要苦痛不已,生死兩難,不得大毅力,如何能修得成?蒙布達奇雖吃不下這等苦,卻是另辟蹊徑,轉修了一門酷骨殘魂陰功,這門功法猶是陰毒,練此功者通過服用藥物,以陰陽交泄的方式增進功力。此功能殘酷折磨人,凡中此功者曆四次折磨,每次發作時,都催動骨髓中的血氣逼上氣海穴,經過幾次折磨之後,因催動的氣血聚集氣海穴過盛,便將遭到氣海穴暴烈而慘死的厄運。

    劉志恨一意沖出重圍,少不得挨上一掌,他要不挨,便得避了,只是他眼見對方眼冒紅芒,掌心之上更是黑氣上湧,他是入微的高手,如何看不出這一掌中的諸多奧妙!知其必有獨特的暗勁,他不知這是何功,但本著小心,卻是只得扭身避開了。

    這一避,他人也就落了地,人一落地,那邊四個喇嘛便蜂擁而上,苦玄機與黎想爾樂門手捧金缽,揮動金棒,那邊丹珠布甯與紮爾額吉更是亮出了一雙大手,四人僧袍高高鼓起,便是要擊殺這個一手血腥的窮凶巨魔!

    再說這白骨神君與葉大江河,這兩人都是一類高手,只是一人修于掌指,一人修于手上臂力,常言道:“臨敵不過三錘”,是說這用錘的便是勁大氣足,然錘之一兵仍是太重,不利于久戰,揮得三錘,正是氣足力大之時,待到之後,便要一錘不如一錘了,正常小錘一只三五十斤,中錘六八十斤,大錘更是百八十斤朝上,為將者得八十斤錘,便可為一流的戰將,何況百斤?這葉大江河一柄巨劍,何止百斤,已然到了百二十公斤!

    然而他一身特有內力,再以無上外功打磨雙臂,一雙手臂便如猩猩一般,既粗且大,這柄大劍于他的手中便如風車一般舞自不休,他更有劍術中省力之技,這劍一經舞得開了,借勢省勁,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白骨神君也是個人物,他哇哇暴叫不休,這雙手掌更是紅得欲滴出血來,不時劈空一掌,便是一團紅煞罡氣直撲葉大江河面門而去,葉大江河情知這老魔發了瘋,他卻是不急,心下明白著呢,白骨神君發威,他便將劍做輪盤舞,護住全身,白骨神君擊在他的劍上,“當當”作響,那柄劍給打得凹凸不平,卻也得無事,他氣力一衰,葉大江河再舉劍回攻,一劍掃出,便是打不中白骨神君,這一地沙石塵土卻是給生生地激起,撲了白骨神君一頭一臉,教白骨神君暴跳如雷!

    得了此,白骨神君越發地不休,少傾,他之全身都化做一團血紅煞罡,竟是壓著葉大江河狂揍不休。

    那于恨水見狀急急道:“老葉不妙啊……”

    得了他這話,高泰詳也是又驚又懼,引走了劉志恨這個凶神,對方竟是還有這等凶人!他也聽過白骨神君之名,更是知道勾漏一派,但這勾漏派與羅派一派都是隱修門派,與常人之門派不同,便是在于,他門中雖不得光大,但面子不足里子足,門下自有高手,是以小瞧了這白骨神君的真正實力。忙對無量劍派掌門人幸虞道姑道:“這當如何?”

    幸虞卻是不急,只微微一笑道:“國公大人勿使急燥,你看,這白骨神君越攻越狂……可不是在發狂麼?”

    她這一說,高泰詳仍自是不明白,但那于恨水卻是猜出一二來,卻是笑道:“是了……他是越發地狂了……哈哈……狂得好……狂得妙……”

    高泰詳忙道:“這……這究竟是何意?”

    幸虞笑笑道:“這白骨神君武功便是再高,也是個邪派的人物,他心性想是出了問題,這般動手,人已然顛狂,雖暫時占了上風,卻是離那走火入魔不遠矣,莫說他尚不一定能敗得葉掌門,便算他勝了,以他現在這等情況,也是時日無多了……”

    她能得看出,何以苗等如何看不出,便不說他們,只是李連才與于鳳奇二人也看出來了,李連才道:“不好……師父他……”

    于鳳奇最是敬師,也不說話,一提兩截水火陰陽棍便沖了上去。

    那邊一看,立時喝道:“休要無恥,我來會你!”卻是鐵劍門的弟子也自迎上,只是他們這邊卻是一下出了兩個,便是見于鳳奇奔來的身法,怕有不敵。李連才怒道:“自己不也是個無恥的!”他竟是也上了,只是六月于娜等人卻是無一相攔,他們都知道,這兩人定是攔之不住,與其相攔,還不如再派高手得算。

    那六個老僧倒是想上,只是他六人最大作用便在于六人聯手,這六人一上,對方少不得再跟上上人,人一多,須得不好控制,一個不好,便是大戰起來,不為上算。

    轉眼之間,一眾人等戰自不休,那兩個鐵劍門弟子武功也非等閑,只是李連才與于鳳奇更是狠手,白骨神君是憑肉掌與葉大江河相斗,先天上吃了虧,但這二人卻是一人一條大棒,抖動起來“嗡嗡”作響,一棒子揮出,點砸隨心,無論用勁還是使力,都是上乘,那兩個弟子一個不好,一人給打掉了劍,跑了開去,另一人吃了一棒,立時吐血,人也昏倒。

    解決了這兩人,李連才與于鳳奇這才沖到白骨神君的身前叫道:“師父,是我……”

    那白骨神君神智雖是不清,卻仍有一點清明,得了這機,知道不好,狂叫道:“走!”

    葉大江河卻也不自追,一來他與白骨神君交手多矣,自然知道這個老魔一身功力已然生生被他自己耗去了八九,余力不足,邪氣上湧,現下走火已然成了定局,能保住性命也是萬幸,再想動手,卻是萬萬不能,再者他心中對白骨神君也起了相惜之心,實是不忍再下殺手。

    白骨神君被扶著回來,劉志恨軍中頓時起了低糜之氣,許多門人弟子都是知道這白骨神君的厲害,這等人物于這眾人之前為人所敗,影響不可謂不小。

    正自這時,卻是一陌生男子行出,這男子三十上下,一身破布衣,只在腰間懸了柄草繩系的鐵劍,卻是不知何時,一群蒙面的女子並一群青布衣的男女出現,他們是由得藍小蝶引出,藍小蝶現下已經貴為教主,劉志恨已然不讓她出沒于這等殺陣戰場,只是這時,她卻是來了,當然,由她目下的身份,那黎婆婆並著鳩婆婆卻是隨在左右的。便是在這兩人之後,還有一個何無衣,她也非是一人前來,卻是與那木青萍齊現。

    六月于娜驚道:“郡主……藍教主……這是……”

    藍小蝶嘻嘻笑道:“這幾位是羅浮山來的姐妹,她們是來助拳的,這些是括蒼山的點蒼派的兄弟姐妹,喔,那人是點蒼派的馬鳴遠師兄,楊掌門說他的劍法須得還在她之上哩!”

    那點蒼掌門楊琪薇三十上下,人卻是素淨,門人弟子皆是青布衣衫,這點蒼派雖得立了百多年,算得上是名門正派,只是門中向來無有高手,便是仗著行俠仗義四字為江湖中人敬仰,然,那些真正的窮凶大魔卻是一點也不買他們的賬,便就是他們的武功實是並無突出之眾。

    是以,大理國的四大門派,無量山的無量劍宮,哀牢山的鐵劍門,括蒼山的點蒼派和怒江劍派中,高泰詳找請來了三派門人,卻是沒有理采點蒼劍派。只是江湖中人向來不把這等小派放在眼里,卻是誰也沒得注意。

    林雪仙這一找上門,點蒼劍派一來是氣那高泰詳目中無人,瞧不起他們點蒼派,二來高氏的倒行逆施他們也是瞧在眼里,三來更是與羅浮有舊,兩派交好,羅浮派的祖師甚至還傳過點蒼派劍法,是以兩下分說,他們也就得來了。

    莫道麻雀小,五髒卻是全,這點蒼派雖是向來沒出過什麼好手,但門下中這馬鳴遠卻是從點蒼古籍中得了一套劍法,武功大進,只是這門劍法于用劍者心境體悟最為重要,卻是除了他,余者皆練之不成,是以,這番動手,便得了這馬鳴遠出手了。

    林雪仙雖不知這馬鳴遠武功到底如何,但她卻是相信楊琪薇,這楊琪薇打理點蒼劍派一向以誠信仁義為本,卻是不會說上誑語,自是說得真話。楊琪薇當下道:“放心,馬師弟之劍術雖不上方家法眼,但這葉大江河的武功卻非是以劍術見長,他力大招猛自是真的,卻不會是馬師弟的對手!”

    大理四大派也是有過交往的,葉大江河一見來人卻是笑道:“別人出手你也出手,老馬,你是什麼功夫你不知道?也來趟這渾水?快快速走,我瞧在往日的情份上不殺你!”

    這馬鳴遠生性老實木訥,他期期艾艾也說不上什麼話,索性解下鐵劍道:“我不會說話……我們還是手下見真章了……”

    葉大江河怒道:“我把你個癡!便是你家楊琪薇也不是我的對手,憑你也配與我動手?快滾!不然我真殺了你,也莫怪我不顧從前交往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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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6 08:13:26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八十二章:意外之援
      馬鳴遠聽得他言語間辱及了楊琪薇,心下如何不怒,只是他內向的緊,便是再多的心思也是埋于心中,是以也不作指戟喝罵,只是一亮鐵劍道:“動手吧!”他聲音平緩,但語氣凝重,出手之心已是堅定無改。

    葉大江河怒道:“你想死,我便成全你!卻是你自找的!”

    劉志恨步如流星飛踏,只是他動得快,四個喇嘛也是不慢,特別是苦玄機與黎想爾樂門,這兩人的三光神功實是難纏得緊,斗到不行,便就是一口罡氣哈在金缽上,頓時白色、紅色、黃色三種不同光芒射出,這光一經打實,能焚石化血,威力無窮,且這兩人手上俱有小金棒,配合來使,更見威力,劉志恨已經是左手持劍,右手屈起,只恨他修得不是正牌六脈劍,不然劍氣縱橫,豈容得他們欺到身前?早早打得飛了。

    那邊丹珠布甯與紮爾額吉運轉摩訶穆德拉心經,真氣時隱時現,一雙肉掌雖是未有擊出,但“實住”“空樂”“光明”三轉法印輪流不休,只要劉志恨一露破綻,便行出手,劉志恨以無上身法游走其間,一柄干戚劍從劍鋒到劍鞘,再到劍柄,無一不用,往往一招攻上三四人,只是得了這般,卻也只是表面上好看。一旦他的真氣不足為繼,四人合力之下,立時便是他身死之時,單論內力,這六人實是不輸于他,只在于內功的精度法門,及武功境界,只是好虎架不住群狼,他武功再高,但內力與這六人卻是相當,一番拼斗,如何能得上手?

    苦玄機想到藥麼玄大仇得報,竟是不由得笑道:“哈哈……殺神今天想來是要做古了!”

    劉志恨冷哼了一聲,身如風轉,忽然悄無聲息地點出一指祈連劍,那紮爾額吉一個不查頓時中劍,他卻是不知,劉志恨也不發動,劍招大盛,忽然向丹珠布甯沖來。

    丹珠布甯凝掌拍出道:“實住!”兩邊更是有苦玄機並黎想爾樂門雙雙舉金棒砸下。

    劉志恨引動了三人,心中叫好,再行轉突紮爾額吉!

    那紮爾額吉冷笑連連,心道:“我雖是不如你,但你想一招之下從我這里闖過卻也是休想!”

    誰知,便在這時,體力忽生出一道氣勁,轉眼之間便狠掃在他的列缺,經渠,太淵,魚際,少商五穴上,紮爾額吉驚叫連連。一身真氣直往暴起的劍氣上壓了下去。劉志恨已然飛沖過他的身旁,一劍順勢便刺向他。紮爾額吉也不是待宰的羔羊,身向下一滾,只在肩頭挨了一劍,雖是出了點血,卻也是無礙。

    由于這是在地上疾奔,劉志恨速度飛快,便是巴吉多顏與蒙布達奇也是追之不及。

    劉志恨連出絕招,終得暫時脫出,他正自奔著,忽然面前黑影一閃,那先前妖人又複出現,喝道:“這里不通,回去!”又是一掌“重若泰山”拍出。劉志恨又驚又怒,他立時明白這之後必是出路,卻偏偏給這個妖人時刻盯著自己,不讓自己脫出。他再想躲,只是卻如何能夠,要是得遇平地,他自是可以運輕功飛脫,但這里旗面招展,也不知哪里是何方,再說他便是要沖出去,如何能避?卻是大力湧來,這個怪人這一掌“重若泰山”威力實是大至不可思議,他又不是志在傷人,便就是借這掌風勁力將劉志恨逼回去,劉志恨再一立足,又是飛退了不知好遠,四處仍是大旗飄飄,卻是沒得奈何!

    便這時,陰笑中的六大高手再度出現。

    苦玄機笑道:“高國公布置果然周道,便是怕你不來,你只要這一來,便入我彀中!”他雖不知那人底細,但也知道,得了那人相助,便是劉志恨能一時脫得了他們,卻也終是逃不脫被撲殺的命運!

    只見葉大江河劍起如風浪,一劍斬去如山之臨頭,這般大劍,一劍劈下,任誰也要自心里發悚。這一劍卻僅止是個試招,便是看你有幾斤幾兩。

    馬鳴遠眉頭微皺,他劍法還行,內力卻是不足恃,若非如此,這葉大江河如何得這般小覷于他!但他既入得場中,如何能沒有一兩下手段?但見他鐵劍輕揚,一招“患得患失”便行將出。這一招劍法,吞吞吐吐,卻是這磨蹭之間,竟是化去了葉大江河這劈天一劍,葉大江河這才“咦”了一聲道:“小子,有兩下子!”正要揮劍橫掃,馬鳴遠卻是不給他機會了,長劍一晃,抖了一抖,一招“失魂落魄”又遞了出來,這一劍歪七亂八的,乍一看,便似一個無知頑童拿著把劍亂舞,只是劍尖不知不覺間便對向了葉大江河,卻是快得離奇。

    葉大江河無奈退步,心道:“這小子劍法怎麼這般古怪?”哪知這還沒完,那馬鳴遠再邁一步,長劍“嗡”的一聲直直刺來,卻是一招“追悔莫及”,這一劍更是快捷,葉大江河大叫了一聲,卻是人向後倒,只是這卻非是他中了劍,而是借著這倒下之機反手揮出巨劍。

    馬鳴遠嘿一聲笑,他斗了才三招,卻是占上了上風,自然是高興,他雖修成了這路劍法,無論是他也好,師姐楊琪薇也好,都識出這份劍法精妙絕倫,只是點蒼是小門小派,說是名門正宗,只是門派太小,實力不足,再說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門劍法若是沒得修成便四處張揚,萬一遇到了惡大的高人,卻不是自取其辱嗎?是以,師姐弟兩苦修這門劍術,也不知是怎麼回事,這楊琪薇怎也沒得修成,馬鳴遠卻是日益精進,只是他們還是小心了,不敢張揚,便是與人交手,也不怎麼用,卻是無人知曉,也就得了太平了。此時,他得了機會,全力施展此劍,卻是立時建功。

    葉大江河怒道:“你這不是點蒼劍法!”

    馬鳴遠眉頭一皺,他自然知道點蒼派本就沒什麼上乘的劍法,這一套劍法卻是他前輩之中點蒼劍派的一位異人,這人出游江湖,曆經無盡艱幸,回到後沒得幾日便中了一種莫名的毒,死了,便是臨死之後留下了這部劍譜。只是這劍法過于古怪,每一招都是莫名之極,一共一十八招,其中,最後一招施展起來,更是要先斬下自己的一臂,才得傷人,馬鳴遠修了十七劍,這十八劍他牢記于心,卻是不敢使。只是他雖不敢使這一招,余下十七招卻是由得他使,見葉大江河,急壞了,他卻是一點也不急,反過手來,又是一招怪招“不知所措”遞出。這招“不知所措”正是和他先前招數一般的亂七八糟,葉大江河心道:“苦也!”他也是聰明知機的人物,竟是不顧面子,掉頭就跑道:“你盡使怪招,我不跟你比了……”

    幸虞見他奔回,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道:“你便這樣回來了?”

    葉大江河搖搖頭道:“我也無奈,他出手全無章法,全是怪招,偏偏又高明的緊,這是一套極精的劍法,我不是對手,何必出丑,難道我非要死了才行?”

    于恨水奇道:“真這般怪麼?”

    葉大江河道:“你若是不信……自己上去不就是知道了?”

    于恨水笑道:“道我不敢麼?”一扶腰間的劍,大步上了前。

    高泰詳遠遠看了,心道:“便是拖住他們就行,只消殺得了鎮南王,一切都將煙消云散!”

    劉志恨此時身心皆入微妙境,一指點出,打在丹珠布甯的手背上,長劍斜指,無巧不巧地化開了苦玄機的小金棒,反向黎想爾樂門刺去,黎想爾樂門吃了一驚,回過金缽來擋,兩相一擊,劉志恨劍已然回轉,卻是劍柄沖著紮爾額吉的空樂大手印迎去。忽然右手屈指,一道折沖劍打得苦玄機飛沖而來的身子倒飛回去,同時一足飛出,巴吉多顏情急之下狂吸了一口氣,肚子水桶般鼓起,“嘭”一聲人給踢得飛出了。

    便是這般,劉志恨以一人之力生生敵住了這六大高手,手腳不停之下,六大高手輪番出擊,卻是誰也奈何不得他,現下只是拼比內力了,一旦劉志恨內力不足,便是要橫死了。

    劉志恨心里也是明白此點,只是他的武功雖可逼開這六人跑走,卻是不能硬沖出那個怪人的相攔,猶可惡者,那個怪人並非是想與他交手,就只是纏住他,逼他回到這陣中,實是讓他氣得不行。

    便是在此時,忽然,有一人道:“看天上……”

    只見兩軍陣前,天空之上,一只巨大的燕子風箏正行飄過,只是這只巨大的風箏,卻是沒有線的。

    目力可及,只見這風箏上竟是有著一人!

    卻是林雪仙苦道:“孟非清……”

    卻是原來,林雪仙得掌羅浮劍派之後,立時著人下山尋那孟非清的尸體,這孟非清武功高明,心腸又狠,不殺了她,不見其尸首,實是不能讓她放心。

    只是下去的人一撥又一撥,卻是誰也沒找到孟非清。隔得了幾日,竟然傳來一隊三人的搜尋隊盡數死去的消息,林雪仙再一對比傷口,不是嫡仙劍卻是什麼!由此卻是得出了,這孟非清竟是沒死!至于孟非清何以從玉女峰上飛出,卻是沒死,這事已經不得而知了,但她沒死的事終是事實!林雪仙尋來了眾人一加分說,眾人都認為她雖是沒得死去,但傷卻是有的,想那孟非清小心雞肚,這等之仇,她怎麼會不報?這一下,山上眾人卻是不安了起來。

    若是這孟非清正常一點,但凡似是個人,這些人也會生出二心,了不起再重投回她的旗下就是了,只是孟非清小氣雞腸乃是出了名的,她看似什麼也都不在意,卻是什麼事都會記之于心,若說她不會回來報複,便是打死她們也是不信的。

    是以,林雪仙征得了大家的同意,將門下精英全數帶出,這山上人太少,不如投入紅塵,得了劉志恨的保護,怎也會好點,于是,她們點齊人手,下得山來,說服了點蒼一派,共來到了永昌城。只是雖得如此,孟非清一事仍是她們心中之刺。

    現下好了,林雪仙一下子便認得出了,那風箏上俏生生立著的高佻女子,不是孟非清卻又是誰?只是……這孟非清為何要來這里?還是說,她窮極無聊,要在這萬軍陣前玩這等把戲?

    那外來的猜巴多王子驚叫道:“這是……仙子麼?”

    一眾不知的人不由驚叫連連,有些過分的竟是不由自主地跪下了。

    孟非清對此卻是一無所覺,她正自從高空,向著下方望著。

    劉志恨並不知道孟非清的到來,他仍在為自己的生死打斗著。

    正在他們打斗之際,一塊土逐漸隆起,從中跳出一個黑衣爛袍子的人來。

    苦玄機一聲驚呼,卻是道:“是你?你不是那個人身邊的人麼?”

    那黑衣人淡淡道:“你們鬧得太久了……外面對國公爺很不利……國公爺很希望……你們能快上一點……”

    他方說到此,就見苦玄機因為與他一說話而分心下吃了一指,這一指非是將軍劍指,劉志恨不是段和譽,他的內力還沒到可以隨便揮霍的地步。是以,他盡可能以指力傳勁傷人,便是這也不是容易的事,以他的功力和先天功的霸道,誰又能輕易地吃他這一下子?

    黑衣人微微一笑道:“看來……國公爺要我來是對了……”他說到這兒忽然回過頭對那一直沒參與戰團的蒙布達奇道:“你怎麼不上?”

    蒙布達奇道:“這人武功太高,我要是上了就沒人盯著他了,到時一個不好他就要跑了……”

    黑衣人笑道:“可不是我來對了麼,你上去吧,我來看著……”

    蒙布達奇怔了下道:“這樣可以麼?”

    黑衣人道:“不然你以為我來這里是做什麼的?”

    苦玄機道:“快動手……這妖人要拼命了!”

    蒙布達奇再也不停,整個人立時撲上去,酷骨殘魂陰功全力催發。

    劉志恨壓力大增,他原先對付的是四個人,後來為了纏緊他巴吉多顏加入戰團,只留下了蒙布達奇在一旁盯著他,現下又是加上了一個人,他頓時一滯,忙催出一身白茫茫的先天罡氣,這才沒得出事。他心中徒地發了狠,忽然倒吸了口氣,一連出了無數招劍招,劍上白茫茫的劍氣生生地直冒,這便是他不顧一切,出了狠手!

    兩個阿旋恒寺的高僧苦玄機與黎想爾樂門雙雙收回金缽,對著上面“哈哈”地噴罡氣,道道三色之光如長江大浪般疊疊撲來。丹珠布甯與紮爾額吉狂發最勝義心傳,一雙大掌變換不休,于三轉手印之間變來換去,巴吉多顏凝出絕戶天狼爪,蒙布達奇也不要命地催動酷骨殘魂陰功!

    便是在這時,異變徒起!欲知後事,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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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6 08:13:52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八十三章:終得脫圍
      劉志恨動到瘋處,指點如飛,一點先天罡氣凝在指尖,一連點向苦玄機,黎想爾樂門,丹珠布甯,紮爾額吉四人,只是這一點只是牽制,左手長劍“嗡嗡”作響,劍葉顫動個不停,這干戚劍便如瘋了般,一劍抖手刺出,便是十于處劍花,這等使劍手法雖是精絕高妙,但對于手腕卻是消磨甚大,劉志恨此時也是拼命了,他方才想到了砍旗子的手法,只是這五人輪流撲斗,不得片刻休閑,他要是分心,一個不好,便要中招,沒得半點喘氣時機,不知何時,他的身上已經升起白茫茫的先天罡氣,這真真是費耗真元,只是現下卻也顧之不得了。

    這時,蒙布達奇也撲之上來了,這六人,苦玄機,黎想爾樂門二人功法怪異,三光神功無堅不摧,丹珠布甯與紮爾額吉是苦修出的三轉大手印,最是陰毒的是巴吉多顏與蒙布達奇,這兩人的武功極盡陰毒霸道,一個是絕戶天狼爪,一個是酷骨殘魂陰功,這功夫論極陰毒更甚于絕戶天狼爪。

    他這一上,劉志恨便是再能撐,也是力不能久了。

    便是這時,那一身惡臭的黑衣人如惡風般撲至,他人未至,一股發自他身上的惡臭先是傳來。但見他雙手拍出,左手一招“江山東流”,右手卻是一招“游魂哀鳴”,俱都是得以留下的巨靈神掌中的精妙招術!相傳這門巨靈神掌乃是武學中的峰巔之作。共分九組,每組九招,越是排在後面的招式,越是厲害。但其中六組已不知湮沒何方,尚有線索可以追尋的三組,是第二,第四和第八組。第四組的九掌名稱依次是——百子千孫,騰云駕霧,中規中矩,日薄西山,江山東流,孤雁失群,游魂哀鳴,天花亂墜和高峰入云。第八組為最為凌厲的一組,落得下來的卻是只有兩掌了,此掌法一經使出,無論怎樣高明的身法也難以躲避。這黑衣人與他師父得了這第四組的九招與第八組的兩招。那怪樣妖人連著兩次將劉志恨一巴掌拍到陣中心里,憑得便是這第八組中兩掌之一的重若泰山,劉志恨還真就是避無可避。

    黑衣人使得就是這第四組的招法,他修習這路掌法時功力不足,修羅陰煞功只習到了第四成,更是破了童身,是以,精進甚小,他無奈之下便用上了猛毒,以此來催發自己的潛能,是以,他雖不得正法,但生生地以大恒心大毅力修成了這種怪功,雖1然他殘破了自己的軀體,壽命也得大減,但這一身的功夫也不是可以小覷的,便就是他的掌力最是陰毒,尤勝于蒙布達奇的酷骨殘魂陰功,比之起來,酷骨殘魂陰功也是通過服用藥物,再輔以陰陽交泄的方式增進功力。但卻是怎都比之不得黑衣人用來打底的修羅陰煞功!這門功夫最初源出印度,那人本是佛門中人,印度滅佛,那人只得來了這大理,在這兒得了疝氣病,卻是死了,便留下這門功法與人,便是這黑衣人的師父。那巨靈神掌法更見精妙,加上黑衣人用之的毒乃是極其霸道的功法,非如此,不能逼出其潛能!得了此,這人雖說就功力而言高不下這蒙布達奇許多,卻正好是他的克星。

    “嘭”“嘭”兩聲,黑衣人一掌印在蒙布達奇身上,另一掌卻是擊在了苦玄機的身上。他眼光毒辣到了極點,知道這六人中,以苦玄機為首,武功以蒙布達奇為毒,這兩掌一印,蒙布達奇頓時跌向了巴吉多顏,人沒至,一口血卻是先噴自出了。

    巴吉多顏忙收了掌,接住蒙布達奇,劉志恨是何等樣人,這個機會如何肯放?徒然發威了,“啾”地一聲,鷹揚劍射出,卻是指向紮爾額吉,紮爾額吉一個不防,叫了一聲,用手擋了下,鷹揚劍刺透手掌,穿入手臂,余勁震裂了他整只手臂,卻是重重地傷了手!

    苦玄機身中一掌,人卻是不動,忽然“啊呀”一聲尖叫,竟是不顧這一掌對他體內所造成的傷發勁將黑衣人震了開來,只是他這樣一發威,卻是行得絕路,傷得自己也是不輕,再加上中掌的傷,現下雖是無事,一旦平定下來,氣息一收,立時便要橫死!但見他拋下小金棒,伸出五指,張著向黎想爾樂門抓去,黎想爾樂門吃了一驚,就聽苦玄機道:“快走!”運力一拋,黎想爾樂門便飛出老遠。他知事已不濟,不得以出手,便是要他這兩人中能得有一人回去,苦玄機頓了一頓,就見他連連數口三光功發出。

    劉志恨出手如電,就趁著方才的功夫一指點向已傷到的蒙布達奇,巴吉多顏搶步上前,手爪抓向劉志恨的手指。劉志恨指尖一顫,無比靈動地一下打到巴吉多顏的一根爪指上,他的爪指雖有百層繭,但劉志恨指尖一點先天罡氣,這先天功號稱天下最強的內功,豈是小可,真當王重陽勇奪天下第一是說笑的不成?便是巴吉多顏的爪子再硬,也吃受不住,指骨之間竟是從未有過的隱隱作痛!

    然而,劉志恨的殺招卻是在干戚劍上,此劍從沒如今次般被劉志恨注入過這許多內力,“關河夢斷”就此發出,這一招是王重陽有感于山河破碎而悟出了來的,盡得其傷心悲奮之劍意,威力奇大,卻是刺向丹珠布甯,這丹珠布甯心下懼驚,無奈之間,竟是抓住傷住了的蒙布達奇擋在身前,于他心里,這蒙布達奇非是釋門中人,便是用他來擋,也是沒什麼問題的!可旁邊的巴吉多顏卻是大怒,身子一沖,抱開了蒙布達奇,他舍命一撲,丹珠布甯不敢相阻,再者,他這一撲,一個肉盾變成兩個,豈不是更好?得了此,劉志恨這一必殺之劍刺到了巴吉多顏的一條大腿再刺到蒙布達奇的左肋,卻是不得致命!只是巴吉多顏這一沖一帶,劍在他的大腿里順勢一削,那條大腿已經只連著一少半的皮肉了。

    丹珠布甯做下了這等事,也沒得幸免,黑衣人早早調好氣息,再發了兩掌,一招“中規中矩”擊向了他,另一招“孤雁失群”擊向紮爾額吉。

    丹珠布甯見勢不妙,早存了遁去之心!一見黑衣人沖來,跋腿就跑。也不與他的師弟紮爾額吉打招呼。這紮爾額吉是小昭寺中的新晉高手,便是佛法亦在丹珠布甯之上,若是他死了,卻是對丹珠布甯更是有利!紮爾額吉原本就中了一招鷹揚劍,一條手臂算是廢啦!如何還得再戰?只是他卻是不似丹珠布甯般跑了,他雖也得避開了黑衣人的這一撲掌,卻是叫劉志恨突如其來的一指點在心口,先天罡氣迸發,他苦笑一下,心脈再也承受不住這股沖力,坐地而亡。劉志恨一只手點死了紮爾額吉,停也不停,屈手成指,他那只左手正自揮劍與苦玄機相斗,這苦玄機已然是存了必死之心,只是他終是氣息不足了,畢竟他是正正地挨了黑衣人一掌,如何能一點事也沒有?三光神功也越發地淡了下來。

    “噗”一聲,折沖劍一下子穿透了苦玄機的身體,黎想爾樂門叫道:“師兄!”

    苦玄機見黎想爾樂門還未走,又驚又怒,厲聲喝道:“快走,莫叫我白死了!”他臉上頓時白紅黃三色交加。

    黎想爾樂門略一頓足,轉身消失在無盡的旗中。

    劉志恨氣機之下,立有所感,只一眼就行撇到,立時變色,知道苦玄機這是要自暴,自暴說來也是門獨特別大法,有些人想自暴還沒有這法門呢,曾經名運江湖的天魔解體大法便是由從中來,只是自暴乃是催發全身的精氣真元,一次放出,人更是死成灰灰,點滴之渣也留不下,而天魔解體大法則是釋放部分潛能,使人在短期內功力大增,而事後元氣大損。劉志恨久曆于江湖,如何不知,忽然一閃身,此時他身邊左右再也無人可傷到他了,自是行動如意,想那丹珠布甯跑了,紮爾額吉死于他之手下,巴吉多顏傷了大腿,給蒙布達奇抱著,只是蒙布達奇自己也傷了,他修得是邪派的內力,雖有成就,也有威力,然而對之傷敵還可以,若是一旦自己受了傷後,卻是自療不足!如何得跑快?!

    便是在這時,劉志恨到了兩人面前,巴吉多顏大叫著還想出手,但卻是已經無能為力,就在這時,“嘭”地一聲震波,那個苦玄機迸發出全部功力,整個人化作成了紅色血霧。只是,這霧實是霸道,便是劉志恨拿著巴吉多顏和蒙布達奇做前擋,也感到身體面部一陣發緊,這苦玄機不要命的一擊豈是小可,離這最近十步遠的一支大旗更是咔地從中斷折開來。

    蒙布達奇抱著巴吉多顏受了這苦玄機的自暴一擊,他本就傷得不輕,頓時噴出了口鮮血,萎頓在地。巴吉多顏道:“別……殺我……師弟!”

    劉志恨陰著臉笑道:“那本王殺你,你可別還手!”

    巴吉多顏還沒說話,蒙布達奇便要掙紮地起來,巴吉多顏卻自他懷里手上一動,點住了蒙布達奇,他功力雖不足以傷敵,但蒙布達奇也是受傷非輕,更是沒得提防,竟自是叫他一下點中了,這才道:“我奉師命帶你出來,我可以死,你卻是不能死,不然,我縱是活著,也無面目見師父了……”

    蒙布達奇叫道:“你豈能信他……他只會殺我們兩個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巴吉多顏搖搖頭道:“他以前是江湖流人,做什麼事自然不用顧忌,現下他卻是王爺,大理之國也要得他之下,他真殺了我們,師父一定不會放過他,這一層他是一定要想的……”這人也是聰明,在拍了劉志恨一下後還點出了他的身份,再用言語擠兌他,更是抬出了翁吉乃合木,這翁吉乃合木乃是蒙古的一代國師,他雖號稱歸隱,但這份實力還是在的,並且,隱隱中,還有蒙古一國的危脅!巴吉多顏深信,劉志恨只要念及此,定不會趕盡殺絕!

    劉志恨則是笑道:“不錯,蒙古勢大,本王無意與蒙古為敵,只是你們六人屢次三番地追殺于我,這次竟是險些真個要了本王的性命!若是不殺你們一個,便是本王這名號白叫了,這口氣須也咽之不下!”

    巴吉多顏閉目道:“好,你殺了我,須得放過我師弟……”

    劉志恨見他等死,笑道:“一定……”說話間長劍便以遞出,只一下,便刺入巴吉多顏的體力,真氣一催,五髒俱焚,巴吉多顏卻視痛苦如無物,臉露微笑,他自覺心願達成,是以自然而死,以他這一身功夫,其絕戶天狼爪更是其凶無比,要是反抗,自是還得能擋上一陣,這番放手,卻是立時就死,真真是可憐!

    蒙布達奇淚流滿面道:“師兄……北地殺神!我終有一天一定要殺了你!”

    劉志恨卻是搖搖頭道:“不會有那一天的……”長劍再出,卻又直刺入蒙布達奇的身體里面。蒙布達奇瞪著眼睛道:“你……你……你說話……”

    劉志恨冷漠地看他一眼道:“本王從前就不喜歡說真話,現下為了王,從了政,怎麼可能還有真話?便是這你也信?似你們師兄弟這般,你們不死誰死?”

    天空風起云動,孟非清駕著風箏,終始是落在劉志恨的軍陣之前。笑道:“我自羅浮一路好找,卻是不想,你們來了這兒?”

    她方一落定,情知勢不可免的林雪仙,林雪玉,林雪梅三姐妹連袂殺到,她們一動,幸紫薇,蘇云想,袁星孜也並肩沖上,羅浮派上下已然盡知孟非清的為人,她雖是天下無雙的美麗,雖是武功高絕至頂,其人也是絕情絕性,世間諸人,除了自己,無人可入她之法眼,自然齊心合力,不然,怕是一個個都要橫死。對于最為幫她的卜玉華,其親人孟離魂姐妹她都不放在心上,又惶論其它?只是冰凰仙姬張玉倩,晨曦仙姬沐琳,秦鳳凰等人沒得上前,非是她們不想上,只是她們的武功太低,便是上去也只得是幫倒忙,當下,這六人六劍迎向孟非清。

    孟非清卻是閉上眼睛,待到了那劍到了面門前,忽然張目道:“怪了,王爺呢?”說話間,人盈盈向邊上滑去,卻是一指點出,點在了林雪玉的劍尖上,那劍尖得了大力,一偏開去,“叮”地撞開了林雪梅的劍尖,她另只手也不拔劍,卻是連鞘揮出劍去,一招“云霧花海”揮灑而出,就聽“叮叮叮”聲響了個不絕,她也真是了得,以一人之力連戰這六人。雖然她武功極高,但這六人一並出手,她要想殺了她們,卻也不能立時就行,若是一個不好,便是輸了也是正常!

    壓住軍陣的六月于娜看了看道:“她真漂亮……不過……她為什麼要找王爺?”

    此時,羅浮一眾仙姬已然知道這個威風美麗的山妹竟然是這里十萬大軍的主帥,自然是恭敬了許多,雖然六月于娜武功平平,更可說是點滴不會,但其身份卻是非同小可。那張玉倩更是想到了因為維護孟非清而慘死的卜玉華,心下淒苦,頓時道:“這賤人想是看上了王爺……她便是這般無恥……”她只是胡說,卻是說得中了,那孟非清以無上大法從崖上飛落于峽下河中,得了一點少許內傷,她恢複之後反思再三,雖外貌差了些,但武功年紀,卻無一不是她的上上之選,自是芳心大動,只是她這一番心思是喜歡劉志恨還僅止是覺得劉志恨才配得上她自己,卻是連她自己也是不知。

    忽然邊上一聲大吼:“孟——非——清!”聲音嘎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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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6 08:16:30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八十四章:托妻獻女
      卻是那白骨神君再沒得壓住自己的傷勢,他眼見孟非清出現,只是孟非清目無余子,哪里把他放在心上,便是瞧上了,都自動略去,便如沒見一般,他等了良久,眼見孟非清明明幾次見到了他這邊,卻是不采,終是再也忍不住,大叫出了聲,這一發聲,氣息再亂,原本還可再多活片刻,現下卻是立時死去。他這一死,那邊勾漏派的弟子頓時哭成一片。

    卻還有比他們更苦的。不是旁人,而是那居于怒江的怒江劍派于恨水。于恨水武功也是不錯,劍法更是有獨到之處。一手連環十三劍算得上是好手中的好手了,只是這馬鳴遠劍法實是怪,每一招不是怪模怪樣,就是全力拼命,一個亂字了得。他之劍法便是看著也讓人難受,就如一個受壓抑久了的一次性暴發了出來。

    便是這時,馬鳴遠劍招再起,他的內力不足與于恨水相較,但于這劍法一道,卻真是要于恨水苦不堪言,他這才明白何以葉大江河何以不顧面子掉頭就跑。兩人斗了數劍,他明明在功力上高過對方,但偏偏就是占不到上風,但見一招“悲痛莫名”使將出來,馬鳴遠這一招已然使了三遍了,于恨水雖見了三次,卻仍得不能破,他一個退步,心思百轉,終是定下決心不再要這面子了,掉身就落跑,邊跑邊道:“你這到底是什麼劍法?”

    馬鳴遠怔了一下,知他想跑,劍尖再起道:“亂劍訣!”長劍顫巍巍便是一招“無力回天”。向于恨水兜頭罩臉的殺去。

    只是于恨水已然是再也不肯與他對敵了,這便如與一個小孩子交手,但臨了一看,那小孩子卻是李元霸這類的怪胎!他足下一發力,立時跑出了馬鳴遠的劍圈道:“我也不玩啦!幸掌門,還是你來吧!”

    高泰詳哭笑不得,他好容易才請得來三大門派的掌門高手,便是要在劉志恨陷于軍陣中時殺一殺對方的軍心士氣,誰想,卻是不能勝。自己這一方雖得打敗了白骨神君,甚至因此要了白骨神君的性命,只是對方卻是來了個莫名其妙的人,還是他看不上的點蒼劍派的人,這人卻是一人連敗他的兩人!這怎不叫他生氣,要不是現下孟非清與一眾羅浮女劍手的交手讓高泰詳有些興趣,他已然要暴跳如雷了。不過他也是明白的,知道那個從天上飄下的女子雖不似凡女,如仙子一般,實卻仍是個人,這其中原委他並不知曉,是以,也不會把一切希望放在孟非清的身上。

    于恨水雖是歸來,幸虞卻是沒得上前。

    高泰詳不由道:“幸掌門,這人就真那麼厲害嗎?”言下之意便是你連上都不上嗎?

    幸虞搖搖頭,她是無量劍派的新興之人,眼光獨到,非是無實在的把握,絕不會動手,當下道:“這人劍法很是怪,江湖上從沒這等怪招,我若是不能先行看出,也是不行的……”

    六月于娜眉光閃動,似笑非笑道:“這麼說,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是看上我們家的王爺?卻是妙,不過想來王爺須是看不上她吧!”

    張玉倩笑道:“王爺有了六月將軍,哪里能看上她?”其實這真真是句馬屁話,六月于娜雖也算得上是明豔動人,只是原本她還白嫩如水的肌膚已然于這軍事上的事物變得發成麥色了,再過少許,便是古銅色,也是她得了年青漂亮,不然,丑態已出。

    六月于娜心知肚明,暗道:“王爺與我是不同的,他只是要用我,可不是喜歡我……只怕王爺心中並無半個喜歡的人……”但這話卻是不得說出,她與劉志恨的曖昧關系于她帶兵卻是大大地方便,她自是不想說破。只是她眼珠一轉,卻是計上心來,對那孟非清道:“你想見王爺?”

    孟非清早不願與林雪仙她們相斗,此間地方環境都不是她殺人動手的好時機,當下道:“你要說什麼?”

    六月于娜笑道:“本帥乃是王爺麾下的行軍大總管,王爺有要事在身,不過,我看你輕功劍術俱都是上乘之選,既然你于王爺有心,正好可助王爺一臂之力,這樣一來,也好相見?你說是不是呢?”

    孟非清笑道:“你這妹子說話真有算計呢……也罷,你說來聽聽?”她一邊說一邊動手,便是一條袖子也舞出了花來,生生將忘情仙姬袁星孜打飛出去,這袁星孜劍法雖好,人也肯拼,只是她于十二仙姬中排在十二,僅比沐琳高出一位,雖劍法不俗,奈何,孟非清的武功劍術都是頂級的,她劍術下了苦功,但那內功一道,卻不是苦功就可行的,更需時間來磨練,吃得了這個虧,她終還是不行。

    林雪仙又驚又怒,這孟非清便就是武功太高,叫她可奈何,她驀的心中一動道:“你想見王爺?王爺卻是不想見你!你便不怕他來殺你嗎?”

    孟非清五指變招,她威名久著,五陰絕脈手這一番亮相,眾女皆驚。這是孟非清自創的一招手法,嚴格算來不入爪功,而是精妙無上的手法,不知多少誤闖的羅浮的登徒子為這一招下生死兩難,慘不可言。這卻是虛招,孟非清笑道:“這麼怕我?怎麼跟我打?”她心中卻是已然不願再行纏斗,說道:“我方才看了,王爺不在,他在哪兒?”

    林雪仙道:“你能活下來再說吧!”

    孟非清目光閃動道:“才當了掌門,就這麼大的口氣?”她忽然笑道:“莫不是在那里?”她說得正是千旗大陣,那大陣千旗招展,從上面也看不出下面的情景,她一目盡數了然于心,若說劉志恨不在這里,那便只能是在那千旗之下。

    六月于娜微微一笑,道:“非也,而是那旗叢中的高台!那上面是大理國道隆皇帝一家三口,王爺正是在那兒救人哩,你若是能助王爺救下人來,莫說王爺會感激于你,便是大理國上下也會念你的好……”

    大理國念著她的好,孟非清卻是不在乎,但得了劉志恨的好,卻是大善,她心下一動,便生助意,一念至此,再不願多留,當下雙足于地上一點,抽身飛退。笑道:“便看我的!”

    林雪仙喝止住眾人,這孟非清,輕功太高,誰也追不上她!但見她人如飛天一般,直向千旗大陣飛去,她輕功本就高明,誰能及得上她?

    林雪玉道:“讓她得了手,王爺必要寵她,豈還有我們的好?”

    林雪仙搖頭笑道:“可憐……卻是個不知的。孟非清雖然自私涼薄到了極點,正是得了此,她才看得上王爺,只是她這種性子,王爺也是的,兩種這般的性格豈能共容?你放心,便是王爺不向她出手,也不會放任她向我們動手的,至于接納她,更是天大的笑話,要你晚上摟著一頭老虎睡覺,你放心麼?”

    苦玄機自暴而死。紮爾額吉為劉志恨一指點死。巴吉多顏與蒙布達奇雙雙亡于劉志恨劍下。六大高手,止黎想爾樂門與丹珠布甯逃脫,可謂慘也。

    那一身惡臭的黑衣人咯咯怪笑道:“王爺果然好手段,北地殺神名不虛傳……”

    劉志恨也不收劍,他雖得了無事,但方才一場惡斗其情雖小,他一身功力已然耗去大半,這黑衣人與那個攔阻于他的怪人出于同路,方才雖是他幫了他,但劉志恨才不是這等易于信人的人,似這等表面賣好,背地里再施殺手的事,他自己也做過不少,有時更是無聊到僅止是為了財。劉志恨冷冷道:“為什麼幫我?那個人呢?他不出來嗎?”

    黑衣人怔了怔,才道:“他不會出來的……你知道……我師父……身體不好……至于為什麼幫你……這倒是可以說明,我不是為了你而幫你……是為了一個人……”

    劉志恨眉頭一挑道:“本王知道你師父年紀大了,他修的是邪門功法,現下氣息不穩,自然是不好過的了……你剛才說你為了誰幫本王?”

    黑衣人笑了下忽然一件件解開衣服,只見他身上衣服一件件除下,劉志恨卻是不戰後退,這黑衣人著這衣服時,已然是惡臭逼人了,這一脫下,更是臭氣薰天,那絲絲味道直入人鼻子,劉志恨最受不得這個,幾欲一刀割下自己的鼻子,這用手掩住才得了好,他本欲張口喝斥這人,卻是一開口,就有感氣息入喉,卻是嚇得他幾欲吐了出來。

    但見那人一身上下皮焦肉爛,無幾處好肉,一些洞開的皮肉之下竟還有支支毒蟲鑽動,真教人難以置信,這等個人,竟是還活著的!(黑衣人話外語:“誰能比我慘啊——)

    那人嘿嘿笑著道:“王爺為何不看上一眼?”

    劉志恨怒道:“神經病,要是不看在你方才救了本王一次的份上,本王已然出手殺了你了!你……莫不是想惡心死本王麼?”

    那人頓了一頓,道:“曾經……我也是個翩翩美少男……”他再也說不下去,將那件件衣服重又穿在身上。劉志恨仍是不想放下手來,那股惡味實是讓人難以忍受,道:“不是看在你有話與本王說的份上,本王已然離開了,你……要說什麼快說……真搞不懂你怎麼把自己弄得成這般樣子……”

    黑衣男子不說話了,只是笑笑道:“我本來是孟非清的男人……”

    劉志恨笑道:“這就是了,本王本來覺得讓那個女人嫁給白骨神君是件惡事,現下看來,卻是件天大的好事……只可惜那個女人卻是一點也不念本王的好……”說到這兒,他忽地一驚道:“莫不是她把你害成這樣?你見我為你報了仇,才來助我?”

    黑衣男子搖頭道:“十八年前,本也是個文武雙全人人稱道的風流少年,一直在山里,師父對我說女人是老虎,只是我卻一點也是不信……對了,我的名字是梁奇岳,當時人稱我為玉風鈴。便是我經常騎著一匹馬兒,馬上系著這鈴兒,只是我人生的俊才叫這玉風鈴。一日,我無意中登羅浮高山,遇到了孟非清,她來看我三次,與我交手兩次,認定我是她心中理想的夫婿……你見過她的,不是麼?”

    劉志恨明白道:“你給她迷住了?”

    梁奇岳歎道:“正是,我當時年青,又是在山里,從沒去過外面,都說宋國有很多美女的,只是我全不知道,只知道孟非清怕是我這一生中遇到最美的人了,她既然看中了我,我自然是高興的,就與她好了……自那之後,我便居在一家道觀中,每日里與她私會,直到她為我生下了個女兒……”說到女兒,便是這張殘缺不全的丑臉上也不禁浮出無限溫柔。

    劉志恨卻是沒有半點興趣,打斷了他的暇思道:“別感懷了,那與本王無關,你到底想說什麼?”

    梁奇岳叫道:“可是那個賤人卻說我開始配不上她了……她……她的武功日益精進,我卻是原地不動,她對我說,我要是不發奮,便永遠也見不到她了,也見不到女兒,我若是鬧,她便是把女兒掐死也不會讓我見她!我當時已經不是她的對手了,也是感于她激勵我的好心,我便回到山中苦練武功,只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由于我內功未得大成,卻破了元陽,是以,怎麼苦練都不得精進,一怒之下,我以種種巨毒刺激身體來練功,後來,更是養了這毒蛆在身,這才修成了武功,我自覺武功大成,便想去見女兒……我自知自己已經變得不似人形,也不再存了能和孟非清在一起的念想……只是想和女兒在一起,你想來也看得出,我這般練功法,壽元無多,不出十年必要橫死!便是這十年……我想與女兒在一起……”

    劉志恨懶洋洋道:“這卻又關本王什麼事呢?”

    梁奇岳道:“因為我的女兒正在你的府中……”

    劉志恨一頓,道:“孟冰心?”他隨即一揮手道:“她沒事的,武功又差,成天呱噪,本王煩她的緊,你要是她老子,立時帶她走,本王絕不相攔!”

    梁奇岳歎道:“我也是這樣想的……只是……我方才去見她了……她卻是不願走!”

    劉志恨怒道:“世上豈有女兒不認老子的,你放心,我這就趕走她!”他故做出一副義正辭嚴的樣子,實是從心底厭惡孟冰心,這個女子天性純淨,心無點垢,更無報複心理,劉志恨卻是最恨這種人,便如軟肉蟲子一般,想一下子踩死!只是不說藍小蝶,便是他妹妹木青萍都喜歡這個女子,能得這個機會送出去,他真是求之不得!

    便在這時,一道人影從上掠過,劉志恨雖不見那人相貌,但那身形妙姿,卻是過目不忘的,當下道:“孟非清?她沒死?”

    梁奇岳這時道:“我非是要帶走女兒……只是要王爺你好生照顧她……還有孟非清……她已然看上了你……你也……一並收下吧……這樣……于冰心而言……也得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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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6 08:28:49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八十五章:大戰尹始
      劉志恨又驚又怒。便如看一個瘋子似的看向他道:“你真是瘋子,你的娘子女兒,沒得事干給本王,你當本王是什麼?你當你女兒是什麼?本王是不會要的!”

    孟非清人如輕燕,飛掠向千旗陣,到了陣口,纖足伸出,將那旗尖一踏,人一蕩之間,便向前彈射出去。

    高泰詳看了個分明,萬萬料想不到事情竟會發生這樣的變化,真真是他所料想不及的,此時的他尚不知六大高手合圍劉志恨之計已經告破,只道劉志恨仍是在那陣中,但想來還是沒分出結果,這個如天仙般的女子武功明顯不凡,這般一去豈能有好?他忙叫道:“放鳴鏑箭!”

    高阿虎應了一聲,抽出箭來迎空射上,箭聲穿破云天,好大一聲響。

    台上三個劊子手得了信,也不多作動作,只將刀一掄,便要行殺手,眼看自己便要死于此地,段祥興伸著脖子哽道:“天啊……真是天要亡我嗎?”

    便是在此,三道烏光分襲向三個劊子手,那孟非清眼見得此,如何不救?她人雖在丈外遠,卻順手一抄,摘下了劍柄上的穗子,五指一攏,便散碎開來,間中幾點小珠,正合作暗器使用,她雖沒精練暗器手法,但于這運勁之道卻是成熟在胸,手一揚,便行射出,她武功既高,內力且厚,方才與林雪仙等人盡是游斗,沒傷得元氣,正是精氣充足之際,自然出手如電,運勁如飛了。

    高台上,兩個劊子手吃了暗器,一個被打在手腕上,手腕立時折斷,哪還砍得人?刀掉一邊,這卻是個好的,邊上一人被激射在咽喉,卻不是孟非清有意如此,她雖控制勁道,終是沒得練習這暗器手法,准頭上自是差上些許,卻也是誤打誤撞,頓時殺了這人,也是他合該倒黴了。

    然而卻是沒得能盡上全功。孟非清第三枚暗器生生地射偏了,只打在那個劊子手的肩頭人,那人身子一顫,手上卻是不停,大刀斬下,“嚓”地,一個云髻已然篷松的婦人之頭掉在地上,卻不是皇後是誰?

    段祥興先是死中得生,他心下大喜,卻是一轉頭,就見到他最心愛的皇後的人頭從她的身上掉落下,發出“咕嚕”的滾響,一口氣沒上得來,竟是氣悶地昏死了去。

    孟非清豈容他真個死了,一掌拍在他的身上,這卻不是幫他,而是刺激他讓他醒來,人是會醒,精神也得大振,只是身體受了暗虧,要減壽命,似孟非清劉志恨這等身手之人,暗下陰手,壞人壽命,自是拿心順手!段祥興幽幽醒轉,卻見到一位美得不似人的女子立于他的面前,一臉清平,殊無半點情波,只是道:“鎮南王呢?”

    段祥興怔了怔,才道:“在那里……”他手顫顫巍巍指去,卻是下面千面大旗圍成的大陣,旗招展而開,卟拉拉連成一片,旗下的種種情形,卻是難以得知!

    孟非清只一看就明白這是針對劉志恨的一個殺局,她心下得意,暗道:“他這番還不出來,定是遇上了難纏的,我是幫了他這樣一個大忙,他還不對我感激不盡?”當下,她表功叫道:“鎮南王!人我已經救了,你知道怎麼辦吧!”

    劉志恨聽了個分明,對梁奇岳道:“這是你的事……”

    梁奇岳笑了笑道:“我雖只有十年陽壽……可是我對你還有大用……你要想我日後再得幫你……就要做到……至少……你不得傷害我女兒……有空多聽聽她的音樂……她的曲子很好聽的……”說著話,人卻是去了,這旗林立如森,人只一轉,便再無蹤跡。

    忽地,那先前的怪人出現。

    劉志恨提劍便要動手,那人卻是搖頭道:“現在是白天,我不想與你動手,要是你想動手,晚上來六盤山上……便是你不來,我死之前也會尋你去的……”他話一落,人便遁去,卻是比梁奇岳還要快得多。

    劉志恨一劍斬去邊上一面大旗道:“這他媽的都什麼事兒!”

    卻說孟非清飛上高台,救下了段詳興一家人,當然,那個體弱的皇後卻是沒能得免,但這卻是無足于輕重,至少段詳興是無事了。

    高泰詳眼見于此,心中怒意不斷,怎生也是想不到,事情會出這樣的變化。

    便在此時,卻見對面六月于娜一聲喚,正中的一萬虎步軍已然向前,這虎步軍,人人著著雙層前擋甲,分槍兵,刀盾兵,人亦是雙層,呈雙層疊殺陣,看似是刀盾兵在前,實一接戰,便是由了槍兵在前,專為殺散敵陣,再由刀盾兵混戰,訓了累月,已有精兵之相。

    高阿虎急急道:“老叔,人家這是要戰啊!我們也只得上了!”

    高泰詳心中苦楚無以複加,他千盤算計,然而謀事在人,成事卻是在天。只得一揮手道:“戰……”

    得了他的這話,高氏族兵也行將例出,三萬高氏子弟兵打頭,五萬二批兵力壓後。

    大戰終于開始。

    最先攻擊的,卻是武三通。武三通本就是前前前的皇帝的禦林軍大總管,于戰陣之道也算得上是略知一二,無論是他的名氣身份亦或是他的武功,都注定他將得之大用,便是他,領著五千陷陣軍沖殺向猜巴多王子的左冀軍陣,本來以他的身份是要留守後方壓陣的,只是這先前一沖非同小可,不能大意,是以他交待了一切,卻是得自己上前,身後,是六月于娜給他的另五千後續兵,及一萬由馬千里統率的精射軍!,整個左冀,只得這兩萬人,卻要對抗猜巴多王子的十萬大軍,不得不小心!

    劉志恨得了這時卻是一路砍著旗杆到了高台。他縱掠上高台,終是與那段詳興見了面。段詳興本是不信劉志恨會來真個救自己,想來他也算得上是有大身份的人,事已大成,如何還把他這個不在一起長大,並無多少感情的兄弟放在眼里!卻是不想,劉志恨雖是與他一點關系沒有,卻是陰差陽錯間變得如他真個來救他一般,讓段詳興心中是感激不已,要是皇後仍在就好了,只是這事更妙,由于是孟非清救下的人,是以,皇後之死卻是與劉志恨無關,孟非清雖救了段詳興卻是不得好,反是讓劉志恨于段詳興心中得了最大的好處。

    “王弟……”段詳興淚眼迷流,便要撲之上前,這等情形下,兄弟相逢,真是太感人了。卻見一劍橫出,已然多在他的頸子上,不是孟非清的嫡仙劍卻是誰?

    那邊,已然再度從昏睡中醒來的段絲華迷著眼睛道:“吃飯了麼?”

    劉志恨呆了一下道:“放人……”他說話間也亮了亮自己的劍。干戚劍殺人不沾血,但上面卻自有它的血腥味兒。

    段詳興吃吃道:“這是怎麼回事?”

    孟非清道:“這要問你的王弟!”

    劉志恨道:“本王叫你放人!上次沒殺死你,你便要知足,卻還是跳了出來,真個是想死麼?”

    孟非清驚怒交加道:“我方才幫了你,不是我,你能這麼快出來嗎?”

    劉志恨搖搖頭道:“幫本王?你錯了,本王也許要人幫忙,但那人決計不會是你!”

    孟非清冷聲道:“我對你也算得上是一往情義了,可你為什麼就不能正眼看我一下?”

    劉志恨笑道:“本王要是對你正眼瞧了一下,又得怎樣?本王早就說了,你是要嫁與白骨神君的!你莫要不知足,神君立下大功,本王定會對他封賞有加……”

    孟非清笑了下道:“你還是對他風光大葬好了……”

    劉志恨神色一變道:“你敢殺他?”

    孟非清笑道:“我自然是敢殺他的,只是我卻沒得動手,他與人交手,傷了元氣,真元暴走,走火而亡,須是于我無關……你看,這可不是天意麼?你想我嫁與那個老猴子,他便就這般死了,是上天要我們在一起,我們都是武功高強,我們又都是這般的年青,這世上還有什麼人能比得我們更適合在一起?便只有我們才是這個世上最好的一對……”

    劉志恨趁她說得興起,忽然一劍刺出,他之劍道悟于刺死砍傷,專精于刺殺之道,這一劍刺出,又快又狠,待孟非清發覺之時,已是到了她之面前,孟非清又驚又怒,她萬萬料想不到,自己吐露心聲道明了一切,盡心盡力,換得的,只是這一劍?其實她若是要動手,只消將劍一掠,便可割破段詳興的脖子,但這樣一來,她便與劉志恨再無轉寰的余地,孟非清已然快近四十的人了,年紀非小,她孤芳自賞多年,終于發現了可與她相伴一生的人,如何肯這般放過,只是這心中氣憤卻是難以填止,想她容貌身段,無出其右者,怎也是想不到,劉志恨竟然視她于無物!

    其實,她若是自廢武功,憑她之容色,劉志恨說不得還真會收下她,似這等人間絕色,一劍殺了,也實是可惜,只是她武功太高,劉志恨對她如何放心,便是得了此,一顆殺心不住提升,找著機會便行殺手!若孟非清稍一猶豫,立時便要死在他這一劍之下,只是段詳興的性命卻是顧之不及了。

    孟非清也是當機立斷之人,雙腳連環一蹭,人向後飛出道:“鎮南王!我對你一腔情義,你卻對我橫劍相加,我一定會回來的……你記住!”

    段詳興死中得了活,他武功雖也是有一點的,但于這二人面前便如無知頑童一般道:“這……這……是怎麼回事?王弟……你若是有意……娶了她就是……似她這等姿容,也配得上王弟你了,你要是另有心上人,讓她做妾就是……”

    劉志恨掃了他一眼,這一眼便如一泡冰水將段詳興從頭澆到了腳下,他不由得閉上了嘴,卻聽劉志恨對段絲華道:“餓了?走,吃飯去……”

    段絲華餓了許久,得了這話,立時笑道:“好……吃包包……可我……走不動……”

    劉志恨搖搖頭,心道:“想不到我也要做一回這苦力之事!”不過事已大定,他心下寬松,提著這對父女,向回掠去。

    武三通手持一對大錘,卻是沒得沖在前線,他是大將,自然是要壓住軍陣,用五千人沖十萬人的軍隊,只一看,兩方大小清楚分明,只是陷陣軍乃是劉志恨訓出來的精兵中的精兵,更是經過了數場大小戰斗,也不畏懼,邁著步子向對面走著。

    猜巴多畢竟是來打秋風的,蒲甘王朝雖然得罪不起高泰隆,但也不想真個和敵人拼命!那個一臉黑的猜巴多王子並不想讓自己的精兵出擊,他的手下只三萬精兵,這是他用來自保的兵,如何能這樣拼!道:“讓仆兵們上……”所謂仆兵就是奴隸兵,這些奴隸沒幾個是安份的。自阿奴律陀在蒲甘建立勢力,緬國第一次統一,後江喜佗得盡民心,更是拉攏了孟族人,只是事到了如今,國力又是不足,和大理國一樣,國中的各族矛盾重重,他們比大理國還要禮佛敬佛。由于領主們漸漸強大,為了維持軍隊,他們對人民和奴隸的盤剝就更加多了,人民與奴隸蠢蠢欲動,得了這個機會,猜巴多王子便將有鬧事傾向的大量奴隸充做仆兵調了過來,得了這個機會,正好要他們去死。

    一隊萬人仆兵迎了上來,只一瞬間,陷陣軍換了隊形,一排排刺槍如浪一般刺了出去。

    對面沖來的仆兵有的持刀,有的持棒,他們未經訓練,打仗便就是這般一湧而上,如何見過這等陣仗?正自一愣,排槍刺出,當下,沒有護甲的他們那近乎赤裸的上身頓時綻放出無數血花,第一排刺槍方一退下,第二排刺出,第二排退下,第一排再刺出。不會打仗地土兵們一一在不知所措中死去,地上的尸體越發地多,同時,高阿虎指揮的手下精兵也迎向了虎步軍。

    與土兵不同,高阿虎手下的精兵還是有些戰力的,高氏常年與自杞國戰斗,手上若說是沒有一點力量,真也是說不過去的。

    雙方士兵一下撞在了一起,一件件兵器相互交擊著,呐喊聲尖叫聲響成了一片。六月于娜冷目相看,她雖有過少許的戰斗,但如這般幾十萬大軍排開來進行決戰,她卻是首見。忽然一支騎軍出現在戰場上,這是高氏的一支騎軍,約有千余騎,想是高氏調出來用之破壞虎步軍完整的陣式,立時道:“阿爸!快帶射先騎攔住對方騎軍,不可硬戰,就是射,給我吸引住他們!不使他們壞我軍陣!”

    木巴仙臉上激動萬分,道:“放心!”一撥馬頭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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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6 08:29:41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八十六章:四方大戰
      那高氏騎兵正要沖擊虎步軍陣,卻見自敵陣中快馬奔來了一隊飛騎。人約千多騎。為首騎將二話不說,打馬就回。高良牧策馬過來道:“本將的將令爾為何不從?”

    那騎將道:“敵人也有騎兵出來,人數不比我們少,小的想請將軍再與我些兵馬!”

    高良牧怒道:“打仗豈有這個樣子的!”他拔出刀來,只一下,便斬死了那個小將,一指副將道:“你上!我再與你一千騎!”那副將無奈,領著軍兵出來,向木巴仙騎軍沖去。他只道兩軍相對一陣撕殺,勝了自是好,不勝,他便調頭走人。

    誰個想,那木巴仙的騎軍一點也不與之接觸,見調開了他們騎軍,一撥馬頭,閃開了來,待到近處,“崩崩崩”響聲不絕,他們裝配著大宋從不對外出售的神臂弓!射程遠在高氏騎軍的地方射了起來,高氏騎軍萬萬也想不到,一個個倒地死去,便是不死,也會由于掉在地上為後騎踏成肉泥。

    得了這一廂,虎步軍終是沖到了高氏軍的面前,兩軍相對,二話不說,頓時就打了起來。高泰詳眼光毒辣,立時發現自己軍力上的不足,他手下的軍隊人數雖多,但統屬不一,

    訓練更是平凡,如何是虎步軍的對手!但見虎步軍吼聲不斷,行一步一喊,斬一擊一吼,雙方能射箭的射了個不停,能打的,戰成一團。高氏軍雖是多,竟是讓敵軍打得節節倒退。那高泰詳情知不妙,立時讓人叫羅殿國軍出擊,同時加派騎軍,中軍讓開,千頭大象沖了出來,要是不好,便立時要將虎步軍踏碎!

    六月于娜眼見分明叫道:“退……退……快快鳴金!”

    金鑼聲響,虎步軍立時後退,他們雖有章法,但是這終是後退,吃了高氏軍的一個反擊,折了不少軍兵,只是他們也是凶悍,高氏雖占了點上風,卻也是不大,就死傷人數來說,其實還是吃了虧。

    高龍飛急道:“現下當如何是好?”

    六月于娜緊咬芳唇道:“看他攻不來攻,他要攻!我們便上,他不攻,我們便從邊上打!”她馬鞭一揮,指著一邊軍陣!那正是猜巴多王子道:“讓武將軍再快點!”

    旗語打出,武三通了得了消息,大為興奮,立時沖到前方,得了他的呼喝,原本便占著上風的陷陣軍越發地狠了,仆從土兵亂湧湧,直是個死,卻是也知不好,那猜巴多王子再要人上時,竟是不願上前,猜巴多王子便是要他們去死,這等不依,如何肯罷休,他那本部精兵也不上前作戰,反自調出,鎮壓起自己的人來。只是他這邊的人實是多,自己更是有三萬精銳兵將,土兵按理來說雖也是多,卻是如何能抵擋?只得再行上前,卻是沒得兩戰,便東跑西奔,更有者,倒地裝死。只是這里終是戰陣之上,他這一倒地,沒得戰死,卻是生生讓旁的兵將活活踩踏而死,卻是怪得誰來?

    眼見武三通這邊以少數精兵壓著土兵十萬打,形勢不容樂觀。原本要上的羅殿國頓時按下了兵馬。國王心中不住犯起了心思,也不知自己這般下去是對是錯。

    他是動了不定的心思,那麗江王卻是已然動了降叛的心思,這麗江王沒有任何本事,他之在位,只知欺壓部下民眾,視高氏如父母,然而,似他這般卻是最最沒得良心,這麗江王是個知機的,感到大勢不妙,雙方惡戰,高氏氏憑著戰象逼退了劉志恨的大軍,但縱觀之下,高氏之兵其不可戰卻是一目了然,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斤兩,心道:“我名意上是好聽點個王,實則卻是不如他人多矣!便是這般全國動員發來的兵將,能主戰者不過五千,余眾皆灰灰也,這般下去,定是不得保全!”只是這番心思他只在心中活動,終是不好說出來,要知道,羅殿國是高氏鐵杆支持者,不是羅殿國,高氏一國是對付不了自杞國的,便是這羅殿國從旁吸去了自杞國大部兵將,時刻危及其心腹後方,這才不得大進,不然,太和安在?

    卻是那高去疾來了。這高去疾也是高氏良將,高氏與自杞征戰,若說手下沒有拿得出手的大將,說來誰信?

    羅殿王忙使人招來。那高去疾一至便道:“羅殿王何以還不發兵?”

    羅殿王心下不樂,心道:“便是中國公于我面前也要禮遇三分,你一個小小外氏族丁,也在我面前放肆?”只是這想法只敢在心里轉動,高氏積威之下,羅殿王也不好立時翻臉,笑道:“說得什麼話,只是看你們打得好,這不是正在想著什麼時候上,方不壞了中國公大人的部署!若是胡亂沖上,亂了軍陣,豈不是反而誤事?”

    那邊上麗江王也陪笑道:“是是是,我們兵弱難堪重用,這時不上,非是怯戰,實是怕反誤了國公爺的大事,反而不美,若國公爺讓我等上,我等立時發兵!”

    高去疾哪里理采他一個小小的麗江王,這麗江王殘忍無道,便是看他聽話,這才容他,于這人的戰斗力,高氏上下雖有庸人,也是看得出的,只對羅殿王道:“大王休有三心,想想汝與自杞國可能兩立!自杞先一步與逆賊結盟,眾所周知,你以為國公爺敗了,那殺神王爺還會容下你麼?便是他容得,自杞國可容麼?便是同志一心,則有勝算,不然,等著死吧!”

    羅殿王臉色鐵青,心道:“這人說話不當人子,只是話卻是實話!我的確已然與中國公不可分割,便是現下投誠,不是自取其辱麼?倒不如放手一搏!”他立下心意,也不在氣了,一撫胸行禮道:“回去告訴中國公大人,羅殿大軍立時出擊!”

    麗江王急急道:“我們也立即上……”兩個最大的王表了態,其余各小部族也紛紛發表意見,其實他們哪里知道什麼,只是隨著羅殿王與麗江王呼喝罷了。

    高去疾得了信,點點頭,他身有軍務,自身還有軍士要統率,這便要回去,領軍上前了。

    羅殿王定下心計,再無猶疑!點兵叫將,其本陣軍出動了。

    那麗江王心道:“你要拼命,我也裝裝樣子,只是須不得盡力!”他是奸滑之人,當下點齊兵將,聲勢浩大,一副全軍出發的樣子,他手下的將軍卻是得了他的指示,軍隊上前是一個樣子,一見對面敵軍,還沒打呢,便又退回。

    那些從小部族本就是跟著這兩個大部戰斗的,一見麗江王的軍士退下,也自跟著退下,只有羅殿國的主力軍與一眾死忠的從部族兵跟上。

    劉志恨大軍目下全由六月于娜統率,她手中兵力有限,三萬虎步軍是對抗高氏中軍的主力,不得有分毫調動,這三萬人還要面臨兩千頭戰象向內的挺進,壓力不可謂不大,如何還能再行分兵?精射軍一要配合武三通攻擊猜巴多王子,又要幫助虎步軍,再無余力多管他事。好在她手上還有五千鎮南軍,這支軍是主力中的主力,個中全是有藝業在身的好手!還有多者的山林野人與勾漏子弟!本為鎮軍之軍,輕易動不得,只是羅殿國軍也是精勇的異常,他們常年與自杞國死戰,這番下來,豈是小可?好在調去攻打猜巴多土軍的陷陣軍還有一萬,這本是後續兵,是怕猜巴多的軍隊難打,這才留下的,只是看到猜巴多王子這般“配合”,也就可以調將出來了。

    一萬陷陣軍與鎮南軍一下與羅殿軍打了起來,兩軍一交戰,立時殺了個熱火朝天!羅殿國雖勇,但卻不如陷陣軍鎮南軍有組織紀律,陷陣軍與鎮南軍威力龐大,人卻是太少,好在,麗江王的軍隊未得上前,是以,還是羅殿國吃了虧。

    戰局還要放在中軍大戰上。

    六月于娜一步不退,虎步軍結陣以待,戰象終于踏來。

    這戰象,好不可怕,兩千余頭象,足踏地上“轟轟隆隆”,如大地震動,地之將覆,象上有善射者逐次放箭,象下有護象兵,後面跟著高氏族兵,真真是勢不可擋!

    六月于娜心下生歎,便似這般,再如是下去,敗局已定!此間一敗,兩軍便是得了勝,也難持久!還是要敗!正自她要全力一拼,調上鬼魘騎軍時,一道人影飛至。

    六月于娜喜不自禁,跳下馬來道:“王爺……”她雖是堅強,但得了方才心如緊弦,只道一敗,那便一切烏有,木獨里族也告消亡,她要是不死,更是要比死還難過,生死轉化之快,從未有也,一見劉志恨,一切卻是全然放心了,于她等眾人心中,劉志恨無所不能,便是真個敗了,也不會有自己的事,是以,激動之下,淚卻是流了下來。

    劉志恨也知事情緊要,道:“這當兒,也是哭的時候麼?當本王死了麼?人來!送陛下回城!”眾人這才發現劉志恨提著的兩個人。

    法明六僧撲倒在前道:“皇上……你……受苦了……”

    段詳興一目望去,只見戰象雷鳴一般,急叫道:“這等時候,還做這許多無用之禮!全軍當奮力殺賊!”

    劉志恨微微一笑,他內力所費雖大,但仍可有一氣之力,當下郎聲道:“皇上有旨!全軍當奮力誅殺亂國之賊!”

    聲音所至,聞者無不景從,得了這聲音,劉志恨的軍士頓時士氣大振!

    猜巴多王子心道:“不好,得用全力一試了!”他再也不玩忽了,叫上士兵,領著一萬精兵沖上來了。

    高泰詳忙指著手下震服全軍,原本軍心浮動,隨著千百顆腦袋掉了下來,頓時平靜!

    六月于娜道:“王爺,這般下去須得不行!我軍兵力實是不足……”

    劉志恨笑了下道:“放心,我與你兵!”叫道:“何教主何在?”

    那何以苗笑道:“王爺,我巫教上下兩萬護教軍士正自待命!”

    劉志恨一指羅殿國軍道:“那邊你可瞧見了?我讓你平滅羅殿國,你巫教方立,正好須得一國來為之立威!這一國之民,便盡數與你了!”

    何以苗大笑道:“王爺,你便看著好吧!”他一縱馬,白衣飄飄,還真個有出塵之味,這原本一副普通平民的樣子的何以苗,越發地有一種慈悲之相了,只是巫教行滅殺之道,卻是有些對不住他這副面孔。他一騎來到白衣巫軍的前面,這巫軍他多是交由藍大弟管帶,這一方面是因為藍大弟是藍小蝶的舅舅,他自是要巴結一二,另一方面,卻是這藍大弟說武功武功不行,說頭腦,似也是不甚靈光,但卻是善于與手下打成一片,且性情直達豪邁,竟是個領軍的妙人,更可借此,修補一下兩人的關系,他二人昔日雖是不相並容,只是這天下攘攘,莫不是利之一字,得了此,兩人也算得上是好了許多。

    何以苗對著藍大弟道:“藍老弟,這一仗,你可准備好麼?”

    藍大弟一伸手,拳向天道:“便看我白衣變紅衣!”兩萬軍士一並舉手!他們本就是五仙教的從屬,只是平常不得如此全聚,這下,可是好,不但可以大殺四方,還可眾人同聚!聲威豈能是小?

    何以苗哈哈大笑道:“好,這便出發,本教主與你們隨後壓陣!此戰!誓滅羅殿!”

    “誓滅羅殿!”兩萬巫軍大聲呼喝著向羅殿軍沖去。

    劉志恨再點道:“泗水漁隱呢?”

    泗水漁隱早等得不耐煩了,只是他也知道自己手下這支騎軍為重中之重,是以,不可輕動,得了劉志恨的這話,立時跳出道:“末將在!”一雙眼睛定定地看向劉志恨,便如要吃人一般。

    劉志恨道:“此戰關鍵在你身上,我要你與我沖殺左軍陣!幫武將軍一戰而勝!你可能勝之?”

    泗水漁隱得了心意,還不大喜!立時大叫道:“如不勝,便提頭來見!”

    劉志恨欣然點頭道:“那你去吧!”

    泗水漁隱翻身跳上馬,一個呼哨,便行飛出,身後,隆隆滾滾,五千鬼魘騎軍終得出動。這五千鬼魘騎軍,全軍上下俱都是戴著各式鬼臉面具,一身上下,不是人頭骨就是丑惡物,白骨神君雖是死了,他戴人頭骨的喜好卻是深深流入了劉志恨的大軍。是以,劉志恨的這支軍隊全是喜頭的,上之所好,下必從焉,劉志恨自己喜歡把玩人頭,他的手下也養出這個毛病來了。

    六月于娜卻是急道:“王爺,您這樣做,我們手中再無余軍,這中軍當如何是之!”

    劉志恨淡淡道:“放心,我軍必有援軍!當然,此事不可小視之,你且讓人把我們的兩百頭象調出來!那些象,你一見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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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6 08:30:09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八十七章:殺破狼
      且不說六月于娜喚人調來大象,她雖不明兩百頭象何以能敗退兩千頭象,卻是得了命令,還是要行,她心中雖不甚解,但想來,劉志恨必是要自己的主意,且看看再說。

    再見那羅殿王,他眼見戰事不利,怎也想不通,何以他手下這一群兵將能和自杞國打個上下不分,何以在這里卻是不行?可憐他終是不明白,個人悍勇,如不能達到質變,如何能是有組織者的對手,不說陷陣軍屢經戰陣,單就是這鎮南軍就是可怕,他們人人都是殺人打斗的好手,再一行配合,如何不凶?眼見著他的五萬大軍竟是不能勝之。

    羅殿王這才發現不知何時麗江王的軍隊竟是全數退開了,他正自與一眾部族頭人洞主寨主的把手聊天,氣得不打一處來,帶著親衛,策馬過來,人還未近,就聽麗江王的聲音道:“我現在就等著阿音那茹結婚,這小妮子不肯從我,我便不信她不嫁人,她一嫁人,我便收她的初夜權!哈哈哈哈……”

    羅殿王來到麗江王的身後,只見那些小部族人見了羅殿王,心中懼怕,已然抬不起頭了,麗江王這才如知道一般回過頭來,道:“羅殿王……這個……戰事完啦?”

    羅殿王如何不知他這是裝瘋賣傻,他也不發作,道:“麗江王,我的兒郎們打得生生死死,你的人怎麼一點也不動?”

    麗江王心道:“你的人是什麼人?我的人是什麼人?怎麼能比呢?”這話他只是想,須說不得,卻是笑道:“方才沖了,這不是給打回來了嗎,我們一會兒再沖……”

    羅殿王忍住氣道:“我知你想是動了二心!只是你當你現下投去可就得脫了麼?那位冒出來的鎮南王眾所周知的是個殺人王,收集人頭無惡不作,你與我一般,都是為高氏出過死力的,他一經事成,容不下我,便能容得下你?到時你身死財盡,便是後悔也得晚啦!”

    麗江王心里笑道:“你當我不知?你與自杞國交惡,得了高氏之助無一刻不在打壓自杞國,現下鎮南王與自杞國交好,容不下的是你,我雖不見得能容于鎮南王,但我得了錢財便可自足,卻不似你,一經事敗,身死兩難!卻拿這話來詐我?我便是王爺真要殺我,我用上你的頭,還不可贖我之罪麼?”臉上卻故作一驚道:“如不是兄弟提醒,小弟真個是誤了大事啦!兄弟放心,我這便發兵!此戰!不死不退!”

    羅殿王雖不會真個就全信了他,但得了這話,心里還是高興的,點頭道:“那你便快些了……”

    正自此時,一個部族頭人道:“你們快看……”

    只見如潮水一般,一股白色大浪正從劉志恨的大軍陣中分出殺來,上打一旗,號曰“巫!”又有一旗上書著“求死”二字!

    這正是劉志恨為巫軍定下的精神,上陣求死!則百戰無敵!

    羅殿王眼見發心叫不好,再一回頭,只見麗江王面沉似死水一般,情知不好,他急道:“麗江王……你……你……你莫忘了……我的第十四個妻子……是你的女兒……”

    話音未落,一邊的部族頭人已然拔出腰刀來,這些頭人一隔,便將羅殿王的侍衛從官從中隔開,麗江王也已抽出了短刀。羅殿王又驚又怒,正要叫喊,麗江王竟是以奇快的速度搶步進身,一刀遞出,刺入了羅殿王的身體內。羅殿王一把扯住麗江王的衣袍,道:“你……你……”

    麗江王只將身子一抖,他看似是個癡肥,竟是有著一身上乘的武功,冷笑著道:“我的女兒有二十多個,我名字都記不過來呢,你娶我一個女兒,便要我不殺你?不是太可笑了麼?”

    一眾護衛眼見王被殺死,正要發作,麗江王出來道:“且住……”他手一點指道:“你們看看,鎮南王這次挾無敵之威而來,你們是能擋得了的麼?羅殿王為了自己,想要你們這般陪著他一起死去,先就已是對不住你們了,何以還為他賣命?放下武器,回去吧,何以一定要枉送了性命呢?”

    那些護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是誰“叮當”聲,拋下了兵器,余者也一並陸續拋下,那侍衛頭子道:“大王……我們現在可以走了麼?”

    麗江王彈著手指笑道:“當然……不可以!”

    他話音方落,部族頭人們刀如雨下,只一通亂砍,就將這一眾護衛盡數斬殺,再無一個活口。一個頭人擰著一把刀上來道:“麗江王,下面怎麼辦?我們全聽你的!”

    眾人紛紛響應道:“對,麗江王,你說吧,我們全聽你的!”

    麗江王笑道:“你們這些家伙,還用老子說……人來集合隊伍……”一指羅殿眾軍道:“與我殺!”手下及各族人領命去了。麗江王卻是俯下身子,一刀將羅殿王的人頭斬下,捧在手中呵呵笑道:“我便有了你,便不愁了……”

    羅殿軍正自撕殺,他們奮勇向前,雖是一個個死在鎮南軍與陷陣軍的刀箭之下,仍是百死無回,卻在這時,白衣巫軍來了,打橫切入,羅殿軍不要命,巫軍更是不要命,羅殿軍不怕死,巫軍卻是求死!宗教迷人之甚,便就是由此!一個個巫教子弟沖了上前,只一會,便將陷陣軍與鎮南軍從戰斗中解脫出來。

    打了一會,有毒的巫教子弟開始放了毒,一把把毒粉毒煙呼呼地撒了出去,還有一些毒蟲也一只只地扔了出去。羅殿軍軍心大亂。

    然而,事情還非止是如此,隨著無數呼喝聲,只見一眾部族軍紛殺而來,羅殿軍心下還沒叫好,卻見著他們對著羅殿軍的屁股,狠狠殺了下來,不多時,更是一支長杆挑了起來,上面慘白的一個人頭,不是羅殿王卻是誰?

    高泰詳眼見不妙,立時下令全軍撲上。高阿虎急急道:“老叔,這等時節,當速速退兵!回到太和城,再招兵馬,我軍主力未動,根基猶在,何以在這里拼命?”

    高泰詳長歎道:“不能退,一退就全完了,段詳興已失,軍心動蕩,這一退,立時便是大敗,那便是真正的敗忌局以定!只是借我中軍之力,先行吃下敵人中軍,還可有戰機……”

    猜巴多王子再調上了一萬精兵,得了精兵的投入,奴隸仆兵也開始發力。

    陷陣軍雖是精銳,但似敵人這般以人海戰術,連殺不休,人總是得累的,便有士兵不斷體力不支死去,一萬陷陣軍已然折損了三千!正自武三通感到頭痛之際,馬鳴聲響了起來。

    但見一支騎軍不緊不慢地奔來。

    這支軍,人人面戴鬼丑之極的面具,身上還有佩戴骷髏頭的,口中發出“鳥啰啰”的怪叫,如一線丑潮,直撲而來。

    猜巴多王子心生退意,那些奴隸仆軍如何會去阻止一支騎軍!步軍與騎軍終是不得相比的。這支鬼魘騎軍的首領正是那泗水漁隱,他手上兩支大鐵槳已然擎出,一聲呼喝沖入敵陣,還沒得等人反應過來,兩支大槳掄著抽了起來,這兩支大槳乃是鐵槳,一經揮出,豈是小可,“噼叭”聲響下,但有給拍到的,立時橫死,若是打在頭上,腦漿暴開,白的卻比紅的多。

    土兵們本就是客軍作戰,如何得盡全力,遇到這等支軍,便如遇到惡鬼一般。心道:“要是被這些惡鬼殺了,便再也見不到家中親人了……”是以,軍心大散,連猜巴多軍下的精兵也有了逃兵。猜巴多王子叫道:“撤撤撤……”自己帶著有數騎軍向回飛退。

    高泰詳眼見猜巴多王子敗兵後退,心中哭笑不得,十萬大軍,竟叫對方萬把多人打敗,對方之軍連三萬亦是不到,卻是成了這般模樣!看來,一切還是得靠自己!他心下一橫道:“人來,騎兵部隊給我全上!”

    高氏是騎軍四萬,這是高氏全力維養起來的一支主力,這全得了拼命,不用是不行了。

    劉志恨大軍雖是取得了一定的成就,然而,這只是左右軍的戰況,中軍仍是節節敗退,所幸者,右軍的鎮南軍與陷陣軍可以調回來了,這讓情勢大為緩解。

    面對著這諸多的不利,劉志恨一點也不擔心,仍是靜心調息,功力不得複原,他終是沒有安全感。此際,虎步軍已經傷亡了一萬多!

    正此時,一聲象鳴響起。

    晃悠悠地,兩百只大象步行而至。

    這兩百頭象,一身重板甲,身上有股子氣味,于象頭處,還有一塊帶尖刺的頂甲,便是多出來的地方也是五花六色,怪模怪樣!只是這象是由被俘的象奴領著,卻並不乘人!

    六月于娜怔了怔,不解其意道:“便只這二百頭象,如何能以一勝十之?”

    劉志恨搖頭笑道:“我雖不通軍事,但也是知道,兵無常勢,水無常形。六月于娜,你也知道,本王是要重重地用你,這用兵一道,你可多要用心,便就在于一個狠字!”他一點手,幾個士兵打來了火把。

    那邊的象奴臉上掠過了不忍之色,卻是不得多言。

    六月于娜這才聞出道:“這是油……”兩百頭大象身上盡是油,劉志恨竟是要一把火點上這些象,以讓它們發狂,好暴發更大的凶性戰斗力!她已然猜得出來,只是想到這兩百頭性情溫馴的大象便要這般慘死,一見邊上的龐然大物,她心里也百般不是滋味。

    中軍陣上,高龍飛一點點調動軍士讓開道路。這得多得了馬千里的精射軍,無數箭雨下,生生地阻了一小阻,便是這一小阻,千多士兵的手臂用得脫力,他們也得實是盡了力。

    輕功高名的勾漏弟子飛上身來,將火點在象之板甲之上。這樣一來,鐵甲燒得燙人,卻也不會立即要了大象的性命,真要是點火在大象的身上,便是它們皮厚肉多,又得能跑多遠?便是要它們跑得遠了,才見其威力!

    火一經點起,大象驚叫連連,它們可不知道這些人在它們身上裝制的板甲是做這用的,這下見了火,如何不怕,不驚,不懼,後面象奴一陣呼哨趕起,兩百頭象便拼了力氣向前跑去。不消說高氏族軍,便是劉志恨的手下大軍也不由驚得呆了。

    兩百頭火焰大象,聲勢何等壯觀,便是高氏軍的大象也是驚到了,眼見兩百個同類身燃大火地奔來,它們更是驚怕,這一下,可如何再是象奴能管制得了的?紛紛調過頭來,轉身而奔,原先跟著大象的高氏軍現下反而先受其害,兩千頭大象“轟轟”地向回跑,只一下,高氏的軍陣便告破滅,士兵更是死傷了無數!

    高良牧領著騎軍不顧木巴仙的射撓,自大象奔過後,斜斜殺來,便是要阻住虎步軍的趁勝追擊,只要後方能收整一下,重集大軍,還是可以再戰的。

    虎步軍本是不得騎軍的沖陣,但便是此時,陷陣軍與鎮南軍轉向殺回,得了這支生力軍,便是騎兵也是沖不動這久經訓練的密集陣,騎兵一經沖不動了,等待他們的,便是無數刺槍刀矛的斬殺!

    只是騎軍終是騎軍,他們傷亡的同時,也陸續帶走劉志恨大軍的士兵性命。

    劉志恨的臉色終是陰沉了下來,高氏的積蘊軍力一下子放出來,也不是小鬧的,這支騎軍,還真不是一下可以吃下來的,更何況,高氏的步軍仍有十多萬人!一旦休整過來,便會對中軍不利!說來說去,這還是軍力不足的結果!

    便在這時,一聲滄桑的角號響起,聲音嗚咽,卻是讓高泰詳驚了個手足酸軟,心道:“完了完了……這回真真是苦也!”整個人,便一下子老去了十歲!

    一支大旗自高氏軍後面豎起,上面一只斑斕大虎,虎虎生威,便如立刻要從旗上撲下來覓食一般,以此為旗的,不是自杞國的大軍,卻又是誰!

    一支騎軍出現,約萬人的騎軍表明,自杞國動用了絕對的主力出現了。

    此戰,自杞國動員五萬精銳民兵,一萬全員甲騎,于高氏軍最狼狽之態時,出現了。

    自杞王那麼底伯盧自得了兒子那句之言,心中大喜,想來想去,還是親自出征了,他雖正當壯年,但身上舊傷重重,現下兒子大了,一直都是由得了兒子領軍了,可這番放不下心來,便將守備事物交由了大臣岑邈來辦,自己帶著兒子及眾軍來了,一見之下卻是大驚,他只道兩軍交戰,高氏兵多,這必是一場攻守之戰,誰想,劉志恨竟是排出發大軍與之野戰,從戰面上來看,竟好似還占了上風。事實上,若是不出意外,劉志恨必將得勝!雖然勝亦可能是慘勝。

    那句熱血沸騰,道:“阿爹……我要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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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6 08:30:33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八十八章:還歸太和城!
      那麼底伯盧知道自己這個兒子的勇猛,點頭道:“要小心了……”

    那句哈哈大笑,引著騎兵便如潮水一般向高氏族軍湧去。人未至,“噼噼叭叭”地一連快箭先以射到,這通箭,射得又勁又疾,前頭的高氏軍立時倒下了一片,步軍對上騎軍,先天就吃上了大虧,此中幸秘,非身在局中難以盡知,頓時,高氏軍稍有整待的軍陣立時又告破敗,後面,快步跟上的自杞國步軍又飛奔殺到。

    高去疾急行調兵前擋,高阿虎則是到了高泰詳的面前道:“老叔,大事不妙了,現下我們還是先走吧……”

    高泰詳卻是笑道:“你說得我是明白,只是現在卻是又能去哪兒呢……我還是小瞧了鎮南王……火燒戰象,他只用兩百頭大象就打敗了我們兩千多頭大象……天意弄人,非要我死,徒之奈何……”說罷,舉起一支小壺,便往嘴里倒酒。

    高阿虎伸手撥掉酒壺,,這在平時,他是打死也做不來的,現下,卻是什麼也顧不得了,道:“老叔,我們沒時間了,羅殿國軍已經快滅光了,很快,右軍的敵人就會過來,左軍猜巴多王子的人也是大敗,都快散了都,我們得快走了,不然就走不掉了,趁現在我們還有些許人馬,奮力一擊之下還是可以得脫的!”

    高泰詳搖搖頭道:“不……本來就遲了,只要我們不出大理國,到哪兒都一樣……”他說著,自口角處卻是有血溢了出來。

    高阿虎驚道:“這這這……這是……”

    高泰詳笑道:“我老了……不想跑了……我……我……你們走吧……”他說著,人低下了頭,竟是已然服下了毒酒,雖貴為中國公,卻也是果敢的很,一見事不可為,立時做了決斷。

    高阿虎臉上幾變,忽然一調頭,轉身離去。

    大帳之內,一代雄者,高泰詳靜靜地坐著,頭低下,便如睡著一般,只是人卻是已然死去,然而,門外衛士卻似是不知,仍自那里站著。戰場仍是如火如荼,這里卻似是寂靜無比。

    虎步軍一改先前的敗退,大舉反擊,高氏軍上下,只余了高良牧領騎軍進行著痛苦地反擊,精射軍大部的弓箭射在他們的身上,一個個騎兵不住地倒下,只是,光止是騎兵,也是不少,這般殺下去,還是得大傷!

    劉志恨不願這般下去,只是他方自動了元氣,實非必要,他真個不想動手,目光一轉,卻是見到了林雪仙等人,一招手下,林雪仙並另一人到了近前。

    未得劉志恨發問,林雪仙便道:“這位是點蒼劍派的楊琪薇楊掌門,受了在下之邀,前來助拳,方才,便是她的師弟為白骨神君報了仇……”

    劉志恨心下一歎,這個白骨神君可是個得力的人,本想著重用,誰想,人卻是死了,當下道:“楊掌門能為白骨兄一報前仇,本王在此先替他謝了……”

    楊琪薇搖頭道:“王爺過獎了,我師弟只是打敗了對方,並未得殺死對方……且……小女子還想向王爺討一個人情!”

    劉志恨道:“這事且不忙,林掌門,你可見到那騎軍中人?”

    林雪仙道:“自是見到……”她冰雪聰明,立時會意道:“王爺可是想將之殺之?”

    劉志恨笑道:“善!”

    林雪仙自然樂意道:“請王爺稍待!”她一回身,不多時,功夫最好的蘇云想帶著林雪玉,幸紫薇,三人三騎突出而上,快馬追去。這雖是萬軍之陣,只是亂戰之中,這三個女子連袂飛出,她們聯手之下,自是大有可為。

    劉志恨待她們走後才對楊琪薇道:“本王失禮了,只是軍情緊要,還望楊掌門勿要見怪!”

    楊琪薇忙道:“軍情為重,王爺做得自然是對的……”

    劉志恨搖搖頭道:“不說這個,你要說得是什麼?”

    楊琪薇忙道:“此次,無量劍宮,怒江劍派,鐵劍門都出面得罪了王爺,小女子念在武林一脈,他們想來也是為高氏所逼,還想請王爺饒過他們……”

    劉志恨道:“你是聽說本王殺神之名,認為本王一定會報複,是麼?”

    楊琪薇趕忙道:“琪薇不敢……”

    劉志恨淡淡道:“這麼想也是平常的緊,本王不會怪你的……只是這事不是本王說得算,他們的門派會不會有事須不是本王說得算,而是要看他們怎麼做了,本王自然不想與他們真個結怨,但也不想他們門下收容高氏逆黨,此中種種,楊掌門想是不會明白,不過楊掌門既然開了口,本王也一定會賣楊掌門這個面子,至于到底能做到什麼地步,還請楊掌門見諒了!”

    說話間,蘇云想帶著林雪玉兩人只一瞬間便殺破高良牧的騎軍,直沖而來。

    高良牧知是來者不善,他也不跑,只教人來擋,可惜,人在馬上,如何得靈活,這調軍喊令也需得時間,便就這時,林雪玉一連兩劍斬下兩騎,蘇云想則跳下馬來,兩掌拍出,擊在那兩匹馬身上,她太清內力十足,看上去出掌似是軟綿綿的,實則勁力充足,那兩匹馬叫她打得飛出,一下子阻住了救援的騎軍,得了這個機會,幸紫薇飛沖而出,燕子抄在手,向高良牧發出連連快劍。

    高良牧于戰術算得上是個人才,武功卻是平平,如何是得對手,只是他卻也是真個敢于拼命,幸紫薇一下不得手,到了第二下又給逼開,她動了真怒,于第三劍一下子震脫高良牧手中的利劍,再一劍才刺入高良牧身體,高良牧大呼一聲人倒在馬上,還未得穩,便為幸紫薇一劍削下了人頭,回去複命了。

    失了高良牧的率領,高氏騎軍再不為軍,各軍或戰者或退者,或降者,不一而足,再不成危脅,高龍飛本就是高氏的外支族人,這下得了機,正好大舉收降高氏騎軍,一經收編,立即著他們于左臂綁上了白帶,轉過臉去,就打高氏軍,只許功夫,就有數千騎軍歸降了。

    右軍,巫族軍與麗江王的各部族軍將羅殿軍一一殺死,本來這是可以快些的,只是便有降者,巫軍也是不從,部族軍同樣也是不停地殺,羅殿軍本來已經放棄抵抗,只是眼見降也是死,不降也是死,自然是死抗到底了,卻也是得了巫軍的意,一通大殺之下,將這干五萬眾的羅殿軍盡數殺死,自此,羅殿國便算是完了,他此來帶了大多的軍士,更是族中的精銳之士,這下全數死光了,哪還有再起的希望!

    左軍更是慘,但見那鬼魘騎軍如追鴨子一般,打得土兵到處亂跑,陷陣軍收下的降者已經達到了四萬余人,猜巴多王子早跑沒影了,這剩下的士兵全是他不要的,由得武三通一陣狂殺。他眼見泗水漁隱大殺一通,心中正是氣悶,是以,盡量地不接受土兵的投降,但仍是好多土兵打到一半就跪下地上投降,卻也是叫他沒得可奈何。

    而中軍,已然開始收編俘虜了,一隊隊識趣的士兵放下了兵器,被看在一邊,他們放下了武器,人卻是放松了少許!坐在了一起,竟然有說有笑了起來。

    此時,高阿虎領著殘軍正向太和城突圍,然而,攔路虎不除,他卻須是回之不得了。若是他收回高去疾手中兵力,或可真能從自杞國軍中殺出一條血路,只是現下兵力兩分,高去疾領著大批高氏精銳子弟兵與高龍飛戰自不休,他手下尚有數萬之兵,急切之間,高龍飛也是吃他不下。高阿虎則面臨泛著冷笑的自杞國軍的阻擊之下。他手下兵力已然不多,卻是精銳,只是自杞國上下都是不怕死的山地悍兵,那句引軍一下子切斷高阿虎手下的騎步合,自杞王死死守住後路,少許士兵或可從邊縫逃脫,但似高阿虎這等想帶著一部兵力逃回的,卻是休想。

    時間越發不等人了,猜巴多王子丟下士兵走了沒影,土兵盡數皆降。回轉力氣的精射軍再度向高去疾發動了攻擊,同時,部分巫軍也轉過了頭來。

    劉志恨向下一點頭,六月于娜會意,一聲令下,射先軍,休息過的鎮南軍,及戰力最強的近衛軍一並發動了。高氏終得兵敗。

    高阿虎力戰不得脫,自刎而亡,高去疾壓制降兵,反為降兵所殺,亂刃分其尸。

    除去死戰者,高氏降兵達到二十萬余,只有千余小兵逃脫。

    劉志恨打發六月于娜,武三通,泗水漁隱,馬千里一眾將四面開花,收降納叛,卻叫來了高龍飛。高龍飛自知自己是高氏外支,心下忐忑,還是來了,心道:“我出盡死力,總不至于會死吧!”

    卻見劉志恨向他一點指道:“戰場由你打掃……”頓了一頓道:“你會打掃麼?”

    高龍飛不是笨人,知道劉志恨既然這般說了,必有深意,當下道:“還請王爺示下。”

    劉志恨點點頭道:“本王要重用你,你也須得讓本王放心,這便是你的選擇……”

    高龍飛立時跪下道:“高龍飛心中只有王爺,沒有高氏,王爺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要我抄家,我就抄家,要我殺人,我就殺人!”這事他已然在永昌干過一次,自然是熟撚的很了,反正他既然做了過,再做又有何難?

    劉志恨點頭道:“一,讓土兵放下兵器,你著人將他們分批殺了,一個也不留!二,此事須得由降的叛軍來辦,你選出可堪造就的兵丁,並發動降兵,給本王找出一個名單,本王不想有意外,那些問題不清的,還是殺了好,不過這事卻要小心,不可泄露,你可著鎮南軍和的親近衛軍來辦,三者,麗江王那些人,本王須得相信不過,你去,把他們和他們的軍隊隔開,再使人把他們看管在一處,不過你可告訴他們,本王不會殺他們……你,明白了?”

    高龍飛心下生寒,卻是道:“王爺放心,末將一定得以辦好!”

    劉志恨點點頭才道:“殺了人之後,立時將他們制成肉脯,這許多人,我們的糧米再多也支撐不住,這六萬土軍士兵俱是我們的軍糧,戰場上的敵軍尸首,你見到好的,也要留下,這一戰,我們雖得勝了,但元氣大傷,莫說軍中的糧了,便是由得宋國買,也是不及,這事,你可明白了?”

    高龍飛冷汗直流道:“明白,明白……”

    三日後,少有人知的情況下,劉志恨的大軍整理完畢,各軍上下分取大理全境,主力一支,護著劉志恨等一行要人,向那太和城去了。

    一路之上,小抄不斷,一個個名姓由丐幫弟子分至彙來,劉志恨將其一一收錄下來,至太和城中,人名以達六萬余!

    大軍行到太和城,城門洞開,高氏最後一個遺族高顯思帶一眾文武官員出城迎接。

    城門,百姓夾道歡迎,劉志恨坐在馬車上,冷眼看去,只見段詳興一臉意氣見發,不由尋思是不是要殺了他。只是這番心思太過重要,他也不好立時定下。一眾降官倒是好辦,其中,按名單索人,其中雖有錯處,但也不管了,些許人而已,礙不得大事的。

    正自想著,車卻停了下來,嚴春心探入頭道:“王爺……皇上有請……”

    劉志恨一怔,想了再心,心于一念之間,還是下了車,他現在身份不同,自然不好再做隨興之事。當下邁步出了車。

    卻見段詳興大步流星而來,一把抓著劉志恨的手,當街一眾人山人海的百姓高高舉起道:“今得以複國,全奈鎮南王!朕今日親口加封,汝為皇太弟鎮南王!”

    頓時,兩街百姓高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鎮南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劉志恨心中一歎,暗道:“罷了,這麼知機的,還是不殺了……”

    他哪里知道,段詳興複國之後雖是高興,卻是死了皇後,竟是和他的老祖宗們一樣,動了出家之念。大理國崇佛之甚,已然到了無以複加影響國本的地步,是以,劉志恨卻是非要滅佛不可。佛教自南詔時期傳入云南後,逐漸成為國教。自段思平得國,世代兄弟子侄相傳二十世,舉國上下皈依奉佛。是以,盡然成毒,非要除滅不可!

    于眾人歡呼中,段詳興攜眾官一並回宮。

    劉志恨本是要回轉自己的鎮南王府,也就是原先的中國公府,現下,自是成了他的府,段詳興卻是不肯放,他得歸帝位,自是高興,卻要與這個西貝兄弟,好好一敘。

    兩人喝退下眾人,尋了個靜室,連個小婢也是不叫,便自坐下。

    段詳興道:“兄弟,話不多說,段氏重新得國,我在這里謝謝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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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九章:分封定國
      劉志恨淡然一笑,也不多言,于他來說,與這個便宜的王兄實是無甚多的話題,轉過眼去,看著四周景物。段詳興兀自不覺,反是一臉的笑意,只是他也非是傻子,終還是看出了劉志恨臉上別一樣的面情,他心中一動。暗道:“是了,王弟定然是擔心我會翻過臉來對付于他,皇室家中,做出此想也是平常,也罷,我便將事情說明,再明日發詔,大理國即定,這國事一務麼,還是讓王弟來行使得好,我正好出家為僧,也好去了他的心病,當然,還得讓他與我照顧絲華……”一念至此,段詳興再無猶疑,忽然起身道:“王弟,我大理多年蒙塵,終得解脫,此事之中,全賴賢弟力挽狂瀾,請賢弟受我一拜。”他于這靜室之中真情流露,也不稱朕,只是此中細節,劉志恨卻是未曾注意。

    段詳興再之如何也是大理國名正言順的皇帝,劉志恨就算是真個瞧不起他,表面上須也得做過,忙起身道:“皇兄勿做此禮……”他之武功何等之高,一道純粹真氣發出,阻住了段詳興的跪勢,段詳興拜了三拜也未得成,他自知武功與劉志恨相差太遠,便不做強為,複又坐了下來。劉志恨心中罵道:“憑地多事。”卻也是坐下,兩人面無異常,便如無事發生一般。

    卻是段詳興道:“王弟,多余的話我也就不說了,我知自己是個愚人,文不成,武更是不用提了,得了王弟,悄然收保山,千兵下永昌,一戰定東川,不出兩月,高賊便以授首,此中一切,足可看出王弟你的才情國術無雙,我雖無才,卻也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明日,我便發詔,退位讓賢……”

    劉志恨心中翻滾,他眼光毒辣,已然看出這個皇帝想甩手不干,似這等人,正正是合以大用!他自己終是江湖人,更是已經有國,如何能得這大理中常住?再者一說,萬一蒙人南下,馬踏南疆,大理國萬一守之不住,那他一番心思,不就是白廢了麼?更是何況,他冒著地是段氏後人的身份,他的本名卻是劉志恨三字,平時還好說,若然要歸于段,登為皇,說不得得召告天下,上祭宗廟,改回原姓,那他就要變成了段志恨,他怎也是個人物,似這等強行改名如何能受之?原以為皇帝會不識趣,卻不想竟是個如此合他心意的,當以利用!

    想到這里劉志恨微微一笑道:“皇兄,你方自回來,便行讓位,知道的自然說你是退位讓賢,不知道的卻要說我強逼于你,高氏雖除,但天下怕是要視我為新高氏了!不免為有心人利用,依小弟來看,這皇位,還是由得你來坐!皇兄,你也不用擔心做不好,一切事物,由我為您解決了,豈不是兩好?”

    段詳興苦道:“皇後已死,我之心也死了,王弟,我是真想退位出家,就此青燈木魚,我于別的事別無所求,唯一放心不下者便是我的女兒絲華,她天生總癡傻,還得勞王弟照顧,王弟,你當納她為妃,于這宮中,也好讓她有一立足之地足矣……”

    劉志恨搖搖頭道:“皇兄,別的事情還好說,只是你想退位出家一事斷斷不行,且不說你想退位,便是出家,就是不行……”

    段詳興道:“那是為何?”

    劉志恨淡淡道:“大理國雖定,而國本以傷,國無余兩,庫無點糧,這般下去,如之奈何?是以,接下來,會有大大的事故發生,便是這佛寺一事……便要廢!”

    段詳興驚呼道:“什麼?廢佛?”

    劉志恨道:“天下事,過之不及,獨之為毒。大理國的佛寺太多了,僧人也太多了!這是嚴重傷及國本的事!我已然定下計劃,這佛,是一定要行滅殺之策的,全國上下,何用這許多和尚,寺廟,留得三五家寺也就夠了……”

    段詳興驚道:“天下信佛者眾……王弟……你這樣禁佛……天下人……”

    劉志恨淡淡道:“敢于鬧事的信佛者,有一殺一,有萬殺萬,便是十萬百萬,也得殺了!殺其人,抄其家,更可取其資財以充國用!皇兄,你說妙不妙?”

    段詳興又驚又懼,沒得話說,人卻是已經昏了。

    次日,大理國升朝,只是這官員卻少了不少,那是夜間,軍士們按著名單索人拿官,抓得抓,關得關,凡身家豐實且與高氏從往過密者,無一放過。正如劉志恨所言,為了打這一仗,高泰詳費盡國本,掏盡了最後一元銅錢,用盡全部庫糧。若不是劉志恨一路上搜家刮糧,哪里能得到太和城?到了城中,若是不這樣來做上一番,卻是如何能行?大理國現下須得用錢的地方不知凡幾,如何能放過這任何一點的可搜刮的法子?

    幸存的朝臣兢兢業業,便如驚弓之鳥一般,也不知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大總管嚴春心上前道:“皇上駕到!”

    幾個小監扶著段詳興入了朝堂,朝臣們又驚又訝,昨日入城時皇帝還是尚好,何以只過一夜,卻是成了這般樣子?卻見段詳興臉容慘白,腳下發虛,非是小監扶著,卻是如何能得行之?自他身後,劉志恨一身便服入得中來,與朝臣們不同,早有小監搬來椅子,讓劉志恨坐下。這皇帝沒得發話,劉志恨便行就坐,眾臣均是心下生驚,只是再多心思也不好表露出來。

    待眾官歸位,皇帝段詳興臉上也有了血色,一招手,那嚴春心取出聖旨道:“皇帝陛下有旨……”他一說,立時,朝中官員紛紛跪下,只三人不跪,一個皇帝,一個宣旨的嚴春心,一個自是劉志恨了,他仍是老神在在地坐著,卻是誰也不敢置上一喙。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天下平定,賊逆掃除,立功者眾,居首者,護國鎮南王!特加封護國鎮南王為一字忠義頂綱扶危並肩德佑天王,見之如見朕!封,六月于娜,為一代順昌逆王大將軍立為正一品級!領羽林全軍。封前相朱子柳為宰相,總管天下政務!封武三通為輔國將軍,正三品級,領禁衛軍。封高龍飛為甯朔將軍,從三品級,領近衛軍。封木巴仙為掃難將軍,從五品級,封泗水漁隱為厲威將軍,從五品級,封馬千里為輕車將軍,正六品級,封丘陵為殄難將軍,正六品級,封徐小藝為明威將軍,從六品級……’”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自今日起立巫教為大理國國教,全國之民必須順之信之,有輕慢巫教者,逆抗傳教者,斬!加封何以苗為巫教教主!’”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廢除大理國過往軍制!建,禁衛軍,五萬人,衛戊大理國境內之事物!建,近衛軍三萬人,衛戊全國治安!建,羽林軍,十萬人,用以征戰四方!建預備軍二十萬人,用之備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大理國國力疲乏,然有寺者過眾,不事生產,霸占良田,自即日起,凡僧者只余其三,一為武僧,一為醫僧,一為學僧,除此三者外一律還俗,僧尼皆同,留寺者三,一為精武寺,一為廣濟寺,一為多博寺,余寺皆由官府管制!寺中不得有其私產,生活費用一律由國家承擔,有違令者,殺!’”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蒲甘王室助高賊興兵,是可忍,孰不可忍!著順昌逆亡大將軍即日征討!令其來降!’”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羅殿國上下罪大惡極,著即滅國,國中上下,不留余者!’”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凡有助高氏者罪民,一律貶為賤民,在戶登記,男者為奴,女者為昌,世世代代,永世不得翻身!’”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凡武林門派者,在戶登記,不登記者,一年之後,殺!’”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廢除各族雜稅,只收商貿交易稅!舉凡亂征雜稅者,任何人可殺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封那麼底伯盧為虎王!自杞國為兄弟之邦,兩國交好,自由通商,共尊巫教!’”

    ……

    一連,十余道各式聖旨如水般發出,直驚呆了眾臣。這哪里是聖旨,分明是劉志恨寫好了蓋上了段詳興的璽印!這般一來,大理國非得再死上十數萬人不可!

    一個老臣撲至劉志恨的足下道:“王爺……王爺……您不能這樣做呀……這是要動搖國本的呀……”劉志恨眉頭一皺,一足將他踢了出去。

    另一臣子道:“王爺,你說要發兵打蒲甘國,請問,便是你兵力有了,糧草又從何而來?我大理國戰亂方止,哪里還有余錢可以再行打仗?”

    還有人叫道:“王爺,這樣那樣的稅都廢了,我們拿什麼來維持國用?”

    最後一人道:“便是再有錢,王爺,你一口一個建軍,這上上下下,從禁衛軍到預備軍,便是四十萬人,我大理國國小兵弱,養二十萬兵已是數之極也,你這四十萬兵怎麼養?”

    劉志恨淡淡一笑,也不說話。

    卻是六月于娜道:“諸位大人,攻打蒲甘國不用糧草!”

    那臣子道:“無糧草,你如何打仗,小姑娘,你得了這個將軍不過兒戲,莫說這無用之言!”六月于娜身為女子,卻是一下子爬得最高,由一個小小山妹一下子成了一國的兵馬大元帥,劉志恨手下的余部還好,這些大理國的朝臣卻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六月于娜淡淡一笑道:“我的軍隊打到哪里吃到哪里,蒲甘國有什麼我們就能吃什麼!便是他們什麼都沒有,我們不會吃人麼?哼,你當我們的大軍是去那里當和尚的嗎?”

    另一臣子道:“那四十萬軍隊的錢糧又從何而來?”

    六月于娜道:“我們打了他們,必可獲得足夠的錢財,何以說無錢?便是這個打完了,又不是只有一個蒲甘國可以打,北方進不得,西邊也進不得嗎?南邊更有叢林小國,山珍寶貨無限,一時的用度,怕得什麼?”

    那臣子怒道:“難道一直打仗強搶嗎?我們大理國是國家,不是土匪強盜!”

    劉志恨這才道:“所以,本王決定,全國興商!要糧難辦,要錢還不容易麼?有了錢,我們便可從邊余各國買糧!還怕他不賣麼?”

    那臣子叫道:“便是不賣,又待如何?糧者,國之生死大事,豈可授之以別國?”

    六月于娜道:“他不們賣?我們的軍隊是做什麼的?”

    卻是劉志恨搖了搖頭,歎道:“本王想過這些事宜一定會有阻力,卻是沒想,竟是這麼大,本來本王想,諸位為了大理國的好,當容下你們,只可惜,世上便是你們這些沒本事的居于高位……麗江王羅立古!”

    一個胖子撲出來道:“罪臣在……”他本道幫了劉志恨定是能得好報,誰想劉志恨一點也是不好相與的,不動聲色將他們一眾頭人與族兵隔開,到了今日,他們手下的族兵已然給重新整編了,再也由不得他調動了,這麗江王本是氣得要死,好在劉志恨只是關著他們,也不殺他們,得了這個,他感覺劉志恨不會殺他們,便行放心,想著再等一會,他經年積下的財富非是小可,這樣放棄,說什麼也是舍不得。

    劉志恨道:“本王讓你管大理國全國的商務,你能辦好麼?”

    麗江王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怔了好一會才道:“能……屬下一定為王爺效死!”

    劉志恨搖頭道:“是為了大理國!”

    麗江王道:“是是是……為了大理國……”

    劉志恨點點頭道:“那你的第一筆生意就是將皇宮中無用的奢侈品盡數清出,販到宋國,行麼?”

    麗江王吃吃道:“這這……這如何使得?要是王爺……缺錢……小的……薄有家資……可以……獻上一點……”他也是真心巴節劉志恨,似他這等人,能將自己的錢拿出來,真真是比要了他的拿還難!

    劉志恨笑了笑道:“那好,你就掏吧,不過,這宮中的無用之物還是要……來人!”

    一隊士兵應聲行出。

    劉志恨一指那些大臣道:“送這些大人歸西,要一刀斷頭,不要讓他們受罪了……唉,他們也算得上是忠心的人了,只是光忠心有什麼用?沒本事一樣要死!”眾臣大驚,萬萬想不到劉志恨翻過臉來就要殺他們。劉志恨則對麗江王道:“這些人總是當自己是個人物,卻是不知,三條腿的女人都有,兩條腿的官員還怕找不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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