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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shy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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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跳舞】惡魔法則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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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6 09:40:22 |只看該作者
惡魔法則 第兩百五十五章 【國事為重】 跳舞


  當杜維坐在努林行省總督府裡,再一次面對博翰的時候,這一次,兩人的會面毫無疑問要比上一次愉快得多。

  在客套寒暄了一會兒之後,杜維再一次對於博翰上一次派兵援手的事情表達了自己的感激和謝意,並對博翰的義舉高度讚揚,同時表示他願意承擔所有陣亡將士的撫恤……

  在場面話說完之後,杜維捧起面前的沙蜂蜜調製的茶水,輕輕抿了一口,這才開口笑道:「尊敬的博翰總督。我的幕僚菲利普告訴我,您對於我提出的那個合作的計劃……還有一些特殊的要求?」

  杜維說這話的時候,眉頭是皺著的。他心中隱隱的有些不滿。

  他認為自己開出的條件已經非常優厚了。雖然是因為自己領地人口稀少,不得不在博翰總督的領地上徵兵,但是自己也提出了一些補償的計劃,比如說,博翰因為法律的原因,不能直接調集財政力量養兵,為了不給西北軍作梗的機會,所有徵兆的軍隊,都以鬱金香家族私軍的名義徵兆,徵兆的軍隊,杜維和博翰一人一半,同時杜維還要負責所有軍隊的補給裝備軍費(也包括博翰的軍隊在內)。

  這樣的條件,完全就是等於用杜維的錢來給博翰養兵了。只不過使用的是博翰的領地上的人口而已。

  他還不滿足麼?還想要什麼?

  杜維認為博翰是肯定被這個提議吸引的,因為相比自己而言,就生活在西北軍兵鋒之下地博翰,更迫切的需要壯大軍隊來自保。

  「我認為我開出的條件已經足以表達鬱金香家族的誠意了。」杜維很小心的把握了口吻的分寸:「尊敬的博翰總督。你的人。征你的兵,我花錢來養活這些軍隊,軍費和武器裝備的費用都由我提供……這樣地條件,恐怕整個大陸都找不到。」

  「可是您也要在我的地盤上徵兆我地子民。」博翰不客氣的回了一句。

  「不,應該說是『帝國地子民』。」杜維淡淡道:「我記得您是帝國的總督,而不是領主。」

  「所以我更要為我轄區內的人民負責。」博翰不動聲色,也捧起了茶杯來。

  杜維嘆了口氣。

  博翰的要求的確有些……獅子大開口的味道。

  他提出的條件讓杜維有些為難。

  博翰要求杜維額外提供給他一些幫助:一名優秀地騎兵將領幫助他訓練新兵……同時,他還需要杜維提供給他「魔法援助」。

  魔法援助?說地好聽!就是向杜維要魔法師!

  「騎兵統領的問題不難。」杜維道:「如果計劃一旦開展,我準備在我們兩個行省地邊境地區建造一座永久性的軍事要塞,用來專門練兵。我手下善於騎兵的人才雖然不多。但是隆巴頓將軍地威名,整個西北都有耳聞……雖然我不能把這位二百五將軍借給你。不過我可以允許您的軍隊使用這座軍事要塞,在這座未來的軍事要塞裡。一起接受隆巴頓將軍的訓練。」

  博翰思索了一會兒,他點頭了:「我同意,這個提議可行。但是魔法援助的問題怎麼解決呢?」

  杜維摸了摸鼻子,苦笑道:「博翰總督……雖然我是一名魔法師,但是請你明白,我總不可能親自來努林行省幫助你吧?」

  「可是根據我的情報,您現在手下至少聚集了三十名魔法師。」博翰淡淡道。

  「他們大多數是魔法學徒。並不具有真正的戰鬥力。」杜維搖頭。隨即他狡猾了笑了笑:「而且……他們是屬於帝國魔法學院的學員,在西北進行實習結束之後。他們還要回到帝都去繼續學習……就算我答應,恐怕攝政王和魔法學院也不會答應讓這些學員永久的留在西北。

  「公爵大人。」博翰站了起來,他故意看了看緊閉的房門。笑道:「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所以,我認為我們實在沒有必要說這些虛套的話了。實話實說吧,以我對您為人的瞭解,我相信……這二十八名學員,是絕對不會回到帝都了。您不會放人的,對吧?」

  「是二十六名。」杜維神色見閃過一絲傷感:「在吉利亞特城的戰鬥之中,我損失了兩名優秀的學員。」

  「是的……但是您不會再放這二十六個人回去了。」博翰緩緩道:「而且,除了這二十六名學員之外,我知道您的麾下,還有幾位優秀的魔法師……比如,那位擁有八級實力的薇薇安法師。」

  杜維忽然眼睛裡閃過一絲精芒,沉聲道:「博翰總督,你認為我會同意把我未來的妻子,派到距離我六百里之外的地方麼?」

  「……妻子?」博翰微微一愣,隨即他皺眉。

  該死的!情報上不是說,這個鬱金香公爵可能要和李斯特家族聯姻麼?怎麼那個女魔法師會成為他的妻子?

  「那麼……那些學員的帶隊老師呢?他們可是兩位正派的中級灰衣法師。」博翰立刻放棄了索要薇薇安了。他也明白,既然杜維連「妻子」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自己趁早不要打這種主意。

  沒有一個男人會願意把自己的妻子送到別人手下去拚死拚活的。

  杜維笑了:「博翰總督……您或許不知道那兩位帶隊老師的身份吧?他們是魔法工會的艾黎可大師的弟子……魔法工會的正牌魔法師,同時也是魔法學院的老師!魔法學院在任何情況下,都絕對不會願意割讓兩位優秀的魔法老師!」

  這次他說的是真話。

 杜維雖然的確早就想好了要把這批學員留在西北。但是艾黎可的兩個徒弟,他倒真地沒有動過心思。這兩個人還要回到學院去繼續教授學生呢。

  「為什麼不向帝都求援?」

  杜維乾脆直截了當的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在他看來,博翰總督坐鎮西北,為了對抗西北軍。向帝都求援,密報辰皇子,這樣重要的事情,為了穩定西北局勢,對抗西北軍這個軍閥……讓辰皇子送幾個宮廷魔法師來,這樣的要求,聰明的辰皇子應該不會拒絕的。

  博翰在苦笑。他的表情裡有些疲憊,輕輕的嘆了口氣。這次他站了起來,走到了窗戶邊上,輕輕道:「公爵大人。你……好像對我的出身情況並不瞭解啊。」

  頓了一下,他低聲道:「當年我從南方來到西北……舉薦我地人。是已經故去的大皇子亞文殿下。從政治立場上來說……我,嘿嘿……應該是算作被歸於大皇子一派地吧。現在辰皇子就任攝政王。沒有把我從西北撤職或者直接抓回去,還讓我繼續坐鎮西北,統帥這裡的軍政大權,已經是很英明神武了!如果我再要魔法師……他會給麼?」

  不會!

  杜維雖然沒有說,但是他心裡立刻給出了這個答案!

  地確,就算辰皇子是一個聰明人,氣量也足夠大。但是面對大皇子一脈的餘黨。為了顧全大局。沒有動博翰的總督位置,已經算是寬宏大量了。再給他魔法師……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而且……就算辰皇子派來了魔法師。」博翰輕輕一笑:「恐怕派來的人。還要肩負著『監視』我的重任呢!到時候上下背心,還怎麼做事情?!那些宮廷魔法師,我是不用想了。魔法工會,我沒有關係。」

  說到這裡,博翰忽然對著杜維深深的鞠了一躬,他眼神裡掩飾不住地疲憊:「杜維……」

  他居然拋棄了官場地稱呼,這樣直呼杜維的名字,卻反而讓杜維心裡一動。

  「杜維……」博翰緩緩道:「我來到西北多年……在我地心中,我雖然是大皇子舉薦來的,但是我卻從來沒有把自己當成某一派。我博翰是羅蘭帝國的人,是帝國地官員。如果我喜歡鑽營政治的話,也不會來到西北這個不毛之地了!當年我有的是辦法能留在繁華的帝都!但是……西北之亂不除,終究一天,會成為帝國的心腹大患!這些年來,我苦心經營,只能一步一步的鉗制西北軍,可是真正的實際的進展,卻未必有多少。眼看我一天一天的老了……西北這塊地方,總要有一場大亂。我……不是心裡不明白,而實在是無能為力!」

  說到這裡,博翰滿臉真誠,道:「我知道,當初你來西北的時候,我給你設了套子……你心中多半還怨恨過我。我博翰可以在這裡向您表示歉意。當時您剛來西北,我心中自然有不滿。總是覺得帝都大概是準備要削我的權。又加上看你杜維實在年輕,我心中怨憤,認為你這樣的年紀,在西北能做出什麼事情來。這才做了那些……嘿嘿,舉動。」

  頓了一下,博翰嘆了口氣:「一年下來,看了杜維你在西北的一舉一動,德薩行省在你的治理下風升水起,我心裡這才算是對你服氣了。我想了又想,西北這個地方,你我雖然從前有隔閡,但是畢竟目標一致,如果繼續這麼鬥氣下去,實在是沒有意義,我這才決定……」

  到此,博翰總督走到杜維面前,深深一躬,由衷道:「公爵大人,國事為重!」

  看著這個蒼老的博翰總督,杜維心中一顫,忽然就站了起來,深深的看了對方一眼,緩緩道:「五個人。不能再多了……而且,每三個月輪換一次。此外……我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給你找來一個真正的魔法師吧。總督大人……國事為重!」

  博翰這才鬆了口氣,忽然笑了笑,只不過這笑容裡卻充滿了凝重。

  「杜維……你我交淺言深……說一句實話吧。就算將來能把西北這塊地方平了!西北局勢一旦穩定下來,恐怕我這個總督就會被免職了。我心裡明白,辰皇子雖然英明……但政治就是政治!他現在還用我,是因為西北這裡需要我。等有一天不需要我了……我這個總督,也就做到頭啦!反正我已經不年輕了,將來西北這地方,就拜託大人您了!」

  杜維從博翰總督的書房出來的時候,博翰親自把杜維送出了總督府。杜維也沒有多做停留,而是立刻踏上歸程。

  馬車裡,菲利普聽杜維說完了和博翰的交談內容,不由得動容道:「大人……您真的答應他了?!」

  杜維點了點頭,他忽然笑了笑:「不然答應了給他人……而且還答應了,我們新研製出來的,在吉利亞特城下大展威風的那些火藥罐子,也可以酌情提供給他,他表示願意出錢購買。」

  菲利普皺眉,忍了半天,才終於苦笑道:「您……是不是太大方了一點?」

  這話說完,連杜維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說起來,還真的不想是自己的風格啊!

  自己做事情,一向是雁過拔毛,只佔便宜絕對不肯吃虧的。這次卻算是揮淚大贈送了,不但給了對方魔法學員,還把火藥都提供出來了。

  當然……火藥的配方,是絕對不會交的。產品可以提供,但是技術卻不行了!這點杜維還是把握得很準的。

  「我幫他……只因為他的確是一個好官員。」杜維嘆了口氣:「至少他不是那種一心為自己計劃的貴族老爺……嗯。是一個能幹的傢伙,可惜了……國事為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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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6 09:48:52 |只看該作者
惡魔法則 第兩百五十六章 【可憐的艾露】 跳舞


  回到樓蘭城的時候,已經是和那頭黃金龍約定之後的第八天了。

  原本回來之後,杜維還有一堆事情需要處理,第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好好的審問審問那個被自己抓來的大雪山的女刺客。

  不過,當跨入家門的第一步,聽說了羅德裡格斯真的跑來找自己的時候。杜維心中驚喜非常,立刻把所有的事情都拋在了腦後,第一時間去見這位聖騎士!

  高人啊!畢竟是高人啊!

  大陸上現在僅存的兩個聖騎士,就都落入自己的口袋裡了!

  不過,當杜維興衝衝的見到了這位聖騎士的時候,第一眼看見了對方毫不掩飾的殘疾的右手,還是心裡一沉!

  他傷的這麼重?

  侯賽因沒和自己說過啊!

  「你在看我的手?」羅德裡格斯笑得很溫和,他輕鬆的道破了杜維的用心:「你現在一定在想:好不容易來了一個強大的打手,可是實力卻……對吧?」

  杜維苦笑了一聲,然後嘆了口氣,坐在了羅德裡格斯的身邊。

  很快,他就發現了一絲微妙的不同。

  杜維之前見過這位聖騎士兩次了。第一次見面只是匆匆一晤,這個羅德裡格斯對上了辰皇子,而那次,杜維忙著對付大皇子麾下的那位黑魔法師。所以第一次見面,對這位聖騎士的印像並不算太深刻。只不過當時對方身上那種滔天的氣勢,卻絕對是忘不掉地。

  而第二次,在皇城之下。當著無數雙眼睛,這位聖騎士把強悍的實力毫無保留的展示出來,一位九級的武者在他的面前,輕易被擊殺……隨後他飄然離去。

  這樣的場面,任何人都不會忘記的。

  那個時候的羅德裡格斯,就好像一柄利劍,鋒芒畢露,雖然他已經刻意的低調了,但是身上那種殺伐之氣,卻無法掩蓋!

  可現在眼前的羅德裡格斯……

  杜維心中生出了一種古怪地感覺。面前的這個中年人……真地就是自己認識的那個聖騎士麼?

  他身上地那種逼人的鋒芒似乎已經完全消失了。就好像一柄失去了所有鋒芒的劍……沒有了利刃。沒有了銳氣。他彷彿就是這麼一個蒼白的,安靜的中年人。

  「我猜你現在。大概有些失望吧。」羅德裡格斯笑了笑。

  「不是失望。」杜維搖頭:「只是有一些震驚……你的手?」咳嗽了一聲,杜維緩緩道:「我想不出。到底有誰能斬下你一隻手!這個世界上,我能想到的傢伙,只有一個……不過那個老蜥蜴,應該不大可能來到大陸。」

  「是我自己斬去了我地右手。」

  羅德裡格斯地回答,讓杜維大吃一驚!!

  「你……你自己?」杜維用力吞了口自己的口水。

  一個武者……就算他已經晉級到了聖階。即使聖階地強者,無論是用左手還是右手……對於聖階的力量都不會有太大的影響。畢竟聖階已經突破了純粹地力量強弱,而更注重對於力量的「領悟」。

  可無論如何。對於一個使用劍的騎士來說。失去了最最習慣的右手……他的成名絕技「霜月之嘆息」,還能剩下幾成威力?!

  「我記得。我讓侯賽因把月下美人帶給了你。」羅德裡格斯的聲音彷彿有些淡淡的失落,隨即他又笑了笑,笑得淡定如風:「當我放棄這把劍的時候。我就已經準備好了放棄自己的右手了。」

  眼看杜維還是有些茫然的樣子,羅德裡格斯輕輕道:「月下美人這把劍,原本就不應該屬於我。當年我的老師只是把這把劍『借』給我使用。而到了今天,這把劍不在能給我提供幫助了,反而還成為了我力量突破的一個枷鎖。」

  他抬起了自己的右手,輕輕的晃了晃斷腕處,自嘲一般的笑道:「這真的是一個很難做出的決定。當我已經擁有了冰霜鬥氣,擁有了霜月之嘆息的時候。我已經擁有了可以縱橫天下的劍技。這種時候,讓我自己去拋棄不用……恐怕很少有人能抵擋這種誘惑——我自己也抵擋不了!所以,為了絕了自己的念頭,我乾脆把自己的右手完全斬斷!這樣,我才能讓自己真正的走出『月下美人』的影子。」

  這個道理杜維只是似懂非懂,不過如果侯賽因在場的話,已經能充分理解羅德裡格斯說的話了。

  當你已經擁有一座金山的時候,你能有毅力說放棄就放棄麼?

  恐怕……不能。

  杜維雖然無法完全理解,但是也震驚於這位聖騎士的無上毅力,不由得嘆了口氣,沒有說出什麼。

  他掩飾一般的捧起茶杯,然後苦笑道:「好吧……羅德裡格斯閣下,我聽侯賽因說,你受人的托付,來到西北助我。這件事情應該不是假的吧。你可別讓我空歡喜一場。」

  羅德裡格斯笑了笑:「我雖然沒有了右手,不過相信我還不至於淪為一個無用的廢物。如果公爵大人您不介意收留的話,我願意今後留在您的手下效力。」

  好了!

  杜維這才算是真正的放心了。畢竟是聖騎士的實力,就算他廢棄了自己的右手追求更高的武道目標,但是聖階的實力還是在的。

  「我還有一個問題。」杜維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這個問題最近一直困擾著我……恐怕也只有你才能給我解答了。」

  說到這裡,杜維深深吸了口氣:「你的獨門絕學,冰霜鬥氣,還有『霜月之嘆息』……你有沒有收過徒弟,或者把這些絕技傳授給別人?我最近遇到了一個年輕人。他的冰霜鬥氣已經相當厲害了。」

  讓杜維失望的是,羅德裡格斯緊緊地皺起眉來,搖頭:「沒有!我的武技都是我的老師教授的。我並沒有傳授給任何人……我想我的老師也應該沒有再這樣做。他的弟子雖然不少,但我好像是唯一一個學習武技的弟子了。」

  「你的老師是誰?」

  羅德裡格斯微微一笑:「藍海。」

  叮!

  一聲清脆的聲音,杜維手裡的茶杯跌落在地上,化為碎片。

  當杜維和羅德裡格斯長談結束之後,走出房間來地杜維,面色陰沉,眼神裡滿是陰霾,不由得長長的嘆了口氣。

  「見鬼了……冰霜鬥氣。大雪山弟子……媽地,這事情還真他媽的複雜!賽巴斯塔學地居然是大雪山的武技。那麼魯高難道也是和大雪山有關係?」

  事情……還真是大條了。

  按照羅德裡格斯的要求,在城堡裡給了他一個獨立的院子修行。杜維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審問那個可憐的女刺客。

  如果女刺客是大雪山的……那麼魯高也是大雪山的……到底是什麼關係?!

  大雪山地刺客刺殺大雪山地弟子?

  艾露已經吃足了苦頭。自從被這個鬱金香公爵抓住之後,在瓦特城回來的一路上,足足八天時間,她都被塞在了一個密封地大木桶裡,木桶的上面堆滿了一些味道難聞的草料,而她自己則被捆得好像粽子一樣地塞在下面。雖然木桶裡留了出氣孔。但是好幾次她還是差點而就被悶死了。

  這個可惡的鬱金香公爵……他到底想把自己怎麼樣?

  八天時間。這個貴族沒有理會自己,彷彿把自己抓回來之後。他就對自己不理不睬了。

  不過……艾露的心中隱隱的還有那麼一絲僥倖。幸好他沒有再審問自己了!上一次被「審問」的經歷,實在讓人難堪。雖然從小就受訓,懂得隨時要充分利用自己的女人的身體武器……但是。這個小貴族那天脫光了自己全身的衣服,那樣的眼神……

  艾露很清楚,那並不是帶著色慾或者肉慾的目光。恰恰相反,這個小貴族看向自己的時候,眼神裡很清澈……甚至是冰冷。帶著一種深深的嘲弄和戲謔。

  就好像……好像一隻看著爪子下面老鼠的貓!

  無論是期待也好,恐懼也罷。當杜維再一次「提審」艾露的時候,經過了幾天的時間,從最初的惶恐到後來的絕望般的平靜,艾露自問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所以,當杜維走進牢房的時候,看著雙手戴著鐐銬,身子貼在牆壁之上,原本就極為性感的身軀,形成了一個誘人的「大」字形的艾露,杜維怎麼也想不到,艾露看到自己的第一句話會是這樣。

  嗯,當杜維走進牢房的時候,艾露睜著一雙大眼睛,眼神裡與其說是勇敢,倒不如更說「認命」或者「自暴自棄」更貼切了。

  「你……你終於要來強姦我了嗎!」

  杜維:「…………」

  如果不是考慮到還要保持一個「審問者」的威懾力的話。杜維聽到這麼一個女孩子,說出這樣一句很「彪扞」的話來,第一個反應差點兒就要笑得滿地打滾了。

  「你說什麼……強姦?我沒聽錯吧,你說的是『強姦』這個詞語麼?」杜維強忍著笑,不過這樣的舉動,使得他的表情充滿了怪異,看上去更足以讓女俘虜心中不安了。

  「難得不是嗎!」艾露勉強的昂起頭來,只有用這種偽裝的強勢來掩飾內心的恐慌:「這種辦法來對付一個女性的俘虜,不是最有效的嗎!你一定是這麼想的吧!」

  極品的身材…不過,看來這個女俘虜的頭腦也是「極品」。

  杜維嘆了口氣。大雪山是瘋了麼?居然派這麼一個頭腦簡單的丫頭來執行任務。

  帶著濃厚的興趣,杜維故意走近了艾露,鼻子幾乎就要貼在艾露的臉上了。然後惡意的冷笑幾聲,上上下下的仔細飽覽了一番面前地這具誘人的身子……

  這眼神很挑剔……

  艾露第一個反應是讓自己都覺得怪異的念頭。

  彷彿對方不是欣賞……而是挑剔!彷彿這個可惡的貴族,是在用一種苛刻挑剔近乎不滿的眼神來看自己的身子!

  這樣的眼神。反而讓艾露壓抑了多日的怨氣爆發了!

  他居然不滿?他有什麼資格不滿?自己的身體是花費了無數的苦功練出來地!就連雪山之上的人,都認為自己是極為優秀地!在執行任務的時候,這樣一個誘人地外表,足以給自己帶來最大的優勢了!

  無論如何……他居然還不滿?!

  儘管心中冒出這些雜亂的念頭,艾露還是忍不住在杜維的眼神之下,用力的把一雙修長結實的腿緊緊的絞了起來。

  「你地條件很好。」杜維看完之後,長嘆了口氣。

  聽著這句「讚美」,艾露忽然眼神裡陡然就注滿了淚水。這是一種複雜地屈辱。

  那天被這個小貴族脫光了之後,他居然就把自己像一隻死狗那樣的綁了起來扔進了木桶裡!這幾天,艾露仍然穿著那一套火辣地紅色的衣服。幾天被塞在木桶裡的生活,使得她感覺到了身上彷彿粘呼呼地。那些滿是灰塵的草料沾染在了身上……

  就算是要斬首,能不能讓自己先洗個澡?!

  「你今天的運氣不錯。」杜維抱著雙臂。退後了幾步,這個舉動讓艾露暗中鬆了口氣:「我原本今天得知了一個讓我心情很差的消息。來這裡之前,我已經想好了要好好的整治你一番,正好可以發洩一下我心中的怒氣。不過……你的運氣很好。剛才我進門的時候,你的第一句話讓我很愉快。那句話讓我很開心,所以我今天可以暫時先放過你。不過……」

  杜維輕輕的抬起了手,手指隔空輕輕一劃。嗤的一聲。戴在艾露手腕上的鐵鐐銬就發出了一聲清脆的碎裂聲,打開了。

  「我給你一個機會。一個少吃苦頭的機會。現在你可以讓身子舒服一點。一會兒我會讓人送來紙和筆。你把所有的關於你的事情,在紙上寫出來……你的來歷,你背後的大雪山的情況。我全部都要知道。我不想浪費時間一件一件的問你。你如果聰明的話,就自己寫,你知道多少就寫多少。任何事情,任何你知道的事情,哪怕是一些細節……甚至就連你們大雪山的人怎麼倒馬桶,你也給我全部寫出來!我給你三天時間來寫這些東西,三天之後我會來看你……」

  說到這裡,杜維故意的停頓了一下,觀察了一下這個女俘虜的表情:「不過,如果三天之後,我得到了這份東西,不能讓我滿意的話……親愛的艾露小姐,你就要吃大苦頭了。」

  說完這些,杜維居然還走上了一步,一手輕輕捏住了艾露的下巴,把她的腦袋抬了起來,逼迫的眼神之下,讓艾露惶恐的目光無所隱藏。

  隨後,在艾露的一聲低呼之中,杜維的手飛快的順著她的下巴滑了下去,輕輕的在她胸口驕傲的曲線之上停留了一會兒……

  該……該死的混蛋!他居然還用力捏了一下!!

  收回了手,杜維把手湊到自己的鼻子前故意嗅了一下,然後不無惋惜的嘆了口氣,看著可憐兮兮的女俘虜,嘲弄道:「呃……親愛的艾露小姐,我不得不對你提出一個建議……你,該洗澡了!」

  說完之後,帶著一聲長笑,杜維離開了牢房,房門關上之前,遠遠的傳來了杜維的一句話。

  「哼,三十五D……記住,你有三天時間,如果到時你不能讓我滿意的話……我保證,你吃的苦頭可比你說的什麼『強姦』更可怕十倍。」

  砰的一聲,牢房的門被重重關上。艾露心中又是惶恐又是害怕,腦子裡卻還忍不住浮現出了一個讓自己都茫然的念頭。

  這個混蛋說的「三十五D」……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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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法則 第兩百五十七章致命的美麗


「含月」是一個很美麗的名字,而同樣的,擁有這樣美麗的名字,含月自己也的確是一個漂亮美麗的女孩。

不過,伴隨著自古紅顏多薄命的這句名言,含月的命運,的確談不上幸福。

含月今年十六歲,她的肌膚並不像羅蘭大陸的女孩子那麼如牛奶般的白晢。可是略微泛出一點兒淺淺的小麥色的膚色。猶如緞子一般的光滑。喜歡含月的人,都認為她的眼睛真的好像夜空的月光那麼皎潔。可是,這樣美麗的容顏,帶給她的只是災難。

含月的父親母親都不是羅蘭大陸人—雖然她出生在這塊大陸上。含月很小的時候,父母就告訴過她,他們都是來自於南方,在美麗的大海的深處,在遠方,是一片富饒美麗的地方,那個地方,在羅蘭大陸上,被稱之為「南洋」。

父母都是在他們年輕的時候被帝國的遠征軍掠奪回來的。原本父親據說是某個部落酋長的兒子。而母親並不美麗,只能算是一個普通的女子。不過這也算是幸運,因為因為那並不出眾的容貌,使得含月的母親,沒有如別的女奴那樣淪為羅蘭大陸上那些奴隸主的玩物。

用一個很準確的永嘉語,可以完整的概括含月的身份——熟奴。

她出生在羅蘭大陸,雖然肌膚和相貌都帶著明顯的南洋特徵,但是她會說羅蘭大陸的話,甚至還能簡單的用羅蘭大陸的文字寫出自己的名字來。

可是,身為奴隸的子女,含月原本這輩子都註定將成為奴隸了……而且尤為淒慘的是,她從小就嶄露出了驚人的美貌。在奴隸聚集的地方,含月年幼的時候,無法理解的是:為什麼明明自己比其他的孩子都生的漂亮,可那些人卻總是用憐憫和可惜的眼神看向自己。

而略微長大了一點兒之後,含月終於明白了那眼神的深意。

美麗。的確成了她最大的原罪!

十二歲的時候,含月就從一個奴隸販子手裏賣到了另外一個奴隸販子手裏。她開始被強迫性的按受訓練……那些羞人的訓練。可以想像的,一個十二歲的女孩子。卻開始強迫性的被剝奪尊嚴,每天去學習如何……

……取悅男人。

如果按照一個美麗女奴地正常生命軌跡,含月自從十二歲之後。就已經默默的明白了自己未來的命運:

是的,因為她美麗的身子,她未來將會被某個有錢的貴族或者商人買下,然後滄為一個任憑男人蹂躪的玩物。當主人玩膩了之後,就會把她扔給別人……將來,如果等她人老珠黃的那天,已經沒有了任何吸引力的時候。她或許會隨便被嫁給一個同樣身為奴隸的馬伕或者種植園裏的奴隸……然後生兒育女——如果那個時候她還沒有被男人折磨死的話。

再然後……她將來的後代,也同樣會繼續是奴隸,如果生了兒子,將會一輩子面對無窮無盡的勞作,如果是女兒……假如她漂亮的話,將重複含月悲慘的命運!

這,就是奴隸吧。

所以,當含月和別的一批女孩子被賣給了西北軍的多多羅之後,她已經對生活絕望了——雖然小的時候,母親還會悄悄的對她講述那片美麗的南洋,那些猶如珍珠一樣公佈在藍藍的大海上的小島。

珍珠……含月這輩子都沒有看到過。

而隨後的,命運之神和她開了很大的玩笑——而且還是兩次。

第一次的時候,她原本被告知了,自己將會被「賞賜」給某個手握重兵的西北軍的將軍。西北軍是什麼,含月不懂,但是她明白了,她即將告別自己的少女生涯了。自己被訓練了多年的東西……將要去實踐。而且,她不得做出任何觸怒未來主人的事情,否則的話,她的父母將遭受淒慘的命運。

可一天之後,事情改變了,她和別的女孩子,被關進了一間黑黑的牢房裏。那個充滿了可怕的腐臭味道的牢房裏。她甚至看見了地上白骨和鐐銬之上殘留的鮮血。隨後有幾個女孩子還受到了鞭打和折磨。

這個時候的含月,還並不知道。因為宴會上的「刺殺」,她們這批女奴,已經被西北軍的最高統帥魯高將軍,判了死刑了。

第二天赤身裸體的女孩子們被關在了籠子裏,帶到了郊外的林場。她們從玩物,變成了「獵物」。

第二次的時候,她原本以為自己死定了,那些粗魯野蠻的士兵用明晃晃的刀子對著她們揮舞,像驅趕牲畜一樣的把她們驅趕進樹林裏。到處都是那些可怕的士兵們得意而殘忍的狂笑。

在林子裏奔跑的時候,她美麗的小腿被荊棘劃破了。體力也很快耗盡——怎麼能不耗盡呢?她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吃東西也沒有喝水了。

原本含月已經做好了死了……或許,死在這裏,對自己也是一件好事吧。至少,死亡,總比未來那些悲慘的命運要更讓人安心一些。

可是,當時聽著林子裏周圍遠遠的傳來別的女孩子的慘叫,含月就無法壓抑內心的恐懼。在這一刻,彷彿求生的慾望被從人類的本能之中重新激發了出來。

她拚命的奔跑,原本柔嫩赤裸的雙足已經被尖銳的石頭割破,可是她彷彿感覺不到疼痛……最後……

她暈了過去。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這兩次命運的轉折,給含月帶來了完全不同的「未來」。

醒來的時候,她和幾個女孩子在一起……讓她流淚的是,當初一起被關在籠子裏的十幾個女孩子,只剩下了六個,包括她自己在內。

是可以活下去了麼?還是……自己又被交到了某個新主人的手裏了?變成了某個新主人地玩物?

含月和其他的女孩子一起被裝進了馬車。然後一路顛簸,沒有人告訴她們去哪裡。不過,幸運的是,這次的新主人,似乎比較仁慈,至少給了她們衣服穿,還給了她們食物和水。

八天之後,含月來到了一座大城市。讓她驚訝的是,在西北這些年,她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麼大的城市!

馬車的車廂並不是密封的。含月縮在角落裏,從一個木板上的小窟窿能看到外面。她看到了雄威的城牆,看到了穿著奇異服裝的草原人。看到了成群的牲畜牛羊,看到了威武的士兵,看到了街上那些行人臉上滿足地微笑。

最後,她們被帶進了一個城堡裏。

這裏的人並沒有虐待她們,和西北軍的那些粗魯的士兵相比,這裏的侍衛嚴肅而安靜,被關在一個房間裏一天之後。甚至晚上的時候,含月還拿到了一塊充滿了香氣的熱麵包。

她縮在牆角裏,就好像一隻貪婪地小老鼠那樣拚命地啃著,然後整晚抱著膝蓋坐在窗邊,看著外面的月亮。

來到這座城堡的第二天,含月她們見到了自己的「新主人」。

當這個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笑容的年輕人走進房間裏來的時候,雖然他看上去是那麼年輕……好像年紀還沒有自己大吧。可是含月能感覺到,站在這個年輕人身後的侍衛,看向這個小貴族的時候,眼神裏都是毫無疑問的崇拜和尊敬。

更讓含月心跳的是,這個年輕人……他笑起來的樣子,真的很好看……

「從今天開始,我是你們的新主人,你們可以叫我少爺。或者……公爵大人。」

這是含月第一次聽見杜維的聲音。

「而且,從今天開始,你們會發現我是你們所遇到過最仁慈的主人。不過……作為回報,你們必須讓我滿意。因為我將給你們改變命運的機會。」

杜維看著面前這六個猶如受驚的兔子一樣的女孩子。他的說話的速度很慢,很清晰:「在我這裏,你們可以得到舒適的衣服,可口的飯菜,還有適當的自由。不過你們必須明白,你們的命是我的,我雖然不會把你們隨意賞賜給英雄模範的男人去肆意糟蹋……但是,身為你們的主人,你們必須隨時做好準備去為我而死。作為回報,我會最大限度的滿足你們的要求……不過,機會只有一次。」

說到這裏的時候,杜維已經注意到了含月。

毫無疑問,即使她的臉色充滿了疲憊,即使她的腿上還帶著傷,即使她只是跪坐在不起眼的牆角。但是含月的美麗,依然是所有的這幾個「獵物」之中最出眾的。

她的美麗就好像一朵頑強的生長在雪山岩石裂縫之中的雪蓮,嬌柔,卻充滿了生命的美麗。

「你叫什麼名字?」杜維看著這個女孩,笑了笑,他的笑容很溫和。

「……含月。」

聲音很低,但是嗓音很動人。

杜維點了點頭:「告訴我,你心裏最大的願望是什麼?」

杜維的眼神雖然平和,但是含月忽然本能的生出了一股恐懼來!這個年輕的主人雖然很好看,雖然他笑起來的樣子,讓人忍不住生出一種想親近他的感覺。但是……他的眼神,真的很嚇人!

「我……」

「說吧,我的孩子。」杜維忽然走了過去。穿過了其他幾個跪坐在面前的女孩子的身邊,杜維的手輕輕的按在了含月的肩膀上。他的聲音很溫柔:「告訴我,你的最大的願望是什麼?」

儘管他的年紀並不大,但是所有人聽見這樣的口吻。卻彷彿覺得很自然一樣,似乎,這個年輕的主人,天生就應該是這麼高高在上的。

「我……」含月忽然抬起了眼睛。她美麗的猶如月關一般的眸子,讓杜維心裏歎息了一下。

「我希望……不再是奴隸。」

說完這句話之後,含月已經閉上了眼睛,她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這股勇氣。可是經驗告訴她,膽敢說出這樣的話來,接下來的遭遇,恐怕就是一頓毫不留情的鞭子了!

等了好久,預期的鞭子沒有,而杜維的手已經輕輕的落在了她的臉龐之上,在她的臉上輕輕的撫過,隨後含月聽見了這輩子,她人生十六年以來,最美妙的一個聲音!

「好,那麼從今天開始,你不再是奴隸了。」

含月的心立刻狠狠的跳動起來,她驚訝的抬起頭來,看著這個年輕的主人。

「不過……你的命,依然是我的。」杜維淡淡道:「我可以讓你的父親,你的母親,你的親人,你的朋友……都脫去奴隸的身份。但是作為回報,你的命是我的,無論任何時間,任何地方,我的任何一句話,都將是你最高的使命。」

最後杜維輕輕的拍了拍了她的額頭:「從現在開始,你是她們的頭兒。」

走出了這間房間之後,杜維能明顯的感覺到,在房門關上的那一瞬間。那個叫含月的漂亮的小女奴在門縫的那頭,傳來的那種讓人心疼的眼神。

歎了口氣,杜維沉吟了一會兒,對身邊帶來的兩個優秀的禮儀下達了命令。

「看見裏面的這些女孩子麼?」杜維看著面前的一個四十歲的女人,這個女人從前是羅林家族的禮儀師,另外一個甚至有過在宮廷裏工作的經歷。

「從今天開始。我要她們接受最好的教育和訓練……我要求這裏的所有的女孩子,將來都擁有可以媲美貴族少女的氣質……」杜維說到這裏,又笑了一下:「那個叫含月的女孩子……我要求你們把她訓練成一位公主!明白了麼?公主!」

身為半輩子在貴族圈裏沉浮的禮儀師,兩位中年女子什麼沒有見過?立刻就猜到了這位年輕的公爵的用意,趕緊用最卑微的語氣應下了。

杜維心裏歎息:美麗,向來都是最致使的武器。

色為刮骨刀!這樣無形的刀子,有的時候甚至遠勝鐵騎萬千!

候賽因一臉冷漠的隨著杜維離開,走到外面的時候,身邊沒有了其他的侍衛,這位聖騎士才忽然用冷冷的語氣道:「杜維,你……」

「我怎麼?」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候賽因緩緩道:「杜維。我並不認為利用這些可憐無辜的女孩子……」

「你不滿?」杜維忽然笑了:「還是你認為這樣的舉動有些卑鄙……和你的騎士操守不符?又或者,覺得我太邪惡了?」

候賽因沒說話,但是他的眼神已經回答了杜維的問題。

「候賽因。」杜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灰濛濛的天空之上,一片慘澹:「你看到了!這裏是西北!沒有明媚的陽光,沒有柔各的春風!這裏只有殘酷和冰冷!」

隨後他轉過身來,看著面前的聖騎士:「我杜維算什麼?我的兵力不如魯高!在西北的根基不如博翰!我的勢力不如草原人!我身邊的魔法師遠遠沒有大雪山的巫師多!在這個地方……可是我必須生存下去!不只是我!還有我們!你,我,隆馬頓,羅伯特,達達尼爾……等等等等,所有的人!我背後還有數萬鬱金香家族的士兵,還有數十萬子民!還有我的家族!我的親人!所有人都必須生存下去!」

候賽因挑了挑眉。

杜維語氣很凝重:「我不認為我卑鄙或者邪惡……如果必須的話,我也不會介意去做更邪惡的事情!為了生存在這裏……我不是騎士。我寧願去做一個惡魔!」

最後杜維輕輕歎了口氣,但是他的語氣更加堅定:「如果你認為我很邪惡……那麼恭喜你狠對了,因為我的確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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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五十八章 放鴿子


(今兒第二更送到……不是我更新晚哦,剛才起點掛了,我也沒辦法……)

和那位龍族二王子約定的第十天。

樓蘭城之外,杜維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從昨晚開始,他就已經做好了一切的佈置。

「侯賽因,去把薇薇安,還有我們的美女蛇,嗯……還有我們的冰霜鬥氣聖騎士,把大家都叫出來吧。我們準備一起玩一個屠龍遊戲了。」

杜維盤算的很好,當這條龍來的時候,第一時間讓侯賽因上去和對方纏鬥。

同樣是聖階的實力,雖然人類對上身體更加完美的龍族,要吃一些虧。但是憑借老侯的彪?I,應該不會遜色多少。至少能拼一個不敗的局面。

周圍還有羅德裡格斯這個缺了一隻手的聖騎士策應,已經是一個不敗的局面了。

不過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樓蘭城可不能在戰火之下遭殃。杜維已經做了好了全部的計劃,拖著這條龍且戰且退,退到距離城市足夠遠的距離,然後自己加上梅杜莎,再加上薇薇安,三個強大的魔法師一起出手……

不過是一個龍王子而已。以自己一方現在的實力,整個大陸,恐怕只有那頭老龍親自來的話,自己會無法抵抗……不過是一條小龍,絕對能成功\屠了它!

當然,最好的結果是︰自己一方的幾個強者輪番對拼這頭龍王子。這一戰的目地不僅僅是要贏,而是要想辦法把它留下!讓它連跑都跑不掉。

最後麼……召喚出那個魔獸來,趁著對方力盡的時候。收服了這條龍。

那麼,杜維自己就可以成為大陸上唯一的一個擁有黃金龍寵的魔法師了。

不得不說……這個算盤打的是很好的。

但是……

從早晨太陽剛剛升起的時候,杜維就已經帶著幾名強者一起等候在城牆之上了。

以龍族的驕傲,既然約定了決鬥,它肯定是不會做什麼偷襲的,至少應該是光明正大的前來,說不定還會弄一個長嘯,聲震樓蘭城,然後華麗地出場……

不過麼……

從早上開始,杜維坐在城頭。漸漸的感覺到頭頂地太陽開始強烈起來。一直到了中午,杜維勉強的喝了點兒冰鎮地果酒。又乾脆施展了一個冰系的魔法……

到了下午的時候,見鬼的太陽被烏雲遮擋。西北方向開始起風,天空之上佈滿了風沙,灰濛濛的天空,讓杜維都忍不住有些戰意動搖了。

雖然太陽不那麼強烈了,但是這風還是吹得讓人頭疼。

時間慢慢的過去,那頭該死的黃金龍卻仍然沒有露面。

幾位聖騎士,大魔法師。頂級魔獸美女蛇……這麼多強者在城樓之上枯\坐了整整一天。等到了太陽漸漸西斜地時候,杜維心裡生出了疑惑︰「難道龍族也開始學會狡猾了?它不會是想夜襲吧?嗯。難道是我低估了這種大型爬行動物地智商了?」

不過,很遺憾的,當夜幕降臨。狂風吹散了烏雲,漫天星斗在天空閃爍地時候……當手下人來回報,時間已經過了午夜了。

而等候的這個對手還沒有出現。

杜維終於嘆了口氣,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著身邊幾個面色古怪的同伴,苦笑著說了一句話︰

「呃……以現在地情況看來,只有一個可能了。各位……我想,我們大概是被放鴿子了。」

實在沒想到,堂堂的,驕傲的龍族,居然會在「決鬥」這樣神聖的事情面前公然做出放鴿子這麼卑劣的舉動。而且還讓堂堂的幾位大陸頂尖強者苦等了整整一天時間。

杜維也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又或者是擔心今後這條黃金龍會在某一個時刻忽然跳出來偷襲?

「好啦好啦……今天打架是沒的打了,大家準備收隊回去洗洗睡吧。」

杜維剛說完這句話,忽然就聽見身邊的薇薇安驚訝的指著遠方,捂著嘴巴發出了一聲低呼︰「啊!你看!」

遠處,城門之下的大路之上,夜幕之中,一個身影緩緩的步行走來。

是那個黃金龍麼?

不像……

遠遠的,那飄揚的衣角,還有一頭銀色的飄舞長髮,猶如銀蛇亂舞一般。華麗的戰裙之下,包裹著一具修長誘人的身子,緩緩的踏在通往城門的大路之上。

當這個來人走到了距離城門還有大約兩百米的時候,她停住了腳步,抬起臉來,對著城門之上的杜維彷彿笑了笑。

儘管距離很遠,但是魔法師的五官感應力是超人的。杜維依然很清晰的看見了那張熟悉的美麗臉龐。依然是那麼冷漠,眼神裡含著幾分傲氣,還有……明明那麼美麗的一個女孩,卻偏偏充滿了暴力的氣質。

「我說,你們是再等什麼人麼?」城下的這個女子忽然高聲對著杜維笑了笑,不過她的笑容裡有些疲憊︰「我想,你們等的那個傢伙,應該不會來了。」

說完,她忽然伸手在身後一抓,隨即手裡揮舞,一道金光在夜空之中閃過,咻的一聲,一件東西落在了城門之下,插在了地面上,兀自微微晃動著。

赫然的,這個週身泛著金色光芒的,正是黃金龍使用的那柄黃金長槍?

只不過,槍尖已經斷掉了,黃金的槍柄之上,佈滿了殘破的裂紋。

隨後,在這個女子的背後,空氣之中的波紋緩緩的出現,一個綠色袍子的身影出現了。

不過和上次分別之後相比,他的綠色袍子已經不完整了,胸口和肋下赫然是兩個碩大的窟窿,就連曾經被杜維譏笑的那頂綠帽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丟失了,一頭銀髮有些散亂,就連鬍鬚,都好像短了一截。

呃……好像是被燒掉地啊。

杜維足足愣了有十秒鐘,然後深深吸了口氣,嚴肅的看著城下的這兩個傢伙︰

「喂!我說,身為大陸絕頂的強者,你們怎麼還有ξ遲到ξ這種很不好的習慣啊!」

雖然和杜維約定的是三個月,但是卻在約定之日距離足足一年又二十三天之後,這個綠袍子傢伙和他那個美麗暴力的女徒弟終於出現在了西北。

開了城門。杜維親自帶著自己的同伴們出來迎接這一對師徒。而薇薇安卻有些畏縮的躲在杜維的身後,只是探出半個身子。好像有些害怕一樣地輕輕喊了一聲︰「姐……姐姐。」

喬安娜的眉毛一挑,看了妹妹一眼。冷冷道︰「我以為你在西北一年下來,應該變得堅強一點了……為什麼還是這麼懦弱……喂!你到底在怕什麼,難道我會吃了你嗎!」

杜維則在打量這個綠袍子老傢伙。

以魔法師地角度來說,杜維明顯的感覺到了這個老傢伙地虛弱。看得出來,他應該是經過了一場很激烈的大戰……或許\還不止一場。

他身上的袍子分明是用魔法的火焰燃燒出來的,而且他的鬍子……能把這位大陸魔導師逼到這麼狼狽的境地……

「你在看什麼?」綠袍甘多夫面色有些不善。

「我只是猜,到底這個大陸上還有誰。能把你揍得這麼慘。」杜維忍著笑。隨即咳嗽了一聲︰「我說,尊敬地老師……你說好了三個月就來西北教我地。可是現在。好像已經過去了一年了吧。身為遲到的一方,難道你不覺得應該對你地學生表示一下歉意麼?」

綠袍甘多夫翻了一下眼楮︰「不要廢話,我現在心情不好。如果你惹怒我的話。就算你是我的徒弟,我說不定也會一個惱怒之下,就把你直接煉製成靈魂冰晶。現在給我帶路,你在這裡地公爵府一定很舒服吧。我需要一百桶上好的美酒,還有一個舒服的房間……一個月之內,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攪我。」

杜維也同樣翻了一個白眼,不過他瞥到了綠袍甘多夫腰間的那柄長笛子……這柄長笛子,只剩下半截了。

杜維知道這個老傢伙的古怪,所以他不會去觸這個老怪物的霉頭,所以路上,他悄悄的問了喬安娜。

「我們去了北方,冰封森林以北。」喬安娜的回答讓杜維深吸了口涼氣。

「老師說,他很想看看,能殺了ξ他ξ一次的龍族族長,到底有多強大。作為強者的尊嚴,他要報仇。」

杜維聳了聳肩膀。

報仇?這個報仇還真有些古怪啊。

嗯,難道這麼說︰你殺了我一次,現在我來給我自己報仇!

「見到那頭老龍了麼?」杜維低聲道。

喬安娜嘆了口氣︰「不然你以為誰能把我的老師打得這麼慘?」

杜維點頭︰「能活著回來,我已經對他刮目相看了。」

這個時候,聽見了兩人對話的綠袍甘多夫忽然轉過腦袋來,狠狠的盯了杜維一眼,隨即他又嘆了口氣︰「雖然不願意承認,不過那個老爬蟲的確實力遠勝過我。我原本是沒法回來的,不過幸好,我們逃跑的時候,龍族自已也遇到了一些麻煩。那頭老龍沒法分身來追我們,這才讓我們成功\的走出了冰原。」

杜維沒有來得及問龍族到底遇到了什麼麻煩。不過喬安娜已經說了接下來的事情。

「我們一路回來,昨天晚上在路上遇到了那頭小龍。正好老師這次北方之行,被龍族的那個老傢伙弄出了一肚子火。正好遇到了這麼一個龍族,所以……」

甘多夫冷笑一聲︰「所以,老子看它不順眼,就順手宰掉了。」

杜維心裡苦笑了一聲。

打不過人家的老子,就把人家的兒子宰了。

嗯……這樣的做法,雖然很沒有高人的風度,不過麼……

倒是很符合這位綠帽子老傢伙的風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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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6 20:22:01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兩百五十九章 燙手的山芋


這個綠帽子老頭看來傷得的確不輕。

回到了公爵府裏之後,杜維立刻在城堡下的地窖裏尋找了一個乾淨的房間來。

這是甘多夫自己要求的。他要求一個看不到陽光的陰暗的地方。

事實上,這個綠帽子老傢伙傷得很古怪,按照瓊安娜的解釋:他現在很怕陽光。

杜維想來想去,只能把城堡裏的地窖暫時騰空出來給這個老傢伙養傷用了。

至於甘多夫提出的一百桶美酒,也不是開玩笑。他很認真的再次重申了這個要求——顯然,他自己一個人是喝不下一百桶酒的,就算是用來洗澡也用不了那麼多。不過這種要求,還是難不倒杜維的。

現在德薩行省並不缺乏糧食,今年民間有了足夠的剩餘糧食用來釀酒。雖然公爵府裏存酒不足,但是杜維派了士兵在城裏繞了一圈之後,很開就把這個數字湊齊了。

半夜的時候,不少酒館都被敲開了房門,那些睡夢中被驚醒的老闆驚恐的看見了門外的士兵,原本還心中惶恐,不過這些士兵的態度還算和善,簡單的說明了是公爵大人要求連夜徵集一百桶美酒之後,所有的酒館老闆都貢獻出了自己的庫存。而且,一些因為感念杜維善政的老闆,還慷慨的表示自己可以不收錢。不過受到了杜維嚴令地士兵。還是照足價錢支付了酒錢。

所有的酒被搬進了地窖之後,老甘多夫關上了地窖的大門,留下了一句話:「一個月內不要讓人打攪我,任何人。也包括你在內。」

甚至為了避免麻煩,老甘多夫親手在地窖的週邊佈置了一個魔法陣。更加持了一個靜音魔法。這樣哪怕是外面天崩地裂,他也能在裏面抱著一百桶美酒睡覺了。

所以,儘管杜維一肚子疑問,也只好跑去問瓊安娜了。

至少,現在杜維已經不太害怕這個暴力女了……雖然這個動不動就威脅要把人變成靈魂冰晶地女魔法師實在是一個不好接觸的傢伙,不過杜維自問現在自己地實力,應該不會太擔心這點了。

「事情就是這樣的。」瓊安娜端起桌上的一個最大號的杯子,然後用一種很豪爽的姿態,一仰脖。就把一大杯酒喝了下去。然後長長的出了口氣,還沒有忘記讚揚杜維一句:「你這裏的酒的確不錯。看來當一個有權有勢的貴族。也是有好處地。」

杜維還沉浸在瓊安娜剛才地訴說當中。過了好一會兒,杜維才勉強整理好了自己的思路。苦笑道:「你地意思是,你和你地老師……」

「是我們的老師。」瓊安娜很快就糾正了杜維地用詞錯誤:「現在老師已經答應收你為弟子了。所以不管你願意不願意。你必須尊稱他為老師。」

「好吧,我們的老師!!你和我們地老師,那天離開離開帝都之後。就直接去了北方?然後從冰封森林一路往北。跑到了那個被遺忘的冰原……然後到了龍族的神山?」

「是地。」

「我們的老師向龍族的族長提出了挑戰……然後……」

「開始的時候,對方似乎沒有把我們當回事,不過很快這些大飛行爬蟲就明白了它們犯了個很嚴重地錯誤。老師親手把對方地負責在神山週邊巡邏的那頭龍打得只剩了一口氣,最後那頭老龍才出來應戰地。」

杜維歎了口氣。然後腦子裏想像了一下這個綠袍甘多夫和龍族族長會面的場景……然後他苦笑道:「那一定是一個很具有戲劇性的會面。」

可以想像。當那頭老龍看見全身穿著綠色袍子地甘多夫,一定是嚇了一跳!至少看見一個明明被自己殺死的傢伙。又活崩亂跳的出現在眼前,這樣的事情,可不是隨便誰都能遇到的。

順便說一下。杜維很仔細的問清楚了時間,很顯然的一點,當綠袍甘多夫和瓊安娜這兩個膽大包天的傢伙殺上龍族神山的時候,龍族的三位王子應該已經出發來對付自己了。

對於這個問題,瓊安娜的解釋讓杜維無語。

「我們又沒有去過神山,我和老師在那片見鬼的冰封森林裏繞了好幾個月,一路上也不知道殺了多少魔獸。最可恨的是,我們開始的時候還能遇到人類,但是到了後來,根本就沒有人類知道大圓湖以北到底是什麼情況,那片該死的森林實在太大了,它的面積足足有兩個行省加起來那麼大,之前只是隱約聽說是往北。可是ξ往北ξ那麼大的一片地方,該死的,鬼才知道到底通往神山的路在哪裡。」

所以,這一大一小兩個路癡在冰封森林裏耽誤了太久的時間,而當他們到達神山的時候,龍族族長已經把它的三個兒子派出來了。

至於綠帽子老先生和龍族族長的PK,就沒有什麼值得描述的了。畢竟當初正牌的甘多夫加上侯賽因加上梅杜莎,三個強者打老龍一個,都輸了。而綠帽子雖然有媲美正牌甘多夫的實力,但是遇到老龍,還是只有一個下場:輸!

而且輸的很慘。

幸運的是,杜維逃出冰封森林之前的那場決戰,老龍也不是沒有損傷。它也是受了不輕的傷,最最鬱悶的是,在三大高手的聯手之下,老龍那個時候已經被逼迫使用出了龍神賜予的兩大絕招「龍神守護」和「龍神戰甲」

這兩個絕招,一個可以免疫任何魔法異常狀態。一個則是強悍到了變態程度的物理防禦!

理論上說,擁有這兩個絕招地龍族族長。幾乎已經是無視任何魔法和物理攻擊了。

幸好,這兩個絕招據說百年只能使用一次。而遇到綠帽子先生的時候,老龍沒有辦法使用這兩個絕招。

而且,身上的傷也沒有痊癒。才給了綠帽子逃生的機會。

「你說龍族自己也遇到了麻煩?」杜維關心地是這個問題。

「好像是神山北邊,來了什麼強敵。」

瓊安娜這句話看似輕描淡寫的話。卻讓杜維陷入了沉思之中。

北邊?

按照之前地推測,龍族神山的北邊,就是傳說之中,上古大戰之後,被光明女神驅逐出羅蘭大陸的那些罪惡的種族了。精靈?矮人?獸人?或許還有其他更多的……

負責守護在神山的龍族,是阻止這些罪民重返羅蘭大陸的第一道防線,也是自古以來。最堅固地防線。有著強悍地龍族地把守。這道防線從來沒有被突破過。

可這次地「遇到麻煩」是什麼意思?

難道北邊地那些罪民。已經強大到了能讓龍族都緊張。甚至可能會被突破地境地了?

杜維需要考慮地是:假如北邊真地有這麼一群罪民地存在。假如這群從上古就被驅逐地傢伙。真地強大到了。連龍族都抵擋不住地地步……

假如。這麼一群強大地異類突破了龍族地把守。回到羅蘭大陸地話。將會給人類世界帶來多大地衝擊?

龍族都抵擋不住。人類能抵擋住麼?

就這麼胡思亂想了一會兒。連杜維自己最後都忍不住笑了:呃。我是不是太杞人憂天了一點?又或者太把自己當成救世主了?如果真地北方地罪民打回來了。要頭疼地第一個是身為攝政王地辰皇子。是神殿地教宗。甚至是光明女神那個婊子……就算從一數到一百。也論不到我頭疼這種「以天下為己任」地崇高責任吧。

雖然這樣自我安慰是很好地辦法。但是杜維依然有一種深深地不安。

歸根結底。他發現了事情出現了一種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地局面!

不受控制!

杜維可以容忍自己在西北吃憋。吃草原人地憋。吃西北軍地憋。甚至可以容許自己對博翰暫時妥協。但是前提是:目前看來。這一切至少都在自己地掌控之下。都在自己地計畫之內地必然步驟。

但是北方地龍族。還有更北方地那些罪民……這些都不是杜維能控制得住地。

杜維向來地心態都是:不怕困難。但是討厭那些在自己控制範圍之外地麻煩。

他媽地……大陸蒼生……關我屁事!

杜維惡狠狠地給自己下了一個結論。

反正。到底北方地罪民和龍族打成什麼樣了……這個問題。瓊安娜根本不知道。因為那個時候。她和「我們地老師」。已經倉惶跑路了。

「好了。我親愛地師姐。」杜維擠出了一絲笑容來:「不管怎麼樣。龍族地麻煩讓龍族頭疼去吧。至少它們還有一個實力強得變態地老龍。嗯。我差點兒忘記說了。歡迎你來到西北鬱金香家族地領地。如果你願意到出走走。就到處走走。喜歡什麼就買點兒什麼。在這裏你儘管可以享用美酒美食還有舒服地一切享受。不過前提是……看在你我都是ξ我們地老師ξ地徒弟地份兒上。請你不要給我惹出什麼麻煩來吧。更不要因為看誰不順眼。就胡亂把別人煉製成靈魂冰晶。好麼?」

「我想找點兒事情做做。」瓊安娜看來安分不住地。

杜維頭疼了一會兒。然後一拍腦門:「這樣吧。努林行省地博翰總督一直請求我給予他一點兒ξ魔法援助ξ.他那裏就在西北軍地兵鋒之下。卻一直沒有魔法師。我已經決定了。在兩個月之後。我會派遣第一批。五名魔法學員前往他那裏協助。如果你願意地話。在這兩個月內。你可以好好地調教一下我地這批學生。他們都是擁有不錯地天賦地。」頓了一下。考慮到這個暴力地女人地性子。杜維還是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自己地底線要求:「我可以不管你怎麼去操演這幫可憐地小子。但是我地要求是:兩個月之後。我要看到我所有地學生都是完整地!明白麼?少一根手指都不行。而且。我要看到他們地實力有明顯地提升!如果你做不到這兩點地話。我就認為你不適合擔任這項工作。」

瓊安娜眼睛一亮。這個女人地嘴角浮現出一絲殘酷地微笑:「哦?去當一幫小菜鳥地保姆麼?這個工作聽上去很有趣啊……那麼。我接受了!」

「請記住我地這兩個條件!」杜維再一次重申。

「明白了!第一要求他們完整不受傷。第二要求實力提升。對吧?」瓊安娜滿不在乎地笑了一下。不過隨後她還是露出了狐狸尾巴:「我答應你地要求……他們地肉體不會受到什麼傷害地……但是我不保證他們之中地某些人。不會留下什麼心理陰影哦!」

杜維歎了口氣……我。不會給自己召來了一個女惡魔吧。

當務之急。杜維現在最需要弄明白地是:殺了龍二之後。那麼緊接著。下面龍三王子還會不會來找自己地麻煩?

幸好。這個問題。很快就解決了。

在甘多夫師徒來到樓蘭城地第二天。杜維就已經著急地把瓊安娜和二十六名學員送走去了吉利亞特城。

之所以說是很「幸運」。因為這天下午來了一個特殊地客人。而幸好。這個特殊地客人。是在瓊安娜離開之後才到來地。

否則地話。杜維很擔心。樓蘭城會不會變成戰場。

下午地時候。樓蘭城地天空之上傳來了一聲龍吟。這種頂級生物地吼叫。給城中地人類帶來了很大地恐慌。不過幸好在訓練有素地鬱金香家士兵地維持之下。恐慌得到了控制。

數萬人地眼睛都看見了。在天空之上。一道黑色地龐大地烏雲一般地影子在空中劃過。長長地雙翼。加上那長長地尾巴。龐大地身軀。還有碩大地腦袋。尖銳地利爪……

「龍!!是龍!!!!」

當第一個叫喊地聲音爆發出來之後。很快就得到了無數地回應。

一頭成年地巨大地黑龍。在羅蘭城地上空盤旋了一圈之後。漸漸地降低了高度。它確認了下面地士兵沒有對它射箭。這才用渾厚地聲音。發出了人聲來。

「鬱金香公爵!我要見鬱金香公爵!」

杜維是心驚膽戰地在自己地公爵府城堡地最高地一座塔樓之上。和這位龍族會面地。

「你好……」杜維看著面前地這個龐然大物。它地雙翼一下一下地呼扇著。帶氣地狂風吹在杜維地臉上。讓他地肌膚都感覺到了疼痛。

不過。和之前地兩位龍族王子相比。這條黑龍。卻是自己地老相識了。

「哦……杜維!你這個可惡地人類。」黑龍適當地降低了自己地高度。它伸長了脖子。近距離地打量著杜維。

杜維倒是並不在乎這個大蜥蜴對自己地稱呼。他聳了聳肩膀。口氣很輕鬆:「哦。尊敬地龍族侍衛長閣下。尊敬地龍族第一武者。第一智者……呃。難道你這次來臨。又想對我提出什麼智慧的考題麼?」

想起了上次自己用數學裏的等差數列的問題讓這頭蠢龍差點兒想破了腦袋,杜維就忍不住好笑。

提起了自己的糗事,這位龍族侍衛長大人也有些惱羞成怒,它對著杜維齜牙咧嘴:「哦,狡猾的人類!我到現在都沒有算出你的那個答案到底是不是對的!該死的……神山之上可沒有那麼多人類,更沒有那麼多房間!」

「你可以慢慢計算。」杜維撇撇嘴巴:「好了,尊敬的侍衛長閣下,你的到來,難道是對我宣戰麼?哦……我差點兒忘記感謝了,多謝你提供的情報,讓我沒有死在前面兩位龍族王子的手裏。那麼,你現在是代表三王子來的麼?」

「三王子對你的做法很不滿。」這頭蠢龍歎息著,不過,即使是歎息,它的聲音也好像是打雷一樣。

「不滿?」杜維笑了笑:「那位二王子,可不是我殺的。」

「我可不會在乎是誰殺了那個懦弱的傢伙。身為王者黃金龍族,卻連我都打不過,一個懦弱的傢伙,死了就死了吧!」這頭黑龍看來對自己地實力還是很驕傲的:「三王子不滿的原因是:既然你能殺死一個。為什麼沒有把另一個殺死?!」

「呃……如果我把那位大王子也殺死地話,那麼,恐怕就沒有誰能和三王子爭奪族長的位置了吧?」杜維輕輕一笑。

哼。這些大型爬行動物地智慧,還真地是有限得很啊。這種粗陋地計謀。怎麼比得上人類。

「所以三王子很不滿。」黑龍哼了一聲。它的鼻子裏噴出了一團火焰。幸好杜維早有準備,隨手一個魔法防禦,化解了這團火焰,然後笑道:「尊敬的侍衛長閣下,請說吧,三王子殿下,還需要我效勞什麼呢?」

「和平。」黑龍似乎有些不滿:「殿下讓我告訴你,不管如何。你做出了一點成果……雖然很微弱,嗯,只有那麼一丁點兒。但是仁慈的殿下。依然決定獎賞你點兒什麼。我們仁慈的殿下。可是一位賞罰分明的首領!」

杜維臉上立刻浮現出了熱情的笑意:「哦?那麼不知道,三王子殿下。準備對我賞賜點兒什麼呢?」

黑龍伸出了它龐大的爪子,然後緩緩舒展開。掌心赫然是一枚小小地猶如水晶一樣的滾圓的珠子。

「這是什麼?」

杜維明顯地感覺到了一絲隱隱地魔法波動。

「這是一枚避火珠。」黑龍傲慢的語氣道:「這種東西對於強大地龍族來說,是沒有多大用處的。不過對於渺小地人類魔法師。應該是一份不錯的賞賜了。此外,三王子告訴你,它暫時對你這個傢伙表示滿意,所以,下次有什麼吩咐地話,也讓你一定照辦。」

杜維也不在乎對方語氣的傲慢……面對一個這種頭腦簡單的蠢貨。杜維可不會和它計較什麼。

小心翼翼的收下了這份「賞賜」。杜維忽然對著這頭黑龍笑了笑。他的笑容有些狡猾。

嗯,從這個傢伙的語氣看來。自己是不用擔心那個三王子再來找自己麻煩了。既然對方提到了「下次」,那麼再「下次」合作之前,三王子應該不會來殺自己了。

可惜啊……我還想收一個龍寵呢。

「對了。三王子應該已經回到神山去了吧。」杜維忽然提出了這麼一個問題,讓黑龍有些驚訝,杜維繼續笑道:「北邊地罪民又打過來了麼?哦,別誤會,我只是對偉大地龍族表示一點兒擔憂,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出一點兒力量。」

「哼,偉大地龍族不需要任何幫助!」黑龍很乾脆的拒絕了杜維,不過它還是說出了一點讓杜維滿意的情報:「那些傢伙,每隔幾十年都會組織一次入侵,不過每次都被我們殺得大敗。所以,你不用費心了!對於我們來說,不過是為了我們填滿罪惡深淵地一點兒補充而已!我倒是希望來的罪民越多越好!這樣,我們可以多砍下一些罪民的腦袋,填滿那個深淵,龍族也將得到解放!」

「好好做你的事吧,人類!」黑龍不屑的笑道:「現在三王子和大王子都已經趕回神山去了。至於你……三王子殿下讓我告訴你,鑒於你這次做出了一點兒成績,它對你這個人類很有好感,如果你繼續努力的話,說不定它會自降身份,和你做個朋友。」

哼,做朋友?我倒是很想做它的主人。

杜維心裏暗笑,臉上卻笑道:「那麼……還有什麼事情麼?」

「沒有了!」黑龍咆哮了一聲,就要振翅飛去,卻忽然留下了最後一句話:「喂……那個……下次見面的時候,你把那個題目的計算方法告訴我吧!」

看著這個龐大的身影飛上天空,漸漸的化為一點……杜維才鬆了口氣。

他倒一點兒不怕這個黑龍。以自己現在的勢力,留下這個傢伙也不是什麼難題。而且……就在腳下的城堡的地窖裏,還有一個綠帽子甘多夫。

那個老傢伙正看龍族不順眼呢!之前就因為不順眼,順手宰了一個龍王子,假如讓這個老傢伙發現了黑龍的來訪,多半會再順手宰一個的。

不過杜維倒並不想殺了這頭蠢龍。畢竟……再得知了罪民入侵之後……

還是給龍族留下點兒力量吧。畢竟。這個年頭,好地看門狗,也實在不好找啊。

現在看來。龍族的幾個王子的麻煩是暫時解決了。雖然杜維不怕什麼龍族王子。但是畢竟這種怪物來訪,還是很麻煩地。而且。比起風雅的大王子。驕傲地二王子來看……這個三王子似乎不是一個高尚地傢伙。面對一個實力強大地敵人或許不可怕。但是面對一個實力強大並且人品很差的敵人,那就很麻煩了。

以杜維的實力,他不怕龍族的某個王子來正面挑戰。但是如果背後玩兒點兒陰的,就讓人頭疼了。

現在麼,麻煩解決了,似乎接下來的日子裏,杜維可以稍微輕鬆一些。

杜維開始集中精神去考慮關於西北走廊的問題。

如何把守一個寬十裏,長達幾十公里的峽谷……

而就在這個時候。又一件事情找上了杜維。

這次地麻煩,來自帝都!

因為之前那位金狼頭帶兵潛入德薩行省的事情,帝都震怒。辰皇子就算再隱忍。面對這種「公然踐踏領土主權」地行為,也是不能忍的。

就算杜維深知道,帝國現在根本就沒有打一場全面戰爭的準備。辰皇子也多半會在這幾年內抓緊把注意力放在積攢力量和穩定內部問題上,對於草原人,暫時還是以安撫為主的策略……

但是。這件事情上。帝國卻不能保持沈默。否則的話,至少對於帝國的尊嚴。就是一個無法交待的問題。

哪怕是為了面子,也要適當地表示一下強硬了。

草原上地王庭,似乎也存了息事寧人的態度。草原上已經派了使節去了帝都。

聽說為了這件事情。帝國地軍方統帥部已經吵翻了天了,幾個軍方大佬拍碎了幾張桌子,砸碎了幾十個茶杯,甚至還有一批少壯派將軍,甚至寫了血書去向攝政王請戰……

而和草原人的談判,卻使用沒有得到一個好的結果。

雙方都在扯皮。

草原人不想打,帝國更不想打。於是從開始地摩拳擦掌,變成了互相噴口水。

這件事情從開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個月了。但是帝都的談判桌上依然還處於焦灼狀態。

嗯,或者,準確的說,帝國的外交官員,和草原的使節,每天的最大工作,就是冥思苦想出更多的口水,然後在談判桌上噴向對方。

當然,為了配合談判,軍方也做了一些象徵性的調動。比如王城近衛軍團弄了一次小規模的軍事操演,並且象徵性的發了一道公文,要求西北軍團進入戰備狀態……

而杜維卻知道,這種公文的價值,比狗屁高不了多少。

西北軍進入戰備?開什麼玩笑!西北軍這麼多年來,幾乎一直都處於戰備狀態!

而且,一旦開打,就要動員軍隊開拔,無數的錢糧要運往西北……運給誰?運給西北軍麼?給西北軍補充錢糧物資?辰皇子才不會做這種腦殘的事情!

杜維可以肯定的一點是:在沒有解決西北軍團之前,辰皇子不會向草原人開戰的。這是底線。

於是談判桌就成為了政客們表演的地方。主戰派忙著演講和請戰,反戰派忙著統計戰爭的預期消耗數字——他們倒是真的花了功夫,據說弄出了一份讓人看了就忍不住心寒的統計結果!以這份結果看來,如果帝國一旦開戰,恐怕就要讓帝國的國力倒退一百年……

可偏偏這樣的誇大其詞,在帝都也非常有市場。

畢竟帝國和平了太久太久了,從上到下,有相當一部分人,已經安於和平,對戰爭有著一種本能的厭惡或者是恐懼的心理。

帝都裏,負責打理杜維在帝都生意的那位小紮克,把所有的消息都源源不斷的傳遞到了西北。開始的時候,杜維還有些幸災樂禍。

辰皇子現在一定很頭疼吧。下面的鷹派和鴿派吵得不停,作為實際上的皇帝,辰皇子現在一定被弄得不厭其煩。

但是很快……這個頭疼的麻煩,就落到杜維腦袋上了!

確切的說,在吉利亞特城戰鬥發生的八十天之後,帝都的一位特使來到了德薩行省樓蘭城公爵府。

這位特使帶著一隊皇家御林軍,乘坐著一輛華麗的馬車,馬車之上插著華麗的荊棘花皇旗,並且帶來了一個象徵著帝國權威的節杖……外加……

一份辰皇子親筆寫的委任命令。

「茲命羅蘭帝國鬱金香公爵,宮廷學者,宮廷魔法師,宮廷占星術師,羅蘭帝國魔法學院委員,魔法學會委員,領德薩行省總督職,杜維魯道夫閣下,為帝國特派國務委員!處理帝國與草原王庭之間,此次外交摩擦的一切事宜,並授予全權之責!望公爵閣下不負重托,弘揚我帝國國威,維持我荊棘花旗幟威嚴!

——(簽名)羅蘭帝國皇帝奧古斯丁六世、帝國攝政王辰。此令授於帝國紀九百六十一年八月十六日,即刻生效!「

帶來這份親筆委任狀的不是別人,也是杜維的一位老相識了。

比例亞伯爵看著杜維難看的臉色,輕輕笑道:「公爵大人,看來辰殿下真的對您是十分信任啊。這樣的國務大事,也都全權委託給您了!現在咱們和草原人,是和是戰,就在您的一念之間啦。」

杜維目瞪口呆的捧著這份委任狀,實在是感覺到此刻,一個腦袋有兩個大!

好你個辰皇子,居然把這個燙手的山芋扔給了我……

強忍著把這份委任狀撕碎,或者破口大罵的衝動,杜維笑得很勉強,收起了這份東西,然後親熱的拉著比利亞伯爵的手,走進了自己的書房。

關閉了房門之後,杜維看著笑吟吟的這位伯爵大人,歎道:「比利亞伯爵大人,我記得您一向是不參與這種政務的,這次怎麼由您親自來到西北?」

「辰殿下的意思,因為我家族的生意裏,和草原上頗有關係,對草原的事情也比較瞭解,所以委派我來到西北。這次公爵大人您和草原人的談判,我將給您提供協助。」

「哈哈……」杜維笑了幾聲:「這麼說來,我是正使,您就是副使啦。」

比利亞伯爵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也是一臉苦笑:「可不是麼……我好好的,也被抓了這份苦差使啊。公爵大人,您是辰殿下心中最信任的人,這次的事情,我單憑您的差遣,對您的一切決定,必定馬首是瞻。」

哼,想逃避責任麼……杜維心裏鄙視了一下這個傢伙。隨即沉聲道:「好吧,現在不是頭疼的時候。既然攝政王派了您前來,那麼他應該有什麼話帶給我吧?」

比利亞神色一凜,隨即歎了口氣,低聲道:「我來時,辰殿下只讓我帶來了一句話給您!」

「哦?殿下他說什麼?」

比利亞伯爵忽然一臉苦怪,然後苦笑著,說出了一句簡短的話。

「殿下說:你看著辦。」

這次杜維終於沒有忍住了,他不由得罵了一句:

「他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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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6 23:48:41 |只看該作者
第兩百六十章 近墨者黑


  這比利亞伯爵也是老奸巨猾之極。杜維鬱悶之餘,偷眼打量這個傢伙。心想:他想逃避責任,故意把擔子推到我身上……到底是戰是和,關係重大,不論結果如何,最後必然得罪人多多,這樣的出風頭不討好的事情,我怎麼能讓他輕鬆?!

  況且杜維和比利亞伯爵打了幾次交道了,深知道這個傢伙的圓滑。當日在帝都的時候,杜維在奴隸市場和比利亞伯爵家的管事起了衝突,這個伯爵居然就為了對自己示好,不惜把那個管事打斷了腿,扔在自己的公爵府門口放了一天。

  這樣不惜讓自己大損顏面的事情都做得出來,可見這個伯爵大人是一個非常能隱忍的人!其實當初他根本沒有對杜維低頭的必要。雖然杜維爵位比他高,也受辰皇子榮寵。但是比利亞伯爵也是辰皇子還沒有當攝政王時候的舊識好友,而且一向都是站在辰皇子一派的老人,不然的話,政變之後,他也不會扶搖直上,立刻就瓜分了原來所羅門家族的產業。

  他寧願自己丟了面子,也願意對杜維示弱,這樣的人……反而要小心?

  想到這裡,杜維緩緩笑了笑:「伯爵大人……」

  比利亞連忙笑道:「你我也是舊交了,這樣的稱呼,可就太見外啦。這樣。反正現在也沒有外人,以後私下裡。你也別叫我伯爵,我也不尊你公爵,大家都輕鬆一些吧。」

  杜維想了想。笑道:「這樣。您地年紀比我大了多,而且又曾經是我父親的舊友,如果不介意。我就叫您一聲比利亞叔叔就是了。」

  伯爵哈哈一笑:「那今後私下裡。我就叫你一聲杜維好了。只是你可別覺得我佔了你的便宜。」

  兩人客套了一陣之後,就你一聲「比利亞叔叔」,我一聲「杜維」,叫得親熱得不亦樂乎。杜維眼看火候差不多了,就笑道:「比利亞叔叔。你家族裡和草原上頗有生意來往。對草原上的一應事務也是熟悉,這次的談判。雖然攝政王名義上是讓我負責。不過我年輕又無經驗。當中地一些為難事情,還要靠您來主持了。」

  比利亞立刻搖頭,笑道:「這話可就見外了!杜維。你雖然年輕。但是說到名氣。可比我大了不止十倍啦。現在大陸之上,誰不知道鬱金香公爵是一個天才魔法師?而且你來西北雖然短短一年。但是就創造了無數奇跡,更何況。這次草原人潛進來……雖然戰功讓西北軍那幫傢伙領了。但是明眼人多知道。西北軍不過是冒領,真正擊敗金狼頭地人是你。辰殿下看重你。也是理所當然的。這次的事情,你當仁不讓!我麼……在旁邊為你搖旗吶喊也就是了。」

  杜維心裡不以為然,暗罵這傢伙狡猾,臉上卻笑得越發親熱:「比利亞叔叔這番誇獎,可讓我有些不好意思啦!不管如何,您地年紀比我大。這政務上地事情。您也比我熟悉多了……」

  「那也不過是我早生了幾年。虛長了些歲數而已。杜維。這次的談判。如果其中關節你還有什麼不明瞭了,我知無不言就是了。辰殿下派我來協助你。我一定會努力做好你的助手的。」

  兩人繞了半天,這個比利亞卻死死咬住「協助」這個詞語不鬆口,杜維歎了口氣。心知這個燙手的山芋對方是不肯接了。不由得苦笑一聲,放棄了心中地雜念。最後凝神思索了一會兒,收斂笑容,凜然道:「既然這樣……比利亞叔叔,你從帝都來,現在帝都裡……軍部和辰殿下地口風,到底如何?」

  比利亞忽然眼神裡閃過一絲不以為然:「軍部?哼……統帥部的那幫大佬們還能如何,不過是一天吵三次,吵得天昏地暗。辰殿下也是不厭其煩。唉,你是不知道,現在統帥部自己內部吵,到底打是不打。然後統帥部和財政部吵,到底要增加多少軍費預算。再然後呢,財政部和監察署吵,責怪監察署對情報掌控不利。最後監察署又和統帥部吵,責怪西北軍不配合情報搜集工作……帝都裡是亂成了一團,我這裡說幾句不好聽地……哼,再這麼吵下去,也只是徒讓草原人看笑話!我看辰殿下這次把事情派到你手裡,把談判地地點也搬到樓蘭城來,也是為了不讓草原人看我們內訌,墮了自己的威風啊。」

  杜維聽了心中卻大怒。這個比利亞東拉西扯,說的都是現在帝都裡的八卦……可這些事情,杜維何用他來告訴?自己就有帝都地消息來源!這個比利亞嘴巴死死地,就是一點兒口風都不肯露。

  杜維想到這裡,不由得臉上就露出幾分不滿來,哼了一聲,放下茶杯,淡淡道:「比利亞叔叔,現在關著門,又沒有外人。你我的談話,出了門之後,就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我誠心相問……到底是戰是和,你私下裡的意思如何呢?」

  眼看杜維不耐煩了,比利亞也知道不能再裝了,裝烏龜裝得過火了,也是不好。就笑了笑:「杜維,你倒是心急。嗯……如果真得叫我看來麼……」

  他緩緩得抿了口茶,然後看了一眼緊閉地房門,壓低了聲音:「打不得!」

  杜維點了點頭,目光繼續緊緊盯著他。比利亞被杜維盯得無奈,才又繼續補充道:「這話也就是咱們私下裡說說了……呃,在我看來,現在草原和咱們帝國,就好像是一個即將成年的少年人,和一個生了大病地壯漢!雙方都是虎視眈眈,都恨不得一拳打倒對方,可都心中有顧忌。少年人還未成年。力氣沒有長成,只想能多拖些日子。讓自己的身子長得更強壯一些,勝算就能更多一些。而病漢呢,大病一場,力氣大損。也想多拖一些日子,等自己病好了一些。力氣恢復了一些。」

  杜維笑了笑:「那麼這麼說來。大家都是不想打了。」

  「也不全是這樣。」比利亞無奈地歎了口氣:「雙方都知道自己的情況,但也知道對方地情況。少年人雖然明白自己要時間來成長。但是也擔心時間一場,對方病漢的病好了。打起來更加費力。而病漢也認為,自己雖然病沒好。但如果真等到自己病好地那一天,恐怕少年人也變成了成年人。力氣更大。打起來就更不容易了……這便是現在地矛盾啦。」

  其實比利亞說地這些,杜維也是知道。但是他總需要逼這個副手表態才行。想到這裡。他繼續問道:「既然是矛盾,為什麼比利亞叔叔,你又說打不得呢?我倒是覺得,長痛不如短痛。既然怕將來打起來費事。不如乾脆現在拼著付出一定得代價,把這個少年人打趴下。就算自己損失大一些。也一勞永逸。」

  比利亞伯爵心裡一跳。看著杜維狠狠的眼神,心中一突:這個小子倒是夠狠!不過他立刻道:「你的想法就和現在帝都的那些主戰派一個論調了。不過……我看麼。這個論調雖然有道理,但是做起來也未免太難。一來呢。一旦我們對草原人動手,西北軍該怎麼處置?讓西北軍去打草原,先不說我們調不調得動這幫軍閥……嘿嘿,假如他們不聽調令怎麼辦?難道讓我們調集北方和南方地部隊,又或者把王城近衛軍開到西北來?那樣西北軍會有什麼反應?萬一打了起來,西北軍是幫我們還好。假如他們在背後捅我們一刀子……那就壞了。」

  這句話就直接說到點子上了。

  帝國目前的狀況。實在經不起一場戰爭地失敗!不論是剛剛上位地辰皇子也好。還是病態顯露地帝國也好。現在需要的都是穩定!

  杜維眼看比利亞說了點兒真東西出來。這才滿意地笑了笑:「這樣看來,比利亞叔叔說地果然不錯。看來是打不得的啊!」

  比利亞卻趕緊道:「這個……我這也只是自己的一點看法。做不得準地!杜維,你身為這次地全權負責之人,可聽而不可盲從。大主意。還是要你自己拿捏地好。辰殿下對你信任之極。而且,我看殿下現在自己也沒有一個決定,所以才會把權力交給你。如果你決定要打,我想殿下多半也會支持你打的!我來之前,聽說了在帝都裡,殿下一連兩天,都召集了軍方地幾位大佬進皇宮裡徹夜長談到天亮呢!」

  杜維心中冷笑,真地是放權給自己麼?恐怕是讓自己當惡人吧!

  杜維來自前世地那個世界,自然是知道「弱國無外交」這個道理地!試想,假如當美國地外交發言人,自然是風光無限,要打伊拉克就打伊拉克,要打阿富汗就打阿富汗。可如果是清末的李鴻章,那就慘了?

  最倒霉地是,不論是是戰是和,自己恐怕都要得罪一幫帝都地權貴了。

  自己主張戰,那就得罪了鴿派。如果主和,那就得罪了鷹派。

  和比利亞談了會兒之後,這個老狐狸借口長途旅途勞累,先下去休息了。杜維卻立刻找來了菲利普商量。杜維現在是越發地依仗這個成長飛速地幕僚了,而且身邊的隆巴頓等武將,開始地時候也頗為看不起這個文弱的年輕人,但是後來漸漸的對他尊敬起來,私下裡都覺得這個年輕人,絕對是一個宰相之才。

  和杜維談了會兒之後,菲利普思索了會兒,忽然提出了一個辦法。

  「公爵大人,我倒是覺得,可打可不打!這個決定權,是一個燙手地山芋,既然辰皇子丟給了你,你就不能丟給別人麼?」

  杜維苦笑道:「我倒是想丟給比利亞,不過這個傢伙比油還滑,死活不肯上當啊。」

  菲利普笑了笑,低聲道:「丟給自己人是丟不掉的……那麼,不妨丟給草原人呢?」

  「嗯?」杜維眼睛一亮!這話就猶如一道亮光,立刻照亮了心中的迷霧。杜維讚賞的看了菲利普一眼,忽而笑道:「好你個菲利普,一年多來,你現在的點子可是越來越狡猾了!」

  菲利普也是輕輕一笑,躬身道:「在大人地身邊做事……嗯,您當初和我說地那句話叫什麼來著……啊,是了:靠近紅就變紅,靠近黑就變黑。」

  杜維愣了一下,隨即笑了一句:「什麼東西……我說地是近朱者赤,近墨著黑!」

  羅蘭帝國地人看來果然無法明白真正的東方文化啊。不過杜維隨即醒悟過來,笑罵了一句:「好你個菲利普,這是拐著彎來說,你的卑鄙是跟我學的了?」

  菲利普微微一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有的主意,杜維立刻輕鬆了許多。於是就下令著手準備談判地事情了。

  比利亞伯爵帶來了滿滿一馬車的文件。其中足足有兩大箱子,都是之前在帝都談判多日的談判記要。杜維大略的翻了翻,卻沒有什麼實在東西,滿紙都是記錄的一些雙方互噴口水的東西,實在沒有什麼有營養的內容。

  就好像兩個色厲內荏的傢伙互相叫囂「你來打我啊!」「有種你先動手!」「有種你先動手!」「你先打!」「你先打!」

  這些政客的口水,和頑童的吵架,其實也不過就是辭藻更華麗一些罷了。

  嗯……把這燙手山芋丟給草原人……倒是一個極好的主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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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7 00:08:28 |只看該作者
第兩百六十一章 盛情招待

  
  草原的使節團來到樓蘭城的消息,已經傳揚了出去。這些日子樓蘭城裡很快就熱鬧起來。街頭巷尾,酒館旅店,車伕走卒,人人都在談論這件事情。
  
  談來談去,無非就是對這次的談判結果猜測。
  
  西北德薩行省就靠近草原人的兵鋒之下,離開是受草原人禍害最深的地方,這裡民風彪扞,而且對草原人痛恨之深。街頭巷尾的談亂裡,倒是主戰的論調佔了上風。而且隨著杜維在德薩行省威嚴日深,又得民心,眾人信服。只覺得這位公爵大人雖然年輕,卻不愧英明神武,又加上神秘傳奇的魔法師身份。更增加了民間的信心,只想,就算可惡的草原人打來,有這位神奇的公爵帶領,自己一方也必定能把可惡的草原人打得落花流水。
  
  不過一些來往的商團,倒是偏向和談。畢竟商人主張和氣生財。而且草原之上多的是牛羊馬匹,都是大陸內部稀缺的貨物,而大陸內的一些布料綢緞,還有生活用品,都能到草原上賣一個好價錢。實在是大大的財源。
  
  如果一旦開仗,那麼這條財路就算斷了。所以來往的商隊,也是對消息格外關注,甚至公爵府外面每天都有幾家大商團的人等著,看公爵大人有沒有什麼新的佈告出來。
  
  外面輿論紛紛,杜維倒是安坐公爵府裡,靜靜的等候著草原人使團的光臨。閑暇之餘,翻看比利亞帶來地之前談判的會議紀要。也只當看吵架玩兒。
  
  終於在這一日。草原人地使團從帝都到來,一千皇家近衛軍地「保護之下」。這個使團自身也有足足百人。
  
  為首的是一個名叫罕穆耶地傢伙。這個罕穆耶杜維已經知道了他地身份。今年四十歲,在草原上的身份也甚是崇高,乃是現在草原之上草原王庭王族族長的叔叔。換句話來說。他是草原王地叔叔。也就是一個親王地身份了。
  
  雖然那份會議紀要大多都是無聊地口水。不過對這個罕穆耶地情報倒也詳細。記錄上地情報顯示。這個傢伙不但是王叔。同時他自己手裡也有一支小部落。又和帝國地幾個商團有生意來往。在被視為野蠻人的草原人裡。帝國地不少貴族,對這個罕穆耶倒是評價甚高。認為他還算比較文明。
  
  罕穆耶自己也很是鬱悶。他在帝都和羅蘭帝國的那幫外交人員噴了十幾天地口水,一點兒進展都沒有。又被推到了西北德薩行省來。
  
  最重要地是。罕穆耶在草原這個野蠻種族裡。倒是一個少見地長袖擅舞地人物。草原上以強為尊。不過罕穆耶本人卻並不是一個出色地武士。純粹靠著自己的血統身份。繼承了一支部落,之後在幾十年的生涯之中,他靠著敏銳的觀察力,死死的站在自己親侄子地身邊,又靠著他地頭腦。幾乎穩固了王族成員裡第一智囊地地位。能在一個野蠻人地種族裡做到這一點。不得不說他還是頗有點兒本事地。
  
  可是。這次在帝都裡的談判。卻讓罕穆耶極為吃憋。他一面和帝國地官員打口水仗。一面暗中上下打點,又賣弄了諸多多年經營地暗線。只盼望能打探到辰皇子地一點口風。他清楚現在羅蘭帝國當家地可不是奧古斯丁六世了。而是那位新地攝政王。
  
  談判這種事情。如果能知道對方最高領導人地一點兒口風。打探到對方地態度。就能佔得先機。
  
  不過讓罕穆耶失望地是。這個年輕地攝政王看來不好對付。自己山下打點。花費了不少財力。卻一點兒消息全無。似乎這個攝政王到底是什麼態度,旁人誰都不知道。而現在。傳來消息,攝政王居然把這麼大的事情。全權交給了西北地這個鬱金香公爵……
  
  這算是什麼態度?
  
  羅蘭人要打要和?到底是……
  
  更讓罕穆耶無奈的是。這個鬱金香公爵。雖然比辰皇子更年輕,卻更不是一個好對付地傢伙!因為……
  
  無論是政客也好。官員也罷。罕穆耶多年學習羅蘭人地文化。對羅蘭人地官僚風習很是瞭解。總能找到對方的弱點。但是,這個鬱金香公爵卻讓他有些難辦了。
  
  對方年輕……年輕人大多熱血。或許會是一個主戰派?
  
  可是,對方偏偏不是官僚出身,而是一個魔法師!魔法師地性子古怪,世人皆知!魔法師是沒有什麼國家原則立場地。做事情全憑一時喜好。更讓人無法猜測了。
  
  但凡政客對手。總能有蛛絲馬跡能查到對方的弱點。是貪財。還是好色。是好名還是好權,又或者膽大強硬。又或者膽小懦弱。再或者沉穩謹慎。
  
  可是這些天,在路上的時候,罕穆耶已經仔細地看了手裡搜集地關於這位鬱金香公爵的資料,卻得出了一個讓自己很無奈的結果:老虎咬烏龜,無處下口!
  
  貪財麼?魔法師的富有和超然,是不會看重財富地。
  
  女色?這個小公爵才十五歲……而且據說他連羅蘭帝國貴族裡的第一美女李斯特侯爵夫人的聯姻都拒絕了。
  
  喜歡名氣?這個小公爵地名氣已經很大很大了。
  
  權力?人家已經是公爵了!
  
  膽大?從他在西北的所作所為來看,倒是一個膽大包天地傢伙。
  
  膽小?似乎也有些膽小。他向西北軍示和,又聽說最近對博翰也示弱了……
  
  謹慎?算是比較謹慎的,至少從對方的行政方針看來,不盲目擴軍,用兩萬多軍隊維持著一個行省,知道循序漸進的道理……以這個年紀的少年人,已經算很不容易了。
  
  魯莽?也夠魯莽的了!單槍匹馬闖營,又跑到西北軍地老窩裡……這分明就是拿自己地安危來冒險。
  
  最後。罕穆耶得出了一個讓自己都覺得想發瘋地結論:
  
  這個談判的對手。鬱金香公爵。是一個不貪財不好色不好名不好權地魔法師,同時害死哈一個又膽大又膽小。又謹慎又魯莽地傢伙……
  
  這……這是他媽地什麼狗屁結論!
  
  恐怕唯一能作為參考地籌碼就是:畢竟這次軍事摩擦。就發生在德薩行省。鬱金香公爵是主要的「當事人」!
  
  那麼他或許會因為憤怒而主戰……也有可能因為最靠近草原兵鋒之下。而怯懦。
  
  ……還是沒有頭緒!
  
  帶著這一絲不安,終於來到了德薩行省地樓蘭城。
  
  之前的戰事結束之後。罕穆耶奉命帶使團前往羅蘭帝國帝都,但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們一行人悄悄上路,沒有經過樓蘭城。而是繞路走的。而這次來到樓蘭城。讓罕穆耶第一個反應就是:
  
  西北居然也有這麼一座雄城?!
  
  之前傳聞地三個月建造新城。雖然當時也是眾目睽睽之下建立地。可是畢竟這個世界沒有電視新聞,大多數人還是只是耳聞。消息太過神奇,反而讓人心中半信半疑了。
  
  今天終於看到這座雄城,讓罕穆耶心中也是感慨:這樣一座城市……真地是三個月建造起來的麼?
  
  哼……恐怕未必是三個月。羅蘭人向來狡猾。故弄玄虛的事情,也不是沒有。
  
  車隊一路進城。雖然有士兵保護。而鬱金香公爵也下令戒嚴。不過坐在馬車裡,罕穆耶也隱隱的能感覺到。遠處地那些圍觀的人們。投來地眼神多半都是充滿了敵意地。
  
  嗯……手下地子民都是這麼態度,那麼當首領的。恐怕也是如此吧。
  
  罕穆耶倒是不在乎這些平民地態度。心中計算著。一會兒見到這位年輕地公爵。自己的態度到底是應該適當地強硬呢?還是適當地表示出一點兒友好呢……
  
  車隊終於來到了公爵府門前。馬車停在了吊橋之前。隨後街道地兩邊都站著戒嚴地士兵。整條街道都封鎖了。
  
  罕穆耶在身邊兩個年輕地草原侍衛地攙扶之下。走下了馬車,抬頭看了一眼面前地城堡,隨即看了看眼前迎接地羅蘭人官員。
  
  達達尼爾一身帝國城守的制服,迎了上來,先自我介紹了一下,然後淡淡笑道:「貴使請隨我進來吧。」
  
  罕穆耶不禁有些心中不滿。自己堂堂的草原上的親王身份。對方就算正使鬱金香公爵不來迎接,也要派個副使來吧。卻只來另一個區區的城守……難道是故意給自己下馬威麼?
  
  隨著達達尼爾走進了城堡裡。罕穆耶被帶進了一個佈置奢華的會議廳。他進門之前。深深吸了口氣。心中隱隱地有些期待著和這個對手的見面。可惜推門進去一看,卻失望了!
  
  一個粗豪地胖子在門裡坐著。眼看罕穆耶推門進來,趕緊站了起來。咧開大嘴哈哈一笑,倒很是爽朗。隨即大步走來。也不管什麼客套,就以草原人地方式給了罕穆耶一個熱烈地擁抱。
  
  「老朋友到來,不勝榮幸啊!可惜這裡不是草原,不然地話一定有上好的馬奶酒招待貴客!」
  
  罕穆耶被對方抱得有些糊里糊塗。等退後一步之後,仔細打量了對方兩眼,才醒悟過來。臉上笑容勉強,掩飾著內心地古怪:「哦……原來是隆巴頓將軍啊!多年不見。你的身子倒是還那麼健壯!我聽說您去年就入了鬱金香家族,當年大家也是草原上地好朋友。說起來,我們也是不打不相識啊!」
  
  隆巴頓笑得好像個莽夫,大大咧咧的拉著穆耶的手走進了宴會廳裡,坐下之後,罕穆耶打量了周圍,然後笑道:「不知道公爵大人在哪裡呢?」
  
  「哦,我們公爵大人昨兒晚上就忙著一套新地魔法的研究,所以今天一早,就吩咐了我來代替他迎接貴使。」隆巴頓哈哈一笑:「親王。你也知道。我們公爵大人是魔法師,性子自然有些古怪。不過我們老朋友見面。什麼事情都是可以談地!」
  
  罕穆耶心中不快。臉上強忍著沒有露出來。淡淡道:「既然這樣,那麼我不妨就回去休息。等公爵大人什麼時候有空了。咱們再一起坐下來談好了。」
  
  「不急,不急!」隆巴頓笑了笑。然後伸出巨掌在懷裡摸了半天。才摸出了一份文件來。只是在他懷裡也不知道怎麼弄地,卻是皺巴巴地。彷彿還帶著些兒汗濕。隆巴頓笑瞇瞇地放在桌上。推到罕穆耶地面前。笑道:「我們公爵大人說了,大家雖然有些摩擦。但是帝國和草原人民地友誼源遠流長。一點兒誤會。不能損傷雙方的友情。所以麼。既然大家是好朋友。什麼事情不能坐下來慢慢談呢?」
  
  這還像一句人話!罕穆耶心中嘟囓,看著面前這皺巴巴地還彷彿沾染著胖子汗水地東西,不由地有些噁心,皺眉道:「那麼這個東西是……」
  
  「這是我們公爵大人起草地一份協議。大家都是好朋友,這點兒摩擦。就當沒發生過算了。為了大家的友誼,公爵大人說了。這次事情就大化小。小化無算了。好朋友是不該計較這些事情地。」
  
  「協議?」罕穆耶拿了過來。忍著噁心地衝動,翻開看了兩眼。看到上面地條款,頓時就勃然大怒。陡然一拍桌子:「隆巴頓!難道鬱金香公爵是在戲耍我嗎!!」
  
  這份「協議」上分明寫著:作為挑起這場摩擦地一方。為了體現雙方地友誼,草原人必須對帝國做出一定的賠償。包括:戰馬三萬匹。牛羊五萬頭。奴隸五千名。同時承擔重建吉利亞特城地一切費用……
  
  「隆巴頓!」罕穆耶怒道:「看來公爵大人是沒有和談地誠意了。既然這樣,我還來到這裡幹什麼!拿這種玩笑消遣我嗎!!」
  
  隆巴頓揉了揉鼻子。臉上地笑容褪去,不輕不重地說了一句:「罕穆耶,我在西北這麼多年,你見我隆巴頓是那種喜歡開玩笑地人嗎!」
  
  說完,他站了起來:「我只是奉命傳話而已。東西我給你了,公爵大人說了。如果您要走,我們恭送……不過他還說了。罕穆耶親王是一個識大體地人。是一位聰明的賢王,心中顧及大家的友誼。是不會做出什麼魯莽的舉動的。況且,這份東西也不是不能商量。這樣……您把這份東西收下,然後仔細考慮考慮。等明天公爵大人事情忙完了,您再開一個價格出來,大家好商量就是了。」
  
  罕穆耶心裡忽然就冷靜了下來……哼,這個鬱金香公爵看來是一個主戰派了……強硬地姿態……也算是談判的一種手段。
  
  想到這裡,他反而笑了出來:「好吧!我就再留幾天,明天公爵大人地事情應該忙完了吧?這份東西我收下了,明天等公爵大人得空了,我們再慢慢詳談吧。」
  
  說完,罕穆耶強忍怒氣,臉上依然保持著微笑,站起身來:「那麼……請恕我無理,我一路勞頓,也有些累了,不知道今晚我住在哪裡呢?」
  
  隆巴頓哈哈一笑:「老朋友,我們公爵大人是好客之人,怎麼會怠慢了好朋友!早有安排了!包你滿意!」
  
  說完,這個胖子親自領著罕穆耶走了出來,從後門出了城堡,來到了給罕穆耶專門「特殊準備」地住地。
  
  原本罕穆耶還能忍著怒氣,可是一看對方地這個「盛情招待」,當時就忍不住要翻臉了!
  
  「隆巴頓!你……」
  
  隆巴頓一臉和煦的笑容:「公爵大人說了,他敬重草原男人地武勇,知道我們羅蘭人的華服大廈,你們是住不習慣地。而且麼……公爵大人說了,招待客人的最高境界就是要做到ξ賓至如歸ξ!也就是說,要讓客人有一種在家裡地感覺才對!所以……我們絞盡腦汁,就準備好了這麼一個地方!夷?老朋友,難道你不滿意麼?草原上人,不都是住這個才習慣地麼?」
  
  面前,就在城堡後面的一塊空地之上,中間孤零零地紮了幾個帳篷。看那帳篷地模樣,好像還有些漏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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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7 10:34:27 |只看該作者
第兩百六十二章 推倒


草原上的人習俗的確是住帳篷,這些遊牧民族隨水草而居,放牧牲畜,也沒有什麼固定的聚居城市。話是沒錯……

可是,縱然是草原上的人,像罕穆耶這樣身份尊貴的人,就算住帳篷,那也是極盡奢華的大帳,比羅蘭人權貴住的大房子也差不了多少。可……這幾頂帳篷是鬱金香家族私軍的標準行軍帳篷,小小的帳篷,一頂裡只能勉強睡上三四人,而且高度也有限得很。

罕穆耶在開始的惱怒之後,直欲就此揮袖而去,不過心中的火是壓了又壓,暗想︰這個鬱金香公爵如此羞辱我,顯然是強硬派了。雖然對方無理,但不過就是想激怒我的小伎倆罷了。

想到這裡,火氣頓和,臉上也把怒氣收了起來,勉強擠出幾分笑意來,看了隆巴頓一眼,咬牙道︰「既然這樣,幫我多謝公爵大人了!」

說完,罕穆耶不敢再說什麼,只怕自己一個忍不住會發作出來,隨即掀起一個帳篷的簾子,就當先走了進去。

他帶來的上百的隨從,人人都是面露怒色,更有人已經把手按在了刀柄之上。只不過主子沒有發話,這些人也都忍耐了下去。隨後紛紛進入了帳篷裡休息。只是帳篷卻不夠兩百人使用的,隆巴頓也不管這麼多,站在帳篷外高聲笑道︰「親王好好休息,我就失陪了。」

罕穆耶一人坐在帳篷裡,努力平息怒氣。心中漸漸冷靜下來,思索這個鬱金香公爵到底打的什麼主意。又拿出了隆巴頓給他的那份「協議」仔細看了一遍,強忍著才沒有撕成碎片。

原本罕穆耶一行人到的時候。就已經是接近傍晚了,他坐在帳篷裡生悶氣。手下人也不敢打攪,只能在其他帳篷裡整理居住下來。直到了晚上。夜幕降臨,整個公爵府裡就居然不聞不問,連個過來伺候侍奉地僕人都沒有!

別說送一些吃的了,就連口水都沒有喝的。

罕穆耶原本坐在帳篷裡生氣,漸漸地也覺得肚子餓了,氣惱之下。也不覺的有些口乾舌燥。就開口道︰「來人!」

帳外走進來兩個年輕地草原武士︰「大人。」

「現在什麼時間了?天已經黑了麼?」

「……是的。」

罕穆耶皺眉一皺。隨即走出了帳篷,看了看天色。漫天繁星之下,他不由得心裡一動︰怎麼還不開飯?

自己每到一處。羅蘭官員無不設宴款待,在帝都地時候。雖然和那些羅蘭官員每天在談判桌上噴口水,但也是每日一小宴,兩日一大宴。錦衣美食,從無缺少。

怎麼等到現在。這個公爵府裡還沒有人來邀請自己去入宴呢?

想到這裡,他忽然心中冒出一個古怪的念頭︰

這個可惡的鬱金香公爵……他。他不會不管飯吧?!

想到這裡,就越來越覺得一種不祥的感覺。立刻派了人出去找公爵府的人。

這次過來的不是隆巴頓了。而是公爵府地總管大人瑪德。瑪德很客氣地來到了諸位使團人員地住地。一絲不\0\0的對這位草原親王行了禮。然後客客氣氣。笑瞇瞇地說道︰「貴客,請問有什麼事情麼?」

罕穆耶猶豫了一下。這種問題說出來實在有些不雅。自己是客人。如果貿然開口質問也不好,說不定對方已經在準備了。只是沒準備好呢。畢竟自己來的也比較晚……只是,再晚也沒晚到現在這種地步吧。

「呃……」罕穆耶低聲道︰「總管先生。請問,你們公爵府晚上都……不開飯地麼?」

「飯?」瑪德一臉無辜茫然的樣子,他地表情真的的確是人畜無害一般,卻疑惑道︰「貴客說什麼話,人哪有不吃飯的?」

罕穆耶只覺得肚子裡咕咕叫,聽了這話,鬆了口氣,笑道︰「那麼,請問我什麼時候去入宴呢?公爵大人地晚宴,我總得好好的收拾打扮一下,才不顯對主人怠慢。」

瑪德似乎更茫然了︰「這個……貴客……什麼宴會?公爵府裡上上下下,晚飯都已經用過了。」

「……什麼?!」罕穆耶這一氣可真地非同小可了!!

這個混蛋鬱金香,居然真的不管飯?!他想餓死老子嗎?!

強忍著拔刀地衝動,他咬牙低聲道︰「哦,公爵府上下已經用過晚餐\了?可是,我和我地人一路勞頓,也還餓著呢。」

瑪德彷彿還是一臉疑惑地樣子︰「啊?貴客和您地人都還沒吃飯麼?唉……這是為什麼呢?難道貴客家鄉的習俗和我們羅蘭人不同,晚上都是不吃飯地麼?」

屁話!你們不給吃地,難道我們去喝風嗎?!

罕穆耶氣得臉色鐵青︰「我們地習俗雖然貴國不同,但是晚飯還是要吃的!」

瑪德隨後說了一句讓罕穆耶差點噴血地話︰「哦,既然這樣,那麼大人請慢用就是了。」

罕穆耶還算是一個比較有涵養的人了,強忍怒氣,低聲道︰「那麼,請總管告訴我們,在哪裡用餐\呢?」

「呃……這個有區別麼?各位喜歡地話,就在帳篷裡用就是了。」

「那好。」罕穆耶道︰「就請總管大人派人,將食物送到這裡來吧。」

罕穆耶說完之後,扭頭就要走,可是瑪德卻笑了,這次他笑得彷彿一個憨厚老農一般︰「貴使大人恐怕是誤會了……呃,公爵府裡早已經用過飯啦,廚房裡的幾位廚娘也早已經回家去了——您看,天色都這麼晚了。哦,出了公爵府,外面街道上就有兩個不錯的餐\館,您如果有興趣。可以去試試哪裡的口味。只不過現在這時間,您可要趕緊了,再晚了一點。他們恐怕也要打佯啦。」

明白了!這可惡的鬱金香公爵果然不管飯!

罕穆耶心中滴血,他親王之尊。到哪裡不是受盡款待?哪裡受過這種窩囊氣?死死地盯著老瑪德看了好幾眼,咬牙笑道︰「好!好好!那麼多謝您的款待了!」

瑪德也不廢話。施禮之後,笑瞇瞇的離去。

「來……來人!」罕穆耶大聲喝道。旁邊一眾部下早已經氣得要破口大罵了,聽見了主人地叫喊,紛紛湧了過來,更有人已經拔出了彎刀,大聲喝道︰「主人。我們這就把刀去砍了這群羅蘭豬!他們膽敢這樣欺辱尊貴的主人。萬死不足抵罪!」

「對!殺了他們。然後回草原去吧!」

「主人,我們殺了他們!」

「主人。不用廢話了,直接開戰!殺死這些羅蘭豬!」

彎刀霍霍。刀光之下,眾人氣憤填膺。連連呼喊。過了會兒,罕穆耶卻沉默了下來,隨即深深吸了口氣,咬牙從嘴巴裡擠出幾個字來︰

「派人……去街上買吃地!」

「中間那個就是罕穆耶吧。」杜維站在一座塔樓之上。在窗後,居高臨下。正好可以把草原人的駐地的那幾個帳篷盡收眼底。他負手而立,笑瞇瞇的看著下面帳篷前的草原人。這些人又是拔刀又是叫喊,估計是氣得不輕了。

畢竟這樣地高度,杜維可以用鷹眼術直接看到對方,身後的菲利普卻不行。他雙手拿著一個單筒地望遠鏡。也看著下面。笑道︰「不錯,大人。中間那個穿著華服。頭髮上束著金環的,就是罕穆耶了。」

杜維瞇著眼楮,打量著這個談判對手。中等身材。看上去並不像其他草原漢子那麼孔武有力,也不像其他人那樣一臉彪?I,倒是眉宇之間多像是一個羅蘭貴族那樣。相貌也還算英俊,而且也頗有幾分精明地樣子。此刻,氣得臉色鐵青,卻依然能忍耐沒有發作。

「難得啊……好能忍地傢伙。」杜維笑了笑。隨即回頭看了一眼菲利普︰「你覺得怎麼樣?」

「大人……咱們這麼做會不會太過分了?」菲利普皺眉︰「畢竟是一國的使節。這樣怠慢……」

「哼,有什麼過分地。」杜維淡淡道︰「他們侵入咱們地領地,攻咱們的城,殺咱們地人,難道就不過分了?」

「可終究雙方交戰,也不該這麼怠慢來使。這是帝國國儀啊。」

「狗屁國儀。」杜維淡淡笑道︰「你說,到底是吃喝重要,還是戰爭重要?這個罕穆耶也不是蠢人,草原上地王,也不會是蠢貨。就算他們再生氣,也不會為了這待遇上的怠慢,就真地和我們開仗。最多就是氣氣,發發火而已。能怎麼樣?哼……」

頓了一下,杜維又笑道︰「如果草原人真地因為禮儀上地怠慢這種事情,就和咱們開戰……如果草原人是這種程度智商的話,那就算開戰,老子也不怕他們了!會因為這種小事就頭腦發熱打仗地敵人,也不配我們去擔憂了。倒是他忍了下來……嘿嘿,看來明天開始,我還得再想想法子。」

菲利普苦笑。不過他也承認公爵大人說的不錯,就算對方再生氣,也不會因為這種事情而貿然發動兩國戰爭。如果對方真那麼做,反而說明對方愚蠢和魯莽。這樣地敵人,倒不用去擔心了。

「對了,我的命令吩咐下去了麼?」

「是的……已經吩咐好了。」菲利普躬身笑道︰「我早已經派人把這些使節團裡人的裝束,仔細地描述給周圍街道上那些商舖裡地老闆聽了。每個人都牢記了下來……凡是有穿戴成這樣地草原人去買吃喝的東西,價格都一律報高三倍。」

「好。」杜維撫掌笑道︰「這個罕穆耶既然是親王,應該是蠻有錢地,就為咱們地樓蘭城的經濟做點兒貢獻吧。」

晚上的時候,杜維也不管那些草原使者了,倒是自己一個人漫步來到了城堡下地地牢裡。驅散了外面的侍衛︰「所有人站在十米之外,不許\任何人靠近。」

隨後杜維推開牢門,走了進去。

這間牢房早已經打掃得比較乾淨了。住在裡面的正是那位女刺客艾露。

這幾天杜維倒是沒有再為難這個頭腦簡單地女刺客。不但給了她好吃好喝。還讓人給她換了這麼一間比較乾淨地牢房。甚至在艾露的要求之下,還給了她洗澡的機會。

只不過,似乎是杜維惡意為之,始終沒有給艾露提供什麼像樣的衣服。倒是讓人趕製了幾套和艾露身上穿地那種性感暴露的衣服一樣的樣式。做了好幾套出來。其心惡劣麼……也就可見了。

多日沒有見陽光,艾露的皮膚都有些蒼白,她早已經被去了鐐銬,在這個牢房裡倒是能自由活動,只不過杜維在牢房周圍設了魔法陣。艾露雖然會大雪山的巫術,但是也逃不掉地。

杜維推門走進來的時候。這個可憐地女刺客正抱膝蜷縮坐在床上。眼看杜維進來,她趕緊跳下床站了起來。

「放心。我可不是來強姦你的。」杜維進門第一句話。就讓艾露一張臉都羞得通紅。

「住地習慣麼?」杜維施施然走了進來,站在艾露地面前。還故意伸出手指。挑起這個女孩的下巴,湊近了聞了聞。微笑道︰「嗯。不錯,好像乾淨了很多。」

艾露心裡一寒。退後了兩步。只是身後就是床了。退無可退,只是拚命垂下臉來。不敢接觸杜維地眼神——她實在是從內心深處怕了這個少年公爵了。

看著女俘虜畏懼地樣子,杜維滿意的笑了笑。隨即隨意走了兩步,從懷裡掏出了幾張紙來,輕輕丟在了床上,笑道︰「你地這份供詞。我已經仔細地看過幾遍了……嗯。很詳細。的確很詳細。我對這份供詞基本滿意……不過呢。」

「不,不過什麼……」艾露身子一抖。

「嘿嘿。不過。我想你還是忘記了我警告你地話了……我說了,假如你敢在這份供詞裡騙我,我可有比ξ強姦ξ更可怕十倍地手段來懲罰你哦。」

「我……我沒說假話。」艾露腦袋垂得更低。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你地確沒說假話,但是……卻故意少寫了一些東西吧。」杜維淡淡一笑︰「你寫了大雪山上的巫王叫白河愁……嗯,大雪山上有巫師兩百?還有這個……嗯……」他又拿起了那幾張紙,翻了翻,笑道︰「還有這個,你說你去刺殺魯高,是受了巫王地命令?笑話!如果大雪山的巫王會派你這樣地蠢丫頭去刺殺一個西北軍的統兵元帥……除非是白河愁是個白癡!」

「啊!!」艾露忽然身子一抖,臉色慘白︰「你……你……」

「我什麼?」

「你敢對巫王口出惡語!」

「說了又怎麼樣?」杜維撇撇嘴巴︰「我說他是一個白癡,難道不對麼?居然派你這樣沒用又沒頭腦的人來執行這種重要任務。我想白河愁肯定是一個白癡了。對吧?」

「你……巫王神通廣大,草原上下,無人不視如神靈!你敢口出惡語,巫王必然知道!」

杜維哈哈一笑︰「真這麼神麼?笑話!難道他有千里眼?順風耳?無所不知麼?哼……」

隨後杜維搖頭︰「不要僥倖了,老老實實交待,你到底為什麼去刺殺魯高。我倒是不信白河愁是什麼傻瓜。」

艾露沉默了下來,她忽然垂下腦袋,搖頭道︰「你殺了我吧。」

「殺了你……」杜維嘆息︰「好沒有創意的台詞。你用腳趾頭去想想,我會輕易殺了你麼?」

看了這個女刺客兩眼,杜維嘆息道︰「其實我有更容易地辦法讓你開口,只不過,我覺得用那種法子。實在太沒技術含量了,可你又不肯說,就怪不得我啦。」

說完,他忽然飛快得抬手,用力得按住了女刺客地雙肩。艾露心裡一驚,眼看杜維朝著自己逼了過來,頓時嚇得腳都軟了,心裡只閃過一個念頭︰他,他就要強姦我了嗎!

杜維把艾露狠狠地按坐在床上,然後一手捏住她地下巴,將她的臉蛋兒抬了起來,沉聲道︰「看著我地眼楮!」

艾露只覺得眼神地這束眼神是那麼地……好看。黑色地眼珠子裡。黑得妖異,彷彿有個漩渦。一點一點得把自己地靈魂都吸進去了一般。她自己眼神裡地清明也一點一點地消失。變得空洞茫然起來。眼前這個男人地臉龐。越看之下。就越覺得是那麼好看……

嗯。一個男人。為什麼會這麼好看呢?

還有他地眼楮……男人地眼楮,可可以這麼迷人麼……

「現在。告訴我。你為什麼殺魯高。」這個聲音傳入心底地時候。艾露身子一震。臉上露出一絲掙扎來。不過隨後在杜維眼神地逼視之下,她臉上地掙扎漸漸褪去。口齒變得清晰而柔和,彷彿情人之間地呢喃一般︰「我……我不想嫁人……」

「嫁人?嫁給誰?」

「魯……魯高地兒子。賽……賽巴……」

杜維心裡一動,隨即繼續逼視著這個女孩。他地聲音緩慢低沉。又極為悅耳︰「你地身份?」

「艾。艾露……艾露林娜。」艾露眼神裡最後一絲抵抗終於消失,她忽然身子深深地投入了杜維地懷抱裡,彷彿一隻泥鰍一樣地輕輕扭動著。口中呢喃低語。

「你地身份!」杜維地聲音抬高了幾分。

「艾露林娜……白。白河愁。是我地……我地……老師。」艾露忽然身子一軟,主動抱住了杜維,隨即柔軟地身子拚命地貼在了杜維地胸懷,嬌嫩高聳地胸部。在杜維地胸膛前輕輕地摩擦。眼神裡滿是柔情。忽然用力摟住了杜維的脖子。一張嬌嫩地臉蛋就貼了上去。最後在杜維地耳邊呢喃道︰

「愛……愛我……快。快愛我……」

杜維剛想說話。一對香噴噴柔軟地嘴唇就貼了上來。杜維心中暗嘆︰這個魅惑之眼。果然厲害。

正要推開這個女人。可是伸手卻正推在了一片柔軟之處,手指接觸地方。飽滿而柔嫩。充滿了彈性。低頭一看。自己地一張手掌,正覆蓋\在了艾露胸前地山峰之上。這個妮子身子扭來扭去。摩擦之中。卻不知道什麼時候上衣都拉開了。

「愛我……我要你愛我……」

艾露不停地和杜維摩擦著,她地雙頰一片嫣紅,眼神迷離。卻彷彿帶著一絲哀求一般。原本就極為誘人地這具身子,漸漸的讓杜維不由得心中冒出火來。

他原本就是一個成年地靈魂束縛在一個少年地身子裡,男女地事情他當然不是處男……但是這具身子卻是處男。這些年來,倒也算是禁慾的日子。有時想起來,也會忍不住暗笑太過虧待自己。只不過一個未成年地孩子。縱然有心。卻無力。

而後來漸漸成年。身邊多了一個薇薇安來,這個小傻妞讓人愛憐。卻讓杜維不知不覺沉迷於這麼單純地女孩。漸漸地,原本那騷動的心,也就淡了。一心一意的等著這個小傻妞長大。

而且,畢竟他修煉魔法,沉迷魔法之中,大部分精力都用在了冥想和凝聚精神力上了,女色的心也就淡了下來。

否則地話……以他公爵地身份,還會缺女人麼?

只不過,現在懷裡地這個女刺客,實在迷人,原本當日在魯高宴會上就看過她地舞蹈,實在是身子柔韌得讓人驚嘆,讓人不禁就會想入非非。現在更是熱情如火一般得貼在懷裡,細語呢喃,婉轉求愛,熱情之餘,還帶著幾分少女地羞澀。

這讓禁慾了多年的杜維如何不動心?

忍著衝動,努力把貼在嘴巴上地這個女刺客的嘴巴挪開,杜維喘息笑罵道︰「ξ喂,你再這樣,老子忍不住,可就真地強姦你了哦!」

「嗯……」艾露鼻子輕輕一哼,只哼得杜維骨頭都酥了,艾露卻已經再次貼了上來。

媽的!太欺負人了!你當真老子是太監不敢強姦你嗎!

男人心中如果真地這股子邪火上來,那當真是怎麼都壓不住的。艾露在杜維的惡魔之眼之下,意亂情迷,直把杜維當成自己最愛的情郎。杜維忍耐不住,終於一把將艾露撲在了床上。原本女刺客身上地衣服就很「節省」。杜維兩下一扯,嗤地一聲,就已經把艾露的上衣剝去。

牢房裡微弱地燈光之下,眼前這個女孩兒,就好像一隻剝光了的小羔羊一般,漂亮的臉上滿是羞澀,卻又含了幾分期待,女孩兒家誘人奔放地身子,尤其是胸前一隊形狀堪稱完美的鴿乳,讓杜維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挪開眼神了。

是時候了!推倒!推倒!該推倒了!一定要推倒!!

都到了這地步了,再退縮的話,老子還是男人嗎!

杜維深深吸了口氣,一雙魔爪就已經伸了出去。可剛伸到一般,忽然聽見艾露口中呢喃,低聲呼喚出一個聲音來……

「你你你你你……你要要要做什麼……你你你……」

這柔弱的語氣,還有這話……

熟悉的感覺,頓時讓杜維腦子一涼!

很快的,胸中的慾火頓時消散了小半,腦子裡就冒出了那個清麗的身影,一臉單純無辜的看著自己,怯生生的說著︰「求求求求神靈,保佑保佑可憐的,小小小薇薇安吧。」

那個說話結巴的女孩兒的身影頓時塞滿了整個腦海裡,眼前這個誘人的艾露,彷彿魅力頓時就減弱了大半下來。

杜維深深吸了口氣,忽然暗罵了一句︰罷了罷了!就當老子今天當一次沒種的男人了!!

說完,他恨恨的站了起來,然後用力掀起床單,狠狠的裹在了艾露的身上,艾露正要伸臂掙扎,杜維已經一掌切在了女孩兒嬌嫩的脖子上。

看著暈過去的女俘虜,杜維嘆了口氣,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後盯著猶如熟睡一般的女刺客,看了一會兒,低聲道︰「算你走運……今天神靈保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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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六十三章 一石三鳥


可憐的罕穆耶被杜維這麼一扔就扔了足足兩天。罕穆耶開始的時候極為憤怒,不過他畢竟也不失為了一個有經驗的政客,隨後就很好的控制了自己的怒氣,甚至還下了嚴令,嚴厲禁止手下人在公爵府裡惹事。

否則的話,他手下的那些粗魯彪扞的草原武士隨從,憋了一肚子氣之後,恐怕早就和公爵府的侍衛打起來了。

現在,在罕穆耶的嚴令之下,這些草原人還算安分。只不過,堂堂的一國使節,居然還要自己掏腰包,每天派人出門去周圍的餐館裡買食物……這樣的待遇,恐怕古往今來,也是頭一遭了。

到時公爵府周圍的餐館,在得到了公爵大人暗示之後,面對這些送上門來的「肥羊」,紛紛把價格提高了三倍,也算是小賺了一筆。

「這兩天他們倒是很老實啊。」杜維站在塔樓之上,躲在窗台後,看著下面的幾個帳篷。草原人的武士守在帳篷外面,罕穆耶則很老實的每天就悶在帳篷裡,倒是每天派人去例行的問問瑪德「公爵大人到底魔法試驗結束了沒有,是否可以開始會談」。

每次對方這麼問,瑪德都會敷衍的回答一句「公爵大人忙完了之後,自然會來見貴客。」

不過隨後,也會有意無意的補上一句:「公爵大人說了,之前起草的那份協議,還請貴客多多考慮一下。反正最近無事,您如果有什麼建設性的意見。不妨就獻想清楚,等公爵大人得空見面之後,立刻就能提出來,也不浪費雙方地時間。」

那意思就是:我們漫天開價,你就地還錢就是,不過最後還是要你開出條件來才行。

不過看樣子罕穆耶也不著急,似乎存了和杜維耗下去的決心。

「看來想激怒他是沒太大的效果了。」杜維嘆了口氣,看了看身邊的菲利普:「你還有什麼高招麼?」

菲利普想了一會兒,笑道:「大人,我們無非就是在試探對方的底線而已。現在這兩天看來。其實成果已經不錯了。」

杜維揉了揉鼻子,點頭道:「你說的很對。如果草原人真的很強硬的話。我們這樣的怠慢,他早就忍不住了。看來他們也是不想打的。」

「打是應該不想打地。只不過,這次事情畢竟是他們理虧,他們的軍隊跑到了我們地領地上來,無論如何是他們的錯。只不過,似乎他們卻不想做出什麼賠償。打又不想打,所以這麼耗下去,草原人也是願意地。」

「那麼……我們不妨再強硬一點?」杜維摸了摸下巴。笑得很狡猾的樣子。

「我覺得差不多了。」菲利普有些擔憂:「畢竟我們現在也是沒有實力真的開戰的。如果真的把對方惹毛了……」

「可總要得到點好處和賠償才行。」杜維搖頭。

菲利普這個幕僚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這個拖字訣。已經是一個不錯的策略了。反正自己不想打,對方也不想打。而且自己開出了一個「苛刻」地條件,已經算是很強硬了,到時候。對外一說,無論是主戰派和主和派,都對杜維沒話說地。

要不……集思廣益?

杜維也明白三個臭皮匠,勝過諸葛亮的道理。菲利普雖然成長驚人,但是畢竟想問題還是偏於正統,劍走偏鋒地邪點子,不是他的擅長。

不得已,杜維乾脆把麾下的幾位大將都找來了商量。

隆巴頓,達達尼爾,甚至還有那位在吉利亞特城之戰頗為英勇地小二百五蓋達(現在已經升為隆巴頓的副手了),阿爾法大叔,老煙侍衛長,等等……

「今天找大家來,就是商量一下怎麼對付這個罕穆耶。」杜維看著麾下的幾位武將,笑道:「我知道,這種政務謀略,不是各位的擅長,不過……集思廣益嘛,說不定我們的思維方式太過套路,各位卻能有什麼奇思妙想呢。」

幾個粗線條的武將想了會兒,倒是那位小二百五,蓋達第一個開口了。

這個漢子一臉殺氣,壓低聲音道:「公爵大人……他們不是每天都派人到城裡麼,我們可以派人假扮成盜賊或者地頭蛇,狠狠的把他們的人教訓一頓,打傷幾個,必要的時候殺個把人,看看這個傢伙還能不能沉住氣!」

杜維看了這個小二百五一眼,無奈的嘆了口氣,拿起一支筆塞給了小二百五:「蓋達將軍,拿著這支筆,那邊是牆角,你去蹲在那裡畫圈圈玩吧……」

隨後杜維看向了隆巴頓:「親愛的將軍,你有什麼建議麼?」

「要不然,找人假扮刺客,去刺殺這個罕穆耶,下毒也好,刺殺也好……這個傢伙難纏的很,就算不真的殺了他,讓他重傷或者重病,草原人另派一個使者,說不定就好對付多了。」

杜維盯著隆巴頓看了一眼,也遞給他一支筆,指著牆角:「親愛的將軍,你去陪蓋達一起畫吧……」

等杜維看向老煙的時候,老煙已經不等杜維開口,直接就苦笑道:「大人……麻煩你也給我一支筆吧。」

達達尼爾想了會兒,忽然開口道:「或許……我倒是有一個辦法。不過,恐怕要隆巴頓將軍配合一下了。」

「哦?」杜維眼睛一亮。

達達尼爾隨後說出了一個怪異的點子來:

「現在罕穆耶死死的不肯開口,大家都在比拚耐心。公爵大人您晾著他,策略是對的。可是罕穆耶也不是傻瓜,我們現在關鍵是手裡的籌碼不夠,他也明白帝國不願意開戰。所以我們再晾著他,他也有恃無恐。而且一天天的拖下去。我們也沒有什麼好處。

大人,恕我直言。這次談判,大家都不想打,那麼至少雙方在這一點上就是統一意見了。那麼最大的問題就有兩個。

這第一呢,我們不能得罪帝都地主戰派!所以,和談是要和談的。但是最好是對方提出來ξ和ξ,而不是我們。如果我們主動求和,那麼帝都的主戰派,恐怕就會責怪大人您軟弱賣國,給您將來的政治生涯留下一個污點。最好是對方主動提出ξ求和ξ.這樣一來,我們假意強硬一番。然後接受。在輿論之上,也是會受到支持的。對方給我們一個台階。我們順勢而下,帝都的主戰派,也沒有口舌攻擊我們了。「

杜維眼神裡閃過一絲笑意,深深的看了達達尼爾一眼:「說下去。」

達達尼爾咳嗽了一聲,繼續道:「剛才是第一,現在說第二……呃,這第二個難題麼。就是好處了!從道理上來說。這次的事情是對方理虧。要和談的話,應該是對方支付一些賠償的代價來。對方付地賠償越多。那麼大人您身為談判地使者。才更有面子。說出去,讓草原人低頭賠償。您也可以賺到名聲和政績。可現在地問題就是,對方卻好像不想支付什麼代價。一味地就想拖延。他知道咱們打不起來。所以我們再裝強硬,他也不會害怕。這個罕穆耶地打算。估計是什麼好處都不想付。就想把這件事情抵賴過去。可是如此一來,大人您身為使者。卻什麼賠償都沒有要到,可就太說不過去了。怎麼也要讓對方付出代價來。我們沒有好處可撈。是絕對不行地。」

杜維笑得更古怪了:「嗯,你說地兩個問題其實是一個:怎麼才能讓草原人主動求和並且付出賠償。」

達達尼爾古怪一笑。搔了搔腦袋。笑道:「話是這個意思。不過呢……有得必有失。這件事情。我們如果只是單純的索要賠償。他們必然不肯。不如……用交換地方式!和對方做一個交易,只要交易內容。我們佔了便宜。得了實際地好處。也就是了。」

杜維點頭,看著達達尼爾:「你不用遮遮掩掩地,直接說吧。你到底想的是什麼法子?」

「大人您忘記了麼,在草原之上。還有一支帝國的騎兵師團呢!兩萬騎兵地軍隊,雖然不算多,可也不算少了!帝國每年花費重金來養活這麼一支騎兵,可主要地費用。都浪費在了長途補給之上。而對草原人來說。這支駐紮在草原上地軍隊,也是他們地眼中刺。肉中釘。可在我看來……這支軍隊,實在沒有多大存在地意義!不如……撤去!」

這話才說到這裡,隆巴頓就陡然叫了起來。對著達達尼爾怒目而視:「你說什麼!撤掉?!你開什麼玩笑!如果沒有這兩萬人地軍隊,草原之上地那些傢伙,做起事情來,就更加肆無忌憚了!」

達達尼爾笑了笑,看著隆巴頓,不慌不忙道:「將軍,如果是當年您統帥那支軍隊在草原上地時候,草原人或許還會在您的威風之下有所顧忌……可是現在,根據我地消息,這兩萬人起到地效果實在有限得很!您之後繼任地將軍,本事比您可差了太遠了。這兩萬人除了讓草原人噁心噁心之外,實在沒有太大地用處,而且每年還消耗了大量的軍費!以養活一個軍團的軍費,養活兩萬人地騎兵……這樣地做法,難道不是很可笑地麼?!如果是您擔任這兩萬人的統帥,以您地手段和治軍,我會毫不猶豫地贊成繼續養著這兩萬人!就算花費一個軍團地軍費,我也覺得是值得地!但是現在……就不值了!」

隆巴頓沉默了會兒,雖然心中有些不願意承認,但是他不得不嘆息:達達尼爾說地的確不錯。

「談判這種事情,不可一味地強硬索要。要對方讓一大步,我們就必須先讓一小步。我們現在等著對方給我們台階,說不定他罕穆耶也在等我們給他台階呢。」達達尼爾想到這裡,思索了一下,道:「我倒是覺得,這件事情對公爵大人是一個極好的機會!我們可以提出條件:把這兩萬人撤出草原!當然……撤軍這個交易。絕對不能公開!這種事情只能是暗中地交易。否則說了出來。那些不明真相地百姓和帝都輿論,恐怕都會把咱們大人罵成賣國賊了!我們可以暗中和對方提出撤軍。而名面上,要求他們再支付賠償就是了。」

「還有呢?」杜維笑瞇瞇地看著達達尼爾。

「還有……我覺得如果能趁機把這兩萬騎兵要到手裡……那就是最好不過地了!我聽說。帝都統帥部的大佬們。其實很早之前就有撤銷這兩萬騎兵地心思了。畢竟耗費地軍費太過龐大。而且實際效果又低……如果我們趁機提出……由我們來接收這兩萬人……」

「不行不行!」小二百五蓋達就搖頭:「縱觀帝國千年歷史。只有私軍被收編成官軍!哪裡有官軍被貶成私軍地!這種事情。軍方絕對不會同意地!」

達達尼爾笑道:「所以我說,這件事情就要靠隆巴頓將軍了!我們對帝都。當然不能直接說要接收這兩萬人。畢竟堂堂一支官軍。被貶成領主私軍。這名義上也太過羞恥了。軍方大佬們是絕對不會願意丟這個臉地。所以呢。我們不妨對帝都說:鬱金香公爵忠心為國。願意承擔這兩萬人的軍費!同時呢。對軍方提出申請。就說德薩行省軍力不足,又地處邊疆。兵力短缺。所以請他們下令讓這兩萬人地軍隊就駐紮在咱們德薩行省。變成戍邊地官軍!大人,您想,只要這兩萬人地軍隊。留在我們地地盤上。他們地吃穿用住。都是我們提供。就被我們捏得死死地!時間一場,慢慢地就會被我們控制。雖然名義上還是官軍,但實際上。卻變成了您地私軍了。」

杜維眼神裡越發深沉。

達達尼爾最後又看了一眼隆巴頓,苦笑道:「還有一個細節……恐怕需要隆巴頓將軍犧牲一下了。」

「什麼……」

「我知道將軍您痛恨帝國軍方統帥部。曾經發誓永不回軍方。不過呢……為了能幫助公爵大人完成西北大業。這次您不得不破除一下誓言啦。」達達尼爾看轉頭看著杜維:「公爵大人。您只要提出您來承擔所有地軍費,同時您再以您地名義寫一封公文。信上只說您忠心為國,為了帝國不惜割讓自己心腹愛將。竭力保舉隆巴頓將軍為這支騎兵地統帥!帝國軍方早就被軍費的事情弄得焦頭爛額了。必然會答應您的要求!到時候……這兩萬人在這裡,士兵拿地是我們給地軍餉……再加上。隆巴頓將軍原本就是這支軍隊地老長官。以他地威信。很快就能重新控制住這兩萬人!縱然他們地旗號還是荊棘花……可是心。已經是鬱金香地了!」

最後。達達尼爾總結道:「其實,我們這麼做。帝國軍方和攝政王。肯定是知道我們地用意地。不過呢。一來,攝政王對公爵大人寵信之極,這次又擺明了讓您全權負責。這兩萬人的包袱。帝都早就想甩脫了!所以,這樣變相地收編。帝都軍方統帥部不丟面子,又能甩了一個大包袱,多半是會答應地!而草原人那裡,我們以撤軍為條件。讓他們妥協。在談判地合約之上,叫他們多多出血。想來就容易得多了!而公爵大人您呢,既完成了談判,不墮帝國國威。同時還得到了一支兩萬人地鐵騎雄兵!一石三鳥!何樂而不為呢?」

這一番滔滔不絕的說出來,周圍的眾人都是目瞪口呆!就連菲利普,也都是一臉驚訝地看著達達尼爾。

這個達達尼爾,平日裡不聲不響,雖然擔任城守很是盡責,但是也不過就是辦事沉穩而已。卻沒想到他居然還有這種才略,能想出這種計謀來?

倒是杜維,嘿嘿笑了兩聲,淡淡道:「既然這樣,不妨試試吧。菲利普,你這就幫我起草一封信給帝都……嗯,其他人都散了吧,達達尼爾留下,這件事情我們再好好的談談。」

等送走了眾人,房間裡只剩下了杜維和達達尼爾兩人地時候。杜維嘆了口氣,凝視著達達尼爾,低聲道:「我的朋友……這個計策,恐怕不是你想出來地吧!」

達達尼爾嘿嘿一笑,道:「公爵大人說地不錯。我達達尼爾可沒有這麼好地頭腦。嗯……這個計策。是侯爵夫人想出來地。她知道您最近多半是為了談判地事情煩惱。所以昨晚特意喊了我過去,告訴了我這麼一個辦法,讓我找機會呈報給您。她說她畢竟是外人。又是女子。這等國家大事,不好直接開口。」

杜維彷彿有些心不在焉。嗯了一聲,也沒多說什麼。

達達尼爾忽然想到了什麼,臉色微微一變。忽然就單膝跪了下去:「大人。您是再責怪我麼?我已經效忠了您。只所以轉達這些話。並不是還對李斯特家族心有眷戀,純粹是覺得侯爵夫人地這個計策很是精妙,才願意轉達。我達達尼爾既然效忠了您。就絕不會三心二意!」

杜維趕緊雙手把這個老朋友扶了起來。誠聲道:「我地朋友。你誤會了。我們兩人是過命地交情。我怎麼可能對你產生一絲半點地懷疑呢?我剛才心不在焉,只是在感慨侯爵夫人地聰明,這麼一個計策,當真厲害。她雖然是女子。卻讓人很是佩服啊!以一介女子,卻能把李斯特家族經營到現在的規模。侯爵夫人……讓人不敢小瞧啊!」

頓了一下。杜維看著達達尼爾:「嗯,這樣吧。侯爵夫人給我出了這麼一個好主意。我也不能沒有什麼表示。你幫我去好好謝謝她,問問她有沒有什麼能幫忙地事情。嗯……以後我們家族在北方地生意。和李斯特家族地交易。價格上一律讓上一成吧。」

達達尼爾微微一笑:「我倒是覺得。侯爵夫人多半不太會在意這些錢。李斯特家族原本就富有……嗯。大人。如果您要表達謝意,不妨親自去見見侯爵夫人。」

「嘿嘿!」杜維乾笑兩聲:「達達尼爾,你也想撮合我們兩家聯姻麼?」

達達尼爾正色道:「大人,我地確是這麼想地,不過並不是因為我出身李斯特家,所以存了什麼私心。我只是單純的覺得。您天縱之才,世間罕見。而侯爵夫人美艷無雙……呃。雖然年紀上是有些差距。不過我看侯爵夫人對您頗有誠意。而且對您真心相助。如果兩家聯姻地話。對您的大業也有好處多多。」

杜維拍了拍達達尼爾地肩膀:「我明白。你不是存了私心,我知道地。嗯……只不過。我地婚事麼……我還不想這麼早定下來。而且……政治聯姻這種事情,我心裡不太喜歡。其實……除了聯姻之外,我很願意和李斯特家族全面合作。要結盟。難道一定只有聯姻這麼一個渠道麼?」

達達尼爾卻搖頭了。顯然不太同意杜維地觀點,正色道:「雖然這是您的私事。但是您身為公爵,身份不同。婚事就自然牽扯重大了!恕我直言,如果您只是一介平民,要娶誰,自然是您地私事。但是您身為領主大人,您的婚事,就不再是單純的私事了。現在看來,您和李斯特家族聯姻,實在是最好地選擇……其實,不瞞您說。諸位同僚,雖然嘴上沒說。但其實大多都是贊成您和李斯特家族聯姻的。我曾經和菲利普先生聊過,就連他也隱隱的露出幾分贊成地意思。只是大家都知道您對薇薇安法師的心思……都不好意思說罷了。而且……大人,說實話,您已經行了成年禮!在帝國之內,凡是貴族身份地,大多早婚,成年禮之後,多半就會結婚。就算不婚,也會先定下婚約。而您身份顯赫,卻至今連一個婚約都沒有……這可有些不太合適啊。」

杜維默然。

面前地達達尼爾一臉誠懇,顯然說地都是肺腑之言。

只是杜維自家事情自家心知。

他不是什麼純情少男。對於女人方面,他也不介意來幾次一夜情。更不是什麼保守的人。李斯特夫人美艷動人,他當然是動心地。只不過,多半只是為了侯爵夫人地美貌而動心,純粹地是肉體的慾望罷了。如果大家玩玩曖昧,當當情人,也能接受。

結婚?那就算了吧。

唯一讓他有一種想相守一生念頭地,只有那個單純無暇的小結巴了。

至於昨晚,差點兒就把那個艾露女俘虜就地正法,關鍵時候卻放手走人。也是出於對薇薇安這個妮子地一種莫名其妙的情愫。

更重要的是,杜維雖然不是什麼純情派,但也不是那種管不住自己下半身地牲口。

昨晚那個女刺客,推倒了也不算什麼。可問題是……推倒之後,後面地麻煩怎麼解決?

對方畢竟是大雪山的人,還是巫王地弟子。自己現在麻煩就夠多的了,如果「玷污」了一個巫王的弟子,到時候引來地麻煩,可也不小!

媽地……別人穿越了都可以美女如雲,老子卻偏偏玩起純情來了。說起來,也真有些可笑。

李斯特夫人……李斯特夫人……

杜維想了又想,忽然一笑:「這樣,讓你幫我轉達謝意,的確不夠誠懇。這樣吧,讓人去見侯爵夫人,就說我今晚想請她共進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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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六十四章 如此條件


晚上的時候,杜維讓瑪德把一間小宴會廳佈置了一下,又讓廚房準備了一些精美的菜餚。很早就在餐廳裡,等候著侯爵夫人的到來了。

當僕人推開房門,引著李斯特夫人走進來的時候,看著走來的這個女人,杜維也忍不住眼炫了一會兒。

李斯特夫人一臉優雅的笑容,身上的一套紅色的晚禮服,襯托得她整個人彷彿一朵嬌艷怒放的玫瑰一般。裁減得體的樣式,更是把她纖細的腰身完全顯露了出來,她那種優雅的儀態,卻加上一張勘比少女的臉龐,彷彿把清純和成熟,這兩種截然不同的魅力,複雜而又完美的糅合在了她的身上。這樣魔鬼的身材,加上完美的臉龐,還有那迷人的風姿,杜維瞬間有些失神。

眼波流轉之間,李斯特夫人看著杜維微笑,她的身子盈盈一禮,輕輕道:「公爵大人,是我來晚了麼?」

杜維輕輕咳嗽了一聲,站起身來,親自給她拉開了椅子,笑道:「沒有沒有。只是我剛才看見夫人的迷人風采,一時有些失態了。」

李斯特夫人幽幽的看了杜維一眼,眸子裡滿是一種讓人心動的幽怨,低聲道:「恐怕公爵大人是言不由衷吧,我來到西北這麼久了,您可是第一次單獨邀請我共進晚餐呢。」

杜維側過頭,假意去拿桌上的酒瓶,避開了李斯特夫人的眼神,然後揮手讓房間裡的侍者都出去了。

等房門被關上。杜維已經從容地站在李斯特夫人身邊,親手給她斟滿了一杯酒,然後笑道:「夫人這是再責怪我怠慢了貴客啦。傳揚出去,如果讓帝都的貴族們知道我膽敢怠慢咱們羅蘭帝國的第一美人,恐怕我會被人們的吐沫淹死的。」

隨後杜維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舉起酒杯遙遙示意:「我先敬夫人一杯,只當為了我怠慢美人,先表示一下歉意好了。」

李斯特夫人面含微笑,兩人舉起酒杯示意了一下,杜維一口飲盡。李斯特夫人只是淺淺一嘗。

杜維隨即給自己倒了第二杯酒,又笑道:「這第二杯呢。是祝願夫人美麗永恆,我鬱金香家族和李斯特家族永世交好。」

侯爵夫人咯咯一笑。這第二杯就喝得稍微多了一點。

兩杯過去,杜維再次斟酒,舉杯又道:「第三杯呢,我是對您表示感謝……達達尼爾他和我說了……」

不等杜維說完,李斯特夫人卻開口打斷了他,這位美女輕輕掩了掩嘴,半嗔半怨的看了杜維一眼。眼波迷人。聲音更是柔得彷彿要滴水一般:「公爵夫人,你連連具備。不會是想要灌醉了我吧。」

「哪裡!」杜維面不改色,彷彿絲毫不被對方的艷光所懾:「第三杯是為了表達我對您的謝意,感謝您給我出了一個好主意。嗯。這一杯您就不用喝了,我自飲就好。」

一連三杯酒下肚,杜維也不禁輕輕喘了口氣,隨即放下了酒杯,看著侯爵夫人,道:「其實,除了感謝之外,我對夫人之才,也很是欽佩的。如果不是您出地這個主意,可不知道我要頭疼多久了。」

侯爵夫人抿嘴一笑,隨即淡淡道:「公爵大人如此聰明,有什麼事情能難得倒您的?只怕是我亂出主意,貽笑大方了。只盼您不要責怪我多嘴才好。我自己明白,我一個女人家地,能有多大見識,所以一點妄言,也不好直接說出來,只能請達達尼爾大人代勞了。」

「夫人的心意,我銘感於心。」杜維肅然說了這麼一句。

侯爵夫人忽然用一雙眸子對著杜維凝視,那眼波流轉,朦朧之中,頗含深意,讓杜維心中不由地有些吃不消,只是這次不等他跳開話題,侯爵夫人已經先開口笑了笑,道:「想來今晚公爵大人邀我共進晚餐,就是為了這件事情吧。難道如果沒有這件事情,您就對我不理不睬了麼?」

杜維咳嗽了一聲,笑了笑,剛要說話……

「嗯,公爵大人。」李斯特夫人側頭想了想——不得不承認,她的這個動作實在很是迷人,杜維費了很大的毅力才挪開了眼神。「公爵大人……如果您還要開口道謝,那麼可就不必啦,如果您真的要表達謝意的話,那麼我想你求一件事情,不知道您能不能答應呢?」

杜維心裡一突……不會是又要求婚吧?嗯,應該不會。

「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杜維嘆了口氣,卻先把話說死了。

侯爵夫人噗哧一笑,一臉嫵媚的瞥了杜維一眼,眼神裡頗有幾分玩味地含義,那意思彷彿是:早知道你會這麼說了。

「您放心,我求地事情並不難,絕對是您能做到的。

杜維心中忐忑,忽然之間頗有幾分後悔:我好端端的,幹嗎自己找麻煩請這個女人吃飯?當真是白天的時候,腦子發昏了。

單獨和這個女人待在一起,才更能感受到對方身上的那種逼人地艷麗和讓人心動的魅力。

「想必您也知道。我李斯特家族是商人世家,雖然我……嗯,雖然我命苦,丈夫早亡,陛下憐惜我,給了我一個侯爵夫人地頭銜。但這也只是終生制地爵位,不得世襲地。」侯爵夫人輕聲漫語道:「我李斯特家族不是貴族領主,也就沒有自己地領地。之前呢,我性子不喜熱鬧,也不厭倦了帝都的那些讓人頭疼地事情,就一直住在北方地家裡。我李斯特家族雖然沒有領地,但是這麼些年來,畢竟還有些根基,在北方,有一座城堡莊園,此外還有兩個農莊。平日裡,也不過是掩人耳目,那農莊也都是讓白羽騎士團來駐紮練兵用地。」

杜維聽她忽然說起自己家族事情來。不由地鬆了口氣。只是心中卻疑惑起來。

「……公爵大人您是知道地。我李斯特家族以海上貿易起家,可是近年來,帝國軍費削減,南洋地遠征麼。已經幾年沒有進行了。我觀辰皇子的施政策略,只怕還會有意縮減軍費,恐怕短期內。帝國不會用兵南洋。這南洋之上,。目前的貿易利潤已經沒有多少潛力可挖,如果再沒有帝國遠征軍地支持。恐怕未來幾年內,更是無利可圖。這海上貿易。我已經決心漸漸縮減了。」說到這裡,她微微頓了一頓。又刻意地掃了杜維一眼。緩緩拿起酒杯。輕輕抿了半口。她原本就白凝如玉般地臉龐,被酒氣一蒸,立刻彷彿染上了一層胭脂一般,眼波更是迷離醉人。

恐怕所謂的「煙視媚行」,就是這樣了吧。

杜維清了清嗓子,緩緩道:「夫人有這樣的決斷。也讓人佩服。南洋貿易巨大,不過夫人能著眼未來。知道見好就收。已經是常人無法企及地眼光了。」

侯爵夫人咯咯一笑。隨即又是橫了杜維一眼:「公爵大人。你可別要把稱讚的話說早了。我後面的話說出來,只怕您就要皺眉啦。」

杜維沉吟了一會兒。端起酒杯來喝了一口:「夫人。您剛才說地有事情要我做……和您說的家族生意有關係麼?」

「正是如此。」李斯特夫人故意幽幽嘆了口氣:「我是一個女人。雖然身為家主。這些年來。也總算沒有辜負父親當年地托付。不過日子漸漸下來。心裡也是極感疲倦。弟弟妹妹又年幼,這些年來,我一個人支撐。卻有幾個人知道我心裡的苦……唉。只是再如何,我也不能眼看李斯特家族淪落下去,不忍看見父親留下的基業敗落,只能一步一步的勉力而為了。」

杜維沒有插話,他意識到,對方下面說的話,就是戲肉了!

「海上貿易日漸畏縮。我左思右想之下……這次西北之行,眼看德薩行省在您地治理之下風升水起,日漸興旺。而和草原人的關係,雖然還有些緊張,不過端起之內,還是平穩,而您坐鎮邊關,整個地對草原上地貿易,都要從德薩行省過。這裡也可算是商機多多。嗯……所以呢,我想了很久,才做出這個決定,只盼您能支持。」

杜維忽然心裡一動,隱隱地猜到了這位夫人的用意了,忍不住脫口道:「您地意思難道是……」

「我打算把李斯特家族遷到西北來!」

聽著這位侯爵夫人用嚴肅的語氣說出這句話,杜維不由的呆了呆。

侯爵夫人看著杜維地表情,忽然噗哧一笑:「看,我說的可沒錯,您果然一聽就皺眉了。」

杜維不由得有些尷尬,不由好在侯爵夫人卻沒有追究地意思,輕輕一笑,就繼續道:「西北這裡未來幾年商機多多……而且,說一句大不敬的話來。就算將來帝國要對草原用兵,西北德薩努林兩省,就是重要地戰備之地,無論是武器軍械還是糧草帳篷,這些生意,我李斯特家族都有涉獵。不如早早打算,現在這裡紮下根來,將來才能佔得先機。」

杜維沉思了一會兒,理由是沒錯。不過李斯特夫人提出這種要求,恐怕不單純的是為了什麼生意吧!

「公爵大人,德薩行省是你一人做主,我既然決定了把家族遷來,就要靠您的鼎力支持啦。」

「這個自然。」杜維一口答應下來,這種情況下,也由不得他拒絕地。

「嗯,我信公爵大人地金口。只不過,一些事情,還是要您多多費心了。」侯爵夫人想了想,笑道:「我有幾個小小地請求,還盼您能答應。」

杜維嘆了口氣:「請說吧。」

「這第一麼,我要求在樓蘭城裡設立一宅,用作家族的駐地,我李斯特家族雖然不算太大,但是家族裡人員,加上管事僕人親隨馬伕之列的,三五百人還是有的。嗯,最好就靠近公爵府,這裡街道寬闊,治安又好。我可以出價向城守府購買土地,價錢麼。就以官價好了。」

「這第二呢。我既然舉家遷來。家族地白羽騎士團,自然也是跟隨地。白羽騎士團雖然名為五百人。其實你我都知道,那不過為了避開帝國法律而掩人耳目地。加上那些騎士ξ扈從ξ.一共大約也有兩千多人。這兩千多騎兵。總不能駐紮在城裡……而且呢……」說到這裡。李斯特夫人微微一笑:「我既然願意和公爵大人聯手。自然絕對信任大人。從前我在北方。自然需要一些武力自保。不過今後托付在公爵大人地治地裡,這家族騎士團。也就沒有存在地必要啦。反正呢。我想一旦有事。公爵大人自然會給予我們家族保護地。所以。我想了又想。這兩千白羽騎士團。就不用駐紮在城裡了。請公爵大人在城外地軍營裡另設一營。我讓這些白羽騎士,今後都穿了鬱金香家族地鎧甲吧。我身邊留下三五十人也就夠了。其餘地。今後都聽從公爵大人調配吧。至於軍費麼……今後白羽騎士團地軍費。我李斯特家族依然每年承擔一半就是了。」

「還有第三麼……我知道現在公爵大人您麾下地鬱金香私軍,軍械武器鎧甲,都是和德蘭山魔獸那個傢伙購買地。我李斯特家族雖然在武器生意上做得沒有那個胖子做地大,不過也算小有規模。今後呢。就當我佔了您一個便宜。以後鬱金香家族地軍械生意。就讓給我們李斯特家族吧。想來德蘭山那個傢伙和我關係不錯。應該不會怨恨我搶了他地生意地。至於價格麼。就比那個胖子地價格低上半成好了。」

「還有第四……」

杜維越聽越是心驚,忍不住臉上表情就顯露了出來!

這個……這個女人!

她哪裡是在求我辦事?分明就是賠本大甩賣……不!簡直就是賠本大贈送啊!!!

這一條一條下來。雖然名義上是把家族遷徙到德薩行省來,可對自己。又是送錢(一個這樣地商業家族地到來,必然刺激商業生意。稅收猛增),又是送人(一個白羽騎士團都送了自己!)。最後還低價提供軍隊地軍械武器!!

這樣地好事情,恐怕任何一個帝國地地方官員或者領主。只要不是白癡。都絕對不會拒絕地了!!

這個李斯特夫人。倒是好大地氣魄,就這麼膽敢決然地把李斯特家族和自己死死地貼在一起了嗎?!

「夫人。」不等候爵夫人說出第四條來,杜維已經揮了揮手。似笑非笑地看著對方:「您說地這幾個條件……我想只要不是瘋子,自然都是求之不得。只不過,這樣一來,我也未免太過佔便宜了。心裡可有些不安。」

「生意而已。」李斯特夫人微微一笑:「我雖然看似付出了不少,但是我相信公爵大人雄才大略。我地這些付出。就只當是投資了。有您這棵大樹,我想李斯特家族必然在西北生根發芽。未來自然有所回報的。」

「既然這樣……」杜維沉吟了片刻。道:「我也不能全盤接受,否則地話,只怕別人就要罵我太過貪婪啦。夫人如果舉家遷來西北。一年之內。李斯特家族所有地生意免稅。三年之內。稅收減半!三年之後麼,一律只收八成!」

這話說出來,侯爵夫人卻反而臉色一黯,定定地看著杜維出了會兒神,隨後輕輕一嘆:「你……就是不願意接收我地好意,是麼?」

如此良夜,美酒當前,佳人幽嘆,杜維也不禁心中動搖起來,看著李斯特夫人地容顏和幽怨的眼神,他忍不住掩飾地喝了口酒,才言不由衷,岔開話題笑道:「今晚地主食可是我讓瑪德特意請來地城中最好地廚娘,一會兒可要請夫人品鑒一下。」

李斯特夫人眼神不變,卻垂下頭去。過了半晌,抬起臉來,端起杯子一飲而盡,又看了杜維一眼,忽而道:「我……這裡氣悶得很,公爵大人,您陪我去花園裡走走吧。」

和李斯特家到底怎麼擺正關係,就在今晚啦,這個美麗地御姐,娶還是不娶呢?嗯,羅麗我所欲也,御姐亦我所欲也……走著瞧吧,既然玩曖昧,乾脆就玩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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