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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shy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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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跳舞】惡魔法則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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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20 19:23:51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五十九章 含月


杜維給了這個叫含月的女孩子幾天時間,他下令,在這幾天裡,任何人不得限制這個女孩子的自由,她在城堡裡,可以做一切想做的事情。包括她的家人——事實上,杜維很早就把這幾個女孩子的家人全部買了回來,安排在了城堡裡做一些雜役。

含月的家人得到了一筆金幣,不過只是被告知,因為他們的女兒表現得很出色,這是公爵大人的賞賜。含月和家人相聚的時候,也守口如瓶,並沒有透露半點異樣。

幾天之後,含月被杜維叫到了城堡後面,公爵大人的魔法試驗室裡。

美麗的少女知道,這裡是公爵府裡的禁地,沒有公爵大人的命令,任何人都是不得進入這個地方的。

杜維穿著一身魔法師的袍子,含月走進來的時候,她明顯的感覺到公爵大人的神色很冷漠。

「這幾天,你休息好了嗎?你的心,已經做好了準備了嗎?」

含月點了點頭,她的臉上並沒有絲毫的悲哀,她的表情是平靜的,而眼神裡,還有一絲堅定。

杜維嘆了口氣,忽然語氣又稍微柔和了一點︰「你……還有什麼心願嗎?」

含月仔細想了一下,她抬起頭來,看著杜維的眼楮,低聲道︰「公爵大人……我……我從小就聽我的母親告訴我,我的父母都是出生在南洋,我也同樣是一個南洋人。我一生都沒有去過南洋,甚至連海都沒有看到過。小時候,母親告訴我,說。南洋有很多小島嶼,就好像珍珠一樣散落在廣袤的海洋上。我沒有看到過我的家鄉,所以,我在我的心裡,每次想到家鄉的時候。就會忍不住想起母親說的珍珠……可是。我一輩子,都沒有見過真正地珍珠。所以……」

杜維點了點頭,他轉過身去,彷彿尋找什麼,等他轉過身來的時候。伸出手來,手掌鬆開,掌心裡捧著一枚晶瑩圓潤的珍珠。這是一粒南洋出產的上等珍珠,無論是成色還是份量,都是上上之選。

「這枚珍珠,送給你。」杜維輕輕笑了笑。

含月接了過去,她仔細看了會兒,手指在珍珠上輕輕的撫摸了一下……並不是很涼。還有一絲溫暖地感覺,嗯。很滑。

就在這時候,含月聽見了公爵大人地說話聲。

「現在。把你的衣服脫掉。」

含月的神色很從容。她沒有絲毫的猶豫,然後就在杜維的眼神注視下。開始一件一件地脫去自己的衣服,將她青春誘人的身子,毫無保留的展示在了杜維的面前。當她赤裸著站在杜維面前的時候,就連杜維也忍不住輕輕的吸了口氣。

這個女孩子,的確是難得地美麗。她的雙峰圓潤而飽滿,彷彿柔軟地鴿子一樣,腰肢縴細,雙腿修長,嬌嫩的身子,就彷彿一粒誘人而新鮮地草莓。

含月地臉色依然很平靜,彷彿並沒有在杜維面前赤身裸體而感到絲毫的羞赧,她甚至抬起了頭來勇敢地看著杜維……甚至,那眼神裡,還有一絲隱隱的期待。

她的臉上隱隱的還帶著一絲聖潔的光芒,長時間的訓練,使得她真的彷彿擁有了一種隱隱的高貴的氣質,而在這樣的氣質之下,赤身裸體的她,在杜維的要求之下,雙手托住了自己驕人的雙峰,然後,略微的分開了雙腿……

杜維沒有絲毫的停頓,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壓下了心裡的悸動,隨即他很快的拿出了一支特質的筆,還有一碗調製好的魔法湯劑。

隨後,杜維走近了少女,筆尖輕蘸藥劑,然後輕輕的,在含月嬌嫩的肌膚上劃過……

冰冷的筆尖劃過自己肌膚的時候,含月終於忍耐不住的身子顫抖了一下,她臉色雖然竭力保持平靜,可是耳朵卻略微有些泛紅了。這冰冷而柔軟的筆尖,一點一點的在她身子上一些敏感部位劃過,彷彿深深的刺激著她內心的某種隱隱的渴望。

尤其……是在公爵大人的面前。

在公爵大人的面前啊……

整整兩個時辰,含月在杜維的魔法實驗室裡,就這麼赤身裸體的,在杜維的吩咐下,做出了各種姿勢,甚至是羞人的姿勢,最後,她甚至在杜維的命令下,跪在了地上,手掌支撐在前面,這樣一個微妙的姿勢,使得她的身子不得不自然而然挺起了臀部,而杜維卻一臉嚴肅的,拿著畫筆,在少女的雙腿之間,輕輕的畫著什麼。

含月的鼻息漸漸粗重了起來,然後她額頭開始沁出細細的汗水。

杜維也並不輕鬆,終於,他完成了自己的傑作之後,將畫筆一丟,然後退後了兩步,深深的喘息了一會兒,等他喘息完畢,杜維的眼神已經恢復了徹底的平靜,眼神裡再也沒有絲毫的沉迷,他看著含月……

女孩的全身,已經被他畫滿了各種詭異的圖案,這些圖案遍佈全身,甚至包括了很多女孩子羞人的隱秘地點……

這些魔法紋路,有著神奇的效果……不過,杜維抬起手來,指著含月,口中輕輕的念了幾句咒語之後,縷細細的光芒,從他的指尖迸發出來,然後很快的溶入了含月的身體裡。隨後,女孩嬌嫩的身子上一團隱隱的微弱的魔法的光芒閃耀出來,最後,她身上的那些魔法紋路,在肌膚之上一點一點的隱去,隱沒之後,徹底消失不見了!

這是一種杜維精心配製出來的隱形藥水。

杜維看著赤裸的女孩,他看出了女孩子臉上的紅潮,隨後杜維略微思索了一下,脫去了自己的袍子,走了過去,披在了含月的身上。

含月忽然就感覺心裡一顫。看著公爵大人的動作,忽然就忍不住低聲地開口︰「大人……難道,我不夠美麗嗎?」

杜維笑了笑,看著女孩,搖頭道︰「不。你很美麗。非常美麗。不過……為了你的任務,你必須是一個處女。」

杜維退後一步,他的表情已經變得嚴肅起來︰「你現在還有後悔的機會。」

含月眼神裡的迷亂一絲一絲地褪去,她美麗地眸子裡,閃現著堅決︰「不。大人,我願意接受。」

杜維從懷裡掏出了一粒如米粒般大小的珠子,然後讓含月張開了嘴巴,杜維小心翼翼的塞進了含月的口腔的牙齒縫隙裡。

「做完你地事情後……這粒藥物,可以讓你毫無痛苦的解脫。」

說這句話的時候,就連杜維自己都忍不住有些覺得自己是否太過殘忍了。

看著少女的臉龐,杜維嘆了口氣,揮手道︰「你下去吧……還有一天時間。一天之後你就要出發,好好珍惜這最後的一天自由吧。」頓了一下。杜維才道︰「嗯,還有一件事情。你的親人。會和你出發的同一天一起上路……只不過,他們不是和你一路。而是離開西北去東南。在那裡有一條船,我會送他們回南洋去。」

含月沉默不語,她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彷彿下了很大決心一樣,低聲道︰「公爵大人,我,我還有一個心願。」

杜維看著這個少女,心中不禁有些軟了︰「說吧,你的心願,我會幫你實現。」

含月深深吸了口氣,隨後這個少女緩緩地走上了幾步,走到了杜維的身前,然後她努力地踮起腳來,在杜維的臉上輕輕一吻,退開之後,她彷彿笑了笑︰「這就是我最後地心願,現在,已經完成了。公爵大人,我地命是您的,我願意為您做任何事情。」王,草原上用不落下的太陽,草原王庭的主人,草原王,當他第一眼看見含月的時候,他就完全的呆住了。

他並沒有老眼昏花,雖然已經年近六十歲,可是身為彪捍的草原人,他依然可以騎最烈的馬,喝最烈的酒,晚上還能睡兩三個女人。同時,他的手臂依然強健有力,走路的時候,依然意氣風發。

可是,當他第一眼看見這個叫含月的女人的時候,草原王就感覺到忽然一陣口乾舌燥,他甚至感覺到自己端著酒杯的手,都有些酸軟無力。

腦子裡唯一個念頭就是,撕碎這個女人身上的衣服,然後把她壓在身子下面!!!

而沙拉丁……哦,不,現在應該稱呼他為薩拉丁了。

因為在草原上的習慣,沙拉丁這個名字,是以後舌音開頭的,被認為是卑賤人的名字。而前舌音,才是高貴人的名字。所以,現在身為被草原王承認的兒子,他的名字已經改成了高貴的「薩拉丁」。

薩拉丁看見含月的時候,他的心裡也狠狠的顫動了一下,深深的吸了口氣。在這一瞬間,就連他也忍不住有些動搖了。這麼美麗的人兒,真要送出去……

努力搖了搖頭,薩拉丁畢竟是一個狼性梟雄,他緩緩的放下了酒杯,然後走了上來,對著高高在上的父親微笑道︰「尊貴的草原之主,我的父親。這個女人,是我的部下,從一個羅蘭人的商團裡搶回來的。您看,她是這樣的美麗。而且,她可不是什麼身份卑賤的女子,她的身份是南洋一個大部落的族長的女兒,因為她的部落被羅蘭人征服了,所以才會變成了奴隸。那些該死的羅蘭人,居然打算把她賣十萬金幣……哼,可惜我雖然沒有十萬金幣,但是我卻有鋒利的彎

草原王只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事實上他此刻的全部心神都放在了這個女孩的身上,薩拉丁說了什麼,他幾乎一句話都沒有聽清楚。

不過最後一句,他還是聽到了。

「……這麼美麗的女人,只有草原上最高貴的王才能享用,所以,我把她獻給您。」

草原王非常滿意,他仔細的盯著這個兒子看了兩眼,然後笑了。

「我很滿意,我賞你五千頭牛,五千頭羊,還有五千匹駿馬!」

隨後,他就不再理會這個兒子了,他近乎是貪婪的盯著這個女孩子。

和自己熟悉的草原女人不同,那些草原女人,喝馬奶羊奶長大,生長在草原上,性子裡天生就帶著一股子彪捍的氣息,駕馭這種女人,猶如騎烈馬一樣。

可是眼前的這個絕色的女孩子,她不僅僅是美麗,更重要的是那種氣質,給了草原王一種完全不同的感覺。儘管在眾目睽睽之下,她的表情卻依然那麼聖潔高貴,這種氣質,是自己身邊的那些漂亮的女子都完全不具備的。更重要的是,她的高潔之外,卻另外還有一股隱隱的柔弱,這種柔弱,就彷彿初生的羔羊一樣,讓人看了就忍不住想去狠狠的痛惜她……然後,撕裂她!蹂躪她!看著她,讓她在自己身子下尖叫,哭喊!!草原王想到這裡,也不知道是酒的作用還是別的什麼,他感覺到自己全身都開始發熱了,尤其是小腹下,生出了一團熊熊的火焰來。

不過隨後,他發覺了金帳裡其他人的眼神,也幾乎和自己一樣,近乎貪婪的盯著面前的這個美人兒,就連自己信任的幾個兒子,還有幾個大將,那眼神都彷彿要把這個嬌柔的美人吞下去一樣,更有兩個傢伙,幾乎都要流出口水來了一般。

(含月只是一個配角,一個過場角色。我再次聲明一點,我的書,不是那種「凡是出現的美女都是屬於主角」的那種類型,那種書,網絡上很多,太多了,我不會寫,也寫不來。如果覺得杜維這麼做卑鄙……那麼請看看書名,是惡魔法則,不是好人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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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20 20:53:37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六十章 美麗


「哼!」草原王忽然覺得很惱火。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股怒火從哪裡而來。事實上對於草原上的這些貴族來說,所謂的女人,不過是玩物和財產而已。草原王從前也經常和自己的部下甚至是兒子交換女寵玩樂,甚至把自己的女人賞賜給部下或者自己的兒子。

這樣的習俗,在羅蘭人看來無疑是「野蠻」和「不德」的。

而此刻,草原王看著這個靜靜站在面前的女孩,忽然有了一種完全佔有她的衝動!

對,完全佔有!完全的!只屬於自己一個人!任何人都不許絲毫的覬覦!!

所以,帶著這一絲不滿和惱火,他很快的揮手,讓人把含月帶了下去。當他看著自己最喜歡的幾個兒子的眼神,還戀戀不捨的盯著含月的背影的時候,草原王終於忍不住重重的把酒杯往桌上一拍。

「哼!!」

然後,這位草原之王,帶著憤怒的表情,一言不發的轉身走出了宴會大帳,留下了裡面面面相覷的眾人。

而唯獨,薩拉丁,他臉上滑過一絲淡淡的冷笑。不過,為了掩飾這個表情,他趕緊端起了金盃,假裝喝酒,擋住了自己的臉龐……迫不及待的推開了兩邊試圖攙扶自己的美麗侍女——這些女人都是他平日喜愛的,可是今天在他的眼裡,卻連一絲半點的魅力都沒有。

他幾乎是一頭撞進了自己的帳篷,然後就聽見裡面一聲驚呼,那個美麗的少女轉過身來,驚恐的看著自己。

沒有一句廢話,草原王立刻飛快地撤掉了自己身上的鎧甲,然後一個猛撲,就奮力的撲了過去。含月心裡悲哀的嘆息了一聲,卻很配合的順勢往地上一倒,然後象徵性地掙扎了幾下,就已經被草原王壓在了身子下面。

草原王感覺到了身子下面這個嬌柔女孩子地顫抖,這種顫抖卻更加激發了他心中的衝動。他抓住了含月的雙手。然後用力的撕扯開她的衣服,當粗糙地手指終於觸摸到少女嬌嫩肌膚的時候,含月已經閉上了眼楮。

嗤嗤幾聲,衣服已經碎裂,草原王劇烈的喘息著。而當他的手扼住了含月的脖子,彷彿抓住了一件什麼東西。地上的含月忽然睜開眼楮,奮力的掙扎起來。

她的掙扎不再是象徵性地,而是拼盡了全力的掙扎,最後她終於如願地從草原王的手裡抓回了那一枚東西——一枚溫軟圓潤地珍珠。

草原王並沒有在意這個女孩為什麼對一個珍珠如此看重,他地興趣全部放在了她的身體上……

很快,帳篷裡傳來了男人地粗重喘息,和女孩子的痛苦的低呼……這一夜晚。草原王彷彿感覺自己就像回到了自己年輕的時候,在這個讓自己充滿了慾望的女孩的身子上。他彷彿感覺到自己有使不完的精力和體力!整夜整夜,當這個女孩叫的聲音越大。他就彷彿感覺到內心那種征服的慾望更強烈!

一直到天亮。他自己都記不得自己一共蹂躪了這個女孩多少次。只是到最後,當他早上走出帳篷的時候。才感覺到雙腿發軟,眼楮裡也有些眩暈。

而旁邊,幾名守護在帳篷之外的王庭武士,看見他們的王走出來的時候,忽然人人都嚇了一跳!更有人驚呼了出來。

這……這是我們的大王嗎?!!

原本還保留了威武儀態的草原王,彷彿蒼老了十歲,他的額頭明顯了出現了幾絲皺紋,而眼神也不復從前的明亮,變得有些渾濁,而且……還夾雜了幾絲暴虐和焦躁。

草原王有每天早上騎馬的習慣,可是今天早上,當他試圖上馬的時候,他卻忽然身子變得蹣跚,幾乎都無法騎上去,險些摔倒,還是在侍衛的攙扶下,他才勉強坐在了馬上。

這一切,讓草原王的心裡猛的一沉!!

白天,金帳裡的議事,人人都察覺了他們的大王的變化。人人都看出了草原王的疲憊和衰老……甚至他連議事的時候,都明顯有些注意力無法集中,坐在那兒,彷彿昏昏欲睡的樣子。

而且,他出乎意料的變得狂躁易怒!當一個將軍忍不住關問了兩句的時候,這位王卻忽然就爆發了怒氣。他猛的拍了桌子站了起來,指著對方大罵道︰「你是不是以為我老了!以為我不行了!以為我已經當不了王了!以為我鎮不住你們這些混蛋了!滾!滾!給我滾出去!你這個混蛋!來人!給我把他拖出去!抽一百鞭子!一百鞭子!!!」

隨後,草原王身子搖晃了幾下,重重坐倒,他喘息急促,胸口不住起伏。

他看著下面眾人驚恐的眼神,當他看見自己最喜歡的幾個兒子的時候,忽然就想起了昨天晚上宴會裡,這幾個小子,看著含月的時候,那種貪婪的眼神……他心裡陡然生出了一股極度的厭惡和憤怒!

隨後,他不理會眾人的眼神,踉踉蹌蹌的重出了大帳,飛快的回到了自己帳篷裡。用力推開了身邊的侍女,然後飛快的闖了進去。當他看見了含月一身輕紗,正在用清水擦洗自己的身子,那嬌嫩的肌膚上,還有不少地方淤青……正是昨晚自己的暴虐留下的痕跡。

他的內心,陡然一把火苗就被點燃了!

他感覺到自己很憤怒,很憤怒,非常憤怒!

他需要發洩!

所以,他再次撲了上去,一下就把含月壓在了身子下面,儘管女孩在驚呼,旁邊的水盆子被打翻了,都沒有動搖他的衝動。

只有壓在這個女孩的身上,他彷彿才找回了自己的精力。自己的力量,自己的雄風!彷彿只有在她的身上自己才恢復了那麼雄壯的草原王!自己彷彿有用不完地精力!!!

到了第三天,武士們沒有看見他們的王從帳篷裡出來,一直到了太陽升起到頭頂了,帳篷裡才傳來了蹣跚的腳步聲。隨後簾子挑開。當大家看見了王的樣子,所有人都驚呆了!!

王的臉上佈滿了皺紋,他地原本棕色地頭髮,都隱隱的泛出了蒼白的顏色,兩鬢斑白……哪裡還有半點威震草原的王者的雄風?他彷彿就是一個虛弱地。衰老的老人!

這次,他連馬都上不去了,在幾個武士合力的攙扶下,他勉強坐在了馬上,身子卻有些歪歪斜斜。這一天,在帳篷裡,王的衰老,讓所有人都驚訝了。這個老邁的傢伙。甚至看見帳篷裡空了一個位置,就大發雷霆︰「怎麼少了一個人!!王庭議事。居然有人敢不來!!」

隨後,旁邊人小聲提醒他。缺席的那一位。正是昨天被他下令抽了一百鞭子,正在家裡休養。

看著下面的人。對自己投來的那種疑惑地,甚至是不解的眼神,草原王感覺到自己地尊嚴被深深的刺傷了!!他很憤怒,他心裡更是惶恐,他心裡也隱隱地感到了自己地衰老和虛弱,可是,身為一個力量為尊的草原地王者,他害怕被人說自己虛弱!因為那樣,他將更加失去威嚴!!

「越是虛弱的人,越會用虛張聲勢來強調自己的強大。」薩拉丁忽然想起了這麼一句話。說這句話的人,不是別人,而是他現在的背後支持者——鬱金香公爵,那個臉上帶著溫和的微笑,甚至有些陰柔的少年公爵。

草原王憤怒!他非常憤怒!

他自己都不明白,這種憤怒從哪裡而來,彷彿這種憤怒盡情的吞噬著自己的靈魂,一把熊熊的邪火,燃燒著自己,讓自己幾乎要爆炸,恨不得立刻找到地方來發洩!

終於,這一天的議事,不到一半的時候,憤怒的草原王,下令把一個近臣處死,只因為這個傢伙對自己說話的時候,沒有正視自己的眼楮!

「你怕什麼!怕我嗎!!還是你心中對我不恭敬,所以不敢看我的眼楮!!」草原王幾乎是暴跳如雷,然後他當著眾人的面,跳了起來,拔出自己的彎刀,一刀就劈在了那個可憐的傢伙的腦袋上,鮮血噴灑,熱烘烘的血液噴在自己的臉上,草原王被這血腥刺激了一下,彷彿才終於得到了一絲發洩後的輕鬆。

不過隨後,他看著滿帳裡那些驚訝的目光,他心中再次湧起了無邊的煩躁!

這些傢伙……你們,你們這麼看著我幹什麼!我還沒老!沒有老邁昏花!!!

再一次,他彷彿逃跑一樣的衝出了自己的帳篷,然後踉踉蹌蹌的跑了出去。他沒有直接回到自己的帳篷,儘管他很想回去看看那個讓自己瘋狂的女人……可是,這一刻,他畢竟還是一個王者,他的內心,一種本能的警惕生了出來。他隱隱的也感覺到了一絲不對頭,他需要仔細的想一想。

終於他在王庭之外,徘徊了好久好久,那草原的風,似乎撫平了自己心中的焦躁,他決定回去看看,那個女人……難道她……

當他煩躁的驅趕開了那些圍在自己周圍的侍衛,直接走回了自己的帳篷,卻遠遠的看見帳篷外,幾個侍女,彷彿有些惶恐和驚訝的看著自己的回來。他的心裡忽然就隱約的猜測到了什麼。

果然,他憤怒的跑了過去,在外面,就聽見了裡面傳來了男人的急促的聲音和女人抗拒的低呼。冷漠,但是她的臉上依然表現得很驚慌。她坐在帳篷裡,穿戴好了衣服,然後靜靜的等候著。

果然,上午的時候,就有一個年輕的男人走了進來。含月知道,這是草原王的某一個兒子……至於是哪一個,含月並不關心。

有什麼區別嗎?這些傢伙,他們只會用貪婪的眼神看著自己,然後幻想著第一時間扯碎自己的衣服。然後把自己壓在身子下面。

這個男人進來的時候有些驚慌,不過當他看見自己的第一個瞬間,含月看出了他眼神裡地慾望,隨後,她立刻驚呼了幾聲。這更加刺激了對方。

沒有一句話。這個男人上來就要拉自己的手,彷彿想把自己帶走,含月掙扎了幾下,掙扎的過程裡,她很巧妙的讓自己的衣服被撕裂了。露出了她嬌嫩有人地腿。

她看見了這個男人用力地吞了幾下口水,然後就不顧一切的壓了上來……

就在這個時候,帳篷的簾子掀開了。草原王咆哮了一聲,他舉著彎刀衝了進來。那個年輕的男人立刻驚嚇的顫抖起來,隨後他彷彿兔子一樣跳了起來,然後飛快地躲開了彎刀的劈砍。

不過含月這個時候,很巧妙的用自己的身體絆了他一下。

「啊……」這一聲短促的慘叫。

很快,王庭外的武士們聽見了這裡的呼聲。當他們圍過來的時候,他們親眼看見了草原王最喜歡地六王子從帳篷裡一身鮮血的衝了出來。神色很是驚慌,而六王子地腿上。被砍了一刀。鮮血流淌不停。

而草原王隨後咆哮著衝了出來,他舉著自己的金質彎刀。追在後面,然後就在眾目睽睽之下,一刀劈在了自己兒子地後背上!

彎刀透胸而過,六王子連叫都沒有來及叫出來,就已經倒了下去。這個時候,旁邊地武士圍攏掠了過來,有人試圖去攙扶他們的王,有人則趕緊去看六王子地生死。

「你們!你們也向反我嗎!!」

草原王的雙目赤紅,他飛快的一刀砍倒了身邊一個試圖攙扶自己的武士,這時候,就聽見一聲驚呼,他的另外一個兒子跑了過來,這是他的第十一個兒子。

看見了這個傢伙,草原王心中生出了狠毒的念頭!

「你!你也來這裡幹什麼!你也想著那個女人,想來偷走她嗎!!」

他雙目赤紅,忽然就猶如一頭狂怒的雄獅一樣的跑了過去,這個年輕的兒子還沒有來及叫出來,就被一刀砍在了脖子上,橫著就倒了下去。

他最後的一句話是︰「父親……我,我只是聽見了驚呼,來看看……「滾!滾!都給我滾!!!!」

草原王用力扔掉了彎刀,他亮亮牽強的退後了幾步,看著周圍的武士,還有圍攏過來的部將︰「所有人,給我滾!這些屍體,放在這裡!不許踫!誰都不許踫!!!!」

他忽然一頭跑回了自己的帳篷裡,草原王看見了含月,含月正坐在那兒,她的衣衫破爛,修長的腿裸露在外面,而胸膛的衣襟敞開,露出了圓潤的弧線。

「你!你……都是你!都是你!!」

草原王咆哮著,猛烈的撲了上去,同時狠狠的扯開了含月的衣服,用力的分開了她的

含月心中已經沒有悲哀了,她甚至很冷漠的感覺到了草原王憤怒的進入自己的身子,然後,幾乎是在第一時間……

草原王感覺到自己的慾望閥門陡然徹底被打開了,他感覺到自己的全身的力量,生命力,一切的一切,都飛快的洩了出去,他心裡終於生出了一絲絕望的恐懼來!

終於,他大吼了一聲,在含月的身上,身子狠狠的顫抖了一下,然後軟軟的倒了下去,口裡,鼻子裡,眼楮裡,都流出了鮮血!!

含月默默的推開了這個死去的男人,然後坐了起來,她拉了拉自己的衣服。

她聽見了帳篷外面的驚呼聲和匆忙的腳步聲。她並沒有慌張,而是走到了帳篷裡的一面鏡子旁,她站立在鏡子前,輕輕的攏了攏自己的頭髮。

鏡子裡,自己依然美麗如昔,眼神依然如月光一樣的恬淡。

「我……我叫含月。」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公爵大人他說……他說,我很美麗。」

最後,她的手指握著自己脖子上佩戴的那枚珍珠,然後狠狠的咬破了自己牙齒裡藏著的那一粒藥……了一團。

大王最喜歡的兩個王子被他親手殺死,隨後人們在王帳裡,看見了死去的大王,和那個女人的屍體。

除了極度的驚訝之外,還有一些頭腦清醒的人,立刻就想到了一個迫切的問題!

草原上的勢力,要重新排位了!

有三個王子,在得到了消息之後,立刻就跑回了自己的帳篷,然後忙碌的調遣兵馬,而那些將軍們,也飛快的奔波忙碌起來。

兵戈聲音,馬蹄升,嘶叫聲……

諷刺的是,並沒有人去管帳篷裡的那兩具屍體了。而就在這一片忙碌之中,並沒有人發現,薩拉丁,這個大王最小的兒子,卻悄悄的,帶著他所有的人馬和部下,在今天一早,就離開了王庭,遠遠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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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20 22:29:31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六十一章【不這樣,我還是杜維嗎?】完整版


  當阿爾法的秘信再次送來的時候,杜維打開了這封信。

  這次,信裡的內容,並沒有很多,只有很簡單的短短的一句話。

  「她完成了。」

  阿爾法的信裡,沒有寫「計劃成功」,也沒有寫「一切順利」。

  而是用了「完成」這個似乎有些含糊的詞語。

  阿爾法…他也對我不滿吧。

  杜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緩的拿起信來,放在桌上的蠟燭邊燒掉。

  他坐在書房裡,書桌上,卻看著窗外,他看著西北的方向。那遠處的天色,灰濛濛的。

  那個叫含月的女孩子,此刻,已經死了吧。

  是的。。她只是一個棋子,我當初收留她,訓練她,就是為了這一天。可是,我為什麼心中還是覺得自己很卑鄙無恥呢?

  就在這時候,忽然,砰的一聲,書房的門被推開了,隨即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的人影衝了過來。她的臉上帶著憤怒和不信,進來之後,對著杜維就大聲叫道:「我!我問你,含月哪裡去了!!」

  杜維瞇起了眼睛,冷冷的看著闖進來的這個人,卻是自己抓回來的那個女俘虜,那個叫艾露的大雪山弟子。

  「滾出去。」

  這是杜維對她的回答。

  艾露張了張嘴,她美麗地臉龐有些扭曲:「我問你。含月呢!含月呢!她到哪裡去了!你把她派到哪裡去了!!」

  杜維這才正視著這個女孩,他的聲音很低沉。甚至帶著一絲寒意:「第一,我記得我說過,沒有我地吩咐,任何人不許進我的書房。所以。只憑這一點,我就可以立刻讓人把你拖出去。第二。。。」

  杜維眼角肌肉跳了跳。他彷彿也在壓抑自己的怒火:「可憐的小妮子。你忘記了你的身份了。你憑什麼對我質問呢?」

  "你!!「艾露彷彿已經不顧一切了。

  她自從留在了杜維這裡之後。就一直被杜維安排和含月等那些女子生活居住在一起,甚至每天還陪著她們跳舞。訓練。艾露不是傻瓜,來自大雪山的她,不是沒有學過一些基本的權術。雖然她沒有這方面的天賦。但是畢竟還是知道一些的。她心裡早就隱隱地猜到,這個惡魔一樣的少年公爵。養著這些女孩子。將來恐怕都是用來。。。。

  而含月,毫無疑問。是這些女孩子裡。和艾露感情最好的。含月的美麗,她的溫柔。她的細心,都讓艾露對她極為親善。而最近這些日子,含月忽然消失了,艾露心裡就生出了一股不安的猜測來。終於今天忍耐不住。才衝到了杜維這裡質問。

  杜維指著房門。淡淡道:「念在你是第一次違逆我。我可以饒恕你一次。現在。。滾出去,然後記住,這個地方。不是你可以進來的。」

  說完。杜維已經繼續看桌上的東西。不再理會這個女孩子了。

  艾露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可以她感覺到了杜維身上那股散發出來的森然寒意,她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可還是恨恨的留下了一句:「如果。。。如果你把她怎麼樣了,我。。。我。。。」

  說到最後。她用力跺了跺腳,眼睛紅紅的衝了出去。

  等她出去之後,杜維才抬起了頭來,然後他嘆了口氣:「好像,我真的是一個無恥之人啊。」

  說著,杜維看著門口,忽然冷笑了一下:「進來啊,我尊敬的聖騎士。我知道你在外面聽著。如果不是你故意放人,那個愚蠢的丫頭根本進不來的。」

  果然,話音剛落,就看見侯賽因從門口走了進來。

  聖騎士地臉上似乎有些陰沉,他的剩下的那隻眼睛裡,看著杜維,眼神裡居然有一絲前所未有的陌生。

  隨後,他的眼神落在了桌上,桌上是一片密信燒化之後留下的灰燼。

  杜維看著侯賽因:「你。。。也覺得我錯了嗎?」

  侯賽因沒有說什麼,他緩緩的走了過來,繞過書桌,然後靜靜的看著杜維,仔細的看了好一會兒。。。

  忽然,聖騎士抬起了手來。

  啪!!

  一個耳光,重重的打在了杜維的臉上。

  杜維被打得一個踉蹌,身子都側了過去,隨後杜維摀住了臉,然後,他卻並沒有絲毫地惱怒,他沉默了會兒,然後他忽然笑了。

  杜維的笑容裡絲毫沒有愉悅,卻反而帶著深深的苦澀。然後,他居然對侯賽因說了一句:「謝謝你。」

  「謝謝我?」侯賽因哼了一聲。

  「是的,謝謝你。」杜維舔了舔嘴角,然後吐了一口帶血的吐沫:「謝謝你手下留情。你是聖騎士,如果你真的用力打我的話,這一掌就把我的脖子打斷了。」

  「。。。」侯賽因盯著杜維,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從嘴巴裡蹦出了一句話:「杜維,我對你很失望,非常失望。」

  杜維的表情並不意外,他靜靜的聽著,他知道,聖騎士並沒有說完。

  「我原來以為,你雖然有些時候做事情很過分,但是。。至少你還有底線!」侯賽因的表情陰沉到了極點:「我記得你從前和我聊天的時候說過一句話,你說ξ如果那樣的話,我還是杜維嗎ξ,是這樣說的吧。可是現在,你和。。。和那些不擇手段的卑劣傢伙有什麼區別。「

  杜維沒說什麼,只是「哼哼」的冷笑了兩聲。

  侯賽因的眼睛充滿了憤怒:「怎麼了?我說錯了嗎?」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杜維依然笑了。笑了好一會兒。他忽然緊緊的盯著侯賽因,然後杜維的語氣低沉:「侯賽因。。。我原來以為。這件事情。你或許是唯一一個能理解我的人。不過看來,你也並不理解。你甚至不如羅德裡格斯。至少他並沒有到這裡來質問我。」

  「。。。」侯賽因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咬牙說了一句話:「她只是一個可憐的女孩子。如果要犧牲,難道就要用女人去犧牲?杜維。這就是你的做法?"

  "哈哈哈哈哈哈。。。。」杜維依然在笑。他彷彿笑得連眼淚都要出來了。

  侯賽因被他的笑聲激怒了。他忽然一掌用力拍在書桌上,轟的一聲,整張書桌都被他一掌拍的碎成了五六塊。

  「你笑什麼!!!難道你認為自己是對的!!」侯賽因忽然怒了。他上去一把抓住了杜維的衣服領子。將他重重的丟在了地上:「你可以說。不過收起你那讓我憤怒的笑聲!杜維!!」

  杜維緩緩的爬了起來,然後輕輕的彈了彈身上的灰塵,然後。他深深地吸了口氣。看著侯賽因,低聲道:「閉嘴吧,侯賽因。」

  「你說什麼?」

  「我說。。。」杜維深深吸了口氣。然後,他彷彿終於全部的壓抑的憤怒,陡然爆發了出來!

  「我說。。。閉嘴!!你給我閉嘴!!侯賽因!你這個頭腦簡單的傢伙!你給我閉嘴!閉嘴!閉嘴!!!」

  杜維的咆哮聲之中,他額頭的青筋都暴了出來。

  房間裡的動靜,驚動了外面的鬱金香衛士。很快就有侍衛衝到了書房的門口,看著裡面公爵大人和侯賽因的怒目互相瞪著。眾人有些茫然。

  「都出去」杜維皺眉喝了一聲。抬起手來。袖子一卷,嘩啦一聲。書房的門就在一道銀色的光芒之下重重的關上了。

  「你想聽我的解釋?好!侯賽因!我他媽的就解釋給你聽!!!」

  杜維再也不壓抑自己心中的鬱悶。他一腳就把面前殘破的桌子踢翻了。然後走到侯賽因面前。

  「是的!沒錯!她是一個女孩,一個柔弱的女孩!我讓她去送死,讓她去犧牲!可以這又怎麼樣?怎麼樣?」

  「如果你想讓那個草原王去死。我可以去做!羅德裡格斯也可以!我們有身手很好的死士。他們都原意為你去犧牲!!去完成最危險的任務。」

  杜維聽完。哼了一聲。然後看著侯賽因的眼睛:「我問你。含月這個女孩子去,是犧牲。難道我排其他的武士去,就不是犧牲了?同樣是死人,有什麼區別嗎?!」他的聲音陡然提高:「對!她是一個女孩子,可以她的死就是卑鄙的,我派其他的武士去送死,就是高尚的了?!!!!!難道其他的那些武士,那些侍衛,他們的命就不是命了?!!!」

  杜維胸膛起伏,冷冷的看著侯賽因:「殺死一個草原王!殺死一個草原王。如果我派人去暗殺,你知道困難有多大嗎?!如果派武士去暗殺。機會有多渺茫嗎?!侯賽因,我告訴你,別看你是聖騎士。你甚至很難走到王廷的金帳篷!!阿爾法已經去了西北一年了!他卻連王廷的金帳外五百米都不能靠近!!派人暗殺,要死多少人。你知道不知道!?」

  侯賽因說不出話來了。

  「我告訴你!侯賽因!我和菲利普至少計劃了九種辦法。可是算來算去。每一種辦法的成功率都並不高!而且,就算是運氣好的話,能成功,也至少要死上很多人!很多人!!」杜維大聲吼道:「難道你是白癡嗎?侯賽因!!我再問你一遍,難道那些武士,那些侍衛,他們的命就不是命嗎?!砍了那個混蛋該死的草原王!但是我告訴你,你絕對沒命活著回來!!!可是你的犧牲,對我的損失有多慘重,你知道嗎?!」

  杜維終於深深吸了一口氣,他勉強壓抑了一下怒火,反問侯賽因:「我只是做了一個最最簡單的選擇:第一,我要派很多人去送死,才能完成這個任務。第二,我要派一個人去送死,就可以完成這個任務。就這麼簡單!就他媽的這麼簡單!!!而你呢?就因為死的人是一個柔弱的女孩子,你就認為我是卑鄙的?難道我。。。我他媽的派一幫忠心的男人,一幫部下去死,就他媽的高尚了嗎?我告訴你,那才是他媽的愚蠢!才是卑鄙。是愚蠢!!我只是做了選擇!以最少的損失,完成必須完成的事情!!

  和他是不是女人,是不是漂亮,是不是無辜,沒有任何關係!!對,她。她。。。她對我忠誠,所以義無反顧的去死了。可是。。。難道我的其他的部下,其他的侍衛,其他的武士,就對我不忠誠了?難道我寧願讓十個一百個忠心的部下去死,也要留下一個美麗的女孩子----這就是你所謂的高尚嗎?!」

  侯賽因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緩道:「這不是騎士精神!卑鄙,依然是卑鄙。」

  杜維怒了。她的火氣忽然比什麼都強烈!

  「我去他媽的狗屁騎士精神!!!如果一個狗屁的精神,要讓很多很多人要白白的去死,那麼讓這種精神去死好了。!

  杜維用力拍桌子。可是手落下的時候,才發現桌子已經碎了。他的手掌狠狠的拍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可是,我寧願選擇正面的去擊敗草原人。「侯賽因搖頭:「我依然堅持。靠女人,是男人的恥辱!」

  「正面擊敗。」杜維呻吟了一聲,然後他忽然豎起了大拇指。對著侯賽因緩緩道:「侯賽因,你是一個騎士。你有你的尊嚴,你的堅持。我並不想反對你的觀點。很好,我很佩服你。可是。。。」

  杜維忽然笑了起來。他笑得很瘋狂:「我們外面有十萬大軍!對,十萬!如果正面去打草原。我們要死多少?好!且不說這些。征服草原。征服這個釘在我們背後的釘子。我們需要花多長時間?一年?不夠!三年?不夠!五年!???我們會死多少人?五萬?八萬?十萬?」

  「。。。。」

  「我他媽的有什麼辦法!!!該死!該死的!!他媽的該死的!!!」杜維的臉上的肌肉都扭曲了,他用力抓住了侯賽因的肩膀。然後奮力的吼道:「侯賽因。你真的把我當成神了嗎!我不是萬能的!!你以為我們還有多少時間!!時間!!侯賽因!!!我們只有三年!三年!!三年!!!可以這該死的三年,我們還有多少事情要去做?!啊?!草原人。西北軍團!!每一個都能搖了我們的命!然後我們還要面對一個能把整個龍族都幹掉的罪民!!」

  「含月。她死了!已經死了!她讓我很內疚,讓我對她很慚愧。我甚至心裡也很後悔,很惋惜。。。但是。」杜維一字一字緩緩道:「我可以告訴你,侯賽因。如果。如果可以重來一次的話,我依然會這麼做!」

  「我告訴你,侯賽因!我已經快發瘋了!!我感覺自己喘不過氣來!!見鬼的三年時間,見他媽鬼的三年時間!!老子為了這三年,做了多少規劃。做了多少努力!!我告訴你,以後還會死很多人。時很多很多人!!如果你覺得我做得不對,你可以現在就殺了我!或者,我他媽的不幹了!老子帶著船隊。帶著我的全部家人,全部的財產,我他媽的去南洋,憑我的本事,我一個月就能掃平那個該死的婆羅門島,然後在那裡當土皇帝!就算羅蘭大陸被罪民攻佔了,我還能在南洋逍遙的活上一百年!!」杜維用力捏進了拳頭:「可是,我不會這麼做!因為我知道,我還有鬱金香家族的子民!還有德薩行省千千萬萬視我為神靈的平民,有羅林平原數十萬上百萬視我為希望的子民!!你懂我的擔子有多重嗎?」

  「最後,你和我說原則?說『底線』?」杜維冷笑著。

  「含月是我的部下,可是你,還有我麾下千千萬萬的勇士,都是我的部下!我不會因為誰是男人誰是女人,或者誰更弱小一些,就特殊的照顧誰!!含月她從來到這裡的,接受訓練的第一天,就明白自己將來會做些什麼!這一點她清楚,我清楚,你也清楚!!如果我為了特別照顧她,不讓她一個人去死,卻反而派一百個一千個忠心的部下去死。。。侯賽因。這就是你所謂的原則?這就是你的底線?這就是你所謂的『高尚』??」

  杜維鬆開了聖騎士,然後他退後了幾步。冷冷道:」這是你的,卻不是我的!」

  侯賽因默默無語。

  杜維卻已經平靜了下來。他信利的怒氣。得到了發洩。。。或者說。他內心對那個女人的死。那些鬱悶。自責。此刻也隨著一腔火氣。發洩了出來。

  「最重要的一點。我的聖騎士!我們只有短暫的三年時間!這三年裡我們要完成太多太多的事情。所以。我沒法用正常的辦法!我只能用一些卑鄙的甚至是無恥的伎倆去做!!如果用你的所謂的『堂堂正正』的辦法去做。。。我告訴你,那麼最後所有人注定要完蛋!!所以。我的辦法,我自己也不喜歡。很卑劣,很極端!但是。。。未來。很多人都可能會去死。這是一場最大的危機,你可能會死,我。。。」

  杜維指著自己的鼻子:「我也可能會死!但是在我死之前。我還是會堅持照著我的『原則』去做!!我也很想放棄。很像逃離。想逃避。。。但是,我沒有選擇!!

  如果,為了或一個人。讓一百一千個部下去死。。。那麼我不是一個合格的領袖!身為領袖,我不會去看我的部下誰是男人,誰是女人!我只會選擇。但一件事情必須要完成的時候,最少損失的狀態下去怎麼做!而這件事情。含月犧牲自己,最死人最少的選擇。數億,我就這麼做了!侯賽因。你沒有站在我的位置,所以你無法理解我!

  或許。你覺得帶著千萬戰士去和草原人拼。很有氣概,很有他媽的男人氣概!可是我問了你。和草原人拼光了我們的實力,我們拿什麼去對付西北軍的魯高?最後又拿什麼去對付未來的那些罪民?!你能回答我這個問題嗎?哼!拚死而已。。你或者會這麼回答,拚死而已。可是。。。。我要考慮的不是『拚死』。而是盡可能的讓更多人活下來!!」

  說到這裡。杜維深深的呼了口氣:

  「現在,我依然還是要對你說一句話。。。如果我不這樣做的話,我還是杜維嗎!」

  杜維丟下了侯賽因在書房裡,他大步走出了房間裡。路過的每一個人。看見了公爵的臉色,都明白了這位公爵此刻的心情正處於極度的惱火當中。沒有人敢上去和他說話,只是遠遠的對他行禮。

  杜維彷彿一頭手上的獅子一樣,衝進了城堡後的花園裡。

  這裡,薇薇安正站在花園裡,手裡拿著一根樹枝,身邊圍了十幾個霍格沃茲的學員,薇薇安正在用樹枝在地上畫著一些魔法紋路,對這些學員講解某一種魔法陣的原理。

  事實上,杜維越發的繁忙之後,教導這些學員的任務,都是薇薇安一個人承擔了。

  看著院長大人忽然匆匆走了進來,學員們立刻站了起來,整齊的對杜維行禮。

  幾個有顏色的傢伙,立刻看出了院長大人的心情似乎非常不好的樣子。很快,他們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然後紛紛找了借口,退了出去。

  杜維沒說什麼,等所有人都離開了,她忽然彷彿洩了氣的皮球一樣,重重的坐在了地上。

  薇薇安溫柔的看著自己的未婚夫,然後她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杜維的身邊,杜維用力一拉,就把薇薇安拉進來懷裡。然後他深深的嗅了嗅薇薇安身上的氣味。

  「你。。。你怎麼了。」薇薇安溫柔的看著杜維。

  「薇薇安,小傻妞。」杜維的聲音很疲憊:「我。。。我做了一件事情。一件很不好的事情,可以說很糟糕。。。甚至很卑鄙很無恥。可是我沒有辦法,我麼有選擇。因為這是最有效果的方法,也是死人最少的辦法。可是。。。。。」

  他重重的嘆了口氣,然後腦袋靠在薇薇安的懷裡,看著天空:「可是為什麼,我心裡依然感覺到很愧疚,很痛苦呢。」

  薇薇安並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她並沒有去問,只是任憑杜維靠在自己的懷裡,然後,她就彷彿一個慈祥的母親一樣,輕輕的撫摸著杜維的頭髮,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用依然結結巴巴的聲音,溫柔道:「杜維。。。。杜維。。。。你,你好辛苦,我知道,你,你好辛苦。。。。。」

  「我後悔麼?是的。。。可是,如果重來一次,我依然沒有選擇。死一人,活千萬人。。。」杜維彷彿聲音很虛弱:「高尚,良心。。。我沒有資格去談論這些東西,薇薇安。。。。我是大家的領袖,你知道什麼是領袖嗎?就是千萬人的生死壓在你的肩膀上,然後逼著你去做一些不想做的事情。。。有的時候明明知道自己是一個混蛋,但是為了所有人,你必須把這個混蛋的角色繼續扮演下去。這。。。就是他媽的領袖。」

  薇薇安沒有說話了,她只是溫柔的撫摸著杜維的頭髮,很輕,很輕。。。。

  沒有人知道的,羅蘭大陸的西北局勢,因為一個名叫含月的美麗的女孩子,而徹底改變了。她就好像一隻美麗而纖弱的蝴蝶,她的死,卻影響了草原,影響了西北,甚至是影響了未來的帝國國運。

  在這時候,很少有人想到這些,很少有人知道這些。

  在西北德薩行省首府樓蘭城的總督府後,杜維已經因為心力交瘁而沉沉睡去。夢中,他口中喃喃低聲說著。。。。。

  「珍珠。。。就像灑落的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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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20 22:31:54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六十二章 狼崽子


可以說,從任何角度來看,這一段時期,草原上的情況無疑是有些「可笑」的。

草原王的猝死,加上他寵愛的兩個兒子被殺,使得原本還算團結的王庭,一下變得土崩瓦解。

短短的十天之內,讓人哭笑不得的是,草原上居然出現了五個「草原王」,而很顯然的一點,這還遠遠不是最終的數字。

因為死的太突然,上一任草原的王者,並沒有指定自己的繼承人。而他還剩下的那些活著的兒子們,立刻為了這個王者的寶座,撕掉了一切的虛偽,而直接進入了博殺的主題。

就在草原王死去的四天時間裡,幾萬人馬在草原王庭這個地方展開了大規模的混戰,那些彪捍的草原鐵騎們,他們的彎刀砍在了和自己同樣的族人的身上,馬蹄踐踏在族人的屍體上。

嘶喊,慘叫,殺戮,足足持續了四天,最後,幾個勢力弱小的草原王的兒子,被連根拔除,部族被吞併,剩下的四位實力雄厚的王子,在拼得筋疲力盡之餘,也終於停止了廝殺。

王庭周圍的草場已經被鮮血染轟,無數倒斃的屍體,焚燒的帳篷,旗幟,黑色的濃煙繚繞。原本這是草原上的聖地,此刻卻已經變成了死地。

四天的殺戮,使得原本草原最強大的部落,遭受了巨大的損失。而最後,四位王子終於取得了默契,他們放棄了這種四敗俱傷的正面廝殺。當其中最先有人開始領兵後退的時候,剩下的三個人,也同時做出了同樣的選擇。

四隻鬥得筋疲力盡的野獸,明白了自己無法殺死所有地對手,最後無奈的選擇了後退離開。

曾經熱鬧的王庭。很快就變成了一片死亡之地。戰後,沒有人還有閑心情來清理戰場,這裡的草場已經被燒成了一片焦土,遍地屍氣沖天,已經變成了一片死地。

曾經草原上最強大的部族。元氣大傷。而這。也毫無疑問,給了草原上其他地野心家們帶來地機會!

草原上的習俗和羅蘭人不同。野蠻的草原人沒有「世襲」的規矩,他們信奉強者為尊。「草原王」這個寶座,不是老子傳給兒子,而是哪個部落實力最強。就由哪個部落的族長來擔任。

原本草原王地部落,是草原上最強大的部落,擁有幾十萬人口,已經連續很多年霸佔了王庭和草原王的位置。可是這次廝殺之後,部落內部傷亡慘重。有超過四萬彪捍的戰士死在了這四天的博殺之中,而此外,還有在爭奪部族裡人口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少普通的子民牧民死在了敵對勢利的屠刀之下。

而最後。已經元氣大傷地這個部落,卻還在四位王子的決裂之下。分成了四部!

當四位王子選擇帶部下離開地時候——其實,這已經基本宣告了。草原上最強部族的沒落!

很快。在十天之內,草原上所有其他大小部落地族長們。都接到了四份用塗滿了鮮血地羊皮傳來的信件——用塗滿鮮血地羊皮傳達的命令,這種做法是草原王的王命的象徵。而這四封「王命」來自於那四位王子,他們都自立為新的草原王,要求所有部落聽從自己的命令和召喚,集結兵力,然後討伐「叛逆」。

當然,所謂的叛逆,就是自己的兄弟了。

只有很少很少的一些實力弱小的部落接受了草原王的召喚——而且這些弱小的部落,不得不接受,因為分裂出來的王子的軍隊,就距離自己的部落不遠。

而絕大部分的部落,則都出奇一致的保持了沉默!而甚至有一些實力雄厚的大部落,在聽說了王族的分裂之後,甚至毫不客氣的派人用鞭子把送信的使者趕了出去。同時傳出話來「草原王的位置是要大家推舉的。既然大王死了,那麼新的王應該由大家來選舉——就憑你這個小崽子,也想對我發號施令?」

更有一些大部落,甚至立刻集結了部落裡的騎兵——他們可不是去幫助某個王子的,而是打算去「分一杯羹」!

原本的一個強大的獅群裡,最雄壯的老獅子死了,內訌之後,剩下的四頭年輕的幼獅,互相撕咬得全身是傷,然後當他們猛然反應過來的時候,卻發現,周圍陡然出現了大批大批,不懷好意的惡狼!情況,大體如此了。前的草原王的弟弟,曾經在王挺裡,他也是草原王信任的智囊,而且他對羅蘭人的文化最熟悉,也被羅蘭人的貴族圈裡稱呼為「草原上唯一的一個文明人」。

當然,和杜維進行的那場「和談」,也讓他在草原王庭裡的地位提升了不少。而在王庭內戰開始之後,這個聰明的傢伙,在第一時間就拒絕了幾個佷子對自己的拉攏和求助,然後連夜帶著他的全部的族人,甚至丟棄了很多牛羊,拋棄了自己的草場,帶著軍隊和族人,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了王庭!

聰明的罕穆耶知道,很快,那裡就將變成一片死地——如果繼續留在那裡,將會被這場廝殺捲進去,然後就是滅亡他的選擇很明智,因為王庭內戰開始之後,短短的四天內,王庭裡的幾個小部族就在戰爭之中成了炮灰。連同他們的主子,一起被殺死,並且製造成了「人頭架」。

而罕穆耶撤離的王庭的第五天,幾萬人已經在遷徙的過程裡筋疲力盡,而隨後,他見到了薩拉丁。

準確的說,薩拉丁帶著整整一萬精銳的鐵騎,每個騎兵身上都穿戴著羅蘭人才擁有的優質的鐵甲,手裡的彎刀,都是用羅蘭人地上等的精鐵打造的!這一萬騎兵,就好像死靈一樣忽然出現在部落遷徙的前方。殺氣騰騰,卻保持著讓人恐慌的寂靜!

然後,薩拉丁派來地使者,只對罕穆耶帶來了一句話。

「叔叔,要麼順從我。要麼死。」罕穆耶看了看身後地族人——他的部族並不強大。人口只有三萬,而軍隊也只有一萬不到。加上連日的遷徙,人困馬乏,而對方顯然是早有準備,等在這裡以逸待勞……如果翻臉的話。罕穆耶相信,對方只要兩個衝鋒,就能把自己的隊伍衝垮!

更重要地是,罕穆耶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並不是一個武勇的人。和大多數草原人不同,他更喜歡動腦子,而不是用彎刀解決問題。哪怕是草原王在世的時候,他也多數時候是充當自己那位兄弟的智囊。

雖然他的兄弟很信任他。但是那些彪捍的武將,卻對他並沒有太多的好感。因為他不善武勇的名聲。他地手下,也缺乏勇敢的將軍。

所以。罕穆耶只考慮了很短地時間裡。就做出了決定。

「所有人放下武器。」見到薩拉丁,自己的這個身份卑賤地佷子地時候。他立刻從這個傢伙的臉上看到了以往完全不同地氣質!

彪捍,狡猾,殘忍……

這哪裡還是從前那個在金帳裡匍匐在地上吻自己兄弟腳的那個傢伙?

「從今以後,你就跟隨我吧。我會像……不,我會比那個老傢伙更信任你。」

見面的時候,這是薩拉丁對自己的這位叔叔說的第一句話。

老傢伙……罕穆耶不是傻瓜,他從薩拉丁的語氣裡,聽到了一絲怨毒,聯想起這位王子的所作所為,還有那個美麗的女人正是他奉獻給大王的。

這一切,還需要解釋嗎?

好狠的狼崽子……最重要的是,他能忍!

簡短的問題,堅決的語氣,不容置疑的口吻。

罕穆耶心裡嘆了口氣——或許,這個狼崽子,真的能成大氣吧。

不管如何,自己,有選擇嗎?

投降的族人,已經在薩拉丁一萬精銳鐵騎的驅趕之下,被管束了起來,自己的士兵已經放下了武器,然後被一一打散了建制開始整編。而且,看著薩拉丁這樣裝備優良的軍隊……這個傢伙的背後,肯定有人,羅蘭人!!否則的話,憑他的本事,哪裡能裝備這麼多精銳的武器鎧甲?

對於罕穆耶的沉默,薩拉丁略微有些不滿,所以他很小聲的提醒了一下自己的叔叔。

「叔叔,我記得你曾經說過,三二意,可不是什麼好的習慣。」

這一句話輕輕的敲打在罕穆耶的心頭,他抬起頭來,看了看薩拉丁,然後他笑了。

他下了決心。不管對方身後到底是不是羅蘭人。自己現在已經捏在了對方的手裡,為了活下去,為了生存……沒的選,沒的選啊。

罕穆耶做出了一個很聰明的舉動,他雙手舉過頭頂,掌心向上,然後低頭走到了薩拉丁的身前,跪了下去,用恭敬的聲音大聲道︰「尊貴的,偉大的草原的主人,眾部之王……我罕穆耶,願意向您投誠。我將會是您手下的雄鷹,是你的駿馬,您的皮鞭,您的彎刀……您的意志就是我的使命!」

然後,沒有一句廢話,薩拉丁就看著自己的這位叔叔,這位王庭裡,唯一的一個「文明人」。

他很滿意對方表現出來的順從,然後他直截了當的就提出了自己的問題︰「叔叔,現在的局面,你能給我出什麼主意嗎?」聚集了越來越多的部族人馬。包括了四位自立為「草原王」的王子,追隨他們的十幾個小部落,在這片草場之上,聚集了超過了二十萬的人馬而就在百里之外,還有三個草原上實力雄厚的部落,派來了超過了五萬的鐵騎,虎視眈眈——當然,名義上,他們只是接受了某位「草原王」的調遣,但是卻遲遲沒有加入戰團,只是在遠遠的觀望。

而更遠更遠的地方,一些大部落,也在蠢蠢欲動。

四位王子現在是騎虎難下,可惜他們都不是什麼傑出的人才,甚至還很短視。驕傲自大加上野心膨脹,他們開始的時候,甚至沒有發現自己部落經過內訌之後,已經失去了昔日鎮壓整個草原的威嚴。

而那可笑的「草原王」的位置,也似乎並不那麼好坐。發出的「王命」,被幾個大部落輕視,來投效的不過是一些小的部族,而且,其中還有很多心懷叵測的傢伙。現在他們後悔了。可是這場面卻是沒有選擇!他們必須要打下去。如果他們現在退後的話,憑借自己的實力,恐怕很快就會被別人吞掉。

四個人都只有一個選擇︰幹掉自己的另外三個兄弟,收編他們的軍隊和族人,然後,才能有自保的力量!

當然,他們也同時做出了一個共同的舉動。都同時派出了勇敢的使者,騎著最快的馬,前往草原上最神聖的大雪山腳下,去求見那位偉大的,無所不能的巫王陛下!

如果能得到巫王陛下的承認,那麼自己的草原王的位置,就能篤定坐穩了!

可惜的很,使者派出之後,多日沒有消息,這個局面讓四位王子都很焦躁。

終於,這一天,他們得到了一個好消息。同時的,四位「草原王」,都接到了一封秘信,是有人用弓箭遠遠的射進大營裡來的。

同時的,四位草原王接到的,是一封「投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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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20 22:44:30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六十三章 【疲憊】


這四封信,其實內容都幾乎是一模一樣,除了收信人的人稱不同之外,四封信的內容大體一致。

首先用卑微恭敬的口吻稱頌了一番對王為「偉大的草原主人」,然後表明了自己願意率部眾效忠的決心。最後約定,在決戰之日,自己將率領四萬兒郎鐵騎,從戰場側面進入,加入戰鬥,為偉大的王效死力!!同時,為了能在戰場之上出其不意的攻擊敵人,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請偉大的王保守秘密,來日戰勝敵人之後,自己一定跪拜在王的面前雲

而這封信的末尾的署名,是正是一向被幾個王子看不起的那個女奴的兒子,薩拉丁。

如果只是薩拉丁的署名,恐怕四位王子未必會相信。可問題是,在薩拉丁的這封「投誠信」到手之後,四個人又同時接到了另外一封信!!

而這封信,就使四位「草原王」,都不得不上當了!

這是一封來自於罕穆耶的親筆書,和上一封一樣,這次四個王子收到的信,內容其實也都是一樣的。

罕穆耶在信裡用誠懇的語氣表示,自己當初在王庭裡,沒有接受您的召喚,而是帶著人離開,並不是畏懼和叛逃的行為。畢竟自己的部族若少,人口只有三萬,兵力只有幾千,根本幫不上多少忙。自己的離開,其實是為了保存力量,同時也為了您去尋找強援!

而現在,自己已經一力說服了薩拉丁這位年紀最小的王子。而薩拉丁已經表示願意和我一起投靠您,我和他合兵在一起。就有了幾萬軍隊,這樣一來,就可以給您很大的幫助了。

等到決戰的那天自己會和薩拉丁一起帶著兵馬從戰場的側面進入,然後……

接到了這封罕穆耶的親筆秘信之後,四位王子就真地上當了。

罕穆耶是誰?那是自己的親叔叔。是父親的親兄弟。在王庭裡,他也和諸位王子私交極好的。

沒有人相信罕穆耶會害自己……更沒有人想到罕穆耶會「投靠」薩拉丁。畢竟,罕穆耶可是真正的尊貴地親王!而薩拉丁……那不過是一個女奴生地小子,一個雜種,靠著對父親的獻媚才走到今天罷了!哼……

而且。必須提出的,是罕穆耶的信的末尾,又寫明了一點!

「尊敬地王。我看薩拉丁這個小子雖然同意幫助我們,可是我們並不能完全相信這個小雜種。我會幫助大王您仔細的監視他……只是,我的兵力有限,實在很難有效的挾制他,所以,請您能派出一點人馬來協助我。不用很多,只要再給我增兵五千。我就可以牢牢的盯死這個傢伙,如果他敢有一點異動。我就可以……」

正是最後這一段話。打動了四個王子。

他們每個人都是大喜----果然不愧是咱們王庭裡的智囊親王出的主意啊!哼,那個雜種小子。多半是靠不住的!而且,叔叔不過是要五千人,區區五千人而已,自己還是能擠地出來的!盯死了那個小子,他就得派來三四萬人!這樣一來,可是一個很值得地事情啊。

儘管自己手下也實力也很緊張,但是擠出五千人來,還是勉強能做到的。

於是,四位上當地「草原王」,接到了「秘信」之後,都心裡幻想著能得到薩拉丁和罕穆耶地支持,不得不答應了罕穆耶的要求。

有三個王子,都立刻下令分出了五千人馬來,連夜悄悄地離開了自己的大營遠處。而第四個王子,則實在沒有多餘的兵力了,他乾脆下令讓一個投靠了自己的小部落,整個兒派了出去。

薩拉丁罕穆耶給四個王子的信件裡,寫的聯絡的地點和時間,都不同。於是就出現了這樣的場面:

後面的三天時間裡,四個不同的時間,四個不同的地點。四支人馬來到了指定的聯絡地點之後,都如約見到了「忠誠」的罕穆耶親王和他的人馬。


然後……等待這些上當的傢伙,就是唯一的命運:先是被罕穆耶騙的沒有防備,然後在這個已經被薩拉丁埋伏好的地點裡,重兵圍困得一隻鳥都飛不出去,最後放下了武器,只能接受他們的命運,投降被整編!

罕穆耶要做的只是三天時間內連續跑了四個地方演了四出戲而已。

而薩拉丁,不費一兵一卒,只不過是用了一封信,就換來了兩萬多人馬!

就連號稱「智囊」的罕穆耶,都對這個天馬行空的而大膽冒險的主意很是敬佩。

不過他並不知道的是,這個主意,可並不是薩拉丁能想出來的。

在完成了這個計劃之後,薩拉丁秘密見了阿爾法。阿爾法面對這個陰沉的草原人,儘管他並不喜歡這個傢伙,不過出於對杜維的忠心,他依然出色的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公爵大人讓我告訴你,給你出的這個計策,是他最後一次幫助你了,接下來以後的事情,就要靠你自己的。我們不會再給你任何無償的幫助,從今天開始,任何幫助都將是有代價的。」已經「損失」了五千人馬的四位「草原王」,還在做著美夢,他們認為,得到了罕穆耶和薩拉丁聯軍支援的自己,在實力上已經佔據了優勢。

而決戰之日到來,現實,則狠狠的擊潰了他們的幻想!虎視眈眈的四位王子,終於下定決心決戰!因為他們都拖不下去了,他們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擊潰自己的兄弟,然後以強者和勝利者的姿態,才能或許讓那些虎視眈眈的部落們臣服下來。

這是唯一的途徑。

於是,在這天上午。四方地人馬匯聚在了這一片草原上,戰鼓擂動,吹響號角,騎兵們擦亮了自己的彎刀,馬匹的鼻子裡噴著白氣。不安的踢著馬蹄……

雪亮的彎刀。在太陽之下,耀出一片一片金色地光芒來。

而可笑地是,四位王子,卻同時看著戰場的側面……等待他們的「奇兵援軍」。

中午時分,太陽照耀在頭頂的時候。戰場的側面,傳來了隱隱地陣陣馬蹄聲,隨後,地平線之上,揚起了大片大片的塵土,不知道多少騎兵正在奔馳而來,那遮天蔽日的塵土,毫無疑問的。刺激了四位草原王的信心!

而且,塵土之前。一隊騎兵奔馳著,他們舉著的旗幟。赫然正是薩拉丁和罕穆耶親

最可笑和最諷刺的一幕發生在這一時刻。

四位草原王。幾乎是同時的,指著遠處飛揚地塵土。然後轉過身來,以一種勝利者的信心,滿臉紅光地對自己的部下大聲吼叫宣佈著:「看!我勇敢地兒郎們!你們看到了遠處地那些人嗎!那些是罕穆耶親王給我們帶來的援軍!!我們地援軍到了!!勝利,是屬於我們的!!現在,揚起你們的彎刀,向敵人發起衝鋒吧!!」

雖然也有一些人,覺得那些飛揚的塵土雖然動靜很大……可遠遠傳來的馬蹄聲,卻彷彿並沒有想像之中的那麼多。不過在這種緊張的關頭,沒有人有時間去細想這些問題了。

於是……衝鋒的號角響起,戰士們揚起彎刀,催動戰馬,開始了義無反顧的衝殺……會上當嗎?」薩拉丁對著身邊馬上的罕穆耶笑道。

罕穆耶想了想,他立刻道:「會的,我的大王。還有……我很佩服您的計策,哼,只用了一千騎兵,馬匹的後面栓著樹枝在地上拖來拖去,就揚起了這麼大的塵土……他們現在一定以為我們是全軍出動去幫助他們了呢。」

薩拉丁陰沉一笑:「那麼……現在,讓我們的人上馬,準備出發吧。」
四股人馬加起來一共超過了十萬,已經狠狠的撞擊在了一起,猶如一個巨大的絞肉機一樣,粉碎著能捲進的一切生命!!

呼嘯聲,廝殺生,吶喊聲,慘叫聲……

當戰鬥進行了好一會兒,四位「草原王」才憤怒的發現,他們寄以厚望的「援軍」並沒有加入戰鬥!而派去的人,回來稟告的消息,讓四位大王,氣得都幾乎從馬背上吐血暈過去!

來的這些所謂的援軍,不過只有千人而已……那漫天的塵土,是用栓在馬後的樹枝帶起來的。而且,當戰鬥開始之後,他們……就居然全部跑掉了!!

「該死的薩拉丁!!該死的罕穆

依然的,四位草原王,在各自的軍陣之中,同時發出了最最怨毒的詛咒。不過他們依然做出了一個不約而同的決定。

戰鬥已經不可能停下來了!現在的情況,誰退縮,誰就死!

四位大王,同時下令,讓自己最後的預備隊,全軍衝上去!

生死,就在這一刻了!!-裡?

他派出了四隊人馬,每一隊都是五千人。而這五千人,則分別穿上了當初幾位哥哥派來的五千人馬的裝束,打著他們的旗號,然後在戰場之上打的難解難分的時候,悄悄的,靠近了四位草原王的大本營……

薩拉丁下的命令很簡單。

「快!一切都要快!能搶的就搶!帶不走的就一把火燒掉!一擊即腿,任何人不許拖延!」

投入了全部兵力決戰的四位王子,空虛的大本營,暴露在薩拉丁的爪牙之下,這一次,他決定把一生的仇恨,畢於這一役!!六十三年的冬。

冬天的腳步漸漸到來。

杜維坐在樓蘭城地總督府裡,接到了草原上的最後一封秘報。這也是阿爾法發來的最後一封信,隨後。阿爾法也將結束自己長達兩年的草原生涯,回到德薩行省。

那次四位「草原王」的決戰,薩拉丁放了四位兄弟一個天大地鴿子之後,派兵奇襲了四人地大營,搶掠了大量的物資和財富。甚至還掠奪走了不少奴隸人口。最後揚長而去。

而戰場之上,那場惡戰一直打到了天黑,四隻野獸的決鬥,流盡了最後一滴鮮血。最後,兩名王子當場戰死。而有一名,眼看大勢已去,不得不帶著自己的殘軍脫離的戰場,而他逃跑地時候,身邊只剩下了不到六千騎兵,而且大半帶傷。

最後的「勝利者」,是從前草原王的大兒子。可惜這位勝利者,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他最後統計了戰果之後。卻發現,加上收編了戰俘之後。自己的全部實力,也只剩下了不到三萬人。

而且……他的大本營也被薩拉丁抄了。

三萬人……靠著三萬殘兵敗將。還稱什麼王?

於是。趁著黑夜,這位「勝利者」放了一把火。燒掉了戰場,也燒掉了自己的「王旗」,然後帶著人,朝著東南的方向離開了。

而這場戰爭地唯一的勝利者,就只有薩拉丁一個!

他地實力膨脹了一個層次。戰後,他已經坐擁近十萬人口,並且擁有六萬鐵騎!

這個實力,在草原之上,也已經是算是一流部落了。

而且,聰明的薩拉丁,牢牢地記得杜維曾經給他信件裡地意見:緩稱

他從頭到尾,都沒有豎立王旗,沒有自立為什麼草原王。而是帶著他的軍隊,一步一步地吞噬著周圍能找到的一切的比自己弱小的勢利,然後趁著王庭的瓦解,草原西南方向勢力的短暫的真空,飛快的壯大著自己的本錢……

等冬天到來的時候,薩拉丁已經擁有了超過十萬的軍隊!一躍成為了草原上最有勢力的幾個首腦之一!

而他剩下的最後兩個兄弟,一個當初帶著幾千殘兵逃跑,結果路上,因為戰敗之後,失去了威信,被叛亂的部下殺死。

另外那位大王子,帶著三萬人馬南下,結果卻被另外一個大部落吞併,而那位大王子的腦袋,也被砍了下來。

冬天的時候,草原上,幾個大部落聯合發出了宣告,要求所有的部落首領,帶著人到「王庭」故址,召開草原部落大會,重新推舉新的草原

接到這個消息的薩拉丁,卻只是冷笑一聲,隨意的就把這封信撕碎。

然後,薩拉丁微笑著,露出森白的牙齒,看著帳篷裡身邊的叔叔罕穆耶,冷笑道:「那個羅蘭人鬱金香公爵曾經告訴我,不要相信任何所謂推舉出來的王,真正的王,不是推舉出來的!哼!要想得到真正的效忠,靠推舉這種無聊的事情是根本辦不到的!唯一的辦法,就是用你的彎刀去征服!把敵人徹底的征服,不服從的都殺死,最後,剩下的人,變成你自己的子民,然後才能得到真正的效忠。」

「所以……我們不參加這次大會?」罕穆耶問道。

「參加,為什麼不參加。」薩拉丁道:「你作為我的代表去吧。不過記住,我們只推舉別人當王,自己絕對不當。」後這封信之後,隨手遞給了身邊的菲利普。菲利普是微笑著看完的,然後他點了點頭:「公爵大人,看來……未來的十年內,我們不用為草原的威脅擔心了。」

杜維點了點頭,認可了菲利普的話。

「從前的王族實力太過強大,足以鎮住整個草原,所以草原人才會安靜的團結在王庭之下。可現在,最強大的王族已經瓦解了。剩下的那些大部落,就算是最大的部落,實力也遠遠不足以鎮住整個草原,沒有壓倒性的優勢。所以,就算有人被推舉成了王。也依然坐不穩這個位置的,很快就會有新地挑戰者站出來,掀起新的內戰。根據我們的計算,草原人的內戰,恐怕至少要打上七八年。而且還有薩拉丁這個野心勃勃的傢伙存在。時間恐怕拖得會更長。所以,十年內,我們不用擔心這些草原人了。」

從開始地時候,杜維就沒有想過要征服草原,他知道以帝國現在地狀況。是不可能做到這點的----無論是力量,還有時間,都不允許。

杜維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派兵侵入草原,就算草原人元氣大傷,就算杜維可以取得戰爭的勝利,但是「打勝仗」和「徹底征服」可是完全不同的。

打贏戰爭容易,要征服草原,征服這麼一個民族。絕對不是短期能做到的。那樣地話,反而會把自己的軍隊拖入一個泥潭。

所以。杜維的目標,就是讓草原陷入大亂。嚴重的內亂。長達數年的內戰,使得草原人四分五裂。並且實力上元氣大傷!!這樣,杜維就可以安心的集中全部的注意力,去對付更重要的敵人。

「那麼,我們可以讓駐守在西北走廊地小股軍隊撤離回來了吧。」菲利普笑道:「這半年來,我們每天光是運送水,就消耗得太大了。」

「撤回來……一半。」杜維想了一下:「邊境不能不設防的,留下一半人足夠了。」杜維走出了書房,他揉了揉痠痛的太陽穴,然後長長地嘆了口氣。

看了看天色,好像快要下雪了。

他沒有帶什麼隨從,直接穿過走廊,走到了城堡地另外一邊,來到了樓上的一個房間裡。

房間裡,傳來了悠揚地琴聲。

推開門,依然是幾個美麗的女孩子,正在翩翩起舞,而坐在正中間彈琴的人……

杜維忽然覺得自己恍惚了一下,等他看清之後,才嘆了口氣。

艾露,這個大雪山的女刺客,卻穿著一身羅蘭女子的長裙,坐在正中間----就連她彈琴的姿勢,都那麼像極了那個恬淡如月光一般的美麗女孩。

杜維負著雙手走進了房間,然後讓所有人都出去,只留下了艾露。

艾露的表情很陰沉,她甚至用挑釁的眼神,看著杜維。

事實上,含月死後的這幾個月裡,她對杜維的態度就一直這樣,不過杜維並沒有為難她,哪怕她鬧得再厲害,杜維也不過就是把她關起來兩天罷了。

「你……你又來這裡幹什麼。」艾露盯著杜維:「難道這次又要派人去送死了嗎?」

杜維搖了搖頭,然後他的手從背後伸了出來,手裡幻化過一道光芒,他已經從魔法戒指裡,取出了一件東西,捧在手裡。

這是一副小風琴,晶瑩的琴弦,顯然每天都有人仔細的擦洗,一塵不染。

「你的琴彈的很好聽。」杜維輕輕道:「所以,這副琴,送給你。」

艾露沒說話。杜維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艾露身子猛的震了一下。

「這琴……是她當初留下的。她走了之後,這琴就一直在我手裡。」

艾露接過了琴,手指輕輕劃過琴弦。

隨後,杜維走到了窗戶邊,看著遠處,背對著艾露:「彈一段給我聽吧。」

艾露彷彿還想反對,可是話到了嘴邊,卻不知道怎麼的,就變成了:「你想聽什麼!」

杜維沉默了會兒,才道:「她從前喜歡彈什麼曲子,你就彈吧。」

輕柔和和諧的琴弦聲響起,流暢的曲子落入杜維的耳朵裡,他嘆了口氣。

眼神起遠遠的落在了遠方。

他看的方向,是正北!!

天邊的烏雲壓得很低……

「好像快下雪了。」杜維彷彿低聲喃喃道:「一年時間已經過來了。一年了啊……還剩下兩年……時間,過得真快,只剩下兩年了。」

儘管這個傢伙是背對自己,自己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艾露卻明顯感覺到,這個平日裡越發威嚴的少年公爵,此刻的聲音裡,卻盡顯疲憊!

是的,疲憊。

是那種彷彿掏空了心一樣的疲憊。

「兩年……他說的兩年是什麼意思。還有……他現在這樣,要風得風,要雨的雨,還有什麼讓他如此憂慮,如此疲憊的事情嗎……」艾露的心裡,靜靜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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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20 22:45:49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六十四章佈局,一觸即發!


這世界上,恐怕沒有一件東西像「時間」一樣,是無法挽留的。

儘管現在每一天對於羅蘭人都是寶貴的,儘管杜維已經竭盡全力的施展了全部的手段來盡可能的籌備未來將要應付的一切「戰爭」。

帝國第九百六十三年,依然就這麼過去了。

就在這一年的年終,影響了羅蘭帝國未來的最後一件大事情發生。

在年底舉行的光明神殿裡巨大的祈禱典禮上,教宗保羅十六世,終於公開宣佈了他指定的未來的神殿繼承人——紅衣大主教,馬克西莫斯。

這一指定並沒有引起任何驚訝,畢竟身為首席紅衣大主教,馬克西莫斯早已經在人們的心目中成為了未來的教宗人選——只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而在這一年裡,馬克西莫斯領導的摩薩派,也在全力打壓著葉尼派。在這一年的時間裡,根據神殿內部長老團的決議,以及教宗本人的首肯,更換了三個教區的大主教——都是從葉尼派換成了摩薩派。

而這位馬克西莫斯大主教,卻做出了一件讓所有人驚奇並且讚歎不已的事情。

帝國目前最當紅的人物,最受攝政王的賞識,擁有諸多傳奇的故事,還有諸多榮耀的頭銜。比如「天才少年魔法師」「宮廷學者」「鬱金香公爵」等等……就在他近乎瘋狂一樣的慷慨捐贈了幾乎等於帝國一年財政收入的捐款用於支持帝國軍費之後,人們都給了他一個新的外號「大陸最有錢的人」。

鬱金香公爵,杜維道夫……和他響亮的名字一樣深入人心的是,幾乎大多數人都知道,這位尊貴地先生並不是一個虔誠的信徒,他沒有受過洗禮,不信奉光明女神——甚至在他的領地裡,對於神殿的神職人員宣揚教義。還受到了一些不公平的對待。

而根據一些小道消息,甚至從公爵府裡傳出來地消息,據說這位公爵大人對於女神並沒有多少尊敬之意。他甚至曾經在一些私下裡地場合裡很不小心的用了不太禮貌的詞語來形容那些神職人員——「神棍」,公爵大人就是這麼說的。

就是這麼一個一直游離於女神榮光之外的迷途羔羊,一匹野馬。卻終於被偉大地馬克西莫斯主教大人馴服了。就在這一年的一月一日。在德薩行省首府樓蘭城的總督府前廣場上,鬱金香公爵大人,舉行了自己的入教典禮儀式,當著數萬名圍觀的市民的面,接受了馬克西莫斯主教大人的洗禮儀式。馬克西莫斯主教大人親手完成了接納這位鬱金香公爵大人的入教儀式,並且還頒發了一枚「傑出貢獻勳章」給這位剛剛入教地公爵。一般來說,這種徽章,只會頒發給那些對教會做出過傑出貢獻的信徒。

而這位公爵大人得到這枚勳章地時候,距離他的信徒生涯還不到五分鐘。

就在杜維正式宣佈自己皈依光明神教之後,杜維當眾宣佈了,自己之所以會做出這樣地選擇,完全是因為馬克西莫斯紅衣主教大人地個人魅力所致。他高調的讚揚了這位紅衣大主教地人格魅力和他是一位多麼慈祥的老者,並且讚歎他對信仰是多麼的虔誠。給予了自己多少諄諄教誨,最後才打動了自己。說服了自己。歸入女神的懷抱。

毫無疑問,這樣的做法。使得馬克西莫斯紅衣主教的聲名大振。

然後杜維高調宣佈,自己的領地德薩行省正式成為教會的新成立了一個新教區。並且由馬克西莫斯主教大人的親密好友,原中北教區副主教拉姆斯來擔任德薩行省教區的大主教。

並且,杜維表示自己將全力支持教區內的宗教所的建設,並且願意為即將成為了德薩行省教區神聖騎士團,提供一塊良好的訓練場地,並且他還慷慨的捐贈了五百匹優良的戰馬。

馬克西莫斯代表教會宣佈了一項決議,為了表示對鬱金香公爵大人誠意的感謝,教會決定在未來的五年內,免除德薩行省的一切宗教稅。同時,根據杜維在德薩行省的巨大的人望,教會的長老會做出了決議,表示將授予杜維一個德薩行省教區「名譽主教」的頭銜。

這個名譽主教的頭銜可不只是一個「名譽」而已,從法律上來說,杜維因為擁有教會主教的身份,今後他在面對帝國任何法律的時候,可以擁有豁免權力。雖然杜維對這個「法律豁免權」並不太在意,因為他已經擁有魔法師身份,同樣是屬於法律特權階級。

不過這個名譽主教的頭銜,比魔法師更具備一些作用:

首先第一點,任何針對名譽主教的敵對行為,將視為對教會的敵對!也就是說,從杜維獲得名譽主教頭銜的第一分鐘開始,杜維的敵人,就是教會的敵人。

第二點……杜維得到了可以隨時要求覲見教宗的特權。並且他還在教會內部主教會議上擁有了自己的一個席位——當然,只是旁聽,他還並沒有表決權。

第三點,才是杜維最最希望得到的。為了表示對名譽主教的尊重,教會做出了一項決議,杜維可以抽調出他自己麾下了一支規模為五百人的騎兵,教會將授予這一支騎兵「神聖騎士團」的身份!而且,這一支騎兵不受教區的調遣,只聽命於名譽主教一個人。當然,前提是,這一支騎兵都必須保證他們每個人都是女神的信徒。

而且,根據一些法律上的空子,一名正式的騎士可以擁有最多四民扈從,而這些扈從則不算編製人數。所以,杜維可以把這支完全屬於自己的「神聖騎士團」的人數擴充到兩千五百人!其中五百名是正式騎士,而兩千名則是以「扈從」的名義存在,而這一切,都是合法的。

「殺死一名神聖騎士,即將視為對光明神殿的全面宣戰。」

根據這條教典的法律,杜維擁有一支屬於自己個人的「神聖騎士團」小隊,那麼將來的西北戰爭裡,當面對西北軍團的時候,這將會是一個很有效果的武器。

無論西北軍團如何囂張,但是對大陸光明神殿宣戰,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況西北軍團裡也有不少將士本身就是教會信徒。當這些士兵面對的敵人是神聖騎士團的時候,很難想像這些人還能剩下多少士氣。杜維得到了這些優待條件之後,他付出的代價是:他私下裡在一份協議上簽名,表示他願意對未來的教宗繼承人,紅衣大主教馬克西莫斯主教大人做出承諾,他將成為馬克西莫斯主教大人的親密戰友,再任何困難的面前,給予主教大人強有力的支持。

值得一提的是,杜維把這支屬於自己的「神聖騎士團」交給了侯賽因來統領。侯賽因可是真正的神聖騎士出身,他熟悉所有的神聖騎士訓練的嚴格方法,並且瞭解如何帶領這麼一支騎士團。

隨後,杜維很快就宣佈了自己的決定,他在自己領地,也就是德薩行省的東部,位於和努林行省交界的地方,修建一座軍事要塞,作為這個教區的神聖騎士團的駐地,這是一個完全的軍事要塞——只不過裡面多了一個宗教所,可以讓騎士們用來祈禱。

而以後,在德薩行省和努林行省的交界處,就有了三座軍事要塞。

第一座是杜維兩年前和努林行省總督博翰聯合建造的新兵軍營,經過兩年的時間,這裡已經駐紮了杜維麾下了三分之二的兵力。

而第二座,則是去年修建的用來駐紮鬱金香家族私軍的地方。現在,則多了第三座。

這樣一來,從佈局上,杜維已經在自己的領地和努林行省的邊境線上,堆放了超過七萬的軍隊。加上博翰總督麾下的三萬軍隊,一共十萬軍隊,對西北軍的地盤,呈現出了一個包圍的狀態。

讓杜維微微有些奇怪的是,這一年時間來,西北軍卻彷彿一直很安靜……

魯高那個傢伙,到底在想什麼?

杜維在等待,現在局面進入了最關鍵的時刻,他在等待一個信號,一個來自帝都的信號,而那個信號的來臨,將宣告著大陸的和平時期,全面結束!!

戰爭的腳步來臨?

不不不,應該說:戰爭,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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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20 22:54:03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六十五章聖女的「條件」


杜維的確是在等一個信號,等著來自帝都,來自攝政王的信號。

很不幸的是,他等到了這個幸好。可是,隨著這個信號一起到來的,還有一個不大不小的「麻煩」。

冬季還沒有過去,冰雪也並沒有開始融化,道路還很艱難。

就在這天早上,樓蘭城的兩輛馬車,引起了城外巡邏騎兵的注意。

這兩輛馬車上有著光明神殿的標誌,馬車的前後各有四名神聖騎士一路跟隨。巡邏的騎兵靠近的時候,被告知馬車裏有一位來自帝都神殿的貴客,因為他們出示了合法的手續,巡邏騎兵只能一路護送他們進入樓蘭城。

樓蘭城裏的新的宗教所已經初步修建完畢,這是一座和公爵府距離很近的大教堂,擁有一百名神聖騎士守護在周圍。而這兩輛馬車進城的時候,正是早上商隊進出城門最繁忙的時候,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人人都在猜測,這麼華貴的馬車裏,到來的會是神殿裏哪一位地位顯赫的大人物。

馬車並沒有去往樓蘭城裏的教會宗教所,而是直接行駛到了公爵府的門前。

讓隨行護衛的神聖騎士驚訝的是,他們的一行人剛剛停在了公爵府,這樣突然的造訪,卻並沒有引起對方的驚訝。

等待他們的,是城堡外大開的大門,一隊鬱金香家族的護衛騎兵出來迎接,而站在城堡大門門口的,是一個一身典型的貴族管家服侍的老傢伙,這個老傢伙甚至還打了一個漂亮地領結,臉上帶著恭敬而謙虛的笑容。

然後,他用連宮廷禮儀師都無法挑剔的姿勢。親自為馬車裏的貴客打開了車門,然後做了一個請下車的姿勢,嘴巴裏微笑道:「尊敬地殿下,公爵大人命我等在這裏迎接您。很抱歉,因為您來地太突然了。公爵大人上午正著急家族的將軍們開會。所以不能親自迎接您。」

從馬車裏伸出的是一隻纖細的女人的手,隨後,大陸神殿裏尊貴地聖女殿下,緩緩走下了馬車,她臉上雖然帶著矜持的笑容。不過眼神裏依然閃過一絲細微的驚訝,隨後她很快平靜了下來,若無其事的把手搭在了面前這個老管家的手上,讓對方攙扶自己下了馬車。

一陣寒風吹過,儘管圍著厚厚的白色裘皮圍領,可是聖女依然忍不住縮了縮脖子,然後低聲笑道:「謝謝您。哦,這西北的天氣。總是這麼寒冷嗎?」

「習慣了就好。」老管家笑得很有分寸:「尊敬的殿下,我已經安排了溫暖地休息室。請問您還有什麼需求嗎?」

「請照顧我忠心的騎士們,他們一路都很辛苦。」聖女淡淡道。「如您所願。請放心。這些騎士們會得到貴賓地待遇。」老管家笑道:「我的名字叫瑪德,殿下。您有任何需求,都可以直接和我說。」

聖女一路都在仔細地觀看周圍地環境,看著這座雄威的公爵城堡,然後她禮貌地讚美道:「這是一個很神奇的地方,管家先生,我聽說這個地方的建成,只用了三個月,是真的嗎?哦,萬能的女神在上,這可真是一個奇跡。」

老管家客套的回答了兩句,隨後聖女提出了要求:「我並不著急去休息室,我對這個地方非常好奇,我可以到處走走看看嗎?」

「當然可以。」老管家笑了笑,不過隨後又加了一句:「不過,這座城堡裏有些地方是公爵大人劃下的禁地。沒有他本人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許進出的……哦,尊貴的殿下,您也知道,我們公爵大人是一位魔法師,魔法師的習慣,總和常人有些不同的。」

聖女笑得有些不那麼從容了,然後想了想:「那麼,還是請帶我去休息室吧……我想,還是等取得了主人的許可之後,我再到處參觀。」

杜維現在在幹什麼?

他當然早就知道這位聖女殿下的來臨。

事實上,當聖女的車架還沒有進入德薩行省的邊境,他就得到了消息。

這個時候,戰爭迫在眉睫,這個和自己過不去的聖女殿下跑到西北來幹什麼?難道她想玩出什麼花樣來嗎?

神殿裏是怎麼想的?一面和自己大力合作,一面又把這麼一個麻煩扔到西北來給自己添亂?

還有辰皇子……他居然也同意了?

見鬼……不會是辰皇子想趁機藉著戰爭的機會除掉自己的這個侄女吧?杜維不無惡意的猜想。

杜維也並沒有在和什麼將軍們開會。事實上,現在杜維麾下的大部分武將都去了德薩行省和努林行省的邊境軍營了,留在樓蘭城裏唯一能稱得上「武將」的就只有樓蘭城城守達達尼爾。杜維今天一早起床之後,先去了一趟實驗室,他的「飛龍戰艦」已經基本完成,而綠袍甘多夫教了他一點小「伎倆」,在這個秘密武器上,杜維又加了一點兒專門陰人的小玩具。

隨後,他上午的時候又和李斯特夫人安琪兒小姐姐妹兩人一起喝了一個早茶。之後那個讓杜維不喜歡的小子繆斯,跑來對自己騷擾了一番-見鬼,這個讓杜維不順眼的傢伙,居然向自己表示想上戰場。

「你為什麼會說要打仗了?」杜維在這個傢伙面前裝傻:「現在是和平時代,沒有什麼戰場。」

「別騙我了。」繆斯一臉陰沉,在西北的兩年時間,這個小子長高了一些,不過以杜維的標準來看,他還是太瘦弱了。

「就像是一個娘們。」----這是隆巴頓對這個小子的評價。

「別騙我了。」繆斯面對著杜維:「你的大部分軍隊都調集到東邊去了,而且現在人人都那麼忙碌,白癡都能看出是在做戰前的最後動員。哼……我不是傻瓜,公爵大人!」

杜維看著這個小子臉上的紅潮,還有他鼻子尖上的汗珠。忽然問了一個毫不相干的問題:「你早上幹什麼去了?去運動了?」

他甚至走近了兩步,從懷裏掏出一張絲帕,親手給繆斯擦了擦鼻子上地汗。這個動作讓繆斯嚇了一跳,趕緊退後了兩步。

「哦,我忘記了。你有潔癖。」杜維笑著收起了絲帕。

「我……我早上去練習劍術了。」繆斯試圖挺起胸膛。大聲道:「我的老師告訴我,我的劍術已經達到了三級的水準!並且說很快,我就可以修煉鬥氣了!我……我已經長大了!見鬼!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不是小孩子了!」

「只有小孩子才會拚命的強調自己不是小孩子。」杜維聳聳肩膀。

「你不讓我去,我就自己跑去!」繆斯依然表現地很堅決。

「你最好別那麼做。因為那樣地話,我會毫不猶豫的打斷你的腿---兩條一起打斷。」杜維語氣平淡,彷彿在說著一件毫不相干的事情。

隨後,他看了一眼繆斯,才忽然問了一個不相干的問題:「打仗地事情……你是聽你姐姐說的吧。」

繆斯沉默了會兒,才點了點頭。

「你姐姐很聰明。」杜維笑了笑:「她除了說這些,還說了什麼?」

「她說……」繆斯咳嗽了一聲:「她給了我一份清單,是西北軍裏的一些中低級的將領。都是我們有可能爭取過來的人選。不過,除非你答應帶我去戰場。否則我不會把這份清單給你的。」

杜維想了一會兒----李斯特夫人這是在幫我麼?嗯……還是一個很用心的女人啊。不過,她希望自己帶繆斯上戰場幹什麼?

「等著吧。小子。」杜維點了點頭:「好吧。我可以帶你去,不過你必須和我一起去。還有……如果你不聽話,我會打斷你的腿。」

頓了一下,杜維惡意地看著這個傢伙,忽然惡意的笑了笑:「對了,你以後來練劍地時候小心一點,我知道你現在正在發育期……總是壓迫,對身體發育沒什麼好處。」

說著,杜維的眼神有意無意地落在了繆斯地胸部,這個眼神讓繆斯嚇得臉都白了一下。幸好杜維很快就把眼神轉開了,然後揮了揮手,讓這個小子出去。

他……他知道了?

繆斯心跳一百八十,忐忑逃離了杜維的書房。

「哼。李斯特夫人……用心良苦啊。」杜維拿著繆斯留下地那份清單看了一眼,隨後歎了口氣:「可是,難道她不知道一句名言嗎?戰爭,讓女人走開!」

杜維看了看時間,太陽已經快到頭頂了。

嗯,想必聖女殿下應該等急了吧。

他這才磨磨蹭蹭的換了衣服,然後來到了聖女的休息室門口。

剛到門口,杜維卻聽見了裏面傳來了女人的笑聲,他推開房門,卻看見李斯特夫人和聖女殿下兩人坐在一起,兩個美麗的女人,正在談笑風生,彷彿很熟悉的樣子。

杜維走了進來,誇張的伸了個懶腰,然後笑道:「很抱歉,尊敬的殿下,您的忽然到來,讓我很驚訝,讓您等候了這麼久,實在是我失禮。」

聖女看見杜維進來,站了起來,朝著杜維頷首,然後道:「公爵大人,如果你要對我說什麼和將軍們開會的藉口,那麼還是算了吧。我想,現在誰都知道,您麾下那些勇敢的將軍們在什麼地方。」

李斯特夫人也對杜維行禮,杜維笑了笑,瞇著眼睛,看著這個精明的寡婦:「夫人,我剛剛見了您的弟弟,他可是對我提出了一個很為難的要求啊。難道是得到了您的許可嗎?」

「是的,大人。如果您不麻煩的話,就請答應他吧。」李斯特夫人歎了口氣:「我想,讓一個人加快成熟的辦法,沒有什麼比殘酷的戰爭更有效地了。而且,在您的身邊,我不會擔心他的安全。」

「戰爭的確能讓人加快成熟。」杜維看著李斯特夫人。若有深意道:「尤其是男人。」

李斯特夫人的表情絲毫沒有變化:「多謝您地理解。」

杜維指著兩人:「你們之前就認識嗎?」

「當然。」李斯特夫人笑道:「很多年了。」

隨後這個女人看了一眼杜維神色,笑著告辭:「我想公爵大人一定有很多事情要和殿下商量,那麼我就先告退了。」當她離開之前,走過杜維身邊地時候,杜維卻在她的耳邊飛快的說了一句。這句話讓李斯特夫人的表情變化了一下。

「以後……給繆斯找一個新的劍術老師吧----女老師。」杜維淡然地口氣。輕輕道:「他已經長大了,劍術會有很多肢體接觸。」

不過李斯特夫人的表情變化只持續了一秒鐘,隨後就恢復了從容:「我會考慮的,多謝您的意見。」

隨後,她離開。房門關上之後。杜維長長的歎了口氣,他大大咧咧的走到了聖女的面前,然後坐在了一張椅子裏,懶洋洋道:「好了,說吧,這個時候你來到這裏,為什麼?」

「您就是這樣對一位女士嗎?請注意您的儀態。」聖女不溫不火地說。「得了吧。」杜維指著對方的鼻子:「你不是我地朋友,我們很清楚這點。現在這裏沒外人。我懶得做那些姿態。而且……說實話,我沒有用掃把把你趕出西北。已經是很難得的寬容大量了。」

聖女這才笑了一下,她笑得很嫵媚。甚至自己取下了臉上地面紗。就這麼坐在了杜維地面前,看著杜維。聲音有些甜膩:「如果我說我是來給你找麻煩的,你真地會這麼做嗎?」

杜維考慮了兩妙鐘:「可能……要看你找多大的麻煩,如果是很大的麻煩,我不介意製造一場意外,讓你不幸死在西北。我想,尊敬的攝政王一定不會反對的。當然,在你的葬禮上,我們都會擠出幾滴眼淚來。」

聖女笑了,她的笑聲很放肆,甚至有些肆無忌憚,她用一個親暱的動作,往杜維的身邊靠了靠,杜維聞著她身上的芬芳,卻彷彿中毒了一樣的往一邊躲閃了一下:「別對我來這一套,尊敬的殿下……我可不是那個被你害慘了的塞納侯爵家的蠢小子。」

「如果我是來幫助你的呢?」聖女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哦?」杜維哈哈一笑,然後道:「你說要說明我?那麼我第一個反應就是先捂緊自己的錢包,然後看看周圍,是不是落入了什麼陷阱。親愛的殿下,我是一個很喜歡開玩笑的人……但是我沒有和敵人開玩笑的習慣。」

「你很缺乏幽默感。」聖女歎了口氣:「直說吧,我可以給你一件很大的好處。不過我也有我的條件。」杜維翹起了腿,斜著眼睛看著這個女人:「說說看……不過先提醒你,我的胃口很大,一般的好處很難打動我。」

聖女「哼」了一聲,悠悠道:「你知道,西北軍魯高的手下,有一個名字叫古華多羅的傢伙吧。」

杜維不笑了,他坐直了身體:「當然,古華多羅,他曾經帶兵包圍過我的這座首府,而且,他是魯高最信任的嫡系將軍之一。」

「您看。」聖女笑了,她笑得猶如鮮花綻放:「您已經被我打動了,不是嗎?」

杜維看著這個女人的微笑,他瞇起了眼睛……是從一份來自帝都的公文開始的。

「羅蘭帝國皇帝陛下令,帝國統帥部軍令,茲令帝國西北軍團軍團長魯高以及西北軍眾將,帝國軍方統帥部決議,因北方魔獸肆虐,暴風軍團進入大規模整編,西北軍團和暴風軍團互換防區,暴風軍團接管西北戰區,令西北軍接到本令之後一月內準備好諸般事宜開拔,並按照軍方統帥部規定之行軍路線,前往帝國北方戰區,西北軍團接管北方戰區。西北軍內人事安排不做變動,西北軍軍團長魯高加封侯爵爵位,令北方戰區統帥,全軍將士加發雙餉。一月內必須完成換防事宜,否則軍法從事。

----帝國軍方統帥部,代理軍務大臣羅布斯切爾(簽名),帝國攝政王。」

這份公文,幾乎是送到西北軍瓦特要塞的同一時間,一份一模一樣的複件,就已經擺放在了杜維的書桌之上。

沒有任何懷疑,這份公文的內容傳揚出來之後,連白癡都知道,要打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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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20 22:59:36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三百六十六章 魯高的決斷


人人都知道「換防」意味著什麼意思。

對於西北軍來說,他們的勢利覆蓋了半個努林行省,在西北經營二十年,如果這個時候「換防」就等於離開了自己的地盤。大樹沒有了根,那就只有死路一條。況且,西北軍已經二十年不聽帝國的任何號令了,只是名義上還掛著帝國軍隊的番號罷了。

對於西北軍軍團長魯高來說,他也很清楚,這是帝國的一個最後的信號。

這是一個性命攸關的決定。要麼,接受帝國的換防命令,那麼等待自己的就是到了北方之後,被帝國瓦解。

要麼,拒絕帝國的換防命令——想必帝國方面也一定做好了這種準備。只要自己一旦拒絕,那就是「違抗軍令」「叛國」等等罪名,冠冕堂皇的壓下來,接下來,就是……戰爭。

這一年下來,帝國大規模的徵召新兵,然後西北這裡杜維坐擁十萬大軍,博翰總督也在積極備戰,帝國的王城近衛軍又抽調了一個師團西進……這一切的一切,已經非常明顯的。

而西北軍方面,卻彷彿很少有什麼軍隊調動。

魯高心裡也很清楚,自己之前之所有能一直要挾帝國,那是因為帝國沒有把握打一場讓自己打傷元氣的內戰。為了穩定,為了保持表面上的和平,帝國中央不願意發動內戰。

可現在,不知道為什麼,那個年輕的攝政王居然下了這種決心!魯高更清楚,一旦帝國下定了決心,哪怕付出一定的代價,也要發動內戰的話。那麼雙方的實力對比。輸的一定是自己。不論是從人口,兵力,戰爭潛力等等一切的一切來說,自己不過就是一個地方軍閥,而面對地是一個龐大的帝國。

當「要挾」已經失去了作用之後。那麼自己應該做出一個最最聰明的決定才行。

西北軍瓦特要塞。西北軍團帥府。

大廳裡一片鴉雀無聲,魯高坐在最上面的位置上,他最然個頭矮小,可是那充滿了壓迫力的眼神,卻逼得滿堂地將軍們心裡沉甸甸地。

「都不說話了嗎?」魯高冷冷道︰「生死存亡就是現在了!帝國的那個攝政王小子擺明了要我們的命。難道大家就一點意見都沒有?」

下面的諸位將軍都是沉默,沒有一個人說話,不過,人人的內心裡,卻都有著一絲對魯高地不滿。

生死存亡?早幹什麼了!整整一年時間,帝國都在調兵遣將,這些事情,大家都知道。也都曾經建議魯高早做決斷,可是這位將軍。這一年時間來,卻毫無作為。幾乎就這麼坐著不動。任憑帝國把絞索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現在……現在我們還有什麼辦法!!

不少將軍心中這麼想,臉上就忍不住露了出來。魯高看在眼裡。心中暗暗記下,緩緩道︰「我知道,現在很多人心裡都有一些想法,不過現在不是內鬥的時候,我們需要團結一致……我想你們每個人都很清楚,過去這些年,我們對帝國的態度如何!然後,大家可以想想,如果我們真的完蛋了,那麼帝國可不會饒恕在座的任何一個人。叛國的大罪,是誰也得不到寬恕的。既然想活,那麼就需要大家一起努力。」

還是這番話打動了不少人,立刻就有人開始表態了。

有地表示可以立刻派人去草原上,找和自己有秘密關係的大部落,請他們立刻發兵偷襲德薩行省,先弄出一個「外敵入侵」地亂局,攪亂西北的局面,然後咱們西北軍就可以借口「外敵入侵,軍情緊急」而拒絕去北方。甚至還可以暗中幫助草原人,給那個鬱金香公爵重創!

魯高看著提出這個想法地人,心中冷笑了一下。

草原人?這個時候就不用指望草原人了。

草原上地消息,魯高也收到了,現在草原上各大部落已經亂成了一團,互相之間你打我,我打你,都在覬覦那個草原王的位置,而且,那個薩拉丁……魯高只是略微一想,就猜到了那個薩拉丁地背後一定是杜維!草原人現在自顧不暇,哪裡有機會來發兵幫自己?

更何況……自己的兒子殺白河愁不成,已經徹底的和大雪山撕破臉了。白河愁是巫王,只要他下一道命令,草原上哪個部落敢來幫自己?

唉……只是可惜,賽巴斯塔那個傢伙,居然錯過了那麼一個好機會!!白河愁重傷無力,這種機會可不是常有的啊!!

還有的將軍建議,立刻發兵攻打德薩行省,以自己一方的優勢兵力,集中力量擊垮杜維的軍隊,然後趁機佔據德薩行省,搶奪鬱金香公爵囤積下來的戰略儲備,然後和帝國打消耗戰。

不過這樣的建議,沒有多少人認同。

也有人認為,立刻起兵,趁著帝國還沒有動手,立刻集中兵力,全力東進,然後以最快的速度,打倒帝都城下,只要能一戰攻克帝都,滅了皇室,到時候……佔據了帝都,手裡又有雄兵,劫持了帝國的王宮貴族大臣,然後,只要發一道檄文,就能傳遍大陸。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那麼天下就是我們的!滅了奧古斯丁王朝,然後魯高就可以當皇帝!

這個計劃很大膽,也很有野心。立刻得到了很多將軍的認同,大家紛紛的思索這個計劃的可能性。

從瓦特要塞去帝都,如果是快馬急行軍的話,精銳的騎兵不眠不休,只要七天就能到達帝都城下。而且,帝國現在的兵力並不充足,之前調遣了兩個師團北上補充暴風軍團,然後又調遣了一個師團東進來監視自己。那麼現在駐守在帝都的,只有一個師團兩萬的兵力。加上從南方軍團調集來地一個師團——不過。南方軍團,一向被認為是帝國主戰軍團裡最弱的,西北軍之中普遍不大看得起那些傢伙。

兩個師團而已,憑借我們的力量,完全可以一戰就催垮他們!

只要能佔據了帝都的話……那麼。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魯高一直沒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下面這些傢伙地討論。

他心裡在冷笑。

他很有野心,但是他不會盲目自大。

事實上,一直以來,魯高都非常清楚一點,憑借他的實力。以「戰爭」來威脅帝都,當帝都方面不願意打內戰的時候,自己自然是大佔上風,要什麼就有什麼。可如果帝都方面一旦下定決心要打仗了,那麼自己就失去了最大的依仗。

憑借西北軍的實力,要想奇襲帝都,一戰而下,那麼近乎是不可能地。

如果是一般的城市。比如努林行省首府,甚至是杜維的樓蘭城。或許還有那麼幾分可能。

可帝都?

且不說一路奔馳七天七夜,路程上會不會遭到抵抗和攔截……

帝都畢竟是大陸第一雄城。那個大陸聞名的巨型魔法陣。還有城牆上的魔導炮……可都不是開玩笑的。

一旦魔法陣開啟之後,那就絕對是無法攻破。自己只能在城外乾瞪眼。而後的幾天裡,自己的軍隊就會被各地紛紛湧來地勤王的軍隊團團包圍,最後被撕成碎片。

攻擊帝都,並不是一個聰明地選擇,而且,這件事情,政治意義比較大,實際的收穫卻很小。

之前帝都也經常佈置兵力在東邊,防禦自己東進突襲。可是無論是魯高也好,還是帝都也好,都很清楚,憑借魯高地兵力,是無法突襲攻克帝都地。

帝都方面怕的,也只是萬一帝都被叛軍圍困,將會引起巨大地恐慌,動搖帝國的威信而已。

魯高沉默著,下面的眾將的意見,沒有一條是他滿意的。

魯高的麾下並沒有幕僚和謀臣……因為他很自負,他認為身為大雪山上任巫王的弟子,天文地理戰術謀略,他都學過,西北軍的一切,由他自己的智慧就足夠了,不需要什麼幕僚。

看著這些將軍的爭吵,魯高漸漸的失去了耐心,他用力咳嗽了一聲︰「好了!」

他站了起來,看著這些將軍,他心裡很失望,這些傢伙,都是一些缺乏大局觀的東西……嗯,除了一個人。

魯高看了一眼古華多羅。這個冷靜而沉默的中年人。這是魯高最器重最信任的一名將軍。

雖然他的武技並不是眾將之中最出色的,甚至有些人背後還嘲弄他不夠武勇。不過依然無法動搖古華多羅在魯高心中的地位。

「古華多羅,你留下,其他人都散去吧。」魯高做出了決定,不過他覺得自己需要穩定一下軍心,所以他故意哈哈大笑了幾聲,然後對著手下眾將,大聲笑道︰「好了!各位也不必太擔憂……哼,那個攝政王不過是一個小毛孩子罷了!他老子奧古斯丁六世,都拿我們沒辦法,難道我們還收拾不下一個小毛孩子嗎!哼……各位放心,別看他現在鬧得這麼大動靜,可是他一定也背負了很大的壓力。我看他就未必敢真的開打,就算打了起來,一旦遭受了損失,恐怕他就按耐不住了。這種年輕人嗎,都是毛躁不穩重,而且只要打掉了他的銳氣,他就立刻會軟了。咱們在西北縱橫這麼多年來,怕過誰!」

這話說的豪邁爽朗,眾將聽了,不由得對自己的統帥重新生出了幾分信心來。

隨後,當眾人離開之後,魯高對著站在下面的古華多羅,他的臉上才露出了一絲隱隱的憂慮。

「好了,古華多羅,現在沒有別人了。把你的看法告訴我。」

「大人。」這個中年人穩穩的看著自己的統帥,然後他提出了一個奇怪的問題︰「您覺得我們這次有勝算嗎?」

「……」魯高盯著這個最信任的部下,然後他說了實話︰「很小。」

「我也覺得很小。」古華多羅點了點頭,他微微欠了欠身子。然後低聲道︰「一直以來,帝國並不是打不過我們。而是帝國不敢打,不想打,下不了決心而已。可現在,他們橫下心了。我們就失去了依仗。一旦開戰。恕我直言……無論過程怎麼樣,或許憑借將士們地勇猛,或者憑借大帥您的聰慧,我們可以取得一些勝利,但是……最終的結局。我們必然失敗。唯一的區別只不過是堅持的時間長,或者短。僅此而已。」

「那麼你地想法呢?」

古華多羅閉上了嘴巴,似乎不敢說。

「你說吧,古華多羅,我既然留下你一個人,就是要聽聽你地真實想法。」魯高淡淡道。

「撇開勝負不說。」古華多羅搖頭︰「我請問將軍您,您心裡的期望是什麼?最終的目標是什麼?是奪取荊棘花家族的江山?奪取天下?奪取皇位?還是只是想轟轟烈烈的大鬧一場?又或者是,您願意為了保全性命而妥協?我覺得。在做出任何選擇之前,我先要知道將軍您地目標是什麼。」

魯高的眼神很嚴肅︰「哦?」

「那是當然。如果您決定要奪取天下奪取荊棘花家族的江山。那麼我明知這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但是我為了報答將軍您的恩情。我也一定會盡心竭力的去做。直到我死——雖然我認為這個目標不可能完成。如果您的目標只是轟轟烈烈的大鬧一場,那麼我覺得揮軍東進。然後兵困帝都是一個很好地方法,就算最後兵敗,但是也算是轟轟烈烈的,讓大陸永遠記得我們地名字!如果……您覺得要保全性命而妥協,那麼,我也願意誓死跟隨您,哪怕您決定把整個西北軍都丟進火坑裡。」

魯高在沉默。

「您看,您自己都沒有想好,那麼我怎麼回答您的問題呢?」古華多羅嘆了口氣,隨後他居然伸手把魯高桌上地那份軍方地公文拿了起來,然後撕扯成碎片,最後對著魯高單膝跪了下去︰「大人,我的命是您地,這些年來,您知道我的秘密,卻始終把我留在身邊,信任我,並且重用我。即使同僚們對我有些看法和排擠,可是您對我的信任卻始終沒有改變。我沒有什麼可以回報您的,就只有我的一條命而已,不論您做出了什麼選擇,我古華多羅發誓,在我嚥氣之前,我都是站在您的身邊。」

這個穩重的中年人,此刻眼神裡,居然透出了幾絲瘋狂的意味來,他對著魯高,居然還笑了笑,然後站了起來,轉身走出了大廳。

「我的……選擇。」魯高皺眉,仔細想了會

然後他忽然哈哈一笑。

「辰皇子,你想玩,那麼我赤水斷就陪你好好的玩一場大的遊戲!」

說完,他抓起桌上的筆來,然後飛快的寫下了一份公文,大聲叫了手下的親兵進來,然後讓人快馬把這份東西送出去。

這是一份公文,上面的內容也很簡單。

「西北軍軍團長魯高受令,即日起立刻準備換防事宜!」

他,居然接受了換防的命令?!的魯高,大步走進了內堂,然後揮退了隨從,直接進入了內堂裡的秘道,一路往下,來到了地下的隧道裡,剛剛走進隧道,就聽見裡面傳來一陣野獸一般的吼叫聲,那聲音淒厲尖銳,充滿了絕望和憤怒。

隧道的盡頭,是一個四方的石頭房間,魯高站在門口,這房間的大門是一塊鐵柵欄,他剛剛站到門口,就看見石頭房子裡,一個黑色的人影呼的一下就朝著這裡狠狠的衝了過來。

轟!

這個身影狠狠的撞在了鐵柵欄之上,將整個房間撞得都嗡嗡做響,隨後就看見裡面這人,披頭散髮,健壯的身子上全身都是血,也不知道有多少細微的傷痕,而他的臉上,血污之下,卻是一張蒼白而英俊的臉龐。

賽巴斯塔,這赫然是西北軍的少將軍賽巴斯塔!

賽巴斯塔的眼神卻彷彿噬血的野獸一樣,他的雙手用力抓著鐵柵欄門,用力的搖晃著,鐵柵欄發出了    的聲音,而這位少將軍的口中,已經說不出什麼話了,他就彷彿野獸一樣的嗚嗚啊啊的吼叫著。眼神裡一絲清明都沒有,完全是殺戮和野獸一般的凶性。

魯高站在門外,眼神裡露出深深的悲哀,看著自己唯一的兒子,魯高卻抬起了手來,隔著鐵柵欄,彷彿要去撫摸兒子的頭……

忽然,呼的一聲,他的掌心射出了一團火光來,打在了賽巴斯塔的頭上,賽巴斯塔立刻就彷彿受傷的野獸一樣,痛苦的叫了一聲,整個人往後滾了出去,在地上滾了幾下,才爬起來,眼神裡卻戰戰兢兢,不敢在上前,趴在地上,遠遠的看著門外。

「可憐的兒子。」魯高嘆了口氣︰「你現在哪裡還有半點我兒子的樣子!你根本就已經變成了一個畜生!一個毫無人性理性的野獸……我真該殺了你才對。」

自從上次試圖殺死白河愁和教宗不成,最後被「巧合」之下覺醒的「阿拉貢」打成重傷的賽巴斯塔,靠著「完美體」勉強恢復了傷勢,趕緊逃回了西北軍裡。

可是「覺醒」的阿拉貢是何等的實力?能挨他一擊不死,已經算是賽巴斯塔的「完美體」立下奇功了。可是他這有著致命缺憾的「完美體」,卻使用過渡,就會失去理智。

而勉強恢復了傷勢回到了西北軍,完美體的副作用立刻就爆發了出來。而且,因為治療阿拉貢打的傷,完美體的使用已經超過了以往任何一次的界限。

賽巴斯塔這次狂性大發,就連魯高的大雪山法術,都無法在安撫他了。

他就變成了一個全身充滿了嗜殺和破壞慾望的野獸!!一點人性都沒有留下,完全成了一個嗜血的野獸!

不得已,魯高只能把自己的這個兒子關在了這個石房裡,而他用大雪山的巫術,在這個房子的周圍佈置了陣法,使得賽巴斯塔在這個房子裡無法施展他的強大的鬥氣和武技,否則,一個石頭房子,哪裡能關得住擁有九級實力的賽巴斯塔呢?

此刻的賽巴斯塔,已經在這個石頭房子裡被關了一年多,他終年不見天日,每日裡只剩下猶如野獸一般的哀嚎。

石頭牆壁上,被他用指甲抓出了一道一道的痕跡,而他的十根手指,指甲全部掀起,鮮血流淌,他卻彷彿渾然感覺不到疼痛一樣魯高就這麼站在門外,靜靜的看著自己唯一的兒子,唯一的骨血。

他的臉上雖然痛恨,可是眼神裡卻是深深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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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20 23:06:48 |只看該作者
惡魔法則 第三百六十七章 【誰說壕溝不能挖在後面?】 跳舞


帝國軍方統帥部顯然對於西北軍團長魯高的反應有些出乎意料。

他們的「換防」軍令裡,規定了一條從西北一路東進然後北山的行軍路線,命令西北軍必須在要求的日期內,嚴格按照軍部的行軍路線行走----不過沒有人會認為西北軍的魯高會真的接受這道「命令」。

說白了,帝國清楚實際上已經是割據軍閥的魯高,是不可能輕易就放棄他的家業和權柄。所以,這一道換防的命令,不過只是逼反魯高而已。魯高先反了,帝國隨後就可以光明正大派兵「平叛」。

至少,在戰爭的道義上,帝國中央需要站在一個制高點。這也是歷來的慣例了。

所以當魯高接受命令的公文傳遞到帝都的時候,統帥部裡的一幫幕僚和將軍都以為自己是看錯了。

難道魯高真的這麼容易就投降了?

讓帝國頭疼了二十年的西北軍軍閥割據的事情,就這麼一份軍令就解決了?一年時間的戰備,大規模的軍隊調集,武器裝備等等物資的籌備……全部都沒有派上用場?

這個時候,真正的在軍部裡起到了主心骨作用的,居然還是那個已經被架空了的代理軍務大臣。老宰相羅布斯切爾。

「愣著幹什麼。」老宰相雖然老邁,但是語氣裡自有一股威儀:「立刻再發一封軍令,命西北軍軍團長魯高,即日赴帝都述職!限期他接到軍令後十天之內要到達帝都!」

老宰相哼了一聲,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們不知所措麼。哼,魯高。不管你想玩兒什麼花樣,可是你真地敢一個人來到帝都嗎?如果你不肯來,那麼依然可以判你一個不尊軍令。

「請魔法工會幫忙,用最快的方法把軍令傳遞過去!」這是老宰相的決定。

做完決定之後,老宰相又微笑著看了看身邊的卡米西羅,他的語氣很客氣:「卡米西羅大人,這件事情,請你彙報給攝政王殿下吧。事情緊急,我想殿下他一定會同意的。」往返於帝都和西北軍之間。

開始地時候,和老羅布斯切爾預料的一樣。這個魯高果然立刻回信申辯,表示西北軍全軍開拔北上換防,大量的繁雜軍務,他實在脫不開身。請求能暫緩赴帝都述職的命令。

隨後羅布斯切爾寫了一封言辭極為嚴厲的公文。命令魯高必須回帝都,否則就是抗命。

與此同時,暴風軍團的一個南下的師團已經距離努林行省只有一百里的地方,而東進的一個王成近衛軍的師團,也已經到達了罪惡之城大耳城。

從戰略上,對西北軍地包圍已經完成。

西北軍的西邊是杜維的軍隊,南邊是博翰總督的軍隊,東南是王城近衛軍,而東北則是暴風軍團地一個師團。

當然。這所有地軍隊調動。都有一個最好的借口----「春季操演」。

魯高和軍部打口水仗,來回拖延的文件,每一封。都在一個軍方收到一個時辰之後,就有復件擺放在杜維的桌上了。這是大陸魔法學會的魔法陣傳輸過來的文件。而杜維身為魔法學會的發起人之一,以及魔法學院的委員之一,這次更是充分利用了手裡的資源。

雖然攝政王並沒有說什麼。但是這次對付西北軍團,隱然地是以杜維為主地。

羅布斯切爾太老的,而且畢竟只是一個文臣。而軍隊方面,攝政王並沒有指定明確的主帥。而是表示一切以鬱金香公爵為首。畢竟從軍力方面來看,杜維控制地軍隊佔了一半以上。如果不是他資歷實在太淺,恐怕早就下令明文委任他為統帥了。

「狡猾的魯高。」杜維看完魯高的推脫之後,這是唯一的托詞。

不過隨後,魯高居然做出了一個更加讓人難以猜測的舉動。

根據西北軍傳來的最新的軍報,軍團長魯高終於表示接受了軍部的命令,並且在一天之後,真的上路奔赴帝都。而且,他居然真的只帶了兩百騎兵跟隨護衛。

這個消息傳來,就連杜維都有些出乎意料了。
老羅布斯切爾一連三天,都接到了魯高到了哪個城市,見了哪些人,走了哪條大路……而且凡是帶回來消息的探子,都在秘報裡寫著自己千真萬確是看見了魯高本人!

那麼,這個難題就擺在了帝國的面前……打,還是不打?

帝都裡,有人立刻主張,趁著老虎離開了巢穴,而且魯高身邊只有兩百護衛,立刻派人去把這個傢伙抓來。敵酋一擒,那麼西北軍自然就群龍無首。

可是這個建議立刻被否決了。

抓?需要抓嗎?現在魯高擺明了大搖大擺地來了。身邊就帶了區區兩百人,而且一路就往帝都來了。他都自投羅網了,還有必要派人去抓?反而落得一個「殘害功臣」的口舌?

帝都裡反覆確認了消息的來源,也核查了西北軍大本營瓦特要塞的情況,瓦特要塞裡,西北軍的一個主力師團已經在一天之前開拔。全軍老老實實的按照軍方命令裡設定地路線,一路北上了。而且還是在暴風軍團的監督之下,絲毫異動都沒有。

大批的輜重,軍械,車馬,也都上路了。切的一切,彷彿魯高真的放棄了,決定向帝國投降,老老實實的把西北軍「換防」到北方去。

這個時候,就連羅布斯切爾和辰皇子。都隱約的有些動搖了:魯高,或許真的就這麼投降了吧。

畢竟,這是一場必然會輸的戰爭,魯高沒必要拚個魚死網破吧。而且。只要他投降了回帝都。不管如何,他雖然之前割據西北,但是臉面上還保持了和帝都一致,並不曾真的謀反,而且,說起來,他也多少有些功勞,只要他交出軍權,從此安心當一個純臣。那麼他回到帝都之後。無論怎麼樣,攝政王都不會殺了他。反而還會給他高官厚祿,一個空職。把他好好地養著,最多也只是失了權勢,但是命是絕對不會有問題的。說不定,只要他老老實實的,還能保證一輩子榮華富貴。

畢竟,沒有罪名,帝國不會公然處死一個前任軍團長這樣的高級將領。

而且,不管如何,從大家地內心深處來看,能不打仗不死人,就和平解決西北軍地問題是最好的。尤其是攝政王,他很清楚未來面臨的是什麼,如果能不死傷軍隊的話,毫無疑問對帝國是有好處的。

所以,就連攝政王都動搖了。立刻下了一道命令給西北前線的諸支軍隊。

「原地待命。」命?」杜維接到命令之後,罵了一句,然後很不屑的隨手把命令撕了。

老羅布斯切爾是老嚴昏花了,辰皇子你也頭昏了嗎?魯高是什麼人,怎麼可能輕易的放棄?

哼,魯高啊魯高,你騙得了旁人,你騙不了我杜維!

杜維接到命令的時候,他已經離開了樓蘭城,來到了位於德薩行省邊境線上地軍營裡。這裡駐紮了兩萬鬱金香家族地軍隊和五萬羅林家族的私軍

你怎麼看。」杜維看了一眼菲利普。

「帝都的人上當了。」菲利普不愧是藍海地學生,立刻就道:「我現在只希望魯高選擇的進攻方向是我們!這個時候居然命令軍隊原地待命……如果西北軍這個時候忽然突圍進攻的話,恐怕那幾支軍隊要吃苦頭了。」

「立刻送消息給博翰總督!」杜維嘆了口氣,看了看天色:「但願不會太晚。」

「我只希望,魯高選擇的進攻方向是我們這裡。」菲利普也臉有憂色。

帝國九百六十四年,二月二日。

這一天在歷史上被牢牢的記住,因為這一天,被賦予了一個名字。

「內戰爆發日。」

傳回來的消息,前往帝都述職的魯高的一行人,已經於兩天前在瀾滄運河的上游碼頭上了船,沿河南下。很多人都送了口氣……看來仗是不用打了。

就連一直密切關注魯高一行人行程的博翰總督,北方暴風軍團第二師團長安德列將軍,還有王城近衛軍抽調來的那個師團將軍,也都鬆了口氣。

魯高真的去帝都了。

而與此同時,已經開拔北上的西北軍的一個師團,還有大批大批的先頭輜重部隊,在暴風軍團安德列將軍率領的暴風軍團第二師團的監督之下,嚴格的按照軍令裡的行軍路線緩慢的行走,一絲偏差都沒有。

不過很快,經驗豐富的安德列就發現了一絲細微的不妥。

畢竟是暴風軍團裡的優秀的猛將,安德列得知西北軍接受命令北上之後,就派出了二十多支百人斥候騎兵。嚴密地監視著這第一支北上的軍隊,同時命令麾下的將士做好準備。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安德列心中的疑點越來越多。他甚至冒著引起糾紛的危險,派出了兩支騎兵隊去,攔住了西北軍北上地這支軍隊,要求檢查對方的隊列和輜重車。

這種要求。如果放在平日裡,是很過分的。可是西北軍居然也答應了。而且搜查之後,絲毫沒有問題。

輜重車裡裝的都是糧草武器軍械還有各種物資……這些東西沒有作假。

彷彿魯高真的決定了把西北軍的家底搬到北方去了。

真正讓安德列起了疑心的是這支北上軍隊的統帥!

安德列很懷疑,西北軍團畢竟是帝國的主戰軍團,聽說戰鬥力相當不錯。魯高麾下也是猛將如雲。可這一個北上師團的師團長將軍,卻居然是一個讓人感到猥瑣地胖子!

這個胖子名叫多多羅。安德列派去的人回來之後報告,都把這個胖子描述成了一個市儈猥瑣的傢伙,而且貪財好色。

安德列立刻就知道不對了!

大軍開拔,走在最前面的第一支軍隊,都是負責打前站地先頭部隊。任何一個統帥。都會派出自己最信任地部將擔任這個任務。可這個叫多多羅的胖子,可絕對不像是一個優秀的軍人!

魯高雖然是叛逆,但安德列也不的不承認魯高應該是一個優秀的軍人統帥,可卻派了這麼一個垃圾一樣的傢伙來打前站……

安德列立刻做出了一個後來被認為是很明智的決定!

「全軍出發。攔住他們!!」

暴風軍團這兩萬人都是暴風軍團裡抽調出來的精銳騎兵。而且還是安德列的老部下。兩萬精銳騎兵出發,很快就在一天之後追趕上了這支軍隊,把他們阻攔在了一座城市外。
隨後,安德列立刻做出了決斷,全軍做好戰鬥準備,同時派人給對方送去命令,命令對方這支西北軍,立刻全部放下武器,接受盤查。

做出這個決定地時候。安德列已經做好了打仗地準備了。可是讓他驚訝的是。對方的領兵地那個將軍多多羅,居然連一刻鐘都沒有考慮,就全盤接受了自己的「不合適」的要求。

很快。這兩萬西北軍放下了武器,安德列不費一兵一卒,就「俘虜」了多多羅和他的部下。然後在審問了這個可憐的胖子之後,安德列立刻出了一身的冷汗!

上當了!!!

這個多多羅的確是將軍沒錯,可是他只是一個負責後勤軍械的將軍!而這個北上的「先頭部隊」,也根本就不是什麼西北軍的主力師團,而是一個後勤師團!一群預備役加上軍隊裡的後勤部門的雜兵!而且數量也根本就不足一個師團!!

而發現這個真相的時候,讓安德列額頭冒汗的是,對方用這麼一個雜牌軍,卻已經成功的拖住了自己這支精銳的騎兵師團,浪費了自己足足幾天的時間!!

「快!立刻把消息送出去!快!!」

安德列下令留下三千人看管這些戰俘,其他的騎兵立刻上馬,他下令一路不許休息,急速行軍,往西北軍瓦特要塞進發。

可是,他心裡盤旋著一個疑問。

還來得及嗎身冷汗的時候,努林行省總督博翰,卻已經是滿頭大汗!!

一天時間!

在昨天晚上的時候,他接到了讓他震驚的消息!西北軍反了!

隨後一萬精銳的西北軍騎兵陡然南下,博翰經營了多年的防線,幾乎被一個照面就突破了!

這些彪捍的西北軍突破了博翰手下的一個步兵師團的阻攔,卻並沒有做絲毫的停留,而是飛快的朝著努林行省首府進發,在一天之後,就已經陳兵在博翰總督的眼皮之下!

無奈,博翰發出了求援的消息。

他很憤怒,原本橫在前線的一個步兵師團居然如此輕易就被突破了,可是手下逃回來地人卻很委屈。

因為他們得到的命令是「原地待命」。面對忽然殺來的西北軍騎兵。他們被措手不及。

而且,當西北軍衝過來的時候,卻並沒有和這些博翰的軍隊做太多廝殺,他們彷彿根本不想打仗一樣,而是直接利用騎兵的機動優勢,集中一點突破了防線之後。直接南下,目標是努林行省地首府。

博翰看著城下的這一萬西北騎兵,發出了求援信號之後,卻忽然心裡打了一個激靈!

隨後他立刻下令打開城門,派出了自己的軍隊和對方決戰。一戰之下,博翰經營了多年的軍隊終於沒有給他丟臉。他最精銳的軍隊和對方拼了一個旗鼓相當,血戰了半天之後,這支西北軍卻忽然放棄了戰鬥,然後全軍撤退。

清點戰果之後,雙方的損失大體相當。博翰略微吃了一些苦頭。不過比例在可以承受的範圍內。

而對方的殘餘的騎兵,卻居然做出了一個近乎荒唐的舉動!

他們放棄了攻打努林行省首府地企圖,居然繼續就一路南下去了!!

博翰下令派出了自己所有的騎兵一路追趕,死死的咬在對方後面。雙方且戰且走。打了足足兩天,這支西北軍很是頑強,儘管遭受了巨大的損失,他們一直打到最後只剩下了三千人----這個時候,已經是過去兩天了!

而隨後,接到了博翰求援信號,王城近衛軍地一個師團已經飛快地趕到。

雙方合力,終於把這支騎兵包圍住……

眼看勝利在望,博翰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因為他明白。自己上當了!!勤軍隊冒充主戰師團。並且還拿出了大量的輜重軍械來當作誘餌,拖住了暴風軍團的安德列。又派了一萬敢死騎兵佯攻博翰,並且讓缺乏軍事經驗的博翰發出了求援信號。結果這一萬騎兵。就拖住了博翰的軍隊和王城近衛軍。

那麼,真正的西北軍主力呢?!縱橫在荒野之上,這是一個何等壯觀的場面!!

黑壓壓的騎兵,猶如烏雲一樣,遮天蔽日!那馬蹄聲也彷彿海上的浪潮一樣!

高懸地西北軍黑旗之下,魯高身穿全套地鎧甲,坐在馬上!

他做出了這個金蟬脫殼的計策,其實也冒了很大的風險,更是承擔了很大地損失!

畢竟,為了騙過暴風軍團的安德列,他派出的那些輜重車隊可是貨真價實的。那些軍械糧草和物資,都是他多年積攢下來的家底。可是魯高知道,東西丟了還可以重新賺到。但是勝利的機會,就只有這麼一次!

至於去帝都的那個「魯高」,不過是他的一個替身而已。

帝都的人始終還是不想打仗,哼……想和平解決,哪裡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他真正的主攻方向是----杜維!
看著麾下的鋼鐵洪流,魯高信心十足,杜維就算在怎麼經營,可是打仗靠的可是軍隊!哼,那個傢伙,他懂得什麼狗屁軍略,鬱金香家族的軍隊,哪裡能比的上我精銳的西北

就算他手下的那個隆巴頓還算是個人物,可除此之外,杜維手下哪裡有會打仗的人!

「傳令下去!前面翻過那個山坡,就是杜維的要塞的!不要停歇,主力軍隊一口氣衝過去,不要和對方糾纏。如果杜維派人出來阻攔的話,就讓後備隊去應戰!我們現在是和時間賽跑!衝過這個傢伙的防線!」

魯高心裡還有另外的計劃沒有說。

現在暴風軍團被自己騙在北方,距離自己這裡有一千四百里的距離。而博翰那個傻瓜,打仗他根本就是外行。已經被自己的佯攻部隊騙到南邊去了,距離這裡有一千里!!

只要集中力量,衝過杜維的防線,一路往西去,就可以衝出對方的包圍!此後就是海闊天空!猛虎歸山!!

而且。除了這七萬鐵騎之外,魯高地後面還有兩個師團四萬多精銳的步兵在後面跟著。他們的任務……

「他們的任何就是送死。」魯高心裡嘆了口氣。

他的計劃是,不作停留,不和杜維糾纏,直接大軍衝過杜維的軍事要塞。然後,後面地步兵隨後趕上。全力攻擊這座軍事要塞。

能打下固然很好,那麼可以立刻佔領這個軍事要塞,作為自己的斷後壁壘,當暴風軍團和博翰以及王成近衛軍發現上當之後追趕來的話,這裡的斷後的軍隊,也能拖住他們一段時間。自己的騎兵就可以如旋風一樣掃過德薩行省,然後……進入西北草原!

那裡才是魯高最終的目的地。

而斷後的,也都是西北軍裡精銳的重甲步兵,而負責統帥這支斷後軍隊地,則是魯高最信任的古華多羅!

萬馬奔馳!當越過了最後的一個山坡之後。不遠之處,一座軍事要塞就在眼皮之下!魯高的馬立在山坡之上,指著遠處地那座要塞,發出了命令。

「衝過去!!」

黑色地鎧甲。黑色的旗幟。數萬騎兵在衝鋒的時候,猶如浪潮一樣席捲向了遠處的那座要塞。

要塞的城牆之上,杜維站在那兒,看著遠處那席捲而來的狂潮,彷彿卻很輕鬆的樣子,嘆了口氣:「真是壯觀的場面啊。」

城頭的鬱金香旗幟已經升起,城牆之上,弓箭手和士兵們已經做好了準備。

可是杜維卻搖搖頭:「用不著了,魯高根本沒想立刻就攻城……哼。他現在忙著趕時間。哪裡有閑心思和我打仗。」

果然,數萬騎兵地浪潮距離城牆還有千米地時候,訓練有素的西北鐵騎。就自動分開了隊列,龐大的浪潮一分為二,就這麼從杜維地城牆兩側繞了過去。

他們遠遠的繞開,甚至還在弓箭手的射程之外!

杜維沒有讓弓箭手浪費箭矢。甚至也沒有下令讓軍隊出城攔截。

過了足足有一頓飯的功夫,龐大的騎兵軍團才全部越過了自己的城牆。杜維甚至遠遠的看見了在西北軍的陣容之中,一面巨大的黑色旗幟之下,一名身穿黑色鎧甲的將軍在眾人的保衛之下飛馳而過----那一定是魯高了。

「跑得好著急啊。」杜維微笑:「不過當他的騎兵跑到前面,看見了我送給他的禮物,一定會很驚喜的。」

隨後杜維轉過身來,對身後的部下發出了命令。

「命令,守城的步兵師團全部上城牆備戰,然後命令隆巴頓的騎兵師團做好準備,半個時辰之後開城門出發追擊……」深深吸了口氣,杜維一臉邪惡的笑容:「下令,空中騎士團全軍準備起飛……告訴齊格,這是他的第一仗,給我打得漂亮點!」刻鐘的時間,讓魯高驚疑的是,杜維那個混蛋居然並沒有從城裡跑出來攔截!難道他是膽小畏戰?還是他權衡了雙方的軍力對比之後,覺得沒有勝算,乾脆放棄了?

不過魯高可不會承杜維的這份人情!他已經想好了,一旦衝過杜維的防線,進入了德薩行省之後,他的騎兵將會一路燒殺搶掠!

畢竟騎兵的機動性雖然強,但是卻無法挾帶太多的糧草和補給!想要以最快的速度衝過德薩行省進入草原,就必須「就地補給」。

這是唯一的辦法。

「杜維,我一定會好好謝謝你的放行的!!」魯高在馬上獰笑,可隨後他立刻看到了讓自己憤怒的一幕!

前面的騎兵大隊陡然降低了速度,隨後馳騁的騎兵軍團,速度漸漸緩慢,最後居然擁擠在了一起,然後全部了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魯高憤怒的咆哮。

居然有人違抗自己的命令!難道這些混蛋不知道現在時間就是最寶貴的東西嗎!!

「稟報大帥……您您……您最好到前面來看看!!」一個部將急匆匆的從前面飛馳而來,他地臉上有些倉惶的樣子。

魯高臉色陰沉。強忍著抽這傢伙一馬鞭的衝動,立刻下令前面的騎兵分開,他帶著人一路衝到了前面。

然後,魯高就看見了杜維送給自己的「驚喜」。

看到面前的場面地時候,魯高第一個反應就是深深的吸了口涼氣!

老天……這,這是什麼東西?!

之間面前一片開闊的荒野之上。一大片綿延也不知道有數百米的壕溝,就列在面前!每一道壕溝足足有兩米寬,一百多米長,而且看著面前,綿延也不知道有多少條壕溝!

一千條?

兩千條?

見鬼!見他媽的鬼!!

而且,這壕溝覆蓋的面積很大,兩邊一直延伸了出去,居然是一個馬蹄形的弧度!一個「U」形狀的地形,前面,兩側。都是數百米地區的壕溝!密密麻麻!這讓騎兵怎麼衝過去!

更讓魯高心中絕望的是,如果只是這些壕溝,也就算了,就算拼著損失一部分士兵和戰馬。也能勉強填平一片地方衝過去。

可問題是。面前這密密麻麻地一眼看不到頭的壕溝陣地上,還覆蓋了一道一道連綿無窮的古怪東西。

那長長的鐵架子上,居然拉著無數根細細地鐵絲鐵條,上面是尖銳地倒鉤和稜角……

沒錯,這些東西,是杜維前世裡一些戰爭電影最最常見的東西。

鐵絲網!

這一道道鐵絲網,密密麻麻,交錯在一起,足足有數百米寬。好幾公里那麼長!兩邊一眼都看不到頭。

衝?根本衝不過去!

派人去開路?

見鬼……怎麼開?填平壕溝或許不難。可是這些鐵絲網,怎麼弄掉?

最最可氣的是……

這個杜維,他明明有本事弄出這麼一片「陷阱」來。他為什麼不在要塞的城牆前面弄?

古來各種戰爭,哪裡有把「壕溝」擺在自己後方的?!

魯高腦子裡片刻就做出了計算,要想把這一大片古怪的「鐵傢伙」掃除開出一條路來,恐怕得花上自己一天的時間!!

「掉,掉頭!從兩邊找出路過去!」魯高憤憤的罵道:「那個混蛋杜維,他總不能把整個德薩行省都弄成這個樣子!!」

可他剛剛下達了調頭的命令,就聽見後面地傳令兵送來了消息。

「大帥,鬱金香家族地騎兵從後面追上來了!」

這並不是唯一的壞消息。忽然就有士兵驚呼了起來,指著天空:「看!那些是什麼東西!!」

天空之上,從後面那個杜維的軍事要塞地方向,天空之上,密密麻麻一大片,有烏雲一半的東西,飛快的朝著這裡飛了過來!

距離近了,才看清楚,那哪裡是什麼烏雲,根本就是成百上千的熱氣球!
數量之多,恐怕得有上千架!密密麻麻而來,一時間連天上的太陽都被遮擋住了!!

「先空中轟炸打擊,然後地面部隊開進掃蕩……」杜維站在城牆之上,微笑自語:「老子可是照辦的美軍作戰方式啊---哼,誰說壕溝不能放在後方的。」一聲憤怒的吼叫的時候,熱氣球大隊的第一波已經到達了西北軍騎兵的頭頂。隨後,一陣呼嘯聲之後,第一波熱氣球之下,一片一片密密麻麻的黑點從天空落下……

當看清楚那些東西的時候,西北軍的騎兵們才辨認出來,那些一些黑色的彷彿鐵罐子一樣的東西----但很快,他們就知道了,這是殺人的凶器!

一片黑色的罐子落在了密密麻麻的騎兵陣列之中,掀起的第一波爆炸的火光,瞬間就吞噬了數百名騎兵!

隨後火光之下,爆炸的火罐子裡,杜維改良之後的「散花彈」裡,無數細碎的鐵片,鐵釘,等等……在爆炸的力量之下,四面八方的飛濺而出,殺傷力更是增加了一倍有餘!

隨著漫天的熱氣球傾瀉一樣的投下了無數鐵罐,這些密密麻麻的黑點從天而落,就彷彿死神的召喚……

洶湧的爆炸火光從四面八方響起,擠壓在一起的西北軍騎兵之中,慘叫和驚呼聲音此起彼伏,而此刻,他們就連逃跑都做不到!

前面和兩邊都是綿延的壕溝和鐵絲網!

他們唯一的方向,就是後退!

「後退!後退!後隊變前隊!全軍後退!!!」魯高咆哮的聲音響起,西北軍的將軍們拚命的想約束士兵。

士兵或許很精銳,很勇敢,很彪捍……

但是很可惜,他們的戰馬可不是通靈的生物。

爆炸聲之中,火光,氣浪,煙霧,讓不少戰馬立刻失去了控制,狂亂起來,士兵無法控制戰馬,甚至很多人成百成百的擠壓碰撞在了一起。

而這種擠壓的陣列,更使得轟炸的效果倍增!

如果說上一次在吉利亞特城下,僅僅三十人的霸天虎小隊只是給予了草原人一些騷擾的話,

那麼今天,足足一千架熱氣球帶來的……就是一場真正的:轟炸!

戰場之上已經亂成了一團,火光之中,到處都是濃煙,倒斃的騎兵和戰馬的屍體,也阻攔了大隊騎兵的後退,而這個時候,人擠人,馬撞馬,使得精銳的西北軍騎兵已經完全處於混亂狀態,只有少部分後隊的騎兵得以飛快的掉頭逃竄。而大部分,甚至在濃煙和火光之中迷失了方向,如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裝。

人仰馬翻!

而就在第一波轟炸結束之後,天空的熱氣球已經遠遠的飛開。而這個時候,就聽見咻咻咻咻的破空聲傳來。

遠處,數百名騎著掃帚的傢伙,飛快的從空中射了過來!

這些傢伙騎著掃把,速度奇快無比!而且,他們飛快的略過混亂的西北軍的頭頂,坐在掃帚上的人,一手扶著掃把,一手拿著短弩,箭矢亂竄,盡情的射殺著混亂的騎兵!

霸天虎小隊,終於出場了!

而且,他們似乎射術很了得,以齊格為首的幾個老霸天虎的精銳,則專門盯住了西北軍裡的那些身穿鎧甲的將領射殺!

不少軍官還沒有來及反應過來,就被飛來飛去的霸天虎小隊射死了,而失去了軍官的騎兵,則陷入了更加的混亂之中!

就在這個時候,魯高終於出手了,他吼叫了一聲,身子從馬上躍了起來,人在半空,拔出了長劍,忽然就衝到了天空之中,對著遠處的一架熱氣球,飛快的劈出了一劍!

那熱氣球在一道燦爛的光刃之中,被一分為二,隨後爆炸和火光之下,在空中炸成了碎片。

魯高心中滴血,幾乎發狂的他,看準了那不遠的熱氣球大隊,就要衝過去拚命。這個時候,就聽見身後遠處一個冷冷的聲音喝道:「西北軍魯高?還是該叫你赤水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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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20 23:16:01 |只看該作者
惡魔法則 第三百六十八章 【終結騎兵時代】(上) 跳舞

  
  魯高轉過身去,就看見天空之中,一個一身輕裝鎧甲的騎士站在空中,他身上披著一件魔法飛天鬥篷,手裡一柄長劍。這個騎士只有一隻眼睛,滿頭棕色的卷髮,可是他的身上卻散發出了一股讓魯高都動容的銳利!
  
  這個騎士當然就是侯賽因,他不像魯高那樣還會大雪山法術,身為純粹的騎士,侯賽因並不擅長飛行,不過杜維給了他一件飛行鬥篷。
  
  一聲斷喝之後,侯賽因長劍一點,劍鋒之上,無數星星點點的鬥氣光芒散發出來……
  
  「和我一戰!」
  
  「聖階?!」魯高眼神一沉。他看出了這個對手劍鋒的厲害,那星星點點的鬥氣光芒,忽快忽慢,卻漸漸蔓延看來,顯然是已經到了聖階境界的地步了。
  
  可是……只聽說杜維手下有一個羅德裡格斯,眼前這人,卻是獨眼啊。
  
  沒有時間廢話了,侯賽因是一個極為冷酷暴烈的性子,打完了招呼之後,抬手一劍就劈了過來,他的金色鬥氣閃耀,數十點星光從劍鋒迸發而出,如漫天星光灑落,密密麻麻,無窮無盡。
  
  魯高嚇了一跳,這是什麼見鬼的鬥氣。他趕緊把劍舉起,然後畫了一個圓弧,絲絲寒氣瀰漫出來。上來就使用了冰霜鬥氣。
  
  天空之上,兩個聖階強者地鬥氣撞擊在了一起,頓時就聽見轟的一聲,撞擊之處爆發出一波肉眼可見的氣浪,隨即兩人都是身子往後飄了出去。
  
  兩人只鬥了一會兒,魯高就感覺到了這個對手的厲害。侯賽因的劍鋒之下。那詭異的鬥氣閃爍,往往一劍落下,就帶出漫天地光輝來,彷彿大白天的出現了漫天繁星一樣,那點點星光糾纏之中,還特別蘊涵了一股奇異的力量,牽扯拉扯來去,糾纏在了一起,漸漸的,居然就形成了一個古怪的力場來。
  
  魯高身在對方的劍幕之下。語法感覺到周圍的空氣凝結起來,自己的動作一一分一分的越來越滯澀----這不是被對方氣機鎖定的感覺,而是彷彿對方地鬥氣居然能製造出一個奇異的力場。
  
  在這個力場裡,侯賽因卻彷彿如魚得水。動作越發敏捷。而魯高則是此消彼漲,越發的落了下風了。
  
  兩人一口氣硬拚了十幾劍,就聽見砰的一聲,兩人手裡地長劍同時碎裂!兩名聖階強者地初步硬撼,鬥氣方面卻幾乎打了一個平手。可魯高是什麼人?他冷笑一聲,身子飛速的後退出來,然後忽然扯下了自己身後的披風,用力往天上一扔,然後口中念了幾句咒語。飛快的從口中噴出了一口血紅的氣焰來。這氣焰噴在了那披風之上,披風居然陡然就變大了十幾倍,呼嘯著朝著侯賽因席捲而來。
  
  這個大雪山的法術。杜維從前在吉利亞特城下幹掉那個白衣薩滿兀牙的時候,對方就曾經用過,不過那次對方是用的「血色骷髏旗」,而魯高手裡沒有血色骷髏旗,只好用自己的披風了。
  
  披風之上血氣滲人,侯賽因面對席捲而來地碩大地紅色,也知道不妙,趕緊就身子往後退,同時抬起手掌一掌豎劈了過去,嗤的一聲,他手掌之下,一道半月形的光刃射了過去,可射在那碩大地披風之上,卻如泥牛如海,頓時就無聲無息。
  
  「什麼奇怪的法術。」侯賽因嘟囔了一句,深深吸了口氣,身子卻陡然往上竄起來,然後呼的一下,也不知道他從哪裡拔出了一柄細長的劍來。
  
  那劍鋒細長閃爍,隱隱的還有寒氣閃耀,遠處的魯高只看了一眼,頓時就心中狂跳!
  
  月下美人!杜維居然把月下美人劍也給了這個傢伙?
  
  侯賽因雖然不會冰霜鬥氣,但是月下美人卻是大雪山巫王世代傳承的神劍,何等的鋒利。他一劍在手,立刻就威勢大增,星空鬥氣再次從他劍鋒之下閃耀起來,就看見他站在高出左右連連劈了幾下,一連串嗤嗤的聲音,十幾道星光射了出來,點在了那巨大的披風之上,頓時就看見那披風之上閃出無數光點,然後密密麻麻的蔓延開來,最後砰的一聲,化作了無數碎片。
  
  魯高雖然驚訝,卻也並不意外。因為他早知道,憑借這麼一個法術,是不可能真的困住一個聖階強者的。不過他卻只是靠這個法術糾纏侯賽因一下,現在情況危機,他的主要精力是去毀掉天空之上的那些可惡的熱氣球!哪裡有時間和侯賽因糾纏?
  
  剛撇開了侯賽因,魯高已經看準了遠處距離自己最近的一架熱氣球,飛快的飛了過去,可人在半空,忽然就感覺到心裡一陣警惕,他趕緊身子猛的一頓,往一邊躲閃。
  
  唰!
  
  一道寒光幾乎是貼著他的鼻子從面前劃過,那冰冷的鬥氣,魯高卻是最最熟悉。往邊上一看,就看見天空的濃煙之中,一個人影緩緩的飄了出來,正是羅德裡格斯!
  
  此刻侯賽因也已經追趕到了身後,兩個聖騎士把魯高夾在了中間,魯高心裡惱怒,冷冷道:「哼!堂堂的聖階強者也要二打一嗎?你們還有沒有強者的尊嚴。」
  
  侯賽因還沒說話,羅德裡格斯卻淡淡道:「這是打仗,誰和你比武。」
  
  說完,一劍就狠狠的斬了下來。
  
  魯高無奈,拼著自己的鬥氣招架。
  
  天空之上,三個聖階強者打地難解難分。原本如果單純拼武技。那麼羅德裡格斯和侯賽因兩個打一個,早就把魯高收拾掉了。大家的聖階的領悟程度差不多。魯高已經非常吃力。不過好在他算是「魔武雙修」,往往危機的時候,一個大雪山巫術施展出來,也能把對方逼得手忙腳亂,所以打了一會兒。卻依然沒有落敗。
  
  羅德裡格斯和侯賽因兩人早就得到了杜維的叮囑,也並不和魯高拚命,只是兩人一前一後,就這麼夾著魯高,激戰之中,卻一步一步的把他往邊上引開來。魯高縱然知道對方地詭計,可是兩大強者在身邊也由不得他了。
  
  地面之上,隨著HONGZHA的結束,西北軍的騎兵軍團終於漸漸的恢復了秩序,只是遍地馬屍和人屍。還有不少受傷的人滿體打滾哀嚎,那受傷的馬匹也阻攔了後退的道路,還有火光之後,不少燃燒之後焦臭的味道。
  
  一時間。居然充滿了類似烤肉的味道。
  
  霸天虎小隊早已經飛快的遠去。西北軍之中自然也有一些射術精良地武將,只不過剛才濃煙滾滾,四處火光,卻沒有他們施展的餘地。倒是現在,幾個將軍大怒之下,看著天空上自己的主帥居然大展神威,以一敵二,不由得心中震怒。大罵鬱金香家族的人無恥。
  
  可惜他們實力不夠,不到聖階地實力。武士是沒法飛起來地。有兩個實力厲害的武將就拿起了弓箭往天空去射侯賽因和羅德裡格斯,卻哪裡能射得中?
  
  這時候,就聽見手下有人跑來報告:「後面的鬱金香家的軍隊殺上來了!兄弟們的退路被這些人堵住了。將軍……」
  
  魯高還在天空被兩個聖階強者糾纏,下面的幾個西北軍武將卻記得剛才魯高的命令是後退衝出這片地方,此刻哪裡還有半點猶豫?立刻下令,全軍整頓隊列,然後往後衝鋒!
  
  剛才這一波HONGZHA下來,西北軍實在是吃了老大的苦頭,改良之後的「炸彈」,杜維更是加了諸多陰險地細節在裡面,那些BAOZHA起來地火光,夾在四處飛射的鐵片鐵釘之類的東西,殺傷力實在驚人!就算一時打不死人,也能把你打成重傷!
  
  飛快地列隊之後,讓西北軍悲傷的是,僅僅這麼一輪HONGZHA,自己就損失了上萬的人馬(其中死亡的不過一小半,大半卻是因為受傷。而且西北軍的裝備非常好,騎士都有鎧甲,只要不炸到要害,都只是受傷,還能一戰。但馬匹身上可沒有鎧甲啊!那些馬傷了,就再也跑不起來了。沒了馬的騎兵,還有多少戰鬥力?)
  
  更讓人憋氣的是,自己損失了一萬的戰鬥力,可敵人卻只是在天空上飛來飛去,一絲損傷都沒有。
  
  既然鬱金香家族的人追了上來……哼,你在天上我們打不到你,在陸地上,就讓你們這些雜牌軍見識一下西北軍鐵騎的厲害!
  
  西北軍的將軍們對於自己的戰鬥力還是極為自信的。他們不信一個才成軍短短兩年的雜牌軍,能戰勝自己的鐵騎!剛才吃了這麼大一個虧,讓人人都是一腔怒火。這虧吃的實在太憋屈了!
  
  想不到對方居然在後方挖出大片壕溝來。還有那天上的熱氣球……見鬼!
  
  很多人現在不禁對魯高將軍做出的決定生出了一絲動搖!
  
  本來西北軍裡也有一些魔法師的,魯高多年的經營,自然不會沒有魔法師的幫助。他也到處重金招募了十幾個魔法師,雖然實力最強的那個黑魔法師,當初被杜維活活陰死了,連寶貝骨龍都被杜維順手牽羊。可西北軍裡還有十幾個中級低級的魔法顧問。
  
  只不過,這次的戰術是快速突襲穿越敵人的防線。而魯高的決策之下,魔法師都留在了後面和步兵在一起。沒有隨著騎兵奔馳。否則的話,面對這漫天的熱氣球,西北軍也不會連還手的力量都沒有了。
  
  還有……這鬱金香公爵實在狡猾,你把壕溝挖在要塞的後方也就算了……可是,這麼一大片土木工程,他是什麼時候弄出來的?搞這麼一大片工程至少要好多天才能完成。自己軍裡地探子,怎麼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
  
  他們去不知道。那些鐵絲網是吉利亞特城工廠裡的最新產品,是戰前才秘密運過來的。
  
  而這一大片壕溝……
  
  這裡原來旁邊有一片森林!而杜維使用了號角驅使樹人,小半天就完成了這些很簡單的挖掘工作。身強力壯的樹人最然沒有什麼智慧,複雜的事情做不了,可簡單地挖地。難道還不會嗎?成了前隊,騎兵們整頓了戰馬和WUQI,衝鋒號在這個時候響起,西北軍的騎兵前排,士兵立刻俯下了身子,然後開始催動戰馬!
  
  馬蹄踐踏起來,先是緩緩的奔跑,跑了幾十步之後,才開始快速衝刺。
  
  對面遠處,就看見鬱金香旗幟飄揚。一片金屬反光的光芒閃爍,卻是一大隊鬱金香家族的騎兵。
  
  這個時候,已經衝出了鐵絲網陣的西北軍,其實完全可以再次採取快速逃離的計策。只要留下少數斷後的軍隊。依然可以完成魯高定下的策略。但是剛才被一記悶棍打得心中冒火地西北軍,此刻只想狠狠的發洩心中的怒火,終於看見的敵人是在地面而不是天空,哪裡還有別地想法?唯一地念頭就是:衝過去!撕碎這些混蛋!!
  
  魯高經營西北軍多年,軍隊裡很多都是舉家參軍入伍,兄弟父子叔侄等等,尤其是剛才有親人陣亡受傷的,此刻更是滿腔仇恨,衝鋒號才吹了一半。前面的騎兵已經迫不及待的加速衝刺了!
  
  馬蹄之下。塵土飛揚,密密麻麻的騎兵衝鋒猶如狂潮,大地都在顫抖不已。
  
  而前方的敵人騎兵卻並沒有動作。這讓西北軍裡那些老練的騎兵們心中不由得冷笑。
  
  哼。我們都衝起來了,你們的騎兵還原地踏步……一會兒撞在一起,你們沒有衝鋒的勢頭,哪裡能是我們地對手!
  
  可就在這時候,卻看見遠處鬱金香家族陣營裡,一個騎在馬上地高大雄威的胖子陡然抬起了手來,大吼了一聲。
  
  隨後,鬱金香家族的軍陣,在前面地騎兵忽然就往兩翼飛快的散開,露出來後面……
  
  ***!後面的居然不是騎兵!!
  
  整整一排!密密麻麻的一排,那雪亮尖銳的巨弩上彷彿帶著殺人的寒光!
  
  密密麻麻的一排,居然全部都是……羅蘭大陸之上,公認的最強的重型武器,弩炮!!粗略的一眼看去,這麼長長的一排,卻至少有兩百架!!
  
  鬱金香家族的騎兵從兩邊繞開之後,露出了後面的這麼一長弩炮來的時候,西北軍的騎兵已經進入了衝刺,此刻想停都停不下來了。
  
  數百名士兵同時發射了弩炮。就聽見一連串可怕的呼嘯聲,破空聲。
  
  兩百支巨型弩箭陡然就猛的噴射了過來。這每一支巨型的弩箭,大小都彷彿尋常的騎兵長矛一樣。更可怕的是,用機械絞索發射出來,穿透力之強,就連牆壁都能輕易射穿----如果這樣也就算了,偏偏杜維這個傢伙在殺傷力上無不用其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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