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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shy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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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風杞 (仙俠情緣) (全書完)[武俠仙俠]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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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5 17:27:59 |只看該作者
第九集 第五章

  聚窟洲是修真界十洲之中最神秘的地方,在聚窟洲並沒有什麼著名的修真門派,但似乎存在著一股奇特的力量,許多修真者都曾經在這裏吃過暗虧,因此大多數修真門派都囑咐門下弟子不要前往聚窟洲,久而久之更是為聚窟洲添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沐風曾從司幽處得知天煞主要在聚窟洲活動,對天煞這個所謂仙界的叛逆,沐風心中充滿了好奇,畢竟沐風接觸過的仙界中人給他的印象並不佳,因此在下意識中對天煞有著一絲同仇敵愾般的好感。

  不過鐵柱和王滕等人口中的聚窟洲卻和沐風想像的有著明顯的不同,他們口中的聚窟洲是修真界最安寧、富饒的地方,在這裏沒有殺戮、沒有強權,和修真界其他各洲的動盪相比,有如一個世外桃源一般,王伯及其家人在錢奎的幫助下已經準備搬到聚窟洲居住。

  鐵柱等人的商船因為裝滿貨物,航行的速度不快,到聚窟洲還有十餘天的航程。這些天裏沐風將自己關在靜室之中,王滕和鐵柱心知沐風不可能久留,兩人利用一切時間向沐風請教修真時遇見的問題,沐風也毫不藏私傾囊相授。短短十天時間在沐風的幫助下王滕竟然成功的進入元嬰期,而鐵柱也有了心動期的修為。

  元嬰初成的王滕顯得興奮異常,恨不能立刻找個機會好好施展一番。看著王滕激動的樣子,想起自己當年初涉修真的情形,沐風一時間也感歎不已,想到當年和自己朝夕相處的蘇月琴,剛剛恢復一絲明亮的心情頓時又灰暗下來,他將王滕喚到身邊問道:“小滕,你告訴為師,你修真是為了什麼?”

  王滕略一沉吟,大聲答道:“懲惡揚善,管盡天下不平之事。”

  看著王滕意氣風發臉龐,沐風略有些苦澀的一笑,道:“那你說說,何謂之惡,何又謂之善呢?”

  王滕聞言一愣,站在那兒一時不知如何回答。一旁的鐵柱呵呵一笑道:“沐兄弟,你這個問題太難了,就算是我們也說不清楚,何況小滕他呢。其實世上並沒有絕對之事,你眼中看到的也許並不是事實的真相,我們也不可能每件事情都能夠分辨得清清楚楚,因此無論什麼事情只要做到問心無愧便可以了,其他的又何必強求呢?”

  沐風剛才的問話不過是有感而發,沒想到一向寡言的鐵柱竟然會有如此深刻的認識,“問心無愧!”沐風反復思量著鐵柱的話,多日來的心結似乎找到了一個解開的方向,沐風一時間陷入沉思之中,鐵柱則帶著王滕悄悄的離開了靜室。

  每個人都有權選擇自己所走的道路,既然清塵已經做出了選擇,我就應該尊重她的選擇,更沒有理由懷疑月琴和靜兒的選擇,即使她們以後會做出和清塵一樣的選擇,我也沒有必要懊悔,畢竟我們曾經擁有過一段如此美好的時光。如果她們選擇和我在一起,那麼即使是毀天滅地我也在所不惜。沐風只覺得困擾自己多日的心結終於解開,雖然在內心深處對華清塵的選擇依然刺痛不已,但對未來的路重又充滿了信心。

  沐風略略梳洗了一下,離開獨居十日的靜室來到甲板之上。在溫暖的陽光下,甲板上熱鬧非凡,在眾人的圍觀下,王滕正輕靈的站在桅杆之上向遠方眺望。看見沐風,船上的眾人眼中流露出畏懼、好奇的神情,畢竟沐風當日給眾人留下的印象實在過於深刻。

  見沐風終於從靜室中出來,鐵柱黝黑的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拍了拍沐風的肩膀道:“你出來了。”

  沐風緊緊握住鐵柱的手,長出了一口氣,仿佛將多日來的鬱悶一吐而空,沉聲道:“謝謝,鐵大哥。”

  這是王滕突然從桅杆上飛身而下,在眾人的驚呼聲中穩穩落在沐風面前,大聲道:“師傅,我想通了,我修真就是希望能夠保護所有需要我保護的人。”

  沐風也不由得豪氣勃發,朗聲笑道:“不錯,保護所有需要我保護的人。”

  這時甲板上的眾人突然發出一陣巨大的歡呼聲,“看,陸地!”在海平線上隱約出現了黑色的陸地的輪廓,在海上漂泊多日又飽受驚嚇的眾人無不歡呼雀躍,連沐風也不禁被眾人的喜悅感染,露出多日不見的笑容。

  商船沿著聚窟洲的海岸線行駛,沿途翠綠的陸地讓船上眾人的心情放鬆了下來,次日清晨商船終於駛進了聚窟洲最大也是唯一的港口天極城。

  天極城取天之極處之意,是聚窟洲對外的窗戶,也是聚窟洲最大的城市,外來的商船只能通過這裏將自己的貨物販往聚窟洲各處,因此天極城的繁榮絲毫不在鎮海、鳴鳳等城之下。鐵柱和王滕多次到過天極城,對這裏已是十分的熟悉,船靠岸後鐵柱忙著招呼人卸下船上的貨物,而王滕則興致勃勃的拉著沐風離開商船,只是約定和鐵柱在錢奎家中會面。

  清晨的天極城剛剛從沉睡中醒來,碼頭上已經停靠著大大小小一眼望不到邊的船隻,從船上的標誌可以看出這些船幾乎來自修真界所有的大洲,大批工人已經開始了一天的忙碌,一包包貨物在碼頭上堆積如山。

  沐風和王滕離開碼頭進入市區,兩人剛走出碼頭沐風便發現有一道神念從兩人身上掃過,這道神念在沐風身上只是一掃而過,但在王滕身上卻停留了片刻方才離去。王滕並未發現什麼異樣,依舊興致勃勃的向沐風介紹著天極城的情況,而沐風的意念已經追隨著剛才那道神念找到它的來源。

  在碼頭附近的一座閣樓中,幾個修真者正在用神念檢查著每一個離開碼頭的外來者,為首之人是個白麵老者,他正坐在一張太師椅上閉目養神,沐風的意念從閣樓中眾人身上掃過,當掃過這個老者時他似乎有所察覺,雙眼猛地睜開,一道強大的神念從他身上發出,片刻之間便將整個碼頭掃視了一遍。

  閣樓中其他幾人發現了那老者的異樣,問道:“熊老,有什麼不對嗎?”

  那名老者微微搖了搖頭,沉聲道:“近來有不少修真界進入天極城,你們都多用點心,不要出什麼亂子。”說完重又合上雙目,不再說話。

  這老者的表現讓沐風也吃了一驚,從他剛才表現出來的實力來看,竟然是一個大成期的高手,而一個大成期的高手居然親自在這裏監視所有外來之人,如果不是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情,便是這個組織的實力驚人的強大。

  沐風暫時按奈住心中的疑惑,和王滕一起進入了天極城市區。雖然是清晨時分,天極城的街道上已經十分的熱鬧,走在清亮的石板路面上,沐風發現天極城和自己到過的其他修真城市有著明顯的區別,街道兩旁的房屋大多是用當地特產的一種灰白岩石築成,高高的屋頂在清晨的陽光中顯現出一種厚重的感覺。街道上來往的當地人的衣著和其他各洲也有著明顯的不同,一群身上掛著各種奇特裝飾物的少女從街道上款款走過帶出別樣的風情,看見沐風和王滕,這些少女絲毫沒有羞澀之意,反而向兩人頻頻注目,並不時切切私語後迸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在那群少女的注目下,王滕反而靦腆了起來,拉著沐風逃也似的轉入另外一條街道之上。

  在王滕的帶領下,兩人來到了一座古老典雅的建築前,建築外鐵制的招牌上是一個巨大的葫蘆圖案,據王滕介紹,這間酒樓是天極城最有名的酒樓,其釀制的碧海春潮是聚窟洲最好的酒,每次來聚窟洲,鐵柱和他都會來這裏飲上一杯。

  走進酒樓,沐風有些驚奇的發現雖然是清晨時分,酒樓內居然已經有了不少的客人,這些人看打扮大多都是外來的商人,估計和王滕一樣一下船便迫不及待的來到這裏小酌一番以緩解遠途航行的勞累。

  兩人找了一處座位坐下,王滕熟練的點了幾個小菜,要了兩壺碧海春潮。酒一上來,一股濃洌的清香讓沐風也不禁食指大動,王滕更是迫不及待的抓起酒壺疼飲一口,然後一副陶醉其中渾然望我的模樣。沐風也淺嘗了一口,入口之後只覺得一道香甜的熱流片刻之間傳遍全身,讓人不由得生出一種欣快的感覺。

  酒樓中雖然食客不少,卻十分的安靜,所有的人都在靜靜的享受著手中的美酒,連一向好動的王滕也安安靜靜的坐在桌旁,絲毫沒有了往日的浮躁。

  就在沐風閉目品酒之時,酒樓外的街道上卻傳來了一陣喧嘩,一個少女驚怒的聲音喊道:“你,你們想幹什麼?”

  沐風和王滕的座位離窗戶不遠,從窗戶中望出去正好將街道上的情形盡收眼底。在街道上幾個外地打扮的年輕人攔住了剛才沐風見過的那幾個少女,其中一個年輕人指著沐風置身的酒樓道:“據說那間酒樓是天極城最有名的酒樓,我想請幾位小姐前去喝上一杯,希望不要拒絕。”

  看見那幾個年輕人,沐風不由得愣了一愣,心中暗歎人生何處不相逢,這幾個年輕人正是和沐風曾經數次交手的重玄四子,十年時光,這四人的修為也有了長足的進步,都有了元嬰期初期的修為,但在品性方面卻似乎沒有什麼進步。

  沐風對四人突然出現在天極城中不禁有些疑惑,他暗中用意念力在四周搜尋了一遍,果然在街道附近發現了許多隱藏的修真者,其中竟然有重玄派的掌門吳寅侯、符籙派的掌門荊濯,以及笑笑生、林珙等人,人數有二十餘人,其中有五六個僧人打扮的年輕人,沐風發現他們的修為居然不在吳寅侯等人之下,這些人都將自己的氣息隱藏起來,若非沐風刻意搜尋,也很難發現他們的蹤跡。對這意外的發現沐風也不禁暗暗吃驚,顯然重玄四子的舉動隱藏著一個陰謀,不過這個陰謀的物件沐風一時間還沒有頭緒。

  在重玄四子咄咄逼人的語氣下,那幾名少女的臉已經漲得通紅,眼中噙滿了淚珠,其中一個少女大聲道:“你們敢在天極城胡作非為,難道不怕大神降罪你們嗎?”

  李雲龍嘴一撇,不屑的道:“什麼狗屁大神,那不過是糊弄你們這些老百姓的把戲。”

  此言一出,圍觀的眾人無不露出憤怒的神情,一些膽大的人站出來要李雲龍等人立刻磕頭認錯,酒樓上的王滕也按奈不住,站起身來便欲沖下樓去。沐風一把將王滕按在座位上,沉聲道:“不要輕舉妄動,還輪不到你出手,好好看著。”

  面對群情激奮的人群,李雲龍四人毫無懼色,一副有持無恐的樣子。

  這時兩個青色的人影劃過虛空出現在李雲龍等人面前,看見這兩個青衣人,圍觀的眾人無不面露喜色,紛紛道:“青衣使者來了,太好了,看這幾個傢伙還怎麼倡狂。”

  那兩個青衣人也是兩個年輕人,他們揚了揚手示意圍觀眾人安靜下來,然後冷冷對李雲龍四人道:“你們是何人,竟然敢對大神不敬,快快和我們一起到大神面前請罪,懇求大神饒恕你們的罪過。”

  李雲龍冷冷一笑,道:“什麼大神,不過是些邪門歪道而已,居然也敢妄自稱神。”

  那兩名青衣人聞言不禁大怒,怒喝一聲,飛身向李雲龍四人撲去。李雲龍四人早有準備,拔出飛劍和兩人戰在一起。

  兩名青衣人都有著元嬰後期的修為,本來比李雲龍四人稍勝一籌,但是因為交手的地方正好在天極城人口密集之處,兩名青衣人顧及傷及周圍的普通人,交手之時不由得束手束腳,反而被李雲龍四人攻得手忙腳亂。

  酒樓上的王滕看得義憤填膺,不住大罵重玄四子卑鄙,但被沐風牢牢壓在座位之上,只能氣得滿臉通紅。

  兩名青衣人見勢不對,突然向空中打出一物,那件物品帶著一陣尖銳的嘯聲升到空中,遠遠的向四處傳去,顯然是一件傳訊的法寶。見兩名青衣人傳訊,李雲龍四人也不著急,不緊不慢的催動飛劍將兩名青衣人困在中間。

  嘯聲傳出不久,街道上人影一閃,一個老者出現在眾人面前,這老者身材高大,白麵微髯,雙目如電,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正是沐風在碼頭旁見過的那個老者。

  見這老者出現,李雲龍四人似乎自知不敵,收回了空中的飛劍,那兩名青衣人則乘機退到那老者身後。

  那老者看也不看李雲龍四人一眼,他環顧四周沉聲道:“諸位既然千方百計引老夫出來,又何必還躲躲藏藏,學那些雞鳴狗盜之輩。”

  “沒想到大名鼎鼎的葛山竟然會隱身在這市井之中為人看門守戶,真真讓吳某意想不到啊!”吳寅侯長笑一聲從街邊現身出來,施施然來到那老者面前。

  這葛山是修真界一個著名的散修,百年前便已經達到了大成期的修為,曾經也是一方霸主,後來突然失去了蹤影,眾人都以為他已經應劫,沒想到卻又在天極城出現。吳寅侯表面上雖然輕鬆,但心中也是暗自警惕,荊濯、笑笑生、林珙等人也紛紛現身,將那老者隱隱圍在中間,而那幾名功力奇高的年輕僧人則依然隱而未發。

  看見吳寅侯等人,葛山的臉色也不禁微變,雖然他早就察覺李雲龍等人四個陷阱,但自持修為並未放在心上,此時見現身之人竟然有兩大門派的掌門,而且其餘的人也無一庸手,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他略一沉吟道:“沒想到重玄派、符籙派兩大掌門親自光臨我天極城,請恕老夫未能遠迎,真正是多有得罪了。”

  吳寅侯沒有理會葛山話語中的譏諷之意,他淡淡的道:“葛兄是個聰明人,我等的來意自是一清二楚,只要葛兄說出天煞眾人究竟藏身何處,我等自會向葛兄賠罪。”

  葛山臉色一沉,怒聲道:“放屁!”身形一展猛地向身後重玄四子站立的方位沖去,那兩名青衣人也跟著撲了出去。葛山全力施為之下聲勢驚人,人還未至一道讓人窒息的勁風已經將重玄四子罩在其中,似乎是想從重玄四子這最薄弱的地方突圍而去。

  對葛山的意圖吳寅侯等人顯然早有防備,葛山身形一動,那幾名隱身在一旁的年輕僧人一起現身,合力發出一道勁風攔在了李雲龍四人面前,而吳寅侯等人則紛紛催動飛劍向葛山背後襲來。那幾名年輕人合力發出的勁風威力驚人,而身後的吳寅侯等人又無一不是修為深厚的高手,葛山立時陷入進退維谷的險境之中。

  眼看葛山就要迎上那幾名年輕僧人合力發出的勁風,他急撲出去的身形毫無徵兆的突然停了下來,他長嘯一聲竟然返身向著吳寅侯撲了過去,而那兩名青衣人則身形不停全力向那幾名年輕人合力發出的勁風撲去。

  吳寅侯等人從葛山身後襲來,雖然聲勢驚人,但出手卻略有先後之差,在葛山突然變向之下,眾人反應不及,在葛山面前卻只剩下吳寅厚一人,只要突破了吳寅侯的阻攔,以葛山的修為脫身則並非難事。吳寅侯對葛山的舉動雖然有些意外,但毫不慌亂,他冷笑一聲,手中的飛劍化作一道寒光向葛山迎面擊去,劍身在空中發出刺耳的嘯聲。

  這時兩名青衣人和那幾名年輕僧人合力發出的勁風相遇,兩人慘叫一聲被擊得倒飛回去,兩人的身體在空中便暴裂開去,連元嬰也未能逃脫。不過這道勁風在兩人拼死一擊之下也不禁緩了一緩,為葛山贏得了一線時機。

  吳寅侯身為一派之長,本身的修為並不在葛山之下,即便是匆忙中出手,這一劍之威也非同小可,而葛山此時只要略一停留便會陷入重圍之中,即使是他大成期的修為也難以脫身。面對吳寅侯的劍光,葛山突然怒吼一聲,雙目圓睜,鬚髮飛舞有如天神下凡,他對吳寅侯的劍光不躲不避,竟然奮起全力向著吳寅侯撲去,完全是一副同歸於盡的架勢。

  面對葛山的瘋狂舉動,吳寅侯不禁臉色一變,他雖然有絕對把握將葛山一劍斃命,但自己在其臨死反撲之下也難免重傷。眨眼之間吳寅侯便有了決斷,他身形一閃避開了葛山同歸於盡的一擊,同時空中劍光一轉閃電般的向著葛山背後擊去。

  葛山身形不停猛地向前沖去,對身後這一劍毫不理會,吳寅侯的劍光瞬息之間攻破了他身後的護罩,在他背後留下了一道刺目的劍痕。葛山身形略一踉蹌,很快便消失在街道旁密集的民居之中,空中傳來他略有些嘶啞的聲音:“今日一劍之賜,老夫沒齒難忘,他日定當加倍奉還。”

  吳寅侯等人選擇這鬧市之處伏擊葛山,本是想借助這裏的地形隱藏蹤跡,沒想到現在反而成了葛山脫身的憑藉,而葛山在二十余名高手的圍攻之下竟然從容脫身,讓吳寅侯等人臉色十分難看,不待吳寅侯發話,眾人已經展開身形向著葛山逃逸的方向追去。

  經過剛才一場激鬥,大街上已經空無一人,只有那兩名青衣人留下的一大灘血跡顯得分外刺目。

  看著吳寅侯等人的背影,沐風對王滕道:“你先去錢府,我去看看就回。”也不管王滕滿臉的不情願,身形一閃已消失無蹤。未免被人發現,沐風並沒有直接在空中飛行,而是展開身形快速的穿梭在街道之中,同時用意念將前面的吳寅侯等人牢牢鎖定。

  葛山在吳寅侯剛才一擊之下似乎受創不輕,雖然沖出了重圍,但行動明顯受到了影響。吳寅侯等人追出不遠便發現了他的行蹤,這一發現讓吳寅侯等人士氣大振,沿著葛山留下的痕跡全力的追了下去。葛山雖然身受重創,但依仗著對天極城地形的熟悉,吳寅侯等人也無法再將他真正困住,雙方一追一逃一時間誰也奈何不了誰。

  沐風遠遠的跟在後面,在他強大的意念力下,雙方的行動無不歷歷在目。跟了一陣後沐風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葛山似乎並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狼狽,反而在領著吳寅侯等人在天極城中兜圈子,有幾次他明明有擺脫身後追兵的機會,他卻都一一放過。發現這一現象後,沐風心中的興趣更濃,他索性隱去身形來到高空之中,只是利用神嬰的意念力關注著事情的發展。

  吳寅侯等人似乎也發現了葛山的異常,天極城畢竟是天煞的地頭,他們雖然實力強大,也恐夜長夢多。吳寅侯等人終於顧不得驚動普通人,紛紛騰身而起直接從空中向葛山包抄過去。

  葛山發現了吳寅侯等人的企圖,他的身形突然加快,徑直向城外飛去,出城之後他不再隱藏行蹤,全力展開身形向前飛去。吳寅侯等人跟在後面緊追不捨,也離開了天極城。

  瞬息之間雙方已經離開天極城百里之遙,就在吳寅侯等人即將追上葛山之時,葛山身形閃動消失在一片山脈之中。

  吳寅侯等人在山前停下了腳步,打量著眼前這片山嶺。一眼望去這片山脈峰巒起伏連綿不絕,山嶺上滿是森天古木,似乎從亙古以來便沒有人至,一個人若是藏身其間絕對是無法尋找。

  看著眼前的山嶺,笑笑生面色凝重的道:“支離山,又是支離山,我們同門曾在這裏和天煞的人交手數次,而且每次我們找到一點線索,追到這裏就無法繼續下去。”

  一直很少說話的符籙派的掌門荊濯打量著眼前的山嶺,沉聲道:“看來天煞的老巢很可能就在這支離山中,葛山把我們引到這裏,一定有什麼企圖。”

  吳寅侯作為此行之首讓葛山從自己面前突圍逃走,在眾人面前覺得大失顏面,因此追殺葛山之心也最切,他對荊濯的話不以為然的道:“即使葛山有什麼陰謀,就憑我們的實力也絲毫不懼,我們此行的目的本來就是想找到天煞的老巢,葛山竟然把我們帶到了這裏,焉有空手而歸的道理。”

  吳寅侯一行人商量片刻,大多數人對自己的實力都十分自信,眾人決定同意吳寅侯的意見,而荊濯、笑笑生等少數幾人雖然還有些擔憂,但在吳寅侯的極力勸說之下,最終放棄了自己的意見。一行人覓著葛山留下的痕跡,展開身形投入支離山茂密的叢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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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5 18:00:14 |只看該作者
第九集 第六章

  沐風遠遠的目送著吳寅侯等人消失在支離山茂密的叢林之中,他在山嶺前停了下來,仔細的打量著眼前這片山嶺。

  沐風曾經從封易口中聽說過有關支離山的一些情況,支離山並不是聚窟洲最大的山脈,綿延僅百里,但山脈四周全是荒涼的曠野,曠野之中遍佈著沼澤和荊棘,因此人跡罕至,山中生長著大量的奇珍異獸,當年封易就是在支離山中采藥方才遇見流生閣和天煞之間的激鬥。從封易所說沐風曾經推斷天煞並不位於支離山中,否則它不會允許相封易這樣的人隨便進山采藥,此次葛山的舉動讓他更加可以確定這一點,在沐風看來葛山似乎是故意將吳寅侯等人引至支離山中,而他幾乎可以斷定,吳寅侯等人此次在山中一定會得到一個深刻的教訓。

  “好戲就要開場了,我可不能遲到。”沐風輕笑一聲,身形一閃也進入了支離山的密林之中。

  支離山中數人合抱的千年古木隨處可見,茂密的叢林和崎嶇的地形讓人幾乎寸步難行,不過這一切在沐風的面前似乎都不存在,他有如閒庭信步般在林間穿梭,強大的意念力將方圓數十公里內的一舉一動一絲不漏的傳入沐風腦海之中,而前方吳寅侯等人的行動更是清清楚楚有如目睹一般。

  吳寅侯一行人均是修真界的高手,密林中的險阻對他們來說也算不了什麼,然而自從進入山林之後,一直在他們前方不遠的葛山突然失去了蹤跡,眾人在山林中反復搜尋卻一無所獲,連先前極力主張進入支離山的吳寅侯也不由得萌生了一絲退意。

  這時吳寅侯等人前面不遠的一片樹林引起了沐風的注意,這片樹林全部都是由松樹組成,在沐風的意念感應中,這片松樹林中木性元氣異常的濃厚,而且這些元氣並不是天然的聚集,而是仿佛有著自己意識一般依照著一定的規律緩緩的流動著,這種情形和沐風在五行秘境中遇見過的那個偉大的生命乙木之精有一些相似。

  吳寅侯等人也發現了這片樹林的異樣,他們在松樹林前停了下來,仔細的打量著這片松林,這時一陣山風吹過,松林中枝葉搖曳發出一陣奇特的尖嘯聲,仿佛在嘲笑吳寅侯等人的膽小一般。

  笑笑生神色肅然,揚聲道:“何方妖孽在此裝神弄鬼,還不速速退去,否則休怪我等手下無情。”

  松林中尖嘯之聲更加響亮,似乎絲毫沒有將笑笑生的警告放在眼裏。

  荊濯面沉似水,冷哼一聲,揚手一道黃色的符咒打到松林上空。符籙派的功法和普通的修真功法有明顯的區別,他們很少運用法寶,而是以符咒為引利用天地間的五行元氣攻擊對手,而且自身的修為越高符咒發揮的威力就越大。荊濯身為符籙派掌門更是其中的翹楚,雖然打出的只是一張最簡單的雷符,但在雷符的引動之下,一道碗口粗的閃電憑空出現在松林上空,隨著一聲霹靂向著松林中劈了下去。

  當閃電落在松林上空時,松林中那奇特的嘯聲突然變得高亢起來,嘯聲中一道青濛濛的氣流沖天而起和閃電碰個正著,那看上去威力巨大的閃電在青色氣流中頓時消於無形。

  荊濯神色不變,抬手之間,五道黃色的符咒已經飛到了空中,這五道符咒在空中組成一個五角星圖案,隨著荊濯一聲輕嘯,數十道閃電從五角星中電射而去,向著松林中擊去。荊濯這一招的威力遠在剛才試探性的攻擊之上,吳寅侯等人見狀無不起身喝彩,連在遠處觀戰的沐風也不禁為荊濯舉重若輕的手法暗暗叫好。

  在閃電的轟擊下,整個松林似乎一下子活了過來,枝葉搖曳間近百道青色的氣流向著荊濯的閃電迎了上來,這些青色氣流的數目遠比閃電要多,在抵消掉空中的閃電後,還有數十股青色氣流呼嘯著向吳寅侯等人撲了過來。這些氣流的速度極快,吳寅侯等人催不及防之下只得紛紛怒喝一聲,催動自身的護罩將自己護住。

  這些青色氣流的威力一般,並不能攻破吳寅侯等人的護身氣罩,只有修為尚淺的重玄四子吃了一些虧,不過這也讓自視甚高的吳寅侯等人自覺顏面大失,荊濯更是臉色微變,他身形一閃來到半空之中,在他的身體周圍出現了九道紅色的符咒,這些符咒圍繞著荊濯飛快的旋轉著,形成了一道紅色的光環。光環中荊濯雙目微閉,袍袖飛舞,在他四周可以看見無數道火紅色的氣流飛快的向他聚集,眨眼之間在他身前便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火球。

  當火球的大小增大到同荊濯的身高相仿,他長嘯一聲將這個火球猛地向松林中砸了下去,火球所過之處連空間似乎都發生了肉眼可辯的扭曲,雖然相距遙遠,沐風也能清晰感覺到這個火球中蘊含著的巨大威力。

  那奇特的松樹林似乎也知道這個火球的厲害,樹林中所有的枝葉都飛快的擺動起來,無數道青色的氣流向著不斷落下來的火球擊去。

  荊濯這個火球幾乎聚集了方圓十裏空間中所有的火性元氣,雖然在這些青色氣流的衝擊下體積積護減小了一半,依然重重的砸在了松林之中,一團巨大的火焰頓時將整個松林吞沒。

  荊濯落下身形看著眼前的燃燒著的松林,冷峻的臉上不禁露出一絲得色,觀戰的吳寅侯等人雖然仍注意著松林中的變化,但神情都不約而同的鬆弛了下來。

  沐風用意念力饒有意味的注視著遠處燃燒的松林,他不認為光憑荊濯那一擊就能將隱藏在松林中的奇特生命擊敗。

  不出沐風所料,正在燃燒著的松林上空沒有任何徵兆的突然出現了一股龍捲風,這股龍捲風在松林上空盤旋,強大的吸引力在片刻之間便將松林中的空氣卷走,巨大的火焰頓時小了下來,不一會兒便煙熄火滅,只留下燒得一片漆黑的樹林。

  煙霧散盡後,在樹林上空出現了一個面容古拙、相貌奇特的老者,他身上衣衫滿是火燒過的痕跡,雪白的鬚髮也是一片焦黃,手中拄著一根拐杖,眼中滿是怒火,他用拐杖指著荊濯怒氣衝衝的道:“好你個小子,乘老夫不備居然下此毒手,我…我…非要……”

  “哈、哈、哈,老木頭,你自己本事不濟,還非要說是乘你不備,真是笑死我了。”那老者華還未說完,在他身邊突然也出現了一個葛衣老者,這老者身形奇高,面容瘦削,頜下一縷長須,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味道,他現身之後看著先前那老者大笑不已,幾乎連腰都直不起來。

  看著這突然出現的兩名老者,吳寅侯等人不由得面色微變,以他們的眼光居然看不透這兩人修為的深淺,先前那老者雖然在荊濯手下吃了個虧,但表現出來的實力卻絕對不容小視,而那葛衣老者現身之時,吳寅侯等人竟然無人看清他是從何而來,仿佛是憑空出現在眾人面前一般。

  沐風對這兩個老者也十分的好奇,這兩個老者和他曾經見過的所有修真者都有些不同,在他們身上木性元氣非常的濃厚,而且十分純淨,幾乎沒有其他元氣的存在,這兩個老者的實力也超越了一般修真者的境界,和司幽那種散仙的實力相仿。

  松林中那老者狠狠的瞪了葛衣老者一眼,怒聲道:“老竹竿,這裏有我就夠了,你跑出來幹什麼?”

  那葛衣老者哈哈一笑道:“老木頭,你再不動手,那個老瘋子來了可就輪不到你了。”

  松林中那老者微微一愣,驚呼一聲:“不錯。”不待吳寅侯等人反應過來,身形一閃沖入人群之中,展開了激烈的攻勢。

  那葛衣老者並沒有一起出手,反而找了一塊青石坐下,興致勃勃的觀看著這一場混戰。

  松林中那老者的攻擊方式十分的奇特,他手中那根拐杖就是他的兵器,隨著這根拐杖的舞動,整個山林似乎都活了過來,無論是參天的古木,還是柔軟的青草都變成了可怕的兵器,讓人防不勝防。吳寅侯等人均從來沒有遇見過這種情況,一時間手忙腳亂,重玄四子等幾個修為較淺的弟子被從地下突然冒出來的藤條絆倒在地,眨眼之間便被綁得動彈不得。

  松林中那老者的自身的攻勢主要集中在荊濯身上,在四周各種植物的配合下,他揮動拐杖疾風暴雨般向荊濯擊去。荊濯畢竟是一派掌門,經驗十分豐富,在他身體周圍十八道金色的符咒組成一道嚴密的防線,急切之間那老者也無法真正攻破這道防線。

  “老木頭,要不要我幫忙啊,時間可不多了。”那葛衣老者悠閒的坐在青石之上,高聲笑道。

  松林中的老者聞言臉色一沉,手中的攻勢更急,荊濯頓時被擊得連連後退,身外的防線也似乎有些遙遙欲墜。

  吳寅侯一行人大多是實力堅強的高手,經過一段時間之後逐漸適應了那老者奇詭的攻擊方式,那些樹木草葉終究敵不過眾人的飛劍,紛紛被斬斷在地。見荊濯吃緊,吳寅侯等人忙催動飛劍向那老者攻去,一時間十餘道劍光將那老者罩在其中。

  劍光之下,那老者臉上青氣大盛,他手中的拐杖突然光芒閃動變成了一根巨木,那十餘道劍光擊在巨木之上,竟然被紛紛彈了回去,那老者長嘯一聲,揮動手中的巨木向吳寅侯等人擊去,吳寅侯等人也毫不示弱,催動飛劍和他戰在一處。

  那老者雖然實力強橫,但吳寅侯等人也非弱者,激鬥片刻後那老者已沒有了先前的威勢,手中的巨木體積也縮小了近一半,而吳寅侯等人的劍光已經聯成了一片,將他困在了劍網之中。

  坐在一旁青石之上的那葛衣老者長笑一聲道:“老木頭,現在要我幫忙了吧。”

  松林中那老者奮力催動著巨木,怒聲道:“老竹竿,我要不行,你也討不到好,要出手就出手,那來這麼多廢話。”

  那葛衣老者呵呵一笑,身形一閃已經來到了戰團之中。葛寅侯等人對他早有防備,見他出手,立刻有數道劍光迎了上去。

  葛衣老者加入後,戰局開始呈現膠著狀況。這兩名老者雖然不斷鬥嘴,但彼此十分的默契,一個身形飄忽、捉摸不定,另一個穩打穩紮、步步為營,而吳寅侯等人則依靠著人數上的優勢和他們相持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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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5 18:04:26 |只看該作者
第九集 第七章

  在眾人激鬥之際,沐風已經隱身來到了眾人附近,近距離的觀看著眼前這難得一見的精彩場面。這時在他的意念之中,他發現有一股強大的氣息正在向這裏快速的逼近,不過幾息之間便來到了眾人上空。

  “都給老夫住手!”一個雷鳴般的聲音猛地在眾人頭頂炸響,隨著這個聲音,一個巨大的拳頭突然從天而降,狠狠的向著眾人頭頂砸了下來。

  正在交手的雙方無不驚呼一聲,紛紛四下躲避,這個拳頭猛地砸在地上,隨著一聲巨響,無數的石塊、樹枝象爆炸般向四周飛射出去。待塵埃落定眾人剛才交手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深坑,在深坑上方一個身材魁梧,豹頭環眼的老者傲然而立,一頭火紅的長髮有如一團跳動的火焰。

  吳寅侯等人被這老者剛才威力無鑄的一拳震住,一時間敵友難分,紛紛驚疑不定的注視著這個老者。

  那葛衣老者穩住身形後,猛地跳了起來,大叫道:“你這個老瘋子,居然連我們一起打,你、你,我跟你沒完。”

  看著那威猛老者,吳寅侯似乎忽然想起了什麼,臉色一變,沉聲道:“狂獅鐵戰!”在他身旁幾個年齡較長之人聞言均臉色微變。

  這狂獅鐵戰五百年前在修真界可謂赫赫有名,他無門無派,嗜武如命,戰鬥之時依靠著一身銅皮鐵骨可謂悍不畏死,即使是修為在他之上的修真者也往往在他這種打法下飲恨收場,五百年前他曾有過獨自挑戰八大派掌門的瘋狂舉動,當時還只是重玄派普通弟子的吳寅侯曾經見過一面,因此此時能夠認出他來,五百年前那次瘋狂挑戰之後鐵戰便銷聲匿跡,據說已經在仇家的圍攻下兵解,沒想到會在此處現身。

  鐵戰對葛衣老者的叫喊毫不理會,他掃視了吳寅侯等人一眼,狂笑道:“好,果然都是高手,難怪能夠傷了葛山那小子,也不枉我跑這一趟。”接著他轉身對那葛衣老者和松林中的老者道:“你們退到一旁,不准插手,否則我連你們一起打。”說完長嘯一聲向著吳寅侯等人撲去。

  鐵戰的修為其實只比先前那兩名老者稍勝一籌,但他戰鬥的方式卻完全不同,激戰片刻眾人終於明白他為什麼會被稱為老瘋子。他沒有用任何法寶,但激戰中全身所有的部位似乎都變成了可怕的兵器,而且幾乎從不防守,一出手便是以攻對攻的招式。鐵戰全身堅硬如鐵,對手的飛劍在他身上往往只是留下一道淺淺的印記,而他一拳卻幾乎可以讓任何對手短時間內喪失戰鬥力,剛一交手吳寅侯這邊便有數人被他用這種方式擊倒在地。

  激鬥中鐵戰每出一拳便大喝一身,聲如炸雷,拳風所到之處眾人無不退避三舍。無奈之下吳寅侯等人只好採取遊鬥的方法,利用飛劍在遠處向鐵戰展開攻擊,這些飛劍只能劃破鐵戰的衣服,對他本人並沒有多少傷害,不過這樣一來鐵戰的攻勢也沒有了剛才的威勢。

  聽著不斷傳來的鐵戰的狂笑聲,沐風心中一動,忽然想起眼前的鐵戰正是當年天下會盟之時獨闖天柱峰之人,當時沐風雖然沒有見到他的相貌,但他的氣勢還是給沐風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一旁觀戰的先前那兩老者看著眼前的戰況也不禁躍躍欲試,兩人雖然口角不斷,實際上卻是多年摯友,松林中那老者名叫十八翁,葛衣老者叫作青竹叟,兩人都不是普通的修真者,而是非常少見的由植物得道的玄靈。兩人交換了個眼神,青竹叟大聲道:“老瘋子不讓我們插手,我們就不插手,那我們還有什麼面子。”

  十八翁雪白的鬚髮都被荊濯的火球燒毀,對荊濯可謂恨之入骨,雖然退到一旁,雙眼始終恨恨的盯著荊濯,此時聞言不由得連聲附和,兩人不再猶豫,怪嘯一聲投入戰團之中。兩人一出手,吳寅侯等人頓時壓力倍增,讓他們剛剛穩住的陣勢立時土崩瓦解。而在十八翁巨木的瘋狂攻擊下,荊濯連連敗退,身體周圍金色符咒組成的護罩在重擊之下也變得黯淡下來。

  戰團中央的鐵戰巨目圓睜,暴喝道:“誰讓你們出手的!”突然揮拳向從自己身邊掠過的青竹叟擊去,猝不及防之下青竹叟躲避不及,只能勉強抬手相迎,被鐵戰一拳擊得踉踉蹌蹌,險些坐倒在地。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交手的雙方都目瞪口呆,所有的人都不由得愣了一愣,青竹叟狂叫一聲,“你這個老瘋子!”猛地向鐵戰撲去。

  鐵戰哈哈一笑,揮拳將青竹叟擋住,接著竟然又同時出拳向十八翁和荊濯擊去。場中的局勢頓時變得混亂無比,十八翁和青竹叟忍無可忍也對鐵戰展開了還擊,原本兩方的交手一時間變成了三方的混戰。混戰中鐵戰變得興奮異常,一頭火紅的長髮似乎都燃燒著熊熊的戰意,如山的拳風將戰團中所有的人都罩在其中,雷鳴般的笑聲在山林中轟鳴。

  看著眼前這場混戰,隱身一旁的沐風只覺得一股強烈的戰意油然而生,體內的元氣在飛快的流動似乎隨時會噴薄而出,若非想發現天煞背後的秘密,幾乎忍不住飛身而出加入眼前的戰團之中。

  雖然是三方的混戰,鐵戰和十八翁、青竹叟之間仍然留有一些餘地,真正的攻勢大多集中在吳寅侯等人身上,久戰之下那些修為稍遜者均不得不退出了戰團,其中大部分都是被鐵戰的拳風所傷,場中只剩下吳寅侯、荊濯、笑笑生、林珙以及那五名修為奇高的年輕僧人,落敗似乎只是時間的問題。

  笑笑生和那五名年輕僧人同吳寅侯等人不同,激戰中六人組成了一個奇特的陣勢,依靠著陣勢的變化在鐵戰的拳風之下依舊進退自如。鐵戰也發現了此點,他索性放過其他人,將攻勢全部放在了六人身上。

  在鐵戰一輪猛攻之下,六人頓時沒有了先前的從容,鐵戰狂笑道:“哈哈哈,看來大悲寺也不過如此。”這五名年輕僧人都和笑笑生一樣來自方丈大悲寺,交手之中鐵戰早已認出他們的來歷,蓬萊流生閣和方丈大悲寺素來為修真界的泰山北斗,此次以一敵六猶占上風,即使是鐵戰也不禁有幾分自得。

  六人聞言均臉色微變,笑笑生突然大聲道:“金剛伏魔。”六人身形猛地快了起來,同時發出龍吟般的長嘯,嘯聲中六人的身形化作六道金光,在空中彙聚為一個巨大的金甲神將,這金甲神將身高十餘丈,雙目如電,身披金甲,手中擎著一柄開山巨斧,站在空中讓人不由得生出一種莫可抵禦的感覺。

  “金剛伏魔神通”是傳說中方丈大悲寺的鎮寺神功,自從千年前魔道之戰中曾大顯神威後便再沒有出現過,據說金剛伏魔神通至少要六個合體期以上的高手方能施展,而且人數越多威力就越大,和魔教的黑炎大法並稱為修真界攻擊威力最大的神功。

  鐵戰顯然知道金剛伏魔神通的威力,臉上首次露出了凝重之色,在他身體周圍出現了一道道金色的氣流,在這些氣流環繞下整個人也呈現出一種淡金色,仿佛變成了一個金鑄的銅人一般,從他身上散發出一股不遜于那金甲神將的氣勢,兩道氣勢在空中相交激起一道道旋風,正在交手的其他人均不得不退到兩旁,停下手來關注著場中的形勢。

  雙方相持片刻,那金甲神將按奈不住,揮動手中的巨斧挾著開天闢地之勢猛地劈了下來,巨斧所過之處,連空間似乎都發生了扭曲,眨眼之間便來到了鐵戰頭頂。

  面對這勢不可擋的一斧,鐵戰面無懼色,他一聲暴喝,竟然抬起雙臂硬生生的迎了上去,隨著一聲金屬撞擊的巨響,那威力驚人的巨斧居然被彈了回去,而鐵戰的雙腳也深深陷入地下。

  那金甲神將雖然體形巨大,但動作卻十分靈活,一擊不中,他巨斧在空中靈巧的一轉,不給鐵戰喘息之機第二斧毫不停留的又劈了下來。

  無奈之下鐵戰只好再次舉臂相迎,頓時場中形成了一個奇特的局面,那金甲神將不斷的揮動巨斧向鐵戰劈下去,而鐵戰則只好用雙臂相迎,雖然鐵戰雙臂有如銅鑄一般在巨斧的猛擊之下絲毫無損,但他腳下的地面卻承力不住,在巨斧連續重擊之下鐵戰的雙膝很快便沒入泥土之中。一旁觀戰的十八翁和青竹叟見狀欲出手相助,卻被吳寅侯等人牢牢纏住,急切間脫身不得。

  鐵戰縱橫一世,何曾處有過如此窩囊的處境,看著空中不斷劈落的巨斧,不由得怒發如狂,原本淡金色的肌膚已經變得和黃金相仿,當巨斧再次劈下之時,他突然發出一聲狂嘯,一股巨大的能量從他身上猛地炸開,他的身體在爆炸聲中沖天而起化作一道金色的流星向著空中的巨斧迎了上去。

  十八翁和青竹叟見狀突然臉色大變,也顧不得已經是強弩之末的吳寅侯等人,向著空中的鐵戰狂呼道:“老瘋子,不可!”

  空中的鐵戰對兩人的喊聲置若罔聞,毫不猶豫的和金甲神將手中的巨斧撞在一起,隨著驚天動地的撞擊聲,眾人仿佛覺得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耀眼的小太陽,刺得人幾乎睜不開眼睛,同時一股巨大的衝擊波從撞擊處猛地向四下擴散開去,場中的眾人不由自主的向後暴退數百米方才穩住身形。

  待一切重新平息下來,只見在剛才交手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深坑,深坑周圍方圓數裏的樹木整齊的向後傾倒形成一個規則的圓形。在深坑邊上鐵戰傲然而立,他的膚色已經恢復了正常,胸口快速的起伏,因為消耗了大量的元氣而臉色蒼白。在深坑的另一邊,笑笑生六人也恢復了原形,除了笑笑生,其餘五人都倒在地上顯然受創不輕,笑笑生雖然還保持著站立的姿勢,雙目之中也沒有了先前的神采。

  笑笑生臉色十分的難看,他嘶聲道:“仙靈之氣!你是個散仙。”

  鐵戰長吸口氣勉強壓制住翻騰的氣血,呵呵笑道:“過癮,真是過癮,大悲寺果然有一套,幾個娃娃居然讓老夫使出了這一招。”

  十八翁和青竹叟來到鐵戰身邊,青竹叟一把抓住鐵戰的衣服怒?道:“老瘋子,你真的瘋了嗎,竟然在這一界使出這一招,這會引來天劫的。”

  在修真界中一般不會有仙人出現,只有散仙才會有仙靈之氣,不過散仙若在修真界過多的使用仙靈之氣隨時可能引來天雷之劫,因此那些修煉有成的散仙一般都隱居在一個特殊的空間,平時都是盡力收斂自己的仙靈之氣,很少在修真界活動。

  似乎是在印證青竹叟的話,剛才還晴空萬里的天空突然間暗了下來,一團厚重的黑雲出現在眾人頭頂,黑雲中隱隱傳來陣陣雷鳴之聲,一道道電光在雲團中閃動,場中的眾人無不清楚感受到一股沉重的壓力。

  看著天上的黑雲,青竹叟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天雷劫雲。”他緩緩的道。

  鐵戰抬頭看了看空中的劫雲,神情自若的笑道:“媽的,來就來吧,自從修了這散仙,連打架都不痛快,還整天要提心吊膽,今天老子就看看這狗屁天雷劫能把我怎麼樣,你們兩個都給我滾,免得等下天雷劈爛了你們兩塊爛木頭。”

  十八翁聞言忍不住跳了起來,“放屁,你這個老瘋子都不怕,我們兩個難道會怕,你讓我們走,我們偏不走。”三人嘴上雖然依舊鬥個不停,實際上彼此的心意都一清二楚,都不願對方以身涉險,鐵戰口中仍然罵個不停,眼中卻露出感動的神情。

  修道之人對天劫都有著一種天生的恐懼,劫雲出現後,吳寅侯等人也是大驚失色,也顧不得鐵戰三人,急忙帶著受傷的同伴遠遠的離開劫雲的範圍,在遠處注視著形勢的變化。

  沐風對空中的劫雲並不怎麼在意,這種程度的天雷之劫對他已經沒有什麼影響,不過他對鐵戰的豪氣,以及三人的友情大感欣賞,因此隱身在他們附近,準備必要時暗中出手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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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5 18:08:06 |只看該作者
第九集 第八章

  天空中的劫雲越來越厚,雲團之中雷聲也越來越響,不時有一道道閃電劃過天際,天雷之劫已經一觸及發。

  鐵戰和十八翁、青竹叟相交多年,彼此的脾氣早就一清二楚,心知在這種形勢下兩人絕對不會獨自離開,因此也不再趕兩人走,三人均調動全部的功力,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天雷之劫。

  修為到了鐵戰這個層次天雷之劫每個人都會遇見,在平時的修煉之時,三人對這天雷之劫也都有所準備,並且還修煉了幾樣專門的法寶,然而鐵戰在剛才和金甲神將一戰中元氣消耗甚巨,而他原本又是三人中修為最高之人,這讓此次天雷劫變得兇險起來。

  沐風的意念密切注意著空中劫雲的變化,隨著劫雲的不斷增厚,四周虛空中的五行元氣飛快的在空中聚集,五行天雷的雛形已經在空中形成。沐風正在考慮是否利用自己神嬰的意念力將空中彙集的五行元氣散去為鐵戰等人消去這一劫,突然他似乎發現了什麼,神嬰的意念力如潮水般退回了體內,只留下一絲的神識注意著劫雲中的變化。

  沐風的意念力剛退去,一股強大的神念突然從遠方傳來,這個神念強大無匹,卻沒有那種懾人的威勢,反而讓人產生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它快速的從在場的每個人身上掃過,連隱身在一旁的沐風也未能躲過它的掃視。神念掃過之處,眾人只覺得身上一暖,剛才所受的傷似乎一下子輕了不少。

  沐風心中對這道神念的強大驚訝不已,在他印象中,只有蓬萊流生閣的素心能夠和它相比,素心的神念給人以洞悉一切的感覺,而這道神念卻有著一種安定人心的作用,即使是沐風在他的掃視之下,剛才因為鐵戰等人的戰況激起的一絲戰意也逐漸平復下來。

  鐵戰三人顯然都知道這道神念的主人是誰,三人臉上露出恭敬之色,連衝動好戰的鐵戰也不例外。

  那道神念從眾人身上掃過後徑直投入了空中的劫雲之中,在眾人的注視下空中的劫雲突然劇烈的翻滾起來,剛剛彙集的五行元氣飛快的重新散於四周的虛空之中,雲團中的雷聲也變得越來越弱,仿佛在一隻神秘巨手的操縱下,剛才還烏雲密佈的天空片刻之間便重新恢復了它的本來面目,一場迫在眉睫的天劫竟然有如神跡般的消於無形。

  看著眼前這不可思議的一幕,遠處的吳寅侯等人無不目瞪口呆,修真者談之色變的天雷之劫竟然就這樣無聲無息的被化解,這樣的實力絕非他們所能比擬,吳寅侯和荊濯幾人交換了個眼神,帶著受傷的同伴默默的轉身離去。

  鐵戰三人發現吳寅侯等人的舉動,鐵戰雙目一瞪便要追上去,場中突然響起一個柔和的聲音,“鐵戰,算了,讓他們走吧!”

  鐵戰似乎對發聲之人十分尊敬,聞言立刻停下腳步,恭聲答道:“是。”

  沐風正在猜測著發話之人的身份,那個柔和的聲音突然再次響起,“道友竟然來了,何不現身一見。”鐵戰三人聞言均是一愣,立刻警覺的向四下張望。

  沐風心知自己行蹤已露,輕笑一聲現出身形,“沐風拜見各位前輩,在下只是一時好奇,冒犯之處還望見諒。”

  沐風一現身,鐵戰三人便將他圍在了中間,三人眼中滿含敵意,不等沐風再有所表示,鐵戰猛地暴喝一聲,一拳向沐風擊去。

  沐風知道鐵戰顯然是將自己當作吳寅侯等人的同黨,面對鐵戰重如山嶽的一拳,沐風決定速戰速決,以免十八翁和青竹叟再加入進來纏鬥不休。沐風催動無涯心法,將一股精純無比的庚金精氣注入右臂之中,迎著鐵戰的巨拳不躲不避一拳迎了上去。

  兩人雙拳在空中相擊,發出一聲巨大的金屬撞擊之聲,鐵戰魁梧的身軀在這撞擊之下既然被擊得倒飛出去,而沐風也感到右臂一陣巨痛,不由得接連向後退了幾步。

  眼前這一幕大出十八翁和青竹叟的意料,兩人深知鐵戰一拳之威,剛才以吳寅侯等一派掌門之尊也不敢硬接鐵戰一拳,而沐風竟然一拳將他擊飛,兩人驚呼一聲,同時展開身形向沐風撲了過來。

  沐風不願和兩人糾纏,身形一閃有如遊魚一般從兩人身邊滑過,遠遠的閃到了一旁。

  十八翁和青竹叟怒吼一聲,反身準備再次向沐風撲去,剛才那個聲音再次想起,“住手,你們不是這位道友的對手。”十八翁和青竹叟聞聲止住身形,但依然意有不甘的瞪著沐風。

  鐵戰這時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他臉上滿是痛苦的表情,一條胳膊軟軟的垂著,顯然在剛才一擊之下吃了不小的虧,他看著沐風突然大笑起來,“好、好,你是第一個能夠一拳將我擊倒之人,無論你是敵是友,鐵戰都十分佩服。”

  鐵戰的豪爽讓沐風大生好感,他苦笑著拱手道:“剛才確實是個誤會,在下只是在天極城中無意見到剛才那撥人,一時好奇便跟到了這裏,決非是有意窺探,剛才得罪之處,沐風在這裏向各位賠禮了。”

  這時從空中隱約傳來“咦”的一聲驚歎,“你就是那個被上仙金諭通緝的沐風?”那個聲音再次響起。

  沐風微微一愣,道:“不錯。”

  “原來是沐風道友,難怪有如此修為,天磯仰慕已久,可否前來一敘。”那個柔和的聲音道。

  沐風對這位能夠用神念驅散天劫的神秘之人也充滿了好奇,他聞言毫不猶豫的答道:“既然如此,沐風就打攪了。”

  在沐風的意念感應之中,那道神奇的神念如潮水般退了回去,緊接著遙遠的天際出現了一個光團,眨眼之間這個光團便來到了近前,光團經過的地方出現了一道七彩的霓虹,在空中架起了一座彩虹橋。在陽光的照耀下,空中的虹橋顯得格外的絢麗多彩,一朵朵白雲飄浮在虹橋周圍,整個天空仿佛都變成了一個夢幻的世界。

  在沐風驚歎的目光中,虹橋上出現了一個白衣少女的身影,在一道霞光的陪伴下很快來到沐風等人面前,她用清澈好奇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沐風,然後柔聲道:“公子,請隨我來。”

  沐風同鐵戰三人一起跟在那白衣少女身後踏上了空中的虹橋,沐風發現空中這道虹橋是一件奇特的法寶,站在上面幾乎不用費什麼勁便有一股奇特的力量推著你快速前進,而且這道虹橋竟然還有著跨越空間的作用,通過它沐風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奇特的空間之中。

  以沐風現在對空間規則的瞭解,跨越空間並不是什麼特別之事,以他的能力就是自己創造一個空間也非難事,而且據他所知在這一界中許多有大神通者都有著自己的空間領域,包括所謂仙魔兩界均屬於這種範疇,然而當他看著眼前這個奇特空間之時,還是禁不住被深深的打動。

  呈現在沐風眼前的是一個夢幻般的世界,在白雲環繞之下一座雄偉的城市出現在沐風的面前,這座城市於沐風在修真界見過的任何一座城市都不同,幾乎可以和現實社會中的都市相媲美。一幢幢各具特色的高樓矗立在雲端,同整個城市完美的結合在一起,在白雲簇擁之下給人以強烈的視覺衝擊,讓人不由得生出一種震撼的感覺。

  彩虹橋帶著沐風等人進入城市之中,沐風發現這座城市是一座真正修真者的城市,虛空中的元氣異常的濃厚,城市中出現的所有人幾乎都是修真者,在城市的空中不時可以看見穿梭往來的修真者飛行的身影。不過在沐風意念探查下發現城市中絕大多數人都只是處於修真的初級階段,許多人連開光期都沒有達到,真正的高手並不多,而能夠達到合體期以上者更是鳳毛麟角。

  整座城市的範圍並不大,在彩虹橋的盡頭出現了一座高聳入雲的高塔,高塔的位置正處於城市的正中,塔樓的頂端已經沒入雲層之中,周圍的高樓圍繞著有如眾星捧月一般。

  眾人在高塔前停了下來,鐵戰、十八翁和青竹叟三人先行告辭離開,那個白衣少女隨手招來兩片白雲對沐風道:“上人就在塔頂之上,公子請隨我來。”沐風舉步邁上白雲,只覺得腳下微微一顫,那團白雲便托著他快速的向上升去,不一會便沒入空中的雲團之中。

  想著即將面對的神秘人物,沐風心中也不由得有一絲激動,他有種預感,困擾他許久的一些疑團即將在這個人身上得到答案。

  空中的雲層並不厚,正在沉思中的沐風感到眼前一亮,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雲層之上,在他面前是一個完全由潔白玉石鋪就的平臺,白玉台四周是一片雲海,微風拂過雲海中波濤翻湧尉為奇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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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5 18:14:08 |只看該作者
第九集 第九章

  沐風腳下的白雲便停靠在白玉台旁,他信步走下雲團,只見白玉臺上一個女子正在憑欄遠眺,她似乎正在沉思之中,對沐風的到來一無所覺,無限美好的背影似乎和周圍的一切完全的融為一體。那女子雖然站在那裏,但在沐風的意念之中卻絲毫沒有她的蹤跡,這是沐風神嬰大成以來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讓沐風不由得生出一種玄妙的感覺。

  沐風正在驚異之間,那女子突然柔聲道:“道友遠道而來,天磯未能遠迎,實在是失禮了,特奉上清茶一杯聊表歉意。”隨著話聲一團白雲從白玉台外飄了進來,在沐風面前凝聚成一桌一椅的形狀,在桌面之上赫然還擺放著一杯清茶,而那茶杯也是白雲凝聚而成。

  沐風在桌旁坐下,但心中的驚詫更盛,這擬物化形的能力沐風自問也能夠辦到,但要想做到想那女子這般舉重若輕的境界卻絕不可能。沐風拿起桌上的茶杯茗了一口,極力平復下波動的心境,沉聲道:“前輩喚我前來,不知有何指教?”

  那女子突然輕輕歎了口氣,緩緩的轉過身來說道:“無涯仙尊能夠有你這樣的傳人,也可以無憾了。”

  沐風剛剛平靜下來的心境猛地再次掀起狂瀾,震驚之下聯手中的茶杯都險些落到地上,一直以來有關無涯子的事情是沐風最大的秘密,除了蘇月琴等少數幾人知曉,沐風從未向外人提及,沒想到這女子一見面便說了出來。當年無涯子一事幾乎涉及到了仙魔兩界所有的頂尖之人,想到這件事暴露後的後果,沐風幾乎忍不住要立刻返回句曲山洞,帶著蘇月琴等人遠遁而去。

  那女子似乎看穿了沐風的心事,她淡淡一笑道:“道友莫驚,此事雖牽連甚廣,但與我並無多大瓜葛,無涯仙尊當年之事,天磯也深有所感,然而能力有限,只能無可奈何,不過今日天磯絕對沒有任何惡意,道友盡可放心。”

  沐風心如電轉分析著眼前的形勢,從這女子的表現來看一定便是天煞幕後的為首之人,而沐風從司幽處得知天煞是由一些仙界的叛徒在修真界所創立,那麼眼前這女子便的身份便已經呼之欲出。沐風略一沉吟,試探性的問道:“前輩可是仙界中人?”

  那女子對沐風猜到自己仙界中人的身份毫不幾吃驚,她隨手招來一片白雲化作一把椅子,在沐風對面坐下,淡然道:“關於仙界道友知道多少?”

  沐風想了想,將自己知道的有關仙魔兩界和三界之分的內容講述了一遍,聽完沐風的?述,那女子也不由得露出一絲驚異之色,“沒想到道友知道這麼多,那麼我要說的事情就簡單多了。”

  那女子沉吟片刻,似乎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後緩緩說道:“不錯我們平時所說的三界並不是真正的三界,所謂仙、魔和玄靈三界都只是那些有大神通者為了避開彼此的干擾形成的一個相對獨立的世界,其本質和我們現在所處的這個空間相似。我們這一界實際上是三界中的仙靈界,這一界中能力最大者有三大帝君,他們分別是顓頊帝君、蚩尤帝君和少昊帝君。”

  “三大帝君?”沐風不禁詫異的道,據他所知仙界之中只有顓頊、少昊兩大帝君,並沒有聽說過所謂蚩尤帝君。

  “所謂仙界是由顓頊、少昊兩大帝君創立,而蚩尤帝君因觀念不同而創立了魔界。”那女子繼續道:“仙界中在兩大帝君之下還有七大星君,分別是天樞、天璿、天璣、天權、玉衡、開陽和搖光,其下還有二十八星官,至於普通的仙人則數以萬計。魔界的情況和仙界大體類似,雙方億萬年來衝突不斷,不過仙界的實力始終稍占上風。”

  沐風心中一動,想起剛才那女子的話,不由得脫口驚呼道:“前輩難道便是七大星君中的天磯星君?”

  那女子淡淡一笑道:“不錯,我便是天磯。”

  沐風心中不由得一陣激動,星君是仙界之中僅次於兩大帝君的存在,在普通修真者心目中擁有崇高的地位,即使沐風現在已經有著不遜於星君的實力,但在天磯面前一時間也不禁有些拘謹。

  沐風的情態絲毫不漏的落在天磯眼中,她輕聲笑道:“星君不過是一個虛名而已,這一界還有許多人修為並不在我等之下,比如無涯仙尊便絕對遠遠超越我們這些所謂的星君。”

  沐風本來就是個灑脫之人,在天磯的話聲中很快恢復了往日的自信,他迎著天磯的目光試探性的問道:“為何前輩不在仙界潛修,卻出現在這鳳麟洲?”

  隨著沐風的問話,天磯原本輕鬆的面容一下子變得沉重起來,她長歎一聲來到白玉台邊遙望遠方,過了良久才緩緩的道:“此事說來話長,當年三界大亂之後空間壁壘將三界徹底隔絕,而三界中的高手也幾乎在這一戰中損失殆盡,我們仙靈一界在休養生息數十萬年後方才逐漸恢復元氣,重新出現了所謂兩大帝君和七大星君等人,但實際上我們這些人和當年三界大戰之時的那些各派高手還有著不小的差距,而且經過數十萬年的潛修我們發現我們的修為都遇見了一個瓶頸,無論我們想了多少辦法卻始終無法更上一層樓。因此三大帝君便分別創建了仙魔兩界,希望能夠利用這獨立的空間彙聚更多的天地靈氣,以幫助自己能夠取得突破,這就是仙魔兩界的來歷。”

  天磯頓了頓接著道:“仙魔兩界雖然有利於修真者潛修,卻不能真正幫助我們突破這個瓶頸,而且即使偶爾有些後來的卓越之士能夠取得和三大帝君相仿的成就,也紛紛受困於這道瓶頸,無涯仙尊便是其中之一,為了能夠突破瓶頸,他不惜同時得罪三大帝君,最後落得個飲恨收場。”

  想到無涯子的遭遇,沐風心中憤憤不平,忍不住冷冷的哼了一聲。

  天磯沒有理會沐風的不平,接著道:“為了能夠突破瓶頸,三大帝君可謂是已經不顧一切,襲擊無涯仙尊不過是其中的一件,經過億萬年的探索,顓頊帝君想到了一個可能性,正是為了這個可能我才不得不離開仙界,隱居在這鳳麟洲中。”

  沐風忽然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不僅駭然驚呼道:“難道五行封印鬆動一事是仙界所為?”

  天磯顯然沒想到沐風能很快想到這一點,她愣了愣,神情肅穆的點了點頭,“不錯!”

  一時間沐風發現困擾自己已久的許多疑團都得到了答案,難怪以蓬萊流生閣和方丈大悲寺的超然地位會去支持柳青峰成立什麼天下盟,從而使得天下一片大亂,因此魔教長老才會出現在天下盟中,顯然在這件事情上三大帝君的態度是一致的。而且五行秘境中除了乙木之精其餘四種能量都沉眠不醒和三大帝君似乎也脫不了關係。

  “沒想到五行封印之事你也知曉。”天磯有些驚異的道:“經過億萬年的思索,顓頊帝君認為突破瓶頸的關鍵便在空間壁壘之上,只有重新溝通三界才有可能突破瓶頸達到古仙人的境界。不過三界一旦重新溝通,仙靈界和幽冥界之爭在所難免,幽冥界經過億萬年的發展實力難測,但無論結果如何對三界的普通人來說恐怕都會是一場災難。我就是因為反對這個方法,不容於帝君只好帶著一些志同道合之士避於這鳳麟洲,成立所謂的天煞,努力去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不過我們實力有限,很難真正發揮什麼作用,若非三大帝君都不願在這關鍵時刻損耗自己的實力,我們恐怕早就難逃劫數了。”天磯說著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

  沐風只覺得腦海中一片混亂,他雖然自信,但也自知還沒有獨自和三大帝君抗衡的實力,沉吟良久沐風方才沉聲道:“不知仙界之中有多少人和前輩想法相同?”

  天磯苦笑道:“修道之人本就無情,為了能夠提升自己的實力,普通人的生死並不是一個重要的問題,仙界有能力的人之中恐怕只有天璿星君和我想法相似。”

  “天璿星君?”沐風道。

  “天璿星君其實就是蓬萊流生閣的素心閣主,她雖然對三大帝君的方法有所異議,但並不願意正面和三大帝君衝突,只是暗地裏給我們一些幫助。”天磯說道。

  “素心閣主!”沐風猛地又是一驚,心中不由得一陣隱隱作痛,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

  天磯看著沐風道:“你在蓬萊之事我也有所耳聞,其實此事也不能管怪天璿星君,她也是為了……”

  天磯還要說下去,沐風揮手攔住了她的話頭,“算了,我不想再提及此事,我和蓬萊流生閣已經沒有任何關係。”天磯深深的看了看沐風,輕輕歎息一聲,不再繼續說下去。

  沐風不願再繼續剛才的話題,他想了想問道:“我有一事不明,既然仙魔兩界都是三大帝君所創建,那那些修真者的天劫又是怎麼會事呢?”

  天磯道:“仙魔兩界其實是兩個獨立的亞空間,因為彙集了這一界中大部分靈氣,因此能量層次就比修真界要高上許多,那些修真者修為達到一定程度要想進入這個空間就必須依靠自身的力量破開結界,因此就有了所謂的天劫,而且隨著仙魔兩界彙集的靈氣越來越多,現在天劫的威力也越來越大,能夠進入仙魔兩界的修真者也更加不容易,近萬年來能夠成功渡劫者已遠遠少於以前。”

  白玉臺上一片寂靜,沐風雖然修為已經遠遠超越了普通的修真者,但他真正修真的時間並不長,在他內心之中對普通人還有著一些認同感,因為無涯子的緣故,他對所謂的三大帝君並沒有什麼好感,而且一旦三界重新溝通,首當其衝的便是守護在神龍洞窟外的龍族,一時間沐風心中一片混亂,急切之間卻也想不出什麼辦法能夠阻止這場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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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5 18:19:12 |只看該作者
第九集 第十章

  經過和天磯星君的一番交談,沐風終於知道了幾乎席捲整個修真界的動亂的根源,然而事實的真相卻讓他陷入更大的困擾之中。沐風修真的目的其實很簡單,只不過是為了替心愛之人完成她的心願,就他本性而言並沒有什麼以一身救萬民于水火的崇高情操,然而冥冥中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將他一步步的推向了漩渦的中央。

  究竟是時勢造英雄,還是英雄創造時勢,此時的沐風並沒有想這麼多,白玉臺上沐風不斷在心中思索的不過是如何在動亂到來之時能夠保護好自己身邊的這些人。天磯沒有打擾沐風的沉思,她靜靜的看著沉思中的沐風,眼中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微笑。

  沉吟良久沐風決定如果一旦形勢變得不可收拾,就帶著蘇月琴及玄素派眾人退往無涯仙居,憑藉自己的實力和仙居外神奇的陣勢自保應該沒有問題。

  想到這些沐風終於長出了口氣,知道事實真相後高懸的心這才稍稍放了下來,這時他忽然看見先前為他領路的那個少女踩著一團白雲神色匆匆來到了白玉臺上,她看了沐風一眼,低聲對天磯說著什麼。

  天磯聞言神色微變,又很快恢復了正常,輕輕歎了口氣,“唉!該來的總是會來的。”發現沐風疑問的目光,天磯淡淡的道:“外面有位老朋友前來拜訪。”

  沐風微微一愣,從剛才那少女的神態來看,來人似乎並非普通的來客,而能讓身為仙界八大星君之一的天磯動容,來人的身份則已經呼之欲出。沐風微微一笑道:“既然有仙界的高人來訪,再下不知也能否見識一下。”

  對沐風能夠僅憑一些蛛絲馬跡便猜出來者的身份,天磯眼中閃過一絲贊許的目光,她淡然道:“既然沐道友也有興趣,不妨和天磯一起去看看。”

  三人離開白玉台,踏著彩虹橋向外飛去,沿途來往的修真者見到天磯均停下腳步恭身施禮,顯然天磯在這些人心目中有著無與倫比的崇高地位。

  片刻功夫三人便駕馭著彩虹穿越空間回到了外面的世界,沐風發現自己又來到了先前鐵戰和吳寅侯等人交手之處,在鐵戰和金甲神將交手一擊造成的那片空地上站著數十個人,吳寅侯等人赫然在列。

  人群之中一個身著月白袈裟的僧人很快便吸引了沐風的注意力,此人相貌儒雅,身材修長,不過最為特別的是他的眼睛,雙目清澈如水,但當你細看之時卻又發現其深邃無比,仿佛整個星空都包容其中。看著那人的雙眼,沐風只覺得心中一陣迷茫,一時間幾乎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就在這時沐風感到丹田之中的混沌珠突然動了起來,一股清涼的元氣迅速的流遍全身,很快便從剛才的迷茫中清醒過來,不過沐風心中卻暗暗吃驚,心知那個僧人一定是為精神意念方面的高手,以自己現在的修為一時不查也幾乎著了道,沐風表面上雖然依舊無動於衷,但心中已暗暗留神。

  那僧人見沐風竟然迅速從自己的精神控制中恢復過來,臉上閃過一絲驚異之色,這時跟在他身後的笑笑生等人也發現了沐風的存在,眾人均是一愣,笑笑生對那僧人低聲說了幾句,那僧人眼中精光閃動,深深的看了沐風一眼,然後將目光投向了天磯。

  看見笑笑生等人,沐風也是微微一愣,再想閃避已經來不及,他索性向著笑笑生等人點點頭,仿佛一個多年未見的老友一般。

  天磯看著那月白僧袍的僧人輕輕歎了口氣,道:“開陽,你來了。”

  那僧人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沒想到我們一別千年,今天竟然會在如此情況下相遇,真真是世事難料啊。”

  沐風忽然明白了眼前這僧人的來歷,他就是仙界八大星君之一的開陽星君,同時還是方丈大悲寺的主持了凡大師,修真界兩大聖地的掌門的身份竟然都是仙界的星君,這個發現讓沐風也震驚不已,可見為了三界重新溝通一事仙界中人早在千年前便已經開始準備,現在已經到了最後關頭,一切似乎都已經無可挽回。

  天磯和了凡就像兩個多年未見的好友般訴說著重逢的之情,絲毫也看不出一絲的火藥味,吳寅侯等人均不禁露出了一絲不耐之色,只有笑笑生和那五名僧人雙手合十神態安詳,靜靜的站在了凡身後。

  “天磯,難道到了此時你還不醒悟嗎?”了凡語氣一變,突然問道。

  “了凡,你雖是仙界星君,卻是個修佛之人,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本是你佛家宗旨,你為何還要問我?”天磯也毫不示弱的話鋒一轉,不再稱呼其開陽,而是稱呼其了凡這個佛家稱謂,並且利用佛家的理論作出了反擊。

  了凡雙手合十喧了聲佛號,沉聲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我等不過是順天行事而已。”了凡所說的乃道家的修心之法,他和天磯一佛一道,卻各自站在了對方的立場試圖說服對方,其實兩人心裏都明白,自己所說的這些觀點對方也早已爛熟於胸,決不是區區幾句話能夠打動的,現在所說的不過是盡盡心意而已。

  見說服不了對方,天磯長長歎息一聲,“開陽,我們相交數十萬年,卻從未真正動過手,今日難道真的要兵戎相見嗎?”

  了凡微微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無奈的神情,“天磯,星君之中你排名遠在我之上,這些年想必修為更有精進,可上命難違,我也只有勉力為之了。”

  話已至此,一場大戰在所難免,兩人都不再說話,場中一片寂靜。吳寅侯等人見狀急忙遠遠的退了開去,而天磯這邊的那個少女也遠遠退到彩虹橋上,畢竟兩個星君級別高手交手的威力不是修真者能夠承受的。沐風並沒有象吳寅侯等人一樣,他只是退到不遠處的一棵樹下,不過為了謹慎起見,他還是在自己身邊布下了一個護罩。

  天磯和了凡兩人彼此對望著,對周圍人的舉動毫無反應。兩人的修為都已經接近了自己所能達到的極限,除非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否則很難再有所突破,此刻在兩人眼中都只有對方的存在,任何一點細小的疏忽都有可能導致滿盤皆輸。

  兩人雖然沒有交過手,但對對方的能力卻十分熟悉,了凡的修為以精神意念方面的能力為主,交手之時他的對手如果意志稍有不堅,便會被他的神念干擾,十層修為恐怕發揮不出來一半。而天磯則以元氣的控制著稱,元氣的控制已經出神入化,即使是三大帝君也是讚歎不已。

  相持之中,了凡的目光變得清澈無比,目光中充滿了祥和的味道,讓人一見之下不由得鬥志全消,生出一種頂禮膜拜的感覺,同時空中隱隱傳來陣陣吟唱之聲,更是平添幾分了凡心法的威力,連站在一旁的沐風也忽然覺得面前的了凡突然間變得高大起來,散發一種難以描述的魅力,不過在無涯心法的幫助下,沐風依然保持著靈台間的一片空明。

  天磯似乎也不願意和了凡在這種狀態下相持,她揮手招來空中的兩片浮雲,在她元氣催動下,兩片浮雲化形成了兩柄飛劍,循著似乎暗合天地奧妙的完美曲線向著了凡飛去,這兩柄雲劍似緩實急,須臾之間便已經來到了了凡身前,雲劍中蘊含的強大能量使得了凡身上的月白袈裟向後飛舞起來。

  面對如電般襲來的雲劍,了凡依舊神態安詳,輕聲頌了聲佛號,眼中光芒閃動,空中的兩柄雲劍劍身突然猛地一顫,似乎遭到了無形的阻擊,雲氣化作的劍身頓時“波”的暴散開去,很快便消失無蹤。

  天磯這次攻擊不過是試探而已,見攻擊受挫,她淡淡一笑,雙手輕揮之間,一片片白雲化形萬千向著了凡攻去,一時間天空中呈現出奇異的景象,各種千奇百怪的法寶將了凡團團圍住。這些法寶雖然都只是雲氣化成,但沐風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它們都有著不小的威力,絕對不在修真界極品寶器之下,而在這麼多寶器的攻擊之下,沐風自思應付起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雖然同時操控著數十件的法寶,天磯卻沒有絲毫的勉強,她的身形已經升到了半空之中,雙手揮動間有如淩波起舞,充滿了靈動、和諧的美感。

  了凡的情形和天磯正好相反,在滿天的法寶面前他索性放棄了閃躲,身形屹立如山,強大的神念佈滿了整個空間,在他的神念作用下,任何一件接近他的法寶都仿佛遇見了一柄無形的巨斧,無一例外的被擊得粉碎。

  兩人的交手讓站在近處的沐風看得如癡如醉,這是他第一次看見頂級高手之間的較量,雖然因為害怕破壞修真界的能量平衡,兩人都有所顧及,但兩人交手中展現出來的技巧讓沐風也受益匪淺。

  天磯和了凡同為仙界星君,實力也相差無幾,一時間誰也奈何不了誰。天磯身形飄忽,元氣的運用已經出神入化,攻擊的手段更是變化萬千,讓了凡幾乎應接不暇。而了凡的神念也是強大無匹,任憑天磯如何變化,他卻自有一定之規,在交手中也絲毫不落下風。

  兩人鬥得興起,舉手投注之間的威力越來越大,了凡突然有如龍吟般長笑一聲,“這裏不適合交手,我們換個地方如何?”

  天磯攻勢一緩道:“悉聽尊便。”兩人齊齊長嘯一聲,在兩人上方的空中突然出現了一道空間裂縫,兩人身形閃動消失在那空間裂縫之中,緊接著那道裂縫也消失在空中。

  修為達到星君級別都可以輕鬆創造屬於自己的空間領域,天磯和了凡便是進入了特殊的戰鬥空間,在這個空間之中兩人的能力可以盡情發揮,而且外人若無允許也無法進入這個空間之中。

  看著兩人消失在空間裂縫之中,沐風追趕不及,想像著兩人交手的情形,不禁惋惜不已。但空間通道已經完全封閉,即使沐風已經領悟了空間的規則,也無法進入兩人的戰鬥空間之中,只能無奈的等待著最終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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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5 18:25:43 |只看該作者
第九集 第十一章

  待沐風回過神來,他發現吳寅侯等人已經來到了近前,而且隱隱將他離開的道路封死,跟在吳寅侯身後的李雲龍四人緊緊盯著沐風,眼中露出嫉恨的目光。

  沐風對眾人敵意的目光恍若未見,他向著林珙微微一笑道:“當日一別之後,在下時常掛念,今日見林兄還是風采依舊,沐風實是欣喜異常。”

  林珙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情,微一拱手笑道:“一別十載,看來沐兄修為又有精進,看來我想勝過沐兄恐怕是無望了。”

  見沐風不理會自己這一派之長,反而和林珙相談甚歡,吳寅侯臉上不禁露出怒意,他冷冷的打斷沐風和林珙的對話,“沐風,沒想到十年來你居然躲到聚窟洲,托庇于天煞門下,不過天網恢恢,今日你的好運氣可謂到頭了。”

  因為重玄四子的緣故,沐風對重玄派素無好感,此時吳寅侯的話讓他不由得心生怒意,他冷哼一聲,雙眼神光一閃向著吳寅侯望去。吳寅侯只覺得耳邊仿佛突然響起一聲悶雷,緊接著沐風的眼神有如兩柄利劍直刺其腦海,雖然吳寅侯心知不妙急忙運起全身功力相抗,但依然不由自主的接連向後退了幾步。

  沐風這一手讓其餘眾人無不臉色一變,剛才還有些心存輕視的眾人紛紛如臨大敵般盯著沐風,吳寅侯更是滿臉漲得通紅,眼中露出狂怒的神情,嘶聲道:“好、好,既然你執迷不悟,那就休怪我們不客氣了。”

  沐風不屑的看了吳寅侯一眼,毫不理會他的怒意,轉身對笑笑生道:“當年王屋山洞,笑兄的風采讓在下景仰不已,可惜未有機會請教一二,此事沐風一直引為憾事,今日還望不吝賜教。”

  沒想到沐風對自己如此客氣,笑笑生不禁微微一愣,忙雙手合十道:“沐施主客氣了,我觀施主修為已遠在我之上,不過上命難違,若有得罪之處,還望見諒。”

  在沐風的刻意施為之下,吳寅侯已是怒發如狂,他怒吼一聲,催動飛劍向著沐風身後擊去。吳寅侯身為一派之尊,這一劍卻已經跡近偷襲,而且沐風不過是個晚輩,然而此時的吳寅侯已經顧不上這些,在他心中只想一劍將沐風斬於劍下,看著這一劍荊濯、笑笑生等人臉上均露出一絲不以為然之色,只有李雲龍四人目光閃爍,面帶喜色,顯得興奮異常。

  沐風雖然在和笑笑生說話,身後的情形卻清清楚楚,見吳寅侯忍不住出手,眼中閃過一絲嘲弄的神情。

  吳寅侯眼看飛劍就要擊中沐風的後心,突然飛劍在空中似乎遇見了一堵無形的牆,緊接著一股巨大的力量在劍尖猛地炸開,飛劍頓時失去了控制,打著旋向遠處的樹林飛去,而和飛劍氣血相連的吳寅侯悶哼一聲,一口鮮血不由自主噴射而出。

  沐風這一招和先前了凡的神念攻擊如出一轍,吳寅侯出手之時雖然心浮氣燥,但畢竟是大成期的高手,這一劍的威力也非同小可,而沐風竟然在無形之中便重創於他,讓荊濯等人無不駭然失色。

  沐風一招得手,身形一閃來到半空之中,雙手揮動之間一柄白雲化作的巨斧呼嘯著向著吳寅侯劈了下去,這一招明顯是模仿剛才天磯的功法,雖然沒有天磯雲劍的輕靈,但在氣勢上卻要更勝一籌。

  吳寅侯大驚之下也顧不得顏面,身形向後暴退開去,白雲化作的巨斧仿佛長著眼睛一般,緊緊追在吳寅侯身後,斧刃已堪堪碰到了他的後背。一旁的荊濯等人見狀急忙紛紛發出自己的法寶,將空中的巨斧攔住,吳寅侯這才乘勢脫離了巨斧的範圍,但因為驚嚇臉色一片蒼白。

  見巨斧受阻,沐風在空中長笑一聲,在他意念牽動下,空中的白雲源源不斷的注入巨斧之中,片刻功夫體積便增大了數倍。笑聲中沐風催動巨斧,竟然將所有的人都捲入斧風之中。

  沐風在空中站定身形,巨大的雲斧宛如門扇一般向眾人劈去,所到之處無人敢稍斂其鋒。先前觀看天磯和了凡一戰,沐風所得甚多,此刻難得有這個機會,他索性將剛才所得一一施展出來。不過這一來卻苦了荊濯等人,在沐風巨斧之下,眾人不得不各自為戰,雖然空中只有一柄巨斧,可每個人都覺得它在不斷對自己發動攻擊。

  相持片刻,笑笑生和他五名同門在長嘯聲中再次組成了一個金甲神將,神將手中也是一柄開山大斧,他怒吼一聲向著空中的雲斧迎了上去,揮動開山大斧堪堪將雲斧擋了下來。

  看著面前的金甲神將,沐風眼中一亮,他索性放棄了其他的人,催動雲斧向著金甲神將迎了上去。兩柄巨斧在空中不斷撞擊,發出震耳的轟鳴之聲,在轟鳴聲中連大地也似乎在微微的顫抖。

  隨著時間推移,沐風對雲斧的操縱愈發的熟練,巨大的雲斧變得輕靈無比,不斷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完美的弧線,而金甲神將則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若非沐風手下留情,早已被雲斧劈散。不過即便如此,笑笑生六人所化的金甲神將依然抵擋不住雲斧的攻勢,在雲斧一連串的重擊之下,被轟得跌落地面,重又恢復了笑笑生六人的身形。

  正借沐風和金甲神將相鬥之際努力調息的吳寅侯等人見金甲神將落敗,大驚之下急忙催動法寶形成一個護罩,將笑笑生六人護住,唯恐沐風會乘勝追擊。

  此時的沐風卻突然停止了攻擊,他收回雲斧,神情嚴肅的看著不遠處的天空。

  過了片刻,沐風所看的地方突然出現了一道空間裂隙,裂隙中人影一閃,天磯和了凡的身影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兩人顯然經歷了一場苦戰,了凡神情萎頓,嘴角掛著一絲血跡,月白袈裟已經變得破爛不堪,上面還留有一些火燒的痕跡。天磯情況看上去要好得多,只是臉色有些發白,眼中也沒有了原來的神采。

  看見了凡的情形,笑笑生等人顧不得自身的傷勢,急忙上前將他扶住,急聲道:“師傅,您怎麼樣了?”

  了凡止住笑笑生等人的問話,勉強穩住身形,對天磯道:“看來我還是稍遜一籌,天煞之事大悲寺今後不再過問,還望你好自為之。”說完在笑笑生等人的攙扶下轉身離開,吳寅侯等人見狀也一言不發跟在了凡等人身後離開。

  天磯靜靜的看著了凡等人離去的背影,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而沐風看了看天磯,神色一動,略一猶豫也沒有說話。

  這時退到彩虹橋上的那個少女來到天磯身邊,望著了凡等人離去的方向憤憤不平的道:“師傅,就這樣放過他們,豈不是太便宜他們了。”

  見了凡等人已經走遠,天磯平靜的臉上突然露出痛苦之色,身體一晃,一口鮮血再也按奈不住噴射而出。那個少女見狀不禁驚惶失措的叫道:“師傅,你怎麼了?”

  沐風見狀心中也是一驚,沒想到天磯的傷勢比自己預料的還要嚴重。修為到了天磯這種境界,尋常的傷勢在元氣運轉下片刻功夫便可以痊癒,而天磯為了在了凡等人面前隱瞞自己的實際情況,強行壓制傷勢,反而使傷勢愈發嚴重。沐風也顧不了許多,身形一閃來到天磯身旁,抓住她的手將一道柔和純淨的元氣送入她的體內,幫助修復其體內受損的經脈。

  在沐風的幫助下,天磯調息片刻,體內的傷勢暫時穩定下來,她睜開眼睛,微微一笑道:“謝謝!”

  沐風鬆開手,沉聲道:“前輩傷勢已無大礙,不過半年內不能妄動元氣,否則後患無窮。”

  天磯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半年內不能妄動元氣,了凡,你果然好手段。”

  沐風心中一驚道:“難道剛才了凡是故意和前輩鬥得兩敗俱傷?”

  天磯無奈的點點頭,“看來五行封印之事已經迫在眉睫,為了防止我從中作梗,帝君才會採取這種方法。”天磯稍稍喘息了一下接著道:“五行封印在極陰或極陽之時最為薄弱,百日後的午夜子時便是千年一次的極陰之時,加之當今天下大亂,世間陰氣大盛,此時若三大帝君一起出手便可以破開五行封印。不過此時也是三大帝君力量最弱的時候,如果我乘機出手,就有可能破壞這千年一次的機會,因此才會有開陽此次的舉動。”

  “百日?”沐風臉色不禁一變。

  “不錯,只有百日時間,本來我準備在百日後的極陰之時拼死也要阻止三大帝君的行動,沒想到……”天磯神色黯然的道。

  沐風沉吟片刻問道:“仙界之中,你們星君和帝君之間究竟是何關係,如果你出手阻止三大帝君的行動,其他的星君又會如何反應?”

  “我們七大星君名義上雖然是帝君的屬下,實際上除了開陽對顓頊帝君忠心耿耿,其餘六人都是各行其是。天璿為了保持修真界的穩定,親自創立了蓬萊流生閣,而天樞、天權、玉衡、搖光四人行蹤隱秘都只一心提升自己的修為,很少管仙界之事,雖然他們並不反對三大帝君重開五行封印之事,但也不會阻止我的行動。七人之中以天樞最為神秘,據說他的修為已經接近了三大帝君,不過已經有數萬年沒有在仙界現身。”

  沐風忽然想起一事,急忙問道:“這一界中不是還有一個玄靈界嗎?怎麼沒有聽你提及,他們的實力應該也不在仙魔兩界之下吧。”

  天磯苦笑一聲道:“玄靈素來和我們人類不和,玄靈界更是極少和仙魔兩界來往,我只知道玄靈界的首領被稱為龍靈神君,其餘的則一無所知。”

  “龍靈神君?”沐風在心中喃喃自語,似乎有所領悟,卻一時間又抓不住頭緒。

  沉默片刻,天磯忽然向著沐風深施一禮道:“沐道友,天磯有一事相求,不知你能否答應?”

  沐風心念一轉已知天磯所求何事,他身形一閃避而不受,天磯見狀臉上露出失望之色,扶著天磯的那少女忍不住怒聲道:“師傅,你求他做什麼,我看他也沒這個能力去管這件事情,大不了百日後我們所有的人一起出手,我就不相信一點辦法沒有。”

  沐風毫不理會那少女的責難,他微微一笑道:“我雖然對三界重通一事沒什麼興趣,不過這其中牽涉到我許多的朋友,到時候我一定會去看看熱鬧,畢竟這種場面是平時絕對看不到的。”

  天磯臉上閃過一絲喜色,她也輕聲笑道:“既然如此,天磯百天后恭候道友的大駕了。”

  沐風此時已無心久留,他向天磯告辭後展開身形返回了天極城。回到城中沐風按照王滕留下的地址找到錢奎的住所。

  錢奎等人正在苦苦等候著沐風,見他回來無不大喜,紛紛上前熱情相迎。沐風雖然心中焦急,但看著錢奎等人的熱情,也不禁有些激動。

  沐風和錢奎等人稍一寒暄之後,便將錢奎、鐵柱和王滕三人叫到一旁,只對他們說百日後有可能會發生發生大變,讓他們領著家人暫時避入天磯的結界之中,並告訴了他們如何聯繫天煞中人的方法。鐵柱三人雖然對沐風所說的天下大變有些疑惑,但對沐風的話卻是深信不疑,錢奎當下便吩咐家人收拾東西。

  見此間事了,沐風心中記掛蘇月琴等人,連夜便要趕回元洲句曲山洞,王滕一心想和沐風同行,在沐風的勸說之下也同意留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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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5 18:33:29 |只看該作者
第九集 第十二章

  離開聚窟洲之後,沐風心中掛念留在句曲山洞的蘇月琴,恨不能立刻將她擁入懷中,盡情訴說自己的思念之情。元洲和聚窟洲雖然相距遙遠,但在沐風全力施為下,不過半日功夫元洲便已經遙遙在望。沐風沒有在岸邊稍作停留,直接展開身形向句曲山洞方向飛去。

  此時正是春夏之交,廣闊的原野之上一片碧綠,不過沐風發現因為連年的動亂,原野上大片的耕地都已經荒廢,經過的村莊也是一片沉寂,和生機盎然的大地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元洲因為玄素派的存在,情況比其他大洲還要好上許多,看著眼前的這一切沐風心中不禁愈發沉重。

  來句曲山中氤氳仙陣前,見仙陣外一切如故和自己離開時沒有什麼變化,沐風這才松了口氣,他在仙陣外停下身形,正要進入仙陣之中,忽然似乎發現了什麼,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心念一動隱去了身形。

  沐風剛剛隱去身形,從氤氳仙陣中竄出一個白色的身影,沐風看去這白色的身影竟然是同自己一起來到的修真界的白貂雪影,來到修真界不久沐風就將雪影留在了句曲山洞,這幾次回到句曲山洞均是來去匆匆,幾乎將雪影遺忘。不過句曲山洞本是天地元氣彙集之處,而雪影又深得玄素派眾人的喜愛,十餘年時間讓它也受益匪淺,它的體形增大了近一倍,一雙火紅的眼睛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雪影現身後警惕的注視著四周的情形,確定沒有危險後,它轉身向著仙陣之中發出清脆的叫聲。隨著雪影的叫聲兩道身影從仙陣中閃身而出。走在前面一路蹦蹦跳跳興奮異常的正是精靈古怪的蘭兒,而在她身後竟然是滿臉憨厚,人高馬大的雷澤,看見這兩人沐風也不禁微微一愣,臉上的笑容更盛,隱身一旁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兩人接下來的舉動。

  雷澤修煉金剛門的功法進境驚人,全身已經有如金剛銅鑄一般,行動之間聲勢驚人,仿佛一頭巨獸從山野中穿過。蘭兒一邊在前面走,一邊不停的回頭催促道:“大笨牛,你輕一點,你看你走路都象打雷一樣,要是被別人發現我們又不能出去玩了。”

  雷澤對蘭兒的話只是呵呵一笑,不過腳步還是輕了一些,蘭兒不依不饒的繼續道:“都怪沐大哥非要把破天那傢伙帶走,其餘的人又整天只想著練功,害得我只有和你這個大笨牛玩,還不能離開句曲山洞,真是悶死我了。”正說著話,蘭兒忽然臉色一變,飛快的對雷澤道:“別說和我一起出來的。”緊接著身形一閃帶著雪影消失在空中。

  雷澤還沒有來得及答應,秦琳的身影從氤氳仙陣中一閃而出,她一眼便看見了呆立在不遠處的雷澤,“站住,雷澤,你要到那兒去。”

  秦琳做事細心周密深得蘇月琴信任,在玄素派中有著很高的聲望,玄素派中許多事情都是由她打理。看見秦琳,雷澤黝黑的臉上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他伸手撓了撓後腦勺道:“我、我想出來走走。”

  秦琳看了看周圍的樹林,問道:“蘭兒呢?她躲在哪兒去了?”

  雷澤愣了一愣,遲疑著說道:“我、我不知道。”

  秦琳微微一笑,盯著雷澤的雙眼,過了半晌突然問道:“蘭兒讓你怎麼回答我的?”

  雷澤在秦琳的注視下已經有些手足無措,聞言不假思索的脫口答道:“蘭兒說她不是和我一起出來的。”

  秦琳再也按奈不住,咯咯的笑了起來,她環顧四周高聲道:“蘭兒,出來吧,別躲了。”樹林中一片寂靜,秦琳接連喊了幾聲,蘭兒都毫無反應。秦琳試著用神念搜索,但蘭兒的修為在她之上,依然沒有結果,一時間秦琳也無可奈何,只好無奈的道:“蘭兒,我知道你就躲在這裏,如果你再不出來,我只好去告訴蘇掌門了。”

  見蘭兒依然不肯現身,秦琳只好對雷澤道:“你先跟我回去吧,蘭兒的事等一下再說。”

  兩人剛一轉身,便聽見不遠處一棵樹上傳來一聲驚呼,緊接著一個嬌小的身影從樹上掉了下來落在地上,秦琳聞聲回頭一看,忍不住笑道:“蘭兒,這下你可躲不了了。”

  蘭兒從地上爬起來,臉上脹得通紅,她推開從樹上竄下來的雪影,瞪大雙眼看著四周,怒氣衝衝的道:“是誰?剛才是誰偷襲我,給我出來,躲躲藏藏算什麼英雄。”

  從蘭兒身後的虛空中傳來一個滿含笑意的聲音,“我本來就不是什麼英雄,我只是在後面踢了躲在樹上的英雄一腳。”

  蘭兒的表情突然凝固住,她略一猶豫,猛地跳了起來,“沐大哥,是你,你回來了!”沐風的身影逐漸出現在蘭兒身後的虛空之中,蘭兒歡呼一聲撲入沐風懷中,剛才臉上的怒意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看見沐風,雷澤呆了一呆,狂呼一聲沖到沐風身邊,大笑道:“大哥,你回來了。”秦琳雖然站在沒動,臉上也滿是喜悅的神情。

  感受著三人的喜悅,沐風心中不由得隱隱有些慚愧,因為華清塵之事,他一度產生了厭世之意,幾乎忘卻了還有這麼多關心思念著自己的人,想到即將面對的蘇月琴和慕容靜,沐風不由得有些惴惴不安。

  蘭兒和雷澤絲毫沒有發現沐風情緒上的輕微異樣,她拉著沐風的手興奮的道:“沐大哥,你可回來了,這些日子可把我悶壞了。”

  沐風調整了一下心情,笑道:“蘭兒,你和二弟偷偷摸摸想去幹什麼啊,雷二弟老實,一定是你出的主意,對不對?”

  一旁的秦琳笑道:“她這些日子帶著雷澤,一有機會就溜出去,兩個人幾乎把方圓百里的山賊都消滅光了。”

  蘭兒見沐風臉色一沉,急忙道:“這些山賊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實在太壞了,我和雷澤看不過去,才出手的。”雷澤也急忙點頭連聲附和。

  沐風盯著蘭兒沉聲道:“恐怕是你閑得無聊,騙著二弟和你一起胡鬧吧。”蘭兒調皮的吐了吐舌頭,低下頭一句話也不敢再說。沐風對蘭兒本就十分疼愛,見狀也就不再繼續說下去,四人轉身返回氤氳仙陣,沐風則向秦琳詢問著進來句曲山洞的一些事情,蘭兒乘沐風不注意,一溜煙的獨自先進入仙陣之中,顯然是跑回去通風報信。

  四人還沒有上山,沐風回來的消息便已經傳遍了整個句曲山洞,除了那些正在閉關的弟子,幾乎所有的人都聚集在半山腰。

  看見這麼多人,沐風也不禁有些吃驚,雖然自己離開的時間並不長,但在他心中卻仿佛已經分別了很久一般,面對眾人關切的目光,沐風眼角也不由得開始有些濕潤。

  窮奇怪笑一聲來到沐風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子,你還記得回來啊,我還以為你把我們忘了呢。”

  沐風臉上露出不好意思的苦笑,他的目光越過窮奇落在人群中的蘇月琴臉上,蘇月琴臉上十分平靜,但眼中卻蘊含著無盡的深情,在她身邊慕容靜俏麗的面龐上已經掛著兩行淚水,但在沐風的目光下依舊努力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沐風深深的望著兩人,緩緩的道:“對不起!”

  蘇月琴臉上綻開了一個柔美的微笑,她聲音不大卻清楚的傳入沐風耳中,“回來就好。”慕容靜眼中的淚水終於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在眾人的簇擁下,沐風來到了山上屋中,一陣寒暄之後,眾人均識趣的紛紛告辭離開,屋中就只剩下沐風、蘇月琴和慕容靜三人。

  眾人離開後,三人都陷入沉默之中,過了良久沐風才輕聲問道:“清塵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

  蘇月琴點了點頭,柔聲道:“不久前清塵派人送來封信,我和靜兒拆開信,清塵在信中希望你能原諒她的選擇,雖然沒有明說什麼事,但我們也大概猜到了事情的經過。”

  雖然經過一番痛苦的歷程之後,沐風認為自己已經將此事看開,但此時聽蘇月琴再次提及心中仍不由得一陣隱隱作痛,沐風沉默片刻,將自己蓬萊一行的經過向兩人講述了一遍,末了沐風長長歎了口氣道:“現在想來,我還是太自私了,有月琴和靜兒這樣對我,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清塵既然這樣選擇,我便應該支持她的選擇,即使你們以後也做出同樣的選擇,我也不會怪你們的,畢竟修真本來就是你們的夢想。”

  蘇月琴輕輕歎了口氣,來到沐風身後,從後面摟著沐風的腰,將自己的臉頰放在沐風肩上,“唉!傻瓜,我和靜兒的心意你難道還不知道嗎?在我們心中,沒有什麼再比你更重要了,如果沒有了你,我們的生活就沒有了任何意義,無論如何我們都不會離開你的。”

  慕容靜也依偎在沐風身邊,柔聲道:“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絕對不會離開沐大哥,我要永遠和你在一起。”

  看著身邊兩位佳人深情似海的目光,沐風忽然覺得困擾自己多日的心結終於徹底解開,他只覺得胸中暢快無比,忍不住朗笑道:“得妻如此,夫複何求!從今天開始,任它仙帝、星君都不能把我們分開,我要讓天下人都看看修真者未必都是無情之人。”

  慕容靜臉上也露出燦爛的笑容,“好,這才是我最喜歡的大哥。”

  “大哥?靜兒你還叫我大哥?”沐風輕笑道。

  慕容靜臉上一紅,猶豫片刻,用細如蚊蟻般的聲音道:“是夫君。”

  蘇月琴眼中也露出欣慰的笑容,她突然道:“其實清塵也未必無情,據我分析她一定有什麼難以訴說的隱衷,也許要不了多久她就會重新回到夫君的懷抱。”

  沐風臉上微微一僵,很快又恢復了笑容,他淡淡的道:“算了,不提她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慕容靜看了沐風一眼,叉開話題道:“對了,這些天你都跑到那兒去了,讓我和月琴姐姐擔心死了。”

  沐風臉色一整,沉聲道:“這正是我要告訴你們的事情,這件事也許會影響到我們所有的人。”接著沐風將自己在聚窟洲的經歷又?述了一遍,當聽到天磯所說三界重通,天下大亂之時,蘇月琴和慕容靜均不由得臉色大變,屋內的氣氛頓時再次凝重起來。

  在普通修真者心目中仙界帝君幾乎是至高無上的存在,蘇月琴雖然號稱智仙子,但當聽到這一切的背後竟然是仙界帝君時也不禁生出一股無力感。過了良久她才微蹙雙眉道:“難道這件事情就無法挽回了嗎?”

  沐風歎了口氣道:“我想了很久,如果我在極陰之時全力出手,也許可以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但這需要有人能夠為我擋住仙界的眾多高手。”

  蘇月琴站起身來,在屋中緩緩的來回走動雙眉緊鎖,她心中明白一旦沐風出手,不管結果如何沐風都十分的危險,畢竟三大帝君聯手之威即使是無涯子複生也只能選擇退避三舍,而沐風現在修為雖高,但和無涯子相比還有一定差距。蘇月琴一時間也沒有了主意,屋中再次陷入沉默之中。

  “三大帝君為什麼要這樣做?難道他們不知道這樣會死很多人的嗎?”一直在一旁靜靜聽著的慕容靜突然輕聲問道。

  “力量,他們都是為了獲得更大的力量,在這一界他們的力量已經接近了極限,只有通過這種方法才有可能繼續獲得突破。”沐風隨口答道。

  蘇月琴忽然停下腳步,有些遲疑的說道:“有一個辦法也許可以,不過恐怕很難辦到。”

  “什麼辦法?”沐風急忙問道。

  “如果能夠讓三大帝君明白讓三界重通並不是唯一可以讓他們取得突破的方法,他們就不會冒著和幽冥界開戰的危險去破壞五行封印了。”蘇月琴緩緩的道。

  “其他取得突破的辦法?”沐風眼中神光閃動,陷入沉思之中。沐風在腦海中搜索著無涯子留下的關於突破金仙之境的有關內容,當年無涯子為了這個目標作了無數次的嘗試,他留下的無涯心法便是他心血的結晶,而沐風經過五行秘境的洗禮後領悟了陰陽太極的奧妙,無涯心法達到了一個全新的境界,沐風隱隱感到一扇門便在自己前方不遠,但一時間卻怎麼也找不到它的道路。

  過了良久沐風才從沉思中醒來,看見蘇月琴和慕容靜關切的目光,他微微一笑道:“也許我找到了辦法,靜兒,你去把大家都找來,我想和大家商量商量。”慕容靜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不長時間,眾人再次聚集在玄素派的大廳之中,沐風見眾人到齊之後,再次將事情的經過講述了一遍。沐風的話有如一枚重磅炸彈,讓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目瞪口呆,連窮奇等久經風波之人一時間也反應不過來。

  沐風說完之後大廳內一片寂靜,沐風和蘇月琴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靜靜坐著等待著眾人消化剛才所說的事情。

  “原來傳說中的幽冥界真的存在,我們修真千年,一心想渡劫飛升,沒想到就算成了仙也還有這麼多的問題。”窮奇乾咳一聲,感歎道,廳中的眾人均露出了沉思的神情。

  沐風歎了口氣道:“我請大家來就是想和大家商量一下,看看有什麼辦法能夠儘量的化解這場劫難。”

  “唉!以我們這些人的力量又能夠做些什麼呢?”常曦有些意興消沉的道。

  “我們每個人的力量雖然不大,但如果我們團結起來,還是可以做很多事的,起碼能夠在大亂來臨之際多幾分自保的機會。”蘇月琴柔和的聲音在廳中響起,語氣中似乎蘊含著一種振奮人心的力量,大廳中的眾人精神都為之一振,將目光都投向了蘇月琴和沐風兩人身上。

  沐風抓住這個機會,朗聲道:“其實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但是單憑我們幾個人的力量還不夠,因此希望得到大家的支持。”

  “沐大哥、蘇掌門,有什麼吩咐你就直接說吧,我們都聽你們的。”秦琳道,大廳中的眾人紛紛大聲附和,剛才還有些消沉的氣氛頓時活躍起來。

  “我希望大家將這個消息盡可能的通知所有的修真門派,在盡可能短的時間裏團結盡可能多的人,只有大家的力量彙集在一起,我們才有希望度過眼前的難關。”沐風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在眾人的目光中,他一一指玄素派門下弟子分別前往修真界各大門派,包括正一盟、重玄派、符籙派等也沒有例外。

  這些任務分配完後,沐風將目光投向了挨坐在雅兒身邊的敖離,“還有一個任務只有麻煩你跑一趟了。”

  敖離瞭解的點點頭,“龍族那邊就由我來通知了,這次如果三界重通,守護在五行通道外的我龍族首當其衝,父王一定會全力支持你的。”

  沐風緊緊盯著敖離沉聲道:“除了通知龍王陛下外,我還希望你能夠瞭解一下玄靈界對這件事情的看法,也許在那裏我們可以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幫助。”

  敖離心知自己肩上任務的重要性,他神情嚴肅的應道:“放心吧,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辦。”

  沐風將目光停留在了蘇月琴身上,“月琴,此間事了,我會閉關一段時間,希望能夠找到說服三大帝君的方法,在此其間所有的事情就都拜託你了。”

  蘇月琴深深的看了沐風一眼,柔聲道:“放心,我們一定會讓仙界那些人看見我們這些普通修真者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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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5 18:38:15 |只看該作者
第九集 第十三章

  暮秋時節,當原野之上還是一片金黃之際,句曲山中已是朔風凜凜,瑞雪霏霏,山如玉簇,樹似銀裝,天地間只剩下了一種顏色,山林之中除了偶爾傳出枯枝斷裂聲外一片寂靜,整個大地都仿佛進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

  在大山深處一條神秘的峽谷前,一團濃厚的霧氣將峽谷籠罩其中,透過霧氣隱約可以看見點點綠色,在萬物蕭條中呈現出勃勃的生機。

  句曲山洞後山的一間靜室之中,沐風緩緩的從入定中醒來,在他深邃明亮的眼中流露出明悟後的喜悅。經過一個月的閉關,沐風終於想通了在修行過程中困擾自己許久的難題,雖然並未取得脫胎換骨般的進展,但卻找到了一條通向無上至境的道路,即使還會遇見許多的困難,沐風有信心通過自己的努力一定會突破金仙之境達到所有人夢寐以求的神人層次。

  想到自己這次能夠如此順利還要歸功於蓬萊之行所遭受的挫折,沐風眼中露出複雜的神情,也不知是該為之悲,還是應該為之喜。這次經歷讓沐風明白了自己修真的真正道路,只有極于情方能極於道,在這次閉關中沐風顛覆了修真者一直奉為金科玉律的傳統,選擇了和無情之道完全相反的有情之道,而正是這個選擇讓沐風踏上了一條和前人完全不同的道路。

  這時從前山隱約傳來一陣喧嘩之聲,沐風所處的靜室雖然僻靜也依然清晰可聞,沐風意念微動之下嘴角不由得露出一絲笑意,他身形閃動消失在靜室之中。

  前山山頂的空地上聚集著一大群人,人群之中兩條人影正在激烈交手,而圍觀的眾人均被眼前的激鬥所吸引,不時爆發出陣陣喝彩之聲。

  沐風的身影出現在離人群不遠的一棵樹下,他打量了一下周圍的情形,發現圍觀的大多是玄素派女弟子,潔兒、趙雅兒等人均在其中,人群中還夾雜著許多的其他各派弟子,在這些人中沐風發現了許多熟悉的面孔,其中就包括白石、龍浩川、寒風、石磊和逍遙子等人。

  場中正在交手的兩人沐風也十分熟悉,一個是嗜武如命的鐵戰而另一個竟然是句芒,兩人都是寧折勿彎之人,因此兩人的交手更是顯得激烈異常,不時拳腳相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激蕩的勁風吹得四周觀戰的眾人幾乎無法站立,然而眾人依然看得興高采烈,沒有人注意到沐風的到來。

  鐵戰是散仙練就一身銅皮鐵骨,而句芒則有著龍族強悍的體魄,兩人正是棋逢對手,激鬥良久依然不分勝負,此時兩人心中都不由得有些惺惺相吸,但手下卻絲毫沒有放鬆。

  激鬥之中鐵戰突然長笑道:“好、好、好,果然不凡,如果你能接下我下一招,我鐵戰就甘拜下風。”說話間鐵戰的身體突然暴漲了許多,身上的衣服爆裂開去露出鐵鑄般結實的肌肉,火紅的頭髮在強大氣勢的催動下漫天飛舞有如一團燃燒的火焰,一道淡金色的元氣逐漸在鐵戰拳頭上凝結,使得整個拳頭仿佛變成了金鑄一般。

  迎著鐵戰的強大氣勢,句芒沒有絲毫的驚慌,他神色平靜的看著鐵戰的變化,但一雙眼睛中也流露出強大的戰意,仿佛兩團跳動的火焰,一股不弱于鐵戰的氣勢從他身上發出。在兩人氣勢激蕩之下,周圍眾人紛紛向後退去,不經意間沐風反而站在了最前面,但眾人的注意力都被場中兩人吸引,竟然沒有人發現沐風的存在。

  場中兩人的氣勢終於達到了頂點,兩人幾乎不約而同的一聲長嘯,有如兩個狂怒的巨獸咆哮著向對方沖去,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撞擊聲,整個句曲山洞似乎都顫抖起來,強大的勁力使得兩人相撞處的空間也發生了扭曲,一時間眾人根本看不清場中發生的事情,只能聽見不斷發出的巨大撞擊聲。

  一直在一旁觀戰的沐風突然想起一事臉色微變,心中暗叫一聲,“不好!”揚手發出一團白色的光球,這個光球飛到正在交手的兩人上空暴散開去,化作一個白色的護罩將兩人罩在了其中。

  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觀戰的眾人都是一驚,眾人這才發現沐風的存在,眾人正要說話,場中的白色護罩之中再次傳來一次巨大的撞擊聲,這一次撞擊即使隔著護罩也能感覺到它的威力遠遠要大於先前的幾次,連沐風的護罩在撞擊之下也劇烈的晃動起來,似乎無法承受這一擊的力量。

  在這一聲巨響之後護罩中安靜了下來,沐風撤去護罩,眾人放眼看去,微微一愣後不禁發出一陣哄笑。在剛才護罩的範圍內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土坑,坑中躺著兩個泥人,兩人衣衫破碎,滿身泥土,一時之間竟然無法分別誰是句芒,誰是鐵戰。

  在眾人的注視下坑中的兩人緩緩的坐了起來,兩人互相對視了片刻突然相對大笑起來,“過癮、真是過癮,老夫有近千年沒有這樣過癮了。”鐵戰狂笑中牽動了身上的傷勢,臉上露出古怪的神情,但依然笑聲不絕。

  句芒冷峻的臉上也罕見的露出了笑容,他勉強抬起右手指著鐵戰道:“剛才我還是稍遜一籌,下次我們再比過。”

  “下次你們還是換個地方再比試吧,再打下去句曲山洞非被你們震塌了不可,我還想在這裏養老呢!”沐風身形一閃,來到兩人身邊,從懷中掏出兩個丹藥,“快療傷吧,否則就沒有下次了。”句芒和鐵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過丹藥服下,就地調息起來。

  沐風看了看,見兩人的傷勢都只是一些皮外傷,並無大礙這才放下心來,這時觀戰的眾人都圍了過來,看見沐風紛紛興奮的打著招呼,而一些人還在對剛才的那場激戰回味不已。

  不待沐風詢問,潔兒便將這一個月發生的事情快速的向沐風講述了一遍,原來這一個月中,蘇月琴派玄素派弟子將自己有關三界通道的親筆書信送往修真界各大門派,並邀眾人共聚句曲山洞ㄧ商對策,不過各派對這個消息反應不一,大多數門派對此半信半疑,只有無雙門、丹鼎派和玉虛觀殘存的弟子前來赴會。

  不過得到得到消息後,龍族和天煞分別派人前來,沒想到鐵戰和句芒一見之下,心生戰意,兩人就在句曲山洞動起手來,若非沐風即使出手,恐怕玄素派眾弟子精心佈置的美景便會毀於一旦。

  沐風正在聽潔兒訴說事情經過,曾與其有著一面之緣的寒風來到他身前,恭身施禮道:“寒風拜見沐公子。”在他身邊一個年齡與他相仿的年輕人也施禮道:“冷電拜見沐公子。”

  沐風一驚之下忙還禮道:“兩位何必如此多禮,沐風對兩位嚮往已久,今日相見,實可謂大慰平生,兩位如此多禮,至在下于何地。”

  寒風沉聲道:“此次臨行前家師有令,如果見到沐公子需以師禮拜見,此次行動一切聽從沐公子指揮,師命不可違,還望見諒。”說著堅持要繼續行禮。

  無奈之下沐風只好受了兩人一禮,然後問道:“星君現在傷勢恢復如何?”

  冷電恭身答道:“家師現仍在閉關之中,不過閉關前家師曾言,一定會在極陰之日前出關。”

  聽到這個消息,沐風心中又踏實了幾分,有了天磯的幫助,此次自己的計畫又多了幾分成功的把握。

  句芒和鐵戰剛才一戰聲勢太大,連正在靜室之中密談的蘇月琴及各派掌門也被驚動,他們離開靜室也來到了山頂之上。他們的出現讓原本熱鬧的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看見句芒和鐵戰的模樣,眾人也是一驚,忙圍了過來,沐風將剛才的事情又簡單的說了一遍,眾人這才放下心來。

  丹鼎派掌門白籩拍了拍沐風笑道:“好小子,十年不見,脫胎換骨了,看來和我有得一比了。”

  站在白籩身旁的孟清輝笑道:“你這個老怪物早就應該進棺材了,沐賢弟現在的修為收拾象你這樣的老傢伙簡直是舉手之勞,居然還敢厚著出來賣弄。”

  在兩人一唱一和之下,沐風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這時站在孟清輝身邊的一個中年美婦輕聲笑道:“好了,你們兩個,剛一見面就沒正經,那兒有一點前輩的模樣。”

  經蘇月琴一旁的介紹,沐風才知道這個中年美婦竟然是無雙門的掌門蒼瑜霞,而且還是孟清輝的妻子,蒼瑜霞很少在修真界露面,派中的事務大多交給孟清輝處理,不過這次收到蘇月琴的傳書後她和孟清輝第一個趕到了句曲山洞,並表示無雙門全力支持蘇月琴的任何決定。

  這時青松、胡一寶、窮奇、常曦等人也陸續來到了山頂,看見沐風眾人也是十分高興,青松更是連聲向沐風感謝其相救之情。

  看見胡一寶,沐風想起一事,有些無奈的道:“胡伯伯,沐風這次有辱使命,絳芝朱實我……”

  胡一寶呵呵一笑,擺了擺手道:“無妨,絳芝朱實月琴已經給我了,明日我就開爐煉製九轉金丹,一定不會誤了你們的事。”

  沐風聞言一驚,疑惑的看著蘇月琴,蘇月琴淡然一笑道:“此事稍後再說,我們還是先回去繼續商量正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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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5 18:45:14 |只看該作者
第九集 第十四章

  蘇月琴命幾名弟子將句芒和鐵戰安置到室中調息,然後和眾人一起返回剛才會談的靜室。

  回到靜室中後,剛才還有說有笑的氣氛立刻沉寂了下來,眾人均面帶憂色,顯然先前的商議並不順利。

  不待眾人坐定,白籩便忍不住道:“我說我們乾脆到時候都聚集到龍宮之中,合我們和龍族、天煞的實力,未必就阻止不了他們的企圖。”白籩顯然對仙界的舉動深惡痛絕,言語中對仙界帝君也沒有了往日的尊敬。

  蘇月琴無奈的搖搖頭,“以我們的實力根本不可能阻擋仙界的行動,我們去了不過是白白犧牲而已。”

  蘇月琴所說的顯然是實情,屋中頓時再次陷入沉默之中,眾人均眉頭緊鎖,一時間誰也不再說話。

  過了良久,窮奇歎息一聲道:“看來我們只有儘量聚集力量,找一個地方存身,希望能夠渡過這一場大劫。”

  “那些普通老百姓怎麼辦?難道我們就丟下他們不管了嗎?”孟清輝沉聲道。

  迎著孟清輝的炯炯目光,窮奇搖了搖頭欲言又止。

  沐風在一旁基本清楚了眾人爭論的焦點,他看著蘇月琴沉聲問道:“月琴,龍王陛下的意見是怎麼樣的?”龍族在這一場劫難中首當其衝,沐風首先想知道龍族的決定。

  蘇月琴眼中露出傷感的神情,她緩緩道:“龍宮之中,除了那些長老,其餘的水族都準備撤離,而父王和那些長老們則準備留下來拼死阻止仙界的企圖,不過父王讓大哥傳話,不要我們前去,說龍族作為葵水守護者有責任守護五行通道的安全,而我們則應該保存實力,為修真界留下一些元氣。”

  “那玄靈界的意見呢?”沐風心中一沉,問道。

  蘇月琴眼中傷感的神色更濃,“父王用龍族秘法聯絡了玄靈界,可傳回來的資訊晦暗難懂,據說父王收到這條資訊後靜立半日,然後做出了剛才的決定。”

  沐風眼中神光閃動,沉默半晌緩緩的道:“力量、力量,難道真的這麼重要嗎?既然你們都這麼注重力量,那我就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麼是真正的力量。”一股無形的氣勢猛地從沐風身上發出,須臾之間便將整個句曲山洞罩在其中,連句曲山洞外的氤氳仙陣也絲毫不能阻止這股力量,在山上的所有人都清楚的感受到了這股力量中包含著的睥睨天下的氣勢,修為稍差之人不由得拜倒在地,而和沐風同在靜室中的眾人更是首當其衝,在這股氣勢的壓迫下連呼吸也變得十分困難。

  蘇月琴勉強提聚起全身功力嘶聲喊道:“風,停下來!”

  聽見蘇月琴的喊聲,沐風猛地的驚醒過來,意識到自己的異樣,急忙散去了自己集聚的力量。

  雖然只是短短的瞬間,屋中的眾人都仿佛經歷了一場生死大戰,眾人眼中露出難以遏制的恐懼,剛才沐風展現出來的力量遠遠超出了眾人的想像,在這股力量面前這些修真界的高手變得有如嬰兒般脆弱。

  蘇月琴嗔怒的對沐風道:“你、你幹什麼,練功也不分分場合,就那麼點本事還要拿出來顯示。”蘇月琴語氣雖然在責備沐風,但話意卻是在為他開脫,屋中的眾人均是成名已久,剛才在沐風面前可以說是顏面大失,如果是心胸狹小之人必定會心存芥蒂,影響到眾人今後的合作。

  沐風自然明白蘇月琴的用意,忙起身向屋內的眾人賠禮道:“沐風剛才一時失態,還望各位前輩見諒。”

  青松首先恢復過來,見狀朗聲笑道:“沐賢弟修為大進,正是我等之福,此次我們還要倚仗著你方能渡過難關。”

  白籩突然怪叫道:“好小子,居然這麼厲害了,真是沒有天理了,這樣下去還讓我們這些老傢伙怎麼混。”眾人聞言不禁都笑了起來。

  “你這老傢伙本來就應該找個老鼠洞躲起來,偏偏還喜歡出來丟人現眼,連我都替你們丹鼎派不好意思。”胡一寶捋著短須不陰不陽的說道。

  白籩聞言猛地跳了起來,指著胡一寶罵道:“你這個老騙子都能來,我為什麼不能來,不服氣我們去比試比試,看看我們誰才是真正的第一神醫。”

  胡一寶狡黠的笑道:“好,我們就各煉一爐丹藥,給那些年輕人提升修為,誰的丹藥好,誰就勝出這一場。”

  白籩毫不猶豫的道:“好,一言為定。”說完也顧不得眾人,迫不及待的便要去開爐煉丹,在孟清輝夫婦的勸說下才勉強留了下來。

  眾人又回到了先前的話題,沐風環顧眾人沉聲道:“剛才我們所說的方法都只是在被動的防禦,我有個想法,我們為什麼不能主動一些呢?”

  “主動一些?”蘇月琴的眼中一亮,若有所思的道:“你的意思是?”

  “據天磯星君所言,要想破開五行封印必須三大帝君一起出手,如果我們能夠在此之前說服其中一人放棄這個計畫,這場劫難就能夠化與無形。”沐風緩緩的道。

  屋中眾人臉上再次露出震驚的神情,沐風的話在每個人心中掀起了一陣狂潮,雖然已經知道了仙界的舉動,但多少年積累下來的餘威,依然讓眾人在聽到要直接面對仙界帝君時心生懼意。

  “我們怎樣才能說服一位帝君呢?”沉默片刻孟清輝方才疑惑的問道。

  沐風自信的一笑,道:“我當然不會蠢得直接和整個仙魔兩界對抗,而且三大帝君之間也並不是鐵板一塊,相反還充滿了矛盾,只要我方法得當,應該能夠達到我們的目的。”

  “那我們應該去說服那位帝君呢?”孟清輝接著問道。

  “當然是蚩尤帝君。”沐風和蘇月琴相視一笑,異口同聲的說道。

  屋中的眾人均是才智卓越之士,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兩人的意思。三大帝君之中蚩尤帝君素來和另外兩人不合,因此才會有了仙魔兩界數十萬年的爭鬥,雖然這次三位帝君為了突破金仙之境準備聯手破開五行封印,但他們之間的矛盾絕對不是輕易能夠化解的,只要方法得當,大有可能破壞他們這次的聯盟。

  沉思片刻,胡一寶問道:“你準備怎樣去說服蚩尤帝君呢?”

  沐風望著窗外遠方天際,淡淡的道:“突破金仙之境並不是只有一條道路,只要讓他明白了這一點,我想他便會放棄這次計畫的。”頓了頓沐風眼中閃過一道神光,“若還不行,我還有辦法讓他放棄。”

  屋中的眾人一陣沉默,眾人都明白沐風所說的最後辦法是什麼,可在這件事上卻都幫不上什麼忙,只能無奈的注視著沐風。

  沐風轉過身來,臉上掛著一絲懶懶的笑容,“還有一個問題,你們誰知道要怎樣才能前往魔界嗎?”

  眾人聞言均是一愣,在座的眾人都是修真之人,素來和魔教之人勢如水火,魔界在眾人心目中絕對是一個禁地。

  蘇月琴略一沉思輕聲道:“據說昆侖魔教中有著通往魔界的通道,從哪里可以前往魔界,我和你一起去。”沐風深深看了蘇月琴一眼,微微點點頭,沒有說話。

  窮奇和常曦交換了個眼神,高聲道:“沐兄弟,這種好事怎麼能少了我們兄弟,我們也和你一起去。”

  “我此次去並不是要和魔界中人開戰,人多了也沒有用,而且我和月琴走後,還要拜託你們幫我看著這句曲山洞,沒有你們在這裏坐鎮,我和月琴也不能放心。”沐風看著兩人沉聲道。

  兩人不甘的對望了一眼,心知此次魔界之行自己並幫不上什麼忙,反而會成為沐風的累贅,剛才一時衝動提出要和沐風同去,經沐風委婉的拒絕,兩人都不再堅持,點點頭道:“放心吧,有我們這些兄弟在,句曲山洞絕對不會出什麼事。”

  “那就拜託了!”蘇月琴起身向兩人盈盈一拜,兩人忙還禮不迭。

  解決掉最大的問題,接下來眾人便開始商議各種應變的方案,各派都準備將門下弟子暫時轉移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可以一時之間卻沒有什麼合適的地方,沐風提議將眾人轉移到聚窟洲天煞處,但遭到了蘇月琴的反對,以天磯和仙界帝君的關係,一旦事情有變,恐怕天磯的修真城市就會成為仙界的首選目標。

  眾人正在委決不下之時,慕容靜突然從外面推門而入,看見沐風她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緊接著神情又變得十分古怪,她對蘇月琴道:“蘇姐姐,仙陣外有人求見。”

  “哦,什麼人?”蘇月琴隨口問道。

  慕容靜微微猶豫了一下道:“全真派玉磯子掌門和蓬萊的華姐姐。”

  蘇月琴猛地一愣,很快又平靜下來,她看了沐風一眼道:“你們繼續商量,我出去看看。”說著起身和慕容靜一起向外走去。

  “等等,既然有貴客來訪,我們還是一起去迎接一下吧,也許他們帶來了什麼好消息。”沐風平靜的道,臉上看不出一絲的異樣。

  白籩、孟清輝等人也紛紛附和,眾人離開靜室一起向山下走去。

  句曲山洞外的氤氳仙陣經過沐風的重新佈置,威力比原來要大了許多,而且因為上次方黎之事,現在由秦琳、慕容靜等人輪流看守,並且每日進出之法也不相同,若不知進出之法,即使是沐風貿然闖陣,陷入陣中也會十分麻煩。

  在慕容靜的帶領下,眾人穿過氤氳仙陣,只見陣外秦琳正和華清塵說著話,在她們身旁站著一個身材矮小的青袍老道,正是全真教的掌門玉磯子。全真教在修真界素來低調,風頭幾乎完全被同處祖洲的正一盟蓋過,天下盟成立時全真教也站在了正一盟一邊,似乎已經成為了正一盟的一個附屬,此刻玉磯子突然和華清塵一起出現,讓蘇月琴一時間也有些疑惑不解。

  華清塵依舊清雅如仙,看見沐風一絲複雜的神情在她眼中一閃而過,很快又恢復了明鏡般的清澈,她向著蘇月琴微一施禮道:“清塵奉閣主之命貿然造訪,有一事同各位相商。”

  蘇月琴輕聲笑道:“清塵,我還沒有謝謝你上次送來的絳芝朱實,這次來一定要多盤桓幾日,讓我們好好聊聊。”

  看著華清塵絕美的容顏,沐風心中不由得一陣隱隱作痛,經過前段時間的經歷,沐風原以為自己已經成功的擺脫了蓬萊之行的陰影,可當再次面對華清塵時,他駭然發現自己所有的理由和介面竟然變得如此的脆弱,在華清塵一個淡淡的眼神下,心靈深處的傷痕再次赤裸裸的暴露出來,那種心痛的感覺雖然沒有了當日的劇烈,但已經深入骨髓,幾乎無計可消除。

  慕容靜一直注意著沐風的變化,她輕輕握住沐風的手,借此表達自己的關切。沐風在心低長長的歎了口氣,用力握了握慕容靜的手,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

  玉磯子向蘇月琴稽首道:“前日收到蘇掌門的傳信,老道對掌門的胸懷敬佩不已,特與蓬萊華仙子一起前來,希望也能夠貢獻老道的綿薄之力。”

  沐風這才仔細打量了一下玉磯子,他發現這個被認為在八大派掌門之中排在最後的玉磯子竟然是被大大的低估了,在玉磯子乾枯的肌膚和晦暗的眼神下隱約可見光芒流動,這是修為已經進入渡劫期的徵象,這個玉磯子的修為竟然比被認為排在八大掌門前列的青松還略勝一籌,恐怕只有高深莫測的柳青峰可以於之相比。

  氤氳仙陣外並非談話之處,寒暄數句後,在蘇月琴的帶領下眾人重又返回靜室。重新坐定之後,蘇月琴問道:“清塵,素心閣主對我等有何吩咐?”

  華清塵環顧屋內眾人一眼,沉聲道:“各位此次會盟之事已經驚動仙界,仙界中人可能隨後就到,師傅讓清塵特意趕來傳信。”

  屋內眾人聞言均臉色一變,只有蘇月琴神色淡然,似乎對這個消息早有準備。蘇月琴淺笑道:“清塵既然到了這裏,素心前輩一定早有安排,此事並不足慮。”

  華清塵看了看枯坐一旁對眾人的談話毫不關心的沐風,略一遲疑道:“此次仙界來人乃沐公子舊識,師傅讓我轉告一聲,希望公子到時候能夠退讓一二,以免讓會盟之事旁生枝節。”

  聽著華清塵略顯生份的稱呼,沐風心中不由得又是一痛,他強制抑制住自己的情緒,冷冷的道:“井木犴?”

  華清塵輕輕點了點頭。

  素心的意思屋中的眾人均已經明白,此次眾人在句曲山洞聚會並沒有十分的隱秘,仙界中人得到消息並不意外,因此仙界中有人前來察看也在眾人意料之中。不過在仙界中人眼中修真界的普通修真者並沒有什麼地位,此次仙界來人察看是虛,顯示實力威懾眾人恐怕才是真正的目的,素心的意思便是讓沐風等人韜光養晦,避免和來人衝突,以免真正引起仙界中人的重視,從而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

  玉磯子介面道:“老道接到蘇掌門的傳信後,便前往蓬萊請教素心閣主,閣主便讓老道同華仙子一同前來句曲山洞,希望能夠為這次大劫略盡綿薄之力。”

  沐風眼中射出兩道湛湛神光,緊緊盯著華清塵,沉聲問道:“天璿星君在此事中究竟是何立場,不知可否明示,以消沐風心頭之惑?”從天磯口中沐風得知素心雖然同情修真界即將面對的劫難,但也不願正面和仙界帝君對抗,因此沐風此時故意提及素心在仙界的地位,並逼華清塵表明立場,屋中的眾人也均露出了注意的神情,如果此次能夠得到天璿星君的支援,事情成功的可能性便會大上許多。

  在沐風咄咄逼人目光下,華清塵也不禁露出一絲不自在的神態,她下意識的整了整衣袖,輕聲道:“師傅她老人家十分想幫助修真界化解這場劫難,不過此事牽連太廣,光靠她一人之力也難有作為,因此她讓清塵轉告大家,如果事不可為,大家可以退到蓬萊流生閣,在蓬萊師傅還是能夠保護大家的安全。”

  看著華清塵略有些慌亂的樣子,沐風心中不由得一軟,原本還要繼續追問話頓時說不出來,他歎息一聲道:“既然如此,我們多謝素心前輩的好意了。”接著向屋內眾人略一拱手道:“我先去氤氳仙陣佈置一下,希望能夠讓井木犴知難而退。”說完徑直轉身離開了靜室。

  離開靜室之後,沐風只覺得心亂如麻,獨自沿著山間小道向山下走去,一直走到山腳之下方才逐漸恢復過來。

  山門外秦琳、慕容靜帶著幾個玄素弟子正在氤氳仙陣外巡視,沐風發現蘭兒和破天也在眾人中間,兩人興致勃勃的跟在慕容靜身後,不時發出一陣嘻鬧的笑聲。

  看見蘭兒和破天,沐風心中一動,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他將蘭兒等人喊了過來,低聲吩咐了片刻,眾人哄笑一聲,紛紛轉身離開。而沐風則進入氤氳仙陣之中,不一會兒仙陣之中的霧氣變淡了許多,原本有如實質的霧氣中隱約露出了一些草石樹木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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