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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shy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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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風杞 (仙俠情緣) (全書完)[武俠仙俠]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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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1 19:20:33 |只看該作者
第三集 第十三章 一寶神醫

  沐風三人聞聲向那棵大樹望去,只見那棵樹樹葉繁茂,枝葉搖曳間什麼也看不見。三人正在疑惑之中,只見一個東西遠遠從樹葉中飛了出來,正好落在沐風的馬前,仔細看去竟然是前幾日沐風在鎮海城中送出去的那瓶葡萄酒,不過已是酒去瓶空。

  蘇月琴見到酒瓶心中微微一動,向樹上抱拳高聲道:“不知前輩在此,多有打攪,還望恕罪。不過前輩屈尊在此,不知對我等有何指教,何不顯身一見,也好讓我等拜見。”

  蘇月琴話音剛落,伴隨著一聲長笑,一道人影從大樹上沖天而起,落在沐風三人面前,正是當日在鎮海城酒樓中遇到的那個灰衣老者,只見這老者依舊穿著那身灰色長袍,身材瘦削,面容清雋,給人以一種飄逸出塵的感覺,但眉目間又帶著幾分狡黠的神情。

  見那老者顯身,沐風和蘇月琴忙從馬上下來。那老者來到兩人面前也不說話,將兩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然後搖著頭道:“好一個聰明伶俐的丫頭,好一個重情重義的小子,那老長蟲好運氣,真是沒有天理啊。”

  蘇月琴聞言驚喜的叫道:“前輩認識我父王?”

  那老者鬱悶的答道:“我和那老長蟲打了一輩子交道,打架打不贏他,連生的女兒也不如他,真是氣死我了,你說我們認識不認識。”

  蘇月琴眨眨眼笑道:“我知道前輩有一樣,我父王一定比不上。”

  那老者驚奇的問道:“你也知道?猜猜看,如果猜對了,我就送你們一樣好東西。”

  蘇月琴胸有成竹的笑道:“就是喝酒,我父王喝酒一定不是前輩的對手。”

  那老者聞言也大笑道:“不錯,不錯,從小到大那老長蟲喝酒就從來沒有喝贏過我,有一次被我灌得把臭水溝當作水晶宮了,一頭紮進去,搞得我們整整臭了三天。”眾人也不禁大笑起來。

  沐風問道:“不知前輩找我們有什麼事,竟然要親自在此等候。”

  那老者瞪了沐風一眼,道:“還不是因為你這個小子,幹什麼不好,非要來個自碎元嬰,弄得全身經脈盡斷,雖然靠老藥罐子的丹藥保住了性命,但也是功力盡失。那老藥罐子的丹藥雖然不錯,但論到療傷救人天下除了我胡一寶還能有誰,所以那條老長蟲就來求我了。”

  蘇月琴驚喜的叫道:“您就是那個救一人得一寶的天下第一神醫胡一寶?”那老者得意的點點頭。

  這時雷澤在一旁低聲道:“胡一寶,好奇怪的名字?”那老者的笑容頓時一僵,罵道:“傻小子,你知道什麼?”

  見沐風也面帶疑惑,蘇月琴笑著解釋道:“胡伯伯的醫術天下第一,但他救人有一個規矩,就是凡是求他救人的人都必須送他一件寶物,久而久之大家也就稱呼胡前輩為胡一寶了。父王求他來為阿風治傷,一定也送了一件寶物。”

  雷澤憨笑著抓抓腦袋,道:“那他不發財了。”

  蘇月琴笑道:“胡伯伯救人並不是為了發財,而是為了讓世人都知道生命的寶貴,不要整天想著打打殺殺。而且如果不加上這個條件,所有的人受了一點傷都來找胡伯伯,豈不降低了伯伯的身份。”

  胡一寶聽著蘇月琴恭維的話,連連點頭笑道:“不錯,不錯,世人常說我貪財,又有幾人能夠真正知道我的良苦用心呢。難怪那條老長蟲為了你們連龍王鼎都捨得拿出來,當年可是看都不讓我看的。”

  蘇月琴忽然問道:“胡伯伯在鎮海城為什麼不與我們見面,反而要偷我們的酒呢?”

  胡一寶楞了楞,有些尷尬的笑道:“咳、咳,我只不過想試試這小子的心性,看看他值不值得我出手相救。聽你們說要到泛葉湖去,本來想在城外等你們,卻不想始終沒見你們的人影,只好到這渡口來了,沒想到一等就是幾天。”

  頓了頓,胡一寶接著道:“為這件事情,我已經耽擱了好幾天,現在先讓我為這小子檢查檢查。”

  幾人離開已經被兕牛破壞的渡口,找到一片僻靜的樹林。蘇月琴和雷澤在一旁護法,胡一寶讓沐風盤膝坐好,然後坐在他的身後,將一縷元氣送入沐風體內。

  過了許久胡一寶收手站了起來,眉頭緊皺,一支手不停的捋著鬍鬚,口中喃喃自語,似乎遇到了什麼難解之事。蘇月琴見狀也不禁花容失色,緊張的問道:“胡伯伯,阿風是不是有什麼不妥?”

  胡一寶對蘇月琴的問話恍若未聞,依然在那兒走來走去,自言自語。一直守在一旁的雷澤按奈不住,聲如炸雷,大聲叫道:“你倒是說話啊,我大哥到底這麼了?”

  胡一寶這才停住腳步,狠狠的瞪了雷澤一眼道:“這小子照說自碎元嬰之後全身經脈盡斷,能夠保住性命已經是萬幸了。可我剛才為他檢查,發現他體內的經脈竟然已經修復大半,而且經脈中隱約還有元氣流動,就算沒有我出手過上幾年也會自行修復,天下除了我還有誰有如此手段呢?”

  蘇月琴不禁長出了一口氣,嗔怒的看著胡一寶道:“胡伯伯有話就早說,讓我們白白擔心半天。”胡一寶無奈的乾笑了幾聲。

  蘇月琴狡黠的笑道:“既然如此,我們隨便找個人就可以治好阿風,胡伯伯還能做些什麼呢,如果沒有,那可要把我父王的龍王鼎還給我。”

  胡一寶面色一緊道:“有我在這兒,片刻功夫就可以讓這小子傷勢盡複。”蘇月琴搖了搖頭。

  胡一寶猶豫了一下道:“也罷,我就給這小子一顆九轉培元丹,有了它雖然不能讓這小子元嬰重生,但也可以重聚元氣,以後恢復起來就會事倍功半,用不了幾年就可以重塑元嬰了。”

  蘇月琴想了想,故作猶豫的點點頭道:“算了,誰讓你是長輩呢,就這樣吧。”

第三集 第十四章 泛舟泛葉

  胡一寶讓沐風重新坐好,拿出一顆丹藥讓沐風服下,丹藥下肚之後,只覺得一股熱氣從腹中升起,接著胡一寶又從沐風的身後將一股元氣送入沐風體內。

  這股元氣比先前胡一寶檢查時的元氣要強大得多,進入沐風體內後帶動著那股腹中的熱氣沿著全身的經脈不停的遊走。沐風只覺得那股元氣所到之處自己受損的經脈都變得熱了起來,原來空蕩蕩的經脈變得充實起來,一些生澀的地方也一一被打通。

  不知什麼時候胡一寶已經收手站在了,得意的看著仍在運功的沐風,蘇月琴和雷澤則仍緊張的注視著沐風。

  在沐風神念的指揮下,胡一寶輸入沐風體內的元氣沿著全身的經脈不停的運行,九九八十一周天后沐風只覺得全身經脈盡複,體內又重新充滿了元氣。

  沐風緩緩收功睜開了眼睛,沒有理會蘇月琴和雷澤欣喜的問候,起身來到胡一寶身前,深施一禮道:“多謝前輩出手相救,沐風感激不盡。”

  胡一寶面有得色的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說著拿出一個錦盒遞給沐風道:“這裏面就是九轉培元丹,待幾天後你體內的經脈凝固就可以服用。”然後將九轉培元丹具體的服用方法詳細的告訴沐風。

  沐風將錦盒接過來收好,然後從漠玄玉中拿出瓶茅臺酒道:“我知道前輩好酒,前幾日那葡萄酒雖然香醇,但只適合女子飲用,這兩瓶乃是酒中極品,前輩不妨試試。”

  蘇月琴見狀正欲說什麼,胡一寶已經一把將酒接了過去,迫不及待的打開一瓶喝了起來,完全沒有了先前的風度。

  喝了幾口,胡一寶不禁讚不絕口:“好酒啊,好酒,可惜就是少了一點。”說著不斷用眼睛瞅著沐風胸前的漠玄玉。

  蘇月琴見狀笑道:“這酒不亞於瓊漿玉液,阿風送您一瓶已是仁至義盡,而且這酒我們也所剩不多,那能都送給您呢。”說著頓了頓,佯作猶豫道:“如果胡伯伯實在想要,那就必須拿東西來換。”說完又拿出一瓶茅臺向胡一寶晃了晃。

  胡一寶愣了愣,又聞了聞手中的酒,臉上表情痛苦,猶豫了半天,終於抵禦不了美酒的誘惑,咬咬牙道:“好吧,你說你要拿什麼東西換。”

  經過一番激烈的討價還價,胡一寶用五件寶物換了蘇月琴一瓶茅臺和兩瓶五糧液。但胡一寶說什麼也不肯用龍王鼎交換,蘇月琴也只好作罷。這五件寶物都是寶器級的極品,沐風也沒有細看,將它們都收入漠玄玉中。

  胡一寶將手中的酒痛飲一口,漫聲呤道:“問君何舉如橡筆,躍上雲端酒使狂。”在笑聲中轉身離去。

  望著他的背影,蘇月琴笑著高聲叫道:“胡伯伯,酒喝完了再來找我們啊。”胡一寶的身形在空中一滯,險些跌了下來。

  三人回到渡口處,雷澤找到一艘小船,分別將沐風和蘇月琴以及兩匹馬渡過了河,而那頭兕牛實在是體形太大,只好自行跟在小船後面遊了過去。

  上岸後,三人騎上坐騎,向泛葉湖方向馳去。一路上雷澤和兕牛龐大的體形使得路上的行人紛紛走避,而雷澤則象個孩子似的,興奮得不時高聲大笑,驅趕著兕牛在路上飛奔。這兕牛雖然體形龐大,但奔跑的速度不遜奔馬。在三人一路狂奔之下,傍晚時分已經來到了泛葉湖邊。

  此時正是斜陽西下,在夕陽的餘輝下,碧波萬頃的泛葉湖被映得金光閃閃,湖面上扁舟片片,隨著湖面上吹來的微風隱隱傳來漁歌的聲音,讓人覺得仿佛進入畫中一般。

  看著眼前的美景,三人興致大發,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將兕牛和馬匹安頓好,乘上水梭所化的一葉扁舟,向湖中駛去。

  在湖面上,三人遇到幾艘歸家的漁船,船上都滿載著鮮活的魚蝦。船上的漁民雖然對三人此時下湖有些驚訝,但也紛紛熱情的向三人打著招呼。看見漁船上活蹦亂跳的魚蝦,沐風忍不住要買了幾尾,可那些漁民卻說什麼也不肯收錢,讓沐風隨意挑了幾條,就在一路歌聲中搖著雙櫓慢慢離去。

  蘇月琴從漠玄玉中拿出鍋碗瓢盆等用具,就著湖水煮了一鍋鮮美的魚湯。湯還未煮好,濃洌的香味就讓沐風兩人垂涎欲滴。三人將船停在湖中,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食物和酒水,喝著鮮美的魚湯,欣賞著湖面上的美景,渾然忘卻了時間的存在。一直到月上中天,湖面上已是漆黑一片,酒足飯飽的三人才意猶未盡的收拾好東西,催動著水梭回到了岸邊。

  上岸後,雷澤前去將兕牛和馬匹牽了過來,沐風看看天空道:“時候已經不著了,我們還是找個地方投宿吧,不然就得露宿野外了。”

  蘇月琴指著遠處道:“剛才在湖面上,我好像看見那兒有一大片房屋,應該是個村莊,我們就到那兒去吧。”

  三人騎上坐騎向著蘇月琴指的方向駛去,沒過多久,前方就出現了一片房屋。借著稀疏的燈火,三人發現這並不是一個村莊,而是一座莊園,雖然天黑看不清全貌,但也可以肯定是一戶大戶人家。

  沐風和蘇月琴對望了一眼,沐風道:“天色以晚,我去試試吧,看能不能借宿一晚。”說著便欲上前。

  蘇月琴攔住他指了指雷澤騎的兕牛道:“先要把這傢伙處理一下,否則會嚇著人家的。”

  沐風看著黑暗中象一座小山似的兕牛,想了想突然笑道:“有了。”說著拿出那本封神榜道:“我可以把它收到這裏面去。”

  雖然兕牛已經被雷澤降服,但沐風是第一次使用封神榜,依然是小心翼翼。在蘇月琴的護法下,沐風默運心訣,隨著心訣沐風手中的封神榜發出一層亮光,封面上封神榜三個字也似乎活了起來,發出耀眼的金光。

  在這股金光出現後,本來馴服不動的兕牛似乎感覺到了危險,變得躁動不安起來,漸漸有些不受雷澤的控制。這時沐風手中的封神榜發出一道金光照在兕牛身上,隨著一聲悲鳴,兕牛龐大的身軀在金光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沐風顧不得體內氣竭的感覺,忙翻開手中封神榜,只見封神榜中又多了一頁,上面一頭黑色的兕牛正在仰首長鳴,畫面栩栩如生,仿佛兕牛隨時都會從紙上躍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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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1 19:23:22 |只看該作者
第三集 第十五章 煙雲山莊

  看著沐風手中的封神榜,雷澤驚訝得嘴都合不攏,眼中露出不舍的神情。蘇月琴知道他擔心以後沒有了坐騎,笑著解釋道:“二弟,沒事的,只要你想騎,你沐大哥隨時都可以把它放出來的。”雷澤這才放下心來。

  收好封神榜,三人徑直向那座莊園走去。來到近處才發現,這莊園座落在湖邊的一片樹林中,清一色的青磚瓦房,重重疊疊有近百間之多,大門兩側放置著兩個石獅子,門口兩盞燈籠發出昏暗的光線。

  沐風下馬整理了一下衣著,來到大門前叩響門上的門環,清脆的叩門聲在夜空中遠遠傳開,不一會門內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誰呀?有什麼事嗎?”隨著問話聲緊閉的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一道縫,露出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

  沐風忙上前施禮道:“這位老人家,我們三人因為趕路錯過了宿頭,現在天色已晚,想在貴莊借宿一宿,還望老人家收留。”

  那老者上下打量了一下沐風三人,打開了大門,對三人道:“進來吧。”沐風三人大喜忙連聲道謝,跟在老者身後進了大門。

  那老者讓三人將馬匹拴在院中的馬樁上,然後提著個燈籠領著三人向側院走去,一邊走一邊問道:“你們三人是來泛葉湖遊玩的吧?”

  蘇月琴答道:“對啊,您老是怎麼知道的。”

  那老者笑著說道:“我在這泛葉湖邊生活了七十多年,我們莊主素來好客,每年都有許多的遊客到我們莊子借宿,所以我一看就知道你們是來遊湖的。”

  蘇月琴問道:“我們夜黑貿然造訪,不知老人家如何稱呼。”

  那老者笑道:“認識我的人都叫我一聲田伯,你們願意也可以這樣稱呼我,我們這個莊園叫做煙雲莊,我是莊中的老管家,我們莊主姓冉,明天我再為你們引見。”

  說話間田伯將三人帶到一個小院中道:“這裏就是我們的客房,那兒有兩間空房,裏面被褥等都準備好了,你們辛苦了一天,不妨先休息,有什麼事明天再說。”說完轉身離去。

  田伯走後,三人推門而入,沐風點燃桌上的油燈,見屋內陳設簡單,但收拾得十分整潔,床上鋪著乾淨的被褥,讓人有一種賓至如歸的感覺。雷澤進屋後,看見床鋪,也不管沐風兩人,大聲叫道:“好累啊。”說著翻身倒在床上,不一會兒已是鼾聲如雷。

  蘇月琴見狀微微一笑,轉身出門向隔壁房間走去。沐風鄒著眉看了床上的雷澤幾眼,想了想,面露喜色的也向隔壁房間走去。

  看見沐風推門進來,蘇月琴佯嗔道:“我要睡了,你還跑過來幹什麼?”

  沐風做出一幅可憐的樣子,走到蘇月琴身邊,拉著她的手道:“月琴,你也看見雷澤的樣子,那讓我怎麼睡啊。”

  蘇月琴依舊板著臉道:“你可以去找田伯,讓他再為你開一間房不就行了。”

  沐風苦著臉道:“這麼晚了,你讓我再去打攪別人,說不定田伯一怒之下把我們三個都掃地出門,那不就糟了。實在不行,我只好回去打地鋪了。”說著垂頭喪氣的向門外走去。

  看著沐風的背影,蘇月琴緊繃的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沐風慢慢走到門口,突然隨手把門關上,轉身向蘇月琴撲來,口中叫道:“月琴,你就可憐可憐我吧。”

  蘇月琴猝不及防之下,被沐風一把抱在懷中,正要叫喊,沐風已經吻了上來。沐風的舌頭破開蘇月琴的口唇,輕輕吸允著她的香舌,同時一雙手伸到她的衣服內肆虐的撫摸著。蘇月琴開始還掙扎了幾下,很快就放棄了抵抗,熱情的回應著沐風,柔軟的身體在沐風懷中不停的扭動,清澈的眼中也蒙上了一層迷醉的水霧。

  良久,沐風稍稍停了一下,看著懷中已是衣衫不整,面色潮紅的蘇月琴,輕聲笑道:“現在捨不得趕我走了吧。”

  蘇月琴略微平靜了一點,臉紅如火的喘息道:“你現在就出去,我絕不會留你。”說話時沐風的手悄悄伸入了蘇月琴的敏感地帶,輕柔的撫摸著。蘇月琴的話突然一頓,臉上的紅潤更深,咬咬嘴唇,聲音也變得有些顫抖:“明天被人知道了不好。”

  沐風輕聲笑道:“你本來就已經是我的妻子,別人知道又有什麼關係。”說著抱起蘇月琴將她放在床上。蘇月琴也不再說話,任憑沐風解去兩人的衣衫,恣意的親吻著自己的每寸肌膚。在沐風的親吻下,蘇月琴很快就情動如火,發出酥骨的呻吟,完全放開一切,於沐風抵死纏綿。

  清晨,沐風從沉睡中醒來,懷中的蘇月琴仍在睡夢之中,赤裸的肌膚上還留著昨夜激情的痕跡,清秀的臉上帶著一絲滿足的微笑,白玉般柔軟的手臂搭在沐風胸前。沐風勉強按奈住心中的衝動,輕輕的從蘇月琴粉臂中掙脫出來,穿上衣服,來到院中。

  昨日來時已是深夜,三人並沒有注意周圍的環境,現在沐風來到院中這才發現自己所在的小院就在湖邊,院門外不遠就是一望無際的泛葉湖,清晨的陽光落在湖面,泛起點點鱗光,湖面上已經可以看見點點船帆,岸邊的垂柳在微風中搖曳生姿。

  沐風來到湖邊,看著眼前的景色,只覺得神暢意舒,忍不住漫聲吟道:“閑來無事最從容,睡覺東窗日已紅,萬物靜觀皆自得,四時佳興與人同。道通天地有形外,思入風雲變幻中,富貴不淫貧賤樂,男兒到處是豪雄。”

  “好一個道通天地有形外,思入風雲變幻中。”突然從沐風身後傳來一個清朗的笑聲。沐風回頭只見田伯和一個清瘦的老者,面容古拙,身材修長,舉止之間給人以清越出塵的感覺。

  看見沐風,田伯對那老者道:“莊主,這位就是昨夜借宿的客人。”

  沐風聽見田伯的介紹,忙上前見禮道:“昨夜冒昧打攪,多虧貴莊收留,我等真是感激不盡。”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剛才聽公子所吟,深得道中三味,有機會還要多多指教。”那老者朗聲笑道。

  沐風臉上微微一紅,道:“剛才不過是拾前人的口慧,讓莊主見笑了,所謂道中三味豈是我這無知小子所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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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2 00:47:15 |只看該作者
第三集 第十六章 螭蛇之毒

  沐風正在和煙雲莊莊主說話時,蘇月琴和雷澤都已經起來,聽見他們的說話聲,也都來到湖邊。看見沐風似笑非笑的目光,蘇月琴臉上微微一紅,轉頭向湖中望去,看見湖中的景色,忍不住驚呼出聲。

  蘇月琴現在修為大進,平時一舉一動之間都帶著一種和諧的韻律,仿佛和周圍的環境合為一體。看見蘇月琴出來,煙雲莊主的眼中閃過一絲驚異的目光,笑道:“這泛葉湖的景色就以這清晨最美,煙霞籠罩中波光萬頃,就是我這在這兒居住了幾十年的人每次見了仍然心醉不已。”

  蘇月琴這才回過神來,忙要上前見禮,煙雲莊主攔住笑道:“老夫冉圻,三位不嫌棄的話不妨叫我一聲老哥,這泛葉湖不是一天能夠遊完的,三位不妨就住在我這兒,等一下我為三位找個嚮導,保證讓你們覺得不虛此行。”

  沐風三人忙再次道謝,這時從外面匆匆跑來一個家丁,來到冉圻身邊低聲說了幾句,冉圻的臉色微微一變,對三人道:“不好意思,家中有點事,不能在陪三位了,三位不妨先休息一下,等一會我就叫人來領著三位去遊湖。”說完和田伯一起匆匆離去。

  看著冉圻的背影,沐風笑道:“這位冉莊主看來也是個修真者,而且修為還不錯呢,看來這修真界還真是藏龍臥虎。”

  蘇月琴點點頭道:“不錯,他應該是個散修,已經有了出竅初期的修為,也算得上個高手了。”

  雷澤在一旁忍不住問道:“剛才那個老頭很厲害嗎,我看他連我一拳頭都擋不住。”

  蘇月琴不禁笑道:“二弟,你可別小看那老頭,他可是比你厲害多了。”看見雷澤一副不相信的樣子,蘇月琴指著沐風道:“你看你沐大哥,也沒有你強壯,不也比你厲害嗎?”

  雷澤愣了愣,口中依然嘟囔著,仍然有些不服氣。蘇月琴擺出一個架勢,笑著對雷澤道:“這樣吧,你現在打我一拳試試不就知道了。”

  雷澤搖搖頭道:“你是女人,我是不大女人的。”

  蘇月琴愣了一下道:“沒關係,是我讓你打的。”

  雷澤仍然搖著頭,堅決不答應。沐風在一旁看得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蘇月琴賭氣道:“好,竟然這樣,那我來打你可以了吧。”

  雷澤這才點點頭,漫不經心的站在那兒看著蘇月琴。蘇月琴笑了一下,抬手發出一道白光擊在雷澤手臂上,雷澤龐大的身軀頓時如遭重擊,?…?…?連退了幾步,腳下一軟,坐倒在地。雷澤坐在地上,一時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沐風上前把雷澤扶了起來,笑著道:“怎麼樣,知道你嫂子的厲害了吧,今後你和我們在一起,會遇到許多象這樣的人,所以一定要小心。以後我也會教你一些這樣的功夫,不過能不能象她這麼厲害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聽見沐風的話,雷澤從地上一躍而起,憨笑道:“好啊,好啊,我一定會比蘇姐姐厲害的。”

  三人回到院中,不一會兒冉圻便派人送來早點,吃過之後,一個叫小田的小夥子從外面進來,說是冉圻莊主讓他帶著三人前去遊湖。三人在小田的帶領下乘上一艘畫舫,向湖中駛去。

  這小田人雖不大,卻十分機靈,不久就和三人熟識起來。言談中三人才知道這煙雲莊是泛葉湖方圓百里第一大莊,湖中的漁戶都聽從煙雲莊的調遣,在煙雲莊的帶領下形成了一股龐大的勢力,而冉莊主在小田心目中更是神仙一般的人物,簡直是呼風喚雨無所不能。

  小田對泛葉湖的環境果然十分熟悉,在他的帶領下沐風三人飽覽了湖光山色,一直到夕陽西下才搖著畫舫盡興而歸。

  將沐風三人送上岸後,小田就搖著畫舫告辭離開。三人回到小院中,發現有一個煙雲莊的家丁正等候在院中。看見三人回來,那個家丁忙上前道:“我家莊主請三位共進晚餐,已經等候多時了。”

  三人跟在那個家丁身後,來到莊園的客廳之中,進門一看,見冉圻正坐在廳內。看見三人進來,冉圻起身笑道:“三位今天玩得可還盡興,老夫在這兒備下一桌薄酒,就當是為三位接風了。”說著幾個家丁將早已準備好的酒菜端了上來。

  沐風三人見盛情難卻,也就不再推辭。酒桌上的菜肴十分的豐盛精美,自小生活在山中的雷澤何曾嘗過這些,一時間狼吞虎嚥,如風捲殘雲一般。沐風和蘇月琴見狀,忙向冉圻連連告罪,並將認識雷澤的經過?述了一番,惹得冉圻也唏噓不已。三人不再理會一旁狼吞虎嚥的雷澤,自行把酒言歡。

  這冉圻年輕時也曾遊歷四方,對兩人的打算讚賞不已。蘇月琴也是見識廣博,談到修真界的一些見聞,三人不時放聲大笑。

  言談間沐風發現冉圻似乎有些心事重重,就是在大笑之時也是眉頭緊鎖。蘇月琴也發現了冉圻的異樣,兩人猶豫再三,沐風終於忍不住道:“冉莊主,請恕在下冒昧,我看您似乎有些難解之事,如不嫌棄,不妨告訴我們,也許我們還能為您分擔一二。”

  冉圻聞言頓了頓道:“老夫膝下有一子,名叫冉羽,昨日在外突然病倒,雖已經請了名醫診治,但至今仍昏迷不醒,因此有些心神不寧,倒讓兩位見笑了。”

  沐風誠懇的道:“冉莊主如此說法,讓我等無地自容了,在下的拙荊粗通醫道,如果方便,也可以為令郎診治一番。”

  冉圻大喜道:“今晨一見就知兩位絕非常人,若能得兩位出手相助,小兒就有救了。”說著起身向蘇月琴深施一禮。

  蘇月琴忙還禮道:“冉莊主本就是世外高人,我等不過是班門弄斧,竟然莊主不嫌棄,我一定盡力而為。”

  本來蘇月琴立刻就準備動身去為冉圻之子診病,但冉圻堅持要等三人吃完之後再去。在冉圻的堅持下,沐風和蘇月琴草草的吃了幾口東西,見雷澤仍然在吃個不停,便不再等他,和冉圻一起出了大廳。

  在冉圻的帶領下,穿過重重院落,來到了莊園的後院之中。這後院的佈置明顯比前面更加精緻,處處是奇花怪石,透著一股清新雅致的味道。眾人記掛著冉羽的傷勢,也都無心觀賞,跟在冉圻身後進了一間房屋。

  一進門,一股濃重的藥味就撲鼻而來,在屋內床上躺著一個人,幾個婦人正圍坐在床前,不是發出一陣抽泣聲。看見冉圻進來,其中一個年齡較大的夫人迎了過來,抽泣的道:“老爺,羽兒喝了大夫開的藥,到現在還沒有醒,你快想想辦法啊。”

  冉圻愛子心切,聞言臉色微微一變,看了身邊的沐風和蘇月琴一眼,強自鎮定道:“沒事,我請了兩為世外高人來為羽兒治病,羽兒一定沒事的。”說著指了指沐風兩人,那幾個婦人忙紛紛過來向沐風兩人致謝。

  看見冉圻等人著急的樣子,蘇月琴也不多言,徑直來到病榻邊,冉圻等人都知趣的退到一旁以免打擾兩人。躺在床上的冉羽年齡不大,相貌英俊,體格健壯,但此時卻面色如紙般的蒼白,印堂隱隱有些發黑,而一雙口唇卻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櫻桃般的紅色。蘇月琴為冉羽仔細的把了把脈,又掀開被褥在冉羽的身上及四肢檢查了一番,似乎被什麼問題困擾,坐在床邊陷入沉思中。

  屋內中人都靜靜的等在一旁,鴉雀無聲,生怕打攪了蘇月琴的思路。過了許久蘇月琴突然再次為冉羽把了把脈,又仔細檢查了一邊,終於常出了一口氣,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神情。蘇月琴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遞給剛才那個婦人道:“將這瓶中的丹藥合水給冉公子喂下一顆,然後每半日喂服一顆。”那婦人忙接過瓷瓶。

  看見冉圻疑問的目光,蘇月琴道:“冉莊主,我們換一個地方再談好嗎。”冉圻也不多問,點點頭,帶著兩人出門來到不遠處一間僻靜的書房。

  進屋坐好之後,冉圻迫不及待的問道:“蘇姑娘,犬子的病情到底如何,還望直言相告。”

  蘇月琴並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向沐風問道:“阿風,你看冉公子像是什麼病?”

  沐風想了想,略有些猶豫的道:“我看冉公子印堂發黑,口唇暗紅,似乎是中了毒,但具體是什麼毒我就說不上來了。”

  蘇月琴笑笑,對冉圻道:“我看冉莊主和令郎都是修真之人,以冉莊主的修為一定也已經發現令郎是中了毒吧,我看剛才令郎所服的藥物中就有好幾味都是解毒之用的。”

  冉圻對蘇月琴發現自己是修真之人也毫不詫異,苦笑道:“不錯,老夫也略通醫理,羽兒一回來我就懷疑是被什麼毒物所傷,可檢查了全身並沒有發現任何傷口,而羽兒又在昏迷之中,無法詢問。老夫試著用了一些解毒的藥物,卻未見什麼效果。”

  蘇月琴點點頭,沉聲道:“冉莊主判斷得不錯,冉公子確實是被毒物所傷,剛才我也被身上沒有傷口一事所困惑,後來突然想起一物,再看看公子的口唇,才恍然大悟,公子所中的毒應該是從口鼻之中吸入,因此我們才沒有發現傷痕。”

  冉圻問道:“那依蘇姑娘所見,羽兒是被什麼毒物所傷呢?”

  蘇月琴頓了頓道:“據我判斷,冉公子應該是被一種叫螭蛇的毒物所傷。”

  這螭蛇是修真界的十大毒物之一,身長只有數尺,卻性情兇猛,行動如風,劇毒無比,人獸一旦被其所傷,萬難倖免。聽到冉羽是被螭蛇所傷,冉圻頓時臉色大變,端著茶杯的手也不由得微微有些顫抖。

  蘇月琴忙安慰道:“冉莊主也不用過於擔心,這螭蛇之毒雖然厲害,卻也不是沒有辦法解救。”

  冉圻面容一松,起身對蘇月琴深施一禮道:“老夫懇請蘇姑娘出手相助,無論什麼條件老夫都能答應。”

  蘇月琴忙將冉圻扶起道:“冉莊主誤會了,冉莊主如此待我們,這個忙我們一定會幫,怎麼會談什麼條件呢。剛才那瓶丹藥雖然不能完全解去螭蛇之毒,但短期之內冉公子應該沒有性命之憂。不過要想徹底解去螭蛇之毒,卻還缺少一樣東西。”

  冉圻忙問道:“是什麼東西?”

  “就是螭蛇的內膽,只有用它下藥才能完全解去公子之毒。不過這螭蛇行動如風,要想抓住它卻十分困難。”蘇月琴答道。

  冉圻愣了愣,神情堅定的道:“竟然如此,我就算拼上這條老命也要把螭蛇抓到。”

  沐風在一旁道:“冉莊主也不要太擔心,我和月琴一定會全力相助的,而且我們還有一個好幫手,它抓蛇可比我們強。”說著拍了拍胸前的漠玄玉。

  蘇月琴也恍然笑道:“不錯,我怎麼忘了還有雪影呢,有了它螭蛇就好對付多了。”

  看見冉圻疑惑的眼神,沐風把雪影從漠玄玉中放了出來。自從來修真界之後,因為一直變故不斷,雪影大多時候都呆在漠玄玉中陪著蘇月琴。在沐風龍宮療傷時,蘇月琴把在流雲山化蛇身上得到的剩下的三顆玄水珠都喂給了雪影,為此沐風還心痛了半天。不過雪影吃了這幾顆玄水珠後,又有了明顯的變化,身體比原來大了將近一倍,一雙眼中精光閃閃,行動也快捷了不少,舉止之間隱隱帶著一絲霸氣。

  從漠玄玉中出來後,雪影興奮的撲入蘇月琴懷中,不時發出歡快的叫聲。蘇月琴笑著對雪影道:“好了,不要鬧了,這次要靠你幫忙了,知道沒有。”說著把雪影的來歷向冉圻解釋了一番,冉圻也是大喜。

  沐風問道:“冉莊主知道那條螭蛇都在那兒出現,是在那兒傷的令郎嗎?”

  冉圻點點頭道:“羽兒是到離此不遠的龍首山中采藥時不慎被螭蛇所傷的,這螭蛇一般都有固定的地盤,應該就在那附近。不過這螭蛇畢竟是非常厲害的毒物,行動迅速,十分難抓,貴伉儷先休息一天,我準備好應用的一切,然後再出發。”

  蘇月琴點點頭道:“應該如此,如果準備不足,打草驚蛇之後再想抓它就更難了。好在有我那瓶丹藥,短期內冉公子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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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集 第十七章 神嬰初成

  回到三人暫住的小院,天已經黑了,雷澤已經回來,正在院中無聊的轉來轉去,看見沐風兩人進來,高興的大叫道:“沐大哥,你們跑那兒去了,怎麼也不叫上我。”

  沐風笑道:“冉莊主找我們有事去了,你如果累了就先休息吧,我和你蘇姐姐還有事情要談。”雷澤應了一聲,獨自回房休息去了。

  沐風跟在蘇月琴身後進了她的房間,蘇月琴也沒有阻止。進屋後沐風從後面一把將蘇月琴抱住,把頭埋在蘇月琴的秀髮中使勁的嗅著。

  這次蘇月琴沒有縱容沐風的舉動,使勁從沐風手中掙脫出來,正色道:“這次龍首山之行還是非常的危險,即使我們準備充分,仍然還是有許多不可預料的因素,這螭蛇為天下十大毒物之一,豈是容易對付的,所以你要盡一切可能的恢復自己的能力,以免到時候錯手不及。”

  蘇月琴拿出胡一寶給的裝著九轉培元丹的錦盒遞給沐風,柔聲道:“這幾天你體內修復的經脈應該已經凝固,今晚你就把這顆九轉培元丹服下,我為你護法,儘量能夠恢復你的修為,也為明天多一分保障。”

  沐風接過錦盒,無奈的對蘇月琴笑道:“夫人有令,為夫焉敢不從,只是可惜了這良宵美景。”

  蘇月琴面上微微一紅,低聲道:“我整個人都是你的了,以後日子還長著呢。”

  沐風在蘇月琴的護法下在床上盤膝坐下,打開那個錦盒,只見盒中裝著一顆龍眼大小的丹藥,在空中散發出淡淡的清香。沐風將丹藥服下,不一會就覺得腹中升起一團熱氣,這股熱氣十分的強烈,沐風整個人都象坐在火爐上一般。

  沐風忙默運無涯心法,引導著這股熱氣在經脈中緩緩的流動。隨著這股熱氣的流動,所到之處的經脈都火燒一般的疼痛,好在沐風原來對這種炙熱之氣就十分熟悉,因此也不覺得如何難過,依然用神念指揮著這股炙熱之氣在經脈中運行著。

  隨著這股熱氣運行全身,盤坐在床上的沐風整個人都象著了火似的,滿面通紅,大汗淋漓。守在一旁的蘇月琴知道沐風行功到了緊要關頭,神情緊張的坐沐風身後,準備稍有不對就出手相助。

  沐風也心知此時決不能分神,忍著全身經脈火燒般的疼痛,引導著這股炙熱之氣按照一定的路線在經脈中流動,每運行一周天,這股熱氣就減弱一分。不知運行了多少周天,這股炙熱之氣終於變得溫和起來,所到之處的經脈也暖洋洋的十分舒服,原本空蕩蕩的丹田也似乎充實了起來。

  沐風心中大喜,知道已經成功的將九轉培元丹的藥力吸收,自己的修為也恢復了不少,快達到自己剛來修真界時的心動期的水準。沐風用神念引導著已經變得十分溫和的熱氣緩緩的流動著,想把這股熱氣完全的吸收。

  這時沐風忽然發現丹田中的混沌珠動了起來,自從自碎元嬰後這顆混沌珠就沒有了反應,沐風曾經想了許多辦法都無功而返。這次在九轉培元丹藥力的刺激下,混沌珠自行轉動起來,發出一絲絲清涼之氣中和著經脈中殘餘的熱氣。

  這混沌珠在流雲山地脈之眼中吸收了大量的水火二氣,豈是九轉培元丹的藥力所能夠抗衡,很快沐風經脈中的炙熱之氣就被中和得一乾二淨,沐風只覺得體內一片清涼。九轉培元丹的藥力被中和完後,沐風發現那混沌珠竟然並不停止,依然不斷的放出大量的水性元氣,無奈之下沐風只好繼續引導著這股元氣在經脈中流動。

  隨著這些水性元氣的流動,沐風覺得越來越冷,全身的經脈都似乎要被凍住了。守在一旁的蘇月琴赫然發現,剛才還熱氣騰騰的沐風突然發出一股刺骨的寒意,口唇蒼白,觸手之處肌膚變得冰冷。蘇月琴也不知道沐風出了什麼事,守在一旁卻不敢輕舉妄動,焦急的注視著沐風的變化。

  沐風只覺得身體越來越冷,意思都已經有些模糊了,只是憑著頑強的意志在苦苦支撐。這時守在一旁的蘇月琴發現情況不對,終於咬咬牙,從沐風身後送出一股柔和的元氣進入沐風體內。蘇月琴的元氣一進入沐風體內就險些被經脈中那股強大的水性元氣給沖散,蘇月琴竭盡全力才穩住自己的元氣。

  蘇月琴的元氣的進入,讓沐風體內不斷流動的水性元氣微微一頓,沐風的意識也恢復過來。沐風心知以混沌珠的強大,蘇月琴也堅持不了多久,這是自己最後的機會。沐風竭盡全力用自己的神念控制著那股越來越強大的水性元氣,努力讓它們離開經脈,回到自己的丹田之中。蘇月琴似乎也明白了沐風的意思,用自己的元氣幫著沐風將那股水性元氣向丹田中送去。

  兩人曾經有過合籍雙修的經歷,對對方元氣的運行十分熟悉,在兩人的努力下,那股元氣終於回到了丹田之中,如百川入海般向混沌珠湧去。蘇月琴的元氣在水性元氣的夾裹下,不由自主的也進入了混沌珠。

  正當兩人心驚不已之時,蘇月琴發現自己的元氣又從混沌珠中流了出來,而先前那股水性元氣竟然變成了火性元氣也從混沌珠中放了出來。兩人不敢大意,依然沿著無涯心法的路線讓這股元氣運行一周後再送回到混沌珠中,可混沌珠竟然並不停止,再次將火性元氣又轉換成了水性元氣。

  兩人無奈之下之好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剛才的過程,沐風體內的經脈在這忽冷忽熱兩股元氣之下,不斷的膨脹回縮,一時間苦不堪言,只好苦苦支撐。

  不知這種迴圈過了多少周天,沐風體內的經脈似乎已經適應了這種狀態,沒有了先前那中痛苦的感覺,兩人對那股元氣的控制也越來越輕鬆。

  隨著體內元氣的運轉,沐風覺得自己的精神似乎從肉體中分離出來,但又和那種元嬰初成的感覺不一樣,這種感覺更加的清晰,有一點象在天人合一的境界時的感覺。此時自己體內每一條經脈,每一分元氣的流動莫不清清楚楚,而隨著自己的意念,混沌珠的轉動似乎也逐漸慢了下來。

  沐風心中一陣狂喜,眼下這種狀況似乎就是無涯子在丹劫中提到的神嬰初成的情形。據無涯子所言,普通修真者修煉的都是元嬰,元嬰大成之後就有機會飛升天界,達到天仙的境界,可天仙之上據說還有傳說中的金仙之境,而要達到金仙之境就需要修煉神嬰,雖然叫神嬰,但它實際上與元嬰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神嬰完全是一種精神層次的提法,並沒有真正的形體,就算是天仙也沒有幾個能夠真正說得起清楚。

  沐風所修煉的是無涯子采仙魔兩道之長所創的無涯心法,那顆混沌珠又是傳說中的神器,而沐風在自碎元嬰之後正好暗和無涯心法至之死地而後生的奧義,機緣巧合之下竟然使沐風達到了神嬰的境界,目前這種狀況就算是無涯子重生恐怕也只能目瞪口呆。

  蘇月琴感覺到沐風已經度過了難關,收回了自己的元氣,閉目調息。在剛才的過程中她也受益匪淺,修為又前進了一部,達到了空冥後期的修為,很快就可以進入合體期了。

  沐風現在完全沉浸在神嬰初成的奇妙感覺中,雖然現在神嬰的能力還很弱,但在神嬰的感知下,天地間似乎變得與原來完全不同,就連空中的風,屋外的一塊石頭也似乎有了生命,共同組成了一個強大的自然的脈搏。沐風將自己的精神融入這個脈搏中,頓時沐風發現自己來到了夜空之中,無數的星辰在身邊閃爍,身下的大地在夜色中深沉而平靜。

  沐風讓自己的精神向更遠的地方擴展開去,整個泛葉湖頓時盡收眼底,這時沐風只覺得一陣力竭,心知是神嬰初成,還能力有限,忙將自己的精神收回到身體中。這時丹田中的混沌珠已經停止了轉動,沐風用意念試探了一下,發現混沌珠竟然變得馴服無比。

  剛才初次運用神嬰,雖然只是短短的一會兒,沐風覺得體內的元氣已經被消耗了一大半。現在混沌珠竟然聽從自己的指揮,沐風索性控制著混沌珠用剛才的方法吸收著珠中的元氣,來補充自己體內的消耗。

  不知過了多久,從深深的入定中醒了過來,沐風覺得體內經脈中充滿了充沛的元氣,顯得生機勃勃,在自己的精神之下,每一分元氣都按照固定的線路安靜的流動著,使沐風不禁生出一種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感覺。

  沐風緩緩睜開眼睛,發現不知不覺屋外天已放亮,蘇月琴早已收功,正關切的注視著自己。看見沐風運功完畢,蘇月琴露出欣慰的笑容,柔聲道:“你醒了。”

  沐風沒有說話,起身來到蘇月琴身邊,抓住她的手,眼中露出感激的神情。蘇月琴的笑容更加燦爛,柔情似水的回望著沐風,昨夜的艱險,彼此的深情盡在無言之中。

  沐風拉著蘇月琴的手來到屋外,笑道:“來,看看我辛苦一夜的成績。”蘇月琴笑著點點頭,退到了一旁。

  沐風來到院子中間,抬手放出冰炎。自從受傷之後,冰炎一直就塵封在漠玄玉中,此次放了出來,一聲歡鳴,圍著沐風上下飛舞。沐風試著向冰炎中送出一絲元氣,冰炎頓時劍光大作,在空中留下一道道光影。沐風覺得冰炎似乎和自己之間有了一種精神上的奇妙聯繫,在自己的精神指揮下,冰炎在空中隨心所欲的劃出一道道優美的弧線。

  過了一會兒,沐風對這種新的精神上的聯繫方式已經逐漸熟悉,冰炎的劍光也逐漸隱去,但飛行的速度卻更加的迅速。這時空中已經看不見冰炎的光影,只能感覺到空中不斷變化的忽冷忽熱的劍氣,給人以一種無形的壓力。

  這時在場中的沐風舞得興起,沖蘇月琴叫道:“月琴,你來試試。”蘇月琴姣笑了一聲,暗捏劍訣,放出了自己的鳳翔劍。這鳳翔劍是仙器級別的仙劍,比沐風的冰炎高上兩個級別,經過蘇月琴的修煉變得晶瑩剔透,在空中近乎透明一般。

  剛開始蘇月琴怕傷了沐風,並沒有全力催動鳳翔劍,但在冰炎如潮般的攻勢下竟然有些招架不住。蘇月琴也忍不住一聲清嘯,全力催動鳳翔劍向冰炎反攻過去。鳳翔劍畢竟是仙器,在蘇月琴全力催動下發出四道耀眼的光芒,將冰炎的攻勢逐漸的壓制下去,漸漸的冰炎的活動範圍只剩下沐風身邊的一小片空間。

  蘇月琴催動著鳳翔劍也不急於進攻,只是壓制著冰炎,準備讓沐風停手。沐風在鳳翔劍的壓迫下,只覺得冰炎變得越來越沉重,速度也越來越慢,似乎隨時都會掉下來一般。沐風心中一動,試著把剛剛領悟的神嬰的力量注入冰炎之中,頓時發現一種奇妙的感覺,在空中飛舞著的冰炎的實體似乎一下子變得虛幻起來,也變成了一種精神層面的存在,鳳翔劍形成的劍網也變得毫無壓力,被冰炎輕易的就突破過去。

  蘇月琴也發現了冰炎的異變,大驚之下忙收回鳳翔劍,但已是不及,冰炎在蘇月琴的頭頂重新現出實體,一道白光向下擊去。眼看那道白光就要擊中蘇月琴,蘇月琴身上瑤碧鐲和霓裳羽衣突然發出一道金色的護罩,將白光擋了下來。

  發出著一劍後,沐風只覺得全身的元氣都被消耗得差不多,連收回冰炎的力氣都幾乎沒有了。蘇月琴收回鳳翔劍,氣衝衝的道:“你耍賴,為什麼偷襲我,好在我有父王送的寶物,才沒讓你得手。”

  沐風忙不停的道歉道:“剛才一時興起,收手不及,而且老婆大人有瑤碧鐲和霓裳羽衣護身,萬無一失,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蘇月琴本來也沒有真的生氣,見沐風不斷道歉,也就不再追究,笑道:“不過剛才那招確實厲害,連我也險招架不住。”

  沐風苦笑道:“可這招還不是我現在可以用的,我估計以我現在的能力最多能夠用上兩次,只後就只好要你救命了。”

  蘇月琴得意的笑了起來,問道:“我看你剛才的表現,應該至少有元嬰期以上的水準了,為什麼我卻感覺不到你元嬰的存在呢。”

  沐風笑了笑,把自己神嬰初成的情形向蘇月琴講述了一番,蘇月琴也不禁驚歎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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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集 第十八章 龍首蛇蹤

  回到屋內,沐風再次利用混沌珠補充消耗過度的元氣,有了前面的經驗,這次的速度就快了許多,只用了不到一個時辰就行功完畢。

  這時冉圻已經命人送來了早點,雷澤也睡眼蓬鬆的從屋中出來,剛才兩人的激鬥竟然沒有把他吵醒,一見桌上的早點就迫不及待的大吃起來。沐風和蘇月琴兩人相視一笑,也坐下吃了起來。

  從煙雲莊的家丁口中得知,冉圻昨夜就已經出門,估計是去準備龍首山一行的事情,並留下話讓小田帶著三人繼續遊湖,他準備好後再來相邀。

  用過早飯後不久,小田果然又搖著畫舫前來等候,三人登上畫舫,在小田的帶領下再次泛舟湖上。

  因為記掛著螭蛇之事,沐風三人的遊興也不高,中午時分在船上草草用過午飯之後,就讓小田將畫舫搖回了煙雲莊。

  看見三人回來,早已守候在院中的胡伯十分高興,原來冉圻中午的時候已經回來,一直在等候著三人。沐風三人忙在胡伯的帶領下,來到了煙雲莊大廳之中。

  一進大廳就見冉圻正和兩個老者坐著說話,看見沐風三人進來,冉圻忙起身迎了出來,那兩個老者也回頭向三人看來。

  沐風雖然神嬰初成,但因為神嬰在一般修真者的理解之外,冉圻雖然覺得沐風有些不同,但也說不出個緣由,也就沒有在意。倒是蘇月琴經過昨夜一事,修為又前進了不少,讓冉圻驚詫不已,那兩個老者也露出驚異的神情。

  冉圻將三人引到廳中坐下,向三人介紹那兩個老者,原來他們都是冉圻的好友,接到冉圻的求助之後,專程趕來幫忙。其中白皙矮胖的一個叫作畢方,另一個身材中等,面容沉靜的叫作房熠,兩人都是散修,畢方有元嬰後期的修為,而房熠則和冉圻差不多有出竅初期的修為。

  沐風三人在冉圻的介紹下向兩人一一見禮,兩人對蘇月琴的修為驚疑不定,也不敢托大,忙也起身還禮。眾人坐定後,沐風徑直問道:“冉莊主,一切是否都已準備妥當,我們三人隨時都可以出發。”

  冉圻感激的道:“多謝沐公子的關心,不過這龍首山離這兒大約有半天的路程,現在出發到山上也以已是夜晚,因此我想我們明日清晨出發為佳。”

  因為有眾多高手相助,冉圻的心情也輕鬆了許多,眾人在大廳中一時氣氛輕鬆,言談甚歡。言談中冉圻等人對沐風的新穎見解和蘇月琴的廣博見識大為嘆服,蘇月琴也不吝將自己一些修真的體會細細講述,讓冉圻等人感激不已。

  象他們這樣的散修,多伴是靠自己摸索著修行,沒有人指點,除了少數人之外都遠遠比不上那些名門大派中的修真者,而那些名門大派的修真者又往往看不起這些散修,很少有這樣的交流機會,因此蘇月琴的指點對他們今後的修行有著莫大的幫助。冉圻三人抓住這個機會,不時向蘇月琴請教著自己修真時遇到的各種問題,蘇月琴也耐心的給予解答。這場交談一直到晚飯後才結束。

  晚飯後,沐風三人告辭回到了暫住的小院。沐風抓緊時間利用混沌珠儘量提升著自己的修為,蘇月琴則將修真的一些入門的方法傳授給雷澤,並且拿出自己煉製的丹藥給他服下,為他奠定修真的基礎。

  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晨三人便早早起來,雷澤知道此行的目的更是興奮得在院中走來走去,不時還跑到院門外張望。不久,冉圻三人便結伴而來,因為蘇月琴昨日的指點,三人對沐風等人的態度十分恭敬,儼然是一副以蘇月琴為首的模樣。

  冉圻早已將一切東西都準備妥當,眾人離開煙雲莊,徑直向龍首山行去。一路上冉圻將龍首山的情況向眾人介紹了一番,原來這龍首山就在泛葉湖東南不到一百里的地方,山勢險峻,山中生長著許多的珍稀藥材,冉圻和他的兒子每年都會到山中採集一些藥材煉丹之用,今年冉圻因為有事耽擱,讓冉羽帶著兩個家丁前往,卻不想就發生了意外。

  因為有雷澤和幾個家丁同往,眾人就沒有施法飛行,只是以馬代步。在雷澤的苦求下,沐風從封神榜中放出兕牛,讓冉圻等人再次大吃一驚。

  近午時分,眾人終於來到了龍首山腳下,略微休息了一下,在先前和冉羽同來的家丁的帶領下,向冉羽遇到螭蛇的地方行去。

  接近冉羽受傷的地方之後,蘇月琴讓幾個家丁先行下山,並提醒眾人提高警惕,以免不測。沐風從漠玄玉中放出雪影,雪影出來後在沐風的吩咐下鑽入前面的草叢為眾人探路,眾人小心翼翼的穿過樹叢,來到了冉羽遇襲的地方。

  蘇月琴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這是在一個山坡之上,坡頂有一汪泉水,泉水邊生長著一片絳紫色的植物,蘇月琴認識這種植物叫燈盞花,是修真者煉丹時常用的一種草藥,估計冉羽就是在採摘燈盞花時被螭蛇攻擊的。

  蘇月琴神色凝重的對眾人道:“螭蛇喜歡生活在水源附近,估計就在這附近不遠,這螭蛇行動迅捷,性情兇猛,大家一定要小心,”蘇月琴拿出幾粒解毒的丹藥讓眾人服下,在她的要求下,眾人紛紛拿出自己的法寶,布下護罩,分頭向四周搜索。

  沐風沿著溪水搜索,搜索了近百米遠也一無所獲。正當沐風想換個方向搜索的時候,忽聽見自己右側不遠處傳來一聲怒吼,正是畢方的聲音,似乎遇到了什麼意外。沐風忙向聲音方向奔去,剛跑兩步只覺眼前金光一閃,一個金色的物體擊在自己胸前,這時沐風胸前的漠玄玉布下的護罩將它擋了下來。

  沐風停下腳步,只見一條金色的小蛇落在自己身前不遠,這小蛇身長不過一米左右,通體金黃,頭上長著一個火紅的冠狀物,身體兩側還生出一對薄薄的飛翼。這小蛇落地後也不逃走,高揚著蛇頭,吐著蛇信,向沐風發出威脅的哧哧聲。沐風心知這就是傳說中的螭蛇,也不敢大意,試著發出一道火光向螭蛇擊去,那螭蛇突然張開雙翼,騰空而起,在空中靈巧的避開沐風發出的火光,閃電般的向沐風擊來,沐風猝不及防之下靠著漠玄玉勉強擋住了螭蛇的攻擊。

  這時蘇月琴等人聽見動靜,紛紛趕了過來。那螭蛇看見蘇月琴出現,似乎有些畏懼,一轉身鑽入旁邊的草叢之中,等眾人趕過去已經無影無蹤。

  眾人來到剛才畢方出聲的地方,見畢方正坐在地上,神情萎頓,面色蒼白。蘇月琴忙掏出顆解毒的丹藥給畢方服下,歎了口氣道:“畢前輩先前服過避毒的丹藥,現在已無大礙,不過幾天之內不能夠再出手。”眾人這才松了口氣。

  過了一會兒,畢方醒了過來,眾人問起剛才的情形,畢方面帶愧色的道:“剛才我在搜索時,只發現眼前金光一閃,連螭蛇的樣子都未看清就被它突破護罩,在腳上咬了一口,然後就昏迷了過去。”

  沐風點點頭道:“這螭蛇確實行動如風,如果不是有寶物護身,剛才我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雖然來時對螭蛇的厲害已經有了些準備,但沒想到剛一開始就折損一人,眾人一時默然無語。蘇月琴考慮了一下,讓雷澤先護送著畢方下山,雷澤雖然不願意,但在沐風的勸說下,勉強同意,背著畢方離開。

  眾人商量了一下,認為螭蛇經此驚嚇,一定逃回自己的洞穴,只要找到它的洞穴,眾人合力還是可以一舉成擒的。因為螭蛇喜歡生活在水邊,眾人決定在溪邊仔細搜索。

  回到剛才沐風遇到螭蛇的溪邊,眾人沿著小溪仔細的搜索。過了近兩個時辰,眾人將小溪兩邊找了個遍也沒能再發現螭蛇的蹤影,就在眾人有些絕望的時候,忽然聽見溪邊一片小樹叢中傳來雪影的叫聲,眾人精神一振,忙循聲趕了過去。

  來到小樹叢邊,只見雪影正和那條螭蛇對峙著,雪影弓著身體,緊緊的盯著螭蛇,不時圍著它飛快的跳動,而那條螭蛇似乎剛進了食,對眼前的雪影有些懶得理睬,只是盤著身體,吐著蛇信,冷冷的盯著雪影。蘇月琴悄悄的作了個手勢,眾人會意的散開,將螭蛇圍在了中間。

  雪影飛快的圍著螭蛇跳動,不時想伺機咬上一口。終於螭蛇被雪影的挑釁激怒,鼓起雙翼閃電般向雪影咬去,雪影也不示弱,於螭蛇鬥在一起。兩個動物都是以靈敏見長,一時眾人只看見一金一白兩道身影在互相追逐,難以分辨。

  螭蛇畢竟是修真界十大毒物之一,纏鬥了一會,雪影漸漸有些不支,幾次都險些被螭蛇咬中。在一旁觀戰的蘇月琴怕雪影有失,打了個手勢,四人一起出手發出一道光幕向螭蛇金色的身影罩去。

  四人剛一出手,那螭蛇就似乎察覺,竟然放棄了對雪影的攻擊,猛地向光幕沖去,想撞破光幕逃之夭夭。這螭蛇撞擊的力量十分驚人,先前畢方的護罩在它的撞擊下就不堪一擊,不過四人聯手的光幕畢竟威力非同一般,螭蛇撞在光幕上被重重反彈回來落在地上,而光幕在撞擊之下也頓了一頓,露出了一絲空隙。

  這時雪影從一旁竄了出來,在螭蛇身上狠狠咬了一口,撕下了幾片金色的蛇鱗。螭蛇發出一聲哀鳴,猛地一掙,從雪影口中掙脫,竟然從那絲縫隙中鑽了出去,飛快的向樹叢中逃去。蘇月琴等人大吃一驚,忙跟在後面追了上去。

  好在螭蛇似乎受傷不輕,速度慢了不少,在雪影的幫助下,眾人緊緊的跟在了螭蛇的身後。螭蛇逃到離小溪不遠的一塊巨石旁,一頭鑽入了一個洞中。眾人在巨石旁停了下來,蘇月琴道:“看來螭蛇的洞穴就在這個洞中,在這附近應該還有個洞口,我們只要守住兩個洞口就不怕它跑了。”眾人在周圍搜索了一圈,果然在巨石的另一邊也找到了一個洞口。

  這時雪影來到洞口,對著洞中挑釁的叫著,並不時用爪子挖著洞口的泥土。這螭蛇向來是山中霸主,何曾吃過如此大虧,終於按奈不住,從洞中探出頭來,沖著雪影噴出一團彩色的霧氣,雪影似乎知道厲害,立即避到一旁。蘇月琴見狀忙吩咐眾人用護罩將這彩色霧氣隔開,以免中毒。

  雪影不停的向螭蛇挑釁著,那螭蛇始終不肯從洞中出來,只是不時噴出一團團毒霧將雪影逼開。過了一會兒,螭蛇噴出的毒霧顏色越來越淡,終於在頭上的紅冠被雪影抓了一下後,縮入洞中,任憑雪影如何挑釁也再不出來。

  蘇月琴看看時機差不多,讓冉圻和房熠在前面洞口點燃準備好的雄黃等藥材,然後用元氣將煙霧逼入洞中,自己和沐風則守在另一側洞口嚴陣以待。

  冉圻兩人依照蘇月琴的吩咐,點燃雄黃,將煙霧逼入洞中,不一會兒蘇月琴和沐風守候的洞口已經可以看見煙霧溢出。兩人知道螭蛇出現在即,全神貫注的注視著洞口。果然不一會兒只見洞中金光一閃,螭蛇飛快的從洞中沖了出來,它似乎也知道兩人的厲害,也不攻擊兩人,出洞後身形一扭就想從旁邊溜走。

  兩人早有防範,分別放出鳳翔劍和冰炎,兩道劍光將空中的螭蛇生生的攔了下來,這時冉圻和房熠也趕了過來放出自己的仙劍,四道劍光將螭蛇牢牢地困在中間,這螭蛇也知道情況不妙,瘋狂的在劍網中左沖右突,做著困獸之鬥。

  蘇月琴見狀不奈,姣喝一聲,鳳翔劍發出一道耀眼的金光擊在螭蛇頭上,螭蛇哀鳴一聲,跌落地上,這時早已守在一旁的雪影猛地沖了上去,死死咬住螭蛇的七寸,螭蛇掙扎了一會,終於一動不動。

  眾人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冉圻忙過去剖開螭蛇的屍體,取出蛇膽小心的裝入早已準備好的瓶中,而其餘的部分則賞給了雪影,雪影歡叫一聲,飛快的將螭蛇的屍體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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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集 第十九章 泛葉魔蹤

  四人在巨石旁略微休息了一下,看著雪影把螭蛇的屍體吃得乾乾淨淨。因為冉圻記掛家中冉羽的傷勢,四人也未逗留,徑直下了龍首山。

  在山下和雷澤等人會合後,見畢方雖然神志清楚,但面色蒼白,仍然十分虛弱,蘇月琴拿出裝著螭蛇內膽的瓷瓶,取出一小塊讓畢方服下。眾人商量了一下,決定讓房熠留下,帶著雷澤和受傷的畢方等人慢慢步行,冉圻和蘇月琴、沐風三人利用飛行之術先行一步。

  一路上在冉圻的全力施為下,三人身形如電,來時走了半天的路程,不到一個時辰就已經完成。

  回到煙雲莊,三人直接來到冉羽的房中,見冉羽躺在床上,因為服了蘇月琴留下的丹藥,呼吸已經平穩了許多。因為冉羽中毒日深,毒素已經深入血脈,不能象畢方剛中毒直接服用螭蛇內膽即可解毒,而需要許多的藥物輔助才行。好在煙雲莊勢力不小,而沐風的漠玄玉中移植著許多當初在洗藥池邊的草藥,因此也勉強湊齊了所需的藥材。

  蘇月琴把這些藥材和螭蛇內膽一起置入罐中,讓人用文火慢煨,最後熬出一碗漆黑的藥汁,讓人喂冉羽服下。看著冉羽服下後沉沉睡去,眾人這才放下心來,冉圻及其家人對蘇月琴是感激不盡,冉圻的夫人更是要給蘇月琴跪下謝恩,好在正在糾纏時,房熠帶著眾人回來,此事才不了了之。

  第二天一清早冉圻就來登門拜謝,說冉羽當天夜裏就恢復了意識,醒後大瀉一場,今晨精神好了許多,已經可以進食了。冉圻心情大佳之下,親自陪著沐風三人泛舟湖上,晚上更是大擺酒宴,在冉圻和畢方等人的勸酒下,把沐風和雷澤喝得酩酊大醉。

  接下來數天,每天蘇月琴都會為冉羽和畢方兩人檢查一次,一周後兩人體內的毒已經清除得差不多,兩人已經可以下地行走,估計調養一段時間就可以痊癒。

  本來兩人毒傷無礙後,沐風三人就準備告辭離開,繼續自己的遊歷,但在冉圻等人的極力挽留下,行程一拖再拖。每日裏在冉圻等人的陪同下,不是泛舟湖上,就是探幽訪勝,不知不覺就在煙雲莊盤恒了近一月時間。

  這一日,恰逢十五,聽說距煙雲莊十餘裏的一個叫泛葉鎮的小鎮,鎮上有個一月一度的集會,每月的十五泛葉湖周圍百里的居民都會帶著自己的貨物到集上販賣,而從外地來的商人們也會利用這個幾乎收購當地的特產,然後販賣到別的地方,久而久之,這個集會就變成了泛葉湖周圍一個不大不小的節日。

  聽說有這個集會,雷澤便纏著沐風和蘇月琴,想前去見識一下。而蘇月琴在雷澤的央求下,也有些動心。三人向冉圻說了一聲,冉圻正好有事脫不開身,便讓小田陪著三人前往泛葉鎮。

  這小田為人機靈,每日裏陪著沐風等人遊山玩水,一個月下來和三人已經十分熟悉。一路上雷澤因為沐風不讓他騎著兕牛而悶悶不樂,小田則不停和雷澤鬥著嘴,惹得沐風和蘇月琴兩人不時發出陣陣笑聲。

  來到泛葉鎮外,小田找個地方將四人的馬匹拴好後,四人便隨著趕集的人流進了鎮。雖然時間還早,但小鎮上已經是人山人海,四面八方的人或車載,或人挑,帶著各種各樣的貨物雲集於此,而形形色色的商賈、小販也抓住這個機會,展開渾身的解術,努力推銷著自己的商品。當然還有大批抱著和沐風等人一樣目的的人,純粹把這個集會當作了一個節日,拖家帶口的在人群中盡情的遊弋。

  看著面前摩肩擦踵的人流,蘇月琴鄒了鄒眉,沐風會意的笑了笑,拍拍雷澤的肩膀道:“你在前面開路,回去的時候我讓你騎兕牛。”雷澤大喜,笑道:“沒問題。”

  雷澤高大的身體即使在這擁擠的人群中也十分顯眼,他走在前面揚聲叫道:“讓一讓,都給我讓一讓。”說著兩手一分,前方的人群便不由自主的閃開了一條通道,沐風拉著蘇月琴的手緊緊跟在雷澤的身後,雖然在密集的人群之中,也逛得十分的輕鬆。

  集會上的商品可謂琳琅滿目,久居山中的雷澤看得眼花繚亂,看見什麼東西都要湊過去看上一看。而蘇月琴則再次發揮了自己逛街的特長,不一會兒雷澤肩上已經出現了一個不小的包裹,好在雷澤人高體壯,對此也不在意,而沐風則在一旁暗自慶倖。

  四人隨著人流轉入另一條街道,發現前面不遠圍著一大圈人,人群中不時發出一陣叫好聲。不待沐風說話,雷澤已經迫不及待的擠了過去。在雷澤的開路下,四人很輕易的就擠了進去,原來是兩個人正在表演魔術。

  一個中年人正在表演口吞鋼劍,只見他在眾人的注視下將一柄鋼劍從口中吞入腹中,僅留下一個劍柄露在外面。人群之中爆發出一陣掌聲,雷澤看得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看著那柄鋼劍,對沐風道:“大哥,那人好厲害啊。”

  沐風看了一旁笑得花枝亂顫的蘇月琴,笑道:“這不過是個障眼法而已,那柄鋼劍是可以折疊的。”看著雷澤仍然還不理解的樣子,蘇月琴在一旁笑道:“二弟,這些東西都是騙人的,沒有人能夠真的吞進那柄鋼劍。”雷澤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這時圍觀的人群中一個人大聲道:“不過是些騙人的把戲,也敢在這兒招搖撞騙。”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人群中站著四個青年男女,三個男子一個個衣著光鮮,身材挺拔,氣度不凡,其中年齡稍長的一個站在那兒,隱隱透出一股穩重如山的感覺。那個女子年齡不大,留著兩根俏皮的長辮,一身粉紅的短裝,顯得充滿活力,俏麗的臉上還帶著一絲天真和刁蠻。

  說話的正是那個女子,看見眾人的目光都投向自己,那女子微微有些愕然,頓了頓重又大聲道:“你這都是騙人的,有本事你把這柄劍吞下去,如果可以這枚金子就是你的了。”說著拿出一柄寶劍和一個金元寶。

  沐風笑著對蘇月琴道:“這女孩性格還真有點象靜兒。”蘇月琴看了那女孩幾眼,笑著點點頭。

  那表演的中年人顯然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一時站在那兒手足無措。圍觀的人群這時看出熱鬧來,紛紛叫道:“吞下去、吞下去。”那中年人臉色更是蒼白,一顆顆汗珠沿著額頭滾落。

  那女孩這時更加得意,大聲道:“怎麼樣,如果不敢,只要你承認剛才是在招搖撞騙,我就放過你。”女孩清脆的聲音惹來周圍人群的一片叫好聲。

  和那女孩一起的年紀稍長的男子在一旁有些過意不去,低聲和那女孩說了幾句,似乎是在勸她放過對方。那女孩猶豫了一下,有些不情願的對那中年男子道:“算了,今天就放過你,以後不要再騙人了,不然被我撞到,有你好看。”那男子如蒙大赦,忙不迭的收拾東西,一溜煙的消失在人群之中。周圍圍觀的人群見無熱鬧可看,也紛紛散去。

  沐風四人繼續逛了一會兒,見日已近午,在小田的帶領下找了一家酒樓準備吃點東西。這家酒樓也是煙雲莊的產業,小田和這裏的掌櫃十分熟悉。見四人進來,掌櫃忙親自將四人帶到樓上一間雅座,不一會兒各色精緻的小菜就送了上來。

  四人正在用餐,忽聽見隔壁的雅間也進來幾個人,其中一個女子的聲音道:“葉師兄,剛才你為什麼不讓我拆穿那個騙子的把戲。”正是剛才在街上遇到的那個女子的聲音。

  一個男子的聲音道:“師妹,我們這次出門時師傅反復交待不要在外面惹事生非,而且那個男子不過以此為生,表演魔術而已,當時知道他騙人的大有人在,大家也不過一笑至之,不過是娛樂而已。”

  那女子還有些不服氣的低聲道:“我就是不喜歡別人騙人。”隔壁傳來幾人的輕笑聲。

  蘇月琴低聲對沐風道:“這幾個年輕人修為都不錯,尤其那個什麼葉師兄已經有了出竅初期的修為了,就是最差的那個女子也有了元嬰初期的修為。”

  沐風點點頭道:“不管他們,只要不來惹我們就行了。”四人不再理會隔壁的動靜,繼續吃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酒樓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人從樓下上來徑直進了隔壁的雅間。一個急促的聲音道:“袁師兄,我發現那幾個魔教中人的行蹤了。”

  聽見“魔教”兩字,沐風和蘇月琴都是為之一震,因為厲絕的原因,兩人對魔教並沒有一般修真者的敵視,相反還有著一些好感。

  隔壁說話的聲音小了下來,幾人在低聲說著什麼。但已沐風和蘇月琴的修為,仍然是聽得清清楚楚。原來隔壁一行五人,都是修真第一大派正一盟的弟子,他們是奉師門之命出來遊歷,增長見識,不想在鎮海城無意發現有魔教的人活動,便一路追蹤下來,一直追到這泛葉鎮,終於發現了對方的蹤跡。

  正一盟幾人商量了一下,便匆匆結賬離去。沐風和蘇月琴對望了一眼,讓雷澤和小田在酒樓中等候,兩人出了酒樓,遠遠跟在正一盟幾人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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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2 01:19:34 |只看該作者
第三集 第二十章 幽冥鬼影

  因為集市上人很多,正一盟五人不便施展飛行之術,只好焦急的在人群中擠來擠去,不時引起人群中一陣混亂。沐風和蘇月琴不急不徐,牢牢跟在五人身後。

  出了集市,人流明顯少了許多,五人的身形也逐漸快了起來,徑直向泛葉鎮東邊趕去。沐風和蘇月琴用神念鎖定五人,避開他們的視線,遠遠的跟在他們後面。

  五人離開正常的道路,一陣急行來到了一個小山丘前停了下來,五人在一起商量了一陣,放慢了腳步繞過山丘。在山丘被面是一片樹林,樹林中赫然坐落著一棟廢棄的庭院。五人小心翼翼的向那座庭院走去。

  沐風兩人來到山丘之上,隱身在樹叢中。看見五人向那座庭院走去,沐風對蘇月琴道:“我總覺得那座庭院有些不對勁。”

  蘇月琴仔細察看了一下,也覺得那座庭院隱隱透著一絲陰冷的味道,但一時又說不出問題出在那兒。

  這時正一盟五人已經來到了庭院外,五人停頓了一下,直接越牆而入。

  五人一進入庭院,山丘上的沐風兩人就發現庭院周圍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原本空蕩蕩的庭院中出現了一團團灰色的霧氣,片刻功夫就將整個庭院籠罩在其中,霧氣中傳來陣陣淒厲的嘯聲。

  沐風和蘇月琴交換了一個驚異的眼神,對於這灰色的霧氣兩人並不陌生,這正是九幽天劫中出現過的幽冥之氣,當時是靠著玄素派九位長老的奔命神光才勉強將它們驅散,可沒想到在這兒居然又見到了這幽冥之氣。想到幽冥之氣的厲害,兩人仍然還暗暗心驚,心知兩人若不出手,正一盟五人今日恐怕是凶多吉少。

  沐風看著蘇月琴正要說話,蘇月琴輕輕捂住他的嘴,搖搖頭道:“我不會一個人先走的,要去我們就一起去。”

  沐風盯著蘇月琴堅定的眼神,臉上露出會心的微笑,“好,好,我們夫妻同心,何懼這區區的幽冥之氣。”

  兩人也不再掩飾身形,打開防身的護罩,一聲長嘯向山下的庭院飛去。一進入幽冥之氣籠罩的範圍,兩人只覺得眼前一暗,一股陰冷的壓力從四面八方襲了過來,耳邊充斥著刺耳的尖嘯聲。兩人穩定了一下身形,發現這裏的幽冥之氣雖然不少,但威力卻遠沒有清儀渡劫時遇到的強大,對兩人的護罩構不成真正的威脅。

  發現這一點,兩人心中大定,但依然不敢大意,小心翼翼的向庭院中走去。前行了十余米,周圍的幽冥之氣更加濃厚,透過層層霧氣,隱約可以看見幾個人影靠在一道斷牆邊正在苦苦支撐,兩人忙向那幾個人影移去。

  隨著兩人向那幾個人影移動,四周的幽冥之氣似乎有意識般瘋狂的向兩人湧來,並發出各種怪嘯聲。兩人的護身法寶在幽冥之氣的壓迫下都發出眩目的光芒,將幽冥之氣牢牢的擋在外面,而兩人都是心志堅定之人,對耳邊各種怪嘯聲毫不所動。兩人來到短牆旁,見那幾個人影正是先前進來的正一盟五人。

  此時五人之中有三人已經受到幽冥之氣的侵襲,面色發青的萎頓在地,剩下的就是那個為首的青年男子和那個女孩。兩人聯手布下一個白色的護罩,勉強將五人護在其中,不過在周圍幽冥之氣的侵襲下,護罩已經是搖搖欲墜。看見沐風和蘇月琴的出現,兩人眼中露出欣喜和疑惑的表情。

  本來以五人的實力不會如此不濟,但五人對幽冥之氣缺乏認識,貿然出手之下有三人都被幽冥之氣侵入體內,好在為首的青年男子修為不錯,勉強將五人護住。

  沐風和蘇月琴來到近前,見狀知道情況緊急,也不多言,同時催動自己的護罩將五人都護在了其中。

  在沐風和蘇月琴的護罩之下,正一盟剩下兩人的壓力立時一松,那女孩修為本來就不足,頓時全聲乏力,坐倒在地。

  那青年男子看著沐風兩人,面露感激之色,正欲說什麼,沐風搶先笑道:“有什麼問題,等出去了再說。”

  經過兩次和幽冥之氣的接觸,沐風兩人對它的特性大致有了一些瞭解,這次遇到的幽冥之氣無論是在威力還是在範圍上都遠不能與句曲山洞那次相比。兩人同時放出自己的仙劍,向著幽冥之氣相對較薄弱的地方全力攻去。

  沐風和蘇月琴共同經歷過多次危難關頭,早已默契在心,就是兩人的元氣也漸漸有些相輔相成的感覺。在兩人的全力催動下,冰炎和鳳翔發出的兩道光柱在空中匯合成一道巨大的白色光劍,光劍所到之處那些幽冥之氣如冰雪消融一般,在眾人面前閃出一條通道。

  沐風見機不可失,大喝一聲“走”,和蘇月琴一人抓起一個受傷的正一盟弟子飛身向外奔去。那青年男子也反應迅速,背起剩下一人,帶著那個女孩緊緊跟在沐風兩人身後。

  幽冥之氣的範圍並不大,只是限於那座庭院之中,在冰炎和鳳翔的開路下,眾人很快離開了這個範圍,來到樹林外面的空地上。

  沐風和蘇月琴放下手中的正一盟弟子,那個青年男子和女孩急忙掏出丹藥喂受傷的三人服下,可那三人依然口唇青白,全身瑟瑟發抖。

  蘇月琴看了看那三人,拿出三顆火紅的丹藥遞給那青年男子,“他們是被幽冥之氣侵入體內,這三顆火龍丹可以暫時壓制住他們體內的幽冥之氣,你先給他們服下。”那青年男子毫不猶豫的接過火龍丹喂那三人服下。

  一直注意著周圍情況的沐風忽然對著樹林中朗聲道:“各位竟然來了,那就出來吧。”隨著他的話音,周圍的樹叢中出現了十餘道身影。這些人都黑巾蒙面,披著黑色的鬥蓬,仿佛突然從地下冒出的幽靈,全身散發出冰冷的氣息,遠遠的將沐風等人圍在中間。

  看著這突然出現的黑衣人,蘇月琴臉色微微一變,冷冷的道:“想不到多年未曾出現的魔教幽冥衛竟然再次重出江湖了。”聽見“幽冥衛”三個字,正一盟五人面色都是一變。

  當年魔道之戰時,魔教下屬有三大戰力。風魔衛來去如風,勢不可擋;鐵血衛不動如山,堅如磐石;幽冥衛潛跡隱蹤,殺人無形。在魔道之戰中死于幽冥衛手中的修道者不計其數,在各大派的典籍中都有對幽冥衛的記載,因此當聽到眼前這些黑衣人竟然是傳說中的幽冥衛,正一盟五人都是面色大變。相反沐風對幽冥衛沒有概念,在丹劫之中只有對各種功法的記載,對這些魔道之人無涯子是不屑一顧的,因此沐風仍神情自若的看著那些黑衣人。

  對蘇月琴竟然能夠識破自己的身份,那些黑衣人也是大感意外,加之先前沐風和蘇月琴表現出來的強橫實力,那些黑衣人也不敢輕舉妄動,雙方一時僵持在那兒。

  這些黑衣人雖然現出了身形,但有意無意之間都站在各種陰影之中,似乎都與周圍的陰影融合在一起,讓人很難看清他們的真正面目。

  雙方僵持了片刻,一個似乎為首的黑衣人從陰影中走了出來,對沐風道:“那五人留下,你們兩個可以離開。”聲音生澀,不帶一絲感情的波動,說話間一股強大刺骨的寒氣向沐風逼來。

  沐風對這股寒氣似乎毫無察覺,臉上依然帶著微笑,似乎正沐浴在和煦的春風般,“這位大哥如何稱呼,俗話說不打不相識,我們何不就此罷手,一起到前面鎮上喝上一杯,也好交個朋友。”

  見沐風對自己的寒氣無動於衷,那黑衣人臉色微微一變,冷哼了一聲,猛地加大了寒氣的力度,一道肉眼依稀可辨的白氣向沐風胸前擊去。

  看著那道迎面而來的白氣,沐風淡淡一笑,不慌不忙的抬起右手,一道青光從掌中沖出,勢如破竹的擊潰那道白氣,反而向那黑衣人擊去。

  那黑衣人猝不及防之下被青光擊個正著,身體被擊得遠遠向後飛去,重中落在樹叢中。四周的黑衣人似乎對自己首領的落敗無動於衷,沒有一點異動,依然牢牢將眾人圍在中間。

  在那黑衣人被擊飛時,蘇月琴無意間發現在那個黑衣人鬥蓬下角繡著一顆星形的標誌,心中不禁一動。

  從師門記載中得知,魔教的幽冥衛共分五個等級,以衣服上星形標誌的多少來區別,五星最高,而一星則是最低級的幽冥衛。

  發現眼前這些幽冥衛不過是最低級的幽冥衛,實力有限,蘇月琴不禁心中大定。

  正一盟受傷的三人雖然服用了蘇月琴的火龍丹,但幽冥之氣的侵襲也非同小可,火龍丹只能暫時壓制,必須儘快找個地方為他們運功逼出體內的幽冥之氣,否則時間長了仍然會產生極大的影響。

  蘇月琴放出鳳翔劍,鳳翔劍在空中發出清脆的嘯鳴聲,將不遠處的幾個黑衣人籠罩在劍勢之下,“各位是戰是和不妨明言,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這時被沐風擊倒的黑衣人緩緩的站了起來,剛才沐風出手留有分寸,並沒有對他造成太大傷害。看見空中飛舞的鳳翔劍,他突然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嘯。隨著嘯聲,四周的黑衣人紛紛打出一團黑色的物體。

  這些黑色物體在空中猛地散開,露出十餘個黑色的骷髏,這些骷髏在空中發出攝人心魄的嘯聲,露出雪白的獠牙,兇神惡煞般向沐風等人撲來。

  這些骷髏叫黑魔骷,是然後用殘忍的方法修真者殺死,然後用邪術將修道之人憤怒的元神禁錮在骷髏之中,死者死前所受的酷刑越重,死得越慘,死時的怨氣越重,這些骷髏的威力也就越大,修煉黑魔骷的方法被修真界列為禁忌,一旦被發現就會招來天下人的圍攻。

  看著這些黑色骷髏,蘇月琴眼中閃過一絲怒火。嬌喝一聲,“你們竟然修煉如此邪術,今天留你們不得。”空中的鳳翔劍猛地發出耀眼的金光,將十餘個黑色骷髏盡數罩在其中。

  在鳳翔劍金光的籠罩下,那些黑色的骷髏發出淒厲的嘯聲,在金光中左沖右突,卻始終不能離開金光的範圍。隨著時間推移,那些黑魔骷的顏色逐漸變淡,嘯聲也沒有了先前的淒厲。

  見自己倚仗的黑魔骷被蘇月琴困住,那些黑衣人不由得有些著急,為首的黑衣人突然一聲厲喝,張口噴出一口鮮血,而其他的黑衣人也紛紛效仿。

  修煉黑魔骷的人和他的黑魔骷之間存在著微妙的聯繫,修煉者為了加強這種聯繫必須用自身的精血來餵養黑魔骷。隨著這口鮮血的噴出,金光籠罩下的黑魔骷突然威力大增,鳳翔劍的金光已經有些困不住它們。

  一旁觀戰的沐風見狀,忙放出自己的冰炎,加入到蘇月琴的劍網之中。有了冰炎的加入,那些黑魔骷再次被壓制住,而且冰炎對它們造成的傷害似乎還在鳳翔劍之上,冰炎每一次和黑魔骷的接觸都會引起某個黑衣人一陣劇烈的顫抖,黑魔骷的顏色也變淡幾分。

  在冰炎和鳳翔雙重壓迫下,那些黑衣人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如果不加強黑魔骷的威力就抵擋不住冰炎和鳳翔劍的壓力,而要想加強黑魔骷的威力就必須不斷的用自身的精血去刺激黑魔骷。無奈之下,那些黑衣人只好不斷的噴出一口口鮮血,勉強抵禦則冰炎和鳳翔劍的進攻,一時間場面顯得詭異無比。

  一個人的精血畢竟有限,勉強支撐了一會兒,幾個修為較淺的黑衣人已經支持不住,而他的黑魔骷則在冰炎和鳳翔劍的攻擊下化為灰燼,隨著黑魔骷被毀,那幾個黑衣人也紛紛慘叫一聲,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蘇月琴心恨這些黑衣人修煉這種邪法,依舊全力催動鳳翔劍向剩下的黑魔骷攻去,沐風自然以蘇月琴馬首是瞻,也催動冰炎向黑魔骷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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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集 第二十二章 重返句曲

  回到三人暫住的小院,雷澤已經喝得有八九分醉意,口中不知嘟嚕著什麼,徑直回房睡了。

  自從回到屋中,蘇月琴就一直不說話,獨自坐在椅子上想著心事。沐風也沒有打擾她,而是泡上一杯香茗,把它放在茶几上。

  蘇月琴端起茶杯,茗了一口,抬頭看著沐風,眼中充滿了猶豫。沐風在蘇月琴身邊坐下,握住她的手,“沒關係,無論你作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援你。”

  蘇月琴輕輕歎了一口氣,“我們如果現在回去,就會捲入無盡的麻煩之中,也許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日子了。”

  沐風淡淡笑道:“不會的,我們以後的時間還很長呢。而且在你心中是放不下你那些姐妹們的,如果不回去,你心中也不會安寧的。”

  蘇月琴把頭靠在沐風肩上,幽幽的說道:“為什麼美好的時光總是這麼短暫呢。”

  第二天一早兩人略微收拾了一下,就去見冉圻準備向他告辭,來到冉圻的住處,發現葉子遒等人已經在那兒了。

  經過一天的休整,正一盟受傷的三人已經好了大半,看見沐風兩人進來,葉子遒笑道:“我們有事在身,本來向冉莊主辭行後,正要登門向兩位辭行,不想你們就來了。”

  沒想到葉子遒等人如此急著離開,沐風略微有些詫異,“你們這就要走,這三位的傷還沒好呢。”

  葉子遒笑了笑,“他們的傷都已經沒有大礙了,我們此行已經耽擱了不少時間,辦完這事後還要趕著回去準備這次會盟的事,只好先告辭了。以後有機會各位一定要到我王屋山來,讓我一盡地主之誼,也好好報答一下兩位的救命之恩。”

  一旁的柳眉兒抓住蘇月琴的手,依依不捨的道:“蘇姐姐,你們一定要到我們王屋山來作客,千萬不要忘了。”

  向眾人告辭之後,正一盟五人離開煙雲莊,向鎮海城而去,準備在那兒利用傳送陣前往句曲山下的望月城。

  送走正一盟五人後,眾人回到屋內,冉圻笑著看了兩人一眼,“你們也準備走了吧。”

  沐風點點頭,“不錯,我和月琴準備趕回句曲山洞,這些日子真是打攪了,不過我們還有一事相求。”

  “說吧,我們還有什麼好客氣的。”

  “就是我那二弟雷澤,雖然我和月琴利用這一個月的時間為他洗髓奠基,不過時日太淺,如果帶上他實在太危險,因此希望將他留在煙雲莊,待這件事情了結,我們再來接他。”

  冉圻看著兩人正色道:“這些都是小事,不過你們此行一定要小心。老夫雖然不是什麼名門正派之人,不過這麼多年冷眼旁觀,對天下之事也略知一二,本來修真之人講究的是清淨無為,可現在的修真界各大派之間充滿了勾心鬥角,明爭暗鬥,真正的修為卻大不如前,以至魔教之人又死灰復燃。此次會盟我看其中必有玄虛,你們一定要謹慎行事,以免吃虧。”

  沐風和蘇月琴也無奈的歎了口氣,“我們也只有隨機應變吧。”

  因為要趕在正一盟等人之前回句曲山洞,沐風和蘇月琴也沒有耽擱。向冉圻告辭後,兩人展開身形,全力向鎮海城飛去。

  正一盟五人中有三人傷勢未愈,飛行的速度大受影響,沐風和蘇月琴在路上就已經追上他們。兩人避開他們,繞到他們前面,將他們遠遠拋在了身後。

  鎮海城距離泛葉湖約兩百多裏,在兩人全速飛行之下,很快就已經遙遙在目了。進城之後,兩人未作絲毫停留,徑直來到城中的傳送陣,在一道白光中來到了望月城。

  望月城依然顯得優雅而恬靜,不過兩人此刻也無心欣賞,出了望月城向句曲山洞飛去。

  在兩人全力施為下,終於在正午十分來到了句曲山洞外的氤氳仙陣前。

  和上次相比,氤氳仙陣的霧氣似乎更濃了,以沐風現在的修為也不過能夠看出一米遠的距離。據蘇月琴所言,經過上次的事情,玄素派在龍王敖廣的幫助下加強了氤氳仙陣的威力,正是靠著它,玄素派才擋住了一批想趁火打劫的修真者。

  在蘇月琴的帶路下,兩人順利的通過氤氳仙陣來到了句曲山洞山腳下。經過近一年的時間,句曲山洞又已經恢復了昔日的秀麗和寧靜,山腳下的草地上梅花鹿悠閒的吃著青草,天空中幾隻仙鶴正在自由的盤旋。看著眼前的景色,兩人都松了口氣,蘇月琴的眼角微微有些濕潤,心中一種回家的感覺油然而生。

  發現沐風和蘇月琴的出現,空中的仙鶴發出清越的叫聲,聲音遠遠的傳到了山上。隨著鶴鳴聲,兩道人影飛快的從山上飛了下來,沐風和蘇月琴只是靜靜的站在原地,含笑看著越來越近的人影。

  來的正是當初和沐風一起流雲試練的兩個玄素弟子,一個叫翠雲,另一個叫翠雨,是姐妹倆。遠遠看見沐風和蘇月琴,兩人一聲驚呼,飛快的向兩人撲來,“沐大哥、蘇姐姐,你們回來了。”

  蘇月琴一把將兩人摟在懷裏,兩人一時興奮得不知說什麼好,只是抱著蘇月琴又叫又笑。

  沐風在一旁笑著道:“你們也太厚此薄彼了吧,好歹當初我也對你們不錯,你們也不來抱抱我。”

  兩人臉上微微一紅,有些不好意思的離開蘇月琴,來到沐風面前低聲道:“沐大哥,你的傷好了。”

  蘇月琴嗔怒的瞪了沐風一眼,“一回來你就欺負這些小師妹,小心等一下她們聯合起來,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沐風做出委屈的模樣,雙手一攤,“我只是隨口說說,有這麼厲害的大師姐在這兒,我就是再長個膽也不敢欺負她們啊,說實話,她們不欺負我,我就已經很高興了。”

  看著沐風故作無辜的樣子,三人忍俊不禁俏聲笑了起來。

  原來今天正好輪到翠雲和翠雨兩人當值,自從上次事情後玄素派眾人的警惕高了不少,在秦琳的安排下,每天都有兩人輪值,以防有人乘玄素派元氣大傷之際趁火打劫。

  沐風和蘇月琴回來的消息很快就在玄素派中傳開,兩人剛剛在屋中坐定,一大批玄素派弟子就已經聚集在兩人屋中,一時有說有笑,熱鬧非凡。

  沐風環顧了一下眾人,有些奇怪的問道:“咦,還有一些人怎麼沒有看見。”

  一個玄素弟子笑道:“你恐怕是問的靜兒吧,她現在正在閉關練功,要等一會兒才能來,連這一下時間也等不及。”她的話又引起屋內一陣哄笑。

  過了一會兒,沐風終於從玄素派眾人那兒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原來為了儘快恢復玄素派的實力,靜玄和幾個倖存的長老不惜耗損功力來成全秦琳、慕容靜和趙雅兒三個資質最好的弟子,現在她們每天都要花大量的時間閉關吸收靜玄三人注入她們體內的元氣,因此眾人還沒有告訴她們沐風和蘇月琴回來的消息,以免打擾她們的修為。

  得知靜玄和另外兩個長老重傷之下還不惜真元來成全秦琳三人,沐風和蘇月琴都不由得有些擔心,問及靜玄三人的情況,屋內的氣氛一下子沉重起來。

  蘇月琴暗暗歎了口氣,讓個玄素弟子前去通報靜玄,就說自己有急事求見。不一會兒那個弟子就回來說,靜玄師伯在靜室等著兩人。

  蘇月琴囑咐翠雲和翠雨守好門戶,有事情馬上前來通報,自己和沐風則急忙前往靜玄的靜室。

  雖然早有思想準備,但乍一見到靜玄兩人心中仍不禁吃了一驚。和流雲城中相比,靜玄仿佛換了一個人,一下子老了十幾歲,滿頭的白髮,原本紅潤的肌膚變得晦暗皺縮,眼中也沒有了往日的神采。

  看見靜玄樣子,蘇月琴的淚水一下子湧了出來,哽咽著道:“師伯,我回來了。”

  看見蘇月琴和沐風進來,靜玄露出欣喜的笑容,柔聲道:“回來就好,哭什麼呢,我不就是老了一些嗎,這有什麼關係。”

  聽見靜玄的話,蘇月琴忍不住撲入靜玄懷中,一時泣不成聲。

  靜玄用手輕輕撫摸著蘇月琴的秀髮,將目光投向了沐風,“你們這麼急著回來,一定是有什麼事情吧。”

  沐風忙把八大派會盟的事情訴說了一遍,蘇月琴這時也恢復了平靜,不時在一旁補充幾句。

  靜玄聽完沐風的?述,沒有任何異樣的神情,看著蘇月琴淡淡笑道:“月琴,你的意見如何?”

  蘇月琴整理了一下思路,“我認為我們應該參加,而且應該大張旗鼓的參加,要讓天下人都知道我們玄素派沒有垮。我還要在天下人面前揭穿括蒼派的陰險,正大光明的向何天風挑戰,讓他為自己的卑鄙付出代價。”

  靜玄點點頭,輕輕歎了口氣,“可惜,現在我們三個老的都沒辦法去了,一切都要看你們年輕人的了。”

  蘇月琴堅定的道:“師伯,你們只要好好的養好傷,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去辦,你們儘管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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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集 第二十三章 掌門之位

  蘇月琴正在向靜玄訴說著這近一年來的經歷,屋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一個火紅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看見沐風和蘇月琴兩人一聲歡呼,飛也似的撲入沐風懷中,“沐大哥,你們怎麼現在才回來。”

  沐風摟著慕容靜,無可奈何的看了看一旁的靜玄和蘇月琴兩人,輕輕拍了拍慕容靜的頭,“好了,靜兒,靜玄師伯和月琴還看著呢。”

  慕容靜不情願的從沐風懷裏出來,俏麗的臉龐上掛著一絲紅暈,沖著靜玄不好意思的土了吐舌頭,低聲叫道:“大師伯,蘇姐姐。”

  靜玄看著慕容靜,眼中滿是慈愛的笑容,“都這麼大了,還象個小孩子一樣,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這時秦琳、趙雅兒和敖離三人也聞訊來到了靜玄的屋中,一年時間,敖離和趙雅兒的關係也似乎發生了明顯的變化,兩人的眼神和舉止中隱隱都帶著一絲默契。看見沐風和蘇月琴,三人也是十分高興,一時間屋中熱鬧非凡。

  待寒暄過後,蘇月琴又把這次會盟的事情說了一遍,眾人紛紛陷入了沉思。過了半晌,秦琳有些猶豫的道:“蘇師姐的意見是沒有錯,可是現在幾位師伯都傷勢未愈,我們去了如果修為不夠,反而適得其反。”

  蘇月琴點了點頭,“秦師妹說得不錯,如果修為不夠,去了反而是自取其辱,不過好在離會盟還有幾個月的時間,我和阿風在丹劫中找到一種適合女子修煉的方法,相信在短期內可以讓大家的修為提高一個層次,。而且這次會盟畢竟不是會戰,只要大家齊心合力,策略得當,應該沒有問題。”

  沐風在一旁接著道:“我師傅在修真界還有一個洞府,我準備去看看,也許能夠找到一些寶物,也能夠增加大家的實力。”

  兩人此言一出,就連靜玄也不禁露出驚喜的神情,要知道無涯子就算在天仙之中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他留下的功法和寶物一定不是凡品,而在修真界中一件好的寶物可以大幅的提高修真者的實力,因此當年丹劫才會引起修真界的一場血雨腥風。

  眾人正在議論時,屋外傳來翠雲的聲音,“大師伯,氤氳仙陣外有五個自稱是正一盟弟子的人要求見大師伯。”

  靜玄想了想,對秦琳道:“月琴和他們見過面,不方便出面,你出去見見他們,先什麼也不說,把信接下就行了。”秦琳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蘇月琴仍然有些不放心,慕容靜和敖離等人也吵著要去見識一下所謂修真第一大派弟子的風采,無奈這下,靜玄只好讓眾人也跟在秦琳身後一起下了山。

  眾人都隱身在氤氳仙陣中,只有秦琳一人迎了出去。來的正是正一盟五人,五人似乎都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正在說著什麼,而翠雨則站在他們對面,一言不發,警惕的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看見秦琳出來,葉子遒大聲道:“我們是正一盟弟子,奉掌門之命前來拜見靜玄前輩,有要事稟告,你們卻將我們擋在這仙陣外面,這難道就是玄素派待客之道。”

  秦琳冷冷看了他一眼,不卑不亢的道:“靜玄師伯正在閉關,無法前來相見,而我玄素派上下都為女流之輩,實在不方便讓各位進去,各位不妨將書信交給我,我會轉交給靜玄師伯。如果有什麼招待不周的地方,還望各位見諒。”

  秦琳如此一說,葉子遒反而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出來時柳青峰讓他乘機探探玄素派現在的虛實,就這樣把書信交出,實在心有不甘。

  跟在葉子遒身後的幾個正一盟弟子已是按奈不住,其中一人越眾而出,“素聞玄素派功法巧妙,今日竟然到了這兒,豈能不見識一下。”

  秦琳心知今日之事,如果不出手壓住對方的氣勢,恐怕難以善了,因此也不遲疑,拔出自己的仙劍,冷冷道:“竟然如此,我也不妨見識見識天下第一大派的風采。”

  見秦琳如此爽快,那人不禁收起輕視之意,也拔出自己的仙劍,說了聲“請”。

  秦琳也不答話,手中的仙劍化作一道紫光向那人擊去,那人見秦琳來勢兇猛,也不敢怠慢。忙揮劍相迎。

  秦琳在這近一年中,經過靜玄等人不惜耗費真元的成全,修為可謂突飛猛進,已經達到了元嬰後期的水準。而那個正一盟弟子雖然也有元嬰後期的修為,不過在泛葉鎮被幽冥之氣所傷,雖然在蘇月琴的治療下已無大礙,可是元氣大傷,不是幾天時間能夠恢復的。

  兩人此消彼長之下,一時間反而被秦琳占了上風。在秦琳全力催動下,她的仙劍化作一道道紫色的劍網,將那名正一盟弟子困在當中。好在那名弟子實戰的經驗遠比秦琳豐富,一時還能夠勉強支撐,不過獲勝恐怕是無望了。

  看著兩人的爭鬥,葉子遒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心中暗暗吃驚,沒想到玄素派一個年輕的女弟子竟然有如此修為,看來回去後要向師傅好好稟告,這玄素派的實力恐怕要重新估計。

  又鬥了一會兒,正一盟那個弟子的劍光漸漸散亂,眼看就要落敗。葉子遒冷哼了一聲,手指輕彈,一道白光擊在秦琳的劍網之上。

  葉子遒雖然只有出竅初期的修為,不過出竅期和元嬰期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兩者的實力也有著巨大的區別。秦琳的劍網被白光擊中後,猛地一頓,原本密不透風的劍網頓時露出了巨大的破綻,那名正一盟弟子乘機收劍退回到葉子遒身後。

  秦琳也收劍,毫不畏懼的盯著葉子遒,眼中燃燒著熊熊的鬥志。

  這次玄素派之行,可謂諸事不順,葉子遒心中一直憋著一團火,秦琳的鬥志讓葉子遒心中的怒火不可遏制的燃燒起來。葉子遒看著秦琳冷冷一笑,眼中閃過一絲殺機,一股強大的氣機將秦琳緊緊的困在中間。

  秦琳只覺得四周的壓力越來越大,連行動都變得有些困難,心中大驚,不再猶豫,全力催動手中的仙劍,化作一道紫色的霞光向葉子遒攻去。

  看著秦琳迎面飛來的霞光,葉子遒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四周的壓力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空中突然出現一柄巨大的光劍,已雷霆萬鈞之勢向那道霞光劈去。

  這柄光劍一出現,秦琳就知道不對,忙全力指揮著自己的仙劍向一旁閃去,不過已經晚了一點,那柄光劍還是劈在霞光的尾部。秦琳全身劇震,空中的仙劍險些落在地上,霞光也黯淡了許多。那柄光劍在空中毫不停留,依然向那道霞光追去,一心想將秦琳的仙劍擊毀。

  就在這時一道金色的光芒從氤氳仙陣中射了出來,不偏不倚正好擊在那柄光劍的劍尖之上,那柄光劍頓時發出一陣耀眼的亮光,化作一陣光雨四下散開,露出一柄一尺來長白色的短劍在空中發出嗚嗚的聲音。

  見自己的光劍竟然被人一擊擊散,葉子遒忙收回自己的短劍,驚疑不定的望著氤氳仙陣,“不知玄素派那位前輩駕道,還望出來一見。”

  剛才出手的正是蘇月琴,對葉子遒的話眾人是置之不理。葉子遒連說了幾遍,氤氳仙陣中依然毫無動靜,秦琳在一旁冷冷的道:“各位目的已經達到,還是留下書信回去吧。”

  葉子遒畢竟是正一盟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心知剛才出手之人修為遠在自己之上,堅持下去恐怕也占不到什麼便宜,勉強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將書信交于秦琳,帶著四人悻悻離去。

  看著葉子遒等人離開,眾人回到了句曲山上,一路上秦琳等人對蘇月琴的修為驚歎不已,慕容靜還對蘇月琴放過葉子遒等人而憤憤不平。

  來到靜玄的居室,靜玄將書信拆開看了看,然後把它交給眾人傳閱。信中所說的和沐風兩人聽見的大致相同,就是邀修真界各大門派在八月十五月圓之時,會盟王屋山,共商殲滅魔教之事,不過落款之上除了正一盟的掌門柳青峰外,還落著蓬萊流生閣華清塵和方丈大悲寺笑笑生兩個名字。

  看著這兩個兩個名字,眾人都是默不作聲。在修真界蓬萊流生閣和方丈大悲寺享有崇高的地位,可以說是修真各派的精神領袖,兩派很少有弟子在外面行走,但是每一個出現的弟子都有著一身驚世駭俗的修為,當年魔道之爭若不是關鍵時刻這兩派出手相助,鹿死誰手還未為可知。這一次兩派和正一盟聯手發出會盟貼,對矢志在會盟之時向括蒼派報仇雪恨的玄素派眾人也不知是福是禍。

  靜玄考慮了一下,讓秦琳去通知所有的人到大廳中議事,共同商議這次會盟之事。

  玄素派經過上次的浩劫,派中的弟子損傷慘重,整個玄素派只剩下五十幾人,尤其是老一輩的高手就只剩下靜玄三人,而且還都有傷在身。

  不多時玄素派眾人紛紛聚集到了大廳之中,連另外兩位長老也在弟子的攙扶下到來。眾人大多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一個個面色凝重,進來之後紛紛把目光投向了靜玄等人。

  看看人已經到齊,靜玄把事情的經過訴說了一遍,然後讓眾人發表自己的看法。一時間大廳中議論紛紛,不過大多數人都主張前去參加,要揭穿括蒼派的真面目,在天下人面前討回一個公道。

  靜玄見眾人討論得差不多,就讓蘇月琴說說自己的意見。蘇月琴顯然在玄素派弟子中有中很高的聲望,見她站了出來,眾人紛紛安靜下來,聽蘇月琴講話。

  蘇月琴將自己的看法說了一遍,當講到自己將要傳授眾人一套新的功法,而沐風則準備去為大家找尋寶物,大廳中的玄素派弟子不由得發出一陣歡呼聲。聽了蘇月琴的話,本來還有些猶豫的人也紛紛贊同蘇月琴的意見。

  看見眾人的意見已經統一,靜玄示意大家安靜下來,大聲道:“竟然大家都同意月琴的意見,那麼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來,接下來的幾個月大家要加倍的努力,在會盟之時重振我玄素派的威名。”大廳中眾人再次爆發出一陣歡呼聲。

  靜玄待大家安靜下來,接著道:“自從清儀掌門歷劫之後,我派掌門之位已經虛席已久,俗話說蛇無頭不行,我們也必須利用這次機會選出一位新的掌門人,在她的帶領下參加這次會盟。”

  廳中一個玄素弟子喊道:“靜玄師伯德高望重,自然是掌門的最好人選。”眾人頓時一片贊同聲。

  靜玄笑著搖搖頭,“我已經年老力衰,而且不久之後我就要和兩位長老一起閉關療傷,不能和大家一起去王屋山洞,因此我絕不是掌門的最佳人選。”頓了頓,靜玄將目光投向蘇月琴,“我和兩位長老商量過,一致認為月琴是掌門的最佳人選,只有在她的帶領下,我們玄素派才能夠重新崛起。”

  蘇月琴聞言一愣,忙推辭道:“不行,不行,我已經多年沒回修真界,對現在的情形並不瞭解,恐怕很難做出正確的判斷。秦琳師妹做事沉穩,機智有謀,作掌門人最合適不過,我一定會從旁盡力輔佐的。”

  秦琳笑著來到蘇月琴身邊大聲道:“修真界誰不知道我們智仙子的大名,這裏除了蘇師姐還有誰更適合當我們的掌門,對不對,各位姐妹。”

  “對。”大廳中響起一片附和聲。

  靜玄笑著道:“月琴,你就不要再推辭了。”

  蘇月琴猶豫的回頭看了看沐風,沐風向蘇月琴送去一個鼓勵的微笑,看見沐風的微笑,蘇月琴長長吸了口氣,臉上露出莊嚴的神情,“既然大家都這麼信任我,那麼我也不再推辭,我蘇月琴發誓,一定會盡我的全部力量,讓我們玄素派發揚光大。”大廳中頓時爆發出如雷般的歡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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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集 第一章 西渡瀛洲

  夜裏沐風已經表達了對蘇月琴的全力支援,兩人商定,今天儀式結束之後,沐風就前去無涯子留下的洞府,而蘇月琴則留在句曲山洞督促門下弟子修煉兩人從丹劫中找出的功法。

  想到今後這種平靜的日子可能一去不復返,平時一向比較矜持的蘇月琴也變得熱情似火,兩人抵死纏綿,一直到東方漸白才沉沉睡去。

  清晨兩人在一陣敲門聲中醒來,門外傳來慕容靜的喊聲。兩人慌忙穿好衣服,開門讓慕容靜進來,蘇月琴臉上還帶著一絲激情之後的紅暈。

  慕容靜進門後看了看衣衫不整的兩人,也不由得露出嬌羞的表情,本來想好的取笑兩人的話也說不出了口,只是低聲道:“靜玄師伯要我通知你們,一個時辰後為蘇姐姐舉行繼任掌門的儀式。”說完頭也不抬的跑了出去。

  兩人忙梳洗了一下,來到了大廳前的廣場上。廣場上已經臨時搭起了一個臺子,靜玄和另外兩位長老已經坐在臺上,而玄素派的中弟子正三三兩兩的向廣場中聚集。

  看見人都到齊,靜玄當眾宣佈,即日起自己和另外兩位長老就準備開始閉關,閉關的時間也許是數年,也許是數十年,在這期間,玄素派一切事物都由蘇月琴做主。

  在靜玄的主持下為蘇月琴舉行了一個簡單但是隆重的儀式,在玄素派弟子的歡呼聲中,靜玄將一枚象徵掌門人身份的戒指戴在了蘇月琴的手上。

  參加完蘇月琴即位的儀式,沐風沒有停留,在蘇月琴和慕容靜等人的反復叮囑中離開了句曲山洞。

  據丹劫的記載,無涯子當年在修真界的洞府位於瀛洲青丘的合穀山中,瀛洲位於元洲西面。兩洲之間隔著浩瀚的西海,而句曲山洞就位於元洲的西部,離海邊不遠。

  沐風離開句曲山洞,向著海邊的方向飛去,腦海中還不斷閃現著臨別時蘇月琴和慕容靜含淚的目光,耳邊仍縈繞著兩人叮囑的話語,心中如波濤翻湧,久久不能平靜。

  近一段時間以來,在混沌珠的幫助下,沐風的無涯心法進步神速,連沐風自己也不知道現在自己的修為究竟到了什麼水準。在全力催動下,沐風的身影如浮光掠影般在空中劃過,不多時一片蔚藍的海水就出現在眼前。

  沐風在海邊停了下來,拿出蘇月琴準備的定星盤確定了一下方向。這定星盤是修真者常備的一件法器,可以利用日月星辰的位置確定方向,以免在茫茫的大海之上迷失方向。

  沐風在海邊略微調息了一下,一聲長嘯,向著茫茫的大海飛去。這是沐風第一次獨自飛行渡海,雖然說只要修為達到出竅期的修真者就可以飛行渡海,但沐風修行的無涯心法與眾不同,沐風自己心中仍然有些忐忑不安。

  飛行了幾個時辰,放眼望去四周依然是一片蔚藍的海水,連一片帆影也沒有看見。沐風已經沒有了剛剛渡海時的新鮮感,只是一味的催動身形,向著瀛洲的方向飛去。好在在混沌珠的幫助下,沐風體內的元氣還十分充沛,暫時沒有耗盡的危險,因此沐風的心情還十分輕鬆。

  正在趕路中,沐風忽然發現前方隱約出現兩個飛行的背影,沐風心中一喜,加快身形追了上去。隨著雙方距離逐漸縮短,已經可以分辨出前面兩人都是道士打扮,正展開身形向前飛奔。

  當雙方的距離繼續縮短,那兩人似乎察覺到了沐風的追趕,在空中停下身形,回過頭來,注視著逐漸靠近的沐風。看見沐風迅捷如電的身形,兩人都露出了凝重的神情。

  眨眼之間沐風就來到了兩人面前,氣定神閑的停下身形。這兩人都是中年人模樣,面容清瘦,頜下留著一縷美髯,一身青色的道袍,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看見沐風竟然如此年輕,兩人眼中閃過一絲驚異。

  沐風沖兩人一拱手,“兩位道長,恕我冒昧,不知兩位是不是前往瀛洲?”

  那兩人點了點頭。

  “在下沐風,初次渡海,不知瀛洲離這兒還有多遠。”沐風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

  對沐風的突然出現,那兩人本來還心有疑慮,沐風如此一問,兩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其中一人答道:“瀛洲據此還有六百海裏,小兄弟如果願意不妨和我們同行。”

  沐風聞言大喜,忙連聲道謝,三人便連袂向前飛去。

  沐風生性灑脫、豪爽,很快就和兩人熟悉起來,原來這兩人都是瀛洲玉虛觀的弟子,一個叫玄真,另一個叫玄明,兩人這次是在外辦事後返回師門。沐風則只說自己是元洲的家傳修真者,這次是到瀛洲遊歷。

  一路上兩人對沐風年紀輕輕就有如此修為讚歎不已,並極力邀請沐風到玉虛觀一遊,被沐風婉言拒絕。

  閒談中沐風裝作無意間提到了自己聽說瀛洲青丘合谷山風景秀麗,有意前往一遊。不到聽到青丘合穀山的名字之後,玄真和玄明臉上都露出奇特的神情,說話變得猶猶豫豫,語焉不詳。

  從兩人吞吞吐吐的話語中,沐風勉強得知這青丘合穀山似乎有什麼古怪,但具體是什麼兩人卻說什麼也不肯多講,只是勸沐風最好不要前往。

  沐風壓下心中的疑惑,笑著說自己只是隨口提提,並沒有真的打算要去,兩人這才釋然。

  途中沐風不時向兩人請教著瀛洲的情況,兩人也是十分詳細的向沐風一一作答,只是對於青丘合穀山再也隻字不提。不知不覺中六百里海路一晃及到,遠處已經可以看見一線黑色的地平線。

  三人在海邊的一座小山上停了下來,沐風向兩人告辭準備離開,玄真猶豫了一下突然對沐風道:“沐風老弟,我們知道你這次的目的就是青丘合穀山,可惜我們兩人礙于師命確實不能再對你說什麼,不過我想送你一句詩,若你能參透,對你青丘之行大有幫助。”

  “霧隱樓臺月迷蹤,半山煙雨半山風,曼聲媚影銷魂塚,望斷天涯亦為空。”玄真輕聲吟道。

  沐風聽後茫然不知所云,正要再問,玄明搖搖頭,“其實我們對這詩的含義也是不甚明瞭,我們能夠告訴你的只能這麼多了,青丘距此西南五百里,望沐兄弟多加保重。”

  沐風見玄明如此說,也就不再多問,只是將那首詩記住,準備到時候再慢慢參詳。玄真和玄明又叮囑了幾句,就告辭離開。

  看著兩人的背影,沐風感激不已,雖然只是萍水相逢,兩人待自己卻如兄弟一般。沐風一直目送兩人背影消失,才轉身離去。

  按照玄明指引的方向,沐風展開身形飛馳而去。一路上沐風反復推敲玄真所吟的詩的含意,卻始終不得要領。

  在沐風全力施為下,五百里的路程很快即到。此時已是傍晚時分,出現在沐風眼前的是一片黑壓壓的山巒,四周荒無人煙,只有樹林中不時傳來幾聲野獸的叫聲。

  無涯子在丹劫中留下的地圖已是萬年前的東西,經過萬年的滄海桑田現在的地形和當初已經有了許多的變化,沐風看著眼前層層疊疊的山巒一時不知從何下手。

  無奈之下,沐風登上一座最高的山峰,借著夕陽的餘輝,仔細分辨著四周高高低低的群峰,希望能夠發現一些線索。搜索了一會兒,沐風確定了幾座可疑的山峰,決定一座座前去察看。

  在夕陽落山前,沐風將那幾座山峰察看了一遍,但依然是一無所獲。此時天色已經變暗,沐風決定離開合穀山,到百里外路過時發現的一個小鎮休息一夜,明天再繼續尋找。

  夜幕籠罩下的合穀山顯得幽暗而寧靜,不知何時山林中升起了團團薄霧,四周的山巒在霧氣中顯得若隱若現,縹緲不定。

  沐風一邊思索著明天搜索的範圍,一邊向著來時的方向飛去。飛了一會兒,沐風突然發現有些不對勁,雖然自己剛才飛得並不快,但根據飛行的距離應該早已出了合穀山,可現在四周依然是漆黑一片的山林,顯然還在合穀山中。

  訝異之下,沐風停下身形,發現自己已經被籠罩在一片薄霧之中,剛才的飛行顯然是在山中兜圈。

  “我竟然迷路了。”沐風心中不禁暗暗好笑,當年自己獨自一人走遍山山水水,野外探險的經歷十分的豐富,這次不經意間居然迷失在這合穀山中。沐風抬頭望瞭望空中,準備根據天上的星辰判斷一下方向。

  這時已是月上中天,透過薄霧望去,空中的明月竟然顯得有幾分詭異。沐風心中突然一動,想起了玄真那首詩的第一句“霧隱樓臺月迷蹤”和自己現在的情形似乎有幾分相似。

  沐風想了想,按照天上月亮的方位展開身形向前奔去。奔行了一會兒,四周的霧氣變得越來越濃,空中的月亮也在霧氣中變得僅依稀可見,但沐風卻隱約感覺到前方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呼喚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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