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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蒼天白鶴-[蒼天霸血]-[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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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6 03:41:40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一十章精神力量-第三部匈奴風雲-蒼天霸血
第二日,蘇春偉果然依言進宮求見冒頓單于,並且向他提出辭呈。

  冒頓並未留難,當場答應。他們雙方默契地沒有提到劉婷之事,仿佛世間根本就沒有這個人似的。

  當一切結束以後,蘇春偉離開皇宮回到使館。

  許海風等人早就等候多時,見狀立即迎了上去,詢問其結果。

  蘇春偉平靜地對眾人道:“單于已經允許我們後日離開。”

  眾將領同時噓了一口氣,都知道此處乃是非之地,久留無益,能夠早一日離開就多一份安全。

  何況根據許海風的情報,如果匈奴人真的與愷撒聯盟,那麼他們這一行人豈不是羊入虎口,再滯留於此,只怕最後無人得以生還。

  許海風喜道:“既然如此就好,那我們早做準備,時間一到,立即啟程。”

  “且慢……”蘇春偉伸手虛按道。

  “什麼?”眾人疑惑地看向他。

  只見蘇春偉對許海風拱手道:“許將軍,有一人想要在你離開之前見你一面。”

  “見我?”許海風奇道:“蘇大人,您沒有搞錯吧,在匈奴我可是無人相熟啊。”

  蘇春偉面色頗為古怪,說道:“許將軍,難道令師在你來匈奴前沒有交代過什麼麼?”

  令師?許海風心道,我哪裡有什麼師父了,教我武功的倒是不少,太乙真人,黎彥波,甚至連蔣孔明也勉強可以算作一個,但其中卻沒有一個收自己為徒。

  他搖頭道:“蘇大人,末將這身功夫都是雜七雜八學來的,至今未曾拜人為師。”

  蘇春偉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一副難以置信的眼神,問道:“許將軍既然習得巨靈掌神功,難道還不知道要見你的人是誰麼?”

  巨靈掌,莫非他說得是黎彥波。

  許海風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莫非是黎彥波黎大宗師的故人在此麼?”

  蘇春偉看他的樣子並非做偽,嘆了口氣道:“如果以他們的關係來看,的確稱得上是生死之交了。”

  “哦……”許海風心中大為好奇,黎彥波怎麼會與匈奴人的關係如此密切,莫非是他的姘頭不成,詢問道:“蘇大人,您就別賣關子了,究竟是誰啊?”

  “托何蒂宗師。”

  “啥?”許海風臉色一變,怎麼這個匈奴第一高手突然對自己產生興趣了,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他又為何要見我啊?”

  “許將軍莫非當真不知?”劉俊書也用一種疑惑的目光看向許海風,仿佛他不知道其中原因是天大的怪事一般。

  許海風被他們看得惱羞成怒,沒好氣地道:“黎彥波是傳了我巨靈掌,但他又不是我師父,我又怎麼會知道他與匈奴的托何蒂有甚牽掛。”

  蘇春偉等人心中極為羡慕,他未曾拜師就將人家壓箱底的功夫學來了,這是什麼世道啊,怎麼我就碰不到這麼好的事情。

  “托何蒂宗師與黎彥波宗師從年輕時代開始就是一對旗鼓相當的對手,直到十年之前,他們一同步入宗師之境,礙於身份,才不再相鬥,算算時日,他們就這樣糾纏了四十餘年,稱得上是一段佳話了。”蘇春偉解釋道。

  他並不知道,其實在五年前,這二人曾經私下交過一次手,但結果卻是誰也奈何不了對方。

  劉俊書接著道:“許將軍你在角鬥場上力挫托何蒂宗師的關門弟子草原之狼利智,那不是說黎大宗師的弟子要比托何蒂宗師的弟子強了三分,他由此找你也是理所當然了。”

  許海風表面上聽得津津有味,心中早就將黎彥波罵了個體無完膚,怎麼這傢伙吃飽了沒事乾,找了個這麼厲害的對手幹什麼。

  這個托何蒂也是一個孬種,不去找黎彥波這老混蛋的麻煩,找我幹什麼,柿子只會挑軟的捏,真是妄稱宗師之名。

  蘇春偉見他已經明白其中緣由,問他道:“許將軍,利智邀你明日午時去拜見其師,你去是不去?”

  許海風苦笑道:“末將還有選擇的餘地麼?當然是捨命陪君子了。”

  回到屋中,許海風立即找到夏雅君詢問此事。

  夏雅君認真地想了一會,勸慰道:“大哥只管放心前去,妾身擔保此行絕無性命之憂。”

  “那是為何?”許海風奇道。

  “妾身來匈奴之前,曾見過黎宗師一面,他對於托何蒂評價甚高,以他的人品身份絕對不會與你為難。”夏雅君微笑著回答。

  這個答案讓許海風安心許多,雖然仍有一絲忐忑,但已不至於驚惶失措了。

  次日午時,利智果然應約而來,協同許海風一起拜見托何蒂宗師去了。

  托何蒂年少之時,行俠四方,居無定所。但自從踏入宗師殿堂,他就一直定居在西京城內。

  來到了一處木屋前,利智帶著他們走了進去。

  許海風發覺這裡的擺設並不奢侈,只能說是還看得過去而已,相比於托何蒂的身份地位來說,幾乎可以說是簡陋了。聯想到太乙真人的居所,莫非這些宗師級別的高手都有怎麼一個共同的嗜好,住不慣好房子不成。

  “許兄,家師有請。”利智先行進去稟報了一聲,過了片刻,回來對許海風道。

  許海風禮貌地對他一笑,正要走進內廳,卻發覺利智毫無跟進的意思,不由地多看了一眼。

  眼尖的利智笑道:“家師吩咐,只請許兄一人相見。”

  許海風勉強一笑,算了,反正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他此時心志想比以往,已經堅強了許多,當下轉頭昂首進入內廳。

  內廳之中只有一人盤坐於炕上,除此之外,空盪蕩地別無一物。

  許海風自然知道此人就是名震天下的托何蒂宗師,他抬眼仔細打量,只見此人看上去五十左右,濃眉大眼,一副典型的北方游牧民族特有的高大身軀,唯一異於常人的只有他的那雙長耳。

  托何蒂正在閉目養神,突然睜開雙眼,與許海風的目光在半空中豁然相遇。

  威嚴——許海風的腦海中瞬間一片空白,只餘下這一雙充滿了無盡威壓的雙目在他心中仿佛正無限擴大。

  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這是一雙什麼樣的眼睛啊,是一雙已經看透了世間萬物本質的神眼,透過這雙眼睛所散髮出來的壓力已經達到了一個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境界。

  許海風只覺得眼前之人仿佛神魔再世,而自己就是在他手掌心的一個小螞蟻,天下之大,再無人能夠拯救自己。他的力量正在飛速的流失,渾身疲軟不堪,雙膝一軟,就要跪倒在地。

  但是他的內心深處卻隱隱生出一絲不妥,似乎他這一跪之後,將會發生什麼遺憾終身之事。這個突如其來的感覺讓他正在彎曲的雙腿在半空中停頓下來。

  壓力,托何蒂所造就的壓力隨著時間的延遲,非但沒有絲毫減輕,反而在不斷的積累和增長。許海風的雙腿已經隨著身體的顫動而開始哆嗦,眼看就要支撐不住。

  突然,他的體內血液開始加快流速,仿佛被燒開了的熱水般,散髮出無盡的熱量。

  許海風突然感受到,在他體內埋藏的一股力量正在逐漸甦醒。

  他幼時所飲的七彩蛇血乃是上古洪荒異種,天生傲氣獨行,百折不撓,上不屈於天,下不服於地。如今在托何蒂的精神壓力下,自發的運動起來。

  許海風只覺得血液內積蓄的精元正在以百倍的速度轉化為真氣,他的身體逐漸恢復了力氣,雙膝也一寸一寸地向上挺起。

  “哼”托何蒂突然輕輕地哼了一聲,但許海風卻仿佛覺得一聲巨雷重重地擊打在心田,他所積蓄的那點力氣瞬間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許海風茫然地望著托何蒂的雙眼,身子一軟,就要跌倒。

  然而在那一瞬間,他仿佛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那一絲惋惜和藐視。

  他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時候,自己還能夠看出對方的心思,但他此刻體內的血液再度加速,強大的熱量造成了他心中無比的憤怒,一股足以毀天滅地的怒火席捲了他的精神世界。

  “啪……”

  在大腦深處仿佛有什麼東西被打開了一般,清涼舒適的感覺讓他如沐春風。

  他勇敢地抬起了腦袋,挺直了胸膛,雙目之內再無絲毫彷徨和怯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永不放棄的堅強和勇氣。

  他的雙腿不知何時已經站得筆直,並不高大的身軀散髮出同樣的威嚴和壓迫,雖然在數量上與托何蒂相去甚遠,但在質量上二者已是堪相比擬。

  士可殺,不可辱,直到今日此時,經過了托何蒂宗師精神壓力的洗禮,許海風才終於領悟了這句話的真諦所在。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終於過了這最為凶險的一關,從此以後,那扇通往神秘莫測的精神世界的大門已經向他敞開了。

  宗師,這個崇高的名謂不再是高不可攀,只要他勤練不懈,總有一天,可以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地登上這座代表了武道巔峰的無上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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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6 03:42:0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一十一章跨越巔峰-第三部匈奴風雲-蒼天霸血
“小友好堅定的意志啊。”

  隨著托何蒂的這一句話,那無所不在的精神力場瞬間消失無蹤,仿佛從來就未曾存在過一般。

  許海風長出了一口氣,才發覺背後已是汗濕重衣,他恭恭敬敬地向托何蒂鞠了一個躬,道:“晚輩許海風拜見前輩。”

  經歷了方才的那一幕,許海風再也不敢小看這些踏足於宗師境界的前輩高人了。雖然在面對堪比遠古巨獸的秦勇之時,他們還是顯得無可奈何。但是除此之外,天下雖大,還有何人敢在他們面前放肆。

  “不必多禮,既然你已經過了這一關,踏出了這一步,那麼我們就以平輩論交吧。”托何蒂和藹地道,身上沒有半點長輩的架子。

  許海風自然知道他在說些什麼,就在剛才那最後關頭,他也領悟了精神世界中那種神秘的力量,所以才能在托何蒂的精神力場下與他分庭抗禮。

  武功之道,在達到宗師之前,修習鍛煉的是人的肉體,只有不斷地捶磨自己的肉身,方能達到更高一層境界。

  人體之內,精、氣、神,三者具備。

  所謂煉精化氣,正是將體內的精元轉化為真氣,當這個步驟達到巔峰之際,在機緣巧合之下,能夠突破肉體的枷鎖,接觸到那虛無縹緲的精神世界。

  只有領悟了精神世界中的力量,並且沒有迷失其中,才能真正的達到修神的目的。

  可以說,宗師以下的武者,所修煉的都是精和氣,而只有宗師級數的絕頂高手才能修煉自身神通。

  當然,千人千樣,在修神的過程中,沒有任何人能給予其他人絲毫的指點,適合自己的東西未必就適合旁人,後來居上也不是什麼希奇之事。

  到了這個地步,往往一時的頓悟比數十年的苦修更加有效。

  許海風既然已經領悟到了精神力量,那麼早晚都是其中一員,是以托何蒂才會甘願與他平輩論交。

  許海風灑脫地一笑,說道:“晚輩此時差前輩甚遠,實在不敢從命。若是日後有所成就,定當相從。”

  他言下之意是說現在我遠遠不及於你,所以不敢與你平輩相交。不過,等日後我達到能夠與你比肩的程度,自然如此。

  托何蒂哈哈一笑道:“既是如此,那就隨意好了。”

  “是……”許海風恭敬地答道。

  “黎兄可好?”托何蒂詢問道。

  “黎老前輩一切安好,此行之前晚輩曾見過他老人家一面,蒙他不棄,習得巨靈掌神功。”許海風短短一句話就把自己與黎彥波的關係解釋清楚。

  他通過精神感應,早就知道托何蒂沒有惡意了,但此時此刻,正值他心高氣傲之時,不屑與藉助黎彥波的名頭來自抬身份。

  看了他一眼,托何蒂問道:“怪不得我看你所修習的內功,似乎並非黎兄一脈,但氣脈悠長,實是老夫生平僅見,那是什麼功夫?”

  這等直接問人功夫的行徑乃是武者大忌,但放到他們這些領悟了先天之密,掌握了精神力量的人嘴裡,就成了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而已。

  許海風毫不隱晦,直接道:“晚輩蒙太乙真人垂青,得授靜心訣。”

  “靜心訣?”托何蒂古井不波的臉上首次露出了驚訝之色。

  許海風傲然道:“正是名列奇功密藝榜之首的靜心訣。”

  托何蒂嘆道:“太乙真人號稱中原三大宗師之首,果然有其獨到之處,靜心訣果然名不虛傳。”

  許海風微微一笑,並未答話,但他心中卻知道剛才能夠通過考驗,靜心訣固然是其中原因之一,但最主要的還是他體內那怪異蛇血所起的作用。

  就在此時,許海風靈覺閃動,產生了一種被人窺探的感覺。若是以前,他根本不可能有所發現,但此時領悟了精神力量之後,便自然的感應到了其中的種種奧妙。

  他轉頭看向後廂,心中卻生出一種莫明其妙的厭惡之情,裡面之人似曾相識,然而此人心懷不軌,將要對自己不利一般。這突如其來的心電感應讓他皺緊了眉頭,大腦高速運轉,將所認識的人物在腦海中快速地過濾了一遍,匈奴國師哈密刺的那張英俊臉龐出現在他意識深處。

  許海風啞然失笑,高聲道:“國師既然來了,何不出來一見。”

  托何蒂對他能夠如此快捷的掌握精神力量顯得極為驚訝。

  十餘年前,托何蒂第一次接觸到精神世界的奧秘之時,花費了整整一年之久,才初步摸索出其中的規律和奧妙。

  但許海風剛剛領悟就表現出極高的天賦,這等資質足以讓他為之羡慕不已了。

  他卻不知,在蔣孔明的熏陶之下,許海風早就系統地學習過精神力的分類,對如何運用也能倒背如流。

  只是今日之前,他本身並無這種神秘力量,所以根本無法使用。但他的理論知識早已在這個世界的任何宗師之上,所缺乏的只是實踐而已。

  就如一個精通股票期貨的專業人才,卻沒有一分的本錢,又讓他如何去套取更多的財富。

  而當他突然領悟了精神力量之後,種種運用方法頓時了然於心,牛刀小試之下,頓時讓托何蒂刮目相看。

  哈密刺在內廂大吃一驚,他自持武功不在許海風之下,只要小心謹慎,就斷然不會被人發覺。雖說他不可能瞞過托何蒂宗師,但托何蒂又怎會泄漏他的行跡。

  此刻被人叫破行蹤,他也不好意思避而不見,只好咳嗽一聲,從後廂進來。

  能夠成為匈奴國師,號稱冒頓單于第一智囊的他非常人可比。一點也看不出絲毫的窘迫之色,反而是瀟灑從容,愈發顯得風度翩翩。他拱手道:“許將軍,別來無恙啊。”

  “託福,國師你好。”許海風笑容可掬的道,演戲麼,你會我也不差啊。

  哈密刺轉身向托何蒂躬身問安,以他國師自尊,尚且如此恭敬,可見托何蒂在匈奴人中的地位是何等之崇高。

  “聽說許將軍明日就要回返漢廷,為何不在我國多留幾日?”哈密刺笑問道。

  許海風嘆道:“非不願也,實不能也。末將也想在貴國多盤桓些時日,只可惜驚聞貴國宮中有變,只好就此離去,將情況稟明今上,請他定奪。”

  聽到許海風直接提及王妃失蹤一事,哈密刺唯有苦笑一聲,此事確實蹊蹺,簡直就是不可思議。沒有宗師級別的靈覺感應,還有誰能夠在重重防護之下的皇宮內悄然無息地救走劉婷呢。

  然而唯一的嫌疑人愷撒奧本宗師已經被托何蒂證明是個無辜之人,對於這位宗師的話,哈密刺從來沒有絲毫懷疑。他說過不是奧本,那就肯定不是此人。

  既然如此,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皇宮之中有了內奸,而且那個內賊的身份地位絕對不低,否則哪來的這等能量,能夠將王妃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偷運出去。

  只是任他哈大國師用盡渾身解數,經過層層分析,皇宮內當晚值勤的每一個守衛,宮女都遭到了嚴加盤問。案子是破了幾個,但那都是些雞皮蒜毛的小事,最多就是一些小偷小摸什麼的,至於他想要的答案卻是毫無線索。

  這件事情如果公開宣揚,對於匈奴的聲望無疑是一個沉重的打擊,所以他們也唯有盡力的秘而不宣。

  但紙裡保不住火,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這件事情在私下還是很快就傳開了。

  當漢使蘇春偉向冒頓單于辭行之時,他還真有些喜出望外,既然苦主都自動離開,那麼此事最後必將不了了之。

  那些漢使也是剔透心腸,在辭行之時,甚至連一句王妃的話也沒有提到,好像這個人就如此憑空的消失在這個世上似的。這樣的舉動,分明是聽到了什麼風聲,但他們畏懼匈奴鼎盛的強大軍力,是以擺明了不敢追究的態度,這也符合漢朝對於匈奴的一貫作風。

  只是許海風在此時提出,顯然他對於蘇春偉的決定非常不滿,但又不敢違反正使的決定,是以趁此機會發發牢騷罷了。

  哈密刺臉皮極厚,裝作沒有聽清此話,話題一轉,又聊到風花雪月之上。

  許海風與他東拉西扯的侃了一陣,起身告辭而去。

  看到許海風漸行遠去的背影,哈密刺的臉色立即晴轉多雲,他恭敬地問道:“宗師,程家所托之事,您……”

  托何蒂灑脫一笑道:“老夫本已答應程家,要以精神之術給予他心靈上之重創。只是老夫雖然做了,但這小子卻憑藉自身意志挺了過來。”

  “他挺過來了?”哈密刺驚呼道。

  “正是,此子意志之堅,實為老夫生平僅見,他日成就,不可限量,不可限量啊。”

  哈密刺低首道:“可是此子乃是漢人,日後必為我匈奴心腹大患。”

  托何蒂嘆了口氣,對他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老夫雖然不懂命相之術,但卻有預感此子絕非短命之人,此乃定數,非人力可違。”

  說完,飄然而去,哈密刺臉上陰晴不定,終於狠狠地道:“無論如何,我都要嘗試一下,決不能養虎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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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6 03:42:17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一十二章一品-第三部匈奴風雲-蒼天霸血
許海風踏出廂房,此行他的收穫之大,遠遠超出自己的預料之外,心中充滿了極度的喜悅,一時之間,仿佛連骨頭也輕了三兩似的。

  還未走到正廳,他的靈覺就感應到利智的存在,原來他竟然一直在此等候自己。

  雖然二人分屬不同的民族和國家,但許海風卻真實的感應到對方坦率而正直的個性,正是大草原上絕大多數英雄男兒的典範。

  雖然在心底不願意承認,但事實就是事實,並不是隨著他的意念可以任意改變。

  大草原上的男兒生活條件極為艱辛,但就是在如此艱苦的環境中磨練出他們強健的體魄和不屈不撓的意志。

  他們確實比大漢的子民們更加驍勇善戰,更加吃苦耐勞。

  所以儘管大漢的人口是他們的十倍以上,但自太祖皇帝以來,在對付匈奴的策略上都是以防守為主,鮮有主動出擊的。

  “許兄出來了,家師見你何事?”利智看見許海風的身影,爽朗地大笑著迎了上來,突然他的笑聲為之一頓,面現訝容,不由自主地叫了出來:“咦……”

  許海風自然知道,利智本來就是一品頂級的高手,唯一欠缺的就是沒有掌握精神世界的神秘力量,否則他已經可以踏入宗師境界。

  所以他才能一眼看出自己的身上已經發生了一種奇異的變化。

  許海風報以真誠的微笑:“利智兄,難道令師沒有告訴你麼?”

  利智睜大了眼睛,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他一番,才回答道:“我問過,但家師沒有說。”

  若是以前,被這麼一位一品頂級高手如此觀察,許海風早就按捺不住了,但此時他卻是顯得若無其事,仿佛利智所看的不是他一般。

  “佛曰:不可說。如果你真想知道,那麼就去詢問托何蒂老前輩吧。”

  言罷,許海風大笑而去,只留下利智一人在此大惑不解地看著他的背影發呆。

  回到營帳,許海風喚來林長空,吩咐一聲,二人拉開架勢,對打起來。

  今日之前,許海風遇到似林長空這等的一品高手,只能使用太極神功,全力防守,或者用巨靈掌神功,以力破巧。若是與他們放手對攻,絕對是不堪一擊。

  但此時交手,卻是迥然不同的一個局面。

  無論林長空的招式施展的多麼巧妙,功力運用的多麼威猛。但落在許海風的眼中,卻變得慢如蝸牛,破綻百出。甚至連他每一招的強弱之勢都了然於心。

  林長空是個只知道惟命是從的血酒戰士,收到全力攻擊的命令,在沒有接到新的命令之前,是絕對不會停手的。

  他的一雙手掌幻出漫天掌影,鋪天蓋地的向許海風當頭罩來。

  但許海風卻在他如同暴風驟雨般的攻勢之下,仿若閑庭漫步般在這天羅地網中任意遨遊,無論他的攻勢多麼猛烈,聲勢多麼浩大,形勢多麼險峻,許海風總是顯得智珠在握,心有成算,能夠提起一步到達林長空攻勢最為薄弱的一處,從而有驚無險地脫離危局。

  林長空看似威風八面,實際上卻是許海風掌握著這場比試的主導權,只要他願意,隨時可以憑藉自身的實力而脫離戰場。

  打的興起,許海風大喊一聲:“海名,你也一起上。”

  許海名應了一聲,雙手一錯,與林長空形成聯袂之勢,共同夾擊。

  他們二人都是身列一品,天下有數的好手,聯手之下,威力倍增。許海風臉色凝重,再也不能似剛才一般輕鬆自如,但他進退有度,手掌或擋或掃,竟是將二人的所有攻勢全部接下。

  再鬥片刻,許海風招式身法運用的愈加純熟,從一開始的守多攻少,到現在的攻守平衡,漸有攻多守少,掌控全局之勢。

  突然許海風的靈識一動,感應到一個高手正在朝此地靠近,轉眼間就到了戰局之外。

  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平和的微笑,雖然那人竭力隱藏行跡,但許海風甚至不用眼睛都能猜到她就是被蔣孔明許為年輕一輩中真正的第一高手夏雅君夏小姐。

  只是這個稱號乃蔣孔明私下贈於,並沒有得到世人公認。

  況且,經過了今日的變化,許海風若要與她交手,鹿死誰手,還真的未嘗可知。

  許海風心中一動,夏雅君雖然礙於體質,不得不委身於他。但心中高傲異常,實是不將天下同輩男子放在眼中。自己若要一振夫綱,今日就是一個最好的機會。

  他想到就做,不再與林、許二人周旋。突然站定,大喝一聲,雙掌同時運起巨靈掌神功,吐氣開聲,向二人擊去。

  這個套路他們二人熟悉之極,以往許海風每當守無可守,都會全力使出巨靈掌神功,每逢此時,縱然是他們這樣的一品高手也只有退避三舍的份兒。

  然而今日的許海風卻與以往大為不同,這一掌威勢依舊,卻又多了三分飄渺莫測,令他們生出避無可避,讓無可讓的感覺,無奈之下,只好舉掌相迎。

  “啪……”二聲輕響過後,許海風雙足分開,齊肩而立,面上自有一股說不出的從容自如。

  而林長空和許海名二人卻是同時退後數步,雖然沒有受傷,但已顯得頗為狼狽。

  許海風雙手背負,一聲長嘯,聲動九天,說不出的英勇威武,豪氣蓋世。

  就在他與林、許二人四掌相交之時,他的心中生出了一種明悟,經過了托何蒂的精神洗禮,他不但成功地掌握了精神世界的那種神秘變化,而且內力亦有大幅增加。

  他已經突破了第六層的靜心訣,達到了第七層的境界。也就是說,單以內力而論,他已然達到了與林長空等人同級的一品高手之列,如果再加上精神的力量,那麼他們二人絕對不是其敵。

  “雅君,你看我這二掌如何?”許海風背著夏雅君,豪氣乾雲地問道。

  夏雅君想不到雖然她自己來的時候小心謹慎,但還是無法瞞過正在激鬥當中的許海風。

  她婀娜多姿的嬌軀踏著一種奇異的步伐,瞬間便來到許海風的身前,緩緩一福,道:“妾身一時手癢,還請大哥指正。”

  許海風訝然失笑,道:“妹子既然有此雅興,為兄又怎能不奉陪呢。”

  夏雅君微微一笑,那風華正茂的容顏更顯得嬌艷三分,她的右手豁然伸出,向許海風胸前撫去。

  許海風不讓不避,也是伸出右手,豎起食指,向她掌心勞宮穴點去。

  夏雅君手腕一抖,輕輕巧巧的避了開去。不料許海風卻像是早有準備般,食指向右平移三寸,如果她的手掌繼續前進,那麼右手虎口勢必要先與他的手指接觸。

  她的臉色微變,眼中的驚訝已經轉變為欽佩和震驚。

  夏雅君不敢再有絲毫藏私,身形轉動,仿佛翩翩起舞般,繞著許海風跳動起來。

  許海風就站在原地,不動如山,他以一種欣賞的目光看著眼前美人那讓人眼花繚亂的絕世舞姿。想不到,她簫吹得好,舞跳得更好。

  他的手掌時而隨意的揮動幾下,就將她隱藏在舞蹈中的重重殺機盡數化解。

  夏雅君舞了半響,卻連一招也無法遞得出去,至此終於明白,他們二人之間的差距之大,已然不在同一個檔次之上了。

  其實單論內力,夏雅君還是要在許海風之上,對於招式的運用掌握,對敵經驗等等,二人更是無法相提並論。但許海風硬是憑藉神秘莫測的靈覺預感到了她下一步的動作,而提早做出反應。

  致使夏雅君始終覺得縛手縛腳,她自然知道如果這種情況不能得到改變,那麼最後落敗的一定是她。

  是以她的身形霍然間從極動轉為極靜,雙腳如同釘子一般牢牢的扎在地上,雙手的動作亦是跟著緩慢起來,然而每一招每一式之中卻蘊含了極強的真氣。

  她竟然打算以力取勝,若是換作以前,許海風縱然是身懷二大神功密技,但在這位已達一品頂級的美女高手之下,亦要大敗而回。

  但此時,許海風只是微微一笑,手掌輕抬虛引,便將她貫注了強大內力的招式輕鬆化解。

  精神力量的作用不僅體現在對於招式的預測上,許海風此時對真氣的流轉方向和運勁方式亦是另有一番心得體會,太極神功至此才算是小有成就。
  夏雅君再鬥數合,終於從心中生出黔驢技窮,後續無力之感,只好跳出圈子,被迫自動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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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6 03:42:4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一十三章回饋-第三部匈奴風雲-蒼天霸血
看到她抽身而退,許海風笑道:“怎麼,妹子不玩了麼?”

  夏雅君神色複雜的看了他一眼,才道:“小妹今日始知天外有天,大哥才華遠勝小妹百倍,小妹心服了。”

  許海風哈哈大笑,在她的追問下,將今日會見托何蒂的情形向她敘說了一遍。

  夏雅君聽後,不由地為他暗自捏了一把冷汗,問道:“大哥可知,如果你無法撐過這一關,會有什麼後果麼?”

  “這個麼?沒有想過,大不了是精神錯亂,從此再無清醒之日罷了。”許海風一副無所謂的答道。

  夏雅君驚訝於他的灑脫,或者說是無知,解釋道:“如果大哥不是僥倖過了這一關,那麼輕則心靈受創,此生再也無法探索精神世界,徹底與宗師絕緣,重則神智不清,就是一活死人了。”

  許海風嗯了一聲,道:“我就知道托何蒂不會這麼好心的成全我,原來其中還有此原因。不過無論怎麼說,他也是我接觸精神世界的引導者,我還是非常感激他的。”他的話中透露出一種毋庸置疑,無比堅定的自信,讓人深信不疑。

  經過了這次的變故,許海風的心胸亦是開闊了數倍,哪裡還會計較此事。只是他的這番大度表現再次讓夏雅君心儀不已。

  “學生遍尋主公不著,卻原來在這裡與夏小姐談情說愛來著。”

  能夠當許海風的面說出這般曖昧話的,除了蔣瘋子之外,再無他人。

  夏雅君臉兒一紅,啐道:“許大哥說得對,你這個軍師沒有半點正人君子的模樣,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如果是其他人,夏雅君只怕早就翻臉了。但在林婉嫻的介紹下,她與蔣孔明見過幾次,幾番話談論下來,頓時為他那淵博如海般的學識而深深折服,心中對他極度欽佩,已然不在三大宗師之下。

  她也甚是奇怪,如此一個孤傲獨行的人物又怎會心甘情願的投效在許海風麾下,只怕當今之世,還無人能讓他心悅誠服的效忠才是。

  直至今日,聽到許海風竟能在托何蒂宗師的精神力量洗禮下,一舉突破學武之人夢寐以求的精神枷鎖,並在短短的幾個小時內能夠運用自如。

  這份意志和悟性,她尚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差之甚遠。這才明白,蔣孔明法眼無差,原來他早就看出了許海風不是池中之物,這才提早投身效命。

  只是相處日久,夏雅君卻發覺這個蔣孔明有一惡習,那就是在面對自己人的時候,特喜作弄和調侃,直到他人面紅耳赤才心滿意足的罷手。

  說到這個情況,就連許海風亦是恨得牙齒癢癢。但自始至終,都沒有人提出意欲報復之言,因為誰都知道,此人學究天人,遠非凡俗可比,縱然他有萬般不是,也只有忍氣吞聲。好在蔣孔明知道其中分寸,也不會讓人顏面盡失。

  蔣孔明微微一笑,渾然不將她的這番話放到心裡,他搖著羽扇,度著方步,來到許海風的面前,躬身道:“學生見過主公。”

  許海風還了一禮,問道:“軍師大人尋我何事?”

  蔣孔明正要回答,夏雅君便先一步道:“二位若有公事,那就慢慢商量,妾身先行失陪了。”

  許海風看著她姣好的背影,想到自己成功躋身一品之列,那麼也就可以借治病為名一親芳澤了。一想到如此艷麗的美人兒就要被自己成功得手,他的一顆心就按捺不住大力的跳動了起來。

  突然他的靈覺發出警兆,似乎有人正在入侵自己的精神世界。他大吃一驚,連忙收斂心神,全身戒備,難道是托何蒂宗師或者奧本宗師大駕光臨?

  只是,當他分辨出那道異樣精神力傳來的方向時,便立即勃然大怒,指著蔣孔明的鼻子低聲叫道:“不要用你的那個讀心術來窺探我的隱私。”

  蔣孔明滿面驚訝的用羽扇輕輕推開指著他鼻子的手指,許海風的震怒對於他來說只不過是隔靴搔癢,根本就毫無感覺,他奇怪的問道:“不知主公今日有何奇遇?學生竟然無法看透主公心事,真是奇哉怪也。”

  許海風冷然一笑道:“你不是自詡為天下第一智者麼?那麼何不就此猜上一猜。”

  蔣孔明聞言,用羽扇抵住自己的下顎,微微抬頭,雙眼輕眯,過了片刻,徐徐道來:“主公會見托何蒂之前,一切全無變故。但自從主公回來之後,匈奴突然命人送來無數贈禮。學生估摸了一下,這些贈禮固然價值不菲,但其中累贅之物卻是多數。如果我們盡數攜帶,回程之時,勢必奇慢無比。”

  雖然許海風悟通了精神之力,心智方面也有了質的提高,但還是不明白他為何突然說起這牛馬不相及的事情,只是靈覺隱隱間感到其中必有關聯。於是也不詢問,只是淡然道:“然後呢?”

  蔣孔明看了他一眼,顯然對於許海風的態度有了一絲驚訝,他仿佛見了什麼世間最有趣的東西,開心的笑了起來:“匈奴人這麼做,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要拖慢我們返漢的速度。”

  “哦?難道他們這麼快就要攻擊大漢了麼?”許海風眉頭一蹙,立即否定了自己的推論:“他們又不知道我們已經探知了他們三家聯盟的密議,當然不會就此匆忙發兵。”

  “不錯,不錯。”蔣孔明鼓掌道:“主公大有進步,可喜可賀,那麼你來猜猜他們的意圖何在?”

  許海風正要推脫,突然腦中靈光一閃,道:“我們,他們的目標是我們這個使節團。”

  “哈哈……”蔣孔明搖著羽扇,大笑道:“主公厲害,竟然猜出了他們的意圖。”

  許海風雖然猜中了答案,但那是在蔣孔明多次提醒之下才有所領悟。而蔣孔明卻是一收到對方的贈禮,就看出了其中所蘊含的貓膩,二者間的難易實是不可同日而語。

  “真奇怪,他們為何突然要對我們動手呢?莫非……莫非他們還是懷疑王妃失蹤之事與我們有關不成?”許海風對此大惑不解,如果說匈奴人一定要置黑旗軍於死地,那麼唯一的原因就只有劉婷一事了。

  蔣孔明伸出右手食指在眼前搖了搖,表示答案不是如此,然後才在許海風的注視下問道:“請問主公,今日會見托何蒂,還曾見過何人?”

  “哈密刺。”許海風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原來是他……”蔣孔明露出恍然大悟之色,道:“學生猜測,今日主公與托何蒂一會,必有機遇,而且此一機遇足以讓哈密刺深深畏懼。那麼究竟是什麼機遇呢……”

  盯著許海風的臉,蔣孔明一字一頓地道:“莫非主公是領悟了晉級宗師的關鍵一步?”

  許海風頭皮一陣陣的發麻,這個蔣孔明確實太厲害了,這樣的事情也能憑空推測出來,簡直都成活神仙了。

  看著許海風驚嘆的臉,蔣孔明突然放聲大笑道:“主公不必如此驚訝,其實學生能夠猜中,也有一半是運氣。”

  “這話怎麼說?”許海風問道。

  “主公可還記得我與哲別在圍獵林戲弄奧本宗師一事?”蔣孔明得意的問道,此事是他一手策劃,竟然將一代宗師玩弄於掌股之間,確實是他的得意之作。

  許海風微笑著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此事,說來也是好笑,奧本吃了這個啞巴虧,還為此背了一個怎麼也洗刷不掉的黑鍋。若非托何蒂出面為他澄清,愷撒和匈奴這二大帝國勢必就此交惡。

  “當時學生就曾以讀心術試探過奧本宗師,但其結果與方才一模一樣,竟然是無功而返,而且差點被他發覺。是以學生才推斷出主公已然得窺其中奧秘。”蔣孔明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臉,正色道:“既有此機遇,可見天佑主公,學生輔佐之心愈加堅定,必助主公成就一代霸業。”

  許海風的靈覺感到了他真摯的情誼,頗為感動,拱手道:“如此多謝軍師。”

  蔣孔明搖頭道:“應該是學生多謝主公才對。”

  “為何?”許海風奇怪的詢問道。

  “學生從小就以諸葛孔明為此生之偶像,而主公非但救學生一命,還給予學生一展才華的資本和絢麗舞台,讓學生體會到當年臥龍先生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風采,如此大恩,又豈能不謝。”蔣孔明鄭重的回答道。

  當蔣孔明離去之時,許海風猶自搖頭,自言自語地道:“不懂啊不懂,那個孔明究竟是何方神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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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四章馬賊-第三部匈奴風雲-蒼天霸血
由於攜帶了大量出乎預料之外的贈禮,所以整隻隊伍顯得比較臃腫,前進的速度自然而然也就慢了下來。

  看著一字型的長條隊伍蜿蜒前進,許海風略皺眉頭,詢問道:“軍師大人,你說匈奴人怎麼還沒有動靜呢?如果他們再無舉動,只怕就來不及了。”

  蔣孔明看了他一眼,道:“主公何必如此性急,再過片刻,我們就要到達邊界,那是是大漢和匈奴最為敏感的地帶,雙方的駐兵都不敢大規模的在那裡行動,是以造成了馬賊橫行,如果學生沒有料錯,我們應該會在那裡遇到匈奴人。”

  此時的許海風和以往大為不同,他一聽之下頓時明白其中含意,笑問道:“你是說匈奴人會假扮馬賊,襲擊大漢使臣的隊伍麼?”

  “正是。”蔣孔明的語氣中含有著一股讓人無法質疑的肯定。

  “馬賊?”許海風又好氣又好笑:“如果我的黑旗軍會被一群馬賊消滅,那麼我幹脆自己摸了脖子乾脆點。你說義父他們會相信麼?”

  的確,憑藉黑旗軍的戰鬥力,只要稍微有一點頭腦,都不會相信他們會被一群只知道流竄作案,烏合之眾的馬賊滅絕。如果指望大漢的朝臣們相信此事,除非他們一夜之間集體變成蠢材白痴加三級。

  “就算是不信又能如何?如果匈奴人沒有留下任何口實和證據,難道您以為漢廷會為了我們與匈奴人開戰麼?”蔣孔明冷笑道。

  許海風嘆道:“是啊,對於整個國家來說,我們也不過是一枚棋子而已,既然皇上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捨得,那麼我們又憑什麼不能捨棄。”

  說到這裡,許海風停頓下來,舉目眺望遠方,雙目微閉,似乎在感受空氣中的某種神秘氣息。

  過了片刻,他笑道:“軍師所言,言出必中,我已感到危險從遠方而來。”

  蔣孔明看著許海風的眼神中充滿了嚮往和狂熱,讓他不寒而慄,咽了口吐沫,許海風艱難的擠出一個笑臉,問道:“軍師大人有何貴幹?”

  “主公的第六感真是非比尋常的發達啊,既然連您都能修練有成,為何學生習武卻始終不見成效?真是……唉,老天不公啊。”蔣孔明搖頭嘆道。

  什麼叫連我也能修煉有成,難道我的資質很差麼?許海風狠狠的暗中瞪了他一眼,心道宰相肚裡能撐船,不與這個瘋子計較了。

  他打馬上前,回頭叫道:“軍師大人,我去與蘇侍郎和二位大人說說應變之事,具體事務就由你操辦了。”

  蔣孔明遙遙一拱手,道:“學生遵命。”

  許海風驅馬趕到隊伍頭前,蘇春偉等三人果然在此,見到許海風,蘇春偉連忙道:“許將軍,你看大隊人馬走的如此之慢,照此速度,我們何時才能回到京都啊?”

  自從他聽聞匈奴將要和愷撒聯手進攻大漢之事,頓時心急如焚,恨不得早日達到京都,奏明陛下,讓大漢早日做好萬全準備。

  只是匈奴人所送的那些回禮當中,有許多都是極為貴重的前代陶器,這些東西體型頗大,又極為容易破損。

  更主要的是,這些東西都是屬於貢品,縱然蘇春偉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輕易損壞一個,更不要說就地拋棄了。

  也不能怪他迂腐,只是他出生世家,顧慮之多遠勝常人。在這種患得患失的心情下,失去了往日的決斷。

  事實上,他也曾想過派一個心腹家人,回京將此事稟報其父。但這件事情關係太大,萬一泄漏半分,不管事實真相如何,他們這一票人馬的生命安全就極為懸乎了。是以猶豫再三,終於還是就此作罷。

  許海風對他的心裡了如指掌,聞言笑道:“蘇大人,匈奴人既然厚贈了這許多東西,那麼想快也快不起來啊。”

  劉俊書在一旁聽到二人談話,看了眼四周,除了緩緩而行的車隊外,就沒有人注意他們,於是輕聲道:“許將軍,你所得的消息是否有誤?匈奴人既然送了這般厚禮,未必就會犯我大漢。”

  還沒等許、蘇二人說話,金光華就反駁道:“將軍有所不知,匈奴人不事生產,以畜牧狩獵為生,每年秋季便率兵寇關,在我大漢境內掠奪一番而回。如此狼子野心,又怎會不貪戀中原的花花世界,我看小公主失蹤一事也是他們在背後搞得鬼。”

  許海風看了他一眼,心道看不出這個粗人的想象力還真的挺豐富的呢。

  蘇春偉眼睛一亮,道:“不錯,本官早就在懷疑,天下間是否真的有人能夠在金狼軍的重重把守之下將小公主掠走。如果真如許將軍所言,匈奴人已然決定聯合愷撒分刮我大漢領土,那麼這一切就解釋的通了。”

  劉俊書臉色數變,終於嘆道:“可憐的小公主啊,這下不是真的羊入虎口了麼,可惡的匈奴和愷撒,末將與他們誓不兩立。”

  許海風抬頭,無語問蒼天……

  他本來還有些擔心回去之後,是否有人能夠看出其中玄機,但想不到人尚未回,這三個傢伙已經自作聰明的給了他最好的答案。

  “許將軍,你以為如何呢?”蘇春偉詢問道。

  許海風立即做出一番義憤填胸的勃然大怒狀,高聲道:“原來竟是如此,這些該殺千刀的壞胚,日後戰場相遇,許某誓報此仇。”

  “噓……禁聲。”蘇春偉嚇得臉色一變,連忙低聲阻止道:“許將軍,此事萬萬聲張不得。”

  “是,末將魯莽了。”許海風低頭虛心受教。

  蘇春偉等三人看了眼四周,發覺那些黑旗軍戰士只知道趕路,卻根本就不曾向這裡看上一眼。心中是又喜又驚,喜得是他們的這一番談話沒有惹起任何人的注目,驚得是黑旗軍嚴明至極的軍紀軍律。

  “對了,末將來找幾位是有事相商。”許海風等他們三人收回目光,才慢悠悠的開口道。

  “什麼事?”蘇春偉問道。

  “據探子來報,附近發現大隊人馬的蹤跡,看樣子他們的目標正是我們這個使節團。”許海風微笑著道。

  “啥……?”蘇春偉剛剛放下的一顆心再度提到嗓子眼。

  “估計有多少人?戰力如何?”金光華表現的與眾不同,一聽說即將有仗可打,立即雙目放光,語氣也興奮起來。

  這幾年間,北疆太平無事,而每年秋季匈奴肆虐漢境之時,北方大營都奉命固守,不得擅自出戰,是以他已經有好一段日子沒上過戰場,手腳幾乎都要生鏽了。

  許海風搖了搖頭,無所謂地道:“不知道。”

  “不知道?”他們三人一同叫了出來,只不過其中以金光華的嗓門最大而已。

  “是啊,據說是幾股邊境流竄的馬賊,如此烏合之眾,不必放在心上。”許海風隨意地說出,但他的語氣中卻自然而然的透露出一股強大的自信。

  他們三人同時生出一種許海風既然這樣說了,那麼他就必定能夠做到的奇異感覺。

  “這……這個,似乎還是應該小心為上啊。”蘇春偉吞吞吐吐的道。

  “小心駛得萬年船,這個道理末將知道,只是如果對手僅是一群馬賊,而我們也如此大驚小怪,豈不是讓人笑我黑旗軍無能麼?”許海風自豪的道。

  聽到他這麼一說,三人都不好意思再講些什麼,否則豈不是變成看不起他的黑旗軍了。事實上,黑旗軍雖然沒有在他們的面前與人交戰過,但就憑這一路行軍的表現,誰都知道這隻部隊不容小覷。何況其中還有如秦勇這等天下無雙的勇猛之士。

  想到這裡,三人的心才有些安定,只是對於許海風竟然託大至此,不免還是有些非議。

  金光華猶豫再三,終於還是規勸道:“許將軍,我也聽方統領說過,黑旗軍戰力之強,天下無敵,只是邊境之上的那幾股馬賊,與內地馬賊又有所不同。他們彪悍異常,心狠手辣,我們的隊伍伸展的太開,應該收攏一些,應變之時方能如臂指使,減少不必要的損失。”

  許海風對他微微一笑,道:“放心,我自有道理。”

  說來奇怪,看到許海風爽朗的笑容,金光華心中莫明其妙的就平靜下來。

  他卻不知,許海風在剛才已經動用了精神力量,他們三人已然處於他的精神力場之中,受到他的精神力量影響,所以才會如此輕易的相信許海風。

  “眾位在此好生休憩,待末將擊潰了敵軍,再來與幾位相會。”許海風灑脫的抱拳拱手,策馬轉身而去。

  過了片刻,幾輛大車在二百禁軍的護衛下來到了他們身邊,一名百人長稟告道:“劉將軍,我等趕來此處,聽候差遣。”

  劉俊書奇道:“我又有什麼事要你們去辦?臨敵之時,最忌軍有二主,我們此行全數聽候許將軍差遣,你們找我作甚。”

  那名將領面露驚容,喃喃地道:“可是,讓我們前來的,正是許將軍啊。”

  劉俊書正要說話,金光華突然伸手一阻,跳下馬兒,伏倒在地,將耳朵貼在地面之上,片刻之後,他抬起頭來,說道:“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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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五章牛刀小試-第三部匈奴風雲-蒼天霸血
遠處漸漸傳來一陣馬蹄疾馳之聲,聲音由小至大,由低至高。

  就算是不通軍事之人,也能分辨出一支馬隊正向他們快速迫近。

  金光華仔細聽了半響,臉色大變,道:“不好,這支部隊絕對不是普通的馬賊,而是一隻訓練有素的精兵。”

  蘇春偉和劉俊書二人同時露出驚訝之色,對望一眼,蘇春偉道:“金將軍在北疆多年,依你之見,這是哪一股馬賊?”

  金光華把幾股著名馬賊的資料在腦海中思慮了一遍,臉色更加難看:“北疆地域廣闊,盜賊橫行,但有此實力的馬賊不過三股,只是不知道他們是其中的哪一個。”

  “這些馬賊的實力比諸紅色海洋軍團如何?”劉俊書詢問道。

  “大概在伯仲之間吧。”金光華面上一紅,隨後立即解釋道:“不過,那三股馬賊中有二股本來就是匈奴官兵所扮,是以才會強橫如此。”

  劉俊書大奇,問道:“匈奴人為何要假扮馬賊呢?”

  金光華咬牙切齒地道:“每年秋季,他們都會假扮馬賊進入大漢境內燒殺掠奪,還美其名為打秋風。我們提出抗議,他們就一推了之,然而當我軍進行圍剿之時,他們又百般阻撓。”

  正說話間,那支馬隊越來越近,已經可以看見旗號和裝束了。

  金光華臉上慘然,猛地拔出寶劍,道:“二位大人,你們快些帶領禁軍走吧,我和許將軍為你們斷後,回到京師後,務必稟告皇上,匈奴人心懷不軌,許將軍所言句句屬實。”

  蘇春偉抓住了他的手臂,問道:“你怎麼知道?”

  金光華用手一指前方的馬賊,道:“這股馬賊號稱野狼,但正身卻是匈奴飛馬軍團的正規軍。他們這次一下子來了五千多人。”

  頓了一下,他的臉色轉為蒼白,道:“對付三千餘人的步卒,竟要動用五千多飛馬正規軍,那是想將我們一網打盡,斬草除根了。”

  蘇春偉等大驚失色,金光華與匈奴交戰多年,當然不會危言聳聽。

  “原來如此,怪不得他們突然贈送這許多物品,真是用心險惡。”蘇春偉狠狠的道,不過此時已是悔之晚矣,若是早些參悟,寧可拋棄這些累贅,也要快些趕回大漢。

  金光華不再搭話,策馬就要向隊伍前方奔去。突然面前多了二個手持長槍的士卒擋住去路,其中一個高聲叫道:“將軍有令,所有人等下馬,用手掩耳,不得喧嘩,違者以軍規處置。”

  幾個步卒快速跑到那幾輛大車之前,將拉車的馬匹牽走。

  金光華大急,正要硬闖,突然聽到許海風堅定的聲音從前方傳來:“金將軍稍安勿燥,還請依令行事。”

  他的聲音中含有一股令人不敢違抗的威嚴,金光華在北疆從軍多年,服從命令的習慣已然深入骨髓,猶豫了片刻,雖然心有不甘,卻只好悻悻退下。

  此時,許海風與蔣孔明二人正站著車隊前,看那群馬賊不斷迫近。

  許海風微皺眉頭,問道:“軍師大人,您是否算錯了。難道哈密刺憑這五千騎兵就想全殲我黑旗軍麼?”

  在金光華的眼中,這五千鐵騎是奪命的煞星,但在許海風的眼中,這五千人實在有些不夠瞧,難道他們還能強得過愷撒人的重裝騎兵麼。

  蔣孔明略顯尷尬地道:“學生應該不會算錯,只是不知道什麼環節出了點小問題,致使來敵的數量與預計中略有區別而已。這樣也好,我們的裝備就少用一些,多保留幾張底牌吧。”

  斜著眼瞥了他一眼,許海風發覺蔣孔明的那張老臉上難得的紅了一次,他自詡算無遺策,今日的這等狀況極其罕見。

  許海風調侃道:“略有區別,軍師不是預計來的起碼有三、五萬人麼?原來五千與五萬只是略有區別啊。”

  蔣孔明一陣急促的咳嗽,然後道:“敵軍馬上就要到了,學生這就安排一下,稍後再來拜見主公。”說完匆匆而去。

  許海風看著他狼狽而去的背影,笑而不語。他連正眼也未曾向那不斷迫近的五千匈奴鐵騎看上一眼。他相信自己的部隊,黑旗軍已經許久沒有伸出自己的利牙尖齒,是時候稍微熱身一下了。

  在蔣孔明的指揮下,一輛大車推了出來,來到馬隊之前,平平放好。

  去掉遮攔的帆布,裡面竟然是一隻碩大的銅鐘。不過與一般廟宇內的銅鐘不同的是,這個銅鐘的頂部被人開了個大口。

  幾名軍士將這個銅鐘平擺在馬車上,鐘底超南,對準了那些揮舞著馬刀,口中亂叫的匈奴馬賊。

  一個高大魁梧至令人心悸的身影出現在銅鐘的另一測,正是那個被漢賢帝冊封為天下第一勇士,讓二大宗師棘手無策的人型暴龍秦勇。

  看到了眼前的這一幕,蘇春偉和劉俊書不約而同的想起了一件事。他們的臉色大變,不必催促,立即跳下馬來,用雙手緊緊掩住耳朵。

  劉俊書大聲地命令道:“禁軍……所有禁軍下馬掩耳,快。”

  腦子靈光一點的,已經猜到了即將發生的變故,得到命令,立即照辦,而那些蠢笨的,則在同伴們的拉扯下才順利地完成這番動作。

  唯有金光華等來自北疆大營紅色海洋軍團的數十人懵懂無知地看著同澤們忙碌的身影,他們的眼中甚至還流露出不屑的神色。

  這些邊軍本來就不大看得起那群來自京師的禁軍,以為他們只是一些沒有經歷過戰爭的菜鳥。如今見到敵人勢大,竟然嚇得做起了縮頭烏龜。

  劉俊書與金光華交好,走到他的面前,示意他照做,不料金光華只是搖頭擺手,就是不肯妥協。無奈之下,只好放棄,心中暗道,我已仁至義盡,是你自己不聽,怪不得我。

  二輛大車之內,除了夏雅君之外的眾女早就戴好了蔣孔明特製的木棉耳塞。

  而這位武技超群的女子則盤膝坐於車中,一臉的安詳,似乎已然入定。

  匈奴人逐漸逼近,甚至已經能夠聽到他們口中不停的吼叫之聲。

  許海風突然出現在蔣孔明的背後,問道:“這些傢伙在鬼叫些什麼?”

  蔣孔明聳了聳肩膀,道:“他們在叫活捉夏雅君者賞銀萬兩。”

  “好貴啊。”許海風感嘆道:“美女的身價就是不菲。”

  蔣孔明吹了個響亮的呼哨,道:“主公的身價也不低啊,你的人頭也值一萬兩。”

  許海風仿佛聽到天下間最為滑稽之事,啞然失笑,道:“我的人頭?只怕他們是沒有那條命去取了。”

  說到最後一句,他的語氣轉重,竟是殺意盈滿。

  “秦勇,可以了。”蔣孔明淡淡的叫了一句,隨後迅疾的戴上了耳塞。

  秦勇正透過銅鐘的二個對穿的大孔,饒有興致的看著馬賊們的衝鋒。聽到蔣孔明的話,他嘿嘿一笑,站了起來,開始吸氣。

  這一口吸罷,他猛地雙目圓睜,對準銅鐘的那面較小的圓孔,大吼了起來。

  “啊……”

  仿佛是重回到京師的大校場,那聲響徹天地的巨喉再度光臨人世間。猶如巨龍之咆哮,強大的音波透過銅鐘的增幅遠遠地擴散開來,所造成的效果比預期的更加完美。

  由匈奴人所扮的馬賊已經衝到車隊二十米開外,直到此時,他們還沒有看到漢軍的士卒拿出弓箭。

  擺在他們前面的只有一個碩大無比的銅鐘,難道這些漢人嚇傻了麼,憑這麼個破玩意就能夠抵擋匈奴威震天下的鐵騎了?

  衝在最前面的十餘騎興奮異常,無論是擊殺許海風還是活捉夏雅君,都能得到一萬兩紋銀的賞賜,這樣的巨款足以讓他們失去正常的理智。

  他們甚至已經在腦中幻想回去之後,如何向族人炫耀自己的戰功和英勇。對付這些失魂落魄的漢軍,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突然,一股無法形容的氣浪從前方傳來,他們的耳中已然聽不到任何的聲音,因為強大至極點的聲波已經將他們的聽覺系統徹底損壞。

  他們的身軀仿佛失去了靈魂,重重地跌了下去,就連胯下的馬兒也是口吐白沫,前腳一曲,摔倒在地。

  他們是悲哀的,但同時也是幸運的,因為在他們跌下去之前,他們的腦中已是一片空白。聲波所摧毀的不僅僅是他們的聽覺,就連他們的腦部也受到了無法治愈的損壞,就算僥倖在這場戰爭中存活下來,也只能做一個什麼也不會的白痴了。

  秦勇的吼聲尚未停止,連續不斷的聲浪如潮水般一浪高過一浪地向馬賊們衝去。

  匈奴人整齊的隊形終於混亂起來。

  而此時,黑旗軍仿佛一字長蛇般的隊伍開始向內收攏,就像是一張大網,就要把眾多匈奴人包裹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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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六章殺-第三部匈奴風雲-蒼天霸血
過了片刻,秦勇的這一口氣終於吐完,他滿意地站直了鐵塔般的身軀,神情中充滿了得意。

  呆在後方的蘇春偉等人雖然掩住耳朵,依舊覺得腦袋中嗡嗡作響,仿佛陷身於無數蚊蠅之中。好在他們早有心裡準備,總算撐到這個恐怖的聲音結束,沒有什麼大的失態。

  相比與他們,金光華等人就顯得狼狽不堪了。

  他們十數人大多跌倒在地,面色蒼白。就算那二個勉強站立著的,也是如同秋後枯葉,搖搖欲墜,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一般。

  劉俊書看著他們,眼中露出一絲幸災樂禍,誰叫你們不聽老子勸告的。這不,嘗到苦頭了吧。

  馬車之中,眾女緊閉的雙目緩緩睜開,猶是心有餘悸。

  唯一沒有蒙耳的夏雅君則是長吐了一口丹田之氣,秀眉微蹙,就在剛才她仿佛感觸到了一種奇妙的波動,這種波動讓她的心靈為之一震。她的腦波無限展開,似乎抓到了空間中那玄妙莫測的一點痕跡。

  她立即知道這是一個極為難得的機遇,若能就此參悟,當能和許海風一樣,踏足於精神世界的大門之內。

  她的心中只盼秦勇能夠多吼上一陣,讓她心靈中的那點明悟多停留一會。然而,天不從人願,秦勇很快的就收聲了。

  隨著吼聲的消失,夏雅君再也感觸不到空間中的那種神奇波動,雖然心靈中依舊殘存著方才的那絲感悟,然而已是無以為繼,直到逐漸消失。

  “唉……”她不由自主的嘆了一口氣,這種感覺並不能刻意模仿,誰也不知道會在什麼環境,什麼條件下才能有這種天人合一的玄妙感應。

  是以就算她想重複一遍也是決無可能。

  如此千載難逢的機遇就這樣錯過,也難怪她顯得如此失望。

  在秦勇身後數丈開外,數輛大車圍成一個圓圈,周圍遮上黑灰色的帆布,將裡面捂得嚴嚴實實。

  在大車之上,安德魯兄弟三人帶著數十名二品身手的親衛軍將這裡團團圍住,戒備之嚴,連一隻蒼蠅都別想私自飛進。

  裡面五十餘個異能團成員緩緩放開相互牽扯的手,他們剛才精神力使用過度,一個個臉色灰白,但是具有強健體魄的他們只是略微休息,便已行動自如。

  黑旗軍的車隊擺成了一字長蛇,匈奴人攻擊的方向則是長蛇的中腰。

  匈奴人的首領以為自己的隊伍都是騎兵,是以想要擊其中流,將黑旗軍截為二段,然後分而誅之。

  他的如意算盤如果在一般的情況下並沒有打錯,但他的運氣不好,遇到的卻是不能以常理度之的黑旗軍。

  秦勇的這震天一吼,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沒有防備的人腦海中一片空白,只覺得天崩地裂不過如是之。

  更為誇張的是,所有的馬匹都像是脫了力,軟綿綿的跌倒在地,無論主人如何推搡,就是無法站起。經此變故,五千鐵騎確確實實地變成了五千步卒。

  其實任憑秦勇吼聲再大,也不可能使得五千匹馬兒同時喪失奔跑能力。但是在秦勇的吼聲掩護下,異能團的五十多名成員也悄然無息的參與了進來。

  他們中的那位擁有能夠接收超音波的成員一樣可以發出一種超音波。

  這種超音波對於人類沒有影響,甚至於連聽都聽不到。但是對於馬匹,這種超音波就是一項威力無比的強大武器。

  只要是受到這種超音波攻擊的馬匹,都是一蹶不振,倒地不起,在三個小時內難以動彈。

  只是有了秦勇這個最好的擋箭牌,所有不知情者都以為是他的這一吼才造成如此罕見的奇觀,任誰也沒有懷疑其中另有玄機。

  “嗒……嗒……嗒……”

  一陣馬蹄聲從黑旗軍中傳來,一百來名黑旗軍士兵驅馬率先奔出本隊,向敵軍包圍過去。

  這些馬兒與眾不同,一個個毛髮嶄亮,個頭奇大,比一般的馬兒最少高出半個頭。

  除了這百餘匹馬兒外,包括黑旗軍和禁軍在內的所有馬匹全部癱瘓。

  是以這百來騎就成了現場中唯一的騎兵小隊。

  眾人均是奇怪萬分,為何獨有這百餘匹馬兒不受影響。

  許海風和蔣孔明相視一笑,他們當然明白其中道理,這些馬兒均是蔣孔明特意挑選而出,喂下了特製的血酒之後,造就而成的超級戰馬。

  許海風的血酒不但能夠讓人提升潛力,用到動物身上,效果更加明顯三分。這些馬兒被強迫地灌下血酒之後,都變得力大無窮,就連個頭也高大了幾分,愈加顯得神駿無雙。

  只是如此良馬卻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騎乘的,除了血酒戰士之外,其他人想要馴服這些馬兒,那是千難萬難之事。

  秦勇哈哈大笑,俯身撿起早就準備好的二隻銅獅子,向前方的馬賊奔去。

  蔣孔明對於他不尊號令的行動極為惱怒,大叫道:“秦勇,給我回來。”

  孰料秦勇突然把手中的二隻銅獅子往耳朵上一貼,示意自己並沒有聽到,反而向前跑得更快了。

  蔣孔明與許海風一怔,不約而同的互望了一眼,都看出對方眼中掩飾不住的濃濃笑意。

  “這個大笨牛,何時也學乖了呢。”許海風感慨的道:“時間過得真快啊,人總是會變得。”

  蔣孔明微微一笑,突然想起一事,臉色一變,扯開喉嚨大吼道:“秦勇,只許傷人,不許傷馬,否則我撥了你的皮。”

  “是……軍師大人。”遠遠的傳來秦勇歡樂的吼叫聲,渾然不知已經露了餡。

  蔣孔明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一揮手道:“裝甲兵,上吧。”

  在程家暉的帶領下,一支渾身披甲,只余雙眼縫隙,手上則持著狼牙棒的鋼鐵洪流向眾馬賊逼去。

  這支隊伍的人數並不多,只有區區的三百人,占黑旗軍總數的十分之一。

  他們身上的黑甲,都是取材與蔣孔明所鑄的土鋼,雖然放到現在來說,都是極為劣質的廢料。但用在那個時代,卻是無物可破的厚實裝甲。

  這套裝備在蔣孔明的設計下,重量一減再減,但份量還是達到了上百斤。

  然而,這批軍士穿在身上,卻顯得行動自如,健步如飛,讓人無法看出他們身上的負重竟然幾乎達到了自身的重量。

  也只有黑旗軍裡的這幫不知疲倦為何物的鐵人才能配的上如此的超級裝備。

  許海風對蔣孔明笑道:“軍師大人,這裡就勞煩你來指揮。”

  蔣孔明立即明白他的意思,眉頭一皺,勸道:“主公,二軍交戰,主帥豈可輕動。”

  嘆了一口氣,許海風低聲道:“自從與托何蒂一會,我就知道如果想要更上一層樓,那麼就只有在生死之間的徘徊才能讓我領悟正確的道路。你不是常教我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麼?”

  說完,他的身子一抖,已經消失在原地,幾個縱落之間,便已衝進匈奴人倉悴間布成的方陣中。

  蔣孔明無奈,只好下令許海名和林長空二人隨後跟上保護,不得有失。

  若論威勢,古往今來,再無人能比得上秦勇手中的這二個巨無霸了。他掄起手上的這二個大傢伙,方圓數丈之內血肉橫飛,根本就無人能接他一招半式,更不用說將他攔截了。

  哪裡人多,他就越喜歡往那裡扎,眾多匈奴人被他打得哭爹叫娘,哀號不已。一見他來,立即一哄而散,恨不得爹娘多生一條腿。

  匈奴人首領又叫又罵,卻是毫無用處,然而他看到秦勇這般凶惡嗜血,心中早已膽怯三分,怎麼也不敢親自上前阻攔。

  匈奴人所聚攏的陣形在他一個人的衝擊下很快地就潰不成軍。

  如果只是他一個人,殺傷力終究有限,但後面跟著的三百名裝甲兵卻同樣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凶神惡煞。

  他們手中的狼牙棒在兵器上占據了絕對的優勢,他們的招式極其簡單,來來去去只有二招。當頭一劈,號稱力劈華山,往前一掃,號稱橫掃千軍。

  憑藉他們過人的臂力,就這麼簡單的二招就形成了無堅不摧的強大攻擊力。

  他們根本就不理會對手所用的招式,手中的兵器認準敵人就是一棒,罕有人能接的住一招的。

  而他們身上用土鋼所制的裝甲,很好地完成了防護的作用,匈奴人的馬刀劈在上面,最多隻留下一道淺淺的白色痕跡,對於他們簡直是絲毫無損。

  他們仿佛永不知疲倦的殺人機器,一字排開,層層推進,下手決不留情。縱然有人身受重傷,奄奄一息,他們也是毫不憐憫地砸開對方的天靈蓋,行動間乾淨利落,從不拖泥帶水。

  如此冷酷心腸,讓人不寒而慄。

  這樣恐怖的敵人,一個都嫌多了,何況還有三百名之多。

  然而讓許海風吃驚的是,儘管戰場上充滿了極度的恐懼和血腥,但匈奴人還是前赴後繼的向前衝鋒,縱然他們知道不能身免,還是沒有一個人向後方逃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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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七章擒-第三部匈奴風雲-蒼天霸血
匈奴人首領看著如同噩夢一般的場面,握刀的手不自由主地顫抖著,他心中悔恨萬分。

  自從接到哈密刺八百里快馬加鞭的軍書,他便提前做好準備,而且為了搶奪功勞,故意截下文書,留而不發。

  在他想來,以自己本部的五千兵馬對付區區的三千使節團,還不是輕而易舉之事,又何必小題大作。

  如果真的按照哈密刺的要求,以三萬兵馬圍剿三千漢人,縱然能夠成功,也勢必成為全族的笑柄。

  他唯一擔心的,就是深怕誤傷了漢使團中的夏雅君,是以下令務必生擒活捉。至於軍書上所言,要取許海風性命之事他卻是毫不擔心,只要把所有的男人都殺光,許海風自然也就死翹翹了。

  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在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強的這麼變態的人,強的這麼變態的軍隊。

  如今事已至此,他知道敗局已定,再也無法輓回,繼續滯留的後果是讓更多的匈奴勇士流血,他只好狠狠地一跺腳,下達了全軍撤退的命令,而他本人帶領數十個親兵,向後緩緩退卻。

  突然,眼前一花,一個人已經出現在他前進的道路之上。

  看此人的面貌竟有幾分相熟,仔細辨認,頓時認出這就是他此行的目標之一黑旗軍統領許海風。

  許海風背負雙手,滿面微笑,問道:“這位將軍,不知要到哪裡去啊?”

  他身著白袍,給人以一種閒散怠憊的感覺,似乎他身處的並非是戰況激烈的戰場之上,而是家中的花園庭榭之間。

  匈奴人首領臉色劇變,他當然看得出對方的武功之高,遠在他想象之上,否則又怎能在亂軍之中來去自如。

  漢人之中竟有如此年輕的一品高手,無怪乎哈密刺竟然要求起碼調集三萬軍隊才能圍剿他們。

  “給我殺……”他強做鎮定,大叫一聲。

  身邊的幾名親兵不知好歹,聽到主子的命令,立即操刀就上。

  許海風面上笑容不變,大步踏前,氣定神閒地避過了二把正面劈來的馬刀。他伸手一抓,動作也不快捷,但就是抓住了一人的手腕。

  那人明明看得清清楚楚,但力道已盡,實在無法再有分毫變化。在旁人的眼中看來,似乎是他自己將手送到許海風掌中一般。

  借力一拉,那人收不住腳,被他拉的雙腳離地,在半空中飛了一圈。許海風突然一鬆手,頓時那人頭部朝前,向後來的幾人飛去。

  那幾人躲閃不及,被他狠狠的撞中,頓時一股大力衝到,將他們撞的骨斷筋傷,再無起身之力。

  許海風施展太極神功,本身不用半分力道,全部借力打力,招式內勁運轉之間,愈發純熟自如。

  只是片刻工夫,那名匈奴人首領身邊便空空如也,再無人可用。

  “你叫什麼名字,若是束手就擒,本將軍保你性命無憂。”許海風冷漠地看著他,承諾道。

  他臉色慘白,知道今日絕無幸理,突然抽出腰刀,沉腰坐馬,用漢語喊道:“只有戰死的匈奴人,沒有投降的匈奴人。”

  凝聚起全身功力,“呔……”地一聲大喝,義無反顧地向許海風刺來。

  許海風眉頭一皺,這一劍中充滿了一去無悔的英雄氣概,顯然此人已經打定了同歸於盡的念頭。

  他心中暗自佩服此人還頗有幾分骨氣,何況此人大有用處,此時還死不得。

  若是換作沒有突破至一品境界之前,許海風遇到如此激烈壯懷的一刀,唯有用巨靈掌,以力破力將其擊殺。

  但如今他已躋身一品之列,更是掌握了唯有宗師級別才能領悟的精神力量,又怎會將這一刀放在眼中。

  他微微挪後半步,冷笑道:“不見棺材不掉淚,既然如此,就讓我出手送你上路吧。”

  伸出一指,迎上那威勢猛烈的一刀。

  那匈奴人一刀砍下,見許海風竟然託大至此,心中又怒又喜。怒的是自己從來未曾被人如此看低過。喜得是這個漢將不知中了什麼邪,他的指頭再硬,難道還能硬的過自己手中的百煉金剛麼。

  他只道今日必死無疑,臨死之際能夠拉一個墊背的也好,手中的馬刀頓時再加了三分力道。

  孰知就在刀指即將相交之時,許海風手腕一抖,手指的角度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並沒有碰到刀鋒,而是貼住刀面。

  那匈奴人心知不妙,正要變招,但剛才那一招實在已用盡全力,再也無力變化。

  他只覺得許海風的手指上生出了一股強大的吸力,向前一拉。

  他的身體身不由己地隨著馬刀向前猛衝。

  “嗤……”的一聲,他手中的馬刀已經深深地刺入地面。這把刀雖然是百煉金剛所鑄,但依舊經不起這般的大力摧殘。“叮……”的一聲脆響,已經斷為二截。

  他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前衝,眼看就要被插在地面的斷刃穿胸而過,此時心中百感交集,也不知道是何感想。

  突然,他覺得後領被人拎起,身體如騰雲駕霧般飛過了斷刃,重重地摔在地上。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後腦一疼,已經被人打暈過去。

  許海風用腳一挑,他的身體便飛了起來,落到隨後而來的林長空手上。

  “送此人去見軍師,他應該會物盡其用的。”許海風冷靜的吩咐道。

  林長空應了一聲,帶著此人,轉身就走。

  許海風抬頭觀望戰場,此時匈奴人敗局已定,如果他們胯下有馬,或許還能逃出黑旗軍的圍堵,但如果都是二條腿,那麼今日怕是只有全軍覆沒了。

  果然,在裝甲兵屠殺了一半以上的匈奴人之後,其餘的匈奴人再也沒有繼續抗爭的勇氣,聽到了撤退的命令之後,就開始拼命逃竄。

  如果他們的對手是人,那麼匈奴的好漢子絕對不會臨陣脫逃,但此時他們所面對的卻是一群打不倒的殺人機器。再繼續纏鬥下去,已經沒有任何意義,那已經不叫做勇敢,而叫做驢蠢了。

  所以在匈奴首領的一聲命下之後,所有的匈奴人開始集體的大逃亡。

  他們出生在這片大草原之上,歷年來在這裡與漢人鏖戰不休,然而從來沒有過像今日這樣的慘敗。

  他們沒有了馬匹,只好靠自己的二條腿,在大草原上亡命的四處逃竄。唯有如此,他們才有最大的可能逃出生天。

  但是,在後面等待他們的,卻是一場更加凶殘的惡夢。

  戰場上唯一存在的百餘騎終於動了,他們在馬背上拉弓上箭,瞄準每一個意圖向四周逃竄的人,免費贈送一隻奪命的鵰翎箭。

  他們手上的弓竟然都是清一色的四石弓,射程之遠可達百五十步。雖然遠不能與哲別相比,但已是軍中少有的好手。

  看到他們箭無虛發,一箭射出必定帶走一條人命,在後面觀看的金光華喃喃自語:“我沒看錯吧,世上怎麼會有那麼多的神箭手?”

  跑了一會,剩餘的匈奴人竟然又少了一半,僅有五、六百人還在拼命逃竄,然而就算是他們自己也知道,能夠逃生的希望極其渺然。

  突然一名匈奴人大聲喊了一句什麼,於是三百多人猛地停下,不再向後逃竄,一半人返身向馬隊衝去,另一半人則就此拿出弓箭,與漢兵對射。

  其餘的匈奴人則是加快步伐,力求盡快逃離,為自己生命的延續盡最大的努力。

  雖然自願留下來阻擊的匈奴人勇氣可嘉,但是很遺憾的是,他們並沒能完成自己的心願。他們的犧牲也沒有給自己的同伴們爭取到足夠的逃生時間。

  衝向馬隊的那些匈奴人很快的就倒在了利箭之下,他們的衝鋒甚至連阻止片刻也辦不到。而匈奴人雖然箭術高明,但是與黑旗軍中特選出來的弓箭手相比,相差的何止一個檔次。

  只有那個最先開口喊叫的匈奴大漢力大無比,手持一張五石弓,一箭射出,比漢軍尚且遠了幾分。只有他的箭才傷到了二名黑旗軍戰士。

  但是他的生命也因為他的傑出表現而提前結束。

  一隻仿佛從天外飛來的鵰翎箭快若閃電地穿喉而過,他望著黑旗軍車隊的方向,死灰一般的臉上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哲別站在一輛馬車之上,淡然地將開天弓移到背後,看他的神情,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樣。

  馬隊上的軍士並沒有理睬希望能夠與他們對射的匈奴人,而是策馬匆匆穿越他們,繼續追擊逃竄的匈奴殘兵。

  在他們的背後,裝甲兵仿佛惡魔一般的身影再度逼近,背著如此沉重的烏龜殼,還能以如此快捷的速度奔跑,這個事實讓所有人為之膛目結舌。

  至此,戰鬥再無懸念,直到最後,匈奴五千騎兵盡數被殲,竟無一人得以逃脫。

  而黑旗軍中除了二名被匈奴人射傷的騎兵外,就只有不到五十名的裝甲兵在此一役中殞命。

  如此戰績,讓後方觀戰的眾人膛目結舌。

  雖然他們知道黑旗軍是自己的友軍,但還是覺得一股股寒氣打從心底內隱隱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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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八章戰罷-第三部匈奴風雲-蒼天霸血
雖然今日的戰鬥,是黑旗軍以壓倒性的優勢取得完勝,但許海風並不為此而高興。

  戰爭,是最能檢驗一隻軍隊真正實力的地方,黑旗軍的表現給了他一張完美的答卷。

  然而,匈奴人的表現堪稱悲壯,他們寧願死戰到底,也沒有人擅自脫離戰場。

  如果不是匈奴首領最後下達了撤退的命令,這五千匈奴兵所扮的馬賊就算都慘死在裝甲兵的狼牙棒之下,也不會有多少人惜命而逃。

  許海風此時的作戰經驗已經頗為豐富,他見過的精兵強將包括了大漢的五大軍團和愷撒的臨安守兵。

  然而,據他所見,這些隊伍的戰鬥力雖然不見得比匈奴人低,但他們的精神意志卻要相去甚遠。

  在明知必死的情況下,能夠全軍一心,毫不畏縮的迎擊強敵,在逃生無望的時候能夠挺身而出,率領一部捨命相拚,為兄弟部隊創造逃生條件的,縱然是五大軍團的精銳也未必都能做到。

  軍隊的整體素質歸根結底還是要由每一個士卒的本身素質來決定的。

  匈奴人的戰鬥意識和精神已經達到了軍隊的最高峰,如果他率領的不是由血酒戰士所組成的黑旗軍,那麼今日一戰,其結局必定是整個兒顛覆過來。

  不但夏雅君要落入敵手,就連他許海風亦是在劫難逃。

  匈奴人在人口不足大漢十分之一的情況下,不但與大漢對抗了數百年,而且還一直處於攻勢,正是因為他們擁有這樣驍勇善戰,寧死不屈的戰士。

  如果許海風不是漢人,那麼他十分願意與這些熱血男兒把酒暢飲,然而漢胡之別,就像一道無法逾越的壕溝,讓人望而興嘆。

  “金將軍,你說這些都是能夠與紅色海洋相堪比擬的匈奴飛馬軍團正規軍麼?”蘇春偉疑惑的問道。

  金光華臉上時紅時白,他只道今日必死無疑,唯一的願望就是多殺幾個匈奴賊子。不料黑旗軍以神話般的表現以少擊多,在自身幾可忽略不計的傷亡下,將匈奴人的五千鐵騎消滅怠盡。

  他並沒有隨方向鳴前去西線,沒有在臨安城下見識到黑旗軍的無敵英姿。雖然其後聽到不少,但是謠言越傳越玄,讓人無法相信,是以他在沒有親眼目睹的時候,一直不以為然。

  然而今日所見,謠言非但沒有任何誇大之處,似乎還是有些謙遜了。

  而黑旗軍的實力似乎還不僅僅是這些表面的現象,三千黑旗軍中真正出手的還不足五百人。

  以五百破五千,以一擋十,這種在戰場上絕對不可能見到的事情卻讓他在今天見識到了。

  戰場之上,二軍交鋒,如果都是士氣高漲,悍不畏死,那麼自然是士兵素質占優的那一方贏面較大。

  但是先決條件是人數相等,如果一方的人數是另一方的五倍,那麼就算士兵的素質相差十倍,單兵作戰能力高達一比十,最終獲勝的可能還是人數多的一方較大。

  一個三品高手自然可以很輕鬆的殺死十個普通士卒,但是十個三品高手想要殺死一百個訓練有素的士卒,就要付出一定的代價了。

  如果是一百個三品高手對付一千個精悍士卒,那名除非這一百名三品高手都經過嚴格訓練,懂得進退之道,否則他們還未必能贏。

  但是一千個普通三品高手遇到一萬名匈奴鐵騎,那麼最後生還的一定不是他們。

  這就是戰爭,不是江湖仇殺,特別是在冷兵器年代,人數和士氣有時候就代表了一切。

  然而這個鐵律在黑旗軍的面前卻顯得如此脆弱,甚至是不堪一擊。

  “或許是金兄看錯了,這些馬賊也沒有什麼了不起啊?”劉俊書也在身後說道。

  他們二人雖然出生不凡,但是從未上過戰場,只看這一面倒的場面,當然無法體會出匈奴人的凶猛和狠毒。

  金光華在北疆多年,與飛馬軍交手了無數次,自然知道他們有多少厲害。此時聽他們二人話中頗有懷疑之意,頓時漲紅了臉,怒道:“二位大人不必相疑,飛馬軍的實力究竟如何,等你們回到北疆大營,方統領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案。”

  其實黑旗軍固然厲害,但也不是如金光華所想的那樣誇張,能夠戰場上做到這樣的奇跡,實在應該感謝來自異世界的蔣孔明。

  如果不是他發明了刀槍不入的土鋼鐵甲,那三百名裝甲兵就算再厲害一倍,也不可能在戰場上縱橫無敵。

  他們畢竟不是秦勇,而人型暴龍秦勇有一個就已經是老天開恩了。

  土鋼的數量並不多,就是這三百套裝甲也是搜刮了方家數十年的存貨才煉制而成。

  所以黑旗軍中也只有這三百名裝甲兵,如果真的讓匈奴騎兵衝入本陣,那麼這些裝甲兵也就無法發揮其最大的威力了。

  幸好蔣孔明早有預見,異能團的超聲波在秦勇這個大塊頭的掩護下癱瘓了整隻馬隊。這些從出生就與馬打交道,號稱馬背上民族的匈奴人一旦離開了馬匹,其作戰能力就下降了一大半。

  所以黑旗軍才能顯得如此輕鬆的全殲來敵。

  其實在蔣孔明的預計中,來犯的匈奴人應當在三萬到五萬之間,如此龐大的人數,縱然是他也為之無可奈何。

  所以他也早就做好了二手準備,為自己留下了一條後路。

  如果來犯者超過三萬人,那麼丟車保帥計劃將立即啟動。

  馬車上的眾女早就換好了緊身的男子裝束,隨身的金銀之物更是打包完畢。只等情勢危機,便立刻開拔,有夏雅君和唐柔兒壓陣,幾位一品高手和百名二、三品高手隨行,要保她們平安離去,還是輕而易舉的一件事。

  當然那時候,順便也要帶上蘇春偉等三位將領,至於其他人,那就只有自求多福了。

  來犯者若是低於三萬人,那麼等待他們的將是由蔣孔明一手開發出來的諸葛連駑和諸葛火彈。在先進武器的協助下,黑旗軍也未必就不能擋得住十倍以上的敵人。

  不過,當他們發現來敵竟然僅有區區五千人的時候,就連一向玩世不恭的蔣孔明都由衷的感到了一股尷尬的憤怒。

  匈奴人竟敢如此小看由蔣大軍師指揮的黑旗軍,他惱羞之下,又被許海風調侃了幾句,乾脆下達了盡屠敵軍的命令,這也是為何黑旗軍在完勝之際,依舊不肯放過一人的道理。

  如果這些匈奴人地下有知,他們最後的一線生機是由於這個原因而被蔣某人一手抹殺,只怕也要跳將出來大哭三聲:“冤枉啊……我比竇娥還要冤啊……”

  載著林婉嫻等眾女的二輛大車在三位一品高手的護衛下緩慢的離開了這個充滿了血腥味的戰場。

  而其餘黑旗軍士卒,包括蘇春偉等二百名禁軍戰士,都停留在原地,木然的看著黑旗軍有條不紊的熟練地打掃著戰場。

  不是他們有特殊嗜好,也不是他們願意在這裡與遍地的死人相處,而是因為他們所乘坐的馬兒至今還沒有緩過來。

  五十多位異能團成員的聯手之下,超聲波得以全力發揮,所造成的傷害自然要大了許多。

  這個奇特的異能可是不分敵我的,所有的馬匹都是一視同仁,並不會因為你是蘇侍郎的坐騎就忌諱三分。

  蘇春偉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多的死屍堆積在一起,他只覺得腹中翻江倒海,幾欲作嘔。

  但又不好意思獨自一人提出先行離開,否則被人譏笑膽小如鼠,日後就無法染指蘇家家主的寶座了。

  過了二個小時,這些馬兒才一匹匹地恢復過來,逐漸站了起來。

  而這時候,黑旗軍也將戰場打掃的差不多了,所有倒在地上的匈奴人不管是否還有一口氣,裝甲兵都是先賞他一棒子,然後由其他人將屍體拋到事先挖好的一個大坑中,等到大軍離去,就要放火焚燒。

  當然,在這個大坑周圍百米內的所有青草全部除去,以免引起火災,燒到自己的頭上那就要讓人笑掉大牙了。

  等到所有的馬兒全部恢復,許海風一聲令下,車隊緩緩前行。不過這一次,車隊裡多了四千餘匹北地駿馬。

  這些戰利品許海風是當仁不讓,盡數笑納了,按照蔣孔明的話來說就是,既然他們存心是送馬來的,那麼不要白不要。

  西京城,哈密刺接到邊關八百里緊急傳信,打開一看,頓時雙目盡赤,大叫一聲,口吐鮮血,翻到在地。

  隨侍在側的僕眾大驚失色,連忙搶救,同時稟報冒頓。

  在太醫的救治下,哈密刺醒轉過來,面對冒頓單于,他痛哭流涕。

  原來邊關來信,他唯一的兒子褫多,冒然率領五千飛馬快騎冒充馬賊襲擊大漢使節團,卻被人全殲於邊境之處,五千餘人無一生還。

  哈密刺哭罷,不由地想起了托何蒂宗師臨去前的那一句話。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老夫雖然不懂命相之術,但卻有預感此子絕非短命之人,此乃定數,非人力可違。

  言猶在耳,但他已為此慘遭喪子之痛,心中一陣恍惚,莫非冥冥之中真有天意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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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6 03:46:20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一十九章謀-第三部匈奴風雲-蒼天霸血
再次行軍,許海風下令拋棄部分過重過大,明顯會拖累行程的貢品。

  在今日之前,蘇春偉和劉俊書二人儘管對他十分尊重,但言行間隱隱還帶著一份官架子,這是他們二人出生於大家族的後遺症。

  然而此時許海風一聲令下,他們立即雷厲風行地執行,不再有絲毫拖拉。

  見過黑旗軍的真實戰力之後,任何人也不可能再有半分小覷之心,蘇春偉等人看向許海風的目光已經從平等或者是在平等中帶了點不屑,逐漸轉變為仰視,是以才會對他的話毫無反駁,立即照辦不誤。

  一旦拋棄了那些不必要的累贅,再加上突然多了四千餘匹上好戰馬,整隻隊伍就像是突然長出了一對翅膀,跑的飛快。

  到太陽落山,他們已經行軍數十里,比往日的速度整整快了數倍。

  在許海風的邀請下,蘇春偉等三人來到了他的營帳。

  他們之間的關係經過三個多月的相處,已經極是融洽。

  許海風也不與他們客氣,直接下令將那幾名俘虜帶上來。

  雖然蔣孔明下達了全部誅殺的命令,但是許海風親手將敵將生擒,此外還順手捉了六名親兵,他們七人已經是那隻五千人隊伍中僅余的倖存者了。

  金光華看到這七個昏迷不醒的俘虜突然“啊”的一聲驚呼出來,隨後從座位上一躍而起,走到其中一人身前,仔細地端詳了一會,不顧形象地喊了起來:“不可能,我沒有看錯吧?”

  許海風等人不知道他在搞什麼鬼,只是此人一向穩重,變得如此大驚小怪,此事肯定非比尋常。

  “金兄,有何不妥之處麼?”三人中劉俊書與他關係最好,是以率先開口問道。

  金光華抬起頭來,仍然可見其滿面的不可思議:“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此人應該就是匈奴飛馬軍團中五位萬人長之一,號稱草原猛虎的褫多。”

  蘇春偉眉頭一皺,用手撫頭,似乎想起了什麼,他喃喃自語道:“褫多……這個名字好熟悉啊,我一定在哪裡聽到過了。”

  他在來匈奴之前,曾經將匈奴主要人物的親人家屬之姓名喜好都看了一遍,雖然未必用得上,但也是有備而無患。

  “哈密刺。”金光華緩緩的從嘴裡吐出了這三個字。

  “啊……”蘇春偉得他提醒,頓時記憶起來,一拍額頭,道:“不錯,褫多正是匈奴國師哈密刺的唯一獨子。”

  既然知道了他的身份,眾人都覺得這是一個燙手之極的山芋。

  哈密刺在匈奴國中,地位崇高,僅次於單于冒頓。事實上,哈密刺足智多謀,就算是冒頓亦是對他言聽計從,很少有駁回建議的事情發生。

  如果說匈奴國中還有一個第二號人物,那就非哈密刺可數了。

  就是這麼一個大人物的獨子被黑旗軍所擒,是福是禍,倒也極難預料。

  蘇春偉和劉俊書二人對望一眼,都看出對方的眼中困擾著同一個問題,怎麼辦?

  金光華嘆道:“褫多雖然身為匈奴國師哈密刺的獨子,但他能當上萬騎長,靠得卻是他本人的實力和功勛。”

  許海風對這句話嗤之以鼻,什麼全部靠他本人。既然旁人知道他是哈密刺的獨子,那麼在品論軍功之時,哪敢不把大頭乖乖地雙手奉上。

  若是一點也不靠哈密刺的話,除非他參軍之時,根本就是隱瞞了身份。

  “此人所部作戰勇敢,悍不畏死,多次立下大功。七年前,與我大漢一戰之時,就是他的千人騎兵與方向鳴統領大戰一日而不分勝負,從此博得草原猛虎之名。想不到,今日在許將軍手中竟然如此不堪一擊。”金光華敬佩地看了眼許海風,對黑旗軍的實力更加看高了一層。

  “許將軍,依你之見,應當如何處理此人?”蘇春偉詢問道。

  劉俊書生怕許海風不知好歹,執意要取褫多性命,搶先一步道:“此人關係重大,不可輕易處置,最好等到了北方大營,交由方大統領發落的好。”

  許海風見他們三人的目光都向自己望來,沉吟一陣,吩咐道:“去請軍師前來。”

  片刻之後,蔣孔明飄然而至。

  當他聽完許海風的敘說之後,眼珠子習慣性地轉了一圈,微笑道:“既然如此,請諸位將此人交與在下,學生自有辦法處置。”

  蘇春偉雖然知道蔣孔明博學多才,但今日在戰場上見識過他的狠辣手段,心中極為擔憂他就此一刀將褫多斬了首級,那時就真的沒有轉圜餘地了。

  他上前抱拳行了一禮,問道:“不知蔣軍師打算如何處置?”

  雖然他對於褫多的突然襲擊極為惱怒,如果不是黑旗軍在場,只怕他也是難逃一死。但褫多的身份畢竟非同凡響,如果就此殺了,哈密刺定然慫恿冒頓立時發兵攻打大漢,否則那就是奇事一樁了。

  如今的大漢毫無準備,萬萬經受不起這等變故,是以最好的辦法是偷偷將其釋放,才好拖延時間。要知道,能夠多拖一日,就多了一日的備戰,把握就大了一分。

  他的這番心事當然瞞不過懂得讀心術的蔣孔明。

  蔣孔明微微一笑,道:“既然此人身份特殊,殺不得,打不了,那麼我們唯有將他就地釋放了。”

  蘇春偉想了一會,嘆道:“也唯有如此了。”

  許海風看了蔣孔明一眼,他的靈覺感到蔣孔明的這番話有些虛而不實,但他當然不會當場戳破,把話題岔開,道:“雖然褫多我們不能碰,但其他人卻是無此顧忌,不如就此拷問,看看他們到底為何要襲擊我等。”

  他的話立即得到所有人的贊同,許海風立時吩咐哲別帶走褫多,好生看管。

  將其餘幾人用冷水潑醒,開始嚴刑拷打,不料這幾人極是硬氣,無論怎麼用刑,都是一口咬定自己是隨軍打秋風來的,而不肯透露分毫。

  眾人無奈,只好將他們暫時壓下。

  蔣孔明對金光華說道:“金將軍,學生有一事相煩。”

  金光華不敢怠慢,問道:“蔣軍師有事只管吩咐,只要末將力所能及,絕不推辭。”

  “好,這裡只有金將軍對地形最為熟悉,那就請金將軍快馬加鞭趕到北方大營,告訴方老統領此地發生的情況,請他派兵到邊界接應我等。如果學生沒有料錯,那麼二日之內,匈奴人勢必會再度發兵,屆時所來之數,絕對不會僅有五千人馬了。”蔣孔明鄭重的交代道。

  金光華知道此事關係到整隻使節團的生命安全,實在是耽擱不得。答應了一聲,立即出了營帳,竟然不等天亮,就帶領自己的十數麾下兵馬朝北方大營匆匆趕去。

  蔣孔明待眾人離去,來到關押褫多的營帳,下令喚醒褫多。

  褫多悠悠醒轉,立即發現身落敵手,而眼前一個白面書生正和藹的看著自己。

  “閣下是……?”褫多強做鎮定問道。

  “學生是黑旗軍軍師蔣孔明。”

  “哦……既然落入你的手中,某家無話可說,如果你有種,就一刀把我砍了吧。”褫多的話中透露著一股堅定不移的語氣。

  蔣孔明笑道:“將軍錯了,學生要取將軍之命,那是易如反掌。但是今日相見,為的是與將軍商量些事情而已。”

  褫多冷笑道:“你不必逞口舌之利,某家並非貪生怕死之徒,想要從我的嘴裡得到些什麼,那是做夢。”

  “非也……非也……”蔣孔明搖著羽扇,搖頭晃腦的道:“學生知道將軍性情剛烈,自然不會提出如此建議。”

  褫多仔細看他的神色,似乎不象作偽,心中不由涌出一絲求生之念。

  “那麼你想做什麼?”褫多詢問道。

  他心中打定主意,如果蔣孔明的答覆不能讓他滿意,那麼他將住口不言,寧願挨那殺頭一刀,也不能出賣大草原的秘密。

  蔣孔明注視著他的眼睛,緩緩的道:“我放你回去,你轉告哈密刺,最多半年,黑旗軍就會返回臨安城,不會阻撓貴國所圖,希望能夠彼此謙讓,不再發生衝突。”

  褫多被他看得心中發毛,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蔣孔明哼了一聲道:“我只是想要告訴令尊,漢廷是漢廷,黑旗軍是黑旗軍,二者不可混為一談。”

  褫多若有所悟,想了片刻,道:“好,我答應你傳話給家父,但是家父怎樣所想,就不是我所能掌握的了。”

  “那是自然。”蔣孔明見他答應,臉上也露出開心的笑容,笑眯眯的道。

  褫多看著這張狐狸似的笑臉,心中竟然生出隱隱約約的畏懼之感。

  蔣孔明大笑數聲,道:“委屈褫多兄留幾日,等我們到了北方大營,就送兄台回去。”

  雖然對於蔣孔明擺明了要拿他當人質的事實極度不滿,但褫多卻不敢有絲毫表現出來。

  他也是條好漢子,但無論是誰,只要有一線生機,都不會主動求死。褫多如此作為,也是人之常情,無可厚非。

  蔣孔明轉身離去,走到帳口,突然停下腳步,說道:“還有一句話,想要請褫多兄帶與令尊。”

  褫多一怔,心道此人說話為何如此婆婆媽媽,但嘴上卻是應道:“請講。”

  蔣孔明掀開帳簾,緩步而出,一道縹緲若無的聲音傳入帳中:“君贈吾五千駿馬,吾贈君滅劉之計。”

  褫多雙眼豁然睜至最大,難以置信地望著蔣孔明消失的地方,久久無語。

  然而他卻未曾留意,蔣孔明口中所言僅是滅劉,卻非滅漢。

  也許數百年來,在所有匈奴人的心目之中,早已將這二個迥然不同的名詞混為一談了。

  第三部完,請看第四部山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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