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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蒼天白鶴-[蒼天霸血]-[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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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6 03:46:38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二十章回-第四部山雨欲來-蒼天霸血

  “報將軍,前方二十里處漢人的紅色海洋三萬大軍已經向前開拔。”

  一個探子馬不停蹄的跑到了吐兒洪的馬前,高聲稟報道。

  “二十里麼?那麼漢朝使節團離我們多遠?”吐兒洪濃眉微皺,低聲喝問。

  “僅有不足五里。”

  “五里……”吐兒洪看了眼身後精神抖擻的四萬五千兒郎,眼中猶豫之色一閃而過,終於嘆了一口氣,道:“傳我號令,後軍轉前軍,全軍回師。”

  “是……”號令手收到命令,吹響了回師的號角。

  四萬多訓練有素的大軍開始有條不紊地向後方撤去,數萬匹戰馬匯集在一起,竟然不見絲毫紛亂。如此精兵,正是匈奴飛馬軍團中的全部精銳之師。

  吐兒洪身邊一位身材高大的將領不解地問道:“大哥,既然我們馬上就要追到了,又何必就此輕易放棄,若是您擔心方家老兒,就由我率本部軍馬將他纏住就是。”

  “唉……”吐兒洪無奈地道:“二弟,不是我不想追擊,而是為了褫多一事,我們已經追過界了,如果再與紅色海洋交上手,那麼勢必立刻引起二國的全面開戰,這個罪責我擔不起啊。”

  還有一句話他沒有說,雖然他們有四萬多人,但是面對三萬紅色海洋槍騎兵和那能夠將五千匈奴精銳全殲的黑旗軍聯手,他們未必就能啃的下這塊硬骨頭。一旦混戰起來,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吐兒洪身為飛馬軍團的統領,一接到褫多所部全軍覆沒的消息,立即點點齊了軍團中全部兵馬,銜尾追殺。

  但是許海風等人吸取了教訓,丟棄了大部分輜重,行軍速度快了數倍,已然在他們追上之前跨過了邊界線。

  而紅色海洋的槍騎兵們不知道從何處收到消息,竟然派出了三萬精騎在國境線附近駐紮,準備接應漢使團。

  吐兒洪考慮再三,終於放棄了冒險追殺的念頭,帶領部隊徑自回返。

  “哲別,他們回去了麼?”許海風望著身後漫天灰塵,問道。

  收回了遠眺的目光,哲別恭敬地道:“是的,將軍,吐兒洪已經收兵了。”

  “哈……”許海風不無遺憾的道:“這個吐兒洪還真有幾分本事,竟然能夠當機立斷,了不起。匈奴之中亦是人才鼎盛啊。”

  “駕……”蔣孔明從車隊前驅馬而來,老遠就高聲叫道:“主公,我早就說過不必白費心機了,吐兒洪為人謹慎,是匈奴人中少見的智將,他是絕對不會為了一個生死未卜的褫多而讓全軍戰士陷入一場沒有把握的戰局。”

  許海風一攤雙手,做了個無可奈何的手勢,說道:“還是軍師高明,不過若非如此,我總是心有不甘。”

  原來,許海風提出利用車隊做誘餌,如果匈奴人再派兵來追,那麼他們就要聯合北方大營的紅色海洋軍團再度殲敵,盡量消滅他們的有生力量,延遲他們意圖進攻大漢的步伐。

  然而蔣孔明卻全力反對,他參閱了匈奴飛馬軍團以往的交戰史,對於其統領吐兒洪評價甚高。

  以為用使節團做誘餌,如果離漢軍過近,那麼吐兒洪絕對不會上當,但若是距離遠了,則危險係數太大,若是吐兒洪一橫心,全力突擊,在漢軍趕到之前,極有可能造成二敗俱傷的局面。

  如果一個不好,傷到了任何一位姑娘,都將是後悔終身之事。

  雖然許海風可以將眾女提前送走,但是一想到她們之中還有著一個絕對不能為人所知的劉婷,這個念頭就立即被他泯滅在腦海中。

  縱然蔣孔明舌燦蓮花,說得天花亂墜,但許海風其意已絕。無奈何,只好為他出謀劃策,謹慎地設定了每日的行軍路線和速度。

  使節團的車隊看上去有些狼狽,有些丟三落四,幾乎可以用倉皇而逃來形容。

  他們的速度雖快,但吐兒洪也不是沒有追上的希望。

  直到今日,就在吐兒洪已經追到他們的尾巴之時,方向鳴率領的紅色海洋已經在二十里之外準備接應了。

  如果吐兒洪不顧一切的發起衝鋒,只要他能在半個小時之內結束戰役,就可以避免與紅色海洋交鋒的結局。

  這是一個二難的選擇,如果是褫多,肯定選擇全力一搏,但吐兒洪卻選擇了後者。

  看著許海風略顯失望的神色,蔣孔明雖然面不改色,心中卻有著一絲得意。他為了自己的夢想,可不願意在此刻消弱匈奴人的主力。所以雖然按照許海風的吩咐布下了陷阱,但是卻有意布置的極其危險,同時算準了以吐兒洪的謹慎決不會重蹈褫多的覆轍。

  這也是黑旗軍名聲在外的緣故,如果上一次不是全殲褫多所部,吐兒洪也未必就不會放手一搏。

  “看,方將軍他們來了。”劉俊書興奮地叫道。

  自從許海風提出要用使節團做為誘餌,力求殲滅更多的匈奴人之後,蘇春偉和劉俊書雖然嘴上不說,但這心中可是一直七上八下,揣揣不安。

  但是他們卻也不好就此提出反對意見,非但如此,當許海風表示可以將他們事先送走之時,他們都義無反顧的一口拒絕了。

  不論他們的拒絕是否矯情,但許海風已經十分滿意,這說明了他們畢竟不是貪生怕死之徒。大漢有此忠臣,方能與虎狼之師的匈奴人一較短長。

  然而當他們看到後方匈奴人撤軍,前方友軍將至的時候,都不自由主地吐了一口長氣。

  許海風策馬隨著蘇春偉二人迎了上去。

  “大哥,想不到是你親自來了,真是慚愧啊。”許海風大笑道。

  方向鳴來到他的身邊,就在馬上給了他一個熊抱,在他後背之上大力地拍了幾下,道:“好兄弟,為兄這雙眼睛沒有瞎,你果然成了一個頂天立地的好男兒了。”

  許海風心中一熱,想到自從與他相識,就蒙他百般照顧,二人之間雖然聚少散多,但肝膽相照,許為知己,不是親兄弟卻勝似親兄弟。

  突然,許海風若有所感,他鬆開雙手,仔細地打量了一下方向鳴,只見他的氣度愈加沉穩,顯然是軍旅生涯讓他再做突破,此時已然成功步入一品高手之列。

  “恭喜大哥。”許海風由衷的道賀。

  方向鳴嘴角微微上翹,顯示出內心掩飾不住的喜悅。方家年輕一輩之中,迄今為止,也唯有他一個人成功的突破頸項,達到一品之位。

  再加上義弟許海風這個強援,下任家主之位已是非他莫屬。

  “哪兒的話,我雖然有所進步,但是與你相比,卻是天差地遠了。”

  想到了許海風這個義弟,他固然為其傑出成就而高興,但也免不了生出幾分妒忌來。好在二人相交知心,也不隱瞞:“你在匈奴大敗愷撒二大一品高手,其後又敗利智於掌下。如此功夫,還把我放在眼中麼?”

  “噢……”許海風失聲道:“怎麼這事連大哥你也知道了?”

  “何止是我知道,此事已然傳遍大營,三叔還為此專門寫了一道奏摺,快馬加鞭地送往京師,不出一月,你這個年輕一輩第一高手的大名勢必全國皆知。”方向鳴大笑道:“如此功績,就算是我這個大哥也為之萬分妒忌啊。”

  許海風的靈覺感受到他深深地欣喜,知道他是真心為自己高興,重重地握了一下他的大手,一切竟在不言中。

  “二位要敘舊,也請稍後片刻吧,下官還有要事要稟告方老統領,還請向鳴兄代為引見。”蘇春偉見他們二人說個沒完沒了,雖然此時暫時沒了匈奴人的威脅,但愷撒與匈奴結盟之事還是要快些告訴方令辰為好。

  方向鳴歉意的朝蘇春偉一笑,道:“是我疏忽了,蘇兄請隨我來。”

  他與蘇春偉從小相識,此地又無外人在場,乾脆稱兄道弟起來。

  三萬兵馬自然不可能說走就走,於是方向鳴留下他的副手指揮,自己則帶著蘇春偉、劉俊書先走一步。

  本來他還想拖上許海風,但許海風卻斷然拒絕。

  方向鳴對自己這個義弟無法,只好讓他隨軍緩行。

  臨行之前,他悄悄地對許海風道:“小弟,有人在大營裡已經等了你三個月了,回到大營,你可要小心應付啊。”

  許海風看他一副神秘的模樣,正要相詢,突然心中一動,方盈英那張英爽無雙的笑顏出現在腦海中,他雙眉一跳,脫口而出:“盈妹?”

  方向鳴神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問道:“你怎麼知道,莫非成了活神仙不成。”

  許海風苦笑搖頭,自己的第六感近日來越發敏銳,有些事情,只要提個開頭,他就能自然而然地說出結果,而且往往十有九中,這個本事讓蔣孔明為之羡慕不已。

  蘇春偉在一旁連聲催促,方向鳴無奈,只好招呼一聲,帶著一個千人隊,護送二位將領往北方大營趕去。

  許海風回頭向來路看去,大草原上一片空曠,目力所及不見人蹤,沒來由地生出一陣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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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6 03:48:07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二十一章明主-第四部山雨欲來-蒼天霸血
二日之後,許海風接到方令辰的手令,命他先行一步,盡快趕到北方大營。

  無奈之下,他只好與眾女匆匆辭別,帶著蔣孔明和一眾騎兵離開大隊人馬,趕回北方大營。

  方令辰親自出營十里相迎。

  許海風勇挫二大帝國三位一品高手之事經過有心人的大肆宣揚,已經傳遍整個軍營。再加上黑旗軍竟然以少擊多,全殲五千褫多飛馬鐵騎,如此戰功堪稱天下無雙。

  整個軍營內無論官職大小,年紀長幼,看向他的目光都充滿了敬意,這是發自內心深處的崇敬和欽佩,顯得特別真摯和難得。

  方令辰持著許海風的手,二人並肩走進大營,沿途的戰士不時發出陣陣歡呼之聲。

  進入大廳,二人分主客坐好,方令辰看著他,平日裡古板的面容也罕見的露出了笑顏:“大哥法眼不差,他早就說過,賢侄不是池中之物。如今出使匈奴,大放光彩,揚我國威,真是一件揚眉吐氣的大喜事啊。”

  “三叔過獎了,這些都是小侄應做之事,當不得您如此謬讚。”許海風謙虛的說道。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心內古井不波,面容平淡,但就是讓人覺得他的話中自有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

  方令辰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發覺他與自己平視而望,不見一絲侷促,仿佛坐在他對面的不是威震天下的紅色海洋大統領,而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人。

  他的一雙眼睛深邃莫測,仿佛無有窮盡的深海之水,能夠讓人就此迷失。

  方令辰嘆了口氣,發自內心的感嘆道:“賢侄確實變了,日後我方家就要看向鳴和你了。”

  許海風聽出他略顯蒼老的語氣中包含著濃厚的疲倦和深深的欣慰,心中升起一陣明悟,知道此老已生退隱之心,勸道:“三叔老當益壯,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怎可輕易言退。”

  “賢侄你竟然能猜出老夫的心思,真是了不起。”方令辰聽他一語道破心事,奇道:“老夫記得數月之前,賢侄雖然也是人中之傑,但卻絕無今日這般風采,莫非北行發生了什麼奇事?”

  許海風哈哈一笑,輕描淡寫地將自己與托何蒂的會面經過說了一遍。

  方令辰這才知道,原來他已經領悟了精神世界中的神秘力量,怪不得今非昔比,讓人刮目相看了。

  “我大漢朝廷後繼有人,賢侄既能跨過這一關,那麼匈奴人所贈的年輕一代第一高手之稱譽絕對是名符其實。”方令辰大喜。

  此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方令辰壓低了聲音,悄聲道:“此事不可大肆宣揚,在你踏入宗師境界之前,最好不要讓太多人知曉。”

  許海風點頭道:“小侄明白了。”

  門開,在方向鳴的帶領下,蘇春偉等人魚貫而入,除了他們幾個,還有幾位都是紅色海洋軍團的高級將領。

  許海風一看這個架勢,就知道他們將要商議的就是關於愷撒和匈奴結盟之事。

  如此大事,本來以許海風這個不是出身五大軍團的一個小小副將是沒有資格參與的,就連旁聽也是不成。

  但許海風坐於椅中,面露微笑,鎮靜自若的看著眾人,竟然讓人絲毫感覺不到任何不妥之處。

  如果說三月之前,許海風初到北方大營之際,對於這些身經百戰的軍人還有一絲畏懼的話。那麼現在的他,就仿若登頂泰山,一覽眾山小。看待他們的角度已然由仰望而轉為俯視了。

  自從踏出托何蒂房門的那一刻起,他的心靈就已攀升至大圓滿境界,正式踏入修神的最高境界。

  只是現在他的肉身錘煉尚未達到巔峰,否則大漢便又多了一位宗師級數的年輕高手。

  精氣易練,神通難修。

  對於此時的許海風來說,不出數年,當可積累足夠的內力,登上宗師之位只是一個時間問題而已。

  “此次,許副將出使匈奴,不但力挫二國眾多高手,使我大漢之名威震天下。而且還探聽到一個至關重要的消息,匈奴已經與愷撒正式結盟,各位有何對策,不妨暢所欲言。”方令辰見人已到齊,發話道。

  眾人顯然對此事早有研究,頓時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只是一群武夫聚在一起,除了喊打喊殺之外,還能有何絕世良策,直聽得方令辰眉頭大皺。

  過了片刻,方令辰一拍桌案,室中頓時鴉雀無聲。

  “賢侄,你來說。”方令辰不再理會手下眾將,直接指名道姓了。

  許海風優雅地從椅子上站起,向眾人團團一躬,眾人身不由己地都還了一禮。他才慢悠悠地道:“小侄軍中有一幕僚,一切計謀策劃都是由他完成,不如將他喚來,或許有所見地。”

  這個提議立即得到了所有人的贊同。

  蔣孔明一出現,立即語出驚人,他搖著雪白的羽扇,瀟灑的道:“此事看似危機四伏,但應對之道卻也簡單。”

  眾人聽後無不露出詫異之色,無論是愷撒還是匈奴,其國力之強,都不在大漢之下,二者既已結盟,其目的不言可知。

  在座的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將,但誰也不敢說大漢能夠取得最終勝利。

  這個蔣孔明初次照見,就大放厥詞,如果他不是黑旗軍的軍師,恐怕早就被人趕了出去。

  “愷撒位於極西,匈奴位於極北,二者相距何止千里。縱然結盟,也難以做到相互呼應,最多只是約定共同攻漢之日,但細數下來,終究還是各自為政,一盤散沙。”

  古時交通極為不便,二國之間若要有書信往來,起碼耗時一月功夫。戰場之上,瞬息萬變,是以蔣孔明斷定他們不可能聯手而來。

  一員將領站起問道:“先生既然說,他們二國約定共同攻漢之日,那就是說他們會同時發兵,那時我們怎麼應對。”

  “很簡單啊,北方不是有大漢的二大軍團共同駐守麼?真要情勢危局,皇上也不會見死不救,京師內十萬禁軍和西線的天鷹軍團難道都是擺設之用麼?”蔣孔明微曬道。

  那名將領不服道:“若是一舉調動了四大軍團,那麼西線的愷撒人怎麼辦,就任由他們在大漢境內肆虐麼?”

  “愷撒人?那些跳梁小丑就交給我們黑旗軍來解決吧。”蔣孔明不屑的道。

  室內頓時一片嘩然,就連方令辰如此老成持重之輩,都覺得此人說話欠缺考慮,黑旗軍士卒僅有三千,想要憑藉這點人馬去迎戰以舉國之力東征的愷撒人,那豈不是痴人說夢麼。

  “先生不是說笑吧?”方令辰驚訝的問道,此時他心中幾乎以為此人已經神志不清,所以才會在這裡嘩眾取寵。如果不是礙於許海風的面子,他早就下令將他當場斬殺。

  “說笑?”蔣孔明冷笑道:“我既然能以五百騎全殲五千匈奴精銳,自然也能不讓愷撒人踏入大漢境內。”

  此時眾人這才想到,黑旗軍確實以五百之數大破褫多之事,議論之聲頓時小了許多。

  “黑旗軍僅有三千,就算能夠以一當十,但愷撒人卻有三十萬之眾啊。”另一員大將反駁道。

  蔣孔明一改方才的飛揚跋扈,嘆道:“是以學生才想請方老統領稟明皇上,允許我黑旗軍擴軍一萬,再將西線大權賦予我軍,如此方可與愷撒人周旋一二。”

  至此,眾人方才恍然大悟,此人說了半天,原來還是打著擴軍備戰的目的。只不過,擴編的是許海風的私人部隊黑旗軍罷了。

  此事並非方令辰可以做主,他沉思片刻,道:“老夫自會將先生所言上報軍部,至於皇上是否恩准,那就看天意吧。”

  結束了書房的會談後,蔣孔明回到自家屋中,喚來酒菜,自斟自飲,好不自在。

  “軍師好雅興啊。”一道聲音打斷了他自得其樂的享受。

  蔣孔明回頭一看,許海風緩步度來。

  “見過主公。”蔣孔明躬身道。

  許海風還了一禮,道:“軍師大人不必多禮。”

  “不知主公來此有何貴幹?”蔣孔明知道他無事不登三寶殿,只是今日卻猜不透他的意圖所在,只好開口相詢。

  “其實也沒有什麼事。”許海風遲疑一下,笑問道:“褫多可曾放走?”

  “學生已經安排妥當,保證他能夠平安到達西京。此外,送於哈密刺的書信已然著其帶去。”蔣孔明言道。

  見到許海風似乎有何難言之隱,他不由笑道:“主公有事只管直說,無需顧慮。”

  許海風搖頭道:“也沒有什麼,只是突然覺得,軍師方才在大廳所言,似乎有些不盡不實之處。”

  “哦?”蔣孔明失笑道:“那麼以主公的看法如何呢?”

  許海風沉吟片刻,突地啞然失笑,仿佛想通了什麼,放下了心中的包袱,他露出開朗地笑容道:“雖然我感覺到軍師大人肯定有什麼事情瞞著我,但是我相信,無論如何,你都不會害我,那就足夠了。我又何必再去杞人憂天,自尋煩惱呢?”

  說完,他與蔣孔明忽視一眼,同時放聲大笑。耳中傳來蔣孔明的高聲吟唱:“時勢造英雄,梟雄造時勢,天下色變,風雲際會,成王敗寇,此其時也,

  蔣某幸遇明主,當可一展生平抱負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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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6 03:49:00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二十二章會晤-第四部山雨欲來-蒼天霸血
從蔣孔明的房中走出,許海風心情愉快的回到了自己的小天地。

  這間屋子正是上次來時所居住的小屋,只是那時身邊尚有林婉嫻主僕三人,而此時卻只有他一人孤枕難眠了。

  “哆……哆……哆……”一陣敲門聲響起。

  許海風微微一笑道:“大哥,你還假客氣什麼,直接進來就是。”

  方向鳴大笑著推門而入,走到許海風的面前,仔細打量,仿佛在看什麼絕世珍寶。

  許海風與他坦然相視,不見絲毫侷促。

  “唉……”方向鳴終於收回目光,道:“大哥服了,這次可是真心實意佩服的五體投地了。”

  “大哥此言怎講?”許海風訝然問道。

  方向鳴長嘆道:“想當初你我在臨安城離別之時,你還是一個不會絲毫武功的新丁。數月前,你來到北方大營,已是躋身次一品行列的高手了。而如今相隔不足三月,你的一隻腳竟然已經踏足於宗師領域。你說我能不佩服麼?”

  “哈。”許海風啞然失笑,他當然知道方令辰縱然要瞞過天下人,也不會隱瞞這個方家的下任家主,說道:“大哥,我的這身功夫來得稀奇古怪,不知怎麼地就練成了。如果真要說一句實話,那隻能說僥倖罷了。”

  “僥倖?如果我能有你這種僥倖,短命十年也願意啊。”方向鳴長吁短嘆道。

  許海風笑而不語,他當然知道這等好事任誰都難免會心生嫉妒。然而眼前的這位義兄明顯是高興遠大於妒忌。

  “好了,公事都談完了,我們也該說說私事了。”方向鳴收起了嘻皮笑臉,正色道。

  許海風奇道:“私事?”

  方向鳴“嗯”了一聲,說道:“還記得我跟你說過北方大營有一個人等你等的心焦吧。”

  許海風頓時知道他說的是方盈英了:“只怕盈妹不是等我吧。”

  許海風是實話實說,方盈英等的望眼欲穿的確實不是他,而是劉婷。

  然而方向鳴可絕對不是這樣以為的,他急道:“不是等你,還會等誰?”

  頓了一下,繼續道:“小妹自從你走了之後,先去了趟許家村,把你父母兄嫂等人接到臨安城定居,隨後就返回北方大營。父親為此大發雷霆,連下三道家書催她回去,但她都是置之不理。你說不是為了等你,她會如此做麼?”

  許海風嘆了口氣,這事可要如何向他解釋啊,劉婷之事除了眾女和蔣孔明知曉外,那是絕對不能再泄漏半分了。而且相救劉婷還牽扯到異能團,就更加不能宣揚了。

  正在頭疼之際,突然想起一事,問道:“大哥既然這麼說,那麼怎地今日沒有看見盈妹呢?”

  方向鳴瞪了他一眼,道:“你以為盈妹是個不知輕重的女子麼?她知道你剛回來,要辦正事,所以特意避開。如今你正事辦完了,我估計她也快要來了。”

  許海風微微點頭,說實話,他心中也挺掛念這位別具一格,具有男兒氣概的美女。

  “怎麼,是否三月不見,想念的緊呢?”方向鳴笑問道。

  許海風聽他口氣中充滿調笑的味道,正要反駁,突然靈覺一動,似乎有人悄然無息的欺進了門口,頓時有了主意。

  他收斂了笑容,正色道:“是啊,小弟心中甚是顧念,盈妹如今可好?”

  方向鳴露出了滿意的微笑,道:“小妹只是比以前瘦了許多,你既然將她記掛在心,也不枉她為你牽心掛肚的。其實,小妹心儀於你,我這做哥哥的,既高興,又不放心。”

  “為何?”許海風問道。

  “你是我義弟,我知你甚深,知道你看在我們方家的面子上,絕對不會虧欠於她。但是你身邊的女人太多了,無論是唐柔兒還是林婉嫻,論容貌學識都在小妹之上,我怕她跟了你,日後難以得寵啊。”方向鳴解釋道。

  許海風神色古怪,他咳嗽了一聲道:“那怎麼可能,盈妹端莊穩重,嬌柔可人,小弟確實是心慕不已。”

  方向鳴奇怪的問道:“你是否昏頭了,小妹哪裡有什麼端莊嬌柔可言的,她那個性你還不知道麼?”

  許海風強忍笑意,故作驚訝的道:“大哥你怎麼這麼說呢?盈妹在我心中與唐柔兒小姐一樣,都是難得的好姑娘啊。”

  方向鳴莫明其妙的看著他,不知道他的態度怎麼忽然間變得如此奇怪,但還是道:“小妹從小就疏於管教,性子是野了點,但為人直爽,不會與人勾心鬥角。”

  突然他的臉色一變,住口不言,耳朵微微一動,顯然是捕捉到了門外的動靜。

  許海風再也按捺不住,捧腹做大笑狀,只是張開的大口中卻沒有發出半點聲息。

  方向鳴頓時明白上了這小子的大當了。

  果然,門外傳來方盈英充滿怒氣的聲音:“死大哥,你說誰缺乏管教了。”

  方向鳴心中大罵許海風不夠兄弟,匆匆叫了一句:“小妹,許兄弟找你有事,為兄先走一步。”

  說完,不待方盈英進來,直接越窗而出,落荒而逃。

  方盈英推開大門,發現其兄早已不知跑到什麼地方去了,她重重的哼了一聲,心中打定主意,絕不與他就此罷休。

  許海風看著這個紅衣少女,比起三個月前,確實消瘦了些許。

  方盈英與他雙眼一對,突然想起剛才偷聽的話,心中一陣羞赧,滿腔怒火不翼而飛。想要就此離去,但沒有打聽到劉婷的下落,卻又有些不甘心。

  許海風放緩了語氣,笑問道:“盈妹,三月不見,過得還好麼?”

  方盈英聽他問得溫柔,心中沒來由地一陣急跳,嗯了一聲道:“大哥,你……你答應我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為兄既已答應,自然要為你做到。”許海風的語氣中自有一股讓人無法質疑的強烈自信。

  方盈英抬起頭,滿臉驚喜:“那麼……那麼冒頓新婚之夜,婷兒失蹤之事真的是你做的?”

  許海風傲然點頭,道:“等我的家眷隨隊歸來,你就可以看見婷兒了。”

  方盈英重重的一點頭,突然疑惑的問:“大哥,你也叫她婷兒麼?”

  “是啊,非但是她,我還想要叫你盈兒呢。”許海風上前大膽的抓住她的小手,看著她的眼睛道。

  方盈英被他看得心神不寧,微微掙了幾下,沒有掙脫,只覺得一陣羞澀,心亂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此時的許海風與以前大為不同,他的心中充滿了強烈的自信和傲氣,再也不是當初畏手畏腳的無知少年了。

  既然他對方盈英這個充滿個性的美麗少女深有好感,那就自然而然的主動出擊,以求最後抱得美人歸。

  方盈英心中亦是忐忑,她在許海風出使匈奴之前,只是覺得這個義兄為了她能夠甘冒奇險,答應相救劉婷之事,為此心中充滿感激。

  隨後,許海風在匈奴的消息一再傳來,聽說他力挫二國三大一品高手,博得年輕一輩天下第一的美譽。而幾日前,更是得知黑旗軍竟然以五百之眾全殲揚名北疆的褫多五千餘人。

  對於出身於武將世家,一向爭強好勝的方盈英來說,再也沒有比這個更吸引人的了。

  她的內心真正開始轉變,直到今日看到大哥進了許海風的房門,她偷偷摸摸地跟了上來。不料卻聽到了一些讓她面紅耳赤的話。最後,聽到方向鳴的褒貶之詞,再也無法忍耐跳了出來。

  這次正式相見,她立即覺得許海風與以往大相迥異。

  改變最大的無疑是他的氣質。

  雖然還是如同以往般一樣的面貌,但是站在那裡的他已不是以往那個膽小謹慎,凡事畏縮不前的無名小卒了。

  他的聲名已然傳遍天下,黑旗軍經此一戰,已然成了公認的天下第一軍,再也無人敢對此發出任何質疑之聲。

  縱然是強大如匈奴飛馬軍團的吐兒洪,在沒有糾結十倍以上的軍力,亦是不敢與他發生正面衝突。

  四萬的匈奴騎兵在面對三萬三千的大漢軍面前,竟然不敢交手,而就此遠遁,這樣的事情換作以前,連想都不敢想。

  方向鳴等人在揚眉吐氣的同時,對於許海風更是高看幾分。縱是方家三老中最為嚴厲苛刻的方令辰也對他讚不絕口。

  以上所改變的只是他的身份地位,而他本人更是變得飄逸脫俗,特別是一雙眼睛,仿佛能夠看穿世間一切,有著洞徹萬物的睿智,讓人不自由主的為之拜服。

  這種感覺她只在二個人的身上感受過,而那二個人卻是當今世上頂兒尖兒的絕世人物。

  一想到自己竟然將許海風擺到了與他們相提並論的地步,就讓她覺得不可思議。

  如果說在相見之前,她心中只是隱隱約約的有些異樣感情,那麼在相見之後,這股感情就像雨後春筍,破土而出,茁壯成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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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三章三掌之約-第四部山雨欲來-蒼天霸血
送方盈英離去之後,許海風心滿意足的回到居室。

  自從領悟了精神力量之後,他的心中自然地冒出了一種奇特的想法,仿佛自己已然高高在上,無所不能。

  精神世界確實玄妙異常,他的內力其實還不如林長空等人,但是此時別說以一對一,就算以一對二、對三,他都有信心將之擊敗。

  這就是差距,質的差距。

  他現在終於理解為何宗師與一品僅有一級之差,但二者的實力卻是有著天壤之別。

  無論是草原之狼利智還是星宗門下數百年間最傑出的弟子夏雅君,他們都擁有了一品頂級的實力,距離宗師境界僅有一步之差。

  但這最後的一步就仿佛是咫尺天涯,遙不可及。

  現在的他已經無畏無懼,無論與誰相處,他都能做到泰然自若,回想起西方大營初見古道髯,臨安城內初見漢賢帝,京師初見太乙真人等種種表現,仿佛黃粱一夢,如同隔世。

  他至今沒有碰唐柔兒等眾女,但並不是說他不能。

  其實只要他願意,隨時可以與眾女共赴巫山,而她們也不會拒絕。

  他並非礙於世俗禮儀,而是感應到在唐柔兒等眾女的心中對於婚姻之事看得甚重。

  雖然她們不反對將貞操奉獻出來,但心中卻對於沒有舉行過盛大婚禮之事耿耿於懷。

  所以儘管他不將這一套放於心上,但為了幾個心愛女子的美好願望,他還是決定暫忍一時。何況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自從他知道了天下間還有玄天奼女功這種能夠讓女方青春永駐的神功,他就打定主意,要等到她們功夫有成之時才一一采摘。

  一世的青春美貌遠比一時的歡娛重要的多。

  愛情並不單單是肉慾上的快樂,心靈的碰撞也是一種不亞於魚水交歡的享受。

  特別是領悟了精神力量之後,他在這方面的感觸特別深厚。

  就在他將要安寢之時,靈覺再有感應,不由苦笑道:“今晚真是多事之秋啊。”

  他身形一動,已然飄然離開屋子,他昂首挺胸,大步流星的走在營地之中。

  超人的精神感應讓他從容地避開了無數明崗暗哨,戒備森嚴無比的北方大營在他看來就像是自己家的後花園,一路暢行無阻。

  哈密刺等人說過掠走劉婷之事,唯有宗師級數的絕頂高手才有可能做到。

  正是因為只有他們這些超凡脫俗的高人才有這種神秘的天人感應。除此之外,再也無人能夠避開重重守衛,將人悄然無息的掠去。

  無論守衛安排的怎樣合理,除非是黑旗軍的血酒戰士。

  否則只要是人,那麼他就不可能一晚上都保持在全神貫注的高度戒備狀態,只要他一個疏忽,擁有一品實力之人就可以輕易的從他目光無法企及的死角輕鬆穿過。

  難就難在,如何掌握守備人員的精神狀況和活動範圍,這時候,宗師所獨有的精神力量就有了用武之地。

  大漢的皇帝,匈奴的單于,愷撒的大帝,他們之所以對本國的宗師如此推崇備至,將他們高高奉供起來。

  所懼怕的就是他們這種能夠在萬軍拱衛之下亦能取人首級的特殊能力。

  世上只有宗師不願意殺的人,而沒有他們殺不死的人。

  這句話是世人對宗師們的真實評價。但那是在秦勇出現之前的事情,自從這個怪胎降臨之後,太多的不可能記錄已經在他的身上被打破,就連匈奴人也在背後送了他一個宗師剋星的綽號。

  就像現在,許海風根本就沒有刻意留意大營中各種崗哨的位置和動靜,但他在片刻之內,就是穿越了大營,來到數裡之外的一個小山坡上。

  “黎宗主相邀,不知有何指教。”許海風望著那個挺拔如松的背影,淡淡地說道。

  那人轉過身來,正是魔教宗主黎彥波大駕光臨。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你的成長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啊。”黎彥波感嘆道。

  許海風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謝道:“若無前輩慷慨所贈的巨靈掌,晚輩還未必能有此成就。”

  黎彥波坦然受了他一禮,道:“既然你已精進如斯,那麼就讓我們完成在京師未盡的三招之約吧。”

  這三招之約還是許海風剛剛躋身次一品高手之時所訂,只是那時的許海風又如何能與今日相提並論。

  他連一招都沒有膽量擊出,便開口呼救。導致了人型暴龍秦勇大戰黎大宗師,打破了宗師無敵天下的神話。

  此時的許海風與那時相較,又不可同日而語。他聽後只是開懷一笑,道:“求之不得。”

  黎彥波眼中露出讚許之色,二人四目相交,雖然不見動作,但精神世界裡早已交手多時了。

  黎彥波踏入宗師境界十數年,精神力的強度和運用遠在許海風之上,但是無論他如何催壓,許海風就是守住靈台的那一點明火,在風雨中搖拽不滅。

  他的體內異血流轉不息,每當他呈現不支之態,總是有著一股精血之氣化作虛無縹緲的精神之力,讓他堪堪挺住。

  煉精化氣,煉氣化神。

  他的精神就像一株幼小孱弱的樹苗,遭遇了無數狂風蟲害的摧殘,但遇險無畏,自強不息,終於成長為一顆遮天蔽日的參天大樹。

  黎彥波身形一晃,已經鬼魅般地消失在原地。

  許海風閉上雙目,巨靈掌迎空一擊,對上了那突然出現在空間中的一隻大手。

  雙掌相交,許海風身不由己地連退三步,方才化解了黎彥波這運用了五成功力的一掌。

  “第二招。”黎彥波輕喝一聲,大步向前,一掌平平淡淡的當胸擊來。

  對於這踏踏實實的一掌,許海風顯得重視了許多,他沉腰坐馬,全力一拳轟出。

  二人拳掌相交,黎彥波輕咦了一聲,顯然大出預料之外。

  許海風這一拳看似威猛慘烈,然而其中所含之力卻是寥寥無幾,一與黎彥波手掌相交,立即借力後退。

  他這種手法並不少見,但能夠瞞得過黎大宗師的靈覺,那就是駭人聽聞之事了。

  演技,在黎彥波強大的精神力量壓迫下,許海風再做突破,成功地把蔣孔明所授的特殊技藝——演技融入自身靈覺和招式中。

  他剛才的動作充滿了一去無悔的堅定,壯士一去不復還,他的整個身心都在演繹著這一句千古名言的至高意境。

  那種無與倫比的感染力使得黎彥波也產生了錯誤的判斷,從而僥倖地擋開了第二招。

  “好。”黎彥波贊了一句,為這個如彗星般崛起的青年大聲叫好,此子日後必能大放光彩,甚至能夠達到前人從未攀升的高度也未必可知。

  待許海風站穩,黎彥波說道:“第三招要來了,你準備好了麼?”

  許海風雙手擺了個古怪的架勢,道:“請前輩賜教。”

  黎彥波點了一下頭,道:“巨靈掌是我教給你的,如今就讓你看看真正的巨靈掌是怎樣的一個威力吧。”

  他站在原地,距離許海風尚有數米之遙,但就在此地抬手一掌隔空擊來。

  周遭的空間仿佛在這一瞬間同時崩塌,黎彥波的掌心似乎成了一個具有強大吸力的漩渦,自然界中的所有無形物質都受其影響,就連空氣也變得稀薄了許多。

  雖然此時月光明媚,但許海風卻覺得眼前一片黑暗,在他的感覺中,就像是突然掉進了一個無邊無際的黑洞,讓人陷入無窮無盡的恐慌之中。

  在這裡,他的五官六識感應能力大幅下降,甚至已經不能發覺危險將至何處而來。

  巨靈掌,這才是巨靈掌真正的精華所在。相比之下,許海風以前所用的那幾掌就是小巫見大巫,連其中一成的威力也沒有。

  雖然許海風在精神層面上已經勉強能夠與黎彥波分庭抗禮,但是他的武學修為終究是相差太遠,真正交手之時,這方面的差距就一目了然。

  宗師境界,並不是單單具有高深莫測的精神力,就連肉體的強橫也同樣達到了一個令人望而生畏的高度。

  在這最後關頭,許海風的雙手突然開始憑空旋轉起來。

  帶動著空氣中那深厚沉重的壓力,由慢至快,直至將整個力場全部捲入其中。

  太極神功,遇強更強,後世絕代高人張三丰晚年所創的內家拳法太極神功最善於以弱擊強,守中帶攻,別出一格,與當今之世的所有武學都是大相徑庭。

  黎彥波臉色首次凝重起來,他的巨靈掌本來已將許海風四周所有退路全部封死。他這一掌擊出,就算是托何蒂在此,也唯有與他硬拼一掌。

  但許海風偏偏使用了一種前所未見的武功,硬生生的將完美無缺的真力場破壞殆盡,使他這一掌竟然沒有發揮半點功效就煙消雲散了。

  “這是什麼功夫?”黎彥波看了他半響,終於問道。

  許海風與他相對而立,平視而望,完全是一副對等的姿態。他微笑道:“正是晚輩的獨門神功太極拳法。”

  “好一個太極拳法,黎某大開眼界。你小子大有前途,柔兒可以放心交給你了。”

  說完,黎彥波大笑著飄然而去,幾個起落間就不見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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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四章國母-第四部山雨欲來-蒼天霸血
大營之外人聲鼎沸,三萬紅色海洋槍騎兵終於順利返回。

  許海風帶著方盈英一同迎上,一看到那二輛大車,方盈英就用眼神向他詢問。

  看著她那雙會說話的漂亮大眼睛,許海風含笑著指了指第二輛車子。

  方盈英頓時跳下馬兒,健步如飛的來到第二輛車前,一個鷂子翻身,輕輕鬆松的鑽了進去。裡面先是發出幾聲嬌叱,隨後就是充滿了驚喜的歡呼之聲。

  “小弟,你真是好手段啊,京師四朵金花中已經被你摘得二朵了。”方向鳴由衷地佩服道。

  “二朵?大哥你這次可是說錯了。”許海風故作不屑地道。

  “怎麼?”

  許海風指著第一輛大車道:“大哥可知這輛車中是何人麼?”

  方向鳴詫異地道:“不就是林婉嫻林姑娘麼。”

  許海風微笑著伸出食指向他勾了勾,方向鳴心領神會地伸過腦袋。然後他就聽到許海風低沉而充滿得意的聲音說道:“除了婉兒外,還有雅君也在裡面。”

  方向鳴猛地抬頭,不可置信地看著他,良久之後才道:“這天下的艷福都被你享盡了,你小子到底走的是什麼狗屎運啊。”

  “大哥又錯了。”許海風開心地笑道:“小弟走的是桃花運,而不是什麼狗屎運。”

  他心裡想到,這樣你就吃驚了,如果讓你知道四朵金花盡被我收入囊中,不知又會做何感想。

  大車之內,方盈英拉著劉婷的手,與唐柔兒三人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沒了。

  突然車簾被人掀開,許海風就這樣毫不避嫌的走了進來,低聲道:“就要到了,婷兒不要支聲,以免惹起不必要的麻煩。”

  劉婷順從的點頭嗯了一聲。

  許海風握住她柔滑香膩的小手,道:“委屈你了,等我赴京師一行,回到臨安,就請父母做主,迎你過門。”

  劉婷嬌羞的垂下螓首,但卻無法掩飾滿臉的喜色。

  許海風放開了她的玉手,轉身拉住唐、方二人,道:“三叔已經催過二遍了,我們去見他老人家。”

  方盈英掙了一下,沒有掙脫,她還是第一次在眾女面前被許海風拉住玉手,心中小鹿直跳,略顯急促不安。一雙大眼睛來回遊蕩,就是不敢與他對視。

  許海風拉著她們的小手,躊躇自滿地大步來到方令辰書房內。

  一路上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看直了眼。

  “三叔,我們來了。”許海風也不敲門,直接用腿推開虛掩的大門,跨了進去。

  方令辰抬頭一眼就看到了他們三人之間的親密動作,不由得為之一怔。

  書房中除了方令辰之外,還有數位將領。包括蘇春偉亦在其中。他們對望一眼,眼中都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三叔……”

  許海風用手一扯,唐、方二女明白其意,甜甜地叫了一聲。

  “後生可畏啊,賢侄,老夫年輕之時要是能有你一半的本事就好了。”方令辰難得一見的也開起了玩笑。

  “三叔,你胡說些什麼啊?”方盈英嬌嗔不依,在方家小輩中也唯有她敢這樣指責三老中最為古板嚴厲的方令辰。

  許海風眉頭一皺,加重了語氣道:“盈兒,怎可對三叔無禮,快些道歉。”

  方盈英小嘴一撅,正要不依,卻覺得手心上被許海風的手指劃過,又酥又癢,頓時心亂如麻。這個冤家,在那麼多人的面前還敢使壞。

  她俏臉微紅,生怕他再使出什麼手段,只好委委屈屈地道:“三叔,盈兒向您陪不是了。”

  自從她來到北方大營之後,何曾有過這樣的神態,不但是方令辰大出意外,就連旁邊的眾將領都是目瞪口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方盈英看到廳中那麼多人如此奇怪的表情,只覺得臉上發燒,再也呆不住。掙脫了許海風的手掌,一溜煙地跑了個不見蹤影。

  唐柔兒掩嘴輕笑道:“盈兒妹子終於遇到剋星了。”

  方向鳴亦是嘆道:“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方令辰突然伸手一揮,道:“老夫今日就破例一次,眾位有事晚間再議。老夫與海風侄兒有事相商,向鳴留下。”

  眾將領紛紛起身行禮而去,蘇春偉離去之時,偷偷對許海風豎起了大拇指,隨後做了個撲到的手勢,表示自己佩服的五體投地。

  方令辰待眾人盡數離去,看著許海風,滿面凝重,問道:“賢侄,你已經決定了麼?”

  許海風今日特地拉著二女招搖過市,就是要公開宣布他與二女之間的關係。這樣的實際行動比嘴巴上說個一百遍還要管用。

  此時聽方令辰詢問,他坦然道:“是的,小侄已經決定,回到京師,就向義父和唐大人提親,迎娶柔兒和盈兒過門。”

  這一次就連唐柔兒也嬌羞地低下了頭,她雙頰微紅,眼波流轉,如此艷色讓屋中的三個男人都為之一陣目眩神搖。

  “嗯……”方令辰點頭道:“唐小姐,我有些話想要與海天單獨談談,你看……”

  唐柔兒訝然的看了這位以嚴厲著稱的長者一眼,她實在想不出有什麼話是自己不能知道的,但她嘴上還是輕聲說道:“那麼我去找找盈兒妹子。”

  許海風心中隱隱生出不妥的感覺,詢問道:“三叔為何要遣走柔兒?”

  方令辰嘆了口氣道:“你在京師可曾見過吳王殿下?”

  吳王劉政啟是漢賢帝的第五子。方令辰一提到他的名字,許海風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五王子自從見過唐柔兒後,至今未娶,就是想要等到美人垂青的那一天。

  如果讓他知道許海風獲得美人芳心,又豈肯罷休。

  許海風回憶起與他在殿試之時相見的情形,此人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寬宏大度之輩。他將唐柔兒視為禁臠,自己卻橫刀奪愛,只怕確實是樁麻煩事。

  若是換作出使匈奴之前的許海風,或許就要打退堂鼓了。但如今的他又怎會畏懼艱惡險阻,為了心儀的女子,莫說劉政啟還不是皇上,就算他登上了九五之尊,也不能有半分退讓。

  許海風微笑道:“多謝三叔提醒,不過小侄自有分寸。有道是,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要我放棄柔兒那是決不可能。何況就算我現在放手,以五殿下的心性,只怕也是早已記恨於胸,只待秋後算帳了。”

  方令辰神色微動,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唉……難得你看得如此透徹,比我這個老頭子還要灑脫三分,不愧是參悟了精神世界的年輕一代第一人啊。”

  許海風微微一笑,這句話還是他從蔣孔明那裡偷師而來的呢。

  “三叔,小弟的心可大著呢,他不但要同時迎娶小妹和唐柔兒,還有位一線宮的首席樂師呢。”方向鳴在一旁加油添醋的說道。

  “什麼?”方令辰驚呼出來,看著許海風的眼神愈加古怪,終於嘆道:“想不到老夫還是低估了你。”

  許海風笑而不語,仿佛此乃天經地義之事,根本就不值得有什麼大驚小怪。

  “其實,論才智心性,膽略氣度,五殿下實在大皇子之上。”方令辰唏噓不已:“早在三年前,陛下就想要確立太子之位。那時候,五殿下的呼聲最高,滿朝文武亦是極為看好。”

  “那為何迄今尚未立下東宮太子?”許海風心中一動,問道:“莫非與柔兒有關?”

  方令辰點頭道:“當時,五殿下春風得意,志比天高。然而一次偶然的相遇,他見到了當時只有十五歲的唐柔兒。於是五殿下就此立志非卿不娶。”

  “那麼這又與立太子有何關係?”許海風不解的問道。

  “太祖皇帝生前屢有庭訓,一國之母不可為望族女子。唐家是當朝四大世家之一,傳承數百年,位居極品,你說是否望族呢?”方令辰解釋道。

  “太祖皇帝一世英明,為何會立下如此古怪的規矩呢?”許海風愈發不解。

  方令辰苦笑道:“這就是帝王之術的平衡之道,如今我們四大家族各有所長,相互牽制,漢家的江山才能固若金湯。如果讓其中一家獨大,那麼勢必惹出無窮紛爭,他劉家的皇位也就岌岌可危了。”

  許海風若有所悟,突然笑道:“三叔,如果五殿下真的是一位英雄人物,那麼他一定會放手。以目前的局勢來看,正是我向唐大人提親的最佳時機。”

  “這又是為何?”這次輪到方令辰奇怪的問道。

  “匈奴已然與愷撒達成聯盟,不日就要進犯我大漢江山。如今大漢境內看似歌舞升平,其實危機四伏。在這個局面下,如果五殿下還有一分理智,縱然心中再是不願,也不會同時開罪方、唐二家。況且,小侄的黑旗軍亦是一大戰力,他又怎會棄而不用。”許海風嘴角含笑,自信的道。

  方令辰叔侄二人對望一眼,都覺得此話大有道理。

  最後,還是方令辰嘆道:“總之賢侄你小心應付就是。”

  許海風點頭謝過,他並不是信不過方令辰二人,而是程家叛國之事太過於玄乎,如果沒有確鑿證據,除了方家當家主方令天之外,他根本就不願亦不敢對其他人提及。

  就在此時,蔣孔明風風火火地趕了進來,他手上拿著一隻酒瓶,只是瓶中所裝並非美酒,而是一種墨黑的半凝固的液體,散髮著刺鼻的味道。

  “方將軍,這東西是哪裡來的?”蔣孔明顧不得禮數,向方向鳴詢問道。

  方向鳴知道蔣孔明的身份,不願得罪於他,和顏悅色地道:“這東西是上個月意外從東面的地裡挖出來的,只是不知何物。”

  蔣孔明雙眼放光,突地大笑起來:“真是天佑我也。”

  三人對望一眼,不約而同地在心中想到,此人又發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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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五章血馬-第四部山雨欲來-蒼天霸血
北疆大營中休整了三日,在蘇春偉不住的催促聲中,許海風等人又踏上了回返京師的旅程。

  在草原與匈奴褫多一戰,許海風繳獲了四千餘匹上好戰馬。他自行留下了三千匹,其餘的都贈送與北方大營。

  方令辰平白得了這份大禮,亦是老懷大慰。他們都知道戰爭隨時都會爆發,多一份準備就是多一份保障,戰馬可是大漢境內最為缺乏的戰略物質,當然是越多越好了。

  臨行前,方向鳴向許海風請教練兵之法。許海風靈機一動,把蔣孔明介紹給他,於是在蔣孔明的安排下,一系列現代特種兵的最高強度訓練在黑旗軍的帶頭示範下,迅速的在北方大營中普遍流傳開來。

  只是這種強度和要求顯得過於嚴厲,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得了的。

  整個北方大營中能夠勉強支撐下來的還不到一成,名副其實的是百里挑一。

  不過經此一來,北方大營中眾士卒的體能和作戰能力都得到了顯著提高。蔣孔明乾脆召集了所有的中高級軍官,將冷兵器會戰中種種協同作戰的要點逐一例舉,分析研究。並將各種軍種的優劣之處一一指出,其見解之獨特,遠超當代水準。

  至此,大營中所有將領都對他心悅誠服,就連方令辰見到他亦要客客氣氣,並私下對許海風言道,能得此人相助,勝似十萬雄兵。

  唯一遺憾的是,蔣孔明在大營中呆的時間太短,尚有許多東西來不及傳授。

  於是,蔣孔明將其中部分的內容口述,讓許海風親手抄錄下來,在臨行前交給方令辰,更是令他感激不盡。

  許海風私下詢問,為何他自己不動手。

  蔣孔明義正嚴詞地道:“唯有主公親手書寫流傳,方能顯出黑旗軍之名是由主公一手締造,學生只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

  不過許海風卻對他的這番解釋嗤之以鼻。

  因為真正的原因是蔣孔明的書法太差,寫出來的字好似上古蝌蚪文,讓人如看天書。

  如果不是深知其底細之人,怎麼也想不到如此一個智比天高之人竟然是個連字也寫不好的假書生。

  當晚,方令辰挑燈夜讀,時而拍案叫絕,時而眉飛色舞。

  第二日天明,他長嘆一聲,對隨侍在旁的方向鳴道:“若有三年時間,我紅色海洋軍團的戰鬥力勢必更上一層樓。縱然對上金狼軍也不會再有絲毫遜色之處。只是……”

  雖然他沒有說下去,但方向鳴卻理解他的意思。戰爭已經一觸即發,已經沒有重新訓練的時間了。

  三年,那是一個多麼奢侈的數目啊。

  而此時,許海風等人已經離開大營整整一日了。

  與來時不同,許海風的黑旗軍是鳥槍換炮,所有的戰士都騎上了戰馬。

  當天夜裡,安頓下來。許海風與眾女調笑一陣,推託軍中有事,告辭而去。

  臨行之時,他正大光明的摟著林婉嫻,道:“婉兒先行休息,二個小時之後,我來陪你。”

  眾人自然知道那時會發生什麼好事,無不羞紅了俏臉,許海風看得是一陣目眩神搖。但他今非昔比,定力之強,除了老一輩中的幾位宗師級數高手之外,天下再無第二人能及。

  是以捉狹地對眾女一笑,鎮定自若地轉身而出。

  他來到蔣孔明的營帳中,只見他早就做好了準備,不由笑道:“軍師大人啊,你怎麼比我還心急呢。”

  蔣孔明嘆道:“學生這是勞碌命,一空下來就憋得慌,只好去找點事情來做做了。”

  “哈……那就勞煩軍師多多費心,本將軍就在一邊參觀好了。”許海風樂得有人代勞,他有自知之明,在管理軍務這一方面,黑旗軍中無人能出其之右,是以放手任他指揮,從不幹涉。

  “開始吧。”

  隨著蔣孔明的一聲令下,數百名黑旗軍士卒牽來了二百匹戰馬。

  雖然不想承認,但草原游牧民族出產的戰馬就是遠比大漢的馬兒要好上一籌。

  許海風從方令天那裡討來的五百匹戰馬,根據哲別的辨識,其中只有百來匹堪稱一等戰馬。其餘的都是魚目混珠,馬兒體質更是參差不齊,不堪大用。

  所以許海風在來時只是喂那些一等戰馬喝了血酒,至於那些次等貨色麼……

  他的鮮血此時已是黑旗軍最大的後盾,按照蔣孔明的話是絕對不能浪費,所以就不必使用了。

  這次繳獲的四千餘匹戰馬,都是一等以上的極品馬匹。由此可見,匈奴國力之強,號稱當世武力第一,果然是盛名之下無虛士。

  方令辰得了千餘匹馬兒顯得高興萬分,也是因為他知道這些馬兒的品質非同一般,就算與紅色海洋中精銳部隊的戰馬相比,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林長空抽出一把長劍遞給許海風,他接了過來,面不改色地在自己的腕上劃了一刀,頓時血流如注,不多時就滴滿了一個大碗。

  “夠了。”蔣孔明示意道。

  許海風在傷口附近的穴道上點了幾下,頓時血流漸緩,林長空立即將事先準備好的乾淨白布為他層層裹上。

  雖然他的內力深厚,體內精氣充沛,但任何人失去一大碗血液都會顯得面色蒼白,精神不濟。

  許海名二話不說,一壇醉月酒早已準備妥當,此刻送到許海風身邊。

  他接了酒壇,昂首將之全部飲下。

  他的內力越強,一口氣息也就越長,一壇酒一口氣喝下,中間不見停頓。如此海量,讓蔣孔明在一邊羡慕不已。

  許海風不再理會其他人的動作,他自顧自地走到一邊,盤膝坐好,很快進入物我兩忘的空明境界。

  與此同時,二名黑旗軍士兵將那碗猶自溫暖的鮮血倒入一個大桶之中。

  桶中則是香氣四溢的美酒,當然這些只是普通酒水,與許海風所飲的醉月酒不可同日而語。

  當酒水與鮮血混合之後,形成了一種詭異的暗紅色,雖然不至於觸目心驚,但濃郁的血腥氣味卻飄蕩在空氣之中。

  蔣孔明暗自點頭,許海風的血液確實與眾不同。他曾經做過試驗,直到稀釋了二十倍以上的酒水之後,其色味方才淡不可聞。

  “給我灌。”蔣孔明冷靜地吩咐道。

  於是那數百名士卒每三個服侍一匹馬,二個人抓住馬兒的四肢,另一個人強行撬開馬兒的大嘴,將分配到自己面前的一晚血酒硬生生的灌了下去。

  馬兒無知,當然是全力掙扎,但是抓住它們的卻是力大無窮的黑旗軍士,這些冷血軍人甚至連繩索也不用,只是一手捉住一隻馬蹄,就讓它們無法動彈。

  一時間,場上馬兒嘶鳴之聲此起彼伏,倒也頗為壯觀。

  蔣孔明眉頭一皺,揮動從不離手的羽扇,道:“讓它們住嘴。”

  於是第三名軍士把馬兒的大嘴在手中一夾,頓時可憐的馬兒連叫也叫不出來了。

  不過這種情形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很快地,所有的馬兒都在血酒魔力發作之下,昏沉沉的睡去。

  “好了,今天的任務完成了,但願老天保佑,其中能出一個讓我感到驚喜的寶貝吧。”蔣孔明轉身坐到一張熊皮大椅之上,自言自語地道。

  許海風喝下醉月酒,按照以往的修煉方式進入空明之境。

  這是一個與物質世界迥然不同的神奇世界。

  在這裡,他就是天地間唯一的存在,他的靈覺能夠感受到體內一切的變化,而且這種感覺愈來愈加清晰無比。

  美酒入腹,那些特殊的營養成分很快的被腹壁吸收,只留下一些殘渣緩慢地通過腸道和尿道排出體外。

  被吸收的成分通過體內微血管散布到全身上下,轉化為自身精元。隨著他的內力不斷運行,其中一部分精元被內息裹住進入丹田。

  好似大熔爐的丹田不斷騰起熊熊烈火,將精元逐一煉化,方才真正的成為他能夠自由調動操控的真氣。

  至此,他才完成了第一個階段,煉精化氣的修煉。

  隨著真氣的不斷增加,他似乎感到有什麼變化即將發生。

  那天晚上在黎彥波強大的精神壓力之下,他的氣血自動轉化為精神力。但是黎彥波一旦離去,他就無法再次體會到這種轉變。

  他的精神力在質量上已經勉強能夠與黎彥波這等宗師相較短長,但是在數量上卻是天差地遠,是以他迫切地希望能夠掌握增加精神力的修煉方法。

  也就是第二階段的修行,煉氣化神。

  只是他的修為始終差了那麼一點,每每跨到最後一步,總是力不從心。

  許海風也知道這是他修為不足,如果勉強為之,反得其禍。

  在心中嘆了一口氣,他收功而起。反正時間有的是,只要能夠堅持以恆,早晚能夠積攢起足夠的能量,破蛹而出。

  若是普通修行者,想要跨過這一關卡,沒有數年苦修,再加上適當的機緣,想都別想。

  但許海風在他特殊體質的幫助下,最多只要一年就能突破頸項,達成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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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六章失望-第四部山雨欲來-蒼天霸血
當他起身之時,卻未曾發覺,已然過了二個小時之久。

  蔣孔明見許海風起身,連忙上前道:“主公感覺如何?”

  許海風嘆了一口氣,回道:“還是無法突破極限啊。”

  “此事心急不得,主公如此年輕就有這般成就,已是古往今來第一人,又何必為此耿耿於懷。”蔣孔明勸慰道。

  “哈……不錯,軍師大人說的好,許某倒是求成心切了。”許海風被他一語驚醒夢中人,立時恢復了灑脫的心情,整個人也開朗了許多。

  他感激的忘了眼蔣孔明,此人真是老天恩賜,若非由他相助,自己萬難有此成就。

  蔣孔明雖然無法對許海風施展讀心術,但他何等精明,立時感受到許海風的感激之意。

  回望一眼,二人相視而笑,雖然名為主從,但是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在二人心中油然升起。

  “一個小時已過,這些戰馬也成了第二批的血酒馬,主公請驗收。”蔣孔明收起笑臉,一旦談起正經事,他總是畢恭畢敬,一絲不苟。

  走到那些早已站起的馬兒之前,許海風一匹一匹的看了下去。

  這些戰馬服食了血酒之後,雖然外表看起來與方才沒有什麼不同之處,但神態氣質卻發生了天大的轉變。

  氣質?

  沒錯,連馬兒都具有了某種難以形容的特殊氣質。

  這二百匹馬兒站在一起,竟然如同黑旗軍的士卒們一般,恍如木樁,一動不動,甚至連那長長的馬尾巴也不曾揮動一下。

  如果是普通馬匹,無論訓練如何精良,都不可能有此效果。因為馬匹終究不是人類,它們沒有智慧,也就無法克服某些天性。

  譬如馬兒會不自由主的掃動尾巴,有時打二下噴嚏等等的小動作,這些都不是通過訓練能夠糾正過來的。

  唯有喝過了血酒的馬兒才具備了某種神秘的靈性,可以打破常規,做到這種在他人眼中根本不可能完成事情。

  走了一圈,許海風在每匹馬的雙眼內都發現了那絲若有若無的詭異紅絲,然而讓他失望的是,直到最後還是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結果一無所獲。

  “沒有,這裡沒有軍師你估計的那種變異馬。”許海風肯定的說道。

  蔣孔明嗯了一聲道:“馬兒的基數太少,沒有出現變異也是正常的現象。等明日再試吧。”

  原來蔣孔明在製造血酒馬之前提出了一個膽大的理論,他說既然血酒戰士中能夠出現如人型暴龍秦勇,阻擊手哲別和無所不能的蔣大軍師,那麼在血酒馬中也應該會出現異常的品種。

  所以他興致勃勃的親自主持灌酒大會,以求能夠獲得第一手資料。但是很明顯,無論是從京師而來的漢馬,還是繳獲而來的匈奴馬。

  迄今為止,還沒有出現讓他望眼欲穿的變異品種,只是看他的模樣,顯然還是賊心未死,已經把希望寄託在下一批馬兒的身上了。

  許海風扯下了手腕上的繃帶,那道頗深的傷口在短短的時間內竟然已經收口,只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痕跡。看這個恢復速度,只怕不用等到第二日晚間,就已經完好如初了。

  “主公的體質真是特殊啊。”蔣孔明在一旁不無羡慕的說道。

  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許海風搖頭道:“我又不是姑娘家,身上留一些疤痕也沒什麼。”言下之意對於是否具有這種極為特殊的體質根本就無所謂。

  蔣孔明在一邊笑道:“如果真的讓林姑娘她們知道主公具有這種體質,只怕是求之不得,羡慕萬分了。”

  結束了今晚的工作,許海風回到自己的營帳。裡面除了林婉嫻主僕三人之外,其餘眾女均已逃得無影無蹤了。

  婉靈和嫻靈早就準備好了溫水,因為是行軍途中,一切從簡,自然不可能有什麼大水池。好在林婉嫻極愛享受,一個足以容納二人的大浴桶一直隨車攜帶。

  也只有許海風這個半吊子將軍才會不懂規矩,允許她帶上這麼一個大累贅,就算是在邊境逃竄之時也沒有捨棄。

  林婉嫻服侍他褪去鎧甲,二人同時進入浴桶之中。

  此時林大美人身上只穿了件薄如蠶絲的貼身褻衣,被溫水一浸,立即濕透,渾身玲瓏曲線一覽無遺,比起全裸之時又是別有一番風味。

  許海風眼前一亮,一股熱氣從小腹不由自主的涌起。

  他暗嘆一聲,此女果然是一個讓人無法釋手的絕代尤物,每天都會變著花樣,讓自己非但不能產生任何厭倦之心,反而日益沉溺其中。

  他伸手攬住林婉嫻柔若無骨的水蛇細腰,大手熟練地在她背後一拉,將那唯一的一件聊勝於無的褻衣褪去。

  頓時一具活色生香的玉體完完全全地呈現在眼前。

  她的身體還是一如既往的美麗,白玉無瑕的胴體在水光的映襯下反射出一種妖艷的美感,讓人愛不釋手。

  他的大手在那熟悉的毫無癖暇的玉體上留連忘返,林婉嫻依偎進他的日漸寬厚的懷抱中享受著愛郎的恣意撫摸,雙目中眼光流轉,說不出的嫵媚動人。

  婉靈和嫻靈二個婢女雖然見得次數多了,已經沒有了往日的那般嬌羞,但還是紅著臉兒,不敢光明正大的張望,只是偶爾忍不住偷偷抬起頭來,眼光若有若無地飄過,又像觸了電般迅速轉了過去。

  她們二人雖然名為林婉嫻的婢女,其實與她情同姐妹,如果不是行軍途中過於簡陋,怎麼也輪不到她們去做這些提水洗衣的粗活。

  林婉嫻被他的一雙仿佛帶了魔力的大手挑起了情慾,伸手摟住他的脖頸,膩聲道::“夫君大人,我們到床上去好麼?”

  那個蔣孔明仿佛無所不知,就連夫妻間的閨房之樂他也有著豐富的學識。並時常在許海風的耳朵邊嘮叨教唆。他此時手段高明遠非當日可比,蔣大軍師功不可沒。

  只是據蔣孔明所授,除了正常體位外,男女之間尚有許多姿態各異的交歡方式,其中別有情趣。許海風一直想要嘗試一下,然而想到林婉嫻將是眾女之首的大姐身份,確實不適宜做為第一個嘗試者。

  但他心中始終對此念念不忘,譬如此時他心中就極想與林婉嫻一起在水中成就好事。但想到身邊尚有婉靈和嫻靈二女隨侍,只好暫且作罷。

  他打橫抱起林婉嫻輕若無骨的嬌軀,從水中長身而起,無數水滴順著他們二人的身體蜿蜒而下。

  自從修煉武功以來,許海風的身體壯實了許多,肌膚更是油光滑亮,彈性十足,仿佛其中蘊育了龐大的力量。此時他慾火旺盛,男人的象徵勃然昂首。

  婉靈和嫻靈雖然面紅耳赤,但還是拿出備好的一條毛巾,將二人身上的水漬擦摸乾淨。

  嫻靈的一雙小手擦到那挺立之處,一張俏臉已是鮮紅欲滴。下意識地抬了下頭,看見許海風正笑眯眯地對她壞笑,發覺她的目光,還特意眨了二下。

  小姑娘豁然心跳加速,連忙別過頭去,不敢再看,只是心中乍羞實喜,連身上的皮膚也泛起了一陣艷麗的粉紅色。

  許海風抱著林婉嫻來到了特意準備的大床上,也唯有他這個主將才能在急行軍中保留這樣純粹為了享受而製造的大型木床。

  林婉嫻早就是媚眼如絲,深深地陷入情慾的漩渦中無法自拔。

  許海風也不多話,直接挺搶上馬。

  一陣急促地嬌喘聲從他身下斷斷續續地響起,讓聞者心神不寧,遐想翩翩。

  直至雲消雨散,林婉嫻嬌慵無力地躺在舒適的床上,身上再無半點氣力。

  按照蔣孔明所教授的方法,許海風並沒有立即離去,而是繼續在她身上輕柔地愛撫,讓她感到徹底地心滿意足。

  “婉兒,我愛你。”

  這句在後世已被泛濫到無處不在的詞語卻讓懷中的林婉嫻激動的熱淚盈眶。

  “夫君大人,婉兒一生中最幸運的就是遇到您了。”林婉嫻低聲細雨地說道。

  許海風自然能夠感受到她話中真切的感情,微微一笑道:“婉兒,從明天開始,我讓雅君傳授你們三人玄天奼女功。你要勤加修煉,在功夫有成之前,可就不能再親熱了。”

  林婉嫻雙目一亮,問道:“妾身也可以修煉這種功法麼?”

  不但是她,就連二個小姑娘也豎起了耳朵,生怕聽漏了一個字。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特別是如她們這等貌美如花的女子更有甚者。如果能夠有青春永駐的機會,又有幾個少女能夠抵擋的住這個致命誘惑呢?

  “當然可以了,只要是我許海風的女人,就一定要修習這種功法,你說好不?”

  “嗯,只是……”林婉嫻猶豫不決。

  許海風知道她是擔心什麼,玄天奼女功雖然可以讓女子容顏長存,但是卻要在與男子交歡中吸取對方體內的精元。

  林婉嫻擔心的是愛郎雖然精力過人,但是他的女人也絕對不少,如果每一個人都習有這種功夫,他又如何能應付的過來。

  許海風大笑道:“你放心,如果我沒有這個本事,也就不會誇下這個海口,就算你不相信我,黎彥波黎大宗師的話總是信得過吧。”

  林婉嫻回想起唐柔兒轉述的話,只要許海風的修為踏足一品之境,就再也不懼此功了,頓時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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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七章回京-第四部山雨欲來-蒼天霸血
從此之後的幾日間,許海風每晚都與蔣孔明一起炮製血酒馬,他們極度渴望能夠看到一匹如秦勇等人般能夠不斷進化的血酒馬會是何等模樣。

  然而讓他們失望的是,接連十一天過去了,他們的願望從來沒有實現,二千多匹優質戰馬一無所獲。

  “我說軍師大人啊,只怕你的推論有些失誤呢,那麼多馬兒當中竟然沒有產生一匹你希望的變異品種。”許海風不滿地道。

  他對此早就不抱任何希望,如若不是蔣孔明執意要他親臨現場,他才不會來這裡呢。

  “無妨,反正主公現今無事可做,就陪學生在此一觀好了。”蔣孔明對他的不滿毫不在意。

  許海風臉色一紅,咳嗽一聲。這段時間,林婉嫻在夏雅君的指導下苦修玄天奼女功,無法與他同房,使他無所事事,這一情況被蔣孔明看在眼中,時常調侃二句,倒也頗為尷尬。

  “好了,該辦正事了。”許海風岔開話題。

  蔣孔明露出了勝利般的微笑,不再乘勝追擊,揮手示意,於是同一幕的情景再度上演。

  當二個小時之後,許海風從入定中醒來。

  他一如既往地站在眾馬面前,一匹匹觀察下去。

  前面一百二十餘匹毫無異樣,但是當他來到第一百二十八匹馬兒之前,前進的腳步豁然停頓,雙眼露出驚訝之色。

  蔣孔明在一旁看得清楚,連忙上前詢問道:“主公,感應到了什麼?”

  許海風並不搭理,只是看著面前這匹馬兒的大眼睛,仿佛能夠從中發現什麼似的。

  確實,他在這雙大眼睛中發現了與眾不同的靈動。

  如果這種靈動的目光出現在人類的身上,那並沒有希奇,但是出現在一匹沒有任何智慧感情的馬兒眼中,那就十分值得推敲了。

  那匹馬兒若有所覺地伸出了舌頭,舔了舔許海風的大手。

  蔣孔明在一邊鼓掌大笑道:“不錯,此馬甚有靈性,當是第一匹變異血馬了。”

  許海風伸手搭在馬兒脖頸之上,心中泛起一股血肉相連的奇異感覺,似乎此馬並不是一個單獨的生命體,而是他身體的延續一般。

  “終於被我盼到了,真不知道這匹馬兒的特殊能力是什麼,千萬不要是垃圾屬性才好,我會好好研究的。”蔣孔明旁若無人地大笑道。

  仿佛知道了這個瘋子即將對自己不利,那匹馬兒將大頭拱進許海風的懷中,不住摩擦,發出輕微的鼻酣聲。

  許海風似乎感應到了它的恐懼和擔憂,大手在它的鬃毛上不住撫摸,轉頭道:“這匹馬我要了,軍師大人,不要用它做試驗可好?”

  他用的雖然是商量的口吻,但是說的斬釘截鐵,顯然是心意已絕,不容反駁。

  蔣孔明滿面的喜色迅速地轉為一副苦瓜臉,他無可奈何地道:“既然主公有命,學生自當遵從。”

  許海風向他歉意的一笑,徑自將此馬牽走。

  蔣孔明無奈,只好將希望寄託在後面的那八百餘匹馬兒身上。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直到所有的馬兒都成為血酒馬之後,他還是沒有發現第二匹變異馬。

  不過,這些血酒馬服用過血酒之後,似乎在數日之間又大了一號,身形體質更是彪悍無比。

  蔣孔明看著它們,惋惜不已。

  許海風問其原因,他說如果當日早就有了這三千匹馬兒,那麼在面對匈奴飛馬軍團吐兒洪的四萬大軍時就不必狼狽而逃,而可以施展游擊戰術,最終將他們全殲於大草原之上。

  “主公,等到他日擴軍之後,學生勢必要竭盡所能,練出一隻威震天下的黑旗騎兵。”蔣孔明當場許下宏遠。

  對他的話,許海風一直是深信不疑。

  因為在蔣孔明的口述下,許海風曾經抄過這麼一篇文章。大意就是說在敵強我弱的時候,要奉行游擊戰術。概括起來就是一十六字真言——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

  當初方令辰一看到這番話,立即拍案叫絕,視為克敵制勝的無上法寶。

  其實,這套戰術如果對手是匈奴人倒也未必管用,因為匈奴人是天生的好騎手,他們的移動速度之快,天下無雙。就算方令辰掌握了這十六字真言,也無法完美的運用到對匈奴的作戰中。

  不過,若是換做騎了血酒馬的血酒戰士,那麼情況就要整個兒顛了個頭。

  血酒馬的體質天下無雙,速度亦是遠超一般駿馬,如果有三千名精通箭術的血酒戰士騎乘。那麼四萬大軍還真的有可能被他們分批吃下。

  然而,當他看到蔣孔明臉上那一抹詭笑之後,頓時醒悟過來,此事決無可能。

  因為凡是服用過血酒的戰士,他們雖然力大無窮,但智力一般,讓他們排好隊形,奮勇殺敵不難,但要讓他們掌握這種高難度的技術,那麼除非他們都變成如哲別一般的成長型戰士才有可能。

  所以,縱然是擁有血馬,但想要練出一隻如同匈奴人般靈活多變的騎兵亦是痴心妄想,唯有愷撒人的重裝騎兵才是他們唯一的選擇。

  一路急行軍,由於眾人都有了坐騎,所以速度比去時尚且快了三分。二十餘日,他們就已經趕返京師。

  他們距離京師尚有數裡之地,突然前方塵土大作,一隊騎兵飛馳而來。

  許海風凝足目力,頓時發現當先領頭一騎正是方家三老中的老二方令德。

  他對著身邊耐不住寂寞,不願乘坐馬車,而騎在高頭大馬之上顯得英姿颯爽的方盈英低聲道:“盈兒,你二叔來了。”

  方盈英眨了下她那明亮的大眼睛,問道:“我爹呢?他來了麼?”

  許海風一邊張望,一邊道:“沒有發現義父……”

  方盈英明顯松了口氣,道:“既然爹沒有來,那就沒有關係了。”

  在方家,除了方令天還能讓她畏懼三分外,其餘人等又有誰能奈何的了她。

  “咦……”許海風突然詫異地叫了出來。

  方盈英心中一緊,問道:“怎麼了?我家老頭子也出來了?”

  老頭子?許海風轉頭望了她一眼。這幾日來,方盈英與蔣孔明走得頗近,這倒不是說他們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而是彼此的脾性相投,比較談的來罷了。

  許海風一直很奇怪,為何學究天人的蔣孔明會與大而化之的方盈英如此投緣,但這個問題顯然並非任何人能夠解答的。

  不過,方盈英怎麼好的不學,偏偏將他掛在嘴邊的一些口頭禪學了來。

  如果真的讓方令天聽到這三個字,只怕……

  許海風收住了胡思亂想,他已經有些不寒而慄了。

  “大哥,你看到什麼了?”方盈英急切地問道,她功力不濟,當然無法看到那麼遠的景物,更加不必說看到對方的面貌了。

  “哦……”許海風如夢初醒,連忙道:“唐宗翰唐老爺子也在在隊伍中。”

  “我告訴柔兒姐姐去。”方盈英眼珠子一轉,誰都知道唐老爺子此來是為了何人,她當然要去通風報信了。

  方令德和唐宗翰率隊向使節團趕來,然而只跑了一半的路程,方令德就下令停止了。

  唐宗翰雖然沒有當過兵,但是他所見過的兵也絕對不少。此刻一見黑旗軍的軍威氣勢,就知道經歷了匈奴之行,這隻隊伍的水平更上一層樓。

  最惹人注目的是所有軍士胯下的馬兒,它們踏著極具節奏感的步伐,向前邁進。

  經過十數日的急行軍,無論人馬都應該是疲憊不堪,只要看隨行的那二百名禁軍的神態就知道了。但縱觀黑旗軍,無論人馬都顯得精神抖擻,除了滿身的灰塵讓人知道他們經過了長途跋涉之外,竟然一個個神完氣足。看樣子,就算現在讓他們立即打上一仗,也是毫不在乎。

  如果這些只是顯示了他們與禁軍之間的差距,那麼真正讓他們二人吃驚的是。

  黑旗軍似乎無時無刻不在散髮著一種森嚴的雄霸之氣,這是一隻轉戰天下,攻無不克的鐵血雄獅。

  三千鐵騎給人的震撼絕對要比三千步卒要大的多,特別是這三千鐵騎還帶給人一種莫明其妙的詭異之感。

  所有的騎士乘坐在馬背之上,仿佛已經與馬兒融為一體,再也不分你我。他們的動作整齊劃一,給人以賞心悅目的感覺。然而正是在這仿若一人的動作下卻隱匿著無窮無盡的力量和速度。

  能夠將軍隊掌控成這般地步,實在是前所未有,如臂指使,也許黑旗軍就是最好的詮釋。

  “二叔,唐大人。”許海風驅馬率先迎了上來。

  按理來說,第一個出迎的應該是蘇春偉,但是此時卻無人為此指責他的失禮之處,非不願也,實不敢矣。

  方令德滿意的捻住長須,笑道:“風兒啊,當初推薦你去匈奴,果然沒有看錯人。如今名揚天下,我漢朝揚眉吐氣,就連大兄也是讚不絕口呢。”

  許海風淡然一笑,仿佛這些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說道:“這些都是小侄應當做的。”

  他們二人對望一眼,立即感到許海風與以往的不同,他此時雖然態度恭敬,但卻透露著一股傲然之氣。而且這股氣勢平淡自然,讓人覺得這是一件理所當然之事,無法心生惡感。

  他們同時感到站在面前的似乎不是一個小小的副將,而是一個足以與他們相提並論,平起平坐的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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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八章相邀-第四部山雨欲來-蒼天霸血
“咳……”唐宗翰肥胖的身子艱難地在馬背上挪動了一下,他遲疑片刻,終於以和藹的口吻問道:“老夫託大,叫一聲賢侄。”

  未來的老丈人問話,許海風可不敢怠慢:“您老客氣了,直接喚小將海風即可。”

  他在心裡想到,如果你叫我賢婿,我會更加高興的。

  唐宗翰不置可否地扯動了一下嘴角,問道:“老夫今日前來,是想詢問一下,賢侄可曾見過小女柔兒?”

  許海風心道正主兒果然到了,他抬起頭來,與唐宗翰的雙目相遇,不由地大為奇怪。

  聽他的口氣,似乎非常不滿自己與唐柔兒之事,但許海風的靈覺卻清楚地告訴他,這位老人的心中並沒有任何擔憂、憤怒等負面情緒。似乎還有些歡快雀躍,放下了心頭一塊大石一般,這種怪異的感覺讓他頗為驚奇。

  許海風坦然承認,道:“柔兒此刻正與拙荊同車,若是大人想要見她,請容末將前去喚來。

  唐宗翰尚未開口,方令德就迫不及待地道:“還有盈兒呢?一併叫出來。”

  許海風正要答話,突覺身後香風飄過,頓時笑道:“不必小侄催促,她們已經來了。”

  果然,唐柔兒和方盈英二人互牽小手,緩步度到二老面前,一起行禮招呼。

  蘇春偉等人本來想要上前見禮,但是看到這番場景,立即勒馬不前。

  二老分別拉著這二位天香國色的少女,一時之間還真的無話可說。縱然他們心中再是不滿,也不至於在此時此地加以訓責。

  何況以二女在家中的受寵程度,他們還真的未必能夠恨的下心來。

  他們如今都知道這二女離家出走,是為了何人。如果許海風只是一個無名小卒,他們二老自然不會應允,從而設下重重阻撓。

  但如今黑旗軍之名如日中天,草原一戰,被許為天下第一強兵。任誰也不敢再存絲毫小覷之心。

  唐宗翰拉著女兒的手,心中百感交集,自己膝下共有五女,四個已經出嫁,這最後一個看來也留不住多久了。

  “柔兒,先跟我回去吧。”唐宗翰和顏悅色地道。

  唐柔兒先向許海風望了一眼,見他含笑點頭,這才喜逐顏開地道:“好啊,爹爹,女兒也想念著您緊呢。”

  然後轉頭對方盈英道:“盈妹,晚上我來看你。”

  她的這番舉動當然瞞不過老奸巨猾的二位老人,他們不約而同地想到,你到底是去看自己的手帕交還是去會情郎啊。

  唐宗翰更是在心底泛起一陣無奈之感,暗嘆女大不中留啊。

  唐柔兒離去之前,對著許海風甜甜一笑,隨後策馬遠去。她風姿卓越的身形逐漸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而唐宗翰在臨行前,卻偷偷向許海風豎起了大拇指。

  這個動作讓許海風甚是不解,此老對自己表面上不冷不淡,仿佛不將自己放在眼中,但是私下的動作截然相反,莫非有何難言之隱。

  他的目光向方令德看去。後者自然看到了唐宗翰的手勢,微笑道:“賢侄,我來給你介紹一個人。”

  他指著身後一位中年文士道:“這位是張子華張先生,忝為吳王府中首席謀士。”

  許海風頓時恍然大悟,為何唐宗翰會有如此奇怪的表現,原來是有五殿下身邊的耳目在側,他不願意與其翻臉,只好裝模作樣一番了。

  這個張子華體形清瘦,面容一般,只是下顎三縷長須隨風飄蕩,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味道。

  “末將許海風,見過張先生。”許海風在馬上行禮道。

  張子華同樣還禮,滿臉欽佩地道:“將軍大名威震天下,小生能當面拜見,真是三生有幸。”

  許海風有些意外地看著他,想不到他竟然這麼好說話,只是靈覺中卻發覺隱隱有些不對。仔細觀察,只見他雙目中凌厲之色一閃而過,頓時知道此人心機深重,絕對是隻典型的笑面虎,日後定要提防一二。

  “小生奉五殿下之命,特來給將軍送上請帖一張,還請許將軍能夠赴宴。”張子華從懷中掏出一張大紅帖子,雙手捧住,恭恭敬敬地遞了上來。

  許海風微微一笑,接過隨手一翻,裡面寫著今夜請他前往吳王府用晚膳。

  雖然知道今晚的這頓飯絕對不好吃,但許海風卻毫不在意般將帖子收下,道:“還請先生轉告吳王殿下,今晚末將必定准時赴約。”

  張子華笑道:“小生就知道將軍豪勇過人,非同尋常。既然如此,殿下及小生就在吳王府恭候大駕光臨。”

  方盈英對著遠去的張子華一行人哼了一聲,皺起了可愛的小瓊鼻,問道:“大哥,難道你不知道他們沒安什麼好心麼?怎麼就這麼草率地答應了呢?”

  許海風淡笑道:“盈兒莫要擔心,這裡是京師重地,吳王膽子再大,也不敢在今晚光明正大的對付我。何況,此事早晚要有個了斷,就在今日解決也好。”

  他的語氣中透露著強大無比的自信,似乎並不將五殿下放在心上。

  “宴無好宴,大哥還是小心為上。”方盈英依舊擔心道,突然雙目一亮,雀躍而起,叫道:“不如今晚我陪你去好了。”

  “胡鬧。”方令德輕聲喝罵道:“你還是先擔心你老爹吧,接連違背了他的三道令符,始終不肯回家,老大可是氣得不輕啊。”

  方盈英臉兒微微一變,頓時蹙眉不語。

  唯獨許海風卻發覺此老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之色。心下了然,方令天何等人物,如果真的要抓女兒回去,就憑方盈英又豈能抗令不從。

  既然方盈英能夠在北疆大營逍遙自在,那麼就是說他並沒有真的生氣,最多就是借機恐嚇一下這位無法無天的大小姐,讓她收斂一下而已。

  方盈英想了一會,突然一笑道:“不管了,最多等會我不回家,直接去找外婆,告訴她爹爹趕我出門。”

  方令德的一張老臉瞬間變得極為有趣,他連忙安撫道:“好了,小姑奶奶,如果真的驚動了姑姑,我們方家還不翻天了。”

  方盈英得意的翹起了小嘴巴,看到許海風一臉的大惑不解,解釋道:“盈兒的外婆是爹爹的親姑姑,而爹爹他們三兄弟都是她老人家從小帶大的。”

  原來在方家上一代中,正是與匈奴激戰正酣之時,直系男丁大都戰死沙場,馬革裹屍。

  方令天的姑姑雖是一介女流之輩,但卻挺身而出,在方令天等年紀幼小之時,撐起了方家的門面,保住了方家數百年的聲譽不衰。

  雖然在方令天等成年之後,她就立即退隱幕後,不再過問世事,但方家上下感其大得,無不對她恭恭敬敬,不敢稍有怠慢。

  在方令天等堂兄弟的下一代中,唯有方盈英這一個寶貝女兒,是以方老太太對她視若心肝寶貝,如果不是天上的月亮距離太遠,只怕都要給她摘了下來當玩具了。

  此時,方盈英搬出這位老人家,方令德只好甘拜下風,不再指責了。

  方盈英笑了幾句,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遞給方令德道:“這是三叔要我轉交給你們的信件,二叔先看吧。”

  方令德扯開信封,看了一遍,露出不可置信之色。抬頭看了一眼在一旁泰然自若的許海風,又將手中的書信仔細的看了一遍,終於長嘆道:“賢侄啊賢侄,你可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方盈英搶過他手中的書信,匆匆瀏覽了一遍,“哇”了一聲,驚呼道:“大哥,你真的……”

  “收聲。”方令德大聲地呵斥了一句。

  方盈英掩住了小嘴,並不生氣,只是調皮地吐了吐小巧艷麗的小舌頭,道:“我去告訴雅君姐姐去。”

  說完,一溜煙地消失了。

  “這丫頭……”方令德措手不及,一個沒留心就被她逃去,在後面搖頭嘆息道:“還好與她情投意合的是賢侄,否則老夫還真的不放心讓她出嫁呢。”

  原來方令辰將許海風突破極限,領悟精神力量之事寫入信中,此事對於方家來說,事關重大,所以才要方盈英隨身攜帶,不得有失。

  “本來老夫還頗為擔心,不過如今才知道賢侄每每能出人意表,行常人之不能行之事。我等是白白擔心了。”方令德讚嘆道。

  “二叔此言何意?”許海風詫異的問道。

  “還記得程英濤此人麼?”方令德問道。

  許海風開心地笑道:“又怎會不記得呢。”

  正是在殿試之際,擊敗了程家的這位年輕一輩第一高手,才讓他榮登武狀元之位,這是許海風一生中的一個轉折點,自然不會忘卻。

  “此人自從敗於你手,便閉關苦修,一月前出關之時,已然突破頸項,踏足一品之列,從而成為四大家族中年輕一代自向鳴賢侄之後的第二位一品高手。放出話來,要再次與你一較高低。”

  “一品?”許海風嘲弄道:“既然他想自取其辱,小侄就成全他好了。”

  方令德大笑道:“本來老夫也以為一品足矣,但現在嗎,哈哈……”

  他開懷大笑,言中之意已是路人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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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6 03:51:50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二十九章夜宴-第四部山雨欲來-蒼天霸血
使節團進城之後,又是一陣繁忙,許海風看時間已晚,想到還要到吳王府赴宴,於是藉口軍中有事,離開大隊人馬。只留下蘇春偉等人前去面聖復旨。

  如果是其他將領做出這般不合規矩的行為,蘇春偉早就直言相斥,但是面對堂堂黑旗軍統領,他斟酌再三,終於絕口不提,只作未曾看到。

  他先把林婉嫻和劉婷二人安置在城外的軍營之中。血酒戰士不同於普通士卒,就算是宗師級數的高手也無法通過他們無所不在的巡邏網。這也是當初黎彥波三探黑旗軍大營,最終卻無功而返的原因。

  隨後他進城拜見的第一個人就是義父方令天。

  到了方府,通報一聲,沒想到出來迎接的竟然是方盈英。

  這個方大小姐帶著他,無拘無束的在方府裡橫衝直撞。那些僕役見到這番情形,無不詫異萬分,頓時對這位方家新貴刮目相看。

  “小妹,這就是你的閨房麼?”許海風看到掛滿了刀劍兵刃的房間,訝然問道。

  方盈英嗯了一聲,看著許海風,正色道:“大哥,小妹從小就不喜女兒家的手藝,只是仰慕哥哥們的英武豪勇,所以確實無法與眾位姐妹相比。只是,這就是我的本性,蔣大軍師教過我,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如果我勉強自己改變了性格,那就變得不是我了。大哥,你可要考慮清楚,這樣的女兒家你真的能夠接納麼?”

  許海風心中掠過一絲憐惜之情,他通過靈覺感應,自然知道方盈英說這番話的時候,心中亦是忐忑不安,顯然極為緊張。

  他拉過方盈英的小手,露出了輕柔的微笑道:“盈兒,早在沒有見過你的時候,我就聽向鳴大哥說起過你。我當時就很好奇,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奇特的女孩子。直到見過你之後,我就一直忘不了你的英姿颯爽,忘不了你的直率可愛。就算是在匈奴,我也未曾有過片刻忘懷,我這樣說你可曾滿意了麼?”

  方盈英紅珊珊的俏臉上泛起了歡喜的笑容,她抬頭勇敢的望著許海風道:“既然大哥不嫌棄小妹,那麼小妹終生不負大哥。”

  許海風拉緊了這個青春少女的玉手,突然想到一事,問道:“義父呢?”

  他進入方府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怎麼還沒看到方令天,就算他公務再忙,也不可能將他這個義子兼未來女婿棄之不理吧。

  “自從蘇春偉覲見聖駕後,皇上就把爹爹召了去,至今未回。”方盈英解釋道。

  原來如此,蘇春偉定是將匈奴與愷撒人的聯盟之事奏了上去,引起了漢賢帝的恐慌,是以召集幾位心腹大臣商量對策。

  只是朝廷之中,既然有程家這個特大內奸,那麼無論他們怎樣策劃,其結果均不樂觀。

  許海風本來打算將程家之事透露給方令天,讓他來拿主意。

  此事非同小可,別說沒有真憑實據,就算是證據確鑿,也不能輕易公之於眾。

  否則勢必惹得程家提前造反,縱然能夠平息叛亂,大漢也是元氣大傷,再也無力抗拒二大帝國的聯手圍攻。

  如果匈奴和愷撒還沒動手,漢人之間就先打了個你死我活的,那樂子才叫大了呢。

  只是,漢賢帝既然在此時召見眾大臣,那就不知道何時才能放行。這種突如其來的大事,就算是商議整夜,也不為過。

  抬頭看看天色,日頭己經西落,許海風嘆道:“我等不到義父了,這就要去吳王府赴宴。”

  方盈英反握他的大手,道:“大哥,我與你同去。”

  許海風哈哈大笑道:“盈兒啊,大哥再是無用,也不能沾你的光啊。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方盈英想到他已然掌握了那深奧莫測的精神力量,無論如何,自保總是沒有問題,也就不再堅持。

  在方府的一個下人帶領下,許海風孤身一人來到吳王府,黑旗軍中的六大一品高手,他一個也未曾帶在身邊。

  這倒不是他盲目託大,而是他此時靈覺過人,若是有何不測,冥冥之中只有感應。何況以他的修為,除非是宗師級數的超級高手親自出馬,否則天下間又有誰能夠將他留下。

  吳王府邸雖然位於皇宮之外,但相距不遠,足見五殿下深得漢賢帝歡心。

  王爺居所,自然是布置的美侖美奐,典雅脫俗。

  一進王府,張子華就笑容滿面地出來迎客。二人寒喧片刻,在主人的帶領下來到了正廳。

  許海風屁股尚未坐穩,五殿下劉政啟就從後廂出來。

  無奈之下,許海風只好起身行禮。好在他已提升為副將,屬於高級將領中的一員,除非是見到皇上或太子,否則倒也不必行那跪拜之禮。

  “末將參見吳王殿下。”

  劉政啟快步上前,一把托住,笑道:“許將軍,今日你我不論君臣之禮,只談風花雪月,這個禮就不必行了吧。”

  許海風暗自佩服,雖然與他和大王子都僅有一面之緣,但此人城府之深,卻是遠勝大王子,無怪乎方令辰對他的評價如此之高。

  “如此多謝殿下了。”許海風灑脫地道。

  在劉政啟的引領下,三人同坐一圓桌之上。可見今日的宴請確實如張子華所言,只是一場家宴,所以並不分席。

  “許將軍此行匈奴,力挫二國三大高手,揚我大漢國威,小王欽佩萬分,這第一杯酒就由小王代表父皇敬你一杯。”劉政啟舉杯一飲而盡,道。

  “不敢,末將所做都是微末小事,不值得殿下如此誇耀。”許海風陪著喝了一杯,謙遜地道。

  劉政啟哈哈一笑道:“居功不傲,真是我大漢的真英雄,好男兒。小王再敬你一杯。”說完,舉起張子華斟好的美酒一口飲下。

  許海風微微一笑,舉杯同飲,道:“多謝殿下謬讚,末將慚愧。”

  劉政啟放下酒杯,高聲道:“有酒無樂,豈不是辜負了這大好美景。”

  說完,拍了一下巴掌。頓時,從後廂中傳來一陣樂器聲。

  幾乎與此同時,四名侍女抬著一個四方形的木箱進來放到大廳正中。

  劉政啟笑問道:“許將軍不妨猜猜,這箱中藏有何物?”

  許海風望了一眼,他的靈覺已然感應到其中藏有一人,只是不知劉政啟這般作為究竟是何用意,便搖頭道:“末將猜不出。”

  劉政啟大笑聲中,敲響了手邊的一口小鐘,悠揚的鐘聲清脆而響亮,在廳中迴盪不已。

  木箱突然向四方裂開,好在地板上早已擦拭的一塵不染,是以未曾濺起半點飛灰。

  耳中的音樂變得輕柔動人,纏綿霏霏,仿佛交歡之聲,讓人面紅耳赤。

  箱中之人竟是一位身披透明薄紗的半裸女子,她隨樂起舞,極盡挑逗之能。一件薄紗隨著她起伏不定的嬌軀飛揚起落,雪白玲瓏的肌膚若隱若現,看得人血脈芬張,慾火旺盛。

  一曲舞罷,此女抬頭向三人行禮。

  許海風這才看清她的容貌,雖然不如林婉嫻和唐柔兒二人,但已是不在方盈英之下,堪稱當世絕色了。

  “此女名叫伊藤由娜,是由扶桑遠洋而來的美女,府中下人將之買進,如今本王轉贈將軍。”劉政啟指著此女道。

  許海風看著他爽朗的笑容,心中暗嘆。天下間沒有白占的便宜,吳王殿下既然送出了這麼厚重的禮物,那麼所要的回報恐怕不是自己能夠承擔的起啊。

  “多謝殿下好意,只是末將家有賢妻,此女卻是不好安置,還請殿下收回成命。”許海風真心實意地推辭道。

  劉政啟大笑搖頭道:“男子漢大丈夫,又豈能懼內,許將軍不是說笑吧。既然將軍不好意思,那麼小王就做一次好人。子華,你安排一下,將此女送至黑旗軍大營。”

  “是……”張子華應了一聲,站了起來,帶此女離去。

  許海風見他遣走張子華和這個艷女,知道即將步入正題,也就不再阻攔,只是冷眼相看,靜觀其變。

  “大漢東方出海數百里,有一島國,名曰扶桑。其上土著,又稱寇人。他們雖然人少力微,但卻盛產美女,確實是個奇特的地方。”劉政啟親自為許海風注滿了杯中酒,自言自語地說道。

  “多謝殿下,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末將學識簡陋,卻是首次得聞。”許海風面不改色地謝道。

  劉政啟見他始終不為所動,知道再兜圈子也是無用,他也是個英明果斷之人,當下開門見山地道:“今日本王相請,實在是有二件事相求於將軍。”

  許海風緩緩問道:“末將駑鈍,還請殿下明言。”

  劉政啟看著他的雙眼,一字一句地道:“這第一件事情,就是請許將軍助我一臂之力,讓我登上九五之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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