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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入城-第一部西域崛起-蒼天霸血
雖然戰鬥已經結束,但二人不敢有絲毫松懈,分別指揮城內的軍隊進行地毯式的搜索,力求在最短的時間內把殘餘的愷撒人全部找出來。這是個吃力不討好的工作,如果行動過慢,尊貴的皇帝陛下在城外等得不耐煩,那麼他們遭到這位至尊的訓斥。可是如果只是潦草的搜尋一遍,讓愷撒餘孽驚擾了聖駕,那麼他們以前的功勞也算是白立了,反而要落個辦事不力的罪名。
從這個地方就可以看出方、許二人的經驗差距了,許海風是在城門邊選了個地方,從那裡開始向四周慢慢查找。而方向鳴則命令軍士率先清空主幹道二邊的房屋,保證每一個房屋內都留有三名以上的士卒。隨後他趕到內城,將幾處大型庭院整理乾淨,仔仔細細的搜尋每個角落,直到確定絕對安全後,命令士兵將這幾個地方裡三層,外三層的包圍起來,別說是人,就算是一隻蒼蠅想飛進去也難。
做好了這一切,方向鳴找到許海風,這時候,許海風才剛剛搜到第三十棟房子。
“老弟,我們這就去迎接聖駕進城。”方向鳴扯著許海風的馬頭就要向城門外走。
許海風大吃一驚,連忙道:“大哥,您都搜索完了?”
方向鳴哈哈一笑道:“小弟,別傻了。誰有那麼大的本事可以一下子搜完,我只是給皇上整理了個寢室,布置了一下沿途的警戒。”
“這樣就可以了?”許海風詫異的問。
“一般情況下當然不行,但現在是御架親征,不可同日而語。只要能確保陛下的安全,就算大功告成了。”
許海風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隨著方向鳴出城去了。
本來以他們二人的官職,是無法主持這項工作的,但此城卻是他們二人打下,情況又是不同,城內不少與許海風同級或高級的將領,看見這位偏將時亦是恭恭敬敬,不敢有絲毫失禮之處。原因無他,就是因為許海風的麾下將士在這場戰役裡表現的過於出色,當兵的大都敬重英雄,作為第五縱隊的最高長官,他所受到的禮遇甚至比方向鳴還要高出一頭。
“皇上洪福齊天,臨安城已經攻下,請陛下進城驗收。”二人來到山坡前,下馬拜倒。
“平身,方愛卿,這位就是許愛卿了麼?”漢賢帝將剛才一戰的所有場景都看在眼中,自然知道能夠攻下此城,完全是靠了許海風第五縱隊的功勞,對於能夠在三個月內將一群奴隸變成如此強悍的將領,他還真是感到深深的好奇,或許其中還有一絲敬畏,但他絕不會承認罷了。
“正是微臣,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許海風叩首道。
“許愛卿,方才朕看你麾下有三名勇士,均有萬夫不當之勇,何不讓他們一起上來,朕皆有封賞。”
“臣尊旨。”許海風剛一接旨,便怔住了。他不是笨蛋,當然知道皇帝所指的三名勇士中肯定有哲別和秦勇的份,但是還有一個是誰?他可就一無所知了。其他人在戰場上的表現都是半斤八兩,還真想不出有哪個比較突出一點,或許戰場太大,他沒看清楚也純屬正常,但現下皇帝心血來潮,突然想要見他,毫無頭緒之下,想要找出此人,那就是砍了許海風的腦袋也辦不到啊。
“許愛卿,你怎麼不去傳令?”漢賢帝見許海風答應了一聲,便跪在地上一副左右為難之色,心中不悅,詢問道。若是換了另一位小小的偏將,他早就下令拖出去打板子了,如果遇到他老人家心情不好,就算當場仗殺也是等閒視之。
“不敢隱瞞皇上,微臣麾下的確有二名勇將,他們在今天的表現也無愧其勇武之名,但臣下卻著實想不起第三位勇士是誰?”許海風硬著頭皮回答道。
“原來如此,朕說得第三個勇士就是同你一起在推車頂台喊話之人。”
“微臣明白了,這就命令他等來此見過皇上。”許海風連忙領旨,就要離去找人。
“許將軍且慢。”方向鳴突然道:“陛下,此刻天色將晚,臣在內城中為陛下準備好了臨時行宮,還請陛下移駕。”
“嗯,也好,朕也累了,就進城吧。”
眾大臣擁著皇帝陛下,浩浩蕩蕩的進入臨安城。這時候就可以看出方向鳴的先見之明,臨安城內戒備森嚴,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布置的井井有條,飛鳥難渡。
這裡本來就是吐番國的國都所在,內城中的建築都是按照皇室規模所建,雖然遠不及大漢國都的宏偉細膩,但作為臨時行宮還是足夠了。
來到了大殿,皇帝賜座,眾大臣紛紛坐下,方向鳴適時奉上清茶,使得漢賢帝龍顏大樂。而許海風在路上早已傳令將三將找來,此刻在方向鳴的示意下覲見漢賢帝。
“啟奏皇上,臣屬下三名千長夫己經帶到。”許海風跪奏道。
“哦,宣他們進來。”漢賢帝繞有興致地道。
“是,皇上有旨,宣秦勇、哲別、林長空覲見。”一個小太監站在台階前大聲呦喝。
“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三人異口同聲地道。
“平身。”漢賢帝看著他們三人,臉上流出一絲訝色,道:“哲別,他不是我們漢人吧。”
“回稟皇上,哲別是臣從奴隸營中意外發現的勇士,他原來是匈奴人。”許海風偷眼一看,皇帝老兒的臉色似乎不太好看,立刻想到了匈奴乃是大漢的百年世仇,自己這個小人物從來沒有受到過匈奴人的欺凌,所以對此印象不深。但皇帝老兒久居高位,當然對匈奴人毫無好感,一旦讓他猜忌匈奴人竟然還有這麼變態的弓箭手存在,只怕連自己都保不住哲別了。連忙說道:“不過微臣將他帶出奴隸營之後,哲別已經棄暗投明,願意為我大漢效犬馬之勞,請皇上明鑒。”
“嗯,既然如此,許卿家就好自為之吧。”漢賢帝終於決定不再追究此事,畢竟在這個時候要是誅殺功臣,只怕立刻就會寒了天下人的心。這種明顯離心背德的事情漢賢帝是不會做的,仔細打量了一下另外二人,漢賢帝道:“那二位勇士是……”
“這位是屬下千人長秦勇,自幼神力過人,家傳十三太保橫練,已經達到第十三層境界了。”
此言一出,大殿上幾個識貨之人紛紛動容,看向秦勇的目光就像在看一隻怪物一般。十三太保橫練是江湖上最簡單的外門功夫,但卻也是最難練的功夫。這種功夫的前七重都不難,只要有恆心,二十年內大多數人都可以練成。但問題是從第八重開始,它所耗費的時間就成倍增加,以後每高一重,耗時就更多一倍。
當然,從第八重開始,它的真實威力就逐漸體現出來,可以不懼普通刀劍的砍擊,每高一層,它的威力也就相對提高。如果有人能得享五百年高齡,那麼此功定能練到十三重,傳說中,第十三重的十三太保橫練堪稱不死之身,就算是神兵利刃也無法傷之分毫,更厲害的是,從此水火不侵,百毒不懼。號稱世上第一防守功法。
在秦勇之前,最高的記錄是一位佛門弟子練到了第十一重,他就憑著這第十一重的橫練功夫躋身當世第一流高手之位。
想不到今日秦勇更進一步,一舉練至頂峰,怪不得在戰場上橫衝直撞,所向披靡。第十三重的十三太保橫練是個什麼樣的境界,沒有人能知道,或許只有當世宗師級的高手能夠與他一戰吧。
“這一位也是屬下從奴隸營中提拔出來的,他叫林長空。”許海風繼續介紹,他到現在還沒有想明白,林長空分明沒有出過手,皇帝老兒又怎麼知道他有萬夫不擋之勇。
不過,聽了許海風的介紹,眾人心中鬱悶不已。怎麼許海風的運氣這麼好,隨便到奴隸營中找找就能找到那麼厲害的二個怪胎。而這麼厲害的人又怎麼會委身於奴隸營呢?以他們的身手想要離開那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好,三位愛卿果然英勇不凡,朕甚是欣慰。”漢賢帝著實鼓勵了一會,又賜下豐厚的賞錢,這才讓他們離去。不過聽漢賢帝的語氣,顯然對於秦勇是另眼相看,雖然在禮物上沒有厚此薄彼,但噓寒問暖,甚是關心,最後還詢問他是否願意到禁軍中任職。若是換了一個人,就算能夠忍得住沒有答應,起碼也要感激萬分。但秦勇根本就不理會那台上的老頭說什麼,只是拿眼睛看著許海風等他定主意。
想讓許海風割愛,那是不可能的,許海風當下婉拒,其實就算他想答應也不成,因為他根本就無法解釋血酒的事情。
至於其他二人,漢賢帝顯得興趣不高,也是,在他宮中什麼樣的高手沒看見過,要見林長空完全是心血來潮,至於哲別,那畢竟是個匈奴人,非我族類,其心可誅。沒有當場格殺,已經是皇上開恩了。
第二十三章行賞-第一部西域崛起-蒼天霸血
“方愛卿,朕曾經說過,誰為朕取得此城,則此城子女玉帛盡歸其所有,你可還記得。”漢賢帝突然說出這句話,眾人精神一振,知道他要大賞功臣了。
“臣記得,皇上洪福齊天,臣等不過些微功勞,皆是托陛下之福。”方向鳴出列行禮道。
許海風扭頭望了他一眼,心道看不出大哥還真會拍馬匹啊,以前怎麼沒見過。他卻不知這幾句話實在是官場中最普通的,比這肉麻的不知道還有多少,方向鳴從小長於官宦之家,想不知道都難。
“方愛卿聽封。”漢賢帝微微一笑,道。
“臣在。”
“朕封你為平西侯,臨安城方圓百里皆為你之封地。”
“陛下皇恩浩蕩,臣不甚感激,然此次得勝,實為許將軍之功,臣不敢冒領。懇請陛下准許將軍與我共享之。”
漢賢帝臉上微一變色,立即恢復正常,他大聲笑道:“好,愛卿此言甚得朕心,此城就由你二人共享之。”
“謝主龍恩,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方向鳴連忙拉著身邊的許海風跪倒謝恩。
“皇上,臣尚有一事。”看到漢賢帝似乎有了退朝之意,方向鳴連忙開口叫道。
“哦,什麼事,你儘管說來。”漢賢帝和顏悅色地問。
“啟稟皇上,臣進城之時,愷撒人尚未來得及銷毀存糧,此刻城中糧草堆積如山,臣代表滿城百姓將之獻於陛下,預祝陛下敗愷撒,滅匈奴,一統天下,成就絕世功業,流芳百世,永載史冊。”
“哈哈哈……好,好一個敗愷撒,滅匈奴,一統天下。既然你一片忠心,朕就笑納了。”漢賢帝開心地大笑道:“擺駕,回宮。”
漢賢帝一走,其餘大臣一蜂窩地涌了上來,紛紛向二人道喜。許海風雖然沒有加官進爵,但他得到臨安城的一半基業,已經是心滿意足,此刻樂得連嘴都合不攏。
待眾人離去,方向鳴使了個眼色,率先離去,許海風看在眼裡心領神會,緊緊跟上。剛走到殿外,就聽見有人在叫:“許將軍慢走。”
許海風一聽那聲音就知道是童一封,無奈之下,只好對方向鳴做了個手勢,轉身迎上:“童將軍,我們又見面了。”
“許將軍這次可是大發神威,立下蓋世功勛,老朽可沒看錯人啊。”童一封笑容可掬的道。
“哪裡,都是托皇上洪福而已,童將軍為何在此?”在殿上聽了那麼多人說話,他最大的收穫就是也學了幾句拍馬屁的話,想不到那麼快就用上了。
童一封左右看了一下,見到沒有人注意自己這邊,於是一拉許海風,示意他向暗角走去。
許海風對他的行為很是好奇,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
到了暗角,基本上沒有多少人的視線能夠看到這裡了,童一封神神秘秘的從懷裡掏出一疊折好的紙,遞給許海風,躬身道:“老弟,這是你出征前第五縱隊應得的餉銀,我忘了交給你,現下補上,還請老弟看在我們哥兒倆交情的份上,就饒過我這一遭吧。”
許海風一怔,立即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馬上將童一封扶起道:“童將軍說哪裡話來,這些餉銀不是早在出征前就給了我麼?”
童一封聽後,長長地出了口氣,說道:“老弟啊,老哥我這次總算是沒有看錯人,你放心,這份人情我一定會有個交代的。”
送走了童一封,許海風將那疊銀票攤開一看,都是千兩以上的大額銀票,數了數竟有數十張之多。那就是數萬兩銀子了。他小心翼翼地將銀票貼身藏好,朝方向鳴的地方趕去。
這裡人數雖多,但方向鳴早有準備,每個官員根據官職的大小,都可以得到一處庭院休憩。方向鳴為了避嫌,特意選了二個較小的庭院留給他們二人分別居住。
進了內院,二人分別坐下,方向鳴道:“二弟,這一次功勞是你立的,但我卻占了大頭,你不會怪我吧。”
“大哥說哪裡話來,若是沒有大哥指點,我現在還是忐忑不安,不知如何是好呢?哪有今日這般威風。”許海風連忙表示自己心無耿介。
“小弟,其實不是為兄要搶你的功勞和風頭。”方向鳴喝了口清茶,潤了潤乾燥的咽喉道:“你今日大出風頭,全軍上下,又有誰還不知道第五縱隊的黑旗軍?這是好事,但同時也是一件壞事。”
“為何?”許海風不解地問,既然名聲遠揚,那當然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了,又怎麼會變壞事?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小弟,樹大招風啊。”方向鳴語重深長的道。
“難道有人會找我的麻煩?”
“不是找你麻煩,而是捲入是非之中。”
“什麼?”許海風聽得糊裡糊塗,心道一向豪爽的方大哥怎麼突然變得如此不明不白了。
“小弟,你記著,如果日後被調入京師,遇到什麼難以決斷之事,且記到我方府,找我家老頭子求教,不可草率決定。”
“大哥,你這話我越聽越糊塗,就明說了吧。”許海風皺眉道。
“不是我不說,而是時候未到,說了反而讓你白白提心吊膽,總之你記住,帝皇家的家事不是我們這些做臣子所能攪和的。”
許海風翻了個白眼,道:“那不是廢話麼?我們當然沒有資格去攪和了。”
方向鳴神秘的一笑道:“以前你是沒有資格,但現在可就不同了。算了,我們不談這些,小弟,雖然你麾下兵強將勇,但畢竟根基尚淺,如果獨領此城,只怕暗中伸手的絕對不在少數,到時候,能進你囊中的能有十之一二就是老天保佑了。”
許海風深有同感的點頭道:“不錯,這些個狗官,打仗時不見人影,拿錢時倒是毫不手軟。”
他的第五縱隊前身編製共有五千人,但現在卻只有區區三千奴隸兵,奴隸兵是沒有軍餉的,而且其裝備比起正規軍來天差地遠。古道髯雖然在訓練期間對他有求必應,但一出了訓練營,所有裝備全部回收,每個奴隸兵只發了一套黑衣,一把劣質鋼刀。可是他私下詢問童一封,才知道在上報兵部的文書中,第五縱隊並沒有縮編,還是五千人的名額,而且是按照頂級正規軍的裝備來配置的。五千人的年餉可是五萬兩銀子,而且頂級士卒的裝備一套就要五兩銀子,粗算一下,十萬多的銀子就這樣不翼而飛了。
雖然他早就知道軍中吃空餉的事情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但他還是被這樣的大手筆嚇了一跳。而有權挪動這筆款項的人屈指可數,以許海風目前的身份地位,那是根本無法追究的。
這一次,如果不是許海風立下赫赫戰功,日後前途無可限量,童一封也不會來送回銀票用以示好了。當然,如果說童一封就是動了這筆款子的主謀,殺了許海風也不相信,定是有人指使他這麼做的,而這件事裡,嫌疑最大的無疑就是西線大營大統領古道髯元帥,單憑古道髯對許海風的提拔之恩,這件事情就絕對不能由許海風提出,否則他就成了一個典型的望恩負義的小人了。
其實,許海風確實是冤枉了古道髯,古道髯是何等樣人,又怎會將這十萬兩銀子放在心上。這樣做的人其實是程明,不過這個罪名當然是要古道髯來背了。
“小弟不必生氣,這個陋習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更改的,就連家父也是棘手無策。好在現在此城有我的一半名分,只要方家坐鎮一日,敢伸狗爪子的可就要掂量掂量了。”
“還是大哥思慮周全,小弟佩服。只是這樣一來,大哥豈不是得罪了許多人,只怕會招來報復啊。”
方向鳴搖頭道:“我既然生在方家,又是長子長孫,這一切早就習慣了。何況,我畢竟還有整個家族為後盾,想對我不利的人很多,但真敢付諸於行動的卻也不過寥寥,你不必擔心。只是我們也不能一毛不拔,有些人物還是要打點一二的,不能省的地方就絕不能省。”
“是,小弟一切聽從大哥吩咐。對了大哥,今天你又為何要單獨將糧食獻於皇上,還要準備些其它的東西麼?”
“哈,小弟,還記得我們見面時我告訴過你,現在大軍內最缺乏的是什麼麼?”
“我明白了,是糧草。”許海風想起昨晚的話,頓時明白過來。
方向鳴讚許道:“正是糧草,皇上囤積大軍在此,每日的消耗都是一筆天文數字,就算我們不送,他也會想法討要的,與其等他開口,不如我們主動獻貢,反而可以獲他歡心。”
“大哥高明啊,小弟佩服的五體投地。”許海風重重地一拍大腿道。
“我已讓副官去盤查此城財物,想必明日會有一個完善的結果,到時候你我再仔細商議。”
許海風連忙應是,又聊了幾句,許海風告辭而出,二人的庭院比鄰而居,許海風很快就回到了自己暫居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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