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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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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空空道人]賈寶玉新傳[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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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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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26 21:25:47 |只看該作者
.   時間靜悄悄地流逝過去,桌子上的粗香已經快要燃燼……

    新香燃上之時,也就是正式儀式開始之時……那個時候,王燃將開始致悼詞,金陵的一場風暴也將正式拉開。

    大家的目光不約而同地投向靈堂的外側,象是最后在等待什么……

    “賈大人,劉大人確是抱恙甚重,自從山東回來便一直臥床不起……”一直沉默的黃道周嘆了一口氣,出來說道:“此事可否等……”

    “我知道劉大人身體不好,家里人可能沒功夫出來買報……因此昨天一大早,我就命人親自將這份報紙送去了劉府……”王燃嘴角浮起一絲決然的嘲弄:“這么大的事,如果是我,就是讓人抬也會過來!”

    四周沉靜了下來,那份寂靜是如此沉重,沉重的連請來奏樂、作法事的人也都停了下來,所有的人目光都注留在了那柱馬上就要燃盡的粗香上。

    “劉宗周大人到……”

    “阮大鋮大人到……”

    “閻爾梅先生到……”

    “黃宗羲大人到……”

    …………

    司儀突然響起的叫聲中藏著明顯的不可置信,靈堂兩側立刻一片嗡嗡,有人嗟嘆、有人欣慰、有人冷漠、有人憤恨……劉宗周終究趕來了這個莽禮,其實他已經根本不用再說什么,所有的實情已經透過這個動作表達的一清二楚。

    所有人的目光最后一次被這位大儒吸引……王燃隨口說中,劉宗周真是坐在椅子上被人抬進來的,并不是劉宗周到這里來擺威風,劉宗周暗淡憔悴的臉色、無神的眼睛、不住聲的輕咳……這個原本神色清朗精矍的老頭確實已經病入膏肓。

    行至靈堂之前,劉宗周淚容滿面。

    “先生,有事弟子服其勞……”看著劉宗周掙扎著想從椅子上下來上香,被稱為清流下一代的掌舵人黃宗羲趕緊搶上一步說道。

    黃宗羲的說法相當合理,要求也并不過分,沒有人阻止他。

    看著黃宗羲代劉宗周點燃了三拄香又鞠了三躬,剛想返回,王燃突然冷冷的說道:“謝啟光將軍他們也稱得上是劉大人的救命恩人,就是磕頭也承受得起!”

    雖有“死者為大“之說,但王燃要求黃宗磷代表著劉宗周在靈堂之前磕頭卻顯然不是要表示一種尊重,而是要他磕頭賠罪。

    在場的所有人都清楚,黃宗磷這個頭磕下去,就代表著劉宗周不但承認了謝啟光等人的英雄待遇,承認了自己對山東兵敗應負的責任,更是對自己做人的否定……忘恩負義、沒有誠信……不僅一生的清譽要付之東流,更會留下一世罵名!

    “賈大人何必如此苦苦相逼?!”黃宗磷一臉的憤怒:“先生以六十余歲的高齡酬國之心不止,深入抗清前線,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此番出使山東更是落下了一身的傷病……你如何忍心……”

    “劉大人有苦勞,我山東將領就沒有?”王燃不屑地看著黃宗磷:“劉大人一身的傷病,我山東將領卻是連命都搭上了,卻連個實話也沒有,劉大人又如何忍心?”

    “我在上次的報告里說的都是實話……”阮大鋮跳出來混水摸魚:”怎么不是實話?”

    阮大鋮心里是火燒火燎,今天一大早他就跑到了劉府,變著法的苦勸,不想讓劉宗周來參加這次葬禮……劉宗周一來,就等于全盤否定了自己的報告、雖說自己到時候可以把責任全部推到主官身上,但自己的政治生涯恐怕也不會再有風光。

    可阮大鋮沒想到劉宗周雖然連起床都快起不來了,但經過這段日子痛苦的反思,還是決定抱病參加,阮大鋮也只好跟了過來。當然。他心里的打的主意并不是來認錯,而是尋找機會把這件事攪亂,越亂對他就越有利。

    而現在看著王燃以“磕頭”相逼、黃宗羲勃然相拒,阮大鋮趕緊跳了出來添柴加火。

    “劉大人和下官等人來拜祭是憐惜山東將士地陣亡……”阮大鋮開始故意曲解劉宗周的意思:“并不是想為謝啟光等人平反……”

    “我靠!”眾人一錯眼間,王燃巳是跳了起來,一拳打在阮大鋮的臉上。直接把他洋洋得意的話打回到肚子里。

    在場的人全都怔住了,著著王燃當眾毆打朝廷命官。阮大鋮踉蹌几步勉強站定,一手捂著臉,一手不可置信地指著王燃:“你……居然敢打人……”

    “打的就是你這個混蛋!”眾人還沒回過味來,王燃再一拳把阮大鋮打倒在地。接著縱身扑了上去,拳打腳踢。不停地打,不停地打,根本沒有住手地意思,而且是抓著什么用什么……地上的板磚、坐著地椅子、敲鼓用的棍子……盡數向阮大鋮身上招呼。

    阮大城平日被稱為阮大胡子。身形較之王燃虎背熊腰多了,平日還自負能夠領兵上陣可在盛怒的王燃面前卻根本沒有還手的余地……開始還被打得一邊拼命叫救命一邊抱頭縮在地上翻滾,但到了后來,就沒有了聲息,椅子摔在背上、也僅僅是抽搐一下。

    從驚愕中返過神地眾人看實在打的不成樣子。趕緊上前把王燃拖住……雖說阮大鋮地確久揍,但當眾打死他卻是肯定不行。

    奄奄一息的阮大鋮被抬了下去,王燃卻沒有任何善罷干休的意思。

    王燃抓住阮大鋮的話頭,來到劉宗周面前:“劉大人,你此次來地目的究競是什么?是否如阮大鋮所說還是走不愿意說出實情?”

    劉宗周面如死灰,嘴唇顫抖了半響,然后勉力推開扶著他的人,在眾人的注視下,從椅子上顫顫地站起來,挪到靈堂之前,跪了下去……劉宗周辛辛苦苦保護了几十年的清譽伴隨著這個動作消失散去。

    “先生,有事弟子服其勞……”黃宗羲著著心情激蕩而劇咳不止的劉宗周,眼含淚花。

    “弟子服其勞?很好!”王燃一把拽過黃宗羲,揚手“啪”地給了他一個大嘴巴。

    王燃打的是黃宗羲,眼睛卻看著劉宗周:“這巴掌打得是你自命能臣,卻只知空談誤國、不懂裝懂.致有此次山東之敗,白白喪夫了萬里大好河山……”

    “啪”,王燃又給了黃宗羲一巴掌:“這巴掌打得是你自命大儒,卻為搏虛名而結交小人、偽令調兵、守小禮而拒大義,傷我將士之心、送我將士之命……”

    “啪”王燃給了黃宗羲第三個巴掌:“這巴掌打的是你自明君子,卻為保自己名節,任由奸人胡說,讓我數萬大好男兒蒙受不白之冤……”

    王燃下手不輕,黃宗羲的臉已是高高腫起,血也順著他的嘴角流了下來,根本說不出話……全場一片啞然……王燃這三巴掌已將整個清流圈了進來。

    不過王燃還沒有罷手,他看也不看劉宗周、黃宗羲二人以及縮在人群中不住顫抖的閻爾梅,轉身來到黃道周等先一步來祭拜的清流們面前,手指靈堂上面“沉冤待雪“四個大字:“各位大人、現在事實俱在面前,可以給我山東將士一個說法了吧!”

    數萬雙眼睛注視之下,面對王燃咄咄之勢,眾清流面面相覷……事實上,劉宗周剛才的那一跪已然說明了所有的問題。

    雖然山東之事已無可非議,但當著這許多人的面開口承認……清流領袖名聲掃地,搶流一派在天下士子及老百姓心中的地位也隨之蕩然無存,半生的辛苦付諸東流,原本堅定的信仰遭到了無情的打擊,清流們畢生追求的“留名青史“似乎變得遙不可及,心中的黯然可想而知……黃道周几次歙動著嘴唇想說些什么,卻終究沒說出口。

    沉寂了片刻,站在黃道周旁邊的顧炎武突然越眾而出,神情肅穆地再一次來到靈堂之前上香行禮,不同的是,上一次他是鞠躬,這次他是磕頭。

    眾人疑惑的目光中,顧炎武轉身面向王燃:“山東將士是為國捐軀,忠義史名定當傳于天下!謝啟光等諸位將軍更不愧國家之忠烈棟梁……”

    顧炎武看了看七魂已是去了六魄的劉宗周,躬身一拜,然后毅然說道:“劉大人、阮大人、閻先生三人偽令調兵、干涉軍務當負此山東兵敗之責!”

    顧炎武亦稱得上是清流的核心人物,他的話足以代表大部分清流的意見,因而此言一出,全場立時嘩然。

    顧炎武朗聲說道:“賈大人說的對,犯了錯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面對、承擔及改正錯誤的勇氣……我等既自稱清流,連死都不怕,豈有害怕‘錯誤’之理!……劉大人剛才已然為我們做出了表率……知錯就改,清流乃是清流!”

    顧炎武不愧是清流中響當當的人物,短短几句話便重振了清流頹廢之心,其光明磊落讓黃道周臉上也涌起几分慚愧之色。

    略一擾疑,黃道周繼顧炎武之后第二個重新來到靈堂之前磕頭祭拜,再抬頭時已是淚水滿面:“謝將軍,我也對不起你……枉我自命清正,卻為名聲所累,不能明辨是非,否則豈能讓你們這些忠烈之士受此冤辱!”

    劉宗周之后,清流自以顧、黃二人馬首是瞻,而顧、黃兩人的話顯然讓他們感觸頗多,清諒們紛紛上前重新祭拜。

    眼見朝廷對山東之敗形成了統一的意見,死里逃生的山東軍士和烈士家屬們不覺痛哭失聲,王燃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王燃緩步來到顧炎武面前,對方并不因王燃剛才的發飆而有任何躲避,清流遇強不彎之名果然名副其實。

    “顧大人剛才說得不錯,其實我身為兵部尚書,主管全國兵事,山東之敗也是難辭其咎……”王燃從懷里抽出一份奏析:“我同樣請求朝廷追究我的責任……”

    “大人縱是不說,我也會參你……”顧炎武說道:“還有,今日雖是事出有因,但你當眾毆打朝廷命官,卻也與法不容……”

    “說實話,這件事我也很后悔……后悔最后沒再踢他兩腳……但我還是愿意接受懲罰……”王燃淡淡一笑轉向顧炎武身邊主管刑名之事的另一位清流代表人物鄧煒達:“此間事了,我自己去刑部……請鄧大人秉公辦理……”

    鄧煒達沒有讓王燃失望,五十大板的份量足以讓王燃與阮大鋮一樣在床上爬不起來。不過幸運的是,刑部的衙役們與王燃卻已是老相識,贊佩外加畏懼的心理作用下,相當有分寸,五十大板下來,王燃還能勉強撫著屁股自己走下堂。

    “二爺,鄧煒達這小子還真打您的板子了,”茗煙一跳八丈:“我削了他……”

    “削他干什么?”王燃齜著牙說道:“這主兒還沒削完呢……”

    “二哥哥,就這樣放過那些清流了嗎?”榮國府怡紅院內,鶯鶯燕燕們照例聚在王燃的房間,林黛玉翹起嘴角。

    這些日子,女孩的才能得到了極具成效的表現,現在在金陵,閱讀《人民日報》巳成為眾多老百姓每日生話中必不可少的一件事。借出色的文采和銳利的詞鋒,林黛玉“瀟湘妃子”的筆名也迅速走紅,每天都有許多少年才子圍在人民日報出版社門口要求見女孩一面或與女孩共論時事,確實比較滿足女孩的虛榮心。

    “林妹妹,這樣已經可以了……”王燃未及說話,薛寶釵輕笑著說道:“首惡既除,清流們也有了悔過改新之意,這樣的結果不正是寶兄弟想到的嗎?”

    薛寶釵說的沒錯,現在這個結果確實是王燃最想要的。

    就南明內部而言,已對山東之戰達成了一致的意見。以謝啟光為首的山東將士的名譽自然是得到了恢復,劉宗周、阮大鋮、閻爾梅三人獲罪下獄,承擔了此次兵敗的主要責任。

    阮大械此次是倒霉到了極點,剛被王燃打了個生話不能自理,又被判了個仗擊五十外帶充軍漠北。刑部的諸衙役對他下手可是毫不留情,因此,仗擊五十被分成了五個時問段進行,因為每打十板,就得清薛矮薛神醫從旁內服外敷地救治一番才能繼讀下去。

    五十大板過后,被人抬著進來的阮大鋮又被人抬著出去游街示眾……據說開始的時候并沒有老百姓動手。大家都在交口接耳地議論這個“豬頭”到底是誰,在主持游行的人落實了此豬頭即阮大鋮后……臭雞蛋、爛菜葉夾雜著不同諸如碎石頭等暗器紛紛向血跡斑斑地阮大鋮胡子身上招呼……老百姓本來就有打落水狗的好習慣。

    大家可以確信,以阮大鋮目前的體質,根本不可能熬到充軍這個階段。

    閻爾梅沒有受到這種待遇,在從山東將士的葬禮上回來的當天,他就選擇了懸梁自盡。以死逃避了處罰……他的身后事相當淒慘,一卷破涼席、一座連墓碑都沒有地荒墳格埋了這位首日風光無限、風流瀟灑的大才子。

    相比較而言。劉宗周地結局好了許多。劉宗周同樣沒有受到牢獄之苦,他強自支撐著接了聖旨,并強令家人送他去刑部接受他自己所說的“應得之懲罰”后,死在了路上。

    劉宗周的身后事辦得還是比較風光的。雖然他在“守護氣節”方面走了彎道,做了不少錯事。但他最終做到了“敢于面對并承擔錯誤”……雖然他沒有了改正錯誤地機會,但正所謂朝聞道、夕死可矣,劉宗周敢于承受罵名和懲罰的勇氣較之閻爾梅顯然高了不止一籌。因此劉宗周地葬禮上,眾多清流仍然對他執弟子之禮。王燃等人也親往拜祭。

    “劉老先生雖然有過,但功亦甚偉,其在學問、思想、氣節等方面仍永遠是我等之榜樣……”,王燃對劉宗周這一出乎人們意料的評價,搞得本來懷有很重戒備心理的劉氏一門及黃宗磷等弟子的眼淚崗崗地……大大緩解了清流們對王燃的抵觸情緒。

    說實話,這倒不全是王燃“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的策略。在他心里對這個老頭確有几分贊佩和感謝……如果最后關頭劉宗周還是不肯出來表態,金陵城早巳走血色一片哪會象現在這樣穩定?!

    這一點確實很讓王燃高興……清流們的氣節一直為王燃所看重,在他看來,如果清流可以去除劉宗周等人帶來的“頑腐不化”、“好虛名”等缺點,他們對社會的發展將起著相當好地促進作用,尤其是在精神文明的建設方面……正所謂百花齊放才是春嘛。

    “現在已經有兩朵花在開了……”林黛玉揚了揚眉毛:“我聽說那些清流也要創辦一份報紙……叫什么《光明日報》……”

    《光明日報》確實是清流的現任掌門顧炎武提出來的,很明顯這些清流已經認識到了自己在此次較量中最大的失利之處……《光明日報》,這些清流還真是做檢察官的好材料。

    “想和我打擂台……”林黛玉一臉的好戰:“我一定要他們的好看……下一期的題目我就叫……”

    “好了,我的林總編,”王燃禁不住笑了起來:”現在可不需要再在他們身上兜圈子了……我們要樹立一個新目標……”

    “新目標?”眾人都是一怔。

    “山東之事我們算是解決了一半……處理了劉宗周、阮大鋮、閻爾梅三人,算是替山東的將士報了一半的仇……還只能算是一小半……另外一大半……”王燃轉頭著向北方,象是問別人,又象是在自言自語:“你們知道謝啟光在是敗在了誰的手上嗎?”

    王燃的意思很明顯,內憂既除,就不能再讓大家老盯在南明的內斗上,是時候把老百姓的憤怒轉到外患上了。

    “賈寶玉現在肯定是想對付我們的山東……”北京城里多爾袞的府內,龔鼎孽輕嘆了一口氣說道:“沒想到這家伙如此高明,一個月不到既解決了問題,還沒有引起金陵的動蕩,更順手拔了另外一顆釘子,掌握了明廷的實權……”

    龔鼎孽說的另外一顆釘子指的是馬士英……山東之事除了這三個主要責任人外,還有許多人或輕或重地受到了牽連。王燃、黃道周、顧炎武等人紛紛上書自責,均受到了罰俸三個月至六個月不等的處罰、比較倒霉的是首輔馬士英。

    既然兵部的頭都因部下之事被牽了進來,他這個百官之首自然脫不了干系,只是由于他不象王燃、顧炎武等人有一幫人幫著說話開脫,手上又沒有什么太大的實權,因此本以為沒自己什么事兒的馬士英受到了牽連最大……他被迫辭去了首輔之任。

    目前南明的百官統領名義上由唐王接手,但誰不知道唐王和現任兵部尚書的關系?

    “這個小南蠻子下手的確夠快的,”多爾袞恨恨地說道:“我陝西西那邊還差著一把勁才能徹底廢了李自成……”

    也難怪多爾袞上火,這李自成的兵是越打越少,已從當初的百萬大軍打成了目前的二十萬不到,雖然在自己清軍的不間斷打擊下,人數還在不斷的減少,各得力干將也都拼的所剩無已,但就是憋著一口氣不死……多爾袞對李自成確實不敢放松,他很清楚這位驛站馬夫出身之人的發家史,當年在明廷几十萬大軍的圍剿下,只剩十八騎的李自成一個不注意都能東山再起,現在還有十几萬人馬怎能對他掉以輕心!

    “攝政王不必著急,”龔鼎孽勸慰道:“就目前的形勢來看,李自成不過是回光返照,撐不了多少時間……金陵就是想動手,沒有一兩個月的准備也起不了兵……再者說,您在山東按排有洪大人親自坐鎮,雖說洪大人的兵力稍顯單薄,但只防不攻,那賈寶玉即便動手也很難討得了便宜!……上次洪大人不就以少勝多,以五萬鐵騎破敵十萬有余,并一舉收復山東全境嗎?”

    “嗯,不錯,洪承疇這個奴才確實有一手……”多爾袞點了點頭:“只要他能在山東一線頂住兩個月,我就可以從陝西抽出足夠的兵力直搗金陵!”

    需要說明的是,多爾袞此時對洪承疇“奴才”的稱呼并不含惡意,帶有相當一部分欣賞的意味在內。

    事實上,在滿清,除皇帝一脈以外,所有的人都是奴才,皇族稱呼你是奴才,你的自稱還是奴才……大臣們算是高級奴才,高級奴才下面還有低級奴才,說白了就是一個奴才圈,大圈套小圈,中心是皇上。

    在王燃原本的時空中,曾有人將這一稱呼列入近代中國飽受屈辱、任由列強欺凌的原因之一,雖然這一說法找不到直接的証據,但不可否認的是,一個人如果天天稱自己為奴才、把自己當成奴才……久而久之,一代傳一代,奴性自然十足,他的脊梁骨怎么可能挺的起來?

    當然對滿清而言,洪承疇不僅是一個奴才,公正地說,應該是一個可被稱為人才的奴才。

    洪承疇降清前主管大明的軍事,對大明軍隊的戰斗力、戰法、部隊裝備、后勤保障能力、戰爭潛力以及政治、經濟等情況都相當熟識,滿清的上一任皇帝皇太極在得到洪承疇的效忠后相當興存,把他當做清軍南侵的領路人。

    有這么一位高人坐鎮山東,足抵十萬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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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26 21:27:02 |只看該作者
.    新一期的《人民日報》出爐,頭版標題“論漢奸在滿清南廷中的作用……”再次引起了人們的關注。

    林黛玉通過論証“漢奸”所起的作用,概要說明了滿清一個落后的部落為何能迅速崛起,屢屢打敗不論是文化、經濟、制度、政治等各各方面都明顯占據優勢的大明,并強占去半壁江山的重要原因。

    “原因當然有很多種,但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就是滿清的,以漢制漢.策略以及基于此產生的諸多‘漢奸’……”林黛玉在文中如此寫道:“滿清几代首領,不論是努爾哈赤、皇太極還是多爾袞,都非常重視漢官的意見,几乎所有的重大決策都基于漢官的建議……如果每有寧完我、范文程這樣的漢人從旁出謀划策、沒有洪承疇、吳三桂這樣的原朝廷重臣賣國求榮、親為先導,區區滿清是又怎敢行此以蟻吞象之事!我大好河山又怎能落入偏虜之手!”

    客觀她說,林黛玉的話有失偏頗,明朝滅亡的關鍵還是應該算到自已頭上……几代皇帝要么不問政事,沉迷于修道、木工,要么剛愎自用,聽不得別人的意見,上行下效,整個朝廷從里到外**了個透,搞得民不聊生,四處烽煙……諸將士離心離德也就不足為奇。

    但話說回來,離心離德不是你的錯,甘心當漢奸絕對就是你的不對了!皇帝不仁,你可以對他不義,造他的反,抄他的家。不會有人說你做錯……但是引外敵入侵,帶著他們殘害自己的同胞,我們只能對你豎起中指!

    林黛玉沒有說錯,依據王燃本來時空地歷史記載,滿清開始確實沒有南下之意,他們最大的愿望就是讓明朝承認他們在東北的權益。皇太極在某次大勝明軍后寫給明朝的信中就曾著重強調“愿為大明東北之屏障……”這個意思。而正是在寧完我、范文程等漢官執掌滿清重權后,滿清統治者的野心才慢慢膨脹。終于將眼光鎖定在了中原。

    林黛玉花費了很大的篇幅對文中所提地一位大漢奸進行了介紹,這便是前明廷薊遼總督、后兵敗投降,在震驚金陵朝野的山東之戰中率清兵打敗山東兵團、侵占山大部、敗殺謝啟光等將領地洪承疇。

    “若不是有這位熟知我軍底細的我朝前高級將領洪某人引領清軍而來,”林黛玉寫道:“即便是劉宗周等人不遵號令。亦不可能有此山東大敗!”

    說實話,洪承疇在明廷的名聲相當響亮。軍事才能極高,政治才能也相當突出。

    但真正讓洪承疇名滿天下的不是他地才華,而是他的“壯烈殉國”一事……洪承疇在兵敗松山后便投降了滿清,但當時地明朝崇禎皇帝卻以為他已經盡忠而死。從而大為痛悼,特意輟朝三日,賜祭十六壇,又命人在正陽門西側給洪承疇建立專祠,并親自御制祭文,而正要入祠親奠的時候。洪承疇派人送信來說什么“暫時降清,勉圖后報……”,差點把崇禎皇帝當場氣暈。

    而這位洪承疇說話也確實算話,抓住一切機會對明朝進行了“后報”,依據王燃原本時空的歷史記載,洪承疇不僅承擔起了滿清進攻明朝的總策划任務,更身體力行、身先士卒,死在他手里的滿清義士不計其數……若不是王燃的到來改變了歷史進程,王燃的親傳弟子夏完淳就已經命喪洪承疇之手。

    林黛玉為加重老百姓對這位洪承疇的印來,更對他投降清朝的經過采用了一種極具戲劇化的說法……說洪承疇生性好色,為當時皇太極年輕美貌地妃子索古科爾沁貝勒塞桑之女博爾濟吉特氏,也即現在的滿清皇太后的美色所迷惑,中了美人計,這才投降。

    當然,林黛玉一個未出閣的女孩當然想不到去書寫這段歷史,而且從理掄上分析,這種說法也站不住腳,不過在王燃看來,報紙本就是為執政者謀取利益的工具,而洪承疇的這種投降過程最容易引起大家的不齒,對洪承疇的形象也具有最大的破壞力度……而且這也不能算是完全的編造,這個說法畢竟流傳甚廣,無風不起浪嘛……

    “山東將士的血不能白流……山東將士的仇不能不報…”淪喪的國土我們不能不管……”林黛玉結語道:“我們應該我誰去討還這筆血債?”

    金陵的風向標逆轉,人們的目光從清流們的身上立刻跳轉到了山東以及目前據守山東的滿清新貴洪承疇身上。

    “洪承疇其實頗具才華,這樣的人成了漢奸真是可惜……”史湘云輕嘆道。

    的確,從來沒人懷疑過洪承疇的才干,早在洪承疇任陝西三邊總督時,便曾大敗農民軍,俘虜了李自成的岳父高迎祥,追殺的李自成只余十八騎逃入商洛山中躲避。

    便是當初的松山之敗,嚴格說來都不能怪到他的頭上……當時洪承疇步步立營、且戰且守的戰略意圖顯然比較符合當時局勢,只可惜在加上崇禎的密旨、兵部尚書陳新甲的瞎指揮、軍中監軍的逼迫等等因素后.洪承疇的戰略被調整為分兵冒進,終致松山之敗。

    “想當漢奸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王燃把女孩往自己的懷里更緊地攬了攬,笑道:“沒點才華,你就是想當漢奸,人家還不要呢……”

    王燃也沒說錯,歷史上的大漢奸、大賣國賊誰沒有兩把刷子?吳三桂年紀輕輕便成為了鎮疆大帥,袁世凱的北洋兵系縱橫一時,便是民國初期的汪精衛本身也是才華橫溢……只可惜出眾的才華顯然不能代表他們的人品。

    “能與這樣的高手過枯,倒也不負平生所學……”史湘云的話里充滿俠氣。

    “洪承疇打仗確實有一套……”王燃帶著些許張狂:“不過對付別人還行,對付我,還差了那么一點……”

    隨著《人民日報》的連續相載,南明要求征伐山東、擒殺漢奸洪承疇、為山東陣亡將士報仇雪恨的呼聲越來越高。

    朝廷上下在這件事上取得了驚人的一致……普通老百姓早已被煽動的熱血澎湃、不能自抑,許多年青人紛紛寫血書要求上前線殺敵報國……至于清流一派,他們一直是北伐的支持者,他們也并沒有因為此次的山東失利而改變他們的主張,當然他們也明白,只有把大家的視線引向外面。才能給自己的發展爭取更多的機會和時間……至于王燃他們,本就是“收復山東、報仇雪恨”主張的倡導者。

    于是整個金陵都被緊張地動員了起來,挨兵部尚書王燃擬定的計划,此次北伐將動用原本用于護衛南京的閻應元所部,近十萬兵馬,預計耗時三個月……于是,十萬人的軍餉、糧草、物資、裝備、訓練等等等等讓南明朝廷立時進入了連軸轉的狀態。

    “目前的局勢對我方極其不利,我們必須通過與滿清在山東濟南一線展開一次不計毀傷、不計時間的大規模決戰……趁清軍主力部隊被拖于陝西一線時,收復山東……方能徹底斷絕清軍經由濟南陸路、濟寧水路南下之意圖……”王燃于朝會上對此次戰役的重點和意義做了如上的闡述。

    “自古守江南,必先守江北……山東乃我大清與明廷之間最好的戰略緩沖地區、誰占有它,誰就有了更大的戰略空間……”北京城多爾袞府內。龔鼎孽輕嘆著說道:“這個賈寶玉的見識地確不凡,較之當年的史可法只強不弱……”

    史可法擔任兵部尚書時的總體布置中顯然忽略了山東,這從對江北四鎮的防守區域設置就可以看的出來,所以龔鼎孽才有此一說。

    “看來,此次賈寶玉對山東是志在必得……十萬兵馬,足是我山東駐軍的一倍有余。我們不得不防……”龔鼎孽帶著一絲擔憂說道:“如果明軍占據了山東,北京城就將暴露在他地攻擊范圍之內……不管我大清從其它哪處進兵金陵。都將受到來自山東的牽制……”

    “龔先生多慮了,那賈寶玉不過是嘴上說說而已……十萬兵馬?他南京總共才有多少兵馬?……除非他不守金陵……”多爾袞不屑地笑道:“本王看他可沒有這份魄力!”

    多爾袞雖然是滿人,但讀地兵書卻同樣是孫子兵法,深深懂得知已知彼的重要性。在金陵按插有不少的眼線,對南京的兵力布置倒也知之甚詳。

    簡單地說。目前南京地防御分內外兩層。南京內層的防御由閻應元地十萬人馬負青。外圍有兩塊,一塊是王燃派在河南的李岩部的六萬人馬,主要用于防范滿清或李自成部,一塊是黃得功部的十萬部眾。主要用于防范左夢庚部。本來山東謝啟光部可以算是第三塊,可惜已經被清軍擊破。

    而如果按王燃地計划,將閻應元的十萬人馬盡數抽出,南京的防御必然空虛,如果此時外圍兩路有一路被突破,明朝就等于直接被人吃掉了老帥。剩下的車、馬、炮玩的再好又有什么用?!

    “河南的李岩是他賈寶玉地親信,銅陵的黃得功可不是……江北四鎮被賈寶玉滅了三個,剩下的一個黃得功能不擔心?賈寶玉對黃得功肯定也走小心提防,肯定不敢輕易地把后背交給他……”多爾袞嘴角的不屑越來越大:“南京的兵馬能運用一半就頂天了……五萬兵馬就想拿下我同等兵力防守的山東,豈不是痴人說夢!”

    “攝政王高見,”龔鼎孽明顯不是有些不放心:“可那賈寶玉不是還有帶去東營的十萬人馬嗎?如果把他們也用于山東戰場……”

    “那就更不可能了,那十萬兵馬是賈寶玉最后的本錢,“多爾袞得意地說道:“我上次不就說過了嗎……賈寶玉挑在這個時候出兵東瀛就是想拾自己准備一條后路……東瀛雖是彈丸小國,想征服它也是不是一年半載就能完的……我大清入關多長時間了,這京城附近方圓百里地還經常有亂民暴動,他賈寶玉這么短時間就能平了東瀛?”

    龔鼎孽沒敢接話,他對多爾袞所說亂民暴動自然清楚……剃頭令、圈地令等等政策的出台,哪一項都會激起民變。

    “再者說,就算賈寶玉能從東瀛的十萬人中抽一部分回來,也不是載短時間就能准備好的事情,”多爾袞胸有成竹地說道:“有那個時間,我的兵力也早能騰出來了,哪還輪得到他賈寶玉說話?”

    多爾袞這倒沒有說大話,前一陣子他給負責陝西一帶軍務的清軍下了死命令,限期剿滅李自成,效果相當顯著……雖然清軍自己的傷亡也增大了,但李自成部受到的打擊更大,照此情況發展下去,不出兩個月就可以徹底打死這只蟑螂。

    看著龔鼎孽欲言又止的表情,多爾袞拍了拍他的肩膀:“龔先生對大清的忠心自然是好的……不過,你不必擔心……我看那賈寶玉進攻山東不過是擺擺樣子,應付應付各方面的輿論,好給部下一個交待……”

    多爾袞臉上現出一個嘲笑:“據金陵的線報,那賈寶玉表面上全心扑在此次北伐山東之事上,口號喊得震天響……可實際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這小子隔三岔五就會去泰淮河歌舞享樂,當然是化了妝再去……別人認不出他、可逃不出我手下人的眼睛……”

    龔鼎孽有些遲疑地說道:“王爺的意思是說,那賈寶玉是外緊內松……擺開一個決戰的架式做給別人看,其實卻是根本沒准備和我們開打?”

    “你們這些南蠻子最擅長的不就是欺上瞞下嗎?”多爾袞笑道:“反正已經有了東瀛這條退路,何必再要辛辛苦苦地打死打生呢?……賈寶玉這樣做既賺了一個好名聲,又可借著軍備大撈一筆,還不耽誤自己尋花問柳……據可靠線報,這小子最近又准備去蘇州了……”

    “蘇州?”

    “說是要親自去給北伐的大軍征某糧草,“多爾袞挂上一個了然于胸的笑容:“其實誰不清楚,他不過就是想偷偷去會他的小情人罷了……”

    “王爺是說董小宛?”

    “不只是那個秦淮名妓,還有一個絕色的小尼姑……媽的,這小子的艷福真是不淺……家里有了那么多的美人還不知足,還天天地去外面打野食!”多爾袞臉上換上了一個透著猥瑣的笑容著向龔鼎孽:“龔先生可要當心,聽說那賈寶玉可有收集秦淮名妓的嗜好……”

    龔鼎孽自然是尷尬無語,不過多爾袞卻顯然不會在意這個“奴才”的心思,他半是妒忌、半是羨慕地喃喃自語道:“又走金釵、又是秦淮,還有那么多標致的小丫環……這么多美人,他能行嗎?”

    “當然不行……”怡紅院內傳來王燃斷然的聲音。

    “為什么?”黑暗中傳來晴雯徽喘中透著嬌膩的輕語,聽聲音很象是剛剛經過了一場劇烈地健身運動。

    果然王燃無恥的調笑聲傳來:“光對付你們就已經快要了我的命……還想要我再加上別人……你就不擔心以后輪不到你嗎?哎呀……”,很明顯是中了晴雯的毒手手或毒口。

    多爾袞并沒有說錯,自山東之事定下了解決方案后,王燃的私生活也重新回到了大觀園的多姿多彩中。

    事實上,自王燃回到金陵當天,他的紅顏知己們就開始自覺地輪流徹夜陪伴于他……雖然這與禮不合,但誰也不在意,而且這畢竟是在大觀園內,不會有外人知道。當然也沒有人因為這個來責怪她們。

    開始的時候,這種陪伴都是純素的,女孩們紛紛以自己的柔情勸慰著王燃。隨著王燃從失去故友親朋的陰影中走出,這種陪伴開始變質。

    薛寶釵、林黛玉、昭仁公主三人還好,三個小紅帽選擇在一起,團結產生力量,大灰狼也還有一絲良心未泯,所以還未遭大灰狼下毒口。

    其余與王燃有過實質性進展的女孩們輪到誰,誰就被吃得一干二淨。除了宮秀兒帶著香菱在徐州,剩下的史湘云、雪兒、晴雯、卞玉京、寇媚、柳如量、李香君等人無一幸免,即便是后來小紅帽們效仿薛寶釵三人組成了小團體也未能逃脫狼吻的命運……不同的是,單個小紅帽出現的結果是小紅帽起不了床,多個小紅帽出現的結果是小紅帽和大灰狼都起不了床。

    雖說這種日子連神仙也會羨慕,可接連不斷的十几天下來,便是神仙也支持不住。尤其是小紅帽們在沒有動用到自己全部力量的情況下,還要引入外援。

    “二爺,你現在是不記得了……”晴雯說道:“原先你可是答應過她們的……”

    晴雯說的事讓王燃頗感頭疼。

    盡管在某些方面,王燃與大多數男人一樣是一個不知足的人,但數數神邊的絕色姻脂,王燃自己都覺得有些過分。

    更何況,心有余,力也得足才行,十几天下來,自負勇猛過人的王燃都起了找薛蟠搞點好藥的念頭,不過在看到才收了三個女孩的薛蟠每天堅持服用一大包自制特效藥丸后卻僅能維持白天的精神時便立刻打消了自己的念頭……至于那些傳說中陰陽合修的密朮,也僅僅存在于傳說當中,王燃不僅手上沒有,也不知道要到哪個山洞里尋找。

    幸好王燃是一個很聰明、很有慧根的人,不僅表現在打仗、政治斗爭中,在某些事情上王燃也已經利用學科間的融合成果進行舉一反三總結了許多經驗。

    “兩軍相逢勇者勝……最重要的是擁有敢于壓倒一切的氣勢與敢打必勝的信心……”

    “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作戰能力源于平時不懈的鍛煉和在極限情況下對自身潛力的激發……”

    “在戰略上藐視敵人、在戰朮上重視敵人……戰朮技巧的運用可以有效地彌補戰略上的不利態勢……”

    …………

    不可否認,在這些作戰原則的指導下,在“維護自己的權威、保証每個女孩的幸輻……”的壓力轉化而成的動力下,王燃勤學苦練,自他借春藥大戰史湘云等四個女孩起到現在經歷了大仗小仗不計其數,其作戰能力的確獲得了長足地進步。而且仍在不斷的進步中,這從最近几次一對多的對抗結果中就可以發現這一趨勢……可以預見在不遠的將來,王燃將會達到一個道途修練的新高峰。

    不過話說回來,飯要一口一口地吃,壓力要一點一點的加,現在這種情況已經足夠王燃修練一陣子地了……要再收了晴雯所說的襲人、碧痕、秋紋等自己房中地俏丫頭。這不是挑戰自身極限,是自己找難看。王燃可不想跑步奔向英年早逝……更重要的是,答應過她們的是賈寶玉,不是自己這個假寶玉吧。

    “我總不能騙她們一輩子……”王燃跑到昭仁公主那里商量在一定范圍內恢復自己“真身”的問題。

    “傻哥哥,慢說此事如果泄漏出去將會造成我們賈家、四大家族甚至影響到整個朝廷地震蕩。給外敵以可乘之機……”昭仁公主斜倚在王燃的懷里說道。

    這個姿勢已經成為兩人在沒有外人情況下地定勢,兩人心中早有彼此相屬之意。只是無法破這層窗戶紙,這也走王燃想公開自己身份的一個重要原因,對于這個與自己淨歷過太多患難的優秀女孩,王燃對她的情意是相當地重。

    可是如果王燃抱著這個賈府二爺的身份。與昭仁公主恐怕永遠只能做兄妹……昭仁公主已經到了適嫁的年齡,如果不是挂著一個公主的名份而歸皇家管,賈家早就給她定了親,即便如此,王夫人也不只一次地找王燃談過括,要王燃把妹妹的婚事放在心上。

    不過話說回來。昭仁公主的話顯然很有道理、王燃地身份如果站不住腳,雖然以王燃目前的實力可以不懼什么欺君之罪,但他在老百姓心目中“光明果敢”的形象必然會大打折扣,很容易被人貫以“陰謀家”的帽子……適此多事之秋,誰也無法預料會有什么樣的后果。

    “其實這件事別人著不出來,身邊親近之人肯定有不少的心里有數……畢竟你與二哥哥除了容貌外相差太大……”昭仁公主愜意地靠住王燃的胸口:“只是一來你是老爺帶回來的……二來確實有很多人失憶后性情大變……三來很多人,包括我娘親、老太君在內對你的這種‘變化’都很喜歡……四來自己本身也不愿往深處想……”

    昭仁公主仰頭著著王燃:“當她們知道真情,對她們可未必就是好事……別人我不敢說,只林姐姐一個恐怕就承受不住……”

    雖然這種善意的謊言怎么聽都象鐾角的瓊瑤式論據,但聽的多了,就會覺得它也有几分道理……王燃也不能為了測試這句話的正確性,跑至林黛玉那里做實驗……看來,近一段時間,只能繼續騙下去了。不過,被昭仁公主這么一說,王燃心中因為欺騙而負疚的心情倒是好了許多。

    “再者說,襲人她們有什么不好?人長得標致,對你又是盡心盡力……”昭仁公主俏笑著說道:“別人求都求不來的好事……要知道一般人家家里的小姐都比不她們……”

    美人當前,王燃自是不可能把有關生理問題的原因拋出來,只好胡亂找著理由:“呃,這本書還有很多波瀾壯闊的情節發展,還會出現很多大家意料中和意料外的名星大腕,有大觀園里的,也有大觀園外的……光主角就已經顧不過來了,哪里有那么時間用在配角身上……”

    “就知道你的壞心眼!你著你上次南巡惹下了多少風流債……光別人送拾你當什么女,那個的,就有好几個……”昭仁公主又擰了王燃一把,臉一紅,終是沒好意思把女奴兩宇說出來:“什么女海盜、德川三姐妹……還有那個東瀛的女天皇……”

    “拜耗,這些人跟我都沒什么關系,我什么都沒答應……”王燃嚇了一跳,女誨盜、德川三姐妹的事倒罷了,女天皇的事情都能被他們查到,也未免太神奇了。

    “知道你沒有答應,要不然寶姐姐她們再大度也不會輕易饒了你……”昭仁公主再擰了王燃一把,嬌嗔地說道:“要不是那個女天皇來信,我們還不知道你有這么多業績呢……”

    “信?”王燃一怔,看著昭仁公主從懷里抽出一封信,從信封的落款來看的確是明正天皇寫給自己的,不過已經被拆開,明顯被別人提前閱讀過。

    “今天到的,不過當時你正在休息,我們就先看了……”女孩俏笑著說道。

    王燃無語,其實他在這方面就已經有了覺悟……其實自來到這個時空后,王燃就已經發現,這里的女孩與自己原本時空的女孩雖然受的教育不同,三從四德、以丈夫為天的口號輔天蓋地,但在對付自己的丈夫方面還是千古不變的手段百出,尤其在對付潛在的敵人時,也有著相當的敏銳。

    正所謂世事無圓滿,你既然享盡了天下的齊人史福,這個時代最出色的女孩几乎都被你得到了,那你也總得付出點什么,**權什么的該放棄就放棄吧……女孩們把心思用在對付你身上,總比用在別的地方好吧……再者說,自己原本時空不是也有一句俗話叫做“聽老婆的話,跟黨走……”嗎?

    只不過,著完信后的王燃心中一陣郁悶…”這明正天皇在信里說什么不好,非要一再強調要遵守自己的諾言……還說想要到金陵來,問王燃方不方便。

    “當然不方便了,我這一堆事……”王燃趕緊表態。

    王燃倒也不是完全的作秀,自己有事固然是真,目前的東瀛有她坐鎮確實也方便不少……王燃離開東瀛的時候,委派了明正天皇為東瀛地區的特別行政長官,夏允彝為她的副手……王燃下了死命今,一個月之內准備好派駐在東瀛的東海艦隊及十萬將士的所有供給……王燃之所以准備前往蘇州,主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因為那里離哪一邊都近一些,消息也相對保密的多。

    昭仁公主不禁抿嘴一笑:“真被林姐姐說中了,她說你肯定不會讓她到金陵來……反正你要到蘇州去……那里正好還有 你‘暗戀’已久的董姑娘……”

    昭仁公主她們在這方面的情報明顯不如多爾袞,她們還不知道妙玉的存在,不過她們的判斷倒與多爾袞一致,王燃無力地叫道:“我這次真是去籌糧籌錢……為什么連你們都認為我這次去蘇州是玩虛的呢?”

    “二哥哥,你這個戲演得也太假了……這個時候還擺出一付到蘇州尋歡作樂的樣子……催糧催款之事怎么也用不著堂堂的兵部尚書親自去辦……”昭仁公主俏笑道:“小心演得過火,反而漏出破綻……”

    “王爺,依奴才著,此次那賈寶玉恐怕不會如此簡單……演戲講得是恰到好處,他太過了……”北京城多爾袞府內,龔鼎孽就象是聽到了昭仁公主的話一般說道:“奴才擔心他是施的是連環計,故意制造我們的錯覺,讓我們認為他這次是玩虛的,目的卻是讓我們放松警惕,然后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一舉拿下山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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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26 21:29:46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卷 第16-20章

「二爺,老太太和夫人讓您趕緊過去,」襲人的聲音講王燃從蘇州之行的思考中驚醒:「東府裡的鏈二奶奶和蓉大奶奶來了……」

    說實話,賈府裡這錯綜複雜的關係和很多在他看來亂十八糟的稱呼最令王燃感到頭疼。不過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耳濡目染,再加上襲人在一旁不厭其煩的註解,王燃對賈氏一族的總體架構已經有了一定的認識。

    賈家的主體由兩部分構成,賈家先祖兄弟二人,因功被封為榮國公和寧國公,後各傳承一脈。一脈就是賈政、賈寶玉這一支,位於金陵的榮國府。另一脈就是賈敬一支,位於南京地區東部寧國府境內的的寧國府,而根據地理位置的偏差,這兩府又被賈家人習慣地稱為西府和東府。

    寧國府原先的掌門是賈敬,只不過這位賈府裡學位最高的賈敬對修道練丹的興趣明顯高於管理家務,現在他又迷上了化學實驗……據卞玉京說,她與賈敬目前正在研究一種非常「輕」的「輕氣」,這種氣體在充進皮囊後竟然可以浮在半空中……王燃二話不說,立刻加大了對該項實驗的資助力度。

    賈敬的全部精力巳全部投在了別的事情上,家族事務便繼續傳了下去。目前東府裡名義上的管事人便是賈珍、賈璉兄弟二人和賈珍的兒子賈蓉。說是「名義上」,是因為這爺仨一個賽一個的只知道吃喝玩樂,根本不理仕途經濟,家中事務的管理大權實際上是掌握在他們三人的媳婦手裡。

    除卻賈珍媳婦尤氏此次沒來外,襲人口中所說鏈二奶奶是賈鏈的媳婦。學名王熙鳳,蓉大奶奶是賈蓉的媳婦,學名秦可卿,這兩人雖然一個是二奶奶,一個是大奶奶,但卻是嬸子和侄媳的關係。

    「王熙鳳?這個名宇好熟悉啊……」王燃喃喃道。的確,再沒有讀過紅樓夢的人。對這個代表著女強人地名字也肯定是如雷貫耳……不知道王熙鳳,就和不知道王重陽一樣令人奇怪,雖然這兩位沒什麼可比性。

    當然,不僅僅是王熙鳳。秦可卿也是相當出名的人物,當年她與王熙鳳同列金陵十二敘之列

    「當然熟了……」一旁地襲人俏笑道:「原本我們兩府就經常走動。兩位奶奶一年怕不要來上個好幾回,對您更是喜愛的不得了……璉二奶奶自不必說,走到哪裡都帶著您……便是蓉大奶奶,雖說是您的晚輩。但畢竟年紀長您幾歲,也是親密的很……便是對著您原先那些千奇百怪地『毛病』,也都沒見她們著惱……」

    不知襲人想起了什麼千奇百怪的『毛』,,俏臉一時竟有些發紅,王燃心中也加速跳了兩跳,顧不上再問別地。趕緊甩了甩頭,制止了自己的思緒往下繼續延伸,抽身離開了怡紅院。

    「嗚嗚嗚……老祖宗,您可要替我們作主啊……」,王燃剛走進榮國府裡老太太住的地方,一陣明顯有些壓抑的哭聲便傳了過來。

    聽哭聲很不熟悉,估升應該就是傳說中地王熙鳳和泰可卿,王燃心中不禁奇怪了起來,不是應該「丹唇未起笑先聞「嗎,怎麼成哭了。

    果然就聽到老太君的聲音:「鳳丫頭、蓉哥媳婦,你們不要擔心……等寶玉來了,我跟他說,一定給你們做這個主……」

    說起來,王燃雖然沒有通讀過《紅樓夢》,但對王熙鳳確實有比較深的印象……王燃上學時的語文教科書中就曾節選了《紅樓夢》中「賈雨村夤緣復舊職,林黛玉拋父進京都」這一段做為教材,裡面對王熙鳳有較多的描述,而王燃之所以記得這麼牢,並非因為他對語文課感興趣,而是因為他那位以嚴謹著稱的語文老師對學生們地要求是通篇背誦,王燃還曾因為背錯了幾個字而被罰站一堂課。

    不過這時候的情節顯然與教科書已有了很大的差異。其實認真說來,王燃來到這個時空後已經發現有很多事惜與自己印象中曹雪芹巨巨的描述有著很大不同,當然這也很容易理解……曹巨巨本身就堪列YY之鼻祖,小說與事實不符也沒有什麼還奇怪的。

    只是聽老太君的意思,此次王熙鳳兩人到金陵來與自己有著不小的關連,王燃帶著點疑惑邁進了內廳。

    內廳裡顯然已經亂成了一團,季執、薛寶釵、林黛玉、昭仁公主,包括在大觀園裡住著的柳如是姐妹,只要今天可以不去「上班」的都已經在了裡面,正與老太君、王夫人一道勸慰著兩個女子……雖然著不請臉,但用膝蓋也想的到這兩個女子肯定就是王熙鳳和秦可卿。

    再一次沖淡王燃對王熙鳳「女強人」的印象,面前的兩個女子坐在那邊哭得梨花帶雨,一幅受了天大委屈的可憐模樣。

    「寶玉,你來得正好,」老太君雖然老眼昏花,但卻是第一個發現了王燃,顯見她對此事強烈的關注,老太君指著王燃顫顫地叫道:「你珍大哥哥府裡出了事,你這個當家主的一定要給他們做主!」

    眾人的目光立刻全部轉向王燃的方向,王熙鳳和泰可卿兩人也抬起頭來……王燃輕鬆就可以判斷出來,兩人都在二十歲出頭,其中年紀稍長一些的女子自然就是王熙鳳,其容貌果如教科書中所說,「彩繡輝蝗,恍若神妃仙子洲一雙丹鳳三角眼,兩彎析葉吊梢眉,身量苗條,體格風騷……」,一旁的秦可卿也是相當地出色,雖然她與王熙鳳一樣都沒有威妝,也沒施什麼脂粉,卻是一樣的天生麗質。

    不過此時顯然不是選美的時候,王燃已經注意到薛寶釵等人看向自己的笑容中透著一絲苦笑,王燃立刻明白了老太君要他做的這個「主」不會不會是一件簡單的事。

    果然不出王燃所料,王熙鳳兩人千里迢迢地跑到金陵來哭訴,因為寧國府三位當家的男人都被抓了起來,而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連王燃也頗覺頭疼的原江北四鎮史一的黃得功。

    「他守的是池洲府的銅陵,我們住的是寧國府,地分兩區,本來井水不犯河水……」王熙鳳抬起已經哭得有i些腫的美目,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王燃的手,埂咽地說道:「可那黃得功卻偏聽市井百姓不翔之言,不分青紅皂白,強行派兵將我們家大爺、二爺和蓉哥兒三人都抓了去……寶兄弟,你可得救救你的哥哥和侄兒啊……」

    「寶二叔,」秦可卿也拾起頭柔弱地說道:「我們家大老爺、二老爺和大爺都是冤枉的,黃得功嚴刑逼供,非逼著大老爺他們承認什麼『謀財害命』之罪……過一次堂就把他們打昏過去了三次……」

    「這還了得!這個狗官眼裡還有沒有王法了?!竟敢對我賈家人刑訓逼供……是想造反了嗎?」老太君雖然不是第一次聽她們說起這件事,但還是氣得渾壽亂顫……這也難怪,賈珍、賈璉、賈蓉都是她的孫子、重孫子,老人家疼愛晚輩之心自古皆然。

    王燃不覺苦笑,這就是特權階級的習慣性思維……跟它作對就等於造反。

    「依孫媳婦看,那黃得功倒未必有心造反……」王熙鳳鬆開拉著王燃的手,抹了林眼淚說道:「不過是想捏咱們賈家的錯罷了……只是這『謀財害命』四個字卻不知從何說起……我們東府雖不在金陵,卻也一直格守祖訓,結善鄰里,厚待下人……真不知我們賈家什麼時候得罪了他……」

    王燃心裡一跳,剛才王熙鳳鬆手的時候,明顯地可以感覺到她使了一些「暗勁」,但現在看去,除了滿臉的悲切感傷外卻什麼也看不到。

    王熙鳳的話顯然提醒了老太君,老人家不覺站了起來,氣喘吁吁地冷笑道:「鳳丫頭你是不知道,我們賈家最近的確得罪了不少人……你寶兄弟年紀輕輕便身居高位,又立下了勛天之功,壓住了很多人的風頭,難免惹得一些人不高興……」

    王熙鳳臉上透出恍然之色,頗有深意地看了王燃一眼,又轉頭而向老太君,抽泣著說道:「那現在要如何是好……」

    「鳳丫頭不要擔,此事交於你寶兄弟辦就行了……」老太君轉頭看向王燃再次重申到:「這黃得功明顯是衝著咱們賈家來的,咱們榮寧兩脈榮辱一體,你一定要給你哥哥們討個說法出來!」

    夜深的大觀園怡紅院裡還亮著燈,在這個本該享受溫柔的時侯,王燃卻在一臉鬱悶地與他的鶯鶯燕燕們討論問題。

    話題的確讓人不愉快……任何一個人得知自已的「家人」被「刑訓逼供、栽贓陷害」都不會有什麼好心情。

    牽涉到賈氏一門嫡傳子弟的安危及榮辱,榮國府上下都是深為關注,王熙鳳與秦可卿兩人自然是天天淒淒慘慘慼慼,便是老太君和王夫人等人,也是經常派人前來催問事情的進展狀況。

    「鳳丫頭成日家說嘴,霸王似的一個人,現在卻被唬得如此可憐……哥哥和侄兒的處境可想而知!……朝廷的大事我們不過問,但不管怎麼樣也得先把人從黃得功手裡救出來再說……」,這是老太君和王夫人等人每次見到王燃必說的一句說。

    在她們心裡,賈珍、賈璉、賈蓉三人定然是每天都處於水深火熱之中、朝不保夕,恨不得王燃第二天就把他們救到眼前才好,當然對她們這種愛護子侄之心,王燃自然可以理解。

    說心裡括,王燃已經開始適應起自己在這個時空中的身份,「賈寶玉」這三個字帶給他的不僅僅是親情、友情、愛情,對這個家庭的責任感也在不斷的積累中……儘管他與寧國府根本沒什麼接觸,但心底還某順理成章地有一種親切感。

    壽為賈家家主,「替寧國府出頭」自然是王燃推不掉的責任,而王燃也沒有想推的意思。更重要的是,王燃也有著其它不能推地理由。可話說回來。此次想要「出頭」可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寧國府這件事出的還真不是時候……」薛寶釵輕嘆道。

    薛寶釵說的不錯,這也正是讓王燃感到頭疼之處……認真說來,這件事在人物、時間、地點三要素方面都有問題。

    人物方面,一邊是是賈家是目前以王燃為家主,要王燃負責任的宗族之地,事情的另一邊則是黃得功這一支實力強勁、排行榜上僅次於王燃地南明軍事力量……王燃與黃得功顯然沒有什麼交情。甚至可以說有點捌扭……王燃來了江北四鎮中的三鎮,黃得功有兔死狐悲之感及暗中提防之心也無可厚非。

    時間方面。現在正值王燃全力運作「總體戰略」地關鍵時刻,根本沒有心思用在別的方面,後院起火是目前的王燃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而如果此事處理不好、顯然會影響他計劃地實施。

    地點方面。一來黃得功與王燃可說是分別守著南京的兩個方向,王燃防範地是滿清。黃得功則卡著左夢庚西下的要衝,雙方的形勢有些類似於靠背而守,王燃北上,黃得功就等於在他的背後。如果出事,後果自然嚴重。二來此事不是發生在金陵,據王熙鳳所言,賈珍三人已被扣押在黃得功軍營、想解決這件事,光在路途上就要耗去不少時間。

    可以說。此事換個時間或是地點或是人物,王燃都不至於這麼為難……雖然王燃已經派人去調查此事地前因後果,但不論此事的是非曲直如何,王燃都將面對一個兩難的境地。

    如果調查回來的結果証實王熙鳳所言是真,黃得功「刑訓逼供、栽贓陷害」屬實,在這個時候討要說法也不是一件容易下決心的的事情。

    黃得功既然敢抓人,肯定就不可能在你三言兩語之下輕易地把人交出來……如此虎頭蛇尾不符合黃得功的習慣,黃得功在軍中綽號「黃闖子」,其性格地武勇不懼可見一斑。

    很明顯,想讓黃得功放人,沒有拿得出手的說法、不使出一些過硬的手段根本不可能!否則,王熙鳳她們自己就可以辦妥,哪還用找到金陵來?!

    但是真要動手,就必然要擔起刀兵相見的風險,黃得功部隊的戰鬥力不容小視,雖然拼不過王燃,但給王燃帶來的損夫也將不小,這還是小事,影響到王燃整個「總體戰略」的推進可就讓人追悔莫及了。

    「可怎麼看這黃闖子也不像是一個會栽贓陷害的人……」寇媚放下手中的《風月寶鑑》,帶著點遲疑說道。

    這《風月寶簽》是為王燃上次南巡準備的材料,上面記錄的都是各地名流的小檔素。按起初的計劃,王燃的南巡之旅包括前往銅陵黃得功處稿軍,因而對他的資料倒也收集了不少。

    說實話,黃得功可以說是原江北四鎮中唯一一個讓王燃讚佩的將領……當然這不算日後成為農業專家的劉澤清,劉澤清在農業方面的成果能被評為國家一等獎,足以說明他對人民的貢獻。

    黃得功出身行武,自少從軍於遼陽,作戰勇敢。據傳黃得功曾有為部將復仇而單槍匹馬殺入敵營槍挑敵號稱無敵之主將的傳奇故事,且不論此故事是真是假,他的武勇卻是天下皆知,這也是他之所以被人被稱為「黃闖子」的重要原因。

    同時黃得功在作戰方面也相當有一套,他在與張獻忠、革左五營等部義軍以及諸多明廷叛將的交戰中屢屢獲勝,並因戰功而不斷晉陞至靖南伯。

    當然,這些都是老黃歷。不過即便是在王燃到這個時空以後,這位黃得功表現得也很是不俗……王燃在江北、金陵等地力頂滿清,而黃得功在銅陵也以十萬兵力擊敗了號稱八十萬眾的左夢庚部,拱衛了金陵的安全,雖說成果不如王燃那麼耀眼奪目,但絕對可算得上南明的一支中堅力量。

    更讓王燃欣賞的是黃得功部嚴明的軍紀,在他的轄區絕少出現騷擾百姓的事情,這不僅與當初的其餘三鎮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便是放在整個明廷的軍隊中也一樣不多見。從理論上看,一個能如此約束自己手下的將領顯然與「栽贓陷害」扯不到一塊兒。

    而黃得功在政治方面的眼光顯然也不錯,當年便是因擁立弘光帝的「定策「之功而得以封侯。

    認真說來,儘管當時有許人對當年擁立弘光帝有很多意見,認為他雖然按血脈與崇禮禎帝最近,但卻走庸碌驕奢,史可法就曾列出了他的「七不可立」,主張擁立血脈雖遠但卻有賢名的潞王。不過在王燃看來,在當時一片混亂的情況下「捨親而就賢」顯然是不適合的,別的原因不說,中國幾千年的傳統就是以親疏論次序,而且有賢名的藩王們多了,你能立,我自然也能立,人人都想當皇上,整個南明還不舌L了套?!

    而此後的事實也証明瞭所謂「賢名「完全是瞎扯,依據王燃原本時空的記載,清軍南下後,庸碌的弘光兵敗被俘殺,素有賢名的潞王則在繼任監國後立即安排全國的投降。

    因此王燃對當時立下決心擁立昏庸的弘光帝即位之舉還是贊同的,即便是現在以王燃的實力完全可以把隊伍拉出去自立為王或是扶植一個傀儡皇帝,但王燃卻不願意可這樣,一來,必然會造成整個南明的動盪,所以王燃雖有此心,但目前顯然還不到時機。

    應該說,從這些方面來看,寇媚的話很有道理,但如果調查回來的結果証實賈珍三人確有「謀財害命」之實,黃得功有一定的理由,這也同樣讓王燃頭疼。

    雖然在王燃看來,對賈珍等人性命的擔憂只是老太君等人無根據的猜測,情況不會那麼糟糕……黃得功畢竟在官場裡混了這麼多年,越權抓人也就罷了,越權殺人之事肯定是不敢輕易嘗試的……況且賈珍等人雖無實權,卻也是有世襲的官職在身6更重要的是,黃得功在南明畢竟只排第二,跟排名第一的王燃還有很大的差距……只要有些理智,便斷不會作出如此絕然之事。

    而這最後一點也正是讓王燃不得不暫緩蘇州之行的主要原因……黃得功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此舉將會得罪帶當個灸手可熱之南明權臣王燃,可他依然動了手,還是「越權」動手,心中必然是有所倚仗其中也必然事出有因……是僅僅想向自己示威?還是別有打算?……不把這件事調查清楚,王燃怎可能放下心來去實施他的「總體戰略」?

    依據王燃本來的打算,在實施自己「總體戰略」之前及期間,對黃得功這一不能被自己完全掌握的力量所擬定的總體方針就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換句話說就是「井水不犯河水」,一切等外敵之事分出了上下再說。

    可現在這件事卻把王燃的全部思路都打亂了。

    「二爺,寶二爺……」幾聲呼喊打斷了王燃的思路……幾天來,國事、家事、天下事攪在一塊,以至於王燃走在路上,腦子裡也全是對「總體戰略」調整方案的思考。

    王燃帶住馬定神一看,攔住了自己去路的是一個丫環打扮的女孩。女孩長得確實是俏麗明媚,好像還在哪裡見過.不過王燃顯然想不起來。

    看出王燃猶疑的神色,女孩抿嘴一笑:「平兒給寶二爺請安了……我們璉二奶奶就在旁邊,請寶二爺過去說話……」

    璉二奶奶?王燃回過神來,順著這個自稱平兒的女孩手指的方向往街道對面一看,一群丫環婆子圍著幾輛豪華馬車停在一邊……一輛馬車上的小簾半掀,露出一張俏臉,憑借王燃一點五的視力判斷,正是王熙鳳。

    王燃來到王熙鳳車前,但見她笑著說道:「寶兄弟,這幾日心中著實煩悶,想著去鐵檻寺散散……你若是沒事,陪我一同去可好?」

    這個要求王燃當然不好拒絕……誰家來了親戚不得陪人家轉轉玩玩,再說,寧國府遭逢此等大事,自己本來也應該陪人家散散心,緩解一下心裡的悲傷……現在人家自己都提出來了,你還有什麼理由不同意?就算你身居高位,對家裡人也不能擺架子不是?

    對王熙鳳口中的鐵檻寺王燃倒也知道一二,從理論上講也算是賈家的財產之一,鐵檻寺與它旁邊的水月庵都是由賈家先祖出資修造,裡面清幽秀麗,確實適合休息散心。

    看著王燃轉身準備招呼對面地小廝把馬牽過來,王熙鳳立刻淺笑著阻攔道:「寶兄弟,你是個尊貴人,女孩兒一樣的人品,別總學他們猴在馬上……咱們姐兒兩個一同坐車。豈不更好?」

    什麼叫「女孩兒一樣的人品……」,這是誇我還是損我。這種評價要是流傳到軍中閻應元等人的耳朵裡,肯定會笑掉一批人的大牙……王燃心中一陣苦笑,卻也不好意思拒絕王熙鳳的好意……鐵檻寺畢竟在城郊,坐車去總比騎馬去要舒服地多。

    王燃正在考慮要不要先回去向諸位紅顏請個假。王熙鳳卻似是看透了王燃地心思,打發跟過來的茗煙回去替王燃報信後。輕笑著說道:「寶兄弟,這裡這麼多丫環婆子地還不夠你使喚的?……不需再叫別人了……若到時真的不行,我親自服侍你就是了……」

    王燃心中又是一跳,第一次見到王熙鳳時被她用手「暗算」時的感覺再次湧了上來王燃趕緊抑制住自己往下胡思亂想……

    「還不快上來?」王熙鳳嘴角輕揚。瞟了王燃一眼:「想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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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王爺,奴才在想,」北京城多爾袞府內,龔鼎孽拱身說道:「這件事看似很小,與戰局也沒有關係,但如果我們善加利用。卻足以收到不戰而亂敵之兵地效果,在戰略上取得完全的主……」

    「哦?」多爾袞眼中明顯透出興趣。

    「目前在明廷若論軍事實力,只有黃得功堪與賈寶玉一戰……奴才一直在想,若是能挑得他們兩人打起來,明廷就將徹底地陷入內鬥,我大清就可以完全擺脫來自明廷地威脅,某中所有精力對付李闖……可一直找不到什麼機會……」龔鼎孽輕嘆道:「不論是黃得功還是賈寶玉都很謹慎,雙方完全是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態勢,表面上還曾經合作過幾次……」

    「不錯,」多爾袞對南明發生的事情在一定程度上確實做到了知己知彼:「那賈寶玉南巡之時,就曾和黃得功聯手,賈寶玉廢掉了劉澤清,黃得功也將計就計毀掉了左夢庚不少人馬……」

    多爾袞說的事情過程雖然有些出入,不過結果確是如此。

    「現在機會終於來了……」龔鼎孽一副胸有成竹地樣子:「這次黃得功不知為何突然轉了性,跨界拿了賈寶玉的家人……不管他是真的有理還是假有理,此舉都必然會得罪賈玉……」

    「嗯,你們漢人就是好面子……」多爾袞點點頭:「黃得功事先不打招呼就越權拿了人,確是掃了賈寶玉的面子……」

    「攝政王高見,」龔鼎孽對多爾袞的話連連符合後說道:「賈寶玉少年得志,正是意氣風發之時,所到之處無不對他奉迎巴結,恭維讚賞……突然被黃得功來這麼一下子,怎麼可能嚥下這口氣!……況且他的兩個哥哥和一個侄兒現在還被扣在黃得功的軍營裡,生死未卜……」

    「哈哈哈哈,」多爾袞長笑幾聲:「我聽說那黃得功也不是一個善茬,號稱什麼『黃闖子』,魯莽地很,當年連前去宣講聖旨的人都敢罵的主兒……既然敢抓人,必然不會輕易罷手!……一個想救人,一個不肯放,結果必然是刀兵相見,手底下見真章……」

    「不過,」多爾袞話語裡透出一絲疑惑:「從傳回來的消息來看,似乎那賈寶玉沒什麼動靜,根本沒有去找黃得功討要說法的意思……」

    「攝政王果然洞察入微,」龔鼎孽說道:「以奴才看,那賈寶玉不是不想動手……事情的是非曲直暫且不論,三條人命,賈寶玉就是想不管也不行!」

    「賈寶玉現在不動手的原因有三,」看著多爾袞帶有求知**的眼神,龔鼎孽進一步解釋道:「一是在收某証據,賈寶玉必然會派出密探前往寧國府及黃得功駐地,如果能拿到黃得功栽贓陷害的實據,賈寶玉於『理』上便佔了先機,師出有名……二是投鼠忌器,畢竟家人的性命還扣在黃得功手上,大軍行動之前、肯定是要想辦法先把人給救出來,這也需要一些時間……三是等待時機,此事事發突然,賈寶玉雖說有些措手不及,但他也一定不想在此事過於糾纏,他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現在他音定是外私內緊、抓緊時間祕密部署,要打就走一擊而中,一舉拿下黃得功……」

    「嗯,你這個奴才分析的確實有道理,」多爾袞拍了拍龔鼎孽的肩膀以示讚揚,隨即又嘆了一口氣說道:「不過果真如你所說,那黃得功能拖上多長時間就很難說……他的實力本就在賈寶玉之下,花花腸子又不比賈寶玉多久……雖說這樣已經能給我們帶來不少好處,但要是能再拖長一些就更好了……」

    這場好戲怕走演不了多久「….雖說這樣

    「這倒也不走難事……」看著明顯貪心不足的多爾袞,龔鼎孽做羽扁綸巾狀:「我們只要幫黃得功一把就萬事大吉了……」

    「想辦法把水攪混……」龔鼎孽冷笑著說道:「師出有名?讓它變成師出無名……投鼠忌器?讓它變成無所顧忌……外鬆內緊?讓它變成外緊內緊……」

    聰明的多爾袞立刻明白了龔鼎孽的意思,他不覺再次拍了拍這個奴才的肩膀:「不錯不錯……把水攪混,把整個明廷都攪進去,讓它亂成一鍋粥!……讓他們想不打不行,想小打小鬧也不行!」

    「攝政王英明,」龔鼎孽贊嘆道:「只要讓賈寶玉與黃得功打起來,明廷自然會亂成一團,到時候不管那賈寶玉打得什麼主意,想北伐山東也好,想防守南方也好,想東渡東瀛也好,都只能是沒戲!」

    「很好!」多爾袞興奮起來,統一中原是他最大的心願,王燃顯然已經繼李自成之後成為他的心腹之憂,多爾袞笑著說道:「看來我們現在就要動手推他們一把……說實話,我還真有點擔心那賈寶玉不願意動手呢……」

    多爾袞轉神拿出一份情報,遞給龔鼎孽:「據我的人收某到的消息,這賈府裡的關係亂的很……別人不說,便是那賈寶玉跟他的嫂子,也就是被黃得功抓起來的賈鏈的媳婦都有些瓜葛……寧國府的一個家人一次喝醉酒後就曾罵過賈府裡『養小叔子』之事,說得就是他們兩人……只怕那賈鏈死了,賈寶玉更高興,『弟及兄嫂』也算是他順理成章……」

    龔鼎孽沒敢說話,「弟及兄嫂」說的是如果哥哥死了,弟弟可以娶嫂子。事實上,在漢族地區,這種情況雖然還存在,但在觀念中已經是不被認可的。

    當然在滿清,這種「弟及兄嫂「的事情還是很正常的,眼前的這位攝政王最近就正在醞釀這件事……為確定他在滿清中的地位,他已經向滿清的皇室提出要娶他的嫂子,也就是當個的皇太后過門。

    「『弟及兄嫂』,「多爾衰嘿嘿了兩聲:「這也是豫分啊……」

    「著來我與兄弟還真是有緣呢……」金陵城中的王熙鳳像是聽到了多爾袞的話,輕笑著對略顯侷促坐在面前的王燃說道。

    現在的王燃確實有些緊張,馬車裡就只有自己和王熙鳳兩人,雖然他不是頭一次與一個女孩單獨相處,與「嫂子」單獨在一起也不是頭一次,當初大觀園失火,王燃就曾與李紈在地窖裡一同呆過一段時間,過程還頗有些香艷。

    當然,事後王燃出了一身的冷汗……自己與李紈之間雖然守住了最後的關口,但此事若是傳揚出去,自己的問題不大,大不了公開自己的身份,畢竟自己與賈家沒有哼任何的血緣關係,心理上也沒有什麼太大的負擔,但李紈的命肯定就栽了。

    不管自己是賈寶玉還是假寶函,「失節」之名足以讓李紈出家或是自盡。讓王燃慶幸的是,在沒人知道的情況下,李紈自己把這件事給忘了……王燃回來後也曾與他的這位寡嫂接觸過幾次,雖然對他的話少了一些,但對自己的那份關心和親切卻與以前無異。

    但李紈的親切與眼前這位「鳳嫂子」的親切相比,顯然是小巫見大巫,而這也是讓王燃感到緊張的原因。

    「我出門時還在想會不會在路上遇見你,不想剛出來沒幾步真就遇見了你……這不是有緣又是什麼?」王熙鳳笑吟吟地看向王燃。

    王燃一時不知如何接口……在這個時代,「緣分」二字好像怎麼也不應該用在「嫂子」和「小叔子」之間。

    「怎麼,又在想你房中的那些美人了嗎?」王熙鳳俏笑著,似乎在欣賞王燃的侷促。

    「啊?不,沒有……」王燃趕緊收攝心情。避開王熙鳳的眼神。

    「我說也是,反正她們也跑不掉,這輩子都在你身邊……哪用得著時時想著?「王熙鳳瞟了王燃一眼「好容易陪嫂子一次,也該把別人都放一放才是……」

    王熙鳳地話讓王燃大生吃不游之感,眼前的這位「鳳嫂子」話裡話外總透著點弦外之音、雙關之意,好像故意想讓他誤會點什麼……若不是明白兩人之前的叔嫂關係。這話怎麼聽都帶著點誘惑之意……王燃在這方面畢競不是初哥,當初的盜帥劉香、德川三姬艷對都能

    得上是該領域的高手。

    難道說。這王熙鳳與賈寶玉之間……王燃心中不覺一跳。

    「著來寶兄弟的確長大了……「王熙鳳看著王燃頗有些正襟危坐地模樣,突然輕嘆了一口氣:「當年的姐兒倆多親近,一見我來,便膩上來要我帶他一塊出去玩……現在卻變得如此生分……」

    「呃。這個事情不是這樣地……你知道,我有很多事情都想不起來了……」看著王熙鳳一臉的幽怨。王燃不禁暗斥自己想的太多,趕緊解釋道……也不能不允許人家姐弟情深嘛,假寶玉雖然早已成年,賈寶玉還只能算是一個大孩子。王熙鳳比賈寶玉大了不少,彼此的忌諱自然就好了許多。

    不過王燃很快就發現自己又錯了,他想地不是太多,而是顯然還不夠多。

    「想不起來了?「王熙鳳凝目看了王燃好一會兒.掩著嘴輕笑道:「我說呢……我本來還不信你失憶的事情,不過現在看來你真地忘了好多事……」

    王熙鳳俏臉上浮起一絲紅暈。看向王燃的目光多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媚惑之意:「上次我來,只要沒人,你就會纏在我身上要吃嘴上地胭脂,還要我……哪像現在這般老實?」

    王燃心跳猛然加速,還未反應過來,王熙鳳已然鬆開掩著嘴地手,身體向王燃一傾,悄笑道:「我嘴上是才擦的香浸胭脂,你這會兒還吃不吃了?」

    「砰!」王燃下意識地往後一躲,腦袋重重地磕在了車廂的廂壁上。

    朦朧間.王熙鳳移身坐到王燃的身邊向王燃靠過來。王燃雖然盡力往旁邊讓,不過馬車再豪華,卻也有限制……隨著王熙鳳的不斷逼近,很快王燃便被夾在了王熙鳳與車廂之間動彈不得。

    「你不是最喜愛吃我嘴上的胭脂嗎?」被人稱作鳳姐地王熙鳳翹起櫻唇,大大地眼睛中全是火辣。

    誘人的紅唇輕輕歙動著,在王燃的眼前不斷放大,上面有沒有胭脂顯然不是一件重要的事情,沒有腮脂也許更能品嚐到原汁原味……饒是王燃經受過好幾次類似的考驗,也不經嚥了一口口水。

    「我,我沒有吃過……」王燃哺哺地,不知是說給鳳姐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你這個壞弟弟,吃過還不想承認嗎?」鳳姐地嘴角微揚,彎起了一個好看地角度。

    而在說完這句話後,她與王燃之間不足十公分的距離,在經過好似相當漫長的時間後,也終於縮減為零。

    「想……」鳳姐嬌軀微震,眼睛微閉,醉人的嫣紅攀上美麗的容顏,原本火辣的目光完全被媚然代替。

    「呃……」王燃也從喉頭擠出一絲聲音,表示自己已經感受到她身體的豐膩。

    事情當然不會到此結束,鳳姐的鳳辣子之名的確名不虛傳……目光雖然不再火辣,但動作卻明顯的有過之而無不及……她伏在王燃懷裡,身體半仰,眼睛略帶著無神和癡迷注視著王燃表情,一支手抓住王燃胸前的衣襟,另一支手卻順利模索到了王燃不知該往哪裡放的

    手,帶著它開始在自己的身體上探尋。

    「壞弟弟……」鳳姐星眸半閉,嬌喘細細:「你越發會對姐姐使懷了……」

    王燃的**不可抑制地開始膨脹,眼看自己的手在引導之下取得一個又一個的勝利,王燃最後一絲清明也越來越弱,心中的堅定到了嘴邊只剩下喃喃地低語.「這樣……不行……你可是我嫂子……」

    其實這個理由在王燃自己這裡都說不過去……鳳姐和李執一樣,跟自己根本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心理上沒有……自己只是假寶玉,連其它小說裡面設計的「附身」都不是。

    果然就聽到鳳姐癡癡說道:「壞弟弟,是嫂子又怎樣……再說,我又不是你真的嫂子……我早就知道你是假的了……」

    假的?她是怎麼知道的?王燃心頭一震,意亂情迷之心立即退了下去,人也猛然驚醒了過來。

    不是吧……王燃坐了起來,一臉的苦笑……手上那柔軟豐膩的感覺還在,自已高漲的**還沒有完全消除……」不過在這個顯然是房間而不是車廂的環境,躺在自己懷裡是枕頭而不是鳳姐的事實,都在告訴他,自己又做了一場春夢。

    話說回來,春夢不是什麼人都能做的,也不是什麼情況下都能做的。

    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王燃這所以會做這個以鳳姐為主角的夢,與今天馬車上發生的事情確有關係。

    王熙鳳對王燃同志的考驗雖然沒有夢中如此火辣,但話裡對王燃的暗示與鼓勵卻也是**不離十。

    而王燃對王熙鳳身體上的感受也並非全是王燃夢中的yy……在王燃的頭磕在車廂上之後,王熙鳳確實坐靠到王燃一邊,在王燃粹不及防之下,支起身體將王燃的頭拉向自己,雖說王熙鳳的動機可能只不過是想替他揉揉後腦勺,但那一刻,王燃卻真真切切地感覺到了王熙鳳身體的柔媚豐滿、滑膩芬芳。

    說句良心話,王熙鳳的魁力確實難擋。王燃對《紅樓夢》的瞭解並不多,但王熙鳳絕對算是他印象極深的人物,而聞名又不如見面,在王燃著來,王熙鳳的戰鬥力指數絕對可抵劉香與德川三姬之和。

    面對如此絕色丰韻的少婦風情,以及少婦擺明了不怕你沾便宜的態度………要不是車外的丫環被「砰」聲所驚,詢問發生了何事從而打斷了車內正在漫生的旖施,使得清明重又回到王燃腦中……在走到鐵檻寺這段漫長的時間裡、情況會演變成什麼樣子,連王燃自己心中也是沒底。

    這個賈寶玉還真是……王燃不覺輕嘆一聲,一時也不知該用「艷福無比」還是「無恥下流」來形容這個自己裝扮的對象。

    王燃搖了搖頭,不再讓自己去考慮這種複雜的關係,雖說春夢了無痕,但做了春夢之後,其對身體的殘餘影響確實也不容小視……對賈寶玉和王熙鳳關係的考慮,已經重新勾起了王燃與李紈在地窖裡的那一段經歷……王燃在心裡暗抽自己一個巴掌,把李紈的殘像從腦海中甩出去,爬了起來,開始考慮沖個冷水澡或洗個冷水頭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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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26 21:32:05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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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砰砰……」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哪位?」王燃一怔……這麼晚了,會是誰呢?

    王燃陪著王熙鳳到了鐵檻寺後並沒有選擇當天返回,而是準備在鐵檻寺旁邊的水月庵留宿一晚。這當然是王熙鳳提出的要求,「此處仍佛家淨地,多留一晚,一則可以聽聽彈,緩解心中的煩悶,二來也可以誦誦經,為你哥哥他們祈福……」。

    王燃對聽禪、祈福之說雖然沒有任何偏見,卻是興遍不大,住的地方又是一個庭廟,而且由於這水月庵實際上屬於賈家自家的產業,賈寶玉與王熙鳳兩人原先明顯也在這裡留過宿,因此儘管王燃沒有來過這裡,但依然沒有被位師太當成外人,他的房間與王熙鳳的房間一起被安排在了內院。

    雖說出家人四大皆空,不執著於表相,但畢竟性別擺在那裡,因此王燃吃過晚飯後不久便把自己關進了房間……說實話,經過了一路上馬車上的含蓄挑逗,王燃也還真有些害怕面對自己的這位鳳嫂子。

    可俗話說的好,怕什麼,來什麼……王燃從春夢中驚醒不久便有客來訪,而聽聲音正是住在自己隔壁房間的王熙鳳。

    看著坐在炕邊上的王熙鳳,王燃心中的感覺實在無法用言語表達……春夢的痕跡還沒有完全褪去,春夢中的主角卻已經坐到了自己的身邊,而且與夢中一樣悄笑柔媚。

    「怎麼,不歡迎我嗎?」王熙鳳輕笑著橫了王燃一眼,不論是眼神還是語氣都超出了嫂子對小叔子說話的範疇。

    王燃心中一跳,淡去的**立刻有死灰復燃之勢。他趕緊端正了一下心情:「不,哪能不歡迎呢……我只是有些奇怪.你不是去誦經、聽禪的嗎?」

    倒不是王燃對眼前地這位神仙般的女子不動心,他只是從理智上認為守住自己與王熙鳳之間的距離是有必要的。

    畢竟王熙鳳和王燃身邊的其它女孩有很大的不同,不僅僅是因為王燃不想在王熙鳳不知情地情況下借賈寶玉這個身份佔她的便宜……自己類似地麻煩已經相當多了,到現在為止王燃還不知道如何向薛寶釵、林黛玉、史湘雲等人交待自己的身份問題。

    再重要的是。在賈寶玉這個身份下與王熙鳳發生些什麼關係,實在有違人倫……別說是在這個時空。便是在王燃原本的時空,這種行動也令人不恥……再者說,即便是賈寶玉與王熙鳳之間有了不倫地關係,那也是他們兩人的事情……自己總不能在做了賈寶玉後。把他所有地事情,不管好壞。毫無區別地全部接收過來吧。

    可是很多情況不是自己想不動心就能不動心的。不說別的,單就「自己與王熙鳳沒有任何血緣關係」這一條就是王燃理智上一個彌補不了的缺點,當然不是說沒有血緣關係就代表著王燃會動心……一則是面前地王熙鳳魅力十足,更重要的是。她願意將自己的魅力展現在王燃面前。

    「誦經聽禪?放著眼前管事兒的佛不求,求那些泥塑木胎做什麼?」王熙鳳輕笑著橫了王燃一眼。

    王燃對王熙鳳這句「雙關「之話的含義倒是比較請楚,隨即心頭也是一陣釋然……王熙鳳現在來找自己倒不是來繼續考驗自己的,很明顯,她想借這個機會說一說寧國府與黃得功地事情……這些日子確實沒有機會單獨與當事人正面接觸,都是大家在一起。

    王燃立刻放鬆了下來。黃得功之事雖然複雜,但相較於這種感情遊戲卻好對付的多。

    「寶兄弟,你可還記得……你曾經說過,要是姐姐被人欺負了,你一定會給姐姐出氣的嗎?」王熙鳳抬起明亮的眼睛看著王燃,楚楚可憐中透著明顯的憤怒。

    王燃當然「想」不起來自己說過這句話,不過這並不是什麼大事,王燃安慰她道:「不管我記不記得,誰想要欺負咱們,自然得拿個說法出來……」

    「那你怎麼還不去找那黃得功算賬?」王熙鳳的話語裡透出濃濃的委屈,還透著一點撒嬌的意思:「姐姐被他欺負慘了……」

    「嫂子,你不要擔心,我已經派人去瞭解情況了……」王燃繼續安慰王熙鳳道:「如果情況屬實……」

    「怎麼,你不相信我說的話嗎?「王熙鳳身體輕顫了一下,抬頭看著王燃的眼睛:「那黃得功就是仗著自己手裡有兵,橫行無忌,把誰也不放在眼裡你可以去打聽打聽,但凡他駐過軍得地方,沒有一家說他好的……不光是咱們家,滁州的張御史府上、和州的劉侍郎府上、銅陵的員外郎李府……還有好些個鄉紳百姓……無一不曾受過他的侵害……」

    眾所公認,枕邊風的威力就是十級颱風也不敢望其項背,王熙鳳吹的雖然算不上枕邊風,但「親人」加美女,再加王燃對《紅樓夢》王熙鳳的深刻印象,現加上此刻略有些朦朧的環境……王熙鳳數出的種種案例讓黃得功在王燃心中的正面形象立刻被打上了幾個問號。

    「只是咱們家最慘,當家的男人全部抓了去不說,還被栽了一個「謀財害命」之罪……」王熙鳳輕輕擦了擦眼睛:「真不知這罪是從何說起!這罪要是落實了……這寧國一脈怕是要就此斷亡了……」

    王燃也不覺嘆了一口氣,就是因為王熙鳳與秦可卿兩人都說不清這「謀財害命「是從何說起的才麻煩,要不然,這調查工作哪會需要這麼長的時間……沒主攻方向啊。

    不過看著面前語含悲慼的王熙鳳,王燃帶著一份憐惜安慰她道:「事情很快就會解決的,放心吧……不管是誰,拿了咱們的就讓他還回來,吃了咱們的就讓他吐出來。

    王熙鳳被王燃的話逗得一笑,輕瞪了王燃一眼:「你就是這張嘴會哄人……這麼大了,也沒個正經……」

    頓了一頓,王熙鳳突然掩嘴一笑說道:「原先每次到這裡來,你都會說自己身邊沒人不習慣,纏著要我陪你一起睡……今兒頭一次不用你鬧我就來了……高興嗎?」

    談話的內容陡然發生變化,王燃在感嘆王熙鳳思路跳躍迅速的同時,也立刻感覺自身血液流向所發生的巨大調整,禁不住有些口吃起來:「不是,這個,你知道,有好多事我想不起來了……這個……」

    應該說,王燃做的那個春夢可說是將王熙鳳話中的暗示完全反映了出來……賈寶玉與王熙鳳的關係用「暖昧「都不足以形容,他們之間關係顯然已經超越了正常叔嫂之間的尺度,賈寶玉吃過王熙鳳嘴上的胭脂巳是無可爭辨的事實,而他對鳳姐身體的探索……聽王熙鳳話裡透出的意思,看她今天的表現……他們之間雖然可能還沒有發生到最後一步,但恐怕距離也不會太遠。

    但什麼失憶、什麼春夢都不是重點,重點是,王熙鳳很顯然準備將這種暖昧的關係繼續下去。

    王燃略顯昏沉中做出的判斷也很準確,果然,王熙鳳輕笑著說道:「沒關係……我可以幫你慢慢地都想起來……」

    看著吶吶說不出話的王燃,王熙鳳卻帶著點慵懶的風情說道:「走了一天,身上乏的很……好兄弟,替我捶兩下吧……」

    王燃的心跳頻率再次加快,心臟引擎明顯快要帶不動這樣的負荷……所有的血都集中供應到了某處,缺乏血液營養的四肢自然無力,因此王燃掙扎了半天卻沒有動作。

    王熙鳳的要求雖然沒有得到滿足,但卻顯然沒有生氣,她瞟了王燃一眼:「你這個小壞蛋,說是失憶了,卻還像以前一樣淘氣……非要我脫了外衣才行嗎?」

    王燃的目瞪口呆中,王熙鳳輕嘆了一口氣,一副拗不過王燃的摸樣,伸手模上自己的衣扣……只不過剛解開兩個,那淡淡羞澀中透出的濃濃蕩意便來是在屋裡點燃了春藥的迷香一般,一下便將屋裡的溫度提高了十度以上。

    說實話,王熙鳳本就屬於風華絕代之佳人,平常的她掌握著寧國府的大事小情,需要她展現出自己的果斷幹練,她風情媚惑的一面即便是她的丈夫賈璉也很少得見,王燃對王熙鳳的認識也是「女強人」的類型。

    因而當王熙鳳刻意展現自己柔媚的一面時,那種印象上的落差所帶來的享受和滿足,除了柳下惠和太監,正常的男人基本都無法拒絕或是長時間的拒絕……而王燃當然不是太監,而他對做柳下惠也沒什麼興趣……

    「這個扣子怎麼解不開……」不知何時,王熙鳳已坐到了王燃的身邊,像王燃夢中夢到的一樣,拉起王燃的手:「你幫我一下……」

    用王熙鳳的話來說,她與賈寶玉,當然包括現在的假寶玉之間都是相當有「緣「,今天王燃半路巧遇王熙鳳,被她拉到鐵檻寺也可以做為這方面的一個有力驗証。

    說實話,「緣」這個宇相當玄妙,它不僅使得「兩情相悅」的男男女女們可以演化成「有情人終成春屬」,同時也為無數的「偷情」、「一夜情」等旁門左道的情感提供了最佳的借口。

    而剛剛經歷過有痕春夢的王燃,在王熙鳳強大的攻勢面前,也不得不在心中暗自承認他們它間確實存在這個「緣」字」……這從王燃同志的手雖然帶著些顫抖,但卻堅定地向她衣服扣子的方向挺進也可以看的出來。

    只是由於王燃與王熙鳳的距離越來越近,導致王燃的眼中只有王熙鳳那像是一直在等待著自己的紅唇,看不請楚扣子的具體方位,所以王燃觸摸的地方顯然與自己理智上要提醒自己注意的地方有所偏差……王燃喘息粗重,王熙鳳胸部起伏不定……很顯然,一段美好的情『緣』即將在王燃感情史路上增添一道極為亮麗的風景線。

    只可惜單一個「緣」字尚不能包打天下,有「緣」而無「分」的事情到是隨處可見。

    「砰砰砰……」輕輕但清晰的敲門聲響起,驚散了房問裡那一觸即發的糾纏。

    「二奶奶,是我……」門口傳來丫環平兒壓低了的聲音。

    王燃與王熙鳳兩人同樣輕緩出一口氣……自己人。

    「小壞蛋,還當你變老實了呢……卻是比以前更壞了……」王熙鳳用手點了一下尚未完全回過神來的王燃,眼光似是掃到了王燃仍然蓬勃的**。掩嘴一笑,然後既像是撫慰、又像約定地對王燃說道:「你先歇一會兒,我去看看平兒找我有什麼事兒……辦完了就回來……」

    門輕輕地被帶上。頭腦尚有些昏沉地王燃聽到平兒門口好像模模糊糊地剛說了半句「二奶奶,淨虛師太剛才派人來傳,說張家已經……「便停住了口。像是被人打斷了一般,然後就只聽到她們兩人遠去的腳步聲。

    王燃現次吐出一口氣……王燃倒是知道平兒口中的淨虛師太就是這庵內的庵主。不過他現在當然不會有什麼心情去管什麼張家、李家……一則自己還沒有完全從那種美好的感覺中掙脫開來,二則剛才的情況過於刺激,自己根本就沒有時間考慮,現在既然有了這一點緩衝地時間。殘餘的理智提醒他,應該好好地想一下。

    為使自己能夠保持在最大地理智狀態下。王燃決定不再管這裡是什麼尼姑庵內院,先出去我個地方沖沖冷水,哪怕是出去透透氣也好。

    著王熙鳳的意思,說不定很快就會回來。說句心裡話。憑借現在的狀態,王燃根本沒有把握能扛得住自己這個「嫂子」的風情萬種……對他自己與王熙鳳之間剛才激情地半途而廢,王燃到現在也分不清是遺憾多一點還走慶幸多一點。

    而從這個角度來看,王燃對王熙鳳的意志力倒是不得不嘆服……對著自己地時候還是一臉的情迷意醉,但在走到門口見到平兒的時候,卻已然恢復了平常的穩重幹練之氣……自己差多了。現在也還沒有脫開臉紅耳熱地狀態。

    時間已是初秋,晚風中透出明顯的涼意……離開了特定的環境,儘管那令人心動的感覺還纏繞著自己,但久經考驗的理智還是再次佔據了王燃頭腦之中的優勢。

    只在庭內內院地小花園裡走了一小段,長期紮實的作戰推演基本功便使得王燃迅速將王熙鳳一事劃分成了三個要點,頗讓王燃振奮。

    第一點是,自己很明顯對王熙鳳有了相當的好感,這一點王燃「痛定思痛」了半天也不得不承認。

    應該說,王燃經歷的香艷考驗並不少,場面也都很大……劉香、德川三姬,包括明正天皇在內,都是艷絕天下的人物,任挑一個出來,一般人早就嗷嗷叫著撲上去了,而王燃則都咬著牙扛了過來……但這次單獨面對王熙鳳,王燃卻是從一開始便是屢露敗象,剛才要不是被平兒打斷,現在王燃肯定也已經嗷嗷了……要說他們之間沒有緣分還真解釋不通為什麼王燃與王熙鳳不過才見了幾面卻對她有如此的好感。

    事實上,自王燃來到這個時空以後,這類事情已經發生勒布少。在王燃現在身邊的女孩中,有的是慢慢相處後產生的感情,有的則純屬「一見傾心」。

    第二點是,好感歸好感,但目前自己與王熙鳳之間卻不應該有超越「叔嫂」的關係。

    涼風雖然比不上涼水澡,但功效卻也不小。王燃已經清醒的認識到,在自己目前這個身份的前提下,不管王熙鳳與賈寶玉之間的關係進展到了哪一個程度,自己這個假寶玉卻絕對不能以此為借口與她發生不應該哼的關係……賈璉同志還在,賈璉與王熙鳳的夫妻關係及事實還在,自己若是真與王熙鳳有了關係,那可就成了真正意義上的「第三者」,實在有違道德!……此事傳揚出去,自己的名譽掃地倒是小事,給社會風氣帶來的惡劣影響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抹平的事情。搞不好,要教壞下一代的。

    第三點是,雖然目前不應該與王熙鳳發展其它的關係,但並不代表以後就沒有機會。

    如果王熙鳳對自己確實有一份真感情,「偷情」只是她想要擺脫卻無力擺脫已有婚姻束縛而不得已採取的一種方式,那麼自己身為一個男人,自然就有義務幫助她尋找到真正的幸福。

    在王燃看來,想辦法「勸說「賈璉同意寫下一份休書應該問題不大……賈璉同志的貪花好色在整個賈家是有名的……如果王熙鳳在賈璉身邊確實沒有幸輻可言,那麼王燃對於做這種尚保有最後道德底線的「第三者」倒並不完全排斥。

    當然王燃並沒有想過要「假公濟私」地除掉賈璉來換取王熙鳳的自由之身。在寧國府這件事上,王燃早已確立了處理問題的「實事求是」原則……賈璉等人如果真是犯了死罪,王燃當然不會包庇,總不能為一顆老鼠屎壞了整鍋湯,到時候想辦法勸慰好其它人便罷了,如果賈璉等人確是被人陷害,王燃也不會放過對手,替「家人」討回公道是天經地意之事。只不過目前限於局勢需要採取些策略罷了。

    當然,這個問題並不是現在所要考慮的重點。

    王燃突然有了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看來,解決了寧國府及黃得功的事情後,就可以我王熙鳳好好談談了。

    一陣微風拂來,想通了的王燃不覺深吸一口氣……不錯,風是輕柔的,泥土是芬芳的,煙是嗆人的……

    煙?王燃再次確定了一下,不禁皺了皺眉……這麼大晚上的,誰還燒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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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26 21:34:01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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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燃順著煙火的來源尋去……倒不是王燃喜歡多管閑事,關鍵是這個地方不比前面上香之處,地處內院的一個小花園,一不留神可能就會引發火災……再說,這火倒底是怎麼回事,是有人在玩,還是留下火星後沒注意,還是搞清楚為好。

    轉過山石後走了沒幾步,王燃便找到了煙火的發源地,卻是一個小尼姑蹲在那裡,手裡拿著些紙錢再燒,殘餘的火光下依稀可以辨認出這個滿面淚痕的小尼姑便是淨虛師太的小徒弟,叫做智能兒。

    這智能兒自幼出家,打小便隨她的師父在榮國府經常走動,無認不識,便是王燃也見過她幾面,所以倒還認得出她。

    「二爺?」王燃沒有說話,但一個人影在那兒,卻把智能兒嚇了一跳,趕緊扔下手中的紙錢,站了起來。

    王燃輕噓了一聲,柔和地對智能兒一笑,然後招呼她一起把散落的紙錢收起來……雖說在這裡燒東西顯然是不可能被允許的,但王燃並沒有責怪她的意思,燒紙錢不比燒別的,雖說都可能傷到花花草草,但這裡畢竟有一份或為父母兄弟、或為親朋好友的思念在內。

    看著王燃替自己慢慢地往火堆裡送著紙錢,智能兒突然淚如雨下……對於這一點,王燃倒是可以理解,一個自小便出家的小女孩,她的身世當然是不如人意,若非父母都不在或是實力無力撫養,誰忍心把一個尚在襁褓的孩子交與佛祖看管。

    不過這次王燃卻是理解錯了。、

    「二爺,求您為我作主……」智能兒一下子跪在王燃面前:「姐姐他們死的好冤枉啊……」

    「

    姐姐?」王燃一楞:「你不是一個孤兒嗎?」

    小尼姑智能的身世,王燃倒是有所耳聞……是個棄嬰,自小便被她現在的師父靜虛師太抱回庭中撫養,經歷了這麼時日,換了這麼多地方,別說是姐姐,連親身父母也不可能有什麼音信……她口中所說死得冤枉的姐姐……

    「張家姐姐是我去年認下的姐姐……」智能抹著眼淚說道:「待我如親姐妹一般……」

    原來是義結金蘭……王燃有些恍然,不過話說回來,這出家人講究四大皆空,父母都成了「施主」,認個姐姐幹什麼?

    看出王燃的疑惑,智能的臉上突然浮起一片紅色,而後迅速變得蒼白,低頭沉吟了一會兒,才像是豁出去了一般,咬牙說道:「我早想出了這牢坑,離了這些人……張家姐姐和我約好了,一待她與陳公子成親……便把我一同接過去……做一輩子的好姐妹……」

    這什麼張小姐、陳公子的,聽得王燃一頭霧水,而智能有些事情說的也十分模糊,好半天王燃才大致理請了脈羅……這張小姐、陳公子和智能之間的關係倒還真有些像《西廂記》裡崔鴦駕、張生和紅娘的意思。

    智能口中的張小姐是本地一個大財主的女兒,由於經常到這水月庵裡進香祈福,與智能確實處成了好朋友。有一次張小姐來上香的時候正好巧遇到了一位在隔壁鐵檻寺借宿讀書的陳公子,一個是風度翩翩的少年書生,一個是才情出從的閨中女兒,一段才子佳人地故事自然就此上演。

    而由於這個時代的男女之防甚嚴。張小姐與陳公子之間不論是通信等都受到了極大的限制,水月庵自然成了兩人見面的最佳場,而智能就擔當了紅娘的角色,這自然就有了張小姐對智能的承諾。

    對這一點,王燃倒是可以理解,一個女孩。不管她是普通人也罷,是個自小出家地小尼姑也罷。都會有青春萌動的時該候,看著另別人你濃我濃地談情說愛,不動心才有鬼,再加上與張小姐本來就熟悉。陳公子的人品又擺在那裡……張小姐這個建議自然是正合智能之意。

    而張小姐與陳公子兩人雖然有情有意,但畢竟都是知禮之人。並不圖王燃原本時空所講的「不求天長地久,只求曾經擁有」,而是在確定了彼此的心意後,開始走正規地托媒下聘程序。

    應該說。事情開始的發展還是很順利地,前景也非常樂觀。論背景,陳公子比起《西廂記》裡的張生要強的多,他本人雖然只是一介書生,但頗有家底,祖上還做過官。而張小姐的家庭比起《西廂記》裡地崔鶯鶯又是明顯不足。因此張家在經過一番考察後,便接了陳家的聘禮,並約定了婚嫁之期。張小姐與陳公子自然是心滿意足,而小尼姑智能對未來也是充滿了期望。

    本來是一段有情人終成春屬的好事,只可惜天有不測風雲,一聲霹霉驚散了三個癡男怨女的美夢。

    「前幾個月,張家姐姐又來進香還願,本想著是要感謝菩薩成全……」智能的口氣中透出濃濃的怨恨:「可沒曾想卻遇到了那個李衙內……」

    在智能地故事裡,這個李衙內自然便充當了反面角色。菩薩好像是想跟大家開一個很大的玩笑……安排張小姐遇進陳公子,使這個女孩向幸福邁進了一步,可後來卻又安排她遇到李公子,使這個女孩從此走上不幸。

    也許是張小姐出於出眾,李衙內一見便也傾心,並立刻安排人去向張家提親。

    「張家姐姐既已許了陳家,自然不可能再答應李家……可那李衙內卻逼著張家退了陳家的聘禮……我姐姐和陳公子百般哀求也無濟於事……我苦命的姐姐啊……」智能的眼淚再次順著臉龐流下來:「前兩天接到了李家送去的成親日子,即刻便要娶過門……我姐姐當天便用一條麻繩上了吊,陳公子聞聽之後,第二天也投了河……他們的命好苦啊「……」

    看著智能兒哭泣的模樣,王燃也禁不住輕嘆了一口氣……也難怪智能如此悲傷,張小姐身死,智能的希望也隨之破滅,這件事可說毀了三個人的幸福。

    可是有個問題讓王燃還有些疑惑,雖然衙內這個詞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水滸傳》裡那個欺男霸女、無惡不作的高衙內。不過智能口中的李衙內與高衙內卻沒有太大的可比性,在王燃看來,李家在品級上並不高,可說是與陳家的背景不相上下,他怎麼可能「逼迫」的了張家和陳家呢。

    「張家和陳家本來都是不願意的,可這李家不知托的哪路的神仙出來替他說話,」智能擒著淚說道:「第二天張家就退了聘,陳家也受了退聘……」

    哪路神仙這麼牛?王燃一皺眉。

    「李家請的人確實厲害,」智能說道:「張家就姐姐一個女兒,陳家也就陳公子一根獨苗,兩家人對他們都珍愛的不得了,可死了之後,卻都不敢聲張……我姐姐上吊前留下遺書說想埋進陳家的祖墳……陳公子臨死前也說要與張家姐姐合葬一處……可現在不論是家還是陳家都不敢提這件事……」

    看來這路神仙確實很牛……王燃在心裡立刻將朝廷的諸位重臣過了一遍。

    「我姐姐和陳公子死得冤枉,生不能同食,連死後同穴也不能……」智能再次哭著跪在王燃的面前:「望二爺替我們作主……」

    王燃當然明白智能的意思……從一定意義上說,智能和張小姐與陳公子也應該算成一家人,因此對智能來說,替自己的姐姐和「相公」報仇當然是理所應當的事情。而如果証據確實。李家逼死人命之罪自是難逃。

    這智能倒也機靈,她知道李家身後之人勢力再大,恐怕也抗不下眼前這位賈府地二爺,想要替自己的姐姐和「相公」報仇,必須抓住這個偶然得到的機會。

    應該說,現在並不是王燃「多管閑事」的時候……「總體戰略」還在緊鑼密鼓地準備當中。黃得功與寧國府的恩怨也等著他去解決,而且象張小姐、陳公子這樣的事情聽上去簡單。但處理起來肯定要搭進去不少地時間和精力。

    王燃稍微一頓,輕輕說道:「我接下這個案子了……」

    看著面前智能那混雜著希望、感激與興奮的目光,王燃突然心情一鬆……還好自己尚未沾染上官僚主義地作風,自己原本時空中有一句話說的好。「涉及到人民的事情沒有小事」……的確,什麼事情都有兩面牲。僅用大、小二字怎能區分?再說,即便是自己不能事事親力親為,也可以做好統籌安排工作嘛……更重要地是,還有一句古話。「當官不為民作主,不如回家賣紅薯」。

    「智能,你這幾天不要出去……隨時等候傳喚……」王燃囑咐道:「如果有事,也要提前通知我……」

    王燃回到房間後,王熙鳳卻是已經回來了。

    「到哪兒去了,我已經等你半天了……」王熙鳳仍是一如剛才的嫵媚。

    這次王燃倒沒有被迷地暈頭轉向……一方面他已經想清楚了關於他與王熙鳳的關係處理問題。有了三大原則作底,心中已是有了定計。而且剛才又碰到了那麼一件讓人不爽的事情,自然是定力大增。

    不過話說回來,長夜漫漫,兩人共處一室自然需要一些其它的話題,否則任由王熙鳳發揮……王燃可不認為自己有那柳下惠地本事。

    「出去透了透氣……」王燃笑著說道:「正好碰到了智能,便閑聊了兩句。」

    「智能?」王熙鳳輕哼了一下,似笑非笑地看著王燃說道:「是那個最漂亮的小尼姑啊……我說剛才怎麼沒見著她 呢……」

    「拜託,」明知王熙鳳這一招使的走「情趣」二字真訣,王燃還是一臉苦笑地說道:「我就是聽她說了點新聞,什麼張家小姐、李家公子的……」

    「張家小姐?」王熙鳳臉色突然微徽一變:「什麼張家小姐?」

    「沒什麼,只是閑聊了幾句……」王燃尷尬地於咳了一聲……這個王熙鳳的疑心還真大,只要聽到女性就露出這麼怪怪地樣子。

    「不說就算了,」王熙鳳橫了王燃一眼:「當誰願意知道呢?」

    王燃笑了笑沒說話,他倒沒有注意到王熙鳳的些許異樣,王燃現在滿心思地在琢磨找個什麼話題打發時間,或走乾脆找個什麼借口把王熙鳳支回自己地房間。

    不過王燃這次顯然是白費勁,王熙鳳表現的非常配合,根本沒用王燃找什麼借口,自己已是從炕上站了起來,俏笑著對王燃說道:「時間到了,我也該走了……」

    在王燃略帶疑惑的眼神中,王熙鳳輕笑道:「今天晚上怕是陪不了你……靜虛師太說今天是個好日子,晚上要做場法事,給咱們賈家去去晦氣……你要是實在不願意一個人睡……我把平兒叫過來陪你吧……」

    看著王熙鳳巧笑婿然的摸樣,王燃再次無語……女人心,海底針,剛不久還在說救佛不求自己,一轉臉的功夫卻又要去搞這一套了。

    雖然沒有了王熙鳳的騷擾,王燃這一夜還是睡得不甚踏實,心中總有一絲不安的感覺。

    王燃確實有幾分第六感覺,天剛大亮,茗煙便快馬來報,說薛寶釵等諸位娘子軍催他趕緊回去……派往寧國府及黃得功駐地一帶調查的人已經回來了。

    匆匆與王熙鳳打了一個枯呼,王燃先行踏上了歸途……來鐵檻寺的路上風光倚旎,回去的路上卻沒有了佳人相伴……不過,王燃顧不上回味或是遺憾,密探帶回來的消息讓王燃也是目瞪口呆。

    「寧國府犯了這麼多案子?」王燃看著堆在眼前的一堆案卷說不出話……也難怪王燃吃驚,當年他在河南惡整張縉紳時炮製的材料也沒有這麼多。

    「這些案子裡有逼死人命的、有放高利貸的、有強買強賣的、有仗勢傷人的……還有好多說不出口的事情全部屬實,判東府一個『謀財害命』都是輕的……」薛寶敘輕嘆一口氣,看著王燃說道:「便是你身為家主,也必定被牽涉進去,一個「管教不嚴」是脫不了……」

    「確實說不出口!怪道我聽人說東府裡就門口的兩個石獅子是乾淨的……污七八糟!」一旁的林黛玉也把手裡的案卷一扔,顯見是被裡面的內容氣紅了臉:「這些事要是傳揚出去,整個賈府都名譽掃地!」

    王燃拿過林待遇扔下的案卷一看,在不得不暗嘆國家情報廠的密探們依然是那麼手段高超的同時,也感慨「確實說不出口」……裡面全是寧國府裡的**,內容極其豐富而且極有創造性……什麼賈珍、賈蓉父子兩搞上了別人姐妹兩,然後又換賈珍、賈璉兄弟兩再搞人家姐妹兩……還有許多像什麼爬灰,養小叔子這樣王燃還不太理解的詞彙。

    倒不是這些密探八卦,這些私生活都和很多命案息息相關。像上面說的那姐妹兩其實便是賈珍媳婦的兩個妹妹,均是自殺而亡,賈璉偷的手下的一個小媳婦,也是當天便上了吊,還有許多這樣的事情不一而足……從這些材料的字裡行間,很容易便可以建立起寧國府與這些命案的關連!

    連續幾天王燃都沒有時間多做休怠,上班的時候要與閻應元等人一起市場供應國家大事,下班回來還要與薛寶敘等人討論家族之事。

    賈家寧國府犯案纍纍,依據手上掌握的案捲來分析,涉及到的命案就達十二條之多。如果這些情況全部証明是由賈珍、賈璉、賈蓉三人惡意為之,判他們一個斬立決都是照顧他們。

    「尤家姐妹和鮑二媳婦的事情倒還好說……」負責整理案卷的柳如是輕皺著眉頭說道:「應該可以摘得出去……」

    柳如是已把自己完全當成了賈家的人,她考慮的出發點自然是站在了賈家的立場。不過她的話倒不全是為寧國府開脫。

    從案捲上著,尤家姐妹和鮑二媳婦之死確實不能全部怪到寧國府頭上。俗話說,蒼蠅不盯無縫的蛋,這幾位女同志本壽的品行很有問題。

    鮑二媳婦與賈璉之間純屬你情我願的「偷情」,當然走以金錢為扭帶。鮑二媳婦之所以上吊是因為此事被曝光,兩人被王熙鳳當場捉姦在床,連羞帶怕之下選擇了自殺。

    不過此事已經了結,鮑二本就是賈璉的手下,又是一個沒心沒肺的混蛋,在收了賈璉給的二百兩銀子和承諾的再給他娶個媳婦之後,不僅不想著為自己的媳婦討個說法,還一如既往地奉承賈璉,一副為自己帽子上的綠色感到榮幸的模樣。

    尤二姐、尤三姐兩個姐妹更不用說,她兩人與賈珍、賈璉兄弟兩人的無遮大會都開過,說她們蛋上沒縫誰也不會相信。

    尤氏姐妹兩人在與賈氏兄弟兩人地不斷接觸過程中。尤二姐與賈璉兩人逐漸產生了一些感情,並在賈珍同志的撮合下結成了秦晉之好。賈璉特地在外面買了一個院子安置尤二姐,這說白了與王燃原本時空中的「包二奶」性質相當類似。

    只不過這段感情也未能長久,尤二姐一心想獲得寧國府的正式承認,卻經過一段時間後卻失去了希望,不久便自殺身亡。關於其中的詳情,案卷裡說得也並不詳細。但顯而言之與王熙鳳有關……這一點王燃倒也可以理解,面對賈璉的「夠情別戀」和尤二姐帶來地壓力,任何一個女人都會使出一些手段來保衛自己的地位,只是這結局慘了些。但從理論上分析。尤二姐地結局雖然令人同情,但這錯卻不能全部加到賈璉或是王熙鳳頭上。

    至於尤三姐之死。與寧國府的關係更是不大。儘管尤三姐與賈珍、賈璉、賈蓉三人都有些關係暖昧,但她並沒有像她姐姐尤二姐對賈璉那樣付出什麼真感情,只不過是逢場作戲。真正讓她動心的是一個叫柳湘蓮的人。

    應該說,賈氏兄弟在某些方面還是有一些良心的。就像賈珍撮合賈璉與尤二姐一樣,賈璉也精心安排了尤三姐與柳湘蓮地終身大事。可也許就是報應,在從側面聽說尤三姐的「豪放」名聲後,本已留下了定情信物地柳湘蓮立刻反悔,後悔外帶絕望傷心之下,尤三姐取出柳湘蓮留下的寶劍自創於柳湘蓮面前。說來這尤三姐的牲格與王燃原本時空中的某些女孩倒頗有些相似。

    但是話說回來。尤氏姐妹與鮑二媳婦只是寧國府十二條命素中地其中三條,還有九條。

    「剩下的九條人命實在無法與寧國府脫離干係……」柳如是輕嘆一口氣:「都是寧國府在外面放印子錢給逼出來的……」

    印子錢也就是高利貸,雖說欠債還錢乃天經地義,但逼出人命來就有些過了。

    「如果這九條人命都是因為還不上帳而自殺,倒還有一絲可說之處……」柳如是說道:「但依據這素卷所說,其中有四人是自殺,另外有二人直接是被當場打死,還有三人是被打傷後不治身亡……」

    柿如是這個說法聽上去相當嚴重,但實際上卻已是給寧國府留了面子……根據現在還不完全的材料,寧國府在放高利貸方面做得非常惡劣,逼出人命的只是其中一小部分,被打傷至殘的不計其數,而家中因還不上賬而被寧國府派人抄家、把其家人賣身抵債者比比皆是。

    柳如是所說自殺地四人實際上本是一家人,男人借債還不上,被打了幾次後上吊而死,但寧國府並沒有就此放過他的家人,強行要把那人的老婆和兩個女兒賣給妓院抵債、於是一家四口便相繼赴了黃泉,說起來也確實夠慘。

    應該說,這件事在當地引起了軒然大波,許多人自發地跑到寧國府門前討要說法。可寧國府卻是夷然不懼,連解釋都不解釋,直接組織人手將人群強行驅散。

    「太囂張了!」王燃恨恨地一拍桌子:「當地官府幹什麼吃的?為什麼不抓?」

    王燃這個問題顯然會讓當地的官府為難,四大家族在明廷的勢力本就盤根錯節,像賈珍這樣的雖無實職,但僅從品級來說,當地的官府見了他都得請安,一般的人郵裡動的了他?

    而且隨著王燃的崛起,兵部尚書、國家情報廠廠長、榮國公等光環照耀史下,賈家已經顯示出了不可遏制的蒸蒸日上勢頭,當地官府對寧國府更只有仰視二宇,出了事,替他們遮掩還來不及,哪還會提什麼抓人?!

    其實從別一個角度來說,這句話也可以當成是王燃抱怨……如果當地官府早些動手,哪還用得著他在這裡傷腦筋,以賈政的性格,肯定也只能是大義滅親了。

    當然,對當地的這些官員也不能一棒子都打死。根據情報。主持這次抓捕賈珍三人行動的正是新近剛上任地寧國府知府堵胤錫。確切地說,是堵胤錫與黃得功兩人共同策劃了這次的行動。

    從客觀上來著,堵胤錫顯然是一個想為民作主的官,這從他的經歷就可以看得出來……不管他在何處為官,公正清明的官聲總是不斷……他雖然不屬於清流,不過此次保薦他到寧國府作官卻是目前清流之一的黃宗曦。這裡面也許只是純粹地無私推薦,也許還有別的什麼想法。但現在卻是沒有必要追究這些。

    有這麼多血志在手,賈家在當地民怨可想而知。而對堵胤錫來說,想要治理好寧國府,必然就要拿賈家開刀!

    當然。堵胤錫心裡明白,想憑自己的力量去抓捕賈珍三人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不說衙門裡一定會有賈家的眼線。就是賈家坐等著衙門前去抓人,堵胤錫地那幫子手下也不敢去……賈家家僕卜就有好幾百人,再加上長期放帳、收債練就的一身「本事」,就憑那些個衙役哪可能是對手?!貿然去抓人。人抓不到不說,自己還很可能鬧得顏面盡失。因此堵胤錫便想到了駐紮在鄰府地黃得功。

    應該說黃得功本身就比較有正義感,他治軍很嚴,極少有騷擾駐地老百姓的情況發生。本來黃得功是不想管這件事的,一則寧國不是他的駐地,私自調兵進入寧國說小了是越權。說大了連「意圖謀反」地罪名也可以加得上。二則他也不想打破目前這種與王燃相安無事的局面。

    至於黃得功為什麼會答應堵胤錫的要求,從案捲上看不出來究竟,不過原因想來也不外乎以下幾下……一就是大義,賈家鬧的確實太不像話,以至於黃得功也看不過去。二是友情,堵胤錫與黃得功本就交情頗深。三可能也才負氣報復的成分在內。

    據收親上來的情報,賈家在放高利貸方面涉及的人太廣,其中有一個借債地人與黃得功的一個部持本來訂走兒女親家,由於還不上帳,在賈家前來催討的過程中發生了一些口角,直接便被打倒在地,倒沒被打死,只是打成了一個「生活不能自理」,他的孩子則被強賣給了妓院。

    黃得功的這個部將在接到親家欠債求援的信後,立即籌了銀子送來,只可惜到的時候,他的兒媳婦已徑被送進了青樓。面對這個部將的盤佶,賈家倒沒象平常那樣來個亂棒打出,不過解釋也是相當狂妄,「我們已經給了他三次機會,昨兒是最後期限……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別說是他,就是在朝的官員、將軍,欠了我們家的錢,到時間也得一分不少地交出來……只能怪他倒霉……」

    別說是黃得功,換作王燃也嚥不下這口氣……黃得功忍了這麼時間算是心寬的了。

    「這幾個傢伙確實該殺!如果我是黃得功,早動手了!」王燃有點按不下自己的火……他來到這個時空所樹立的最大目標就是保境安民,可現在自己的旗號居然被別人用做為非作歹的保護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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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26 21:34:18 |只看該作者
.    屋裡靜了下來。王燃的運氣實在不錯,別的不說,只身邊的這些女孩就非常讓自己滿足……雖然出身不同、經歷不同,但心底卻都很善良,從她們看向王燃的眼神就可以看得出來,她們對王燃的這句話顯然都很贊同。

    可以說,經過這一番議論,如果沒什麼特殊原因,賈珍三人肯定是罪責難逃,私生活的事情可以不理,但只要牽進這些高利貸的案子,主事的定然是死刑難逃,否則根本不足以平民憤。

    讓王燃鹹怒中唯一感到心寬的是,從此番調查中完全可以証實,黃得功抓賈珍三人並沒有其它的內幕在裡面,因而對王燃的「總體戰略」並不會構成什麼影響。

    「那怎麼跟老太太她們解釋呢?這件事對她們的打擊太大……」沉默中,薛寶釵看向王燃.她倒不是想駁王燃的提議,而是提醒王燃事先想好說詞。

    「那也只能好好安慰她們便罷了……不把這些垃圾清除掉。整個賈家的運道也不會長久……這個道理老太太她們應該會明白……」王燃輕嘆一口氣:「再說,這三個人也不一定都是死罪,能保一個算一個……實在不行,也可以給他們夫妻留出點時間,看能不能留下點寧國地血脈……」

    不管在什麼時代,中國人總是把傳宗接代擺在首位。以寧國府目前的人口情況,若是把賈珍、賈璉、賈蓉三人個全都處死。寧國的嫡系就只剩下王熙鳳的女兒。若是在王燃的安排下,寧國府這爺仨若還能留下個一男半女,對老太太她們也是一個安慰,這也算是王燃在不違法的情況下能做到地最高限度。

    當然。王燃並沒有讓王熙鳳去承擔這一責任的意思……經過鐵檻寺一行,王燃在心中對她確實已經有了一定地感情。這主動要求戴綠帽子的事情王燃是不願意幹的,再說,賈璉也不僅僅有王熙鳳一個妻妾。

    說實話.這幾天王燃與王熙鳳也遇見了好幾次。王熙鳳在人前雖然沒有表現出自己的麻辣誘惑,但暗中地眉目傳情卻也不少,王燃雖然沒給予什麼正面反應,但心中卻是不再抗拒。

    「東府的大爺肯定是免不了了,他是當家地,怎麼也脫不了干係……二爺和蓉哥兒怕是也不行。放高利貸的大都是二爺的人,有幾次催債還是蓉哥兒親自帶人去的……著來也只能是你剛說地最後一個辦法了……」薛寶釵嘆著氣說道,臉上隨之浮起談淡的紅暈,她畢竟還是一個黃花閨女,說這種事自然有些羞澀。

    薛寶釵是一個相當穩重的人,作為榮國府「公認「的內當家和王燃後宮的領袖,她平常的一言一行都很注意,從來不說沒有把握地事情。

    可這一次,她卻是說錯了,起碼不完全對。實際上,包括王燃在內,對這件事的認識都出了差錯。

    就在薛寶敘等人安照分工前往老太太及王夫人處打預防針的時候,聽茗煙匯報水月庵小尼姑智能所說張小姐、陳公子命案調查情況的王燃終於發現了問題所在。

    「你是說,李家的後台老闆是寧國府?」王燃一臉的驚異。

    說實話,這件事讓他想破頭也想不到寧國府上……這受害的張家、陳家和李家都在金陵,這李家就算要求賈家,也應該來找榮國府,怎麼扯上了外地的寧國府身上?

    「李家的那個李衙內親口說是東府的二爺寫了信託的朝裡的人給辦的……」茗煙從擺在桌子上的証據中抽出一封信交與王燃,看信上的落款果然便是賈璉。

    葦煙現在辦事越來越老道了,也越來越有王燃的風格……直接叫人綁了李衙內,連詐帶騙,幾下便撕開了一個口子,套到了最重要的部分……雖說他這麼做同樣違法,但非常時刻用非常手段……不談別的怔據,只要有了這封信,便是抓住了重點,賈璉想不認都難……至於其它的小魚小蝦,挖不挖出來倒是無所謂,沒了靠山,自然就翻不起大浪。

    「賈璉這個混蛋!……寧拆三座廟,不破一樁婚……他居然還逼出出了兩條人命!」本就對賈璉沒有任何好印象的王燃禁不住罵了出來。

    王燃雖然開罵,但心中的火氣並不大……正所謂虱子多不怕咬,賈璉已然是罪孽深重、逃不過一個死字,再加上這條人命也是一樣……不過事情調查清楚了,對老百姓也算有了個交待。

    「你去把這件事的結果告訴水月庵的智能吧,就說是我說的,」沉默了一會兒,王燃端起茶杯,帶著些疲憊地吩咐道:「讓她去找一下張家、陳家,商量一下那張小姐與陳公子合葬的事宜……我會還給他們一個公道!……另外,她要是想還俗,我也可以替她安排……先到府裡來,然後再給她尋個好人家……」

    也難怪王燃感覺疲憊,「家裡人「出事是最讓人費神的,何況出的事還這麼的不光彩。事情既然已經調查了七七八八,王燃也不想再在這件事上耗費更多的精力,就他與薛寶釵等人商量的結果,這件事早點結早點好……趁黃得功抓捕賈珍三人它事尚未傳開,自己出手「大義滅親」顯然會主動的多。

    可情況並不像王燃想像的那麼簡單。

    「智能要還俗?這走什麼意思?」茗煙有些奇怪地說道:「上次我遵從你的吩咐去找她瞭解情況,靜虛師太還她一心向佛,出庵遊歷四方、體會佛意去了呢……」

    「什麼?「王燃手一抖,茶立刻濺了出來。

    小尼姑智能不在水月庵的消息一下吸引住了王燃的注意。

    對靜虛師太所說智能「一心向佛「之事,王燃肯定是不相信的……在與智能的交談中,完全可以感受到這個小尼姑對還俗表露出的嚮往之意,這不走一件可以拿來說笑的事情,智能沒有必要在這件事上騙自己,而且也不可能在一個偶然遇到自己的情況下編造出那麼圓滿的謊言。

    那麼智能的出庵遊歷就有問題了,按茗煙的說法,他在自己從鐵檻寺回來的第二天去找的智能,智能若是有事,為什麼當時不告訴自己呢?王燃清楚地記得自己曾囑咐過她在水月庵等候消息,即便是有事出去,也要先告訴自己一聲……事情已經証明智能在張小姐與陳公子的事情方面並沒有說謊,她完全用不著躲藏,況且事情還沒辦完呢。

    當晚在水月庵裡發生的事情象放電影一般在腦子裡回轉……很明顯,不論是從發生的時間還是事件的觸發來看,智能「突然失蹤「的可能性都遠遠高於「出庵遊歷」。

    「我早想出了這牢坑,離了這些人……張家姐姐和我約好了,一待她與陳公子成親……便把我一同接過去……」

    「二奶奶,淨虛師太剛才派人來傳,說張家已經……」

    「今天晚上怕是陪不了你……靜虛師太說今天是個好日子,晚上要做場法事……」

    王燃一下站了起來,問茗煙道:「靜虛師太和這件事有關係嗎?」

    「二爺,您神了……」茗煙一臉的崇拜:「這裡頭確實與靜虛師太有點關係……據那李衙內交待。東府的二爺就是靜虛師太介紹給李家認識的……」

    「至於其它地,我覺得和這件事關係不大,也就沒問……」茗煙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變得有些蒼白:「二爺,您難道懷疑智 能……」

    「備馬,去水月庵!」王燃的聲音有些發滯。

    王燃雖然沒有回答茗煙的問題。但茗煙還是很快得到了答素……王燃等人雖然不懂刑偵之事,但他從刑部借調的幾名捕快卻都是此道的高手。調查取証的工作進展地相當順利,很快便驗征了王燃提出地假設。

    「這老尼姑也太狠了……」茗煙恨恨地說道:「還出家人?!連自己的徒弟也下得去這般狠手!」

    地確太狠了,為辦成此退聘之事,李家共花了四千兩銀子。三千兩入了寧國府的帳,一千兩用於了靜虛的回扣……四千兩銀子直接葬送了三條人命!

    「真不關貧尼之事……」跪在地下不住求饒的靜虛師太看著王燃:「是璉、二奶奶吩咐貧尼這樣做地……二爺不信可去問她……」

    茗煙上前一腳把這個根本沒有資格做佛家弟子的靜虛踹翻在地:「老賊尼!死到臨頭了

    還敢胡亂攀扯!」

    茗煙對賈家確實是忠心耿耿,對王燃擅長的栽贓嫁禍也學到了幾分,這會兒便直接用在了這件事上。

    劈劈啪啪的抽耳光聲響起,夾雜著靜虛合混不清的求饒……只是王燃卻像是沒有聽見。

    這件事已經可以確定是王熙鳳冒用賈璉名義所辦。不談別的証據。只剛才靜虛老尼姑無意間說出地「璉二爺不管事,府上的事情都是璉二奶奶說了算……府上的印簽,包括璉二爺的私人印鑑都放在璉二奶奶處……因此李家的事,老尼便直接托的璉二奶奶……」,便可以說明一些問題。

    王燃心裡十分清楚,靜虛並未撒謊……也許王熙鳳在接受李家給地三千兩銀子時並未想到會逼出兩條人命。但智能的事情卻顯然是她在無意中得知智能向王燃說起這件事後,下令封的口。

    王燃心中一升起一股涼意……王熙鳳不論是去佈置滅口還是回到大觀園都沒有看出任何異樣。而更讓王燃不敢往下想的是,王熙鳳到底冒用了幾次賈璉的名義?

    王燃回到大觀園的時候已是傍晚,滿腹心思的王燃慢慢走在回怡紅院的路上。

    「你去哪兒了?我找了你好幾次了……」山石轉出一個人,笑語吟吟,正是攪得王燃頭疼不巳的王熙鳳:「剛剛想回去,卻遠遠地看著一個人過來,想著應該是你,沒曾想真的是你……看來,我們真的很有緣呢……」……周圍沒有別人,王熙鳳又恢復了兩人獨處時的風情萬種。

    看著王燃略顯怔仲的模樣,王熙鳳「撲哧」一笑,伸出手在王燃眼千晃了晃:「幹嗎這樣瞧著人家……不認識了嗎?」

    王燃心中不禁一嘆,的確很難把眼千這個嬌媚柔俏的鳳姐兒與「殺人滅口」四個宇聯繫起來……她,她可是自己在這個時空後準備「主動」爭取的第一個女孩啊。

    「到我那兒吧,我有話對你說……」王熙鳳輕輕扯了一下王燃的衣袖,含笑瞟了他一眼,也不待王燃答話,當先帶頭走去,一付不怕你不跟著來的架式。

    王燃跟了上去……心中的疑問當面問清楚也許更合適,說心李話,王燃還是想給王熙鳳一個解釋的機會。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淡淡的燭光中,王熙鳳俏臉微暈,嬌笑著對王燃說道:「你先坐一坐,我叫人你先給你打盆水洗洗……瞧你這一身一臉的土,也不知從哪兒打了滾才回來的……」

    「我剛從水月庵回來……」王燃坐在椅子上,靜靜地著著王熙鳳的眼睛……裡面透出的慌亂雖是一閃而過,卻是相當明顯。

    「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王燃輕輕地問道……說實話,他的心底也有一絲僥倖。

    王熙鳳叫王燃到她房間的本意走什麼,現在已經變得不重要,王燃口中所說「雙關「之語明顯打亂了王熙鳳的陣腳。

    「你到水月庵做什麼?」王熙鳳強笑著說道:「是去找那個漂亮的小尼姑嗎?」

    看見王熙鳳到這個時候還在拿著智能開玩笑,王燃忍不住站了起來:「我確實是去找智能的,而且巳經在水且庵後面的亂石崗下找到了她……就為區區三干兩銀子居然害死了三條人命!你,你也太……」

    「什麼三條人命?好兄弟,你在說什麼?」王熙鳳臉色蒼白。

    看著王熙鳳競然擺出一付毫不知情的態度加以抵賴,王燃心中湧起濃濃的失望,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王燃忍不住輕嘆一口氣,轉身便要離開,王熙鳳一下跳了起來,從後面抱住王燃:「好兄弟,不要走……」

    王燃站著沒有動,事實上也動不了。只聽到王熙鳳抽泣的聲音從後面響起:「我也不知道會逼出人命……靜虛師太告訴我說那張家同時接了李家和陳家下的聘,後來想把女兒許給李家,但陳家不依,來作踐辱罵,說一個女兒許幾家,偏不許退定禮,還要打官司告狀。那張家和李家急了,這才托人來尋門路……我想著這件事雖然張家有虧在先,但成人之美卻也是好事……誰想到靜虛師太一個出家人竟也會說謊呢……」

    王燃沒有說話,王熙鳳的話聽上去確實有幾分道理,靜虛師太這個傢伙確實不是什麼好東西,在水月庵剛開始提審她時也說的天花亂墜。要不是王燃事先從智能口中獲得了一些重要信息,還真可能被她編造的假象混過去。

    「那個智能,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殺她…」」王熙鳳繼續說道:「我只是讓靜虛師太想辦法不要讓她在外面亂說……我當時出地主意是把她送到別的地方,遠遠地打發了她……沒想到靜虛師太……」

    說起來,不管是靜虛師太還是王熙鳳,她們最大的破綻就是錯估了智能……她們沒有料到一向安分守已的智能竟早有了還俗的念頭。她們更沒有想到智能與張小姐、陳公子竟還存在著這麼親密的關係……她們只把智能當成了一般地從靜虛師太這邊知道些內幕情況的人,而王熙鳳到水月庵本就是來商量如何在張、陳兩家這件事掩人耳目。所以在手忙腳亂之下便打錯了算盤,簡簡單單地處理了智能。

    智能巳死,靜虛師太和王熙鳳兩人所執之詞顯然是在相互推諉,實情如何卻是很難瞭解。而就王燃地本心而言,當然是希望王熙鳳所言為真。

    「即便是這三條人命另有隱情。你寧國府牽涉到了其它十二條人命又要如何解釋……」王燃不覺再嘆一口氣:「不談別的,單就那一家四口……」

    「我只是讓來旺兒去收帳……根本沒想著要逼死他們……」王燃明顯地可以感覺到身後的王熙鳳身體一震,抱著他的手也是一緊,口氣也急迫起來:「好兄弟。你相信我,我真地沒想著弄出人命……」

    「什麼?」王燃身體也是一震,他猛然掰開王熙鳳的手不可置信地看著她:「這些事真地是你……」

    事實上,王燃所的「一家四口「之事只是他有感而發的隨口之語,根本沒有「詐「王熙鳳之意。可沒想到王熙鳳為自己的辯駁之語卻真地証實了王燃心中的猜測……寧國府所犯各各恭最重的「放高利貸「一事,其背後主使竟真的是王熙鳳冒用的賈璉之名。

    這只能怪王熙鳳點兒背……任何人在受到強烈的刺激後,其判斷能力都會大失水準……短短幾天內,水月庵地事情便被王燃查到了自己的頭上,王熙鳳自然會認為寧國府的其它案子也已經爆光,因此在王燃提到其它命案之時,王熙鳳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如何減輕自己的責任,而不是象原先打算的那樣把責任全部推給別人。

    王燃這下子算是歪打正著,雖然這並非出於自己的本意和希望,但卻掌握到了整個事件的部分實情。

    王燃心裡不受自己控制地開始回想自己看過的寧國府案卷,事實上,只要才了這一成功的假設條件,不用對比比也可以得出結論……寧國府絕大多數的事情,都是王熙鳳冒用賈府名義辦的。換句括說,賈珍、賈鏈、賈蓉三人並不是真正的主犯。

    所有的人,不論是前面的堵胤錫、黃得功,還是後面的薛寶釵、柳如是等女孩,包括王燃自己在寧國府這件事上都犯了認識上的錯誤……並不是沒個家庭都是「男主外、女主內「的。

    王熙鳳一下子軟坐在了椅子上。

    「二爺,您在這兒呢,到處找您我不著……」王燃、王熙鳳兩人正處於呆立的狀態時.襲人從外面匆匆跑進來,一臉的焦急:「快去老太太那兒者看吧……」

    王燃自然明白亂的原因……一定是在聽到薛寶釵她們所說調查結果和處理決定後,老太太等人在心理上一時轉不過來彎。

    「我的好二爺,您別在那兒發呆了……」等了一會兒沒聽見王燃的動靜,襲人著急地喊到:「老太太已經暈過去了一次,醒過來就一直鬧著要繩……」

    襲人說著著了看一旁有些魂不守舍的王熙鳳:「璉二奶奶也一起過去吧……老太太一直就念著東府裡的事情……」

    襲人並沒有誇大其詞,大觀園內確實已經亂成了一團。王燃與王熙鳳剛趕到老太君的房間門口,就聽到老太君的哭喊聲:「東府要是斷了根,我怎麼有臉去見地下的祖宗……我還不如先走一步。眼不見心為淨,到了底下也好有個說法……」

    「二爺,您快進去吧……」襲人催促著。

    王燃卻站在門口佇立了好一會兒,然後才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輕嘆了已口氣,走了進房間。四周立刻安靜了許多。

    「老太太,你放心吧……」王燃徑直走向老太君。像是安慰老太君、又像是對自己說話、還像是告訴其它人一般,輕輕說道:「東府地根兒斷不了了……我已經查明了事情的真相……」

    看著屋子時所有人投過來的那透著不可置信的目光,王燃接著說道:「我這兩天就安排人去銅陵,把東府的『根』給要回來……」

    跟在王燃身後王熙鳳身體一顫。面色立刻蒼白如雪。

    「二哥哥,你打算怎麼把他們『要』回來?是要對黃得功動手嗎?」剛回到恰紅院。林黛玉便迫不得待的問道。

    王燃並沒有告訴大家「事情地真相」是什麼,因此他那句「派人去銅陵要人」的話便給大家帶來了很大疑惑。

    「動手也好,省得老要擔心在背後被人捅刀子……」史湘雲眉毛一揚:「要真是讓左夢庚事件重演,我們的一番心血可就白費了!」

    史湘雲說的左夢庚事件是王燃當初在河南發動的一次大反攻。本想一舉全佔山東,可沒想到剛打到了一半,左夢庚卻突然叛亂,搞得南明提亂不堪,再加上幾個漢奸使得清軍有機可乘,不僅打亂了王燃地總體部署。更製造了令王燃後悔終生的揚州十日。

    而此次地「總體戰略」目標更大,牽涉面更廣,如果實施到一半的時候,黃得功從背後捅上一刀……當年左夢庚叛亂是黃得功率部擋住的,現在黃得功要是出了問題,用誰來擋……況且,黃得功部隊的戰鬥力比起左夢庚強地多.造成的損害自然也大得多……此次的「總體戰略」已經萊劃準備了好長時間,雖然被山東之敗而不得不打上一個折扣,但一旦成功,其成果依然誹常令人振奮……如果被攪黃,那可不僅僅是令人扼腕後悔一輩子那麼簡單的事了!

    「湘雲妹妹說的有道理……黃得功現在沒有表現出敵意.但在我們後方空虛時會不會也如此卻很難說……」李香君在一旁附合道:「我們乾脆先下手,只要我們安排周密,應該可以打他一個錯手不及……雖說我們也會有所損傷,但總歸是沽除了這最後一個不安全因素……」

    「是啊,反正江北四鎮巳經收拾掉了三個,也不差他這一個!」寇媚也說道:「雖說這樣我們可能要承擔起起內戰之名……但成大事不狗小節,只要我們的『總體戰略』成功實施,所有人都只會記住這件事……」

    「我覺得目前並不適宜動手,不過卻可以通過別地途徑把東府的大爺、二爺和蓉哥兒三人『要』回來……」柳如是說道;「他們三人都是朝廷命官,以朝廷的名義把他們押解進京完全說得過去……再者說,把他們要回來,又不代表不治他們的罪……我們可以再收集收集証據,三個人哪怕能夠保住一個,對老太太也是一個安慰……即便都保不住,但緩上一緩,老太太熬過這段時間可能也就能夠想開了……」

    要不說王燃的運氣好呢,王燃只提出一個設想,他的這些紅顏們就開始在這個框架下替他出主意,王燃還沒具體解釋,這些女孩就已經把理由替王燃找了個足,連計劃都安排了出來,簡直就到了王燃偷東西、她們替他把風的地步……所以說女人的正義感和道價值觀是不固定的,永遠隨著心愛之人的調整而調整,這和上梁、下梁的關係頗為一致。

    眾人七嘴八舌中,王燃淡淡一笑:「動手也罷、不動手也罷,反正得盡快地了了這件事……」

    「不管結局如何,」薛寶釵在一旁說道:「趁這件事還未傳開,抓緊時間結了,我們就可以佔據主動。」

    「主動」當然不是那麼好佔據的。

    王燃從水月庵回到大觀園的第三天,心情還沒有從王熙鳳一事中平復過來,清流主編的《光明日報》突然在頭版刊登出了一則新聞,「寧國府賈家涉嫌謀財害命、知府堵胤錫協同黃得功將軍實抓捕」,已時間輿論大嘩。

    《光明日報》雖然被稱為日報,不過卻是傍晚才發行,為此王燃和他的鶯鶯燕燕們還曾輕笑稱它應該改名為晚報。而且《光明日報》由於沒有發行經驗,主編黃宗曦又不屑於「模仿」《人民日報》的運作流程,使得《光明日報》更像是一份學朮期刊,上面幾乎全都是黃宗曦等文豪們的長篇大論,知乎者也的晦澀難懂,老百姓一般都不看它,因此不論其銷量 還是影響力都明顯的比不上《人民日報》。

    但這一次卻是明顯的不同,《光明日報》在短短的一個時辰之內就已經脫鑄,雖說這與主編黃宗曦對形勢的估計不足有關,但依然說明了老百姓對上面所說新聞的關注。

    在薛寶敘等人拿到這份報紙的時候,整個金陵巳然傳的沸沸揚揚。

    事出意外,薛寶釵等人心中自是大急……這件事只要傳開,賈家牽連著王燃一起就立刻會陷入被動。《光明日報》在介紹寧國府背景之時,已經直接將榮國府牽了進去……如果是林黛玉主筆,明天《光明日報》的主題肯定將直指賈家的現任家主。

    時問已是華燈初上,薛寶釵等人四處焦急地尋找王燃,而此時的王燃卻再一次在半路上被王熙鳳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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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26 21:34:54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一章 女仙人跳

    「哈哈哈哈,賈寶玉那小子沒想到我們還有這一招吧……北京城內傳來了多爾袞得意張狂的笑聲。

    「攝政王實在高明,制定的方略相輔相成,」傳統的搭檔再次登場,龔鼎孽諂笑地說道:「對李自成採用軍事攻勢,對南明採用政治攻勢……在集中兵力消滅李闖的同時,還可以限制南京的發展……讓他們等著我們一個一個去收拾……高啊!」

    「還是龔先生的主意高……借助《光明日報》挑起南京的內部矛盾,把黃得功、賈寶玉清流三方都牽扯了進來,南京不亂才怪!」多爾袞難得地把功勞分給了別人一點:「看來,對付漢人還是你們漢人自己在行……」

    「這還要多虧攝政王提供的情報,否則單憑那幫清流哪能弄到如此機密的消息……」龔鼎孽趕緊謙虛:「可笑那幫清流到現在還不知道這些內幕消息是誰提供給他們的……」

    「讓他們去猜!他們要是以為是黃得功透露的就更有意思了……」多爾袞笑道:「說實話,我還真有些佩服這些清流,手無縛雞之力、手下更是一個兵也沒有,還敢和手握實權的賈寶玉叫板……這賈寶玉也奇怪,上次那麼的機會偏就放過了他們……還真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想的……」

    「今天只是《光明日報》刊登這一新聞的第一天,我們手裡的消息足夠那幫清流登上個十幾二十天的……慢慢放給他們… 」龔鼎孽一付胸有成竹的模樣說道:「我估計頂多三天,賈寶玉就得想辦法反擊,要麼就通過《人民日報》與清流打一場輿論戰,要麼就得直接動手。用武力消滅所有不同的聲音,否則就會完全喪失主動…」

    「不過不管他是打還是不打,都已經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了!」不知道自己已經劃時代地創造出「輿論戰」這一概念的龔鼎孽接著說道:「打輿論戰?我們手裡的材料足的似…想動手?黃得功現在肯定會有所準備,賈寶玉師出無名不說,便是出了師,也會是一個傷敵一萬。自傷八千的結果……他賈寶玉就是什麼也不干也不行,寧國府地民怨太大。那幫清流不知道還罷,知道了怎會不向他要個說法?!…這朝堂之上的清流與手握兵權地黃得功要是聯起手來,還真能與賈寶玉抗一抗!……就算抗不了,這金陵的內耗也已成定局!」

    「哈哈哈哈。說的好!」……什麼北伐!什麼南守!什麼東渡!……讓它們全部歇菜!」多爾袞再次狂笑:「我看那賈寶玉現在肯定是沒心思去見他的那些美人了…一定是在捧著《光明日報》犯愁呢吧……」

    多爾袞遠在北京,與金陵相隔甚遠。猜中地概率自然很低。

    王燃確實有些愁腸百結的意思,不過卻不是因為《光明日報》……他現在還不知道這回事呢……讓他心情感到壓抑地正是坐在他面前這位幾天來一直攪得他心緒不寧的王熙鳳。

    王熙鳳這兩天過得顯然也很不好,雖然略施了粉黛,但那一臉的疲倦和煩擾卻是一眼就看得出來。也正是因為這份強作歡顏中透出的疲憊和些許無助。讓王燃忍不下心,再一次被她在半路上「劫」走。

    「好兄弟,你真的要把他們三人給接回來嗎?」王熙鳳看向王燃,眼光中的楚楚之意讓王燃也不覺偏開了頭。

    一席酒菜,王熙鳳與王燃分坐在兩邊,但兩人顯然都沒什麼胃口。看上去精緻可口的小菜竟像是沒有動過。

    「這個問題不管你問我多少遍,我的答案也只會有一個……」王燃輕嘆一口氣說道。

    說實話,王燃雖然已經是下定了決心,在心中卻總有一絲苦楚……這大義滅親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總有幾分不捨,相較於賈珍三人,王熙鳳也許也「親」一些吧……但不管怎樣,不管是誰,錯就是錯了,必須要承擔所造成的後果。

    「為什麼?」王熙鳳突然有些激動:「以你現在的實力,便是興兵除掉黃得功也不是難事……老太太不是也說了嗎,黃得功這次明著是衝著寧國府,實際上就是對著你來的……我們這次要是服了軟,下次他肯定就蹬鼻子上臉,不定還會搞出什麼事……」

    「那是兩回事……黃得功是一回事,寧國府犯了錯是另一回事……」王燃輕輕地說道:「不要說黃得功是否是真的存心挑釁,便是他存心挑釁,也不能因為這個理由抹去你們犯下的錯誤……」

    「那你就忍心讓我……」王熙鳳輕怔了一會兒,隨即接著看向王燃,而聲音也更大了一些:「你難道真的不顧我們之間的情分……從見到你第一面起,我心裡喜歡的就一直是你,不是你那個沒用的哥哥……」

    「我原來就喜歡你……所以不管你想要吃我嘴上的胭脂,還是鬧著非要抱著我睡覺,我都……」 王熙鳳聲音低了下來,抓住王燃的手,看著王燃的眼睛:「這次見了你,更是天天只念著你……有時候我還在心裡想,乾脆不要去救他們三個人,這樣我就可以無所顧忌地陪在你身邊,做你的女人……哪怕你不能明媒正娶,我也心甘情願……」

    「你怎麼忍心……」一行眼淚順著王熙鳳的臉頰滑了下來。

    王燃忍不住伸手想要拂去女孩臉上的淚珠,女孩也輕輕握住王燃的手,放在自己光潔的臉龐上不斷摩梭。

    「好兄弟…」王熙鳳的目光突然變得癡迷,臉上浮起一絲暈紅,微微呻吟了一下便要帶著王燃的手向下探索……

    「你去自首吧……」王燃猛然抽回自己的手,深吸一口氣。像是在進行激烈地思想鬥爭一樣,好一會兒才接著說道:「爭取一個從輕發落……我替你請最好的訟師……說不定可以判一個流放雲南……過上幾年,等大家都淡忘了這件事,我再替你打點一下……過一個普通百姓的生活應該不會太難……」

    說實話,這已經是王燃理智與情感最大限度的交融。王燃口中雖說「說不定」,但他心裡清楚。官司就看怎麼說,主犯,從犯的關係本就不固定。況且在寧國府所犯各案中,並沒有直接的証據表明王熙鳳唆使殺人……王熙鳳在這方面做地的確漂亮。

    因此,就目前掌握証據來說,如果王熙鳳認罪態度良好。或者乾脆成為王燃原本時空中所說的「污點証人」,從輕處理王熙鳳完全有可能。從法律上也站得住腳。

    「自首?……從輕發落?……流放雲南?……普通百姓?……」王熙鳳喃喃地重複著王燃所說的話。

    「是啊,自首!」王燃突然有些興奮,幾天來的鬱悶心情突然變得開朗起來,成為「污點証人」理所應當屬於將功補過的範疇。這也許就是能保王熙鳳一命地最後一個方法……王熙鳳所辦之事雖然過狠,但畢竟在情感上與王燃藕斷絲連,讓王燃直接對她下重手的確有點不忍心,而王燃這幾天想得最多地也正是如何能在法律和個人良知的框架內給予王熙鳳最大的幫助……而把成為「污點証人」這個機會「送」給王熙鳳顯然是一條可行之途。

    更讓王燃覺得「污點証人」可行的是,也許是自己不願意過早地把王熙鳳打入萬劫不復之境地,王燃直到現在也沒有對其他任何人說出寧國府各案地「真相」……此時王熙鳳站出來正是最好的時機。

    「難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嗎?」王熙鳳緊緊地看向王燃。眼光的希望閃閃:「好兄弟,你是當朝兵部尚書,手握天下兵馬……只要你開口,誰敢不給你面子……」

    王熙鳳的話在中國顯然是有道理的,官官相護本就是官場上地一個潛規則。

    「這已是最好的辦法……」王燃搖了搖頭……在自己原本的時空中,王燃最痛恨的便是「以權謀私」,仗著手中的權力顛倒黑白……總不能輪到自己有了權力,就把這個最基本的做人良知原則給忘了吧。

    「最好的辦法?」王熙鳳一怔,隨即著急地說道。 「可過上幾年,我都已經人老珠黃……」

    「沒關係,我會給你安排好的……」王燃雖然有些心疼,但還是堅決地說道:「犯了錯,就應當受到懲罰……這是個原則問題……」

    「原則問題?」王熙鳳喃喃地重複了一句,隨即仔細看了王燃一眼,然後用一種高興的語氣說道:「好吧,我聽你的……」

    「吃完這頓飯,我就去自首……」王熙鳳拿起酒壺,給王燃倒了一杯酒:「陪我喝一杯吧……今兒我們連一杯也還沒喝呢……」

    雖然對王熙鳳這麼快就轉變了主意感到有些奇怪,但王燃還是帶著一絲喜悅地端起了杯子。

    王燃到王熙鳳這兒來之前還沒有吃晚飯,而空腹喝酒當然易醉……一杯酒下去,王燃的小腹「騰」的便熱了起來,雖吃了些菜,但還是久久未散。

    「這酒……」只喝了兩三杯,感覺有些昏沉的王燃便放下了杯子。

    「這酒不好喝嗎?」身邊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王燃一跳,本來坐在對面的王熙鳳不知何時竟挪坐到了他的身邊。

    又想使美人計……腦袋還有些清楚的王燃轉頭看向王熙鳳,卻立刻便得不清楚起來,眼前的王熙鳳顯然再次將自己調整到了鐵檻寺內「調戲」王燃時的姿態,俏目星眸,嬌柔嫵媚……王燃身體裡立刻湧起了一種很奇怪、又很熟悉的感覺,小腹下的熱氣亦有越演越烈之趨勢。

    這感覺……王燃閉上眼,使勁晃了一下腦袋……竟與自己在山東時誤服的薛蟠薛神醫贈送的名為感冒藥、實則是大力丸的感覺極其相似。

    春藥?王燃一下睜開眼睛,剛想向王熙鳳問個究竟,卻只見眼前兩片嫣紅壓來,躲閃不及之下,正對上自己張開欲說話的嘴……「砰」的一聲,慾火從小腹炸開,王燃以極快的速度陷入一片溫柔而不可自拔,一個奇怪的念頭浮上王燃的腦海……怪不得賈寶玉愛吃王熙鳳嘴上的胭脂。

    「你,你別這樣……這樣是沒用的……」王燃勉力將懷中的王熙鳳推開,留在嘴上的胭脂仍在發揮著效用,王燃的眼神不可抑制地停留在王熙鳳的紅唇上。

    王燃深喘著氣……他現在根本沒有精力去想王熙鳳的目的,他的全部精神都用於了眼前的誘惑。認真來說,應該是誘惑十十,美人加春藥、再加酒精、再加兩人早就存在的曖昧……沒有一個正常的男人能抗的住。

    事實已經屢屢証明,王燃不僅是個男人,還是一個有某種特長的男人。

    王熙鳳柔媚一笑,以行動代替了說話,女孩再一次捧住王燃的臉,將嘴唇印上了去……雖然殘餘的理智在不斷提醒王燃放開懷中那美艷不可方物的王熙鳳,但不論是紅唇帶給他的美好感覺,還是已經不受自己控制的雙手帶給他的柔俏觸感……王熙鳳嬌喘細細,王燃走向全面潰敗之路。

    正當王燃翻身想要全面掌握那抹柔媚之時,王熙鳳卻突然推開了王燃,握著已被解開了好幾個扣子的衣襟:「好兄弟,不要在這兒……」

    王燃眼睛裡已全是**之火,哪裡肯聽,合身上撲,卻被王熙鳳幾番避過,一步一步將王燃引入了旁邊一個房間。

    早已失去了基本判斷能力的王燃,赤紅著雙眼追進來,只見一個女孩橫身躺在床上,面容似憂似喜……王燃一聲低吼,便撲了上去。

    截止到目前,王燃的最好成績還是以一敵四,但通過這段時間對戰略、戰朮以及訓練等方面的研究,王燃的實力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雖然一直沒有機會挑戰過自己的記錄,但在這一次卻也算是牛刀小試……這從身邊這個女孩事中的強烈反應和事後的疲倦狀態就可以看得出來。

    與王燃瘋狂了不知多長時間的女孩偎在王燃懷裡,倦極而眠,而釋放了**的王燃卻慢慢地清醒過來,回憶重新回到自己的腦海中。

    真沒想到王熙鳳居然會對自己下藥,還是根本無法抵擋的春藥…這又是何苦呢…王燃心中泛起一絲苦笑,向懷中的女孩看去……可不看不要緊,一看之下,竟怔在當場。

    懷中的女孩無疑是一個絕色美人,而且相當面熟……其鮮艷嫵媚,似乎寶釵,風流裊娜,則又如黛玉……但就是不像王燃印象中應當與之風流一度的王熙鳳。

    秦可卿?王燃腦子裡突然一陣發暈,禁不住掙著坐了起和…仔細看去,正是與自己雖未單獨接觸但卻有數面之緣的秦可卿,也就是自己的……

    這是怎麼回事?!天哪!怎麼不打個雷把我劈了!

    …… ……

    「怎麼樣,和自己的『侄兒媳婦』在一起的感覺好嗎?」身旁突然傳來王熙鳳的聲音,王燃轉頭看去,王熙鳳正坐自己的身邊,笑吟吟地看著自己。

    王燃的眼光不覺看向王熙鳳的衣襟。穿著齊整的她卻絲毫看不出有什麼異樣,而王燃也回想不起剛才的瘋狂中到底有沒有她的身影。

    看著王燃看向自己胸口的目光,王熙鳳臉色透起一絲暈紅,她似笑似嗔地看了王燃一眼:「怎麼,難道你還想著一箭雙鵰嗎?被你沾地便宜夠多的了……你這個小壞蛋,看不出你竟然這麼……竟把這麼可人地女孩弄暈過去了兩次……」

    「你這是什麼意思?」王燃冷冷地看向王熙鳳……他確實搞不清楚王熙鳳為什麼要讓自己與秦可卿……但不管怎樣。被人戲弄的感覺確實不爽。

    「怎麼,讓你佔了這麼大的便宜還要怪我不成嗎?……多少人想著你這天仙般的『侄兒媳婦』都想不來……王熙鳳俏笑著靠近王燃:「若是你聽話。以後不僅這個『侄兒媳婦』可當你地房中人,便是我自己,也會陪著你一起……」

    聽話?王燃敏銳地抓住了王熙鳳話中的這兩個字,正在琢磨。王熙鳳已經柔媚地揭開了謎底:「好兄弟,你想不想讓我們都陪著你……」

    隨著春藥餘勁地消散。王燃對局勢的判斷力又回到了腦子裡,他猛然明白了王熙鳳的意思……王熙鳳根本就沒有自首或是成為「污點証人」的打算,她費盡心力地安排自己與秦可卿地這一出,無非是想抓住自己的把柄。以此為要挾,讓自己替她脫罪。

    這與她開始之時想以自己為賭注誘惑王燃的目的完全一致……不同的是,一個單獨是以利相誘,現在則在蘿蔔加大棒……「蘿蔔」是秦可卿和王熙鳳兩位美人的相伴,「大棒」自然就是向外人揭發自己與秦可卿之間地「不倫」關係。

    「我若是不『聽話』呢?」一股怒火從王燃心中升起,王燃冷冷地問道。

    「我不希望這樣……大嫂子現在就在外面……」王熙鳳一臉的哀怨中透著決絕:「好兄弟。別逼姐姐好不好……我不想這樣,可我也真的不想去什麼雲南流放……那樣的日子我一天也過不了……」

    大嫂子?李紈?

    「好兄弟,你手掌大權,一句話便可以抹平所有事情……實在不行,也可以全部推到那三個人的身上」王熙鳳的眼淚再次落了下來:「他們反正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而且他們不是已經被抓起來了嗎?你只要順水推舟便可以……老太太疼他的孫子、重孫子們,難道你就不疼疼我嗎?」

    王熙鳳吹彈可破的臉上寫滿了悲傷,可這次卻無法換來王燃的同情,王熙鳳剛才的話讓王燃對她是徹底失望……一個在最後關頭,為保自己性命,不顧道義、讓別人替自己頂罪,這種人長得再美麗,又有何可取之處!……更過分的是,竟還想著威脅自己!

    「你以為我和你一樣嗎?為了自己而罔顧道義和別人的利益?……我犯的錯我自己會承擔,你也一樣……」王燃冷笑著對王熙鳳說道:「你叫人進來吧……」

    。。。。。。。。。。。。。。。。。。。。。。。。

    王燃的堅決顯然出乎了王熙鳳的意料。

    「你,你可要想清楚……心平時口齒伶俐的王熙鳳也不禁有些口吃:「這件事可會讓你從此在人前抬不起頭,你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會大打折扣……」

    王熙鳳這句話並不是空言恫嚇,說實話,王熙鳳這一招確實夠狠,這種「不倫」在滿清恐怕不算回事,但在以禮傳天下的漢族,這種事情卻完全可以引起別人的興趣,將之寫進小說、編成快板,傳播於天下,讓王燃成為天下的笑柄……雖然不至於身敗名裂,但對王燃的威信和人氣卻絕對有相當大的打擊。

    「即便是你不在乎,但可卿卻是肯定活不下去……」王熙鳳看著王燃的眼睛說道:「你就真的如此無情……讓這個與你有過一夕之緣的美人就此香消玉殞嗎?」

    的確,縱然王燃不在意,但重重壓力之下,秦可卿卻肯定是活不下去。流言蜚語之下只有自殺一條路可走,而根據《紅樓夢》裡記載,秦可卿之死與她與賈珍私通「爬灰」之事的洩露有著極大的關係。

    原本王燃可以不在意秦可卿的事情,但現在有了合體之緣,雖然是無心插柳,雖然還不知道秦可卿在這樁「仙人跳」中扮演是什麼角色。但王燃心裡明白自己是不可能不管這個女孩的。

    王燃看著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的王熙鳳,一字一句地說道:「這還是兩回事。我跟蓉哥兒……那個秦姑娘的事是一件事,這件事我自己會處理好,不用你擔心…你的事是另一件事,你犯了錯就必須受到懲罰。你再怎麼威脅我也沒有用!」

    王燃本想著按習慣稱呼秦可卿為蓉哥兒媳婦,但到了嘴邊卻發現怎麼也喊不出口。於是臨時改為了秦姑娘。

    躺在王燃旁邊的秦可卿像是輕顫了一下,不過王燃卻沒有注意到,眼前地王熙鳳就夠他煩心的了。

    說心裡話,此時王燃不僅對王熙鳳已經消失了所有地好感。更對自己充滿了怒火,因而說的話便顯得相當決絕……走到目前這個窘境,在很大程度是自己自作自受……自己怎麼會一次次地聽信這個女人的話、受她的誘惑、上她的當呢?!

    「好兄弟,別逼姐姐……」看著非常決絕的王燃,王熙鳳有些語無倫次地叫起來:「我不想,我真的不想……」

    對王熙鳳來說。她確實不想叫李紈進來……把李紈叫進來,揭破這件事,只能是一個兩敗俱傷……王燃固然是會身敗名裂,而自己最後的希望也告破滅……不到最後一步,誰會走這步絕棋?

    因此王熙鳳雖然精心地安排了這一切,卻並不希望使出這一招……用王燃原本時空中留傳的一句話,原子彈在放射架上的威力最大。

    可是事情不是王熙鳳不想就可以地。

    「鳳丫頭,你在鬧什麼?你真的不想什麼?」,王熙鳳控制不住的音量驚動了本是在外面的李紈,擔心出了什麼事情的李紈竟循聲自己尋了過來。

    「啊!」一聲低呼,眼前古怪的場景讓本來還掛著一抹笑容地李紈握住嘴僵立在了門口,而慌亂中站起來的王熙鳳和精赤著身體只有一床薄被護住要害的王燃也都立刻呆若木雞。

    實際上,對王燃來說,他心裡自然並不希望王熙鳳真的叫人進來,他之所以態度如此強硬,一則是王燃從理智上判斷,只有擺出一副不受她恐嚇的態度才能把握住局面,事實已經証明,剛才王熙鳳在發覺「仙人跳」沒有意料之中的效果之後,已然亂了陣腳……二則是因為王燃心中確實很上火,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受人威脅的人,面對王熙鳳的威脅,心中確實有「豁」出去的想法……

    而李紈的突然闖入打亂了所有人的計劃,王燃也發現自己進入了最尷尬的時期……誰被捉姦在床還能保持一臉的從容?

    。。。。。。。。。。。。。。。。。。。。。。。。

    「你們……李紈的臉也早已紅了個透。

    說實在話,王燃尷尬,李紈也好不到哪兒去……她怎麼也沒想到會面對這麼一個令人難堪的境地,震驚過後,並不及多想,心中隨即湧起的念頭便是趕緊逃離這個地方。

    「大嫂子,你可不能走……」看見李紈要走,王熙鳳回過神來一般的一把拉住李紈,指著王燃:「這要如何是好?」

    也許是王燃的決絕打破了王熙鳳最後的幻想,也許是李紈的突然出現擾亂了她本來的心境,王熙鳳竟選擇了她並不想用的「兩敗俱傷」之招。

    「我本想著進來取點東西,沒想到卻正好碰見寶兄弟和蓉哥兒媳婦兩人居然做出如此不堪之事」……見了我也想動手動腳……」王熙鳳突然低聲哭泣了起來:「還威脅我說,如果不從,便要將把我送官查辦、替珍大哥他們頂罪……」

    若不是場合不對,王燃差點要鼓起掌……這王熙鳳的反應還真是夠快,也真是夠狠,短短幾句話不僅把王燃的「醜事」揭了出來。還給自己留下了後路。

    只要李紈將此事「如實」匯報給老太君等人,王熙鳳的「受害者」身份足以讓她獲得最多地同情票,而且通過王熙鳳剛才的描述,已經將王燃塑造成了一個調戲嫂子和侄兒媳婦的惡棍……王燃再說她的不是,也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打擊報復」,反而驗証她所說的「威脅」。可信度自然降低。

    更重要的是,王熙鳳此舉等於掐住了整個榮國府地脈門……即便王燃不在乎「出醜」。老太君等人也不會同意,為避免「家醜外揚」,老太君等人一定會設法保住王熙鳳……畢竟王燃這個假寶玉對整個賈府而言是第一等的重要,在任何方面都不容有失。

    「與秦姑娘這件事是我的錯……我會負責!」看著李紈投過來。混雜著疑惑、羞澀、不可置信的目光,王燃一咬牙:「我這就跟你去見老太太她們說清楚!」

    一抹複雜的神色從王熙鳳眼中一閃而過。隨即便聽到她惶急地對李紈說道:「大嫂子,你可全聽見了……這可該怎麼辦呀……這要是傳出去……」

    「嬸子,」本來一直躺在王燃身邊像是昏過去的秦可卿突然坐起身來,向著李紈說道:「這不關寶。寶二叔的事……都是我不好……是我下藥勾引的寶二叔……」

    眾人地眼光立刻全部落到秦可卿的身上,秦可卿俏臉一紅,避開王燃的目光,卻對著王熙鳳說道:「二嬸子,寶二叔說得對,犯了錯就得認罰……我們兩人都是罪孽深重之人。就不要再想著害別人了……」

    秦可卿這段話雖然對緩解王燃之事地作用並不大……不管是誰勾引的誰,畢竟已經出了事,別人可不管你有什麼內情……但卻等於直接否認了王熙鳳的話,秦可卿的「反水」直接把王熙鳳從「被害者」的地位變成了「害人主謀」。

    雖然還不明白秦可卿為何這樣做,王燃心中還是湧起一絲暖意……像王熙鳳這樣的人畢竟還是少數。

    王燃心中大暖,王熙鳳自然是心中大寒。

    「你這個賤蹄子,在胡說些什麼?」王熙鳳臉色一變,大聲呵斥著就要衝過去。

    「鳳丫頭不要著急……此事地是非曲直自有公論……」李紈上前攔住王熙鳳,然後轉頭對著王燃兩人的方向說道:「你們兩人先把衣服穿起來,這樣成什麼樣子……」

    。。。。。。。。。。。。。。。。。。。。。。。。

    看著王燃與秦可卿兩人穿著衣服,李紈更是在替王燃整理著凌亂衣物……王熙鳳面色突然湧起一絲不安,看著李紈說道:「大嫂子,你到底想著怎麼辦?」

    李紈替王燃拂去了沾在衣服上的塵土,又仔細端詳了一遍,確認無誤後才隨口回應王熙鳳道:「什麼怎麼辦?」

    「寶兄弟與蓉哥兒媳婦這件事情啊……」王熙鳳著急地說道。

    「他們有什麼事?」李紈一臉的驚訝。

    「什麼?大嫂子,你……」王熙鳳一下呆立當場,王燃與秦可卿也都怔在一旁。

    「寶兄弟,我們在這兒聊的也夠久的了……也該回去歇歇才是……」李紈沒有理會王熙鳳,而是淡淡地對著王燃說道。

    李紈此話一出口,雖然沒有明說,眾人卻都立刻恍然……李紈這是擺明了打算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蓉哥兒媳婦如果沒事,就隨我一起走吧,晚上到我那兒去,正好能與我做個伴……」李紈接下來的這句話直接証實了眾人的猜測……沒有了現場、沒有了旁証,王燃與秦可卿私通之事便成了無頭公案,單憑王熙鳳一個人如何能取信於人?!

    「你,你……」王熙鳳指著李紈說不出話,

    不提王熙鳳與秦可卿二人張口結舌,便是王燃也很是意外……李紈給他的印象一直便是一個溫柔可親、話語不多的人,誰想到竟也有如此的魄力和機智。

    應該說,李紈從王熙鳳、王燃、秦可卿三個的言談舉止中迅速把握住了整個事件發生的基本過程,雖然有些細節還搞不清楚,但她選擇的這種方式卻是對整個賈家以及王燃個人最好的一種處理方式……「家醜不可外揚」的最高境界就是假裝家醜沒有發生過。

    「我明白了,」看著將要走出房門的李紈三人,怔忡的王熙鳳突然在背後嘶聲叫起來:「你與他肯定也早有私通!怪道你如此維護與他!虧你平常一副三烈九貞的模樣!」

    「他」指的自然便是王燃,李紈身形略微一滯,並沒有反駁,王燃看著李紈透著羞怒的臉色,輕嘆一口氣,伸手叫過李紈的貼身丫環:「你去告訴襲人,讓她叫幾個曉事的人來,璉二奶奶怕是舊病犯了……讓她們好生照看著……」

    說曹操,曹操到,小丫環還沒離開,就看見襲人遠遠地跑過來:「好二爺,可找著你了……寶姑娘她們都快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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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26 21:35:24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二章 七步之詩

    薛寶釵等人急著找王燃,不用說自然是為了刊登寧國府一條的《光明日報》一事。此事除了被「仙人跳」事件捲進去的幾位當事人外,已不是什麼新聞。

    王燃立刻隨襲人趕回怡紅院,當然也順便逃離李紈與秦可卿兩人的身邊。說實話,經過了王熙鳳導演的這件事情,王燃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的這位「嫂子」和「侄兒媳婦」。他剛才雖然喊著會對此事「負責任」,但到底要怎樣負責卻是心中無底……娶秦可卿」從理論上分析顯然是「負責任」的一種方式,不過這種事情在目前的狀態下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說起來,王燃與多爾袞雖然是對手,但在某些方面確實有共通之處。多爾袞在感情方面是一個非常有個性的人……到現在為止,他一共娶了十個妻妾,六妻四妾,不過他喜歡的卻不是自己的老婆,而是他哥哥皇太極的老婆和他侄子豪格的老婆,也就是他的嫂子和侄兒媳婦,而他一門心思也是在想如何把她們搞到手。

    而王燃現在也陷入了「嫂子」、「侄兒媳婦」的情感糾葛之中。當然,在這一點上王燃比起多爾袞倒是前進了一步,他與「侄兒媳婦」秦可卿已經有了魚水之情,而與他的「嫂子」也有了非常曖昧的關係……不僅是王熙鳳,便是面前的李紈也與王燃有過一定程度上的親密接觸。

    當然,王燃現在也沒心情去仔細整理這些事,一則在錯綜的感情面前選擇「逃避」,是男人固有的本性。二則雖說王燃對王熙鳳已經是失望透頂,但一時半會兒想到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卻也並非易事,而更重要的是,《光明日報》對寧國府案件的報道顯然已經打亂了王燃原本的部署。

    王燃原本的打算是低調「祕密」處理,或是高調先下手「大義來親」,只有這樣才能把這件事的影響降至最低。但現在此事已經鬧得盡人皆知。不管是低調還是高調都已經落了後手。

    。。。。。。。。。。。。。。。。。。。。.。。。

    「《光明日報》這次出手相當準確,從上面所揭露的事情來看。」薛寶釵遞給王燃一份報紙說道:「手中的材料肯定不只這些,倒像是早有準備一樣……」

    「是啊,看這次《光明日報》上所寫,與我們掌握的案卷內容相當一致……」李香君說道:「這些清流從哪裡拿到地這些材料呢?按理說。那些清流天天只會紙上談兵,他們怎麼可能懂……再說。調查需要大量的人手和時間……」

    由於清流們屢屢生事,而且矛頭總對著王燃,李香君等人對他們的印象當然不會好。不過客觀地說,李香君對清流的評價有些偏激。

    事實上。自謝啟光葬禮及劉宗周葬禮後,新一代清流已經開始反思自己「只知清談」地行為,並做出了不少的改進努力,尤其是以顧炎武為首地一部分人在最近很多事情上就表現出了「做實事」的趨勢,許多人主動要求到基層鍛煉、到軍中觀摩,增加自己的實踐能力。便是《光明日報》儘管在題材等方面並不盡如人意。但也是清流們的一種積極嘗試。當然,有一點清流們並沒有改變,他們對王燃這樣地「權貴」依然是「不畏」。

    應該說王燃對清流們的這些「改變」和對某些方面的「堅持」都是持歡迎態度的,甚至是在小心呵護著它的成長……王燃還是老觀點,中國不能搞一言堂,權力更是必須受到監督……雖然在某些情況下這種相互之間的「扯皮」會造成一些浪費,甚至會耽誤一些時機,但總的來說卻可以保証整個大方向的不失誤。

    縱觀中國的發展歷史,明君出了不少,但明君再明也只是一個人,他的智力必然是有限的,而他一旦出現了錯誤,造成的損失可能比十個昏君加起來還要大……像著名的明君康熙皇帝,不可否認,他作出了許多利國利民之事,但他同樣也犯過許多錯誤,像扼制火器發展的決策,便為中國的百年屈辱埋下了一顆種子。而號稱十全老人的乾隆皇帝,面對著西方先進的戰船模型及先進科技,在深感擔憂的同時,扔出一句「你們有的,我們有,你們沒有的,我們也有」,然後宣佈全面禁海,從而斷絕了與西方的文化、科技交流。等這些西方人再來時,已經是「人家有的,自己全都沒有了」。當然,不僅僅是清朝,歷朝歷代的明君都犯過這樣或那樣的錯誤,有的很小,有的卻足以毀掉國家的基礎,只不過很多在他們執政的時候看不到後果罷了。

    在王燃看來,這些清流們在權力監督方面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對他們老是「盯著自己」的做法,王燃也可以理解……誰叫自己手掌大權呢,自己要是犯了錯,比一般人對國家的危害當然要大的多。再說,就算你能保証自己不做對不起國家和人民的事情,你能保証自己的家人不這樣做嗎?打著你的旗號辦壞事,其危害程度也小不到哪兒去……寧國府的事兒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嗎?!

    只不過話說回來,王燃是希望清流們通過監督諸權貴的權力行使情況,慢慢培養起一個良好的秩序……但這一炮就打在了自己的頭上,卻也讓王燃頗有些哭笑不得的意思。

    看見薛寶釵等人並沒有追究自己「離奇失蹤」一事,這讓王燃心中小鬆了一口氣,定了定神,王燃笑著說道:「我們能拿到這些材料,清流當然也可以……就算是清流拿不到,也保不齊別人可以拿到……」

    「我們擔心的就是這一點……清流在這短短的時間內不可能獲得這麼詳細的材料,他們肯定是從別人那裡拿到的……」柳如是輕嘆一口氣:「若是那黃得功和堵胤錫……」

    正如多爾袞所料,一般人在猜到這一層時都會想到是黃得功或是堵胤錫為求自保而和清流聯手導演的這一幕……首先在輿論上站住腳。再輔以黃得功的十萬兵馬做後鎮,朝內、朝外遙相呼應,堪稱目前南明之內能與王燃相抗的最佳組合,這是所有明白人一眼就能出的事情,當然也是王燃等人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現在擺在那賈寶玉面前地就只有三條路,北京城內,龔鼎孽正在向多爾袞分析目前的局勢:「一條便是在壓力之下選擇『大義滅親』接受此事對自己地威望和人氣的打擊。這條路雖然可以很快讓他走出困境,但他與黃得功與清流的矛盾卻已然伏下,以賈寶玉的性格定不會善罷甘休,而黃得功與清流也會時時提防……這種矛盾稍一挑撥便將成燎原之勢。南明內亂將只是一個時間地問題……縱然賈寶玉、一段時間內隱忍不發,其精力與兵力也必然會被其牽扯。想要全力對外便成空談……」

    「賈寶玉的第二條路是為寧國府辯解,矢口否認其家人地罪行,讓《人民日報》和《光明日報》打上一場口水戰……以賈寶玉情報頭子的身份,想要製造一些証據替家人開脫。甚至反咬黃、堵二人栽贓陷害也並非難事……」龔鼎孽繼續說道:「這條路看似可以讓賈寶玉、爭取到一些時間,但也給我們提供了很多機會……」清流雖沒有情報網,但我們有,以清流的處事原則,這場口水仗必定是越演越烈,最終發展為刀兵相呢……」

    「這第三條路嘛就是直接以武力解決問題。徹底清洗掉清流和黃得功……這正是我們最想要的局面……也是第一條路和第二條路最終地趨勢……」龔鼎孽眉飛色舞地說道:「這件事未被公開之前,賈寶玉也許還有機會來個『趁其不備」將黃得功部收歸帳下……但現在這件事已是盡人皆知,黃得功焉能不細加防範?賈寶玉兵力雖強,但沾上了『師出無名』、『投鼠忌器』、『喪失時機』這三條……二人若打起來,可就不是一、兩個月能結束的了……」

    「這幾條路可都不是什麼好路……對我們『總體戰略』的實施都非常不利……」史湘雲看著面前與龔鼎孽作出類似判斷的柳如是苦笑著說道:「不過我們的選擇還真的不多……」

    「我們地選擇是不多,不過卻不只這幾條路……」王燃笑著對柳如是說道:「你剛才說的幾條路全部建立在一個前提之上,那就是黃得功打算與清流聯手對付我……」

    「現在不就是他想……黃得功如果不想和清流聯手,為什麼還要把這些……」一旁的寇媚有些奇怪地看著王燃:「難不成這些材料不是黃得功提供給清流的?」

    「是不是黃得功提供的還真難說……樹大招風,想找我們事兒的人多了去了……想搞清楚是誰在跟我們搗亂,就得看誰能從這件事上獲得好處……」王燃微笑著說道:「黃得功這樣做對他有什麼好處?我人比他多,兵比他壯,對付我那是明顯的損人不利己……」

    「正所謂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黃得功、堵胤錫二人在抓捕東府之人時,不論在案卷還是在公文上給出的理由都只是放高利貸逼死人命一事,其餘涉及極屍…」王燃轉身拿過一份案卷,又拿起那份《光明日報》進行對比:「可這份報紙卻並非如此,上面除此而外還列出了許多東府裡**之事……」

    「這些**問題說白了不過是道德問題,並不在法理的範圍之內……」王燃說道:「單就高利貸一事已足夠定罪……黃得功可不是那些一根筋的清流,這種事情即便是他知道也不會拿到檯面上講的……」

    「那他要是不想與你作對,為什麼在抓完人後不向你解釋一下?」寇媚明顯的不服氣:「就算他是想要為民主持公義,但在抓完了之後也該向你這個頂頭上司通報一下或是私下解釋解釋吧?這不過是人之常情而己……黃得功在官場混了這麼多年,又不像那些清流那樣一根筋,這個道理他不明白?為什麼到現在也沒見到他的一言片字呢?」

    寇媚分析的確實有分道理,而且直指最根本的問題,以黃得功的性格來看,此事看上去確實有很多疑點。眾人的眼光都投在了王燃的臉上。

    「這也是我想知道的……」王燃笑著說道。

    「那要怎麼辦?」寇媚在一旁噘起小嘴:「難不成去銅陵問黃得功本人嗎?」

    「我正是這個意思……」王燃話語裡透著一絲調笑地說道:「你是怎麼猜出來的?」

    在《光明日報》刊登寧國府之事的第二天,王燃便做出了回應。只不過他選擇的路與龔鼎孽的分析有一定的差距。

    王燃首先對此事表現出了極大的震驚,當然這種震驚的基礎是「不知情」,然後便是明確的表態。

    用林黛玉主編《人民日報》上專訪王燃的話就是,「如果此事屬實,對賈家寧國府該行國法的絕不徇情,該施家法的絕不手軟,並追究相關人員的連帶責任……此事的所有處理過程及結果全部透明,請全體人民共同監督……」

    王燃的前幾句話都好懂,但這「透明」二字卻有些新奇……王燃用行動作出了解釋,他朝廷提出建議,把賈珍、賈璉、賈蓉三人以及相關涉案人員全部遞解回金陵,並高相關人証、物証一起,在金陵舉行公開審理。

    在一般人看來,寧國府之事根本就沒有影響到王燃的日程安排。

    大家估計的口水仗並沒有打起來,《人民日報》在刊登了王燃發表的「絕不姑息家人犯法」的決心之後,《光明日報》在當天作出了回應,對王燃是否真的是剛剛知情、「透明」審理是否可行、把相關人等全部遞解回金陵的真實意圖是什麼等問題展開了詳細的論述。

    可是《人民日報》第二天就放棄了這個話題,重新投入北進山東、為山東之役損傷的將士報仇一事中,頗有讓《光明日報》一拳打了個空的感覺。

    這種情形看上去有些「雞同鴨講」。《光明日報》仍在堅持每天爆料,從「高利貸逼死一家四口,誰來主持正義」到「鮑二媳婦自殺的內幕」等不一而足。而《人民日報》則執著於通過對洪承疇全方位的介紹,為其樹立起南明第二位漢奸的形象。

    「你打你的,我打我的……這本就是戰場取勝的法寶之一……」王燃制定該方略時曾如此總結:「把它移植到輿論戰也同樣適用……」

    王燃在制定完這一方略之後,便與《人民日報》製造的輿論相配合,擺出一副不再理會此事、一切等相關人等到了金陵再說的架勢,開始專心致志地重啟其蘇州「催糧納餉」、備戰北伐之舉。

    。。。。。。。。。。。。。。。。。。。。。。。。

    話說回來,雙方這雖不是口水戰,但也是爭奪老百姓眼球之戰,一個希望揪出南明內部的蛀蟲。另一個則力圖為老百姓找到外敵,就看老百姓更關心什麼。

    幾天下來,從兩報的發行量等指標統計可以看出,《人民日報》顯然佔據了優勢。除了《人民日報》所擁有的規模、發行經驗、讀者基礎等原因外,更重要的是,適此關鍵時期。大家對「外寇」、「漢奸」的印象更深……畢竟這關係到身家性命、會不會當「亡國之奴」的重大問題。

    至於像蛀蟲這樣的事情,雖然更為八卦。但一方面從重要性排行的角度看,並沒有「外敵」的危害那麼迫在眉睫……一方面,寧國府再地痞、再惡霸,也不過是禍害了寧國一方。對整個大局無甚關鍵影響,而另一方面。涉及到了王燃這位「民族英雄」、「青年偶像」級別地人物,因此寧國府之事在許多人看來完全可以等到南明更穩定的時候再來處理,這也是王燃人氣旺所帶來地好處之一。再者說,王燃已經發佈公告。要對賈珍等人公開審理,這人還沒到金陵,瞎吵吵又有什麼用。

    當然,《光明日報》也並非毫無所得,他們的不畏「強權」再次給老百姓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這對於他們恢復其原來的影響力有很大地幫助……老百姓都已經看出《光明日報》的威力。正是由於《光明日報》對寧國府之事地揭露,才引起了朝廷對此事的重視。這就給許多人造成了一種印象,《光明日報》與到衙門擊鼓鳴冤一樣可以成為老百姓申冤的一條途徑。

    《光明日報》也算是無心插柳,自暴料寧國府之事後,《光明日報》的絕大部分版面都用於接受老百姓地投訴,到有了些法制日報的意思。而黃宗曦等人對此倒也是樂此不疲……「為民請命」本就是他們追求的主要境界。

    而另一方面,《光明日報》在此次鬥爭中也獲得了諸多經驗,從這幾天的運作來看,顧炎武、黃宗曦等人已經不再抗拒對《人民日報》的模仿,通過大量的借鑑,在運作上慢慢開始成熟……《光明日報》長篇大論地理論分析從此絕跡,取而代之的是犀利的針鋒相對,「白話文」在《光明日報》中的比例也越來越大。應該說,清流們個個都個文章好手,發起飆來確實是非同小可。

    得虧《人民日報》的主編是林黛玉,據陳子龍等學識飽滿之士私下估計,她的水平便是平常的舉人、進士也不堪與之為敵,況且還有許多才情雙絕的女孩們相助……要不是王燃攔著不讓她在寧國府一事糾纏,林黛玉早就準備逐條對清流進行批駁了。

    不過林黛玉不批駁清流,不代表清流就會領她的情……王燃結束蘇州之行後,回到金陵沒幾天,《光明日報》便調整了重點,不再認同「雞同鴨講」,向《人民日報》發動了猛烈的攻擊。

    。。。。。。。。.。。。。.。。。。。.。。。.

    說起來,王燃的這次蘇州之行比起上次南巡,效率要明顯高上許多。不過它雖然僅僅用了不到十天的時間,卻被後世稱為「神奇之旅」……茗煙在其自傳中對這一段的描述更使其增添了不少神祕色彩。

    在其流水賬式的記錄中,茗煙很無聊地寫道:「蘇州之行共計十天,由我全程陪同,從金陵趕往蘇州的路上我們用了六天……然後我們見了蘇松巡撫祈彪佳,主要是談糧食的問題,二爺給他提出了供應十萬兵馬的任務……然後見了太湖張三,主要是談軍餉的問題……然後見了餘生,主要是談清軍佔領地的農民運動問題……然後見了東海艦隊司令張煌言,主要是談海軍建設和下一步任務的問題……然後見了莊子固軍長,主要是談駐東瀛軍團的任務問題……當然這些見面都是在品詩軒裡進行的……然後我們便返回了金陵。」

    茗煙這段記述給後世研究這段歷史的學者們留下了很多猜想的餘地……為什麼時任兵部尚書的王燃從金陵去蘇州用於六天的時間,而從蘇州返回金陵卻只用了一天呢?這段時間內,所經各地都只有兵部尚書的儀仗記錄,而沒有兵部尚書本人露面地記錄呢?

    對此。茗煙在其自傳中相關部分的結尾處耍了一個大牌,「有許多人問我這個問題,但是二爺告訴我要『打死也不說」因此我不能說……大家可以猜猜……」

    對於王燃為什麼上次南巡在蘇州呆了一個多月,而此次在蘇州僅呆了不到三天的時間,後世的野史都有一個共同的解釋……王燃到蘇州的第一站便是品詩軒。其意圖不言自明,但不知什麼原因,那位讓兵部尚書當眾表達其傾慕之情地董小宛董姑娘和帶髮修行的妙玉小師父卻不在品詩軒,更不知何時回來,王燃當然就沒有逗留下去的理由了……據考証,董小宛、妙玉兩個女孩當時得到了錯誤的信息。誤認為王燃還在東瀛,所以兩人竟然結伴去了東瀛。與王燃正好走岔。

    話說回來,王燃蘇州之行的「神奇之旅」光環是後世追封的,在當時卻沒有引起大家地太大重視。

    王燃此行打的旗號是催糧納餉、準備北伐。北伐畢竟也是清流們贊同之事,因此他們也只是在《光明日報》上呼籲了幾句「抵抗外敵與清除內部蛀蟲並舉」後便作罷……這一點讓林黛玉對清流地實力表示了嚴重的歧視。「若是我,定要追問你一個『逃避』之實……一個兵部尚書去催糧,沒別的事情做了嗎?」

    但是在王燃回來之後,《光明日報》的用詞一下激烈了起來,其程度就差指著王燃地鼻子開罵……看看日子,正是王燃從蘇州回來的第三天。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那一天正是堵胤錫押解著賈珍一干人等抵達金陵之日。

    在王燃的要求下,朝廷向堵胤錫下達了遞解賈珍等人至金陵接受審理的命令。既是朝廷之命,王燃又當著大家的面許諾「嚴查」,不論是堵胤錫還是黃得功都沒有理由再扣人,除非想公然與朝廷對抗。因此在接到命令的第二天,擔心別人說不清楚地堵胤錫便親自押著人趕赴金陵。

    對此《光明日報》更是進行了全面的獨家追蹤報道,很多老百姓的好奇心也被調動了起來,都想看看王燃如何「透明」地審理此案。

    王燃的確滿足了大家的好奇心,正確地說,他讓所有關心此事的人瞠目結舌……堵胤錫等人剛到金陵,賈珍等人固然是被關進了大牢,但堵胤錫也被國家情報廠的人請回去協助調查,罪名是懷疑其「裡通外國、圖謀不軌」……經過一段時間的發展,國家情報廠的職能中倒也包含了國家安全局的職權在內。

    一時間輿論大嘩,這裡的輿論指的自然是清流。朝堂之上,滿腹疑問的清流們發現平常極少請假的兵部尚書竟然請了病假……昨天還見他生龍活虎地在朝堂之上大談蘇州之行的感受,今天居然就病了?

    於是清流們滿腹的疑問便直接化成了滿腹的怒火,當天,也就是堵胤錫被抓的第二天,《光明日報》比平常早了兩個時辰上市,標題赫然,「有清官能吏之稱的堵胤錫被冠以『裡通外國』之名,請拿出証據來!」

    清流們把堵胤錫稱為「清官能吏」的確是有道理的。「清官」自不必說,堵胤錫不論到何處為官都留有和一身清譽。而至於「能吏」,根據王燃原本的時空記載,堵胤錫被某些歷史學家稱為南明歷史上最傑出的政治家、戰略家之一,連著名的史可法、何騰蛟、瞿式耜等人也不能與之爭鋒。

    據史載,堵胤錫在戰略上非常有見地,他從維繫明室、共同抗清的大局出發,真心實意地聯合大順軍餘部,負責改編和聯絡忠貞營,親自前往李自成餘部勸降招安,後來又力主聯合據守雲南的大西軍。他深知腐朽已極的明廷不要說恢復中原,就是勉撐危局也只有依靠大順軍和大西軍這兩支農民軍。

    堵胤錫的這種作為在後世看來顯然是正確的,只可惜在當時卻屢屢遭到何騰蛟、瞿式耜等「正人君子」,當面指責他什麼「滇與忠貞皆國仇也,厥罪滔天。公大臣,偏欲與此輩交結,何意?」……在民族危機極為深重的時候,這些人不僅對顛倒了敵友關係,更有栽堵胤錫「勾結國仇」之意,使得堵胤錫雖有才華卻無法展佈他的雄才大略。

    歷史總是有著令人驚奇的重合,從某種角度而言,堵胤錫命中就是避不開被人栽罪……原本的時空中他是被人冠上「勾結國仇」,而在王燃到來之後,他又成了「裡通外敵」。

    「看來這堵胤錫還真是一個人才……」告病在家的王燃精氣神十足地躺在椅子上將《光明日報》與自己的《歲月寶鑑》對比著翻看……這兩份材料對堵胤錫的事情都有所記錄。

    「是個人才你還把人給抓起來,還這不許探監,那不許送飯的……天牢的死囚也不會這樣……」昭仁公主坐在王燃身邊,輕點著王燃的額頭:「瞧瞧,人家問你要証據呢……」

    「証據?那還不容易?!現在都不用燕山,茗煙就能辦妥……你想辦他什麼罪吧……投敵、叛國還是貪贓枉法?」王燃笑著說道:「說實話,當年的秦檜確實高明,一個『莫須有』就廢了國之棟樑……陷害忠良也不是人人都能行的……」

    「怎麼,你還真的要拿他當犧牲品嗎?」昭仁公主雖知道王燃是在說笑,可還是禁不住問道。

    「犧牲品?」王燃淡淡地笑了笑:「想當犧牲品也得夠份量,他一個人恐怕不能勝任……」

    王燃第二天便用行動証明瞭自己的話,《人民日報》頭版大大的標題非常醒目,「初審堵胤錫獲得進展,黃得功被懷疑捲入『裡通外敵』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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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26 21:35:48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三章 疑兵之計

    金陵城的輿論已經被《人民日報》攪得亂成了一團。

    開始時,雖然《人民日報》與《光明日報》處於「雞同鴨講」的狀態,但還有跡可循……兩方的觀點鮮明,一方要求朝廷懲治內部蛀蟲,一方大力宣揚北伐外敵。這一階段一直持續到王燃從蘇州回來。

    當堵胤錫抵達金陵後,輿論的主導權完全被《人民日報》掌控。在賈珍等人剛被押解進城時,《光明日報》還先發制人的提出了要朝廷盡快實踐諾言,「透明」公開地審理此案,隨即便被堵胤錫以「裡通外敵」之名被抓而帶偏了方向。

    當然,王燃在把堵胤錫請回去協助調查之前許諾「在查明『裡通外敵』這一大案後,立刻就會展開對賈珍等人的嚴查,給大家一個交代……」

    面對王燃不時拋出的一些似是而非的堵胤錫通敵証據,《光明日報》的精力完全被牽制到這上面,所有版面都用於逐條批駁《人民日報》列出的証據。

    王燃的態度很讓清流們惱火,他根本不和你爭辯,今兒拿出的証據被你否了,明兒再拿一條,絲毫沒有被駁斥後的臉紅,而拿出的証據也是要多牽強附會就有多牽強附會,大有「清風不識字、何故亂翻書」的文字獄傾向……堵胤錫寫過的文章、作過的詩、發過的牢騷、說過的話,不管真假全部被整理出來用於勾連。

    對於《光明日報》偶爾提出的諸如「堵胤錫是被騙回來的嗎?」、「堵胤錫被捕是否有另有隱情?」、「寧國府案件的真相何時才能大白於天下?」等問題,《人民日報》更是直接不搭理,任你問幾千遍。就當沒聽見。

    而且王燃聲稱對賈珍等人要「透明」地公開審理,但對堵胤錫的審理卻是完全黑令 ...自堵胤錫被請進情報廠協助調查以來,就沒有外人再見過他,是生是死、是好是壞根本無人知咖 ...這也得虧是明代,對囚犯的人權沒什麼可講的,不需要遵守什麼扣留時間不能超過二十四小時、四十八小時之類的規定。至於什麼律師則更是沒影的事兒,否則堵胤錫怎麼也能和外界通通音信。瞭解一下情況。

    雖然王燃向朝廷各位大員保証堵胤錫地人身安全,但還是有很多大臣要求參與到對此事的審理之中,只不過均被王燃以國家情報廠乃獨立辦案機構以及目前事實未清、不宜牽涉過多人為由加以推脫。

    可讓清流們怒不可遏地是,王燃自己說不宜牽涉過多人。可堵胤錫的事兒還沒個說法,王燃就直接把黃得功牽涉了進來。

    。。。。。。。。。。。。。。。。。。。。。。。。

    依據王燃原本時空的記載。黃得功顯然應該是一位忠君愛國的將領,在當年地江北四鎮中,就他與高傑二人沒當投降將軍。當年金陵被滿清所破,弘光一行從南京倉皇出逃至黃得功大營。此時黃得功部已經成為南明的最後一支富有戰鬥力的隊伍。當然也成為清軍招降的重點,而以黃得功的武勇若是投降清軍,其待遇自是不言而喻。

    不過黃得功儘管已經意識到明廷的無可救藥,但仍然決定效忠到底,把這位昏憒地皇帝迎接進自己的軍營,把劉良佐派來招降的使者處斬。引兵出戰。

    只可惜在滿洲重兵壓境、劉良佐現身說法之下,黃得功部軍心已變,叛軍趁黃得功不備,暗中猝發一箭,射傷黃得功,黃得功最終自刎而死。

    黃得功的結局在王燃到來之後似乎已經發生了轉變,按時間算已經過了他自殺的日子,不過從目前看來,他的前景好像也並不太好。

    據說堵胤錫曾說過一句「我大明想要中興,應與外互通有無……」,此話便成為堵胤錫「通外」地有力証據之一,而據調查,堵胤錫這句話是在與黃得功一起閑聊時說出來的,這也就是黃得功被牽進來的第一條証據。

    既然有了嫌疑人,這調查取証工作就好辦多了,很快《人民日報》就又轉換了重點,鋪天蓋地的全是黃得功「裡通外敵」的說法……什麼黃得功為何在金陵被圍之時按兵不動、坐視清軍包圍金陵城,什麼黃得功為何不聽時任兵部尚書的史可法將令赴揚州參戰、致使揚州十日血案發生?

    這些問題在平常都很好解釋,當時兵部給黃得功的任務是駐守銅陵以防左夢庚部,其餘三鎮的主要任務則是守護金陵以防滿清,而史可法是不是有將令令其遠赴揚州參戰已不可考。事實上,當時那種情況,若是黃得功棄銅陵赴金陵或是揚州,不但於事無補,更可能使左軍有機可乘,落入「前有狼、後有虎」的境地。

    可這些事經過《人民日報》的「完美詮釋」就變了味道,正所謂,謊話說上一千遍就成了真理,經過連續幾期、長版面的報道分析,黃得功已經隱隱約約地給老百姓造成了一種打算「私下與滿清篝合,一同瓜分南明江山,故一直消極抵抗滿清……」的印象。

    這無疑讓整個清流沸騰了起來,隨著《人民日報》改弦易轍,撤下關於洪承疇,換上黃得功,「北伐」的口號突然銷聲匿跡....但凡比較有想像力的同志都猜出了王燃的意圖。

    。。。。。。。。。。。。。。。。。。。。。。。。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這是三國曹植的七步詩……」北京城多爾袞府內,龔鼎孽拿著新一期的《光明日報》替多爾袞講解最新的形勢。自有《光明日報》與《人民日報》以來,多爾袞是一期不缺都有訂閱,這也算是為南明的經濟做了一些貢獻。

    「看來。這幫清流和我們的意見一樣……賈寶玉已經開始廣造聲勢,準備對黃得功動手了……」聽了龔鼎孽的解釋,聰明的多爾袞笑著說道:「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上了套……這賈寶玉也夠陰的,為了庇護家人、排除異已,居然栽了黃得功這麼一頂黑帽子!……嘿嘿,你們漢人還真的很擅長這個。」

    「攝政王英明。」龔鼎孽趕緊附和道:「不過奴才總覺得有些不妥,這件事似乎太順利了……賈寶玉雖然護短。但治軍極嚴,麾下近幾十萬人馬,不論是他賴以起家的特種部隊,還是收編自其它部隊地軍士。都鮮少擾民,這次卻為包庇家人犯法而……」

    「你們漢人就是這個德性。前怕狼、後怕虎,做事瞻前顧後……順利不好嗎?非得弄得苦盡甘來的才是正途嗎?」多爾袞帶著明顯地不屑,打斷了龔鼎孽說道:「告訴你吧,賈寶玉已經是騎上考慮背了。想不打都不行…」

    「賈寶玉這幾招看上去是把清流們牽的滿山轉,又是洪承疇、又是堵胤錫、又是黃得功的……可說白了不過是象想把大家的注意力從寧國府一事上轉移下和…可光嘴上吵吵能盯多長時間?只有打!……」 多爾袞看著唯唯諾諾地龔鼎孽說道:「賈寶玉做得很聰明,他給負責寧國府一案地堵胤錫和黃得功都扣上了『私通外敵,的罪名,只要能落實這個罪名,他們有罪,被他們抓的人自然就無罪……這也是賈寶玉為什麼提出先辦堵胤錫一案。再辦寧國府一案的原因……」

    「可堵胤錫和黃得功會輕鬆就認罪嗎,『私通外敵』可是要滅族地罪名…」多爾袞接著說道:「那只有看誰的拳頭硬了……成王敗寇,誰贏了自然就是誰說的辦…」

    「攝政王的確英明,奴才不能如小恭聽著多爾袞解釋完,忠心耿耿的龔鼎孽眉頭還是沒有完全展開:「奴才只是覺得此事剛開始不久,目前賈寶玉與黃得功的矛盾還不夠深,賈寶玉怎麼這麼沉不住氣」……這不像是他地風格,以前不論在河南、山東,還在他在處理國內其它勢力,賈寶玉給人的印象總是力求謀定而後動……」

    「風格?一個黃口小兒有什麼風格?不過誤打誤撞而已……」多爾袞長笑不已:「依本王看來,黃得功與賈寶玉早有積怨……黃得功是目前南京唯一一個堪與賈寶玉一拼之人,賈寶玉既領為兵部尚書,怎可能放任這股勢力在外?江北四鎮他已得其三,還留著這一個幹什麼?賈寶玉之所以拖到現在才動手,一則是要留一段時間消化手中的勢力,二則等待一個合適的借口……」

    「說實話,本王也覺得此時並不是賈寶玉動手的最好時機……一來山東新敗,折損了他不少人馬,二則他前一階段剛用兵於東瀛,剩下的人馬還要防守河南和山東,能用於對付黃得功的兵力並不多……」多爾袞說道:「但目前的局勢卻是逼得他不動手不行……在我們的幫助下,南京現在是黃得功與清流聯手對付賈寶玉……賈寶玉、若是退讓,在朝,其權力將被清流瓜分,於老百姓中的威信與人氣也將大為降低,在野,則將坐視黃得功飛揚,給各地軍閥樹立起一個很不好的例子……賈寶玉年青新貴、傲氣十足,怎麼可能忍下這口氣?」

    多爾袞這句話倒是以已度人,他之所以能走上今日的滿清權力中心,便是踩著無數同族人之鮮血爬上來的,他的親哥哥、堂哥哥、親侄子、堂侄子,諸多都成為了他的犧牲品。

    「攝政王的見識自然高奴才萬倍……」龔鼎孽忠於國事、敢於進諫的品性表露無疑:「可是您剛才也說現在不是賈寶玉動手的好機會,別的不說,單憑賈寶玉現在的兵力……」

    「你這個狗奴才,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多爾袞大度的笑罵道:「本王跟你打個賭,賈寶玉這一仗肯定是準備動用他在東瀛的那個軍團……」

    「您是說莊子固的那十萬人?」龔鼎孽終於恍然:「難怪那賈寶玉在情況如此危急之下還要去蘇州幹什麼催糧納款……王爺,您真是太高明了……」

    「以前對賈寶玉來說,東瀛最為重要,不過現在,當然是黃得功最重要…拿下了黃得功,賈寶玉足以掌握整個明廷的命運……」多爾袞得意地一笑,然後頓了一下說道:「不過打歸打,真要打起來也得是幾個月之後事情了……從東瀛至南京可不是幾天能趕到的,沒有幾個月的準備,十萬人馬想拉動到南京根本不可能……」

    「幾個月?」金陵城中,王燃笑著對來訪的唐王及陳子龍等人說道:「幾個月之後連黃花菜都涼了…這一仗我連莊子固也只給二十天的準備,其餘部隊十五天之內必須準備完畢……打就要打他個措手不及!」

    「這我就放心了」,唐王說道:「現在的局勢只能用『撲朔迷離』四個字來形容,非要再加四個字……這四個字還真不好找……總之就是亂的一團糟」……越早結束越好,省得天天提心吊膽,對,這四個字就是『提心吊膽』……」

    唐王倒沒有說錯,他這個百官之首的日子確實不好過,諸多清流或單個上書、或三五成群結伴投訴,紛紛要求朝廷加緊懲辦賈家寧國府違法之事、釋放堵胤錫之事、為黃得功洗冤之事等,再加上王燃對清流的抗議根本是置之不理,只顧著整兵礪馬、磨刀霍霍,一哥大幹一場的架勢,把其它事情全部推到唐王這裡,搞得唐王大傷腦筋。

    「唐王殿下,您恐怕得有個思想準備……」王燃笑著說道:「這提心吊膽的日子可不是一兩個月就能結束的。」

    金陵城的戰爭氣氛突然濃重了起來,一股劍拔弩張之氣也開始在朝廷之上蔓延開來。

    《人民日報》繼大力為北伐外敵造勢後,又開始展開內討國賊的運動……稍有些不同的是,外敵已經說得很清楚,就是滿清,而這國賊是誰還沒有明說。

    。。。。。。。。。。。。。。。。。。。。。。。。

    「這還不是明說?」金陵的朝堂之上,黃宗曦拿著幾份《人民日報》跳腳:「大家請看,這一期的標題,『深層次分析某些將領不與清軍主動交鋒的原因』……什麼深層次的原因?不就是想說黃將軍與清軍私下有什麼協議嗎?」

    王燃連續幾天一直告病假,除閻應元等手下大將及唐王等「親朋好友」外,任誰也不見。黃宗曦等人找不到王燃,只好請「大家」看。

    「話不能這麼說……『某些將領」又沒指名道姓說是黃將軍,不過是個代指而已……」唐王「替死鬼」的身份讓他不得不站出來:「我有三個方面可以支持這個論斷,第一,雖然文章中涉及到的大多案例像是以黃將軍為背景所寫,但誰能說別的將軍就沒有類似的經歷?我統計了一下,有以下三個案例屬於作戰時常見的……」

    「那這一期呢?」黃宗曦臉部的三條黑線相當明顯,也不顧唐王的身份,打斷他的話說道:「『如果黃得功真的裡通外敵,我們將面臨什麼樣地安全威脅?』……這可是指了名、道了姓了吧!」

    這篇文章是林黛玉請《人民日報》特邀軍事評論員史湘雲所寫,對黃得功一旦叛變南京局勢的發展進行了預測。至於預測結果自然是壞到不能再壞……凡是看過這篇文章的人都會立刻心生警惕之心、恐懼之意。

    需要附加指出的一點是,《人民日報》提供的稿費相當豐厚,一般情況下,林黛玉都會在同等條件下選擇便宜自己的姐妹。

    「這個問題要分幾個層面來看,裡面對黃得軍地分析不過是一個推測而已……」唐王的條理相當清晰:「下面我列舉三個方面地証據來說明這個問題……第一,裡面大量使用了『如果』、『可能』、『或許』、『是不是』等明顯具有不確定性含義的詞彙……文章的標題就建立在『如果』這一概念之上。我作了一個初步的統計,『如果可能』這個詞在文章中出現了二十八次。『可能』這個詞……」

    「唐王殿下,這一篇總沒有『如果』、『可能』了吧……」黃宗曦地臉已經全部被黑線覆蓋,翻出第三份報紙:「『試論攘外必先安內的重要性』這又該作何解呢?」

    這是一個老話題。由薛寶釵、柳如是等人合作完成,稿費則是被她們在難得一閑時。用於舉辦了一次什麼詩社,也就是吟詩作對、賞花弄月,當然這裡面沒王燃什麼事。

    「這,需要什麼解釋?」唐王做瀏覽全文狀。然後帶著一絲疑惑看向黃宗曦:「這通篇沒有一個地方提到黃將軍啊……好像連一個『黃』字都沒有,難道我地統計有問題?我再仔細看看……」

    「唐王殿下,請把這三篇文章合在一起再仔細看……」黃宗曦的臉色完全是黑裡透著紅,咬牙切齒地說道:「這還不說明問題嗎?!」

    「說明什麼問題?合在一起那也是三個獨立的文章……」唐王透著驚奇說道:「總不能把任挑兩篇文章放一塊,就把事情也合在一起了吧……舉個簡單的例子,一篇是講助人為樂地。一篇是講殺人越貨的,如果都不指名道姓,均以『某人』代替,你總不能說是一個人幹的吧……我再舉一個例子,這個例子可能稍複雜一些……」

    「唐王殿下,您就不用再替那賈,賈大人掩飾了……」看見黃宗曦已然有吐血之勢,刑部鄧煒達趕緊上來助陣:「兵部這些日子一直在整軍備武,不是想對付黃將軍又是為何?」

    鄧煒達確實比較鬱悶,一個專管刑獄之官卻根本見不著犯了案的賈珍、堵胤錫等人……人全部被請到了國家情報廠,連案卷都不向他透露半個字。

    「對啊,你也說兵部『一直』在整軍備武……」唐王有條不紊地說著繞口令:「大家都知道,自山東之戰後,兵部就『一直』在整軍備武……那時候,好像還沒黃將軍什麼事吧……不信的話,我可以給大家介紹一下當時的局勢……」

    「當時整軍是為了北伐!現在整軍又是為何?」鄧煒達雖然自號口才無雙,年輕時還經常參加什麼辯論大賽,但碰上唐王卻也一樣地不敵,直接被唐王一段繞口令搞得同樣臉色發黑:「《人民日報》前面還總提北伐二字,可現在呢,根本提都不提!通篇大論全都在談『內憂』、『內亂』、『內賊』這不是擺明了要打內戰嗎?!」

    「國難當前,不去阻外敵入侵,卻一心對內,單憑一些『可能』、『如果』等詞便為獨攬大權而要除去國之棟樑,」黃宗曦緩過一口氣,立刻加入戰團:「這與當年岳飛岳鵬舉地『莫須有』之罪又有何區別?!」

    黃宗曦也是被氣得有些昏了頭,此話已經將王燃等同於了陷害岳飛的秦檜。這絕對可算得上是一句飽含人身攻擊的罵人話了……如果要選舉十大漢奸,秦檜肯定是不負眾望。

    不過清流就是這樣,上起火來便毫無顧忌,連皇上都敢比做昏君……眾多清流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要求唐王給出一個合理地解釋。

    便是顧炎武也上來半打圓場半將軍地說道:「賈大人一代名將,運籌於帷幄,傳奇之名播於四方。自然不會冤枉黃將軍,也自然比我們更懂得此時發動內戰的後果……可他總不露面給大家解釋,只是一門心思地備戰,到現在連我們這些掛著參贊軍務之務的大臣都搞不清要和誰開戰,這未免也太……」

    「各位,各位。」唐王提高了聲音,一面在心中大罵王燃等人不講義氣……王燃告病。陳子龍等人見此場景早就離唐王八遠……一面擺出諸葛亮舌戰群儒的風範:「不提北伐,也不代表不北伐,更不能代表著就要打黃將軍吧……國家值此內憂外患之際,常備軍務也實屬應該……現在國家形勢地確不容樂觀。下面我從以下五個方面分述之……」

    「唐王殿下,您不必再替他分辨了……」黃宗曦大呼道:「他就是想對付黃將軍。現在之所以不公開喊出來,不過是疑兵之計、在等待時機罷了!」

    黃宗曦所說的「他」自然就是指王燃。

    「這一點你說的不對,什麼疑兵之計……」唐王直接讓眾人感覺到那種挫敗後的無力:「賈大人可什麼時候也沒提過要對付黃將軍……這一點從他寫的文章、說過的話等方面都找不出証據……」

    「說地不錯,我們現在的關鍵就是在疑兵之計四個字上!」兵部裡。王燃與史湘雲、閻應元等手下大將正聚在一起對作戰計劃進行進一步地推演分析:「疑兵之計,就是讓對手猜東猜西,拿不定主意!這可是彌補咱們兵員不足的唯一方法!」

    也難怪清流上火,王燃打著病假的旗號不上朝,可卻頻頻出現在兵部,上躥下跳。大呼小叫,精神好的完全可以進精神病院。更可氣地是,每天一上班這傢伙都會首先聲明一句「請大家記住,我這是帶病堅持工作」……騙了人不說,還干拿一份病補。

    「得意什麼?」史湘雲在一旁抿嘴笑著說道:「都被人比做成秦檜了……」 ,王燃等人雖然不上朝,但不代表他們就不瞭解朝中的動態。

    「那只能說明咱們疑兵之計的效果好……」王燃還是很得意地笑道:「雖然還不知道滿清的反應,但已經騙住了清流……」

    「總體戰略」正式進入實施階段,目前看來運轉正常,王燃自然比較高興。

    「怎麼,被人比成秦檜,我看你還很高興嘛……」史湘雲輕笑著。

    「有什麼不高興的?我又不是真的秦檜,也不想當秦檜……」王燃一副上位者地態度,笑著說道:「大家可以試想一下,等打完這一仗,那幫清流到發現自己是錯的、自己才是製造冤假錯案的傢伙,那見了我會是什麼表情?光想想就夠爽的了……再者說,咱們也算是騙了人家,被罵上幾句又不會掉肉,有什麼大不了的?」

    「兵法有雲,實則虛之,虛則實之……」李文達搖頭晃腦起來:「我們明著要對付黃得功,既可以名正言順地進行戰爭動員,又掩蓋了我們的真正作戰意圖……等把大家地視線全部牽到銅陵,別人放鬆警惕時,突然轉身對付滿清……嘿嘿,絕對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要是滿清和這些清流的想法一樣,我們可就省精神了……」閻應元開始暢想:「一套a方案就能一路殺到底,其它什麼備用方案也不用,那就太過癮了……」

    閻應元說歸說,樂觀歸樂觀,但此戰的風險卻是大家都明白的。

    戰場上的情況瞬息萬變,沒有一套計劃能夠包打天下。況且,與在軍事上尚停留在紙上談兵階段的清流相比,滿清可不是那麼容易對付。

    長期的征戰使得滿清積累了豐富的作戰經驗,別人不說,單就是多爾袞自己,他的地位和榮譽就是從小在戰場上真刀實槍打出來的。

    那些降清的前明軍將領更不用說,對明軍那是直接的知己知彼,像現在山東的洪承疇,原本就主管著全國的兵事,對明軍可謂是瞭如指掌。當然,對現在王燃帶領的明軍還是缺乏一定的瞭解,這恐怕也是支撐王燃下決心實施「總體戰略」的重要原因之一。

    但話說回來,眼前這個疑兵之計能騙得過清流,可不一定就能騙得過滿清,而一旦被滿清識破,什麼「總體戰略」就都直接歇菜吧……就目前的局勢來看,王燃的兵力在南明算是老大,但跟滿清一比可就算不上什麼了。別的不說,單就吳三桂從山海關帶來的降兵就抵得上王燃的所有兵力。

    更何況,山東新敗,王燃平白就損失了好幾萬部隊,這無疑是雪上加霜!再加上國內、家裡的亂事不斷,寧國府、黃得功等事情都佔去了王燃的很多精力。

    而即便此疑兵之計騙過了滿清,但要順利地執行後續作戰方案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王燃制定的計劃環環相扣,對部隊作戰的要求相當高,任何一個環節出了問題,都可能導致計劃的提前終止。

    若後果單是提前終止計劃倒也罷了,更可怕的是,隨著此計劃的終止,必然會引起滿清的全力反撲,到時候王燃兵力潰敗,又有誰能抵得住數倍於己的清軍攻勢?……王燃原本時空中,清軍自發動對南明的攻勢起到打破金陵不過短短幾個月的時間。

    應該說,此戰的風險相當之大。

    「風險這麼大,不如緩上一段時間……」唐王曾勸說過王燃:「反正也不急於這一時……現在國內的發展也算得上是欣欣向榮……只需過個一兩年,我們的元氣便可恢復個五六成……」

    唐王對王燃雖說已經是相當信任,也很想盡快打敗滿清,但面臨這麼一場類似於「破釜沉舟」、「不勝即死」的一役,老持成重的唐王確實是很「提心吊膽」。

    「過了這一時,恐怕就再也沒有機會了,滿清沒給我們留多少時間……不打,我們就是亡國滅種……打了,我們還有機會一搏!」王燃輕笑著:「再說,我的疑兵之計是計中計,滿清想全部看穿可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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