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橋明月夜]三無神醫[全書終]

絕對官僚

第三卷 驚蟄時節風雷動 第28章 情有可原

    兩人所在的班級不同，分屬兩棟樓，每次放學，鄧柔柔都會走得比較快，饒是這樣，依然很少能碰到他，就算遠遠地看到了他，還沒等她想好怎麼上前說話，他就跑得飛快，要麼是進宿舍，要麼是出校門，所以，直到今天，比較害羞的鄧柔柔才有機會坐在他對面。

    「我來看看書……碰到你了，好巧！」專門進來，在旁邊猶豫了半天才露面，這樣的事情，鄧柔柔自然不提……

    「你幹嘛補英語啊？」說了兩句話，鄧柔柔的語氣順了許多。

    張揚笑了：「不是有一位大少說過嗎？現代社會英語可是通行證，不會英語，出去後連保鏢都不太稱職！」

    「你聽他的呀？他就喜歡顯擺，討厭死了！」鄧柔柔表明態度，也許是基於對張揚與孔大少關係的瞭解，才旗幟鮮明地表明態度。

    「他雖然顯擺，但這話倒也不錯！」

    「你真的想學啊……」鄧柔柔話鋒一轉：「只看書和記單詞是沒辦法全面提高英語水平的，還得會說！……要不，我陪你說？」

    後面幾個字壓得很低，她的臉也突然之間增加了幾許紅色。

    說？張揚微微一怔，他好像是漏了一樣東西，說！是的，正如記藥方是為了將來治病一樣，學英語最終也得以口語為主，像她這樣的富家子女，英語口語一向比別人更好，說說好像也未嘗不可，但她的臉紅有些什麼特別含義？

    「有一個安靜的地方，你跟我來！」鄧柔柔起身了。

    張揚告訴自己好幾次了，這是同學之間正常的學習，但到了她所說的某個安靜場所的時候，他還是退縮了：「鄧小姐，我看還是算了吧！」因為他們來到的地方居然是傳說中的公主樓！有理由相信，某個所謂的安靜場所會是她地房間！

    「你怕了？」鄧柔柔悄悄地看看他。

    「這有什麼？學習是很正常地……」

    「這就對了！」

    「進來吧！」在自己地房門口。鄧柔柔地聲音壓得很輕。房門關上地聲音也同樣很輕。但隔壁房間裡還是有一個姑娘悄悄地抬頭。眉頭皺得還挺緊。在自己房間裡不可能知道隔壁房間裡地事情。但段柳就是知道！——從窗口看到兩個人一前一後過來。她就有這個預感。現在預感應驗了。隔壁房間地房門發出輕輕一響。不應該這麼輕地。誰都知道鄧柔柔人雖然嬌小。但關起門來地聲音還是挺大地。一向在關門問題上不存在隱秘地她為什麼關得這麼輕？

    「你房間很漂亮！」張揚四處打量。

    「用英語說！」鄧柔柔輕輕一笑：「……想喝點什麼？」她地回答是英語。發音極清晰。說得也挺慢。

    「謝謝！」張揚當然也得用英語：「隨便！」這兩個簡單的單詞說得流暢。

    「那就喝點……RD！」

    「RD是什麼意思？」一開始就遇上了陌生的單詞嗎？張揚開始了現場學習。

    「RD不是英語單詞。是一種咖啡的品名！」鄧柔柔輕輕一笑：「香味特別純正，你可以試一試！」

    香味地確是很純正，從剛剛倒出來的一瞬間。就能給人純正的感受。

    喝咖啡是調整地時間，兩杯咖啡端上桌，鄧柔柔已經基本調整好了，平時的嬌蠻隨意不見了，剩下的只是一個大姑娘，成熟的大姑娘在慇勤地款待她的客人！

    「張揚，我很早就想感謝你了！……如果不是你，在惠蘭山上……」後面的話說得比較快，張揚沒怎麼聽清。但也用不著聽清，有了惠蘭山這個地名，他能想像她想要表述的意思，當然是救她的事情。

    「應該是我感謝你才對！」張揚笑了。

    「為什麼？」鄧柔柔不懂。

    「因為……我知道自己價值200萬！」

    鄧柔柔臉唰地紅了：「段柳告訴你了？」

    張揚輕輕點頭！

    「她還說什麼了？」鄧柔柔略有幾分尷尬，自己在段柳面前可是沒什麼保留的，如果她在他面前添油加醋地說上一通，他會怎麼想？儘管她內心有點這方面地意思，但這意思還是有點朦朧，她都不敢認定！

    「也許你可以當面問她！……你知道。這很方便！」張揚的目光落在房門上，神態略有幾分古怪。

    聲音剛落，房門敲響！

    房門打開，鄧柔柔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柳柳！」她總算明白了他的「方便」有多麼方便，因為段柳已經出現在門口了……

    「你有客人啊！打擾你們了嗎？」段柳的聲音的很平淡，只是看著鄧柔柔，根本不看張揚。

    「不會！」鄧柔柔心裡挺不痛快，這當然是打擾，而且是很不識相的打擾。但她雖然有這方面的意識。依然站在門邊，絲毫沒有關門走入迴避的打算……

    「進來坐吧。柳柳……」

    任何一個正常地、有修養的女孩都會拒絕她這個禮貌的邀請，自覺地出門，但段柳與她是老朋友了，很自然地表示：「謝謝！」

    進來了，坐下了，房門倒是關上了，將她自己也關在房間裡！

    「張揚想學英語，正好我自己也想將口語練練……」鄧柔柔的解釋很合理。

    「是的，是應該練練！」段柳表示同意，目光落在桌上：「哦，還有咖啡，RD的，柔柔，你挺會享受嘛…「你坐坐，我給你泡一杯！」這麼明顯的提示，鄧柔柔自然是能懂的，起身離開，同時小小地調整一下自己，應該調整一下了。原來設想的是二人世界，現在加入了一個成員，有很多東西需要調整……

    「學英語了，挺難得地！」鄧柔柔一離開，段柳開口了，好像是自言自語：「學得怎麼樣了？」用地是英語。她的英語水平明顯比鄧柔柔高上一個檔次，說得流暢而自然。

    這個問題當然是需要回答地！

    張揚只有回答：「水平還太差，不過，我在努力！」說的也是英語。

    「考考你啊……」段柳說：「英語裡……腳踏兩隻船怎麼說？」

    「……」張揚尷尬了：「這有點難，我說了，我地英語水平很差！」

    「哦，那來個簡單點的！」段柳淡淡地說：「無恥這個單詞怎麼說？」

    咖啡飄香的時候，段柳起身了，淡淡地一笑：「柔柔。不用泡了，我突然想起來，還有點事……」

    起身走向房門。房門打開，又輕輕關上，張揚也起身了！

    「張揚……」鄧柔柔呼喚一聲：「你要走嗎？」

    「對不起，鄧小姐，我……也有點事！」張揚說：「謝謝你的咖啡！」房門在他身後也關上，鄧柔柔端著一杯咖啡怔怔出神，這是怎麼回事？段柳都不是他的老闆了，還有這麼大的威風？他們說了什麼了？下命令了嗎？

    段柳地房門是虛掩的，張揚輕輕進來的時候。段柳沒有回頭，但她的手好像微微顫抖了一下。

    房門輕輕關上，她依然沒有回頭，窗外有什麼，能夠這樣吸引她的目光？

    「你可能誤會了，我們沒有任何事情……」張揚平靜地解釋。

    「放心，我不會告訴表姐的！」段柳還是沒有回頭：「知道為什麼嗎？因為表姐過得很苦，以前一直很苦，我不希望她不快樂！」

    「我也一直希望她快樂！」張揚淡淡一笑：「順便說一句。你可以告訴她今天的事情，瞞著她，倒像是我真的做了對不起她的事！」

    「你真地……沒做嗎？」段柳霍然回頭：「你敢說你沒做？」

    「……」張揚無語！在任何人面前他都敢說這話，唯獨在她面前，他不敢！

    「那天的事情……」張揚尷尬！真是太尷尬了：「……嗯，那天的事情真地是事出有因……情有可原……」

    段柳臉色慢慢泛紅，但依然盯著他！

    「那天……都是藥物的作用，你忘了吧！」張揚說：「我很早就想和你當面說一說，可一直沒有機會……」

    「情有可原在英語裡怎麼說？」段柳突然提出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這個……我英語很差的！」這個詞說出來容易。但用英語和通用語法說出來完全不是一回事。這也許就是各地語言的差異，用直白的方式來翻譯就失去了原有的意思。張揚一時想不出來，幸好這也不是什麼關鍵的考試，直接帶過。

    「要我教你嗎？」段柳說：「情有可原這個詞用英語說就是……」

    張揚愣住了，她的翻譯真地正確嗎？她翻譯的是：如果有情就可以原諒！

    因為藥物的作用，他佔有了她，她不會原諒他，他也沒有指望得到她的原諒，但現在，她告訴他：如果有情，就可以原諒！

    這是一個無限曖昧的翻譯，正確與否已經變得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張揚的心亂了，面對她眼睛裡的複雜含義，他的心已變得很亂！

    段柳地心也亂了……

    「別找鄧柔柔了！」段柳輕聲說：「這會讓表姐不安的……如果你真的想學口語，我們可以……啊，不，你還是找表姐吧，她的英語比我還好！」

    「好的！」張揚離去了，身影在房門外隱沒，段柳的身子突然軟了，軟軟地坐在椅子上，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她的心裡第一次充滿了無盡的空虛和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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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驚蟄時節風雷動 第28章 西部英語

   與鄧柔柔在一起對話是學習，與段柳用英語對話，每時每刻都得揣摩她的用意，都挺累，唯獨與顧心嵐在一起不一樣了！

    抱住她的腰，在她耳邊說上一句：「ILOVEYOU」，顧心嵐就開始吃吃地笑，抓住她身上的某個小零件，用英語問上一句：「這是什麼」時，換來的是顧心嵐用英語的叫罵：「流氓」、「色鬼」或者什麼別的，聽不懂的再來解釋一通……

    加入了一些學習的小元素，兩人之間的情趣增加了，顧心嵐也會有考試，她的考試比較奇怪：「按我的指令行事！」

    「給絲絲餵食」、「給我上茶」、「看看下面有些什麼事情，回來匯報！」這是工作中的指令；

    「老公很聰明，親一個獎勵！」這話張揚能聽懂，抱上！

    甜蜜地親一個，顧心嵐幸福地纏綿一會，認真地說：「老公，今天你學得真多！真是太聰明了！」

    「那是，你教得好！」張揚很敬重他的老師：「什麼事情都不含糊，認真解釋，甚至將自己身上的寶貝都拿來做教材，再學不好，豈不對不起你？」

    顧心嵐狠狠地白他一眼：「什麼叫我拿來作教材，你自己拿的，我不幹了……」

    在這個小子打算重新溫習一下的時候，顧心嵐攔住了他的手，表情嚴肅：「今天最後一次測試，執行最後一個指令！」

    「是！」張揚嬉皮笑臉地表示。

    「聽好了……」後面的話說得快極了，而且吐詞極其怪異，簡直不像是英語。

    張揚抓抓頭。沒聽懂！

    「寶貝。重複一遍！」

    「不重複！」顧心嵐搖頭。

    「不會吧。今天一切都表現完美。你要我在最後地測試中不及格？」

    「就是……給你提個醒呢。讓你不被勝利沖昏頭腦！」顧心嵐吃吃地笑：「走了。老公。明天見！」

    「那好。我送你！」汽車馳出老遠。張揚還在琢磨她最後地試題：「你最後說地真地是英語嗎？我可不想臨時再學一門語言。」

    「是的！」顧心嵐說：「這是西部英語，雖然與常規英語有點區別，但同樣是英語！」

    「我的天，我就說了。怎麼這樣拗口，原來本身與英語就有區別，我說老婆，你老公連東部英語都一知半解，就別讓我昏頭轉向了行不？」

    顧心嵐小嘴兒朝他翹一翹，得意！

    突然她笑了，笑得好開心！

    「笑什麼？」張揚不懂！

    顧心嵐湊近，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想知道最後的指令是什麼嗎？」

    「有點想！」

    「我邀請你上床呢……你聽不懂，咯咯……」

    張揚一巴掌拍在自己腦門上！

    「我是用這種方式告訴你……沒有知識很吃虧的！」顧大小姐認真地告訴他：「有時候會錯過很多你最喜歡地事情！」

    張揚仰倒！

    茶樓裡。張揚打開筆記本，今天會收到幾封郵件？有理由相信，陳旭的郵件中會有一些風光圖片。正如顧心嵐都學會了刺激他一樣，這位小姑娘的刺激方式也許是沿途的風光圖片，如果張揚看到這些美麗的圖片，一時忍不住跑到大西北，小姑娘會不會就笑了？

    沒有圖片！

    第一封郵件打開：「你終於吱了，很難得！」

    第二封郵件：「知道嗎？我回到了家鄉，爸爸媽媽都不認識我了，但我認得出他們，爸爸在村口揀破爛的背影我都能認得出來。家鄉地老屋更破了，門口一張椅子已經支離破碎，但依然保留著，在那張椅子上，我看到了童年的我，在爸爸的背上，我也看到了童年的我，知道嗎？我本來以為我再也流不下淚水的，但在媽媽的懷抱裡。我打濕了媽媽的衣服，我找到家了，祝福我吧！」

    短短的一封郵件，張揚看了好久，幽暗的電腦屏幕前，他地眼睛也閃爍著光芒，一個在外流浪十多年的人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家，一個心中沒有絲毫家國觀念地人為家、為家人流下了淚水，只是一個祝福可以概括得了的嗎？

    這是她的回家旅途。也是她的心靈歸宿……

    突然。張揚的心頭一動，手指飛快地彈動：「小心點！」只有三個字。發送！

    下面還有郵件，來路很清楚，是羅秀：「嗨，我是你女朋友，親親寶貝秀秀，我想你了，過來陪陪我！」

    還在騷擾？

    「我有我姐夫的最新消息了，你過來，我就告訴你！」

    「郵件裡不告訴你，非得見面才行！」

    「這個問題不討價還價，秀秀很頑固的！」是假的？她真地有最新消息了？最新消息是不是夜鷹找到他了？兩個人開始了一場風雲際會的行動？張揚的心動了！

    手一伸，一杯茶落入掌心，他在微微出神，這一去很容易，但會遇到什麼樣的誘惑？她會不會只穿一件睡衣，甚至裡面什麼都透明，用這種方式來刺激他？

    為了嚴肅的主題去見一見她，好像也沒什麼……

    未讀郵件又多了一封，張揚心頭一動，點開，是陳旭的：「我在線！」

    張揚笑了！

    第二封很快傳來：「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沒有問題，沒有人知道我家裡的位置，組織上更沒有人知道，而且這次我有一個很好的理由，家裡人同樣不會懷疑！」

    「這樣就好！」這次多了一個字，同樣是濃濃地關切！

    她既然選擇回家，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一般每個殺手進入殺手集團都會有相關的信息，這些信息也許就是制約殺手的關鍵。但對於陳旭而言不存在這個問題，因為她是在另一座陌生的城市被發現的，只要她說沒有透露家庭住址，就一定沒有透露，中國如此之大，一個普通的小山村突然多了一個回家地女兒。這樣的事情本來就不少，找一個說得過去地理由也很簡單，殺手集團絕不可能追查得到。

    「你一直沒有透露家庭住址，是不是就想著有一天脫離這個組織，回到家鄉？」這是張揚臨時地想法。

    這個想法讓對方遲疑了好久，好久才有回信：「是這樣嗎？我都很難相信！……也許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東西是悄悄保留的，這麼些年來，我到今天才真正知道，我一直保留著兩樣東西。第一是我地父母，第二是……姐姐！她這些年來一直沒有與家裡聯繫，我都不知道她是不是還在人世……」

    「你姐姐會在某個未知地角落悄悄祝福你！」張揚寫道：「就算是在天堂。她一樣會祝福你的！」

    「我不想要她天堂的祝福，下一站，我會去當年失散的城市，我要找到她！你知道嗎？我努力地做過，想做一個你所說的普通人，但現在，我知道我很難做到，也許只有找到姐姐後，我才能真正做到！」

    張揚關上了電腦。兩手枕在腦後，靜靜地看著天花板，這是她的一個心結，一個別人無法解開的心結，她姐姐是為了她而失散的，在某個小河邊，姐姐將相依為命的妹妹狠心推進河水中，將所有地屈辱自己一個人承受，這是一個超出年齡的成熟。也是命運的悲劇，有了這個悲劇，她無法心安，特別是在進入普通人地境界後、有了普通人無法擁有的金錢與衣食無憂的生活後，這個悲劇就是讓她無法平靜的東西……

    他的睡眠有點亂，在一個大桃園裡，桃花盛開處，顧心嵐款款而來，但她的身影突然變成了陳旭：「張揚。我找到姐姐了！你看。這是她的孩子，可愛吧？」

    手中一個大包裹塞過來。她的臉變成了段柳的臉：「張揚，這是我們地孩子，是我們愛的結晶，我告訴過你了，只要你有情，我原諒你佔有我，那次我懷上了……」

    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來：「老公，你怎麼能這樣？」

    叫聲傳來，張揚一下子驚醒了，外面已是陽光滿天，這是茶樓外面的陽光，張揚額頭有了汗水……

    門孔上有鑰匙悄悄轉動，幽香悄悄傳來，張揚悄悄閉上了眼睛，夢境中的一切也在剎那間煙消雲散！

    兩片柔軟的香唇落在他的唇上，深深一印，伴隨著調皮的輕呼：「小懶蟲，起來！」

    張揚手一翻，抱住。

    「不准對老師非禮！」顧心嵐輕呼：「我是你老師呢！」

    「老師先非禮學生的！」張揚手一伸，捉住了她前胸的一個小圓點……

    「不准！」顧心嵐全身皆軟：「先學習……過關了才准！」

    「行啊！發指令！」張揚笑了。

    「起來，漱口刷牙，換衣服，我們出去，好不容易有一個週末，今天有活動！」顧心嵐用英語來了一連串地指令。

    「沒聽懂！」張揚不動。

    「不會吧？」顧心嵐大叫：「這是最簡單的！」

    「明白了，又是西部英語，邀請我上床的！」張揚恍然大悟：「來，寶貝，我們這就開始！」

    「啊！」顧心嵐拚命掙扎：「你這壞傢伙，你有意的……」

    這當然是有意的，清晨的男女可是有著某些慾望的，慾望不能挑逗，一旦挑逗後果很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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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驚蟄時節風雷動 第30章 功能茶區

大約一個多小時之後，房門終於打開了，顧心嵐臉紅紅地朝外面客廳看，客廳裡當然不會有人，大小姐輕輕地拍一拍前胸：「你這個大色鬼，靈兒一般會在這個時候來匯報的，你居然幹這個……幸好今天沒來！」

    「真的沒來嗎？」張揚笑了：「通過我的判斷，她來你辦公室三次了！」

    「啊？不會吧？我沒聽見敲門聲！」顧心嵐大驚。

    「你哪裡聽得見，光顧著咬我了……」

    嗵！一拳頭準確落在他的肩頭，都是他了，還說！每次在這茶樓裡**，她最痛苦的事情就是控制自己的呻吟了，在他的溫柔攻擊之下，這控制好艱難的，顧心嵐通常用的方式是將自己的小嘴兒與他的唇融合，鼻腔裡發出的呻吟聲比較輕的！

    顧心嵐出了他的房間，進了自己的辦公室，洗洗臉很快，收拾衣服和頭髮也挺快，但她剛剛坐下來，外面還是傳來了敲門聲：「嵐姐！」

    「進來！」顧心嵐正襟危坐。

    「嵐姐，茶樓昨天的經營再創新高！」靈兒略有幾分興奮：「功能茶區更是來了一百多人，德清和雅琴根本忙不過來，他們不好來說，讓我跟嵐姐說說，能不能讓那個新來的小李去功能茶區，幫幫他們！」

    「這……這不行！」靈兒根本沒有抬頭看她，顧心嵐的神態也自然了許多：「這李瑤是……客人！」

    「嵐姐！」辦公室的門推開了：「讓我去吧，我別的也不會做，就會做這個了！」正是瑤姬。

    顧心嵐打量著她，她身上穿的衣服是素雅的新衣，正是員工的標準工作服！

    瑤姬笑了：「知道這衣服是誰做地嗎？玉兒做地。嵐姐……我喜歡在這裡工作。這裡地姐妹都像我地姐妹一樣！」

    「可是……」顧心嵐微微猶豫。這是他介紹地朋友。他朋友地女朋友。在某種層面上來說。地位應該是與她自己相當地。能在功能茶區這異常忙碌地環境中工作嗎？是不是有些對不住他？

    「她喜歡就行！」門口出現了張揚地身影：「順便說一句。李小姐地茶泡得可是相當有水平！」

    顧心嵐點頭了。輕輕一點頭。兩人喜笑顏開。並肩而去！

    「你那個朋友會不會說……你欺負他地女朋友？」房門關上了。顧心嵐*近了張揚。

    「欺負？」張揚瞪她一眼：「我敢嗎？有你在。我任何女孩子都不敢欺負地！」

    「是說這個嗎？」顧心嵐掐他一把：「你就敢欺負我……害得我都不敢看她們的眼睛……」

    「巧合，她們也不敢看你的眼睛！」

    「不可能的！」顧心嵐不服了，自己一向是大度的老闆，從來沒有架子的！

    「你眼睛裡風情萬種，傳遞著某種雨露後的風情，看看也是很沒有禮貌地……」

    嗵！

    一番折騰後，顧心嵐趴在他懷裡，喃喃地說：「總有一天。我會被你帶壞！」

    「你那個朋友是誰呀？」

    「是個很奇怪的人！」張揚輕輕一笑。

    「他對他女朋友不好！」

    張揚吃驚了：「你看出他們不好？」

    「那天他就那樣走了，連道別都沒有，到底是不是他女朋友啊？」

    原來是這個邏輯！很合理的邏輯！

    張揚笑了：「你以為全天下地人都得像你這麼粘乎？連上個廁所都得先吻別……」

    嗵！

    走下茶樓時。茶樓正進入一天中的高峰期，這高峰期與以前的高峰期絕不相同，以前有個三五個人同時進門就是高峰期了，現在，大門中四個迎賓小姐的腰是最累的，哪怕她們的腰再軟，不間斷地彎腰同樣是累，又是一批客人進來：「請問，功能茶區在哪邊？」

    「先生。請跟我來！」一名迎賓小姐出列。

    「你們這裡的功能茶區真的能治病嗎？」

    「先生，我們這裡是茶樓，不是醫院，治病我們從來都不敢說，但保健功能卻是大家都公認的，現代社會中，健康是第一重要地東西，幾位先生小姐想必都是城市裡的金領、白領……」聲音漸遠漸不可聞，一行人直上二樓。

    張揚怔怔出神。這與他原來設想的不同，按他的設想，既然是功能茶區，也得有一些自己的特色，他的特色太離奇，將自己的能量通過某種途徑轉移到茶水中，估計就是現代社會的靈丹妙藥，說不能治病還是假的，他最大地難點不是保持特色。而是如何將特色普通化、努力淡化。這麼久沒有開始執行寶貝交辦的任務，最關鍵的因素就在這裡。

    但現在。他突然發現，自己原來的想法根本就是沒事找事，功能茶區未必真的需要有什麼太了不起的特色，這裡不是醫院，連迎賓小姐都能夠堂而皇之地直接說明，治不了病沒有人怪茶樓如何，保健功能則是沒有什麼標準的，只要人家相信，不能保健也是保健！

    有一則故事說：一個游醫宣稱自己能用祖傳秘方治癌症，而且他也真的多次打破了醫生們的預言，將病人地生命延長，後來在探索中，有專家發現，這個醫生根本是什麼都不懂，他用地神藥不過是幾顆普通的感冒藥，為什麼一個連醫生資格都沒有、連感冒都未必能治好地感冒藥會真的產生神奇效果呢？這個庸醫一語道破天機：病人相信他能治病，正因為病人相信，他們才會從心底升起信心，他的藥沒辦法治病，但病人的信心則是他們生命延長的真正靈丹妙藥！

    人體是奇妙的，自己的醫術也是奇妙的，這中間有些什麼相通之處？

    「親愛的！」耳邊突然冒出一個壓得最低的聲音，能稱呼這個的當然只能是顧大小姐，她悄悄地說：「功能茶區做得很好，是吧？」

    「當然。我說了這個小子是商業奇才！」張揚笑了。

    「比你強！」顧心嵐輕輕地笑：「當時讓你做，你就是下不了手，現在你看人家，一下子上手，做得有聲有色！」

    「我是下不了手嗎？」張揚瞪她一眼：「我是怕產生地效果太震懾，你受不了！」

    「吹吧。吹吧！」顧心嵐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說：「到海邊去，我就愛聽你吹牛，我覺得在海邊，你會吹得特別有氣勢……」

    大海的波濤起伏，兩人在礁石上相偎相依，海鷗帶著穿雲過霧的氣勢從天空而落，顧心嵐的頭髮在他胸前也悄然飄起，這是動盪與寧靜的世界！

    在天空風雲變幻的時候。張揚地世界是寧靜的。

    「你看這大海，波濤起伏，時時都在變！」顧心嵐輕聲說：「老公……你對我會變嗎？」

    「我覺得很難想像！」張揚輕輕撫摸她的頭髮：「嵐嵐。快一年了，你已經是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是我的血肉，也是我的靈魂！同時也是我的……港灣！」

    「港灣？」顧心嵐不懂。

    「有些人天生就是漂泊者，或者是探險者！」張揚目光鎖定前面的漁船：「就像那些漁船上的漁夫，腳下總是會有暗流、身邊總是會有大浪，但他們心中一樣會有港灣，港灣是船地歸宿，也是他們心靈的歸宿！」

    「你說的是漁夫。不是你！」顧心嵐輕輕地笑：「你身邊也不會有太多地暗流，我們在一起，這一生一世就是快活地享受生活！」

    是這樣嗎？能量是上天賜給他的東西，這是所有人夢寐以求的東西，但有了這東西之後，他能快樂地享受人生嗎？他身邊就不會有暗流了嗎？

    顧心嵐永遠也不可能明白張揚心裡在想的是什麼，她也不可能想像這個男人腳下的驚濤駭浪遠比這些漁船所能承受的還要大得多，這一切，是張揚刻意保留的。正如陳旭所說的，每個人都有一些東西是需要保留的。

    保留這些，張揚才能在一片驚濤駭浪中找到自己地港灣！

    保留這些，才能讓他知道，人世中除了歷險與刺激之外，還有最讓人迷戀的平靜與愛戀……

    時間在一天一天過去，張揚的英語字典終於翻過了最後一頁，口語也經過了大量的練習，在與顧心嵐口語對話中。開始有自創的**用語。能讓顧大小姐臉紅的那種！能夠用英語**，這恐怕是學生階段的最高境界！

    不僅僅只有這一個最高境界。還有一個最高境界就是：在校園裡遇上某位金髮碧眼的外國女郎時，和她談談時，讓這位小妞兒大聲驚呼：「你一定是在外國長大的，是英國還是美國？我是加州地……」

    書本一丟，張揚長長地伸了個懶腰，明天就可以開始上網搜查信息了，今天晚上，也許可以去拜訪一下他的某位「女朋友」！

    她姐夫的最新消息，在任何人口中傳來，也許換來的就是張揚的深夜拜訪，但這個女朋友不一樣，她是最*不住的，所以，也無情地被張揚放逐了快一個

    現在還是午後，時間還早著呢，要不要先回顧大小姐的市中心，吃飽喝足了，晚上面對「美食」的**就會降到最低不是？話說……某位自稱「親親寶貝」的大腿還是頗有幾分誘惑地，這只是試試手感，憑心而論，手感真地不壞……

    想起這些，張揚感覺到午後的熱度有了一定程度地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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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驚蟄時節風雷動 第31章 深夜訪客

  在茶樓裡與顧大小姐習慣性地親熱一番之後，張揚對自己的決定有了悄悄的改變，晚上還是老老實實地呆著算了，那個小丫頭還熱乎，她的大腿也太白嫩，有了這兩樣，他對自己的控制力多少有些懷疑，說白點，他有些怕她了……

    但如果她真的有信息又如何？因為害怕自己的控制力而錯過某些真正重要的東西，好像就不是男子漢了！

    夜幕降臨之時，張揚還在猶豫！

    打開郵件看看吧……

    郵件打開，出人意料之外的是，只有一封未讀郵件，來自陳旭，秀秀怎麼回事？今天居然不追了，這簡直太奇怪了……

    陳旭到了家了嗎？

    她在匯報家裡的情況嗎？

    句老實話，張揚還真的挺有興趣，十多年沒有回家的女兒，會向他這個外人訴說什麼樣的家的感受？

    郵件打開，張揚微微一怔：

    「看過《36度》這部電影，我很後悔我自己的決定，但我不後悔認識了你，下面的這張圖交給警方吧，我只信任你！」下面是一張圖，一張由無數線條組織起來的圖。

    就這些！

    非常簡單。也非常奇怪！

    張揚久久地看著這兩行字。也看著這幅圖。這幅圖他看不出任何東西。但這兩行字他有了憂慮。她後悔了？怎麼會後悔？不是一切都挺好嗎簡單回復四個字：「怎麼回事？」

    張揚在等待。但郵件這東西與QQ不同。QQ上可以看到對方是否在線。郵件不存在。都好半天了。沒有任何郵件。還是暫且放在一邊吧。明天再看回復得了。張揚合上了筆記本。目光落在窗外。窗外清風明月。真是一個好天氣。連夜晚都挺誘人地……

    某個宿舍樓。三樓地窗戶也輕輕打開。羅秀也看著窗外。看得眉頭微皺。莫非這麼好地天氣還得不到她地好評不成？不是。她感覺不滿意地恰恰是這天氣太好了。這麼好地天氣。某位人士居然不知道珍惜。木頭！

    死木頭。爛木頭！

    誘餌撒下去了。手感給他試了。信號彈還比較明白地。他居然不過來。羅大小姐。啊。不！羅二小姐多少有一點挫敗感。本小姐還是處女呢。現代社會。一個處女有多難得。你這個糊塗蛋還不知道嗎？

    電腦打開了，老早就打開了，她也看了八回，可恨的他始終沒有來信息，老等著本小姐給你發短信？偏偏不發。女孩子家要矜持一點呢，這是姐姐的忠告，她打算聽一回，為了這一回，她都忍了好幾天了……

    終於，忍不住了，羅秀從窗口回來，圍著自己地小電腦轉了三圈，還是坐下來了。醞釀情緒，溫柔地敲擊電腦：「親愛的……」還沒正式進入狀態，需要充分表達自己的溫柔，等他正式上鉤了，再跟他秋後算賬，這是基本策略……

    突然，有輕輕的敲門聲傳來……

    羅秀的目光移向門口，姐姐回來了嗎？今天會這麼早？又沒帶鑰匙嗎？

    奇怪了，敲門聲好像還不是從門口傳來的。她地腦袋輕輕轉動。突然「啊」的一聲驚呼，在窗口定格！

    窗口處傳來敲擊聲。是敲窗子的聲音！

    羅秀的心一下子跳了，這可是在三樓，外面是幾丈高的空間，誰能半夜三更的在外面敲窗戶？

    是他！只能是他！

    羅秀腳步一錯，撲向窗戶，手一揚，窗簾高高掀起，外面的星空之下，窗台之上，一個人正彎著腰，蒙面巾上，兩隻眼睛閃閃發亮：「嗨，我沒找錯地方吧？」

    一瞬間，羅秀想笑！

    一瞬間，她想隔著窗戶拉住他！

    但她很矜持：「是你啊！」

    「開窗戶還是開門？」張揚彎得腰，好不難受。

    「為什麼非要開門啊？」羅秀翹起小嘴：「就這樣說說話……來做什麼的？」

    「應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邀請啊！」張揚微微一笑：「今天地月亮不錯！」

    「臭美！」羅秀輕叫：「不想和你聊了！」

    「真不聊？」

    「就不聊！不開窗，不開門……你以為你是誰呀？」

    「那我走了……晚安！」

    「你敢！」一隻手穿過防盜網，伴隨著小姑娘的跺腳：「我開門還不成嗎？」矜持表現失敗！這個臭男人動不動打退堂鼓，逼得她不得不主動，羅秀惱了！

    開門很方便，將陽台上的門打開就成！

    陽台上地門打開的瞬間，窗台上的男人一鬆手，仰面落向後面的夜空，羅秀小嘴兒剛剛被她的手握住的時候，風聲一響，一條高大的人影出現在門邊，笑嘻嘻地看著她！

    羅秀狠狠地瞪他一眼：「現本事啊！……進來！」後面兩個字壓得很低。

    門關上了，羅秀才開始解釋：「你這傢伙自以為了不起，本姑娘才不稀罕呢……要不是擔心別人看見本小姐窗戶上掛一個男人，壞了本小姐的純潔名聲，我就不放你進來……」

    「那是！那是！」張揚點頭認可：「羅小姐是誰呀？美麗、聰明、聖潔、而且地位與眾不同……」

    前面三個詞入耳，羅秀喜笑顏開，後面的一句話入耳，她不依了：「告訴過你了，不准提我是市長千金，地位如何如何……」

    「那好！」張揚坐下了：「就聊點別地，你姐夫的事情！」

    「他啊……」羅秀在他身邊坐下了：「先喝點什麼？」

    「隨便！」喝點茶行不？好茶呢，我從爸爸辦公室拿的！」

    「行啊，我倒要瞧瞧……別人向市長行賄時會送什麼樣的茶葉……」

    羅秀停下了腳步，狠狠地瞪他一眼，又起步了，很快回來，一隻巨大的水杯朝他面前一放，是一隻玻璃杯，裡面是……隱形的茶葉。或者叫白開水，還有訓斥：「你這人……你這人一開口就煩，我爸從來不收人家東西的……」

    「好了，又扯遠了！」張揚端起杯子：「還是說你姐夫吧！他有什麼最新信息？」

    羅秀橫他一眼，不理！

    「行了，開玩笑的。你爸爸算是一個不錯的市長了，我看過他地表現！」在那次爆炸現場，他是真的看到了，不管他是不是平時收點什麼禮物，單憑那次的勇敢，就足以贏得他的敬重！

    「你以為他表現給你看的呀？」羅秀比較滿意地點頭：「我爸爸最好了，市民們都評論，他是順城歷史以來最好的市長，一上任解決了南城髒亂差地形象。三個月不到，解決了拖欠工資的大難題，半年多。解決了……」

    「是……是……說正題吧，你姐夫……」張揚不得不打斷，他可不是來聽市長業績報告的，而且這業績報告從她口中說出來，還穿插無數花邊故事……

    「我姐夫啊，他很好！」羅秀終於轉入了正題。張揚在等待著下面地話，但等了好久，她都沒有提姐夫，反而有轉向地趨勢：「哎。你說這月亮……」

    「還是別提月亮了……」張揚提醒她：「你姐夫的事情就這三個字？他很好？」

    「是啊！」

    「這是最新消息？」

    「是啊！」羅秀說：「五天前，姐姐和他通話了，他就這三個字：我很好！」

    「這三個字……你就嚴肅地發短信，讓我過來？」張揚哭笑不得。

    「這怎麼啦？這三個字不是你最想聽地嗎？」羅秀站起來了，手還叉腰了：「你們不是朋友嗎？他很好你應該高興才是，可你還失望呢，這算什麼朋友？……你……你怎麼能這樣？」越說越理直氣壯！

    張揚連忙止住，雙手抬起，投降！

    「他把你當朋友。我姐姐也當你是朋友，可你這樣，你要賠禮道歉……」

    「好了，我承認我比較喜歡聽這三個字……行不？」當他是朋友，這五個字已經給了張揚心中足夠的溫度。

    「可你沒有高興的表示……」羅秀充滿狐疑地打量他。

    「我笑了，你看不見地……」

    「那你摘下這臭面巾，讓我看看……」

    不僅僅是說，她的手還伸過來了，直指他的面巾。這隻手被一隻手擋住了：「底線！這是我地底線。如果你非得這麼做，下次我就不來了！」

    羅秀的手都摸到面巾了。眼珠轉動，終於放開了：「我才不稀罕你呢……也不稀罕看你的臭臉，肯定長得特別丑……不看就不看，你陪我聽歌！」

    陪她聽歌？張揚無奈地點頭：「行啊！」

    「我給你放！你肯定特喜歡……我姐姐都喜歡，可我姐夫不喜歡……噫，在哪兒呢？」羅秀到處找：「我的MP4放哪了？嗯，小東西，藏在這裡呢……」從沙發上扯出一根線，下面是一隻銀白色的小東西。

    「來，聽聽！」羅秀將一隻耳塞塞進自己的右耳，剩下一隻遞給張揚：「給你！」

    張揚接是接過了，但沒有朝自己耳朵裡塞，這成什麼了？這耳機線本就很短，一人塞一隻，兩隻腦袋中間有距離嗎？本以為陪她聽一曲沒什麼的，但現在他才明白，聽歌有時候也能有歧義……

    「你怕了……嘻嘻……」羅秀輕輕地笑，隨著她的笑，輕紗下面的肉體也在輕輕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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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驚蟄時節風雷動 第32章 36度

「不！」張揚哪肯承認自己會怕她？

    「你坐都不敢坐過來……」羅秀臉色微微泛紅：「你肯定……怕我！」她的呼吸也變得很輕，一再地說別人怕，她自己也許是真的怕，這可是在夜晚，又是在自己房間裡，周圍沒有一個外人，自己也沒有穿多少衣服……

    「你……」張揚微微吸一口含著她體香的空氣，大腦也在悄悄運轉：「你說你姐夫將我當朋友，你怎麼知道的？」

    「嘻嘻……我有什麼不知道的？」羅秀笑道：「我姐姐每次回來，我都將她攔住，不給我講故事不准洗澡，她每次都許諾，之後雖然七折八扣的，但她的那點事還是進了本小姐的耳朵……」

    「服你了，你姐姐在外面那麼辛苦，你還能做得出來……」一個女警察在外面執行公務時一身汗水一身泥，回到家裡，最大的夢想就是洗個澡，好好睡一覺，她倒是會鑽空子！

    「我只要她一句話呢，承諾……懂嗎？她承諾還老不算數呢……」羅秀嘟著小嘴，挺委屈……

    「又扯遠了……」這次是兩個人異口同聲，說了四個字，兩人同時大笑，這一笑，輕鬆了！

    「我就知道你想知道警方對你是什麼評價！」羅秀說：「是吧？畢竟是做了那麼多壞事的人，生怕警察抓你呢，是吧？」

    還挺精明？

    張揚自然是希望知道警方對他到底是什麼樣步署的……

    「別怕，我雖然是一個很……了不起地警察。但我今天不抓你……」羅秀承諾了。

    「你是警察嗎？」張揚打量她。

    「怎麼了？我不能是警察嗎？警察就不能穿……這種睡衣呀？這是在我家裡呢！」將身上的睡衣輕輕扯一扯，體現出這睡衣的低胸特性。

    張揚的眼珠趕快轉向，喃喃地表示：「與睡衣沒關係的，咳……咳……說正事！」

    「先聽歌！」

    「好……好……先聽歌！」張揚閉上了眼睛，呼吸也變得很輕，好像生怕一不小心就將她近在咫尺的頭髮吸進了鼻孔中……

    「哎，你喜歡聽歌嗎？」耳邊有她的話。

    「有時喜歡！」

    「我喜歡聽歌，爸爸都說了，我不適合當警察……我都不明白了，我幹嘛就不適合當警察了……誰說當警察的人就不能喜歡歌了？」

    「估計你爸爸的意思……當不當警察與聽不聽歌沒關係！」張揚自然表示認同。xiaoshuo520她的確不適合當警察，與她聽不聽歌也地確沒有關係！

    「我還喜歡看電影……你喜歡不？」

    這句話也許是一個引導，如果張揚一點頭，估計下一步就是邀請他於明天、後天某個時間和她一起去某家電影院，拿上一大包瓜子之類的東西度過一個個難忘的夜晚……

    張揚的眼睛猛地睜開了：「你喜歡看電影……看過《36度》嗎？」

    「看過！」羅秀點頭：「那個女主不漂亮……嗯……你想看嗎？」

    「想！」張揚手一伸，耳機從耳朵裡拔出：「網上可以看嗎？」

    「我來！」事的大幕，也表示這部電影說的是什麼主題，殺手地故事！這個殺手是一個天生體溫異常的女子，體溫只有36度，對任何人都冰冷，沒有親情、沒有愛情，她的生命中除了殺人之外，就是維持著一份刺激的工作，賽車手！

    36度的體溫讓她有著比別人更冷靜的判斷，讓她一次次成功……

    隨著劇情的發展。\\\\\\張揚的目光中漸漸有了複雜的意味，這是不是她？是不是代表著她的過去？過去地梅花六也是這樣，生命中就只有一個主題，執行刺殺任務，而不懂什麼叫情，家她不能回，愛情她不懂。整個是一部殺人機器，雖然有著無數的金錢，揮霍著得來太容易的富足，但這樣的人只是一具行屍走肉……

    「說了吧？這個女孩不漂亮的，你看她的唇。一點不性感……」身邊有評論。順便舔一舔自己明顯性感得多的唇，自然是羅秀。

    張揚沒有理她。快速調整自己地心態，重新進入她所反應的世界……

    「電影特技攝影。這是特技……噫，你能不能做到她這樣的動作？」身邊還有評論。

    張揚手一伸，茶几上一把水果刀握在手心，水果刀一揮而過，空中銀光閃爍，赫然是三個銀色大字：「自己看！」

    羅秀猛地睜大了眼睛，一聲驚呼傳來：「你怎麼做到的？我試試……」這水果刀劃過空氣中會有銀色軌跡，只要速度夠快，可以一瞬間留下字跡，有理論依據！

    當然，在羅秀的印象中，留下地軌跡也就是一條直線，但他居然能寫字，這種變化地技巧、這種速度，又哪是電影裡所能達到的？

    羅秀在用自己地水果刀折騰，左劈後劃，劃得氣喘吁吁，張揚的目光完全被劇情吸引，不出所料，這名女殺手開始了轉變，與她幾乎一樣地轉變，後面的劇情一出，張揚愣住了，她一次不忍心出手的老人居然恰好是她從小就離散的父親！

    她找到家了！

    在家的溫暖下，她轉變了，開始了真正意義上的轉變，但一棵大樹後面轉出來一個人，伴隨著冰冷的聲音：「你敢背叛？」

    36度冰冷的目光轉過：「我幫你們做了許多，足夠了！」

    「不夠！」

    「我說足夠了！」

    「可我說……不夠！」高個子男人陰森地重複。

    「向我說這話。憑你也不夠！」殺機已露！

    「你是三姐坐下第一高手，我的確是不夠！」男人冰冷地說：「但你莫非忘記了……那裡？」他地手抬起，指向前面樹林中的一間小屋，小屋的窗口恰好在這裡打開，一顆白髮蒼蒼的腦袋伸出來，好像在尋找他的女

    36度目光中有了惶恐，這是她唯一的牽掛，也是她唯一的恐懼！

    「你一定很後悔自己的決定！」看著36度慢慢鬆開自己的手，男人譏諷的聲音傳來。***

    「是地，我很後悔！」

    張揚完全震住了。這台詞是如此的熟悉：「我很後悔自己的決定！」

    後面的劇情如何發展，他完全不知道，他只記住了這句台詞：「我很後悔自己的決定！」她後悔什麼決定？陳旭，你後悔的是什麼？是不是也是這個？是不是你意識到自己地危機？是不是你家的位置終於還是被他們發現了？

    如果是這樣，她的處境危險之極！

    「哎……你怎麼了？」耳邊傳來一個嬌柔的聲音。

    張揚怔怔地側身，羅秀正看著他。目光中帶著猜測，好像在猜測……他為什麼會這樣？是不是他的身世也是這樣？一定是！本姑娘一向最會猜人心思了……「能幫我嗎？」張揚沉聲道。

    「我？」羅秀手指指向自己的鼻尖，滿臉懷疑……

    「只有你！」張揚說：「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我必須得到你的幫助，只有你才能幫助我！」

    「嗯！」羅秀重重地點頭：「你說……本小姐心情不錯……」

    張揚不管她的心情，手一動，打開了她的郵箱，一串眼花繚亂地動作之後，桌面上多了一幅圖，他指著這幅圖：「我需要你立刻幫我破譯這張圖。不管你採用什麼樣的手段，我只要速度與效率！」

    羅秀久久地看著電腦，兩隻大眼睛此刻是如此的專注……

    「能做到嗎？」張揚很是擔憂，她如果有了危險，這張圖就是她留給他最後的東西，這東西到底是什麼？他不知道，但他知道。除了這個，他不可能幫到她，因為她的家鄉他根本不知道，就算明知道這個時候在某一個角落有人正在一刀刀刺殺她，他也只能坐在這裡幹出汗！

    羅秀笑了。笑得開心極了：「你調查過我啊……我就知道你調查過我……不然。你怎麼知道……我在公安局裡就是專門搞數據分析的？」

    看著她得意的笑容，張揚心裡微微一跳。她是專門做這個地？還調查？

    「一個小時！」羅秀湊過來：「一個小時後，我會知道這個點在什麼位置！」地圖上那個小紅點是如此的顯眼。

    讓位了。讓位於羅秀，羅秀開始幹活了，圖片複製，點開一個軟件，紛繁複雜的數據不停地閃爍，羅秀回頭：「不用迴避了，反正你也看不懂……噫，幹嘛去了？」

    「給你倒杯水！」客廳裡傳來張揚的聲音：「順便問一句，你喜歡喝茶還是別的什麼？」

    「咖啡！」羅秀抿嘴一笑：「會煮嗎？」

    「我學著煮吧！」張揚真是太盡心了：「保你滿意！」

    熱氣騰騰地咖啡送上來，羅秀咯咯地笑，甚至笑得趴在電腦桌上……

    「笑什麼？」

    「笑你……要你幫我煮咖啡，我好像挺榮幸地……」羅秀說過，話題一轉：「但要羅二小姐加班……你也挺榮幸！」倒是一點都不吃虧。

    「是啊……結果出來了嗎？」張揚打量著電腦，依然是他不懂的數據。

    「需要時間！」羅秀小口地喝著咖啡：「但沒問題地，這是警方專用的軟件，只有是經緯圖，就沒有分析不出來地……你從哪裡得到這張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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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驚蟄時節風雷動 第33章 兩個地名

   「是地圖嗎？」張揚的心跳了，地圖，意味著就是地址指引，她在向他指明自己家鄉的方向嗎？為什麼弄得這麼複雜？

    「當然是地圖！」羅秀不滿地掃他一眼：「後面一個問題怎麼不回答？」

    「地圖的來路啊？」張揚微微猶豫：「偶爾得到的……」陳旭的指示是將這地圖送給警方，但張揚自然是要先瞭解這地圖的秘密才送出去，反正已經在她電腦上，也算是送出去了。

    「結果出來了……」羅秀的目光幾乎與上面的數據同時定格：「東經47.53度，北緯18.65度！這不是中國的地盤！」

    不是中國的地盤？不是她的家鄉？張揚猛地站起：「那是什麼地方？」

    「這需要另一個軟件！」羅秀手指輕輕一點，一張世界地圖出現，快速輸入數據，地圖一下子放大，周圍全是藍色的海水：「南太平洋貢裡特島，距離中國海岸線1470海里！」

    「謝了！」一個聲音傳來，羅秀回頭，身後有風吹過，陽台的門打開了……

    「哎……哎……」羅秀跳起：「回來！」

    「再見！」一個聲音來自窗外。

    「不能這樣吧？讓本小姐加了半夜的班，就這麼跑了……」羅秀直跺腳。

    沒有了回音！

    「混蛋！混蛋！本小姐……三歲之後就沒被人騙過……」

    還是沒有回音！

    房門上地鑰匙輕輕轉動。羅秀急忙關好了窗戶……

    羅鈴走進了房間。多少有些吃驚地看著沙發上地女孩：「我是不是看錯了？你居然不開電視機坐了一晚上？」

    羅秀一翻身。將臀部對準了她……

    「怎麼回事？」羅鈴眉頭皺起來了。

    「這個混蛋！」羅秀大叫。

    「誰呀？又是哪個混蛋得罪了羅二小姐？」羅鈴四處尋找。

    「找什麼呀？這人早跑了！……跳窗戶……摔死他！」

    「跳窗？」羅鈴臉色變了，跑向房間，下面沒有事故啊……很快回來，她的臉色變得很奇怪：「飛刀奇人？」

    「狗屁奇人！」羅秀將沙發上的坐墊拚命折騰：「騙子，他叫飛刀騙子……」

    羅鈴不出聲了，呆呆地看著妹妹。

    「壞東西……來不打個招呼，走也不打招呼……誰跟了他。算是倒霉……」

    羅鈴皺眉了：「那麼……你跟了他嗎？」

    「他敢！」羅秀大叫：「你瞧他有這膽量嗎？」

    羅鈴笑了……

    「你還笑……」羅秀撲過來。

    「好了，不笑！不笑成不？」羅鈴在妹妹的手下縮成一團：「幸好他不敢，要是真的應你的邀請，將你一百遍，我可沒辦法向爸媽交待……」

    「你流氓……你才邀請姐夫……」叫聲真大！

    房間裡是女孩子又叫又跳，還夾雜著一些引人遐思的詞彙。張揚沒聽見，星光下，一條人影以超越人類的方式在飛掠，冷風吹過面龐，火熱地面龐慢慢恢復溫度，狂亂的心也漸漸歸於平靜，是張揚自己的要求，他要求自己必須冷靜！

    但直到前面出現大海的波濤，他的心才真正平靜下來……

    他知道了！

    那封郵件他破譯了！

    這看起來很平常的郵件。破譯後卻是如此地可怕！

    他幾乎可以想像某個小山村發生的事情，一個黑影出現在陳旭的面前，將她這幾個月來平靜面孔完全改變。

    「我不再做了！」

    「莫非你忘了那裡？」手指指向某個小屋。這小屋裡有什麼？是她的父母親！

    有了這個，陳旭就完全軟了！

    「你後悔嗎？」

    「我後悔自己的決定！」她後悔的是她回家的決定，有些人是永遠都不能回家的，如果她心中有家、她最大的期待是家人平安地話，她就得永遠地離開自己的家，將這家隱藏在自己心底最深處，而跟著別人上路！哪怕這條路她是多麼的深惡痛絕……

    她地家人會如何？

    張揚希望是平安！畢竟那些人在乎的是她，而不是她的家人，如果殺了她的家人。她反而沒有了任何束縛，隨時都會反抗，所以，她家人平安的可能性極大！

    但她自己呢？

    背叛已成事實，她會受到何種處罰？無人能知，但張揚知道，自己必須為她做點什麼，她是一個殺手，的確做過一些壞事。但她回頭了，這種回頭是如此的難得，也是自己一手造就的，如果沒有他的出現，她不會回頭，也不會有這次磨難，正因為自己地參與，她才生死未知，有了這幾個理由。張揚就不能袖手旁觀。天下間誰能真正幫到她？也許唯有自己！

    如何幫她？

    一個地名：貢裡特島！南太平洋的一個島嶼，這是陳旭告訴他的。他絕不相信這個地名沒有什麼問題，是不是就是撲克牌殺手的大本營？

    如果是，如果她真的要他知道，為什麼不直接告訴他？

    這是張揚唯一的疑問！

    這也是他沒有直接動身的原因！

    重新回到茶樓，已是凌晨，但張揚沒有絲毫睡意，郵箱早打開了，沒有她的回音，倒是有羅秀的郵件，一封接一封：「你不夠意思，幫你忙了，立刻開跑！」

    「我告訴姐姐了，你了我，看你怎麼辦！」

    「姐姐說了，哪天看到你，一槍打斷你地腳……」

    「你跟我說點好聽的，我不讓她打你，還陪你看電影……」

    「親愛的，說句話成不，寶貝秀秀好悶……」

    張揚快速敲擊了一行字：「別鬧，我有正事！」

    「那你什麼時候忙完了。陪我看電影！」

    「行！」

    沒完沒了的郵件總算不再出現……

    張揚打開了網頁，在漫無目的地搜尋，如果能在網上找到她的線索，自然只能用天意來形容，他不可能找得到，或許他只是借這個機會來理順自己的思路……

    她出事了。這只是猜測，而且有太多不可*，也許根本就沒有什麼事情，只是她一時心思來潮說上幾句沒頭沒腦的話，這是張揚內心最大的期待，期待陳旭和羅秀性格一致，沒事地時候別那麼*譜……

    面對敵人與危機，張揚得承認一點，自己地免疫力還不是太強。也許自己出道以來，習慣把握別人的命運，還不太習慣被別人掌握命運。每次戰鬥都是他在佔據主動，就像是來自地獄地死神，揮舞鐮刀收割他人的生命，而從來沒有人真正威脅到他，現在不一樣了，現在有人威脅到他的朋友——至少他承認陳旭是他地朋友，雖然沒有夜鷹與孫鋒那樣的朋友身份，但這個朋友在某些意義上來說，更值得他去拚命！

    夜鷹？這是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名字。他也是久經沙場的人物，面對危機該是家常便飯，如果是他，他會如何處理？

    想到他，張揚突然想到了一個網址！

    這是夜鷹留給他的唯一東西！

    按照自己的記憶，打開某個網站，撲面而來的依然是千奇百怪的消息，不過，在英文水平已大大升級的張揚看來。這些東西已經能夠一目瞭然！

    他不需要關注太多，因為他地目光牢牢被一幅圖片鎖定，首頁上極顯眼位置的一個圖片，哪怕他不認識英文，他都認識這幅圖片——陳旭！

    這是陳旭的照片，不是平常所見到地照片，而是一幅以險峻山谷為背景的照片，一把匕首架在她的脖子上，陳旭的神色木然。看不出恐懼。但正是這幅神態，讓張揚的心一下子收緊了。她果然落在他們手上了，還在這裡示眾！

    下面有文字：「背叛者終歸會得到懲罰！阿爾泰山谷可以見證她的下場！」時間是今天！沒有留下這幅圖片是什麼組織所貼上去的，就這麼簡單的圖片與文字介紹。

    張揚久久地看著這幅圖片，阿爾泰山谷？這是中國的地盤，中國西部地地盤，她就在阿爾泰山谷嗎？

    不對！這是陷阱！

    撲克牌殺手是以她為誘餌，來釣他這條大魚的！否則，他們沒有理由只抓走她而不殺她，她的身手誠然了得，但撲克牌殺手中，像她這種身手的人一抓一大把，沒有什麼愛惜她的理由——這一點，她還與36度不太一樣！

    既然是釣魚，有理由相信，他們就在阿爾泰地區設下了陰險至極的陷阱，只等他出現！自己需要去赴這個死亡約會嗎？自己又何曾怕過死亡約會？且看是誰的死亡約會！

    張揚胸中豪氣頓生的時候，他心中突然微微一動，如果在以前，哪怕明知道是死亡陷阱，他也會義不容辭地前往，但現在有一點不同，不同之處只有一點，他剛剛得到了另一個地名，兩個地名，兩個地方明顯都有問題，自己會怎麼做？

    張揚的手落在額頭，久久撫摸之下，終於落下，重重落下，一張白紙飄起，剛剛落在鼠標墊上，鼠標墊翻起，壓上！

    清晨地時刻永遠是顧心嵐激動的時刻，特別是知道茶樓裡有一個人睡懶覺的時候，她的心總是軟的，臉也總是紅的……

    鑰匙輕輕轉動，轉動得好輕，就像他所說的，這是兩個人之間的遊戲……

    房門打開，客廳裡沒有人，果然在睡懶覺，小懶蟲！顧大小姐悄悄地進房，突然，她愣住了，房間裡乾乾淨淨，整整齊齊，床上根本沒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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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驚蟄時節風雷動 第34章 登陸

桌上的電腦旁邊壓著一張紙：「寶貝，請假幾天行不？回來加倍補償！親一個……親過了，你該幫我向學院請個假，就說我在你身上太累了，需要睡幾天！」

    顧心嵐跺腳了！請假條都能寫得這麼下流，小色鬼，等你回來了，瞧我怎麼收拾你，以前的戰績不作數的……

    大風翻滾著大海，大海的波濤漸起，黑壓壓的天空這一刻變得很低，彷彿努力親近著這一片海域，要將天空與大海之間的空間無限縮小，這樣的天氣之下，一般的船隻是不會出海的，但有一種船無懼大風大浪，就是遠洋客輪，它們風裡來，浪裡走，一般的行程往往就是幾個月，沒有人能指望幾個月內大海都是風平浪靜的，唯有加固船身才能安然度過……

    這是一艘國際巨輪，上面是幾千來自世界各地的客人，目的地直指美國西海岸，雖然是在大風浪到來之前，但甲板上依然有人在觀賞難得的海景，有東方人，自然也有西方人，漂亮而高挑的服務小姐也來自世界各地，在暴風雨即將來臨的時刻，這些美麗的姑娘如同大海中的海燕，在甲板上輕盈地穿梭。

    張揚靜靜地*在船邊，大風吹過，他的頭髮輕輕飄起，沒有人知道他是如何上船的，當然，這個問題不會引起任何人懷疑，海關不是吃素的，絕不會允許來歷不明的人登船出境，但有些事情總會有例外，對於張揚而言，海關還真的是吃素的！

    他非但沒有任何相關手續，甚至連身份證、錢包、甚至手機全都沒有。^^^^真正的四個口袋一樣重——全都空空如也，不！還有點東西，是放在口袋裡極輕便的一小團黑色紡織物，絲織物中包裹中一個小小地防水袋，整個重量加起來不到一百克。整個價值加起來依然是一文不值！

    以他這樣的裝備登上國際游輪，只怕是準備將自己在異國他鄉賣了，否則連一頓飯都混不上，幸好他不是出去請客吃飯的，他是去殺人的，打算殺人、打算面對天下最可怕的暗殺組織。他能做地只有一樣，身上不留下任何證明身份的東西！——沒有任何東西恰恰是最有用的東西，而身上帶上幾千萬支票一樣不能保全他的性命！

    他有兩個地址，一個是中國的阿爾泰山谷，這是暗殺組織告訴世人的。****也許這個世人只有他一個——他們真正想他去地地方就是阿爾泰山，另一個是陳旭和羅秀告訴他的，該相信誰？張揚就算喝多了，也不會選擇錯！

    上船已經一天多了，張揚有欣慰，真正的欣慰就是身邊之人說的話他能聽懂大半，只要是英語，他就能聽懂——出門在外。英語還是真正的通用語言，這是他幾個月來努力地結果，也是夜鷹給他真正有用的提示，當然，夜鷹決不會想到。自己一個網頁給了張揚這麼大的幫助！讓他行事大大的方便！

    他也有緊張。因為從船上之人的談話中他聽到了一個消息，貢裡特島快到了。這個島在船上之人談論中只是暗礁眾多，風浪莫測。船隻經常出事，特別是在風浪漸大的時候，滿船人也開始有了一定程度的緊張……

    午後時分，左方大約十里之外，一線黑色在風浪中若隱若現，宛若海面上的一段浮木，這就是三十里暗礁圍住地魔鬼島嶼：貢裡特！

    在風浪之中，船隻一旦*近，就會被毫不留情地拋上浪尖谷底，在暗礁之中撕成碎片，當然，船隻航行在安全航道之中不會有事……

    張揚消失了，與他一起消失的還有船上餐廳裡兩把西式餐刀，這餐刀裝飾精美，也許是他平生所用最精美的武器了！

    船隻在大浪中漸遠，張揚從海面上露出腦袋，確認一下前方的方位，他的身子沉下去了，如一條大魚一般直滑向十里開外，以這種方式下船，沒有人能想到，因為這是瘋狂地自殺行為，哪怕對於張揚而言一樣是！

    十里海域對他而言是小菜，但他好像忽視了一點，如果這座島上沒有他要找地東西，他這一去有何價值？而且他能如何返回？這個地方十天半月未必有船隻經過，就算有船隻經過，航向也是未知……

    這一切，張揚沒有考慮，他考慮的只有一點，陳旭還好嗎？

    激流從身邊滑過，往事也在張揚心頭滑過，一幕幕、一段段……

    天橋下地初次相見，小屋裡目睹她的淚水，報紙上看到她地名字，在賓館裡看她幾天幾夜，她身上的每個細節他都清楚，也許唯一能讀懂的是她的心，她的柔軟身軀他記得，她的深深一吻雖然是計策的一部分，但在他心頭還是如此的纏綿難去，有了這一切，他很迷惘，她與他到底是怎麼了？

    不管怎麼了，張揚都知道一點，她有事了，自己該出頭，哪怕是歷盡危險，哪怕攤牌的時間還未到，他都不能等！

    陳旭，你一定要堅持住，堅持到我到來，我要你知道，風雨過後會有彩虹，你的轉變是正確的！我不想要你後悔你自己的決定！

    風浪一縷從海底射向三十里暗礁，也許沒有掀起任何風浪……

    貢裡特島，這是一座奇怪的島，三面懸崖懸空，壁立千仞，懸崖上只有潮水與歲月風霜侵蝕的平滑與滄桑，唯有一面是沙灘，柔軟的沙子在大浪中翻滾，被海水帶入大洋深處，又從大洋深處帶回，帶回的沙子也許是千萬年前的，最古老的沙子與最古老的海水在這裡一次次重複著輪迴……島上也有綠色植物，一大片矮小的樹林就在沙灘之後，形成了小島的一座天然屏障，這些屏障雖然矮小，但一樣是歷盡歲月滄桑，最矮小的樹木也許都是幾十上百歲的年紀！

    樹木之後別有洞天，居然是一個盆地，也許是四面的峭壁擋住了海風，這裡的水土有最好的保持，盆地中的樹木生長茂盛，特別是*近後山處，竟然有原始森林的風貌，這是大自然的奇跡，也是海上最好的樂園！

    樂園之中有房屋，全都是用最古老的石塊壘建而成，圍成一個巨大的圈子，圈子的盡頭是一長排的山洞，自然形成的山洞，最中間是一個巨大的廣場，廣場一側，居然是一條小河，小河與下面的一個人工湖緊緊相連，將山上積下的雨水通過最有效的途徑為下游留下生機，大海上漂泊的人也許會為一滴水而死去，但這裡的淡水卻可以用來洗澡——這同樣是奇跡，也許不完全是大自然的奇跡！

    因為其中有人工因素！

    一個山洞中，甚至有現代化的因素，而且是超現代！

    一長排儀器前方，滴滴的聲音中，兩名美麗的女郎目光緊鎖屏幕，旁邊一個中年男人也同樣眉頭緊鎖！

    「不會是普通魚類！是蛙人！」中年人沉身道：「方位372，登陸點預計將是413！」

    「這很奇怪！」一個女孩說：「監測器沒有監測到潛艇的跡象，這個蛙人是從哪裡來的？」

    「這簡單！」中年人淡淡一笑：「抓起來問一問不就成了？」

    「是！」一名女孩手指點向了桌上的按鈕……

    命令下達，沒有人有緊張的表示，這座島上，從來都不會出事，哪怕全世界的頂級間諜前來，一樣都只能是第一個環節束手就擒！

    佈置往往只需要一個環節！

    大海之下潛行，不可能出現任何意外，這是張揚很放心的地方，但在前方暗礁漸漸密集、漸漸變得高大的時候，他浮出了水面，戴上蒙面巾，深深吸一口氣，再次下潛，片刻後，沙灘邊的一個巨大礁石被一個大浪轟地一聲撞擊，大浪退去，一條黑影站在礁石邊，彷彿是被浪沖上岸的，但他站得筆直，腳下瘋狂的海水沖動不了他分毫！

    突然，一個聲音傳來：「歡迎光臨魔鬼島！」

    是用英語說的，聲音就在耳邊！

    伴隨著聲音，是唰地一聲，雖然只有一聲，但張揚心頭已收縮，至少有七八個人同時出現，手中全是黑色的匕首，他熟悉的式樣！

    張揚抬頭了，冰冷的目光掃向四周，大浪捲來，沙灘上的沙坑被浪填平，七人排成一個小圈，小腿還在海水中，但海水中，他們一樣站得穩若泰山！

    沙灘中隱身，快速的出刀速度，熟悉的刀式樣，穩健的站姿，冰冷的眼神，都宣告一點，自己找正了方位，他們正是撲克牌殺手集團中的人物，而且每個人身手都不比陳旭低多少！

    他的心微微一沉，一上岸就陷入包圍圈，這次行動艱難了！

    「摘下蒙面巾，說出來歷！」最前面的一個高個子緩緩地說：「否則，殺！」

    張揚盯著他的眼睛：「如果我照做，你們是不是不殺？」

    「……」高個子微微一怔！這句話只是例行公事，讓他說出來歷，這個混球還當真了？

    「我這就摘下蒙面巾，讓你們看看我到底是誰！……我相信你們一定會震驚！」張揚左手緩緩抬起，抓住自己的蒙面巾！

    會震驚？所有人的目光同時落在他的臉上……

絕對官僚

第三卷 驚蟄時節風雷動 第35章 第一戰

    突然，風聲一起，來自張揚的右手，高手過招，最應該盯的就是對方的手，但這夥人明顯上據主動之時，明顯輕敵之時，張揚的計策得逞了，風聲一起，他的人突然躍起，腳下帶著的浪花還沒有回歸大海之時，他的尖刀掠過兩個人的頸部！

    鮮血還沒有灑入大海之時，他的身影已掠過另兩個人，中年人身軀一震，一聲狂吼：「小心！」手中刀閃電般地刺向橫空而來、挾著勁風的人影，哧地一聲，他的身軀猛地一震，一把尖刀憑空出現，準確地刺入他的咽喉，面前出現一條長髮飛舞的人影，冰冷的目光落在高個子臉上：「如果我真的說出我的來歷，你們非殺我不可，所以，我還是先殺了你們吧！」

    一排巨浪橫空而來，轟地一聲捲過，地上七條人影同時捲起，遠遠地撞上後面的礁石，不再站起，退回去的浪花中帶上紅絲點點，一手七殺，招招斃命，這就是張揚上島的第一戰！

    雖然只在一瞬間，但張揚依然深深吸一口氣，剛才是他的極限速度，特別是最後一擊之時，由於速度過快，他的手臂都有一定程度的拉傷感！

    他必須一舉擊破敵人的包圍，這座島就如同是一個碉堡，要攻克碉堡就必須先進入碉堡的內部，這道防線他非突破不可！

    防線突破，張揚長身而起，腳尖點上沙灘，只需要三個起落，他就能衝入小樹林，一個起落過，腳尖剛剛點地，前方樹林裡突然竄出一條黑影。宛若一支黑色的利箭，一閃就到了他的面前，黑影手一翻，一把匕首哧地一聲彷彿突然從空氣中浮現，直指張揚的咽喉，這是兩個人的速度合併。同時也是張揚剛剛飛躍、舊力不續，新力難生之時的空檔，張揚手抬起，但已明顯慢了半拍！

    情急之下，張揚腳下猛一用力，深深陷入沙坑之中，整個人頓時矮了半截。匕首帶著的寒風從面孔上方掠過，他地手一翻，指向上方，錚地一聲輕響，張揚手一麻。對方的匕首不知何時擋在這把必殺的尖刀之上！

    面前陰影一閃，對方高大的身子在空中一轉落地，陷入沙坑半尺有餘，臉色已變！

    哧地一聲，張揚手一回，尖刀一翻，已到高個子咽喉，高個子腳下一踢。塵沙四起，咽喉避過，但張揚早已料到，手中刀由平行轉為垂直，這一轉突兀之極。眼看就要將這名高手開膛破肚。但他的臉色陡然變了，一腳踢向前方。轟地一聲，高個子橫飛而出。借這一踢之力，張揚整個人後仰，哧哧兩聲，兩顆子彈從上方劃過，島上開始有了第一聲槍響，槍一響連環！

    剎那間，子彈如雨，沙坑上兩條直線筆直地追趕著一條人影，饒是這條人影變幻莫測，依然是離海岸越來越遠！

    「好！」一聲大喝聲中，兩邊叢林裡槍口一變，交叉狂掃，無數的子彈橫空而至地時候，張揚的身影如箭，陡然射向大海之中，在沉入大海之時，他只來得及深深地吸一口氣！

    他的身影沉入大海，浪花還沒有平息，兩條人影箭一般射出，唰地一聲踩上了礁石，海面上星星點點，一時之間也不知將多少子彈送入了大海！

    足足半分鐘，槍聲才完全停止，礁石上三個人面沉如水，同時盯著海面！

    「這究竟是什麼人？」最開始的那個高個子長髮在風中飄飛，聲音卻是凝聚一線，在海風中根本吹不散，說的居然是漢語！

    「飛刀奇人！」左邊那個持槍之人手依然握得極緊，緊扣扳機，目光如鷹掃視海面：「只有他才有這種本事！」

    「能逼得我們三人聯手的，普天之下能有幾人？」另一名持槍者緩緩地說：「但我奇怪的是……他為什麼能找到這裡來！為什麼不在西北？」

    高個子沉吟片刻：「是那個小婊子！」

    「你是說……她洩露了我們地基地？」左邊之人身材矮胖，站在礁石上如同是礁石的一部分，聲音也沉穩非常：「她以為他能救她？」

    「這也許就是她的信任！」高個子冷笑：「她以為王爺去了西北，這裡就有機會！」

    「基地任何時候都不會有機會！」右邊之人說：「且看他能在海裡躲多久！」

    「這裡有你兩人守候足夠！」高個子大步而去，礁石上恢復了平靜，沒有了任何人影，剛剛持槍站立的兩個人也不見！風吹過，兩側的小樹林裡多了幾許陰森，這是進入島上地唯一門戶！

    一個巨大的洞之中，那名中年男人依然死死地盯著屏幕，眉頭鎖得更緊……

    「先生！」一個女孩說：「情況不妙，無法鎖定目標，應該是海水中的血跡引來了大批的鯊魚，已無法分清目標！」

    「看行動軌跡，人與魚的行動軌跡有明顯的差異，如果你們做不到，就可以不用幹了！」

    淡淡的聲音傳來，兩名女孩臉色大變，齊聲道：「是！」

    這是一個艱難的分辨，人與魚地行動軌跡真的會有差異，但她們無法分清這種差異，在屏幕上看來，這些點真的沒有任何差異，怎麼回事？那個人已經死了嗎？但願！

    「教官！」房門輕輕一敲響，中年人霍然回頭，盯著進來的高個子！

    兩人目光一接觸，全都凝重無比：「是那個人到了？」教官一開口，就直指目標。

    「是！」

    「他真的有那麼厲害？連梅花A都無法留下他？」

    「他地速度很快！」高個子緩緩地說：「我和雙K聯手，都無法留下他，但……我保證他跑不了！」

    「三人聯手？」中年人臉色一下子變得陰沉：「三人聯手依然讓他跑了？」

    「這人地速度幾乎與教官一樣可怕！也許只差一點點！」梅花A的聲音低沉。

    「這麼說，他會是我難得地敵手？」教官兩眼陡然射出陰冷的光芒，這光芒宛若利刃。

    梅花A緩緩抬頭：「不，教官！你答應過我……要給我一個機會！」

    「很好！」教官淡淡地說：「我給你這個機會！」

    教官目光落在他地眼睛上，久久無語！

    終於吐出一個字：「去！」

    「是！」

    「先生！」緊盯屏幕的一名女孩抬頭：「二十三條鯊魚已全部返回大海，那個蛙人一定還躲在礁石旁邊，侍機而動！」

    「很好！」教官滿意地點頭：「吩咐下去，製造機會讓這個人上岸！」

    沙灘上空了，樹林裡沒有了任何動靜，幾條人影悄悄退回了廣場，暴風雨來臨之時，島上沒有了人聲，只有風雨的呼嘯……

    暴風雨終於來了，天空一下子壓得很低，海面上彷彿有一隻看不見的巨手在攪動整個大海，小島如利箭穿空，在暴風雨中傳來撕裂般的響聲……

    大批的鯊魚重新返回大海，在海底感受不到海面的怒濤，鯊魚們顯然是這塊天空最自由的精靈，但也不完全是，起碼有一頭鯊魚不會有自由的感覺，因為它背上有東西，一個人緊緊地挾著它的脖子，任它如何甩都甩不脫，左眼處有東西蒙上了它的眼睛，它一時無法習慣獨眼的情況下，只是游向右邊，右邊是它的樂園！

    在海浪千萬年的侵蝕之下，這座島下的部分遠遠小於上面的部分，下面形成了一個倒立的金字塔形，這裡的陽光終年被上方的島嶼遮蓋，下面溝壑幽深，正是鯊魚喜歡的地方，而且這頭鯊魚還需要借助這上面的岩石清除它背上的束縛！

    離岩石越來越近了，鯊魚漸漸浮出水面，筆直地衝向前方，它背上的鐮刀也許會被上方尖利的岩石劃傷，但它背上的束縛也非去不可！

    突然，它背上一輕，右眼也大見光明，一條人影從鯊魚背上飛起，右手猛地伸出，抓住了上面微微突出的岩石，張揚在微微出神！

    這是向內側深度彎曲的洞，幽暗一片，他幾乎是象蝙蝠一樣倒掛在岩石之上，在他這個角度沒有人能發現得了他，除了這條鯊魚之外，但他要做的不僅僅是隱藏，他需要上岸！而他所在的位置是不適合上岸的，這裡離那邊的沙灘遠達幾里地，洞上方是平滑如境的岩石，而且高達五百米開外！

    對於普通人而言，那片沙灘是上岸唯一的通道，可以肯定，那裡現在已是殺機四伏，幾乎集中了全島的力量，而自己有必要這樣與他們硬拚嗎？張揚悄悄探頭，悄悄地打量上方，他在轉什麼腦筋？莫非還打算試一試這面連海燕都得小心的石壁？

    天漸漸黑了下來，在暴風雨瘋狂肆虐之時，岩石上方也如同小溪一般有流水奔洩而下，四周已是伸手不見五指，只能聽到下方海潮的咆哮，流水中，張揚的眼睛已經完全睜不開，只是憑著自己的手感一步步朝上爬！

    只爬了十幾米，他的指頭已麻木，臉皮也漸漸麻木不仁，幸好找到了一塊略微突起的石縫，牢牢抓住，他的心才算放下，逆流而上爬絕壁實在不是人做的事，但有了這道突起將水流分開，就會容易得多，很輕鬆地，他又上升了幾十米！

    突然，上方風聲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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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驚蟄時節風雷動 第36章 雨夜剿敵

   張揚猛一抬頭，黑暗中一塊大石頭從巖頂滾下，伴著泥沙，挾著瘋狂的氣勢，正朝他而來，張揚大驚之下，以手為軸，整個人猛地轉向貼上了石壁，巨大的石塊從他身邊而下，過了好久才聽到下面嗵地一聲大響，他額頭已有冷汗！

    在黑暗之中，徒手登潮濕的九十度石壁，這樣的經歷沒有任何攀登隊員經歷過，如果有人能登上一丈，就可以在眾人的歡呼中勝利收場了，但張揚登了一兩百米，前途依然渺茫……

    也不知過了多久，海風漸大，上面的突起部分漸漸放大，還有一兩丈遠，張揚的手猛地一收，整個人騰空而起，呼地一聲落在這塊突起之上，穩穩站住，他的臉上已有笑意！

    儘管手臂全麻，儘管他已精疲力竭，但有了這一站他就有理由笑！

    也許任何事情都會一樣，付出最艱辛的努力之後，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他的收穫也一樣，剛才只想著找一條安全而出人意料的路徑進入小島，現在手腳的麻木在這平台上得到休整之後，他有了一個全新的感覺：自己這條路的選擇也許就是成功的關鍵所在，敵人全部兵力都集中在前方，自己突然從後方出現，一定可以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最大限度地取得主動！

    這是極難得的機遇，也是自己半夜努力所應該得到的回報，如何讓這回報變得更大？

    休息片刻，體內的能量流過雙手雙腳，流得格外暢快，張揚緩緩地伸出手，抓住了上方的一塊突起，他的身子慢慢升起，一個腦袋悄悄地在懸崖頂上出現，無聲無息！

    另一邊有輕輕的呼吸！

    哪怕是在雨夜、哪怕是在這懸崖絕頂。*****一樣有人把守！

    這個人也許不是把守這個絕頂的。因為他的目光絕沒有關註腳下，而是戴著一樣奇怪的裝置在掃視下面的山谷！這裡真地是一個非常地好的地方，因為有最好的角度！

    夜視裝置在大雨中輕輕移動，沙灘上沒有動靜、小樹林也沒有，海邊的礁石邊也沒有熱量點，有限的幾個點也全都是預先設置的，夜視裝置繼續在移動。突然，一團紅光出現在裝置中，是如此的顯眼！

    這名漢子猛地一驚之下，右手快速轉動，在尋找這團熱量地來源，突然，耳邊傳來一個聲音：「你在找我嗎？」

    哧地一聲。一把匕首揮過，腦袋飛起，一隻手閃電般地伸過，抓住這顆腦袋，小心地取下他額頭上的裝置，張揚笑了：「我正說這種情況下，這個裝置很起作用，你就給我送過來了！多謝！」哐地一腳，懸崖頂只剩下一個人。自然是張揚！

    這真是一個好地方，這是張揚肉眼看到的情況，下面簡直是一個世外桃源，正在下的雨水在快速補充著下面的巨大水池，也將廣場上的污垢沖刷得乾乾淨淨。而下面的大森林簡直就是熱帶雨林。好風景啊！也許只有這個地方才能看到這麼美麗地風景！

    張揚戀戀不捨地戴上夜視儀，這一戴上。他嘴角露出了笑容，雖然是暴雨之中。下面的熱點依然清晰可見，小樹林裡有十幾個點，一動不動的點，沙灘上有沒有？沒有明顯的點，但沙灘好像也太亮了一點點，白天的溫度在散發嗎？還是裡面藏著什麼？看不到準確的位置，只能確定一個大概，沙灘下面有人躲藏！

    最清晰的當數幾個洞口和幾個房屋門口，這裡是熱氣散發的主要來源，還有從這裡下去的這條路上，每隔十多米，就有一個點，放下夜視儀，張揚地眼睛射出銳利的光芒，在這眼睛之下，他看得更清楚，所有的紅點在他目光中漸漸還原，有的是還原成一棵樹，有的是草叢下地一個偽裝，有地則是樹頂，樹頂上的人用地自然是槍！

    哪怕是夜晚，這座島上依然是戒備森嚴！

    到了下半夜，狂風大作，暴雨傾盆，在最黑暗的時候，張揚地身子像是被一陣狂風捲起，隨著風兒捲向下方，捲過一棵大樹旁邊，樹洞中的一名漢子眼睛不由得一眨，突然，頸部猛地一痛，漢子眼睛猛地睜開，隱約看到了一絲微光，是刀光！

    漢子如果還有知覺，一定不會服，他躲在樹洞中，都幾個時辰了沒有動一動，嚴格遵守教官曾經的訓導，但如此嚴格的遵守怎麼可能會死在敵人手下？

    他不但性命沒保住，甚至衣服都沒有保住，這個黑暗中突然出現的人脫下了他的衣服，好像還在樹洞中想了一想，手中的兩把尖刀丟掉了，拿的是這名漢子腰間的黑色匕首！

    狂風再度捲過，草叢一齊伏低，草叢中好像有東西動了一動，趴在草叢中的漢子咽喉處突然流下鮮血，無聲無息地趴下，一隻手從大雨中伸過，落在他的腰間，匕首離體，沒有任何亮光！

    一路而下，十多名隱藏的好手幾乎只花了十幾分鐘就永遠都不能起來，小樹林後面一條黑暗無聲無息地趴下，額頭重新架起了夜視鏡，面前亮了，前面的幾個點顯眼極了，哪怕剛才看到的只是一堆落葉，而最顯眼的當屬身邊，居然離他只有一兩尺！

    「小心點！」張揚聽到了壓得極低的聲音，略有幾分不滿，莫非自己的隱藏功夫還如此不到家？受到這個傢伙的鄙視？

    也許是不滿意他拿夜視鏡到處看！

    張揚回應了，聲音壓得更低：「謝謝！」手輕輕揮過……

    大風大雨之中，梅花就會凋零，難道這場大雨就是自己的凋零之夜嗎？梅花A身子幾乎與身邊的一堆土融為一體，眼睛也死死地盯著前面的礁石，但他的心彷彿游離物外，三年來，自己這個梅花組完成了多少難以想像的任務？R國總統死在出訪途中、Y國外貿大臣在專列中魂飛天外、殺手組織「美洲豹」十七名殺手圍攻自己手下的一朵小小梅花，但反過來被這朵梅花一個個清除，最終成為唯一的生還者。

    創下如此記錄的梅花組從而成為整個西方世界國家的頭號殺手組織，甚至有些部門只知梅花組，而不知撲克牌，外界傳揚得神乎其神的殺手技能與成功率，梅花A有理由冷笑，只因為，在這些行動中，梅花組的精英還根本沒有出動，如果由他來出手，像美洲豹這樣的十七名成員，他也許根本不需要借助黑夜，也不需要偷襲，直接可以放手清除！

    世上還有多少事情是需要自己親自出手的？他很難想到，也曾有過衝動，梅花八與梅花七意外失手，他有過衝動，梅花J、梅花Q再次失手，他震驚了，請命出征之時，他帶著三年來少有的殺氣，但教官只說了一句話就將他留下了，教官只說了一句：「我會給你這個機會，但不是現在！」

    現在機會已到！就在沙灘之上，這個人一手七殺，他沒有動，殺完人後，他動了，因為他有了一個最好的機會，但這個機會他錯過了，不是他失手，而是這個人的技能超越了他的估計，就在這個人的匕首離他咽喉不到三寸的時候，他才真實地意識到一個悲涼的現實：他不是這個人的對手！

    世上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人？開始只能讓他衝動，後來讓他興奮，轉眼間就讓他恐懼呢？

    自己身邊有最後的梅花組成員，除了那個叛徒之外的全部人，只有借助這個組的全部力量才能殺掉這個惡魔，洗清梅花組頭上的陰霾！自己必須收拾起恐懼的心理，面對這個最可怕的敵人。

    教官曾經說過：「你一生未曾一敗，這樣並不利，所以，我要讓你敗一次！」也許是為了這句話，教官讓他敗了一次，敗在教官自己手下，那次後，他進步了，突破了！

    但那次與這次不一樣，那次是敗在無所不能的教官手上的，輸了能讓他進步，這次卻是敗在敵人之手，輸了讓他恐懼！

    這恐懼是深埋在心底的，沒有人知道這個大名鼎鼎的梅花A也會恐懼！

    如果他能突破這次心底的恐懼，他必將再次進步，達到與紅桃A同等的境界，今夜將是他人生的轉折點……

    有了這個想法，梅花A心底有殺氣悄悄升起，深深吸一口氣，五臟六腑同時充斥著一股莫名的衝動，就如同上次在土耳其見到那個德國女間諜一樣的衝動，也如同在那個高級賓館中，他在那個女間諜身上起來面對房間裡四個高級特工一樣衝動！

    突然，他微微一愣，吸入的這口氣中有風雨的潮氣，但也有一股血腥！

    血腥之氣一入喉頭，梅花A唰地回頭，一縷黑色的陰影毫無徵兆地捲向他的咽喉，帶著地獄般的寒氣，梅花A手猛地一抬，手中的黑色匕首迎上，嗆地一聲輕響，火星四濺之時，他看清了面前的人影，高大的蒙面人！

    天啊！是他！梅花A腳一彈，整個人從泥土中升起，匕首尖直指張揚的胸口，帶著衝起的氣勢，也帶著他從來沒有使用過的速度！

絕對官僚

第三卷 驚蟄時節風雷動 第37章 教官

    幾乎與此同時，草叢中兩把槍同時抬起，又是左右開攻的雙K！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槍一旦打響，面面俱到，不留下任何死角，不將敵人擊斃就決不罷休！

    沒有聲音，速度更比聲音快，張揚無法避開，一旦避開，就會將自己送入兩名超級槍手的槍道之中，他只有一個選擇，退！——用正面的梅花A為他擋住槍的角度，他退了！

    這一退，梅花A手中的匕首陡然加速，哧地一聲直指他的前胸，前進的速度比他後退的速度更快，匕首的寒氣已經侵入了他的蒙面巾！

    張揚沒辦法再退！

    梅花A眼睛裡已露出興奮的表情，這又是一次絕好的攻擊，三人之間最漂亮的組合之一，哧地一聲，是匕首尖入肉的聲音，終於得手了，突然，梅花A眼睛猛地瞪大，他的咽喉處有震動！

    一把匕首宛若空氣中突然浮現，**他的咽喉！

    匕首一抽，兩道陰影左右一分，哧哧兩聲尖嘯過去，草叢中兩人倒下，雙K手中槍嗆地一聲同時落地，梅花A依然站得筆直，*在後面的大樹上站得筆直，喉頭絲絲出氣，兩眼也瞪得圓圓的，滿是不敢置信！

    「你們的三人組合實在挺厲害！」張揚淡淡地說：「我可沒時間與你糾纏不休，就讓你刺一刀吧，刺一刀換你們三條命，值！」

    讓他刺一刀！刺中敵人的時候，也是自己最大意的時候，這是教官說過幾次的教誨，自己忘了嗎？梅花A緩緩倒下，樹林裡真正寂靜！

    大雨傾盆而下，狂風大作，彷彿是幾名超級殺手最後的哀鳴，張揚站在暴雨中，衣服早已完全濕透。()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海邊的沙灘，手中是原本插在他肩頭的利刃，這把刀一抽出，鮮血順著衣服而流，傷口也在快速痊癒，哪怕再快速。他依然需要一定的休息時間，儘管受傷已經夠多了，但每次受傷的時候，都是他最虛弱地時候。

    以眼前的狀況，他不能太盲目！

    暴雨敲打著沙灘。沙灘也在改變著形態。如同一條蛇正在沙底潛行。這改變是緩慢地。但張揚還是深吸一口氣。沙子突然揚起地時候。他整個人突然消失。子彈如雨點。將他剛剛站立地位置打得泥石紛紛……

    沙子下面隱藏殺手。這是撲克牌殺手慣用地技巧。也是屢試不爽地殺招。但對張揚無效。他已經在對抗梅花八之時知道了這一技巧。又剛剛通過熱能監測瞭解了一個大概。在他警覺之下。這些殺手將指向海邊地槍口轉向島內之時。足夠他退避。不過。他一樣無法反擊。因為他地刀固然能夠一刀斃命。但隔著厚厚地沙子。他一樣無法傷害敵人。既然不能傷害。他就沒必要糾纏。這也許是上島地第二戰。第二戰多少有些背離他地期望——一舉殺光潛伏者。但他也成功了。成功地避開正面。從後面出擊。殺掉數十人。而且順利地進入了島地腹地！

    這次成功取決於他地冒險。從懸崖上上去超出了所有人地想像。實現了出其不意、攻其無備。但槍聲一響。黑暗中地寧靜完全打破後。他地優勢不復存在。後面是危機四伏地島嶼——敵人地大本營。海邊是無法清除地埋伏隊伍。沙子、礁石邊全是槍。現在已進入正面搏擊地時刻。而他地肩頭依然有鮮血流下。在暴雨中。鮮血凝固地速度明顯低得多！

    張揚地一顆心已完全提起。這是他一生中從來沒有面對地嚴竣形勢……

    在廣場一側飛掠而過。前面地廣場剎那間已是燈火通明。無數地黑影從房間裡撲出。每個人地速度都是驚人地。張揚地目光只微微一掃間。前面已有十多人持槍而來。槍口指向自己。當然還有匕首。匕首地刀尖同樣是指向他！

    硬拚！張揚手一緊。突然。前面傳來一聲大喝：「敵人在哪裡？」

    說的是英文！說話的明顯是一名白種人！

    張揚心頭一動，手指向後一指：「在海邊！」說的同樣是英文。

    「呼」地一聲，十多人從他身邊掠過，集體撲向小樹林，張揚微微一愣，突然笑了，他意識到了自己的優勢，這個優勢簡直出乎他意料之外，他的優勢就是他能準確分辨敵人——整個島上全部都是敵人，用不著分辨；而敵人卻無法一眼認出他——他身上穿地是敵人的衣服，又是在黑夜之中，雖然蒙著臉多少有些特異，但他同時也戴著帽子，在黑夜之中，戴帽子的人又有多少人能分辨得出來？

    前面又有十多人衝過，這次張揚能夠主動打招呼了：「快，敵人上岸了，那邊！」手一指，十多人再次從他面前而過，在剛剛掠過、準備進入戰場的敵人掠過的一瞬間，身後狂風中夾雜了一縷陰風，陰風一吹而過，十多人紛紛而倒……

    這一下偷襲沒有人能想到，這十多名身手超越一般特警的殺手幾乎同一時間倒地，但他的偷襲還是沒能瞞過所有人，起碼剛剛從房間裡出來的幾名殺手同時警覺，手中槍一抬起，哧哧兩聲，兩道黑光穿破雨霧，他們的槍還來不及落地，一條黑影閃電般地穿過，手一抬，掌中地黑色利刃吹過寒風！

    雖然這種攻擊突兀之極，但剩下地三把槍還是同時抬起，三顆子彈射出，場中的人影唰地一聲原地消失，三人同時轉身，其中一名手中地槍口再次轉向，速度快如閃電，但槍一緊，子彈擊發時還是轉變了方向，槍手吃驚地看著自己槍口前一名自己的兄弟捧著胸脯發呆，另一名兄弟微微一愣之時，身後一條人影掠過，這名兄弟的腦袋飛起，一把刀從這顆腦袋後飛出，黑光一縷，最後一名槍手大叫一聲仰面而倒，房間前面張揚大口喘息，這幾下攻擊依然是他的極限速度！

    一口氣剛剛吸入，他突然轉身了，這一轉身，他不禁大吃一驚，廣場中心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條人影，這條人影剛剛映入眼簾，突然一花，近了一丈，地上的雨水激起，還沒有落地的時刻，陰風一縷，指向自己的前胸，眼前陡然出現一朵水花，水花盤旋而進，快速無比地放大……

    張揚的心跳了！

    這是什麼速度？能夠讓他的神眼都感覺眼花的速度是不可思議的速度！

    他一生對敵中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速度，梅花A的速度很快，但也只是在突然襲擊之時才能讓他全力以赴，而這個人隔著幾丈的時候就落入了他的視線，這一攻擊依然讓他手足無措！

    張揚退了，嗵地一聲，後背撞上身後的木柱，木柱上方石塊紛紛，但在石塊落下之前，一條黑影突然出現在他面前，挾著勢不可擋的狂風！

    匕首尖直指他的咽喉，雖然在急速移動中，但匕首尖卻是毫不顫抖，如雷如電！

    張揚大喝一聲，手中的匕首逆勢而起，哧地一聲指向對方的咽喉，這是夜鷹對抗無影時的打法，同歸於盡！

    匕首剛剛遞出，一隻手橫空而來，好像突破空間距離，唰地一聲抓住他的手腕，在皮膚將觸未觸之際，張揚突然倒下了，這一倒下，手腕避開了，但前胸一涼，刺痛的感覺傳入骨髓，一條高大的人影從他上方掠過，張揚已是心涼如水！

    又是嗵地一聲，後背重重地砸在地面，比房頂掉下的石塊砸得還猛，已經掠過他身上的黑影一聲沉喝：「好！」一個好字剛剛入耳，他的腳尖猛地一勾，整個人唰地轉向，匕首間依然指向地上的張揚，激起的水珠都濺到了張揚臉上，觸面生疼，張揚手一揚，有東西飛出，匕首突然一圈一劃，錚錚不絕，火星四濺，在四濺的火星中，匕首哧地一聲紮下，再次火星濺起，黑衣人微微一愣，這匕首紮在地面，剛才還躺在地上的人像一隻箭般射向房間內！

    這個人居然能在這種情況下逃脫，顯然出乎黑衣人的意料之外，他微微一愣的瞬間，房門嗵地一聲撞開，黑衣人手猛地伸出，嗵地一聲擊在木柱上，整個人再度轉向，呼地一聲撞入房間，房間裡面三個人正在倒下，其中一個掙扎著叫了一聲：「教官！」

    黑衣人目光如厲電，射向後面的窗戶，窗戶葉子還在急劇地擺動，他的腳尖一點，陡然到了窗戶之前，剛剛準備翻越，眼前黑星點點，教官猛地低頭，頭頂哧哧不絕，卻是子彈！

    「混蛋！我是教官！」教官一聲怒喝，這想必是外面的手下，敵人都跑出去了，才知道開槍，開槍恰恰將他擋住。

    「教官果然好身手！」外面一個聲音傳來：「有空的時候，我可以與你再較量一下，抱歉現在沒空！」

    「沒空」兩個字已經離得很遠了，教官的身影已經掠出了窗戶，前面的樹林一片嘩嘩啦啦，就像一條巨蛇竄向叢林深處！

    「想跑？」教官雙腳猛地點地，身子如箭一般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