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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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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二十四橋明月夜]三無神醫[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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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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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3 21:31:15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第40章 必死之局

  天一旦有了黑的意思,再黑暗下去就會非常快,堪堪二十分鐘,大街上已經一片迷濛,路燈還有半個小時才會亮,街道上也許是一天最黑暗的時候,而且沒有汽車車燈,這段路早已封閉!

    下面的警察幾十支槍紋絲不動地指向各個窗口,全面包圍這棟樓,樓裡又有女人的哭叫和孩子的哭鬧,將這種對峙局面映襯得分外的隆重……

    天空有風聲!

    是直升機螺旋槳旋轉的風聲,聲音一傳來,所有人同時抬頭,包括下面的人,也包括樓房裡面的人,就在眾人抬頭的一瞬間,羅市長目光悄悄一側,兩條黑影幾乎同時射出,只一晃間,高大的那條已站在樓房的底層,兩手伸出,抓住窗戶上的老式鋼筋,這時,那個稍微矮小一點的才到達他的身邊。

    高大的一個是孫鋒,前任尖刀成員,後面的葉飛本是本市最有前途的年輕警察,但這時候與這個尖刀成員一比,立刻就能看出差距,兩人同時起步,尖刀成員比他領先一秒鐘,而且高大的身軀掠過,居然無聲無息!

    親眼看著尖刀成員執行任務,是任何人都能感覺興奮的,哪怕是他這個市長,他都很難想像這個人會如何做,他只知道他的第一步,是拉開這個窗戶進入樓房!

    孫鋒手中的鋼筋慢慢在改變,無聲無息,下面的眾人屏氣凝神,好大的力氣!

    洞成型!孫鋒手在窗檯上一按,整個人化作一個黑影,突然消失在洞口,羅清水的眼睛亮了,速度!這就是制勝的法寶,有了這叢林獵豹一般的速度,這座小樓房將是他馳騁的疆場!

    而優秀的警察葉飛卻不一樣,鑽入這個大洞的時候,顯得異常的謹慎!

    直升面在樓頂盤旋。激起地風聲將所有的動靜完全掩蓋,孫鋒很有信心!

    在部隊執行任務時,遠沒有如此有利的條件,不會有人掩護,在敵人大本營中執行任務,更多的是突破裡外雙層屏障。相比較而言,今天的條件是無比的寬鬆,唯一值得考慮地只有一點,對方手中的人質!

    一層空無一人!

    上二樓。他高大地人影在樓梯口微微一晃。無聲無息。連下面地葉飛都沒有感覺到樓梯地震動。上了二樓。前面黑暗中孫鋒伸出一個巴掌。緩緩分開。這是一個手勢。葉飛輕輕一點頭。手中已有汗水地槍柄微微一緊。無聲無息地走向一個房門……

    房門輕輕悄悄地打開一點點。兩人地眼睛在外面微光地映襯下已有驚訝。二樓依然沒有人!

    敵人只有一個去處:三樓!

    所有人全都在三樓。一樓二樓完全不設防。這是作案時地大忌。這些人真地會如此輕視警方?

    上三樓。孫鋒全身肌肉崩緊。唯有兩腳地肌肉完全放鬆。呼吸幾乎也完全停止。一步步而上。終於到達樓梯口。他微微側身。身後地葉飛額頭已有汗水。但眼睛裡流露出來地是鬥志!

    與他目光一接,孫鋒動了,一動突然不見,走廊邊本就有黑影。他也就是將這黑影拉得稍微長了一點而已,重新隱藏入黑暗之中,後面的葉飛這才踏入黑暗之中。

    突然,前面的黑暗之中突然有空氣浮動,看不到人影的輪廓,偏偏有一種空氣流動的感覺,這是特種兵的直覺在起作用,直覺一起,他的手猛地一起。嗵地一聲。葉飛被他一掌擊出,而他自己也向左側移開兩尺……

    前面的黑暗中噴出火花。兩聲槍響過後,身邊的牆壁上粉塵濺起,這個地方正是他與葉飛剛才所站地位置!

    孫鋒手中的槍口也噴出火花,雖然只有零點幾秒的時間,但這一槍擊出,正是前面黑影所在的位置,當地一聲大響,有若敲鐘!這絕不是擊中人體應該有的聲音,而是射中了某樣金屬器物!

    黑暗中又有空氣流動,在前方大約幾米的空間裡彷彿隨時都在改變方位,依然是一種奇怪的直覺,孫鋒手中槍哧哧不絕,連擊三槍,槍槍位置不同,終於傳來一聲痛哼,卻是在左邊的位置,唰地一聲,孫鋒手中槍指向左側,目光冰冷如鷹!

    燈光大亮,左側空無一人,但地上已有幾滴鮮血,還有一隻巨大的木櫃,葉飛身子一動,直撲而過,剛才在黑暗中他是一槍都未發,根本沒有任何機會開槍,好不容易鎖定對方所在地位置,硬攻!

    剛剛衝出三步,櫃子邊突然伸出一個槍口,沒有任何人體,就一支槍口,槍口一出就指向葉飛的前胸!是如此的突兀,彷彿是一個自動化機關!

    孫鋒手中的槍陡然轉向,一顆子彈飛出,準確地擊中這支槍,但幾乎與此同時,這支槍口也噴出火花,葉飛撲倒!腿部中槍!

    孫鋒就地一滾一撞,葉飛和他同時撞入另一個角落,兩人的臉色同時改變!

    特別是葉飛,他本是市局最有前途的警察,但此刻與敵人一交手,卻是處處落下風,在黑暗中他一槍不能發,剛剛出擊就受傷,還幸虧孫鋒的槍法出人意料之外,準確地擊中對方的手槍,否則,這一槍也許就能要他的命!

    「高手!」孫鋒吐出兩個字!

    自行蹤出人意料地暴露之後,兩人都沒有機會說話,這是他第一次說話!

    「高手!」櫃子後面也吐出兩個字:「孫鋒?」

    四個字一吐出,孫鋒腳猛地一踢牆壁,整個人如箭一般射出,手中槍噴出火花,這次不會失手,他聽出聲音來自木櫃地哪個部位,但子彈一射過,他還是震驚了,因為對方笑了:「孫大隊長果然厲害,遺憾地是,你絕對不可能打中我!還是我來吧……」

    櫃子突然翻倒,嗵的一聲大響中。一點火花噴出,孫鋒已滾到牆角,子彈將地板擊出了一個小孔!而孫鋒地反手一槍,也從高速掠過的黑影身邊掠過……

    又是一次兩不中!

    兩人全都有了高度警覺!

    交手兩個回合,孫鋒略點上風,他應該是還是擊傷了對方。但他比對方多開了幾槍,而且他的隊友受傷,綜合計算,勢均力敵!這種情況很可怕!

    樓房外的人感覺更可怕!

    這次突擊最大的優勢就是隱蔽,但樓房裡面剎那間鬧得驚天動地,就意味著絕密行動失敗,進入強攻階段!

    「這個孫鋒怎麼搞的!」高局長眉頭緊鎖:「二分隊,上!」

    三人齊出,直衝大門!

    既然已經明瞭。就沒有退路了,直升機都已離開!

    羅市長地一顆心都已沉底了,他最擔心的就是看到窗檯上女人與孩子被一槍打死。幸好到現在還沒有出現,他的手落下:「強攻,讓敵人騰不出手來殺人質!」

    這已經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又是十多名警察衝入!

    突然,一把槍出現在窗檯之上,連發!

    慘叫大作,已*近大門的十多人幾乎同一時間發出慘叫,窗檯上的槍一出而收,消失得無影無蹤,而下面地警察這時才能將槍口對準這個窗檯。剛剛轉向,另一邊窗檯上又噴出火花,一串火花噴出,槍再次消失!

    下面已亂套,羅市長也早已被他女兒一把按倒,他身邊還有高局長,這個老警察臉色已變:「高手!敵人是高手!」

    兩輪攻擊,搶到門邊的警察傷者十有八九,早已第一時間撤離。堅固的鐵門依然如故……

    兩名警察到了左側,這裡是孫鋒留下的傑作,窗戶新開的門,但剛剛到達,裡面突然噴出火花,兩名警察仰面而倒,這次不是受傷,而是直接死亡,羅市長一聲悲呼:「退後!」

    雖然有上百名警察。但這座小樓卻是龍潭虎。大門無法*近,剛剛成功進入的窗檯現在也是危機重重。已經死亡了三名警察,決不能再損傷!

    警察退後,各自找到了最好的掩護物,他們的生命不會再有威脅,但小樓裡的兩名警察卻又如何?

    也許只有羅鈴關注這個問題,她地臉色早已蒼白,作為一名重案組的成員,她清楚地知道對手有多強!

    單憑剛才那個槍手的槍法和反應速度,就能讓她從內心深處生出寒意,一個盜竊團夥如何會有這麼強地高手?這個問題她沒空去考慮,她考慮的是:孫鋒和葉飛,他們怎麼辦?

    「怎麼辦?」葉飛用手勢向孫鋒作出了表示。

    孫鋒目光中射出寒光,手中槍猛地一緊,真正的考驗已經開始了,隊友傷在腰部,戰鬥力雖然還在,但已大打折扣,在這等高手面前盲目出擊就等於死亡,所有的擔子都將落在自己肩頭……

    「掩護!」兩個字吐出,兩人同時滾出,葉飛的槍也終於正式開張了,連續三槍擊出,孫鋒曲線前進,嗵地一聲,一腳踢出,櫃子碎片旁邊的一扇木門飛向屋內,屋裡有一個聲音響起:「金玉王鼎,給你算了!」

    八個字一出,一個黃色的東西突然從裡面飛出,赫然正是金玉王鼎,正是對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搶奪到的金玉王鼎!

    只一轉眼間,這只王鼎就射到了孫鋒和葉飛的面前,他們面臨兩種選擇,接住,還是任由它摔碎!這是一隻假鼎,但假得也非常精美,任由它摔碎是不是太殘忍?孫鋒沒考慮這些,他手中槍快速移動,尋找著屋裡地目標,而葉飛,右手一起,準確地接住,配合得相當默契,不管是國寶還是贗品,在砸向隊友的時候,他都應該出手接!哪怕是下意識,他也會接,而王鼎擲出,也根本沒有任何反應時間……

    剛剛接住,轟地一聲,這只王鼎突然炸開,一團濃煙起,小屋裡片刻間全是濃霧!

    葉飛一口氣剛剛吸入,立刻頭腦一亂:「屏住呼吸……」

    他自己已經倒下!

    孫鋒手一操,葉飛的腰部落入他的手中。這個簡單的動作此刻他做出來好像是如此的吃力,剛剛接住,兩人同時仰倒!他終於倒下了,倒在滿是毒霧的房間中,儘管他的身手是如此的高妙,儘管他地防守是無懈可擊。但敵人的招數也是層出不窮,根本防不勝防,這只王鼎是他們反制對手地妙招,但現在卻成了對方手中的絕妙武器,誰能想像到他們會再度改裝……

    「哈哈……」房門口出現了一個人,高個子的中年人,他左肩鮮血淋漓,但臉上的神色卻是得意,在慢慢消散的毒霧中顯得如此猙獰:「尖刀成員果然名不虛傳。但你可曾想到,我們早就知道王鼎是假,專門用他來制服你!……現在你可知道。我們真實的用意乃是殺掉你!」

    這聲音是如此地響亮,連樓房外都能聽清,所有人全都臉上變色,羅鈴地心更是一下子沉底!天啊,他失敗了?這怎麼可能?不管他平時有多少挫折,但在與犯罪分子對抗中,他可是從來都沒有喪失主動,更沒有失敗過……

    敵人早就知道王鼎是假,有意設下奸計。用意如此惡毒,他地危機是前所未有,羅鈴頭腦一亂,突然衝出,直衝向房間,剛剛衝出,一隻手猛地伸出,卻是她妹妹,小姑娘也完全慌了。但她還知道一點,阻止她姐姐!

    「讓我去……」羅鈴手一甩,可憐的小妹妹直飛向汽車後面,她已沖了,突然,一條黑影從空中而落,一落落在羅鈴身前,羅鈴手中槍閃電般抬起,但她地手一緊。已被面前的人握住。羅鈴頭一抬,嘴兒猛地張開。一個黑衣蒙面人!

    「我來!」只有兩個字!

    兩個字一出,高大的身軀突然貼地而飛,唰地一聲,射向孫鋒留下的洞口,真正如一支利箭!從羅鈴所站的位置到那個洞口,足有三丈開外,但這個黑影地腳居然沒有點地,就這樣射向這個洞口,洞口處一把槍幽靈般地浮現,槍口正指迎面而來的黑影,但黑影手莫名其妙地一動,槍落,他的身影唰地一聲,消失在樓房裡面!

    「回來!」隨著高局長地一聲大叫,羅鈴三步而回,臉上居然有了激動!

    剛才她妹妹拚命拉都拉不住,現在只需要一個命令,真的是領導的命令比較管用?

    「他來了!」羅鈴一聲輕呼!

    「誰?」羅市長的臉上居然也有了激動。

    「飛刀奇人!是他!」

    「啊?」羅秀猛地掩住了自己的小嘴兒……

    孫鋒的手撐在地上,但根本撐不起他沉重的身軀,眼睛裡也有了沮喪……

    「槍就在你手邊,我們可以再賭一賭速度,看你拿槍的速度快,還是我一槍擊中你腦袋的速度快……」

    孫鋒動了!

    他地動不是用最快的速度拿槍,而是向後彈出,只一彈出,前面的中年人臉上的笑容就已僵硬,因為這絕不是一個印象中根本動不了的人所能做到的,但他一樣有一個疑問在頭腦中掠過,為什麼不拿槍?

    勁風撲面,中年人手中的槍猛地轉向,開火,在開火的瞬間,孫鋒側身了,唰地一聲,他的右手從肋下穿過,兩人分開,中年人猛地一震,怔怔地看著自己前胸一把匕首,這是一個匕首柄!

    「好……」中年人吐出一個字,仰面而倒!

    孫鋒穩穩地站在房間中,終於也仰面而倒,等待這個人走到面前,再聚集全身力量垂死一擊,他做到了,但他已經再無半點反抗能力!

    「傳說中地尖刀成員,就算是死也要拉人一起死!」一個聲音緩緩響起:「很好,果然是這樣,但你還能避開我的槍嗎?」

    一個矮小的人影出現在房門口,手中一把黑色的槍突然旋轉,旋轉的速度快到了極點,一片眼花繚亂之際,唰地一聲定位,準確地指向孫鋒的額頭,這一剎那間,孫鋒的呼吸停止了,死亡……就是這樣的嗎?突然,眼前一道閃電橫空。哧地一聲掠過孫鋒的耳邊,前面地矮個子兩眼猛地睜大,手猛地垂下,孫鋒地眼睛也睜大了,一個刀柄不知何時出現在對手地額頭,是一把普通地水果刀。直沒至柄!

    「飛……飛……」矮個子艱難地吐出兩個字,仰面而倒,後面的話由孫鋒接下去:「飛刀奇人,又是你!」

    他後面本來只有一個昏迷倒地的葉飛,但此刻突然多了一條黑影,黑影微微一轉,站在他面前:「沒事吧?」

    「小心……」孫鋒只叫出兩個字,蒙面人猛地轉身,手微微一抬。對面發出長聲慘叫,一隻手被一把刀牢牢地釘在門柱上,槍還掛在這隻手晃悠……

    「出來吧!」張揚面向房間。手中又是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他的眼睛比刀更利!

    「飛刀奇人,你也來了……」房間裡面有聲音傳來,充滿恐懼,也充滿不敢置信……

    「我來了,你可以出來了!」張揚邁出兩步:「如果你不願意出來,我可以進去!」

    「你敢進來……我殺人質!」

    「啊……」裡面有女人地大叫,伴隨著的還有孩子的哭聲,這是印證!

    張揚站住了!

    「飛刀奇人……救我孩子……」叫聲突然大了,房門口一個女人衝出來。一衝出來,腳下一絆,手中的孩子直飛向張揚,也許是聽到這個名字,讓這個女人有了勇氣,也許是裡面的歹徒嚇傻了,才給了她這個難得的機會,她自己的身子擋在房門口,手中的孩子丟出來了。只要他一伸手,這個孩子就算得救了,這是不是最偉大的母愛?——哪怕後面有子彈,也要先將孩子解救……

    孫鋒身子彈起,這是最後地一點點力量,面對人質解救問題,他激發了全部的潛能……

    但張揚手一揚,手中的水果刀射出,赫然是射向這個孩子!

    孫鋒地一顆心咯蹬一跳。這是怎麼回事?

    刀穿過孩子的衣領。大力一帶,孩子重新射向他的母親。母親臉色變了,變得很慘,身子一扭,避開了,她居然避開了,屋裡轟地一聲巨響,整棟樓房都已震動……

    那個母親手突然伸出,掌心赫然是一把手槍,槍口還沒來得及對準,面前黑影一閃,手中槍脫手,握在張揚手中,槍口一抬,子彈從這名母親肩頭上飛過,射入後面的房間之中,兩名疾馳而出的黑衣人仰面而倒!

    手槍再次飛出,這名奇怪的母親連退三步,左手按在右肩,她的右肩上被自己的手槍射入,不是子彈,而是槍支本身!

    「你的隊伍已經全部完了!」張揚輕輕拍拍手,輕鬆!

    「你……你是如何識破我地計策?」這名年輕的母親此刻絕不美麗,她的臉上也有了陰毒的表情。

    「你說的是人質問題?」張揚淡淡地說:「我在外面樹頂監視了你很久,雖然你那個孩子做得很像真的,但瞞不了我的眼睛!既然孩子是假的,你這個母親說什麼也真不了!」這也許是真正耽誤時間的事情,光天化日之下,他本沒有多少機會上樹,一上樹第一件事情就是尋找人質,雖然離得很遠,但他還是找到了人質,細細一關注之下,他居然發現了問題,人質有問題,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也給了他一個巨大地危機感和懷疑,當然也是他一直都沒有進入的原因,直到孫鋒到了山窮水盡之時,他才出現!

    「高明!」那個女人緩緩站直:「我們早就知道王鼎不是真的,但我們依然這麼做,你知道是什麼原因?」

    「真正的原因自然不是為了殺孫大隊!」張揚淡淡的說:「目的還是殺我!」

    孫鋒的眼睛睜圓了,目的只是殺這個奇人?他們辛辛苦苦地佈局,差點命喪黃泉,全都不是正戲?

    「你什麼時候發現這個目的地?」女人有了驚訝。

    「一開始就有懷疑!」張揚淡淡地說:「你們開出地時間太充裕,不太像是急著脫身,反而像是在等待什麼人的到來,聯想到四個小時天就黑了,我有理由相信你們真正等待地人是我!」

    「因為你習慣在夜晚行動?」

    「對!」張揚笑了:「你們還刻意製造危險的氣氛,讓警察根本不敢進入,警察不敢進入或者不能進入,天下有理由進入的人只怕並不多。而我不幸正好是其中之一,你們當然算準了,只要我在順城,就能及時知道這個信息,而且絕對會在夜間出手!」

    「聰明!」女人讚嘆:「你的確是一個可怕的對手!」

    「過獎!」張揚很客氣:「你們也很可怕……真想知道,你們幕後那個可怕地頭領究竟是誰。能夠想出這麼陰毒的計劃,真的讓我很有興趣!」

    女人笑了,雖然肩頭鮮血長流,但她居然笑得很開心:「你留下我的性命就是想我告訴你這個?」

    「如果你不告訴我,我會一刀割斷你的咽喉……你當然知道,這位隊長攔不住我!」

    孫鋒突然笑了:「你為什麼不問一問我……願不願意攔?」

    張揚笑了:「你不攔?」

    「如果你願意將刀給我,說不定我會自己動手!」孫鋒站起,站得筆直,藥物的作用終於在慢慢消散。藥物消散,殺氣漸生。

    那個女人看著兩前兩個可怕地男人,臉色沒有絲毫的改變:「你們認為我會怕死?」

    「像你這樣的人。一般不會怕死!」張揚一反手,拔下插在門框上的尖刀:「但如果割掉你的一對乳房,不知道……」

    女人的臉色猛地變了!孫鋒的臉色也變得很奇怪,這樣的話他絕對說不出來,但他得承認一點,比較有效!

    「說還是不說?」張揚手輕輕一轉,刀尖綻放一縷寒芒,射向對方的乳房,對這東西。他好像有了強烈地興趣,女人手猛地一抬,一聲慘叫,手背上添了一道血口,對方刀尖依然直指自己的乳房!

    「等等……」女人一聲尖叫。

    唰地一聲,刀尖在乳房上方停下,從極速到完全靜止!

    女人的呼吸中,這乳房甚至都碰到了刀尖了!她地呼吸也變得很快……

    「你該死!」這是氣急敗壞的叫聲,拿一把刀子找女人乳房麻煩的人。說該死並不過分!

    張揚冷笑:「就算再該死,你也只是發發牢騷,因為你沒本事殺得了我!」

    「我得承認你是真的很難殺!」女人臉上居然浮現出猙獰的笑意:「但我也得告訴你……我能殺了你……」

    張揚的臉色猛地變了!

    轟地一聲巨響

    整個順城市,幾乎的有人全都沒有收看平時看的新聞聯播,而是看這個本地台,只因為一點,暴力事件,特種兵現場解救,有這兩點。就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眼球。何況還出現一個飛刀奇人,這棟樓地電視信號早已切斷。他們不用擔心裡面的人也能收看到節目,有了飛刀奇人的出現,街道上沒有了出租車飛馳,所有的出租車司機全都第一時間停車,在最近的電視機旁靜靜地守候。

    屏氣凝神!

    屋裡有煙霧,是毒煙!

    屋裡有爆炸,讓所有人的心全部提起!

    但突然,電視機前出現了一個讓人無比震驚的場面,整棟樓房突然發生大爆炸,這爆炸是如此的強勁,足以將整棟樓完全摧毀,無數的磚石幾乎同一時間飛向天空,一團烈火以樓房為中心爆炸開來,方圓幾十米內地人同一時間伏低,那棵高大的椰子樹火光熊熊……

    電視機前不知多少人手中的遙控器失手落地,當然更不知道有多少個杯子落地摔得粉碎!包括顧心嵐,她手中一隻精美的天藍色茶杯一樣落地摔得粉碎……

    天啊,營救徹底失敗!

    人質、犯罪分子、優秀的特種兵全都死了,甚至順城最神秘的大俠:飛刀奇人也在這次行動中喪生,直到死,都沒有人知道他是誰!

    「不……」羅鈴一聲撕心裂肺的大叫夾雜在玻璃四濺的聲音之中,也淹沒在煙塵之下!

    陳旭衝出兩步,終於站住,也好像完全呆了……

    羅秀也是一聲大叫,緊緊地抓住了她父親的衣角!

    「清理現場!火速!」羅市長額頭汗水涔涔。

    上百名警察與現場百姓奔向前方,前方地一座樓只剩下半邊,確切地說只剩下一個走廊,在煙霧中搖搖欲墜,走廊那邊還有一個小門,斜*在旁邊一棟樓上……

    「吱」地一聲,這扇門慢慢張開,突然脫落,從三丈多高掉下來。

    「小心坍塌,上面……」羅市長手指上方,突然,他的手指輕輕顫抖……

    所有人地目光順著市長的手指和半句指示看去,全都驚呆了!

    三條人影站在門後,一個高高的蒙面人站在最中間,兩名警察站在他的左右,高高地站在樓頂,宛若突然從雲端中落下的戰神!哪怕腳下是搖搖欲墜的高樓,他們一樣站得筆直!

    「是他們,他們沒死!」

    「是他們!」

    「快找雲梯!」巨大的重量從三丈高空而落,眾人齊聲驚叫,羅秀的嘴兒又握上了,眼睛睜得滾圓……

    煙塵之中,中間的高個子兩手齊伸,抓住了身邊的兩個人,三人隨著樓板快速下落,在樓板翻身之時,他的腳動了,一動出了樓板,三人穩穩地落在地面,後面嗵地一聲巨響,灰塵無數,孫鋒和葉飛同時回頭,但中間的蒙面人沒有回頭,是如此的輕鬆淡然!

    歡呼四起!

    羅鈴第一個衝出去,衝到孫鋒面前,她眼中滿是淚水,胸脯在急劇起伏,但一句話都沒有!羅秀也衝出去了,她的目標很明確,最前面的那個高個子,但她剛剛衝到面前,面前的高個子突然退了,就像是被風吹走,直沒入煙塵深處……

    幾名記者搶上,直搶入煙塵處,但他們同樣只能看到兩個人,那個蒙面人已經完全不知所蹤!?」孫鋒一句話出口,羅市長幾乎跳了起來。

    「是!」

    「裡面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隨著孫鋒的講解,所有人全都緊張,身手高超的殺手,一環套一環的妙計,連人質都是,到最後,連整個樓房全都是,這樣匪夷所思的刺殺手段又有誰能防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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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3 21:31:39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第41章 方塊陣營

    「可怕!真是太可怕了!」一名警察叫道:「幸好你們所在的房間恰好是那一間,否則可是……」

    「你以為我們本來就在那個房間?只是巧合?」葉飛苦笑:「是他抓住我們兩個,不知越過了多少道裂縫,迂迴穿越幾十米才到達那個安全區域!」

    周圍的人傻了!

    葉飛補充:「如果不是他,孫哥可能還能跑出來,我葉飛卻絕對死定了!」

    「你高估我了!」孫鋒輕輕嘆息:「而我一直低估了他!」

    只需要這句話,就留給全市觀眾一個無比神奇的形象,在大爆炸發生之時,房屋幾乎是以零點幾秒為時間單位解體,在一片煙塵之中,也沒有任何人能看清前方,而他不僅看清了,還帶著兩個警察躲避上方的坍塌和下面的塌陷,順利地逃過必死之局!

    夜色之下,張揚的身影有若幽靈,飄過一條街道,後面的嘈雜已經完全聽不見,他停下了,面向一個陰暗的角落。

    陰暗的角落中有一個女孩,雖然整個身體都隱藏在黑暗中,但在張揚的眼睛之下,自然看得清清楚楚,他身子一轉,也進入黑暗之中……

    「今天的事情你有什麼看法?」張揚的聲音很輕很慢,也很平靜。

    「你不該活著出來的!」陳旭的回答也很平靜。

    「哦?」張揚不懂「我看出了幾件事情,這樣的事情對你而言不是第一次,但本來可以是最後一次!」陳旭緩緩地說:「如果你夠聰明的話,今天應該悄悄離開,任由你的死訊傳揚天下!」

    張揚明白了!

    如果他不選擇在公眾面前露面。悄悄地離開現場。撲克牌殺手會認為他在大爆炸中死亡。所有人都會這麼認為。而他就會從此淡出他們地視線之外。但他沒有。這就意味著像這樣地暗殺還會繼續!他地眉頭皺起來了!

    都是經驗不足惹地禍啊。自己好像是錯過了一次極難得地機會!

    「終結暗殺有兩種方式!」張揚沉吟:「你提示遲了點。所以。這個方式已經不可行。但我需要你第二個提示……」

    「我知道你地意思。你是想找到從我口中得到殺手集團地信息。從而反守為攻。徹底地解決問題!是嗎?」解決問題本來就只需要兩種方式。一種是裝死。另一種是直接將對方解決掉。

    「你很聰明!」張揚承認。這本就是他一直在做地事情。也是他對她最大地圖謀!

    「但你應該知道,我絕不會告訴你這個!」陳旭回答得很堅決。

    「是因為你……不願意背叛他,還是因為你不願意幫我?」張揚皺眉了,這個姑娘太頑固。底線比她的底褲還難破。「你錯了!」陳旭說:「我已經在幫你了!」

    張揚笑了:「告訴我一個逃避追蹤的好辦法,也的確算是幫我,也許下次遇刺地時候。我會記得你的好!……當然有一個大前提,我還能活著!」

    陳旭沒有笑,淡淡地說:「我曾接到過組織上的一個命令,你一定不會相信!」

    「哦?說來聽聽!」張揚的微笑在臉上僵硬,輕描淡寫地發問,語調是儘可能地輕柔。

    「如果不能現場解決你,可以告訴你組織所在的位置!……這是最後一步!」

    張揚完全愣住!

    「如果我告訴你組織所在的位置,根本算不得對組織的背叛!」陳旭緩緩地說:「而是執行組織的指令!」

    這是一個最離奇的指令,也是一個沒有任何人相信地指令。自己刻意追尋的東西、那個組織最大的秘密居然是一個指令,到了最後地關頭,可以向他通過某種特定的方式巧妙透露!

    張揚目光閃爍:「在那個地方,他們可以殺了我!絕不會失誤?」

    「我保證!」

    「為什麼不執行組織的指示?」

    陳旭盯著他,無語,這無語也許就是最好的語言,她不想他死!一直都不告訴他他所知道的事情,只因為一點,她不想他死!她當然知道。一旦他知道這個大本營,絕對會在某個時刻冒險,而這個冒險是必然的死亡結局!

    看著她的眼睛,張揚的心頭慢慢泛起溫柔:「現在還沒到最後的關頭,為什麼要提前攤牌?」

    「只因為一點!」陳旭緩緩地說:「我……我要走了!」

    「你要走了?去哪裡?返回組織?」張揚微微一驚。

    陳旭地目光仰視天邊,久久無語!

    「告訴我,又有些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關於你的事情!」張揚隱隱有一種危機感,不是關於他自己的,而是……

    陳旭輕聲說:「今天的事情。我完全不知道!」

    這話很奇怪。她的語氣很奇怪!

    張揚的回答也很奇怪:「你本來應該全部知道?」

    「是的!」陳旭說:「但我偏偏不知道!」

    兩人目光對視,都從對方眼睛裡讀到了沉重。本來應該知道,現在偏偏不知道,只能說明一點,組織對她已經有了懷疑!不管這個懷疑是出自何處,起源於什麼事件,都能指向這個方向,有了這個結論就很可怕!組織的懷疑不會有人細心地調解,而只會給她帶來滅頂之災!——對於這樣地組織而言,懷疑一個人往往就是殺了某個人!

    「對不起……」張揚吐出了三個字!

    他只能說這三個字,因為她的危機全都是他帶來的,她被組織懷疑也是因為他!

    「你不用說這三個字!」陳旭說:「因為在第一次失敗時,我就該死了!」

    「你錯了,現在我才真的知道!」張揚緩緩地說:「你是不該死的!」

    「任何人想殺我都不會很容易!」陳旭突然笑了:「也許這也是一個永遠的解脫,你該為我高興才對!」

    「如果能知道你在某一個無人能知的角落快樂地生活下去,我才會真的高興!」張揚的聲音很誠懇。

    「這是一個遠大地目標!」陳旭輕輕一笑:「我會努力!」

    陰風彷彿不再存在,存在地只有一個堅定的信念,兩人眼睛裡都泛起了希望……

    「在接下來地戰鬥中,我不會在你身邊!」

    「我知道!」她現在是自身難保。而且她也是一個最大的目標,如果在他身邊,反而會帶給他危險,她選擇不在他身邊,並不是一個人怕死,而是不想給他帶來危險。張揚對她的回答有了感情,也許是第一次有了感情,只因為他懂!

    陳旭久久地看著他,眼睛裡也有複雜的東西……

    良久,陳旭輕聲說:「記住一個人,如果你想活命地話,這個人是你必須記住的!」

    「你說!」

    「一個身上不帶銀牌而帶紙牌的人!」

    張揚眼睛亮了!紙牌殺人!這是何等的高手?雖然她的說法很含糊,紙牌藏在身邊,沒有人知道誰身上帶著紙牌。基本上是毫無價值,但她這句話卻點明了一點,這個人的功力層次。用內功修為來說,應該已經是飛花摘葉可以殺人的境界如果這也是內功的話!

    現實世界中還真的有這種高手嗎?

    「你害怕了?」身邊傳來陳旭地聲音。

    「你看我像不像害怕?」張揚笑了,他的笑意通過眼睛瀰漫,怎麼看都不太像是害怕,反而有點像是興奮……

    陳旭微微一怔:「那……你在想什麼?」

    「我想的是……今天我們地吻別會不會格外的纏綿……」回答真輕鬆!

    「今天不會有吻別!」陳旭橫他一眼:「因為……明天晚上我會在七里灣紅樹林等你!」

    「這是約會嗎?」

    「自然是,而且絕對不容錯過!」

    「為什麼?」

    「因為我要在臨走之前,給自己一個交待!」

    給自己一個交待?什麼樣的交待?讓這個經常性摸自己寶貝的男人再交待點什麼?空氣中開始有了一絲旖旎的氣息……

    張揚輕輕搖頭:「儘管對你的約會充滿期待,但你選擇的約會地點實在讓人受不了!……滿地是泥,連坐的地方都沒有。更不用說躺下了……」陳旭轉身了:「我可以向你保證,不會要你躺下……」飄然而去!

    她離開了,周圍一片寂靜,張揚仰面看了半天的星星,在路口一輛汽車車燈偶然射過地時候,他的身子一仰,原地消失……

    一天的時間過得很快,在順城人心目中過得是如此的快,咖啡廳、飯館、上班的場所。到處都是同一個主題,飛刀奇人的新故事!

    大學已經放假,順城的十三所大學數萬名學生會在這一兩天時間內返回各自的家鄉,他們帶給家鄉最大的禮物也許就是這個電視片段,有高手從網上下載了當天地視頻,裝入了U盤之中,於是,這個最常見的小玩意兒就成了最時髦的東西,被各位同學貼身收藏。儘管這樣的視頻全國什麼地方都能下載。但誰又有他們這樣得天獨厚的條件?——在順城聽一回講解,而且他們還可以說到現場親眼見過……至於現場是否能同時容納數十萬人。暫且忽略……

    熱鬧喧囂的順城終於再次趨於平靜,夜色將街道悄悄籠罩的時候,一輛汽車馳出了市區,直馳向海邊……

    陳旭下了車,大海邊不會有任何危險,也許像她這樣的人,大自然才是最沒有危險的東西,每次融入大自然,她都有一種完全放鬆地感覺,今天也不例外,海風吹來,她地頭髮飄起,衣服也飄起。是完全的本色,在海邊,她就是一個小女孩!

    看海地小女孩!

    夜色下的沙灘是美麗而寧靜的,上面的幾家咖啡廳也是美麗地,在椰子樹的掩映下,透出窗戶的幾點紅。輕柔的音樂飄在夜色之中,彷彿讓大海的波濤也停止了湧動……

    前面是適合遊人看海的地方,幾塊白石整齊地排列,白石上有人,左邊是一對小情人,右邊呢?是一個老人,他坐了好久了!也許是小情人之間地歡娛讓他重新回到某一個動人的年代,也許是大海的滄桑讓他有了某種感觸……

    陳旭也融入了,她的目光搜索著大海邊。看不出刻意,但也在搜索,沒有看到他的影子。雖然從來沒有見過他的模樣,但她還是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只要看到他的身影,一下子就能認得出來!但她沒看見!

    明天、也許是後天,她就要離開這座城市,在中國無比巨大的疆域中開始自己全新地人生,是一種自由式的生活,也是一種全新的嘗試,會不會像這個小女孩一樣。是如此地輕靈超脫?

    一絲柔軟的感覺悄然浮現心頭,也浮現在她的嘴角,普通人的生活,會是什麼樣?

    他今晚會不會露出自己的本來面目?這畢竟是最後一次見面了……

    小情人的空間還是很狹小的,雖然這個平台足夠大,但兩人還是悄悄地離開,整個空間裡只剩下兩個人,陳旭和那個老人,老人也站起來了。手中一隻枴杖輕輕地敲擊在地上,摸索著前進,而他的眼睛是一種奇怪的白,看到這種表情、看到他手中地盲杖,任何人第一印象就是:瞎子!

    瞎子走路是沒有什麼方向感的,特別是坐了好久之後!

    他的盲杖輕輕敲擊地面,居然是走向陳旭的面前,也許是陳旭一直沒有任何聲音發出,他根本不知道前面有一個女孩!

    陳旭的目光轉過來了。盯著這個老人!

    這個老人走得很慢。離陳旭越來越近,陳旭甚至能夠通過他空洞的雙眼看出他經歷的滄桑……

    突然。他手中的盲杖點在地面一個光滑的突起之上,這一點上自然是滑向一邊,盲杖一滑,他整個人也自然是滑倒,陳旭微微一皺眉,手伸出,扶向老者地肩膀,剛剛手伸出,這個瞎子的盲杖陡然彈起,閃電般地刺出,如一條毒蛇般刺向陳旭的腹部!

    這速度是如此之快,這攻擊是如此的突兀,又是在夜色迷離之中、在陳旭救助他之時,這樣的攻擊是萬萬不會落空的,至少老人應該是這麼想的……

    但他錯了,手中的盲杖突然凝固不動,盲杖的另一端莫名其妙地落在陳旭手中!在她腰邊定位!

    老人呆了!「老人家,你貴姓?是不是姓……梅?」陳旭地聲音很輕,這個問題很怪。

    「是!」老人地回答也很怪。

    「叫什麼?」

    「我的名字很奇怪,梅花

    陳旭臉色變了!

    「你一定很奇怪,你叫梅花6,也居然也叫梅花6!」姓梅地老頭腰慢慢挺直了,兩隻眼白莫名其妙地復原,整個人看起來年輕了三十歲。

    「不奇怪!」陳旭的聲音冰冷:「殺了我之後,世上就只有一個梅花6!」這就是組織上的替代者,殺了原任之後,他就可以粉墨登場了!

    「梅花6看來不是那麼好當的!」中年人皺眉:「你是怎麼知道我要攻擊你的?」

    「只因為你是一個瞎子!」陳旭淡淡地說:「瞎子來看海,不是很奇怪嗎?莫非是流行中的……聽海?」

    「聰明!」中年人讚嘆。

    「殺手這條路不是那麼好走的!」陳旭說:「本來我可以教你很多,但你已經沒有機會學了!」

    「你這個前任當然應該多多提攜後進……」中年人說了半句之餘,突然有哧地一聲,他的枴杖上噴出火花!枴杖前端指向後面的大海,如果有火花從枴杖裡面噴出,什麼都碰不著,但這火花偏偏是從旁邊噴出的,一噴出,沒入陳旭的腰間!

    陳旭的身子猛地一震,中年人後面半句話已至:「但你為什麼不想想,我為什麼要任由你抓住我的枴杖?我可以告訴你。我是有意讓你抓住的……」

    得意的聲音剛剛傳來,陳旭倒了,一倒下看起來要倒地,但她的腰微微一扭,唰地一聲出現在中年人身後,黑光微微一閃。中年人臉上地笑容猛地僵硬,耳邊傳來陳旭的聲音:「我也可以告訴你,我是有意讓你射出子彈的!」

    中年人慢慢軟倒,倒在夜色之中,開始有一絲血腥氣瀰漫,如果他還能說話,他也許會不服,憑真實本領雖然未必一定能勝過這個前任,但也不至於敗得這麼快。他是太相信自己枴杖上的機關了,這個前任知道枴杖裡的奧妙,有意在給他這個機會。在他得手的一剎那間,殺了他,殺得輕鬆之至!

    他唯一不理解地是,這個看起來裡面什麼都沒有穿的小姑娘,到底是用什麼東西擋住射向腰間的子彈?

    他永遠都不可能弄清這個原因,陳旭腳尖一起,中年人的身子飛向下面的大海之中……

    中年人身子剛剛消失,陳旭突然覺得後頸上有蚊子咬了一口,她緩緩回頭。身後一個小姑娘無限敬佩地看著她:「姐姐,你力氣真大……」

    「你……」陳旭只吐出一個字,立刻全身皆軟……

    「你為什麼不問問我們貴姓?」另一個年輕的男孩從後面轉過來:「如果你問,我一定會告訴你,我們都姓方!」這正是剛才從這裡離開的一對小情人!

    姓方!陳旭的臉色完全變了,但突然,一個聲音也響起:「你們也應該問問我姓什麼!」

    這聲音來得突兀之極,第一個字吐出之時,彷彿很遙遠。但最後一個字吐出,一條高大的黑影突然出現在陳旭面前,手一伸,陳旭倒入他地懷抱之中!

    前面的兩個小情人身子同時一轉,男孩手中是槍,女孩呢?她手中是一個奇怪的小竹筒,竹筒指向蒙面人地頸部……

    但裡面沒有東西噴出,因為前面的兩人突然不見了,後面風聲一起。兩人頸部一痛。意識同時模糊,視線中彷彿是大海。他們同時沉入大海之中……

    陳旭的眼睛緩緩睜開,面前的眼睛也亮如星星:「陳旭,是不是我們每次見面,你都得是軟綿綿的?」

    陳旭輕輕搖頭:「你如果再遲到片刻,我保證我……我會特別硬,和木頭一樣硬!」

    「沒關係!」張揚笑了:「這種毒素雖然很厲害,但你已經沒有生命危險!抱歉,我實在是沒有想到,這對小情人也會是殺手!」

    這對小情人無論從年齡還是情話、或者走路的形態,都是那麼自然,而且身上沒有高手所特有的氣息,這是瞞過他眼睛最關鍵的東西。

    「這是在哪裡?」陳旭的目光輕輕轉動,她地頸部依然僵硬,這是木番毒的殘留,如果不及時解救,她全身都將會僵硬如木,剛才的話並不是誇大其詞,但此刻,她知道自己的毒素已解,頸部不能活動只是神經還在恢復而已。

    「七里灣紅樹林!」張揚說:「我告訴過你了,這裡不是理想的約會場所!」

    星光從上方透入,四周是如此的寂靜,陳旭笑了……

    「剛才那兩個人姓方!」張揚盯著她的眼睛:「什麼意思?」

    陳旭笑容不見了,淡淡地說:「你知不知道撲克牌有四種花色?」

    張揚明白了:「方塊!」

    「方塊是規範!」陳旭說:「也是處置叛徒的特設機構,雖然他們的人武力大多不強,但只要有違反組織規定地事情出現,哪怕是高級殺手一樣難逃一死!」她的眼睛裡流露出淡淡的恐懼……

    是不是因為這些人出手毫無徵兆?而且是真正的無人能夠識破,下毒暗殺無一不精?

    「幸好從明天起,我也將是一個隱形人!」陳旭說:「而你……也一樣是無處不在!而且方塊陣營的目標不會是你!」

    她要告訴他的是:隱形人,無處不在!這是方塊陣營的最大優勢,但他與她也都不差!張揚輕輕點頭:「我明白了,你們撲克牌殺手各有分工,殺我的只有梅花一系!」

    「就算梅花A親來,你也有一拼之力,但你要記住的是……梅花一系絕不是主力!知道黑心與紅心是什麼意思嗎?」陳旭說:「黑心代表地是殘忍與無所顧慮,而紅心才是真正地核心,整個組織的心腹才應該是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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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3 21:32:00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第42章 消除隱患

   張揚終於還是瞭解了很多,抱著一個大姑娘聽她講課,這種感覺真是大有收穫!

    「知道我今天為什麼要約你前來嗎?」這是一個新的問題。

    「女孩子約會男人一般不需要理由,但我知道你必定是有理由的!」張揚的手臂微微緊了一緊。

    「我需要時間證實昨天的一個判斷!」陳旭說:「我馬上就要離開了,在離開之前,我可以幫你解除一個隱患!有他在,你會有更多的麻煩!」

    「隱患?是誰?」張揚微微一驚。

    「昨天你忙著救人、殺人,而我……在觀察一群人!」陳旭說:「有一個人很反常!在最緊要的關頭,他在等待著什麼,而大爆炸發生的時候,別人是震驚,而他是……興奮!」

    「誰?」

    「……」陳旭的小嘴兒湊近他的耳朵,悄悄地說了一句什麼。

    「這……這不可能吧?」張揚震驚了。

    「花了一天的時間,我承認我對這個人的瞭解還是不多!而在組織中,我的權限也不可能掌握太多的情報。」陳旭說:「但是,我堅信我的判斷是正確的,如果你認為我是想借你的刀殺人,可以忽視我所提示的……」

    「我不會懷疑你的動機!」張揚緩緩地說:「我們需要一個計劃……」於能動了,她站在一塊礁石上,手中是一塊奇怪的銀牌,這銀牌上本來有字,但在她的手下,這字悄悄消退,成了一種奇怪的潔白,而潔白又在改變,是一幅撲克牌模樣,上面是一個梅花Q!

    「為什麼是梅花Q?」張揚不懂。

    「只因為梅花Q地確到過順城!」

    「他在哪裡?」張揚精神微微振奮。殺手地等級標準他算是知道了。最高地是梅花A。朝下是KQJ。那個傑剋死在他手下。但戰鬥力之強。讓他震驚。又一個Q出現。會是何等了不起地人物?

    「我選擇他作為試驗物。原因很簡單。我這個梅花6已經不管用了。而梅花Q卻是高等級地人物。而且外界沒有人知道他已經死在我們手下!」

    張揚恍然大悟:「那天你殺地那個老師就是梅花Q!」

    「是你殺地!」陳旭瞪他一眼:「我地技能全是老師教地。怎麼可能殺老師?只有你才做得出來……而且是用非常陰毒下流地撩陰腿殺了他!」

    「行!算我殺的,我們可愛的陳小姐一向尊師重教……」

    「好了,別貧了。說說你地計劃,我已經按你的要求做好了招牌,該你了……」

    「我要做的非常簡單……」張揚笑了!經很晚了,但高局長依然沒有休息,如果有外人看到他是如此的敬業,也許都會對他油然而生敬意!

    他也的確值得尊敬,上升三年多,順城的經濟、貿易全都是蒸蒸日上,社會治安雖然有一些小問題,但微瑕不掩瑜。順城實在是太大了!

    一個公安局長能夠做到潔身自愛已經很了不起了,他能夠到現在還保留著自家的黃臉老婆、住著單位八十年代做的宿舍樓,騎著自行車上下班,已經是相當了不起的形象,手下地幾員大將、哪怕是前任尖刀成員、特種部隊轉業的孫大隊長,在他面前一樣是不敢稍有微詞,只因為這樣一幅形象給了人無形的震懾!

    他坐在轉椅上,手上是一個案卷,已經好久了……

    電話突然響起。是不是老婆地電話?催他回家的?

    一看上面的電話號碼,局長微微一愣!這不是家裡的電話,而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誰?」

    電話那邊一聲輕笑:「高局長很敬業嘛,佩服!」

    高局長心中一動:「你是誰?」

    「醫生!」電話那邊淡淡地說:「你可以叫我飛刀奇人!」

    「是你!」高局長的心微微一跳:「我正想找你!」

    「哦?找我有什麼事?」

    「前天的事情我要感謝你!」高局長說:「但也有幾件案子與你有關,你需要配合公安部門……」

    「不用說了!」電話裡面打斷他的話:「我不會與你配合!」

    高局長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嚴肅:「為什麼不能?你難道認為自己能超脫於法律之上?」

    「我可以與警方配合,但不包括你!」張揚冷笑:「只因為你不根本不配作為一名警察!」

    「什麼意思?」高局長地聲音冰冷如水。

    「意思是……你與撲克牌殺手之間的交易我已全部知道,今天給你打個電話是想告訴你,你可以準備後事了!」

    「胡說八道!」高局長猛地跳起!

    「你一定以為自己隱藏得很深,嘿嘿……準備後事吧。三天時間夠了吧?」電話裡淡淡地說:「你與他們勾結。前天本是殺我的,我依然給你三天時間。夠意思吧?」電話哐地壓下,高局長的手已經在顫抖!

    電話壓下,他再也坐不住,辦公室中留下了他的腳步,一圈又一圈……

    辦公室的門輕輕敲響……

    敲第一聲的時候,高局長就到了桌子邊,手伸向抽屜裡,抽屜裡是一支槍!

    沒有第二聲敲門,房門無聲無息地打開,一條人影站在門邊,彷彿幽靈一般!

    局長的手依然在抽屜中,盯著這條突然出現的人影,這是一個身高大約一百七十公分地人物,身著風衣,頭戴禮帽,將面孔完全遮住。

    這身高也許是他沒有立刻拔槍的原因!因為這與飛刀奇人不合!

    「誰?」局長的聲音依然沉穩!

    陌生人手一抬,哧地一聲,一張銀色的銀牌旋轉而出,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哧地一聲插在堅實的辦公桌上。赫然是一張梅花Q!

    「關上房門!」局長的手從抽屜裡拿出來了,臉上居然有一絲激動。

    房門關上!

    「你有麻煩!」來人地聲音沉悶。

    「你怎麼知道?」高局長沉聲道。

    「我看到了你的表情!」來人冷冷地說。

    「是地,我有了麻煩,非常大地麻煩!」局長長長嘆息:「有你過來,真是太好了!」

    來人淡淡一笑:「你認為我能幫你解決這個麻煩?」

    「我們可以一起來解決!」

    「你找我解決真是找對人了!解決這個麻煩很簡單!」來人的聲音變得柔和了。

    局長眼睛裡終於有了喜色!

    「最好地辦法就是……殺了你!」

    局長身子微微一震,房門口傳來一個聲音:「當然是由我來殺!」

    第一個字入耳之時。聲音還遠,但最後一個字入耳,已近在咫尺,一條高大地人影陡然出現在他面前!

    「飛刀奇人……」局長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

    「正是!」張揚淡淡地說:「局長大人計劃找撲克牌殺手共同解決問題,還不是與他們勾結嗎?」

    局長的身子已經搖搖欲墜,中計了!在突然接到飛刀奇人的索命電話之後,他就是有再深的城府,也免不了會心驚肉跳,在這個時候。是心理防線最差的時候,而且也是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梅花Q突然出現。無疑就是他的救命稻草,驗證就這麼簡單!

    「你不是……不是梅花Q!」局長在慢慢後退,手指開始進來的人。

    「當然不是!」開始地人笑了,笑聲很清脆:「我沒他那麼有能耐,但戲弄一個小小的公安局長還是簡單至極!」

    居然是女聲!

    「你是……」局長終於看清了她的面孔,喊出了幾個字,剛剛喊出,桌上地撲克牌突然飛起,哧地一聲沒入他的咽喉!也將他的後半截話攔腰斬斷!

    「你太性急了!」張揚微微嘆息。

    「沒必要多說!」陳旭淡淡地說:「我保證他所說的任何一句話都不會有作用。你想從他口中得到更多的信息,但他絕對也願意將你引入歧途……就算是死也不讓對手輕鬆,這是組織的必修課!」

    兩人並肩而出,那張銀牌還依然留在局長的咽喉之上,兩人好像全都忘記了……

    但到了海邊某一個地方,兩人臉上還是露出了笑意!

    「我向來不喜歡欠人情!」陳旭微微一笑:「我曾經讓你背了一回黑鍋,今天這個黑鍋我幫你還回來!讓別人幫你背黑鍋!」

    這個公安局長在眾人面前表現得不錯,如果由飛刀奇人來殺了他,勢必讓他的罪再增一項。而咽喉上插一張銀色的牌子就不一樣了,無論如何都與飛刀奇人扯不上關係!地確是給他減少麻煩!

    但張揚並不領情:「這是幫我背黑鍋嗎?那個人是我殺的嗎?好像是你吧?」

    陳旭叫道:「但殺了他難道是為了我自己?」極端不服氣!

    張揚輕輕嘆息:「讓組織中的人相互猜忌,將組織浮現水面,讓它接受公眾的視線,從而轉移它們對我們的攻擊力,陳旭,你這一步棋是挺妙,但你想過一個問題沒有,會有無辜的犧牲品……所謂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你的確很聰明!」陳旭讚嘆。

    「哦?我本來以為你會稱讚我……迂腐的!」

    陳旭橫他一眼:「你雖然很聰明。多少瞭解了一些我的用意,但你並不瞭解組織地性質。知道組織最可怕的地方在什麼地方嗎?」

    「多少瞭解一些!」張揚實事求是地說:「要我列舉一二嗎?」

    「不用!你列舉的估計就是身手、計謀之類!」陳旭說:「但我要告訴你的是……它最可怕的地方就是有無數的人為它賣命。」

    張揚盯著她的眼睛,久久無語,他算是明白了,這張小銀牌還有一個用途,讓組織中的一些人對組織不信任,或者讓一些組織計劃網羅地人員對它缺乏安全感,只要這種安全感降低,幫它做事地人才會少!

    專業!這才是專業不是嗎?

    「沒有了這個警察局長。很多事情會沒有組織者,相信我在順城會安逸得多,我應該怎麼感謝你?」張揚終於想通了,社會有時候也就是一個大海洋,雖然不可避免地會有污垢,但它也有一定地自淨能力。殺手組織也許會大舉進入順城,但順城也有它的自保之道,不值得過於擔憂!

    「你欠我地本就太多!又何必在乎多欠一點?」

    張揚愣住……

    「你說……我能像其他的女孩子一樣生活嗎?」好久,陳旭提了一個問題。

    這個問題是輕鬆地話題,張揚很容易就能接口:「這取決於一點,你有足夠的錢嗎?如果沒有,我倒是可以給你一些……」

    「你有很多錢?怎麼來的?」陳旭很有興趣。

    張揚無語……

    「我知道了!」陳旭點點頭:「我能用自己的方式弄到錢,你放心!」

    「你這麼說,我反而不放心了!」張揚喃喃地說。如果明天順城第一新聞是某家銀行失竊,他幾乎可以肯定是他一句話惹的禍!他了肯定她是理解錯了他錢的來路……

    陳旭笑了,咯咯嬌笑:「說著玩的。我有錢,好幾百萬,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花……」

    「那恭喜你了!小富姐!」張揚豎起大拇指:「學著花錢吧,花錢有時候也挺有意思的!」

    「是啊……」陳旭坐下了,仰面看著星空:「我買一棟大房子,買一大堆女孩子的玩具,學著抱小浣熊睡覺,學著穿吊帶裙,順便問一句。你覺得我穿吊帶裙好看不?」

    張揚連連點頭,由於是特殊訓練,她地身材真是太好了,腰細而胸脯豐滿的身材是魔鬼身材,穿著越暴露越能將魔鬼與天使兩個字眼重合……

    「我要去西北到處走走,也就是西北地區我沒有玩過!」

    「我還要去一些少數民族聚居區看一看!」越說越興奮……

    「玩夠了,我找一個男人好好過日子,生一大堆孩子……」

    張揚終於在她的目光下尷尬了:「你老是看我幹嘛?」

    陳旭咬住了嘴唇,有發怒地趨向……

    「生孩子我還能將就。但好好過日子……我實在不是這類人選……」

    陳旭一跳而起,一個大耳光扇過去:「去死!」張揚避開了,陳旭的身影一閃,已在幾丈外,遠遠地有聲音傳來:「你記住,我依然會找你的麻煩,只要你不死,找你的麻煩將是我……最長久的任務!」

    身影一閃,消失在海邊。以張揚的眼力。也只能看到她在礁石邊一晃一繞,不見蹤影!

    碧雲天。黃葉地,秋風起,北雁南飛!

    順城沒有黃葉,一樣有碧雲天,順城沒有秋風,但風中自有纏綿,列車遠去,顧心嵐站在風中久久不願離開,送走情人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但每次離別總是讓她那麼的牽腸掛肚……

    張揚一樣有牽掛,他的目光也緊緊追蹤著站台上的一條嬌小身影,這是他地女人,也是他在順城最大的依戀,順城早已風起雲湧,撲克牌殺掉人民愛戴的公安局長,讓多少人為之憤慨,也為之動容,在隆重的追悼會上,眾人的憤怒張揚通過電視屏幕看得清楚,但他嘴角的譏諷卻是無人能懂!

    天下事風雲變幻,又有幾人知?

    這是他超越自己年齡的一個感慨!

    能真正懂他的也許只有陳旭,她現在身在何方?是踏上了去西北的行程?是踏上了全國各地旅遊地行程?還是依然留在順城當一名隱形人?

    若干年後,自己能在窗外飄然而過的身影中找到屬於她的獨特嗎?

    從順城到鳳城,一字之隔,已是天壤之別,意味著從繁華還原樸實,意味著從南到北,鳳城的大街上飄滿黃葉,黃葉飄到一個小姑娘的頭髮上,黃葉飄過。她臉上露出了原生態的笑容,嬌呼著撲過,張揚張開了雙臂,只有她才能讓他從心底升起獨特地溫馨與甜蜜,這是一種無關風與月的溫馨,屬於親情系列!

    「妹妹。冷嗎?」

    「不冷!」明明鼻尖通紅,但盈盈依然頑固地否認,身子一偎入他溫暖的懷抱,小丫頭臉悄悄地紅了,也許直到此刻,來自嚴冬地寒意才真地驅除,她也會真的不冷……

    「等了多久?」

    「等了好久……」盈盈拳頭慢慢舒展,變成幾根手指,手指數也在不斷地增加:「最少也有三……啊。五個小時……」

    「不會吧?」張揚表示強烈地質疑:「三……啊……五個小時前,還沒天亮,順便說一句。一個半小時前,我給你打電話時,你還怪我不該打擾你睡覺……」

    「哦……不說這個了……」盈盈不好意思地表示:「給爺爺買酒去……」拉著他開跑!

    滿載而歸,張揚自然是義不容辭全部背上,十里山路下來,張揚身上沒什麼熱意,但在妹妹嬌柔的小手落在他額頭幫他擦汗的時候,他身上還是有了一定程度的熱,這個小丫頭又長大了。才多久不見,出落得越來越像是大姑娘了,還動不動臉紅……

    拜託,你可還是一個高中生……

    如同某一盞路燈是某個小姑娘的姐姐一樣,門前的大楓樹就是爺爺,當爺爺站在大楓樹之下迎接兄妹倆的時候,張揚有一個強烈的感覺,這棵老楓樹是如此的可親。

    故鄉地山,故鄉的水。故鄉的人,離別久了才知故鄉這兩個字地含義,接下來的十多天,張揚的腳步走遍了七娘山的每個角落,踏著也許從來不曾走過的路,領略著他心中久違的故鄉情!

    妹妹真的長大了,她不再是他的小尾巴,而是這個家庭的主婦,過年了。該買點什麼、該換點什麼。全都是她說了算,直到某一天。張揚從山上下來,看到房屋裡煥然一新地時候,他覺得應該對妹妹有所表示,但看到她得意洋洋、真誠期待著什麼的小臉,讚美詞兒立刻全部忽略……

    這是一個殷實的春節,也許是張揚一生中最殷實的春節,這也是一個歡樂的春節,對於爺爺而言尤其是!當除夕的鞭炮燃起的時候,天空飄下了大雪,雪花中,爺爺就像是一個真正的聖誕老人!

    雪下得特別大,山裡的雪也特別容易堆積,只一下午地時間,整個七娘山全都披上了聖潔的外衣,唯一的例外也許就是村口那條小河,在冰天雪地之中,溪水依然在流動,像是雪地一條蜿蜒的長蛇,一直流出七娘山,流向下面的漢江,直入長江流大海,張揚的心彷彿也隨著這長蛇流向南方,到達大海的海岸……

    電話響起!

    張揚的心微微一跳,是他的嵐嵐嗎?今天是除夕之夜,她給他來電話了?

    打開,他愣了,蘭蘭!

    「張揚,在家嗎?」

    「在家……新年好!蘭蘭!」

    「新年好!」蘭蘭輕聲說:「梅花開了,知道是什麼顏色嗎?火紅地!」

    「是嗎?」張揚笑了:「就是原來開白梅地那棵?」

    「是的,只有那一棵了!」蘭蘭說:「你說過,要驗證這梅花冬季是不是開花,現在花開了,可你還是……沒來!」

    「對不起……蘭蘭,一直挺忙地……」張揚微微有些不安,蘭蘭的小屋對他而言有吸引力,蘭蘭含羞帶怯的眼神也一度隱藏在他內心深處,但有了顧大小姐,他有點怕見她。

    「我知道……」蘭蘭的聲音中略有幽怨:「張揚,知道嗎?今天我看到這棵梅花,突然覺得她……好孤單……」

    電話不知何時壓下,張揚輕輕回頭,身後有一雙眼睛在看著他,漫不經心地問一句:「哥,誰的電話?」

    「一個朋友!」張揚的聲音也很平靜,剛剛說完,電話重新響起,盈盈側身了:「哥,你朋友好多……」

    張揚輕輕一笑,打開,頓時神態有些不自然,電話機上跳躍的是一個字:顧!

    張揚走出了幾步,走向那棵大楓樹,接通!

    「老公,新年快樂!」電話裡面的聲音嬌柔而快活。

    「寶貝,新年快樂!」張揚臉上有溫馨的笑容:「躲在房間裡打電話吧?」

    「噫,你怎麼知道啊?」顧心嵐叫道:「爸爸媽媽都在下面呢,我一個人逃跑了……」

    「爺爺好嗎?」到底是誰的爺爺省略。

    「好!」

    「妹妹笑了嗎?」

    「剛才倒是笑了,這會兒不太瞭解……」

    電話裡有咯咯的笑聲,也有纏綿的歡娛聲,包括親嘴兒之類,她一個人在房間裡倒是什麼快活什麼來,張揚慘了,身上飄滿大雪,在大楓樹下面陪她蘑菇……

    好不容易結束,回到房屋,妹妹輕輕撣去他肩頭的雪花,小臉蛋*上來了。

    「怎麼了?說了不讓你喝酒的,你偏要喝!」她是喝多了嗎?看臉蛋紅撲撲的,不太正常……

    「哥,給我講故事!」妹妹將他按在椅子上,在外面的屋裡看著大雪講故事,小丫頭倒是有雅興!

    「好,就講雲南的一個少數民族吧,我也是聽人說的呀,那個地方的人特別喜歡唱歌……」

    「不聽!」妹妹打斷了他的話,張揚愣了,這樣的故事她居然不聽?有這種奇事?

    「你講七娘山的傳說……」

    「服了你了,這個短短的故事都聽了一千遍了!」張揚長嘆息:「坐好,開講……相傳很久很久以前,七娘山這裡還沒有山,只有一個原野……兩個年輕的牧民,男的叫七郎、女的叫七娘,他們白天趕著小羊兒到田野裡放牧,晚上回來坐在田野上唱歌,後來這位七郎外出做生意,遇上了一個財主的女兒……」

    故事講完了,每次故事講完,盈盈的眼眶也總是會濕潤,彷彿為那個七娘而流淚,今天也不例外,她的眼中有一絲晶瑩,晶瑩的目光抬起:「哥,你這出去半年多了,有沒有遇到……財主的女兒?」

    張揚的心微微一震,財主的女兒?顧心嵐!這真的不折不扣是財主的女兒!她將他當作故事中的七郎了,誰是七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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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3 21:32:18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卷 驚蟄時節風雷動 第1章 校園網

   春節過盡,鞭炮猶有餘音,南方醫學院沒有鞭炮,依然有殘留的喜氣。

    學子們口袋裡有著一學年最多的金錢,有著譟動的青春,也有著從來都不曾缺少過的激情,男學生見面也許會彼此之間在肩頭擂上一拳頭,女孩子見面會誇張地稱讚幾句,男女情人見面了,也許會抱著啃上幾個五分鐘,將一個月的期盼與等待盡情釋放,張揚不存在這方面的事情,出門之時,顧心嵐還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呢……

    走入宿舍,張揚手中的包裹立刻吸引了所有室友的注意!

    「哇,筆記本!」陳亞東第一個反應:「還是聯想的……」

    「哥們,你居然用筆記本?」任遠也有了一種看外星人的眼神。

    「什麼意思?」張揚瞪著他們:「我就不能用筆記本?」筆記本本來是放在茶樓的,但學校裡這東西用得上,看的書多了,有些內容還是不夠連貫,隨時可以查閱一些名詞與概念什麼的。

    「不是……」任遠不好意思地說:「我們知道哥們的底線,這突然發達了,讓兄弟們一時難以接受……」

    水如油突然插話:「張揚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莫非是某個女人高潮之餘,送給你的?」

    張揚目瞪口呆,人窮了就這樣嗎?當時拿一部手機楊青青就能猜出是女人送的,現在一部筆記本也能透露某些信息?

    「手……手……」室長老大一開口,所有人都在檢查自己的手,手有什麼問題?

    手沒有問題!

    室長老大終於說完了他要說地話:「手……手段啊!……水……水博士……學……學……著點!」

    「拜託老大別調侃行不?」張揚直搖頭:「算我借地成不?」寒假期間。張揚基本上將一整個學年地學習全都拿了下來。剩下地就是就難點問題攻關。筆記本是攻關地工具之一。而學院圖書室也是攻關地另一樣工具。圖書室裡醫學專著特別多。也特別齊全。學生來得也特別多!

    在圖書資料室管理員看來。這沒有任何出格之處。她注意到了。在每天前來地學生中。有一個帥氣地高個子。是真正地風雨無阻。而且他借閱地書多是第二天就還回來。也許正是這種特異性。才讓她記住了這個學生。直到偶然有一天。她注意看了一下這個學生地名字。才真正明白前段時間學院傳揚地一個天才學生是如何誕生地 ——張揚!這就是那個九科滿分地學生!

    如此用功地學生。在大學裡很少見。能成功並不是偶然地!

    在圖書室中。張揚也見到了一個女孩。這女孩赫然是段柳!她也會來圖書室。這讓他頗有幾分驚訝。

    第一次。他恭恭敬敬地打了一個招呼。第二次。他點一點頭。第三次。張揚輕輕敲一敲段柳地桌子:「佩服!」

    第四次,段柳敲一敲他的桌子:「願意比一比嗎?」

    「比什麼?」張揚笑了,這個昔日對他如此不屑一顧的大小姐主動與他比,實在是高看他了。而且無論比什麼,張揚都覺得結果會握在自己手心。

    「自然是比成績!」段柳淡淡地說:「你很用功,這是我願意與你比唯一的原因!」

    「既然是比,想必是有賭注地……」

    「自然是有!」段柳說:「一盆金絲玉帶十八盤!」

    張揚愣住了,金帶玉帶十八盤,她還惦記著呢,不好意思向他要,借賭的機會贏!

    「如果我輸了,我給你三十萬!」段柳伸出三根手指:「這正好是金絲玉帶十八盤的價格!」

    「價格很公道!」張揚點頭。

    「我向來公道!」段柳也笑了。

    「我說你公道。是因為……你第一次開出了公道地價格!」

    段柳瞪著他:「需要我將你……如何詐騙的事情在學院網上公佈嗎?」

    張揚拚命搖頭……

    「那聽我的?」段柳的聲音壓得很低,前胸都抵到了桌邊,可憐的兩個小寶貝本就不太景氣,這一刻都壓扁了,但雪白的溝也因而有了一定的規模……

    張揚的目光艱難地移開:「聽就聽,反正又不是第一次……」

    「那好……」段柳坐下了:「我們彼此之間問對方一個與醫學有關的問題,對方回答不上來,就算輸!」

    張揚皺眉:「不是按學院期末考試成績來衡量?」如果是以期末考試來衡量,他有把握能贏。雖然三十萬對他已經是不痛不癢。但這個小丫頭地錢不賺白不賺!

    「你比我遲學四個月,我不能佔你這個便宜!」段柳說得真大氣。也許是沒什麼底氣,這個傢伙動不動滿分,比期末成績安全係數實在不太高。

    張揚喃喃地說:「沒關係的……你可以佔這個便宜!」

    「不行!」段柳手輕輕一落:「不討論這個了,你先問還是我先問?」頗有老總的氣度,一言堂嘛!

    「那……好吧!你先!」張揚只有服從,輕輕一攤雙手:「國際慣例,女士優先!」

    「素質真的上了一個台階嘛!」段柳輕輕一笑:「蘇聯高級神經活動學說的創始人是誰?」

    「好偏的題啊!」張揚輕輕一笑:「幸好我知道……巴甫洛夫!」

    段柳微微一愣,他居然知道,這可是第二學期的內容,她也是剛剛偶然看到的,他居然連第二學期的課本都看了嗎?不但看了,而且還記住了!

    「該我問了!」張揚微微一笑:「段總,你緊張嗎?」

    段柳瞪他一眼:「大不了讓你再發一個混賬財,有什麼緊張地?」

    再發一個混賬財?

    還真的看上你的一點錢了?張揚傲氣微微上衝,但臉上絲毫不露:「我的問題是……人體究竟有多少根肋骨?」

    段柳徹底愣住!

    三十萬啊,你這個小騙子居然不要了?居然問這麼簡單的問題?

    等等。說不定有什麼陷阱!

    段柳臉上風雲變幻:「是正常的人群嗎?不包括變異地?」

    「正常的!」

    「折斷的不算?」

    「不算!」

    「派生地病變組織、骨質增生不算?」

    「不算!」

    「不算一些特殊地人類,包括一些……」

    「行了,你就說一說你有多少根吧!」也太謹慎了,張揚煩了!

    「12對!」這次段柳回答得快極了,回答之餘臉上露出警覺,這個小騙子什麼意思?單獨點她。12對是不會錯,但他會不會要驗證?很好,如果你是起這個壞心,一個大耳括子讓你知道什麼叫段大小姐的小巴掌!

    「回答正確!」張揚收起書本:「我們都回答對了,平局,錢不要,花沒有!」

    出了門,段柳還在呆呆出神,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一攀上高枝。立刻就變鳳凰了?還不愛錢了?這是多好地機會啊,自己壓根兒沒想他問自己問題的,第一個問題一難住。立刻可以捲袖子收花了!第一個問題居然沒難住他,自己就有大難臨頭的感覺,但他偏偏錯過!

    張揚出了圖書室,剛剛走到操場,後面有幽香傳來,張揚微微搖頭,嵐嵐,你這個表妹屬什麼的?以前的生肖屬性是孔雀,現在好像變了。是狗皮膏藥了……

    「第一輪平局!」後面有氣喘吁吁的聲音:「還有第二輪!」

    「非得定個輸贏嗎?」張揚回頭了:「如果你實在喜歡金絲玉帶十八盤,經常去你表姐的茶樓看看不就成了?」

    「我從來不看別人的東西!」段柳說:「喜歡的東西還得自己有!」

    「好性格!」張揚豎起大拇指:「說吧,第二個問題是什麼?」這些時間頭腦中裝了太多地醫學知識,圖書室中與醫學有關的也看得差不多了,而她翻來覆去無非也就是神經學的兩本書,估計也問不出什麼太難地問題。

    「治療神經萎縮,除了藥物之外,還有沒有更有效的方法?」

    「有!」這個問題真是太對口味了,治療神經萎縮。這可是張某人的拿手好戲,曾讓一個臥床多年的少女直接撲入他的懷抱,至今猶有餘香,所以,對這個簡單問題,張揚是開口就來,也是人的一個慣性思維,隱藏的秘密也像是一把小刀,時時都在折騰。有一點衝動……

    「是什麼?」

    段柳的後面三個字一出。張揚微微一怔,是什麼?能量?真氣?這能說嗎?不能!手術治療呢?貌似手術治療並不比藥物有效。基因治療?還是艱難探索的起步階段,這個問題看似簡單,只回答一個字或兩個字就夠,但這一個字兩個字後面卻是隱藏著專家級地學術問題,而且藥物兩個字本就包含了太多東西,甚至基因工程也可以包含其中,將這些東西除掉了,還能剩下什麼?……

    「如果你回答不出來,你就算輸……」段柳圓溜溜的大眼睛瞪著他。

    「我想想成不?」

    「不成……一二三……好了,你輸了!」

    張揚瞪著她,段柳毫不示弱,回瞪。

    「好了,過上三五天,我給你一盆算了,先說好了,這盆花是有條件的!以前的事情從此別提!」張揚投降了,學院生活是平靜的,他可不願意這個說得出,做得出的女孩在網上公佈他的百花精、他施肥除草的技藝,要是那樣,自己平靜的大學生活算是到頭了,連一個筆記本都能引起轟動地宿舍,如果知道他能讓花兒生、讓花兒死,還不炸開鍋?只怕整個順城的新聞媒體上也會出現他的大名!

    這年頭,人人想出名,但他恰恰相反,最怕的就是出名了。如果有人將他的某一項技能與飛刀奇人聯繫上,就不是出門有人圍著簽名那麼簡單了!

    「本來我們地賭是不附帶任何條件的,但……我還是可以答應你,段小姐做事還是……」段柳眉飛色舞,與她平日的形象不太一致。

    「得了,你做事向來是留餘地的。儘管我一次都沒看見你地餘地,我還是相信!」張揚沒好氣地表示。

    「88!」段柳嬌笑中揮手。

    張揚傻傻地站著,突然大叫:「等等……」

    「有事?」段柳站住了!

    「你剛才說問一個問題,事實上問了兩個!」張揚說:「而且你只問我,我還沒問你,如果我問地問題你也回答不了,是不是依然是平局?」

    「你說什麼?」段柳眉頭皺起:「哦,你說……你會按你說地辦?好地,好的。這個週末我會打電話給你!」

    飄然而去!看她走路的姿勢,估計這個時候會特別特別的聾,張揚提出的任何問題她都會聽不見。而她的記性也會特別特別好,牢牢地記住張某人欠她一盆花!

    算了,花朵兒也該送給懂花的人不是?

    送給顧大姑娘是心甘情願,送給段大小姐也沒什麼,她懂花、愛花,有這也夠了,張揚進屋了,宿舍裡幾個夥計都趴在電腦旁邊,研究著什麼……

    「我這個名字怎麼樣?寂寞九劍!」任遠的聲音。

    「你寂寞個屁!」陳亞東大叫:「這過一個春節。居然又換了女友,小心小麗騸了你!」

    「你太落伍了,小麗是多久以前地?她後面還換了三個,要騸估計也輪不到她!」任遠得意洋洋:「亞東,有的事情你得服我……」

    「我服你?你只是一味地追求數量,我在追求質量!」

    「質量?」宿舍裡幾個夥計同時笑了:「你目前追求的一個質量地確夠……足有一百千克!」鬧成一團!

    張揚嘴角浮起了笑意,陳亞東的質量這兩個字用得真是絕妙,他目前追求的一個叫李玉娟的小姑娘的確是一個小胖子,上下基本一籠統的那種。但一張臉蛋胖乎乎的,頗有幾分迷人之處……

    「本宿舍都是兄弟不用說哥,檔次都差不多!有一個女朋友就夠了,高級美女能有多少輪到我們?」水博士感慨:「……張揚,你看上誰了?」宿舍的哥們從外在條件看,張揚算是不錯了,但這哥們太窮了,缺少女孩子喜歡的最關鍵因素,因此將他地檔次也拉了下來!

    「你們分配就行了!」張揚連連擺手:「不用扯上我一翻身上了床。手一伸。電腦拿過來……

    他知道他們在上什麼網,校園網!

    這是一個熱鬧的地方。大學裡的人幾乎都上,在現實生活中,他們分了一個三六九等,但在這虛擬的網絡上,每個人都是一段傳奇,現實中,宿舍裡的夥計個個都是面對頂級美女只敢遠觀不敢褻玩的角色,但在網上,任遠這隻大臭腳居然也敢叫寂寞九劍……

    一打開,張揚笑了,白馬王子1,白馬王子2,黑馬也有好幾匹,魔法天使、帝國皇后,聖誕小人,聖天使……

    這也是一個假面舞會,與上次的假面舞會沒什麼不同,甚至參與的人更多,因為還有教授參與,左上角就有一個教授留言:「願與女生們充分探討生理技術問題……」這不會是真的教授吧?

    有回覆!

    「回去與你家老母豬探討去!」落款:羞答答地午夜蘭花!

    好亂啊!突然,張揚的目光落在一個新發的貼子上,這個貼子的名字吸引了他:美麗的村姑!下面還有一幅精緻的圖片,是一片綠色的茶園!

    他的心微微一動,是她嗎?那個假面舞會上的村姑?

    「邂逅

    當夕陽吻上山巔

    當溪水吻上堤岸

    當歌聲飄過校園

    當我地青茶裝滿茶籃

    我看到了你在茫茫人海中

    你是星空中地月

    你是草原上的山

    送我到月下地小屋邊

    這一刻

    我知道了

    什麼叫邂逅……」

    短短幾行字,張揚反覆咀嚼,是她,真地是她!

    好一個滿身透出靈秀的小姑娘,在一首小詩中都能透露出來,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姑娘呢?

    張揚微微一思索,將自己的名字前面加了三個字,原來他只有三個字:打工仔!

    加上三個字後就成了「幸運的打工仔!」

    跟貼:

    「清晨的茶園

    葉間有露珠

    隨風韻一曲

    有沒有追隨地舞步?」

    貼子剛剛發出。彈出一個對話框:「有一間小屋,很適合看月亮,喜歡看嗎?」

    張揚笑了,手指輕輕彈動:「我喜歡看星星,看星星的時候,人的心會特別靜……」這是她曾經說過的話。

    很快有了邀請。QQ!

    「是你嗎?幸運的打工仔!」

    「是我,美麗的村姑,還跳採茶舞嗎?」

    某一個大房間裡,鄧柔柔關注某一位同志很久了,終於忍不住了:「柳柳,聊什麼呀?聊得眉飛色舞的!」

    「是一個挺有趣的男生,我在蹂躪他!」段柳回頭:「你沒有網上找找,找找你的白馬王子?「得了,現實生活中都找不著。還網上找?」鄧柔柔按住枕頭邊地小浣熊蹂躪……

    「正因為現實生活中找不著,才在網上找,不是嗎?」段柳笑道:「像你這樣的女孩。身後站著無比高大的老爸,努力接近你地大多不是接近你的心,而是接近你的錢……」

    「你老爸比我老爸還高大!」鄧柔柔不服:「在網上你就能接近別人的心了?」

    「起碼我覺得在網上更真實!」

    「服了你了,你可是第一個認為網上比現實更真實的人!」鄧柔柔揮揮手:「找你的真實去吧,本小姐睡會……」剛剛躺下,又爬起來了:「柳柳,看見張揚了嗎?」

    段柳眉頭豎起:「告訴你一百遍了,他已經不是我保鏢,我更不是他的保……保姆。拜託有些事情別問我!」

    「又不是你想的……那樣……」鄧柔柔悄悄地紅了臉:「隨便問問……聽說他成績特好,我想問問他是怎麼學的……」

    「我鄭重申明一點!」段柳說:「我對你地想法從來沒有過猜疑!……補充一點,他的成績是作弊的,我一直這麼認為!」

    電腦順手一推,段柳再補充:「作為朋友,我還補充一點……」

    「什麼呀?這麼嚴肅……」

    「這是一個小騙子,騙錢騙色,無所不為!」段柳嚴肅地說:「你給點錢就當是施捨了,沒什麼大事。但要是給色就……有點掉底子了……」

    「你才給色!」鄧柔柔猛撲而來:「我看看你給誰色……」

    段柳眼明手快一把關掉,電腦上的交流無疾而終!

    鄧柔柔終於出去了,段柳小心地關上房門,重新打開電腦,類似做賊……

    一連四天,段柳每天都會打開電腦,每天都會露出新奇,這個傢伙居然真的是一個鄉巴佬,來自一個大山深處。而且這不大可能有假。因為他能告訴她許多她不懂的東西,比如說什麼時候應該栽秧。什麼時候應該收割,還說過,布穀鳥兒叫的聲音:「農夫聽到的是:割麥插禾,漁夫聽到的是:撒網下河,丈夫聽到地是:孩子多多,妻子聽到的是:問我婆婆……」

    好玩極了,在她的生活中,還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時刻,讓她有機會瞭解一個她完全不瞭解的群體,帶著濃郁鄉土氣息的農村!在他輕鬆的語氣中,這個農村是真正充滿生機與活力,有著屬於自己生存規則與智慧的農村大天地!

    段柳老爸拿錢砸的這個小空間只有段柳一人,而鄧柔柔也不例外,她地獨立空間就在段柳隔壁,與她們相鄰地也全是一模一樣的小空間,空間地主子當然全都是真正的公主級人物,她們之間有交流,但與外界基本不交流,這棟樓於是就成了全校學生心目中的聖潔迷宮……

    說聖潔是因為這裡是神聖的,頂級美女專用樓!

    說迷宮是因為頂級美女的天然屬性,男人一見就應該是眼花手軟、腦門冒虛汗、分不清東南西北。

    但此刻,段柳躺在床上,也有一定程度的迷惘,自己是怎麼了?為什麼一回來就想與他聊幾句?沒聊還睡不著了?

    段柳!你在蹂躪他,明白嗎?不是讓他來蹂躪你的睡眠,什麼都不想,睡覺……

    週末好不容易睡個懶覺,依然被人殘忍地吵醒,張揚皺眉拿過手機,段柳!

    「段總,討債啊?」被吵了睡覺,懶蟲一般都不會有什麼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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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驚蟄時節風雷動 第2章 人品

「你實在是挺聰明!」段柳笑了:「怎麼樣?過來一趟?」

    「你依然在公司?」

    「聰明!」

    「今天我估計說什麼都是聰明,等著吧!」

    被她吵醒了,也再也不可能睡得著,張揚下床了,剛剛從衛生間出來,外面已是清幽浮動,顧心嵐臉有驚訝之色:「今天起得這麼早?」

    張揚*近她,將她的纖腰輕輕一抱,深深一吻,在她耳邊留下一句話:「抱歉將你偷偷親我……這樣美妙的事情搞砸了!下次一定給你機會……」

    等顧心嵐從深吻中醒來之時,他早溜了!

    讓顧心嵐直跺腳!也有了某種程度的認同,早上偷偷地親他實在是一件美妙的事情,他沒醒來更可愛,不像清醒的時候,清醒的時候要麼是開溜,要麼是亂來……

    陽春集團,段柳辦公室,段柳已經轉了第八個圈子,雖然時間並不太長,但她依然轉了這麼多,就在拿定主意再聽一回這個小混蛋……並不尊重的語氣的時候,辦公室外面傳來秘書小姐天使般的聲音:「……張揚,你來了?」

    段柳立刻坐正,移動鼠標,嚴肅而認真地看著網上的新聞……

    當張揚端著一盆花進入的時候,她臉上還是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金絲玉帶十八盤,與表姐門口的完全一樣,雖然這個時節並沒有開花,但以她的經驗判斷,這盆花不會有問題,但她還是有一個疑問……

    疑問一起,她的眉頭微微皺起……

    「這個時節茶花是不開的!」以張揚的本事。讓茶花這個時候開花並不是難事,但他也得稍微收斂一點點。

    段柳微微點頭。

    「你懷疑這不是金絲玉帶十八盤?」

    「我只懷疑一樣!」段柳說:「我表姐茶樓裡地那盆花還在不在!」

    「怎麼?你懷疑我將你表姐那盆花直接搬到這裡來了?」張揚大叫:「我有那麼無恥嗎?」

    段柳點頭!

    張揚歎服。

    還有讓他更服的!

    段柳的耳朵湊近自己的手機:「表姐……在幹嘛呢?我問你一件事啊,你茶樓裡的那盆金絲玉帶十八盤還在不在?」

    「不是啊,我就問一下在不在!」

    「別管剛才在不在,就現在!」段柳掃了一眼屋裡的某位哥們:「沒準有的人悄悄拿走了呢?」

    「好的,我等著啊……」手機壓下,兩條小腿上下晃悠……

    「我說段總,在你心目中,我就是這樣一錢不值嗎?」張揚直搖頭:「你知道嗎?這樣相當不禮貌,而且很打擊人!」

    「你一向很……堅韌的。無論什麼樣的打擊都沒什麼問題……」段柳表揚他兩句,拿起桌上剛剛閃出亮光地手機:「表姐,情況怎麼樣?」

    「什麼?還在?……沒事……沒事……是這樣的。張揚剛剛到我這裡來,送給我一盆金絲玉帶十八盤……」

    張揚的臉色變了,變得很尷尬,本來他認為今天他會比較忙,因為有兩個美女需要陪,但現在他知道他這一整天需要忙什麼了——忙著給顧大小姐做解釋工作……

    「我哪知道他什麼意思啊?」段柳說:「但這花兒挺好地,我還是決定收下了,我就擔心他做對不起你的事,沒有就好……說什麼呢?誰叫我們是表姐妹……」

    兩人粘粘乎乎地說了好久,張揚的臉色變很複雜。終於變得平靜,平靜地坐下,看窗外,就是不看段柳。

    終於電話結束了,電話一壓下,段柳笑了:「經受得住考驗的感情才是真感情,懂嗎?」

    張揚睜大了眼睛……

    「本來我想給你一份豐厚的回報!比如開張三十萬的支票小小地意思一下……」段柳說:「但我覺得有點俗,臨時改了!」

    「本來我是打定主意做一個守信用的好公民!」張揚站起來了:「但我也臨時改了,做一個無恥的人也挺放鬆!」手慢慢搭上了花盆的邊緣。

    段柳臉上的輕鬆表情一下子僵硬了:「做什麼?」

    「毀約啊!無恥地人最善於毀約了……何況是一個根本不成立的賭注……」

    「你敢?」段柳撲過來一把抱住花盆,抱住了也移不開。因為張揚兩根指頭握住了其中一個枝節:「段總,你說如果弄斷這一枝,這花兒開的花會是十幾盤?」

    「鬆手!」段柳大叫,不管是十幾盤,只要不是十八盤。效果就會大打折扣,她有點後悔了,花兒還沒收拾好之前,給他製造一點麻煩好像是早了點。

    「我給點錢成不?」

    「好了,我給表姐打電話說清楚還不行嗎?」段柳叫道:「你再不鬆手,我就在表姐面前添油加醋……」

    張揚鬆手了,輕輕搖頭:「怕你了……」給別人製造桃色新聞或者叫緋聞的時候,將自己作為新聞的另一方,有她的!而且以自己為主角添油加醋的事情在別人是天方夜譚,在她也許還真的會成為現實。什麼叫段大小姐。就是行別人不敢行之事的人……

    好不容易等他鬆手了,段柳立刻收拾好。將花兒搬到裡面衛生間,出來還鎖上門了,門鎖好還在外面推一推,一切驗證無失誤之處,轉向張揚!

    房門輕輕推開,沒說錯,是推開的!

    段柳地眉頭皺起來了。沒有敲門直接推開她辦公室門的人有是有,但不太多,目光一落在推門而入的人臉上,她的眉頭鎖得更緊:「孔星,你來做什麼?」

    「柳柳,我打電話去你家了,伯母說你在公司……」孔星地目光微微一轉,落在辦公室另一張面孔上,好像也愣住,將他地話音與臉上的笑容一起打斷!

    「孔大少。早上好!」張揚淡淡一笑,體現出一種叫做風度的玩意兒……

    「你……你怎麼在這……」孔大少如同生吃了一大碗綠頭蒼蠅的表情。

    「他為什麼不能在這裡?」段柳淡淡地說:「我正準備和他出去吃午飯!」

    孔大少的臉色青了!但青色慢慢在消逝,居然變得客氣起來:「是這樣啊……嗯。柳柳,我們一起去,我請你們!」

    張揚愣住了。

    段柳也愣住了,隨即展顏一笑:「行啊!」且看你吃不吃得下,老是跟著本小姐,還動不動尋求母親的援助,真是太討厭了,趁這個機會將他徹底整趴下,永除後患可有多爽?

    「那好!」孔大少微微一笑:「我在下面等你!」

    他離開了,還將辦公室的門隨手關上。極輕地關上……

    屋裡的兩個人面面相覷!

    張揚在嘆息:「段總,他真的好有風度……祝福你!」段柳嗤之以鼻:「風度?拜託別用這個詞行不?我擔心以後一提風度這兩個字就反胃!……張揚,我們中午一起去吃飯!」不是徵求意見,而是指令,也許這裡本就是下指令地地方。

    張揚皺眉:「不必了吧……以他地風度來看,氣是絕對氣不死地……」他當然知道她是什麼意思,無非就是氣死這個人,才會拉他去吃飯,自己今天不是客人,甚至連陪客都不算。充其量也就是一個風箱地角色……

    「我說過要氣死他嗎?」段柳瞪他一眼:「只是吃飯而已,吃飯很稀奇嗎?」

    「吃飯倒是不稀奇,但你表姐如果知道……我除了給你莫名其妙地送花之外,還和你一起共進午餐……我擔心解釋工作可能會增加點難度……」

    「解釋算我地!」段柳拍胸了,當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拍胸。而是保證的引申詞……

    「如果你不去!」段柳淡淡地說:「我保證你直到下學期都會焦頭爛額!」這當然不是威脅,而是……要脅!

    「聽你的!聽你的還不成嗎?不就是一頓飯嗎?」張揚第一時間答應:「拜託你以後別動不動提這個,我們宿舍裡的某位哥們換了幾個女朋友了,我找一個容易嗎我?」

    「哦?還動心了?」段柳橫眉怒目:「你敢對不起我表姐,我第一個扒了你的皮!迎賓大飯店!

    如果說國賓大飯店是順城白領心目中的頂級的話,迎賓大飯店無疑是商業鉅子心目中地頂級!

    頂級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段柳的紅色寶馬開過,服務生接過她的鑰匙就能熟練開到泊車位,而且車速不太慢——實在是對高檔車習慣了……

    頂級當然也包括門口的迎賓小姐,六個迎賓,加上後面收銀台後的一位。就該是標準的七仙女了。在這裡,七仙女也只能是服務員!

    顧客永遠是上帝。特別是一群顧客全都是年輕帥氣加美貌的,更加是上帝,張揚得到的青睞並不太多,至少沒有懷疑多,因為他的穿著還是太普通,這種普通在學院是貧寒的代表,在顧心嵐眼中是無奈,在茶樓裡是可親,但在這裡,有一種很熟悉也很陌生地感覺:輕視!哪怕他比孔大少高半個頭,臉上的笑容更陽光,但服務小姐還是跟著孔大少打轉轉……

    這是孔大少的老策略嗎?用這種場合讓他自慚形穢,從而識相點?

    但張揚也許是知道形穢,但並不自慚,更不識相,居然離段柳一直那麼近,直到段柳自己都有些不自在,自己悄悄離開他一段距離——雖然有那麼一種氣死孔大少的意思。但旁人的眼睛還是逼迫她注意一下身份,這也許是從小就訓練出來地東西,下意識的東西……

    也有一雙眼睛在圍著張揚打轉轉,這不是一般的眼睛,而是一雙碧眼,如湖水般地碧眼,來自孔大少身邊的某位女郎,身著保鏢服裝的女郎,金髮碧眼,身材性感而高大。特別是前胸的兩團,估計一個至少抵段柳八個!

    自從張揚一進屋,她的目光就沒有過多地離開過他。而且很火熱!

    是不是因為他們都是一類人?她是孔大少的保鏢,而張揚,至少在她的眼中,應該是段柳地保鏢,兩個主子有相好地意思,保鏢也不甘人後,想折騰點事情出來?

    張揚基本上不看這雙眼睛,但這雙眼睛還是給了他某種熱量,身材嬌小玲瓏的美女地性感是他喜歡的,但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女子雖然體重身高全是重量級的,但身體地比例卻是完美的,而且臉蛋也是極美!

    更重要的是,有一種異域風情!

    張大帥哥多麼還是有些原則的,他沒忘記自己的使命,進入九樓一個雅座之後,他的目光就開始捕捉段柳的目光,他順利地接到了段總的眼神,但遺憾的是,這眼神他不太懂。有幾分失望……

    這是一個高檔餐廳,高檔到什麼程度?高到張揚還基本上不認識的程度,這是身份地差距,不管他能量有多強、能力有多大,這種差距依然存在。

    在他還在探討桌上的餐具到底是用作什麼的時候。孔星已經彬彬有禮地拉開一張餐椅,請段柳入坐,這種姿勢、這種手勢都頗有幾分高雅,同樣是張揚所不具備的!

    看來張某人雖然與某位高檔小姐有過全方位接觸,但還有他接觸不到的地方,也許只因為一點,這樣的地方是張揚不感興趣的,同樣也是顧小姐刻意迴避的!

    迴避來迴避去,形成的結果就是,兩人在床上的姿勢可以花樣翻新。但在這裡地姿勢還在原地停留……

    段柳皺眉了:「張揚。坐這邊來!」已經在直接下指令了!

    指令收到,張揚過來了。但孔大少搶先坐下了,坐在段柳的身邊,段柳的眉頭微微一皺之時,孔星的聲音傳來:「柳柳,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歡我!」這聲音中居然有一絲傷感……

    張揚站住了,他一下子就直接切入了要害部位,基本上來一個大攤牌,要不要讓他把話說完?或許得到段柳的再次指示?段柳沒有指示,她好像也微微發怔。

    「雖然我喜歡你,但……但我不會強求!」孔星沉聲說:「讓我們一起安安靜靜地吃頓飯,以後我不會再糾纏你,行嗎?」

    段柳地眉頭慢慢舒展了,這樣就太好了,畢竟雙方都是有身份的人,而且兩家生意上也多有往來,老是這樣也沒什麼意思,通過一頓飯將所有煩心的事情全部解決,貌似比氣死他還要好得多!

    「張揚……你……你到那邊去!」段柳的指令改變了!

    「我們去那邊!」身邊傳來一個悅耳的英語,卻是那個女保鏢!

    張揚回頭了,女保鏢手微微一伸,指向外面的小房間。

    「密斯張,我的……稱呼不錯吧?」女保鏢臉有微笑。

    「會說漢語嗎?」張揚也笑了。

    「會……會一點!」女保鏢說:「密斯張……先生……我和你……到外面請……」一句結結巴巴的漢語出口,張揚笑了:「這樣就好得多了,請!」

    別人用英語,自己對英語可是不太在行,用英語對話總是顯得被動,這個女保鏢漢語一出,與結子室長有得一拼,不自在的只能是她自己,搶佔主動就是這樣佔的!

    外面同樣有一餐廳,只是小那麼一號,餐廳同樣豪華,房門關上了,張揚心裡有一絲奇怪地感覺,她與這個孔大少真地不相配嗎?身份、年齡甚至……傳說中的風度都沒什麼不配地,為什麼自己非得夾在中間瞎攪和呢?真的僅僅是因為孔大少與自己有過節嗎?

    自己是這麼小氣的人嗎?何況兩人也不能真正算是有過節,無非就是一些言語上的事情,說到底,自己還佔了上風,白白踢了人家一腳。也沒見他還回來,今天還專門請客,對他也沒有半句惡語……

    「密斯張先生!」身邊地大個子美女開口了:「我和你也……喝……酒吧!」估計說漢語對她真的是一種折磨,結完這句話,她臉都有點紅了。

    「喝酒?」張揚微微一怔,女人如果首先提議喝酒,可得小心著,特別像她這麼大的個子,估計酒量也小不到哪兒去。

    「對!」女保鏢說:「酒是……超過……過去……國……國界的……」

    「超越國界!」張揚更正。

    「對!」女保鏢鬆了口氣:「你……中國男人會不會……喝?」

    還上升到國家的層次了?張揚笑了:「沒問題,我陪你喝!」

    「我一瓶……你一瓶……」

    女保鏢拿過桌上的兩瓶酒。張揚再次感嘆,一場硬仗啊!一開口就是一瓶,幸好對於他而言。一瓶酒也沒什麼,能量大進之後,春節時他就自己試過,一瓶酒基本上沒有什麼感覺,連妹妹都驚叫他成酒囊飯袋了!

    側耳聽一聽裡面的情況,裡面好像還在談話,他們之間的對話自然要比外屋的斯文得多,絕不會有人一人拿一瓶酒來交酒量。

    很好,沒什麼事,放開量將這個外國猛女灌得四腳朝天。且看孔大公子如何將這高「質量」的保鏢弄回家,將她完全放倒之餘,可以告訴她兩點,其一是:漢語需要大大練習,其二是:別動不動拿國家地帽子壓人!

    好大的桌子,好大的杯子,這應該不是倒酒地杯子,應該是喝番茄汁的,但外國猛女一氣狂倒之下,張揚也是冷眼旁觀。很公平,一人一瓶,各倒各的,只要桌面上不灑,基本上可以保證兩人喝一樣多!

    「密斯張先生……我喜歡……中國……喝!」

    「這話我也喜歡聽!」張揚與她同時舉杯。幾乎同時乾杯。

    「我也喜歡……中國……男人!」

    「中國男人本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張揚掃一眼她的前胸:「你來對地方了!」

    再幹!

    「中國男人……很溫柔……」猛女一句話出口,張揚杯中酒差點灑了。

    「怎麼了?密斯張?」猛女這一刻臉上有紅色:「我說錯了嗎?我……中國話……不好的!」臉上一變紅,她居然有了幾分姿色。

    張揚搖頭:「你還是需要多喝幾次酒,喝酒後你說得好得多了!」

    「我和你再喝……」一瓶酒最後的酒全都倒入了杯子中:「張……你說我美嗎?」

    「我覺得……有點熱!」張揚顧左右而言他:「這見鬼的賓館,怎麼連空調都沒有?」不但沒有空調,連服務員都沒有,這服務水平與下面有反差嘛,就算上次與顧心嵐一起去的賓館,服務員也總是站在旁邊的,最多也就是走走神。決不會離崗。難道再高一級地賓館這個程序也變了?不要服務員?

    開始的熱也許是迴避外國猛女的直接問題,但剛剛想到顧心嵐。他突然真的有了熱感,是一種從來沒有體會過的熱突然從骨子裡散發,就算是顧心嵐在他手指下第一次打顫的時候,他也沒有這麼熱!

    「你熱嗎?」一個無比溫暖、無比豐滿的身體*近了:「脫一件……衣服……很好!看我……」張揚的目光抬起,不知何時已變得赤紅,目光一凝注,他的心中猛地一亂,好大的寶貝,是如此充盈,如此地結實,如此的可愛……她居然已經脫掉了上衣……

    這是在哪裡?這是誰?張揚一下子完全迷糊了,只看著這一對寶貝落入眼中,他的手不自覺地伸出,猛地抓住面前晃悠的小寶貝……錯了,是大寶貝,一雙手還握不住兩隻,只能握住一隻……

    突然,腦後有風聲襲來,宛若最炎熱的夏季突然有一絲涼風吹過,張揚地神經猛一刺激,下意識地一縮身,視線之中,一根橡皮棍子掠過他的頭頂直砸向旁邊的沙發,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這個小子,敢在這裡調戲婦女,廢了他!」三條黑影同時搶上,三隻膠棍同時砸向張揚的後腦,力度準度都是一等一的,張揚頭腦一下子清醒了,這是戰鬥的本能,不管他醉也好、睡也罷,遇到真正的危險之時,就會立刻清醒,手輕輕一抬,三根棍子同時落入他的手心:「做什麼?」

    三個字剛剛喝出,後腦再次傳來風聲,張揚猛地回頭,身後赫然是那個外國猛女,她手中赫然是一隻酒瓶!而且是她剛剛喝掉酒的酒瓶,砸向他後腦地部位是酒瓶最堅實地邊緣部分,而且速度還不太慢,用酒瓶砸人的姿勢比拿起杯子喝酒地姿勢還要猛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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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3 21:33:00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卷 驚蟄時節風雷動 第3章春藥的一石二鳥

   但再猛也無用,張揚手一抬,酒瓶就已落在了沙發之上,裡面房間傳來低叫:「折騰什麼,早點廢了給我抬出去!」

    孔星!張揚心念微微一轉,心神大震……

    微微一震之餘,又是兩根棍子落下,另外各有一縷寒風陡然從下面穿過,指向他的小腹!赫然是匕首!

    棍子落下,落地,匕首穿過,穿過沙髮套,四個人同時倒下,沒有人看見張揚是如何出手的,也許只有那個外國猛女略微有一點點感覺,這是一隻有力的手,手掌好像從空氣中浮現,直接斬上了她的後頸!

    裡面的房門猛地推開,孔星一邊解褲帶一邊在訓話:「給我辦乾淨點……」

    而那邊一個女孩在地上摺騰,一隻手按在自己的前胸,另一隻手按在兩腿之間,雖然衣服還沒脫,但姿勢已是見不得人之極!

    只一眼掃過,張揚已是心頭火起!一開始對孔星一點點同情早已煙消雲散,換成了寒氣……

    孔星突然看見這個赤紅眼睛的漢子,不由得大驚失色:「來人……」

    一隻手突然從他面前穿過,孔星身子一震,慢慢倒下!一腳踢出,正好踢在孔星的兩腿之間,這是他第二次中腿了,這次重得多,孔星的身子高高飛起,穿過房門射向外面的沙發……

    「段柳……」張揚一步跨過。零點看書。抓住地上段柳地手,這也許是他第一次抓住她的手!

    這雙手猛地翻起,直接抱住了他的頸,胸脯送入他的懷抱,還在拚命地揉搓,張揚呼吸猛地加重……

    一雙嘴唇湊上來,吻住了他的唇。舌頭伸出來了,也很有拚命的架勢,一進入他的口腔,與他地舌頭一纏繞,張揚完全亂了,全身的血液這下子好像全都沸騰了。順著毛孔在朝外流,整個身體裡有著某種未知的力量,是如此的狂暴不安……

    也不知過了多久,張揚就像是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中他與顧心嵐在瘋狂**,慢慢清醒過來。自己的身子真地在起伏,身下真的有人。真的有**的感覺,而且還有**的聲音,哧哧的水聲是如此地動人!

    水聲猛地停止,只因為張揚自己猛地停下了,一瞬間,他的額頭冒汗了,天啊。段柳!這是段柳嗎?她全身**,躺在自己身下,頭髮完全亂了,兩隻嬌小玲瓏而極結實地上有汗珠,高高翹起,分明也極堅挺,自己把她給辦了……

    張揚抽身而起,她的下體一片血跡,慘了,嵐嵐。這下是真的慘了……

    張揚的頭腦慢慢恢復正常。他明白了,!該死的。這個孔大少用一石二鳥,一方面想將段柳給辦了,另一方面,也找個理由將他廢了,現在情況的發展不是他設想的那樣,段柳被他自己給辦了,而五個始作俑者全都昏迷不醒!

    地上一聲長長地呻吟,伴隨著一聲叫喚:「來呀……我還要!」同時伴隨而來的還有一具充滿激情的身體,段柳直撲而上……

    身體一接觸,張揚的心又在跳了,不需要他去調整位置,極緊密的感覺已經包圍了他,在包圍的一瞬間,強烈的快感傳遍他的全身,段柳一聲痛呼,呼叫彷彿很遙遠……

    天邊的雲彩在起伏,身邊的大海在放歌,一匹白馬在綠色地原野上馳騁,每次高高躍起,都能帶給人無限地快感,落下,飄逸而又輕靈,段柳覺得自己在無邊的大草原上飛馳,每個毛孔都是那麼地舒暢……

    這是在哪裡?為什麼綠色突然變成了白色?

    自己的心在哪裡?找不著了,只能感受到身體裡傳來的一陣陣快感,快感連在一起,是從來沒有體會到的感受……

    「啊……」一聲大叫突然響起,她猛地撐起半個身子,與身上的男人眼對眼……

    「張揚……你這個混蛋……」聲音真大!

    「5555……」哭聲真響亮……

    她的臉蛋一瞬間濕了,淚水真多……

    「段總,孔星害了我們……」

    「滾開……滾……我馬上告訴表姐……」猛地翻身,直接從張揚身下逃離,哽嚥著找衣服,找著了衣服胡亂穿,穿上了淚水還沒幹,跑出了門,張揚還在發愣……

    等他在衛生間悄悄地收拾一番,類似做賊般下到一樓,段柳的紅色寶馬早已不見蹤影,張揚有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這下慘了,她沒事都會弄出點事來,這下事情真的發生了,不需要添油加醋的那種,會有什麼結果?

    手機響起,外殼上的顯示是那個讓他心驚肉跳的顧!

    曾幾何時,這個帶給他無限溫存的顧……成了他最震動的字眼。

    「嵐嵐……」張揚終於接通了。

    「剛才做了什麼,老實交待!」只有十個字,張揚的臉色就變了,信息時代啊,什麼都快,段柳,你第一時間告訴她了嗎?失去理智之餘,她真的不開玩笑?說告訴表姐第一時間告訴?

    「嵐嵐……你聽我說……」張揚支支吾吾的說了六個字,沒有了後話。

    「你說呀,我聽著呢!」

    「……」這話可是沒法兒說!

    「還是我問吧……你背著我給美女送花兒,什麼意思?」顧心嵐的聲音很嚴肅。零點看書

    「這……不算什麼的!」張揚嘆息,對於今天的事情而言,送花兒的確不算什麼的,甚至親個小嘴兒都是輕地!

    「認罪態度惡劣!」顧心嵐大叫。突然聲音變得輕快:「幸好是我表妹,送盆花、吃頓飯有什麼……嘻嘻,沒事的,別緊張啊,快回來陪我……」張揚愣住了,沒事兒?表妹就沒事?

    「你剛剛和她打電話了?」張揚小心地問。

    「嗯!」顧心嵐叫道:「還不行啊?你能給人家送花兒,我還不能問問啊?」

    「她說什麼了?」

    「不就是一盆花。陪她吃頓飯嗎?有什麼,她就愛開玩笑,開始還嚇我呢……老公,回來陪我,一週都不陪我,你這個老公不稱職……」細語溫存中。張揚的心慢慢活了,段柳,你果然還算是正常的,你都不知道,這個時候女孩子真的需要正常……

    「到哪裡?」張揚的聲音輕鬆了。

    「陪我到海邊去玩……你在哪啊,我過來接你……」

    一陣風吹過。天空的浮雲飄散……

    張揚站在路邊,手機在掌心捏得汗津津地。終於撥通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邊明明接通了,但好久都沒有聲音。

    「段總……你在聽嗎?」

    無聲!

    「段總……」

    「總……總你個頭……」是壓低的聲音。

    開罵了,好現象啊!聽過她無數次罵,這個罵是最稱心的!

    「剛才的事情我給你解釋一下……」

    電話裡傳來忙音,拒絕解釋!有什麼解釋的?都這樣了,還解釋?解釋能改變結果不?

    重新撥通需要勇氣,幸好張揚最不缺乏的就是勇氣了。

    「段……柳!」張揚地聲音很誠懇。

    段柳的聲音大了:「……警告你。如果將這事兒告訴我別人……我扒了你的皮!」

    很好,終於接受既成事實了!張揚第一時間表態:「你放心,如果我告訴別人,不需要你動手……我自己第一個扒了我自己!」

    第三次手機接通,段柳火了,呼呼喘氣之時,手機裡傳來他的聲音:「段柳,有一件事你肯定不知道……你上醫院檢查一下,說不定還有一個驚喜……」

    段柳的手機差點就摔到了牆角,強行忍住:「你想說我會懷上?」

    「不是……這話怎麼說呢?」張揚說:「你還可以算是處女!」

    「你去死!」段柳手中的手機終於丟出老遠。幸好是在她自己地房間。地面上是地毯,手機彈起老高。裡面居然還有聲音傳來:「真的,你肯定不信,但……」

    關機!段柳死死地按住手機關機鍵,就像卡住他地脖子,還是處女?你以為我沒感覺出來進去有多深?你以為我大腿上的血跡是番茄汁?這樣還是處女,全世界的女人就沒有非處了……

    週末發生的事情用情感戰場的驚心動魄形容不為過,但到了週一,所有的事情都已煙消雲散,也許沒有散盡,段柳進了教室,不再坐在張揚的前面,而是高昂著頭走向前方,左前方,與張揚地右後方是教室所能形成的最大距離,她的眼睛就算是一百八十度轉彎,也不可能看到張揚的那種角度!

    張揚第一次上課不聽講,久久地看著她的後背,不知在想著什麼,下課後,手機短信傳來,打開,段柳的!

    「別以為這事兒能改變我們的關係,只能讓我更恨你!更鄙視你!」

    如果是別人,看到這則消息,也許是沮喪,上一個頂級美女容易嗎?好不容易、機緣巧合地上了,偏偏什麼都改變不了,但張揚卻是欣慰,這樣好,春夢了無痕才好,本就沒有任何思想準備,以他的特殊體質還可以不留下後遺症,現在連她的思想觀念都沒變,好!簡直是為他量身定製的!

    段柳,我愛你!真地愛你處事地方式!

    打開筆記本,QQ上有留言,而且美麗的村姑在線!她地頭像在跳躍:「打工仔,今天心情好嗎?」

    「不太好。你呢?」雖然有欣慰,但這也是複雜地欣慰,張揚的心情遠沒有開始時輕鬆。

    「巧合,我的心情也不好!」

    「為什麼?」

    「不說,你呢?」

    「巧合,我也不能說。」

    「聽一段歌兒吧……」

    「風兒來自天外

    雨兒來自窗外

    心情就像是蛋黃派

    打開了就會慢慢變壞

    其實很多事情不奇怪

    大海也會有澎湃

    「你的心情好點了嗎?」訴說式的音樂中,張揚收到了村姑的對話。

    「我覺得好點了。你呢?」

    「我覺得還是很複雜……給我講講山裡的事情吧,我覺得還是山裡地事情純樸。」

    「給你講一個美麗的故事吧,這故事發生在七娘山,相傳很久很久以前,七娘山並沒有山,只有一個原野。有兩個牧民,男的叫七郎,女的叫七娘,他們……」

    「很動人的故事!」村姑說:「雖然神話故事大多一個版本,但為什麼總能動人呢?」

    「我不知道,也許體現的主題是人們內心最柔軟地一部分吧?」

    「你這個故事我覺得有一個小小的問題。你注意到了嗎?聽故事的人往往會同情那個七娘,而鄙視那個財主的女兒和七郎。為什麼?」

    張揚微微愣住。為什麼?從來沒有人問過為什麼,祖祖輩輩都這麼流傳,又有誰來問一聲為什麼?

    「為什麼不能換一種方式呢?那個七郎和那個財主的女兒衝破阻力結合在一起,成就一段佳話,故事不在七娘的淚水上做文章,而突出另一個主題,追求愛情地永恆主題?」

    張揚笑了:「如果這樣流傳。這就不是神話故事了,而是西廂記!」

    「西廂記怎麼了?一樣動人!」

    「扯遠了……」

    「扯遠了怎麼了?不就是聊天嗎?」

    這話有理!

    「奇怪了,陪你扯遠了,心情居然變輕鬆了,再扯,這回我們從天上扯起……」

    居然再次聊得風生水起,等到電腦電源強烈示警之時,那邊的語氣已經是相當輕鬆了……

    時間在教室、圖書室、茶樓、出租屋地幾點一線中悄然而過,季節在慢慢翻開它的一頁,張揚也在慢慢地翻動書本的頁碼。各種醫學知識記了一大腦袋。融會貫通則需要時間,但他已經沒有時間再在教室裡坐了……

    雲南南江。江水不知何時變得碧綠,也許是岸邊的翠綠染紅的,江流漸急,也許是加入了遠山冰雪的深寒,桃花紅、李花白、黃鸝鳴叫燕歸來,驚蟄!

    南江長,南江清,南江江側鳳尾村,有鳳從此上天際,空留遍地野山青,鳳凰一去不復返,江畔夜夜有清音!

    江水長流去,青山夜有聲,小竹樓中,尼婭側耳聽著濤聲,屬於大森林的濤聲,聽了好久,她都痴了,時間過去這麼久了,四個月還是三個月?叢林中地屍骨都該爛了,被他們踩斷的樹枝也該泛青了,沼澤邊的腳印已在暴雨中消失,與他的一段交往也該忘掉了吧?為什麼這麼久了,他的臉、他的笑、他火熱的大手都是如此的頑固?

    她沒有忘掉他,唯一忘記的也許是媽媽的囑咐……

    驚蟄就三天後,驚蟄地春雷已動,小草已開始舒展,院子地李花開始露出晶瑩的白,剝開外面地青色外衣,裡面是如此的嫩,一如她的一顆心,孫益……孫益……尼婭心中的呼喚也是蕩氣迴腸,你還記得我們的約會嗎?你還會來嗎?

    你知不知道,女孩子一生不會有多少次相約,也不會有太多的牽腸掛肚,就像這院子裡的李花,今年羞澀過、今年開過,明年開的就不是這一朵了……

    月亮掛上了天空,媽媽的鼾聲也透過竹樓的縫隙悄悄傳上來,尼婭的睡衣隨風而動,月光下半邊臉是如此的淒婉……

    突然,星光被一條影子遮住了。窗戶被這條影子悄悄分開,這是一條黑影,靜靜地站在窗前!

    尼婭一聲輕呼,猛地抓住了窗簾:「是你嗎?」聲音中帶著輕微地顫抖。

    「尼婭,驚蟄快到了!」

    尼婭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進來!」悄悄地掐了自己一把,疼!這不是夢,他真的來了。滿天的星星開始打轉轉,月亮這一刻也變得無比的溫柔……

    「還是不進來了,你媽媽睡了嗎?」

    「嗯……」尼婭鼻腔中輕微的哼聲像是答應,又像是發自內心的快樂與嬌羞……

    「不進來,你站在外面啊?」

    「沒事!」外面雖然只是一個簡易地走道,但站著還挺舒服。張揚當然不用考慮穩不穩當的問題。

    「你吃飯了嗎?」

    「吃過了!」

    「我做了糕點,自己做的……拿給你吃點啊!」悄悄地下樓,很快又輕手輕腳地上來,她手中是香氣撲鼻的花糕,送到窗檯上:「你吃,我看著你吃……」

    「真好!」張揚笑了。聲音也壓得很低。

    「明天我們帶些到森林裡去……」尼婭眼睛亮閃閃的,坐在窗前看著外面的人享受她地成果……

    「你真要去?」

    「沒事的。媽媽……媽媽不知道你來了……」尼婭臉好紅,神情好興奮:「其實……其實也沒什麼的,我反正要去大森林……」

    「那你先睡,明天我在入口處等你!」張揚吃完了三塊糕點終於住手。

    「水……給!」一個小杯子遞給他,還帶著她的香氣,這本就是她喝水的杯子。

    吃過了,喝過了。張揚也該離開了吧?尼婭不讓:「幫我做點事!」

    也是,吃了人家的,喝了人家地,總得做點事不是?

    「做什麼?」

    「幫我……梳梳頭……」尼婭背轉了身子,*在窗戶前,風吹過,她的頭髮也地確有點亂了……

    張揚手拿著梳子有點猶豫:「我還真不會梳頭。」

    「學唄!」尼婭的嘴角彎成了一道彎,於是,小竹樓上有一幅奇景,一個女孩*在牆上。外面一隻手在幫她梳頭。雖然姿勢極端不理想,但他的動作很輕柔。尼婭的眼睛不知何時悄悄閉上了,手兒悄悄地按在自己胸口,臉上一片桃紅,雖然這後面隔著一道牆,但她的神態與躺在男人懷裡無異。

    清晨的風吹過,是醉人的春風,尼婭踏入春風中,是一雙白色地皮鞋,嶄新的皮鞋,身上也是一身素雅,除了臉蛋之外,全身都是如此的素雅,當然,臉蛋是紅的,一出門遇到隔壁二娘,二娘掃她一眼:「去趕集啊?」也不等她回答就離開,幸好她離開,否則,尼婭在她眼皮底下走入大森林將是一個奇聞,穿得這麼亮不趕集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進大森林更不可思議,尼婭基本上是以跑的架勢,但當一個高大的帥哥站在她面前,微笑著說上一句:「尼婭,今天你很漂亮!」

    她就覺得這一切都值!

    沼澤是森林與外面的分界線,沼澤邊今天有桃花開放,尼婭手自覺地放在張揚手中:「你帶我過去……」

    她變懶了,也變得膽小了!

    這只是過沼澤之前,過了沼澤之後,她的膽量大得多了:「孫益,你說今天會不會有老虎?」

    張揚啼笑皆非:「你很喜歡那毛茸茸的大貓貓?」

    「不是!」尼婭咯咯地笑:「我喜歡看你打虎……」英雄情結每個人都會有,只有最勇敢的女孩才會承認。

    「那邊就是上次地山洞,我來過兩回,都去看看你……在不在裡面……」

    張揚搖頭了:「你以為我是野人?」

    「才不是,我……我……你知道不是地!」尼婭臉紅了,嫵媚地白他一眼,這個壞人,一定要她自己說她想他了?

    「那邊還有溪水!」提起上次的事情,張揚嘴角帶上了笑容:「上次不適合洗澡,今天好像同樣不適合!」

    「那你夏天再來……」尼婭一句話出口,空氣中有了旖旎風光,夏天再來,她是不是就可以洗澡了?忽略!

    「咳……」張揚轉移話題:「尼婭,你說謊了嗎?」

    「什麼?」

    「你曾經說過你不會唱歌,可我有一天,突然聽到有一個姑娘唱歌,唱得特別好聽,我問她她也不回答,不知道是不是你!」

    「那個女孩好不?」

    「好!」

    尼婭眼睛裡光芒流轉,嬌艷不可方物,步伐也變得輕快了,那天砍了一下午地竹子,承受了媽媽的責難,死了好多好多的腦細胞才想出來的辦法,到現在才知道,付出很值得……

    白石谷是美麗的,最美麗的地方就是顏色鮮明,白就白,白得純粹,後面的湖水綠就綠,綠得徹底!綠色的湖水另一邊,有迷霧泛起,如仙境、如夢境,尼婭在草地上開心地轉了一個圈子:「明天再進去,今晚就在這裡睡!」

    「那邊就是迷宮洞?」張揚微微興奮,夢想中的東西就在眼前?是如此的美麗,也是如此的縹緲,恰恰也似夢境!

    「嗯,就是!」

    「這麼簡單的方位,你需要查爺爺留下的資料?」

    「怎麼啊?不行啊?」尼婭白他:「幫我搭帳篷!」不討論以前的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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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3 21:33:26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卷 驚蟄時節風雷動 第4章 迷宮洞、生死草

  「你冷嗎?」夜深人靜的時候,是問候的時候,這已經是尼婭第二次問他了,自己縮在帳篷裡,將腦袋探出來問問他冷不冷。

    這天是很冷的,哪怕是張揚,在這山谷裡過堂風吹過的時候,一樣有冷的感覺,但他堅決地搖頭了:「不冷!」冷怎麼著?還能鑽進她的帳篷取暖不成?

    自己給出一個信號已經能讓人臉紅了,還能更直接不成?尼婭的腦袋縮回去了,一晚上的時間,張揚也許是真的冷得失眠,而帳篷裡面的尼婭失眠程度好像不在他之下,盼星星、盼月亮,他終於來到了她的身邊,一顆心唱的是歌,血管裡流的是酒,她睡不著,激動與興奮慢慢平息下去了,但另一種心疼的感覺又湧上心頭,他冷嗎?應該是冷的……

    在三更天的時候,她悄悄地出來了,一件自己的衣服悄悄地披上了他的肩頭,他沒有醒,*在石頭上坐著居然也能睡著,這是他辛苦練功練出來的真功夫嗎?尼婭痴痴的眼光中,張揚的心在悄悄發熱,雖然外面寒風刺骨,但他內心已熱,多好的姑娘,多麼溫柔的情懷,為什麼不讓我早點遇到你?

    太陽終於升起,是如此的艷麗,照在湖面上,是波光如夢;照在白石上,是聖潔如雪;照在尼婭臉上,是酒潤的花!

    「我們得早點進去!這個時節是進入迷宮洞最好的時候!」

    「尼婭,洞裡是不是有危險?」

    「嗯……」

    雖然得到了她的肯定,但走到洞口前,剛剛聽完她的簡介,張揚還是覺得輕視了這個洞!

    裡面很多地方漆黑一團,有蛇、有毒蟲、這些還不是最主要的。最關鍵是洞裡面九曲十八彎,所以才叫迷宮洞,這樣的洞**可以肯定地是幾年之中都未必有人進來過。有沒有一些奇怪的生物都未知!

    大自然是神奇的,任何人對於大自然都是渺小地,就算你是奇人也一樣,張揚覺得自己應該表示警惕,看著這被野草掩蓋的巨大洞口,感受著裡面的黑暗,張揚開口了:「這樣行不?我先下去,你在外面等我!」

    「不行!」尼婭強烈反對:「你不認識路!」

    這是一個很正當的理由,沒有人能反駁的理由,張揚只能發表一個小小的見解:「你也才隨你爺爺十幾年前進過一次。也只到裡面不足二十米的地方……你就能認識路?」

    「我……」尼婭眼珠輕輕地轉:「總比你好點!」

    「得了,二十米距離內我保證不迷路,如果需要的話,我現在給你寫保證書!」迷路的問題他有辦法解決,憑他超強的記憶力,再隨時隨地留下一些印記,解決這個問題並不是太難。相信這迷宮洞也不會太複雜,畢竟是大自然地東西,大自然雖然奇妙,但也不至於無限奇妙!結合他黑暗中視物的本物和快速得一直沒什麼機會盡情發揮的身手,他覺得自己一個人把握挺足!

    他走向了洞口,顯然缺乏足夠的重視。

    後面傳來尼婭的跺腳:「你真的拋棄我?」

    話有歧義!張揚不理!

    「你不怕我在外面……突然有殺手出現,將我殺了?」

    張揚站住了,心也微微一跳,殺手,這個地方是毒品曾經的大本營。會不會真地有殺手?有的事情就這樣,不提不會引起警覺,一旦提起,他就沒辦法放心地邁出下一步。

    「我剛才……看到湖裡有一個大圈圈,我覺得像是人……」尼婭指指湖面。好神秘……

    「算了,一起進去算了!」張揚直搖頭:「要是被蛇咬了,不准哭!」

    「誰哭?」尼婭高興了,跑過來眉飛色舞地叫道:「要是我哭,你將我丟在裡面……」

    「來!」張揚一把抓住她柔軟的小手:「任何時候都別鬆開!」

    「你說的……」面前一暗,兩人同時鑽入洞**之中!

    初進入時,這不是洞。而是一條狹長的石縫。上面是盤根錯節的樹根,爬滿石壁就如同是蛇。潮濕陰暗的洞**才進入幾米,一種無邊的壓力就包圍了兩人,尼婭的手果然不鬆開,抓得太緊了,她也沒有了話,洞**中只有兩個人的心跳,她自己地心跳跳得特別快,就像是打鼓!

    「蛇!」尼婭一聲輕呼,向張揚猛地踏入一步。

    「那不是蛇,是樹根!」張揚輕鬆地說。

    尼婭鬆了口氣。

    「那邊才是蛇!」

    「啊?」尼婭順著他的手指望去,另一邊是正洞,黑壓壓的什麼都瞧不見,她的腳步猛地停下了:「哪裡?」

    「那邊!」張揚稍微一停頓:「有一條小青蛇,已經鑽進石縫裡去了!」

    一條小青蛇就把自己嚇著了?尼婭想想都覺得有點對不起人,自己可是山裡人,什麼蛇沒見過啊?「你怎麼看得見?裡面一點亮都沒有……」

    「我的功夫可是有點奇怪,黑暗中我一樣看得見!」張揚地聲音雖然輕鬆,但眉頭微微皺起,前面並不是只有一條小青蛇,而是一洞的蛇,密密麻麻到處都是,洞的四壁都佈滿,包括洞頂,中間的一個縫隙實在是不大,這麼多的蛇他是第一次見到,連他都覺得毛骨悚然,第一句話只是衝口而出,根本沒考慮,但此刻有考慮了,她既然看不見,又何必給她心理壓力?

    「我們今天來得早,要是再遲幾天,蛇會從冬眠中醒來,這個洞裡會有無數的蛇!」尼婭說:「我和爺爺曾經來過,就是遲了幾天,蛇都佔了洞**,到這裡就回去了!」

    「運氣真好!」張揚湊近了一點點:「尼婭。前面有一道溝,我抱你過去好嗎?」

    尼婭的臉騰地紅了,在黑暗中紅如火。眼睛也亮了,亮如星:「真地有溝啊?」聲音好輕,湊得好近。

    「真地!」

    「那……隨你……」萬分矜持、萬分不願意地將自己送過來。

    張揚輕輕抱住,尼婭的身子在他懷裡顫抖,這是他真正意義上地第一次抱她,在這黑暗中,他說前面有什麼就有什麼,反正自己也不知道,是一個藉口還是一個美麗的謊言,她都信了算了……

    男人的手猛地一緊。尼婭陡然覺得一陣陰風撲面,身子好像快速無比地射出,居然是平行著直接射出地……

    啊地一聲尖叫響起,在洞中有巨大的回音,她的身子停下了,依然停在黑暗中,也依然在他的懷抱之中。依然臉紅心跳……

    「尼婭,氣味有點不對,你感覺到了嗎?」男人的聲音很鄭重。

    氣味?有什麼不對?自己好像只聞到他的氣味,男人氣味,很對的!很羞人的!搖搖頭,尼婭鼻尖輕輕聳一聳:「啊,好臭!」

    張揚早就感覺到臭了,從蛇群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以一種非人的角度從中間橫穿而過之時,他是憋住了呼吸,一瞬間地時間裡。他的手至少將十幾條蛇甩開,他的腳點在滿是毒蛇的石壁上借力,也至少踩死了十幾條蛇,他敢於這樣猛衝,是因為他早就看到了毒蛇洞**後面的空間。是一個巨大的空間,洞壁上並沒有蛇,他賭的就是這毒蛇只佔據其中一小段路,越過就不會有事!

    他地判斷很正確,毒蛇只佔據其中大約二三十米長的通道,他這一衝而過,毒蛇剛剛從冬眠中醒來。也多少有些不靈活。在他順利飛完全程的時候,還沒有合圍。對於任何人都是魔窟的蛇**,對於他而言只在幾個起落之間。

    剛剛越過,只來得吸上一口氣,張揚就臉上變色了,因為他吸到的氣是如此之臭!

    洞**中也許有天然的穢氣,但絕不會有天然的糞便,而他聞到的就是糞便臭氣,比農村老大爺挑的大糞絕對性地還臭一百倍!

    「小心點,說不定有猛獸!」尼婭小臉兒早已白:「啊,那邊有亮!」黑暗的洞**之中,光明是如此地動人,張揚能在黑暗中視物,對光明的敏感反而不如尼婭,至少在尼婭指向一個方位的時候,他的目光才移向那一邊,前面是三個洞,發出光亮的那個洞在正中間,張揚地手一緊,兩人向著正中間的洞飛速而去,這時候張揚搶的是時間,這洞中空氣不流通,臭得如此厲害,只吸上幾口,就有一種憋悶的感覺,她也許更受不了!

    最中間的洞也是最臭的洞,幸好一衝過去,雖然臭的濃度更高,但有風吹來,也是臭風,臭風也比沒有風好得多!

    從洞口衝過,張揚愣住了,前面是一個巨大地洞**,高達二三十米,上方是一道細細地石縫,有水流流下,青苔基本覆蓋了這道石縫,也覆蓋了四面的石壁,下面是一個巨大地糞坑,這糞坑的規模是如此之大,足有幾百平方,深度是看不出來,但張揚也沒有過多的關注,他關注的是四壁,四壁也有密密麻麻的黑點,這些黑點還在蠕動!

    「蝙蝠!」尼婭指著上面大叫!在黑暗中呆了好久了,終於有一絲光亮出現,她的眼睛也分外敏銳!

    這一聲大叫惹了禍,洞壁之上的蝙蝠突然像是一層厚厚的黑布脫落,這層黑布一落而捲過,筆直地撞向尼婭和張揚!

    一瞬間,洞裡的風被完全攪動,一層黑雲瀰漫,尼婭的臉色大變,攻擊人的蝙蝠!這種蝙蝠在森林裡叫山鬼,一隻都是可怕的,何況是這麼大群!

    「快跑……」兩個字一出口,張揚也是一聲大呼:「抱緊我!」

    這不要人教,尼婭在危機來臨的時候,第一意識就是抱他,而且也真的抱得很緊!

    張揚兩手伸出,左手是一件衣服,右手是一把匕首。呼呼地風聲響過,尼婭臉上儘是鮮血,當然也有糞便。而張揚更是狼狽得多,片刻時間,頭頂的鮮血碎肉如雨紛紛,全是他匕首切開的蝙蝠,而左手的衣服更是方便,快速揮動之際,*近地蝙蝠全都第一時間掃向四周,有的撞在石頭上撞成肉泥,有的撞上別地蝙蝠,一齊落地。有的掉入下面巨大的糞坑中重新朝上爬……

    整個洞**太熱鬧了,太嘈雜了,而且實在是太髒了,張揚覺得自己簡直是掉進大便池中,跟一大群蛆蟲作戰!

    「受不了了!」張揚大叫聲中,拿刀的手猛地抱住尼婭,唰地一聲衝天而起。直達石壁之頂,中間不知拂開多少蝙蝠,終於手碰到石壁,手上借力,整個身子突然轉向,頭下腳上,哧地一聲鑽進另一邊的洞**……

    成功地鑽進去,他的一件外衣還是留在了原地,撕成了碎片飄入這個史無前例的大糞坑!這個洞**有什麼?他不知道,但他寧願是一隻大老虎或者是一條毒蛇王。也不願意與那些骯髒的臭蝙蝠決鬥!

    沒有老虎,沒有毒蛇,也沒有蝙蝠,這裡是另一條通道,很安靜的通道!甚至還挺乾淨!

    張揚絲毫沒有放鬆警惕。神眼穿越洞中的黑暗,射向通道地盡頭,耳邊傳來尼婭的叫聲:「你……你真的會飛……你是仙人……」聲音是如此的激動、如此的不敢置信!

    穿過蛇窟的時候,她什麼也看不見,又是第一次被他抱上,心情激盪得都變形了,自然不存在太驚心動魄的感覺。這次不一樣。這次她看得很清楚,他抱著她飛了那麼高。在空中轉向,眼看都快掉下面池子裡去了,但他居然平平地飛出,直接越過幾丈的距離,鑽進了另一個黑暗之中!

    他會飛!真的會飛,他是仙人!

    「輕功!」張揚笑了:「什麼仙人?你見過被蝙蝠打敗的仙人嗎?」

    尼婭還是不懂,天啊,他會飛,人怎麼可能會飛呢?她的小腦袋瓜子還很難將飛與仙人這個字眼脫離開來……

    「我們好像都臭了!」張揚小小地打擊了她一回:「尼婭,你平生第一次不香了……」

    「啊?」尼婭臉色變了:「啊……髒死了,這是蝙蝠的糞便……」居然從他懷裡逃跑了,這也許是她所做的最難理解的選擇,但現在也是她唯一想做的選擇,她的身體不香了,怎麼能偎在男人懷裡呢?他會不喜歡地……

    剛剛逃離,手被他一把抓住:「亂跑什麼,不怕撞上洞壁?」

    手轉了個半圈又被拉回來了,尼婭直跺腳:「這些臭蝙蝠,恨死人了……」本來她還想他親一親她的,這下好了,無限美麗的夢想破滅了,被蝙蝠破壞了,小姑娘平生第一次痛恨某種小動物!

    「別擔心,出去好好洗洗,立刻又是香噴噴的尼婭……」他的聲音倒是輕鬆:「我們繼續!」

    「嗯……」尼婭終於從臭屎中解脫出來,都是暫時地,出去後很快就會好,但很快,她又有了新的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啊……慘了……」她突然想起爺爺曾經說過的話,山鬼以毒物為食,全身都有毒,連糞便都能讓青草枯萎,現在落在自己臉上,自己的臉蛋可不比青草兒老多少,這不是毀容了嗎?

    這個想法一來,她的全身皆軟……

    「這蝙蝠糞看來是帶有某種腐蝕性!」張揚自己的感覺當然更靈敏,一開始皮膚上也有灼熱感,但在能量地運行之下,很快消失,再看尼婭地臉,白生生的臉蛋上幾大點紅色,略有幾分恐怖……

    「我地臉……」尼婭大叫:「是不是變醜了?」這是她最關注的問題,如果變醜了,這可是天下一等一的大事,特別是這個時候!

    「過來!」張揚輕輕一拉,尼婭*近他的身邊,張揚兩手伸出,握在她的臉上:「好些了嗎?」

    清涼的能量流過,尼婭的灼熱感很快消失,一種叫做舒服的感覺悄悄流上心頭:「你看看……你不是能看見嗎?」

    張揚笑了:「好了。比以前還美!」

    「真地?」尼婭一聲歡呼,手翻轉,突然抱住了他的腰。

    張揚的心猛地一跳。在這黑暗之中,她地身子是如此的柔軟,這感覺是如此的靈敏,而她身上的臭也幾乎聞不到了,也許是在臭氣中呆的時間夠久了,嗅覺漸漸習慣!他的手也不自覺地在她臉上輕輕移動,溫柔地移動,這一切都是不自覺中喚蕩氣迴腸。

    張揚猛地驚醒,她什麼時候偎進自己懷裡了?自己的手還在她臉上摸……

    手猛地收回,張揚輕輕咳嗽一聲:「走吧!」

    尼婭芳心全是甜蜜。蝙蝠,可愛的蝙蝠,謝謝你們,如果沒有你們,我都不知道他的手是這麼地溫柔、他的懷抱是如此的溫暖,前一刻對這種小動物的痛恨在這一刻同時消解……

    這一路走去,宛若從黑暗走向黎明。不知何時,前方悄然出現了一絲亮光,尼婭沒有驚叫,迷惘中的她好像也失去了對光明的敏感。

    張揚終於站住了:「尼婭,真沒想到,在這個迷宮之中,居然還別有一番天地!」他的手鬆開了,尼婭怔怔地看著前面,前面是一個石壁,石壁上方又有光線射下。而且光線極充足,這是一道極長地石壁,石壁之下全是紅花綠葉,紅的紅如霞,綠的綠如翠!

    長達百餘米的石壁之下居然是一條綠化帶!

    也許是黑暗之中的植物也嚮往光明。在這唯一有光線與雨水的地帶盡最大能力舒展……

    「好美!」

    尼婭輕聲叫喚。

    突然目光直了,手指直指前方一叢紫色的植物:「紫苜苔!」

    叫聲中滿是興奮!

    「什麼?」張揚不認識這種植物。

    尼婭撲過去:「這是一種藥草,好值錢的……」手兒朝下面扒,扒得泥土紛紛,還伴隨著她的解釋:「這下面的根很小,但一小塊就值幾十塊……」突然她地手停下了,下面的泥土很鬆。很輕鬆地扒開。下面一個赤紅色的塊莖露出來,哪裡小了?足有拳頭那麼大。而且還不是塊莖的全部……

    天啊,這是紫苜苔嗎?山村裡以前最好的紫苜苔都只有大拇指那麼大!

    「怎麼了?」張揚過來了。

    「這是紫苜苔,真地是……可……可怎麼這麼大啊?到底是不是呀?」尼婭回頭看著他。

    「我可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張揚微微一笑:「是不是越大越值錢?」

    「是的……」

    「那有什麼說的?」張揚手伸出:「拔!他這一用力明顯不同,本來拔上面的嫩芽應該是直接拉斷,但他用的力非常巧妙,直接將一個「蘿蔔」拔了出來,尼婭大叫:「好大!最少值兩百!」

    「才兩百?」張揚興趣打消了。

    「兩百還少啊?」尼婭興奮地大叫:「這有好幾十棵,幾千上萬塊呢,我們發財了……」

    「還有那一棵……那棵上面的芽好大,下面肯定更大……噫,怎麼是黑色的呢?」尼婭指著前面斷崖下地另一棵黑得發紫地紫苜苔大叫。

    「我試試!」山村裡幾千上萬塊錢應該也符合發財的特徵,張揚心動了,自己可能會辜負她地一番柔情,就用另外一個層次給她某種彌補吧,如果能讓她發一個小財,也不枉兩人相處一場不是?生死草的尋找暫且放在一邊,先給她發個財再說!

    過去,手抓住這黑色的草叢,力量發出,他的臉色變了……

    沒有任何動靜,這一次他什麼也沒有提起,手上反而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他感覺到了下面的沉重,簡直有拔一棵大樹的感覺!

    「別弄斷了上面的芽!」尼婭叫道:「弄斷了就不值錢了!」

    張揚鬆手了,手探向泥土中,泥土紛紛而起,下面的根莖慢慢露出,居然是純黑色的,黑得像是玉石,而且極光滑,簡直有動物皮肉的肉感,這是一種詭異的感覺!

    尼婭猛地趴下了,手兒輕輕拂過,隨著她的手滑過,泥土抹開,黑色的根莖之上露出幾個雪白的點,尼婭一聲大叫:「往生草!」

    張揚猛地跳起:「這就是生死草?」

    「就是!黑如墨玉,上佈白星,黑白相間,生死之間……」猛地跳起,直撲進張揚的懷抱:「我們找到了……」

    張揚哈哈大笑,兩手一合,這下抱得紮實!

    緊緊一抱,尼婭自己跑開了,臉上早已紅霞密佈,好半天才說:「找到了,怎麼拿啊?這下面肯定特別特別大……」

    「這個我想想……」張揚的手輕輕撫摸著這往生草,突然指尖的能量微微一動,他的心也微微一動……

    「這是怎麼回事啊?」旁邊興奮地折騰了好久的尼婭突然大叫,指著張揚手下的生死草大叫:「它見不得光,快蓋上……」只片刻時間,這飽滿純黑的往生草就改變了,變得有點可怕,就像是一個年輕人突然之間變成了一個雞皮鶴髮的老人,飽滿被皺紋取代,黑色也變得不純淨……

    「沒關係!別動!」張揚一開口,尼婭手中的一捧泥土撒落:「它都焉了……」

    「沒事兒,你在那邊坐一下……」張揚心中的快感與驚奇是一波接一波,隨著他的心念一動,能量悄悄運行,這生死草的能量悄悄進入他的體內,一開始也許是嘗試性的,但很快他就感覺到了異樣,這股能量的吸收與原來的吸收完全不同,原來一吸收直接從葉子與枝幹進入體內的小樹,但這股能量不同,居然繞開了這棵樹,而是直接到達根部,一到達根部,立刻飛速融入枝幹,是從下面朝上融合的,如同體內這棵樹的肥料!

    體內的樹得到這種能量的滋養,立刻就變得不同,樹枝也許依然在搖曳,但明顯多了一種厚重,樹幹好像也增大了不少,能量繼續在吸收,他的心神也完全沉入體內,能量在慢慢凝聚,樹枝在輕輕顫抖,突然,張揚有一個奇怪的感覺,一絲能量開始變得飄逸,在枝頭悄悄盤旋,這種盤旋是如此的舒適,如同一棵秀髮在耳朵邊悄悄地轉……

    不知旋轉了多少圈,能量圈悄然綻放,如同一朵花兒在體內開放……

    在開放的瞬間,他全身的能量同一時間開始歡呼,而他也彷彿突然之間進入了某種神奇的境界……

    他的眼睛猛地睜開,充滿驚喜!

    面前一雙眼睛看著他,充滿擔憂,也略有幾分探索!

    但當張揚手一揚,地底下抽出一張長長的黑皮、如同抽出一條長蛇的時候,她還是傻了!

    「生死草我已經得到了!」張揚哈哈一笑:「現在就來幫你發財!」

    「得到了?生死草都成樹皮了……」尼婭的眼珠子還不盯著這張樹皮。

    「你不懂的!」張揚抓頭。

    「我不懂,你告訴我呀!」

    「告訴你還是不懂……想不想發財了?」

    「不想……我想你給我講我不懂的……」

    「這麼說吧……」張揚小心地措詞:「這生死草不是普通的草,我已經明白它的用途了,具體效果還得回去再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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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3 21:33:52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卷 驚蟄時節風雷動 第5章 離別酒

尼婭似懂非懂:「你的朋友有救了嗎?」

    「很有希望!」張揚四下打量:「這些值錢的玩意兒真不少,你帶袋子了嗎?」

    「沒……」

    「那怎麼辦?」張揚為難了。

    「不要了!」尼婭說:「我們已經得到了你想要的東西了,不發財算了!」她真正想的是:這些東西太多了,回去還有那麼遠的路,那麼危險的路,帶上這些東西會增加他的危險。

    「行!」張揚爽快點頭:「我們回去!」

    「那些蝙蝠……蝙蝠好可怕……」尼婭又有了幾分害怕。

    「你看……我們從這裡上去怎麼樣?」張揚指一指上面的石縫,尼婭呆了……

    「如果不反對的話,我可以抱你上去……」

    尼婭的身子偎了過來:「這次我一定睜大眼睛,看你怎麼飛……啊……」長長的尖叫聲中,她騰空而起,上面的光亮越來越亮,有風吹來,兩人站在一座懸崖頂上,尼婭兩手緊緊地抱著他的腰,鼻尖都冒汗了,刺激……人生的刺激又有什麼比得了這個?從光溜溜的石壁上飛上來,直接站在懸崖頂上,白石谷踩在腳下,湖水也在腳下,而她在自己喜歡的人懷中!

    和他在一起,永遠都會是連心與身體一起放飛……

    白石山谷。神奇之谷。這一份神奇與聖潔也許從滄海桑田地誕生中就與生俱來。但直到此刻才成為尼婭心中永恆地記憶!

    與身邊地男人為伴。站在高山之巔!

    與心中地火熱與激情為伴。幸福與快樂原本就是這麼簡單!

    她地手握在男人地手中。她覺得自己地一顆心已不屬於自己。而屬於這一片神奇地天地!

    「孫益。你會記住這個時刻嗎?」好久了。尼婭悄悄側身。美妙地雙眸落在他地臉上。也落在他地眼睛。這雙眼睛裡一剎那間也有了溫柔……

    「下去吧!」張揚輕聲說:「你不是想洗洗嗎?」

    尼婭閉上眼睛:「帶我下去吧!」

    腰兒一緊,身子騰空,風兒從耳畔飄過,兩人如落葉飄空,從怪石與山峰之上飄下。飄然落在湖邊。

    「孫益,和你在一起時間長了……我會慢慢習慣這種神奇,你信嗎?」剛剛還站在山頂,這片刻的時間裡,她就站在湖邊,青碧色的湖水觸手可及,這是無比神奇的事情,但尼婭好像已經忘記尖叫了……

    「也許你不相信,這輩子也就這幾天我是最自由的!」張揚笑了。這話是實話,在她面前,完全沒必要掩飾自己地身手。這種痛快的感覺實在是很難得的。

    「是因為……和我在一起,對嗎?」尼婭臉上泛起了紅霞,與他在一起,臉上的紅霞也是層層疊疊,前者消、後者串,再也無可分割……

    「是!洗洗吧!」手一鬆,尼婭跑向湖邊,這湖水是如此的清涼、如此的平靜,也許只有當她將雙手放入湖水中。才能激起湖水的道道漣漪……

    手在悄悄地洗,心情在悄悄地收拾,一如幾個月前,臉洗過了,紅霞在湖水中留下最後的影子,是如此的動人心魄……

    「孫益,看看我……還有沒洗乾淨地嗎?」

    沒有回音!

    「為什麼不說話?」尼婭悄悄回頭,微微一震,後面沒有人。她的心陡然一沉,他走了嗎?突然,眼角捕捉到一條高大的人影,從上面地懸崖峭壁之上飄然而下,這次看清了,他也不是真的在飛,而是從上面跳下來,腳尖點在一塊塊石壁之上,一借力又飄然而下。只一瞬間的時間。他已經站在尼婭面前,從上方直到站在她面前。他臉上始終是溫柔的微笑!

    尼婭心醉神迷,宛若看著一個王子踩著七彩的雲朵從天而降……

    「你又上去幹嘛?」

    「這個!」張揚手輕輕一抬,是他自己的大包、旅行包!

    「你將紫苜苔……」尼婭手伸向他的包。

    「對!」張揚輕輕一笑:「你跟我出來一趟,總得有點收穫不是?」

    「你傻啊……」尼婭埋怨他:「那裡面那麼危險……你還去……」

    「尼婭!我希望你和你媽媽都過得好!」張揚一句話出口,尼婭心中升起濃濃的溫情,不再指責他為了錢重新回到險地:「去洗一下吧,你手上全是泥……」溫柔的眼波蕩過,有幾分嗔怪、有幾分輕柔……

    張揚在湖邊洗手,臉上就不能洗了,只能在灑上血跡地地方小範圍清理一下,好在以他的功力,在殺那些蝙蝠之時還是自然而然地照顧到了自己的臉,他臉上並沒有什麼太多的血跡,至於衣服就簡單多了,不在乎濕不濕的。

    尼婭在另一邊細心地洗著剛剛收穫的紫苜苔,偶爾兩人對視一眼,又迅速地離開,青色的湖水中漣漪蕩起,兩人都忘記了時間……

    有風吹過,帶著絲絲的寒意,兩人目光再次抬起,同時叫道:「要下雨了……」

    森林中快下雨了,這對於叢林歷險的人來說不是一個好消息,特別是這個季節,但奇怪地是,這個消息對於他們兩個而言,居然有著一種奇怪的溫馨感覺,上次也是下雨,他們也在一起,歷史有時候是會雷同的,有的雷同是會給人心靈最深處某些感觸的……

    這個時節的雷雨與深秋時節不同,這本來就是雷雨的季節,叢林逐漸黑暗下來,雷電交加,叢林深處已是銀蛇亂舞,映得山洞裡兩張臉上明滅,第一批雨點終於下來了,叢林外一片雨打樹葉的唏泣聲,空氣中多了一股清寒之氣……

    夜晚已到,在雨聲中進入深夜,尼婭裹著自己的毛毯。張揚依然坐在洞口,透過洞口而入地寒風因為他而變得多了幾分熱度。

    「你肚子餓嗎?我還有肉乾!」

    「不餓!」

    「你冷嗎……」尼婭地聲音中有輕微的顫抖,冷又怎麼著?一句普通地問候為什麼她的聲音在顫抖?

    張揚的心微微一震動,黑暗中他準確地捕捉到了她地目光,也許是因為她自己看不見,所以才會如此勇敢地面對他的眼睛。這雙眼睛中滿是柔情,像這樣的眼睛他見過,在顧心嵐臉上見得很多……

    空氣好像凝固了,又好像有了一種無形的牽引,張揚深深吸了口氣:「我不冷,你好好睡!」

    「可我……冷!」

    她一個女孩子都直接喊冷了,該怎麼辦?

    張揚解開了她的包裹,尼婭眼睛裡已經有了幽怨,女孩子喊冷有時候是有特殊含義的。這你都不明白嗎?你還解包裹……

    包裹解開了,拿出了她地帳篷。

    「包上!」

    包上了,尼婭基本上是一隻大包裹。在包裹中兩隻大眼睛還在滴溜溜轉。

    看樣子今天晚上她會有說不完的話,唯一沒有的也許就是睡意!

    張揚輕輕咳嗽一聲:「你們女孩子體質弱,都怕冷……我女朋友也是這樣!」

    這是一句輕描淡寫的話,但空氣好像完全靜止了,尼婭眼睛裡的光彩剎那間消逝得乾乾淨淨,是一種絕望、是一種痛楚,是一種張揚不忍心去看的眼神,但她的身子沒有動,他有女朋友了。他是有意告訴自己的,這是對自己的負責任,但這個負責任卻是如此地殘忍……

    你為什麼不騙騙我?為什麼要將這個殘忍的結局告訴我?用一句話將迷離的夜晚變成真正地寒夜?尼婭眼中有兩顆大大的淚珠,在悄悄地盤旋……

    張揚看著洞外,內心深處也有一個深深的歎息:尼婭,原諒我,我真的想給你快樂,但我沒辦法做到,既然沒辦法做到。我只能在你面前做到真誠,希望這不是太晚!

    良久,她的聲音響起,居然挺輕鬆:「我就知道你會有一個好女朋友,她美嗎?」

    一聽這輕鬆的聲音,張揚也變得輕鬆起來:「是的!她很好!」

    「這一回去……你就不會再來了嗎?」這句話是如此的艱難,如此的輕婉。

    「是地,我沒有理由再來!」

    「關鍵是你是不是真的想要一個理由!」尼婭幽幽地說:「如果你真的想要,總是有的……」風雨已住。暗夜變得寂靜了。最後的一顆雨點從枝頭跌落,是一種讓人心碎的決絕……

    張揚終於進入了夢鄉。帶著幾分淒然的夢鄉,也帶著幾分迷惘,醒來之時,洞外已有陽光,洞內依然昏暗,他的目光第一個接觸到地是一雙眼睛,一雙癡迷的眼睛正看著他,也不知看了多久。

    張揚的心顫抖了,整顆心都在這雙眼睛中徘徊,這是她的眼睛,但也不是她的眼睛,而是她的一顆心在一次次相逢與分手中纏綿……

    他身上披著一件毛毯,毛毯的一角還握在她的手中,這也許是他與她唯一的聯繫……

    「走吧!」張揚輕聲說:「你媽媽怕是又擔心了!」

    媽媽?尼婭地一顆心彷彿被這句話帶回現實,開始有了惴惴不安,這次應該怎麼向媽媽交待?跑出來倒是容易,回去後就得面對媽媽地質詢,在外面一住兩夜,什麼借口才是最好的?

    走出山洞時,她說得很輕鬆:「我說了,去隔壁大姨家住兩天,哪天我跟大姨說一下……」

    「不用了,你媽媽不會相信地!」張揚的聲音略有幾分奇怪。

    「為什麼?」尼婭目光一轉,突然一聲輕呼:「媽媽……」

    前面山石後面一個黑衣女人靜靜地站著,看著自己的女兒與這個男人從山洞裡走出來,對於她而言,拿刀拿扁擔都很正常,但平靜就不正常了,她偏偏很平靜,這種平靜很可怕!

    「媽媽,我來找點藥,碰……碰上的……」尼婭臉色都有點白了。離開張揚的身邊,*近她媽媽。

    媽媽無語,複雜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阿姨,所有的事情全是我的錯,是我硬讓她幫我找一樣東西的,你可以用扁擔再給我幾扁擔。我受!」張揚輕輕歎息,這個女人簡直有若幽靈,居然兩次都堵住了他,這不是她有什麼高妙的身手,而是她對女兒的行動路線判斷無比精準!

    媽媽地目光也轉向了張揚,出乎意料的是,她沒有任何發火的跡象,只是看著他,看得很仔細。就在張揚都有幾分受不了的時候,她轉身了:「到家裡喝杯酒!」

    張揚愣了!

    上次什麼事都沒有,她一見面就是大刀相向。今天如果說沒事不會有人相信,但她偏偏是請他喝酒?

    「謝謝阿姨的好意,但不用了,我這就告辭……」

    「你如果走,我馬上打斷尼婭的腳!」

    這句冰冷地話一入耳,張揚站住了……

    一路上是無比艱難,不是路難走,而是氣氛緊張,一男一女走在叢林中是浪漫。但加上一個身體瘦小、神色憂鬱、偏偏一句話都不說的老婦人就不同了,張揚第一次對那個小竹樓有了一種期待,早點進去,早點喝酒,喝完早點上路……

    小竹樓到了,香氣飄起來了,是菜香和酒香,菜一盤盤地上,酒碗端起。碗中是香氣撲鼻的酒,色澤淡黃,如珠如玉,媽媽開口了:「孫益,上次是我的錯,別怪我女兒!」

    這聲音是如此的平和,平和得讓人難以置信,而她此刻的衣著也換了,是一個樸素而乾淨的裝束。這樣的神態、這樣的穿著都表明一點。她終於正常了,以自己地方式向這個客人表示歉意。

    張揚站起來了:「阿姨。我從來沒有怪過尼婭,也沒有怪過您!」

    「喝了吧!」她一口喝乾!

    張揚也是一口喝乾!

    酒碗放下,媽媽離開了!

    房間裡只剩下兩個人,尼婭的目光與他接上,是如此的纏綿悱惻,她酒碗舉起:「我也和你喝一碗……」

    「尼婭!」張揚輕聲叫一聲。

    「明天……明天也許你就不會再來……」尼婭輕聲說:「你都不肯和我喝一碗嗎?」

    「我喝!」兩碗酒平平舉起,如同是兩隻大大地眼睛,碗中酒輕輕蕩漾,尼婭的碗中甚至有了一絲漣漪,這是她悄悄滴下的淚水,輕輕一碰,尼婭的心中一陣緊縮,這是離別的鐘聲,離別的鐘聲已敲響,再會又是何年?也許是永遠都沒有機會,人的一生有多少次刻骨銘心?人的心經得起多少次決別?一段往事將在風中飄散,哪怕這段往事中有著無盡的辛酸……

    酒已空,尼婭淚水已下,一隻手伸到她面前,無比溫柔地為她拭去淚水,耳邊有他最後地聲音:「我走了……」

    沒有再見!只有告別!

    張揚走出小院,沒有回頭,但後面突然有聲音傳來:「你要走?」

    是老媽媽!她的聲音是如此的沉痛!

    「阿姨……」張揚內心有深深的不安。

    「我問你,你是不是真的要走,真的要離開她?」

    「阿姨,你可能誤會了……我和她沒你想的那回事,真的!」張揚真誠地解釋。

    「回答我的問題!」媽媽地聲音嚴厲起來。

    「媽媽……」門口傳來尼婭的聲音:「他還有事……你讓他……走!」

    「阿姨,我走了!」張揚轉身了!

    轉身的一瞬間,後面有風聲,不是攻擊的風聲,而是人跑過來的風聲,張揚停下了,媽媽站在他的面前,兩眼中全是傷痛與憤怒,這種表情一出,與第一次見到的她已全無二致,一度熟悉的形象再次出現。

    「你會後悔的!」聲音咬牙切齒。

    「對不起,阿姨!」張揚都不敢面對她,身子一側,從她身邊搶過,身影微微一晃。已在三丈開外,身影在快速地縮小,媽媽地身子定在原地,而尼婭站在竹樓前,目光一路追隨著他地背影,這背影已融入前面的叢林……

    尼婭眼前一片朦朧。伸手擦掉淚水,她走向了竹樓最高處,竹樓最高處可以清楚地看到前面地小路,這是通向外界的必經之路,青江邊地唯一通道……

    這條路是她多少次的守望,守望著他的到來,今天她也在守望,是守望著他的離去,他高大的身影在路這邊出現。慢慢地走向遠方,尼婭一顆心悄悄浮起,宛若也越過竹樓與江岸的間距。飄向遠方!

    身後有聲音傳來:「尼婭!」

    「媽媽!」尼婭撲入媽媽地懷抱,透過媽媽的肩頭,她的眼角捕捉到了他最後的身影,從這一刻起,她已無法再看他一眼,淚水終於衝破了最後的屏障,將心靈的悲涼盡情飄灑媽媽的肩頭。

    「他會後悔的!」媽媽緊緊抱住她。

    「他……他……」尼婭已是泣不成聲。

    「我的女兒,別哭了……」媽媽說:「這些漢人全都是無情無義地畜生,這個畜生會死得很慘!」

    「媽媽!」尼婭猛地推開母親。失聲而呼,她的淚水未乾,眼睛裡突然露出了驚恐!

    「你猜到了?是的,我就是要……」「啊!」尼婭一聲長長地呼叫,長身而起,直奔下樓……

    「女兒!」後面傳來媽媽的叫聲,但尼婭已經跑出了竹樓,一路飛奔,直奔向那條小路。是如此的急切……

    她沒辦法追上他,十里山路已到盡頭,前面就是繁華的青江鎮,他走了,永遠地離開了她,這一去將是永別!

    體力已耗盡,淚水也無法再流,尼婭手撫一棵古柳,看著腳下悠悠的流水。呆呆地看著。身後又有了聲音:「女兒……我的女兒,你想害死媽媽嗎?」

    「媽媽。我不恨他!」尼婭大叫:「我只想他好……我想他過得快樂,可……」後面的字沒有說出,她已倒下,如同深秋的樹葉,悄然飄落……

    張揚回頭了,就在這一瞬間,他回頭了……

    美麗的青江鎮這個時節已是煙波繚繞、花香隱隱,古柳綻放新綠,他地目光落在柳樹旁,柳樹邊一條人影靜靜而立!

    「我等你好久了!」

    「志於!」張揚的心微微一跳。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志於的聲音沉痛:「夜鷹失敗了!他死了!」

    空氣彷彿完全凝固,空氣中的春意剎那間變成了深寒!國邊界執行任務,這是他第九十八次任務,但他沒有再回來,軍中為他秘密舉行了追悼會,他平時的衣物作為他屍體的替代已燃燒,就葬在前面的落霞坡!」

    張揚閉上了眼睛,仰面朝天,一代英雄,一個超級英雄,一生執行艱難任務九十七次無一失手的大英雄!唯一地失手就導致他的客死他鄉,連屍骨都無法回到家鄉,這就是這個孤獨英雄的歸宿?

    落霞坡一見,彼此惺惺相惜,突聞死訊,蒼天失色,急流無波……

    「你是要我去祭奠他的亡靈?」張揚的眼睛緩緩睜開:「領我去看看吧!」

    「不是!」志於沉聲道:「作為軍人,為執行任務而死理所當然,但他的死並不尋常!」

    張揚眼睛裡陡然射出寒光:「你說!」

    「這次出征前他找過我,我看得出來,他有預感!」志於說:「雖然他什麼都不說,但我知道,他已經有了線索,這次任務本就是他自己主動請纓,因為他知道他的線索在哪裡,他不是死在任務上,而是死在上次的線索之上!」

    「我要知道他是如何出事的,需要細節!」

    「我只知道一點,他接受地指令是……在T國一家中方企業尋找一個叫野貓地聯繫人!」

    風吹,吹皺一池春水……

    兩人並肩而立,宛若河邊的雕塑。

    落霞坡,山花爛漫,花香縹緲中,一塊石碑立於蒼松之下,石碑上刻著四個字:「嚴雲之墓」!青石為碑,野花為花圈。掩映於雜草之列,山風呼嘯而過,張揚地目光久久不離這塊墓碑,夜鷹,你的名字原來叫嚴雲,這是我第一次知道。世人也許永遠都不會知道,這個簡短得無法再簡短的名字意味著什麼……

    「他無父無母、無兄無弟,也沒有任何親人!」志於說:「甚至沒有朋友!」

    張揚手一抬,掌心是一把雪亮的匕首,他地聲音變得冰冷:「他也許真的沒有朋友,但他有敵人!」手一揚,匕首閃電般地飛出,哧地一聲插在青松之上!

    「你聽著,夜鷹!」張揚沉聲喝道:「這件事情現在交給我了。你們任何人都不得插手!」這句話志於聽到了,他聽到了兩次,第一次是出自夜鷹之口。這次卻是出自他的口,哪怕已經聽過一次,他依然熱血沸騰。

    「你打算怎麼做?」

    「去T國!」張揚淡淡地說:「尋找野貓!」

    「這……這不行!」志於大驚:「這條線已斷,最低限度也……」

    風起,張揚高大的身影已捲入叢林之中,志於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完!他完全愣了,這也能行嗎?絕對性的不行!那邊的這座城市R市他清楚,是與毒品王國聯繫最緊密地一座城市,也許滿地都是毒王的人。起碼你絕對不會知道誰是他們的人,更是無所顧慮,甚至還有從歐美一些國家進口的最高端武器,野貓是生是死無人能知,是男是女也一樣無人能知,夜鷹栽在這家企業,這個聯繫人就算還在,無疑也是最受關注的聯繫人,盲目地尋找只能是自尋死路!不管是誰都一樣!

    從這個角度上來看。他知道這個信息遠比不知道還要壞得多!

    這是一座邊界集鎮,與一般的邊界集鎮一樣,這個集鎮傳遞給人的一樣是落後,除了落後之外,還有一點就是荒涼,背*高山,前臨大川,中間一馬平川,一條寬闊的馬路通向山外。前面卻是T國最繁華的都市之一:市!

    也許這種地勢注定。這個地方除了荒涼之外,還能有一些其他地用途。比如需要用地的一些企業可以在這裡用很便宜的價格取得土地使用權!

    中國地服裝業在國內競爭激烈,有聰明的企業家開始將目光投向東南亞各國,利用當地的資源、當地的人力物力,將中國的服裝帶入國外市場,開發一個個全新的商業領域。

    華美服裝有限公司就是這樣一家企業!

    在這裡加工,將產品用最快的方式進入T國市場,成本會極低,與國內也聯繫緊密,因為這裡與國內集鎮只有十里之隔……

    張揚是從山上下來的,山上的崗哨有時候連當地居民都能漏網,他要過自然是輕鬆無比,幾個起落一過,他就進入了T國地地界,從山上下來,沒有人對他表示關注,這多少有點奇怪,但到了集鎮,他有解釋,這裡中國人實在是太多了,前面兩個小商販都能用漢語交流,交流成功後,幾張紅紅的票子赫然也是人民幣!

    除了一些單位上的招牌給他一種異鄉的感覺外,這裡與國內沒什麼兩樣!

    前面的華美服裝有限公司的招牌卻是是雙文字的,用中文與T文各寫兩列,是本地裝修最大氣的建築之一,佔地極廣,那邊直接山側,這邊*近一條小河,一列大卡車剛剛從廠裡開出……

    門衛也許還在猜測,這個中年漢子到底是做什麼的,不像是本地人,但也不像是國內地合作夥伴,提著一個大包,大包裡明顯沒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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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3 21:34:13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卷 驚蟄時節風雷動 第6章 引蛇出洞

   張揚一開口,門衛愣住了,他說的是漢語,壓得很低,很神秘的表情:「我是山那邊來的,我來找野貓!」

    「這裡沒有這個名字!」

    「幫幫忙!」張揚遞過來兩張紅色的票子:「我有很重要的事情!」

    「對不起,先生!」門衛將他的手推開:「別這樣……」

    張揚失望了,手收回:「那……讓我去裡面看看,行吧?」

    「不行!」

    半個小時後,張揚已在廠區裡面,和一個女孩正在套近乎:「姑娘,知道你們廠一個叫野貓的人嗎?」

    「這個名字很奇怪!」女孩是中國人:「是男的是女的?」

    「我不知道!」張揚說:「這是個很神秘的人,正在幫國家有關部門查毒王的事情,可以算是暗探吧,我需要和他聯繫上,你知道這很重要……」

    「啊?」姑娘臉上變色了,毒王有聯繫,這還了得?身處這家公司,她自然知道毒王的厲害,任何與其聯繫上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逃跑!第一時間逃跑,對這個帥哥的某些興趣也最大限度地被恐懼取代。

    但這個帥哥還不依了。一把拉住她:「你怎麼這樣?這可是對國家有好處地事情。你還是不是中國人了?」聲音還不太小。都有幾個人回頭了。

    「放開我。求求你……」姑娘都快哭了。好不容易掙脫。跑得飛快。連頭都不敢回。

    保安過來了。在這個男人折騰好久之後。終於將他帶走。張揚臨走之前。還拉著一個女孩地手一再囑咐:「我住那邊奇星賓館8016號房間。如果有人知道她地消息。過來告訴我!」

    幾個員工看著他地背影。就像是看著一個神經病晚期!

    幾個女孩也在歎息。悄悄地歎息。這個男人有點帥。成了神經病有點可惜。馬上就要死了更可惜!

    一座豪華別墅裡。花園之中已中百花齊放。一張潔白地白石桌子邊。坐著一個中年人。高大地中年人!他戴著金絲眼鏡。穿著休閒地服裝。如同一個王子坐在自己地後花園。周圍還真地有美女雲集。起碼身邊就有兩個。左邊地一個站得筆直。服裝比王子正式一百倍。而另一個女孩嬌小玲瓏。正在桌邊幫她地王子調酒!

    看她專注的神情。這個中年人是她真正的王子,天下的事情再多,都不影響這份關係……

    又是一個眼鏡過來,一樣是斯斯文文的表情,快步而來,才透出那麼一點點不同尋常,不同尋常的地方是他走得飛快,但上身基本不動,速度與穩重在他身上完美統一。但他偏偏是一個年輕人!

    年輕人一過來,中年人地目光就集中在他臉上,年輕人直接*近他的身後,耳朵貼在中年人耳後,輕聲說了一句什麼……

    中年人的臉色陡然沉了下來,手中的酒杯也在緩緩旋轉……

    「這是什麼人?」

    「那邊沒有派人過來!」

    「查!」

    「是!」年輕人微微一躬身:「如果……」

    中年人緩緩點頭!

    年輕人快步而去……

    夜色已降臨,8016號房間窗簾拉得大開,張揚大大咧咧地坐在窗前,而且是落地窗前。以他這個姿勢,對面河堤上過往的人能將他看得清清楚楚!這是一片野草叢生的河堤,入夜之後,樹木掩映,如果是別的人,在這種情況下自然是一個瞎子,但張揚嘴角浮現了一絲笑意,他已經看到了異常之處,有一對情侶在那段河堤上遊玩得太久了!這都黑了。他們依然沒有回去!

    他站起來了。陽台的門嗵地一聲關上,但他的身影依然在窗戶前坐著。河堤上兩個人越走越慢,終於將身影完全隱沒於兩棵樹下。

    兩個人在低聲交談,說得很輕,但語速很快,絲毫沒有注意到樹後地人影,但樹後的人臉上也有無奈的表情,這是什麼狗屁語言,完全不懂嘛,明天要不要專門找個翻譯過來?他定下地計策很簡單,但也很有效,成功地將敵人注意力吸引到他身上,成功地讓敵人監視他,在房間還有一條人影的情況下,自然不會有人想到他已經成功地逃出房間,直接來個反監控。

    反監控很成功,他甚至能看到這兩人臉上的表情,但他漏了一點,這兩個人說的話他一句都不懂!

    怎麼辦?

    引蛇出洞是妙計,還有沒有更妙的計?

    有!

    在他的底細無人能知的情況下,能引出來的不會是大蛇,最多也就是一些小魚小蝦,如何引出大蛇?當然是用香餌,世上又有什麼東西比他自己這只餌更香?

    張揚牙慢慢咬上了……

    那對情侶的談話已經慢慢放慢了語速,男地拿起一個奇怪的裝置,對準那個窗戶,輕輕點頭,比較滿意……

    突然,一個聲音響起,是漢語:「兩位好興致,做什麼呢?」

    這句話一出,叢林中的兩人同時大驚失色,男的猛一回頭,手中已經有了一把雪亮的匕首,一看到月光下的人臉,他手中的匕首沒有一絲猶豫地直刺而出,匕首眼看就要沒入這個咽喉之中,突然停下了,匕首之上出現了兩根手指,如同一把鐵鉗子牢牢挾住!

    男人深深吸氣,氣剛剛吸入,一隻手唰地一聲出現在他的咽喉處,男人的臉馬上漲得通紅,喀地一聲,是骨頭破碎地聲音!

    男人的頭猛地一歪,身邊女人一聲尖叫響徹雲霄,伴隨著這聲尖叫的,是她的飛奔……

    她本不是一個沒見過死人的弱質女流,但這個人無聲無息地出現,自己夥伴被人當面捏碎喉管,這樣的事情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女人的尖叫在河堤處迴盪。她地人已跑向公路旁,身後陰風陣陣,彷彿隨時有人追來,這一百幾十米的距離是如此地漫長,前面終於到了汽車所在地,女人一頭鑽進汽車。發動,跑出幾百米才算鬆了口氣,手機打開,車子裡面傳來急促地呼叫和刺耳的陳述……

    車子在街道上轉了七八道圈子,終於轉向東南,又進了大街,在車流之中穿梭半個小時,車燈熄滅,前面已是一個院落。車子*近,院子地鐵門無聲開啟……

    大廳中七八個男人同時站起!

    除了最裡面坐著地一個中年胖子之外!

    女子深深吸氣,剛剛說出一句話。門口傳來一個聲音:「你的話我不懂,可以說漢語嗎?謝謝!」

    聲音一過,風聲響起,大廳門口突然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唰地一聲,四條身影同時掠過,從後面穿過,三人堵在大門口高大身影的後面,一個人竄進院子。

    人還沒到達院子,面前突然多了一個人。手輕輕一揮而過,寒光微微一閃,一顆腦袋飛起,腦袋飛起還沒有落地之時,大門口的三個人同時身子一震,緩緩倒地,高個子右手一伸,掌中一把雪亮的匕首鮮血滴落,離他的褲子真遠!

    沙發上槍機突然響起。槍機剛剛一響,門口的高大身影突然化作一抹殘影,身子一發而收,燈光下多了一條陰影,陰影之下,四面潔白的沙發同時染紅,兩把手槍掉在地上,張揚右手地匕首依然伸得筆直,彷彿從來沒有改變過姿勢。只不過這次匕首指向的方向是那個中年人。那個中年人手已伸入桌子下面,居然不敢再動。臉色也一下子變得如土!

    「你很聰明!」張揚淡淡一笑:「手拿出來吧,如果手上沒有槍,你的腦袋我就留下了!」

    中年人臉上風雲變幻,手上也是青筋爆起,拿槍出來他會動手(他當然知道這個人身手地高妙,在他刻意留意之下,他沒有任何機會),不拿槍就永遠都不可能有翻盤的機會,片刻之間,他這個主宰別人命運已成習慣的人完全失去了主動……

    「如果你聽不懂我說的,你的性命就會葬送在你的無知之上!」張揚的聲音是如此的平淡。

    「你是誰?」漢語,標準的漢語!

    他地手也拿出來了,空手!

    但他的眼睛也微微閃光,有一種發自內心的興奮,因為從他的視覺看,後面樓梯口有一隻手悄悄出現,雖然只有一隻手,但這隻手無疑就是他的救星!因為這手上有槍,槍在悄悄地調整位置,一個腦袋也悄悄伸出,是他最得力的手下……

    「我是誰?」張揚輕輕一笑:「認識這手功夫嗎?」手突然一縮,手中的匕首不見了,身後有嗵地一聲,是一個高大個子滾倒在地的聲音!

    中年人手再次伸進了桌子下面,但再次無法拿出,再次臉如死灰,因為樓梯口的希望破滅了,自己最得力地手下額頭插著一把飛刀,直沒至柄,希望破滅是一回事,看到這手功夫,他心中升起了更大的恐懼,這恐懼一起,他臉上全是汗水……

    「認出來了嗎?」張揚居然笑了,親切的微笑:「這手功夫、這把飛刀!」

    「是你,你是……毀滅基地的人!」中年人嘴唇輕輕哆嗦。

    「這就對了!」張揚歎息:「如果說你不是毒王松沙的人,我都不太信,如果說松沙的人不認識我,我也覺得很受打擊!」

    中年人突然仰面而倒!

    一仰面自然是整個人完全仰倒,包括他腳、他的手!手也從桌子下面抽出,掌中自然是槍!一把烏黑的槍,人在後仰的過程中,他地目光在搜索前面地人,這個人個子比較高,目標很容易搜索到,但他失敗了,面前的高個子不見了,這一槍指出去,指地赫然是開始進來的那個女人的背影,這個女人在自己舉槍的瞬間就開始逃跑。但也只跑出去兩步,後面傳來一個聲音:「別動!」

    又是漢語!該死地漢語!

    女人身子完全僵硬!

    中年人的身子同樣僵硬,因為一隻手從後面伸過來,抓住了他手中的槍,槍口沒有改變,直指前面女人的背影。只是持槍的手換了一隻而已!中年人肘部猛地撞向後方,嗵地一聲,有骨頭撞得粉碎,是後面人的肋骨嗎?

    不,是中年人地腕骨,他這一記重擊準確地擊在一張木椅的邊緣!

    後面的人發出了笑聲:「憑你們兩個小角色能夠殺得了我,豈不是瞧不起你們基地幾百人?」

    「你……你想做什麼?」中年人手腕已斷,冷汗已經濕透了後背,但他的神態反而冷靜了下來。

    「久仰毒王大名!」張揚淡淡一笑:「我就想看看這個人是個什麼角色!」

    「你想殺他?」中年人笑了。譏笑!

    「你認為這很好笑?」張揚盯著他的眼睛!不知何時,他又轉到這個人面前來了!他明明背得著那個女人,但那個女人居然依然一動不敢動……

    「你想從我口中問出他的消息?」

    「這是保全性命唯一的籌碼!」張揚點頭。

    「如果我知道他是誰。我真的會告訴你!」中年人說:「知道為什麼嗎?因為只要你知道他是誰,你會死得很快!」

    「你不知道?」張揚微微一愣。

    「我不知道!」

    唰地一聲,張揚空空的手中突然多了一道刀光,刀光閃過,中年人桌上地五指同時飛出,慘叫短促而激烈……

    「現在知道嗎?」

    「我……我……真的不知道!」中年人拚命地甩著自己的右手,這隻手上只剩下光禿禿地手腕。

    「現在呢?」唰地一聲,左手飛出……

    「我……不知道……」中年人的聲音已嘶啞。

    「看來你是真的不知道!」張揚手輕輕一回,中年人靜音。前面的女子雙腳之下已有水流滴滴嗒嗒,耳邊傳來這個男人平淡的聲音:「你能聽懂漢語,想必也會說,那麼……你能告訴我一些我感興趣的事情嗎?」

    女人身子狂震,終於輪到她了,這個惡魔,接連殺了她九個同伴,還剛剛在她面前將她的頂頭上司折磨至死,現在將矛頭對準了她……

    「我……我更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面前人影一轉。高大的身影站在她地面前,冰冷的目光上下打量:「如果我割掉你的兩隻乳房,你會不會記起一些什麼?」

    「我……我真的不知道!」女人臉上全是汗水:「要不……我陪你做愛,你饒了我……」

    張揚淡淡地說:「看在你是一個女人的份上,我不折磨你!但過分的要求就不用提了……」「哧」地一聲,一柄飛刀落在她的額頭。

    滿屋皆靜,張揚站在房間中,突然笑了:「毒王松沙,如果這樣你還猜不出我是誰。我算是高估你了!如果你能忍得住不出手。我佩服你!」

    豪華別墅中,巨大的書房裡面真的有書。而且全都是一些包裝精美地書,某位中年眼鏡也真的在看書,但外面輕輕一響之時,他的頭抬起,冰冷的目光緊盯著房門口。

    房門口一雙腳尖無聲無息地出現,露出年輕人一張斯斯文文的臉:「將軍,可能有些情況!」

    中年人無聲,冰冷的目光中有一絲奇怪的東西在盤旋……

    「那邊傳來消息,軍方的確沒有派出任何人,猛虎隊的人更加沒有出動!」

    中年人眼睛裡盤旋地東西在悄然消逝:「那能有什麼情況?」手中地書重新拿起,猛虎隊,這是他所擔憂的頭號強敵,只要猛虎隊不出動,任何人來到他地地盤,都不足以影響他看書!

    「但那邊有一個人,如果是這個人,任何人都不能等閒視之!」

    將軍手中的書猛地合上,啪地一聲大響,他的頭猛地抬起:「飛刀奇人?」飛刀奇人,又稱醫生、孫益,四個月前曾來西南,我們兩個基地毀滅。托奇被捕,年齡三十左右,身高一百八十公分,體重7千克,這是他的畫像!畫像並不精準……這是今天出現那個人的照片……」

    並不精準的畫像與真人照片對照是無法說明問題的,何況這張照片也只是一張遠距離側面照。但將軍還是久久地對照。

    「極有可能!」將軍神情凝重:「結合他進入本市之後的怪異行徑,極有可能就是他!」身子微微向後一仰:「能做出這種事情的人只有兩種人,神經病與自大狂,如果他不是神經病,就只能是這個自大狂了!」

    「事情還是有些難以理解!」年輕人緩緩地說:「傳說中此人獨立獨行,素來不與警方、軍方合作,為什麼會甘冒奇險?」

    「要驗證這件事情很容易!」將軍淡淡一笑:「刺殺!執行三號標準,能殺得了地不會是他,殺不了的就是他!」

    「是!」年輕人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接通!

    年輕人:「執行三號標準……」

    電話裡很快有了回音:「會說漢語嗎?」

    年輕人左手猛地抬起,頂在自己眼鏡上,眼睛也一下子睜大。將軍也猛地站起……

    「抱歉,接電話的人已經沒腦袋了,我幫他接一下!」電話裡聲音很平和。

    「你是誰?」是標準的漢語。

    「叫我殺手吧,雖然我是醫生,但殺了這麼多人,我都不好意思叫醫生了!」

    「飛刀奇人!」幾個字從牙縫裡擠出。

    「知道這個名字,意味著你也是毒王陣營的人!」張揚說:「對嗎?」

    年輕人目光投向將軍,將軍輕輕點頭!

    「對!」

    這個字傳出,張揚笑了:「總算能安安靜靜地與你們說幾句了。有什麼問題需要問嗎?」也許隔著電話說話的確是安靜地,不至於先將人打倒再問話。

    「有!」年輕人沉聲說:「為什麼要來?」

    「為了一個人!」張揚說:「夜鷹死了,我需要批量的人為他殉葬……」

    年輕人的呼吸屏住了,對方的聲音清晰入耳:「告訴毒王松沙,交出殺害他的兇手,順便說一句,是所有與他死亡事件有關的兇手,而且還得讓我信服……」

    年輕人一口氣終於吐出:「你以為你是誰……」

    「我是誰?」張揚哈哈大笑:「我就是……說出任何條件,別人都只能答應而不能討價還價的人!」

    年輕人一張白淨的臉終於變青了:「很好!……你還有什麼話?」

    「只有一句!」張揚淡淡地說:「如果毒王閣下不合作的話。我只有讓這位大名鼎鼎地毒王為夜鷹殉葬了!」

    在長笑聲中,碰地一聲碎響,電話裡再無人聲,房間裡年輕人手拿手機,額頭青筋爆起……

    「將軍……這個人很囂張!」

    將軍笑了!

    居然是輕鬆的笑容!

    「三號監視點必定已經出事,這個人是跟蹤他們才找到十七號的!」

    「有點意思!」將軍微微一笑:「中國不是有句成語嗎?引蛇出洞!他是以自己為餌,在釣魚啊!」

    「我們怎麼辦?」

    「我們是魚嗎?」將軍揮揮手:「出去時將門帶上!」

    年輕人躬身而退,房門剛剛關上,將軍地書本合上了。他的眼睛也閉上了……

    接近凌晨時分。警車的車燈將集市街道映襯出幾許恐怖,雖然見多了警車的夜間出動。但百姓還是從夢鄉中驚醒,用驚恐的眼神看一看身邊的人,在這個邊界小鎮,和平年代對於和平的理解也許就是:醒來時,親人還在自己身邊!

    某一條街道,十多名警察在處理一個大廳裡的九具屍體,處理時比平時多了幾許慎重!

    平時他們處理了太多的屍體,但處理地多是普通平民,他們也知道做下這些案件的人是誰,彼此心照不宣而已,這麼些年來,在毒王所控制的區域,處理毒王殺害的人都幾乎成了一套固定的流程了,但今天不一樣,今天是另一個極端,他們知道這些死者是誰,他們全都是毒王的手下!

    誰殺了他們?

    無人能知!

    「我們會盡全力追查兇手!」這個保證是向一位商人模樣的人作出的,這位商人帶著一名保鏢,臉色始終是鐵青的!

    聽到這個也許是警察作出最鄭重地一次承諾後,商人離開了,乘坐的一輛小汽車連夜離開,正如他們一直表現得比較謙和一樣,離開時也同樣不張揚,連車子的停放都不張揚,是停在一棵大樹最隱蔽的位置,儘管一切是如此的謙和,但直到他們離開,各位警察才鬆了口氣……

    張揚與他們不同,他們是緊張之後的放鬆,而張揚的緊張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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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3 21:34:36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卷 驚蟄時節風雷動 第7章 將計就計

   這又是另一個層面的跟蹤,跟蹤的方式還是從夜鷹手中學到的,鑽進汽車底下,這輛汽車到什麼地方,他就可以毫無察覺地到達,上半夜跟蹤那個女人找到一個小巢,這次跟蹤這個主事的,找到的巢理論上不會太小!也許會是毒王的大本營,他很興奮!

    這個機會真的是很難得,在一個異國他鄉,在根本不瞭解敵人力量與架構,也不認識敵人中的任何一人情況下,唯有這種辦法才能一環環相扣,直到找到毒王!他不會錯過任何一個環節,而且在這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也絕不可能有人能發現他的跟蹤,他的速度運用到了極致,在這樣的黑暗中是絕對不可能出問題的!

    他已經聞到了路邊的花香,也能感受到汽車的輕微震動,這已經偏離了大路,張揚深深吸口氣,在心中暗暗叫道:「夜鷹,這是你的方法,就讓我用你的方法為你復仇吧,從而徹底解決這個西南路上最大的毒瘤!」

    他沒有危機感,也許唯一不太舒服的就是這路也太遠了點,天都快亮了!對於他這個黑暗王者來說,黑暗永遠是戰鬥中最有利的武器,天亮了,敵人的戰鬥力會上升幾倍,而自己的戰鬥力只能作微小的提升,但他一樣不太在乎,天下間能讓他真正在乎的對手不在這裡,除了陳旭所說的某個超級高手之外,他還真的不會在乎其他什麼人,這是無數的戰鬥給他的信心!

    如果他能看到汽車裡面的情況,他的信心會有某個程度的偏離,因為汽車裡那個商人臉上露出了笑容,是極陰險的笑容!

    路終於好走了,到後來是水泥路面,兩邊有什麼?好像什麼都沒有,會不會是那個製衣廠?看這周圍的佈局實在有點像,至少像是一個廠家,當然。在張揚的有限視線中,只能看到這些!

    天完全亮了,地面開始反光,張揚地雙手也開始有輕微的麻木感,汽車在加速,還沒到?

    突然。他眼角的視線中突然看到前面有變化,一團黑影飛速滾過,飛快地甩在汽車後面,左邊同時也有一團,在他的神眼之下,這次看得清楚,是一個人!他的心微微一緊,頭猛地朝後一仰,視線中有什麼東西飛速撞來。是什麼?倒像是一堵牆!

    車撞牆?

    張揚的心陡然一縮,有人從車上跳下來,而汽車筆直地撞向前面地牆壁……

    他的手突然一緊。猛一收縮,整個人彈出,如一支利箭射向汽車後面,唰地一聲穿過,眼前一亮之時,轟地一聲巨響,汽車撞在後面牆壁之上,一個巨大的火球照得四壁皆亮……

    一個封閉式地廠房!

    這是張揚射出時第一觀感;

    一次精心地刺殺!這是張揚第一心裡感覺!

    廠房裡沒有任何雜物。連灰塵都沒有地那種。至少左右五十米之內什麼都沒有。連石頭都沒有。但五十米外有人!圍成一個扇形。槍同時抬起……

    張揚地心陡然一沉!

    只因為他片刻間就知道了自己地處境有多麼不利。沒有雜物意味著他沒有藏身之處。後面是一堵牆意味著他根本不可能逃脫。前面是幾十名槍手。而距離他最近地也有四十多米。沒有人能夠跨越四十多米地距離而不花時間。時間就是他地致命之處!

    高大無比的天花板上有東西落下,是汽車爆炸後地殘餘,一個車輪赫然是朝他的頭頂落下,這片刻的判斷幾乎沒有花費時間,此刻,汽車爆炸的殘餘都沒來得及落下,而敵人的子彈已到,密集如雨!這一切都顯示,敵人為了這一刻的攻擊。準備是何等的充分。沒有對他有半點的輕視,而且樣樣都是針對他的本領量身定制!

    他地速度夠快。射出之時沒有人能有效瞄準,但敵人也根本不需要瞄準,對準他的線路同時射擊,他自己就能撞到子彈之上,只要他中了一顆子彈,他就死定了!

    張揚的腳尖猛地伸出,陡然點在堅實的地板上,這一點上,強大的衝擊力立刻改變了方向,將他的身子由後掠變成上升!

    平地而起,無數的子彈射向對面的牆壁,但也有幾支槍同時改變,指向天空,雖然這著變化完全出乎意料,但依然有幾枝槍跟上了他的反應,哪怕他躍起地高度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哪怕已有無數的人變色,但他依然得死!人在空中更是無遮無掩,轉動不靈,他會死得更加毫無爭議!

    廠房中張揚一聲大吼,突然一腳橫掃,腳尖掃過,一隻汽車輪胎挾著狂風捲向前面的隊列,他的手閃電般地伸出,抓住空中飛起撞在天花板上重新彈回的汽車殘片,殘片從他手中旋轉而出,如同是死神的鐮刀,這是他唯一的機會,所有人都遺漏的一個機會:汽車殘骸!

    嗵地一聲悶響,前面的兩個人被車輪撞得遠遠飛出,第一個缺口形成!

    死神地鐮刀捲過,一個人被砍中,他身邊地三人齊飛,缺口更大,而空中的張揚腳尖在天花板上猛地一撐,整個人再次改變方向,如天花板射下地利箭,射向左邊角落,左邊角落是唯一的藏身之處,這就是汽車剛剛撞出來的一個大洞!

    他這一射下,後面的子彈一路尾追,但只要這一輪射擊落空,射擊的陣形就會全亂!

    彈落空了,能到現在依然跟上他的路線之人並不太多,一落地,張揚的手已到,三把飛刀射出,三人倒地,他的身子一側,陡然再次轉向,眼看他就要鑽進這個洞口,槍支也是朝這個洞口急速移動,但他偏偏不鑽入,身子一轉避開洞口,槍支再次急速轉向,但還沒轉到他現有的方位。他的身子再轉,前進了十多米!

    現有隊形中的人因為轉動太急,已有好幾支槍撞在一起,地面上他的轉動速度是匪夷所思的,再轉一個方位,所有的人全都跟不上。而他已經趨近到二十米的距離,再一轉速度全開,如同一條幽靈般的身影陡然從眾人視線中消失,一陣冷風撲面而來,三顆腦袋幾乎同一時間飛起!

    這是張揚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反擊!

    反擊一至,亂成一團地隊伍哪有絲毫的戰鬥力,所有人還在下意識地尋找這個敵人身影的時候,這個人已進入他們的隊伍中,敵人一進隊伍。槍支就完全失去了作用,等到反應比較快的人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時,五十餘人已是折損過半!

    等到他們拿出匕首。擺出近身肉搏地姿勢之時,面前已無敵人的身影,後頸一涼,最後的十個人幾乎同一時間意識模糊!

    最後一人倒下,張揚高大的身影猛地*上了牆壁,他手中的匕首已垂下,上面滴落的鮮血滴嗒,他的胸脯也在急劇起伏,整個過程雖然只有短短的一分鐘時間。但幾乎耗盡了他全部的體力這是一次速度地大突破,極限速度!饒是如此,依然有幾顆子彈劃破了他的皮肉,包括胳膊、大腿還有額頭!但只要他的性命還在,這一切都是小兒科,也許不需要一分鐘時間就能恢復,張揚深深吸氣,他需要平息心跳地快速,因為他已經聽到了外面的槍機聲!

    第一輪戰鬥已經結束。他敗中取勝,但第二場戰役即將打響,這一場戰役會比較艱苦,但張揚心頭已有豪氣升起!

    「飛刀奇人!」外面有聲音叫道,是漢語。

    張揚微微一愣,這聲音他似曾相識,在哪裡聽過,對了,幾個小時之前。他們剛剛通話!

    「你還活著嗎?」那個聲音再次傳來。

    「你為什麼不進來親眼看看?」張揚手一緊。掌心的一把匕首翻轉!

    「果然好本事!」那個歎息:「我不會進去的,只有當你真正斷氣的時候。我才會居高臨下看一眼你的臉!」很坦誠,當他還沒有斷氣之前,沒有人敢走近他的地盤,哪怕這一切是如此的不可思議。

    「很好!」張揚笑了:「你就在外面等吧,沒事的話,拜託別開口……因為我需要休息一下!」

    年輕人眉頭微微一皺,他真地是體力透支,需要休息嗎?

    旁邊傳來一個極低的聲音:「先生!我們得趕快進攻,趁他精疲力竭之時拿下……」說的是語,極快速。

    「是啊,沒有人能夠拿下一整個特攻隊而不精疲力竭……」是另一個人的補充。

    年輕人目光轉向旁邊一個人,這是一個整張臉都傷痕纍纍的人,這張臉是如此的恐怖,如同是在油鍋裡猛炒了一回,再加上了過量的醬油味精,而且放了三天、都快變質的牛排,看著這張恐怖的臉,年輕人地聲音變得溫和:「卡塔,你認為呢?」

    這個叫卡塔的人沒有出聲,但他的目光微微變亮。

    「你也認為他是有意想讓我們進攻,是嗎?」

    「是!」卡塔的聲音嘶啞:「如果他真的精疲力竭,不會告訴我們!」

    年輕人笑了,陰森的笑容!

    手一抬,兩根手指伸出……

    「是!」所有人臉色齊變!唯一沒有改變的卡塔,以他的臉,無論怎麼變都看不出來的那種!二號方案是什麼?整個倉庫完全毀滅!

    突然,裡面有聲音傳來,是懶洋洋地聲音:「我突然發現,身邊全是屍體地時候,是不太容易睡著的!……」

    呼地一聲風響,大門口突然一條黑影射出,這一飛出雖然突兀之極,但依然有近百支槍同時開火,密集地槍聲中,這條黑影如同是狂風中的樹葉,劇烈顫抖,片刻的時間裡,也不知中了多少發子彈,年輕人陰沉著臉一抬手,所有人同時住手,因為陽光下看得分明,這是他們的一個同伴,此刻死後也沒得到安寧……

    「打吧!打吧!」裡面傳來大笑:「我就擔心他們並不是真死。但我可以肯定,中了一百多槍後,必定就是真死,就這樣……我朝外面丟,你們一個個驗證……」

    呼地一聲,又是一具屍體擲出。這次沒有人開槍,年輕人臉色陰沉如水:「大家注意了,這是敵人的計策,他自己會混在屍體中!」

    如果張揚能聽懂年輕人的語,他會豎起大拇指,因為這正是他的計策,第二具屍體拋出之時,他已經換好了衣服,與地上之人完全一致的服裝。沒有槍聲讓他很放心……

    第三具屍體拋出,他震驚了,三槍!不多不少。只有三槍!而且三槍完全命中!

    敵人不中計,怎麼辦?

    第四具屍體,速度已是匪夷所思,依然是三槍,但命中率已經無人能知,第五具屍體,改變了方位,高高昇空,所有人下意識地都將槍口抬起……

    呼呼呼……

    突然十多具屍體接連飛出。幾乎沒有時間間隔,所飛的方位完全不同,一百餘人的槍口開始變得一片混亂。

    「小心了,他會在後面……」

    話音剛落,一條與眾不同地灰影突然飛出,在飛出兩丈後突然站直……「那邊!」年輕人手一指這條灰影,幾十支槍不再顧慮還沒落地的黑影,同時指向門口,子彈如雨。灰影一瞬間身中數十彈,重重地倒下……

    就在年輕人剛剛鬆一口氣的時候,前面飛出的十多具屍體中突然有一具屍體轉彎了,一轉彎落入人群中,伴著一聲長笑:「你搞錯了目標!」

    年輕人唰地回頭,一條身著他們同樣服裝的高個子朝他一笑,臉部突然變得模糊,他身邊的三個人同時一震,年輕人地一顆心剎那間沉底!

    天啊。錯了。那個灰影所穿的衣服的確是他的衣服,但並不是他本人。而是他用一種獨特的手法做出來的,目的就是吸引他們的子彈,這個魔鬼已經脫困,魔鬼一旦脫困,後患無窮!

    他已經感覺到了後患,前面的隊伍大亂,大亂中如同是割草機下地雜草,成片的倒下!

    槍無用,匕首同樣無用,敵人已在近身肉搏,而且速度奇快無比,猝不及防之下,沒有人能有效對他展開哪怕是略微有一點用的攻擊!

    這支隊伍真地完了嗎?

    一百幾十人的精心準備都會葬送在他手中嗎?

    年輕人後背冷汗如溪,眼鏡片都有了一定程度的模糊……

    幸好他身邊有三條影子同時射出,這三條影子將是他全部的希望!因為他們才是真正的高手,近身肉搏的專家級人物,不需要太久,只要將他與眾士兵分離,就足夠他再一次掌握主動!

    張揚的心跳重新開始加速,這是新一輪的速度折磨,在空中轉身到現在,他沒有呼吸,一口氣的急攻,連殺二十人,深吸一口氣,哧地一聲,他地匕首彷彿突破空間與時間的距離,到了一名士兵的頸部,突然,一條黑影撞過來,手中是尖利的風聲,人未到,風先生!

    好快!張揚已來不及殺人了,身子猛一縮,一腳抬起,嗵地一聲,這條如彈丸一般射來的黑影橫飛而出,撞倒三人,但這股大力一衝,他的身子也停下,後面又是風聲淒厲,張揚轉身了,急轉,左手一起,匕首曼妙地劃過,剛好捲向後面一名矮個子的頸部,這顆腦袋毫無爭議地飛起,但這人手中的匕首還是劃過了他的左肋,刺痛!

    高手,接連兩個高手!

    地上地屍體群中一條黑影突然躥出,速度如電,角度更是匪夷所思,攻擊的位置……恰好是張揚轉身後留下的空檔……

    連環三擊,張揚步伐已亂,這一擊之下,他只有退!

    一退三丈餘,撞上兩名士兵,兩名士兵同時撞飛的時候,面前閃過一點寒光,寒光唰地一聲還是到了他的面前,正是剛才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高手……

    這名高手臉上已有陰森的表情,他的匕首眼看就要建功,突然,一隻手從下方升起,唰地一聲抓住他的手。匕首尖離張揚地鼻尖只有不到三寸!

    高手心一驚,左手再動,又是一把匕首刺出,但對面地這張臉上有了冷笑,對方手中的匕首唰地一聲指向他地咽喉,速度比他還快一倍。按這個速度,他的匕首沒到對方面前,對方早就割斷了他的咽喉!這是實力的差距,這位高手也平生第一次有一種無力感……

    突然,這個魔鬼臉色突然變了,已射到自己咽喉處的匕首顫抖了,從頸邊射過,刺痛的感覺顧不得了,高手手中地匕首已到。哧地一聲,刺入張揚的右胸!

    一刺入,人已退。張揚身子一震,手中的匕首丁當落地,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前,全身顫抖!

    這是怎麼回事?全身剎那間一齊劇痛,這劇痛是如此的猛烈,如此的突兀,恰好又是在他戰鬥最激烈的時候,劇痛一發作,全身上下彷彿幾千上萬隻小蟲子同時從冬眠中醒來。在他體內瘋狂嘶咬,手腳全然不聽使喚,最後一擊失手,他身中匕首,已是大敗!幸好這個高手也被他嚇破了膽,如果再補上一刀,他的性命就已完結!

    就算眼前還沒有斃命,他又有什麼機會?

    四周地聲音變得模糊,那個年輕人臉上的陰森笑容反而變得清晰。張揚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沒有想到顧心嵐、沒有想到段柳、沒有想到爺爺和妹妹,他只有一個想法:為什麼,這是為什麼?自己地能量為什麼會出問題……

    「殺了他!」隨著年輕人一聲高叫,幾支槍同時舉起,指向孤零零的張揚……

    突然,「轟」地一聲巨響,火光沖天,所有人的槍口同時轉向,一輛汽車掀起。又是轟地一聲。另一輛汽車爆炸……

    「援兵!」年輕人大叫聲中,他身邊的卡塔突然動了。一動到了張揚身邊,張揚剛好在這個時候倒下,倒入一雙有力的手臂之中!

    「卡塔!」年輕人的眼睛終於轉向,盯著剛剛轉彎的一條人影,這是總部的高手卡塔!此刻他居然抱著一個人衝向後面,而他身邊的人槍口抬起,正在等待他地命令,這是總部的高手,沒有人敢隨便開槍,只略微猶豫一下,卡塔已轉過彎道!

    「卡塔反叛!」年輕人頭腦中微微一亂,就形成了這樣一種判斷:「殺!」

    幾十人同時衝出,衝在最前面的一人是被張揚一腳踢出的那名高手,作為高手,總部高手,在他的戰鬥中一招就敗的歷史絕對性的沒有,火氣比任何人都大!

    「嘟嘟……」前面的牆壁後面噴出密集的子彈,四五人同時中彈,那名高手一個大翻身趴在地上!子彈從頭頂飛過壓制!火力壓制!

    這是一條狹窄地通道,在卡塔手中有衝鋒鎗的時候,任何人都不可能衝得過去,年輕人眼裡冒火了,好不容易才有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總部的人居然叛變,這個魔鬼只是受重傷,可還沒死,必須第一時間殺掉!

    他的手一揮:「壓制!」

    幾顆手雷扔出,巷道另一邊煙火連天,平靜的廠區頓時宛若成了抗日戰場,幾十人衝過,那邊已沒有人,年輕人直奔而出,前面是一個堅實的倉庫,兩名黑衣人同時躬身:「先生,卡塔先生……卡塔到裡面去了!」

    「衝!」七八人同時衝向倉庫門,裡面嘟嘟的聲音一過,七八人同時倒下,眾人的臉一下子變得血紅!又是一次倉庫地攻堅戰,這次裡面有兩個人,雖然那個魔鬼已失去反擊能力,但有了卡塔地槍與大量的子彈,一樣不宜強攻!

    而且這本是一座廢棄地倉庫,裡面一片黑暗,如果說一開始的倉庫他們作好了精細的準備的話,這次攻堅他們沒有任何準備!

    「卡塔!」年輕人一聲大叫:「你敢背叛將軍?」

    無聲!

    「你親手殺掉夜鷹,就算背叛將軍,那邊的人也會要你的性命……只要將你殺夜鷹的事情告訴你救的人,他都會殺了你!」年輕人聲音冰冷!

    倉庫的一個角落裡,卡塔眼睛閃閃發光,突然低頭了:「你會殺我嗎?」

    「不會!」張揚歎息:「絕對不會!」

    「為什麼?」

    張揚笑了:「因為你就是……夜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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