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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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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二十四橋明月夜]三無神醫[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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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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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3 21:07:36 |只看該作者
第31章 月夜放歌

又一個太陽升起的清晨,今天已經是進入這片七彩雲南的第十三天!

  張揚站在窗前,在等待臉上的鬍子與自己的臉完美結合,這十幾天來,他的裝扮已經成為一種習慣,也許某些事情就是這樣,一旦形成了習慣之後,就不存在任何不便!

  時刻處於一種緊張狀態之下,他也感受到了另一樣能力的進步,耳力!

  像現在,他就能聽到樓下房間裡兩個人在房間裡爭吵,也許他們的爭吵聲本就不小,他也聽到了走廊那邊的腳步聲,是慌張的腳步,這不會是找他的,因為這聲音既不規範,也不斯文,不會是軍人,也不會是懷春的少女……

  這個腳步果然從自己房門前衝過去,但很快,又回來了,房門外傳來一聲大叫︰「孫哥哥……」有這種叫門的嗎?不敲門直接在門外喊……

  張揚愣住了!

  「孫哥哥,開門啊……」

  隔壁房門好像打開了,有小姑娘的解釋︰「我找孫哥哥啊……孫哥哥在不在啊……」

  張揚房門打開了︰「是你?」

  這個小女孩他認識,是貢拉的孫女,進入七彩雲南之後,第一個見到的、有一定程度交往的人就是她了。

  小女孩好高興︰「你果然在,快跟我走……」拉住張揚的手就要開跑!

  「去哪裡?」張揚不動,一旦他站定,小姑娘用再大的力氣都只能原地打圈圈----拉著他的手原地打圈圈,居然也轉了好幾圈……

  「去看尼婭姐姐!」

  小紅娘?

  張揚盯著這張帶點汗水的小臉,努力尋找這張面孔與《西廂記》中原本的相同點……

  「走啊!」轉了第四圈,張揚的左右手都算被她拉過了……

  「誰讓你來地?」

  「尼婭姐姐啊。要不,我怎麼知道你住這兒?」

  回答很有說服力,但張揚依然持懷疑態度︰「她讓你來……經過她媽媽同意了嗎?」

  「她媽媽打她了……」

  張揚眉頭微微一皺……

  「她腿斷了……」

  張揚跳了起來!

  天啊,這是什麼母親?將女兒的腿打斷,尼婭還說她媽媽將她當寶貝,有這麼不值錢的寶貝嗎?

  「快走!」小丫頭的任務終於完成了。到現在才完成,主要是不熟悉談判技巧啊,如果在門外直接叫一句︰「尼婭腿斷了!」只需要五個字就能讓張揚直接跳起來,也許是直接跳下樓!

  開始是小丫頭拉著張揚走,到了後來,是張揚拉著她走,她的身子太輕了,在山路上急跑的時候,基本上不形成張揚地負擔,和一隻大包裹比較類似。

  「她在樓上!」小丫頭指一指前面的樓︰「我不管了……」鬆開張揚的手就開跑。跑得比較快,而且比較慌!

  張揚怔怔地站在草叢中,看著前面的竹樓發呆!

  來得急,但一路上他也有了猶豫,她媽媽為什麼會打斷她的腿?只有一個理由!

  她曾經說過一個理由︰「如果你再來,我打腿你的腿!」

  說過這話後。他沒有來,但她去見他了,她見他被她發現了?她真的兌現了自己的瘋狂承諾︰誰先主動打斷誰的腿?---打斷了她的腿?

  這是一個瘋狂得讓人難以置信地結果,也只有她這種接近瘋狂邊緣的女人才做得出來,她真的做出來了,自己怎麼辦?

  如果是別人。他絕對已經出手,將這個殘忍而惡毒的傢伙也打斷腿----他真的做得出來!

  但這卻是她母親干的!

  他能對她母親報復嗎?不能!

  甚至他都不能讓她母親發覺,這也許是那個小丫頭帶路而不帶徹底地根本原因︰她同樣害怕!

  她腿斷了,是為了他!

  為她治傷是必然的,但問題是︰怎麼治?大白天的,怎麼上竹樓為她治傷?

  只有等她母親離開了!否則,她母親對他無可奈何,肯定又會折磨自己的女兒,這真是一個嚴重缺乏邏輯的思維方式……

  她母親沒有離開。*****從這個角度看,竹樓的二樓一個披頭散髮地女人在來回走,嘴裡好像還唸唸有詞,這已經離瘋狂真的不遠了……

  一上午的時間,她硬是沒有下過樓……

  好像也沒打算吃午飯,也許說對了,她是真的沒有吃午飯!

  房間裡面的尼婭吃午飯了嗎?答案自然也是否定的,張揚從一開始的鬱悶已經轉向疼痛了,是一種發自心中的疼痛!

  尼婭!尼婭!你受苦了!

  我該為你做點什麼?

  長長嘆息一聲,張揚從久久站立的地方走了出去。筆直地走向竹樓……

  推開半掩地柴門。二樓的女人一雙陰毒的目光陡然射過來,一落到他臉上。身子開始顫抖!一聲嘶聲大叫猛地響起︰「你還敢來……我……我打死你……」

  蹬蹬蹬的腳步聲下,脆弱的小竹樓發出恐怖的吱吱聲……

  張揚在門口站住了,一個瘋狂的身影直撲而來,手中是一條……熟悉的大扁擔!

  與此同時,二樓樓梯口也出現了一條身影,是她!她扶著門框而立,臉上滿是驚慌……

  呼地一聲,這扁擔當頭而來,夾雜著嘶聲大叫︰「我打死你……」

  「啊……別傷害我媽媽……」這是尼婭的大叫,她當然知道,沒有人能打到他,只要他一抬手,媽媽就會倒下!

   地一聲,扁擔沉重地擊中了什麼。赫然是他的額頭!

  尼婭猛地一震,呆了,天啊,媽媽真地打他了!

  扁擔重新抬起,又是一個更猛烈地擊打!

   地一聲,又是一次沉重地碰擊!

  張揚額頭上已有鮮血流出!

  尼婭嘶聲大叫︰「不……」隨著這聲大叫。她整個人從樓梯口突然摔落,摔向下面地院子,高高的院子,最少也有一丈多高,她就這樣頭朝下摔落……

  第三扁擔下來,扁擔下面已經沒有了人,因為張揚已經不見了,老媽媽一雙憤火地眼楮轉向之時,那個男人正抱著她的女兒,也許是剛剛將她的女兒接住!

  這還了得?老媽媽一聲大吼。扁擔再次落下,依然是直擊!

  這兩人抱在一起,尼婭的眼楮中,一條大扁擔飛快地放大,看這架勢,也許是劃過他的臉。再落在她的額頭!

  張揚頭微微一伸,擋在了她地上方, 地一聲,是一個沉悶的大響,尼婭看到了他眼楮裡的痛苦,這一扁擔沉重地打在他的後腦上!

  這痛苦的眼神。這沉重的擊打,讓尼婭的心一下子裂開了……

  老媽媽在呼呼喘氣,她手中的扁擔已經裂開,她的手已發麻!

  張揚回頭了︰「阿姨……累了嗎?」聲音很溫和。

  老媽媽手一鬆,扁擔 地一聲落地彈起,她的人也仰面而倒,一聲乾嚎響徹院落……

  將尼婭抱上樓,張揚沒有回頭,但他清楚地知道。這個老媽媽坐在地上,已經成了一個木頭人!

  不出聲、連手都不動地木頭人!

  將尼婭放在床上,溫柔地說一句︰「我幫你治腿!」

  一隻手翻起,突然拉住他︰「等等……」

  一隻小手帕握在她的手中,輕輕靠近他的額頭,她的聲音也哽嚥了︰「我先幫你擦擦……」

  一縷鮮血已到他的眉心,在她手下悄悄拭去,一滴淚水在她臉上悄然而下,無聲無息地滑向她的頸部深處……

  「疼嗎?」聲音好輕,好溫柔!

  「不疼!」張揚閉上了眼楮!

  「為什麼要這樣?」尼婭輕輕地說︰「這樣讓我地心好痛。^^^^知道嗎?」

  「你的腿斷了。我的心……一樣不好受!」他也想說自己心痛,但這句話還是壓下去了!

  褲腳慢慢捲起。露出通紅的一大片,張揚的心是真的痛了,火熱地大手按在她的小腿處,能量悄悄進入她的體內,紅色慢慢消逝……

  「不痛吧?」

  沒有回音,張揚抬頭了,一雙美麗的大眼楮正看著他,痴痴地看著他……

  「你已經沒事了!」

  尼婭臉上飛起紅霞,低頭了︰「你怎麼知道我腿斷了?」

  張揚愣住!不是你讓人去叫我的嗎?

  「你一直在我竹樓旁邊,對嗎?」

  明白了,某個小丫頭片子假傳聖旨了!什麼是尼婭姐姐讓她去的,根本是她自己自作主張,難怪一到山村立刻開跑,誰也不見!她是怎麼知道自己住那兒了?這一點不用猜,必定是前幾天她透露過……

  「孫益……孫益……」輕輕的呼喚中,帶著無盡的纏綿!

  張揚的心驚了!在這溫柔地呼喚中他的心在悄悄地沉淪……

  突然,樓梯口傳來腳步聲,這腳步聲一來,尼婭猛地一推他,張揚自己反應當然更快,屁股一移,坐在另一邊,離她五尺開外。

  媽媽出現了,手中是一個銅盆,銅盆中有熱水,走近床邊,熱水朝地上一放,人已轉身,蹬蹬下樓,一句話都沒有!

  「你過來!」

  尼婭輕叫!

  張揚的心跳了……

  「將臉擦一擦……」熱毛巾抬起。

  「不用!你自己擦擦身子吧,我走了!」

  轉身下樓,後面有輕微的水聲,是熱毛巾掉進水中的聲音……

  老媽媽站在桌邊,聽到了後面的腳步聲,她沒有回頭。但身子明顯僵硬。

  「阿姨!」張揚站在她身後︰「這件事情是我的錯,是我讓她給我送一樣重要東西的!」

  媽媽沒有回答!「她地腿沒事了!」張揚走向大門︰「明天,我就會離開這裡,回到南方!」

  媽媽依然沒有回答,但腿已在輕輕顫抖!

  張揚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院子中,都好久了。老媽媽還這樣站著不動,樓梯口有輕微地腳步聲,老媽媽依然沒有動。

  「對不起,媽媽……」後面傳來女兒地叫聲!

  叫聲一傳來,媽媽淚水奔流,但她的手一抬,淚水立刻抹去,伴隨著她冰冷地聲音︰「你今天如果再敢踏上南江鎮地一寸土,和他說一句話,……就別再叫我媽媽!」

  「媽媽。我聽你的,今天絕不踏上南江鎮的一寸土,也不和他說一句話!」

  「我的女兒!」媽媽猛地回頭,一把抱住尼婭,放聲痛哭!

  尼婭的淚水也在流,宛若綿綿春江水!手微微一翻,看著手中的車票,這是明天早上的車票,過了今夜,這裡將是他一個記憶中的地名。叢林的鐵血征程、叢林中的探險歷程、毒品戰中地殘忍、尼婭的眼楮都將成為過去,短短的十多天,只是人生命中一個極為短暫的時刻,但這一個時刻,卻比在順城三個月還讓人記憶深刻,因為這個普通的邊陲小鎮,有浪漫的風情、有男兒地激情,還有撲朔迷離的案情,遠比順城的案情更加曲折。這一切都是他流連的因素,也許在他骨子裡,天然就流淌著勇敢者的鮮血……

  到底那個兇手是誰,這件案子到底還有沒有其他的突破口,張揚想不出來,他也沒有過多地去想,有夜鷹地承諾,他覺得自己可以放心,畢竟以夜鷹的身手、以他的閱歷、以他的精明強幹、以他的威信,要做成這件大事。*****應該並不太難。起碼比自己要順手得多!

  夜鷹,這也是他記憶深刻的一個人物。與孫鋒一樣,他們都是軍隊中的一些特殊人物,有著超越一般人的身手,也有著自己不為人知的另一面,像孫鋒,他看起來冷酷,但事實上骨子裡一樣有一團烈火,這團烈火也許就是他心中地一份責任與感情……

  而夜鷹呢?他的另一面是什麼?有沒有另一面?

  窗外青江水緩緩流過,在靜夜之中是如此的輕柔,月光如水,波光泛起,突然,一曲笛聲從波光深處響起,是如此的輕幽,這聲音一來,如春風在呼喚花朵、如月亮在呼喚星星,對了,就是呼喚……

  笛聲劃破夜的寂靜,張揚拉開了窗簾,在他神眼之下,一條小竹排從上游飄然而下,上面有一條人影,隔著這麼遠,他的手猛地握緊了窗簾,是她!尼婭,她一襲白裙,站在竹排頭,手中一支青色的短笛,吹出天籟之音!

  越來越近,她的面孔也越來越清楚,在星光之下,她是如此的美麗,如此的動人,滿天星光落入河中,河中波光彷彿都在她一人身上,她就像是河神地女兒,也像是天使飄落河間……

  張揚敏感地注意到她地目光,她看的正是自己這個方向,隨著竹排地順流而下,她的眼楮也在悄悄轉動,始終看的是自己!

  還有一百米,笛聲停止,有歌聲響起︰

  「青江流處月兒明

  隨波一曲送哥行

  一去不知幾時見

  阿哥莫忘阿妹情

  南江口

  翠竹樓

  阿妹為哥夜梳頭

  青絲千萬隨風舞

  恰似阿妹愛與愁

  鳳凰落

  鳳凰飛

  鳳尾村邊雙淚垂

  待得冬去春花發明

  與哥白石看新梅……」

  竹排隨波而去,歌聲漸細,張揚身子一起,陡然從窗口跳出,這是三樓的窗戶,但他身子一落。依然穩穩地站住,歌聲中略有停頓,很快重新響起……

  竹排在江中悄然飄向下游,岸邊一個男人一路跟隨,兩人之間相隔五丈多,在月光下並排而行……

  歌聲終於停止。尼婭身子轉過,痴痴地看著岸邊的男人!

  「尼婭!」張揚的叫聲已經有了明顯的感情。

  沒有回答,但她的眼楮在回應……

  「要我也上去嗎?」張揚目測了一下距離,要上去也許不是太大地問題,但勢必要將自己的身手最大限度地施展……

  尼婭手豎起,作了個姿勢,不準!

  「尼婭,為什麼不說話?」

  依然沒有回應!

  前面已是一個山嘴,山嘴將河中的流水分流,小竹排不知不覺中改變了方向。漂向河的中央,漸漸變小……

  終於消失!

  張揚站在岸邊,久久地看著河水……

  什麼意思啊?這裡的某種規矩?夜晚可以放歌,不准說話,更不准近身?

  浪漫!他娘的太浪漫了!

  鳳尾村,已是清晨!

  黎明地陽光剛剛穿破迷霧。尼婭上了自己的小竹樓!

  一進竹樓她站住了,她媽媽坐在桌邊……

  「媽媽……」

  「不準叫我媽媽!」媽媽扭過臉去了!

  「我……我沒有違反媽媽的規定!」尼婭說︰「我向山神起誓……真的沒有!」

  媽媽轉過身了,長長一聲嘆息︰「尼婭,我知道你很聰明,也知道你下午砍竹子做什麼,你的確沒有踏上青江鎮的土地。可是……可是,你知道嗎?你……你好傻啊,我的女兒……你為什麼這樣傻啊……」

  「媽媽……」尼婭輕輕抱住她的肩頭︰「媽媽,我……我也不想讓媽媽傷心,可是……可是……我……」後面的話說不出來,她流淚了……

  媽媽抱住了她!

  「我的女兒,你怎麼辦?媽媽一生受苦就罷了,你怎麼辦?……」舊面孔。又是一個年輕陽光的小夥子,皮膚十多天隱藏在顏料之下,終於重新見到了陽光,彷彿還白了一點點,鬍子揭去了,頭髮也自然地飄向了腦後,眼鏡倒是留下了,就留在自己的包中,張揚又回來了!

  打開手機!

  好多短信!

  第一條︰「顧!」當然是她!

  打開︰「老公,在哪?」

  第二條︰「開機啊。最好形成一種習慣啊。睡覺前先吻你的寶貝行不行?」

  「老公,再不打電話。我生氣了啊,後果很嚴重!」

  「我哭……」

  「我又哭……」

  「我還哭……」

  「快回來給我買紙巾,紙巾全擦淚了……」

  第N條,來自蘭蘭,張揚微微一怔︰「我的花朵兒上市了,怎麼人家都說是假的?來幫我看看!」

  張揚笑了,你地要是真的還得了?

  再下面一條︰「雖然是假的,但一樣挺值錢,我賺了好幾萬,給你買了點小禮物,說個地方,我給你送去!」

  張揚笑不出來了,心頭有了一種奇怪的滋味。

  妹妹也有了短信︰「哥,有多久沒講故事了?」

  這個答覆比較容易,隨手將以前的儲存故事調出來,發送!

  再回答一個比較難點的︰「蘭蘭,對不起,我在外地!」

  再寫一個︰「還在哭嗎?」發送!

  這次很快有了回音,一個大鎚子狠狠地敲過來,伴隨著一聲大響,以至於下面地某位小姐都豎起耳朵來了︰「什麼聲音?」

  「對不起!」張揚探頭朝下說了一句,目光收回,屏幕上有字︰「回來買紙巾!」

  重寫︰「很好,我已經在路上了!」

  電話響起,正是她!

  一接通,電話裡傳來顧心嵐快活的聲音︰「老公……」

  「我大約明天中午到家!」張揚微微一笑︰「想我了?」

  「不想!誰想你這個沒良心的……」顧心嵐叫道︰「十幾天都不打電話,我恨你了……」

  「親一個消消氣……」

  叭地一聲很快傳來,但很快顧心嵐撒嬌不干︰「應該是你親我的,我不幹了。小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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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3 21:07:54 |只看該作者
.  列車上的時間也過得挺快,時時有短信提示,時時有電話光顧,下面的小姐也時時地打量上面這個忙得手腳無措地大男孩,這種狀態她是明白的,羨慕啊!

  走下站台。前面公路上一輛漂亮的紅色寶馬邊,一個漂亮女孩臉上全是幸福,而身邊地男人臉上也浮現笑容的時候,某位女郎心中不僅僅是羨慕了,而是神往!有錢、有愛情,這豈不是人生的最高境界?

  紅色寶馬地門一關上,顧心嵐就主動將自己送進他的懷抱,兩手纏上來了,深深地接吻!而且吻得相當衝動!

  抱上這具柔軟的嬌軀,張揚也分外激動……

  「去市中心……」顧心嵐說出這句話時。*****臉已紅透,急忙解釋︰「我……我給你買禮物了呢……」

  「禮物?送什麼禮?」張揚不以為然︰「將自己送給我就成了!」

  顧心嵐輕輕地咬他一小口,居然並不否認!

  進了門,幽靜的房間裡好像重新擺設了一下,顯得清新雅緻,一關上門。兩人就抱上了,在沙發上抱得好緊……

  「想我沒?」

  「想!」

  顧心嵐滿意!

  「餓了沒?」

  「餓!」

  「先洗個澡,我給你做飯!」

  衛生間裡水流嘩嘩響起的時候,外面有顧心嵐的聲音︰「衣服放在門口了啊……」

  依然細心!

  在兩人眼神的纏綿交集中,一頓飯吃得也是充滿遐思,吃完飯。顧心嵐臉紅紅地鑽進衛生間,有細細地水聲響起,衛生間地門輕輕打開,一條大浴巾下,她的裸體是如此地美麗動人,也許比任何時候都動人!

  張揚慢慢走近,輕輕一抱住,顧心嵐眼楮就已悄悄閉起,橫著抱起。進入房間,粉紅的窗簾下,她的身體也是一片玫瑰色……

  「老公,送我回去!」喘息停止後,顧心嵐媚眼如絲。

  送!

  當然是張揚開車,都十多天沒回來了,有理由為她服務,剛剛服務過一回,現在該是另一個層面的服務!

  「我累了,不准搞小動作!」顧心嵐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基本上趴下了。趴在張揚的大腿上,基本上不考慮這條腿在駕駛之時地動作難度。

  幸好對於張揚而言。也基本上不存在動作難度!

  「到了嗎?」有一會兒了,顧心嵐提問。

  「沒有!」張揚笑了︰「你還可以搞點小動作!」

  「哪有?」顧心嵐扭了他一把︰「都怪你,一回來就……弄得人家軟軟的……」

  這麼讓人興奮的話都說得出來,對張揚的技術基本上是一種巨大的考驗!

  今天晚上去哪裡?茶樓還是出租屋?都過去十幾天了,出租屋裡的小魔女應該早已離開了吧?不管去哪裡,這裡是不想住了,這個房間太大了,顧大小姐心滿意足地離去,就顯得空蕩蕩地。

  張揚起身了,出門之時他還沒拿定主意,但到了馬路邊,他決定了,還是先回茶樓去看看,他還是有些不太放心玉兒,畢竟他知道,有一個老奸巨滑的女殺手出於某種目的對她伸出了小魔爪!

  陳旭不可能傷害她,只因為她的目的根本不是她,但她的戲現在演到了什麼程度?這也是他關注的內容之一!

  茶樓依舊,除了玻璃門後的兩盆花已經略微枯萎,畢竟已經過去了太久,花兒能開到這個時候不敗已經是奇蹟!

  上了二樓,打開自己的房門,茶几上有一張淡藍色地紙,上面一行娟秀的字跡︰「老公,一個人乖乖地睡,知道不?」

  一個人?特別強調一個人!張揚笑了。她還是有些擔心自己茶樓裡的家賊的,雖然可能性不是很大,但林子大了,什麼鳥兒都有,十八位仙子中有一位有點賊心,就夠她喝一壺……

  提醒是時時在。但她絕不會想到,張揚並不是那麼風流地人物,如果他真的只想要女孩子的肉體,他的機會真是太多太多,是真正的防不勝防,起碼在雲南的某個大森林,如果他真地有心,尼婭她媽媽地檢查絕對會查出一個大大的案情……

  怎麼探一探玉兒地情況,或者直接找陳旭瞭解一下情況?

  張揚的手在沙發上畫圈圈,房門輕輕敲響……

  房門打開。一個漂亮的女孩子站在門邊,臉蛋體現出來的是精緻,身體體現出來的是豐滿,腰肢居然很細,她的腰絕不應該這麼細……

  「玉兒……」張揚微微有些驚訝,這像是玉兒。但又不太像,才十幾天不見,她好像變了,變得漂亮、變得成熟、居然還變瘦了,起碼她的腰看起來瘦了一大圈……

  「你回來了呀!」一開口,當然只能是玉兒。像她這種清脆而快速地鄉音很難有人會!

  「剛剛回來!」張揚指一指旁邊的沙發︰「坐!」

  玉兒坐下了,多少有些羞澀︰「你看什麼呀?」她當然注意到了張揚的目光在她身上流連,流連的時間有點長……

  「我在看你!」張揚說︰「十幾天不見,你變了!」

  「啊?」玉兒輕呼︰「變成什麼樣了?」

  「變漂亮了,也時尚了,更重要的是,你是不是減肥了?」

  玉兒臉微微一紅︰「哪有?我以前是一百斤,現在還是一百斤,可能是以前的衣服太肥了吧……」

  衣服?也許是。也許是這件衣服將她地身材真正體現出來,在以前,他又哪有什麼機會看到她衣服裡面的腰部?抱倒是抱過,情況緊急,什麼手感基本忽略……

  「你的衣服很好看!」張揚微微一笑︰「女孩子也應該學會打扮自己,將最美麗的一面展現出來,不是嗎?」

  「這衣服是人家送的,我……我不要,可她說了,不要就扔了。我覺得……扔了怪可惜的……」玉兒支支吾吾地解釋。

  「又是她?陳旭?」張揚臉上地微笑僵硬了。

  「是的!」

  「她上次送給你衣服。現在還送?」

  「這是昨天送的……」玉兒輕輕地說︰「你不喜歡我接受別人的禮物嗎?要不,我明天還她!」這聲音有點奇怪。這話更是有點奇怪!她接受別人的禮物與他有什麼關係?

  遊戲還在進行中,某個記者同志好了傷疤忘了痛嗎?

  張揚嘴角浮現一絲笑意。

  玉兒離去,張揚打開手機,準備撥號,突然他停下了,電視上播放的是本地觀察!

  「今天我們接著談金玉王鼎事件!」主持人轉向另一邊︰「先給大家介紹今晚的嘉賓,文物專家林蘇處長,林處長……您好!」

  鏡頭轉過,是一個頭髮已基本上見底的老者,微笑點頭……

  「昨天我們已經談過金玉王鼎這件國寶的來歷,也談了這件國寶對於國家地重要性,這件國寶之所以重要,是因為它在歷史中的特別意義……」一在堆廢話之後,張揚才算聽到了他感興趣的東西,這東西是如此的離奇︰「在博物館中提前留言,揚言要盜取國寶,這樣的事情在文物保護中聞所未聞,林處長怎麼看?」

  「我們的看法與社會上很多看法基本一致!」林處長說︰「提前留言,揚言盜取國寶,這在文物保護中聞所未聞,我們目前基本的看法就是︰這是某個人的惡作劇!」

  「雖然有可能是惡作劇,但前些時候,的確有人對金玉王鼎伸過魔爪,幸好警方應對及時,還付出一名優秀警官的性命才得以保全,我想問問林處長,目前對這件國寶,文物管理部門、公安局是否採取了必要地保衛措施?」

  「保衛措施當然會有……」

  事關機密,他地說法不可能精確到具體保衛措施是什麼,張揚也關了電視。兩手枕在腦後,久久地注視天花板,金玉王鼎眼前沒有問題,但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奇事?打算盜竊國寶,還提前通知,他們想做什麼?

  他們真地認為自己能力超凡?真地認為就算滿城警察都保衛。他們依然能得手?不,沒有人有那麼狂,就連他自己,他都不敢說憑一人之力就能對抗全城警察,他都不行,有誰行?

  除了一種可能!

  真的是惡作劇!現代社會有太多的人會玩這種惡作劇!

  真的會是嗎?

  會不會另有用意?

  他躺下了,頭腦中一些面孔流過,同時流過的還有他們的生平和與那些人地一段交往……

  撲克牌殺手、陳旭、這是在都市算得上超人類的人,會不會是他們?這些有本事的人大多也是變態的人類,不可用常情常理來衡量……

  孫鋒。這算得上有戰鬥力的警察;夜鷹,這是軍隊的高手,如果是他們遇到這種問題,他們又會如何處理?

  夜鷹,這是一個記憶深刻的名字,想到這個名字。他頭腦中往往會浮現一張象岩石雕刻成的臉,還有鷹一般的眼神,他是如何進入自己的行程地?

  引!

  這是一個關鍵詞!夜鷹的出現是引出來的,是志於他們利用夜鷹的謹慎而引出來的!

  張揚猛地翻身而起,引蛇出洞!

  會不會是有人對他設計圖謀?有了這個意識,他的頭腦飛速運轉。頭腦中地疑惑漸漸變得清晰,是他們!

  自己殺了撲克牌殺手裡的人,也破壞了他們太多的事情,哪怕殺影子成員、破毒品案、船上救人都是對他們的破壞,他們不想殺他那是開玩笑,但他們一直無法找到他的行蹤,怎麼辦?

  他們知道,自己對金玉王鼎也有興趣,他們的興趣是偷、而自己地興趣是守!

  在博物館裡留言。揚言要盜取這件國寶,他們自然會明白,只要自己還在順城,就不會對這件事情袖手旁觀,偷金玉王鼎是虛,引自己救援是實----也許最實的就是在救援中殺掉自己,為以前的事情復仇是一個方面,更大的方面也許就是掃清障礙!

  想通了這一點,張揚的眼神就開始改變了,這則消息對他而言已經不僅僅是消息。而且挑戰。來自最可怕對手的挑戰!

  是挑戰就得接,如何接?

  張揚在客廳裡開始轉圈。腳步停止的時候,他剛好轉到窗邊,神眼通過夜幕看著外面的都市,這都市在夜色下是如此的寂靜,就好像是一片大海,從表面上看風平浪靜,但暗流卻是處處都有!

  等待是他唯一能做出地選擇,等待他們出手,在出手之時再實施反擊,但等待也是最差的辦法,這個對手實力非比尋常,而且謀定而後動,不打無把握之仗,每個人都有一身絕技,哪怕是其中最普通的一員,經過周密策劃、行常人所不敢行的計策,如果不是萬無一失的話,他還不信了!

  自己的能力已經在他們面前充分展示過,包括自己夜間視物的本事在內,沒有任何保留,他們對自己可謂是瞭如指掌,在這種情況下,依然向他挑戰,該是何等可怕的挑戰?

  相反,他對他們基本上還是一無所知,如果盲目地鑽入他們的圈套中,自己必敗無疑,而自己一敗,必定就是死!

  張揚久久地站在窗前,久久不動!

  這個挑戰到底有沒有漏洞,這是他唯一需要思索的問題!

  沒有漏洞!

  至少他看不出漏洞!

  對方點明發案地地點將是博物館、點明需要地東西是金玉王鼎,這看起來為找到那些人提供了一條最好的線索,但事實上,這步棋卻是如此地陰險,因為他們並沒有說時間,沒有時間就意味著他們隨時可能出現,也可能短期內根本不會出現,有了這兩個可能,他們就掌握了全盤的主動,至少,警方必須為這句話付出代價 ----必須在這裡熬夜!

  而他們呢?可以在說完這句話後去夏威夷度假!

  警察會熬夜,而那些人需要的也許就是讓他也參與到這種煎熬之中,如果他每天晚上去守夜,且不說勞動強度會相當大,而且如果敵人夠精明的話,他們也可以從博物館周圍出沒的人群中一次次排查,將目標引到自己頭上!

  他的確可以夜間出沒無常,但他畢竟也不是神,他不會隱身,只要他出現的次數一多,就不可避免會露出破綻,而張揚堅定地相信,對方並不需要太多的破綻!就算完全沒有破綻,他們同樣可以製造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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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3 21:27:53 |只看該作者
第32章 房間裡的一波三折

夜色之下,順城日報宿舍樓下,樹蔭下一條黑影站立,沒有人知道這條影子是什麼時候、通過什麼方式過來的,也許就是在黑暗中悄然浮現!

  午夜時分,街道上人流漸少、車輛漸急的時候,路燈幾乎同一時間熄滅,這條黑影動了,一動就出現在牆根下,突然憑空升起,在三樓的高度,他的手無聲無息地探出,抓住窗檯,一出一收,整個人無聲無息地出現五樓窗檯之上!

  雙手一分,穩穩地抓住兩根防盜網,防盜網剛剛出現裂縫的時候,他突然停下了,手一放,整個人下落,人的身體完全掉過窗檯之時,窗檯上出現了兩根手指,趴在窗檯之上,依然無聲無息。

  裡面的窗簾唰地一聲拉開,一張美麗的面孔暴露在星光下!

  好機警的人,她發現了自己嗎?

  張揚抬頭仰視的時候,裡面有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別弄壞我的防盜網了,明天還有事,實在沒空去換!」

  語氣真是太平靜了!

  「你的意思是……我們可以這樣吊著談?」下面傳來平靜的回答。

  「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走前門!」

  「哦?這很榮幸!」張揚淡淡一笑︰「這半夜三更的進女人的房間本不太合適,但有了女人的邀請就不一樣了!」

  「請記住一點!」陳旭說︰「我永遠都不會真心希望你進房間,今天讓你進來,只是想問問……你為什麼要破壞我的防盜網!」

  「這個問題很複雜,真的需要在房間裡面談……開門吧!」張揚的聲音一傳來,窗檯上的手指已不見,陳旭心頭微微一跳之際。朝下面一看,沒有人影,剛剛搜索到左邊,房門處傳來輕輕的敲門聲,非常紳士化地敲門,敲兩下。不輕不重!

  房門打開了,女主人站在門邊,神色淡然!

  房門關上了,張揚苦笑︰「我也許應該在外面等一等的……」

  「等什麼?」

  「自然是等你換衣服!」她穿的是睡衣,雖然不太薄,但不管有多厚,睡衣就是睡衣,是不適合穿著迎客的!

  「沒必要!」陳旭淡淡地說︰「相對於上一次,我穿得非常正式!」

  原來什麼事情都是有一個相對論的,她的睡衣是不雅。但相對於上次在他面前露出美妙地胸來說,是太正式了,正式得幾乎可以參加上層主流舞會!

  「你上次……很漂亮!」

  「謝謝!」陳旭道謝︰「……還是先請坐吧,我給你倒杯水……」

  張揚坐下了,看著她微微旋轉自己的身體,在另一邊黑暗的角落裡倒水。那邊廳裡的燈光沒有打開,也許是不想在他面前太暴露,她的動作幅度也很小,小得在後面幾乎看不到她的動作,只能看到她的肩頭,能看到肩頭就足夠!

  張揚的眼楮亮了!眼楮裡浮現出一絲笑意︰問題來了。歷史總是在一些不經意的瞬間重複著什麼,女人邀請男人進客廳,他沒機會重複多少次,但看女人倒水卻是有過重複,最近的一次好像是在自己地出租屋裡,某位女孩在背著自己的時候,手隱藏在胸前搞了點小動作!

  那不是專業選手,動作太粗糙,粗糙得自己怎麼中了春藥都不知道。

  眼前的人是專業的。專業水準就是不一樣嘛!真該讓那個小姑娘來學學,你看人家是怎麼下毒的!肩頭不動,手看不出來動,動的也許只是她地腰,將腰兒扭一扭就能吸引男人的目光,讓人完全看不出她在下毒!

  很少有人能在黑暗中準確地捕捉到她手上的動作,當然只是很少,並不是絕對,就算全世界的人全都看不出來,也不會包括張揚!但他臉上完全沒有表情。甚至連她動人的腰肢都沒有看。而是看的窗外……

  水端過來了,張揚接過。也禮貌地道謝!

  水放在茶几上,陳旭優雅地坐下︰「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張揚目光落在她臉上,無語!

  「你是為金玉王鼎而來,對嗎?」

  張揚眉頭微微一皺︰「這麼說,你真地與金玉王鼎……那個留言有關?」

  「留言?」陳旭突然笑了,笑得極歡暢!

  張揚側目而視,臉上也有淡淡的笑意。

  「我驗證了一個判斷!」陳旭的笑聲一收,說︰「驗證了關於你的判斷!」

  「哦?什麼樣的判斷?」

  「你是一個迂腐之人!」陳旭微微一笑︰「這是你的一個致命缺點!」

  「怎麼講?」張揚神色不動。

  「這個留言是我留的!」陳旭在沙發上微微後仰︰「只有迂腐之人才會中我的計!」

  真的是她?中計?張揚神色依然不變,淡淡地說︰「是計策一般都會有目的,你的目的又是什麼?」

  「既然說明是計策!目的自然就是你!」陳旭微微一笑︰「我就知道你得知這個消息後,會第一時間出現在我的房間!」

  張揚的眼楮裡露出了驚訝的表情,蒙著的臉上雖然看不到任何表情,但這種神情無疑也是表情的一種,驚訝!

  「現在果然印證了我地判斷,不是嗎?」

  「其實……其實……」張揚吶吶地說︰「其實用不著這麼麻煩地,只要那天你給我留下一個小小的回應,說不定我早就到你房間來了……」

  陳旭眉頭皺起來了,什麼意思?

  張揚坐過來了一點︰「陳旭……我見過許多女孩,但唯獨只有你……只有你才真正走近我地內心,你不知道,這些時候我想得最多的就是你……」

  「你……」陳旭的嘴巴張大了。*****

  「我也很矛盾,既然現在你喜歡我。都用計策騙我進房……那就太好了!」張揚手伸出,抓住她的手……

  陳旭的手閃電般地收回,人已彈起,彈起轉身︰「你想什麼呢?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張揚眼楮裡閃過一絲興奮。

  「沒什麼意思……你坐過去!」陳旭回頭了,明顯有一點點慌張,只有這個時候。她才像是一個正常地女孩!

  張揚老老實實地坐好了。

  「如果不是因為……某種程度的接觸而產生傳說中……叫愛情的東西,我想不通你有什麼理由找我!」

  「還想找到青玉王鼎嗎?」

  張揚的眼楮裡有了神采!

  「讓我自己送回來決不可能!」陳旭緩緩地說︰「但也是有機會可以回來的,關鍵就取決於你!」

  張揚的心中狂跳,考驗他地本事?還是在另一個地方殺了他?

  「如果你有本事,就可以將這件國寶奪回來,如果你沒這個本事,或者你上次講的那套大道理只對別人,不對自己,就當我什麼都沒說!」陳旭轉動茶杯,在張揚沉思之際。自己先喝了一小口,這是非常淑女的等待方式,等待他作出決定……

  「你知道在你房間裡不可能殺得了我,所以,你……你在尋找一個地方,那個地方肯定能殺了我!」張揚也在喝茶!

  「有可能!」陳旭杯子舉起。敬酒的姿勢!

  「這個地方將是真正的龍潭虎穴!」張揚盯著她的眼楮說︰「你們撲克牌的殺手會高手雲集,而你,說不定……也會在我後面給我一顆子彈!」

  「我一般很少用子彈!」陳旭淡淡一笑︰「你會去嗎?」

  「我有那麼傻嗎?」張揚笑了︰「明知道一個地方會要我的性命,我還會去?」

  陳旭久久地盯著他的眼楮,沒有回答……

  「好了……」張揚臉上的笑容不見了,微微嘆息︰「說說那個地方吧。你也許真地摸透了我,我有時候……真的有那麼傻!」

  「雖然你很傻!」陳旭也嘆息︰「但我不得不承認,你還多少有點勇氣!我就以茶代酒,祝你一路順風!」

  「謝謝你的祝福!」張揚杯子舉起,兩人一口喝盡,陳旭固然是臉有笑容,張揚的眼楮裡也有興奮之色!

  「飛刀奇人,能揭開面紗讓我看看嗎?」陳旭的杯子還有手中轉動。*****

  這也是條件?

  張揚眉頭皺起來了︰「這個問題你應該知道答案的!這是底線!」「我想看別人地面貌,並不難!」陳旭淡淡地說︰「但我一般情況下還是喜歡別人主動一點!」

  「對你我一般情況下都會很主動!」張揚笑了︰「但涉及到底線除外!」

  「是嗎?」陳旭淡淡一笑︰「今天你恐怕只剩下兩個選擇。第一,主動揭開,第二,我幫你揭開!反正底線非突破不可,你為什麼不採取主動?」

  「你很有把握!」張揚冷冷一笑︰「為什麼這麼有把握?」

  「因為這是在我的地盤!」陳旭淡淡地說︰「現在不是有一句流行語嗎?我的地盤我作主!」

  「有我在,任何人都不用說作主!」張揚微微後仰︰「你如此有把握,是不是因為我喝下了……你的毒藥?」這句話一出,他的嘴角露出笑容,當然是譏笑!

  陳旭目光中徒然射出寒芒,片刻間展顏一笑︰「是!這是一種無色無味的毒藥。任何人喝下去。都只能任人宰割,你也不例外!」

  「我絕不懷疑你們殺手集團地毒藥效果!」張揚笑了︰「但你確定我真的喝下去了嗎?」

  陳旭臉色不變︰「確定!我甚至聽到了藥水下肚的咕嚕聲。順便說一句,這種聲音很不雅!」

  「我的確喝下去了一杯水,但……但你真的認為這杯水是藥水?」張揚輕鬆一笑︰「你為什麼不想想,你剛才轉身的時候,我有足夠的時間將你和我地杯子掉包!」

  陳旭的臉色終於變了。變得很悲慘,她地聲音也很悲慘︰「好敏銳的感覺、好快的手腳,我好像得認栽了!」

  張揚笑了,笑得很開心︰「陳小姐,你說一個大小姐什麼都動不了,我會做什麼?」

  沒有回答。陳旭好像傻了……

  「猜猜!」張揚得意地搓手。

  陳旭終於輕輕搖頭︰「你直接告訴我算了!你打算怎麼處理我呢?」

  「其實我又能怎麼處理呢?最多也就是象上次那樣……」張揚苦笑搖頭︰「我對你總是那麼心軟,明明知道下手殺了你是最好的選擇,偏偏總是給你一些機會……」

  「原來你還有另一個弱點!」陳旭淡淡一笑,很放鬆!是不是知道自己地性命不會有危險?

  「是的,我至少有兩個弱點,都被你發現了,這世界上對我威脅最大的人也許就是你了,不是嗎?」

  「你錯了,你的弱點不止兩個,最少還有一個!」陳旭側目而視︰「知道是什麼嗎?」

  「說說看!」

  「這個弱點就是……你自以為是!或者叫自作聰明!」陳旭笑了︰「你真的認為我原來給你準備的茶水中有毒嗎?」

  張揚愣住。^^ ^^她地神態中不太像是中毒!陳旭繼續補充︰「換一句話說……你就一定認定……我自己打算喝地水中沒有毒嗎?」

  「……」張揚臉色微微一變,她自己打算給自己的茶水中會有毒?給自己地反而沒有毒?有這樣地怪事?

  「你的眼楮非常賊!」陳旭淡淡一笑︰「我會不知道你在關注我的動作?我會在你眼皮底下給你下毒?……你雖然一直輕視我,但幸好我對你從來沒有輕視過!另外,你認為……我會在最大敵人面前輕易轉身,將後背留給你?」

  「你是有意的?」張揚心中開始忐忑不安,這的確有些不符合邏輯。雖然在她轉身的環節,他用了某種流氓無賴加猛男地方式,逼她轉身,但以她的訓練,是不應該這麼容易給他機會掉包的,除非她是有意……

  他的臉色突然改變了。變得很慘!

  這種臉色落在陳旭眼中,她臉上有得意的笑容︰「怎麼樣?現在有感覺了嗎?這種毒最大的好處就是讓人完全無法出手,而不致命,也很難有感覺!……實在是對付高手最好地東西!」

  讓人全身無力,而且在沒有出手之前根本不會發覺,這樣的東西僅僅是好東西嗎?是神奇的東西!

  張揚輕輕搖頭︰「我還是不懂,你難道能算準我會掉包?如果你猜錯了,我不掉包,你自己豈不是要喝下你的毒藥……」這是真正的不懂。中計他中過,但這樣的計策實在是匪夷所思!

  「你不會這麼霸道吧?」陳旭睜大眼楮︰「在我的房間裡,非得要我喝水啊?不喝行不行啊?」很天真的語氣,多少有幾分頑皮的神態……

  張揚有將自己地腦袋瓜子狠狠打一拳頭的慾望,這是她的房間,她知道哪個杯子有毒,如果他不掉包,她不會喝水,任何一個客人最多也就是選擇自己喝水還是不喝水,不可能要求主人非喝不可的!

  而且凡事有了第一次。必定會有第二次。第一次他如果坦然喝下了無毒水,以他的性格。以後也會有空來坐坐……第二次也就不會懷疑,而她隨時都可以將他的無毒變成有毒,最終他依然難脫喝毒水的下場,只是不會這麼早而已!

  他比較精明,她也就比較省事!認栽!

  陳旭站起來,慢慢走過來,穿著睡衣的美麗姑娘走近一個沙發上的男人,任何人都會心神蕩漾,張揚也不例外……

  「你緊張嗎?」陳旭離他只有三步,臉上的笑容很平和……

  「有毒藥都會有解藥?」張揚緊緊盯著她一步步走來地身影,淡淡一笑︰「你確定我真地無法出手?」

  「有毒藥都會有解藥,說得很對,但遺憾的是你沒有!」陳旭淡淡地回答。===

  「你確定這毒藥對我有效?」張揚冷笑。

  「確定!」

  張揚︰「我本想留下你地性命,但我也有一個原則。如果別人想殺了我,我不會心軟!你最好記住這句話!」

  「記住了!」陳旭繼續走過來,一步都不停!

  張揚終於投降了︰「好了……好了……你到底想做什麼!」仰面而倒,這個女子是真正地油鹽不進,根本只相信她自己,自己的裝腔作勢嚇不了她。認輸!

  「你應該知道的!」陳旭已到他的面前,身上的香水清幽淡雅飄過,她的手也伸過來,伸向張揚地面孔。

  手指已經到了張揚的面前,張揚大叫︰「停下!」

  手停下了!

  「一旦摘下這個面具,我們就勢必是不死不休!」張揚沉聲說︰「你真的願意是這樣的結局?」

  「你好像忘記了我曾經說過的話!」陳旭淡淡地說︰「我會殺了你,既然你死定了,我還用在乎這個不死不休嗎?」話雖這麼說,但她的手還是停下了!

  「既然是這樣……你可以動手了!」他的眼楮緩緩閉起。

  沒有任何動靜,陳旭站在他旁邊。久久地看著他,這張她早就想揭開的面具就在眼前,一伸手就能讓這個神奇的人物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但她卻是在久久地看!一揭開就是不死不休地結局,這層面紗一揭開,就意味著她與他的一段故事拉上帷幕……

  「為什麼不動手?」張揚的心跳得很快。但語氣很平靜︰「你知不知道……這機會很難得?」

  「你放心!」陳旭緩緩地說︰「我一定會殺了你,但在殺你之前……我還是想問你一個問題!」

  「請!」張揚眼楮睜開了。

  「你剛才說,如果……今晚中毒的是我,你依然不會殺我!這句話我信!」陳旭說︰「我想知道這是為什麼,你到底想在我身上得到什麼信息,你也該知道。我不可能告訴你任何關於組織裡的東西!」

  「如果我說……我喜歡上你了,你相信嗎?」張揚淡淡一笑。

  「不相信!」陳旭板著回答。

  「我也不相信!」張揚輕輕嘆息︰「除了這個理由之外,我都想不到還能有什麼理由,但奇怪的是……我總覺得你有一種東西在內心深處掙扎,我總覺得你內心深處有一道檻,這是你與其他殺手有區別地地方……」微微一頓說︰「算了,你也不用用鄙視的目光看我了,我承認我有點迂腐!」

  「你的確是很迂腐!很討厭!」陳旭變了臉色︰「我現在就來看看,到底是什麼人會這麼討厭!」手唰地伸出。直指他的蒙面巾!

  這蒙面巾一撕下,張揚真實的面孔就會暴露,而他的面孔一暴露,就意味著他們兩個人必然有一個不可能活著出房門,鑑於張揚已是一塊魚肉,活著出門地當然不會是他!

  但陳旭的左手剛剛到他的面門,一隻手突然從下而上,準確地扣住了這隻手,就像是一隻巨大的鐵夾子,一下子夾住一隻送上門的小老鼠!

  陳旭全身一震。右手突然一抬。兩根手指直指張揚的咽喉,形如利箭。下面的人陡然一翻,咽喉不知去向,一股大力傳來,陳旭發出一聲尖叫,整個人被掄起,屁股重重地落在沙發上,仰面朝天,上面是一張蒙面的面孔,還有眼楮裡的譏笑!

  「這不可能!」陳旭大叫!

  「我已經反覆提醒過你了,你地手段雖然匪夷所思,雖然我的確喝下了你的藥水,但毒藥對我沒有半點作用,現在你還不信嗎?」毒藥對他沒有半點作用嗎?也許太絕對,但至少她使用的毒藥對他是沒有作用的,他也是剛剛才知道的,很意外的發現,也是很驚喜的發現,具體原因沒空分析,他只知道一點就足夠︰他佔了上風!

  陳旭嘴巴張大了。沒有了聲音,她有一千個、一萬個不服,但對方只要一樣東西足夠,他能動,而且制服了她,在他沉重的身軀之下。在他兩隻手地控制之下,她一點都動不了!

  「又重新做成了魚肉,感覺還好嗎?」

  陳旭沮喪!

  「現在,我還能不殺你嗎?」張揚輕輕嘆息︰「陳小姐,你需要給我一個不殺你地理由!」她都計劃掀開他地面具了,計劃與他不死不休,還能留下她的性命嗎?

  陳旭地聲音很平靜︰「沒有理由!你可以動手了!」

  張揚與她目光對視,久久無言,在這種姿勢下,男女考慮的應該是如何脫衣服上床地問題。而他們考慮的問題明顯深刻得多,是生死問題!考慮這個問題很持久……

  「你記住,這是第二次饒你性命!」張揚沉聲道︰「我保證是最後一次!」飄身而起,到了門邊,手一分一合,房門關上。陳旭仰在沙發上,呆呆地看著天花板……

  她到底是不是真的下毒了呢?張揚居然沒有一個明確的答案,如果說下毒了,為什麼自己沒有感覺,或許也不是完全沒有感覺,一開始的時候。他好像感覺到體內能量有異樣,但很快,在能量的衝激之下,種種不和諧完全消逝,難道自己的能量還能解毒?可為什麼解不了那個男人體內的毒?

  如果真的能解毒,自己還費心費力地找生死根幹嘛?不對!這中間肯定有問題,依然得回到能量的本源上來,這能量是生命能量,得看是哪種毒。如果是細菌類地毒,這能量解不了,甚至讓中毒症狀增強,如果不是活體毒物,則可以消解,到底是不是這樣呢?自己要不要找幾瓶農藥喝了,試試效果?

  張揚輕輕搖頭,打消了這個瘋狂的念頭……

  時間還是太晚了,茶樓這時候也許是前門後門一起關,自己應該去哪裡?

  張揚微微一猶豫。大腿輕輕一拍。回出租屋!

  某個美女二十天前在出租屋裡,在找她的什麼小少爺。不會如此痴情吧?要是她二十天都不離開,他還不服了!那天離開時,珠兒就給她舅舅打電話了,打算馬上收兵的!

  自己的房間被女人嚇得不敢回家,也不是他的風格!

  走出報社宿舍樓地時候,他基本上是一條淡淡的影子,沒有人能跟得上的影子,但到達陽春集團旁邊之時,他是一個標準的帥哥,蒙面巾沒有了,邁著輕鬆的步伐,如同是一個剛剛從舞廳跳完舞出來的年輕一族!

  鑰匙掏出,房門打開,客廳依然乾淨整潔!

  剛剛走近衛生間,他停下了,這是個什麼年頭?洗個澡都不安全,上次地事情記憶猶新,今天呢?會不會依然有監控設備?

  張揚從衛生間走過,走到了對面的房間,輕輕敲門。

  裡面傳來一個聲音︰「做什麼?」一聽到這三個字,張揚放心了,楊青青!

  她在裡面,就不會有任何問題!

  張揚笑了︰「青姐,你回來了!」

  「是你這個小變態!」楊青青長長的呵欠之餘,補了一句︰「我睡了,別吵……」沒有了聲音,估計重新被周公召去寵幸了……

  張揚進了衛生間,水流噴下,痛快!

  洗完,衣服一丟,穿條短褲就到了自己的房門前,鑰匙剛剛傳來脆響,連忙握住,畢竟楊青青上班挺辛苦,吵著她的確不太對!

  房門輕輕悄悄地打開,再輕輕悄悄地關上,目光移到了床上,他一下子愣住了,床上有人,一個女孩蜷著身子睡得真香!

  蓋的是自己的被單,而且睡像還極不老實,由於是側著睡的,睡衣移開了一點點,露出前胸的一點嫣紅,雪白中地一點嫣紅是如此醒目!

  張揚心一跳之餘,目光艱難地移向她的臉,是她!珠兒!她還沒走,不但沒走,還搬到他的床上了!

  燈開了,珠兒的睫毛動了動,小嘴兒還嘟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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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3 21:28:17 |只看該作者
第33章 千里尋親

張揚的手在床沿上輕輕敲一敲,完全沒有反應,手在她被單包裹的部位拍一拍,這雙眼楮終於睜開了,滿是不情願地叫了一句︰「幹嘛啊……」

  充滿睡意的叫聲一出,她猛地彈起了︰「你要做什麼……」被單一下子掩在胸前,眼楮裡充滿惶恐!

  「我幹什麼?」張揚沉著臉說︰「我倒想問問你,你躺在我床上,到底想幹嘛!」

  「哦,是……是你呀……」珠兒臉紅了,手腳無措……

  「問你話呢!」張揚沒好氣地叫道。

  「吼什麼吼!」珠兒生氣了︰「你一出去二十天不回來,房間空也是空著……」底氣畢竟不足,聲音漸小。

  「好了!」張揚手一伸︰「拿出來吧!」

  「拿……拿什麼?」看著張揚伸出的手,珠兒在向後退。

  「監控設備!」張揚盯著她︰「我剛才在衛生間洗了個澡,我想親眼看看效果!」他剛才可是完全沒防備,只因為楊青青回來了,楊青青回來,就不可能這麼變態,偷看自己洗澡,但她居然也在,這就有些問題了!

  珠兒怒了︰「你不在,我幹嘛要用監控設備啊?你以為我那麼變態啊?連女人也看……」臉突然紅了,好像也意識到自己的語病,女人看女人還不算太變態,但看男人是真的變態!

  張揚懶得跟她廢話,手直接一伸,將床上的被子一把掀開,珠兒一聲尖叫,兩腿死死地夾緊!

  張揚側身了,手中被子一翻。重新蓋上,這太刺激了,她這是什麼睡衣?根本是半截,下面只有一條超級小短褲!

  「你混蛋!」

  珠兒大叫!

  張揚嘴唇半開,沒有聲音吐出,這好像的確有點混蛋。找監控設備很正常,但他的動作還是略嫌快了點,應該先與她充分溝通!

  「咚、咚……」房門猛地敲響,傳來楊青青的大叫︰「張揚,你這個小變態,你做什麼?」

  張揚雖然臉皮厚如城牆,但此刻也一樣掛不住,手一回,門開,楊青青在門口怒目而視。而床上一個女孩裹著被單,就像是一隻魔爪下的小綿羊,無比地無助、無比的可憐……

  「你敢欺負她……」

  「你知道什麼……」張揚從她身邊逃跑,直入客廳!

  房門 地一聲關上,裡面有楊青青的聲聲聲討,還有低聲安慰。像極了安慰一個被強姦了小處女……

  好半天,楊青青才從門裡出來,狠狠地瞪了張揚一眼︰「老老實實地給我在客廳裡睡,要是妄圖進她的房,小心點!哼哼……」

  這還有護花使者了!

  莫非真的是她的表妹?

  張揚仰面而倒,基本沒聽見她地訓示。反正與楊青青爭論,永遠都是輸,也就乾脆什麼都不說,客廳睡又怎麼了?死不了人的!

  客廳的燈光熄滅,張揚躺在沙發上,頭腦中還有念頭在悄悄地轉,原來以為她只是一棵小白菜,現在才發現,她是一塊超級牛皮糖。^^ ^^都二十天,還保持極強的粘性,應該怎麼辦?

  還沒想出個什麼道道來,突然,有輕微的聲音傳來,是從他房間裡傳來的,珠兒起來了,還打開了房門……

  星光下,她臉上有一種比較天真、比較無邪的表情,湊近張揚。悄悄地說了一句︰「張揚……她誤會了呢。對不起呀!」

  張揚大拇指豎起,向她表示了一個動作︰佩服!

  能夠將楊青青拉入她的陣營。對他共同對抗,值得佩服!

  「你到房裡睡吧……那真的是你的房間!」珠兒好通情達理。

  張揚手指重新擺了個動作,是禁聲!

  「怎麼啊?」珠兒側耳︰「楊姐姐睡了,沒事地!」

  張揚頭輕輕抬一抬,稍微靠近她的耳朵︰「你表姐說了,不准進你的房間,她都說了是你的房間!」

  珠兒臉上浮現一絲奇怪的表情,也悄悄地說︰「她說是就是呀?……你很怕她呀?」

  「習慣了!」張揚指指房門︰「去睡吧,明天把監控設備給我看看就行了!」「真的沒有……不信你找……」

  「深更半夜地,算了吧!」一縷香氣不停地鑽入鼻孔,讓人多少有些心猿意馬,張揚指指門口︰「去睡,我不進你的房間,你也別進我的房間……順便說一句,今天晚上,客廳是我的房間!」

  珠兒無奈地轉身,重新到了門口,還是轉身了……

  張揚懶得理她!

  但珠兒回來了︰「哎,你睡不睡得著啊?」

  「只要你不經常性地提問,估計……問題不大!」張揚閉上了眼楮。

  看不見她的身影,但一縷香氣盤旋處,她當然還在!

  「張揚……」珠兒欲言又止。

  張揚終於坐起來了︰「好了,還是說說話吧,你坐下!」

  在睡覺的時候,一隻蚊子都是比較煩地,何況是一隻特別大的蚊子,還特別香!她一開口,他的思路全都飛了,還沒想好怎麼處理這件麻煩事,算了,與她交談吧,有一句話怎麼說的?思路在運動中產生!

  珠兒側了半個身子,在沙發前面坐下了,顯得十二分的羞澀……

  「說說實話吧!」張揚淡淡地說︰「從現在起,你如果撒一句謊,我就會睡著,而且在天亮之前絕對醒不了!」

  珠兒輕輕一震,嘴巴半開……

  「在你開口之前,我再提醒你一句,說真話!」

  珠兒嘴巴重新閉上了!

  昏暗的夜色中,她的眼楮在輕輕轉動……

  「我們對你沒有惡意!」

  張揚不說話!

  「找你的事情,對你也有好處!」珠兒說得很慢。

  「你是一個孤兒。我們知道的!」

  張揚目光中露出笑意,果然說了真話,還是威脅比較管用啊!依然沒有說話。\\\\\

  「你地父母親肯定希望找到你,而你……是不是也希望找到你地父母?」這話很有力量!

  張揚的目光中露出沉重,父母親!這是任何人心中一道風景線,父母。這是多麼溫馨的稱呼,哪怕他是超人,哪怕他有了常人一輩子都遇不到的奇遇,但沒有父母親,總是一個巨大的遺憾,哪怕他有了爺爺、妹妹、顧心嵐,有了親情與愛情的感受,但這些東西依然彌補不了父母地缺憾……

  「你現在告訴我,你想找到他們嗎?」也許是父母親這個詞彙代表著一種博大的愛,珠兒的聲音也柔軟了!

  張揚輕輕嘆息︰「你說得很對。我是一個孤兒……你也猜得很對,我希望找到自己地父母!」

  「你地父母有可能已經找到了!」

  張揚緩緩搖頭︰「世間有很多奇蹟,但我一般情況下不對奇蹟抱太大的希望!……」

  「奇蹟很難靠得住,但你不能否認,奇蹟有時候是會出現地!」珠兒說︰「要證實很簡單,一滴血液就可以!」

  「這個……」張揚為難了!他是真的想找到自己的父母。只要能找到父母親,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但他的血液卻是特殊地,非常特殊,而可能性又太低,自己是大山裡丟的。怎麼可能與某個大老闆聯繫在一起?大老闆的孩子怎麼可能出現在七娘山黑風洞?……

  「其實還有一個特徵!」珠兒說︰「如果你符合這個特徵,我們可以進行下一步的檢測,如果不符合,我也可以回去交差了。」

  「什麼特徵?」張揚脫口而出。

  「我的老闆告訴我的是,他們地兒子……屁股上有一塊紅色的胎記,很大的胎記!」

  「什麼?」張揚猛地跳起,聲音一下子變得很大,而他的臉上,滿是震驚……

  珠兒也跳起。臉上的神色風雲變幻,有激動,也有激情……

  「又在幹嘛?」裡面的房門打開,睡意朦朧地楊青青站在門口,臉上的怒容剛剛形成,就變成了驚愕,這兩個人又粘上了,這次是那個「表妹」自己出來了,算不算違反她的規定?而且兩人這是幹嘛?面對面站著,神情都不對勁……

  「沒事。表姐!」珠兒開口了︰「你去睡吧?」

  「搞什麼嘛。還要不要人睡覺了?」楊青青回頭了︰「我去睡了,這個小變態要是做什麼壞事。你喊一聲……」房門關上,一個大大的呵欠打過,離開,留下一個慵懶的身影……

  張揚基本上沒聽見她的話,他心中的激動是一波接一波,天啊,奇蹟真的出現了嗎?他屁股上真的有一顆紅色地胎記,這胎記除了爺爺和妹妹,估計沒有第三人知道,能知道這一點的,只能是他的親生父母,雖然這也不是萬無一失,但他的信心徒然提升……

  「你真的……」珠兒也很激動,雖然激動,但她的聲音很小!

  「你看看……」張揚手朝下,但很快停止,現場解褲子給女孩檢查好像有些不合適,也是太激動了!

  一拍腦袋,張揚尷尬地說︰「給你看不合適,你說說看……他們敘述的紅色胎記在什麼位置?左邊還是右邊,大體是什麼位置?」

  「這……這我不知道!」珠兒臉紅紅地說︰「要不,你明天跟我走,直接去檢測一下不就成了?」

  「檢測……檢測……」張揚目光在房間裡游離,喃喃自語,終於,他站定了︰「好吧,明天我跟你去,去哪裡?」

  「香港!」

  珠兒重新回到了房間,張揚重新躺下了,但躺不了片刻。\\\\\\他又重新站起,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夜色!真的會是他的父母嗎?真地會有這種奇蹟嗎?人生有多少事情是值得期待地?特別是身手到了他這種程度,金錢到了這種程度,要有一個真正地期待好難地!

  以前或許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還想要什麼,但現在。他知道了,他想要的是……自己的親生父母!也許這一去有太多的不測,也許是敵人一個陰險到了極點的圈套,但他知道自己不能錯過,因為父母這兩個字太重太重,為了這兩個字,是值得冒險地!

  單純的冒險肯定也不可取,張揚在認真思索,如何驗證的同時最大限度地保護自己的秘密,思索了好久。他的眼楮終於亮了,慢慢變亮……

  想通了關鍵的環節,張揚重新躺下了,他真的可以睡了,但一個巨大的期待不期而至,這睡著也是一種奢望。過了好久,他還在看著天花板,直到天花板上的花紋慢慢連成串,他才沒有了自己的意識……

  清晨,楊青青起來,他有意識。但繼續睡,她上班去了,張揚睡得還正香,珠兒起來了,在他旁邊看了老半天,張揚才睜開眼楮︰「現在就出發嗎?」

  「十點地機票!」

  「機票都買了?」張揚微微一驚,她整個地沒有出房間,機票都準備好了,有多少人在為尋找他而工作?

  自己「有可能」的父母到底是多大的老闆?

  身手到了他這種程度。對父母是多大的老闆不會太在乎,但他同樣比較好奇……

  電話響起,張揚打開,自然是他的「顧」!

  「嵐嵐……」張揚走進了房間,不著痕跡地關上房門。

  「老公,幹嘛不在茶樓啊?」顧心嵐輕輕地叫︰「在哪呢,快回來……」

  「寶貝,請幾天假成不?」張揚的聲音壓低。

  「又幹嘛啊?」顧心嵐叫道︰「不準!整天請假,請什麼假?」

  「這次真地很重要!」張揚說︰「眼前不告訴你,等我回來。我原原本本地告訴你!」側身︰「女朋友打電話啊?」

  「是啊!」張揚四處打量一下︰「也不用帶什麼了,走吧!」

  飛機衝天而起。張揚俯瞰大地,向身邊的珠兒提出了一個嶄新的看法︰「珠兒,你看,在天上朝下面看,還真的非常特別!」

  「你第一次坐飛機?」

  「當然!」張揚微笑︰「半年之前,我連火車都沒坐過!」

  珠兒嘴角浮起一絲笑容,半年之前,他還是一個連大山都沒有走出來的鄉巴佬,連火車都沒坐過,如果真的是老闆地兒子,從此以後,可以說是錦衣玉食,別說火車,豪華遊輪、直升機都是簡單的事情!

  如果真的是這樣,是不是也是一個都市的傳奇?

  自己親手締造這個傳奇,會不會也是人生中一段傳奇呢?

  「要多久?」張揚沉默了片刻,臉又掉過來了……

  這麼心急?珠兒微微一笑︰「很快就會到,老闆剛才來電話了,他們在等著你……」

  也就幾十分鐘,飛機降落,走出候機室,張揚目光在四處打量,好繁華、好氣派的大廳,大廳的出口處,一輛加長的黑色轎車停在路邊,四名黑衣製服的保鏢整整齊齊地站在旁邊,看到張揚過來,四人同時深深一鞠躬︰「公子請!」

  張揚震住了,他是保鏢出身,當然知道什麼時候需要派出四個保鏢,而且是極具禮節性的迎接!

  幸好他地經歷非同一般,在這種情況下也不至於慌了手腳,微微點點頭,踏入了轎車,珠兒微微點頭,示意他的表現很讓人滿意!有了這種氣度,如果一旦成為小少爺,融入上流社會就會容易得多,不需要大強度的培訓!

  雖然有過預感,但走入某個豪華建築的時候,張揚還是有了震驚,原來房屋的大廳可以這麼高大,原來地板可以這麼清潔,原來一些豪華的元素可以以這種方式平鋪……

  三樓。一個古色古香的房間,一個中年人從沙發上站起,目光一落在張揚臉上就移不開,他身邊的一個中年美婦也站起,目光落在張揚臉上,身子在微微顫抖……

  張揚地心也在跳。這個中年男人臉上已有一些歲月的風霜,但眉宇間依稀有一些熟悉地東西,是地,熟悉,還有那個美婦,她的眼楮是如此地親和,一看到這雙眼楮,他就有了一絲柔情衝動,他都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老闆!」珠兒叫道︰「他就是張揚!」

  老闆充耳不聞,那個美婦更是好像完全僵硬……

  「老闆……」

  「啊……」老闆輕輕呼出一口長氣︰「林小姐。辛苦了,先下去吧!」

  「是!」珠兒向張揚輕輕眨眨眼,離開,這眼神地意思張揚不懂……

  「張揚……張揚是吧?」中年人手一指對面︰「你坐!」

  張揚坐下,那個美婦身子一軟,突然靠在中年人的肩頭。肩頭在輕輕地抖動,她在哭泣!張揚猛地站起,好像打算伸手扶一扶,但他忍住了……

  「別這樣,惠娟!」中年人拍拍她的肩膀︰「我們需要驗證……」

  「不用驗證了,他肯定就是!肯定就是……」美婦好激動、好動情︰「他和夏金長得一模一樣。與你年輕的時候也一模一樣……」

  張揚已激動!

  中年人的目光轉向他,明顯也有激動︰「你肯定也聽林小姐說過,我們的孩子丟了,都十九年了,而你是你爺爺在七娘山揀到的,你不知道,我們的孩子當時就是在七娘山另一邊的安徽省丟的……」

  張揚深深吸口氣,將自己地激動壓住︰「你希望找到自己的孩子,我也希望找到自己的父母。*****但……這事情不能僅僅是一個巧合,也不能僅僅因為相貌,必須有一個印證!」

  「你說得對!」中年人說︰「有兩個東西可以印證,第一,你屁股上有一個胎記,對嗎?」

  「對!」

  「啊?」中年美婦淚水奔流,看著張揚,毫不掩飾。

  「能讓我看看嗎?」中年人臉色微紅。

  「不能!」張揚平靜地回答。

  「為什麼?」

  「我需要的是一個相互印證!」張揚說︰「你得先告訴我……這印記在什麼位置!你不希望有人假冒你兒子,我更不願意一個人假冒我的老子!」

  中年人的目光改變,帶上了笑意︰「你這孩子。很精明嘛。哪裡學地?」

  這不是學的,而是逼出來的。飛刀奇人的屁股從來沒有暴露過,有沒有紅記都不說明問題,也不可能憑一個紅記與飛刀奇人掛上鉤,如果中年人說得不對,他隨時可以拍屁股走人,也用不著抽血化驗,如果他說得正確,事情的可能性就有七八成,再驗血的話,風險將可以降到最低!

  一張紙放在茶几上,中年人地筆點在一個位置︰「惠娟,好像是這裡,對嗎?」

  張揚的心已經開始狂跳了,紙上是兩個半圓,代表屁股的兩邊,而中年人點的正是這兩片的中間偏左的位置,這個地方他自己用鏡子照過,大致位置不錯!

  「不對!」美婦搖頭︰「要朝上一點點!」

  「你肯定記得更清楚,好了,就是這裡!」筆重重一點……

  抬頭之時,張揚已經激動!

  「現在可以看你的胎記位置了!」

  豪華衛生間,比一般人的客廳都大,中年人在呼呼喘息,怔怔地看著前面,白白的屁股處,一個紅色地胎記清晰在目,形狀、大小、位置無一不吻合!

  「惠娟……惠娟……」衛生間的門猛地打開,中年人大叫︰「這回……這回怕是真的找著兒子了……」

  「我的孩子……」惠娟直撲衛生間,撲向張揚,帶著哭泣、也帶著激動……

  看著越來越近的女人,看著她眼角的淚水,張揚的心一下子變得好酸,是一種奇怪的酸楚。但他還是伸手擋住了她︰「我……我想……還需要檢驗是嗎?」

  「是地!」中年人在後面叫道︰「我馬上讓他們過來!惠娟,你陪他坐坐……」風風火火地跑出去……

  「孩子,來,吃點水果!」惠娟已經擦乾了淚水,恢復了平靜,她畢竟不是一般的女人。雖然恢復了平靜,但她地眼神依然始終在張揚臉上流連,溫柔似水……

  「嗯……」張揚接過。

  「還有這,這是剛剛從美國帶回來地……我幫你削!」

  「不用……」張揚心中也是溫柔泛起︰「我自己來!」

  「別動!」惠娟輕聲說︰「你就讓我削一回,啊?」

  「好!」張揚的眼眶已經微微濕潤,這是他媽媽嗎?如果是,該有多好?

  樓梯口腳步響起,惠娟先回頭,帶著熱切,張揚站起來了。滿是震驚!

  而樓梯口一個年輕地男人目光落在他臉上,目光卻是冷淡地!

  身高大約一百八十公分,戴一幅眼楮,三十歲上下,雖然身材微微發福,但這副面孔是如此的熟悉。因為這幅面孔與他有七八分相似!

  「金兒!」惠娟叫道︰「你看看,他像不像你弟弟……我跟你說,他肯定就是你失散了十九年的弟弟……」

  這是他哥?

  張揚踏上一步,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夏金已經轉身了︰「媽,現代社會騙子太多。還是檢測之後再說吧!」

  張揚愣住了。

  惠娟惱了︰「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說話?」

  「怎麼說話?」夏金回頭了,冰冷的目光掃過張揚的臉︰「如果檢測真的是我弟弟,我關起門來和他說一天的親熱話,如果不是,還是哪裡來,回哪裡去吧?」轉身而去!

  「這孩子,高傲慣了……」媽媽直搓手︰「你別見怪啊……」

  「豈敢!」張揚微微一笑︰「夏公子有這個想法很正常,這時候說什麼都嫌早。不是嗎?」

  「你這孩子懂事!」惠娟說︰「你放心,肯定是……你還吃點這……」

  外面又有人進來,是兩個人,老闆和一個戴眼鏡的老者!

  「雷風!」老闆沉聲說︰「你是最好的檢驗專家,我現在就要你給我做親子鑑定,聽好了,絲毫不得馬虎!」

  「是!老闆!」老者深深一鞠躬︰「這邊請……」坐著好幾個人,張揚、惠娟、珠兒都在,另外。那個夏金也出現了。說不關心看來是假地,幾個人全都緊張。連珠兒的鼻尖上都冒汗了,張揚的一顆心更是提得老高!

  是不是他的父母,到底是不是?

  相貌不說明問題,屁股上的印記也一樣不說明問題,但血液鑑定就是權威了,只需要十分鐘、或者五分鐘,他是否是孤兒就會塵埃落定……

  門打開了,老闆靠在門邊,臉色微微發白!

  張揚的臉也微微發白!

  老者出來了,緩緩搖頭!

  這一搖頭,張揚地心朝下一沉……

  「不是!完全不符!」

  惠娟一聲哀嚎,倒在中年人懷抱之中,張揚慢慢站起,走向門外,就說了,奇蹟不可能出現的!

  「張揚!」後面傳來一個叫聲,是珠兒的聲音,張揚回頭了,珠兒已經跑過來好幾步,眼楮裡滿是複雜的含義……

  「我走了!」張揚淡淡地說︰「能問一下嗎?飛機票怎麼

  「你跟我來……」

  「等等……」兩人走到門邊了,後面傳來一聲大叫,張揚再次回頭了,是惠娟,她跑過來了︰「孩子,雖然你不是我親生兒子,但……但你可以留下來嗎?」

  她的目光中滿是柔情,是一種讓人不忍心拒絕的柔情……

  張揚輕輕搖頭︰「謝謝阿姨地好意,我走了,祝你早日找到你的兒子!」

  「等等……你想要錢嗎?」惠娟叫道︰「我給你一點……」

  「不用,謝謝!」張揚微微嘆息︰「阿姨……其實……算了吧,還是再見!」面對她的雙眼,張揚感覺到了母愛的柔情,哪怕她並不是他的母親,他一樣能感受得到,這太奇怪了……

  他已經離開好久了,惠娟還呆呆地看著,身邊傳來一個聲音︰「媽,你沒兒子嗎?用得著這樣?……」

  惠娟回頭了,夏金臉上的神情是如此的平靜,平靜得讓她心中隱隱不滿,這個兒子也太冷血了吧?好不容易找到一點線索,全家人全都寄予了厚望,連遠在大洋彼岸的小女兒都一天幾次電話,熱切地期望結果,而這個兒子,看到全家人希望破滅,居然是如此的冷淡……

  人都離開了,房間裡只剩下兩個人,惠娟與老闆!

  「遠方!」惠娟地聲音好像從很遠的角落傳來︰「這鑑定準確嗎?」

  「雷風是國內最好的鑑定專家之一,又是我們的親戚,怎麼可能不准?」夏遠方微微嘆息︰「惠娟,別難過了,這種事情急不來的……」

  「以前也有過幾次,但我都沒有今天這麼難受!」惠娟靠在他的肩頭︰「遠方,知道嗎?我一見到這孩子就有一種親切感,在驗證他的胎記之後,我幾乎就認定了他就是我們的孩子,可為什麼就不是呢?……怎麼可能就不是呢?」

  幽幽的嘆息在房間裡迴盪。

  「你知道嗎?」張揚靠在海邊的欄杆一側、面向大海輕輕地說︰「今天,我是真地希望檢驗過關!」

  旁邊地珠兒頭髮被風吹起︰「誰又不希望呢?眼看你就要成為豪富的大少爺,但這個夢想轉眼間破滅,張揚,我理解你地心情!」

  「不,珠兒,你不理解我的心情!」張揚緩緩搖頭︰「我絕不因為夏家的豪富而想過關,知道真正打動我的是什麼嗎?是那個阿姨的眼楮,一看到這雙眼楮,我就覺得特別親切……」

  「將你從順城帶過來,給你一個縹緲的希望,又讓你承受打擊!」珠兒輕聲說︰「對不起,張揚!」

  「說什麼呢?」張揚輕輕一笑︰「沒有你,我又如何能夠領略香港的風采?也許終生都不會有機會!我得謝謝你!」

  珠兒立刻輕鬆了︰「真的啊?我帶你好好地逛一逛吧,過幾天,我再送你回去……」

  繁華的大都市,帶著現代特質、但也帶著歷史的變遷,這就是香港!

  動感的大都市,有著異域風情,偏偏又有著中華的烙印,這也是大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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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3 21:28:44 |只看該作者
第34章 激情後

  張揚有一個最好的嚮導,這個嚮導知道哪些地方有他感興趣的元素,用不著瞭解他的性格,反正順城沒有的儘管去,這個嚮導也知道哪些地方有他喜歡的元素,她自己喜歡的地方,八成他也會喜歡,這就是年齡方面的相通點……

  張揚見識了她天真的一面,拉著他滿大街跑,看到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也會買下來,為了幾塊錢都能與張揚設下「妙計」與商家討價還價,一旦成功買下,興奮得往往是拉著張揚的手一起跳,看到一些自己不太熟悉的小吃,也非拉著他吃上一回不可,全都由珠兒買單……

  幸好在他們這種消費觀念之下,錢也花不了多少,但買下來的快樂與新奇卻是無窮,他們走過的路也很多,甚至到了某一個夕陽下,珠兒自己都完全迷失了方向,拉著張揚的手發愁……

  前面是一個酒吧,從外表看就是,因為這個招牌非常張揚地畫著一隻巨大的酒瓶!

  「張揚,明天你就要離開了,我請你喝一杯送行酒!」

  她的酒量並不大,也許只喝了一杯紅酒,她的臉蛋上就有兩小團與紅酒顏色相似的嫣紅……

  「張揚,再喝一杯!」珠兒舉起杯︰「喝過這餐酒,我們也許不會再見面。」

  「也許會的!」張揚笑道︰「世間事是奇妙的,不是嗎?」想起與她的一番交往,張揚心頭浮現一種叫做「奇妙」的感覺,因為一張臉而引出的奇緣!

  「也是啊!」珠兒說︰「要是再等個幾十年再見面,你肯定不會認識我,而我肯定會認識你!」

  「為什麼?」張揚不懂。

  「你這裡有一個小點……」珠兒纖纖玉指指向張揚的眉心︰「諾。這裡,我只要記住這個點就行了……」嘴角有一絲頑皮地笑容。

  臉上的一個點?小小的黑痣,而且是隱藏在眉毛之下,張揚啼笑皆非,連屁股上如此獨特的胎記都不能說明問題,這眉毛下的一個小黑痣就可以證明身份嗎?

  他的手抬起︰「你也有自己地特徵……」指向珠兒的臉!

  珠兒微微一怔︰「我臉上也有痣啊?在哪?」小臉仰起……

  「這裡!」張揚的手指輕輕點在珠兒的上唇邊︰「你這顆痣有一個說法叫……風流痣。幸好並不太大……」

  「你才風流!」珠兒嫵媚地白他一眼︰「沒事誰看人看得這麼仔細啊?」她自己當然知道自己的上唇有一顆小小的痣,也只因為這顆痣,她這張本來潔白無瑕的臉有了一點點的缺憾,也正因為這個小小的缺憾,這張臉才更動人……

  手指與她豐滿而性感的嘴唇輕輕一接觸,張揚地指尖立刻留下一種異樣的感覺,而珠兒的臉也一下子紅了……

  「來,乾杯!」張揚掩飾地舉起杯子︰「干……」

  「男人和女人喝酒哪有這樣喝的?」珠兒輕輕搖頭,喝了一了嗎?」珠兒解開了自己的一顆鈕子。頸下的一抹雪白與她地臉蛋形成一種迷離的映照。

  這份奇景張揚基本不敢正視︰「好像是喝多了一點……」

  「誰說我喝多了,我還能喝……你信不信?」

  「信!信!」張揚連連點頭︰「但不用再喝了吧,你住哪裡?我送你回去!」

  「我住……」

  果然沒喝多,起碼她記得自己住的地方!

  一下出租車,珠兒還能準確地站住,只不過轉了三個圈子才確定自己是住在最左邊的一棟房而已。\\\\\

  「你能自己上樓嗎?」張揚皺眉了。這個答案有些不可考,她怎麼回答都不能真的當回事。

  「你送我上去,我好像不行了……」

  行就行,不行就不行,真是一個好習慣!

  於是,張揚基本上是半扶半抱地將她抱上樓。上了兩層,珠兒趴在他身上吃吃地笑……

  再上一層,珠兒在他耳邊悄悄地說︰「要是有人看見,肯定說你……你是我男朋友……」

  「不是沒人看見嗎?」張揚心頭也一陣陣地發熱,她的身子好柔軟,簡直與那天晚上一模一樣地柔軟,這酒中沒有春藥吧?

  房門打開,將她朝床上一放,張揚找了一條熱毛巾。毛巾剛剛湊到她的額頭,被她抓住了,珠兒輕聲叫道︰「張揚……那天……那天的事情還記得嗎?」

  張揚微微一愣……

  「那天……你為什麼不……不做?」

  「我覺得……」只說三個字,他說不下去了,因為床上的女孩突然彈起,柔軟的嘴唇直接印在他的唇上,而她的手,也抱住了他的腰,張揚全身皆熱……

  「從明天起,你不會記得我。我……我也不會記得你!」珠兒輕輕喘息︰「來吧!」

  真是一個巨大的誘惑。從明天起,他不會記得她。而她也不需要他承擔任何責任,張揚地心片刻間就已經心猿意馬,但他的手還是壓住了她的肩膀︰「我該走了!」

  打開房門,以逃跑的姿勢快步出門,去用窗外的清風吹散心頭的浮躁!

  清風也慢慢吹散了珠兒的浮躁,她呆呆地看著緊閉的房門,這是什麼人啊?楊青青提醒過自己至少三次,千萬別給這個小變態半點臉色,否則,他會順著棍子朝上爬,最終爬到一個下不來的高度,可今夜,自己好像是喝多了點,他居然跑了……

  站在茶樓之外,張揚有片刻的猶豫。終於還是大步走入,一打開顧心嵐地房間,顧心嵐就直接撲過來,投入他地懷抱!

  深深一吻之餘,她才提出自己的問題︰「到底幹什麼去了?老實交待!」

  張揚心微微一跳,真地得老實嗎?留一點點成不?只留下一個小時的故事……

  「怎麼啊?和女人鬼混去了?」顧心嵐仰起臉……

  「說什麼呢?」張揚抱起她︰「這兩天的故事真的很離奇。你知道嗎?有一個香港的大老闆找到我,懷疑我是他家失散多年的小少爺……」

  顧心嵐眼楮一下子睜大︰「你……你找到你地父母親了?」

  張揚黯然搖頭!

  「不是?」

  「不符!」張揚說︰「完全不符!」

  「別傷心!」顧心嵐在他懷裡輕輕磨擦︰「有好多人都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誰的,他們還不一樣過得很好?再說了,你有你爺爺、妹妹、還有……還有我!我們都是你的家人!」

  「是的!」張揚深情地撫摸她的頭髮︰「有了你們,我也就有了一個家,一個完整的家!」真的是完整的嗎?他的眼神中為什麼會有淡淡的悲涼?

  「這件事兒真地挺離奇!」沙發上,顧心嵐蜷伏在他懷中,輕聲說︰「那家大老闆是誰呀?」

  「我不太知道內情,只知道是姓夏!好像在船舶製造業方面挺有名吧……」張揚在回憶,而懷裡的嬌軀一下子僵硬了。****

  「對!外界還說是香港船

  「他叫什麼?」顧心嵐猛地彈起……

  「我想想……夏遠方!」張揚沉吟道︰「那個女的叫那個大老闆遠方」

  「……」顧心嵐小嘴兒半開。臉色也在急劇改變……

  「怎麼了?嵐嵐……」這麼大的反應?怎麼了?

  「沒……怎麼!」顧心嵐避開他的眼楮︰「我知道這個名字,是香港最大的富豪之一!」

  張揚輕鬆一笑︰「管他這個富豪大到什麼程度,與我沒有半點關係,我也不是什麼小少爺,你吃驚個什麼勁?」

  顧心嵐一彈而起,緊緊地抱住他。抱得好激動,好衝動!

  「怎麼了?」

  「老公……」顧心嵐輕輕呼喚︰「我想你了……」

  張揚笑了︰「想去市中心了?」

  「抱我進房間……」

  一進房間,顧心嵐好主動,主動解開他地衣服,主動地趴在他身上,主動地將身體與他連接。一番做愛做得是如此的衝動,高潮來得也是那麼快,趴在他身上軟如泥的時候,顧心嵐在他耳邊輕叫︰「親愛的……親愛的……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都別離開我,好嗎?」

  「你今天是怎麼了?」張揚撫摸著她香軟的後背,輕輕地問。

  「我……我太愛你了!」顧心嵐吻上了他地臉,他的耳朵、他的唇,吻得也是如此的衝動……

  「你真的要上學?」顧心嵐的激動終於慢慢平息。針對張揚的問題,提出了反問。

  「是的,現在該做的事情已經做得差不多了!」張揚微微一笑︰「可以開始我地正業了!」

  「那……那……」顧心嵐手在他胸脯上輕輕劃著圈,冒出來一句︰「我想你怎麼辦呀?」

  「想我了……我就陪你去市中心!」

  「你倒是想啊!」顧心嵐輕輕給他一拳頭︰「怎麼來啊?遠不遠啊?」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張揚神秘地說︰「親一個……」

  重重地親一個,顧心嵐撐起半個身子︰「快說!」

  「我上學的地方就在順城……」

  「啊?」顧心嵐一聲大叫︰「什麼學校?」

  「南方醫學院!」

  「真的?」

  「真的!」

  「啊……」顧心嵐一聲歡呼︰「太好了……老公,真的太好了……我跟你規劃一下啊,不住宿舍,你就住市中心,我……我……」臉紅了好半天才補充︰「有空就去看你啊……」

  「不行啊!」張揚嘆息︰「這真的不太好!」

  「就行,就好!」顧心嵐在他身上摺騰︰「老公。快說好……」

  「你想想啊。我一個窮學生,一上學就住豪華房間。還有一個大美女隨時可以享用,這等檔次那還了得?」

  「嗯,檔次好像是高了點啊……」顧心嵐眼珠輕輕地轉︰「沒事。===誰讓這個大美女倒霉呢?她自己認了……噫,柳柳也在那個學校呢……」好像突然才想起來。

  「是的,她上學還是我送過去的!」張揚微微一笑︰「挺有意思的不是?昔日地上司,今天居然是同學了……」

  「老公,我也陪你上學好不好?」顧心嵐異想天開︰「再回去學幾年,天天陪著我老公,快活死了……」

  張揚瞪著她,不會吧?人家大學生想地是早點畢業、立刻開始創業,而她已經是事業有成,擁有了自己地產業。居然還想回去上學,都是愛情惹的禍!

  幸好顧心嵐也只是提提,很快自己放棄︰「讀書不好玩地,算了,反正也不遠……」

  張揚為她慶幸,幸好自己選擇的是南方醫學院。如果是北方地某所大學,搞不好這個千金大小姐真的會去北方的某座城市,在某個陌生的地方開始她全新的創業計劃……清晨,顧心嵐為他收拾行裝,是一個普通的裝束。雖然衣服是那麼的普通,但在她精心整理之下,依然是這麼的貼身。

  「不用,我一去肯定得求人,你一個大小姐跟著,委屈得慌,還是都由我自己來搞定吧!」這時候可是中不中、午不午的,學校那邊還是需要做工作地,張揚已經做好了準備。

  「我說了。讓我老爸跟學校說說,什麼事兒都沒有!」

  「沒事!」張揚表態︰「等著,週六我回來的時候,肯定就已經解決了一系列問題……親一個,再見!」

  揮手告別纏綿的情人,帶著激情與夢想踏入另一個境地,張揚走得很快!

  大學,我終於來了!

  風風火火的江湖歲月已經在他骨子裡裡留下了烙印,但寧靜的大學生活還是他所嚮往的,在這所大學裡。他能真正平靜嗎?他不知道。但他知道,在這一刻。他就是一個學生,因為,他內心深處帶著對知識地渴求、也帶著一種久違的期待……

  南方醫學院,如海邊一顆明珠!

  南方醫學院,是一個融入歷史滄桑、也融入新時代希望的學院,前面的一長排塑像彷彿是從歷史中走過來的中國醫學發展史,而左邊十幾棟高樓拔地而起,幾十名衣帶飄飛的現代女孩彰顯地就是新時代的特徵……

  張揚走入了最右邊的辦公樓,按著沿路的指引終於見到了某位學長。

  說明來意,這位學長搖頭了︰「張揚,你這可是給我出了個難題,同時也給你自己出了一個難題!」

  張揚不懂!

  確切地說,他懂一半!

  對學長的難題他是明白的,原來的休學申請是一年,現在只有四個月,這實在有些難操作……

  學長說︰「我這邊問題不大,關鍵是你得明白,醫學院與一般的學院不同,學生在這裡必須學有所成,否則出去之後就是誤人性命的大事,所以,專業知識地要求非常嚴格……」

  只說半句,張揚已經完全明白,鄭重承諾︰「學長放心,這四個月的功課我保證在一個月內全部補齊!」

  「你做得到?」學長表示驚訝,大學的老師不會為某一個並不出眾的學生單獨開小灶,也不可能為一個學生重新將課上一遍,他憑什麼補?

  「沒問題!」張揚說了三個字。

  「如果你真的沒問題!」學長嘆息︰「我這邊也只能說……沒問題!」

  張揚笑了!

  8012宿舍,幾位哥們在議論紛紛。\\\\\

  「各位哥們!」門邊上鋪,一個戴眼鏡的腦袋探出來︰「聽說又有一位新生入學,而且安排在我們宿舍!」

  「不會吧?」電腦前正在瘋狂玩遊戲的一顆腦袋抬起︰「這都什麼時候了?第一學期只剩下一個月就放假了,還來入學?這位哥們是從非洲來的?」

  「如果是從非洲過來的……」下面一個正換臭襪子的學生接口︰「肯定也是步行來地,才花了四個月!」

  「大家看!」窗戶前面。一個趴著看風景地男生招手︰「快來看!」

  呼地一聲,四顆腦袋一下子擠在窗前︰「什麼?」

  「水博士看的自然是美女!」一位同學叫道︰「是吧?看誰呢?」

  「你們看,那輛紅色寶馬!」窗邊地水博士說︰「這位美女上了寶馬!大家知道嗎?這個美女就是段柳!」

  「你這個博士可真夠水的!」旁邊的學生嗤之以鼻︰「段柳誰不認識?用得著你介紹!」這一點得到了眾人地附和,在這南方醫學院,美女多、富家女也多,同時是美女又是富家女的也不少。即使是這樣,有幾張面孔一樣是眾人所熟知的,段柳就是其中之一!

  紅色寶馬在眾人的視線中快速消逝,但幾張臉還保留著某種熱切,久久地趴在窗檯……

  「還別說,人生啊……這狗娘養的人生還真***讓人沒什麼說的……」一位同學嘆息︰「我們哥們幾個最大的夢想是畢業後有一個地方混混日子,你看人家,還沒畢業,什麼都有了……」

  「有些事情也難說!」水博士扶扶眼鏡,慢條斯理地說︰「通向成功的路有千萬條。有時候曲徑也可以通幽……」

  「別說了,你說的理論我們都聽八遍了,無非就是找一個富豪榜上地女人,轉眼間,什麼都有……但你找得著嗎?」

  水博士漲紅了臉︰「我有那麼庸俗嗎?告訴你們,陳芝就向我明確表示過好感。但我就是沒答應……」

  宿舍裡的幾位哥們笑了,笑得前仰後合,其中一位咳嗽中開口了︰「得了,不就是你向人家獻慇勤之時,人家向你笑了一笑嗎?就算是笑,她也是幾大富豪女中最醜的……」

  「陳亞東!」水博士怒了︰「告訴你。打死我也不找姓陳的,姓陳的實在是太討厭了……」

  咚咚咚……

  房門敲響!

  笑鬧聲停止,最旁邊的學生手一拉,門打開,一個帥哥站在房門外,背著一隻小包,乾乾淨淨、樸樸素素地站在門邊,臉上是陽光地笑容︰「各位室友,大家好。我是張揚!」

  幾位室友面面相覷,還真的有人前來報到!

  驚訝只在一瞬間,很快,所有人都表示了自己的歡迎︰「歡迎張揚同學,我是陳亞東!」這是某位玩電腦的哥們。

  「我是周飛!」宿舍最旁邊的年輕眼鏡。

  「任遠!」將臭襪子順手塞進鞋子中的瘦子,還帶著臭氣地手伸到張揚面前。「我是水如油!」水博士也伸手了!

  「哥們的名字可是夠奇怪!」張揚坦然伸手。\\\\\

  「我們那個地方水貴如油,老頭子就給我取了這個名字……」水博士尷尬一笑。

  「你不知道吧?」任遠將一雙臭手悄悄擦了擦,臉上露出笑臉︰「這可是我們宿舍裡的博士,凡事都會有自己的理論,當然。理論比較水!」

  「我說哥們……」水博士打斷夥伴們關於自己的議論︰「你來得可是太遲了……我見過遲到的。但一遲到就是四個月,你老弟可是第一位!」

  張揚笑了︰「遲到四個月嗎?為什麼不是提前八個月?」

  眾人愕然!

  「就這麼幾位嗎?」張揚掃掃四周。應該是六個舖位啊!

  「還有一位室長老大!」水如油笑道︰「他這時候應該在操場……順便說一句,等會兒他如果見到你,肯定激動得語無倫次……」

  不會吧?看到室友前來會激動得語無倫次?有這樣熱情的室長老大嗎?

  張揚滿是懷疑,懷疑好半天還是想不明白,只有問了︰「能問一句嗎?室長老大是男的還是女的?」

  宿舍裡地四個哥們同時大笑!

  三個異口同聲地表示︰「水博士,你有伴了。這位哥們對男女問題比你還敏感……」很快,張揚知道了室長老大是誰,是一個肌肉發達的男生,個子挺高,嘴唇上面地鬍子挺厚實!

  他也知道了什麼叫語無倫次----室長老大一見到他,立刻開口︰「你……你……你……就是……張……張……張揚啊。歡……歡……歡迎!」不僅僅是語無倫次,而且還特別「激動」,臉都漲紅了!

  這真的是激動嗎?不是,而是……這個人是一個結巴,而且屬於特別難結明白的那種!

  張揚與室長鍾長河握個手,臉上有一絲笑容,這幾個哥們都挺有意思,能將結巴的特徵說得這麼讓人遐思的,在他還是頭一回!

  今天只是報到,明天上午才會有課。報完到,與幾個哥們打個招呼,張揚背起了自己的小包包,瀟灑離開校園,讓幾個哥們好一陣沉默……

  「這個哥們怎麼回事?」任遠說︰「還沒報到,就在外面租房?」

  「這有兩種可能!」水博士扶扶眼鏡︰「第一種。這位哥們實在有錢,第二種,他實在沒有錢!」

  「我靠!」三人同時嗤之以鼻!

  外加室長老大地不同評價︰「廢……廢……廢……」

  任遠手用力一砍︰「廢話!」

  「對!」室長認同!

  「不是廢話!」水博士神秘一笑︰「因為這涉及到兩種理論,第一是,他有錢,才不會在乎錢。第二是,他沒有錢,而在外面打工,房屋是原來就已經租好的,鑑於他地衣服穿著和遲到四個月地事實,我們姑且可以這麼評價,他家裡不是一般的窮,學費需要他自己打工才能賺!」

  另外四人一齊點頭!

  如果張揚在這裡,他同樣得點頭。因為這個室友水是水,但能叫「博士」地人總有一些過人之處,居然是猜了個正著!

  楊青青今天是真不懂,這位小變態居然看書了,而且看書的認真程度極高,以至於她穿著睡衣在他面前走了兩個來回,他居然依然沒有抬頭!

  電視打開了,韓劇一開,這個小變態居然沒有皺眉,這實在是很不正常。楊青青終於忍不住了︰「哎。小張揚,哪根神經出毛病了?」

  張揚終於抬頭了︰「什麼?」

  「幹嘛看書?還這麼厚一本。而且不是小說!」這本書她已經悄悄探視過,裡面有插圖、有文字,看這插圖,類似於某種植物學,自然不可能是小說。

  「這很奇怪嗎?」張揚笑了︰「有一句現代流行語怎麼說來著……充電!對了,就叫充電!及時補充自己的知識結構,才是在這社會上……」

  「得了!」楊青青打斷︰「這話三歲的孩子都懂,就不用解釋了,我所不懂的只是……這樣有意義地事情與你小變同志關係不應該這麼密切……算了,說這個你不明白的,還是問你幾句話吧!」

  張揚苦笑,將手中的書一合,書皮上幾個字清晰入目︰《中草藥彙編》,這是補知識最關鍵的環節,裡面的內容太詳細,純粹的死記硬背,而且在頭腦中還得融會貫通,當歸、生地、柴胡……是什麼模樣,有些什麼療效,主要生長在什麼地方等等……

  本來,記這些東西應該找一個安靜地房間,絕不應該是在洗得乾乾淨淨、抹得香噴噴的大美女面前,但他想訓練一下自己靜心的本事,才在客廳開始功課,開始很成功,他成功地將十幾張藥材弄透弄懂,不過……楊青青一開口,他就只能暫緩----這是一個習慣了,形成習慣的東西一般很改……

  楊青青的目光從《中草藥彙編》上收回,驚訝暫且收起,輕輕敲一敲腦袋︰「那天,你與珠兒說什麼?」

  這是一個她必須弄懂的問題,那天晚上,兩個人地神態都不正常!

  「嗯。這個……」張揚微微有些尷尬︰「我們挺投機的……」的確是投機,最少在他們進入高潮地一瞬間,非投機不可!

  「她到底是什麼人?」楊青青。

  張揚愣了︰「她不是你表妹嗎?你還問我?」他自然知道珠兒與她是真正的沒有關係,但對她們結識的過程還是有一些疑惑……

  「嗯……嗯……」楊青青臉上有一種傳說中的東西︰不好意思︰「這個……這個不是的!」

  「不是的?不是地!」張揚盯著她︰「不是你表妹,你還將房間讓給她?」

  「這……當然有原因!」楊青青神秘地表示︰「很神聖的原因,你不用知道……」

  「明白了。金錢在起作用!」張揚兩手一攤︰「對於青姐而言,金錢是永恆的主題……」

  楊青青怒目而視!

  張揚基本無視︰「能問一句嗎?她給了你多少錢?」

  「怎麼?」楊青青警覺起來︰「這不存在分成啊,是本姑娘的投資意識起作用……」

  「沒想與你分成!」張揚搖頭︰「我只是想知道,我們偉大的楊青青小姐需要多少錢,才會與人串通一氣,哪怕是陷害室友也在所不惜!」

  「陷害?」楊青青大叫︰「誰陷害誰?你還以為我不知道?……你那天晚上就沒安好心,珠兒告訴我了,你掀開她的被子了,而她什麼都沒穿……哪天我一定將這個告訴你的顧!一定!」

  張揚目瞪口呆!

  「希望我這麼做嗎?」楊青青輕輕地拍大腿。

  張揚第一時間搖頭!

  「很好,表示……表示?」楊青青熟悉地做了一個點錢的動作……

  張揚呻吟了︰「青姐。你為什麼不去當法官?如果你當法官,一定發得特別快,典型的吃了原告吃被告嘛……」

  楊青青狠狠地瞪他!

  她實在有理由恨他,本來她的妙計是可以賺更多地錢地,這個小變態一回來就將人家小姑娘嚇跑了,徹底斷了她的財路。一天一千塊啊,錢是那麼地好賺,想想就讓人熱血沸騰,這下又打回原形了,沮喪!

  沮喪之餘,她也有一個疑惑未解。這個小丫頭真的是找男友的過失嗎?兩個房間並不相通,為什麼都能用得上?(在某一個晚上,與她同宿地某位姐妹男友要來,她才回來的,一回來,珠兒居然並不生氣,自己主動與她換了房間,而且租金一樣一分不少,這份大度是她對這位小妹妹百般遷就的最大原因)

  小妹妹撤了。楊青青這兩天在自己房間裡時時朝下看,尋找傳說中的偷情男女,看得久了,每個人都有點像,在頭腦中一片漿糊的時候,終於放棄!

  目光重新掃向張揚的時候,張揚居然又開始看書了,而且看地速度還真不太慢,翻頁的頻率一般是一分鐘左右一頁,眉頭還微微皺起。嘴唇甚至還動那麼一動。真是太認真了,也才兩個小時。他就看了大約四五十張……

  這樣的走馬觀花能有什麼用?

  楊青青正準備向這位雖然認真,但明顯不得法的小變態提點可行性建議的時候,張揚手一合,抬頭︰「好久沒這麼用功了,真正的頭昏腦脹啊,出去喝一杯?」饒是他記憶力比原來好了十倍,這一番枯燥無味的知識還是給了他最大的考驗,頭腦中好像突然長了幾十棵草藥,功效、特徵之類的東西就像是草藥地葉子隨風飛舞,的確是有點亂了,一晚上記住幾十樣藥草也許是他的極限----非常恐怖的極限!

  「不用!」楊青青手一抬︰「如果真想請客的話,將咖啡錢直接給我就好!」

  張揚右手大拇指豎起,示意對她的敬佩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古老的鐘聲敲響,在校園中悠揚地迴盪之時,張揚走近了校園,這所學院還採用最原始的上課鈴,挺有意思的不是?

  好多的人,現代社會真地有這麼多地人對醫術有興趣?

  他們對醫術的興趣源於什麼?是否是金錢興趣地變向?張揚無需多考慮,他只知道自己的興趣是什麼,基本理論、基礎知識、以及將基本理論與現實醫學相串連的一根鏈條!

  有車前來,來的多是名車!

  有俊男美女下車,當然全都是命運的寵兒,居然還很有幾張熟面孔,鄧柔柔扭一扭腰兒出車門,臉上的笑容是最可親的,張揚身子微微縮一縮,避入人群之中,但在上樓梯的時候,前面一張面孔霍然回頭,準確地迎接上張揚的面孔,兩人臉上都有驚訝……

  「段……小姐!」他注意到了前面這條美妙的身影,但絕沒有與段柳掛上鉤,只因為今天的她與平日絕不相同,穿著是如此的樸素,就像一個真正的學生妹----儘管她本來就是!

  「張揚!」段柳眉頭皺起︰「你怎麼來了?出什麼事了?」

  看這話問的!出事了才能上大學嗎?張揚無語……

  「你不是找我的?」段柳稍微停下一點點,直到他跟上,同學們的目光也掃過,她的聲音小得多了……

  「我很想說是……」張揚悄悄地說︰「但我只能回答……我是來上學的,根本沒想到能碰上你!」

  段柳小嘴兒微微張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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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3 21:29:14 |只看該作者
第35章 梅花傑剋


「走吧,學校管理好像挺嚴的,你不想遲到吧?」

    段柳出發了,走上樓梯轉彎,她的臉色依然是風雲變幻,後面的男人居然一直跟著她,這讓她有了新的話題:「幹嘛跟著我?」

    「抱歉,我的教室據說就在這一間,順便問一句,你不會也是這個班的吧?」

    段柳深深吸口氣:「看來,我需要冷靜……冷靜地接受一個根本不可能的事實!」腰兒一扭,真的進了這間教室,留下的最後一句話就是:「我還得想想,這個世界是不是瘋了……」

    張揚站在教室門口,也有片刻的迷惘,我的天,與她一個學校就夠了,還得是一個班,這世界也的確是夠瘋狂!

    進了教室,幾十雙眼睛齊刷刷地落在他身上,下面有議論紛紛,張揚目不斜視,走過中間的過道,直到最後面——也只有最後面才有位置,唯一的一個位置!

    真是一個尷尬的位置,單排的座位前面,一個美女坐得那個優雅,赫然依然是段柳,看著他緩步而來,段柳一本書豎起,基本上遮住了自己的面孔……

    後面的椅子響了,他坐下了,一個最低的聲音傳來:「段總,你今天好香!」

    段柳的眉頭豎起來了……

    「起立!」

    隨著前排的一個聲音傳來,唰地一聲……全班幾十位學生站得筆直,一個頭髮花白地老頭從外面進來。

    「教授,早上好!」

    教授微微點頭:「同學們好,請坐!」

    唰地坐下!

    「聽說我們班有一位新生今天報到,站起來。讓大家認識一下!」教授的目光一掃。還沒轉到後面來,一條人影已經站起來了,伴隨著響亮的聲音:「張揚!請大家多多關照!」

    「帥哥呢!」有一個叫聲不知來自哪個角落,課堂裡開始有了不太正規的熱鬧,張揚笑了。這笑容很陽光……

    教授的目光終於落在張揚臉上:「回答我一個問題。為什麼選擇在這個時候報到?」

    「因為前段時間有些事情沒處理完!」響亮回答。

    「人體有多少根肋骨?」這句話一出口。張揚傻了,第一個問題是意識形態方面地,後一個問題則純粹是學術問題。這彎轉得挺急!

    彎轉得急沒關係,關鍵是他根本不知道人體有多少根肋骨。有笑聲響起,很快在全班漫延,也許只有他前面地段柳沒有笑,也許只有嘴角的一個美麗的弧線在表示她的笑意,就用這根弧線在看他的笑話!

    「我不知道!」張揚坦然回答:「順便說一句,教授說過只問一個問題,這是第二個!」

    「我問這個問題是因為……我要告訴你一個事實!」教授嚴肅地說:「醫學是一個循序漸進地過程,如果不瞭解前面地知識,也不可能聽懂我後面地授課,你遲到了四個月,錯過的也許就是這一整門課程!」

    又回到老問題了!張揚漫不經心地說:「前面的我會自己學,一個月後,我會告訴教授,人體到底有多少根肋骨!」

    全班雷倒!

    段柳極輕地聲音飄來:「最笨的笨蛋花十分鐘也能數清自己地肋骨,你真的需要一個月?」

    前面的一個女孩趴倒!肩頭輕輕顫抖,明顯在壓抑自己的笑聲,但張揚懶得理她,書本豎起,擋住自己的臉,這是拒絕交談的姿勢!

    這堂課講了些什麼,張揚完全不知道,他的課本才剛剛打開,乾淨得像是與他親密接觸之前的顧大小姐,他很用功,在這塊處女地上開墾了四十多分鐘,翻掉了七十多頁,基本上無視段大小姐的頻頻、悄悄回顧……

    但下課後,一個流言還是讓他無語……

    「24班有一位前所未有的大笨蛋,需要花一個月的時間來弄清楚人體到底有多少根肋骨!」

    操場一角,段柳在打電話,擺一個美妙的PS,優雅地操起手機,手指輕輕一點發送,秀髮一甩,手機*近耳邊:「表姐,你什麼意思啊?將那個大笨蛋送到學校來!」

    一句話讓顧心嵐臉紅了:「柳柳,你看到他了啊?」

    「我一個班的呢!」段柳皺眉:「表姐,我服你了,真正的用心良苦啊!……但你真的認為:用這種方式可以將他訓練得高雅?」在她的理解中,這個大笨蛋能上大學,表姐才是關鍵因素,一定是她對他的素質高度失望,在這種情況下,想借大學這個平台將他訓練成高素質,以表姐的能力,要讓一個打工仔進校園並不難,砸錢就是了,但關鍵是這種方式有用嗎?

    「說什麼呢?」顧心嵐叫道:「他讀大學是憑自己的本事,告訴你啊,我可半點作用都沒起!」

    「是……是……」段柳笑了:「是憑自己的本事,能讓表姐這麼上心,還不是他的本事嗎?好了,不討論了,鄧柔柔過來了,想必也會與我探討你那個男朋友的功過得失,我與她談談,肯定有更多的共同語言……再見!」壓下!

    顧心嵐直跺腳!

    老公,老公,你在人家心目中的地位真的這麼低嗎?讀個大學有什麼了不起?人家還不信了……

    「猜我剛才看到誰了……」鄧柔柔跑步過來:「柳柳,是張揚,他也來學校了……一轉眼就溜了……」跑得快了點,額頭都有汗水……

    「你很激動?」段柳目光牢牢鎖定鄧柔柔。

    「誰激動了……」鄧柔柔大叫:「你才激動。給誰打電話?給他吧?」目光四處搜索……

    段柳狠狠地給她一拳,順帶一個建議:「對你而言,這應該是一個好消息,上次他是一個保鏢,都能讓你春心蕩漾。這次不同了。他地地位提升了,與我們都一個級別了……」

    「啊?」鄧柔柔臉紅了:「有他的電話沒?我想……我想請他吃個飯……上次的事兒……還沒感謝他呢……」

    段柳愣住了!她錯了,鄧柔柔與她同樣沒有共同語言,請他吃飯?一到學校就這麼高的檔次,那還得了?更不得了的是。她傳說中地、打趣中地……春心蕩漾!這春心蕩漾以前是虛的。只是一個打趣的話。現在有走向實的趨向,看鄧柔柔的表情,就很實在。但這行嗎?裡可不是打工嗎?為顧大小姐打工!

    「辛苦嗎?」

    「工資有多少?」

    「有沒有福利?」

    這個問題是一個刺激的話題,好像一鍋油中潑下了一盆水……

    「別提了!」張揚嘆息:「老闆刻薄啊,我的工資是所有人中墊底的,要求嚴格極了,休息時間有時會來電話,而且還不准與女孩子接觸……」他說得有所保留,休息時間不是有時會來電話,而是必定會來電話,至於不准與女孩子接觸。應該是:不准與她之外地女孩子有**接觸……

    「殘忍!太殘忍了!」眾人一齊聲討。

    「特別是不能與女孩接觸,這還是打工嗎?這是剝奪生理權利……」任遠的一句話作為最後的壓軸!

    張揚已拿起書包離開,在眾室友的視線中慢慢消失!

    「這位哥們也太玩命了!」周飛直搖頭:「這五天時間,硬是足不出戶,硬是天天看課本。這樣的認真勁頭我高考時都做不到!週末還打工……」

    水博士深有感觸:「我能理解!在我們那裡。很多人都是這樣,像我高中有一位女同學,和我一起上地大學,先聲明一點啊,不在這所學校。她前段時間也想找個工作。好不容易找了個家教地工作。夜晚回來時……摔斷腿了,連醫院都不敢去……」

    任遠輕輕擦汗:「嚇我一大跳,我還以為她回來的路上被人XO了!」

    宿舍裡的夥計為這個新來的同學而嘆息。雖然他們的經濟狀況都不怎麼樣,但這個夥計更差。相比較而言更差,他們好歹還可以盡情地享受自己地週末,而他呢?這個時候也許是在某個工地上,揮汗如雨,連水都沒空喝一口……

    「老公……」茶樓地三樓,顧心嵐款款而來:「喝杯茶!」坐在他旁邊,小手兒輕輕地敲他地後背:「累了吧?我幫你捶捶……」

    張揚一把抱住,按倒:「明白了,你這是拋磚引玉,真正的目的想必是讓我來幫你捶捶……」

    「沒那麼流氓……」顧心嵐大呼小叫「翻面!」

    「啊?」顧心嵐彈起,直接將自己送進他地懷抱,吻上!

    這幅場景無人能夠看到,如果同宿舍的夥計們知道這位夥計在幹嘛,想必要人人噴血,而水博士也許是一個例外,他會一頭撞死!——眾位夥計為找女朋友而嘔心瀝血,歷盡艱辛而不可得,而這位他們深深同情地哥們卻抱著一個……他們終生都難以一見、拼了老命都說不上一句話的頂級美女親熱快活……

    親熱只是最基本的層次,這是一個默契,在茶樓裡一般情況下只是親親,遇到敲門時要隨時能夠開門的那種,但顧心嵐一樣有衝動,也許是隔了幾天沒見他,一抱上就有了激情……

    但張揚的手突然停下了,他的目光落在電視上!

    而目光一落在電視上,他的表情一下子變了,變得嚴肅,顧心嵐都從來沒有見過的嚴肅……

    目光隨著他的目光轉向,電視上正傳來播音員沉痛的聲音:「金玉王鼎終於失竊,我們七名優秀警官獻出了自己寶貴的生命,這是順城的損失……」

    上方的畫面擴大,七具屍體用白布覆蓋,就放在博物館門前,風吹起,白布飄揚,一名孩子出現在電視畫面上,在悲哀地呼叫爸爸,撕心裂肺的童聲讓顧心嵐的心一下子變得沉重,她悄悄地離開了張揚的身體,也在看著電視……

    「這位孩子叫晶晶,今年才八歲,她的媽媽去年就已病逝,而她的父親……就是躺在這裡的這位警官,叫郭天明,是那個罪惡的兇手讓她成為孤兒,是那雙罪惡的雙手讓她失去了生命的陽光,而只留下悲愴的哭聲,不僅僅是她,這另外的六名警官一樣有著自己的家庭,這位孫志警官,他有一個新婚的妻子,他妻子剛剛昏厥,被送往醫院,而這位楊警官,他七十歲的父親……」

    顧心嵐眼角不知何時有了淚水……

    張揚的手重重一落,帶著風聲,但在離茶几只有幾寸的位置,風聲消失,嗵地一聲大響,茶几上有了震動!

    「這些人太可恨了!」顧心嵐叫道:「簡直該死!」

    「的確該死!」張揚緩緩地說:「也許早就該死了!」他的目光中有沉痛,好像還有著其他的某種意味,顧心嵐不會明白他的複雜,但張揚自己知道,他心中有悔恨!

    金玉王鼎,這是敵人志在必得的寶物,而且他也知道這是誰在留言。但他放過了她,這一放過,卻形成了今天這種不可回頭地局面,七個家庭的殘破、新婚妻子的昏厥、一個小女孩的悲愴全都因為他——因為他一時心軟,一時的迷信和他地愚蠢以及迂腐!

    這件事情原本與他無關。但現在。卻是他地事情,為了這份過失,他會彌補!

    馬上!

    順城日報宿舍樓下,已是夜色淡淡,一條黑影在黑暗中悄然浮現。像一片葉子悄然飛起。融入夜色之中。手搭在窗檯之上,裡面有電視的聲音,他的手輕輕一分。防盜網發出極輕極輕的聲音,這種聲音對於屋裡的人而言是具有提醒效果地。但張揚毫不在乎!

    他要地只是防備!

    不管對方從什麼角度攻擊,他都有把握及時避開,哪怕背*自己坐在沙發上地腦袋瓜子突然變成一支槍,他都能避開!

    無聲無息地落地,如同輕風吹過房間,電視上的腦袋沒有動,只有秀髮輕輕飄揚!

    張揚到了她身後,依然無聲無息,電視上依然是小女孩悲愴的哭聲,張揚地目光也落在了沙發上人的臉上,她臉上居然有一長行地淚水,呆呆地看著,沒有任何動靜……

    「哧」地一聲,一道銀光穿過房間,插入對面的牆壁,直沒至柄,隨著這一刀飛出,電視屏幕突然暗了,斷電!

    屏幕前出現了一具高大的身子,一個高大的蒙面人冷笑道:「你沒有資格來看別人的淚水,也沒有資格來流淚!」

    房間裡突然出現一個蒙面人,出現一把飛刀,但陳旭沒有絲毫的表情波動,她的手輕輕一拂,拂去自己的淚水,靜靜地看著他:「你是來殺我的?」

    張揚手一翻,掌心一把閃亮的匕首橫在掌心,冰冷的目光比尖刀更利。

    「今天你能下手?」

    「我只恨自己下手太遲!任何一個做出這件事的人都是該死的,早就該死了!」

    「我想說……你今天下手還是太早!」陳旭緩緩地說:「至少你應該先看看這些人的死狀!」

    死狀?張揚手中的尖刀凝固。

    「能讓一下嗎?」陳旭站起身。

    張揚讓開了,無聲無息地旁移三步,一雙利眼始終盯著她的肩膀,當然還有她的手!

    這雙手抬起,掌心是兩斷電線,電線在她手指間輕輕一繞,電視畫面重新出現……

    遙控器輕輕一按,電視有了改變,是節目回放,對一具屍體的額頭特寫,這額頭上是一個三角形的傷口,第二個,額頭依然是一個三角形的傷口,這傷口很離奇,極深極恐怖,不是刀傷、不是子彈傷,類似於一件錐形的利器!

    「這不是我的手法!」陳旭淡淡地說:「你該知道我的手法!」

    「手法不說明問題!」張揚冷笑:「我只知道你留言要盜取金玉王鼎,而現在,金玉王鼎已失!」

    「盜取金玉王鼎是我的任務!」陳旭說:「但我決不會殺七個警察!也決不會讓一個無辜的小女孩變成孤兒!」

    「你要說服我,還需要一個前提!」張揚緩緩地說:「告訴我……是誰做的?」

    「涉及組織內部的事情,你知道我的答案!」

    張揚目光中精光大盛,這是殺氣,真正的殺氣!也許直到此刻,他才知道自己是可以下得了手的!

    電話突然響起,來自陳旭的口袋,她的手緩緩的拿出,神態自若地舉一舉:「對不起……我接個電話!」

    腳步慢慢移向客廳另一邊,好像根本不在乎張揚的尖刀,玻璃門關上了,張揚臉上有冷笑,且看你耍什麼花招,只要她一動,這把刀立刻就會插入她的咽喉!

    沒有任何花招,陳旭背轉身子在接電話,她背轉身子的時候很少見,又會有什麼陰謀?張揚的目光快速地掃瞄大廳,突然,他的目光被茶几旁邊的一張紙吸引,這是一張順城地圖,地圖上畫了一個紅色的小圈圈,圈邊用鉛筆寫了幾個字:「翠湖賓館

    張揚地心微微一震!

    頭抬起。他的眼睛已是精光閃爍!

    陳旭接完電話回到客廳時,廳裡已經沒有了人,好像從來沒有人出現過,這種情況也很出人意料之外,但陳旭根本沒有任何驚訝。目光掃過茶几。落在地圖上,手一伸,地圖在手,右手一翻,一束火苗竄起。片刻間。地圖燒成灰燼。看著一堆灰灑入垃圾桶中,陳旭喃喃地說:「至少這次我是承認你的觀點的,這個人是真的該死!」

    翠湖賓館6513號房間。一個人站在窗前,長髮散亂地披在肩頭。他站得筆直,雖然後面有椅子,但他好像更習慣站立,街道上有車燈劃過夜幕,他地眼睛偶爾掠過,如同星星般地閃亮,也帶著冬夜的寒意……

    突然,一個極輕的聲音傳來,來自房門!

    這個人的頭髮猛地飄起,露出一張三四十歲、蒼白的面孔,兩隻眼睛閃電般地射向房門處,房門處只一眨眼間就出現了一個蒙面人,好像突然從黑暗中浮現!

    「什麼人?」中年人沉聲喝道。

    「殺你地人!」蒙面人說第一個字地時候沒有動,但最後一個字說完,他無聲無息地站在中年人面前,手一抬,掌中是一把雪亮地尖刀!

    「好!」中年人身子陡然一縮,右手一起,一道烏光帶著地獄的寒氣直射蒙面人的額頭!

    張揚一瞬間就感覺到了壓力!

    在他地神眼之下,他也清楚地看到了中年人手中的武器,這是一個奇怪地武器,類似如殺豬的放血槽,烏黑髮亮,只有頂尖一點微光!這微光在飛速放大,中年人的眼睛裡已有興奮!或許這就是他殺人之前最常有的神態,眼看著這把利刃即將刺入來者的額頭,他的興奮感瞬間激發!

    這柄利刃已穿過,但中年人微微一愣,利刃沒有刺入任何**,沒有任何震動,前面沒有人,後面反而有聲音傳來:「很好,果然是你!」

    中年人身子陡然一旋,手中利刃指向房間的黑暗處,他的瞳孔猛地收縮!

    「我已經確定了你就是殺害七名警察,盜取金玉王鼎之人!」張揚從黑暗中走出:「金玉王鼎在哪裡?」

    「就在這裡!有本事……」哧地一聲,放血利刃劃破空氣,速度陡增一倍,再次射向張揚的額頭,伴隨而來的是中年人最後的兩個字:「來拿!」

    利刃突然在蒙面巾下定格,中年人傻了!因為一隻有力的大手不知何時突然出現,握住了他的手!

    對面的人眼睛裡有譏笑:「閣下身手不錯,是撲克牌中的哪一張?」

    中年人的右手一翻,一股大力猛地發出,兩隻男人的大手發出了第一次力量的碰撞,與此同時,他的左手陡然抬起,一出成指,指收成拳,拳頭猛地一彎,手背上突然颼地一聲射出一張銀牌,直取張揚的咽喉!

    這距離是如此之近,攻擊是如此的猝不及防,張揚收手了,閃電般一退,已到牆角,左手抬起,叮地一聲,銀色的鋼牌與他手中的匕首輕輕一碰,旋轉著飛出,插在牆壁之上:梅花J!

    中年人終於掙脫了張揚的手臂,眼中精光大盛:「飛刀殺手!我們終於碰面了!」

    「梅花J!」張揚淡淡一笑:「你們的撲克牌中莫非全都是梅花?」

    「殺你……梅花組足夠!」

    「也許全隊齊上還夠!」張揚笑了:「但憑你一人無論如何都是不夠!」

    「等會兒你會知道誰不夠!」中年人臉色猛地一沉:「是誰將我的住址洩露給你?」

    「知道又如何?」張揚冷笑:「你還想報復不成?」

    「你不用回答……我知道是誰!」梅花J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陰毒。

    張揚的臉色也變了!

    「先殺了你,我立刻就會去收拾她!」呼地一聲,中年人身子盤旋而至,四面八方一瞬間好像全都是他的身影。

    張揚的手猛地抬起,手中的匕首好像是刺向虛空。但哧地一聲,這匕首定格,匕首前端準確地刺入一個人地咽喉,正是那個中年人,他手中的放血槽離張揚的額頭只有三寸。他的眼睛睜得老大。滿是不敢相信!

    張揚冷冷地說:「本來我會斬斷你的雙臂,再將你交給警察,但你提醒我了,警察局中並不乾淨,我不能將這個禍患帶給她!」手一收。鮮血噴出。中年人撲地而倒!

    這次能夠殺掉這個梅花J。全是因為她地情報,如果將他留給警察,她地危險就大了。這是張揚第一時間的想法,但他想過沒有。這個人一死,金玉王鼎怎麼找?

    他的運氣不錯!

    或者說是博物館的運氣不錯!

    床底下有一個密碼箱,匕首一劃而過,露出來的正是他所熟悉地金黃色!在這金黃之下,室內有一種迷人地美麗!

    某個賓館之前,一名高大地警察大步而出,這是第多少家了?

    旁邊的羅鈴給了他一個準確的答案:「第八十七家!」

    葉飛地回答多少有些喪氣:「孫隊,這不是辦法,全市賓館多的是,像這樣排查能有什麼作用?等我們排查完畢,那個人早就不知道帶著金玉王鼎成了何方,我說還是去碼頭那些地方碰碰運氣,不讓國寶出關……」

    「碼頭那邊有地是人!」羅鈴說:「反正我們閒著也是閒著,就碰碰運氣吧,有很多案件的線索都在偶然間出現的!」

    對於孫鋒的決定,羅鈴向來是支持的,哪怕自己全身筋骨皆痛,一樣服!對於她而言,一件國寶的份量雖然不輕,但比國寶份量還重的是七名警察的性命,這些警察全是局裡的精英!

    突然,電話響起!

    電話一響,孫鋒的手就握在了自己的腰間,手一翻,掌心一串陌生的號碼!

    「說話!」孫鋒電話接通。「孫大隊,我是醫生!」

    「醫生?」孫鋒的濃眉猛地掀起:「飛刀奇人?」

    羅鈴和葉飛猛地站住,目光唰地一聲落在這隻手機上!

    「正是!」電話裡面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道:「我身邊有一具屍體,這是殺七名警察、盜取國寶的殺手……」

    孫鋒的呼吸一下子停頓……

    電話裡的聲音繼續傳來:「還有一樣漂亮的玩意兒,金黃色,想要嗎?」

    「金玉王鼎?」孫鋒的聲音好大。

    「正是!」

    「你在哪裡?」

    「翠湖賓館6513號房間!」

    孫鋒手一揮,三人同時上車,車已啟動……

    「為什麼要這樣做?」孫鋒的電話依然沒有放下。

    「只因為……這個人該死!」電話那邊淡淡地說:「國寶我可是第二次交給你了,如果再弄丟了,我不負責第三次!」電話壓下!

    「孫隊!」葉飛的聲音好激動:「真的是他?國寶找著了?」

    「這時候哪有個准?快開車!」孫鋒額頭有了汗水,辛苦奔波一整天,他沒有汗水,但此刻,汗珠兒下來了!

    翠湖賓館6513號房間,燈光一打開,地面一具屍體仰面而臥,咽喉處一個血洞,地板上一灘鮮血,僅此而已,而茶几上,端端正正地放著一件玉製品,金黃色的王鼎!

    沒有其他人!

    羅鈴看著這件玉器,心中早已不知是什麼滋味,又是他!他為什麼一再地幫助他們?在他的幫助下,他們三人組成就了多少大業?

    孫鋒能告訴她一些什麼?

    她的目光抬起,孫鋒正看著牆壁……

    「那是什麼?」是一張牌!

    「梅花J!」孫鋒的聲音變得無比的沉凝:「撲克牌殺手!」

    「啊?」葉飛眼睛睜大了:「真的有這個傳說中的組織啊?」傳說中的撲克牌殺手全是神奇的人物,每個人都有一身驚天動地的神奇功夫,哪怕是排位最低的都不可輕視,何況是梅花J,這樣的人物也死在他的手下?

    「好了,處理現場……」

    這一番處理很簡單,撲克牌殺手生前是神奇的,死後也就一具屍體,證件倒是從密碼箱中找出一大堆,有美國的、有英國的、有日本的、還有阿拉伯的……證件太多,等於沒有證件!

    殺人凶器也找到了,真是一個奇怪的東西,前端尖利無比,中空,雖然通體黑色,但決不粘血,最奇妙的是,居然可以收縮,全部收起來,就是一個小圓筒!

    羅鈴帶著興奮與疲憊回家的時候,已經是清晨,剛剛進入大廳,妹妹房間響了,門一開,一個穿著睡衣的曼妙身影竄過,上廁所!在廁所裡還能說話:「姐,昨晚又是通宵啊?」

    羅鈴在脫衣服,準備洗澡……

    「你們這個狗屁工作真不是人過的,我就說了,姐夫喜歡就夠了,你也湊熱鬧,哪天你們有了孩子,我這個小姨子怕是不得清閒……」

    「哎……哎……扯遠了啊!」羅鈴叫道:「有話出來說成不?我要洗了!」

    「等會……還有半邊眉毛……」

    敢情是打扮去了!

    羅鈴只有等待!

    等待得相當不耐煩:「知道昨晚我們接到誰的電話了嗎?」

    「誰呀?」漫不經心的語氣。

    「飛刀奇人!!」羅鈴說:「他居然找到了那個殺人盜寶的兇手,在賓館中將那個神奇的殺手一刀殺了,將國寶奪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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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3 21:29:42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第36章 考試奇蹟

「啊?」衛生間的門呼地打開,跳出來一個小姑娘:「真的是他?你看到他了?他說什麼來著?他……」好興奮,好激動!

    羅鈴從她身邊而過,鑽進衛生間,丟下一句話:「我洗澡去了!」

    嗵!衛生間門關上!

    「哎哎,姐姐,說話呀……」衛生間外面在敲門。

    「等會!」

    「我要上班呢……沒空了……」

    「沒空就先上班去,晚上再講!」

    「啊,不!」羅秀大叫:「我的裝化了個半截,怎麼出門?先說說……你倒是說呀,洗澡又不是洗嘴,說話不影響吧?」

    「哦,是這樣,我沒看到他,只和他通過電話說了幾句!」

    「姐姐好幸福!姐姐,我要和你換班……」這是她的評價嗎?剛才說什麼來著?這工作不是人幹的……

    陶醉了好半天才問:「姐姐,你和他說什麼呀?」

    「我說了,你說要我妹妹,幹嘛一直不來?」

    羅秀的臉一下子變紅了,拳頭狠狠地砸向衛生間的門,但到了中途,還是收回了:「他怎麼回答呢?」

    「他說……快了!」

    「啊?我慘了……我真的慘了……」羅秀大叫:「我得趕快去照張像,在處女之前留下自己最後的清純形象……」

    羅鈴徹底無語!「梅花傑克已經死了!」張揚看著背對他地陳旭。聲音很平靜。

    陳旭回頭了,盯著他的眼睛。

    「七名勇士可以閉上眼睛,他們的家人可以有一個安慰,而我們的國寶,也會重新留在國內!」張揚感慨地說:「我該向你表示感謝!沒有別人可以感謝你……只有我!」他的意思很明白。這件事情別人不可能知道。這個五彩地光環只屬於飛刀奇人,而她只是一個幕後英雄!

    「我做什麼了?」陳旭冷笑:「我告訴你什麼了?」

    張揚無語,她地確什麼都沒做,只是接了一個電話而已,而且接電話時。沒有說任何一個有價值的情報。有價值的情報是他自己蒐集到的!

    陳旭說:「如果你想殺了我就請動手。如果你不想……就給我滾蛋!」

    張揚笑了,微微一鞠躬:「我選擇……滾蛋!」

    開門而出,房門關上。陳旭眼睛裡終於露出了笑容!

    又是一週的開始,張揚這一週打算看地是《中草藥彙編》。這是所有學生都頭疼地課程,內容包羅,陳旭剛剛從茶樓回來,依然沒有任何收穫,竊聽裝置安放在玉兒衣服上已經一個月了,這種裝置是真正的高科技,進不了水、也耐磨損,傳音精度高、距離遠,但有一個前提在,就意味著她不可能有收穫,這個前提就是:她根本不知道誰是飛刀奇人!

    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又有誰能套出她的秘密?與自己猜測的一樣,玉兒是有秘密的,她的秘密就是:在船上,那個飛刀奇人幫她治過傷,前胸的傷,還親過她的嘴唇!天啊,這不是秘密,這是他的本性!

    像這樣的秘密不需要從玉兒口中套,她自己就有體會的,而且體會很深,他也幫她治過傷,巧合的是:也是前胸的傷,自己的寶貝一樣被他摸了,親沒親自己是不知道,但據她的分析,肯定不會放過,有便宜不佔還不是他了……

    這個混蛋,還成為一套固定的流程了!

    還有另一個秘密,就是:玉兒愛上他了,幸好這個秘密自己沒有,自己是誰呀?你摸我的寶貝,我有機會一定砍掉你的臭手,絕不愛上你,絕不……

    她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提出這個「絕不」的時候,心中升起的卻是一種複雜的意味,頭腦中盤旋的是一雙明亮的眼睛,還有他迂腐的理論……

    打開自己的房門,陳旭的腳步突然放輕了!

    房門輕輕關上,被包也輕輕地放下,緩緩走進大廳,她站在大廳正中,面向左邊的黑暗之中,沉聲吐出一句話:「你來了?」

    左邊是她的房間。房門虛掩,裡面不應該有人地!

    但她一句話出口,她後面突然有聲音回應:「你看錯了方向!」

    陳旭霍然回頭,後面的電視機旁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中年人,戴著一幅眼鏡、斯斯文文的中年人!

    他淡淡地說:「如果是別人。[]現在你已經是一個死人!」

    「別人不會進我的房間!」陳旭說:「也不可能瞞過我的感覺……」

    「隱藏地功夫你沒有婭姬學得好!」中年人說:「只有她才真正理解什麼叫隱藏。隱藏就是……在別人完全不能覺察地地方、用完全無法覺察的方式隱藏自己,致命一擊才是最終的根本,我今天向你上的這一課,就是要告訴你,以我的本事。如果真地想隱藏。你根本不可能一進屋就發覺!」

    陳旭地瞳孔收縮了:「你地意思是你有意讓我知道有人進入。偏偏讓我的意識欺騙我自己,將我的後背留給你?」

    「隱藏只是手段而不是目地!」

    「謝謝老師!」陳旭深深一鞠躬。

    「你當然知道,我今天來不僅僅是給你補課!」中年人在沙發上坐下了。就像一個真正的學者。

    「請老師指示!」陳旭沒有坐。

    「那個人現在到了該死地時候了!」中年人淡淡地說:「前期準備工作做得如何?」

    「我還需要時間!」

    「你有時間,但並不太多!」中年人緩緩地說:「王爺對你的工作很不滿……他給你最後的期限是一個月!從現在開始計時!」

    陳旭的身子微微一震:「是!」

    「這項工作將由我來監督執行!」

    「是……」

    「你有顧慮?」中年人的目光掃過。宛若洞穿她的心靈。

    「沒有!」陳旭鄭重地說:「但我需要老師的計劃,這個人……很可怕!」

    「說說看,他如何可怕?」

    「他看起來很天真,但事實上卻是無比的精明,他看起來隨時可能中計,但就算他中了計,也隨時都能逃脫!」陳旭的聲音很輕,彷彿帶著某種思索。

    「輕功、解百毒的能力、瞬間的治療能力,這個人的確是出人意料之外!」中年人摘下眼鏡,用一塊布輕輕擦拭。

    陳旭愣住,這些事情組織上都知道?她沒有向任何人提起!特別是解毒的能力!

    「永遠別輕視自己的組織,你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會有人知道!」中年人眼鏡重新戴上,淡淡地說:「連他對你的輕薄,我都知道!你受委屈了!」

    「你知道這些,還不知道……他到底是誰?」陳旭嘴角露出了笑容,是一種譏笑。

    「都是因為他的輕功!」中年人輕輕嘆息:「沒有人能跟得上他!」

    「既然你都知道,想必也有對付他的妙計,我就偷一回懶了,按你的指示辦事!」

    「你當然得按我的指示辦事!」中年人眼睛裡射出寒光:「現在你要做的就是……引他出來,讓他有機會輕薄你!必要的時候……你知道怎麼做!」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陳旭淡淡地說:「當他成為我的情人的時候,所有的問題全都會迎刃而解!」

    房間裡沒有燈光,只有兩個人,兩雙眼睛都是亮閃閃的,突然,一雙眼睛消失了,燈光亮起,只剩下陳旭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眼睛緩緩閉起……

    而那個中年人早已消失,沒有人知道他是如何消失的。都會明媚,就算是冬天,也不會損傷它的明亮,而只是將它的炎熱悄悄消退,只留下一種叫做「溫暖」的東西!

    在溫暖的陽光下,張揚漫步而過,下午沒有課,該在校園走走了,封閉式學習了半個多月,也可以放鬆放鬆了,醫學的世界是那麼的複雜,一入門才知道真正是博大精深,自己這個神醫在某個層面上來說,只是一個偏才,就像一個頑童偶爾得到了一件至寶。偶爾打開過某一個房門,但這房間地構造、這裡面的東西,他還是剛剛才認識一小部分……

    溫暖的陽光、綠色的草地、兩邊都是現代化的教學樓,後面是一個巨大地運動場,幾十名男生正在那邊揮汗如雨。有理由相信。這其中會有室長鍾長河地身影,而另一邊是一個林蔭道,兩邊都是高大的椰林,林蔭之下有男女並排而過,或手牽手、或踩一踩對方的影子。偶爾還會在樹的陰影下親個小嘴。這中間有沒有對男女問題無限嚮往的室友們?

    張揚笑了!

    他地腳步也有了明確地方向。從運動場邊穿過,走向後面,後面是一個山嘴。基本上是原生態地山嘴,從那邊可以看到大海。那個巨大的紅亭就是學院的觀海亭!

    身後突然有人驚咦一聲:「柳柳,是張揚!」

    張揚愣住了,鄧柔柔!

    這些千金小姐怎麼了?這沒課了還在學院不走?

    他沒有回頭,腳步略微加快了一點點……

    但後面地腳步更快,幾乎是奔跑:「張揚!」還伴隨著大叫。

    張揚終於回頭了,回頭臉上有驚訝:「鄧小姐,怎麼是你?」

    鄧柔柔咯咯一笑:「你還不知道呀,我也是這學校的學生呢……怎麼樣?校友,高興不?」

    「高興!高興!」張揚當然只能笑了:「有鄧小姐這麼漂亮富有地同學,榮幸啊!」目光掃過後面,後面的段柳沒有看他們,看的是運動場……

    「那天……那天……我還沒感謝你呢……」鄧柔柔白玉般的臉上有微微的紅暈:「張揚,我請你吃飯!說吧,喜歡去哪裡?」「不用,不用……」

    「可以的!」

    段柳的眉頭皺得好高,手微微一翻,一隻小手機出現在手中,屏幕上快速出現一行字:「一號黃色警報:某位男生正與一位女生在操場邊探討吃飯的問題……」發送,收件人:表姐!

    沒有回音!怎麼回事?還不敏感了?

    段柳的目光從那邊收回,手指繼續在動:「警報解除,某位男生估計是有賊心沒賊膽,溜了,八十分正朝我走來……」

    這次回音很快,打開,是一個巨大的感嘆號!

    是鬆了口氣,還是責怪她大驚小怪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是有了反應!

    「柔柔,說什麼呢?」段柳手機塞進小包中,漫不經心地問。

    「沒說什麼!」鄧柔柔臉有點紅:「我們去那邊吧,那邊看海特別美……」

    「不會吧?那個臭男人也是去那邊的,不行!」段柳斷然拒絕。

    鄧柔柔點頭:「那算了,我還是回去算了,你呢?」

    「我也回去!」

    「那……再見!」鄧柔柔輕輕揮手:「柳柳,再見!」順著小路跑了。

    跑得多少有些慌張,她慌張什麼?一般人都是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時才慌的,她還真想做點見不得人的事不成?

    迷惘中,那邊突然有一條白色的人影過來,大老遠就露出了笑臉……

    一看見這張笑臉,段柳的臉色猛地沉下去,轉身了,走向那邊的觀海台,那邊也許會有無賴加變態,但就算看到一百個變態大比拚,她也不願意面對孔星孔大少自以為迷人的臉!

    「柳柳……」

    後面有呼叫!

    段柳走得更快!

    前面豁然開朗,巨大的紅亭之外,無邊的大海撲面而來,張揚回頭了,多少有些吃驚地看著跑過來的美女!

    他也看到了這美女後面的緊追者:孔大少!

    而孔大少的目光也一下子鎖定在他的臉上,好像連他追求的獵物都忘了!

    「柳柳,他怎麼也在這裡?」孔大少手指在張揚臉上輕輕點一點,周圍幾十名學生的目光唰地集中在張揚臉上,也在孔大少臉上盤旋……

    「不好意思!」張揚淡淡一笑:「我是這個學院的學生!」

    「你是學生?哈哈……」孔大少仰天而笑:「你也配上大學?像你這樣地土包子。還是回去採草藥換幾斤鹽算了……」

    張揚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我上次關於素質的教訓你看來是聽進去了,但我好像忘了告訴你一句話:如果素質太差,通過這種途徑也是不可能訓練出來的……」

    張揚猛地踏上一步,這一步踏過,直奔孔大少而來。孔大少大驚之下。雙手猛地抬起,護住自己的襠部,這幾乎是條件反射了,但沒有腳踢過來,只有張揚地大笑:「孔大少。你地姿勢很高雅。充分體現出你的素質!」

    孔大少的手猛地收回。臉已漲紅,旁邊的人大笑聲起,這種姿勢的確很不雅。而他收起手地茫然也地確很搞笑。

    孔大少漲紅地臉上有陰冷的目光掃過,一掃而回。轉身而去!

    張揚的目光從他後背上收回,轉向段柳,段柳一雙眼睛也正盯著他,這雙眼睛裡帶著地絕不是讚賞!

    「他算不上有素質!」段柳回頭了,一個聲音極輕地傳來:「但動不動抬腿踢人的人更是沒素質!」

    張揚笑了:「看來今天我氣壞了孔大少,讓段大小姐心疼了,抱歉抱歉!」

    段柳猛地回頭,頭髮一甩,離開!

    上車,鑰匙朝鎖孔裡一插,段柳突然停下了,怎麼回事?旁邊還有一輛白色地小車?這車是如此的嬌小玲瓏,只有與這車子體型相配的人才會喜歡,自然是她,鄧柔柔!她不是回去了嗎?

    車怎麼還在?人呢?

    人在!在樹林的掩映下悄悄地朝後面去呢,還一步一回頭,類似做賊!

    很好!且看本姑娘如何治你,就讓你來個後院起火!

    手一翻,手機在手:「二號橙色警報:某位男生拉住了八十分的手,拉向了密林深處!」

    收件人:表姐!

    警報發出,段柳鑰匙一扭,車子無聲無息地馳出……

    張揚口袋裡有了震動,打開!

    「顧!」

    「老公!」聲音叫得好大:「在哪兒呢?」

    「在看海!」張揚笑了:「在學院裡居然也可以看海,真的挺美!」

    「啊,真的好美呢,哪天我也看看!」顧心嵐說:「除了海之外,還有樹林沒?」

    「真準!」張揚讚嘆:「還真有一個,美麗的椰林,最適合情侶間漫步了!」

    「你漫步過嗎?」

    「找了找感覺,挺好!」

    「現在是不是在找感覺?」聲音有點奇怪。

    「不在,說了在看海的!」

    「沒聽見海濤……」

    「要聽海濤還不容易,將手機丟進大海肯定有那麼零點幾秒的時間能聽到……」突然,一個聲音傳來:「張揚!」叫得有點遲疑,張揚回頭了,那邊亭子邊一個嬌小的姑娘亭亭玉立……

    手機裡傳來顧心嵐的聲音:「你女同學叫你呢,你沒聽見?」

    她都聽見了?為什麼聲音有點酸酸的感覺?

    「有一個女同學都吃醋了?」張揚輕輕一笑:「別多心,馬上回來陪你!」

    「你說的,半個小時!」「就半個小時!」張揚手機一收,向鄧柔柔輕輕揮揮手:「鄧小姐,我走了,你慢慢看!」

    大步而去,鄧柔柔輕輕跺腳,這怎麼回事啊?他居然還跑了,這個機會多不容易,知道嗎?但他是接電話離開的,也許是有什麼要緊事吧?這是鄧柔柔的自我安慰,嗯,一定是這樣,如果不是這樣,絕對不可能的!怎麼可能有人會不珍惜這麼好的機會呢?

    從學院打的去茶樓,真的只需要半個小時,進屋,沙發上沒見人,張揚目光一轉,找到了,趴在電腦前面呢,幹嘛?

    湊到她後面,她正在看動畫呢,很簡單的動畫,雖然很簡單,但人物形象還是挺傳神的,兩個人,一男一女,慢慢湊攏,抱上了,親上了,一顆紅心從接觸處漫延開來……

    「你做地?」張揚手按在她的肩頭。

    「嗯。做得好看不?」

    「要是配點音樂就更好了!」這筆法還是有點生,當然,這技術上的缺陷不能直接指出來。

    「有字幕呢!」字幕出來了:「揚揚只愛嵐嵐一個!」

    張揚笑了!

    下面的場景讓他愣住了,另外一個女孩過來了,手伸出。但這個男孩一腳踢出。女孩翻滾而出,越來越小……

    「不會吧?這麼殘忍?」

    有字幕:「堅決不拉別人的手!」

    有補充:「密林屬於嵐嵐!」是一片樹林,兩人手拉手……

    「海邊屬於嵐嵐!」是一片大海,依然是兩人手拉手……

    「還有一點應該說明!」張揚嘴唇湊到她地耳邊:「床上也屬於嵐嵐,如果你能將床上地神態畫出來。我幫你發表……」

    顧心嵐一彈而起。抱住他的頸。在他耳朵上輕輕咬一口:「小流氓,有本事你自己畫呀?」

    胸前的兩大團一摩擦,張揚心中有火升起。後院看來真的是起火了,但並不像段柳想像的那樣起火。失算失算!

    第二天,張揚意氣風發地走入教室地時候,段柳才算知道自己地失算,但她還是有一定程度地迷糊,表姐是真的不相信自己說的,還是這個小傢伙有化解危機地某些手段?

    張揚在茶樓裡摟著他的寶貝花開兩朵,將個坐在桌邊畫動畫地小美女弄得只能趴在他身上喘氣,有理由意氣風發!變得有緊張,因為第一學期的考試已到,哪怕是再頑劣的學生,在這個時刻也得拿起書本過過目,這所學校還是正規的,注重學分、注重成績,與一般的商學院有著明顯的區別。

    有緊張,也有興奮,因為考試完了,就該回去過年了,特別是一年級新生,出來半年了,這可是他們大多數人第一次離家這麼久!

    張揚坐在教室裡,依然是老位置,他沒有緊張,也沒多大興奮,看著第一幅人體構造試卷,他拿起了手中的筆……

    筆尖劃過紙面,沙沙作響,前面偶然有一雙眼睛轉過來,一開始是看笑話,但很快,這雙眼睛有驚訝,這人的卷子怎麼回事?居然真的在做?空隙基本填滿了,作弊!一定是作弊!

    可他的書呢?

    一次次尋找……

    終於,在段柳再次回頭的時候,一名老師站在她旁邊,輕輕敲擊桌子:「這位同學,自己做,抄襲不是好習慣!」

    段柳火了:「我抄他的?我用得著抄他的?……我在找他作弊的證據……」

    全班的目光一下子鎖定張揚和段柳,段柳臉有激動之色,而張揚則是臉色平靜,甚至根本沒有抬頭,就在監考老師審視的目光終於離開的時候,張揚站起來了:「交卷!」

    眾人大驚,這才過了多久啊?半個小時多一點點!

    卷子朝桌子上輕輕一扣,張揚身子微微前傾:「考完了再仔細找找,別漏了桌子的縫隙……」飄然而去!

    第二門,才過半個小時,又是一聲交卷!

    第三門……

    全部結束,段柳一巴掌拍在前面的女孩後背上:「我明白了!」

    「明白什麼了?」女孩子不懂。

    「這個人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反正也是亂畫,畫完算數,所以時間特別快……」

    「這很稀奇嗎?」女孩子就像是看著動物園的大猩猩:「他才學多久?才不到一個月,一個月要是能過關,我過完年就出嫁……」這醫學院的考試與一般考試絕不相同,考得嚴格是一個方面,知識的覆蓋面之廣也居於所有學院之首,這也是向學員傳遞的一個理念:醫學與商學的區別。

    商學可以馬虎,而醫學絕不可馬虎!所以,醫學院的學生能考試過關的可以說是極不容易,能夠補考過關的都不是特別多——儘管補考的試題會容易許多!

    「考完了?」顧心嵐又在犒勞她的小老公,端上一杯茶,將自己送到離他只有一臂的距離,就是她最好的犒勞,作為一個女孩子,也只能做到這些,幸好每次她都沒有失望,在茶喝完的時候,往往也是她倒入他懷抱的時候……

    「嗯!」

    「能過關嗎?聽柳柳說……挺難的!」

    「她是她,我是我!」豪氣干雲啊。

    「可你……」顧心嵐掩嘴而笑:「她說了,你一進校園的時候,連人身上有幾根肋骨都不知道……嘻嘻,現在知道了嗎?要不,你自己數……」

    「數自己的有什麼味?」張揚手一拉,顧心嵐倒過來,耳邊傳來他的聲音:「我數數你的……」

    「啊……」顧心嵐輕叫,拚命地指門。

    「一根,兩根……」

    「不是……寶貝不能算……」鬧成一團,是誰這麼缺乏專業知識,將女人的寶貝也算作肋骨了?

    好半天,顧心嵐才算從他懷裡掙脫,臉紅紅地指責他:「你根本什麼都不學,玩了一個月呢……」

    「真的沒學嗎?」張揚笑了:「明天成績就會出來,如果我過關了,怎麼說?」

    「如果你過關了,我……獎勵你一部轎車!」

    「不要!」

    「一棟房子!……這是獎勵制度,不是拿房子誘惑你……」麼……不就是陪你做……那個嗎?做!誰怕誰呀,反正你說什麼也過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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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3 21:30:05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第37章 假面舞會

   「奇蹟啊,奇蹟!」教室裡極其安靜的時候,老教授進門的大喊讓所有人震驚:「我們班有兩位同學十二門課程全部過關!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祝賀他們!」

    掌聲響起,所有人都目光熱

    「第一位……段柳同學!全部過關,平均成績65。!」

    段柳盈盈站起,臉上全是笑容,這是屬於她己的榮耀,與父親創辦公司裡當副總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她的目光接觸到身後的目光,身後的目光很震驚,我的天,她居然還真的在學習,還真的過得了關,小看她了,雖然她是一個富家女,但能過關的富家女又有幾個?

    「第二位……陳影同學!」

    又一個女生站起,迎接屬於她的掌聲,這是一名相當樸素的女孩,也相當羞澀,好像還輕輕地說了句:「謝謝……」

    「一次性全部過關,這是一個奇蹟,因為大家都知道,我們的考題覆蓋面極廣,並不僅僅侷限於本學期所學的內容,還有相當一部分內容是二、三年級的內容,根本沒有學的內容也能過關,只能說明這兩位同學學,而且學很成功!……可能有的同學會問,沒有學的內容為什麼會考試?這就是醫學院的理念:探索!人體的奧秘需要探索精神,而探索這兩個字,不是老師能教的,這就是我們考試要向大家傳遞的東西,我很欣慰,這兩位同學都知道這個理念……」

    掌聲再次響起,陳影的臉已通紅……

    段柳當然不一樣,她久經陣仗,反應很平淡,最多也就是掃一掃身後的張揚。露出一點點得意的表情。對己的成績她是有信心的,現在她有一個強烈地興趣,想知道身後地這位男生到底得了多少個大鴨蛋!

    「還有一個奇怪的事情!」教授目光掃向她:「我們班有一位同學發揮非常異常,所有的老師都覺得不可思議……」

    全場同時鴉雀無聲。

    「這位同學九門功課全都是滿分,但三門功課全都是零分!」教授手指一指後面:「張揚同學,能說說這是為什麼嗎?」

    教室裡轟然大作,段柳猛地回頭,小嘴兒微微張開……

    天啊,是他?他能得滿分?哪門功課能得滿分?還九門?果然有三個鴨蛋,不出她意料之外。但有九門滿分說明什麼?

    「對不起。教授!」張揚站起來:「有三門課程我還沒來及看,如果要補考的話,你還得給我一個月時間!」

    「一個月時間!一個月時間!」教授喃喃地說:「一個月時間真的可以學到這麼多嗎?……大家都知道,張揚同學入學時間才一個月……」

    盯著張揚的目光中帶上了一點熱切,幾個室友大拇指舉起,示意他們的敬佩之情!

    眾人全都離開了。只剩下兩個女孩,段柳和前面的姑娘!

    前面的姑娘長長地嘆了口氣:「還好。幸虧他沒看完,否則,過年後我就出嫁了,以後,這種願還真的不能隨便許……」

    「這不可能!」段柳盯著她:「這絕對不可能,他肯定是作弊了……這個小騙子地手段最高了,但作弊也挺難地,他到底是怎麼作弊的呢?」苦惱中!

    電話響起,打斷段柳的沉思。

    「林潔!」段柳叫道:「什麼事?」

    「學院的化裝舞會,參加嗎?」

    「你呢?」

    「這當然要參加。機會多難得呀。在學院裡老是被人盯著,沒點意思。戴上面具,誰知道是誰呀?好玩……」

    「也是!」段柳的嘴角浮起一絲笑容,在學院她們幾個全都是天之驕女,走到哪裡都有人關注,有人搭腔,多了就有點煩,戴上面具多好啊?

    茶樓裡,顧心嵐兩腿分開,牢牢地坐在張揚的膝蓋上,眼睛也死死地盯著他:「你真地總分第一?」

    「勉強第一,比第二隻高一點點……」張揚真謙虛。

    顧心嵐一聲大叫:「老公好了不起……畢業後,我挖你去顧氏集團,當主治醫生……」

    「遠了點吧?」張揚怔住:「趕近的說吧,……去市中心歇歇?」

    一番熱情洋溢地犒勞,顧心嵐趴在他胸前畫動畫:「老公,你說你九門滿分,怎麼可能只比第二名高那麼一點點,聽柳柳說,一般人都只能勉強及格的……」

    「我忘了告訴你了……我有三門是零分!把總分扯下來了……」

    顧心嵐愣住,突然折騰起來:「你根本沒過關,小騙子,我們說的是全部過關……」

    「我什麼時候說過全部過關?只說總分第一,你立刻心急火燎地將我拉來了……」

    鬧成一團!

    學院舞廳地處學院正中心,是一個多功能的大會議室,說是多功能,是因為不管什麼樣的集體活動,這裡都是首選。

    重低音一起,整個教學樓充滿動感,這種動感就如同是一個大海中心的漩渦,悄悄一旋轉之下,整個學院都充滿動感,已經是放假時期,這裡也是年輕人的樂園,對於以嚴謹治學的醫學院而言,今晚是難得的動感與之夜……

    三三兩兩的學生已至,臉部地收拾明顯沒有衣服選擇那麼精心,也許他們都知道,今晚將不會暴露己地面孔,而只會暴露己的身體,男人體現出地多是陽剛的一面,而女人呢?然是嬌柔的一面,也是曼妙曲線的大組合,但也有幾位學生例外,她們穿著非常隨意,不過隨身也都帶著小包包,至於小包包中是什麼樣的衣服,無人能知!

    段柳也一樣。她帶著一個小包包。眼睛搜索人群,好像在尋找什麼人,而鄧柔柔呢,她更直接,直接拉著段柳就問了:「看見張揚了嗎?」

    這句比較露骨的言語換來了段柳的一個回答,三個字的回答、一模一樣地回答:「己找!」

    於是小姑娘在大門口看了好久,終於無奈地回到了段柳身邊:「他沒來……」

    一大群女生進了右邊,一大群男生進了左邊,大約十幾分鐘後,兩邊都有人出來。大廳裡成了一個童話世界!

    左邊地某位嬌小玲瓏的姑娘分明是白雪公主。另一邊赫然有一個聖誕老人,這邊一個小姑娘始終保護著己的翅膀,沒翅膀就不叫天使了,對面一個穿著中世紀服裝的中年人然是加勒比海盜,當然還有更多的角色,古代的皇帝、皇后、詩人、劍客、魔法師……

    但凡是小說家能夠寫出來的角色。都能在這裡找到原型,只能看到各的面具的情況下。所有人眼睛裡都有興奮!

    重低音音炮微微一震,開始了第一個舞曲,男生這一側立刻就有人搶出,是一名劍客,長劍斜挎腰間,邁開標準的武士步伐,走向一名小天使、聖誕老人此刻行動絕不遲緩,走向一名歐洲宮廷美女,體現出強烈地地域特色,而那個皇帝然不甘落後。走向他地皇后。還說了一句:「看來我們才是絕配!」聲音極其古怪,這也是所有面具共同的特別。聲音通過面具上的小孔發散出來,完全改變原有的狀態!

    中國古代的詩人走向白雪公主,也有聲音搭訕:「我們來個中西合璧!」

    跳舞中也是有學問的,最熱門地也就是這些耳熟能詳的角色,而最不熱門地是太現實的作品,比如一位大褲腳的村姑,臉上一個紫黑色的面具(與太陽曬的基本相符),就沒有多少人問津,這也許還是她站的位置太*後了一些……

    一名中世紀王子模樣的高個子走向一個戴著金黃色假髮,氣質異常高雅的女士身邊,微微一鞠躬:「小姐請!」

    小姐矜持的將手放入這雙手中,兩人滑入舞池,一個滑步,輕輕一旋,頓時鶴立雞群,引來眾人的關注!

    「段小姐,我知道是你!」雖然聲音微微有些改變,但依然平和渾厚。

    金髮女郎微微一怔,無語!

    「答應我,跳完這一曲,別再出來了,我們去那邊……」

    女郎微微點頭!

    男士手輕輕一帶,女郎彷彿隨風而起,一個漂亮地旋步從他後面繞過,男士身子也輕輕一旋,優雅而然,這已是他們地在我的手中,別人不配,知道嗎?」

    「你怎麼知道……我是段柳?」女子地聲音也很嬌柔。

    「這隻手我可是認識的!」兩人剛剛轉過一個圈子,女郎手中的一枚戒指閃閃發光!極輕柔!

    彷彿是春風吹過田野、彷彿是春雨潤濕山茶,所有人動作也一下子變得輕緩,一團黑影悄然而動,彷彿從人群中悄然出現,身子曼妙地一轉,大褲腳旋轉而起,她的人也慢慢旋轉而過,露出一張面孔,這是一張極度平凡的臉,一雙手也下而上,一樣是粗糙暗黑,這雙手是如此的不協調,與周圍或白淨如玉、或戴雪白手套的手形成強烈反差,但她偏偏夾在眾人中間而舞,獨舞!

    動作中看不出女孩特有的柔媚,也缺乏流暢,毫無美感,周圍的幾對舞者不知不覺中退後,這個獨舞者慢慢在己的小圈子中轉悠……

    所有的目光都露出不屑的時候,有一雙眼睛卻亮了!這是一個極度普通的打工仔形象的男生。全身上下全都是打工者的標準裝束,連這雙眼睛都像,透著幾許純真、也透著幾許新鮮感……

    他看出了一點,雖然這些動作並不柔媚,雖然沒有什麼美感,但這動作卻是有難度的!像這左腳著地、右腳抬起,整個身子向右傾斜,一般人很難保持身體平衡。她做到了。而且絲毫看不出牽強,只能說明一點,她腰部的柔韌度遠非一般人所能及!

    身子轉得快可以在旋轉的過程中快速調整己,這不稀奇,稀奇的是:她旋轉的角度非常大,幾乎是以腰為軸,而且轉得非常慢,又非常然……

    透過外表看舞蹈水準,滿大廳的女子舞技,數她第一!起碼她地腰柔軟度滿廳第一!學院中誰有這樣地水蛇腰?

    音樂由慢而快。這個女子的舞真正開始顯露出來了。她的動作開始變快,手的幅度開始變大,飄然掠過左方,一個大彎腰手突然到了後方,曼妙的曲線還在眾人眼中的時候,她第二個動作已出。三個動作一連接,她周圍五平方米內再也沒有了第二隊舞伴。掌聲突然響起,這是遲來的掌聲,但有掌聲總比一直沒人識貨好!

    「好!」隨著一聲大叫,一條高大的人影越眾而出:「我陪你!」卻是那個打工仔!

    村姑手指唰地掠過打工仔的鼻尖:「你行?」聲音也是沉悶的,帶著鄉土氣息。

    「試試看!」

    村姑左手上,右手下,快速旋轉一圈,旋轉過程中單腿為軸,在她開始旋轉之時,這名打工仔同樣在旋轉。同樣是單腿為軸。不同地是,他是右手高。左手低,恰恰形成了一個完美地互補!

    村姑右手前伸,指向打工仔的前胸,打工仔左手一抬,輕輕一接,整個人後仰,如飛燕橫橋,拱橋變直橋,飛燕已迴旋……

    片刻間,變換了七八種姿勢,每次都是村姑先改變姿勢,打工仔立刻改變,節奏上雖然落後一點點,但他的動作明顯快得多,隨時修正之下,到一個動作結束之時,往往就是嚴絲合縫!

    掌聲大作!

    周圍伴舞者慢慢退向兩邊,這片舞池基本上屬於他們兩人!

    舞步漸急,村姑連續三個旋轉,突然腳下一軟,倒向右方,打工仔在旋轉中右手一伸,準確地摟住她的腰,整個身子前傾4度,定格!身子紋絲不動!

    這個高難度的動作一出,滿堂彩!

    村姑好像愣了,極低的聲音傳來:「你學過……採茶舞?」

    「這是採茶舞?」打工仔笑了:「難怪這麼像是採摘什麼……」

    村姑眼睛裡有驚訝浮現,腰兒一扭,從他地手下逃離,舞廳的燈光也恰好有此時猛地一暗,一個小燈泡在最邊遠地角落悄然綻放,這是舞廳的獨特設計……

    「去那邊喝一杯?」打工仔的聲音很溫和。

    「為什麼?」村姑的眼睛與她的整體構思也是如此的相配,清麗靈秀,此刻,這雙清麗的眼睛略有幾分驚慌。

    「只因為只有我們兩人是本色!」

    「什麼是本色?」兩人並排走過,融入了黑暗的人群。

    「你戴的是村姑的面具,如果我沒猜錯地話,你就是一個小山村裡地靈秀村姑!」

    「你戴的是打工仔地面具,你真的是打工仔?」

    「是!」

    「為什麼那麼肯定我一定是個村姑?」

    「只因為……你的舞蹈,沒有採茶的閱歷,你不可能跳得出如此然的舞蹈!」

    「恰恰是你的舞蹈,讓我認定你不是打工仔!」村姑眼睛裡有了笑意。

    「為什麼?」

    「你根本不知道這是採茶舞,可見你也根本不會,而是隨機應變!」村姑說:「能夠隨機應變而跟上我的舞步的,只有一種人,就是真正的舞技高手,而打工仔不可能是舞技高手!」

    這番話侃侃而談,有理有據,打工仔愣住了,從這幾句話來看,她也不太像是村姑,會是什麼人?

    舞廳的音樂聲好像變得很遙遠,遙遠的路燈射到這邊來,也只剩下一點點的橘黃,兩人的頭髮都隨風而起,但沒有人提出摘下面具。

    「你看那邊的叢林,那邊的月亮!」打工仔輕輕一笑:「多像是山村裡的景象,不是嗎?」

    「在你心中,山村裡的景象很美。是嗎?」

    「是地。美得像詩,美得如此地靜寂,沒有高樓大廈的陰影、沒有汽車的轟鳴、沒有人流的嘈雜,只有門前的小山坡,山坡上熒火蟲兒往來穿梭……」

    「我有點信了,你真的是一個打工仔!」村姑的眼睛微微發亮:「他們都喜歡找白雪公主、找皇后、找天使,你為什麼不去陪她們跳一曲?相信以你的舞技,會有很多的天使願意陪你共舞!」

    「我不喜歡太繁華的東西!」打工仔微微一笑:「更喜歡一種純真,就像你透過這個普通地面具傳遞給我地東西一樣!」

    「這個面具真的可以傳遞這些?」

    「面具或許不能傳遞,能傳遞的也許是你的眼睛!」打工仔輕輕一笑:「你的眼睛很美!」

    這雙眼睛輕輕眨了眨。帶著幾許驚喜……

    「我們看看星星吧!」村姑輕聲說:「看著星星的時候。人地心會特別特別靜……」什麼意思?她的心不靜嗎?

    這真是一個奇怪地時刻,兩個雖然面對面,但根本不相識的人在看著天上的星星,偶爾目光對視,都是會心的一笑,屋裡嘈雜一片。而屋外,兩個人之間卻只有默契!

    「過了今夜。如果……你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我,我摘下面具與你再看一回星星!」村姑微微側身。「如果找不到呢?你就不看星星了?」

    「如果找不到,我會一個人看星星,你永遠都不會知道我在哪個角落!」

    「我不想刻意去找……也許有時候,這就是一種默契吧?」打工仔輕輕揮手:「再見了,美麗的村姑!」

    「再見,幸運的打工仔!」

    幸運?她說是幸運?

    他的背影已經融入了舞廳的大門,一進入這個大廳就不會有人知道他是誰,他到底是誰呢?村姑的眼睛微微閃光,是一種新奇的光芒。好像一個孩子突然看到了己最感興趣地玩具……

    換衣間裡燈光是如此地昏暗。終於在一番嘈雜之後,學生們重新走出了舞廳。這一分開,基本上再也分不清誰是誰……

    「柳柳,還你!」一個女孩追上了前面的一個背影,遞給段柳一枚閃亮地戒指。

    段柳接過,順手戴上。

    「柳柳,你到底扮演了什麼角色啊?」

    「你能保密嗎?」段柳微微一笑,發問。

    「能!」女孩連忙點頭。

    「我也能!」

    「啊!」女孩大叫表示她的不滿,很快神秘地表示:「今天那個村姑大出風頭,柳柳,你的舞技最高了,幹嘛不與她較量一下?」

    「較量什麼呀?」段柳說:「你知道的,我的舞是現代舞,與她根本不搭調!」

    「我就是知道你的舞是現代舞,否則,我還真的以為她就是你呢……」

    「你今天和誰跳舞了?」段柳也有己的問題。

    「一個王子!」

    「白馬王子?」段柳笑了。

    「是啊。不行嗎?」她的眼睛裡有一絲喜色……

    「知道他是誰?」段柳皺眉了。

    「知道!」

    「是誰?」

    「你能保密嗎?」一模一樣的語氣。

    「得了,我還不想知道呢,管他是誰……」段柳沒好氣地回答:「走了!」

    兩人並肩而去,段柳臉上有一絲神秘的笑意,而她的女伴,一樣有一絲神秘的笑意……

    這是兩人的一個共同點,還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她們的目光偶爾四處轉動,好像在尋找什麼人,但直到上了車,兩人的目光都沒有在任何一名男生身上停留五秒鐘。

    張揚走在大街上,踏著月色而行,今夜的月亮真的很圓很亮,星星在月光的掩映下也是如此的迷離,踏入出租屋,沙發上的楊青青轉身了,漫不經心地來了一句:「又與顧老賞月去了?」

    張揚點頭:「是啊,你不覺得今夜的月亮特別美嗎?多像是山村的夜景,美得像詩……」

    「喲,層次好像不大一樣了……」楊青青打斷他的呤誦:「這樣的幾句言辭能讓顧老眼冒金星不?」

    「能!一般比較可愛的女孩子都會眼冒金星……」他的目光突然鎖定在電視上,電視下方打出字幕:「本台消息:金玉王鼎再次遭遇危機,博物館日間收到來歷不明的警告,稱其將會第二次對金玉王鼎下手……」

    張揚的眉頭深深皺起……

    「幹嘛?」楊青青眉頭皺起來了。

    「出去走走,這月亮實在是太好了,怎麼能這樣好呢?」張揚搖搖頭:「這簡直是存心不讓人睡覺嘛……青姐,你先睡……」

    房門關上,楊青青怔怔出神,這是怎麼了?月亮還能讓人發瘋不成?

    夜已深,月亮依舊明亮,報社宿舍樓的某一個房間,房門不輕不重地敲了三下,三下敲過,再無聲息,房門無聲無息地打開,月光下,一個身著睡衣的女郎平靜地看著門口的蒙面人!

    她的手微微一引,人已轉身,房門無聲地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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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3 21:30:28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第38章 獨特的約會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又在對我發出邀請!」張揚全身感覺器官瞬間開動,房間裡看不出任何異樣,當然,他的表情也沒有任何異樣……

    「飛刀奇人怎麼可能會錯?」

    「我覺得可以先感慨一句!」張揚微微一笑:「你的約會方式實在是驚天動地、泣鬼神,真正是:不是驚天動地之人,不做驚天動地之事!」

    陳旭嘴角露出笑意:「怎麼說?」

    「整個順城市不知道有多少人約會,但能憑一個約會讓全城警察失眠的人,你算是唯一的一個!……說吧,有什麼事?」

    「是不是每個男人應女人的約會都會問這個問題?」

    「不會!」張揚回答:「如果一般的情侶問這個問題,這個女孩會很傷心!幸好我知道……你必定是有事的!」

    「我也很傷心……」

    張揚愣住了!

    陳旭輕移腳步走過來:「你不知道在女孩傷心的時候,應該怎麼安慰她?」

    她的身子已經很近,伸手可及,她的身體也很香,也許是剛剛洗過澡,身上的香味特別……怎麼說來著?……刺激人的感官!

    但張揚兩手虛空攔著了:「等等……」

    陳旭目光抬起。略有幽怨。聲音中也滿是幽怨:「你知不知道……我也是女人?」

    「知……知道!」張揚心微微亂了。

    「你知不知道不能輕易摸女人地身體?也不應該輕易救女人地性命?」

    「前面一句我知道。後面地一句……沒有說過!」

    呼地一聲。她地身體直接撞進自己懷裡。張揚抱了個正著。真是柔軟極了。溫暖極了。而且她地身體與一般女人絕不相同。最關鍵地地方也許就是結實。又結實又柔軟。是兩種感覺地完美統一。但他心中。也是驚訝與刺激兩種感覺地完美統一。這是為什麼?就因為他摸過她地寶貝?就因為他救過她地性命?有了這兩條。她就不是殺手、而是一個女人?

    「我今天找你沒有任何事情,就是想見你……」懷裡的陳旭聲音微微顫抖。

    「我第一次知道……女人的情話是有殺傷力的!」張揚輕輕嘆息:「還是那句話,如果你的指甲會殺人的話。我認了!」兩臂合攏,陳旭已在他地懷中。

    「知道嗎?從那天起,我就沒想過要殺你!真的!」陳旭的手在他後背輕輕遊走:「我也是一個大姑娘了,很多時候都想過,什麼時候像其他女孩一樣,找一個寬闊的胸脯偎一偎,但你也知道,我很難找到!」

    「這我真的知道……」張揚全身的能量悄悄移向後背,跟著她的指甲在遊走。在大姑娘手下如此緊張的,只怕也只有他了,他緊張的也許並不是她地指甲上有沒有毒。而是她會不會下手,如果下手,這麼溫馨的場面立刻就會換來他的一聲嘆息。

    「那麼……你呢?」陳旭在他懷裡微微仰起臉:「我在你心中是一個可怕地敵人嗎?」

    「至少我現在是看不出來,我只感覺到你是一個……女人!」

    陳旭臉上有了一絲笑容:「能問一個可能比較遲鈍的話題嗎?……你吻過我嗎?」

    「如果我說沒有,你信嗎?」

    「不!」

    「那我只有承認了……就算以前沒有,現在也可以補上……」

    陳旭的眼睛輕輕閉上了,微微仰著的臉上朱唇微啟,四片嘴唇接上了,輕輕一接上。陳旭很激動,手明顯用力了,張揚的心跳加速了,讓他心跳更快的是,後背的手悄悄地滑行,滑到了他腰部,輕輕一轉,進入了衣服裡面……

    直接貼肉了,我的天!這如果是親暱。無疑是挑逗性的親暱,如果是危機,則是巨大地危機,有沒有什麼毒藥能夠抹在手上,傳遞到別人的肉體之上?怎麼辦?

    需要立刻決定!

    後背赤裸的皮肉上傳來一種奇怪的感覺,在這種奇怪感覺傳來的同時,陳旭輕輕咬了一下他的舌尖,兩人嘴唇相連,這咬舌尖的感覺是如此的怪異。張揚的感覺更怪異。因為能量分佈在後背之上,他清晰地感覺到了後背上她在寫字!

    在寫什麼?

    第一遍明顯沒什麼感覺。但她地手指重複著剛才的路線,在能量的感應之下,張揚有了感覺,是兩個字:「槍手!」他的肌肉一下子崩緊了,天啊,她在用這種方式和自己說話,別人絕對無法察覺的說話!

    槍手,這也許是他唯一漏了的危機,黑夜之中,沒有人知道槍手會隱藏在什麼地方,更不會知道子彈會從什麼地方飛過來……

    陳旭的嘴唇離開了他的嘴唇,臉上已有紅暈,眼睛裡同樣是迷離一片:「我們到窗前看看夜景好嗎?今天的月亮真是太美了……」

    這樣地話題沒有人能拒絕,但張揚地後背同時傳來一個感覺,這次極簡單,一個字:「不!」

    她自己提出要求,而又明確要求他拒絕,張揚心中一片雪亮,這個房子全都在敵人的監控之中,敵人就是計劃讓她勾引他到窗前,所以,她必須執行這個指令,邀請他到窗前,但他必須拒絕!

    「還是不用了吧!」張揚緩緩搖頭:「我們到你地房間去怎麼樣?」這個要求也很正常,抱都抱上了,親也親了,摸也摸了,能比這兩樣更進一步的也只有進房間上床了,目標很明確、很具體……

    幾乎與此同時,他的手也悄悄地鑽進了陳旭的睡衣裡面,鑽進去,陳旭的身子微微一縮,赤裸的後背也在他火熱的大手之下戰慄,戰慄的皮膚上傳來一個感覺,是兩個寫得很慢的字,或者是一個字加一個符號:「在?」

    「哪」字筆畫太多,所以。用一個問號代替。

    陳旭的嘴唇再次湊近,再次親密地吻上,她的手也在活動,張揚用心感覺:「對面……」略微停頓:「6層!」

    張揚地心微微一跳,6層?那邊的6層比這邊的5層略高,只要他們走近窗前一米之內。很難逃脫對方的狙擊槍子彈,但既然知道了敵人的位置,事情就好辦得多了!

    手指從陳旭柔嫩的後背上輕輕滑下,陳旭舌頭都微微一顫抖,心跳加速了,這個傢伙,這個時候還有興致調情,真正是一點點機會都不願意錯過……指頭停下,加了一點。是一個大大地感嘆號!

    「來,我抱你到窗前看看月亮……」

    陳旭的手指都僵硬了,什麼意思?

    幸好兩人走出幾步後。張揚自己改變了主意:「我還是先洗個澡吧……等我!」輕輕一吻她的唇,鬆開手,進了衛生間,有嘩嘩的水聲隨之而來……

    對面樓上,六層樓,窗檯前有一盆鮮花,鮮花開得很繁茂,繁茂的枝葉後面,一支長長的狙擊槍正對準這邊的窗戶。瞄準鏡後面的一個人舔舔嘴唇,眼睛裡透出異樣的光彩……

    這個小娘門,挺會演戲地,這個王八蛋,艷福也真的挺好,實實在在地摸上了,而且還在衣服裡面摸,有了這種艷福,馬上就可以死了。等他洗完澡出來就可以乾乾淨淨地上路了!流水聲一直嘩嘩不停,遺憾的是看不到衛生間裡面地情況,當時真應該在這衛生間裡也安上監控的,那個小娘門這麼性感,洗澡的模樣肯定也會特別刺激……

    就在回想過往、暢想未來、密切關注窗前、隨時開點小差心猿意馬之時,身後突然輕輕一響!

    「老師……」槍手猛地回頭,剛剛一回頭他愣住了,面前是一個黑衣蒙面人!正是剛才監視的蒙面人!

    這一驚非同小可,槍手身子猛地一翻。長長的狙擊槍唰地一聲撤回。指向張揚!

    雖然是驚慌之中,雖然是倉促之際。但只有不到一秒的時間,這支長得不可思議的槍居然就筆直地指向了張揚的前胸,槍聲沒有響,因為前面沒有目標,這條黑影突然之間消失了,槍手突然感覺頸部一痛,一顆腦袋飛起,張揚最後的一句讚美也許他沒有聽見,這句讚美是:「能將狙擊槍當近戰武器用,哥們好身手!」

    狙擊槍是遠戰利器,能夠用來當近戰利器,自然是一等一地身手,但這樣的身手碰到他,自然是非死不可,輕鬆之至!

    「解決了嗎?」房門口傳來陳旭的聲音,也傳來她的香味。

    「簡單!」張揚微微一笑:「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不了,我還能叫飛刀奇人?」

    陳旭歡呼一聲,撲過!

    張揚張開雙臂迎接,抱上,剛剛一抱上,他愣住了,身子狂震,與他的身子剛剛撞上的陳旭一撞而回,退出三尺,一陣狂笑陡然響起:「飛刀奇人,你還能不死?」手一亮,兩柄帶血的匕首發出幽光,而前面的張揚身子搖搖欲墜,只一招間,他地雙臂同時被這把利器洞穿!手完全無法抬起,他也看清楚了,這個人根本不是陳旭,甚至不是女人,但他剛才走路的姿態、身上的香味、模仿陳旭的聲音都是如此的接近!

    不是女人,自然是男人,男人的長髮已摘下。

    「你是誰?」張揚雙臂在輕輕顫抖,兩臂的鮮血也在滴落,滴落在地板上,他的心冰冷如水,這樣的傷勢,絕非半個小時內就能復原地,而這個人一進一退地步伐,就表示這個人是一個勁敵——需要最好狀態才能面對的勁敵,後面是防盜網——沒有雙手地力量絕對無法拉開的防盜網,而前面是一個人,一個遠比一般殺手可怕一百倍的人守住房門!

    這個人是瞭解他的功夫的,傷他的雙手遠比傷他的身體更可怕,如果傷他的身體,他還有瞬間的時間可以完成一次攻擊,但傷了他的雙手,他就沒辦法攻擊,起碼半個小時內沒辦法攻擊!

    只需要半個小時,但有誰能給他時間?

    殺手手微微亮起。這是他的回答……

    「老師!」房門口突然傳來一個叫聲,陳旭!依然是陳旭!

    中年人手停下了,沒有回頭。

    「老師,他太機警,我知道憑我一個人沒辦法制服他,所以。將他送到你地面前……」

    張揚的心涼了!她依然是用計策?一種疼痛的感覺剎那間瀰漫全身,這種疼痛一起,全身的能量彷彿突然停止了流動。

    「很好!」老師臉上有了笑容:「你總算真正學到了我所說的一句話:隨機應變!」

    「是的……」陳旭踏上一步,已到老師身邊,手突然一動,張揚地眼睛猛地亮了,在他神眼之下,他看得很清楚,這手上有一把匕首。匕首是指向這名中年人的,而且這個角度絕沒有第二人能看到,這個速度。也很少有人能避開……

    老師身子輕輕一滑,手閃電般地向後切出,在切出的瞬間,張揚心陡然一沉,這隻手上一樣有利刃!

    一聲慘叫傳來,兩人分開!

    陳旭的臉色已變!

    變得慘白!她左前胸上插著一把匕首,直沒至柄!她手上也有匕首,這匕首頂在牆壁上,人依然是搖搖欲墜!

    「我總算真正驗證了一個懷疑!」老師冷笑:「你已經背叛組織!」

    陳旭深深吸一口氣。右手猛地在牆壁上一撐,整個人化作一支利箭,直指中年人,左手匕首伸得筆直,右手隱藏在腰間,腰間精光閃爍……

    中年人猛地踏上一步,左手也化利箭,右手同樣隱藏在腰間,姿勢是一模一樣。但他的動作明顯更流暢,起碼在陳旭的左手匕首離他還有三尺的時候,他的匕首已到陳旭的咽喉……

    突然,兩人中間多了一個人,也許確切地說應該是一條腿,一條長腿陡然揚起,嗵地一聲,準確地踢在中年人地襠部,這一腳力量是如此的巨大。足以將中年人並不高大的身子整個地踢飛。向後飛出……

    陳旭右腳點地,整個人也隨之而起。在空中右手一掠而過,點點鮮血飛濺,唰地一個盤旋,穩穩落地……

    而那個中年人連退三步,站在牆角,眼睛裡滿是不敢置信……

    滿是不敢置信地看著前面一丈外地張揚!

    張揚的一條右腿緩緩收回,臉上也有譏笑:「你知不知道?……我的撩陰腿還從來沒有失手過!」

    中年人怔怔地看著他,終於慢慢滑倒,一滑倒,頭部與頸部分離,也不是完全分離,而是一大半分離,張揚最後的話他想必也不會聽見……

    「陳旭……」張揚目光掃向陳旭,心頭立刻大震:「你……你怎麼樣?」聲音都變調了!他看得清清楚楚,這把匕首筆直地插在陳旭的左胸,看這插入的位置,必定是直接洞穿心臟,如果心臟直接洞穿,連他都沒辦法救她的!何況他的手根本沒有力量……

    陳旭怔怔地看了他一眼,仰面而倒!

    這一倒下的過程彷彿是如此地漫長,張揚的一顆心也在剎那間沉入萬丈深淵……

    「陳旭!」一聲悲呼中,張揚一錯身到了她的面前,但他沒辦法接住她倒下的身體,唯有以自己為肉墊,先一步躺下,陳旭倒在他的身上,輕如飄落的樹葉。

    「陳旭,堅持住,別死!」張揚額頭汗水涔涔,他看不到她的面孔,只能感覺到她的體溫,她的體溫在慢慢降低,這是一個多麼難得地好姑娘,就要死在他的面前了嗎?夜晚的纏綿親吻、激情擁抱、特殊的撫摸就是她臨死之前給自己的嗎?

    「陳旭……陳旭……回答我!」張揚的聲音中帶著強烈的悲愴……

    沒有回答,她好像已經真正的離開,除了還躺在他身上的一具嬌軀。

    也許一分鐘、也許兩分鐘,但在張揚地感覺中卻是如此地漫長,一具鮮活的生命就這樣離他而去嗎?他已坐起,坐得很小心,看著躺在他兩腿之間,臉色一片平和地面孔,張揚好像痴了……

    痴痴的眼神慢慢被另一種東西取代,淚水!

    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得如此脆弱。也會流淚,也許是內心深處深深地懺悔,這悔改是他在剛才還誤解她了,儘管她什麼都不知道,但他還是想告訴她,對不起!

    也許是她的死因。她本是組織裡的人,如果不是因為他,她不會背叛自己的組織,也不會死。

    也許是因為她死前與他演的那場戲,有了她的擁抱、接吻與撫摸,他覺得她不再是自己地對手,而像是他的情人!

    這就是他的情人,與他聯手作戰,清除強敵之後。安靜地躺在他的懷裡,永遠地閉上了自己美麗的雙眼,你睜開眼睛。看一看我,我現在願意給你看,只要你願意,我可以公開我全部的秘密……

    這四周是如此的安靜,街道上的汽車聲音也是如此的遙遠,張揚地頭低下了,輕輕地*在她的臉上,這臉上一片冰涼,在他的淚水之下一片冰涼……

    「你流淚了……」突然一個聲音響起。

    張揚猛地抬頭……

    「告訴我。為什麼流淚?」聲音好輕好柔,多麼像是天使地天籟之音。

    「你沒有死?」張揚的一顆心狂跳。「本來好像非死不可,但我遇到一個從來沒有遇到過的情況,也就想回來看看是怎麼回事……」陳旭的眼睛睜開了,輕輕一笑:「知道是什麼情況嗎?我從來沒有見到男人在我身邊流淚……特別是你……」

    張揚笑了,眼睛裡的笑容也是如此動人!

    但笑容很快就被驚訝所替代:「你的傷……」

    「你很奇怪,這把刀明明穿透了我的胸口,為什麼我可以……不死?」她輕輕咳嗽之餘,問了一句。咳嗽之時極痛苦的表情,讓張揚的心裡既驚又疼……

    「是地!」

    「很簡單的一個秘密,但也是我最大的……秘密!」陳旭說:「我是一個右心人!」

    張揚愣住了,右心人,什麼意思?

    「我的心臟與常人長的位置不同,我的心臟是在右側,這是……沒有人知道的秘密!」

    張揚明白了,天意啊!一個右心人,一個高級殺手。這樣的殺手面對的往往也是高級殺手。高級殺手殺人會有一個精準度,絕不會亂砍一氣。只會選擇人身上地三個部位,咽喉、頭部和胸口,咽喉位置一般保護會特別嚴,而頭部很難命中,只有胸口是最容易攻擊的部位,而她恰恰有一個先天性的優勢,胸口中沒有心臟……

    「我很慶幸!陳旭,我從來沒有這麼慶幸過,你相信嗎?」

    「我相信!」陳旭的目光中好溫柔,也許直到這一刻,她才真的像是一個女人:「你的傷沒事吧?」

    「沒事,你堅持十幾分鐘,我就能幫你治傷……」

    「我等你……」

    十幾分鐘,此刻也是如此的短暫,張揚終於抬起了手,手臂上的洞穿傷已經完全消逝,能量慢慢貫通……

    「我可以了!」張揚在輕輕地將她胸前的衣服作一個清理,清理自然是解開她地衣服……

    「這是你第二次……脫我地衣服了……」陳旭臉上有了紅暈。

    「也是第二次摸你的寶貝,但請相信……這真地有必要!」知道她沒有性命危險,張揚的一顆心完全放鬆。

    「這寶貝也許會是世界上最醜的寶貝,有刀傷的寶貝是很可怕的……」陳旭微微側過臉。

    「馬上就會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寶貝……」

    「能不能不研究……寶貝?」陳旭輕叫:「還不開始?」有她的,她自己一樣在探討……

    「啊……」一聲痛呼緊隨其後而出,鮮血飛濺,張揚兩手一翻,將她的前胸夾在兩手之間,匕首已取出,現在是正式的治療程序,寶貝夾在他的手中,一股清涼的感覺傳來,疼痛立刻減輕,疼痛一減輕。陳旭羞意大增,但再羞又如何?只能這麼坐著……張揚全力轉動能量,不再藏私,在她面前,他的秘密現在好像變得不再重要……

    「你有……女人嗎?」

    「什麼?」張揚從體內的能量流動中掙脫出來,看著她微紅的臉。

    「我說……」陳旭支支吾吾地說:「剛才有房間裡。你想過什麼沒有?」

    「你說的是你突然撲入我的懷抱,主動送上香唇地時候?」

    陳旭狠狠地瞪著他,終於嘆息:「你還不明白這只是計策?」

    「雖然是計策,但……但我承認是有點想法的!」張揚說:「我誤會你了,原以為……你是打算在床上殺我的!」

    這話也許應該換來的是她的一拳頭吧?但張揚錯了,陳旭是點頭:「這本就是我接受的任務!是第一方案,這兩個殺手只是第二方案,或者是補充方案!」

    張揚皺眉了:「在你們組織裡,女人都習慣用這樣地方式刺殺?」

    「你得承認。這樣的方式很難防,不是嗎?」

    「我承認!」張揚實事求是地說:「沒有人能防得了,但……但這樣做。哪怕成功了,殺人的人、操縱的人就會痛快嗎?殺人的人殺掉了自己的情人,操縱的人也沒將殺手當人!」他本想問:你為什麼不這樣做?但這話到了嘴邊,臨時改口,因為這話多少有些傷人,而且她已經用自己的行為回答過他,不需要言語回答,這回答就是:她不想殺他!

    「你以為……他們將殺手當人?」陳旭輕描淡寫地說:「沒有人將殺手當人,連殺手自己也沒有將自己當人!」

    「為什麼幫他們做事?」這是一個他問過一次的問題。上次什麼都不說,這次不一樣吧?

    陳旭幽幽地嘆了口氣……

    張揚在等待……

    「我可以告訴你一個故事……」陳旭目光看著窗外,半邊雪白地前胸依然挾在他兩手之間,另一邊的衣服沒有脫下,頑固地掛在右邊寶貝上,整個人有一種神秘的誘惑……

    「十五年前,有一批女孩被人從山溝裡拐賣出來,其中有一對姐妹,八歲地姐姐識破了這幫人的奸計。和六歲的同胞妹妹一起,成功地逃脫了魔窟,在一個陌生的街頭流浪!在流浪之中,兩個小女孩歷盡艱辛,她們要過飯,在大橋下睡過覺,她們想回家,但她們已經找不著自己的家了,因為她們根本連一個字都不認識……」

    張揚的心頭震動了。一個八歲。一個六歲,兩姐妹。她還有姐妹?

    「有一天半夜,下了一場大雨,兩姐妹全身濕透,坐在小橋下瑟瑟發抖的時候,來了一個人,這是一個流氓,一把按住了姐姐……那個姐姐三天都沒吃飯,根本抗拒不了…「第二天,那個流氓又來了,這次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大群!」陳旭的聲音微微顫抖:「姐姐大驚失色之下,突然將妹妹推進了水中,只來得及喊叫一句你快跑!,就被那群流氓按倒在地……那個妹妹被激流沖走,眼睜睜地看著她姐姐受辱,幸好她會一點點水性,才順著流水流向下游,後來她上岸了,又回到了那個地方,但她沒辦法找到她的姐姐,她姐姐完全失去了音訊。

    沒有找到她姐姐,反而有人先找到了她,那群流氓再次出現在她面前時,這個小女孩已經完全傻了,那些人撲向她地時候,她連躲都忘了躲,就在她的衣服被撕破的時候,突然她看到了一個奇怪的景象,那些流氓一個個飛起,飛進河水之中,月光下,河水中泛起一絲絲的血跡,一個戴著眼睛的中年人將最後一名小流氓丟進河水後,站在她面前,只問她一句話:你願不願意跟我學本事,有了本事,沒有人敢欺負你!……只需要這句話,小女孩就跟他走了,是他給了小女孩第一碗新鮮米飯,是他給了小女孩父親般的關懷,是他將她帶到一個地方,讓許多人教她本事,包括殺人的手段和其他各種技能,也教她識字,讓她慢慢成為一個有文化的人……後面地故事……你能想像得到。不是嗎?」

    張揚輕輕點頭:「是的,我能猜得到,這個小女孩長大了,到了一個報社當記者,但她也必須聽從那個父親的吩咐,不准回家、不准背叛。而只能按著他的指令做任何事情,哪怕這些事情是犯罪、哪怕這些事情是對國家的背叛!」

    「你該知道,上次你的說法有多迂腐,你應該明白,國家這兩個字對我沒有任何份量,因為我……我在這個國家裡,感受到地是痛苦,是悽慘,而不是溫暖與關懷!」

    兩人目光相對。都是凝重,是的,站在她的角度。她錯了嗎?

    「義父錯了!」陳旭深深嘆息:「他要我幫他做事,永遠都不出差錯,就不應該讓我學習文化、更不應該讓我當記者!」

    「當記者地人總得面對大眾,面對一些陰暗面,也得面對人世間地種種感情……」張揚也輕輕嘆息:「感情是人的天性,所以,你才會面對流浪女孩而流淚,才會有了自己地判斷,關於國家大義的判斷!」

    「錯!」陳旭打斷他的話:「別向我說國家。我做的任何事情都不是因為國家!」

    不是因為國家又是因為誰?張揚心中微微一跳,是為了他?僅僅是因為他?

    「你姐姐……現在找到了嗎?」一個念頭突然浮現在張揚腦際,讓他有了一定程度的擔憂。

    「沒有……她……她也許已經嫁人,過著普通人的生活吧?」陳旭眼中有淚水:「真的希望有一天,我能再看到她,哪怕只有一眼……」如果她已經嫁人,過著平凡的日子,她不會去打擾她,但她還是想看看。那個疼她愛她的姐姐,那個為了妹妹而一個人承受屈辱地姐姐……

    「我見過一個與你長得特別象的女孩!」張揚終於還是說了:「正是你們撲克牌殺手中的一員……」

    「我知道你說地是誰!」陳旭淡淡一笑:「婭姬在你手下失敗了,但你不用顧慮,她不是我姐姐!」

    「這我就真的放心了,我要是將你姐姐一刀殺了,說不定哪天你還得再殺我一次!」張揚手放下了,輕輕一笑:「看看你的寶貝,是不是很美?」

    陳旭唰地一聲手抬起,衣服準確地套上左前胸。臉蛋一下子紅如火……

    雖然只看了一眼。但她看得很清楚,月光已西斜。剛好射在她的寶貝上,寶貝微微上翹,上面隱隱有嫣紅,是如此美麗動人!

    也是如此的讓人驚訝,治療刀傷就是這麼簡單?

    作為一個殺手,受傷是最簡單不過的事了,每個殺手都知道怎樣讓自己的傷用最快的速度恢復,但組織中最好的靈藥,最高明地醫生都沒辦法做到這些,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這是陳旭轉移自己心中一絲慌亂最好的問題…作為一個殺手,連身體都不是自己的,她同樣不知道為什麼會慌亂……

    「你的問題解決了嗎?」這個問題問得有點讓人難懂。

    但陳旭當然懂:「如果這個人沒有死的話,明天我就準備亡命天涯!」

    張揚笑了:「我保證他已死!」

    「那麼……明天,我還會是一個好記者!」陳旭從他身邊緩緩站起:「要做的也許就是換一件衣服!」

    「那麼,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回去睡覺!」張揚也站起。

    「你可以和我……吻別!」陳旭的聲音很輕。

    「對不起,我忘了……」張揚回頭,兩手一合,將她抱住,深深一吻,陳旭地手移向了他的腦後,突然,這隻手上面覆蓋了另外一隻手,抓住了她!

    有他輕輕的笑聲:「為了摘下我的面具,你真的什麼都願意做?包括將你的香吻送人,來一個美人計……」她手中抓的正是他的面具帶子。

    陳旭一腳踩向他的腳:「你不覺得這很不公平嗎?你看過我地臉,別地部位……不用我說吧?這些連你一張臭臉都抵不了?」

    「如果你看到我的臉,我們就會勢不兩立,忘了我說地話了?」

    「行啊,你殺了我,你動手啊?」陳旭直撞進他的懷抱,將他朝後面推,類似放潑。「算了,換一個說法……」張揚跳出她的攻擊範圍:「如果你看到我的臉,以後看到我,你會露出含情脈脈的表情,這也是一種暴露……」

    「這是臭美的一種嗎?」陳旭輕輕跺腳。

    「另外,如果有什麼事情,你可以發送電子郵件,有什麼肉麻的話不妨全都用上,而且不用每次約會都弄得滿城風雨的……」一張白紙在他手上飛起,他的人也飛起,消失在夜色之中……

    陳旭一個人發了半天的呆,終於將目光艱難地從門口收回,落向地面,一落到地面,她的神色完全改變了,變得冷峻如冰,月亮不知何時躲進了雲層,等到月亮再次將清冷的光芒灑向房間的時候,房間裡已經大變樣,沒有了屍體,沒有了槍支,甚至沒有了血跡,一切都好像完全沒有發生,當然,也不會有陳旭,她正在自己的房間裡,小心地洗去身上的血跡,隨著這些血跡流進下水道,今晚的一切將會化作……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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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3 21:30:53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第39章 三竊王鼎

    亦醉茶樓,已是第二天午後,中午的時間對於顧心嵐而言是最快活的時間,因為這個時間她可以睡一個很美妙的午覺,媽媽對她的管制再嚴格,也不可能要求她每天中午都回家,於是乎,這位大小姐正在鑽政策的空子,趴在自家男人膝蓋上小睡……

    她看起來是睡著了,但內心好像還是有一點疑問的,這個疑問就是,這個壞男人今天怎麼了?為什麼變得不特別壞了?他的手抱著很規矩,這麼久了,連寶貝都只是在外面悄悄地抱著,都抱了好久了,動都不動一下……

    在想什麼?抱著顧大小姐還想別的,大小姐生氣了!

    眼睛悄悄地睜開,顧心嵐驚訝地發現,張揚正盯著電視屏幕,神態之中多少有些驚訝……

    她的目光悄悄移動,也轉向電視,有什麼好看?無非就是本地觀察,觀察來觀察去,無非也就是一些企業排污、員工勞資糾紛之類……

    「這很看嗎?」顧心嵐終於忍不住了!

    「不好看,但很奇怪!」張揚喃喃地回答,是一種無意識的衝口而出。

    「為什麼?」顧心嵐翻身了,一翻身就表示她一開始的睡意完全消除。

    張揚微微一怔,低頭了,迎接上她的目光:「奇怪的是……是……今天居然沒有什麼特別的新聞!」他的確是有奇怪,奇怪的事情不能對她明言,這事情當然是昨晚的事情:一個宿舍樓裡兩個殺手被殺,而且還有特製狙擊槍,這樣的新聞不管在什麼地方都會是一個轟動性的新聞,為什麼電視中沒有半點報導?沒有報導才是奇怪的!

    難道這個陳旭小姑娘還有那麼大的本事瞞天過海?將整個兇殺事件消於無形,如果是,他知道了自己這個業餘選手與專業選手之間的差距了!

    他猜得很正確!

    在本地觀察完全結束地時候。他知道自己地猜測很準確!

    「你還唯恐天下不亂了……」顧心嵐吃吃地笑:「沒事發生不好啊?」

    張揚手一抄。抓住兩個突起地部位。嚴肅表態:「社會上沒有事情發生。我們倆去弄點事情出來……」

    顧心嵐和身撲上。將他壓在身下。折騰著不依……

    這是她地原則。在茶樓裡不能將有些事情弄得驚天動地地。有事情可以去市中心解決。但和往常一樣。她地原則總是在他地折騰下一次次放棄。這次會不會這樣?

    不會!

    因為男人停下了!

    顧心嵐在他目光牽引下回頭了,電視上有新聞字幕:「本台剛剛收到消息,金玉王鼎昨晚再次失竊……」

    她的目光從電視上移向張揚,兩人目光對視,都帶著複雜地意味……

    「這個金玉王鼎是怎麼回事啊?怎麼老是失竊,這是第幾回了?」國寶在順城丟失是順城的大事,但對於顧大小姐好像關係不大。顧心嵐比較多的感覺只是驚奇。

    「第三回了!」張揚眉頭皺起,昨晚!這是一個關鍵詞,昨晚會是她嗎?不可能。昨晚她與他在一起,會是誰?

    為什麼會選擇在這個時候下手?是不是知道他昨天有事才出手?

    有意用陳旭與一場刺殺來牽制自己,從而完成對國寶的盜竊?如果是……她會不會扮演某一個角色?不!這個想法太可怕!張揚拒絕想下去……

    那些警察是怎麼回事?都兩次遇險了,到現在還沒個安全措施,還是任由國寶失竊,張揚內心升起了一種憤怒的感覺,這憤怒很無力!

    警察真的是吃乾飯的嗎?

    公安局某個機密房間,孫鋒的目光牢牢鎖定一個移動的點,從昨晚到現在。這個點一直在移動,終於停下了,已經停下了十分鐘!

    孫鋒地眼睛亮了!

    「孫隊,目標鎖定,西山區第18街,具體方位需要現場測定!」一名監測人員回頭,臉上有放鬆的表情。

    室內幾人的臉上同時露出笑容。

    「還是羅鈴計策高明!」葉飛笑道:「他們做夢都不會想到,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偷取地所謂國寶居然是一個跟蹤儀!」

    孫鋒的拳頭砸在自己左手心上。發出啪的一聲大響:「這批狗東西,終於露出馬腳了,立刻出發!」

    「是得立刻出發!」羅鈴叫道:「假冒的東西畢竟是假冒的,哪怕做得高明,也逃不過行家的眼光,只要他們一認出,立刻就會撤離,我們的計策也會失去應有的作用……」

    一輛轎車飛馳而出,車上坐著三個人。自然是警局三人組。孫鋒,葉飛和羅鈴。他們是第一批的,還有第二批,就在他們馳上大路之後地一分鐘之內,全市幾乎同一時間出動警車數十輛,數十輛警車穿越各個十字路口,指向的共同目標就是西山區18大街!

    18大街是一個比較特別的大街,沒有高大的建築,也不是繁華的商業區,而是一個居民區,這裡也是順城最早的一批街道之一,周圍的樹木特別繁茂,青石街道特別幽靜,一棟三層樓的建築突然被一群人包圍時,街道上的行人開始有了震驚,全部包圍後,警車呼嘯而來,警笛橫空之時,行人地震驚達到了極致!

    三樓的某個陽台的門打開,一打開,一個中年人漫不經心地走出,剛剛走出兩步,他的臉色突然改變了,唰地一聲,下面起碼有十支槍同時對準他……

    這個人身子猛地一縮,高大的身軀幾乎完全隱藏在標竿之後,一轉一撞,房門猛地關上,這條人影剎那間隱藏,速度快如閃電!

    孫鋒眼睛裡有了光芒,只需要這個反應,他就知道目標不會有錯,身手!普通人不可能擁有的身手。槍支一出,他立刻縮身,攻擊範圍在零點幾秒的時間內降至最低!

    一退,始終將身子隱藏在陽台的水泥欄杆後,而且是一個完美的螺旋曲線,開門、關門。全都在一瞬間!

    「你們已被包圍,立刻開門投降!」下面地警車旁邊,一個大喇叭舉起……

    哐地一聲,一塊玻璃砸得粉碎,玻璃碎片還沒有落地,大喇叭先落地,金屬脆響中,有人一聲尖叫,是圍觀地路人。她手指警車旁邊,指向喊話的警察,原來那個喊話地警察正仰面而倒。額頭一縷鮮血流出,沒有槍聲,那個破碎地窗戶後面露出一根槍管,槍管中青煙裊裊……

    孫鋒猛地踏上一步,擋在羅鈴前面,他的臉上一下子沉凝如水!

    下面的警察與路人也幾乎同一時間退避,看警察抓壞蛋是人所愛也,但壞蛋有槍,隨時準備開槍打人的時候。誰還敢多呆,人群很亂,但片刻時間後,街道上秩序井然,警車後躲著警察,居民樓裡躲著居民,攻擊範圍內雖然沒有人,但包圍圈依然半點不露空隙。

    「我上!」一輛汽車後面,葉飛手中槍一緊。沉聲吐出兩個字。

    但他的手被一雙強有力的手猛地抓住!

    「等等!」耳邊是一個凝重地聲音。

    葉飛側身,孫鋒的臉色冰冷:「你不行,除非是我!」

    「我們一起!」這是一個清脆的聲音,自然是羅鈴!

    「不行!」孫鋒喝道:「服從命令!」

    「服從什麼命令?你現在什麼都不是,憑什麼命令我?」

    孫鋒瞪著她,他擔心的就是這個,自己如果不交待清楚再出發的話,她肯定也會去,自己有危險是必然的。她的危險更大。看這裡面一個人的身手,他就知道今天的行動有多麼可怕!

    「我們兩人兩側同時衝入。敵人才不能有效攻擊任何一人!」葉飛沉聲道:「我贊成孫哥地意見,羅鈴留下!」

    「好!」孫鋒手指緩緩屈起:「我數三聲,一……

    突然樓上傳來一聲慘叫!

    是女人的慘叫!

    慘叫一起,打斷了孫鋒的計數,也讓他地眉頭猛地皺起。

    玻璃窗戶猛地一開,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腦袋出現在窗檯之上,一枝槍將她的腦袋直接壓在窗檯上,但壓不住她的慘叫:「我的孩子……別傷了我的孩子……」叫聲充滿悽慘……

    「哈哈……」另一邊窗戶隨著大笑打開,一個高大的漢子雙手托著一個包裹,舉到窗戶外面,包裹裡面傳來孩子的哭叫……

    「人質!」兩個字從孫鋒唇間擠出。

    「你們如果打算強攻,我立刻殺掉人質!」窗檯上一個男人狂叫:「然後殺掉進來的警察,順城地警察們,還是考慮考慮吧!」

    葉飛和孫鋒的手猛地握在一起,面面相覷,這是制止對方出擊的共同想法,敵人手中有槍,身手高超,在一個封閉的、易守難攻的房間裡面,同時還有婦女兒童作為人質,這是面對歹徒時最不利的局面。

    「樓裡面的聽著!」孫鋒在車後站起,大喝道:「別衝動,如果傷害人質,你們立刻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殺不殺人質,取決於你們!……我要和你們的頭兒談談!」窗檯上的男人基本上全身暴露,暴露在十多支槍下,但沒有人敢開槍,還是因為人質!

    「警察……警察同志……」那個女子大叫:「救救……我地孩子……」悽慘的叫聲在大街上迴盪,所有的警察全都無奈了。

    一輛車疾馳而來,一名老年警察下車:「什麼情況?」

    「局長……」兩名警察終於露頭了,這時候對方不會開槍,因為他們也需要談條件!

    又是幾輛車馳過來,這次輪到局長躬身了:「羅市長!」

    來的是本市市長羅清水,他身邊還有一個漂亮的女孩,雖然身著便裝,但一樣英姿颯爽,一過來就融入了羅鈴那個小圈子:「姐姐,我來了……」

    「秀兒,你來做什麼?」羅鈴一開口就沒有好口氣。

    「你能來。我幹嘛不能來?」羅秀不服,略微遲疑一會,悄悄地*近她姐姐:「你說……在這種場合,他……他會不會來?」

    他?羅鈴輕輕搖頭,無奈地搖頭!

    「你說他不會來?」羅秀好失望。

    「我是說……他如果來了就好了!」在這種極端不利的情況下,如果那個奇人突然出現。該是多少人的希望?他是專門製造奇蹟的,也許只有他與他配合,才能成功解除這個巨大的危機!

    至於後面地那個「他」,自然是此刻站在她父親身邊地魁梧漢子,她心中的他——孫鋒!

    「……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最大地難題就是人質問題!」現場隊長陳陽簡結束了自己向局長與市長的同時匯報,在整個匯報中,孫鋒沒有說一句話,自己現在是一個小兵的位置擺得很正。

    「匪徒要談判。讓我來!」羅清水手一伸:「喇叭!」

    「羅市長!」陳陽簡微微一驚:「市長,你不能露面……」

    「爸爸……」那邊的羅鈴也叫道:「就在汽車後面談羅清水淡淡一笑:「連面都不敢露,哪是談判的架勢?」一句話出口。他整個身子從汽車後面暴露,走向前面的空地,羅鈴一顆心幾乎要跳出來,剛才也是這樣地場景,一顆子彈之後,喊話的警察倒地身亡,現在是她父親!

    就在她心微微一跳之際,黑影一閃,一條高大的人影站在她父親左側。正是孫鋒!他的目光向她微微一掠,立刻射向樓上的窗戶,銳利如鷹,鋒利如

    羅鈴的心一下子變得沉靜,不管在什麼時候,只要看到他這雙眼睛,她就會變得無比的平靜!平靜得甚至有一個感覺:就算上面開槍,他也能保護得了父親!

    「姐姐……姐夫好棒!」身邊傳來妹妹悄悄的喝彩,這個小丫頭片子。都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

    「我是市長羅清水!」清朗的聲音傳出:「樓裡地人,出來談談!」

    「早聽說市長是一條漢子,果然不假!」窗檯邊也是一條人影露出,也是全身暴露:「我需要的東西也只有你能答應!」

    「需要什麼,請講!」

    「只需要一樣東西,一架加滿油的直升機!」聲音一傳來,羅清水地眉頭深深皺起,直升機?這裡是南國邊陲。離海岸線不到一百公里。一架加滿油的直升機如果送給歹徒,他們很快就能離開順城。或去海上,或去大陸腹地,以他們的手段,從此逃脫是很容易的事情!

    「你們保證人質的安全?」羅清水沉聲道。

    「只要你們不搗鬼,我可以保證人質安全!」

    「這需要時間!」

    「我可以給你四個小時!」窗檯上的漢子陰森森地說:「到了時間,我會先殺孩子,再殺女人!」身子一轉,進屋不見!的夾縫中,臨時會議緊急召開。

    「陳隊長,你什麼意見?」羅清水轉向陳陽簡,刑偵大隊大隊長這時候應該是發揮作用的時候。

    「我……我建議答應他們地條件,先救下人質再說!」陳陽簡說:「他們看來還不知道手中的國寶只是一個贗品,更不知道這贗品中藏著跟蹤儀,一旦人質獲救,他們一樣逃不了!」

    「但他們真的會這麼容易釋放人質嗎?」羅市長眉頭緊鎖:「我擔心他們會帶著人質上飛機!」

    這本是綁架分子最佳的選擇,只有不是太愚蠢的綁匪都會走這條路,而決不會傻乎乎地與你講信用,急匆匆地釋放人質,釋放人質的時刻應該是他們自認為已經完全安全的時候,這句話一出,會議暫時陷入僵局。

    「四個小時後,天已將黑!」局長開口了:「這夥人將期限定在四個小時,只怕不是偶然的,他們是想趁天黑逃跑!」

    孫鋒的眼睛微微一亮,這句話有道理。局長雖然很少參與案件地直接偵破,但眼光看來還在。

    天黑?天黑?這是敵人的選擇,這個選擇會不會有漏洞?能不能反過來利用之?孫鋒的心微微一動……

    「但這恰好也是我們的機會!」局長搶先說了:「他們想等到天黑,我們一樣可以利用黑暗!天一黑,我們就可以派出精幹的力量,悄悄進入樓房!……孫鋒。你地意見如何?」

    「我贊成!」孫鋒開口了:「將時間拖到六點,我會進入樓房,侍機將人質救下來!」

    羅市長的目光落在孫鋒堅毅的臉上,若有所思……

    「這……這很冒險!」陳陽簡說:「敵人手中有槍,樓房內部結構未知,而且人質有兩個!」

    「我知道這中間的難度!」孫鋒沉聲道:「但這伙歹徒絕不可留,而且不能給他們任何機會!」以他地眼光,清楚地知道這伙歹徒有多麼可怕,正因為知道他們地可怕。他才從心底升起一個擔憂,擔憂這些人地目標絕不止一件國寶,這是一次絕好地機會。將如此可怕的敵人全部留下的絕妙機會,一旦開籠放雀,再想抓住他們難上加難,而他們中任何一人都有可能做出某件驚天動地的大案!「第一步,先瞭解樓房的結構!」孫鋒微微一頓:「再瞭解人質所在的位置和歹徒的武裝、人數,五點前我需要這全套資料!」幾句話一說,他像是恢復成了某個特種部隊的尖刀成員,這是一個無人能夠迴避地轉變。

    「好的!」陳陽簡回答了兩個字!

    路口不知何時停下了幾輛新聞採訪車,其中幾名忙著攝像。但有一名記者表現得很奇怪,她靜靜地坐在車中,目光中的表情也很奇怪,幸好這個表情沒有人發現。

    「陳旭,來幫幫忙……」外面有人在敲車窗。

    「最新報導:警方準確地捕捉到了盜取國寶地歹徒行蹤,本台記者第一時間趕到現場,這裡是西山區18大街,歹徒佔據一棟三層樓,他們手中有兩名人質。是一對年輕的母子倆,市長羅清水、公安局高局長已趕到現場,與歹徒進行了談判,歹徒提出的條件是……」

    順城電視台第一時間將現場報導通過電視這種媒介傳向外界,觀眾無不震驚!

    茶樓裡也有震驚,起碼顧心嵐的小嘴兒是沒有合攏:「老公,這太可怕了,那個孩子哭得好可憐……」

    張揚無語!

    「那個人是你的朋友呢!」顧心嵐指著電視屏幕:「那個大隊長叫什麼來著……孫鋒,對了。就叫孫鋒……」

    張揚輕輕點頭……

    「你怎麼了?」

    「相信警察吧!」張揚起身了:「我到下面喝杯茶!」

    「我也去……這場面……我有點怕……」顧心嵐緊隨其後。

    「你也去?」張揚眉頭一皺:「還是先照照鏡子吧。將臉收拾一下……」

    臉?顧心嵐的臉微微一紅,有什麼啊?會不會是他將自己的口紅弄到臉上了。這是常有的事情……

    「你等我一下……」鑽進衛生間,看看自己的臉,臉上地口紅倒是沒有,但眼角的春情多少還有點,這幅模樣美是美,但下去是有些不能見人了,這段時間與他在一個房間裡呆的時間一長,總會出現類似情況,需要整理整理才能出門,坦然面對下面的員工,灑上點冷水,努力想幾個嚴肅的事情,眼角的春情終於慢慢消逝,顧心嵐打開房門,下到了大廳,大廳已是客來客往,根本沒看見他的人!

    「張揚呢?」迎面過來的是靈兒,顧心嵐開口就問,這個小丫頭多少有些知情,在她面前,顧心嵐沒什麼大顧慮……

    「沒看見啊……」

    這倒怪了,不是要喝茶嗎?自己有茶樓的,難道還出去喝茶不成?這與自己家裡有老婆,偏偏還對人家大白屁股地小媳婦垂涎三尺一樣不可理解……

    夜色慢慢降臨,四個小時的期限已近尾聲!

    「羅市長!」窗檯上露出一個朦朧的腦袋:「時間快到了,我沒看見直升機!」聲音冰冷,充滿一種陰森的殺氣。

    羅清水後背已有冷汗,最後的時刻已到!

    不管結局如何,面對結局最後一刻還是最能讓人冒汗的。

    但不管後背有沒有汗水,他的聲音還是平靜的:「直升機已經出發,很快就會到來!」

    「好啊,進入倒計時,以二十分鐘為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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