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放勛】 北地槍王張繡 （全書完）

風鈴

第三卷雛鷹展翅  第一百七十一章 大破紀靈

張繡一馬當先，直接殺奔紀靈。身後胡車兒、周倉等眾士卒緊隨張繡朝紀靈那個方向殺去。

紀靈見到張繡猛衝而來，一邊策馬前衝，一邊大笑著說道：“張繡，且讓你看著我紀靈親手練的精銳部隊的厲害。”笑過之後，紀靈大喝道：“前軍舉盾，後面長矛兵，衝。”

紀靈所部聽到紀靈的指揮，士卒很快就有了反應，前軍高舉盾牌，後面士卒長矛前指，顯然是想用長矛兵將張繡所部騎兵挑落馬下。

張繡見到，暗笑了一下，繼續率軍前衝。很快張繡就當先撞入陣中，那些脆弱的皮盾直接就張繡用虎頭金槍刺破，而後挑飛，持盾的士卒自然也被張繡一槍取了性命。之後甩上來的長矛兵，張繡用虎頭金槍一圈，而後用力一掃，幾名長矛兵就被張繡大力掃開。所謂精銳士卒對上大將，根本抵擋不住，漢末的戰爭就是這樣一個以大將為主的時代，這是時代的法則，不是可以輕易改變的，最起碼現在還不能。

張繡匹馬撞入紀靈所部陣中，很快就衝出了一個缺口，後面的周倉和胡車兒也是一樣，兩根狼牙棒上下翻飛，根本無一合之敵。紀靈見得，亦沒有覺得絲毫意外，只是不斷命令士卒圍上去纏住三人，拖延他們前進的步伐。紀靈不是不在意三人，而是他今天的目標是張繡所部的騎兵。

很快後面大隊騎兵就殺到，紀靈面露微笑，期待著眼前大隊騎兵被他的士卒挑落馬下的情景，可惜很快他的笑容就凝固住了，繼而逐漸消失，臉色還變得很是難看。

原來紀靈所預料的那一幕幾乎沒有出現，張繡所部的騎卒們控著戰馬前進，當遇到紀靈所部士卒舉盾迎來準備攔住戰馬前衝的勢頭時，這些騎卒一拉韁繩，控著戰馬提起前蹄向前踏，由於戰馬四蹄都裝了馬蹄鐵，戰馬的前蹄直接就踏破了那些大盾，將士卒踏死，而後騎卒再次策馬前衝，突破了盾牌手之後，一眾長矛兵就圍殺上來，而張繡所部的騎卒雙腿踩住兩邊的馬鐙，而後雙手舞著手上的長兵，在長矛手還未近前之前將他們一一刺死。

顯然張繡以加裝了馬蹄鐵和雙邊馬鐙的騎卒為前部，這些已經可以在馬上雙手操控兵器的騎卒完全壓制住紀靈所部的士卒，這兩大騎兵裝備一出，立使騎兵的戰力上升了一個大境界，以越時代的戰力將紀靈所練的精銳士卒完全摧毀。

當然也不是每個騎卒都好像剛剛所說那名騎卒那般厲害，還有不少騎卒被紀靈所部士卒刺落馬下，這就是戰爭。這一幕張繡其實早就預料到，也是由於自己所部一萬人加裝了這兩大騎兵法寶，張繡才敢來馬踏連營。

中國古代，以步卒對抗騎兵，只能是以強弩來應付，也只有強弩才能遏制騎兵的進攻。至於步卒與騎兵近戰，岳飛曾經以鉤鐮槍大破金兀術的拐子馬，但那隻是對付拐子馬陣型的方法，如果金兀術騎兵以零散的陣型進攻，岳飛能勝恐怕亦損失不少。而張繡穿越以前亦看過不少說用鐵盾中間穿了一個空洞，而後用長槍穿在中間，形成一個拒馬狀的兵器立在地上來對付騎兵。

當時張繡看的時候還以為這個方法很厲害，當到了漢末，並且接觸了騎兵之後，張繡才覺得那個方法荒謬至極，先不可能會有這麼多精鐵來鑄造兵器，以精鐵鑄造的盾牌，那要消耗多少的鐵礦。其次這種只有一把長槍作尖刺組成的盾陣，兩盾之間空餘的地方太多，騎兵可以從中突破，還可以用兵器掃開，那些立在地上的鐵盾根本不能完全固定，進攻方騎兵損失可能會有，但不可能完全克制。

沒有加裝馬蹄鐵和雙邊馬鐙的騎兵在這個時代還有方法可以用步兵克制，只看界橋上袁紹以步卒大破公孫瓚的白馬義從就可知。但加裝了騎兵兩**寶的部隊，暫時還沒有步卒可以克制，當然這些以後就不好說。這個世界有矛自然就有盾，長矛升級了，大盾自然也會隨之升級這是人類天性所造成的。

張繡以加裝了馬蹄鐵和雙邊馬鐙的部隊撕破了紀靈所部的防線，這也算是新作戰用品初次登場的應有效果，實在不足為怪。而由於紀靈所部的防線完全被撕毀，其部隊前部已經出現了混亂，導致後面的部隊亦如是。中軍所指揮的紀靈此時還未從打擊之中恢復過來，他還在想，為何袁紹可以在界橋大破公孫瓚的白馬義從

這時副將荀正大聲喝道：“將軍小心。”紀靈聽得，立即抬起頭一看，見到前面一道槍影罩來，槍影如同一隻美麗的鳳凰一般，炫爛無比。同樣的招式紀靈也見到，那是在記水關下和虎牢關下所見，想到這裡紀靈終於回過神來，心中一陣慌亂，同時腦海中閃過一個人的名字“張繡

紀靈回過神來之後，立即舉起手中的三尖兩刃刀迎了上去，只聽見“當”一聲大響，紀靈只感到雙臂劇震，而後完全感到麻木，之後就是雙手虎口一痛，不用看也知道虎口破裂，鮮血不斷流出。

紀靈顧不得虎口破裂，因為此時張繡的第二招已經來到，只見那隻美麗的鳳凰用高貴的頭顱點向紀靈，顯然張繡想戰決，已經用上威力最強的鳳凰三重奏了，此時用到的正是第二重奏鳳凰七點頭。

“當、當”紀靈又勉強擋了兩招，眼看張繡第三下就要點在自己的眉心，而紀靈已經完全絕望了。就在紀靈絕望之際，只聽見“當”一聲，一把長刀將張繡的虎頭金槍架住，紀靈定睛一看，正是自己的副將荀正。

只聽見荀正向紀靈說道：“將軍快走，某在此擋住張繡。將軍乃是主公麾下重將，不可在此身隕。”

紀靈聽得，立即掉轉馬頭就走，同時說道：“某隻會照應你家父母妻兒。”

荀正聽了之後，含笑道：“多謝將軍高義。”說完之後揮刀劈向張繡。只見張繡虎頭金槍輕輕一壓，將荀正的進攻擋住，而後說道：“是一條好漢子，不過可惜還沒有說完，張繡手中虎頭金槍急舞，團團槍影被舞起，鳳凰的虛影再現，荀正只來得及看那美麗的鳳凰一眼，就感覺到喉部一痛，而後整個人被拋落馬下。

荀正一死，張繡淡淡地吩咐親衛道：“帶起他的屍身之後望了望紀靈的方向一眼，見到他已經退入自家士卒陣中，張繡冷哼一聲，掛起虎頭金槍，快取下背後大弓，挽弓搭箭，向著紀靈就是一箭射去。

只聽見弓弦一響，奔走中的紀靈應聲落馬。這時聳後喊殺聲不斷傳來，卻是蔡瑁所率領的荊州軍精銳已經殺到，張繡立即收起大弓，拿回虎頭金槍，然後問親衛道：“胡車兒和周倉呢？”

親衛答道：“二位將軍正在破開營寨牆壁打開出口。”

張繡嗯了一聲，正在此時，聽到營寨邊上傳來一聲歡呼，張繡轉過頭望去，見到營寨的一段被砸開了一個缺口，張繡隱約之間見到兩根巨大的狼牙棒，知道是胡車兒和周倉二人建功了，立即說道：“吩咐下去，不要戀戰，且退回大營。”之後率軍向那缺口衝去。

卻是張繡所部連破十三個大營，已經力戰良久，人的體力和馬力消耗甚鉅，若是被荊州精銳纏上，恐怕今夜就要損失慘重了。張繡帶兵日久，自然知道什麼叫做見好就收，今夜的目的已經完全達到了，於是立即率軍撤退。

騎兵來去如風，特別是在平原之上，荊州軍只靠兩條腿，如何能追得上大隊騎兵。蔡瑁本以為紀靈所部乃是袁術軍的精銳，應該能阻擋住張繡所部撤退，而後等他所部以及孫策所部趕到形成合圍，到時張繡所部的騎兵沒有空餘的地方供戰馬奔跑，騎兵的戰力就會大降，到時全殲張繡所部恐怕亦不是不可能。

但蔡瑁怎麼也沒有料到，紀靈所部會這麼脆弱，那看似牢固的防線完全是不堪一擊，被張繡的騎兵輕易撕毀，而後突破而去，就連紀靈本人此時亦生死不知。蔡瑁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張繡率領大隊騎兵從容破營離去。

後邊的孫策見到張繡所部直接將紀靈看似牢固的防線摧毀，而後從容離去，心中震撼不已。由於他在袁術軍也有一段時間，紀靈的武藝他不太看得上，但紀靈訓練軍隊很有一手，袁術的精銳幾乎都是紀靈一手練的，比之孫堅的部隊可能稍有不如，但亦算當世精銳。而就是這麼一支孫策認知中的強兵被張繡所部一個衝鋒完全擊潰，其中震撼可想而知，旁邊程普、黃蓋、韓當三將也感慨連連，他們知道張繡的部隊底子乃是當年跟隨皇甫嵩剿滅黃巾的三流部隊，不想經過張繡的親手訓練以及征戰幾年之後，已經成長為天下一等一的強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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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雛鷹展翅 第一百七十二章 戰後總結欲連劉表

到此時孫策等人還是蔡瑁自然都不知道張繡所部如此厲害，由於加裝了兩樣小東西的原因，這兩樣小東西太不顯眼了，而且也不是全軍都裝備了，所以幾人也沒有留意到。 而真正見識到這兩樣小東西威力的是直接跟張繡所部對戰的紀靈部士卒，但這些士卒不少都死亡了，就算沒死的以士卒們的知識水平，也不會想到是這兩樣小東西導致張繡所部騎兵戰力大增。

顯然馬蹄鐵和雙邊馬鐙這個小秘密還可以保持一段時間的，當然這個時間不可能太長。只要與張繡交戰過幾次的對手，應該就能看出其中玄妙。對此張繡亦沒有在意，因為整個大漢只有三州出產良馬，分別涼州、并州和幽州。以張繡的戰略規劃，涼州遲早是他囊中之物，而幽併兩州短時間內並不會與其有衝突，到得與這兩州的主人有衝突之時，恐怕馬蹄鐵和雙邊馬鐙這個秘密已經傳遍了整今天下，而他亦擁有一定的地盤，到時作戰恐怕亦不只是單靠一支騎兵就可以橫掃天下的了。

且說張繡回到自己大營之時，天色已經微明，張繡強忍住疲憊，等候著賈詡清點傷亡人數。當天色大亮之時，賈詡已經整理好此戰的數據，只見賈詡來到帳中，向張繡禀報導：“主公，此戰我方連破地方大營十三個”其中袁術大營總數十三個。被我軍破了十一個。荊州軍大營五個，被我軍破了三個。敵方傷亡人數具體不詳，但粗略估算袁術所部損失當在四萬以上，而荊州軍損失較小，恐怕只有數千。而敵方陣亡大將一名，是被主公殺死的說完望了望張繡。

    張繡聽完之後點了點頭。問道：“我軍傷亡如何？”

賈詡依舊用他平靜的語氣說道：“我軍死亡三千餘人，受傷四千餘，合計傷亡人數約為八千，其中受傷人數中有一半是重傷不能再上戰場，剩餘的傷勢恢復之後可以上戰場，不過依照以往經驗看來，受傷能重上戰場的恐怕只有十之一二

張繡暗中盤算了一下，說道：“軍師。且傳令下去，命大軍包紮傷勢所用的布條全部要用沸水煮過才能使用

賈詡聽得，奇道：“主公。這樣做柴火的消耗不是，”

張繡說道： “且按我說話去做。柴火消耗多一些亦無妨。

    賈詡點了點頭，表示記下。

這時張繡又說道：“軍師，這場大戰雙方傷亡比例五比一，也算是大勝，但我軍人數畢竟不如袁術與劉表聯軍。而這肯定是一場不可複制的戰爭，經過這一次袁術和蔡瑁肯定會吸取教刮，想出方法來應對我軍這樣的進攻，此戰再打下去，恐怕

賈詡點了點頭，說道：“主公言之有理。此戰再打下去，我軍雖然能勝。但恐怕亦是慘勝，若主公將大軍消耗於此，恐怕不利於以後奪取關中以及西涼

張繡點頭道：“是啊，繡也沒有想到這次的對手會這麼難纏，軍師以為繡昨夜那一戰該不該打？”顯然張繡開始有些後悔昨晚自己的衝動了。

賈詡微笑道：“應該打，而且主公這一場大勝已經奠定了我軍取下漢水以北的基礎

張繡聽了之後，奇道：“軍師此言何解？”

賈詡笑道：“昨夜一戰我軍乃是勝者，而且是大勝，雖然損失不小，但算上鄧縣裴元紹防守的大軍，亦有三萬餘人。而以主公昨夜表現出的戰力來看。三萬餘精銳騎兵袁術以及劉表當要用上三倍以上的兵力方能勝之。袁術損失慘重只餘下三萬餘人，蔡瑁亦僅剩下兩萬餘人。而劉表已經不可能再從荊州各地召集部隊，如此只有袁術能從豫州、揚州各地徵兵。如若三方再次生大戰，我軍固然不敵。但蔡瑁所部恐怕亦所剩無幾。到時荊州只會便宜了佔據豫州以及揚州大部，有穩固後方的袁術。恐怕劉表此時心中亦搖擺不定

    張繡聽了之後。頓時來了精神，連忙說道：“那軍師的意思就是聯合劉表共討袁術？”

賈詡見得張繡會意，便點頭道：“主公英明。其實聯合劉表共討袁術的策略主公在長安之時已經定下。只不過由於計利屢變，才不得實行。如今正是結聯劉表的良機

張繡聽得，問道：“軍師以為此時當以何說劉表與繡結盟

賈詡微笑道：“當以上庸郡漢水以南之地。    張繡聽了賈詡的話，想了一想，而後說道：“此事亦無不可，在長安之時早已定下與劉表分漢水而治的戰略，而且我軍只要奪下漢中，得了漢水上游那麼劉表亦在我軍兵鋒威脅之下。此地無妨，但如此輕易與他，恐怕會損我軍威風，。 ”

賈詡說道：“主公勿憂，只需說以上庸郡漢水以南之地交換宛城、樊城，如此即可。宛城乃是帝鄉。又曾經是荊州治所，樊城乃是戰略要地，此兩地之價值與上庸郡漢水以南之地相比亦不遑多讓。雖然宛城已經在主公鼓掌之中，但能與劉表交換得來，亦可減少我軍攻城而損失的人數，更可使胡鋒所部投入到共討袁術的大戰之中。如此一可使我軍不墮威風，又可結盟劉表，更可使胡輸所部加入作戰，增強我大軍。

張誘微笑著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而後問道：“既然如此，當何人為使？。

賈詡答道：“主公麾下怕亦只有詡一人可為使。”

張繡無奈地點了點頭，確實他麾下只有賈詡一個文士，如果派武將去見劉表，顯然是對他的一種不尊重，恐怕劉表沒有等張繡的使者開口，立即就將他趕回來了。既然如此，張繡便說道：“軍師切勿要小心，繡派周倉以及五十精銳隨行。貼身保護軍師。”

賈詡拱手一禮道：“多謝主公厚愛。”

張繡點了點頭，問道：“先生準備何時出發？”

賈詡想了想，答道：“明日吧，尚要等蔡瑁的戰報送到劉表手中才好行事說完之後賈詡就告罪一聲退出大帳，他明顯看到張繡經過一夜大戰，已經十分疲憊。

張繡這邊大勝自然欣喜，晚上張繡還下令大軍加餐，使得所有士卒很是興奮。反觀袁術以及蔡瑁大營這邊，就很是慘淡了。士卒們忙著收斂袍澤們的屍體，在大營後挖了一個大坑將屍體都埋了。

而大帳之中的袁術昨夜聽到外面喊殺聲連連，最近時就在他所在的大營之外，幸好守營的都是最精銳的士卒，依營而守將張繡的部隊打了回去。大戰連連。袁術一夜都沒有睡，其中劉表派到蔡瑁營中擔任軍師的蒯越幫忙出了一計，想困死張繡，怎知道被張繡殺敗紀靈所部之後輕易退走了。

當袁術剛聽到紀靈所部大敗的時候很很是憤怒，但後來聽到紀靈生死不知的時候，就變得驚慌了起來。紀靈乃是袁術最綺重的大將，如果他死了，對袁術軍士氣的打擊可想而知。袁術來到紀靈的營帳，見到隨軍郎中剛將張繡射入紀靈後心的羽箭拔出，止住了傷勢。袁術看望了一下紀靈之後，問那隨軍郎中道：“紀靈如何了？”

隨軍郎中答道：“紀靈將軍長期練武，導體強壯，此次雖然受傷頗重，但想來修養一段時間應該可以康復的

聽了隨軍郎中的話，袁術才鬆了口氣。讓人重賞了那郎中之後又吩咐親衛照顧好紀靈，之後才回到自己的帳中。此時大戰之後傷亡人數已經典理好，袁術所部傷亡高達四萬七千餘人，聽到這麼一個消息，袁術頓時長嗟短嘆不已，並且萌生了退意。

另外一邊蔡瑁亦收到傷亡消息，荊州軍傷亡也就三千餘人，佔了總兵力的十分之一，蔡瑁立即將戰報讓人送往襄陽。蔡瑁剛將戰報整理好送往襄陽，就收到了袁術派來人送來了一封書信，內容大致是由於傷亡甚大，怕大軍不能堅守營塞會被張繡再次襲擊一次大營，導致全軍覆沒，所以其大軍現在就渡過消水回到新野、棗陽一帶等候從豫州、揚州調來的援軍，待得援軍趕到之後再渡河與張繡決一死戰雲雲。

蔡瑁看完之後，當場就憤怒地將：“袁術這個。貪生怕死的小人。竟然撇下我軍就此撤退，哼

這時旁邊的削越聽了之後撿起書信，仔細看了一遍之後，說道：“將軍，此時當退回樊城據城堅守，不可被張繡尋到可趁之機

蔡瑁聽得，問道：“讓如何撤退？”

蒯越立即回道：“以水軍接我大軍回樊城。”

蔡瑁聽了之後，問道：“那之前一路上建造的營寨呢？。

蒯越苦笑了一下，說道：“只能捨棄

蔡瑁聽得，只能長嘆一聲道：“好吧，且令水軍來接我大軍回樊城，速度要快，不可被張繡所趁蔡瑁下令之後自然有人得令而去。

這邊張繡早就接到袁術、蔡瑁大軍撤退的消息，立即就率軍趕去，怎知道兩人都佈置了一定數量的軍隊依靠大營防守，而大軍撤退的渡頭都建在大營內，張繡又無水軍，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兩人率軍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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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賈詡說劉表

    當袁術以及蔡瑁大軍徹退後，張繡立即率部將鄧縣到樊城之間敵方所立的營塞全部拆得一乾二淨，之後再率軍回到鄧縣之中，騎兵來去如風，做這一切也就是個幾天功夫。當張繡將鄧縣到樊城之間的營塞拆乾淨之後，賈詡以及周倉亦悄悄地進入了襄陽城之中。

    現在的襄陽只是一個中等城池，原本就不是太繁華，況且現在襄陽郡被徐晃所部侵擾，使得來往客商根本不敢在襄陽郡行走，使得治所襄陽城的大街上亦蕭條無比，無論客商還是小販都不多，還有不少店鋪更是直接關門大吉。

    賈詡和周倉以及五十精銳士卒並沒有一起進城。畢竟五十個彪形大漢還是很扎眼的，賈詡讓五十名士卒偽裝成流民趁機混入城中，之後再在城中集合。自己則帶著書童打扮的周倉進入襄陽城中。

    進城的時候，衛兵見到周倉這麼一個黑臉大漢還將他當成了細作，不過有賈詡這麼一個文質彬彬。相貌清瘦的文士擔保，周倉還是順利跟著賈詡進了城中。這裏面不得不說賈詡的賣相起了很大的作用。

    當年張繡見到賈詡的時候也沒有想到文質彬彬，相貌清瘦，很有名士風範的賈詡會是世人傳頌的“毒士”而這一次，賈詡良好的賣相又騙過了城衛兵。不得不說賈詡的父母給了他一副好皮囊。

    賈詡和周倉入到城中，就尋了襄陽城東的驛館住下，幾日之後三十多名士卒就尋到了過來，其中有十多名士卒由於身份可疑，不能進城。賈詡也沒有在意，對周倉說道：“恐怕蔡瑁的書信已經送到劉表手上，詡現在就去見一見劉表，周倉你且與他們留在這裏，且莫周圍走動引起注意。”

    周倉聽到之後，急道：“先生。俺跟你一起去。”

    賈詡搖了搖頭道：“不能。你的身形太過扎眼了，會引起不少人注意。”

    周倉撓了撓頭，說道：“但是主公讓俺貼身保護先生，如果先生有不測，俺不能向主公交代的。”

    賈詡笑了笑，說道：”無妨。詡自有分寸。你留在這裏。切莫壞了主公大事。”說到後面一字一頓，顯然是為了警告周倉。

    周倉聽到可能會壞張繡的大事，便不敢出言。待得賈詡出去之後，吩咐兩名身材瘦小的士卒去跟著賈詡，若有什麼情況立即稟報。總的說來。周倉也算是粗中有細。

    賈詡自然不知道有兩名士卒暗中保護。直接來到州牧府前，那門房見到賈詡文士打扮，不敢怠慢，立即問道：“先生來此何事？”

    賈詡遞上拜帖，並說道：“武威賈詡求見州牧大人，可為州牧大人排憂解難。”    那門房聽得賈詡所言。知道定是高人名士，更加不敢怠慢，雙手接過名帖飛快地跑進州牧府中。

    劉表昨天已經接到了蔡瑁的書信，備言當晚大敗之事。而信中亦詳細描述了張繡所部騎兵戰力，並且分析了要完敗張繡所部。必須要張繡五倍以上的大軍方能成功。劉表收到這封書信，當場頭痛不已。本來他以為他如袁術兩人聯手，以兩倍有餘兵力去戰張繡定能勝之，怎知道被張繡來了一個馬踏連營，打得袁術退避，蔡瑁回師。

    正在劉表煩惱之時，門房忽然來報導：“州牧大人，外面有一位先生求見，自稱是武威賈詡，能為大人排憂解難。”

    劉表聽了之後覺得甚是耳熟，沉吟地唸了幾句：“武威耍詡”武威賈詡。”忽然劉表腦海靈光一閃。失聲道：“是他。”

    門房被劉表的反應嚇了一跳。良久才小聲問道：“大人，那見不見這位先生？”

    劉表得到門房出聲的提醒，才醒悟了過來。想了想。說道：“且請進來。”

    很快，賈詡就被門房引至大廳中，待得門房退了出去之後，賈詡才向劉表行了一禮，道：“武威賈詡，見過州牧大人。”

    劉表面無表情地說道：“賈先生此來。不怕表將先生人頭取下送回給張伯淵嗎？”

    賈詡並沒有將劉表的威脅放在心上，反而輕笑道：“若是州牧大人就此取下詡人頭，恐怕荊州之地很快就會被袁術吞下了。”

    劉表冷哼了一聲，說道：“只要不是給了董賊爪牙，又何妨。”

    賈詡微笑著說道：“我主是我主，董卓是董卓。我主乃是堂堂大漢後將軍，聽從的乃是大漢天子的命令，如何成了董賊爪牙？”

    劉表又哼了一聲，說道：“董賊挾持天子，其命令下達，就算天子亦不敢反對，如此與遵董賊之令有何不同？”

    賈詡微笑道：“自然不同，董卓下令，亦要借天子之口，既然是天子的命令，我主自然要聽從。若然天子有一日下令誅董卓；我主自然亦會聽令執行，將董卓人頭取下獻於天子之前。”

    劉表聽了之後，說道：“巧舌如簧。”

    賈詡並不在意，說道：“如此州牧大人可以為我主乃是董卓爪牙？”

    劉表沒有答此話。而是問道：“不知賈先生今日到此來，所為何事？。

    賈詡聽了劉表的話，知道他已經接受了張繡並不是董卓下屬的解釋，便說道：“詡特來救州牧大人一命。”

    劉表聽了之後，沒有露出絲毫驚慌的神色，反而問道：“先生就如此巧舌如簧？”

    賈詡聽得劉表的諷刺，並沒有在意，而是直接說道：“州牧大人若是與袁術聯手伐我主。就算讓州牧大人這方勝了，恐怕到時蔡瑁將軍所部亦損失慘重。而袁術欲占荊州之心早有，其雄踞豫州以及揚州大部，底蘊深厚，只需大手一揮，立可征得十萬雄兵，如此情況下荊州空虛，州牧大人亦只能將荊州拱手讓與袁術矣。而袁術收留下孫堅之子，以其性格定然會取州牧大人性命為父報仇，如此看來，州牧大人性命可是危矣？”

    劉表聽了之後，淡淡地答道：“依先生所言，亦是想表與張伯淵聯手共討袁術吧。”

    劉表可以單人匹馬來荊州。將荊州豪強一一收復。在荊州打出自己的一片基業，又被稱之為“八俊”之一，定然有過人之處。而此時的劉表正值壯年，亦有雄心不似其晚年那般一味避戰，故此刻表此時亦很走進取。

    賈詡聽得劉表的話，便回道：“不知州牧大人意下如何？”

    劉表冷哼一聲，答道：“如果與張伯淵共討袁術，恐怕袁術一退，荊州就要拱手讓與張伯淵了。表敬先生乃是名士，且去吧。”說完不等賈詡說話，直接下逐客令。

    賈詡亦沒有多說，施了一禮道：“如此。詡先告退。不過詡尚會在襄陽多留三日，若三日內州牧大人改變主意，可來尋詡。”

    賈詡一回到驛館之中，立即就找來周倉並將門窗全部關好。周倉見到賈詡平安歸來，立即問道：“先生，劉表同意結盟了嗎？”

    賈詡搖了搖頭，說道：“劉表心中應該有些意動，但尚未下定決心。不過今天晚上就讓我們來幫他下定決心吧。”

    周倉聽得，奇道：“先生此話何解？我們怎幫劉表下定決心？。

    賈詡語氣森然道：“周倉，詡要你帶士卒今夜你去城西的驛館殺人。”

    周倉聽得，興奮地搓了搓手掌，問道：“先生且下令就好。”

    賈詡點了點頭，說道：“去殺袁術留在襄陽的謀士袁渙，以及保護其安全的袁術士卒。”

    周倉聽了之後，興奮地點了點頭。不過很快他的臉上就變得很是苦惱，說道：“先生，俺的兵器留在了大營。只貼身帶了一把短刀，士卒們混入襄陽城中都不敢帶武器，之前有幾人就是帶了武器不讓進城。而據俺所知，保護袁渙的士卒隨身都帶了兵刃，俺自信能將他們全殺了，但恐怕不能快解決戰鬥惹來襄陽城守衛的注意。”

    周倉還沒有說完，賈詡已經知道他要說些什麼，賈詡微笑道：“無妨，這裏有詡偶爾得之的藥，只要混入飯食之中，人吃了之後就會睡著，並且全身沒有任何知覺。”

    周倉聽了之後，驚訝道：“世間竟有如此神奇的藥物？此藥何名？”

    賈詡笑道：“此藥名為麻沸散，乃是民間傳誦的神醫華傷所明的藥物，如此只要將袁渙以及袁術所派來的五十名士卒食之，當會睡著並且全身無任何知覺。你就可以下手將他們悉數殺淨，如此劉表退路已無，詡再憑三寸不爛之舌。立可說劉表與主公結盟共討袁術。所以周倉你今夜的行動不容有失。”

    周倉聽了之後，神色凝重道：“俺曉得了。小六子最是機靈，這下藥之事就交給他來辦。”

    賈詡點了點頭，因為一路上同行，賈詡亦知道這隨行的士卒哪個機靈一些哪個士卒武藝高一些，周倉所說的那個小六子的確是所有人之中最機靈的。

    同意之後。周倉將小六子叫來。再有賈詡仔細吩咐一番。由於這些士卒都是張繡親衛，所謂親衛自然是最可信之人，而且他們都是由賈詡所想出的方法挑選出來的，賈詡對自己選忠誠之人的方法並沒有懷疑，所以他對小六子亦很是放心，只是吩咐了一下此物何時下到飯食之中效果最佳此等細節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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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襲殺袁渙結盟成功

    所謂月黑風高殺人夜，襄陽城內的街道就算白天也很冷清。在那個晚上都要宵禁的年代，夜晚的襄陽城更是寂靜無人，怕是整條街上只有老鼠等的一些喜歡黑夜活動的動物才會四處走動。

    忽然間，幾十名身穿黑衫，並且以布蒙面的大漢快速從街上跑動，他們跑得很快，並且不斷避開巡城的衛兵。很快，他們就來到襄陽城城西的驛館附近。

    此一行人正是負責今夜去刺殺袁渙一行人的周倉以及二十名張繡親衛士卒。這時其中一名士卒向周倉稟報道：“將軍，牆角上有暗號，小六子好像是得手了，讓我們到驛館的後門中，他放我們進去。”

    周倉聽了之後，點頭道：“快去，切勿誤了大事。”說完之後在一名士卒的帶路下來到驛館的後門，周倉吩咐其中一名士卒按照暗號敲門，敲過之後不久，就有一人打開了驛館的後門，周倉定睛一看，正是小六子。

    小六子還沒等周倉說話，就立即稟報道：“將軍，得手了。袁渙的侍衛早早就吃下混有麻沸散的飯食，早就睡著了小的先解決了不起眼的幾人，現在小三和小四兩個穿上袁術軍的服飾守在前面，不讓他人起疑。而袁渙由於遲吃飯，剛剛才吃了，此時藥力應該差不多作了。”

    周倉聽了之後，點頭道：“做得好，先去袁渙那裏。

    一行人匆匆來到袁渙的房前，周倉一腳將門踢開，見到一名文士打扮的中年人已經趴在長案上睡著了，正是袁渙。周倉將長案上寫滿字的文書取起收入懷中，而後取出短刀直接砍在那名中年文士的頸上，腦袋和身體就此搬家。可憐袁渙在歷史上可稱為魏國大臣，現在被賈詡一番算計，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殺了袁渙之後周倉鬆了一口氣，對那二十名士卒說道：“快，分頭去將袁術派來的士卒殺死，不可有所遺漏，事成之後回來這裏集中。”

    不到半個時辰，二十名士卒連同小六子，以及小三、小四二十多號人來到袁渙的房間前集中，周倉仔細地問了每一個人殺了多少人。經過臨出前賈詡交給他的算術方法計算過確認無誤之後，周倉才率領著二十多號人離開了城西的驛館。

    城東驛館中，賈詡一直沒有睡，只是在長案前看書。這時一名服侍賈詡的士卒入來稟報道：“軍師，周倉將軍回來了。”

    賈詡神色和動作都沒有絲毫改變，只是平靜地說道：“且喚他進來。”

    很快，周倉大步走入賈詡的房中，周倉一入房間，賈詡就聞到周倉身上一股子淡淡地血腥味兒，賈詡便問道：“已經得手了？”

    周倉點頭道：“沒錯。軍師大人，俺還從袁渙那裏發現了這一疊書信。”說完將書信遞給賈詡，之後又興奮地說道：“軍師大人給的麻沸散實在太管用了，俺還以為會有一場大戰，怎知道如此輕鬆。”

    賈詡接過那一疊書信道：“讓參與此事的人禁口，不可再提麻沸散之事。還有，你們都去洗洗身體，將血腥味洗去。”

    周倉聽了之後，撓了撓頭道：“俺知道了。”說完就轉身出了賈詡房間。

    賈詡在房中認真看了一下袁渙所寫的書信，直到所有書信都看完之後，賈詡才吹滅了燈休息。

    第二天一早，劉表剛起床，就聽到管家稟報道：“州牧大人，蒯大人有急事求見。”

    劉表聽得，立即說道：“且讓他到廳前，奉上香茶。”管家聽了之後遵命照辦。

    劉表換好衣服剛來到議事廳前，蒯良就立即說道：“主公，大事不好。袁渙一行昨夜被殺了。袁渙以及五十名衛兵悉數被殺盡，場中並無打鬥痕跡，他們好像全都是睡著的時候被殺的，目前還未尋到兇手。”

    劉表一聽，頓時心中一驚，失聲道：“袁渙一行…全死了。”

    蒯良點頭道：“沒錯，袁渙一死，恐怕我們與袁術之間…”

    還沒等蒯良將話說完，劉表就大聲說道：“他…一定是他…竟然效當年班定遠之策，逼我與其聯手？”

    蒯良聽了劉表的話，仿佛想到些什麼，便試探性地問道：“主公，可是張繡派人來襄陽城了？。   

劉表點了點頭，長歎一聲道：“沒錯，是賈詡來了。唉，是表的疏忽，昨日應該就尋子柔商議，此時與張繡談判，我們已經喪失了主動權了。”

    蒯良聽了之後，想了一下，凝重道：“賈詡，想不到他行動會如此迅速，智謀果斷，張繡得他輔助。可謂如虎添翼。”   

劉表點頭，說道：“子柔，此時當如何？”

    蒯良默想了一下，說道：“且去見賈詡，想以賈詡之精明，當不會強壓我荊州。”

    劉表歎道：“亦唯有如此。”

    驛館之中，賈詡剛起床，就有士卒來報道：“軍師，荊州牧劉表和其麾下主薄蒯良來訪。”

    賈詡點了點頭，說道：“先讓他們等著，我梳洗之後就來。”

    士卒應了一聲，出去回報劉表以及蒯良去了。劉表與蒯良在驛館的會客廳等了大半個時辰，才見到賈詡姍姍來遲，施禮過後，賈詡問道：“不知州牧大人來訪，可是同意與我主聯手共討袁術呢？”

    劉表沒有回答，而是示意蒯良，讓他與賈詡對答。蒯良會意，便說道：“然也，我主景升公親自來見賈先生，可見我方結盟之誠意，不知賈先生的誠意又如何呢？”原來是蒯良力勸劉表，親自來見賈詡，這麼一來就可略微挽回一些被動態勢。蒯良卻是想趁袁術未知袁渙已死，之事前敲定好與張繡結盟之事。

    此事時間上可謂十分倉促，蓋因袁渙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寫一封書信與袁術，而今天正好是袁渙發信的日子，計算上路程，也就明日送到，所以蒯良知道他們這一方被賈詡用了這一手，已經完全處於被動狀態，故此讓劉表親自來見賈詡，挽回一點形勢就是此理，畢竟要結盟的主人親來，此事可謂板上釘釘，蒯良就想以此為荊州爭取最大的利益。

    賈詡倒是沒有在意，微微一笑道：“既然州牧大人如此，詡就直說了。以淯水，漢水為界，淯水以西，漢水以北皆屬我主，不知州牧大人以為如何？”

    劉表和蒯良聽了之後對視一眼，他們分明從對方眼中看到不可思議的眼神，並不是對賈詡的條件感到苛刻，而是感覺到以現在的情形這個條件實在是太好了，就算袁渙不死，這個條件亦算優厚。

    蒯良定了定神，問道：“如今上庸郡尚在後將軍手中，不知…”   

賈詡笑道：“很簡單，以上庸郡漢水以南之地換南陽郡宛城、樊城兩地。”

    蒯良聽了之後望向劉表，劉表則是示意蒯良拿主意，蒯良便說道：“宛城可以，不過樊城扼住我襄陽咽喉，而襄陽如今乃是我荊州治所，此事尚需斟酌。”

    賈詡微笑道：“敗袁術之後，我主會派大軍助州牧大人平定荊南，到時州牧大人只需將治所遷至南郡的江陵城即可。而且淯水以西歸州牧大人所有，有新野、棗陽、義陽等城為屏障，州牧大人亦可禦北方之強敵。”

    蒯良聽完之後，點頭道：“此事雖好，不過後將軍助我主奪荊南之事就不必了。只要袁術敗了之後，後將軍不兵荊州即可。”

    賈詡聽了蒯良的話，知道他已經算是同意了，便答道：“我主與州牧大人，可謂唇齒。如今北面袁紹於界橋大敗公孫瓚，隱有統一河北之氣象。曹操已經占了充州，其麾下文武兼備，亦是一大威脅。更有雄踞豫州以及揚州一部的袁術。天下形勢如此，若我主與州牧大人交惡，豈不是便宜了這些豺狼。而且我主部下均是北方人，不熟悉南方氣候，如今得一地安身，已經心滿意足，自不會繼續南下，此事州牧大人盡可放心。”

    蒯良聽完賈詡的話之後，又問道：“那該如何敗袁術大軍？。

    賈詡笑道：“此事還是待得雙方結盟之後再商議吧。”

    蒯良轉過頭來面向劉表，向他微點了一下頭，表示贊同。劉表見得，輕嘆了一口氣，說道：“此事表同意了，不過袁渙的事…”

    賈詡微微一笑，從懷中取出周倉從袁渙那裏取來的：“這些是袁渙暗通荊州各世家的書信，請州牧大人過目。”說完將這一疊書信遞與劉表。

    劉表接過之後認真翻看了一下，越看下去，臉色就變得越是鐵青一片。直到全部看完之後，劉表才長嘆了一口氣，道：“結盟之事就由子柔與賈先生商議，表先回去處理一下州事。”說完向蒯良點了點小頭，就準備離去。

    賈詡親自將劉表送出驛館之後才回到廳前與蒯良商議結盟之事，也就是簽些文書並商議如何共同進兵討袁術，商議了一個多時辰之後蒯良才離開。

風鈴

第一百七十五章 接收宛城李嚴遭棄

    鄧縣縣城中。張繡正在整理軍務和縣城之中的一些雜事。這時胡車兒來報道：“少主，軍師和周兄弟他們回來了。”

    張繡聽了之後，急道：“快請軍師進來。”

    很快，賈詡就來到廳前，張繡急問道：“先生，可成了？”

    賈詡點頭道：“幸不辱命。”

    不過劉表要徐晃將軍先退出襄陽郡，華雄將軍先退回漢水以北，聯盟才告完成，會與主公共討袁術。”

    張繡點頭道：“這沒有問題。那樊城和宛城呢？”

    賈詡說道：“只要徐晃將軍撤出襄陽郡，他們就會讓出樊城，而華雄將軍一退回漢水以北，他們就會退出宛城。”

    張繡點頭道：“那共討袁術之事…”

    賈詡答道：“到時劉表大軍會在南面與袁術軍大戰，而蔡瑁則會用大船從宛城外接我大軍渡過淯水，而後我軍從北面進攻奇襲袁術軍背後，如此兩相夾擊之下逼袁術退出荊州之地。”

    張繡說道：“此法雖好，但怕是耗時日久，袁術援軍就會來到。”

    賈詡笑道：“無妨，袁術並不會渡河進擊我軍。”

    張繡奇道：“軍師此話何解？”

    賈詡微微一笑道：“詡於襄陽城中讓周倉殺了袁術派駐襄陽的謀士袁渙，恐怕此時袁術已經得知，其大怒之下必定提兵先討劉表。劉表已經佈置了蔡瑁以及調集了襄陽城中的精銳部隊沿漢水佈防，袁術輕易渡不過漢水，僵持之下我軍背後進襲袁術，必能一舉敗之。”之後賈詡又將如何安排周倉去殺袁渙之事說了一遍。

    張繡聽完之後，急問道：“軍師何時見過華神醫？”

    賈詡想了想，說道：“是在洛陽之時，當時主公出征汜水關，詡於洛陽城中巧遇華佗，以前又聽聞其麻沸散神奇，便向他討了一貼。”

    張繡聽完，頓足長嘆了一口氣，道：“軍師日後若是再遇上，務必要留住華神醫。”

    賈詡雖然不知道張繡為何如此看重華佗，但亦點了點頭表示知道。兩人又商議了一些細節之後，張繡便寫了兩封書信讓人連夜帶給徐晃和華雄，讓他們按照賈詡的計畫一步一步撤出襄陽郡以及漢水以南的上庸郡。

    徐晃接到了張繡的命令之後，便率軍退往上庸郡與華雄會合，等待張繡這邊下一步的命令。

    這邊徐晃退出了襄陽郡，劉表那邊也讓人修書一封送到宛城的洪雲手上，洪雲接到劉表要他讓出宛城的消息，當即大喜。這段日子他每天都提心吊膽，害怕哪一天城下的胡軫會引兵攻進來，而且每天都在城頭等著劉表的援軍，但每天都只是失望而歸，不過今天他終於等到劉表的命令了。

    大喜之下洪雲立即召集眾將到議事廳，將此事公佈之後，讓眾將回營準備一番，而後又讓人送了一封書信給城外的胡軫，備言此事並約定交接城防的時間。

    當洪雲公佈完此事正準備回太守府內收拾的時候，一員大將留了下來，並悄聲對洪雲說道：“將軍，如今就要撤回襄陽，將軍能在張繡大軍圍困之下保住宛城，可謂立下大功，主公定然會重賞將軍。不過此事雖由將軍執行，但出謀之人…”

    說到這裏，這名大將就沒有繼續說下去，洪雲神色一凝，沉聲道：“你說的可是李嚴？”

    那大將點了點頭，道：“若是主公得知能保宛城乃是李嚴出謀，恐怕將軍的功勞有大半要歸這小子所有，況且這小子施以恩惠籠絡了軍中不少將領，恐悄到時眾兄弟的功勞亦會被他侵吞，將軍不如將他…”

    洪雲聽了之後，閉眼默想了一下，說道：“此事若被主公知道，怕是…”

    那將答道：“將軍不說，我等眾兄弟不說那何人知曉。”

    洪雲又默想了一下，說道：“話雖如此，不過始終是李嚴出謀我等才有如此一份功勞，如果就此取其性命，卻是恩將仇報啊。”

    那將笑道：“將軍仁慈，末將佩服。不過末將聽聞李嚴乃是南陽郡人，而南陽郡就要歸屬張繡，不若將軍就施與李嚴恩惠，讓他留在宛城、留在南陽郡吧。”

    洪雲聽後，猶豫道：“如此不就去了一大才？主公知道，怕是會責怪，若是張繡能用李嚴，只怕助長了張繡的勢力。”

    那將說道：“將軍以為，是功勞要緊，還是李嚴一人要緊。李嚴若投張繡，卻算是背主，素聞張繡忠義，對於背主之人怕是張繡亦不會用。而將軍若是將李嚴帶回襄陽，我等功勞恐怕…末將請將軍三思，亦請將軍為眾兄弟著想。”

    洪雲沈默了一陣，長嘆了一口氣道：“好吧，讓李嚴留下，此事交由你來處理，但切莫傷其性命。”

    那將喜道：“末將知道。”

    洪雲當日就與胡軫約定了交接的時間，第二日一早，洪雲率領著八千老弱就離開了宛城，到得淯水旁的時候有蔡瑁派來的大船將八千人接往襄陽城中。至於李嚴，則是被人打暈了之後留了在他宛城的家中，直到胡軫接管了宛城當日的晚上才醒了過來。

    當他走到街上被巡防的西涼士卒抓住之後，李嚴才知道，自己被洪雲等人出賣了，他被留在了宛城。心灰意冷的李嚴並沒有反抗，被西涼士卒抓進宛城的大牢之中關了兩天就放回了家中。

    再說胡軫，接管了宛城之後就立即再派五千精銳趕去鄧縣，加強張繡大軍的實力。徐晃順利撤出襄陽郡以及宛城順利的交接，雙方都知道大家結盟的誠意。而袁術在豫州徵集的援軍已經到來，痛失謀士的袁術盛怒之下揮兵直取襄陽城，但就在漢水之上遭到劉表水軍以及步卒的阻擊，渡不過漢水之下，袁術與劉表的交戰陷入膠著狀態。

    由於袁術的出兵，就更加加快了劉表以及張繡換地的速度。在取得宛城之後，張繡立即下令華雄率軍退到漢水北面，並讓華雄率領一萬大軍趕回鄧縣、樊城這邊助戰。之後張繡亦立即親自率一萬人趕往樊城，在順利接管樊城之後，張繡留下胡車兒鎮守樊城，自己則回到鄧縣之中。

    得到華雄所部的補充，此時張繡在南陽郡以及上庸郡駐兵的情況就是，上庸郡治所上庸城屯駐徐晃五千大軍，宛城胡軫有五千大軍，樊城則是胡車兒的一萬大軍，最後鄧縣是張繡、華雄的主力三萬餘人。

    換地成功之後，張繡和劉表的聯盟正式結成，此時荊州漢水與淯水劃出的三片地方分由三方掌控，淯水以西漢水以北的南陽郡、上庸郡則為張繡所控制；淯水以東的新野、棗陽、義陽一帶都是袁術所掌控；劉表則是控制著漢水以南襄江兩旁的襄陽郡和南郡。雖然現在南郡被長沙的張羨所侵擾，但南郡的情況已經得到穩定，只要劉表騰出手來，就能輕易將張羨解決。

    而現在袁術原本大軍加上來援的軍隊，總數約有八萬人，這八萬大軍屯駐在樊城在淯水對岸的那一片地帶，準備在淯水與漢水交匯地的下游地方渡過漢水，直攻襄陽。

    現在袁術大軍屯駐在此地，扼住荊州水軍北上的道路，原本賈詡和蒯良制定的讓蔡瑁水軍北上幫助張繡大軍渡過淯水襲擊袁術軍背後的計劃被迫擱置，而鄧縣的議事廳中，張繡正在和賈詡還有華雄商議如何進兵之事，當然周倉和裴元紹也在列。   

只聽見張繡說道：“諸位，現在袁術大軍扼住荊州水軍北上之路，我軍只有北上，到淯水上游軒轅山處繞到淯水東岸才能去襲擊袁術軍背後，幸好如今充州各地黃巾尚未平定，此次繞道戰略當不會與剛占了充州的曹操有所衝突，不知諸位以為如何？”

    華雄點了點頭道：“現在也只有此法，不過我大軍均是騎兵，繞道而行也就多花費幾天時間，如今袁術大軍與劉表大軍隔漢水對峙，我軍有足夠時間繞道而行。”

    頓了一頓，華雄繼續說道：“如此過了淯水東岸之後，大軍就可分兵，先攻下新野、義陽，而後再攻棗陽，如此袁術大軍糧道就被斷絕，其軍退路被封，袁術恐怕亦難逃一劫。”

    賈詡聽後，微微一笑道：“詡以為，到得淯水東岸，無需占城，我大軍直接進攻袁術大營即可，到時與劉表軍前後夾擊，袁術必敗。”

    華雄聽後，反駁道：“軍師此計有差，如若按軍師所言，袁術大軍會敗，但袁術要走脫恐怕不難，而依雄之計，袁術怕是插翅難飛。”

    賈詡微笑道：“華雄將軍所言有理，不過詡以為我軍欲奪這三城，首先困難，須知我軍乃是騎兵，攻城損耗士卒甚多。其次我軍攻下新野、義陽兩城之後，恐怕袁術已經知道，只要袁術立即揮兵支援棗陽，其後路就不斷，如此我軍就失去了突襲的良機，戰況就變成膠著，如此對我軍顯然不利。”

    華雄聽了賈詡的話，想了一想，便說道：“軍師所言甚是，確實是雄貪功了。”

風鈴

第一百七十六章 馬鐙再建功奔射滅袁術

    張繡聽得，便說道：“如此，就按軍師所言行事吧…”

    張繡話音未落，賈詡就說道：“主公，詡以為此戰我軍可拿下襄城。”

    張繡聽得，奇道：“襄城？”

    賈詡接著說道：“沒錯，襄城乃屬充州，在嵩山之旁。如今充州黃巾作亂，充州刺史劉岱身死，濟北相鮑信迎曹操為充州牧。雖然如今充州為曹操所掌控，但襄城地處南陽郡與充州交界，此處還為黃巾所佔據，主公這次出兵路線離襄城甚近，正好趁勢將襄城拿下，那麼充州門戶就為主公所有。我軍只要將襄城建造為一堅城，那麼關東諸侯大軍要入南陽郡，恐怕難矣。”

    張繡聽完，先露出欣喜的神色，繼而又苦惱道：“軍師所言雖然有理，但我軍要急襲袁術，如若分兵去攻襄城，恐怕會耽誤不少時間。”

    賈詡笑道：“無妨，只需讓胡軫率領五千精銳往攻襄城，主公路過宛城時再留下數千精銳，之後只領三萬大軍出即可。”

    張繡點頭道：“如此就依軍師之言，大家且下去準備，兩個時辰後大軍出。”之後張繡立即手書一封讓人快馬送往宛城胡軫手上。”

    這邊大軍準備得很是迅速，張繡只留下數百人馬留守鄧縣，大軍則是向北出發，沿途張繡命人將渡口燒毀，以防袁術大軍會北上渡河襲擊而來。在宛城休息了一晚之後，張繡留下裴元紹以及四千餘精銳駐防宛城，自己則率領華雄、胡車兒以及周倉並三萬精銳繼續往北出發。

    五日後，張繡大軍已經過了新野小縣，此時張繡小心翼翼，不斷派出斥候擊殺出沒的袁術軍斥候，並探聽袁術軍的消息。

    大軍一路前進，很快就有斥候來報道：“將軍，前方有兩支大軍交戰，看旗號像是袁術軍以及劉表軍。”

    張繡聽得，與賈詡對視一眼，而後向那斥候說道：“再探。”之後張繡問賈詡道：“軍師以為如何？”

    賈詡沒有立即回答，只是想了想，問道：“看來蒯子柔已經在荊州軍營中，此次荊州軍進攻應該是蒯子柔主導，不知大軍所帶箭支幾何？”

    張繡答道：“每人羽箭三十支。”

    賈詡聽得，說道：“如此甚好。主公先以箭陣往射袁術，就算袁術埋伏了大軍在旁，我軍只要不被袁術軍纏住，要脫離埋伏圈易如反掌。而且每人三十支羽箭，總計九十萬支，袁術大軍面對如此箭陣，就算不立即將其擊潰，所留殘部亦不多矣。”

    張繡聽得，苦笑了一下道：“軍師說得輕巧，這些箭支是繡幾年來積累，這次怕是一次過要全揮霍出去了。”

    賈詡微笑著說道：“此戰過後主公就有立身之地，不再仰人鼻息，區區九十萬箭支要造出也就幾個月的時間。”

    張繡笑了笑，說道：“軍師就不要隨大軍行動了，繡另派人保護軍師之後張繡安排周倉貼身保護賈詡。

    讓華雄以及胡車兒各分領一萬大軍之後，張繡立即率軍趕向兩軍交戰的地方。之前張繡與劉表已經約定好五日後在此地一同夾擊袁術，不過張繡以及賈詡都是謹慎之人，故此就定下先用箭陣射擊袁術軍的策略。

    三萬鐵騎在大地上飛馳，發出“隆…隆”的聲音，萬馬奔騰的氣勢使得正在與荊州軍交戰的袁術軍驚恐不已。

    袁術正在中軍指揮，忽然聽到背後傳來“隆…隆”聲音，不少士卒是上次鄧縣前的大戰倖存下來的士兵，對於騎兵在大地飛馳的聲音已經算是熟悉，再次聽得從背後傳來這樣的聲音，知道是張繡大軍殺到，不少士卒都顯得慌亂。

    袁術在中軍之中自然看到這一切，暗道：“臨時徵召的士卒果然不行。”之後立即下令道：“讓各將頂住，只要張繡大軍沖陣，伏兵殺出此戰我軍就能勝。”

    也不知道是袁術的命令管用還是下面領軍的大將的原因，不一會兒之後，有些慌亂的袁術軍已經穩定了下來，除卻後軍準備迎戰從後殺來的張繡大軍之外，其餘前軍和中軍都不斷朝前與荊州軍交戰。

    張繡領兵到來，離遠就見到袁術的後軍列陣以待，暗道：“果然有古怪。”於是便控著颯露降低速度，然後又從背後取下大弓，朝天上挽弓搭箭。張繡身後的掌旗官見到張繡的動作，立即搖動令旗。

    騎兵的指揮不似步兵，可以用口令來向掌旗官下令，萬馬奔騰激起的聲音恐怕也只有像張飛恐怖的大嗓門才能在這種情況下讓掌旗官聽到命令，所以下令只能用身體表示，張繡降低戰馬的速度，身為士卒自然不能越過上官，這樣就可以逐漸降低大軍行進的速度。張繡挽弓搭箭，掌旗官見到自然就會意，立即搖動令旗通知後面的將領。

    那些將領見得令旗的搖動，立即亦取出大弓，朝天挽弓搭箭，士卒們見到，亦紛紛挽弓搭箭。這一系列動作完成得並不快，這卻是由於大軍的訓練還不夠的原因導致，不過張繡早有預料，所以提前了許多便作出指揮。

    當三萬大軍都挽好大弓搭上箭之後，大軍已經十分靠近袁術的後軍了，張繡不再猶豫，立即一鬆緊拉弓弦的手，羽箭立時便飛出。張繡身旁的士卒見得，亦立即放箭，如此情況下卻是最好的命令，也不用掌旗官在搖動大旗，身後大軍紛紛放箭。

    放完箭之後張繡也沒有看戰果，立即領著大軍向旁邊一拐，並沒有撞入袁術的後軍之中，而是從旁邊繞了過去。

    近三萬支羽箭飛射而出，而後從天而降射入袁術的軍陣之中，頓時袁術軍慘叫連連，後軍一陣混亂。

    居中指揮的袁術注意力其實都放在張繡那邊，見到張繡夫軍在飛馳間放箭，袁術失聲道：“奔射…竟然是奔射，北方胡人才懂的戰法張繡三萬大軍竟然都懂了，他…他究竟是怎麼練的？”

    也難怪袁術驚訝，在戰馬奔馳的時候射箭，本來就是騎射戰術最強的絕招，這種戰法也只有自小生活在馬背上的北方胡人才懂。需要兩條大腿夾緊戰馬空出雙手放箭，這個動作普通的士卒幾乎不可能完成。也只有大將才能做到。

    但現在張繡三萬大軍都做到了，難怪袁術會失聲驚叫，畢竟擁有這麼一支騎兵，在戰爭中可謂絕對的利器。

    其實張繡的三萬騎兵大部分都能成功用出奔射，最功不可沒的自然是雙邊馬鐙，有了這個小東西，對於已經適應了騎戰的士卒來說，騎在馬上只用雙腿就可以完成，不用再用一隻手輔助，空餘兩隻手要挽弓奔射，自然基本都能完成了。

    當然，張繡的三萬騎兵只有一萬裝了雙邊馬鐙，另外的兩萬只用麻繩套了一個圈，做成一簡易馬鐙的模樣讓士卒有可借力的地方，故此三萬騎兵中有不少還不能進行奔射。不過大部分能完成這個動作，做成的效果已經可以了。

    只見張繡領兵完成了一次奔射之後，立即拐了個彎，繞開袁術的大軍，走遠了一段距離之後重新掉轉馬頭，向著袁術大軍的方向衝去，張繡再次挽起大弓，搭上羽箭，由於有之前的經驗，大軍如同方才一般挽弓搭箭，張繡算準時機，一箭射出。這一箭就走進攻的命令，後面二萬餘支羽箭射出，雖然不是很整齊，但如同暴雨一般落下的二萬餘根羽箭，也將袁術的士卒射得一陣人仰馬翻。

    袁術見得張繡又來了一次奔射，已經清晰地知道張繡大軍確實已經掌握了這種戰法，袁術不再猶豫，立即說道：“讓孫策的伏兵殺出，拖住張繡大軍，前軍擋住荊州軍，之後撤往東面的密林中去。”

    袁術一道道命令下達，先是埋伏在密林中的孫策伏兵殺出，張繡之前聽得賈詡的說話已經猜到袁術可能埋伏了大軍，不過此時孫策軍的任務已經轉變成掩護袁術大軍撤退了。

    只見孫策大軍殺出密林接應袁術大軍，張繡見得，便領著三萬大軍不停地狙擊袁術的中軍，並不理會孫策的接應部隊。只見張繡再次挽弓搭箭，向著袁術的中軍大旗射去，大旗應聲而落，後面的張繡大軍歡呼一聲，跟著張繡又射出一波箭雨襲向袁術的中軍。袁術大旗雖倒，但張繡還見到袁術持劍在馬上在指揮大軍作戰，那些襲向袁術的羽箭都被其親衛撥開或是擋住。   

張繡見得，冷笑一聲，挽弓搭箭直接射向袁術，羽箭飛襲而去，正要射中袁術面門的時候卻是沒有料到一名親衛撲出，用身體將這一箭擋下。張繡暗道一聲：“可惜。”這時孫策領軍接住袁術的中軍，其以及程普三將把袁術緊緊護住，任由箭雨如何襲向袁術，都被四人撥開。

    袁術大軍逐步後撤，張繡接連引軍發出四波箭雨的襲擊，雖然射殺了袁術不少人馬，但亦被袁術成功退到密林中去了。

風鈴

第一百七十七章 袁術走脫內憂外患

    此時張繡大軍已經完成了六波奔射，戰馬的體力明顯下降很多，顯然這種厲害的戰法消耗的人和戰馬的體力甚多，以張繡計算，大軍最多只能再完成兩次奔射。然而此時袁術大軍已經逐步退入密林之中，騎兵於密林之中戰力大減，而且袁術軍得了高大的樹木掩護，箭雨根本不能有效地殺傷袁術的士卒。

    這時密林之中，大將陳紀向袁術說道：“情勢危急，請主公回豫州，這裏由末將帶兵擋住張繡。”

    謀士閻象聽得，說道：“如今密林外都是張繡的騎兵，主公出得密林，豈不是會被張繡騎兵追上？”

    旁邊的孫策聽得，大聲道：“請主公放心，末將定保主公安全回到豫州。”

    孫策武藝可以與乃父比肩，這在袁術軍中已經盡知，陳紀聽得，便向袁術說道：“伯符武藝高強，請主公回豫州。”

    袁術聽後，點頭問道：“那元方你…”

    陳紀大聲回道：“末將在這裏為主公斷後。”

    陳紀當先令大隊士卒從密林的西南角沖出，荊州軍見得，立即引兵去攻，張繡也讓華雄引兵去相助。未幾，陳紀令一隊士卒又從密林的西北角，這隊士卒又吸引了不少荊州軍和張繡部隊的圍攻。不過張繡最精銳的一萬士卒還是不為所動，只在一旁歇息恢復體力。

    很快探馬來報：“袁術領著大隊士卒從密林的東南角沖出。”

    張繡聽得，急問道：“可是袁術本人？。

    斥候答道：“是袁術本人。”

    張繡聽得，立即引著一隊士卒殺往東南角，離遠就見到袁術在馬上手持寶劍指揮大軍迎敵，張繡見得，立即策馬前沖，大喝道：“袁術。納命來。”

    喝過之後，張繡一夾颯露馬腹，獨自拋離大軍衝了過去。張繡殺入陣中之後，虎頭金槍上下翻飛，擋在張繡身前的袁術軍士卒紛紛倒地。那些袁軍士卒都是臨時徵集的部隊，如何能擋住張繡，很快張繡就殺到袁術跟前，大喝道：“袁術，納命來。”說完成頭金槍急舞，一隻金鳳舞出直撲袁術。

    只見袁術抬起頭來舉劍相迎，“當”一聲，袁術手中的寶劍被張繡擊飛，持劍打手 的手鮮血直流，但張繡不僅沒有欣喜，反而是面色變得無比難看。原來此人不是袁術，乃是大將陳紀假扮，只聽見陳紀說道：“張繡，死心吧，我主已經離開，只要等他回到豫州就會提兵來為我報仇。”

    張繡冷哼一聲，虎頭金槍一挺，直接刺入陳紀的咽喉。張繡暗道： “大意了，竟然中了這麼簡單的一個調虎離山之計。”張繡知道此時再追已經遲了，袁術肯定已經逃走了，而大軍尚被陳紀殘部糾纏住，於是張繡只得將袁術逃跑的鬱悶發泄在這些士卒當中。

    直到傍晚。大戰基本上結束，袁術只領著幾千人走脫了，其餘不是被殺就被俘虜，張繡所部損失很小，只有數百。張繡此次準備的騎兵兩大法寶，兩次大戰均立下大功。當晚蔡瑁在其營中設宴，款待了張繡等人，第二日一早，張繡就押著兩萬俘虜在荊州水軍的幫助下渡過淯水，返回南陽郡，至於新野、義陽、棗陽幾城，只剩下小量的袁術軍隊，劉表大軍要拿下不是難事。

    五日後，宛城議事廳中，大將分列兩旁，華雄、徐晃、胡軫這些資格老一點的站在靠前的位置，周倉和裴元紹則在後面。張繡坐在主位上，左右分別是軍師賈詡以及胡車兒。

    只聽見張繡說道：“此次大戰總算結束，我軍雖然損失不少，但當日長安所定戰略亦已經完成。如今冬天已經來臨，只不知大雪何時到來，兩郡要儘快處理好戰後事宜，待得來年開春好讓百姓恢復耕作。文和，如今兩郡情況如何？”

    賈詡早已經將兩郡情況記在心中，聽得張繡的話，便回道：“南陽郡雖然歷經戰亂，但人口有九十餘萬，上庸郡只剩下一半，且其地多山，不利耕種，故此人口僅有二十餘萬。至於各縣存糧還算充裕，供我軍渡過冬天問題不大。特別是宛城，原來劉表討伐袁術所準備的糧草大部分留在此，如今卻被主公得到了，可供五萬大軍兩年用度。”

    頓了一下，賈詡又說道：“不過雖然糧倉充裕，供我大軍用度不是問題，但今年南陽郡歷經戰亂，百姓流離失所，耕作不能，之前夏秋季節百姓還能到城郊野外就食，現在冬天臨近，恐怕…”
張繡點了點頭，問道：“如果開倉放糧與百姓如何？”      

賈詡默算了一下，說道：“如果只是放稀粥，加上部分百姓手中有一定餘糧，應該能勉強渡過冬天，但冬天雖然勉強能渡過，但尚要經過春天的耕作糧食才能收穫。這段時間恐怕…”

    張繡聽得，又問道：“不知南陽郡和上庸郡中可有世家大族？”

    賈詡搖了搖頭，說道：“南陽郡在黃巾之亂時被張曼成佔領，治所宛城更被攻陷。南陽郡的世家大族在那時基本被屠戮一空。而且世家大族一去，又歷經戰亂，南陽郡各縣的官吏更是不足。至於上庸郡，則有申家一個大族以及幾個小家族，不過這些家族人丁稀少，就算全用亦不足以解決兩郡官吏空缺，此事請主公早作定奪。”

    張繡聽得賈詡的話，頓時頭痛不已，糧草的問題還未解決，賈詡又拋了一個官吏不足的問題。張繡用雙手拇指按了按太陽穴，問道：“上庸郡情況如何？”

    賈詡回道：“上庸郡情況比南陽郡要好。不過華雄將軍和徐晃將軍放棄上庸郡漢水以南之地得時候，得主公命令將部分百姓遷到北面，並且搬空存糧。雖然解決上庸郡百姓口糧不是問題，但百姓尚未有房屋，怕是會挨不住冬天的寒冷。”

    聽了賈詡的話，張繡又為自己當日下的命令感到後悔，當時張繡是為未來著想，於是便有遷百姓之舉，但卻漏算應該如何渡過這個冬天的大麻煩。

    張繡默想了一下，下令道：“徐晃，你回到上庸之後組織百姓搶在大雪來臨之前搭建好房屋，如果大雪來臨了房屋尚未建好，你就先安排行軍帳供百姓暫住。到時本將再親到上庸郡，為百姓解決此事。”

    “諾。”

    聽得徐晃回答之後，張繡又說道：“華雄、周倉，汝二人趁現在大雪未來臨，組織士卒以及百姓到淯水以及漢水捕撈，先解決糧食問題。待得大雪來臨之後再開倉放糧接濟百姓。待得開春之後再組織大軍以及無地耕作的百姓去捕撈，以充糧食。”

    兩人同時應道：“諾。”

    張繡沉吟了一下，又說道：“至於官吏問題，文和，南陽郡和上庸郡內可有寒門士子？。

    賈詡聽得，答道：“寒門士子各郡都有。而且南陽郡本來就富庶，應該不少，而且寒門士子不似世家大族，一般很難離開家鄉。”   

張繡聽得，喜道：“如此。官吏問題不就解決了。”

    賈詡答道：“主公起用寒門士子想法雖妙，但執行起來甚難。寒門士子數量比之兩郡官吏空缺必然要多，而自古以來朝廷就是以舉孝廉來招官吏，直到先帝時才公開賣官。這些寒門士子無孝廉在身，又未知其能力如何，貿然任用，恐怕會適得其反。”

    張繡笑了笑，說道：“無妨，其能力幾何，一考便知？”

    賈詡疑惑道：“主公可是要親自考教？”

    張繡微微一笑，道：“非也，繡此法名為科舉取士。開設文武兩科，武科開設騎術、箭術、戰場指揮、武藝四種測試，擇優補充入軍中。文科則出一策論題目，讓應考者在四個時辰之內答出，之後成績優異者就為官吏。”

    張繡的解釋只算是模糊一說，但賈詡何等聰明之人，聽了之後自然就明白張繡的意思，仔細想了近半個時辰。賈詡才說道：“主公此法可謂開取才之先河，不過此法恐怕會得罪天下所有世家大族。”

    張繡笑了笑，說道：“文和是說此法會讓世家大族失去掌控天下的能力吧。”

    賈詡點了點頭，張繡卻是說道：“關西之地世家本就少，此法繡只在關西奉行，管他關中士人何事。而且舉孝廉亦不是廢除，上庸那些世家子弟亦可以通過舉孝廉為官，以上庸那些小世家的勢力，恐怕亦不敢開罪本將吧。”

    賈詡聽得張繡的話，立時就明白過來，知道張繡是想趁此時勢力範圍之內世家力量薄弱，阻力不大直接推行科舉制，好可以憑此制發掘民間寒門士子以及各類人才為己用，待得此制成熟日後張繡就有足夠的人才來與關東世家相抗衡。而此策施行時機更是非常適合，正值兩郡官吏缺少之時，可以讓關東士人以為張繡兩郡之內無人，唯有出此下策，可以迷惑不少人的視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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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賈詡說李儒調來人才

    賈詡聽完張繡的話後，雖然心中尚有很多疑惑。但是忍住不說，待得議事完了之後，賈詡獨自留下。

    張繡見得，知道賈詡有話要說，便讓胡車兒守在門外，獨留賈詡在廳中。

    原來賈詡雖然想到科舉制的好處，但同時又想到此制的不足，只聽見賈詡問道：“主公，寒門士子雖多，但其教育恐怕不如世家大族。主公此策得罪了天下世家，那些寒門士子治理一方尚可，但要說是助主公爭霸天下，恐怕太難。而且幾經戰亂，書籍被毀甚多，恐怕也只有世家大族才有能力保住書籍，如此寒門人才就更加凋零，詡以為科舉制只可用一時，而不可長久。”

    賈詡的話其實說得沒錯，早期寒門的人才很多，有郭嘉、戲志才、徐庶等一大批的頂級文臣，而武將就更多了。這是東漢政局穩定，使得大批人可以有時間受教育、學習所致的，到了天下大亂，這一批人就全湧出來，使得漢末人才璀璨。不過經過數十年的戰亂，政局不穩，寒門士子連溫飽都不能解決，何談讀書，導致三國鼎立之後大部分人才都出自世家大族。而科舉制與察舉制以及後來的九品中正制最大的不同就是重在掘寒門的人才，但戰亂導致書籍缺失，寒門士子就算有心，恐怕亦無書可讀，到時科舉制亦形同虛設一般。

    不過這一點張繡早就有計較，只聽見張繡微笑道：“開科取士之事由繡親自處理，文和在長安之時不是說待繡取得兩郡，就有法接出家小嗎？”

    賈詡聽了張繡看似答非所問的話，隱約猜到一些，便回道：“此事交由詡去辦。”

    張繡點了點頭，說道：“繡再修書一封，讓文和帶到長安，想辦法向董卓討來幾人，如此就可解決官吏缺少的問題了。”之後張繡取過筆墨絹布，洋洋灑灑地寫了一封書信，吹乾墨蹟之後遞給賈詡，問道：“先生看這幾人如何？”   

賈詡聽得展開一看，然後微笑道：“主公好眼力，只見過一次面就將這些人記住了，請主公放心，詡定將幾人要來。”

    張繡點了點頭，說道：“將胡車兒也帶上，若是他們不來，綁也要將他們綁來，只要來到宛城，繡自有方法將他們留下。”

    賈詡嘿嘿地乾笑了兩聲，說道：“詡恭喜主公再得大才。”

    張繡點了點頭，道：“文和且回去休息。明日一早就去長安吧。”

    賈詡行了一禮，便退了出去。

    張繡這邊如何準備科舉暫且不說，單說賈詡和胡車兒第二日一早就騎快馬趕向長安，不到五日就入得長安城內，賈詡讓胡車兒先回張府報信，並讓他們打點收拾行裝，自己則是趕去京兆尹府去見正在那裏處理政事的李儒。

    賈詡到得京兆尹府，遞上拜帖，很快就得到李儒的接見。李儒見得賈詡到來，當即放下手上的公務，向賈詡拱手道：“許久不見，文和大名已經傳遍大漢了。”卻正是張繡與劉表、袁術大戰，身為軍師的賈詡聲名鵲起，特別是他安排周倉刺殺袁渙的那一手，斷了劉表後路，不得不讓劉表與張繡聯手，已經傳到眾諸侯的耳中，所以李儒說賈詡大名傳遍大漢，亦沒有說錯。

    賈詡拱手還了一禮，在李儒的示意下坐好，只聽見賈詡說道：“文憂謬贊了，能成事亦是主公果決能斷，詡只是參贊軍事而已。”

    李儒說道：“文和此來，恐怕不是來看望老朋友這麼簡單吧。”

    賈詡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張繡的書信，放到李儒的長案上，說道：“我家主公想要這幾人，還有想接家小到宛城。”

    李儒並沒有立即看了：“張伯淵的野心不小啊，當日我就應該建議主公殺了他。”

    賈詡笑了笑，沒有在意，反而坦然道：“是不小，也就與你家主公的想法差不多，說完指了指長安皇宮的方向。”

    李儒哼了一聲，道：“文和不怕儒現在就將你拿下殺了嗎？”

    賈詡雙目望住李儒，一字一頓地說道：“你不會。”李儒又哼了一聲，但果然如賈詡所說一般沒有行動。賈詡接著說道：“當日你我相交之時，文憂尚未出仕。而當文憂要出仕董卓之時詡亦力勸，不過文憂沒有聽詡的話，不但出仕董卓，反而將詡拉到了董卓軍中。現在詡重新問一遍當年之話，文憂以為董卓此人如何？”

    李儒聽得此問，呆了一呆，良久之後才長歎了一口氣，喃喃道：“莫非儒當年的選擇錯矣。”

    賈詡說道：“董卓如今乃是將死之人，文憂準備為他殉葬嗎？”           

李儒聽後，搖頭歎道：“他畢竟是儒之岳父…”   

還沒有說完，賈詡就冷冷說道：“當年的文憂是不會顧慮家小的，你跟詡是一樣的人。”

    李儒聽了之後，歎道：“是啊，當年的李儒卻是不會這樣，但現在變了。你賈詡悄然是當年那個賈詡，冷靜而果斷，為求目的可不擇手段。但我李儒已經有了顧慮，出謀不能以置身事外的心態考慮，看來榮華富貴當真會讓人沉淪。”說完之後李儒連連歎氣。

    賈詡見得，歎道：“文憂，如今退路就在面前，是準備保住家小還是準備為董卓陪葬，就看你此時的抉擇。”

    李儒聽後，愣了一下，繼而問道：“文和說的是張繡？”見賈詡點頭，李儒又問道：“張繡當真有取天下之能？”

    賈詡平靜地答道：“當年取天下之能的只有三人。”

    李儒問道：“是誰？”

    賈詡答道：“張繡、曹操、孫堅。”

    李儒聽了之後，點了點頭，說道：“還漏了一個，劉備。”

    賈詡聽得，仔細想了一想，說道：“沒錯，想不到文憂對當日只在廣宗有過一面之緣的人記憶那麼深刻。不過這四人之中，能容下你我二人的，只有張繡以及曹操。但能讓你我將才能完全發揮的，恐怕只有張繡一人。”

    李儒聽後，問道：“文和就對張繡如此有信心？”

    賈詡讚道：“武雖不及當年之楚霸王，但亦相差無幾，文可安邦，又善納諫言，且能忍讓。得之一條，可為一方諸侯，張繡得其四，其不能取天下問何人能取。”

    李儒沒有立即回答，反而將長案上張繡所寫的書信打開仔細觀看，看完之後歎道：“文和還漏說了一點，張繡的識人之能。”

    賈詡微微一笑，說道：“文憂以為如何？。

    李儒點頭歎道：“確實要準備退路了。”說完之後李儒寫了幾張調令與賈詡，並說道：“他日儒若感到長安有變，就會讓妻兒去宛城，萬望文和代儒照顧一二。”

    接過調令，賈詡長身而起道：“請文憂放心。”之後轉身大步離去。

    賈詡回到張府之中，張濟就在正廳等待，見到賈詡來到，立即問道：“先生，事情可辦妥了？”

    賈詡點了點頭，說道：“已經辦好，不過蔡中郎家中藏書甚多，如今主公大軍又盡在宛城，運送甚難，不知張將軍可安排妥當？”

    張濟點頭道：“濟已經和蔡中郎商議好，並讓胡車兒去招募民夫，而當日從洛陽運送藏書的大車亦未丟棄，只需有民夫為腳力即可。”

    賈詡皺眉說道：“招募民夫，恐怕不太妥當。”

    張濟笑道：“無妨，伯淵的師傅童大師，以及其好友王大師準備與濟同往宛城。王大師收了不少弟子可為護衛，而且伯淵的小師弟趙雲有萬夫不當之勇，還有胡車兒一起同行，諒宵小之輩亦不敢作亂

    賈詡聽後，點頭：“如此就好，主公看來又添一大將矣。”

    張濟聽得亦笑道：“能否讓子龍甘心投效，尚要看伯淵自己。”張濟和賈詡又客套了幾句之後，便安排客房讓賈詡住下。

    第二日一早，賈詡匆匆離開了張府，卻是拿著調令去要人了。雖然有調令，但賈詡怕那些大才不肯來，於是便都一一登門拜訪，如果有說服不了的，自然會讓胡車兒晚上去將這些人綁來，幸好這些人對張繡印象都不差，聽得要去宛城都點頭應允了，並與賈詡約定五日之後在長安東城門處等候。

    五日之後，賈詡、胡車兒和張府一家以及蔡邕當先來到長安東城門，身後跟著數百輛運送書籍的大車，胡車兒縱馬在車隊之中指揮運送。幸好此時是清晨，長安城中人不多，在賈詡出示了調令之後長安東城門的守門將就放了他們出城。

    等了一會，童淵、王越等領著一群壯漢前來，這些都是王越的徒弟，而趙雲以及趙雨兄妹自然在列。童淵他們到來之後，賈詡就安排這些壯漢作為守衛，歸趙雲統屬，兩名大師自然就與張濟同行，畢竟這裏也只有張濟與他們有些交情。

    又等了一會之後，數輛小車亦加入到車隊之中，正是張繡要求那幾人以及其家小。張濟見得幾人，驚訝道：“伯淵要的竟然是鍾元常鍾繇、杜伯侯杜畿和張德容張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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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陳瑤有喜神醫華佗

    你道為何張濟會吃驚於見到三人呢。原來這三人之中，鍾繇乃是天下名士，無論是治政還是其書法，只要是士林中人都聽說過他的名聲。由於張濟和蔡邕乃是親家，所以張濟這一段時間也跟著蔡邕接觸了不少士林中人，故此聽說過鍾繇的名聲。

    如果說鍾繇的名聲只在士林之間流傳，那麼另外的兩位則是在百姓之間流傳。張既，字德容，年十六為吏，之後為官，由於能力出眾，得人賞識被調到長安，其為官六年之間將那一小縣治理得井井有條，百姓殷實，乃是在關中百姓口中為數不多讚美的好官。

    杜畿，乃是鍾繇好友，自從上次在河東安邑與張繡有過一面之緣後，就在河東一小縣為官，河東郡經常受到白波黃巾的侵擾，杜畿能組織百姓據城堅守，數次打退白波黃巾的進攻，又使得那一縣的百姓成為河東為數不多能豐衣足食的縣，其治政能力可見一斑。杜畿是得了現在駐防河東的徐榮賞識，推薦來長安做官的，只不過杜畿剛來河東沒幾天，就迎來了賈詡，出於對董卓的厭惡以及對有一面之緣的張繡的好感，杜畿決定去宛城碰一碰運氣。

    當然，鍾繇和張既的想法都與杜畿差不多，故此賈詡只用一紙調令，就將三名大賢找來，也不需用到極端手段？

    而鍾繇三人來到城門口的時候，見到一隊長長的車隊，先就皺了一下眉頭，畢竟能用這麼多大車裝載的，恐怕也只有財寶、古董等物。三人對視一眼，分明見到對方眼中的失望。

    不過眼尖的賈詡自然看到三人眼神以及臉色的變化，只見賈詡立即招過趙雲，問道：“子龍，可有遺漏？”

    趙雲答道：“回先生，並無。”

    賈詡點頭說道：“汝且讓幾名王大師的弟子在車隊的最後，慎防大車綁紮不好，會有書籍掉下來。”

    這時旁邊的蔡邕聽到，亦立即插嘴說道：“是啊，子龍，這兩萬多卷書籍是老夫跟伯淵千辛萬苦從洛陽運到長安的，聽當時負責運送的胡軫將軍說，經常會有書卷掉到地上，不過他從洛陽運來，也沒有遺失一卷，汝可要小心留意啊。這些都是老夫的寶貝。”

    趙雲聽完，微微一笑道：“蔡先生放心就好，雲保住不會損失一卷書籍。”

    這邊賈詡說話特意放得很大聲，自然是說給鍾繇幾人聽的，而鍾繇幾人聽得之後，也沒有心情計較自己不該對張繡失望。三人幾乎同時搶出，拉住蔡邕問道：“蔡先生，這一隊大車上全都是書卷？”

    蔡邕聽了之後，點頭說道：“沒錯，這些都是老夫和伯淵在洛陽時從東觀以及蘭台之中救出的書卷，如果沒有伯淵相助，恐怕這些書卷就要毀於董卓的一把大火上了。”

     張既聽得，激動地說道：“原來這些都是東觀和蘭台的藏書，不知先生可否讓既一觀。”

    蔡邕笑了笑，說道：“自然可以，不過這些書卷已經裝在大車上，不便取下。不若到了宛城再說吧。”

    聽到蔡邕的承諾，三人同時激動道：“好好。”

    之後鍾繇問賈詡道：“文和兄，不知何時出往宛城？”

    賈詡笑道：“就等三位到來，便可起行。”

    鍾繇聽得，連忙說道：“現在就起行，現在就起行。

    賈詡乃是文人，自然知道這麼多書籍對文人的誘惑有多大，也沒有在意，笑了一笑之後便讓胡車兒開路，大隊人馬就浩浩蕩蕩往宛城方向趕去。

    行進間，有不少行腳商人或者只有一兩輛運貨小車的商人見到如此大隊人馬行進，紛紛上前問往何處。卻是他們都以為這是世家大族的商運車隊，一般小商人如果遇到這些大商隊都會跟隨著大商隊一同前行的，先是安全有保障，而且可以跟著大商隊做的都是大買賣小商人跟著也能有些賺頭，故此吸引了不少小商人跟著大隊人馬前進。

    這些小商人聽得車隊是前往宛城的，都決定隨隊出發，因為宛城傳出要購糧的消息已經傳到來關中了，不少商人都準備往宛城跑一趟，趁著大雪未來之前賺一些錢。開始時賈詡還以安全為理由不允許這些小商人隨隊而行，不過張濟、蔡邕以及鍾繇三人都贊成，還有趙雲的保證，胡車兒更是直接說明司隸和關中一帶的賊匪都被自己奉張繡命令剿滅了。賈詡一人說不過眾人，最後只得點頭同意。

    於是，加多了不少小商人，行進的隊伍就拉長了許多，不過幸好真的如胡車兒所說一般，司隸以及關中長安一帶的賊匪都被他清剿乾淨了。不過想想也是，如果沒有胡車兒將這一帶的賊匪全部清剿乾淨，恐怕張繡也沒有錢財打造出一萬副馬蹄鐵和雙邊馬鐙來。

    大隊車馬路過青泥隘口再過武關，終於進入南陽郡的地界。車馬一進入南陽郡地界，前面就有數百騎兵前來。開始時眾人還很是緊張，趙雲更是讓王越的弟子列陣相侯。待得近前之後，卻見到是張繡領著周倉和數百騎兵到來接應。張繡與眾人客套了一番之後，便尋了一小縣準備歇息，而各商人亦學著之前一般，沿途不斷收購一些糧食，好拿到宛城賣一個高價錢。

    依照往常的規矩，胡車兒領著人去打點一切，包括安頓好腳夫以及安排大車停靠的地方，還有驛館裏面上下打點。而張繡等人自然是在一旁候著，由於這裏只是小縣，連一個小酒館這些小下腳的地方也沒有，僅有一些路邊小鋪提供一些酒水和吃食供來往南北的小商人用。

    見得四周都沒有下腳的地方。張繡、賈詡以及張濟、蔡邕和鍾繇三人只得在小鋪的一張長案前坐下，要了些果子以及酒水在閒聊。張繡見到鍾繇三人望著正在外面收購百姓餘糧或是一些山中野味的小客商若有所思的樣子，正準備問些什麼的時候。只見服侍陳瑤的婢女飛快跑進小鋪，來到張繡面前說道：“少爺，不…不好了…大夫人…她，她暈倒了？”由於之前跑得甚急，這名婢女說話斷斷續續的。

    張繡倒是沒有計較這些，立即“騰”一聲站起來，飛快跑到陳瑤和蔡琰所乘坐的小車跟前。張繡來到之時。已經見到陳瑤躺在外面，蔡琰以及鄒氏在旁邊照顧。張繡見得，連忙問道：“嬸嬸，瑤兒如何了？”

    鄒氏立即瞪了張繡一眼，說道：“還問如何？快點叫大夫來。”

    得了鄒氏的提醒，張繡才醒悟過來，立即高聲喊道：“快，找大夫。”   

趙雲就在一旁，聽得張繡的話立即捉住一名路人，問道：“本縣的大夫在何處？”

    那名路人見趙雲一臉急色，便立即指了一個方向，趙雲也沒有騎馬，立即便按著那路人所說的方向跑去。

    趙雲雖然去尋大夫了，但肯定沒有這麼快到來。由於剛才張繡的聲音很大，已經讓周圍的人注意上這裏了，賈詡見得，立即和鍾繇幾人分開人群。

    就在幾人焦急之間，一名年約五十左右面相平凡，頭髮烏黑，雙目有神的老人分開人群，走了進來，說道：“老朽乃是大夫，不知這裏何人患病了？”

    張繡見得，亦不管此人是不是真大夫，立即便領著那名老人過去。賈詡聽得，湊過來看了一看，不看不要緊，一看之下賈詡就喜道：“你是神醫華佗華元化？”

    此時華佗之名己經傳遍天下，一些達官貴人可能不知道，但平民百姓和一些經常和平民百姓接觸的下層官吏自然都清楚知道此人。他卻是被百姓稱作活神仙的人，也就是賈詡與華佗有過一面之緣，才認得他。

    只見華佗點了點頭，說道：“先讓老朽為病人把脈吧。”

    張繡聽得此人乃是華佗，自然歡喜，暗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但他還是按下心中的喜悅，立即將華佗帶到車前。只見華佗先後捉住陳瑤的兩手把了一下脈，又翻開了一下眼皮…

    正在華佗看症間，趙雲卻是將一名大夫領來了，分開人群之後趙雲見到有一老者為陳瑤把脈，疑惑地望了望自己領來的那個大夫。那名大夫笑了笑，說道：“老夫並沒有騙你，老夫的確是本縣唯一的一名大夫，他是神醫華元化，近幾日雲遊到本縣為百姓看症，有些藥材耍從老夫這裏拿，故此老夫認得他。有華神醫出手，這位夫人肯定無礙。

    趙雲聽得那名大夫的話，心中方才一定，卻走向那名大夫行了一禮道：“方才卻是雲無禮了。”

    那名大夫笑了笑，沒有在意。這時華佗已經看完症，微笑著問道：“誰是這位夫人的家人？”

    張繡立即說道：“我是他丈夫，不知患的是何病？”

    華佗笑道：“無病。”

    張繡疑惑道：“無病怎會暈倒？”

    華佗笑道：“非但無病，反而有喜。”

    張繡聽得，喃喃地說了幾句：“有喜…有喜…莫不是…”

    華佗微笑著點了點頭，道：“尊夫人暈倒，卻是因為這幾天舟車勞頓，而尊夫人自小身體又不太好。故此動了些胎氣，老朽開些補氣安胎的藥讓這個夫人吃下了之後就好了，不過注意不能讓尊夫人太過操勞。”

    這時陳瑤已經醒來，聽得華佗的話，羞紅了臉，望著張繡，蔡琰和鄒氏都在一旁恭喜她，而張繡則是在嘻嘻傻笑著，喃喃道：“我…我要..我要當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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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南陽黃忠

    張繡這邊在喃喃自語。華佗則是說了一副藥方，讓趙雲去找他帶來的那名大夫的藥鋪中按方買藥。

    華佗說完之後就準備離去，這時賈詡見到張繡還在一旁傻笑，立即幾步上前，對華佗說道：“華先生，在下賈詡，添為後將軍府主薄，曾經在洛陽與先生有過一面之緣。我主聽得華先生神醫之名，有一利於百姓的事與華神醫商量，請華神醫與詡等同往宛城。”

    華佗聽得，笑道：“老朽一介郎中，沒什麼可值得稱道的。不過既然後將軍要與老朽商議一件與百姓有利之事，老朽卻是不得不往。”

    賈詡聽得，笑道：“如此詡謝過華先生了。華先生不若與車隊同行，如何？”

    華佗點頭道：“亦好，此縣病症老朽基本看完，聽聞宛城那裏剛經歷完大戰，老朽亦正好去行醫救濟百姓。”

    這邊華佗剛應下，那邊卻傳來一聲粗豪的男聲，大叫道：“華神醫，救命啊。”

    華佗聽得，沒有理會賈詡，而是立即分開人群，卻是見到一名年約四十，虎背熊腰，身背硬弓的，滿身肌肉的壯漢口中不停地大叫：“華神醫，救命啊。”

    華佗走了上去，面有慍色，說道：“觀汝身體健壯，不似有病，何來救命之說？”

    那名壯漢見到華佗說話，立時便知道這就是自己要尋找的目標，便說道：“華神醫，某確實無病，某孩兒長年臥病在床，諸多名醫亦出手無策，當年天下只有華神醫能救我孩兒性命啊。”

    華佗聽得。點了點頭，臉容恢復平靜說道：“念汝救子心切，老朽就不與你計較，病人現在何處？”

    那名壯漢說道：“某家在城外的山上，今天某準備下山用打獵所得換些餘糧，正好聽得華神醫在此，請華神醫救救我孩兒的性命啊。”

    華佗聽得，點頭道：“好，且引路，老朽現在就去看你那孩兒。”

    後面賈詡聽得，急道：“華神醫，那宛城之行？”

    華佗說道：“老朽看完這病人之後，自會去宛城，請賈大人放心。”說完就跟著那名壯漢轉身離去。

    賈詡見得華佗要離去，心中大急，立即將一旁還在傻笑的張繡拍醒，然後指了指已經遠去的華佗。正好這時趙雲回來了，張繡立即來到張濟面前，說道：“叔父，華神醫對繡大業無比重要，繡必須將他請去宛城，現在華神醫離去，繡放心不下，就先跟過去，很快就回來。叔父和嬸嬸且和瑤兒去驛館歇息。”說完一把拉住趙雲說道：“子龍且隨繡一起去。”

    趙雲點頭答應，兩人上了馬匹，又牽了兩匹空馬朝華佗出城的方向趕去。   

至於張濟這邊如何安排住進驛館暫且按下不表，單說張繡和趙雲朝城外追去，由於兩人也就剛走了不久，張繡和趙雲很快就追了上去。張繡來到兩人跟前，說道：“既然是要救命，有馬自然更好，華神醫，這位壯士，請上馬。”

    華佗和那名壯漢也沒有矯情，立即便上了馬，由那名漢子在前引路。趙雲望見了那名壯漢背後的硬弓以及騎馬的姿勢，不聲不響地來到張繡旁邊，小聲說道：“大師兄，那人是一名高手。”

    張繡聽得，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只看其手以及背後大弓，弓箭之術恐怕比你我都要強。”而說完之後，張繡腦海中靈光一閃，想到一個人的名字，但還未敢確認。

    不到一個時辰，幾人就來到那名壯漢所說的家門前。幾人下馬將馬綁好之後，那名壯漢將三人引入屋中。只聽到那名壯漢說道：“在下黃忠，草字漢升，多謝華神醫肯來為我兒看病，還有多謝兩位小兄弟施以援手。”

    張繡聽完，暗道：“果然是他。今日果然是多喜臨門，瑤兒有喜，又見得華佗和黃忠。”

    且不說張繡心中暗喜，黃忠將幾人引到一榻前，說道：“這是小兒黃敘。”

    這時幾人都見到一名滿臉病容的青年躺在榻上，見到屋中來了客人，正準備起身施禮。華佗一把將他按住，而後和聲說道：“不必多禮。且放平靜些，老朽現在為你把脈。”說完提起黃敘的手腕，為他把脈，把完脈之後又在身上摸了幾下。

    之後華佗笑道：“黃壯士可是曾經尋名醫為令公子看病？”

    黃忠想了想，答道：“幾年前長沙張仲景張太守不時在城中府衙坐堂看症，忠曾經帶敘兒去尋張太守看症。不過張太守說此症他無把握根治，只開了些藥讓敘兒吃，不過自從張太守看過之後，敘兒的病的確好了許多。”

    華佗聽得，笑道：“張仲景亦是當世名醫，他所說無把握根治只是短時間內不能根治，只要令公子按張仲景所開的藥方吃下去，當能將病除去，只不過是所耗時間甚長罷了。”

    黃忠聽得，喜道：“那華神醫的意思是 …”

    華佗笑道：“且取張仲景的藥方來給老朽一看。”

    黃忠聞言，立即從一個木櫃中取出藥方遞與華佗，華佗看過之後，取出一刻刀，在竹簡空白的地方刻上小字，而後遞回給黃忠說道：“且按老朽藥方再抓一貼藥，連同張仲景所開的藥一同給令公子服用。切記老朽所開的藥三日才可吃一碗，不可多吃。”

    黃忠聽得，認真記下，並珍而重之地將藥方收好。   

這時華佗又說道：“黃壯士，令公子自小體弱，又臥病多年，身體太弱。老朽這裏有一套強身健體之法，名曰五禽戲，可教與令公子，只要他日夜都練幾遍，病情會好得更快。”

    黃忠聽得，欣喜道：“還請華神醫將此五禽戲教與敘兒，忠感激不盡。”

    華佗聽得，皺眉道：“此法教與令公子自然無妨，不過老朽答應了賈先生，明日就要前往宛城，而這五禽戲學完亦需十數日時間，恐怕…”

    旁邊的張繡聽得，問道：“不知黃公子能否下床走動？”這話問的卻是華佗。

    華佗點頭道：“自然可以，不過黃公子尚是體弱，走動自不能太多。”

    張繡聽得，點頭問道：“不若在下讓人準備大車，讓黃壯士和黃公子一同前往宛城，況且華先生亦會在宛城行醫一段時間，黃公子自可學習五禽戲，而如果黃公子病情有變，亦方便尋華先生看症。不知黃壯士意下如何？”

    黃忠聽得，心中權衡了一下之後，便點頭道：“如此甚好。”

    這時趙雲忽然開口說道：“觀黃壯士應該是習武之人，雲亦素愛武藝，不知黃壯士可願與雲切磋一二？”

    黃忠之前聽得華佗的診斷，多年來為兒子四處奔波的那股子愁勁已經一掃而空，此時聽得趙雲的挑戰，原本沉寂多年的豪氣頓時升起，大笑道：“既然小兄弟有如此雅興，黃某自當奉陪。”

    趙雲聽得，微笑道：“如此雲就到外面等候黃壯士。”說完之後趙雲轉身出了屋外。

    黃忠笑了笑，從內間取出一柄大刀，然後取了箭壺，將十來根木箭放入箭壺中，又背上大弓。榻上的黃敘見得，問華佗道：“華神醫，不知我可不可以去看爹爹與那位大哥比武？”

    華佗笑道：“無妨。”說完就伸手扶住掙扎著要起來的黃敘，張繡見得自然亦幫手了，兩人將黃敘扶到屋外，尋了個乾淨的地方坐下。

    此時，屋外的空地上，趙雲已經拉開了架勢，黃忠見到黃敘坐在一旁，豪氣一笑，正準備上剛才騎來的那匹馬。這時張繡出聲道：“黃壯士且慢，子龍所騎的小白龍乃是一千里馬，那匹只是一普通戰馬，為了切磋公平，黃壯士還是用在下的馬吧。”

    黃忠亦不矯情，向著張繡抱拳道：“多謝這位小兄弟借馬。”說完解開颯露，而後跳到颯露背上。開始時颯露還不太願意黃忠騎在他背上，但黃忠騎術不凡，而颯露又經過張繡多年的馴化，脾氣已經去了不少。黃忠騎上颯露之後控著它在空地上跑了幾圈，笑道：“好馬。”之後大刀一擺，對著趙雲說道：“小兄弟，欲比武先還是比箭先。”卻是黃忠見到趙雲背後亦背著一把大弓，故有此問。

    趙雲抱拳笑道：“觀黃壯士的硬弓，可知黃壯士箭術了得，我等還是先切磋武藝吧。”

    黃忠聽得，大笑道：“好。”

    之後只見黃忠一夾馬腹，颯露吃痛之下奮力向趙雲衝去，趙雲見得亦一策小白龍，向著黃忠撲去。

    兩人均是初次交手，又是切磋，故此都準備先試一試對方的力量。只見趙雲雙手持槍橫掃向黃忠，而黃忠亦是雙手持大刀側擊向趙雲。

    “當”只聽見一聲巨響，兩馬交錯而過，眼尖的張繡見到趙雲和黃忠兩人緊捉著武器的手都鬆了幾遍，顯然受到那一下交擊的影響，手臂有些麻，需要活動一下來恢復知覺。

    這一下交手之後，只聽見黃忠大笑道：“小兄弟好武藝，忠如你一般的年紀，恐怕亦不如你。”

    趙雲笑道：“黃壯士亦不差。”

    兩人說完之後，仿佛心有靈犀一般，不約而同地策馬前衝，這次兩人都沒有準備較力，兩馬相交之下直接就使出得意絕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