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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丁仲翔沉聲道:「你究竟是誰,把臉罩取下來,你從玄真觀中出來,必然是武當的人,帶著面紗也騙不了誰的,玉清師兄這一手太笨了,他該知道與豪傑盟作對將會得到什麼結果。」
可是那兩個人根本不加理會,劍運一周,將圍攻四老的武當劍手殺退後,手中長劍連抖,劍上發出呼呼的勁氣破空有聲,劍氣所至,就有一個人蹲地不起。
了仲翔看得呆了,不知道這是什麼武功,倒是與傅玉麟莫秀秀二人作對廝拼的錢若雲薛治兒二人認貨,雙雙同時失聲脫口叫出一聲冷哼道:「小輩的眼光還不錯,居然能認出先天劍法,想來已得白雲殘的真傳,莫怪能與天道盟主打成平手了,不過這也好,你們認出了我的武功,也可以證明我們不是武當的人了。」
與崔乙真對手的魏雲生也止住手道:「閣下既然亮出了天道藝業,想必與家師是熟人了。
蒙面人一指丁仲翔笑道:「令師在這裡,如果我是他的熟人,他還會不認識嗎?」
魏雲生臉上微紅道:「閣下何以裝糊塗了,我們三個人是帶藝投師,我說的當然是啟蒙師尊,豪傑盟主。」
蒙面人冷冷地道:「你錯了,我們跟白雲殘不是熟人,我們從不認識他,他也不會認識我們。
魏雲生冷笑道:「天道技業的傳人有限,你想騙人也騙不了的,閣下何不取下面罩,也好讓我轉告家師。」
那蒙面人沉聲道:「不必,你回去告訴白雲殘,叫他收斂一點,不要迷信自己所學的那點邪門功夫,迅速解散豪傑盟,停止為非作歹,否則夠他後悔的。」
魏雲生微笑道:「家師組成豪傑盟後,限制綠林道姦淫掠殺,所行的功德比天道盟不知好了多少倍。」
蒙面人道:「不錯,正因為這一點還可取,我們才放過他,可是他在各大門派暗布心腹,陰謀顛覆,想一舉而稱霸武林,居心太險惡了,此舉絕不可為。」
魏雲生道:「師祖天道子創天道盟,就是為了成就武林霸業,但赫連達與凌寒水兩任盟主都一事無成,傳到這傅玉麟手中就更每況愈下了,家師之所為,正是貫徹祖師之遺志,閣下如果也是天道門中人,就該支持家師。」
蒙面人厲叱道:「住口!你既然承認是白雲殘的弟子,赫連達與凌寒水都是你的長輩,你怎可直呼其名?」
魏雲生道:「這兩個人既然違背祖師遺訓,已經不能算是天道一脈了,我自然也不必承認他們是長輩。」
蒙面人怒道:「這是你說的?」
魏雲生道:「是家師說的,家師手中還握有祖師臨終後詔令,閣下如果不相信,可以去找家師理論。」
蒙面人微微一頓,然後道:「我們遲早會去的。」
魏雲生冷笑道:「家師正等著呢,就怕你們不敢去。」
蒙面人哼了一聲,厲叱道:「滾!」
魏雲生笑道:「你練成了先天劍氣,欺負我們這些小一輩的,只好看你神氣,但遇見了家師,就夠你們受的。」
說完朝丁仲翔道:「師父!有這兩個人出頭,今天是無法把傅玉麟料理下來了,您也出了觀門,武當是回不去了,不如隨弟子一起到豪傑盟去吧!」
丁仲翔頓了一頓道:「我去又算什麼呢?」
魏雲生笑道:「自然還是我們的師父,也仍然當您的武當長老,掌門人目前雖然取消了我們的名份,但不出三個月內,我們重返武當,連掌門人都可以由您指定了。」
丁仲翔輕輕一歎,無言可答,而事實上他也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了,魏雲生淡淡一笑,朝傅玉麟道:「玉狻猊,今天算你運氣好,我們把城裡九家鏢局暫行收起來,過一段時間,我們會回來重新開業,那時就沒有你們混的了。」
傅玉麟也冷笑道:「收不收是你們的事,你們要想組織營業,就必須照規定跟德洪鏢局聯保。」
魏雲生道:「不必!目前你們只攏絡了五湖水道,將來的事很難說呢,何況天道盟下的鏢局還很多。」
傅玉麟道:「我警告你們一聲,只要是天道盟所屬的鏢局,你們動一下,我就會血洗豪傑盟。」
魏雲生哈哈大笑道:「這一點你放心,豪傑盟不會做那種傻事,天道盟遲早會並在豪傑盟之下,何必去刺激大家呢?我說的事不會超過三個月,那時就有你瞧的了。」
說完招呼大家,將受傷倒地的人扶起,揚長而去,那蒙面人在後面道:「那些被劍氣封住穴道的人,你們最好不要隨便亂動,否前傷了性命可別怪我。」
魏雲生回頭哈哈一笑道:「閣下別打這個主意,要家師耗損功力來為他們解穴,連劍成氣的功夫我們雖然沒學會,但解穴的方法家師早就傳授了,我們會在三英鏢局內歇息一天,到時歡迎你來參觀一下,保證個個都復原了。」
蒙面人呆了一呆,喃喃地道:「白雲殘的行事比我想像中周密多了,這幾個門人調教得也乎意料地高明。」
這時沙金炎上前道:「盟主!我們是否要跟武當打個招呼,同時也給張支會主治治傷,他的傷勢不輕。」
傅玉麟道:「不必了,武當掌門分明表示跟我們沒有關係,他們還不願意觸怒豪傑盟。」
畢立人憤然道:「這批牛鼻子真不講道義,利用我們肅清門戶,卻躲在一邊著熱鬧。」
蒙面人輕歎道:「怪不得他們,他們對天道盟與豪傑盟都沒有好感,因為這兩個盟會都是分奪了他們在武林中的領導地位,若不是豪傑盟做得太過火,滲透進了武當,今天根本不會讓你們進門,目前他們樂得坐山觀虎鬥,怎麼肯輕易表示態度,支持那一邊呢?」
沙金炎道:「二位是……」
蒙面人道:「我們是凌寒水的朋友,受他們之托,對天道盟略盡綿薄,沙太俠就不必多問了。」
傅玉麟忙道:「沙老!你們四位把張支會主送到鏢局去療傷,我跟這兩位前輩還有點事情談。
天道護盟四老從這兩個蒙面人與魏雲生的一番談話中,已經約略猜到他們是天道子門中的人,要談的也一定是門戶私事,連忙識趣地抱起張德洪先走了。
那兩個蒙面人低語一陣,最後男的道:「傅盟主,你一個人來就行了,我們有幾句話告訴你。」
傅玉麟忙道:「不,這位崔前輩有更重要的事要告訴二位,連秀秀的事也可以一併闡明瞭。」
二人略一遲疑,終於點點頭,於是五個人走到一邊樹林僻靜之處,傅玉麟道:「在未請二位老人家揭開真面目以前,我先介紹崔前輩,他是秀秀的義母,但也是秀秀的庶母,赫連達師伯在那場禍變前已有預知,事先服下了師祖的保命金丹,蛻化易名為叢申仁,隱這五湖,與崔前輩結縭迄今,您二位是否準備跟她以本來面目相見呢?」
二人都為之一震,崔乙真笑笑道:「我猜想二位一定是凌叔叔與莫大姐,凌叔叔,你在大散關外故意受秀秀一劍,想引咎以身殉,但又被莫大姐暗地相救,申仁也在旁邊,他看得很清楚,對你們的事瞭解得更清楚,二位還是以真面目相見,別再難為孩子們了。」
二人又是一陣震動,最後終於取下面紗,果然是凌寒水與莫九霞,莫秀秀如受電擊,半天才回過神來,撲到莫九霞的懷裡,哭叫道:「娘!您可想死女兒了。」
莫九霞很激動地摟她一下,然後又推開她道:「孩子,別叫我娘,我這個母親太慚愧,這個才是你的娘。」
她指指崔乙真,崔乙真一笑道:「大姐!你別客氣,秀秀是我的女兒,但你還是她的母親,玉麟是凌叔叔的兒子,秀秀跟玉麟成了婚,你還是她的娘。」
凌寒水一怔道:「玉麟!你回過家了,姨丈告訴你了?」
傅玉麟搖頭道:「沒有!是大師伯說的。」
凌寒水詫然道:「大哥怎麼會知道呢?」
崔乙真笑了笑道:「你與莫大姐劫後重逢,申仁就在旁邊,聽見了你們的談話,自然一切都明白了。」
莫九霞與凌寒水都為之一怔,臉色訕然,崔乙真輕歎道:「事情只得怪那位天道老師父太糊塗,好好的一件事被他弄得一團糟,申仁跟我說得很清楚,他遵照師命,與你成婚後,就發現自己大錯特錯,所以有一段時間,他故意墮落,也是為了成全你們,哪知道……」
說著把在劍珠小築中傅玉麟與叢申仁晤面的經過說了一遍,然後道:「凌叔叔,莫大姐,申仁跟那個女的雖然有染,但他不是好色之人,更不是個見異思遷的人,那天白雲殘算計他,他根本是知道的,所以預服了保命金丹,藉此出脫自己來成全你們,那曉得你們太迂,硬是苦了自己十多年,要不是玉麟這孩子細心,你們還不肯露面,事情的真相還是無法使你們明白。」
凌寒水低頭道:「我們都誤解了大哥,對他更慚愧了。」
崔乙真道:「申仁這個人我很清楚,他外剛內和,面慈心堅,對感情的事很執著,也許他曾經喜歡莫大姐,但他知道你們的情意深摯後,立刻為自己找到了感情的寄托,那就是我,莫大姐,不是我說句自傲的話,他跟我在一起後,已經完全把你給忘了,他對感情的瞭解最深,絕不奢求單方面的感情,因此他雖說是成全你們,也是成全自己。把大家都振拔出來,只是沒料到莫大姐一躺十幾年,連凌叔叔都不肯見面,倒是辜負他了。」
莫九霞低下了頭,崔乙真道:「玉麟把我拖著到武當來,我就知道他的意思,如果不是我來說明一下,你們不會信他的話,恐怕還會一直耽誤下去呢?」
莫九霞臉色一紅,終於正色道:「大妹!我與凌寒水劫後重逢,都已是中年人,大家都想開了,我們以前是師兄妹,好朋友,現在是,將來也是。」
崔乙真笑道:「大姐!大家都是一把年紀了,自然不會有輕人那份膩情,但叫知己常聚,也就是申仁的意思了,他改變容顏,連舊日的姓名都不要了,只希望達成一個心願,就是不再成為你們的絆腳石。」
莫九霞略顯酸辛苦笑一下道:「直到今天,我算對大哥有了個新的認識,但他對寒水的認識恐怕還不夠,我們現在在一起,就是大哥來了也無法再分開我們,因為我們都不會愧對他,寒水有了妻子,我也不會忘記我是赫連達的妻子,如此而己。」
崔乙真急了道:「大姐!那小妹又該如何自處呢?」
莫九霞笑道:「妹妹!你是叢申仁的妻子,我的存在對你毫無妨礙,你總不會跟我計較吧!」
忽然有人接口笑道:「乙真!你的確不必計較,你嫁的是叢申仁,四妹守的是赫連達,這是兩個人,倒是四妹跟二弟得想開一點,世上根本就沒有赫連達這個人。」
隨著語聲,走出了叢申仁,凌寒水與莫九霞都一陣激動,因為他們都還能記得這個聲音,莫秀秀此刻已完全明白了內情,忙過去叩倒道:「爹!您為什麼早不說明白呢?」
叢申仁扶起了她道:「秀秀!也許我無法否認是你的父親,但也實在慚愧,因為我以前始終不知我有女兒。」
莫九霞低頭道:「大哥!那是我不對。」
叢申仁苦笑道:「四妹!你那樣做只是為了對赫連達的怨恨,我不會怪你,赫連達的確可恨,連我都恨他。」
崔乙真一怔道:「申仁!難道你跟赫連這不是一個人?」
叢申仁道:「可以這麼說,因為世上從沒有這個人,那是一個虛托的人,早已不存在了。」
眾人都為之一愕,叢申仁繼續道:「這話太玄虛了,恐怕你們都不懂,世上有過赫連達這個人,但這個人已經死了,我說的這個赫連達,不是死在二十年前的那個人,而是死在三十年前,這個人是我們的糊塗老師。」
崔乙真愕然道:「是天道子?」
叢申仁苦笑道:「是的,乙真,你可以這樣稱呼他,但我們卻不能,因為他至少是我們的受業恩師,尤其是我,更不能如此稱呼他,因為他還是我生身父親。」
大家更怔住了,叢申仁道:「話要從頭說起了,我們的師父原名赫連達,是個遊歷西方的書生,有一天他認識了一個朋友,叫白少君。」
崔乙真叫道:「白少君!是劍珠的祖父。」
叢申仁道:「不錯,也是白雲殘的父親,兩人相知莫逆,被邀至白少君的家中作客,而白少君的妻子叫莫寒雲,是個艷絕一世的美女,也是九霞的母親。」
崔乙真道:「不對,劍珠的祖母不叫莫寒雲。」
叢申仁道:「我知道,莫寒雲不是他的正堂,白少君原有髮妻,凶得如虎,莫寒君是秦淮名妓,被白少君量珠以聘,藏嬌金陵,他邀赫連達所回的家是他在金陵所辟的外室,而莫寒雲從良後,帶了一個三歲的女兒,就是你,九霞,至於你的生父是誰,卻無從考究了。」
莫九霞茫然地點點頭,叢申仁又繼續道:「赫連達見到莫寒雲後,驚為天人,而莫寒雲也愛上了赫連達的溫柔體貼,兩人有了私情,被白少君發現後,一怒之下,殺死了莫寒雲,他要殺赫連達的時候,因武功不敵,反為赫連達所殺,那時我九歲,白雲殘六歲,九霞只有四歲,我的母親姓叢,我現在從的是母姓。」
大家都不說話,默默地聽他敘述下去,叢申仁道:「天道武學,得自我的母家,我母親的武功,較赫連達更高,赫連達殺死了白少君,大概又有點愧對他,所以把九霞與白雲殘都帶回芋羅山中來教養,至於你,二弟,你是我母親娘家的外甥,幼夫所估,你一直就在我家長大的。」
這些童年往事,大家都在點依稀的印象,叢申仁歎了一口氣道:「我父親不是一個很壞的人,但也不是個正人,他在莫寒雲身上的一片癡心又轉移到九霞身上,原來是想等你長大了再娶你的,所以他從小就最喜歡你。」
「這種不正常的心裡一直到九霞十四歲時,被我母親發現了,也調查到舊日的情節,一怒之下,跟我父親鬧翻了,她是個很嫻靜的婦人,苦勸不聽,乃出手點了我父親的三陽絕脈,毀了他的九成武功,更斷絕了他的野心,然後她自己仰藥而死,以尸諫我父親改過自新。」
我母親雖死,她的遺囑包括天道門中的絕藝,都由一個最親信的丫頭掌握住,用以監視我的父親,我父親沒辦法,只得把我的名字赫連幼達中的幼字去掉,易名為赫連達。求得蘭姨的諒解,讓九霞嫁給我,完成他一片癡心,蘭姨就是那個丫頭,原名阿蘭。」
凌寒水與莫九霞的臉上都現出一片憶舊之色,很顯然的,這個人在他的印象中是熟悉的。叢申仁歎道:「我說到我父親的野心,你們都沒注意,他的野心是想臨臣天下,獨霸武林,但我母親不同意,反而要他憑仗武學,行俠人間,因為一直不敢大信任他,所以最高的一份秘笈一直沒有給他,在蘭姨的保管下,逼我父親叫我們成立天道盟,也讓我跟九霞成了婚,蘭成以責任已盡,翩然削髮,寄隱於小孤山,法號蘭因,她臨行時還告訴我父親說,叫他在四個弟子中選擇一個心性最佳的弟子,持著他的手書,前往小孤山,就可以取得那份秘笈,我父親卻存了私心,他知道我與二弟不會同意他的這份野心,只有白雲殘是合乎他心意的,所以在臨終前,竟指定了白雲殘為承受秘笈的人,把蘭姨寄跡於小孤山的事告訴了白雲殘。」
凌寒水忙問道:「白雲殘取到了嗎?」
叢申仁道:「蘭姨知人極明,一直就拒不肯受,白雲殘很有機心,竟串通了南荒赤身教主,暗襲小孤山,以劇毒暗算蘭姨,臨危之際,他再現身去救援,打退了赤身教主,蘭姨不察之下,把秘笈給了他,他取得秘笈之後,突下毒手,將蘭姨震落江中。」
莫九霞急問道:「蘭姨死了?」
叢申仁搖頭道:「沒有,如果她死了,往日這段曲折就永埋入門,她落水之後,一身武功盡失,卻保住了一條命,十年前我對找到了她。」
崔乙真道:「那時你才告訴我叫叢申仁?」
叢申仁長歎道:「我那時已無意為人,而且我這赫連幼達為什麼平白地去了個幼字,一直弄不清楚,自然也不想要這個名字了,而且也不想要任何一個名字,自從我見到蘭姨後,才決定我該叫叢申仁。」
崔乙真道:「奇怪了,那時你已經不小了,難道連自己老子叫什麼都不知道?」
叢申仁苦笑道:「小時候,我被叫做小達,卻從來不知道我父親叫什麼?一直到我父親死後,我也不知道他是我父親,二弟與四妹也只知道我父親他們的師父,道號叫天道子,何嘗知道他們什麼名字?」
崔乙真道:「這是為什麼呢?」
叢申仁道:「因為我父親是入贅的,為了要學赫連家的武功,他賣了自己,心中一直憤憤不平,我母親很諒解他這種心情,倒是告訴我本姓赫連,但我自從懂人事以後,就很少見過父親,他帶了白雲殘與四妹回來後,他們叫他師父,我也跟著叫師父,就不知道他是我父親。」
「你母親應該告訴你呀!」
「她老人家怕傷了我父親的自尊,不敢告訴我,按照規矩,我應該姓叢,我母親說我二十歲成年後,才可以頂上赫連這個姓,可是她沒等滿了二十歲就死了,我始終不明白自己的身世,直到十年之前,我重見蘭姨,才決定了我的姓,而且我也該姓叢,我父親早就把赫連這個姓賣了。」
凌寒水與莫九霞相互對望,叢申仁又道:「九霞!你當初嫁的赫連達是我的父親,如果你為了名份,這個名份已經不存在了,如果為了我,我也不存在了,所以我認為你應該跟二弟重合,了卻我一樁心事。」
莫九霞輕輕一歎道:「大哥!我與寒水劫後重生,已經在一起了,我們不爭什麼名份,卻也不會非份,真情不在結合,我們都覺得這樣子很好,你也不必再勉強我們了。」
崔乙真笑道:「申仁!凌叔叔與莫大姐至情之交,猶勝夫婦,又何必俗得硬加上一個名價呢?」
莫秀秀卻道:「爹娘!這麼說來,我該姓什麼呢?」
叢申仁道:「你姓傅,婦從夫姓,原來的姓氏對你已沒有多大的關係,相信你的翁姑也不會計較的。」
莫秀秀道:「可是玉麟也不姓傅。」
凌寒水輕歎道:「玉麟!你還是繼承你姨父的姓吧!他們一直把你撫養成人。視同己出,養育之恩發,尤重於親身,何況他們也沒有子女,我與九霞都不便以本來面日重見人世,因此今後仍當你是傅家的子弟吧!」
傅玉麟想想也只有如此,認姓歸宗,牽出的舊事太多,的確也不便公諸於世,最後大家談到最切身的問題,凌寒水憂形於色道:「如此說來,白雲殘所得的乃是天道門中正宗武學,成就比我們任何一人都高,對付他恐怕不易。」
叢申仁道:「蘭姨的武功雖失,天道秘笈卻爛熟於胸,我把勾漏九侶送出去之後,順道去看了她一次,我們都因為年事已高,無法再事深造,玉麟與秀秀還有希望更事深進一步,只是天道秘笈的最高幾項心法,只限於童身修煉,這兩個孩子已經成了婚,進境也要打個折扣了。」
莫秀秀紅了臉道:「爹!我們還沒有……」
叢申仁一怔道:「你們不是在天道盟總壇成親了嗎?」
傅玉麟訕然道:「我們只是正了名份,小侄見了秀秀玉骨冰心,實在不敢去冒瀆她。」
叢申仁道:「夫婦乃人間正倫,何謂冒瀆。」
莫秀秀道:「那是玉麟體惜我,他知道本門武功在成親後就要打個折扣,在大仇未雪之前……」
叢申仁大笑道:「好,難得,難得,你們這兩個孩子還真有意思,也是真正懂得情的人,這樣子的話,制服白雲殘還有希望,天道最高秘笈利於女子,而且一定要童貞少女,所以我母親把秘笈傳給蘭姨也是這個原故,她忠於故主,又不肯另傳他人,秀秀具有這個身份,一定可以得到她的允許的,九霞、二弟,你們倆帶著秀秀,到小孤山下的地藏庵中去加入天道盟,這是沒問題的。」
傅玉麟道:「天道盟乃是白道組合。」
叢申仁笑道:「孩子,你太迂了,武林無黑白,只有正邪之分,天道盟乃是正義的組合,凡我同道,即我盟友,有五湖水道為始,綠林道中,為什麼不能插手一份呢?」
崔己真道:「可是白雲殘會甘休嗎?」
叢申仁道:「他自然不會,可是我調查得很清楚,這次綠林大會,他自己不想參加,因為他準備以豪傑盟一統武林,也怕擔上了綠林盟主之後,名聲不雅而無法服眾,所以他雖以豪傑盟的班底參與其事,可能是把赤身教主秦無極捧出來角逐綠林盟主。」
崔乙真道:「赤身教不是綠林道中人呀!」
叢申仁笑道:「所以天道盟也可以插手一份,秦無極輩份雖高,白雲殘為了拉攏他,自己情願矮一輩,卻犯了一個大錯,這老兒很不得人緣,綠林道中,尤其是西南一帶,懷恨他的大有人在,所在這次天道盟前去,擁護我們的人也一定不少,白雲殘再也想不到天道盟會插足綠林大會的,這次可以給他一個重重的打擊,殺殺他的凶焰,也正好等秀秀功成。」
凌寒水道:「玉麟應付得了嗎?」
叢申仁道:「二弟!你放心好了,我會照顧他的,我與九霞的婚約已解,秀秀總是我的女兒,對這個女婿兼師侄,我還會讓他吃虧嗎?我的面目已改,你與九霞卻不宜出面,何況秀秀練功時,一定要兩個高手護法,因為天道心功欲求速成,必須走偏途,最易走火入魔,否則我一定跟你們兩人換個工作,由你們來照顧玉麟了。」
莫九霞連忙逍:「寒水!你也太婆婆媽媽了,有大哥在,不比你我強得多。」
凌寒水訕然道:「我不是不放心,而是玉麟這孩子的年紀太輕,功夫還沒有學純。」
叢申仁笑道「他擔任天道盟主後,藝業又深進了一層,比起你我年青時強得多了。」
傅玉麟忙道:「爹!孩兒在咸陽總壇的一個月中,蒙大師伯賜服九天太還丹,內力深進,而且在劍藝上,也蒙大師怕暗中指點,突破了幾重難關。」
莫九霞笑道:「我知道,我也在暗地裡看過,有一次差點被你堵住了。寒水,如果現在認真交手的話,你不見得會比他強多少,今天他力戰武當二英,你總也看見了。」
凌寒水道:「正因為他今天的表現不佳,我才擔心。」
叢申仁笑道:「二弟!你太忠厚了,這小子心眼多著呢?他今天最多只拿出了六成本事,我看得比你清楚。」
凌寒水微怔道:「為什麼?」
傅玉麟不好意思地道:「昨夜孩兒留字已經被您看見了,孩兒是想只有身處險地,您二位才會現身。」
崔乙真道:「難怪他今天在武當的態度強硬,一付存心找碴的樣子,原來是硬逼你們出頭呀!以他平時的心性為人,一向是很謙恭的,孩子,你的心眼兒真不少。」
凌寒水搖搖頭道:「玉麟!是真的嗎?那可不能再以此為例,萬一我們沒跟在後面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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