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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倉卒之間,傅玉麟沒想到對方還有一枝劍的,倒是被他制住了,可是他的手指也觸及了對方的身子,停在將台的位置上,兩個人就這麼僵住了。
片刻之後,蒙面人才道:「傅玉麟,你認命了吧!」
傅玉麟卻十分沉穩地道:「未必見得,在你的劍尖刺進我的身子之前,我還有足夠的餘暇發出指勁!」
蒙面人笑了一聲道:「我的劍是可以致命的!」
傅玉麟也笑了一笑道:「對閣下而言,我這一指也是可致閣下於死地!」
蒙面人冷哼一聲道:「將台穴並不是致命的要穴!」
傅玉麟道:「不錯,但閣下的練門在這個部位,那就不同了,白小雲,你不會否認吧!」
蒙面人呆了一呆,忽地抽劍退後道:「傅玉麟,你怎麼知道是我?」
傅玉麟笑道:「跟我交過一次手的人,我永遠會記住的,尤其是你,我的印象更為深刻,即使您蒙了面,仍然瞞不過我的,現在你把面紗取下來吧!」
白小雲終於揭下面紗,笑了一笑道:「我雖然佩服你的判斷,卻難以相信你的理由,因為我所用的劍法,沒有一招是以前用過的!你從何猜測呢?」
傅玉麟一笑道:「這就叫欲蓋彌彰,因為你故意避免使用以前的招式,放棄了許多爭回先手的機會!老弟!你聰明絕頂,卻欠缺經驗,否則不會犯這種錯誤的!」
白小雲先是呆了一呆,繼而笑道:「不錯,我的確是太笨了,假如我不故意隱瞞起那些招式,您未必會想到是我,這一來反而露出破綻了,不過我畢竟擊敗了你,把上次那一敗補回來了!」
傅玉麟肅容道:「上次你並沒有敗,因為我們勝負未分,被人攪散了,你自動認輸,胸襟氣度上還勝我一籌!」
白小雲笑道:「不!我的人在決鬥中偷襲,雖然沒幫上忙,仍然是我有疏忽,我應該認輸;可是今天我卻在公正的決鬥下勝過了你,我們總算扯平了!」
傅玉麟莊容道:「不!今天你才是真正的輸了,而且輸得很慘,因為我視你為君子,為劍士。根本不防備你會在袖中另藏短劍!」
白小雲道:「兵不厭詐,你應該想得到的!」
傅玉麟道:「假如是白雲殘,我的確會想得到,他是以狡猾出名,玩陰謀起家的,但對於你,我根本沒設防,我把你當作一個光明磊落的劍士,一個劍士的劍,就是在手上的那一柄,只有小人才在袖中藏劍!」
白小雲臉色現得很窘迫,突然屈膝跪下道:「小弟叩見師兄,並謝謝師兄的教誨!」
傅玉麟含笑把他扶了起來道:「兄弟!你見到家父了?」
白小雲道:「是的!在馬大叔的指點下,小弟見到了傅師伯,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我很慚愧,多年來一直認賊作父,滅門血仇,還是師兄昭雪……」
傅玉麟道:「別這樣說,我們即是東海門下,自然有責任追償師門血債的,誰報都是一樣!」
白小雲道:「傅師伯還可能,師兄卻不同,因為你只為了東海的武功,並不是東海門下!」
傅玉麟道:「家父是東海門下就夠了!」
白小雲道:「不!傅師伯說了,你並不是他的親生骨肉,他把東海武學教給你,只是請你幫忙探可兇手而已,並不敢要你代東海復仇,因為他知道你本身還有更重大的責任,因此要我向師兄道謝,並且正式宣佈剔除你東海門人的身份!」
傅玉麟一怔道:「這是為什麼呢?」
白小雲道:「銅椰島對天道門虧欠得太多了,怎麼敢叫天道掌門人屈為東海門人呢,這樣一來,我們就太對不起凌老伯與天道門中的幾位老前輩了!」
傅玉麟笑笑道:「我只是天道盟主,卻不是天道掌門人,你師嫂莫秀秀才是天道門的掌門人!」
白小雲笑道:「那只是暫時說說而已,天道門戶與天道盟本就是一而二,二而一,掌門人與盟主怎麼能由兩個人分任呢,遲早都要劃歸為一的,所以傅師伯一再堅持要剔除師兄的東海身份來表示對天道門的敬意!」
傅玉麟道:「以逐出門戶來作為敬意,這倒很少見!」
白小雲連忙道:「師兄誤會了,小弟只是解除你的身份,而且小弟以銅椰後人的身份,要求列入天道盟,從服於天道盟下,對師兄絕無不敬之意!」
傅玉麟道:「天道盟只是武林中道義互助的組織,我以盟主的身份,歡迎銅椰島加入,但服從兩個字卻不敢當,在盟會中,都沒有什麼高下之分!」
白小雲笑道:「師兄,你又來了,天道盟的情形小弟又不是不知道,你這個盟主高於任何人!」
傅玉麟歎道:「那只是在開會的時候,才以職司相稱而分尊卑,在平時我對誰都是稱兄道弟,何況這個盟主又不是終身職,三年一選,我隨時都會下台的!」
白小雲道:「話雖如此說,但在師兄有生之年,這個盟主是沒人能爭了,師兄就任不過一年,使天道盟的勢力打進了綠林道,遠及苗疆,說你是武林盟主也不為過,這些豐功偉業,可是空前絕後,沒有一個人比得上了!」
傅玉麟卻一歎道:「兄弟!表面上看來是如此,但實際的情形你是知道的,豪傑盟的勢力卻深人五大門派,而且還掌握了大半個綠林道,天道盟的人數雖然不少,卻是散落各地的個人而已,比起來差得太遠了!」
白小雲道:「這一點師兄放心好了,小弟是綠林盟主,而且已經完全掌握了綠林道,只要小弟宣佈加盟天道,誰都不敢反對,至於五大門派,豪傑盟也只控制了一部分不肖之徒,師兄在少林及武當兩戰,等於幫他們剔出了潛伏的細作,其他幾家也都提高了警覺,豪傑盟對他們威脅已經不足以控制了!」
這對傅玉麟來說,無異是個好消息,因此忙問道:「兄弟!白雲殘最近有何打算?」
白小雲道:「他煽動邪神中十大邪神,血洗銅椰島、目的是在取得九家的技藝,練成十方劍陣,現在已經練得差不多了,在最近的時間內,他就會召開豪傑盟,展示十方劍陣威力,準備稱霸武林!」
傅玉麟道:「在什麼地方?」
「還是在江都十三連環場,他已經發出了請帖,邀請各大門派的掌門人以及知名的武林世家與會!」
「他們會去嗎?」
白小雲想了想道:「恐怕非去不可,因為他以當年血洗桐椰島的事件為例,聲明如果某一家缺席,將以十方劍陣登門拜訪,當年鋼椰島武力之強,那一家都比不上,然而在十方劍陣之下,死無唯類,誰也不敢冒這個險!」
傅玉麟臉現憂色,白小雲卻逍:「師兄放心好了,十方劍陣以小弟為主,到時候我抽身退出,就不足為慮了。」
傅玉麟歎道:「你想得太大真了,白雲殘絕不會把成敗繫在一個人身上,他的十方劍陣,也不會只訓練你一組!」
白小雲道:「不錯!他共遴選一百名弟子,練成了十組劍陣,少了一兩個人,自然不足以影響,但小弟剛才跟師兄所露的袖中藏劍,就是十方劍陣的殺手,只要注意防範這一手,破陣也不難!」
傅玉麟道:「我會注意的,而且我也另外作了點安排,他把赤身教的歐元敬擄了去,就是一個失著,赤身教上下都恨他到了極點,怎麼會幫他的忙呢!」
白小雲道:「師兄千萬別寄望在這一點上,白雲殘把歐元敬的功力又恢復了,盡得赤身教技藝之秘,十方劍陣中的凌雲飛指,就是歐元敬提供的!」
傅玉麟微笑道:「我知道,但是歐元敬的武功恢復並不是他的本事,是我故意留下的一個機會,讓他去作人情的,銅椰武學的閉元指法絕非外人所能解的!」
白小雲不禁一怔,傅玉麟笑道:「我在歐元敬身上所施的禁制看來像是天道手法,實際卻還留了一手,如果不經我的手而恢復了功力,三個月後,必將全身萎縮,筋骨僵直,血脈倒流,身如針刺,受盡苦楚,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這是東海用來懲治叛門弟子的家法!我知道白雲殘一定會將歐元劫去的,所以預留了這一手,廢他的功力時,先用了天道門的手法,再施以東海的閉元指,白雲殘出身天道門下,前一類手法他自然解得了,可是後一類指法為東海不傳之秘,他連聽都沒聽過!」
白小雲忙問道:「歐元敬知不知道?」
傅玉麟道:「知道,我叫哈太虛告訴他了,同時也將閉元指的徵象告訴了他,叫他萬一為白雲殘擄去練十方劍陣時,替我留下一個破綻,異日要擊破十方劍陣,也就是仗著這一著伏擊!」
白小雲道:「歐元敬答應了嗎?」
傅玉麟道:「他既然讓白雲殘替他恢復了功力,大概是答應了,否則三個月後,就有的罪受!」
白小雲不禁默然,片刻後才道:「大哥!您跟歐元敬商談的條件是什麼?」
「為他解除禁制,饒他不死!」
白小雲道:「他是東海血債的元兇!」
傅玉麟道:「是的!但白雲殘幫兇之罪更大,當年鋼椰上人懲治十大邪神並不想對他們太過份,也不曾揭穿他們落敗的事,破壞他們在邪神教中的地位。但白雲殘知道了這件事,以揭發為威協,逼他們練成十方劍陣,違誓赴東海報復,否則不會釀成東海的慘劇,歸根結底,白雲殘才是禍亂之由,白雲殘對你有撫育之恩,你都可以放過了,何獨不能放過一個歐元敬呢?」
白小雲想了一下才道:「大哥說的是,歐元敬有心悔過,能協助大家擊潰豪傑盟,使武林得以平靜,小弟的私仇自然也該略過了!」
傅玉麟連忙道:「兄弟!你有這付胸懷,必能使東海重光,更勝於先人,家父說東海一派雖然藝業蓋世,但孤居海外,坐霸一方,與武林道不相往來,也沒有盡到行俠濟世的責任,所以東海之禍傳出,他連一點消息都無法探出,否則這段懸案不會等候多年才明白真相。因為十大邪神離開苗疆遠赴東海,不管行動多隱秘,總有跡象可尋,正因為東海與江湖隔膜太深,誰也不清楚底細,武學的人在江湖上行道,除了濟危扶貧外,還應該互相幫助……」
白小雲道:「小弟知道,傅師伯對小弟指示很多,東海一門重建後,加入天道盟,就是要補先人之所缺,投身於衛道的行列!」
傅玉麟笑笑道:「好兄弟!我代表天道盟竭誠歡迎你!」
白小雲又道:「大哥既然對破解十方到陣已有成竹在胸,小弟就放心了,我這就趕回揚州,準備策應大舉!」
傅玉麟道:「好吧!我也不留你了,豪傑盟耳目眾多,萬一被人發現你身份,那就糟了!等豪傑盟解體,天下復歸平靜時,我們再好好地相聚吧!」
白小雲點點頭,要走的時候,忽又問道:「大哥!聽說謝大姐已正式歸於大哥了!」
傅王麟道:『是的!我一個人承襲傅凌莫叢四家宗祠,不得不多在身邊收幾個人。而且晚雲她們身世堪悲,根本無意他適,我若不收留她們,她們就將寂寞以終——」
白小雲道:「謝大姐是我最尊敬的一個人,對於他的過去,我感到很抱歉!」
傅玉麟坦然笑道:「沒什麼,過去的事就當沒發生,她所受凌辱始自白雲殘,繼以秦無極,我都不會放在心上的,也損於她人格的完美!」
白小雲道:「別的我知道大哥不會計較,但在豪傑盟,我曾經促成她下嫁林玉秀,也是希望她終身有個歸宿,現在林玉秀墮落江中,生死未卜,萬一他找了來……」
傅玉麟笑道:「兄弟放心好了,林玉秀就是我,為了要解救你嫂子秀秀,我喬裝易名,混進了豪傑盟,晚雲她們都知道的,否則我真還不容易得手!」
白小雲呆了一呆,才大笑道:「妙!妙極了,我也正在奇怪,謝大姐並不是隨便的人,有時為情勢所迫,不得不咬牙忍辱,但她對林玉秀卻是一片真心,我才促成她,林玉秀生死未定,她竟促爾改適,我也想不透是怎麼回事,現在總算完全明白了,大哥珍重,我走了!」
他一拱手,身形如飛而逝,傅玉麟倒著實發了一陣呆,但心中是欣悅的,回到了天道總壇。那兒已經發現了他的失蹤,亂成了一團,見他突然回來了,自然是驚喜萬分,傅玉麟卻沒有說出白小雲來訪的事,只推說發現了一個可疑的人影,追出去看了一下,卻沒有任何結果。
因為白小雲是侵入內院才發現的,傅玉麟認為警戒方面的確太鬆懈了,白小雲能進來,別的人自然也能,那就太危險了!所以傅玉麟跟天道盟四老商議了一下,把總壇的防務又重新佈置了一下!
閒中無事,他跟莫秀秀兩個人劍法與武功的深造,用東海武學配合天道秘笈上的各種內功精招,作更進一步的深進與配合,因為要擊破十方劍陣,只有靠他們兩個人了!那個劍陣的威力很強,應戰的人越多越能具見其威,銅椰島上高手如雲,仍然無一倖免,正是入圍的人太多,自己人擠在一堆,影響了施展。
傅玉麟在歐元敬的口中,問知了十方劍陣的虛實,加以研究後,發現只有以精破堅,只要他跟莫秀秀兩個人配合得好,才能破解那個劍陣!
等了將近一個月,豪傑盟的帖子來了。
傅玉麟並不感到驚奇,他早已策劃妥當了,略事摒擋,連天道四老都不帶,只帶了莫秀秀與謝晚雲兩人,輕騎裝束就道,途經太湖君山水寨,約齊了叢申仁與崔乙貞、白劍珠,再次上道。在途中,他發現白劍珠對他已經不如先前的熱絡了,現在又多了四位,尤其是謝晚雲等人,是她深為不齒,要與她們為伍,白劍珠實在沒這份雅量!
這一來傅玉麟反而輕鬆了一點,在路上歇宿時,他跟叢申仁崔乙貞私下密談,在崔乙貞的口中,他對白劍珠的個性作了深一層的瞭解後,乘機要求為白小雲作美!
因為白小雲形將接長,東海銅椰島威鎮海外,縱橫海上的綠林豪雄,無人敢逆其鋒,白雲殘的豪傑盟是以綠林道奠基的,所以要拔除東海一派,擴展他的勢力,這也是原因之一!
白小雲此刻是綠林盟主的身份,但是水道實力卻大部份為君山水寨所掌握,與白小雲正是天作之合,再者一個女孩子長踞綠林總非善局,而銅椰島一門為東海宗主,東海島主夫的身份,也能滿足她的慾望了!」
崔乙貞聽了傅玉麟敘述後,輕歎一聲道:「玉麟!這兩個人的確是很佳的良匹,只是不知道劍珠這孩子的心意如何,他也倔得很!而且白小雲的素行並不太好!」
傅玉麟道:「那是受白雲殘所授的邪功影響,但是看他對晚雲的一番苦心,可見此子良知未泯,尤為難得,等他修習了東海正宗心法後,自然也會消除舊日習性的!」
崔乙貞道:「可是白雲殘手下的那些女弟子被他沾染過的有不少,又將如何安排呢?」
傅玉麟笑道:「劍珠並不是量窄不能容人,只是不甘屈居為次而已,我這邊的情形特殊,對晚雲她們的重視並不下於秀秀,她才感到委屈,但在小雲那邊,她是嫡室正配,另外那些女孩子,擇其善者留之,東海復立,需要的人手很多,總沒有比身邊人更靠得住的!」
叢申仁笑道:「你們光是談自己,沒有考慮到小雲是否肯答應,是否看得上劍珠!」
傅玉麟道:「這個包在我身上,岳母說得劍珠點頭,事情就定了,因為小雲重建東海門,最需要的也是水上的人才,劍珠的品貌武功不必說了,就以這陪嫁的資本,也不由他不動心!」
崔乙貞道:「你們說得就像是做買賣!」
傅玉麟道:「因為往後沒有時間給他們去慢慢培養感情了,豪傑盟殲滅後大家要比現在更忙!」
崔乙貞道:「等豪傑盟的問題解決了再說吧!這一戰之後,誰還能夠活著都很難說得準呢!」
這的確是個值得顧慮的問題,傅玉麟想想道:「是的,大問題是要等以後再說,只是目前可先做些鋪底的工作,我們在言談中不防多為小雲吹噓一下,而小雲的確也值得敬佩,尤其是在天道總壇外的一戰,他的劍法是真正的強於我,這恐怕是劍珠最感興趣的一件事!」
兩老都會心地一笑,他們發現傅玉麟在把握人的心理上確有過人之處,叢申仁笑道:「玉麟,天道第二代中,以白雲殘最強,可惜他未能用於正道,但三代合起來,連我父親在內,沒一個比你更傑出的!」
商談到此為止!接下來的一段行程中,大家都以白小雲為話題,連謝晚雲與莫秀秀都受到傅玉麟的暗示,不住地對白小雲誇讚。白劍珠先前倒還冷淡,漸漸的,她似乎也感到興趣,對他們的談話,不住地提出一些問題了。
到達了揚州,已是豪傑盟大會的前夕,豪傑盟遣出馬漢忠接待他們,豪傑盟的實力也的確驚人,八大門派武林中知名之土,幾乎沒有一個不到的,而且全是掌門人親臨,但每一門派來的人都很少,掌門人外,最多只有一兩個長老或門下弟子陪同,這也證明了一件事,大家對豪傑盟的威協手段並沒有屈服,赴會的人,似乎都抱定了必死的決心,把實力留在家裡,備作全力一抗!
傅玉麟的來到,立刻受到了大家的歡迎,因為他們希望之所繫,全在天道盟身上,但是他們見到傅玉麟僅以幾個人赴會,內心又不免失望。
峨嵋掌門人心月神尼與傅玉麟較為熟悉,忍不住道,「傅盟主,豪傑盟之創立,主要是與天道對立,盟主只以這幾個人前來,不是太單薄了嗎?」
傅玉麟笑笑道:「不單薄,天道所在即天心之所寄,只要稍具良知的人,都將為我之友,又何在乎人之多寡,何況傅某就任天道盟主之後,從未作挾勢凌人之舉,遠人苗疆,獨鬥十大邪神,傅某也闖過來了!」
心月神尼歎道:「盟主豪情過人,但此會與苗疆之行的情形不同,苗疆十大支派各自為政,且又存心擺脫邪神的束縛,才袖手旁觀!而豪傑盟中卻全是白雲殘的死士!」
傅玉麟笑笑道:「正義之所在,即為最有力之後盾,豪傑盟中不乏忠義之士,白雲殘不可能一手遮天,當他的真面目揭露後,正邪自明,傅某自有助力。」
看他說得這麼有信心,大家也不便多說了,因為他們自己也有私心,沒有把門中的精英帶了來,自然也無法對天道盟作更多的要求,因此心月神尼歸後只能道:「貧尼與各家掌門人都已作過聯繫,如果白雲殘對大家的要求過份,我們都站在盟主這一邊!」
傅玉麟笑著稱謝,回到宿處之後,發現傅秉仁與凌寒水莫九霞三個人也在,父子母女這次真是真正的團聚了,以莫九霞與赫連達的的關係,本來是很難堪的,因此他們參見大師兄時,神色不免尷尬,好在崔乙貞笑道:「凌兄弟,九霞妹,大師兄還是大師兄,但赫連達已經死了,天道淵源本自叢氏,外子叢申仁才是天道傳統,我這大師嫂也是名正言順的大師嫂,你們不反對吧!」
一句話打破了僵局,也揭過了尷尬的場面,傅玉麟這時才道:「爹!您幾位怎麼也在這兒呢?」
他這一聲爹可是稱傅秉仁,也可以稱凌寒水,因此兩個人都不便啟口回答,最後凌寒水道:「大兄,小徒在問你,還是你回答他吧!」
他自承是傅玉麟的師長,也無異是指定傅秉仁的父親身份,傅秉仁也下便推辭,笑笑道:「是馬漢忠安排的,他跟小雲已取得連繫,也決心幫助我們推翻白雲殘的一統武林野心,只有一個要求!」
傅玉麟笑道:「我知道,要我們別傷害白雲殘!」
傅秉仁道:「是的!他只有這一個希望!」
凌寒水道:「白雲殘跟我們有同門之誼,何況他也沒有真正傷害到我們,跟他們仇恨最深的是大兄與小雲,你們都能放過他,我們自然更沒有問題了!」
傅秉仁一歎,道:「師門有後,自然以小雲的意思為主,白雲殘對他有撫育之恩,我還能說什麼呢?」
商談了一下,大家只是養息一陣,到了第二天,曙色才上,已是豪傑盟的開盟大典了!
這是一個勢挾天下,威脅武林的大組織,可是開盟之典,卻十分簡單,賓客就位後,三聲炮響,白雲殘在一批年輕劍士的簇擁下進入會場,也不過才三四十人!
他就位之後,向四下一拱手道:「豪傑盟早已成立多年,今天不過是公開跟各位見面而已,所以沒什麼排場,因為本盟的人員都分散在各地,各位也早知道了!」
這番話中充滿了威脅,明白地告訴大家,他的人是在每一個門派之中,直接掌握著每一個門派的命運。那些掌門人個個股有憤色,卻不便出聲!
白雲殘又道:「豪傑盟不是一個武林幫派,跟天道盟一樣,只是一個武林中互相聲援的組織,對各位的加盟,兄弟感到十分榮幸!」
心月神尼忍不住道:「白盟主,我們並沒有加入貴盟!」
白雲殘笑笑道:「神尼別心急,也別太早下決定,聽我把話說完了再詳細考慮一下也不遲。敝人一共訓練了十組十方劍陣,現在只留下了兩組,其餘八組都派遣出去,分駐在人大門派的門戶附近。目前本盟是以天道盟為對象,這兩組劍陣一組是向天道盟討教的,另一組則為各位準備著。如果各位能闖出這十方劍陣,兄弟沒有話說,恭送各位離開,並撤回本盟的人員,否則的話,就請各位考慮一下,以各位現有的實力,是否能抗禦這十方劍陣之威,現在先請各位接受兄弟一點薄儀!」
他一揮手,一名少女律出一大堆絹冊,分送到八大門派的掌門人手中,心月神尼間道:「這是什麼?」
白雲殘笑道:「是各位門中加盟的人員名單,上面有他們親筆簽名,各位想必認得出真偽。在這份盟單上,各位知道兄弟絕非故作狂言,豪傑盟如果要取得各門派的控制權,不過舉手之勞而已!」
眾人俱都一驚,正準備翻閱,傅玉麟忽然道:「各位請等一下,我相信這份名單是真的,但也知道他們絕不是甘心叛離本門而投身豪傑盟,一定是受其威脅挾持……」
白雲殘笑道:「可以這麼說,閣下有何高見呢?」
傅玉麟道:「傅某夫婦願一試劍陣之威,如果愚夫婦身陷陣中,各位再考慮一下得失而作決定。如果我們闖出了劍陣,就證明此陣不足懼,各位也不必看名單了,直接加以銷毀掉,免得中了白雲殘的陰謀!」
心月神尼道:「盟主是要讓那些叛徒繼續留在門中?」
傅玉麟道:「沒有了豪傑盟,就沒有叛徒!」
白雲殘笑道:「傅玉麟,你闖得出我的十方劍陣?」
傅玉麟道:「拿事實證明不是更好嗎?」
白雲殘笑笑道:「對!徒爭口舌是沒有用的,只有事實才是最好的證明,請出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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