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絕對官僚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武俠仙俠] [司馬紫煙]多情浪子[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31
發表於 2010-12-1 21:57:59 |只看該作者
第十六章


  燕青是順著莫愁湖畔一條小河悄悄掩走的,那條河很短,而且兩岸蘆葦極深,所以他很容易地避過眾人的耳目潛進了水中,河水也不深,然而這條河卻是通向秦淮河的,金陵風月盛秦淮,卻只在武定門外及夫子廟一帶,而整條秦淮河卻長得很。

  燕青在水裡潛行沒多久,遠望一條小航泊在秦淮河口上,他撮口發出一陣雀語,那條小航立刻輕輕划動,移近蘆葦叢中,舫上的窗子推開了,燕青輕輕地由窗口爬進去,觸鼻一陣藥香,花憐憐和花惜惜正緊張地守候著。

  看見燕青濕淋淋地進來、兩人連忙上前扶他,憐憐忙著脫下他的濕衣,惜惜已經開始調理藥膏了。

  憐憐在他赤裸的胸膛前後檢查了一遍,最後捶著他的胸,恨恨地道:「死人!你真會裝!」

  惜惜放下手裡的藥包,連忙問道:「怎麼?沒有受傷?」

  燕青翻了個身,懶懶地道:「有!在這裡!」

  他用手指指肩頭,憐憐看了一下道:「沒有啊,傷在哪裡?」

  她還不放心,用手捏接肌膚,還按了按肋骨,發現一切都是完好的,才知道燕青是在騙她,忍不住恨恨地俯下頭下,在他肩頭咬了一口。

  燕青痛得叫了起來,惜惜一皺眉頭道:「憐憐,別胡鬧,燕爺,倒底傷了沒有?」

  燕青笑道:「當然有啊,是被一條發情的母狗咬傷的,今天出門前我找算命先生測了個字,他給了我八個字的批語說:『慎防狗咬,在劫難逃。』我一直不相信,一條狗怎麼能咬傷我呢?誰知果不出所料,倒底還是挨了這一口!」

  憐憐回味了一下,才發現被燕青繞彎兒罵了,忍不住又想咬上去,燕青忙捏住她的下頜笑道:「使不得,一口應劫,第二口就是災難了。」

  惜惜卻一歎道:「爺!您真忍心,我們在這兒擔心死了,唯恐您又挨了穿心一鏢爬過來,剛才聽見您的雀語暗號時,憐憐急得都哭了,因為您實在不能再死一次了,明明沒有受傷,何苦又來逗我們呢!」

  燕青道:「我知道,所以我來給她咬一口,否則我無以表達對你們的歉意,因為你們還得混下去。」

  兩個女郎都為了一怔,惜惜忙問道:「怎麼,這次又撲了個空。」

  燕青搖搖頭,惜惜道:「找到天魔令主了?」

  燕青點點頭,惜惜道:「給他漏網了?」

  燕青搖搖頭苦笑道:「四面設網,十面埋伏,他怎麼還逃得了,那老傢伙的武功可真高,十幾個高手圍攻之下,仍是未能困住他,被他殺出了重圍,跳上一個山坡,眼看著就要逃走了,結果馬景隆忽出突擊,迎頭一鞭,把他砸得稀爛。」

  惜惜懷疑地問道:「真是馬景隆殺死他的?」

  燕青肯定地道:「沒錯,眾目睽睽之下,一點都假不了。」

  惜惜目泛異采道:「真沒想到他會死在馬景隆的手下。」

  燕青道:「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否則他就不會死了。」

  惜借一怔道:「這是怎麼說呢?」

  燕青道:「在十幾個高手圍攻之下,他仍能突圍而出,有十幾條路他都沒走,偏偏逃向馬景隆藏身的那一條,這不是自投死路嗎?」

  憐憐道:「也許是他惡貫滿盈,鬼使神差地讓他趕巧了。」

  燕青一笑道:「每個人都是這麼想,唯獨他不然,因為他認為那是最安全的一條路,否則他是不會投了去的。」

  兩個女郎又是一怔,恰恰忙問道:「燕爺,您是說馬景隆是他的同路人?」

  燕青道:「這是大家都知道的,馬景隆是金陵分壇的主持人。」

  惜惜道:「這個我們都知道,否則您也不會找來了,可是您不是說他早就有棄暗投明之心,想反出天魔教嗎?」

  燕青道:「我是這樣說過,九老會的資料印證之下也沒有錯,何況最後他殺死了夭魔令主,一切都符合所證。」

  惜惜歎了口氣造:「那麼天魔令主是真的死了?」

  燕育嗯了一聲:「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死於穿心鏢下了。」

  燕青又嗯了一聲:「天魔教從此崩潰了,不會再為害人間了。」

  燕青還是嗯了一聲,惜惜忍不住道:「爺,您到底賣什麼關子,怎麼老是嗯啊嗯的呢?」

  燕青笑道:「你說的對,我當然用一嗯來作答。」

  措惜道:「那我們就可以脫離苦海了,您怎麼還要我們裝下去呢?」

  燕青神色一莊說道:「因為我做錯了一件事,把消息發佈得太快,今後除暴工作不能再倚仗九老會,說不定就要靠我們三個人撐起來了。」

  憐憐愕然道:「我不懂。」

  燕青苦笑道:「天魔教是崩潰了,天魔會主也死了,但天魔教的那股惡勢卻仍然存在的,只是他們會換一個名目,用另外一種手段來控制武林了;穿心鏢的手法秘密已洩,不會再用來殺人了,但他們可能會利用一種更厲害的手法。」。

  惜惜愕然道:「我還是不懂。」

  燕青道:「天魔教的總壇是我找出來的,天魔教的秘密也是我揭開的,但是真正的天魔會主卻不是我發現的。』」

  「是誰呢?」

  「馬景隆。」

  「馬景隆,他殺死的那個人難道是假的嗎?」

  「不,絕對正確,除了天魔令主外,誰也不可能有那麼好的武功,圍攻他的人是我,馬百平,龍雨田,柳浩生,金大娘,丁宏,薛依,史劍如,陳亮,裘梅風以及另外幾個高手,除了天魔令主外,誰都招架不住。」

  「是誰指證出他的呢?」

  「我,我是唯一能指證他的人,也是唯一見過他的人,只是我見到的他,都不是他的本人,而是另一個人,化裝成他的形相而已,直到最後在莊外圍攻時,才是他本人,死在馬景隆鞭下的,也是他本人。」

  「那麼先前冒充他的人是誰呢?」

  「馬景隆。」

  「什麼,是他!」

  燕青輕歎道:「是的,雖然我不能切實地指證,但憑我所得的證據,已經能九成斷定是他。」

  惜惜道:「爺,你能否說得詳細一點。」

  燕青道:「當然要說給你們聽,因為你們是我唯一的幫手了。」

  於是他把進入莫愁湖畔別莊後的遭遇說了一遍,直到最後天魔令主伏誅為止,很詳細地說了一遍。

  惜惜道:「這並沒有一點是跟馬景隆有關呀?」

  燕青道:「假如沒有連潔心的那一鏢,這個秘密永遠也不會揭穿,假如我粗心一點,也許被他瞞過了。」

  惜惜道:「您是從屍體上沒有發現鏢傷而斷定的,可是馬景隆的一鞭把屍體砸爛了,您又何從辨認呢?」

  燕青道:「他百密一疏,砸爛的是右肩,而穿心鏢穿透的是左肩,這是唯一的漏洞。」

  惜惜道:「您看得準嗎?不會記錯嗎?」

  燕青道:「不會,馬景隆自己也記得很清楚,他自己是左撇子,如果面對面,一鞭砸出去,剛好是對方的右肩,他為了要掩飾天魔令主右肩上的鏢傷,還特別把金鞭斜砸下來,這本來是不必要的,他這麼做,顯然是有特別用意,但他料錯了一件事。」

  惜惜道:「沒有錯呀,他既是左撇,要想擊中對方的左肩,就必須斜著劈下去,才能連頭帶肩,一下子砸個稀爛,而把右肩完整地留下,那裡錯了呢?」

  燕青道:「他原先化裝成天魔令主在我們面前出現,然後挨了連潔心一鏢,匆匆退出,必然是跟天魔令主商量好了撤退的方向,先期伏埋,可能也商定了如有追兵,就由他現身來阻擋,假意裝作阻擋不了,絆住了追上來的人,以利天魔令主遁走,天魔令主也一定很信任他,所以縱上那個高崗後,竟是面向著後方的追兵,背對著他。」

  惜惜一怔道:「這一來就整個調了個方向,才打錯了肩膀。」

  燕青點點頭,沉重地一歎道:「這一鞭是他蓄謀而發,所以才採取了那種出手姿態,天算不如人算,他沒想到天魔令主居然會以背對著他,露出了這個破綻。」

  惜惜道:「爺,您只是猜測,會不會有錯誤呢?」

  燕青道:「應該不會,馬主景的左肩上由於用力太過,流出了血跡,就是最好的證明,否則他的左肩不可能有受傷的理由,何況我早就在懷疑他,因為他出現在杭州太巧,紀子平被殺,連柳浩生也在懷疑他,可見不是空穴來風。」

  惜惜道:「龍老爺子對我們說過了,您不是懷疑柳浩生也有問題嗎?在紀子平被殺死的那所別業中,並沒有機關佈置的痕跡,他偏要說成佈置重重……」

  燕青道:「不錯,柳浩生那個時候也的確是有嫌疑的,可是紅葉莊被焚,他的嫌疑反被洗刷了,而紀子平被殺的別莊中有著重重佈置也是真的,但紀子平既是他的人,馬景隆對那些佈置自然也很清楚,殺死了紀子平後,再加以破壞,自然也不成問題。」

  惜惜道:「馬景隆會不會是真正的天魔令主,被殺的那個人只是他安排的替身呢?」

  燕青搖搖頭道:「那絕不可能,被殺的那個傢伙曾力戰幾大高手而無敗象,那可是真功夫,假不了的。」

  憐憐的思慮比較冷靜,這時才發話道:「假如爺的判斷不錯,天魔教的勢力現在轉到了馬景隆手中,仍是一個隱患了。」

  燕青道:「不錯,而且這次他們可能由暗而明,要利用那股勢力,公然地稱霸武林了,馬百平曾經對尤俊表示過,他想反叛天魔教而自成局面,倒不是少年狂語,可能他們父子早就有了這個打算,現在他們達到目的了,馬景隆殺死了天魔令主,聲望日隆,自然而然地成為武林中尊崇的對象,再加上他控制著的天魔舊部實力,霸業垂手而成,將比以前的天魔教更為可怕而難以對付。」

  憐憐道:「明人總比暗人好對付一點。」

  燕青搖頭道:「話固然不錯,但拿什麼去對付他呢,為了圍殲天魔令主,史老把九者會的實力整個地暴露了出來……」

  憐憐道:「爺,你為什麼不當眾揭穿這件事呢?」

  燕青苦笑道:「有用嗎?誰會相信呢,大家都目擊天魔令主死在他的鞭下,憑我一個小小的江湖浪子,有誰會重視我的話。」

  憐憐道:「憑您華山君子世家的身份也不行嗎?」

  燕青臉色一暗,道:「我以浪子的姿態出現人前太久了,誰也不會相信我是華山世家的華雲亭了!」

  「龍老爺子可以為您證明。」

  燕青搖搖頭:「造化手是以田雨龍的面目出現人前,要證明他是昔日的造化手龍雨田都很難,何況造化手在人們心目中的印象,並不是受尊敬的一個,真正瞭解到龍雨田為人的只有我死去的先父,把龍雨田邀到九老會中工作的也是我先父,一劍擎天華浩然去世後,龍雨田對九老會的貢獻與我華雲亭的身份都成了無可證明的過去了,何況我也不想再恢復到華雲亭的身份了,那對我說來,是個慘痛的記憶。」

  惜惜與憐憐知道他的身世的,也知道他為安排華雲亭的失蹤,作了多大的犧牲,在人前逼死自己的愛侶與手足兄弟,這是多大的打擊,因此她們也不做聲了。

  片刻後,惜惜道:「爺,我們該怎麼辦呢?」

  燕青道:「先到雨花台去,我離開時,曾經悄悄地通知了一下龍雨田,叫他帶著你們兩個替身,在那兒碰頭,先把你們的身份換回來再說,如果讓人又看見了你們,這段雙胞公案就很難解釋了。」

  惜惜笑道:「爺,您怎麼知道我們有替身的?我們的易容術……」

  燕青也笑了道:「你們的易容術是不會有問題的,那兩個人跟你們可以說是一模一樣,但我一見到她們就知道是假的。」

  惜惜道:「這兩個人是九老會特地為我們選擇的,不僅面容很酷肖,身材極相似,連聲音都差不多……」

  燕青道:「你們為什麼要替身呢?」

  惜惜道:「因為憐憐與惜惜只是我們的小名,在我們未曾應九老之召前也算是武林中的人物,不能夠失蹤的。」

  燕青不禁微怔道:「那你們一定是相當有名的人物了,我怎麼沒見過呢?」

  惜惜苦笑道:「您是君子劍華雲亭,怎麼會見過勾魂雙姝呢?」

  燕青不禁又是一怔道:「你們就是勾魂雙姝?」

  惜惜道:「不錯,我是笑語勾魂花影人,憐姐是奪命紅粉花玉人,是聲名狼藉的勾魂雙姝。」

  燕青道:「我倒沒有這個看法,那是一班不明你們底細的人對你們的誤解的批評,據我所知,你們是丐幫中淨衣門的左右兩大護法,身兼淨衣門內外兩堂之主。」

  憐憐也不禁一怔道:「丐幫有淨衣門是很秘密的一件事,爺怎麼知道的?」

  燕青道:「貴幫主風雲叟于飛是九老會中主要元老之一,先父華浩然是九老會的發起人,先父去世之後,於幫主就是九老會的主持人,把我從君子劍華雲亭變為孤劍林封……一直到現在的浪子燕青,只有他一個人主其事,我對丐幫的事當然要知道得清楚一點,而且我還知道你們是於幫主的義女,也是他從小收養的一對孤兒……」

  憐憐道:「不錯,我們連自己的身世都不知道,這個姓還是義父為我們取的,丐幫又稱花子幫,我們姓了花,是義父要我們不忘本,終身為花子幫效思之意。」

  燕青一歎道:「可是於幫主怎麼會派你們擔任侍奉龍雨田呢?」

  惜惜苦笑道:「義父為了您、必須把造化手隱匿起來,但龍老爺子是個不甘寂寞的人,條件就是要兩個女子陪著他,義父不知道要多久,也知道那是很苦的工作才派了我們。」

  燕青道:「那太委屈你們了,你們在淨衣門中各掌一堂之主,是六結掌令丐的身份,擔任這個工作未免太犧牲了。」

  憐憐正色道:「爺的犧牲比我們更大,義父繼華老英雄之後主持九老會,自然要多盡一點力,他老人家一生為武林道義而奔走,行事當求公正,既是很難堪的工作,他不便派門中弟子參加,自然只有派到我們了。」

  惜惜忙道:「我們可不怨義父,他老人家待我們恩重如山,視如已出,如果他有親生女兒,他一定讓自己的女兒來擔任了。」

  燕青輕輕一歎道:「於幫主為人義薄雲天,行事實在令人尊敬,你們也許不知道,他確實有兩個親生的女兒。」

  二女都為之一怔,燕青道:「他老人家的親生女兒是一胎雙生,姿容無雙,叫干小珍,於小珠,被派在你們手下任事。」

  憐憐失色道:「什麼?是她們倆,怎麼可能呢?」

  燕青道:「為什麼不可能,她們是淨衣門中風花二壇壇主,年紀比你們還大兩歲,地位卻比你們低……」

  憐憐道:「這……我知道,淨衣門分風花雪月四壇,風字壇為賣唱的流妓,花字壇是市井的暗娼,都是女弟子,小珍與小珠執掌風花二壇,專事刺探江湖動態消息,在十七歲時就破了身,二十三歲那年因為在京師誘捕江湖淫賊桃花秀士韓浪時,反為所誘,吐露了機密,掩護韓浪,逃匿了本幫的追捕,雙雙隨他私奔,結果在關外被緝捕……」

  燕青苦笑道:「是你負責把她們捉到的,而且也是你處決的。」

  憐憐目中有點潤濕道:「我不知道她們是義父的女兒,所以才主張嚴懲……」

  燕青道:「知道了也沒有用,幫中八結以上的長者都知道了,因此在你們會議時,他們都為這一對姐妹求情,唯獨你反對,而於幫主全力支持你,才派你負責追緝當場處置。」

  憐憐便咽道:「我身任執法堂主,當然不能循私,不過,我不知道她們是義父的女兒,否則我就不會堅持了。」

  燕青歎道:「你不堅持也沒有用,於幫主自己還是會去執行的,否則何以服眾,他是個鐵面無私的人。」

  憐憐道:「但為什麼他肯讓自己的親生女兒加入淨衣門呢?」

  燕青道:「於幫主談過了,丐幫弟子所以矢志忠貞,以卓異的行逕來表達俠義胸懷,就是每個人都是從困苦中磨練出來的百練精鋼,忍人所不能忍,才能為人所不能為,風塵歌伶,花樓娼女是兩項特殊的行業,風花兩壇的女弟子也是淨衣門中最傑出的弟子,被列人此門的,都是自小為之,極受本門尊敬,因為她們是在劫火中磨就紅蓮,所以這兩門弟子極少在外吸收,多半是在本門中的長老子女中選派,一樣是父母所生的佳兒女,他身為幫主,自然應該以身作則,如果連幫主都將這兩門視為賤業,又憑什麼叫部屬的子女加入這兩壇效力呢?」

  憐憐道:「可是他為什麼不讓我們知道呢?」

  燕青道:「他這樣做純為表達自己對丐幫宗旨的信仰,並不在標榜自己,所以不必讓人知道,連小珍小珠姐妹倆自己都不知道,又怎會讓你們知道。」

  憐憐歎了一聲道:「義父為俠之心我是十分欽仰的,但心腸也太狠了,我站在執法的立場,雖堅持嚴懲,卻並沒有要處死她們的意思,那是義父自己下令決定的,未免太狠心了。」

  燕青道:「他不是狠心,當你們誘捕韓浪時,因為此賊貪淫好色,仗著一身武功與英俊的外貌,連誘惑帶採花,已經殺害了上百個少女,罪大惡極,丐幫將他誘到京師,已經發動了全力,韓浪絕難逃走,正因為有了那兩個女孩子的掩護,知情的長老投鼠忌器,才放他們離開了,於幫主認為此風絕不可長,否則丐幫的精神就將蕩然無存了,那一對姐妹被殺後,他曾經到華山來,在我父面前痛哭失聲,可見他並非不愛自己的女兒。」

  憐憐默然片刻才道:「有時我們對義父給我們安排的工作,雖然知道是一片凜然大義所使然,但心裡總是稍感有點怨楚,認為他行事方正,卻太薄於人情,但他能為兩位姐妹痛哭失聲,可見他還是有骨肉之情的。」

  燕青一歎道:「珍珠姐妹年齡比你們大,武功比你們高,地位也應該在你們之上才對,但因為她們是於幫主的親出,所以反而被派在你們之下,這並不是他有親疏之分,而是他行事先求諸才再求諸人,越是他親近的人越倒霉,最苦最危險的工作,都是自己人最先擔任,你們只能怪自己命苦。有了這個義父而已,但他這麼做,並不是為了沽名釣譽,相信丐幫中知道你們是她義女的人也不多,為了要你們去侍奉龍老爺子,他把你們的名字也改了,就是不想為人知道。」

  惜惜點頭道:「我知道,所以他又為我們安排了兩個替身,繼續擔任幫中的職務,這次圍剿天魔令主時,還把她們派了來,正就是認為大功告成,要我們回去就職了,但你怎麼知道那兩個人不是我們本人呢?」

  燕青拉著她們的手道:「我並沒有看出來,但你們的工作不是正面作戰,而是為了救護我,天魔令主未曾伏誅前,你們絕不會公然現身,一定是在暗中維護我,這是第一個推測,其次是我們多時相處,互相之間總有點感情,在決鬥當場我見到她們,居然毫無反應,這不像是你們了。」

  憐憐道:「這不通,為了要表示您不是九老會中人,即使是我們自己,在人前也不會對您流露出什麼表情的。」。

  燕青一笑道:「憐憐,你也許可以,但惜借絕對做不到,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我們都有過了肌膚之親,易容雖妙,絕對哄不過同床共枕的伴侶的。」

  二女心頭一陣溫暖,情不自禁貼著他,燕青道:「這兩個替身出現得很糟,因大局未定,我還須要你們的幫助,龍雨田到雨花台,一定會把她們帶去,我們也快去吧,告訴她們還得裝一個時期。」

  於是憐憐輕撐竹竿,把船經南門劃去,那兒是畫舫集中地,很容易地混過了大家的眼睛,三個人在船上也變換了裝束,直向雨花台而去。

  雨花台以產五彩小石子而著稱,據說是以前有一位高僧在此說法傳道,說到精采之處,天上花雨繽紛,落在地下,就成了許多班讕的小石子。

  但他們到達雨花台時,卻只看見了滿地的鮮血,化名為田雨龍的造化手龍雨田以及易容為憐憐惜惜的兩個女孩子,都倒在血泊中,身上滿是創傷。

  燕青看了神色大變,只細察了下下傷痕,隨即匆匆地拉著兩個女子走了。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32
發表於 2010-12-1 21:58:12 |只看該作者
  奔出很遠後,憐憐才道:「龍老爺子怎麼會被殺的呢?」

  燕青一歎道:「他一定是也看出了馬景隆的毛病,因為他是名醫,馬景隆肩頭受傷的事,必然瞞不過他,接到我的通知後,一定會向馬景隆多看幾眼,馬景隆心中有鬼,自然不會放過他了。」

  憐憐道:「可是,那兩個女孩子卻沒有被殺的理由啊?」

  燕青道:「她們跟龍南田在一起,自然不能留活口了。」

  惜惜道:「他們三個人都像是經過一場苦鬥後才被殺的,所以身上劍痕纍纍,是誰下的手呢?」

  燕青道:「龍雨田的武功已是當世十名以前的一流高手,要想殺死他並不容易,尤其是在他的咽喉處刺上一劍。」

  憐憐沉思片刻才道:「對,他身上那些劍痕是後來加上去的,所以流血不多,真正致命的一擊是在咽喉處,所以劍孔特別大,血流得也特別多,誰能有這麼高的武功呢。」

  燕青輕歎道:「憐憐,你的江湖閱歷不能算淺,怎麼也如此容易受騙呢,武功高過龍雨田的人,一定是相當有名的劍手,出劍的勢子乾淨俐落,怎會有這麼大的傷口呢。」

  憐憐征了一怔道:「是啊,我也正在懷疑,那傷口太大了,大得離了譜,不像是高手所為。」

  燕青忽而笑道:「出手的人是個絕頂高手,一招致命,乾淨俐落,但不是個使劍的人,劍痕是後來加上去的。」

  憐憐神色一動道:「對,不是劍,造成那麼大創口的不會是劍,而是細長的鈍物,為了掩飾致命的傷口,才用劍把痕擴大……」

  燕青點點頭,又說道:「這就差不多了,但你再想一想,要不是劍的話,那是什麼兵器殺死他的呢?」

  憐憐想了一下道:「是鞭,傷口寬有八分,好像是鞭梢造成的,天下使鞭的名家雖多,卻只有馬家父子在金陵。」

  惜惜忍不住叫道:「一定是他們父子倆干的,而且是馬百平的成分居多,因為他的兵器是金劍銀鞭,用鞭殺死龍老爺子後,為怕人看出破綻,才又用劍掩去了傷口。」

  燕青看著憐憐道:「你的看法如何?」

  憐憐想想道:「不可能,馬家父子現在一定忙著接受各處英雄豪傑的道賀,根本抽不出身行兇殺人。」

  惜惜不服氣道:「除了馬家父子外,還有誰會殺死龍老爺,還有誰能殺死龍老爺子。」

  憐憐道:「我不能回答這個問題,但我敢確定不是馬家父子,尤其是馬百平,他的劍法不比鞭法差,要殺人時,不必用鞭,直接用劍不是更乾淨俐落。」

  惜惜道:「那你說是誰呢?」

  憐憐一歎道:「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惜惜道:「馬景隆既然擅於化裝,他能以天魔令主的身份出現,自然也可以找個人代替池在人前出現,自己再溜來行兇,除此以外,再無別人了。」

  燕青一笑道:「你們說的都有道理,只是成見太深,認定死者是死於鞭下,才摸錯了方向。」

  憐憐一怔道:「不是鞭,那會是什麼呢?別的兵器不會有這種傷痕的,燕爺,您別逼我們了,您一定知道了答案……」

  燕青笑笑道:「我有一個答案,是你們最不能承認的,世上只有一種兵器會造成像鞭的結果。」

  「倒底是什麼呢?」

  「是你們最熟悉的一種。」

  惜惜道:「那只有義父的丐幫法杖,翠竹竿了。」

  憐憐道:「你別胡說了,義父怎麼會殺死龍老爺子呢?」

  惜惜道:「我沒說是義父,但只有這種情形才會吻合。」

  燕青道:「不錯,假如不是馬家父子,就一定是於幫主的翠竹杖了,馬氏父子是不可能前來殺人,只有於幫主了。」

  兩個女子都為之一驚,憐憐叫道:「燕爺,您認為是義父,那怎麼可能呢?」

  燕青笑道:「死的不是龍雨田,就有可能了。」

  惜惜叫道:「什麼,死的不是龍老爺子,爺!您別開玩笑,我們跟龍老爺子在一起已有六年,不會弄錯人的。」

  燕青道:「當然不會弄錯,可是你們認出那具屍體是龍雨田嗎?別人也能認出是龍雨田嗎?」

  惜惜說道:「別人不知道田雨龍就是龍雨田,我們是知道的,被殺的是田雨龍,我們知道的是龍雨田。」

  燕青道:「田雨龍不是龍雨田的本相,在人前出現的田雨龍是經過易容的,但屍體卻不能易容,因為發現屍體的人一定會仔細查驗,所以被殺的是田雨龍,就一定不是龍雨田了。」

  憐憐恍然道:「對呀,這麼一個簡單的問題,我們競猜不透。」

  惜惜道:「可是天下根本沒有田雨龍其人。」

  燕青道:「也許他不叫田雨龍,但龍雨田易容為一個人時,必有所本,這個人既然被龍雨田選為標本,以田雨龍的身份出現過,他就是田雨龍了。」

  憐憐較為冷靜了道:「他既然不是龍老爺子,那就很可能是義父出手了,但又為什麼呢?」

  燕青道:「有兩個理由,第一:龍雨田見我悄悄溜走了,就知道武林的禍患必然還沒有消除,他還需要隱藏起來,所以,他必須從這個世界上消逝,再換一個身份出現;第二是:他可能已經看出馬景隆的肩傷,而馬景隆也注意到了,他就更應該死去以免馬景隆在他身上追查。」

  憐憐點點頭道:「那又何必把我們倆的替身也殺死了呢?」

  燕青道:「因為你們帶著九老會的人公開亮了相,而且跟田雨龍也接觸頻頻,你們的身份已經暴露了,自然也需要跟著消滅,這一次是我失策,把九老會的人暴露太多,以後的工作將更為艱巨,因此必須要有一些人以嶄新的面目出現,就像我這個浪子燕青一樣。」

  憐憐急急道:「爺,您是否也要換個身份呢?」

  燕青苦笑道:「我這個浪子還沒有死,想換也不行,創塑燕青時,就是準備我隨時死去的,也沒有準備好替身,我可不能再死一次,因此我還得維持下去,等我死了再說吧!」

  憐憐道:「可是您太危險了。」

  燕青笑笑道:「沒什麼,功成之後,悄悄離去,正是浪子本色,我再從別處出現,也不會太令人注意。」

  憐憐沉思片刻道:「現在該怎麼辦呢?」

  燕青道:「我本來擔心天魔令主伏誅後,大家以為大患已除,都放鬆了戒備,可是從造化手安排的田雨龍的死看來,可見於幫主行事很慎穩,我們還有很好的機會未曾公開的實力繼續幹下去,目前我們必須先找到於幫主再說。」

  憐憐道:「我們已經有五六年未與義父連給了,不知道上那兒去找他?」

  燕青道:「要找叫花頭兒,自然是往花子堆裡去,我相信龍雨田已經跟他在一起,正在等我們呢。」

  憐憐道:「污衣門弟子多半集中在文廟,但那是丐幫公開的活動地區,義父絕不會在那兒的。」

  燕青道:「當然不會,但我相信我們已有安排,在被殺死的田雨龍身旁,劃了一個記號,那是他們丐幫的暗記,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說著又依樣劃了出來,憐憐笑道:「這是藏物的記號,而且是六結以上的護法長老或堂主身份的高級門下才使用的暗語,這麼說來,那三個人的確是義父所殺的了。」

  燕青道:「我若不是發現了那個記號,還不敢斷定是於幫主所為呢,因為那兩個替身是丐幫淨衣門弟子充任的,我以為於幫主不致對自己人下手。」

  憐憐道:「應該是不會,除非那兩個人有必死之罪,否則義父寧可犧牲我們也不會犧牲兩個門人的。要犧牲性命的事,義父一定是先從最親近的人開始遣派。」

  燕青點點頭道:「不錯,我也認為於幫主不是那種人,所以才要見到他問一問,否則我就不必見他,因為我跟他見面的次數越少越好,那個記號是什麼意思?」

  兩個女的笑笑,卻沒有回答。

  燕青笑道:「我那句話不該問,這是你們門戶中的秘密。」

  伶憐笑道:「照說對您不該再存有秘密,但這是祖師傳下的規矩,非本幫六結以上的部屬不得予聞,我實在不敢說出來。」』

  燕青笑笑道:「我知道,我只認得一個花押是於幫主的手記,那是我以前見過的,以外的我也不問了,但是藏著的東西必須快點去拿出來,那必是連絡的地點暗示。」』

  惜惜含笑在前引路,也不知轉了多久,來到了一所破廟中,她進去後,在後廟的供桌下,抱出一堆衣服,卻是兩套中年婦人的裙衫與一套苦力的衣著,還有一個小包中,則是易容用的染色油膏。

  憐憐則從茅草叢中,推出一輛獨輪車來道:「爺,恐怕要委屈您了。」

  燕青一笑道:「原來要我當車伕,這一行我倒沒嘗試過。」

  憐憐笑道:「不,當車伕的是我,惜惜當您的伴從,您是個生病的鄉下大娘,進城看病去。」

  燕青一怔道:「為什麼要我拍成病婦呢,我當車伕不行嗎?」

  惜惜笑道:「當然行,可是朱雀橋的王一劑王大夫規定很嚴,他從不出診,不管再重的病,都要病人上門求醫,而且他的醫廬除了病人外,誰也不准進去。」

  燕青道:「王一劑是誰?」

  憐憐道:「王一劑是金陵最有名的大夫,任何疑難病症,都是一劑見效,為了怕人學走了他的醫術,所以他從不處方,病人經診治後,就在他的醫廬中服藥。」

  燕青道:「他的醫道真有如此高明嗎?」

  憐憐道:「那倒不假,治得好的病,絕對一劑見效,治不好的絕症,他也是一劑致命.所以他的醫廬外面懸著一塊牌子,寫得很明白:「一劑判生死,禍福憑天命。」

  燕青道:「這簡直豈有此理,還有誰敢找他。」

  憐憐道:「開始很少有人問津,只有一些號哈哈登門,但積年沉症到了他的手裡,無不一劑成春,到現在為止,他一共只治死了兩個人,那的確是被別的醫生診為必死的絕症,不過經認為必死絕症而在他手中治好的卻有九十八個之多,所以他的名氣越來越大了。」

  燕青道:「我就是要去看這位大夫?」

  憐憐點頭道:「是的,我們接到的指示是如此。」

  燕青苦笑道:「於幫主也夠絕的,居然給我安排了這個見面方法。」

  憐憐道:「只有這個方法才能確保安全,王一劑在朱雀橋畔已經懸壺十年,誰也想不到會與我們有所關連的。」

  燕青無可奈何下,只有聽候擺佈了,當下由兩個女的替他裝扮成一個病態懨懨的婦人。

  而憐憐卻裝成了一個推車的老漢,赤足裸臂,手上腿上青筋凸露,說什麼也看不出是個嬌媚的女郎。

  燕青一歎道:「憐憐,你的易容術的確精妙到歎為觀止了。」

  憐憐笑道:「我們從小就學著這一行,淨衣門中的行業包括醫卜星相,販夫走卒,流鶯歌妓,那一行都得精,我們姐妹倆的堂主是憑本事掙來的,並不因為我們的義父是幫主就佔到便宜,丐幫幫主從沒有世襲的,一切都靠自己努力。」

  燕青歎道:「是的,所以丐幫中人才輩出,忠義傳世,就是靠著這一套公正無私的擇才制度,而在九老會中,丐幫擔任了主力,也是因為你們個個靠得住,天魔令主肆虐江湖多年,各大門派都有他的人滲透,就是丐幫打不進去。」

  憐憐搖頭道:「這很難說,如果真像您所說的那麼穩固,義父就不會選那個地方跟您見面了。」

  燕青忙問道:「難道說丐幫內部也發生了問題?」

  憐憐凝重地道:「是的,王一劑是本門前任掌門今主,已經退隱了,多年未參予幫中事務,這次居然借用他的地方連絡,可見是丐幫內部已有對方的細作滲入。」

  連天下組織最密的丐幫都被天魔教滲透了,燕青的臉色開始變得凝重,想到前途艱巨,不禁長歎!

  惜惜穿著好了,把燕青扶上車子,由憐憐推著,直向城中進發,為了掩避形跡,她們走得很慢,到達城門時,已是初更,城門早閉,惜惜下來,說了半天好話,又塞了兩塊銀子,總算打動了守門的慈悲之心,開了旁邊的小門放他們進去。

  在商量的時候,還有一個門卒過來摸摸燕青的頭,幸好燕青的內力精純,逼得全身滾燙,連連呻吟,真像個患重病的老婦,才沒出漏子。

  憐憐等進城後才低聲道:「爺,您看見了?」

  燕青也低聲道:「不錯,那個傢伙內功精純,探脈的手法一看就是個會家子,要不是我把脈息逼弱,恐怕還瞞不過他。」

  惜惜道:「這就是要您裝病的原因,我們都沒這份本事,一探就露馬腳了,天魔會主雖死,在馬景隆控制下的天魔餘黨卻更為緊密,恐怕整個金陵城中,四處都有他的爪牙呢!」

  燕青道:「我太沉不住氣了,假如我不悄悄地溜走,也不會引起對方的警覺了。」

  車子到了朱雀橋畔的醫廬,惜惜上去敲門,一個老蒼頭出來應門,問明了來意,才把門打開。

  車子推進去後,老蒼頭叫憐憐與惜惜在偏屋裡等著,另外有兩個婦人把燕青抬了進到內院。

  放在一張軟榻上後,伸手拉拉榻旁的繩子,遙遠傳來一聲鈴聲,想是通知治病的王大夫。

  過了一會兒,一個白鬚老者出來了,按了按燕青的脈息,翻開他的眼皮看了一下道:「是急絞腸痧,送到丙字第二號房去。」

  兩個婦人抬起軟榻,折向後進,放入一所空屋中,退出後,沒有多久,那白鬍子老兒進來了道:「閣下可以起來了。」

  燕青一聽聲音很熟悉,赫然是風雲十傑中聖手靈猿陳亮的腔調,翻身坐起道:「陳老怎麼會在這兒?」

  白鬍子老兒微微一怔,電疾出手.兩樓指風直貫過來,竟然比初次會面時,在鎮江城外客店中強勁得多。

  燕青身子一顫,又倒了回去。

  白鬍子老者微微一笑道:「燕大俠,滿城都在找你,你怎麼會跑到這兒來了?」

  燕青的穴道被封,只能眼睜睜地望著他。

  白鬚老者輕輕一拍手道:「來人哪!」

  兩個抬軟榻的婦人又進來了,白髯老者道:「快把送病人來的一個車伕與一個女的制住,然後急速稟告總會,說浪子燕青在這兒。」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33
發表於 2010-12-1 21:58:29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七章


  兩個婦人應了一聲,回身出去。

  白鬚老者一笑道:「燕老弟,現在你總不能否認是九老會的人了吧?」

  燕青沉思片刻道:「陳老,你究竟是哪一邊的?」

  白胡老者把額下的白鬚扯脫,再揭下一張很精緻的面具,露出了陳亮的本相,微微一笑道:「燕青,你真不錯,老夫以王一劑的身份在金陵隱跡了十年都沒人知道,你居然一聽聲音就揭穿了老夫的喬裝,難怪馬老哥對你要特別重視了。」

  燕青道:「原來的王一劑呢?」

  陳亮笑道:「自然也在這裡,他出門辦事時,就由老夫代理……」

  燕青心中一沉,憐憐說丐幫內部不穩,再也沒想到問題會發生在一個退隱的八結掌令門主手裡。

  陳亮笑笑道:「燕老弟,你真是個絕世奇子,憑一個人就把叱吒江湖十多年的天魔教給攪散了,只是你沒想到在天魔教裡還有一批人在控制著吧。」

  語音一轉又笑道:「不,你當然知道了,否則你不會悄悄地留走,這下子你可真幫了我們一個大忙了,不但幫我們攪散了天魔教,還幫我們找到了九老會的主持人,說!那兩個是誰?」

  燕青道:「哪兩個人?」

  陳亮道:「就是跟你約定在此見面的兩個?」

  燕青道:「我連面都沒見著,怎麼知道是誰呢?」

  陳亮道:「你別推托,這是你們秘密的約會,必然是九老會中參予最高機密的人,你會不知道是誰?」

  燕青道:「陳老,你既然也是九老會的成員,自然知道九老會行事的準則,互相之間,只有連絡的記號,根本不知道對方是誰,他們也不知道我是燕青,我又怎麼知道他們是誰呢?」

  陳亮想了一想才道:「這一點姑待查證,你們見面的目的是什麼?」

  燕青道:「自然是述職,報告天魔令主的死訊。」

  陳亮道:「胡說,誰不知道天魔令主已死,還要你報告。」

  燕青道:「我是實際負責行動的人,當然要以我的報告為準。」

  陳亮道:「你準備如何報告呢?」

  燕青道:「天魔令主已死,但天魔教的勢力仍在,今後工作的方向當放在馬景隆的身上。」

  陳亮點頭道:「不錯,不錯,你很能幹,你怎麼會看出馬老哥的呢?」

  燕青道:「豈僅是我一個人看出來,柳浩生早就啟疑了,馬景隆自承殺死紀子平就是個漏洞。」

  陳亮道:「胡說,紀子平死於穿心鏢下,他怎麼知道是馬老哥所為呢?」

  燕青一笑道:「除了殺紀子平的兇手,誰也不會知道紀子平的死訊,那個地方埋伏重重,別人進不去的。」

  陳亮點點頭道:「那倒是一個疏忽,不過天魔令主死了,柳浩生的疑心也可以解除了,可是那只是一個小漏洞,不足以證明馬老哥與天魔令主有關係呀?」

  燕青道:「不錯,當時我對柳浩生的話也並不相信,可是馬景隆不該在我的面前以天魔令主的身份出現的,他的喬裝雖精,口音卻變不過來,我這人有過耳不忘的天才,一聽就知道了,而且他還挨了連潔心的一鏢,肩頭的傷痕仍在,殺死天魔令主後,又做了一件最笨的事……」

  「什麼事?」

  「毀屍滅跡,想掩過肩頭的傷,天魔令主在死前酣鬥十幾個高手,根本沒有受傷的樣子,我知道被殺的絕不是我見到那個天魔令主。」

  「那你又怎知被殺的確是天魔令主呢?」

  「因為他的武功,除了天魔令主外,誰都不可能有那份武功,馬景隆若非在背後出手,絕對殺不了他,他若非與馬景隆等有勾結,也絕不會把後背對著馬景隆,何況馬景隆毀屍時弄錯了方向,天魔令主是左肩中鏢,他偏偏毀了右肩,從這些跡象看來,馬景隆分明是想取代天魔令主的地位,繼續稱霸於武林。」

  陳亮哈哈一笑道:「小子,你知道得太多了,這些話你告訴過誰了?」

  燕青道:「我說出來能保全我不死嗎?」

  陳亮道:「不能,馬老哥將以公開的身份出現江湖,以他殺死天魔令主的偉舉,不難成為當代霸主,當然不能讓人知道他在天魔教中原來的身份。」

  燕青道:「既然我仍不免一死,那我又何必說出來呢?」

  陳亮道:「死有很多種,你說了出來,可以死得很痛快。」

  燕青道:「我還沒有活夠。即使多受點罪,我只要能活著,就有希望了,我不想死得很痛快。」

  陳亮臉色一沉道:「小子,你不要自討苦吃……」

  燕青笑道:「九老會既然約我來此述職,自然會有安排,你制住了我有什麼用,我們的人很快就會來了!」

  陳亮一笑道:「來多少也沒有用,王一劑是丐幫退隱的長老,卻早就是我們的人了,他會把你們的人應付過去的。」

  燕青道:「恐怕沒那麼容易吧,別的人他應付得過去,丐幫的於幫主風雲叟于飛是個最精明的人……」

  陳亮臉色一變道:「什麼,于飛也來了,那兩個人中有他?」

  燕青道:「你今天揀錯了日子,你冒充王一劑嚇唬別人可以,但連自己的掌門人都不認識,那不是笑話了嗎?」

  陳亮一急道:「王老兒真該死,他怎麼沒告訴我于飛會來呢?」

  燕青道:「他也不知道干幫主會來,否則一定不會讓你在這兒頂替了,現在你看該如何補救呢?」

  陳亮回身正待出去,門口卻進來兩個人。一個身軀宏偉的老者,手執一根翠綠色的竹杖,另一個卻是玉面墨髯,神態飄逸,正是風雲叟于飛與造化手龍雨田。

  陳亮大驚失色,飛快地退後,一掌按在燕青的頂門上,厲聲道:「你們快退出去,否則我就一掌斃了這小子。」

  風雲叟微微一怔,龍雨田卻笑道:「陳兄,沒有用的,你嚇不了誰,燕青是我們精選出來,破壞夭魔教的好手,你制得了他嗎?」

  陳亮還沒有來得及作表示,手腕一麻,已經被燕青反扣住了。

  陳亮翻眼望著緩緩坐起來的燕青,一隻手腕被扣住,半點力都使不出來,不禁驚叫:「你這小子究竟是誰?」

  燕青微笑道:「浪子燕青,我們見過那麼多次面了,你難道還不認識,陳老畢竟是上了年紀了。」

  陳亮道:「我是問你真正的身份,看你的身手,絕不可能是個默默無聞的人……」

  燕青道:「浪子燕青以前默默無聞,現在可是名揚天下了,馬景隆只是殺了天魔令主,天魔教卻是我一手推翻的。」

  陳亮幾度掙扎都未能掙脫,才慘笑一聲道:「你們雖然制住了我,卻逃不過鐵騎盟的。」

  燕青哦了一聲道:「鐵騎盟,這又是個新興的幫會嗎?」

  可是,陳亮的腦袋一垂,身子軟了下來,倒在地下,一動都不動了,龍雨田忙上來,撫撫他的胸,又把了一下他的脈門,起立搖搖頭道:「死了。」

  燕青奇道:「死了?他是怎麼死的?」

  龍雨田道:「我也不知道,他不是自殺的,也不是被殺的,但他確是死了,他的心脈全斷了。」

  于飛愕然道:「會不會是自己震斷心脈而死的?」

  龍雨田道:「看起來雖像,但絕不可能,因為他的脈門被燕青扣住了,根本施展不出功力。」

  燕青道:「會不會是服毒的呢?」

  龍雨田翻開陳亮的眼皮,看了一下道:「也不是,他毫無中毒的徵象,而且死因是心脈斷裂,沒有一種毒藥能造成這個情況的。」

  于飛歎道:「他跟王少奇的死狀同出一轍。」

  燕青一怔道:「王少奇,就是王一劑嗎,他怎麼也死了。」

  于飛道:「我跟龍兄進來時,是這個陳亮接待的,他也化裝成王少奇的樣子,交待過幾句連絡的暗語之後就離開了,把我們留在一間密室,我感到很奇怪,卻也沒有多問,因為他向來是個很謹慎的人,也許是因為龍兄在旁之故,他不願洩露我的身份,因為丐幫掌門人在外人面前,身份一向是要保密的,過了一會兒,王少奇又來了,見到我之後,就是一怔,立刻以幫中之禮叩見。」

  燕青道:「這一叩見才露了馬腳。」

  于飛道:「是的,陳亮根本不認識我們,所以立刻派人通知了王少奇前來辨識,可能他們沒來得及打招呼,而王少奇是個很拘禮的人,見了我的面,不知不覺地流露出習慣來了,正因為先後態度的不同,使我感到很奇怪,才問了他一句話……」

  「什麼話?」

  「我說王兄現在才記起於某人了?就是這句話使他臉色大變,連忙跪下來自承該死……」

  「他說了什麼?」

  「他說退隱後到此不久,就受了別人的脅迫……」

  燕青一歎道:「沒有人協制他,貴幫的人別的我不敢說,只敢說他們會為名利所惑,絕不會為威武所脅,這一點我是相信的。」

  于飛黯然道:「不管怎麼說,他人已死了,也無從追究了。」

  「他是怎麼死的?」

  于飛道:「我繼續問他,他也是說到鐵騎盟三個字時,神情為之一頓,接著就倒下氣絕了,龍兄看了一下他的屍體,斷定他是自震心脈而死的。」

  龍雨田道:「可是現在我又不敢斷定了,因為陳亮的死狀如一,卻不是自斷心脈的,這種殺人的手法實在太奇怪了。」

  燕青想想又問道:「多久前的事?」

  「不久以前,他死了之後,我們就出來了,剛才,看見這一個王少奇叫兩個人出去收拾憐憐與惜惜……」

  燕青道:「幫主有沒有去通知她們?」

  于飛道:「沒有,也不必,因為憐憐與惜惜會防備的,事先我就打過招呼了,來到此地之後,她們就制住每一個接近她們的人,除了我們三個人之外,誰都不可以放過。」

  燕青道:「幫主可是發現已有警兆。」

  于飛道:「是的,因為我發現本幫中擔任剿除天魔令主的弟子被人暗殺了一半,問題必出在自己人手上,追查的結果,才知道是另外兩個門下洩的秘,也就是憐憐與惜惜的替身。」

  燕青道:「被殺死在雨花台的那兩個女子嗎?」

  于飛點點頭道:「是的,她們原是跟龍兄一起去了,可是她們竟然連絡了另一個人,意圖暗算龍兄,幸虧我跟龍兄碰過了頭,知道少俠約龍兄在雨花台見面,也想悄悄地去跟你們碰個頭,偷偷地跟在後面,及時搏殺了那個人……」

  燕青道:「龍先生居然能在短短的時間內,把那個人變成你的樣子,的確是神乎其技。」

  龍雨田苦笑道:「那傢伙就是這付樣子,要不是於幫主及時出手,連我都無法分辨出哪個是我自己了。」

  燕青哦了一聲,于飛道:「他們是打算暗殺龍兄後,再由那個喬裝龍兄的人與少俠見面,算計少俠的。」

  燕青也想到了是這個可能,不禁一歎道:「那就錯了,我們以為是幫主故意犧牲了三個人,好掩護龍先生與憐憐惜惜今後的行動呢!」

  龍雨田道:「我們用不著殺人來掩護行蹤,田雨龍本來就是個假的,隨時都可以失蹤。」

  燕青道:「你們多留一會兒,就不會有這些事了,至少,可以把三具屍體藏起來,免得對方發現呀。」

  于飛道:「那倒不必擔心,我另外派了人在那兒,等少俠看過死體,發現標記後,立刻把死體移走的,我們不敢在那兒多呆,是怕對方還有人迫躡而來,目前最重要的是不能讓對方知道是我在主持其事。」

  燕青道:「王少奇也不知道嗎?」

  于飛道:「他不會知道,否則他就會自己在這兒等著,不會讓一個冒充者來頂替了,因為我給他的通知是用尋常的門中連絡口語,只說要借他的地方會商一件事,他絕不會想到是我自己來的,除了本門兩位最親信的長老外,誰都不知道我在金陵。」

  燕青又問道:「幫主怎會想到要借此地議事呢?」

  于飛道:「因為被處決的那兩名女弟子,正是王少奇的女兒,我是來看看他知不知情,有沒有牽連……」

  燕青道:「幫主太大意了,其實從對方唯妙唯肖的易容術上推測,必然是精通醫道的人所為,早就該對此地懷疑了。」

  于飛一歎道:「我是懷疑到有此可能,所以才對憐憐與惜惜予先發出了警告,叫她們來到之後,稍有動靜,立刻先下手為強。」

  燕青道:「假如對方毫不動聲色,她們怎麼防備呢?」

  于飛笑道:「這一點毋須優心,我關照過兩個丫頭,到達地方後,除非我有暗號召見,否則絕不讓任何人見到她們,我沒有發暗號,她們一見來人的面,不問來意如何,必然會先採取行動。」

  燕青道:「對方身手不凡,她們應付得了嗎?」

  于飛笑道:「她們倆四歲開始便跟著我學功夫,十九歲就擔任了六結堂主兼淨衣門護法,在本門中也算是有數的好手了,雖然比不上二位,但勝過她們的人也不多。」

  龍雨田道:「我倒不知道她們有一身好功夫。」

  于飛道:「以前她們不能洩露在丐幫的身份,自然不便炫露,龍兄,我叫她們去侍候你,也有保護你的意思在內,當然不能隨便派兩個庸手來的。」

  龍雨田臉現愧色道:「於幫主,你為什麼不早說呢,在那六年中,我對她們實在太不近人情,也太不客氣了。」

  于飛道:「及早說明她們是我的義女,龍兄還會接受嗎?」

  龍南田俯下了頭,顯得很不好意思。

  于飛又道:「龍只無須為此感到不過意,她們的責任是侍奉龍兄,一切都是該受的,這對她們也是一種磨練,丐幫門下,都是在磨練中出來的,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龍雨田道:「只是她們的犧牲太大了。」

  于飛莊容道:「為了大義所在,誰都在犧牲,以龍兄而言,放棄了百花山莊中上面的義姬絕色,江岸禁地中苦熬了六年,難道又不是犧牲嗎,至於燕少俠,那更不必說了……」

  龍雨田道:「比起你們,我那點犧牲又算什麼?」

  于飛一笑道:「這不是以價值而論的,富翁一餐千金,窮漢一飯升米,大家一天不吃,省出來賬災,難道說窮漢的心意就不如富翁之誠嗎,對龍兄來說,你所作的犧任並不低於任何人,我們致力於對付天魔教,誰都不爭什麼,只是各人盡己之心,竭己之力而已。」

  燕青喟歎道:「天魔令主被殺的事,二位都清楚了吧?」

  于飛道:「聽少俠與陳亮的談話後,大致算是明白了,真沒想到馬景隆有這麼大的本事。」

  燕青輕歎道:「本來我以為是馬景隆,現在從種種的跡象看來,馬景隆恐怕也只是個傀儡,背後另外還有人。」

  二人又是一怔,于飛忙道:「少俠何以知道不是馬景隆呢?」

  燕青道:「馬景隆連一鏢都躲不過,他能控制這麼嚴密的組織嗎,在我的看法中,天魔令主也是一個傀儡,天魔教鬧得太厲害了,背後的主使人認為該換一個傀儡了,所以又抬出馬景隆來,天魔教的崩潰,只是障障世人的耳目,這股邪惡的勢力,仍然是存在的。」

  龍雨田想想道:「我也有同感,但這主使人究竟是誰呢?」

  燕青道:「目前我們只有鐵騎盟三個字的線索,還是從這個方向上去努力吧,不必在馬景隆身上下功夫了,鬧得太過份,對方最多再犧牲一個馬景隆,仍然於事無補。」

  于飛想想道:「對,不如在暗中觀察看,看看馬景隆將會有什麼行動,再從他身上追下去。」

  燕青道:「不能追,這一戰把我們的人暴露太多,本來是暗對暗,大家還可以一拼,現在變成彼暗我明,迫下去的結果只有我們吃虧,最好是靜候發展。」

  于飛道:「那可不行,等對方坐大,再對付那就遲了。」

  燕青道:「也不是完全不動,但目前只有我們幾個人採取行動,於幫主可以在暗中調查九老會中人,看看那些人是有問題的,那些人是尚可引為助力的,不必採取行動,也不要跟他們再連繫,只是記下來,等我從另一個方向去探索,有消息後再向幫主聯系。」

  于飛道:「少俠準備從那一個方向著手呢?」

  燕青一笑道:「幫主可以走了,先父對幫主的為人十分欽佩,對幫主的脾氣也很清楚,不能讓幫主知道得太多,否則你就會搶著去做。」

  于飛苦笑道:「這原是大家的事。」

  燕青道:「是的,但我如果失敗,最多死一人而已,幫主如若失了手,整個丐幫都將不保了,在目前的局勢上,只有丐幫這股實力是最靠得住的,絕不能再受損失。」

  于飛歎了一聲道:「發生了王少奇與他女兒的事,我對丐幫也失去信心了。」

  燕青忙道:「那倒不必,這只是幾個人而已,幫主的行蹤未洩,可見丐幫中大部份人還是忠義可信的,天魔教的勢力唯一衝不進的門派就是貴幫了,希望幫主要善自把握,因此幫主的行蹤,萬不可落入對方眼中,幫主請先走吧。」

  于飛沉思片刻,才一拱手道:「我走了,如何再與少俠連絡呢。」

  燕青道:「目前不必,緊要的時候,我會叫憐憐轉告,丐幫的耳目遍及天下,相信必可很快地與幫主搭上線的。」

  于飛點點頭,輕輕一閃,消失在門外了。

  龍南田造:「老弟,我有何派遣呢?」

  燕青笑道:「不敢當,龍先生如果有興趣,我們就先著手研究一個問題,那恐怕還需要你這位大國手的一點意見。」

  龍南田道:「豈止有興趣,而且越來越濃厚了,王少奇與陳亮的死因,就引起了我的興趣,不把這個問題研究透徹,我連覺都睡不安穩。」

  燕青道:「我要研究的就是這個問題,我們先去找憐憐惜惜她們,希望她們不要太性急,要盡量留下幾個活口。」

  兩人出門,又向前走去,來到外院的那間偏房,但見燈光閃爍,燕青輕叫道:「憐憐,是我,燕青,你們回答一聲。」

  屋中沒有回音,龍雨田急道:「不好,她們出問題了。」

  推開屋門,正待跨進去,突見劍光急閃,燕青手快,雙掌齊發,托住了兩雙握劍的手,道:「憐憐,真的是我。」

  發劍的果然是憐憐與借借,看清了是他們後,憐憐才吁了口氣道:「燕青,龍老爺子,你們怎麼沒跟義父在一起呢。」

  燕青道:「為了事機的需要,他先走的,我又不便問他如何連絡暗號,因為那是你們門戶中的秘密,只好闖了來,好在於幫主事先打過招呼,我們注意防備,否則倒是很難躲過你們這雙劍。」

  龍南田伸了伸舌頭道:「於幫主說你們的武功了得,我還不相信,現在算是領教了,你們的確有兩下子。」

  憐憐與惜惜都訕然一笑,憐憐道:「我們雖然看見是二位,但是對方的易容術太高明瞭,我們實在不敢托大。」

  燕青道:「現在可以相信了嗎?」

  憐憐道:「相信了,燕爺剛才那一手烘雲托月,正是華山獨家手法,除了您外,沒人使得出。」

  燕青笑笑,一著屋中倒了七八具屍體,皺眉道:「已死了,一個活口都沒留。」

  憐憐道:「一共八個人,前面六個都是死在我們劍下的,最後兩個已被我們制住了穴道,想問問口供,那知他們硬得很,在分筋錯骨手法下,只說了三個字。」

  燕青道:「是不是鐵騎盟三個字?」

  憐憐愕然道:「是的,您怎麼知道的。」

  燕青道:「你們是分開問的嗎,」

  憐憐道:「不錯,可是兩個人都在說出鐵騎盟三個字後就死了,死得十分離奇。」

  龍雨田問道:「是不是心脈斷震而死的?」

  憐憐道:「對呀,可是我們不相信,一定還另有死因。龍老爺子,您再檢查一下,也許能找出原因來。」

  龍雨田搖頭苦笑道:「不必檢查,我已碰上兩個了,除了心脈斷裂,再無其他死因。」

  憐憐道:「那是不可能的,他們已沒有自斷心脈之力。」

  龍雨田苦笑道:「我實在想不透,這倒底是怎麼發生的。」

  燕青忽然道:「我知道。」

  屋中三個人都為之一怔,龍雨田忙問道:「燕老弟,你知道他們的死因了?」

  燕青點頭道:「不錯,他們是死在三個字上面。」

  龍雨田哦了一聲,燕青又道:「龍先生,你的醫道很精,我現在提出一個問題,有沒有一種禁制的手法,可以用聲音來引發的」

  龍雨田道:「沒有,音響可以殺人倒是有此可能,但施為者一是要有絕頂的內力基礎,而且還要深惜音律,更要借器物之助,發出一種聲音來,致人於死命,雖然死者也是心肺碎裂,但這些死者的人,絕不是受音響的侵蝕而死。」

  燕青道:「何以見得呢?」

  龍雨田道:「因為那種音一發,地動山搖,草摧木折,在音響所及的範圍內,無物能免,可是這些死者的旁邊毫無異狀,而且我們也在身邊,卻毫無所傷。」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34
發表於 2010-12-1 21:58:42 |只看該作者
  燕青道:「不!先生錯了,先生還記得昔年縱橫武林的天殘門嗎?他們就擅於使用這種手法。」

  龍雨田道:「我知道,天殘門主白雲深本身是個殘廢,所以他收羅的門下都是身體四肢都有缺陷的人,武功怪異……」

  燕青道:「他們控制部屬的手法很怪異,只是憑著一句咒語,凡是背叛他們的門人,只要一句咒語,就可以致叛徒於死命,所以他們的門人都是毫不畏死的亡命之徒。」

  龍雨田笑道:「不錯,他們稱之為斷魂呼。」

  燕青道:「這些人的死因不是很相像嗎?」「蠱蟲的咒語,他把蠱蟲下在每個門人的體內懲治叛徒,念動咒語,體內的蠱蟲就咬斷心脈,這個秘密還是我研究出的。」

  燕青道:「原來是先生大力擊破了天殘門。」

  龍雨田道:「天殘門在江湖上鬧得實在太不像話了,我受令尊擎天一劍之托,擒下了一個天殘門人,追問之下,才知道他們並不願意,完全是受迫如此,我費了三個月的時間,終於找出了原因,配製了一劑解藥,交給那個人,由他去分給天殘門人,終於使天殘門不攻自潰。」

  「先父怎麼沒告訴我?」

  龍雨田道:「令尊怕我會受到天殘門的報復,才不洩漏這個秘密,華山君子之家之所以為武林尊敬之處就在此。」

  燕青道:「這些人是否有中蠱的現象呢?」

  龍雨田搖搖頭道:「沒有,否則我早就發現了。」

  燕青道:「天魔教的穿心鏢是白雲深的天殘門殺人手法之一,從莫桑與連潔心口中,我已確定天魔教必系昔年天殘門的死灰復燃,而新出現的這個鐵騎盟,也一定是天殘門勢力的殘餘,這些人都是說出鐵騎盟三個字死的,我敢斷定必然是天殘門中斷魂呼的濫觴。」

  龍雨田道:「我也想到有這可能,但從死者的死屍上,找不列有用蠱的特徵,而且天殘門的斷魂呼是十分機密的咒語,只有門主白雲深與一個執法者知道,不可能由被害者自己來施行的。」

  惜惜忽然道:「老爺子,穿心鏢的手法,比天殘門的無影奪命鏢手法進步得多了,斷魂呼自然也可以改進的,也許他們已經不用蠱毒了呢。」

  龍雨田道:「能使死者心脈斷裂,只有幾個原因,一個是外力,一個是使用內力自戢,一個是用蠱蟲咬斷心脈,這些可能都不合乎目前的情況。」

  燕青道:「我也知道那些可能不存在,但這些人確是因那三個字死的毫無疑問,我的揣測是他們受了一種特殊的禁制手法,只要說出那三個字就會引致心脈碎裂。」

  龍南田道:「絕對沒有這種手法,這是三個常用的字,如果一開口說出就會死,那就太容易死。」

  燕青道:「但這三個字連續在一起使用的可能性只有一個,就是說出這個名稱來才會用得上,我相信那些死去的人自己都不知道,否則他們就會避免了、」

  龍雨田道:「這倒有可能,但我不相信就憑三個字能殺人。」

  惜惜道:「燕爺說得不錯,每個人都是那三個字出口後死了,也許這三個字真有致人於死的魔力。」

  龍雨田道:「姑妄信之吧,但這有什麼用呢?我們想打聽這批人的秘密,一定要從活口問起,可是一開口說到這三個字就死了,他們還敢說下去嗎?」

  燕青道:「我們可以避免讓對方說出這三個字。」

  龍雨田苦笑道:「怎麼避免呢?除非告訴他們實話,那反而更糟,他們想到只吐露一個名稱就會送命,別的話更不敢說了。」

  燕青一想也對,惜惜道:「最基本的方法,莫過於確定這些人的真正死因,然後設法破除這道禁制,才能使下一個落到我們手中的活口,沒有了威脅而說出他們的秘密。」

  龍雨田想了一想,拉過一具屍體來,從身體上取出一柄極為鋒利的小刀,剖開了死者的胸膛,看了半天,才長長地歎了一聲,搖頭道:「毫無跡象,就是心脈斷裂。」

  「不,老爺子,您可以看出,這斷裂的心脈是為一股極大的力量所震斷,而且斷裂的部位都在連絡腦部知覺的主脈上,這條主脈是內力不能及達之處,那一定是受到外力的衝擊而造成的。」

  龍雨田低頭看了一下道:「不錯,但是外力的來源呢?」

  惜惜又道:「斷裂處有寸許,連一點渣滓都不留,可見不是人力所能為。」

  龍雨田道:「既屬外力所為,又非人力所能為,這股力道由何而來呢?」

  惜惜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總是可以找出來的。」

  龍雨田又剖開了第二具屍體,所得的結果仍然如此,一連剖了四具屍體,仍然找不到原因。

  龍雨田一歎道:「這種殺人的手法真把我給困擾住了。」

  憐憐忽而出外,搬進一具屍體來,正是為他們開門進來的老蒼頭,放了下來道:「這傢伙是見機不對,想逃走時被我用飛刀射穿後腦而死的,也許他身上可以找到答案。」

  龍雨田連忙把這具屍體剖開了,果然在心臟的旁邊找到了一顆比綠豆還小的圓形小丸。

  他興奮地道:「一定是這東西了,不知道裡面是什麼?」

  燕青道:「龍先生確定一下,外層是什麼。」

  龍雨田看了一下道:「是臘殼,一種不易破碎的臘殼。」

  他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幾次想把它弄碎,卻仍然不敢輕易下手。

  燕青道:「弄破看看,如果能夠把原因找出來就好了。」

  龍雨田道:「萬一里面是容易散化的藥物,還沒等我研究出結果就化光了,用臘殼保存的東西,多半是如此的。」

  燕青道:「那也沒關係,最多下次再碰上他們的人時,再弄上一份好了,事情不會就此完了的!」

  龍雨田想了一下,終於用刀刃把臘殼刺破了,裡面只是針尖大的一點藥散,龍雨田仔細地湊在燈上看了一下,然後用刀尖挑起,彈在屍體的肉上,卻沒有任何變化,不禁奇道:「怪了!我敢斷定這是腐蝕性的藥粉,心脈的碎裂,也必是此物造成,何以會不見效用呢?」

  燕青道:「先生能斷定嗎?」

  龍雨田道:「我從、事醫道藥物研究數十年,絕不會弄錯的。」

  燕青道:「那只有一個可能,熱度不夠,據我所知,有些藥物一定要在適當的熱度中,才會起作用。」

  龍雨田點點頭,把刀尖在火上燒熱了,擺在屍體散置藥物的部位附近,也就是取出臘丸的脈管上。

  過了一會兒,刀上的熱度傳及已冷的脈管,終於有了變化,那一段脈管迅速地化為汁水。

  龍雨田長吁了一口氣道:「總算把這些人致死的原因找出來了,龍某自認在醫道上已經很少有對手了,卻不得不承認此人之高明,他能把一種殺人的毒藥研製的如此精細,的確是了不起。」

  憐憐道:「老爺子,這些人的心脈是被藥物蝕斷的,怎麼在屍體上毫無中毒的徵象呢?」

  龍雨田道:「你問得很好,因為藥性極微,只能蝕化這麼一點大的範圍,而且這種藥一經作用之後,毒性中和,完全沒有殘跡了,若非你心思周密,找到這一縣直接被殺的屍體,發現了藏在體內的藥丸,誰都不會想到是這種手法殺人的。」

  燕青道:「現在還有兩個問題,龍先生能夠找出解答嗎?」

  龍雨田道:「你可是想問那外面的臘殼是如何破碎的。」

  燕青道:「是的,我相信必與鐵騎盟三個字有關;也敢斷定是受制者說出鐵騎盟三個字後,必可導致臘殼的破碎,像天殘門以前的斷魂呼一樣……」

  龍雨田道:「是的,不過這次我相信必然與音響無關,因為我們在這兒也說了很多次鐵騎盟這三個字,藏在屍體中臘丸並沒有破碎。」

  燕青道:「我的想法卻不然,我認為這必然是音響之故。音響致命,不過是一種內力的感應,但它之力有強弱之分,從別人那種發出的聲音與本人所發出的聲音,所受到的感應力必然不同,這種牽涉到距離遠近的關係……」

  惜惜道:「不錯,我與憐姐都是丐幫淨衣門中長老,我們對音律殺人的武功略經涉獵,譬如我的攝魂蕭吧,在一丈之外,可以震擾敵人的心智而收殺人之功,遠及二十丈也同樣有效,然一丈以內,二十丈之外,就沒有作用了,這完全是感應力強弱之故。」

  龍雨田道:「音波借震盪之力殺人,乃是以振波的低亢而引起共鳴之故,人能夠聽見聲音也是這原故,音振過低,肉耳不聞,過亢亦然,是因為人的耳膜,無法感應而共鳴,所以音律之類的武功,最近的範圍也必須在一丈之外,這樣發音的人,才可以不受波及,但這個道理卻無法應用在目前的現象上,因為心脈離發音之所,不過一尺而已……」

  燕青道:「也許就是這一尺的距離,正是使臘殼破碎的感應範圍,殺人者的目的只要是使臘殼破碎,而借其中的毒藥殺人。」

  龍雨田道:「可是別人在一尺左右說出這三個字時,被制者也會死的,那種可能性太大了,施術者不會做這種傻事的。」

  燕青道:「那也不然,別人發的聲振與發自本身的聲振,強弱差得很多,何況這臘九是附著在心動脈上,所受到的振動是直接傳過去的,力道又不是不同。」

  龍雨田神色一動道:「我們可以試一試!」

  他拿起被剖開的臘殼,脫掉了上衣,先取了一半,接在細胞之處,然後嘗試發出鐵騎盟三個字音。

  第一聲沒有動靜,他沒有放棄,手指的壓力或輕或重,不斷地試驗著,叫到第九聲時,那半片臘殼居然自動碎成一堆細粉,龍雨田神色一喜道:「成了,終於試出來了!」

  他拿起第二方半片,放在原位,這次只試到第二次,臘丸就碎了。

  龍雨田喜動顏色道:「這次我總算試探出,一個人的心動脈在振動時,有多強的力量了,也知道這臘丸在什麼狀態之下會破裂了,下這個禁制手法的人,在醫道上的確比我高明得多!」

  燕青道:「龍先生找出了這個原因,可有什麼對策呢?」

  龍雨田造:「當然有了,我們把握住這個秘密,就可以製造出一種音響,在對方再度與我們接觸時,兵不血刃,就致之於死地。」

  燕青一歎道:「這只是個消極的對策,我想不是每個人都是甘心受其驅策的,只是生命受其控制在脅迫下行事而已,因此我希望先生能設法解除這種禁制。」

  龍雨田道:「那很容易,我只要擒住對方,替他們取出體內的臘丸就成了。」

  燕青道:「一定要施行手術才能切除嗎?」

  龍雨田道:「是的,臘丸安裝在心脈上,不切開胸膛是拿不出來的。」

  燕青道:「那麼他們安裝時也是要經過切開胸膛的手術了。」

  龍雨田道:「不錯,心脈深藏胸膛之內,與外面隔絕,除非施行切割之法,根本無法放進去。」

  燕青道:「可是我看先生所剖開的這些屍體上,並沒有割開縫合的痕跡。」

  龍雨田道:「那不算奇怪,我為你施行過六次易容術,也為你彌補過六次穿心鏢的傷口,外面可有一點痕跡?」

  燕青輕歎道:「那一來是先生醫道高明,再者也是有了白獺髓等罕生靈藥之助。」

  龍雨田道:「不錯,對方一定也是仗著這種靈藥之助。」

  燕青搖搖頭道:「我想不會,先生想一想,他們這一個鐵騎盟中有多少人,如果每一個人都是採用這種方法,又要多少藥物?」

  龍雨田不禁呆了道:「對啊,我窮畢生之力,才煉製了那一瓶白獺髓,最多只能供十幾次之用,對方縱然也具有這種醫術與藥物,也不會有這麼多,白獺產於北海之冰天中,極為罕異,已經將近絕種,以我的估計,搜遍天下,可能只有三四對了,一起被他們捉去,也不過能供百十人之用……」

  燕青道:「在這裡我們已經殺死了近十個人,可見對方的黨翼極眾,最少也有千百之數,何況有些人武功平平,除了那個跟我見面的聖手靈猿陳亮與王一劑外,別無高手,對方會捨得把那種罕世珍奇的靈藥,用在這些人身上嗎?」

  龍雨田皺眉道:「可是除了使用白獺髓外,還有一種藥物能使傷口痊癒後,不落一點痕跡的。」

  燕青道:「那證明對方只有一種簡易的手法將臘丸放進去,我們必須找出那種方法,才可以為那些受制的人解除禁制,如果用先生的方法,可救不了幾個人。」

  龍雨田又報過兩具屍身,從頭到腳,詳細地檢查了一遍,最後搖搖頭道:「我實在看不出,這傢伙的手法實在太高明了!」

  惜惜道:「如果能找到一個活口,問問他們受制的經過,或許會有結果的。」

  龍雨田道:「那有什麼用,鐵騎盟是由天魔教中脫胎而出的一個組織,未必每一個天魔教徒,都是鐵騎盟中份子,抓到一個不是的,問不出所以然來,抓到鐵騎盟的人,他開口說出鐵騎盟這三個字時,就已經毒發身死了。」

  四個人沉思良久,都想不到一個較佳的對策。

  最後龍雨田道:「不管了,我們先從消極的方法入手好了,我已經試出導致臘九破碎所需的音振了,這倒很容易製造。」

  他在屋中找到一隻竹製的圓筒,用刀子劈開後,削成許多薄片,每個薄片都有指甲蓋大小,然後兩片相合,做了四具竹製的口笛。

  然後又用一張紙,叫憐憐與惜惜用四隻手,分持紙張的四角,取出一枚竹笛,放在口中吹奏了一下,側耳靜聽它音振的強弱程度,最後認為滿意了,才叫憐憐與借借持緊紙角,將紙張拉直,開始發聲吹奏。

  同時叫憐憐看他的手勢,慢慢加強勁道,增加紙面上的張力,直到紙張為聲波振裂為止。

  最後他才問道:「憐憐。最後你用了幾分勁?」

  憐憐想想道:「八分,約當干五百斤上下。」

  龍雨田道:「差不多,五百斤勁力施於薄紙居然能不扯破紙身,你跟惜惜的內力控制得都很得當,我以前看走眼了,沒想到你們竟是有這種身手!」

  惜惜笑道:……

  (註:此部分原文不清楚,未能識別)

  燕青卻深長地一歎道:「天魔教雖已殲滅,但代之而起的卻是更為邪惡的一股勢力,我現在倒是後悔不該這麼快把天魔會主給指了出來,那對我們毫無好處。」

  龍雨田也道:「誰會想到呢,不過這次我們卻握有了一項利器,這個小小的口笛,就是他們致命傷。」

  他又將另外三個竹笛—一配製完成後,加以試驗了才分給每人一個,道:「如果再遇到鐵騎盟的人,只要竹笛一響,就是亡魂之喚,只是使用時,必須特別慎重,千萬不可洩漏出去,否則他們改換了禁制方法,就白忙一場了。」

  分配完竣之後,又教他們使用的方法,最後道:「為了不使對方發覺我們已偵知制人之秘,這些屍體必須加以處置。」

  憐憐道:「那很容易,彈上一撮化骨散後便沒有形跡了。」

  龍雨田道:「那不行,對方清點現場後,發現找不到一具屍體,會以為我們擄去了,提高了警覺就不妙了,屍體萬不能毀去,只是不能讓人知道我們經過剖驗便行了。」

  燕青想想道:「那只有付之一炬了。」

  龍雨田道:「也不行,火發之後,我們就必須迅速離開,對方的人如果來得快,仍然可以發現我們剖驗的證據。」

  燕青苦笑道:「龍老這分明是要我當一次殺人者而已。」

  龍雨田道:「不!你的劍法不能輕洩,不能讓人知道你來過此地,這兒原來是丐幫的地方,必須造成是丐幫所為。」

  憐憐道:「老爺子無非是要我們做一次一惡人。」

  她口中說著話,手中卻沒有停竭,匕首連揮,把幾具開剖過的殘屍都斬為七八段,歇下手來道:「這是丐幫懲治叛徒最重的處分,大卸八塊……」

  燕青皺眉道:「惜惜,你真狠!」

  惜惜苦笑道:「沒辦法,我是淨衣門的執法長老,這些本是我的工作,我非狠下心不可。」

  龍雨田道:「好了!這下子再也看不出是經過剖驗了,現在我們必須盡快離開此地,燕老弟,你不是說要上天目去嗎?」

  燕青道:「是的,種種跡象都顯示出天魔教的前身是天殘門的餘孽,我們只有到天殘門的基地去尋求水落石出,龍老跟她們先走一步,在城外獅子山等我。」

  龍南田道:「你還要上哪兒去?」

  燕青道:「我想再深入一下,最好能夠帶個活口來,把鐵騎盟的情形深入瞭解一番,我在午時一定到來會合。」

  龍南田忙道:「你上哪兒找人去,你知道因為你無端失蹤,馬景隆正在到處找你。」

  但是燕青卻出門逕自一縱而逝。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35
發表於 2010-12-1 21:59:01 |只看該作者
第十八章


  龍雨田與憐憐惜惜追了出來,燕青的身子只剩下一個小黑點了,龍雨四頓足道:「這小子當真以為自己是神仙了,上次是他運氣好,才沒換上穿心一鏢,又去討死去了。」。憐憐一笑道:「老爺子,您當真以為他有危險嗎?」

  龍雨田道:「怎麼沒有,隆武鏢局的每個人都在找他。」

  憐憐道:「但未必見得每個人都想殺他呀。」

  龍雨田道:「不錯,金陵風雲十傑已去其二,其中還有九老會中人,可是誰知道哪幾個是鐵騎盟中的人呢?那些人不會放過他的,尤其是馬景隆。」

  憐憐道:「除非史劍如也被鐵騎盟收買了,否則他是不會有危險的,因為史劍如已表明了九老會的身份,卻沒有說出他是九者會中人,目前他是安全的。」

  龍而田道:「我想馬景隆已經知道了,否則怎會讓陳亮在這兒等著他呢?」

  憐憐搖頭道:「不,陳亮只是聽得王一劑的通知我義父要在此會見一個重要的人,都不知會見的是誰,否則他們不會如此輕心,只給了一個陳亮前來,因此燕爺的身份雖然在懷疑中,都一時還不會有危險。」

  龍雨四道:「萬一史劍如也被對方的挾制而歸攏了呢?」

  憐憐道:「或許有此種可能,但成分很少,如果青萍劍也被對方拉了過去,他們就會猜到十之八九,燕爺會到這兒來,也一定會嚴陣以待了,更不會讓陳亮單獨一人來冒充王一劑了,由此可見這秘密還沒有洩漏。」

  龍雨田道:「那麼燕青是上哪兒去呢?」

  憐憐想想,道:「有兩個最可能去的地方,一個是去看史劍如,提高他的警覺,一個是去看金紫燕,進一步去瞭解馬景隆。」

  龍雨田道:「那麼我們也跟了去吧,我實在不放心他。」

  憐憐道:「也好,我們分頭去兩個地方看看,您去訪史劍如,我們到金紫燕的香閨去看看。」

  龍雨四道:「他會去找金紫燕嗎?難道他不知道金紫燕是馬景隆的女兒。」

  憐憐笑道:「當然知道,不過金紫燕不會害他的,他已經當著馬百平的面求過親,要娶金紫燕,在女人說來,未婚丈夫比父親重要得多,何況金紫燕與馬景隆自小失散,最近才認了親,感情上更為淡薄。」

  龍雨回想了一下道:「好,那我們現在就分頭進行吧。」

  於是他們也分手了。

  

  回回回

  燕青的確是未出憐憐所料,不過他一腳直撲金紫燕的香閨,已經是夜深了,他看見銀燈照小樓,金紫燕居然還手托香腮,深夜未寢。

  燕青很慎重,四下巡視了一番,確定沒有其他的人了,才翻身上了樓,由花簾中切身而入。

  金紫燕聞聲警覺,連忙回身,看見是他後才笑道:「燕青,我知道你會來的。」

  燕青哦了一聲道:「你怎麼知道呢?」

  金紫燕道:「我爹雖然殺死了天魔會主,但整個天魔教的破滅,你當居首功,你為什麼突然失蹤了呢?」

  燕青笑笑道:「我早就說過了,我插手天魔教這件事,完全是興之所至,並不想居功.事情成功了,我當然該走了。」

  金紫燕笑道:「我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所以我單獨一個人在這等你,燕肯,你說過要娶我的話,總不會忘記吧。」

  燕青道:當然不會,否則我就不會來了,不過,我現在倒要慎重地勸你考慮一下,你找到了親生父親,他又是名揚天下的武林豪雄,你還願意嫁給我這個流浪漢嗎?」

  金紫燕幽幽地道:「這是什麼話,燕青,你該知道我是怎麼樣的人,我幾時重視過那些浮名,我爹叫我易姓換名,搬回家裡去住,我一口拒絕了。」

  「為什麼呢?」

  金紫燕道:「不為什麼,我討厭武林中的爭名奪利生涯,爹跟哥哥都很起勁,他們準備把天魔教的勢力接收過來,公開成立一個門戶,以我爹殺死天魔會主的這一件事,必可受到各方敬仰而成為一方盟主。」

  燕青笑道:「這也不錯呀,百平兄原來就有此雄心,這是一個機會,他自然要加以利用,何況天魔教的那些殘餘勢力,散處各地。仍可為患江湖,把他們找到了集合起來,倒是很可以做一點事呢。」

  金紫燕苦笑道:「談何容易,第一個柳浩生就會反對。」//(這裡卻數行,圖檔實在太不清楚了)

  燕青沉吟片刻才道:「令尊作何表示呢?」

  金紫燕道:「我爹覺得讓他們得了勢,很可能又會掀起一番禍亂,因此主張跟他們對峙,大家各憑本事,盡量爭取天魔教的殘餘人員,同時也要求關內武林道支持。」

  燕青笑道:「令尊得地利與人和之助,柳浩生怎麼拚得過呢?」

  金紫燕搖頭道:「也不盡然,史劍如自承是九老會中的人,他沒有表示要支持哪一方,丁宏與薛依則表示年紀大了,有意退出江湖,我爹再三婉留都沒有辦法打消他們的退意,去了這幾個好手,人力也有限。」

  燕青道:「其他的人呢?」

  金紫燕道:「其他人都沒什麼表示,只有陳亮與裘梅風很熱衷,我哥哥則以為莫桑與連潔心對天魔教的情形很熟悉,能夠得到他們兩口子的幫助,必然可以攫取大部分天魔教中的人員,所以他連夜帶了人去追蹤他們了。」

  燕青道:「他知道上哪兒去追嗎?」

  金紫燕道:「我娘說是知道,陪著他們去了。」

  燕青道:「你娘?令堂大人還在世嗎?」

  金紫燕笑道:「不,我娘就是你叫她為大娘的金姥姥,我不想歸宗回到爹那兒去,所以仍然叫她娘。」

  燕青道:「她倒是很熱衷呀。」

  金紫燕一歎道:「是的,本來她已厭倦了江湖生涯,可是天魔會主死後,她居然又熱心起來了,所以我只想離開他們,燕青,你帶我走吧,現在我無拘無束,可以跟你到任何地方去了。」

  燕青道:「令尊大人會答應嗎?」

  金紫燕道:「不管他,他從來也沒盡做父親的責任,更沒有權利來管束我的行動。」

  燕青道:「那是他不知道你在何處。」

  金紫燕道:「知道了也沒怎麼樣,他叫我找到你後,設法把你拉攏過來,說只要得到你幫助,大事可定矣。失散二十多年,他沒有向我表示一點歉意,只想利用我,這種父親,我寧可不要,所以我不肯認姓歸宗,也是為了這原故。」

  燕青心中沉思了片刻才歎道:「紫燕,現在我不能帶你走。」

  金紫燕急急道:「為什麼,你答應過我的。」

  燕青道:「我早就知道你哥哥有獨霸一方的雄心,早就在拉攏我,所以我見天魔會主伏誅後,要偷偷溜走,就是怕被他阻住了,現在知道柳浩生也有意自立,更不能帶你走了。」

  金紫燕道:「他們爭他們的,關你什麼事呢?」

  燕青苦笑道:「他們雙方對爭,都想拉攏我,如果得不到我,就怕我被另一方爭去,一定想除去我了。」

  金紫燕道:「難道你還怕他們嗎?」

  燕青道:「我不怕,遇上柳浩生那邊,我還可以自衛,但遇上了你父親或是你哥哥,我能殺死他們嗎?」

  金紫燕道:「假如他們真的要殺你,你當然可以自衛了。」

  燕青苦笑道:「現在我可以,帶著你就不行了,我不能在你面前殺死你的兄長或父親,你也不會讓我殺死他們的。」

  金紫燕不禁默然了半晌道:「我可以去向爹說,告訴他你不會被人所用,請他不要再找你。」

  燕青道:「你可以對他保證,我絕不會為鐵騎盟所用。」

  「那麼你答應帶我走了。」

  燕青道:「那還得等到他保證不再找我才行。」

  金紫燕道:「好,我們現在就去。」

  燕青搖搖頭道:「不,你一個人,我們若是一起去了,他不答應的話,我們就無法離開了。」

  「他不會那樣吧,他不是那樣的人。」

  燕青苦笑道:「我也希望不會,但誰敢保證呢,以前我只知道馬平百雄心勃勃,現在才知道一切都是令尊在後面支持著他,因此我不敢說他是怎麼樣的人。」

  金紫燕沉默片刻才道:「燕青,我們怎麼辦呢?」

  燕青吻了她的秀髮一下笑道:「現行沒人要要你去當歌伎了,你可以在這兒安安靜靜過段日子,也可以去幫幫你爹的忙。。。。」

  金紫燕忙道:「我不幫他的忙,我已經煩死了以前的生活。」

  燕青苦笑道:「我相信你已經有了是非的觀念,不妨去體驗一下,假如你父親果真是為著武林的安寧,你可以盡點孝心。」

  金紫燕搖頭道:「不,他只為了權勢。」

  燕青道:「那並不是壞事,主要是他取得權勢的手段,以及他得勢後做些什麼,假如他像天魔教一樣,但求控制,不擇手段,那麼必不會長久,自然會有人起來推翻他。反之如果確實還能為江湖道存正義,那麼他的權欲也無可厚非,你應該輔助他,我也會加入池的。」

  金紫燕道:「假如是屬於前者呢?」

  燕青道:「那我再來接你出去,我也不在乎他對我的態度怎麼樣,反而可以毫無顧忌放手跟他敵對,因為我有正當的借口。」

  金紫燕沉思片刻道:燕青你到底是不是九老會的人?

  燕青一笑道:「你怎麼還在問這個問題呢?」

  金紫燕道:「可是你破壞天魔會時,得到九老會的助力很大。」

  燕青道:「九老會原是為抵制天魔教而成立的,我跟天魔教鬥上了,個個自然會幫我。」

  金紫燕道:「不,你別忘了,我以前也是金陵分壇的主持了,你發現了天魔教總壇後,很快就跟史劍如取得了連繫,遠在我們之先。」

  燕青道:「那只是碰巧,史劍如設置的連絡中心,就在莫氏大宅斜對面,我從莫家出來,就被他們找上了,因為尤俊是九老會中人,他們一直在注意我。」

  金紫燕道:「我希望你所說的是真話,因為我爹對於九老會的人十分注意,史劍如聽說我爹有意吸取天魔教的殘部,稱霸江南時,立刻就加以反對,當席不歡而退。」

  燕青道:「那不關我的事,不過,你父親的力量斗得過九老會嗎?天魔會主死後,九老會的勢力是最大了。」

  金紫燕道:「九老會的勢力雖大,卻由於這一戰,大部分的勢力都已經暴露了出來,就不足為懼了。」

  燕青道:「你父親真準備對付他們嗎?」

  金紫燕道:「他還沒有說,但已經對史劍如那班人展開了嚴密的監視,你如果是九老會中人,最好不要去連繫。」

  燕青苦笑道:「我去幹嗎?我躲他們還來不及,青萍劍想以我先師的淵源,拖我人會,我都拒絕了,所以我不能夠公開露面,哪一方面都在找我,要把我拉攏過去。」

  金紫燕目中眨著異采道:「不錯,那是因為你太突出了。」

  燕青苦笑道:「就憑我那幾手劍法,實在不足以驕人。」

  金紫燕道:「劍法不是主要原因,最主要是你的機智與應變的能力,那是誰都及不上的,所以大家都想爭取你。」

  燕青道:「我在沒興趣,對抗天魔教,只是適逢其會,所以我不想再牽入另一場糾紛,不過為了你,我可以作有限度的讓步,只要你父親行能及義,我願幫助他成功,然後才能帶你離開、」

  金紫燕想想道:「好吧,我聽你的話,觀察我父親一段日子,看看他的行為,不過我不會住到他那兒去,我始終住在這兒,你隨時都可以來找我。」

  燕青道:「你恐怕不會那麼自由吧。」

  金紫燕道:「反正晚上我一定會回來睡覺,而且不要任何人來攪擾我,你可以在晚上來,我一定在。」

  燕青點了點頭,看著天色道:「天快亮了,我要走了。」

  金紫燕道:「你上那兒去?」

  燕青道:「流浪一番去,反正金陵城裡,我是不能再耽呆了,這兒的耳目太多,沒有一個容身之處。」

  金紫燕道:「假如你怕找我不方便,可以到秦淮河的畫舫上去找牡丹紅,她是我私人吸收的一個心腹,誰都不知道……」

  燕青道:「好,我知道了,再見。」

  金紫燕不捨地道:「你不能多留一會兒嗎?」

  燕青抱住她的柔腰,吻吻她的面頰歎道:「我希望永遠都不離開你,但是我非走不可,天一亮,鏢局裡的人很可能會來找你,給他們發現了就麻煩了。」

  金紫燕知道這是實話,在無限眷戀中看著他走了,燕青離開了那座小樓,出門不久,就發現已經有人在後追躡著,他故意當作不知道,慢慢把人往僻靜處帶著。

  走到前次與金姥姥會面的地方,是一條高拱的石階,他過了橋之後,迅速閃身,躲在橋洞下。

  沒有多久,後面追上來三個人,正是以前天魔教金陵金壇中的二把手,也就是所謂十禽十獸中的三個。

  其中一個是白雁林奇,另外兩個則是青獅楊猛,錦雞陶土。

  燕青見了林奇,心中對馬氏夫子又加深了一層懷疑,因為馬百平告訴他,在進襲天魔總壇時,他已經把林奇處決了,此刻又出現,分明是別有用心。

  他在暗中靜靜地躲著,眼看著三人過去,片刻後又折了回來,林奇道:「怪了,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

  陶立道:「他會不會從岔路走了。」

  林奇道:「不可能,這兒四面都是曠野,那小子又不是鳥兒,能長翅膀飛了,怎會連影子都沒有了。」

  「林兄,剛才我們應該跟得近一點的。」

  林奇哼一聲道:「跟得近一點,被他發現了怎麼辦,憑我們能把他收拾下來嗎?陶立,我知道你急著為你堂兄陶宏報仇,可是也得申量一下自己,把命賠上可划不來。」

  陶立道:「咱們有三個人,還怕他不成。」

  林奇冷笑道:「在莫愁湖總壇,連令主也收拾不下他,咱們三個人又算得了什麼,還是再找一下吧,只要綴住他,告訴局主,自然會派人料理他的。」

  青獅楊猛卻道:「林兄,你是從天魔教轉過來的,也許不清楚,局主如果不是想借這小子把天魔教搗翻,早就收拾他了,現在局主有了指令,遇上這小子絕不留活口,而且已經有了制他之法,只要碰上了他,不用你動手,照我們的就是了。」

  林奇道:「局主這樣說過嗎?不對吧,我曾聽少局主說過,局主打算把女兒嫁給他,爭取他過來呢。」

  楊猛冷笑道:「林兄,敢情你還以為局主是馬景隆那老兒呢?」

  林奇一怔道:「難道不是嗎?」

  楊猛赫赫一笑道:「林兄,看來你還差得遠呢,馬老兒只是名義上的局主而已,實際上他的地位還不如他的兒子呢。」

  林奇一怔道:「什麼,局主還另有其人?是誰?」

  楊猛道:「少局主夫人。」

  林奇更為愕然道:「少局主夫人?少局主什麼時候有夫人的?」

  楊猛笑道:「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真正在背後操縱大局的是兩個女子,一個是少局主的夫人,另一個是他的大姨子,她們才是真正的主人,分掌著整個武林,以前的天魔會主也是她們支持出來的,只不過這老兒得勢之後,漸漸有點不聽話了,主人才設法把她剷除掉。」

  陶立跟著道:「馬百平這小子也是真有一套,二門主跟他成親之後,居然被他哄得想排擠掉大門主,不過大門主也不是好欺負的,早就有了嚴密的部署,將來鬥起來,必然是大門主這邊佔優勢,林兄,你的人才品貌都不錯,比咱們強得多,如果你能在大門主那兒下點功夫,說不定會比馬百平還強呢。」

  林奇道:「我不懂二位說些什麼。」

  陶文道:「這是個真正的秘密,你知道天魔會主是誰?」

  林奇道:「不知道,馬老頭一鞭砸爛了他的臉,至死都沒人認出他是什麼人。」

  陶立笑道:「馬老兒是怕人認出他身上的天殘門記號。」

  林奇叫道:「什麼,天魔會主是天殘門中的人?」

  陶文道:「不錯,就是二十年前威鎮武林的天殘門,自從天殘門主白雲深為華山擎天一劍華老兒率領各大門派精靈圍攻而死後,天殘門似乎已消滅了,其實不然,白雲深是個有遠見的人,他早在幾年前就為作部署了,他的親信僕從白福早就在各地暗中培植勢力,組成了所謂天魔教。」

  林奇道:「那麼被馬景隆殺死的是自福了。」

  陶立道:「不錯,白雲深身故時,兩位門主還小,由天殘門的四大長老帶著在一個秘密地方學武練技,直到九年前技成出山,要求白福歸還天殘權柄時,白福居然抗而不交,四大長老因為他掌握的實力太大,只得跟他假意妥協,著手訓培植了一批心腹幹部,以圖報復,我們就是那時候開始被吸收進去的。」

  林奇道:「可是我們也是那時候被吸收的。」

  陶立道:「不錯,白福不知道四大長老的用心何在,但也不敢拒絕訓練新血的計劃。你們是在天絕谷受的訓練嗎?」

  林奇道:「是的,你們呢?」

  陶立道:「我們受訓的地方是個秘密,連我們自己都不知道,但我們可比你們強得多了。」

  林奇不服氣地道:「每年一次大比,你們並沒有什麼特出的表現呀。」

  陶立笑道:「那是讓讓你們,使白福安安心,林兄如果不信,改天找個機會,我們再較量幾手,你就明白了。」

  林奇道:「馬百平是你們一起的?」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36
發表於 2010-12-1 21:59:14 |只看該作者
第十九章


  陶立道:「是的,他是我們裡面頂尖拔萃的一個,所以被二門主看中了,委身下嫁,白福不知道這件事,見到馬百平的技藝非凡,起了警覺之意,才設法拉攏馬景隆,許他參予最高機密,但馬景隆想到他的兒子可能會成為天殘門中的新主人時,自然而然就投到我們這邊來了,所以白福才會死在他的鞭下。」

  林奇問道:「天殘門的兩位門主是誰呢?」

  陶立道:「大門主叫白金鳳,二門主叫白銀鳳,姐妹兩人都是一身技藝無敵,只是性情上不同。」

  林奇哦了一聲,陶立又道:「大門主比較熱情,是個火美人,差不多我們都跟她有過一手,只有馬百平這小子例外,他偏偏看上了冷淡的冰美人二門主,而且居然有本事贏得她的芳心下嫁,由此可見這小子是比我們聰明。」

  林奇道:「二位告訴我這些事想必有所指教吧?」

  陶立道:「是的,大門主雖然普渡眾生,但有個喜新厭舊的毛病,好不了幾天就一腳踢開了,不過主要也是我們的長相太五,實在配不上她。」

  林奇道:「不錯,你們一夥兒來的四位在品貌上講,實在是談不上一個俊字,這是為什麼呢?」

  陶立乾笑一聲道:「那是遴選的四位長老早就看出大門主的毛病,不敢選俊的去,馬百平是唯一的例外,因為要利用他把馬景隆拉過來,所以在學武時,幾位長老也特別照顧他,他跟二門主成歡,也是四位長老一手促成的。」

  林奇道:「二位對兄弟究竟有什麼指示呢?」

  陶立笑道:「林兄雖然是天絕谷出身,不過在馬百平那兒也不太得意,我們才跟你打量商量,想把你引薦到大門主那兒去,以林兄的這份品貌與風流才情,必可獲取大門主的好感,使我們也跟著沾點光,免得者是被壓得抬不起頭。」

  林奇沉思不語,楊猛又道:「四位長老也分成了兩派,兩位支持大門主,兩位支持二門主,已是個均勢的局面,我們是大門主這邊的,看看最近的情形,似乎我們這邊要失先機了,我們才作了個打算,必須為自己站穩腳步。」

  林奇道:「二位打算如何呢?」

  陶立道:「馬景隆為他女兒的打算是假的,他是看中了燕青這小子長得漂亮,想把燕青抓住了,作為引誘大門主的資本,因為大門主就是見不得好看的男人,到時候說不定真肯讓步把一切都拋了。」

  林奇道:「燕青可不是好擺佈的。」

  陶立道:「那你可錯了,馬景隆已經學會了天殘門的迷心大法,只要燕青落在他的手裡,不出三天,就可以使他整個人變了完全聽受支使,到時候可沒有我們混的了。」

  林奇道:「那我們該怎麼辦呢?」

  陶立這:「殺了燕青,我們領你去見大門主,以後就看你的了。」

  林奇道:「那又何必要殺燕青呢,我們先走一步就行了。」

  陶立冷笑道:「林兄,說句不怕你生氣的話,你跟燕青比一比還是差多了,即使我們促成了你跟大門主,只要她一見到燕青就沒有你的份兒了,照樣把你一腳踢開。」

  林奇的臉上浮起一陣失望的神色,很明顯的,他自己也知這是實話。

  默思良久後,林奇才道:「要殺死燕青並不是件容易的事,現在已經找不到他了,我們必須等候在金紫燕的樓外,等他再來的時候,突然出擊,才有希望,這小子的劍術很精。」

  陶立笑道:「對了.青萍劍史劍如,加上陳亮與裘梅風三老聯手都未能收拾他下來, 自然是不容易對付的,所以下次碰到他的時候,在我們兩人出面挑戰,林兄在後面『施展穿心一鏢問題不就解決了。」

  林奇道:「要我施展穿心鏢?」

  楊猛立刻道:「林兄如果說不會,那就太不夠意思了,馬老兒父子也許還不清楚,我們可清楚得很,林兄是天魔會主手下的三十六殺手之一.豈有不會之理。」

  林奇道「天壤會主的身份,二位比我清楚多了.可見二位對天魔教內情瞭解之詳怎會想到我是三十六殺手之一呢?」

  楊猛笑笑道。「林兄,我們雖然知道天魔會主的真正身份,卻不知道他手下的殺手是哪些人,出為這是連治心所管轄的部門,林兄雖不知道天魔會主是誰,卻實實在在是殺手之一,而且是僅存的殺手之一,除了連治心之外,大概只有林兄一個人專擅此技了,我們找你參加大門主的陣容,也是想借重林兄的這一手特技。」

  陶立跟著道:「是啊,否則論英俊,林兄也不過臉皮白淨而已,要找一個比林兄更為瀟灑的小伙子也不是難事兒。」

  林奇沉吟片刻道:「實在很抱歉,二位弄錯了,我不會穿心鏢法。」

  陶立臉色一沉道。「林兄這麼說就太不夠意思了,馬景隆雖然糊塗,我們可不糊塗了,在莫愁湖畔的別莊裡,莫老二死於穿心一嫖,就是閣下出的手,如果我們把這個消息遞給連潔心,想想她跟莫梓的感情,林兄可就不會太痛快了。」

  林奇急急道:「你們怎麼亂猜疑我呢?』

  陶立冷笑道:「黑虎陶宏跟我不是堂兄弟而是親兄弟,他也是應大門主所諭進到天魔教中臥底做工作的好細,因此對林兄的事,我們不會不清楚的。」

  林奇不禁一怔道:「什麼?你們是親兄弟。」

  陶土道:「不錯,天魔會主對引進的殺手身世調查得極詳,但他無法翻遍每一家的家譜,陶宏是我的二哥,從小就過繼給我叔叔為後,於是由親兄弟變為堂兄弟,不過我們自己都知道彼此是同胞手足,相互間還會有什麼秘密嗎?」

  林奇忍不住道:「陶老大的確該死,這種事就是親如父子兄弟夫婦,也在嚴誡洩露之列,他怎麼可以說出來呢。」

  陶立道:「別忘了他是我們這邊送去臥底的。」

  林奇道:「你急於殺死燕青,也是為了想替陶老大報仇吧?」

  陶立笑道。「沒有的事,馬百平是我們的領班,他自然會告訴我家兄是死於何人之手。」

  林奇臉色一變,陶立又道:「林兄,你別緊張,雖然你下的手,但我知道你是受了尤俊的蠱惑,尤俊在紅葉莊伏誅,家兄的仇已經報過了,現在林兄是否肯衷心與我們合作……」

  林奇苦笑道:「天魔會主身死,馬景隆對我已不信任,我目前的處境已經無路可投了,還能不合作嗎?」

  陶立笑笑道:「林兄又客氣了,馬景隆是白福最信任的人,而林兄又是馬景隆的心腹,怎會不信任呢?馬老兒趁著自福閉關練功的時候,冒充白福逼反了連潔心,又利用林兄暗殺了莫樣,使連潔心恨透了天魔教,殺死了費道,逼得白福半途收關突圍,使鋼鐵陣容的天魔教毀於一夜之間,雖然有的人把功勞記在燕青頭上,但真正的功勞,當是林兄與馬老兒兩個人,於是整個天魔教的勢力,輕而易舉地轉到馬家的手裡,也就是轉到二門主的手裡去了。」

  林奇神色大變,退後兩步道:「你們究竟是什麼意思。」

  陶立笑笑道:「我們說了這麼多的秘密,無非力證實一件事;賀就是莫梓的死是誰下的手。」

  林奇一怔道:「你們並不知道是我下的手。」

  陶立道:「的確無法證實,但現在總算知道了。」

  林奇道:「你們怎麼會想到是我下的手。」

  陶立道:「你們的行動十分隱密,的確無人知曉,但是在進襲天魔教總壇前,馬百平宣佈把天魔教中的異己份子都清除了,事實也的確如此,可是後來居然發現林兄還活著,這就頗堪玩味了,三十六殺手是連潔心一手訓練的,他們也都知道連潔心與莫老二的私情,斷然不會對莫老二下手,因此唯一的可能就是林兄了。」

  林奇臉色大變道:「那麼你們說的那些話都是假的了。』,

  陶立搖搖頭道。「不,有真有假,天殘門的事完全是真的,有關兩位門主的事也是真的,假的是她們姐妹兩人的個性,馬百平的妻子白銀鳳才是個人盡可夫的淫婦,大門主白金鳳艷絕宇寰,孤芳自賞,一直不滿意妹妹的作為,而且大門主鑒於天殘門之亡是咎自本身,並不想報復,只是想從天魔教手中取回祖業,重整門戶而已,在對付白福的事件上,姐妹兩人是一致的,但天魔教殲滅之後,她不願意又讓馬百平起而代之,為愚武林,才想再度清理門戶,可是天殘門中的元老多半為權勢所惑,站在二門主那邊去了,大門主恐怕已經受到他們的挾制,我們哥兒倆是大門主的忠實部屬,為了拯救大門主的危境,不得不乞求外援。」

  林奇道:「你們找到了我?」

  陶立笑道:「林兄,你是馬家的死黨,如果找到了你,不是把大門主更陷入絕地……」

  林奇又退後了兩步道:「那你們要我幹什麼、』

  陶土道:「如果找到了殺死莫梓的正凶,可以把連潔心爭取過來,這是我們要借重林兄的地方。」

  林奇嗆然出劍道:「你們別做夢了,憑你們兩個人就能奈何

  我了?」

  陶立與楊猛同時出劍,奮力搶攻,把林奇通退了幾步,慢慢已到達河邊,陶立才笑道:「林奇,現在你該明白了吧,如果以真正的武功而言,我們勝你有餘。」

  林奇在雙劍的威逼下,簡直沒有還手的餘地,不禁變色怒進:「你們要明白,穿心鏢並不一定要在背後才能殺人。

  陶立笑道:「狐狸尾巴顯出來了,穿心鏢法原是天殘門絕技,卻被白福把持住了,他也拿這個作為殺人的無雙利器,一隻是你要慎重考慮一下,在正面出手,是否有效。」

  林奇道:「至少殺死你們其中一個沒問題。」

  陶立道:「這個我們相信,因此你選擇一個下手好了,另外一個絕對有把握置你於死地。」

  林奇色厲內在地叫道:「你們都不怕死。」

  陶立道:「是的,我們都是天殘門中最忠實的二代弟子,在加入門戶前,就置生死於度外,因此我們都不在乎誰死,只要活著的一個能殺死你就行了。」

  兩人再度進逼,林奇忍無可忍叫道:「你們為什麼要找上我呢?我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而已你們該找馬景隆去。」

  陶立道:「遲早會遇上他,只是目前你的身價最高,控制住你才能使連潔心交出穿心鏢法之秘。」

  林奇道:「絕不輸給她,令主也防備到他可能有一天會倒戈相向,所以把穿心鏢法的決巧全數教給了我,莫老二也是此中能手,我如果不深得其奧,怎麼能殺得死他呢,又怎麼能使連潔心相信是天魔令主所為呢?」ˍ陶立道:「這一點我們也相信,但我們寧可要連潔心而不要你,因為你太險惡了,天魔會主如此器重你,你都會出賣他,我們又怎能信得過你。」

  林奇知道非力拼不可,將牙一咬,正待出手。

  楊猛忽然叫道:「燕大俠,我們把話說得這麼清楚了,還不能打動你嗎?」

  林奇一怔道:「燕大俠,是燕青嗎?」

  才說完這句話,背後突然一涼,一枝長劍已透心而過,陶立忙叫道:燕大俠,留活口才能夠取信於連潔心。」

  燕青由橋洞下現身出來道:「不必,這手鏢法太惡毒了,貴門如果有想重起於江湖,最好就是使這種殺人手法永絕於世。,,

  他從林奇的背上撥出了長劍,踢倒屍體,望著兩人道:「二位知道我在橋下。」

  陶立道:「是的,我們早就知道了,所以才說出那些秘密,請大俠予以援手。」

  燕青道:「你們說的話都是真的?!』

  楊猛道:「千真萬確,馬百平已經帶人去到天絕谷天殘總部,等他把天殘門的勢力全部掌握後,就會進一步去對付大門主了,我們迫於無奈,只有向大俠乞援。」燕青道:「天絕谷中有哪些人在?陶立道:「二門主及大門主在東天目山的天殘谷,與西天目的天絕谷相去不過二十里之遙,因此大門主危在旦夕,請燕大俠仗義一伸援手。」

  燕青道:「我怎知你們說的是真話?」

  陶立道:「燕大俠一定要相信我們,你見到大門主後就會知道的,她絕對是個善良的人。」

  燕青想了一想道:「你們告訴我,鐵騎盟是怎麼回事?」

  陶立道:「鐵騎盟是柳浩生新組的一股勢力。」

  燕青道:「他是站在哪一方的7」

  陶立道:「以前是忠於大門主的現在就不知道了,大門主為人忠厚良善而無野心,一心一意只想重建門戶,使天殘門成為武林中一個正大光明的門派,根本不懂得權詐之勢。她培植的一些人手,恐怕都被二門主收買過去了。」

  燕青看看楊猛道:「閣下對鐵騎盟還有補充嗎?」

  楊猛道「沒有了。鐵騎盟三個字,我們昨夜才聽到。」

  兩個人都先後說出過鐵騎盟三個字,也沒有發出任何意外,那證明他們對鐵騎盟是真的不知道。

  不過燕青卻十分慎重,沉思片刻才道:「假如像你等所說.我倒是願意助貴門主一臂之力,可是二位如何讓我相信你們的話是可信呢?」

  楊猛與陶立對看一眼,然後點點頭。楊猛從胸前取出一塊銅牌遞給他道:這是人谷的路線與標記,燕大俠靠這塊牌子就可進人天殘谷,見到大門主了。」

  燕青掛到手中這:「這就是證明嗎?」

  楊錳道:「不,我們還有證明的方法。」

  說著與陶立互相刺向心臟,透背而出,陶立才苦笑道:「我們以死為證,大俠可以相信嗎?」

  燕青倒是呆住了,扶住兩個人的身體,不使他們摔倒。過了一會兒,才猛地回要道:「憐憐,借惜,出來。」

  憐憐與惜惜在遠處的掩藏處後現身出來了,燕青道:看看這兩個人的傷勢。」。

  惜惜一見他們中劍的部位,立刻道:「傷及心臟,命在須臾,沒救了。」

  燕青道:「假如受傷者是我呢?」

  惜惜頓了一頓才道:「燕爺,您還沒有到能死的時候。」

  燕青道:「那就把他們像我一樣地救活過來。」

  憐憐看了一下燕青的神色,知道不必再多說什麼即把陶立扶到一旁,開始慢慢地拔出劍來。

  惜惜卻有點為難地道:「爺,咱們存有的救命藥只能用這

  憐憐卻白了她一眼道:「惜惜,爺的意思是要他們活下去,你還多說什麼。」

  惜惜怔了一怔,遂即明白了,她們的救命靈藥是存量極微,只夠再用兩次,如果完全用來救兩個人,就無法再使燕青活一次了,但憐憐的話卻給了她一個啟示,這兩個人僅須維持生命不死,並不須要為他們易形脫胎,胸背上的劍洞也無須彌補得毫無痕跡,因此只要用一半的藥量就夠了,她們手頭的存藥至少還可以為燕青留下一手。

  於是兩個人不再說話,先為楊猛塞下一顆護命金丹,再以迅速的手法拔出了長劍,彈上止血生肌的藥散後,獵獵取出僅存的白獺髓,正準備傾倒一些,斜裡冒出一個聲音道:「用不著,敷上普通的傷藥就行了。」

  那是龍雨田的聲音,跟著他的人也過來了,低聲道:「只要保住他們的命就行,療傷的部份,天殘門裡有極品聖藥,比咱們的強多了。」燕青怔了一怔,龍雨田道:「我都聽見了,這是一個機會,看看那位醫道高明的岐黃聖手,倒底是不是在他們那兒。」

  燕青也懂了,龍雨田的意思是想要試探一下,那個在鐵騎盟中施禁制手術的人,可能就在天殘谷中,萬不可讓對方知道這邊擁有白獺知這個秘密。

  不過燕青遲疑了片刻才道:「先生,他們能支持到浙江嗎?」

  龍雨田道:「沒問題,我保證他們死不了,只是復原的遲早與復原的程度,要看他們的造化了。」

  憐憐已迅速地紮好楊猛的傷口,又開始為陶立如法泡製,燕青道:「我知道你們一定會跟來的,龍老大概是先上史劍如那兒去轉了一下,那邊情況如何?」

  龍雨田道:「鬼影子都沒見到一個,可能於老兒發現情況有異,叫他們都緊急撤退了,還是你這兒收穫良多。」

  燕青道:「是的,但我不知道者兩個人所證的真確性如何。因此我想去證實一下,反正是順路。」

  龍雨田道:「從這兩人以死諫來邀信的情形看來,似乎還可以相信,只是我們還得提防一下。」

  燕青笑笑道:「我會注意的.如果是真的話,那倒是一個好消息,龍老是否也有意一行呢?」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37
發表於 2010-12-1 21:59:30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章


  龍雨田想了一下道:「也好,我田雨龍這三個字在江湖上並不出名,只有跟著你去闖一闖,以求不虛此生了。」

  於是兩個人發出了一個會心的微笑。

  一輛馬車駛進了天目山區,然後在青獅楊猛與錦雞陶立的指引之下,駛向了西目月山,這兩個人在龍雨田神奇的醫術控制下,傷勢慢慢的有進步,人已經脫離了險境,絕無性命之危了。

  在幾天的行程中,他們表現的誠意很令人感動,也對天殘門的那位大門主白金鳳有了更多的瞭解。

  她有著絕世的姿容,尊貴如洛水中的神仙,卻又純潔得如同幽谷中的芳蘭,然而又很不幸的,她卻生長在一群小人與野心者的包圍中,而且還有著一個淫蕩而善嫉的妹妹,雖然她本人酷愛和平,反對殘暴,偏偏又繼承了一個武林中最凶殘的門戶——天殘門!

  目前她唯一的倚仗,就是天殘門中兩個忠心的長老,幾個忠心的人以及半部天殘寶發上的武功。

  天殘寶發是天殘門中武學精華,白雲深留下這部武笈,死後由他兩個女兒各領有半部。

  白金鳳擁有的是修己心法與內功,白銀鳳卻領有了天殘門中各種歹毒的殺人手法與制人的毒功。

  當時也是按照兩姐妹的習性而自選的,起先各得所需,也沒有什麼問題,可是慢慢的,問題就發生了,白銀鳳發現下半冊中的種種殺人毒功都需要配合上冊的心法,才能大成,因此提出了交換的要求。

  在白福擔任天魔令主的時間內,白金鳳為了重整門戶,也陸續把一些內功心法給了她的妹妹,但是從父親自雲深的肆虐武林,到天魔令主橫行江湖的種種情形看來,白金鳳深深的瞭解到天殘寶笈的可怕之處。

  每一個修習全部寶笈的人,最後都會走上使人自殺的路,而白銀鳳的天性近邪,更易受影響,如果傾囊相授,最後又將造成一個惡魔,所以就留下了一部份。

  天魔令主伏誅了,天魔教的勢力,又轉到了天絕谷的手中,正是白銀風起而稱雄江湖的機會,因此她對天殘寶笈中的武功求之更切,對胞姐的迫害更急,這也是楊猛與陶立急於求助的原因。

  但是他們擇人很慎重,因為無絕谷的人在馬家父子的掌握之下,在天魔教中另植勢力,組織之嚴密,羅村之廣泛深入,較天魔教尤有過之,他們如果找錯了人,則更促使白金鳳陷入危機。

  燕青一出現時,他們就注意了,卻一直不敢太接近,因為燕青身份太神秘,與馬百平走得很近,他們以為燕青是馬百平的人,專為對付天魔教而捧出來的,所以一直在暗中支持燕青。

  在這種情形下,他們縱然有心交往,也不敢輕率了,直等天魔令主伏誅,燕青悄然失蹤,而馬景隆下令密訪燕青的下落,還通知各部,如果發現了燕青的蹤跡,立加撲殺,他們才知道燕青是可以信任的。

  在表面上,他們兩人一直是馬百平的心腹,甚至已得馬百平的相當信任,因此他們才獲准監視金紫燕的香閨,那是燕青最可能出現的地方。

  馬景隆還另外派了白雁林奇,跟他們一起行動,以收互相監視之效,但他們發現了燕青後,覺得不能再等待了,才假借向林奇揭發真相的機會,把實情說給躲在暗中的燕青聽,甚至於最後借自盡以明志。

  龍雨田聽了長歎一聲道:「你們早表明心跡就好了,現在已經遲了一步。」

  燕青連忙道:「不錯,如果二位早說了,我們可以不必急著把天魔教的真相揭穿,更可以借重九老會的助力,現在說是太晚了一點,為了攻擊天魔總壇,九老會的實力全部揭曉出來,我們變成要孤單奮鬥了。」

  陶立道:「燕大俠,史老爺子中途退席,證明九老會的人對馬景隆也有了疑忌,這股力量仍然可以引為臂助的。」

  燕青道:「話是不錯,但九老會的人為了應變,一定會將實力化明為暗,化整為零,無法取得連絡了,何況我在事成後悄然引退,他們對我也在猜疑中,不會輕易相信我了。」

  陶立聽了一怔道:「燕大俠,你不是九老會中的嗎?」

  燕青苦笑道:「怎麼到現在,你們還認為我是九老會中人呢?」

  陶立有點失望地道:「大俠既不是九老會中人,為什麼要跟天魔教作對呢?」

  燕青道:「我是被迫的,因為天魔教不放過我,我只有起而自衛,正如現在馬景隆不放過我,我要起而自保一樣。」

  楊猛道:「可是天魔教對大俠十分器重,馬百平,金紫燕與柳浩生都得到指令,要他們盡力爭取到大俠加盟。」

  燕青道:「不錯,他們都嘗試過,但我沒興趣,我是個不喜歡受拘的江湖人,也是個不屬於哪一邊的流浪漢。」

  陶文道:「那燕大俠也不會加入天殘門了。」

  燕青道:「不會,不過我會站在正義一邊,如果白金鳳確是如你們所說的那麼善良,我以正義的立場,可以與她合作。」

  陶立道:「我說關於大門主的一切,絕對是真確的,只是他嚥住了底下的話,臉上現出了深深的失望。龍雨田笑道:「閣下為什麼不說下去呢?」陶文想了一下道:「大門主美艷絕世,智慧無雙,我們每個人都十分愛慕她,也都有自知之明,自衡非其匹配,不敢妄想,我們都認為燕大俠才是她的良匹。」燕青一笑道:「二位對在下太抬愛了。」陶立正色道:「是真的,連馬景隆都有這個意思,可是馬百平不同意,他說燕大俠如果跟大門主成了匹配,絕不會成為他們的自己人,反而會成為他們的阻礙,因而馬景隆才改變主意,下令殺死燕大俠,阻止你跟大門主見面,而我們把大俠帶到天殘谷去,也是存了這個希望。」燕青笑道:「二位最好別存這個心,我天生是個浪子?在感情上我是個最靠不住的人,也是個最不易把握自己的人,白金鳳既是那樣純潔的一個女孩子,我不想傷她的心。」陶立道:「燕大俠見到大門主後,也許會改變自己的想法了。」燕青笑笑道:「假如她是個平常的女孩子,也許會有此可能,她是天殘門的門主,就絕對不可能了。」陶立道:「為什麼?」燕青道:「不為什麼,因為我不會把自己屈於一個女子之下,她以一門之尊,也不能容許我這個浪子處處留情。」陶立與楊猛都陷入了默然,燕青道:「二位見到了白金鳳之後,最好先把我的為人說說清楚,使她有個瞭解,因為我有個毛病見了漂亮的女孩子,往往會情不自禁,說些傾慕的話,叫她千萬別認真,燕某對別的事都可以一諾干金,義無反悔,唯獨對女孩子的海誓山盟最靠不住,一轉眼就忘了。」陶立苦笑道:「兄弟看燕大俠不是這樣的人。

  「憐憐與惜借對我最瞭解,二位不妨問問她們。」

  憐憐微笑道:「燕爺倒不是花言巧語,他說愛一個人時,絕對是出於真心的,只是他的感情太豐富,對每一個人都是真心,因此可不能指望他專心愛上一個人,不過我們這種庸俗脂粉,也許只有這點力量,換個人可不同。」

  燕青一皺眉道:「憐憐,你怎麼說這種話呢?」

  憐憐笑道:「我的話沒什麼不對呀,爺,我們姐妹倆任勞任怨,像一對哈叭狗似的跟著您,看看您沒事盡往別的漂亮女人身邊溜,我們可沒有一點嫉妒,因為我們有自知之明,但是我們也有點不服氣,那是站在女人的立場上的一點私心,我們倒是真心希望有那麼一位女中神仙,施展降龍伏虎的手段,降住您這條情海裡的孽龍。」

  燕青只有發出一聲苦笑道:「憐憐,你這說的什麼話?」

  龍雨田卻哈哈大笑道:「成,老弟,我可是真服你了,贏得美人心肯死,項王此處是英雄,你老弟處處尋芳,居然沒人嫉妒,而且還希望你能找到個拔尖兒的紅粉魁首,這份艷福,怎不叫人羨煞,哈哈……」

  陶立與楊猛兩人也居然對視而笑,卻不知道他們是為什麼而笑了。

  燕青一皺眉道:「田兄,這兒已經是西天月,你聲音小一點。」

  龍雨田笑道:「怎麼,還怕驚動了人是不是,我們趕著一輛大車長驅直入,該驚動早就驚動了。」

  燕青道:「話不是這麼說,這是條人路,車馬經過是常事,但兄長那一陣大笑,中氣十足,就容易驚動人了。」

  陶立卻笑道:「沒關係,這條路雖寬,卻只能通往天絕谷,很少有別的車馬經過,倒不怕驚動別人。」

  燕青哦了一聲道:「這條路只通往天絕谷嗎?」

  陶立道:「是的,除了天絕谷,別無通路。」

  燕青道:「無絕谷該是個很隱密的去處,卻設了這一條通驛大道,路上又不設防,怎麼能維持秘密呢?」

  陶立笑道:「越不設防,越是不容易引起外人啟疑,不過這條路還是有掩護的,前面的終點是到地藏庵,那所庵堂很大,即使有人走上這條路,到了地藏庵也就不希奇了。」

  燕青點點頭道:「不錯,這是個很聰明的掩護,只是專為一座庵堂,鋪設這條路,似乎是太豪華了。」

  陶立道:「這條路是早就有的,據說浙東有位大財主,母親在庵裡修行,他就修了這條路,以便經常去探視。」

  燕青道:「要修得這麼寬大嗎?」

  陶立笑道:「燕大俠果然目光如炬,原來自然沒有這麼寬只是近幾年才加寬的,修路的還是那家財主,因為老太太早已歸天了,遺骨在庵裡,修路為的是便於祭掃。」ˍ 燕青道:「真正拿錢修路的不會是那位老太太的後人吧。」陶立道:「是的,老太太去世已四十年,家當早就敗散了,現在整個家業都轉賣給天殘門了。」燕青笑道:「恐怕地藏庵的主持也換成了貴門中人了。」陶立競點頭承認道:「是的,主持人育大師,就是天殘門的長老,這地藏庵也就是天殘谷的入谷關隘。」馬車轉入山道,果然已經可以看見一座巍峨的寺庵,倚山而築,紅牆碧瓦,頗具氣概。馬車在寺院前停下,寺門深閉,旁邊有著一方木片寫著:清淨重地,遊客止步。」燕青笑笑道:「加上這塊牌子,無異是指明此地無銀三百兩,把大好的掩蔽都破壞了,這麼大的一座寺院,而且是幾十里內只有的一座,怎麼會禁止遊客隨喜的呢。」陶立微笑道:「這是新安的,以前沒有過。」

  說著上前敲門,半響才有個老婆子出來應門,只開了一線,探頭出來問道:「各位是幹什麼的?」

  陶立上前道:「來燒香還願的。」

  老婆子道:「客人弄錯了吧,這兒是庵,從來沒有外客來燒香許願,又怎會到此地來還願呢。」

  陶立道:「不會錯,家母十年前在此地許過願,只求菩薩保佑她老人家的眼疾痊癒,答應重塑金身……」

  老婆子道:「令堂老太太的眼疾好了沒有呢?」

  陶立道:「好了。」

  「她自己為什麼不來呢?」

  陶立道:「家母眼疾雖愈,卻又得咯血之症,已在前個月去世了,但老人家說雙目能重見光明,還是菩薩靈驗,叫我一定要來此地還願。」

  老婆子道:「那我要去問問主持師太去。」

  說著又把門關上了。

  陶立奇道:「這是怎麼回事了?」

  燕青道:「陶兄不認識這個老婆子嗎?」

  陶立道:「不認識,但我已經把連絡的暗號全說過了,她應該知道我是自己人才對。」

  燕青道。「盲大師是什麼樣子?」

  陶立道:「是個老師太,約摸有八十多歲。」

  燕青道:「等一下由我來答話吧,大家都準備著點,看見我動手,就把接待的人一殺就殘。」

  陶立一怔道:「燕大俠,這是幹什麼?」

  燕青沉聲道:「因為這裡不對勁了,回頭接待的人,絕不會是盲大師,陶兄千萬別露出口風。」

  陶立一怔道:「不可能吧。」

  燕青道:「絕不會錯,此地已生變故,而且發生不會太久,最多只有一個時辰。」

  楊猛也愕然道:「何以見得呢?」

  燕青道:「空中還散著腥氣,剛才那老婦人的臉上也還留著未褪的煞氣。」

  陶立愕然道:「我們怎麼毫無感覺呢?」

  燕青一歎道:「你們如果多經幾次殺伐,就會對這些熟悉了。」

  說著又揮揮手,示意禁聲,接著步履聲近,一看果然又是先前那個老婆子來了,打開門道:「庵主請各位進去。」

  燕青領先進了門,離正殿是一片十來丈寬的院落,鋪了石板,院落中安著一口生鐵鑄的香爐,巨大約三人合圍,燕青信口道:「這口香爐是什麼時候安上的,十年前我隨家母來此進房時,好像還沒看見呢?」

  那老婆子道:「是兩三年才裝的。」

  燕青哦了一聲又道:「那位盲大師還好嗎?」

  老婆子頓了一頓才道:「客人幾年內都一次也沒來過嗎?」

  燕青笑道:「我還是十年前隨家母來過,這些年來,一直沒有來過,因此都很陌生了。」

  老婆子道:「盲大師在去年就圓寂了。」

  燕青啊了一聲道:「真是想不到,那麼健朗的一個人,居然也去了,家母臨終時還十分地想念她呢。」

  老婆子似是不願多說,道:「老身來此沒有多久,對這兒的情形不太熟悉,客人有話去問庵主的好。」

  燕青點著頭,來到大殿上。

  但見一個中年女尼合什當門,旁邊則站了四五個年青的女子,燕青上前一拱手道:「這位就是庵主嗎?請教寶號如何稱呼?」中年女尼合什道:「貧尼悟因,適才聽佛婆說施主是來還願的。」

  燕青道:「是的;家母是此間官大師的方外知交,十年前曾在此間許願,特命在下等代為前來還願。」

  悟因道:「盲大師已於去歲圓寂了,嗣後就由貧尼來接任,對於許多從前的因果,貧尼都不太清楚,尚祈垂諒!」

  燕青笑道:「哪裡,哪裡,請問師太與盲大師有何淵源?」

  悟因道:「沒有任何關係,此處為史氏家庵,盲大師圓寂後,貧尼由史府聘請來此主持的。」

  燕青道:「哪一個史府?」

  悟因道:「施主不是明知故問嗎?自然是昌化史百萬家。」

  燕青道:「這就奇怪了,在下與史府是姑表兄弟,姑母家道中落,此地雖是史氏家庵,但近幾年來,本庵一切支出都是由我家供應的,盲大師圓寂,庵主換了人,照理也應該通知我們一聲才是呀?」

  悟因的臉色變了一變,遂即笑道:「那就不太清楚了,貧尼是應一位史金生公子之請前來主持。」

  燕青道:「金生表兄太荒唐了,這雖是他家的產業,卻一直是我家在維持著,上個月他還支了半年的香油資去,對盲大師的事居然沒說半個字……」

  悟因道:「真有這等事?那這位史公子確是太不應該了,不過這所庵堂雖是寄名在史氏之下,實際上卻也不是了,據貧尼所知,已經有另一位財主出資典押過來了。」

  燕青道:「你說什麼?他好大的膽子,竟敢做這種事1」

  悟因道:「一點不假,典押書券還在庵中,施主是否要過目一下。」

  燕青道:「我要看一下,是哪一個有這麼大的膽子做這種事,家庵屬於祭田公產,後世子孫不得私自轉賣的。」

  悟因道:「沒有轉賣,只是典押而已。」

  燕青道:「那也不行,我要弄清楚了,好好合他們一狀。」

  悟因道:「出家人不理世務,施主要告官,可別把貧尼拖進去。」

  燕青道:「不會的,事情弄清楚了,此地仍然由師太主持,每年的米糧香油,仍是由在下按時著人送上就是。」

  悟因道:「阿彌陀佛,施主種善團必得善果,請,阿彌陀佛。」

  燕青也拱拱手道:「師太請,在下還要整肅一下儀容,才能見菩薩。」

  悟因道:「既是如此,貧尼就先在殿中侍候了。」

  燕青道:「請師太賣一盆清水,我們淨面後好奉香拜佛。」

  悟因答應著帶了那幾個女子進去了,陶立附聲道:「燕大俠,你預料得完全不錯,這裡的人全都換了,而且那個尼姑說的是鬼話,前兩個月,我們得到盲大師傅來的指示,那會在去年圓寂呢?」

  燕青道:「當然是鬼話,盲大師必然已遭毒手,而且就是不久前的事,天殘谷內如何?」

  陶文道:「那倒還不會有事,因為院中的那隻大香爐,就是天殘谷人口樞紐,恐怕他們還沒找到。」

  燕青道,「那就好了,我們繼續裝下去,對方必然也瞧出我們是到天殘谷去的,想從我們身上找出入谷之門。」

  陶立道:「府下說怎麼辦呢?」

  龍雨四道:「照常燒香拜菩薩,磕完頭之後就假裝昏倒。」

  燕青一怔道:「這是怎麼說呢?」

  龍雨四道:「那個尼姑我記起來了,她本名叫九尾仙狐姚媚娘,是個專用迷香的女淫賊,因此她一定是大殿上使用慣技,她的迷香很厲害,同進一絲,立刻就昏迷……」

  燕青道:「那我們可抗拒不了?」

  龍雨笑道:「遇上我算她倒毒了,回頭送水出來時,我先洗臉,把解藥化在水裡,你們每個人藉著漱口的機會,先喝一口水,就不會中迷了。」

  說著果然有兩個女子,送了兩盆清水出來,龍雨田在一個盆裡喝了一口水,漱過了口,就在另一個盆中捧水淨了臉,以後的人個個如法泡製,憐憐是最後洗臉的,順手把兩盆水都潑了。

  燕青望著兩個女子道:「二位大姐都是跟著悟因師太來的?」

  其中一個較為年青的笑著道:「是的,我們都是她老人家的弟子。」

  旁邊一個女的輕觸她一下,她就止口不說了。

  但燕青卻緊追著問道:「怎麼二位大姐都是俗家弟子呢?」

  另一個女子忙道:「我們追隨家師,原來在湖州潮音寺修心,然後再跟著來的,我們都是帶髮修行的。」

  燕青笑道:「湖州那地方我曾經去過,潮音寺在哪兒?」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38
發表於 2010-12-1 21:59:50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一章


  那女子怕話說多了洩漏馬腳,連忙道:「潮音寺是個小佛庵,寺中除了家師外,都是帶髮修行的姐妹,從無外客進香,公子不會知道的。」

  說完匆匆地進殿去了。

  燕青笑了一笑,率眾進了佛殿,殿中只奉了地藏王菩薩像以及轄司下的十殿閻君,顯得陰風淒淒的。

  悟因在房手持念珠,那個開門的老婆子則手持一把燃好的線香,—一分配給眾人。

  燕青接過來,在佛前禮拜後,以後輪到別人,龍雨田這次在最後,等他跪拜完竣後,忽地一頭栽倒下來。

  燕青裝著要去扶他,跟著自己也倒了下去,六個人先後都倒了下去,悟因才臉含冷笑地拍拍手。

  由殿後湧出十來個人,有男有女,把他們提著,來到後殿,但見已有七八個人在那兒,多半是受了重傷,還有一個白眉的老尼,蜷縮在殿角。

  這些人把他們拋下後,就退走了,悟因在每個人鼻孔中彈進少許粉末後,也退向了暗處。

  龍雨田翻了個身子,低聲道:「大家可以行動了,記住要裝出喪失了功力之狀。」

  燕青接著也慢慢地行動,費力地撐了起來道:「這是怎麼回事,陶兄,這位就是曹大師嗎?」

  「陶立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只是點點頭。

  燕青慢慢爬到大師面前,探探她的脈息道:「她被人用重手法點了穴道,看來也著了道兒了;只可惜我們都喪失了功力,只能把她弄醒過來問一問。」

  他在盲大師的人中穴用力地掀了一下,那老尼白眼翻動半天,才吐出一口氣道:「賊徒,你們又想玩什麼花樣,儘管來好了。」

  陶立忙道:「大師,弟子陶立,楊猛。」

  盲大師目不能視,耳朵卻很靈,聽真是陶立的聲音,不禁失色地問道:「陶立,真是你嗎?」

  楊猛也接口道:「是的,大師,是我們兩個人。」

  盲大師變色道:「你們怎麼來的?」

  陶立道:「金陵生了變故,天魔教總壇被挑,天魔會主白福為馬景隆所殺……」

  盲大師身子一震道:「這些都是真的!」

  陶立道:「不錯!事完後馬百平帶了一批人急急地離開,弟子等唯恐他們會對大門主不利,忙也趕來了,這兒是怎麼回事?大師怎麼被他們制住了?」

  盲大師道:「你們來遲了一步,早上天絕谷派老殺手帶了一批人來,也說了這個消息,說銀風要請門主過去商量一下復起門戶的事……」

  陶立道:「那一定是個騙局?」

  曹大師道:「我也知道,所以不肯傳報,那知他們隨行有幾個尼姑要在佛前上香,那香裡竟有著古怪!」

  陶立道:「弟子等也是著了她的道兒。」

  盲大師一歎道:「那個怪不得你們,連我府下把關的九大護法都未能及時發現,何況是你們呢,我發覺得雖早,卻也來不及了,你看看九大護法是否都在?」

  陶立檢視了一下道:「都在,三個昏迷不醒,六個身受重傷。」

  盲大歎道:「那還好,三個人是跟我一起中了迷香,另外六個則是聞警後跟他們在搏鬥中被殺傷的。」

  盲大師神色忽而一變道:「你沒有把入口機密洩出吧?」

  陶立道:「沒有,弟子交代了連絡暗號後,對方沒有反應,弟子就發現不對了,什麼也沒說。」

  盲大師這才吁了口氣道:「那還好,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如何向門主告警,陶立,你還能動吧?」

  陶立道:「還能勉強行動,只是功力喪失。」

  盲大師道:「右邊牆上有一個煉獄圖,有兩個執叉的鬼卒,靠左邊的那一個眼睛是活動的,你設法去按一下看看。」

  陶立道:「那是什麼?」

  盲大師道:「那是告警的消息,可以直通門口,叫門主應變。」

  陶立正要過去,燕青卻道:「陶兄,等一下。」

  盲大師忽又變色道:「這又是誰呢?」

  燕青和氣的答道:「在下燕青,是陶兄邀來協助貴門主的。」

  盲大師頓了一頓才道:「燕青,浪子燕青,是獨力偵破天魔教的燕青?」

  燕青點點頭道:「是的,大師居然識得賤名。」

  盲大師冷冷地道:」你跟著來是何居心?」

  燕青道:「我並不想來,是陶楊二位邀我來的。」

  陶立連忙道:「大師,燕大俠機智過人,武功蓋世,而且立身正直,嫉惡如仇,是以弟子才邀他前來共商大計。」

  盲大師道:「你把一切都告訴他了。」

  陶立道:「是的,燕大俠是信誠君子,只有跟他實話實說,才能獲取他的諒解與協助。」

  盲大師沉默不語,楊猛道:「而且馬氏父子也在盡力爭取他,弟子不說,他們也會把一切告訴他的,弟子等以為應該先取信於人。」

  盲大師沉吟片刻才道:「燕青!你為什麼阻止陶立告警?」

  燕青道:「在下以為尚未到絕望關頭,不必出此下策。」

  曹大師神色一變:「你說什麼?」

  燕青道:「那個告警消息按下去,恐怕整座山寺都會化為灰燼。」

  盲大師的臉色又是一變,半響才道:「你怎麼知道的?」

  燕青道:「對於貴門下不計生死的犧牲精神,在下已經領教過了,因此知道大師此舉必然會有此後果。」

  盲大師冷哼一聲道:「貪生怕死的東西。」

  燕青笑笑道:「生吾所欲也,所欲有甚於生者,死我所惡也,所惡有甚於死者,必要時我自然不辭一死,但要死得有價值!」

  盲大師道:「你現在已經在人掌握之中,還能做些什麼?」

  燕青道:「莫愁湖畔一戰,天下反對天魔教的伏兵盡出,而天魔教的剩餘勢力,盡入馬氏父子掌握中,大師縱然自求一死,跟這兒的幾個人同歸於盡,貴門主對外面的事務一無所知,即使能聞警突困,又怎能跟天絕谷中一爭高下?」

  盲大師冷笑道:「本門中有的是忠義不二的弟子,只要門主能安然脫困,很快就能號召起一股勢力……」

  燕青微笑道:「能有多大,大師,可惜你的眼睛看不見,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成了什麼樣子了?」

  盲大師怒道:「我雖盲於目,未盲於心,知道的絕不比你少!」

  燕青笑道:「對天殘門你知道得比我多,對天魔教,你知道得太少了,陶楊二位雖然在金陵,也不過只知道一點皮毛而已,目前對馬氏父子的瞭解,沒有一個人比我更多……」

  陶立忙道:「大師,這是實情,燕大俠隻身周旋於幾大勢力之間,憑一己之力偵破了天魔總壇,逼死了自福,江湖大勢,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燕青道:「貴門主如果只想脫困,燕某就把一條命賠上,如果她還想光復門戶,就應該讓我活著見她。」

  盲大師道:「問題是你怎麼才能活著見到她。」

  燕青笑道:「很簡單,把人谷的門戶告訴我,讓我進去見貴門主。」

  盲大師道:「那不是引狼入室了,夭絕谷的人會放你進去嗎?」

  燕青笑笑道:「應該會的,他們在沒有得到貴門主的天殘寶發前,不會對她採取行動的,我可以保證她不受到傷害。」

  盲大師道:「你憑什麼保證?」

  燕青道:「就憑我浪子燕青四個字。」

  盲大師沉吟不語,陶立湊到她耳邊低語了一陣,盲大師才欣然色動道:「是真的?」

  陶立道:「大師對弟子應該信得過!」

  盲大師又想了一想才道:「好吧,我姑且試一試,把他們叫了來。」

  燕青笑道:「大師早就該作此明斷,你就算拼將一死,也只能使貴門主暫脫此困,遲早還是免不了要遭對方毒手的。」

  盲大師大聲道:「胡老婆子,你給我滾過來。」

  先前那個開門的老婆子又進來了,含笑道:「盲師姐,你想通了?」

  盲大師冷哼一聲道:「我帶你去見門主」

  那老婆子笑道:「二門主要見大門主,只是為了商量大計,又沒有別的意思,你實在太固執了。」

  盲大師沉聲道:「本門只有一位門主。」

  老婆子笑道:「好,就算是吧,銀鳳根本就不想爭這個天殘門主,她現在已經把白福老殺手的勢力接了過來,自立門戶,比天殘門主神氣多了。」

  宮大師怒道:「別忘了你也是天殘門下的!」

  老婆子臉色一沉道:「盲師姐,你最好想想清楚,天殘門戶早就滅亡了,這片江山是我們創出來的,你如果要我們還是在金鳳那丫頭之下低頭,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盲大師冷笑道:「你既然看不起天殘門,還來幹什麼?」

  這老婆子陰笑一下,道:「來申述銀鳳的幾句話,因為我們要離開天絕谷了,她自然要對這個做姐姐的交代一下,本來要請她過去,看情形你們對天絕各疑忌重重,大概是不會去了,因此我把話帶到,取個回音也就行了。」

  盲大師道:「你要說什麼?」

  老婆子道:「告訴你了,你能作主嗎?」

  盲大師道:「我跟龍師兄不像你們這麼狂妄,所尊所卑,自然以門主的意思為上,但是我可以先行斟酌一下。」

  老婆子冷笑道:「我要的答覆只是肯與不肯兩者之一,你既然作不了主,我也懶得多費精神,還是見了金鳳再說吧。」

  盲大師怒道:「你別忘了,我可以不帶你們去。」

  燕青忍不住道:「大師,你的確太固執了,這種態度固然可以解釋為忠心耿耿,但有時卻會誤了大事,你別以為控制了入谷的門戶不說就嚇得住他們了,把她們逼急了,在四山埋上了炸藥,點上一把火,貴門主就難逃劫數了!」

  老婆子一笑道:「還是這個小伙子想得明白。」

  盲大師怒道:「姓燕的,你是什幻2思?」

  燕青道:「我勸你通權達變一點,因為對方已經作了這個準備在這庵裡至少已堆了幾千斤的炸藥。』

  老婆子不禁一怔道:「你怎麼知道的?」

  燕青笑道:「觀察而知,我進寺之先,看見地下有新印的車跡,竟有三輛車子,你們是前來突襲的、當然不必帶什麼重物,而且你們無意在此久居,也不會是運米糧前來,歸納一下,只有運炸藥進來是最大可能。」

  老婆子臉色變了一變道:「小伙子,你倒是很精明呀。」

  盲大師道:「胡婆子,你們真敢對門主如此?」

  老婆子冷冷地道:「我希望不必如此,但如果找不到門戶,只有出此不策了,盲師姐,所以我勸你放明白點。」

  盲大師沉吟片刻才道:「好,我帶你進谷去,你們去多少人?」

  老婆子道:「十個,連我在內一共十個。」

  盲大師道:「去這麼多的人幹嗎?」

  老婆子冷笑道:「天殘谷裡的人數還不少,我得預防一下,萬一金鳳那丫頭變了臉,我好有個退路。」

  曹大師想了一下道:「我要帶這個姓燕的一起去,而且你得先為他解毒。」

  老婆子笑道:「這小伙子是何方神聖,你對他如此重視?」

  盲大師道:「他是浪子燕青。」

  老婆子一震道:「浪子燕青,我們到處在找他,想不到他竟摸到這兒來了,盲師姐,你可真有辦法!」

  盲大師冷冷地道:「我的眼睛不靈,門主的閱歷又淺,如果沒有個精明點的人隨行,我可不相信你們,尤其是你五毒神姬胡翠花,向來以陰狠出了名。

  胡老婆子沉吟片刻才道:「如果是別人,老婆子還不在乎,你要帶燕青同行,我就要慎重考慮一下。」

  盲大師道:「沒有燕青隨行,我絕不讓你們見到門主。」

  胡翠花又想了一下道:「好吧,但是他的毒絕不能解,聽說這小伙子不僅機智百出,武功也很了得,老婆子可不想冒這個險。」

  燕青笑了笑道:「不解毒就不解毒,百平兄與白銀鳳是夫婦,我跟百平兄交情還不錯,諒來不會要我性命的。」

  胡翠花道:「燕青,你怎麼插到這兒來了?」

  燕青笑道:「我是被逼的,馬老爺子要我的性命,陶兄與楊兄及時救了我,將思圖報,我只好替他們出點力。」

  胡翠花道:「馬老兒太糊塗,我們聽說你在金陵的表現後,都很賞識你,只要你肯加入我們這一邊……」

  燕青笑道:「這事等以後再說,我是專為傾慕白門主絕色而來瞻仰一番的。」

  胡翠花一笑道:「原來你小子沒安著好心。」

  燕青笑道:「百平兄對我知之頗詳,除了傾國傾城的美貌佳人,我對別的都不感興趣。」

  胡翠花道:「你可別被金鳳那丫頭迷上了。」

  燕青道:「我還沒嘗過被人迷住的滋味,但是老婆婆放心好了,美色要有命才能欣賞的,因此我對自己的性命最珍惜。」

  胡翠花一笑道:「你十足是個浪子,跟百平說得完全一樣。」

  燕青笑笑道:「若論知人之明,馬老爺子實在不如乃子,百平兄不愧知我,只是可惜的我們志趣不同。」

  胡翠花道:「盲師姐,我們這就走吧?」

  盲大師道:「你得把我的穴道解開。」

  胡翠花笑笑道:「盲師姐,解穴的事免談,你是天殘門中第一高手,如要不是小徒光用迷香把你迷倒了,我們真還制不了你。」

  盲大師道:「那我要怎麼帶路?」

  胡翠花笑道:「找個人背著你!」

  盲大師道:「那不行,沿途有許多機關埋伏,一定要我親手開啟,我可不能把這些秘密讓你們知道。」

  燕青道:「這樣吧,我背著大師進去,另外找個人聽取大師的指示,開啟機關,大師在陶楊二位兄台中選擇一人隨行。」

  盲大師搖頭道:『』不要他們,這些秘密僅我一人得知,如果告訴了第二個人,入谷之後,那個人就得立刻處死,我們的人手已經很少了,我不想再白白地犧牲一個。」

  燕青笑道:「那只有找一個送死的人了,老婆婆,你挑一個吧。」

  胡翠花眼珠轉了半天道:「我的人盲師姐不會相信,她自己的人又捨不得處死,這就難辦了,還是你們自己挑一個吧。」

  燕青想想道:「大師,我找個人,入谷之後,你別要他的命,只是把他終身囚禁在谷中行不行?」

  盲大師道:「行,可是找誰呢?」

  燕青一指憐憐道:「就是她吧,此女生有殘疾,天殘門是她最佳的歸宿,我把她帶來,也是想把她推介入貴門中的。」

  盲大師道:「過來給我摸摸看。」

  憐憐過來,盲大師在她身上摸了一遍道:「倒是個好孩子,只可惜天生五陰絕脈,難以壽終。」

  燕青道:「是的,聽說天殘門中有天殘心法能治療此疾,所以我把她帶來了。」

  憐憐道:「大師慈悲,我還有個妹妹,也是天生此疾,請大師一併連她也收容了吧?」

  胡翠花道:「哪有這麼樣,過來給我看看。

  惜惜走到胡翠花身邊,伸出手腕,讓她把了一會兒,胡翠花道:「不錯,可憐你們一對姐妹花,怎麼會有這種暗疾的,可惜天殘心法在金鳳那兒,否則我倒願意收下你們。」

  把惜惜也推到盲大師身邊道:「盲師姐,這個女孩子也是五陰絕脈,你把她們帶去。順便留下來吧,這下子你總放心了。」

  盲大師把惜惜也摸了一遍道:「好吧,扶我到外面去。」

  燕青上前背起了盲大師,憐憐與惜惜在旁邊扶著,走到外面,悟因上前問道:「師傅,怎麼樣了?」

  胡翠花道:「老尼姑頑石點頭了,我帶九個人進谷去,你在外面好好守著,別叫人跑了。」

  悟因笑道:「師傅放心好了,弟子這九尾仙狐可不是浪得虛名。」

  把全部人員召集過來,指定十名漢子迫隨胡翠花入谷,她自己則留下了五個女約在外面留守。

  燕青忽而把背上的盲大師往空一拋,伸手拍活了她被閉住的穴道,大聲道:「大師,胡老婆子是你的!」

  盲大師週身氣血突然活動了,而且因為陶立早就向她作過暗示,一直在準備著,空中一個轉折,直向胡翠花撲了過去,胡翠花倉促應變,接了盲大師一掌,被震得連退幾步。

  而燕青與憐憐惜借也同時發動了!

  燕青仗劍直取悟因,但悟因已有警覺,搖身閃開,很快就退開了,倒是她身邊的五個女子,有三個被燕青人劍鋒攔腰掃過,死橫就地。

  悟因迅速地由腰間撒出一道銀虹,抖了一抖,竟成了一枝似劍非劍,似鞭非鞭的奇門兵刃,搭上了燕青,展開了纏鬥。

  憐憐與措惜則撲向那十名漢子。

  這十個人想是胡翠花帶來擔任狙擊的好手,所用的兵器也各不相同,刀劍鞭鏈錘,樣樣俱全,而且個個身手了得,兩人乍一上手,還刺傷了一個使刀的漢子,到後來竟陷入了重圍,反而被逼得連連後退了。

  盲大師追緊了胡翠花,一雙空手,著著都是凶招,胡翠花雖然也能勉強抵禦,卻擋不住她拚命的搶攻。

  悟因的兩名女弟子也拉出了長劍,合攻燕青。

  燕青的劍法雖厲,可是悟因的那技兵刃太怪了,忽柔忽剛,招式也極為怪異,一時難以得逞。

  憐憐姐妹卻在十名漢的圍攻下,險狀百出,幸好陶立與楊猛也追了出來,加入戰圈。

  他們兩人的武功都很不錯,但是大傷初癒,不易使上真力,沒有多久,也被困人了重圍。

  不過沒多久,殿中又衝出三個老婦,她們是天殘谷把關的九大護法一部份,六個人因為苦戰而受了重創,這三人則因為被迷香所制,不能行動。

  燕青等人出來後,龍雨田立刻給她們服下了解藥。

  她們這一出來,立刻加入了戰圈,堪堪才把頹勢挽回。

  胡翠花見剎那之間,局勢大易,不禁恨恨地道:「燕青,一切都是你在搗鬼。」

  燕青笑道:「你知道得太晚了!」

  胡翠花見十個漢子尚能支持,燕青把悟因的兩個女弟子又砍倒了,而悟因的招式被燕青也摸得差不多了,漸漸走向下風,大叫道:「大家退!」

  盲大師恨透了她,厲色道:「胡婆子,你做夢,今天不把你擱下,我替不為人。」

  雙手攻得更為急通,胡翠花一面退,一面叫道:「盲尼姑,你別以為我怕你,真要把我擱下,你也好不了去。」

  盲大師尖聲吼道:「胡婆,你五毒神娘不過是擅用毒而已,我拼了一死也不放你過去。」

  雙手突然向前抓去,胡翠花臉上現出一層厲色,居然敞開門戶,聽任她的雙手抓進來。」

  「哧」的一聲輕響,盲大師的雙手都抓進了她的胸膛,活生生地把一顆心臟掏了出來。

  可是她腹中的鮮血卻噴了盲大師一身一臉。

  胡翠花的身子退了兩步,口角冷笑道:「瞎尼姑,我總算沒虧本。」

  她的身子往後一倒,盲大師也跟著坐倒下來,身上被鮮血噴中的地方,冒出絲絲為黑氣。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39
發表於 2010-12-1 22:00:13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二章


  這一場兩敗俱傷的血拼,使得大家都住了手,等到燕青發覺不對時,悟因已飄身沖出寺門了。

  燕青叫道:「不好,絕不能放走一個。」

  拔腳要追上去,悟因忽又退了回來,砰然倒地,胸前插著一柄匕首。

  跟著龍雨田從門口走了進來笑道:「小子,放心,跑不了的,有我在這兒,還能放她走麼?」

  現在只剩下決鬥中的十名漢子,他們只有一個在開始時為憐憐刺傷了肩膀,以後就採取十人聯防的陣勢,固守陣腳,目下仍然很穩。

  燕青道:「你們還想頑抗嗎?」

  那些漢子一言不發,卻將圈子縮得更小一點,慢慢朝寺門移動,天殘門的三個護法老婦幾次拚命上前,都被格退下來。

  燕青與龍雨田也試著攻了幾次,才發現這十個人聯手的守勢十分堅強,很難攻得進去。

  眼看看他們退到寺院的大門口,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只好緊緊地跟著。

  龍雨田道:「小子,這些傢伙可不能放走,否則問題就大了,馬百平知道你來到這兒,你就永無寧日。」

  燕青苦笑道:「我知道,可是我也沒辦法,攻不進去怎麼辦?」

  龍雨田低聲道:「你家傳的擎天一式可以現在施展呀。」

  燕青連忙道:「那不行,我對天殘門尚未完全瞭解,絕不能讓人知道我是華山世家的人。」

  龍雨田道:「那又怎麼辦呢?」

  燕青沉思片刻,忽然道:「寧可放他們離去。」

  龍雨四道:「那怎麼行,不是會讓人知道了?」

  燕青道:「我只是來看看,並沒有打算留在這兒,讓人知道了也沒關係,最多增加點麻煩。」

  龍雨田詫然地道:「老弟,你是怎麼了,現在你的行蹤不能叫人踩住。」

  燕青笑道:「是的,不過等他們回去報告馬百平時,我已經離開這裡了,又有什麼關係呢?」

  龍雨四道:「總是以不洩漏為佳吧。」

  燕青道:「那當然,可是談何容易呢!這十個傢伙是千中選一的高手,藝業並不比那老婆子差,目前他們只是急著想離開,所以才鬥志不堅,如果硬要留下他們,逼得他們拼起命來,豈不是更難應付?」

  龍雨回想想也對,道:「那只有放他們走了。」

  燕青道:「是的,留既留不住,當然只好放了。」

  說著回頭向寺中走去,那三個護法老婦還不死心,燕青卻攔住她們道:「強敵壓境,天絕谷可能還會有第二批人派來,盲大師已死,你們這兒實力減損大半,還是快點設法通知貴門主才是上策,緊盯著這些傢伙有什麼用?」

  這番話倒是把那些老婦提醒了,反而急著趕回寺中,燕青卻慢慢地走,將近專門時,離開那些大漢已有三四十丈距離了。

  那些大漢們因為追。孜已去,漸漸放鬆了戒備,合圍職守的陣勢也散了,似乎準備離去。

  就在這個時候,忽聽得一聲尖脆的聲音,喝道:「殺」

  跟著這聲殺後,就是颶颶的暗器掠空聲,燕青急速回頭,但見滿天銀光,由四周的小樹或岩石掩蔽處的密雨般射了出來。

  那群漢子倉促應戰,重新佈陣已是不及,頓時有一半的人已為暗器射倒。

  跟著人影閃動,有四五個嬌美的女子撲了出來,她們手中的兵器很奇怪,是一條細長的銀鏈,繫著兩口鋒利的短刃,如同流星鎮一般。

  但施的威力即比流星錘強得多了,往往一刃發出,對方用兵刃一架,繫在銀鏈上的兵刃立刻被纏住,而另一口短刃電疾而至。

  沒有多久,剩下的五名大漢倒下了四個,只有使劍的一個漢子,技藝特高,居然能擋開了四五校短刃,虎吼一聲,拋開手中長劍,就地滾翻出去,徒手抓向一個女郎,一把就抓住了對方的裙角,將那女郎拖倒在地。

  跟著他跳起來,竟以那女子為兵刃,擋向飛來的銀刃,而那些女郎心忌同伴,竟被逼得半途撒招。

  那漢子利用這個機會,抓住那個女郎,一縱身向山下逃去。

  奔出二三十丈後,忽地路旁大樹上射出一條金色的人影,比電閃還快,從大漢的頭上罩下。

  漢子見狀大驚,連忙把手中的女子拋出迎上去。

  空中的金色人影一頓,接住了拋來的女郎,落地後把女郎放下,再次縱身躍起。

  大漢已逃出十多丈了,金色的人影卻追得很快,在空中根本不落地,如同一枝急箭,眨跟間來到漢子後面,金芒一閃,漢子的身子仍然往前飛奔。

  金色的人影卻已停了下來,看也不看一眼,回頭向這邊行來,大漢則跑了十幾步後,撲然倒地,腦袋滾向一邊。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燕青卻因為站在寺門口,居高臨下,看得很清楚,這時忍不住喊道:「好一式『天河倒懸』!」

  那金色的人影聞聲略頓,然後飛快地撲過來,用手一揮道:「圍上!」

  接著一枝帶有金芒的長劍出鞘,對住了燕青,那五六個手執鏈刃的少女也都圍在燕青四周。

  燕青看著這金衣人笑道:「這位必然是白門主吧,果然是好威風,只是門主就這樣對待上門的客人嗎?」

  金衣人的臉上蒙著一塊金色的面具,不過從身材上看出是個女子,她冷哼一聲道:「姓燕的,你怎麼會識得我還式劍法的?」

  燕青道:「燕某絕不在別人的威脅下開口。」

  這時寺中的人都聞聲出來了,先是那三名護法老婦,後面是陶立與楊猛,出來後,都跪了下來。

  陶立道:「門主,這位是燕青燕大俠!」

  金衣人冷冷地道:「我知道。」

  陶立一怔道:「門主已經知道了?」

  金衣人道:「我當然知道,寺中發生變化時,早就有人發出警號了,我一直在暗中監視著一切。」

  燕青笑道:「門主既然知道了一切,就該知道我是來幫忙的。」

  金衣人怒道:「不是你瞎幫忙,盲大師不會死,我早已佈置妥當,準備在他們進谷時,一舉殘滅的,結果全叫你給破壞了。」

  燕青頓了一頓才道:「原來門主早有佈置,那可怪不得我,我怎麼知道呢?」

  金衣人道:「你不是說好了要跟他們一起進谷的嗎?為什麼提前發動了,如果等他們進了谷,一點麻煩都沒有。」

  燕青道:「我本來不想發動得這麼快的,可是盲大師的顧慮大多,入谷的秘密不肯洩之於人,而我這兩個女伴也不會長留谷中,我不想讓她們知道入谷的秘密,只有提前發動了。」

  金衣人看著憐憐與惜惜道:「她們既然生具五陰絕脈,只有投向我天殘門,才能保住性命。」

  燕青笑笑道:「那是掩人耳目,她們何當有什麼殘疾,五陰絕脈活不過十八歲,她們都已經年過花信了。」

  金衣人一怔道:「胡說,盲大師與胡婆子都檢查過,還會錯得了?」

  燕青笑道:「那當然不會錯,不會五陰絕脈的脈息並不是唯一的徵象,那是可以用內力控制而偽裝的。」

  金衣人道:「誰會去故意偽裝五陰絕脈?」

  燕青道:「正因沒人會矯作,才容易作假,否則僅靠把脈,就能使人相信她們生具絕症了嗎?」

  金衣人道:「五陰絕脈的脈息反常,想故意裝也不是容易的事。」

  燕青一笑道:「我這個女伴身具百度之能,易陰為陽也不是難事,更何況是脈息逆轉呢。」

  金衣人頓了一頓,道:「張護法,你再詳細檢查一下。」

  一個老婦應聲起立,將憐憐與惜惜從新檢驗了一遍,這次很詳細,連眼皮都翻開看過,才慎重地道:「啟稟門主,這兩個女子俱非五陰絕脈之身。」

  金衣人道:「你不會看錯?」

  那老婦道:「不會,五陰絕脈為天孤絕症,這兩個女子俱非處女之身,因此絕無可能。」

  金衣人的身子微微震動了一下,燕青卻笑道:「還是這位婆婆仔細,盲大師與胡婆子如果也知道這個常識,就不會犯那個錯誤了。」

  金衣人怒道:「住口,如果不是你多事,盲大師就不會死。」

  燕青道:「這點我承認,但怪不得我,她們受制已三個時辰,門主仍按兵不動,我既碰上不能不管,而我不想要這兩個女伴留天殘谷,又不想破壞貴門規矩,當然要提前發動,這是我的錯嗎?」

  金衣人沒有說話,燕青又遭:「而且門主說得太有信心了,你在谷中就有這幾個人,不是我們插手,你想把來人全部留下,似乎不太可能吧。」

  金衣人又是一震道:「你怎麼知道我谷中就是這幾個人?」

  燕青笑道:「假如天殘谷中真的還有人手,對方也不會只派這些人來了,而盲大師也不會連一個自己人都不捨得犧牲了。」

  金衣人語為之塞,燕青笑笑再道:「對方派來的這十名漢子,就足夠抵擋貴門的全部人手,馬百平是何等精明的人,如沒有充分把握,他會做這種打草驚蛇的事嗎?」

  金衣人道:「姓燕的,你知道的實在太多了。」

  陶立卻愕然驚問道:「門主,谷中果然真的沒有人了?」

  金衣人頓了一頓才道:「是的,白福就誅的消息傳來,我把人都派出去查探消息了,谷中只有我和天殘六欽,否則寺中發生變故時,我會立刻馳援……」

  陶立急急的道:「門主,這一招可是大錯特錯了,天絕谷故意傳遞這個消息過來,就是想叫門主把人都遺出去,他們一方面好趁虛而入,另一方面在外面張網而待……」

  金衣人身子又震了一震,低聲道:「我知道,可是我發覺這個陰謀已經遲了。」

  陶立道:「在下知道門主在江湖閱歷不足,才把燕大俠請來,共謀大計。」

  金衣人厲聲道:「陶立,你對燕青這個人瞭解多少?」

  陶立道:「屬下所知不多,但知道他俠義為懷,機智過人,必然能幫助我們。」

  金衣人道:「可是他居然能叫出我劍式的名稱,對這個人我不能無疑。」

  陶立道:「天殘武學在武林中顯赫過一陣子,這並不算什麼。」

  金衣人冷哼道:「可是正確的名稱卻從無人得知,我的劍式

  是天殘寶笈上冊所載,連銀風都不知道,他怎麼叫得出來的?」一楊猛忽然插口道:「門主可是懷疑燕大俠是對方的人?」

  金衣人道:「不錯,別的人不可能對天殘武學如此清楚。」

  楊猛道:「假如這些招式連二門主都不知道,燕大俠就不會是從天絕谷那邊聽來的。」

  金衣人頓了一頓,楊猛道:「別的屬下不敢保證,但可以保證燕大俠絕非無絕谷那邊的人。」

  金衣人沉思片刻才道:「這或可相信,他如果是對方的人,知道我谷中空虛,就不必殺死胡婆子她們,而自絕門路了,不過我對這件事一定要調查清楚。」

  楊猛道:「屬下相信燕大俠必有合理的解釋。」

  燕青冷冷地道:「我從不在威脅下低頭,我之所以肯答應前來,是因為二位把貴門主說得太好,現在看看貴門主待人接物,氣度之窄,比馬百平差得太遠了!」

  金衣人怒道:「你竟敢拿我跟那混帳來作比較?」

  燕青冷笑道:「門主一個人的尊嚴並不是靠自己吹捧而建立的,以你這種態度,馬百平不必要對付你,遲早你都會眾叛親離而自取滅亡的。」

  金衣人氣得混身直顫叫道:「大膽狂徒,你竟然敢教訓我?」

  燕青冷笑道:「白門主,你欠缺的就是教訓,這些人把你寵壞了。」

  說完朝陶立與楊猛一拱手道:「二位兄台,對不起,我只是想跟一些有志於武林安危的俠義志士合作以衛武道,卻不是來陪一個小女孩做遊戲,告辭了。」

  說完佛袖欲行,金衣人把劍遞前一點叫道:「你不交待清楚就別想走。」

  燕青冷冷地道:「不管我是否幫了忙,我至少為貴門盡過力,門主這種做法,跡近以怨報德,不是令人齒冷了嗎?」金衣人幾次忍不住想把劍刺過去,但接觸到燕青冷漠的眼色,終於下不了手。

  僵持片刻,她忽而拋下長劍,嚶嚀一聲,回頭朝寺中急跑而去。

  燕青卻苦笑著搖搖頭道:「這麼孩子氣,如何成得了大事。」

  說完,招呼了龍雨田與憐惜二女,道:「我們也走吧。」

  憐憐把車子駕了過來,陶文卻惶然地道:「燕大俠,你能不能再留片刻,大門主確是未經世務,待人接物的態度上或有欠缺,但她的欠缺並不壞。」

  燕青笑笑說道:『「我知道,她如果心地惡一點,早就一劍刺過來了,不過她的脾氣不改,遲早還是要吃虧的。」

  陶立道:「是!小弟等以後一定會勸勸她,盲大師身死,另一龍長老又出去了,是否能回來還不得而知,天殘門中只是這幾個人了,大俠如果拋手一走,本門就危在旦夕……」

  燕青歎道:「人必自助才能得到人助,現在貴門主對我們芥蒂,相晤必難投機,等以後再說。」

  語畢上了車子,把龍雨田也拉了上去。

  陶立與楊猛呆立不知如何是好。

  龍雨四低聲道:「老弟,你真要走?」

  燕青道:「假的,我沒見到她的廬山真面目,怎麼捨得離開呢。」

  龍雨田吁了一口氣道:一我說呢,老弟不像個虎頭蛇尾的人,明知他們有危難,怎麼好意思拋下不管了,可是你對她也太過分了。」

  燕青笑道:「浪子燕青絕不向一個女子低頭的。」

  龍雨四道:「那你是要她向你低頭?」

  燕青點點頭道:「不錯,我相信車子不出山口,她一定會低頭的。」

  龍雨田接口道:「那恐怕很難,人家究意是一門之主……」

  燕青笑道:「所以她更應該低頭,因為她身上還有著門戶的會任,不能過份意氣用事,憐憐,趕車子下山,慢慢地走。」

  龍雨四道:「老弟,萬一她不肯低頭呢?」

  燕青正色道:「那就證明這個人不足以共事,以後我就跟她進道而行。」

  龍而田接著道:「老弟,你這不是也有點意氣行事嗎。」

  燕青搖了搖頭,道:「龍先生,你怎麼也說這種話呢!」

  龍雨田道:「正因為老弟不是這種人,我才感到不解。」

  燕青歎了一聲道:「在外表上我是個到處用情的浪子,在內心中,龍老你應該知道,我的心早已死了,死在華山了。」

  龍雨田不禁一怔,燕青又道:「因此我不準備再牽上任何情孽,而金鳳如果能低頭,證明她是個顧全大局的人,還可以相處,否則我就要躲著她一點,免得她日後痛苦。」

  龍雨四道:一老弟,你以為她會看上你了?」

  燕青笑笑說道:「很可能,一個驕傲的女孩子,只會對比她更傲的男人動心,這一點我比龍老瞭解得更清楚。」

  龍雨四搖搖頭,馬車已將出口,龍雨四道:「老弟,看來你們是沒有緣份了。」

  燕青道:「未必,龍老別忘記她是在寺外出現的,天殘谷對外的通路絕不止這一條……」

  才說到這兒,忽然前面出現一列少女,一人道:「請燕大快停驛,敝門主白金鳳求見。」

  憐憐將馬車停了下來,不覺眼前一亮,一個千嬌百媚的金衣女郎由林中裊裊而出。

  憐憐與惜惜都算得上是美人,可是跟這女子一比,那就成了螢火與明月之差。

  龍雨田自號惜花主人,眼下經過絕色無數,但見到這個女子後,不禁張大了嘴,成了頭呆鵝。

  倒是燕青還沉得住氣,跳下車一拱手道:「不敢當,有勞門主玉趾……」

  白金鳳臉色微微地紅了一下,靦腆地道。「燕大俠,白金鳳未歷世故,適才諸多失禮,萬祈見諒。」

  燕青一笑,道:「門主大客氣了,燕某也有失禮之處。」

  白金鳳肅然道:「不!燕大俠不棄孤弱,慨然前來相助,金鳳對大俠諸多疑惑,是難怪燕大俠生氣的!」

  燕青微笑道:「燕某絕不會生氣,適才拂袖而退,只是做個姿態,而且算準門主必然會在此相候的。」

  白金鳳臉色不禁又是微微一變道:「為什麼?」

  燕青道:「因為門主身負重任,稍微冷靜地想一下就明白,此刻絕不是逞意氣的時候!尤其是對燕青還沒有完全信任。如一果就這麼放燕某走了,對貴門實在是太危險了。」

  白金鳳不禁張大了嘴,燕青道:「適才門主無意間透出口氣,天殘門中精銳盡出,目前就是這幾個人,假如燕青跟天絕谷是串通一氣的話,正好趁這個機會到天絕谷去調了人來。」

  白金鳳的臉色變得很不自然地道:「燕大俠認為我現在來邀請大俠回駕,是為了怕大俠到無絕谷調人去的麼?」

  燕青笑笑道:「難道門主沒有這個意思嗎?」

  白金鳳咬咬嘴唇,最後才道:「既然燕大俠說了出來,我也不必否認了,我的確有這個意思,燕大俠肯回去嗎?」

  燕青道:「假如我不肯回去呢?」

  白金鳳道:「那我只有盡最大的努力,把燕大俠攔回去。」

  燕青笑道:「門主有把握攔得上燕某嗎?」

  白金鳳道:「攔不住也要攔,因為我已別無選擇之途!」

  燕青笑道:「白門主,你最好不要做這種傻事,燕某絕對不回去,而且燕某說句老實話,門主如果就是這幾個人,也不可能攔得住我們。」

  白金鳳的臉色蒼白,沉聲道:「那麼你果真是馬百平那邊的人了。」

  燕青道:「陶立與楊猛二位難道沒有對門主說清楚嗎?」

  白金鳳道:「說了,他們以生命力保證燕大俠不是天絕谷的人。」

  燕青道:「既然他們對燕某作了保證,門主難道還不能相信?」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40
發表於 2010-12-1 22:00:27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三章


  白金鳳道:「我並沒不相信,但也沒有完全相信,所以才以禮相邀,而且為先前的失禮向燕大俠道過歉,大俠如果不是為算計而來,應該接受我的道歉了。」

  燕青笑道:「我說過了,門主先前的懷疑並無不當,處在如此艱困的情況下,門主應該慎重,對一個初次謀面的陌生人,也應該懷疑。」

  白金鳳道:「大俠若諒解我的苦衷,就應該回頭了。」燕青搖搖頭道:「我不回去,但我可以保證,我與天絕谷毫無關係,甚且是站在敵對的立場上,門主可以放心了。」

  白金鳳頓了一頓,才歎口氣道:「事實上我對燕大俠早已沒有懷疑了,燕大俠如果真是天絕谷的人,就不會拂袖而去,因為你已經知道我們谷中空虛,大可乘虛而人,只是……」

  燕青笑道:「只是門主不願意在陶立與楊猛面前承認自己的錯誤,出爾反爾,所以才告訴他們說要把我找回去,再詳細瞭解一下,對嗎?」

  白金鳳低下了頭道:「是的,天殘門主地位超然,我在部屬面前,必須要撐起場面來,所以我不把他們帶來。」

  燕青道:「在下知道,如果當著陶楊二位,門主絕對不肯向我道歉的。」

  白金鳳:「不錯,我不帶他們來,就是真心向燕大俠道歉,現在大俠是否能打消去意了?」

  燕青搖搖頭,白金鳳變色道:「大俠是認為我們力量不足與天絕谷抗衡嗎?」

  燕青道:「以貴門目前的實力,的確不足與天絕谷抗衡,但這不是我不肯回頭的原因,我這個人有毛病,絕不怕人孤勢弱,我跟天魔教公開作對時,隻身孤劍,也敢闖他一闖。」

  白金鳳愕然道:「那大俠為什麼不肯去敝谷呢?」

  燕青道:「只有一個最簡單的原因,我不想被困死在裡面,馬百平已經對天殘谷采取了行動,當然不會罷手的,等一下不見回音,必然會派遣大批的人手前來,豈不是活活被困死在裡面了。」

  白金鳳笑道:「原來大俠擔心的是這一點,可見大俠很細心,只是大俠太過慮了,天殘谷並非絕谷,門戶秘道多得很!」

  燕青道:「我曉得,門主在前途攔住了我,燕某並沒有表示吃驚,自然也就想到天殘谷的通路很多。」

  白金鳳道:「那大俠還耽慮些什麼呢?」

  燕青道:「天殘谷道路雖多,只能通到這條路口而已,進山之前我就詳細地觀察過了,馬百平也不簡單,他在行動之前,也會想到這一點,因此他也一定把這點放在入山的路口上,我們仍然會被堵得死死的。」

  白金鳳神色一動,沉思良久才歎道:「燕大俠思慮周詳,果非常人所能及,金鳳十分佩服。」

  燕青道:「現在門主不反對燕某離去了。」

  白金鳳沉思不語,良久才道:「你看他們一定會來嗎?」

  燕青道:「一定的,這是唯一入山的路,馬百平一定在山口設有人手,看見我們進來的,久久得不到回音,知道第一批突擊的人一定失手,再次前來,必然來勢洶洶,因此我不但自己要離開,而且還要勸門主也盡速帶人離開以避其鋒,等貴門主在外面的人手召齊了再作打算。」

  白金鳳道:「若我們幸遇到天殘谷中,他們人再多也不在乎,谷中地勢險要,一夫當關,萬夫莫敵……」

  燕青苦笑道:「門主還要堅持天險可倚胡翠花已經帶了近千斤的炸藥前來,馬百平如果來的話自然會帶得更多,他根本不必硬攻,用炸藥一炸,就可以把我們生葬其中。」

  白金鳳笑道:「炸不死我們的,天殘谷的重要建設都在山腹之內,就是搬幾萬斤炸藥,也只是把我們堵住而已,我們辟基於此,早就防到這種可能了。」

  燕青道:「就算炸不死,堵住我們也足夠了。」

  白金鳳道:「能堵得多久呢,谷中有著五六年的存糧。」

  燕青一歎道:「別說五六年,只要堵住我們一年就夠了,在這一年之中,天絕谷的勢力形成,就算我們能夠脫困而出,也對他們無奈如何了,要跟他們周旋,必須趁他們勢辦未成之際,不時予以打擊騷擾,才能成功。」

  白金鳳又沉思了一下才道:「大俠思慮周詳,金鳳勢非借重大力,才能巨復有望,我說出最後的一個秘密吧,天殘谷中還有一條道路,是由水道暗通河瀝溪,直抵皖東大江村,這條通路只有我一個人知道,必要的時候,我們可以從那兒撤退。」

  燕青道:「我曉得!」

  白金鳳愕然道:「燕大俠知道這條通路,誰告訴你的?」

  燕青一笑道:「沒有人告訴我,但我知道必然會有這麼一條通路,設計此谷的人既然構思如此慎密,無論如何,他必然會留一條活路的。」

  白金鳳吁了一口氣道:「我說呢,這條通路的最後一段是我親自動手開闢的,沒有任何人知道,現在大俠該放心入谷了吧。」

  燕青道:「白門主,天絕谷的形勢比天殘谷的如何呢?」

  白金鳳迢:「差得多,天絕谷是先父首先營建,作為天殘門的基地,但天殘谷則是先父精心營建的,以為必要時避難之用。」

  燕青道:「馬百平知道嗎?」

  白金鳳想想道:「他一定知道,所以才急急於掠奪天殘谷,作為他稱霸武林的基地,否則他們此刻佔了絕對的優勢,根本用不到對我如此緊緊相逼。」

  燕青笑道:「我想也是如此,否則馬百平沒有理由趕來此地,他們接收天魔教的殘餘勢力後,外面反對他們的人還多得很,他犯不著先急著向自己人下手的。」

  白金鳳道:「說的是,他要吞併我的力量並不困難,因為他們父子與天魔令主白福接觸最近,先父手下一批不肖之徒也為他們同羅而去……」

  說著,她忽然發現燕青臉上的神色並不太友善,不禁急急道:「燕大俠,你可是不相信我的話?」

  燕青淡淡一道:「不!門主說的是事實。」

  白金鳳一歎道:「先父早年的作為些許令武林同道並不滿意,那是他的自大狂害了他,自然他敗於擎天神劍華大俠劍下後,才知道天外有天,深自反省,很想為武林同道盡點力,可是那些人卻容不得他,尤其那個白福,貌似忠誠而內藏奸詐,他巧取豪奪,騙去了先父白天殘秘笈後,暗下毒,鴆害先父……」

  燕青一怔道:「令尊大人被白福毒死的?」

  白金鳳點點頭道:「是的,大家都以為先父是為華大俠擊落懸崖而死,其實先父落崖後,僅是受到一點震傷,躲在一個山洞裡養傷,白福找了去,假意侍奉先父養傷,實際上卻是另藏禍心,逼迫先父交出天殘秘笈與夭殘掌門令符。」

  燕青道:「尊大人、世豪傑,怎麼會受小人的脅迫呢?」

  白金鳳歎道:「先父起初並不受威脅,可是天殘門中大部分的人都被收買了,先父身受蠱毒,無力為抗,白福又拿我們姐妹作為威脅,先父無可奈何才答應了他,將掌門令符交他暫攝,等我長成後再予歸還。」

  燕青道:「白福肯答應嗎?」

  白金鳳道:「當時天殘門中還有一部分長老對先父是忠心耿耿的,而自福卻更為聰明,他只要求得到天殘功笈,暫攝門戶一年,就把掌門令符交還,結果達成了協議,先父把令符交給他,只給他半部分天殘功笈,等一年後,他交還掌門令符,再換取另半本。」

  燕青道:「他有沒有交還呢?」

  白金鳳道:「有的,一年之後,他果然如約交還掌門令符,當著門中各長老之面,尊我為繼任門主,換取到另半本功笈,可是在這一年之內,他早已部署完竣,拉走了天殘門中大部分的人手,自創天魔教了。」

  燕青道:「可是陶立告訴我說,白福始終沒有脫離天殘門。」

  白金鳳道:「是的,這是他狡猾之處,因為他發現到手的天殘功笈並不完整,還少了幾項最重要的練功心法,那是先父為了保全我們姐妹而預留的措施,這些心法秘旨分由天殘護法四老保存,白福為了想得到這些心法,表面上還是維持在天殘門」中的身份,而且他為了擴展勢力,不得不訓練一批新手,天殘門舊日的總壇天絕各是個最秘密的地方,還有他利用的價值,於是他就假托為天殘門未來張本以行之,當然必須在天殘門中保留住他的身份。」

  燕青點點頭,白金鳳輕輕一歎道:「護法托孤四老對天殘門在開始時倒是忠心耿耿的,可是到了後來,就變質了,盲大師與龍道人還是不變初衷地擁戴我,破叟與獨臂仙婆則雄心勃勃,擁舍妹以自重,這兩個人工於心計,引進了馬景隆,打入天魔核心,馬百平娶了舍妹之後,連天魔教的大局也為他們操縱了。」

  燕青問道:「還有個鐵騎盟,是怎麼樣的組織?」

  白金鳳道:「鐵騎盟是柳浩生在關外綠林道中所組的一個支門,原來隸屬天魔教之下,現在是屬於哪一方則不得而知了。」

  燕青道:「我在金陵遭遇到一些屬於鐵騎盟中的人,其組織之嚴密,實力之雄厚,似乎不在天魔教之下,而且這些人多半與馬家父子有關,已經不屬於柳浩生所轄了。」

  白金鳳搖搖頭道:「我不清楚,我自從與合妹分手,移居天殘谷之後,對外面的事情很少過問,先父自從受到了白福的挾制後,拖了兩三年才鬱鬱而終,他老人家已經深切體會,在江湖上,不可以憑仗武力稱霸,否則就必然會自取滅亡,他老人家就是一個身受最好的例子,如果他沒有野心,就不會重用自福等狂徒,自然也不會受到後來的那些遭遇了。」

  她感觸很深地歎道:「有野心的人,沒一個肯屈居人下的,等到他自己翼毛成長時,就想推翻上面的人,取而代之,然後再被另一個自己人推倒下去,自福算計了先父,他自己又死於馬景隆之手,而馬氏父子,遲早也會走上這條路的,因此我只想把門戶重整,成為一個正大光明的門派,絕不再存稱雄武林的野心,我根本不想去對付誰,只要馬氏父子不再惹我,我池不想與他們作對。」

  燕青笑道:「可是他們不會放過門主的。」

  白金鳳憤然道:「是的;他們心念在我手中的半部天殘功資與天殘谷這片基業,一定要弄到手才甘心,所以我絕不退讓,燕大俠,我已經掬忱剖陳,把一切都告訴你了,希望你能仗義相助。」

  燕青望著她充滿了企求的眼光,心中不禁一動,因為白金鳳本人奇絕的美麗,誰都不忍心拒絕她的要求。

  因此燕青慨然道:「我是個沒有野心的人,因為馬氏父子同樣也不肯放過我,我才基於同仇敵汽的立場,來到貴谷,原是來與貴門合作同挽時艱的……」

  白金鳳欣然道:「那麼燕大俠答應回駕了。」

  燕青想了一下才道:「白門主,如果你願意聽我的一個建議,我想請你把天殘谷讓出來。」

  白金鳳疑惑的道:「讓出來?這是我們最後的一個據點了。」

  燕青道:「要想使貴門重複舊觀,門主必須要暫時放棄一下,因為貴門唯一的實力不是在一個基地,而是龍道長的那些人力,如果門主株守此地,馬百平在外面一圍,即使他攻不進去,貴門的人也進不來,又能成什麼事呢?」

  白金鳳道。「我可以利用那條秘密通道,跟外面連絡的。」

  燕青一笑道:「那更不妥當,馬百平精於算計,龍道長等人恐怕已落入他的監視之中,門主跟人連絡,連最後一條通路也保不住了。」

  白金鳳不禁陷入沉思,燕青再道:「而且門主的這條秘密道路,還有更重要的用途。」

  白金鳳忙問道:「什麼用途?」

  燕青笑道:「馬百平看中了天絕谷的隱秘,才想取為作發展重地之用,門主不如成全他,保有那條通道的秘密,隨時都可以潛入刺探他們的動靜,或是在必要之時展開突擊,這比用來逃命更有價值吧?」

  龍雨田這時才插口,道:「燕老弟說得不錯,敵我之勢強弱懸殊,只有化明為暗,才可以取得勝機,當年天魔教就是以這種方法慢慢地控制了武林大勢,現在可以仿其道而行。」

  白金鳳道:「可是離了天殘谷,我們到哪兒去存身呢?」

  燕青對這個問題倒是煞費思量,因為白金鳳這些人全無江湖閱歷,而且馬百平找不到她,一定會四下搜索,藏身很難。

  龍雨田道:「我有個地方,不但隱僻,而且還離金陵不遠,一面用作天殘門的基地,一面也可以就近監視馬氏父子的行動。」

  燕青忙問道:「是什麼地方?」

  龍雨田笑道:「是我在長江邊上的別業。」

  燕青眉頭一舒,連聲道:「這是個好地方。」

  這的確是個好地方,那原是九老會特別辟出,為龍雨田作棲身之處,以便接應燕青的。

  現在天魔教已破,大家都離開了那兒,空了出來,正好加以利用。」

  白金鳳沉思良久才道:「既是有隱僻的地方,我也不堅持了,只是我還得回去整理一下,把地藏寺的人全部撤走。」

  燕青道:「事不宜遲,馬百平的人隨時可到,此地離出山口不遠,趁他們還沒有來之前,正是離去最好機會。」

  白金鳳道:「但是我還有許多重要的東酉……」

  燕青道:「門主如果放心的話,就坐上我們的車子先走,留下四位貴屬下,請田先生帶著去收拾東西,轉示門主的口諭,把裡面的人撤出來。」

  白金鳳道:「連一下都不能耽誤嗎?」

  燕青道:「兵貴神速,我相信路上必然會有馬百平的耳目在監視著,他們看見門主離去,忙於追蹤,才不會對天殘谷急於採取行動,後面的人,反倒可以從容離開,假如再耽誤一下,很可能大家都走不掉了。」

  白金鳳雖然聰慧,卻因為涉世不深,沒什麼主意,聽燕青分析得頭頭是道,也就沒有異議了。

  她行事倒是很決斷,留下四個侍女給龍雨田,吩咐一片話後,毅然帶了兩個侍女上燕青的車子。

  憐憐與惜惜執轡跨轅,馬車急行,燕青陪著白金鳳坐在車子裡,卻揭起了車蓬。

  白金鳳道:「燕大俠,這是做什麼?」

  燕青道:「讓大家都看見門主離開。」

  白金鳳道:「可是這樣一來,我們的行蹤不是暴露了?」

  燕青微微一笑道:「只要他們不是傾全力攔截,燕某自信還不會被人摸住行蹤,因為我們並不孤單,目前就有兩個得力助手。」

  白金鳳微怔道:「是這兩位姑娘嗎?」

  燕青道:「不錯,門主已經知道她們是丐幫淨衣門中的弟子,當然也知道丐幫的實力,憑丐幫的人手,阻截幾個跟蹤者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白金鳳釋然地道:「不錯,這是我過慮了,可見我對江湖閱歷太欠缺了,燕大俠能以一人之力與天魔教周旋,當然有相當的佈置。」

  她轉了轉眼珠道:「兩位姑娘在丐幫的身份不低吧?」

  燕青道:「不低!她們是丐幫掌門人的義女……」

  白金鳳哦了一聲,道:「天下第一大幫龍頭幫主的義女,居然屈身為大俠的侍從,大俠的身份一定也很高了。」

  燕青知道她是在套取自己的口風,笑笑道:「不錯,江湖浪子,天子不能臣,沒有人高於我了。」

  白金鳳道:「燕大俠,我不是跟你開玩笑。」

  燕青道:「我也不是開玩笑,這本來就是事實,我無門無派,「上無管束,下無牽累,你雖然貴為一門之主,還要受到門規的約束,那能比得我自由自在呢?」

  白金鳳咬咬牙道:「她們以如此身份,為什麼會跟著你呢?」

  燕青道:「因為她們要維護武林安靜,使丐幫不受侵犯,看看我這個人還有點出息。所以才幫助我。」

  白金鳳笑笑道:「可是我看她們與大俠的關係很親呢!」

  燕青笑道:「我認識她們時,她們是秦淮娼妓的身份,我是顧客,這種關係本來就該親蜜的。」

  白金鳳道:「可是你知道她們真正的身份後,還跟她們維持這麼親密的關係,那就不容易了。」

  燕青笑道:「也沒什麼不容易,我天生是個浪子,她們要跟我在一起,只有以娼妓的身份,維持以前的關係,否則就很難相處。」

  「將來又怎麼辦呢?」

  「沒有什麼將來,她們功成而退,回到丐幫去當她們的執事,我則繼續浪跡天涯,她們不會嫁給我,我也不會因為她們去投入丐幫,一拍而散。」

  白金鳳一咬牙道:「你對她們沒有一點感情嗎?」

  燕青笑道:「誰說沒有,我對任何女子都是一片真情,只是我比較看得開,絕不拖泥帶水,纏夾不清而已,緣至而來,緣盡則分,好散好離,不動感情。」

  白金鳳道:「難怪陶立說你是個花間游蝶……」

  燕青一笑道:「這一個我從不否認,我不想當聖人,男歡女愛,人之常情,愛我者,我從不拒人於千里之外,不愛我者,我也不去強求。」

  「難道你從來也沒有真心去愛過一個人。」

  「我對每一個人都是真心的。」

  白金鳳一歎道:「你要是碰上我妹妹就好了,她跟你倒是完全一樣。」

  燕青笑笑道:「不一樣,她是馬百平的妻子,我是個光棍。」

  「馬百平對她結交的男人從不干涉。」

  燕青笑道:「但是我有個原則,絕不搶人家的老婆,絕不跟有夫之婦來往,天下可愛的女子多得很,我犯不著去招怨。」

  白金鳳目中泛著好奇的光芒,盯著眼前的這個男人,笑笑道:「燕大俠,我倒希望你能碰上我的妹妹,看看你是否能逃過她的情網,她要捕捉的男人,沒一個漏網的。」

  燕青道:「我倒希望別碰上她,因為我不願意被捕捉,卻又不願傷一個女人的自尊……」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3-6 19:18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