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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陸戰男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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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隨風清 [軍師王妃][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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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4 08:31:51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八十章 奪寶


    桃花林處,一襲青衣迎風而站,前袍翻飛,屹立于天地之間,俊逸的身姿連天地都為之失色,桃花林更是黯然失色.

    "王爺呢,段盟主讓屬下跟王爺說,八大掌門想擺慶功宴,請王爺跟聖君出席."伊天拱手恭敬道.

    "聖君呢?"謹軒淡淡地回道,這樣的所謂慶功宴,他半分也沒有興趣,就是不知道那個淡漠神秘的人會有什麼反應,大概理都不會理吧?呵呵......

    猛然發覺他一想法竟是想知道聖君的反應,一想到那個出塵脫俗的謫仙,如止水般的心竟會是那樣微妙,那樣愉悅,很想隨時都看到他,跟他淡天論道,滅七刹樓雖然凶險,但卻是自從君離開他之後,過得最開心的一晚,跟他在一起,心總是能靜下來,找到歸屬.不,不應該是這樣的,這種感覺唯有跟君在一起的時候才會有的,為什麼聖君總能給他這樣的感覺呢?心迷茫起來了......

    "走了."伊天還未回答,魏子齊走了過來,淡淡道,語氣有掩飾不住的失落.聖君走了,也就代表某人也走了.

    "走了?"一直背對著的謹軒猛然轉過身來,不自覺地提高音亮道.心中一陣失落......

    "呃?......剛剛已離開,沒驚動任何人,段盟主也不知."魏子齊被謹軒的反應嚇了一跳,驚愕了一下,才慢慢道.王爺的反應怎麼比他還要激動,黃櫻走了,他一陣陣失落,那王爺又是為誰呢?聖君嗎?哎,聖君雖與君感覺很像,但他畢竟不是她啊?王爺或許已將聖君當成了君的影子了,可影子畢竟是影子.

    "走."謹軒不假思索,沉聲道,轉身離去,他不想去探究他為什麼要想去追上聖君,他只想憑著感覺,感覺告訴他,如果這次不追過去,他將會後悔一生.

    "王爺......"伊天,魏子齊出聲喊道,無奈謹軒已走遠了,無奈地歎了一聲,兩個最主要的人都不辭而別了,不知道段盟主跟八大掌門的臉色會有多難看,段盟主還好說,八大掌門除了智靈方丈和玄清真人外,多是小心眼的人,怕是又會多生事端了.

    魏子齊向伊天示意了一下,飛身追謹軒而去,其實他內心也是很想追過去的,畢竟她也在那.

    伊天無奈地歎了一聲,得了,就他一個人最空閑了,段盟主那邊還是由他去告辭吧!畢竟是王爺的朋友,總不好不說一聲就全走了吧!

    酒樓的廂房內,身著白,橙,黃,綠,青,紫六人形態各異地坐著,他們正是不辭而別的聖仙門眾人,正要打道回聖仙門,在此酒樓歇了歇腳,由于他們實在是大慶引人注目了,便選了這間臨街的廂房,從窗口看下去,能縱觀整條街,是個絕好的位置.其實這間酒樓也是聖仙門下的產業,幕後的老板便是奸人青聖青,再幕後的終極老板便是聖君了.

    白衣聖君坐于窗口邊,淡然的眼眸瞭望天際,看天上云卷云舒,兩縷白發隨著微風晃了晃,更增添了一種虛幻的感覺,仿佛已是置身于紅塵之外,隨時會隨那浮云而去.

    黃櫻低著頭,似在想什麼,但卻總是偷偷地抬起眼眸,看向坐于窗前的聖君:哇,真是一個完美的謫仙啊!那就是神秘的門主啊?好激動啊!她終于看到他的,還跟她坐在同一個房間里,真是太幸福了,他剛剛還跟他說話耶,聲音好好聽啊!那樣悅耳,但卻總覺得在哪里聽過,可不可能啊!她從沒見過門主,這樣的引人注目的人物,除了莫君能以之比擬之外,天下間再也找出二個,只是莫君卻是紅顏薄命啊!那樣一個智蓋天下,豐神俊逸的由幗須眉卻被成舞盈那個心腸歹毒,該千刀萬剮的蛇蠍女人給害死,真真可恨,哼,如果有一天,成舞盈落到她的手上,她絕對會讓她生不好死的,她煉的新藥還少個人試驗,就留給成舞盈,哼哼......

    "小櫻櫻,你的表情很恐怖耶!誰得罪你了?不會是小魏魏吧?"聖橙桃花眼閃閃了,曖昧地靠近黃櫻,笑了笑道.

    小櫻櫻的表情也真的是很恐怖耶!別以為她是神醫只會救人,沒被她整過的人是不知其中的滋味,如果剛好趕上是她在煉藥的時候,本來只是一點小傷,被她醫過之後,一定會生不如死,小傷變重傷,跟聖紫那個毒女有得一比.

    "小魏魏?哼,他......他才不敢得罪我呢!"黃櫻先是一愣,傻傻地疑問了一聲,一看到聖橙笑得花枝亂顫的臉,瞬間明白過來,唰地一下,臉紅了個透,狀似凶惡地冷哼道,只是語調有結巴,再加上紅透了的臉,看起來更像是害羞,心虛.

    "哦!小櫻櫻這麼厲害啊!不過太凶可是會把小魏魏給嚇跑哦!"聖橙一把展開手中的折扇,扇了扇,一副給你個忠告的老沉樣子,笑了笑道,可那輕佻的樣子,根本就毫無說服力.

    "哼,你以為是你啊!那麼膽小,如果那麼容易就被小櫻櫻嚇跑,怎麼配得上小櫻櫻?"聖青對著聖橙不屑地冷哼道.

    "哈......我膽小?我聖橙可是出了名的心細膽大."聖橙將折扇一收,指著自己的鼻子,挺了挺胸道.

    "心細膽大......"

    ......

    哎,聖橙,聖青兩人真是天生的冤家,本來根本就與他們無關的事,也能引得他們大吵一架,真是......無話可說了,在場的除了聖君以外,所有人都搖了搖頭,歎息了一聲,而這一場'大爭吵’卻根本就驚擾不到聖君,他依然保持著原來的樣子,瞭望天際,靜而讓人無法忽視.

    "停,你們兩個煩不煩啊?這點小事都能吵,俗話說:'萬事要以和為貴’,家和萬事興,吵架不僅有傷和氣,而且對養生之道也是大不宜的,這種有害無益的事,對身心皆有害,聖人云......"不用說,說話的人便是比唐僧還要唐僧的聖綠了,一逮到機會,又開始了她的念經了.

    眾人一聽到聖綠開口,臉色立即一黑,額頭開始冒出冷汗,聖紫,黃櫻紛紛瞪了引起這聲'災禍’的聖橙,聖青一眼:都怪你們啦!這下又不知要念到什麼時候了?聖橙,聖青抹了一下冷汗,不禁後悔起來:是啊!干嘛要吵這種沒有營養的架呢?這下又不知又受多久的罪了.

    從廂房外突然傳來說話聲,讓快要受不了而'自殺’的四人一下子像是活過來般,快速地對望了一眼.

    聖橙快速地開口大聲說道:"外面有人在談莫君耶!"

    聖綠話剛說到一半就被打斷了,不悅地想發作,待聽清聖橙的話後,立即屏氣凝神地細聽,果然,酒樓大堂中似乎一下子熱鬧起來,紛紛在談論莫君.其實這家酒樓的隔音效果是極好的,但在座的都是內力深厚的高手,只要甯神細聽,便能清楚地聽到大堂外的談話.

    一個文雅的聲音響起:"莫君公子雖是女兒身,其神機妙算天下無人能敵,天下一軍師實至名歸,智慧無人能比,在下欽佩之至,尤其是她與謹王可歌可泣的愛情真是讓天地動容啊!奈何天妒紅顏,如此風流人物,竟落得個英年早逝,豈不讓人惋惜."

    另一清朗的聲音附和道:"是啊!當日在下有幸于大軍班回途之中,一睹莫君公子神人之姿,便覺此生已無憾了,有此人物,實則是我龍軒之福啊!可歎上天不仁,初聞莫君公子離世,在下傷心了好一段時日,一想起那天地失色的神人風采已不再現,不禁淚濕滿青衫."

    一下子靜了下來,眾人似乎是在為莫君公子感傷,還能聽到細微的抽泣聲,廂房中知道真相的眾人別有意味地看了已然也受到打擾的聖君一眼,均勾起了一抹詭異的笑容:相隔半年之久,天下人竟還在為莫君公子傷心落淚,可見莫君在天下人的心目中是何等的地位.

    沉默的大堂突然暴出一個粗獷的聲音,氣憤道:"他奶奶的,都是那個小該死的賤人成舞盈,竟然對莫君公這樣的人物也下得了手,哼,憑她也想嫁給謹王爺,天下間只是莫君公子才配得上謹王爺,也只有謹王爺才配得上莫君公子,他們才能天造地設的一對,成舞盈逆天而行,真真該死,她早晚會有報應的."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附和,大堂中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咒罵聲,全都是針對成舞盈的,什麼難聽的話都有,光是口水就能把成舞盈給淹死了.

    在咒罵聲中,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帶著同樣氣憤道:"可恨的還有七刹樓,莫君公子是哪里罪他們了,連她已不在人世了,還不放過,竟不許天下人談起莫君公子,還無辜地殺害了那麼多人,真該下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莫君公子是天下人心中的軍師,想要我們閉口不談莫君公子,忘記莫君公子,除非把天下人都殺人."

    "陳老說得對,七刹樓早就已經下了地獄了,今日我等才能吐出心中的一口氣,悼念莫君公子,不用再如履薄冰地過日子,這都是拜聖仙門門主聖君所賜,是他與凌公子滅了七刹樓,還天下之太平."剛剛清雅的聲音再次響起,語氣有種放松了的感覺.

    "傳聞聖君武功之高見所未見,聞所未聞,沒有知道他的實力到底有多強,神鬼莫測,實乃古今一人,但卻也神秘非常,很少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一個得意揚揚的聲音順著清雅的聲音接下道,似在炫耀他的消息靈通.

    "聖君與莫君公子一樣,都是天下的英雄."蒼老的聲音又接下去道.

    "是啊!是啊......莫君公子......"

    "聖君他......"

    整個大堂都像是炸開了鍋一般,就著莫君公子和聖君討論的是熱火朝天,越來有越多的人加入他們的談論之中.

    卻有一桌例外,大堂一個腳落里,一個身著黑袍,頭帶黑色斗笠的黑衣男子,從頭到尾都只是靜靜地坐著,玩弄著手上的杯子,聽到那些百姓的討論,只是笑,隱于斗笠下的唇邊勾起了一抹殘酷的冷笑,不一會兒,黑衣男子就不見了,唯有碎了的杯子.

    廂房內偷聽的一干人等越聽笑意越深了,看來天下人還是很支持莫君公子和王爺的嘛!

    "橙,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了?"聖君不去理眾人曖昧不清的表情,平淡無波的眼眸從天際轉回到熱鬧的大街上.

    "什麼事?"聖橙曖昧的神色一下子轉為疑惑,順著聖君的目光從窗外看了下去,瞬間皺起了眉頭,不解驚道:"耶!怎麼來了那麼多江湖人?七刹樓已被滅了,現在那麼多江湖人聚集于此,到底是要干什麼?"

    眾人對視了一眼,從窗口看下去,只見繁華的街道上突然變得擁擠,喧鬧,多了很多手持寶劍,大刀,各種武器的江湖人,幾乎每個門派都到齊了,莫不是要開武林大會......

    "聖橙,你這個橙閣閣主是怎麼當的?竟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聖青神色有點凝重地責怪聖橙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感覺很不安......

    "我......門主,屬下這就去查明原因."聖橙也是難得沒頂聖青,正經地對著聖君道.

    "嗯,今晚在此歇息一晚."聖君沉默了一下,點頭道.其實也不是他對發生了什麼事很感興趣,而是內心深處,總有個聲音叫他留下來,或許他會追上來.

    夜靜更深,今晚無星無月,在此夜黑風高的夜晚,總是注定要不平靜的.

    聖君斜躺于床上,無眠,心思早已不知飛到哪去了!突然一陣很香很香的香味充斥著整個房間,房外有不一樣的氣息存在.

    果然是個不平夜啊!聖君微閉雙眼,靜靜地躺著,等著......

    不一會兒,就有人撬開他的房門,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來到了他的床邊.

    "這就是聖君?怎麼是個白發老頭啊?"一個故意壓低的聲音疑惑自語道.

    "你管他白不白發,拿秘笈才是最重要的."另一個似是頭領的威嚴聲音斥責道.

    "是,是......大師兄說得是,還是大師兄厲害,連聖君都落在了大師兄的手里."剛剛那個疑惑的聲音諂媚著道.

    "哼,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拿到這天下一軟骨散,任你武功再高,只要一吸入這個便全身無力,任人擺布."被稱為大師兄的人得意揚揚地冷哼道.

    "好厲害啊!只要得到秘笈和藏寶圖,大師兄到時就是武功天下一,世上最富有的人了,小六子一定誓死跟隨大師兄......"自稱小六子的崇拜道.

    "少廢話,快找秘笈."大師兄又斥責道,可語氣中卻充滿了得意.

    "是是......"小六子連連點頭,朝聖躺著的聖君看了過去,聖君剛想動,突然房外似又有聲響.

    "有人,先躲起來."自稱是大師兄之人警覺道,與小六子就藏到了床後.

    躺在床上的聖君心中一個冷笑:今晚還真是熱鬧啊!只是他們要找什麼秘笈,寶藏?

    又是迷香,暈,這些人就不會來點新鮮的嗎?

    一陣與剛剛差不多的香味從被戳開的紙窗外進來,床後的兩人立即後捂住嘴巴.門外的人等了半響,見房內無動靜,便閃身而進,來到了床邊,看了聖君一下,伸手就要襲向聖君的懷里,聖君還未動,就有人比他還等不及了,先出手了.

    藏于床後的所謂大師兄,小六子在來人即將碰到聖君的時候,粹然出手,攻向來人,顯然來人也是兩人,發現床後竟還有人,心中一驚,以為被發現了,急忙迎戰,兩撥人就在聖君的面前打起來了,連聖君睜開眼,戲謔地看著他們還不自知.

    "滄海派的武功?滄正?"被稱作大師兄的打了一會後,冷冷出聲道.到嘴的肥肉,竟被他給攪了,找死,殺氣騰騰升起.

    "泰家拳?泰江?"被稱為滄正的也看出了對方的招式,認出了眼前人,沉著聲道.好險,差點讓他給捷足先登了.

    呵......顯然還是認識的,可看他們拼命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有殺父之仇呢!

    兩對人馬打得熱火朝天,每個人臉上都掛了彩,受了不大不小的傷,趁著兩撥人馬兩敗俱傷的時候,從那個什麼泰江出現的時候便已來到了另一撥人,立即出手,趁人不意,襲向聖君,卻被另兩撥趕到的人馬擋住了,三撥人馬就又打成了一團.

    聖君真想直接暈過去算了,他的房間倒成了戰場了,五撥人馬倒是無視他這個主人的存在,就這樣混戰起來了,也不知哪派打哪派,照他們的打法,打到天亮都打不出個結果出來.

    突然昏暗的房間亮了起來,打成一團的五撥人馬立即停了下來,一致地看向本該躺在床上無法動彈,而此刻卻斜靠在床邊,深不可測的眼眸淡然無波地看著他們的聖君,還有笑得一臉奸詐的青衣女子,皺著眉頭的綠衣女子,玩著小紫蛇的紫衣女子,全都是大美人,好.....好可怕的畫面啊!

    "呵......滄海派掌門滄正,泰家拳嫡傳弟子泰江,武華派掌門武忠,正氣山莊莊主甄赫楚,連不問世事的玉煙島島主玉煙仙子也來了,真是稀客啊!"聖青掃在地場十二人一眼,皮笑肉不笑地嘲諷道.還說什麼名門呢?竟然做起賊來了,哼......

    愣住的十二個人聽到聖青的話,心中陣陣冷顫,雙腳不住地發抖,尤其是看到聖君額前飄著的兩縷白發,淡然無波卻又凌厲的眼眸,似乎完全置身于事外,卻讓他們感到窒息.

    "撤."最先回過神來的玉煙仙子,顫著聲下令道.

    這一聲,讓其他人瞬間回過神來,帶著僥幸的心理紛紛轉身要逃出去.

    聖君眼眸微抬,右手衣袍一揮,企圖逃走的十二人立即感到背後一股很強的吸力,將他們往聖君的方向吸了過去,他們的身體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那股吸力將他們直吸到離聖君幾步遠的地方停了來,直直地跪下,身子如秋風掃落葉般顫抖個不停,額上的汗珠猛流,低著頭,看都不敢看聖君一眼.

    "來意?"冷漠淡然的兩個字慢慢地從聖君的嘴邊逸出,連多說一個字也懶得說.

    跪著的十二個人顫抖著對望了一眼,不知聖君說的是什麼意思?本來就嚇得魂飛魄散的他們,哪能聽得出聖君簡明扼要的話?

    "真沒用,你們深夜造訪,有什麼貴干啊?"聖青不屑地瞥了他們一眼,俯下身,笑了笑道.什麼掌門,島主!哼,膽小鬼一個,真沒用.

    "聖君饒命啊!我只是一時糊塗才冒犯了聖君,聖君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饒命啊!......"泰江猛地對著聖君磕頭求饒道,那頭可是磕得'砰砰’響,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哭喊著.

    "真沒用,哼,聖君,被你抓到,算我們倒黴,要殺要剮請便."正氣山莊莊主甄赫楚不屑地鄙睨了泰江一眼,抬起頭,很有骨氣地直視著聖君道.

    "喲......還真有骨氣啊!不愧是正氣山莊的莊主,還真是正氣凜然啊!"聖青與聖綠,聖紫笑了笑地對視一眼,轉過頭,低下身笑得一臉無害道,看了一眼強挺著背脊,雙手卻不住發抖,臉頰的汗珠雨如下的甄赫楚,冷笑了一聲,站了起來,冷冷道:"甄莊主真是好厲害啊!連做賊,都能做得這麼'正氣’,這麼理直氣壯,佩服佩服."還特意加重了'做賊’兩個字,最看不慣這種虛偽的所謂'君子’,比那個泰江還該死.

    甄赫楚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眼中充滿的恐怖,聖青一個轉身,衣袖一揮,甄赫楚立即像斷了線的風箏,撞到了桌子上,吐了一大口血,他的弟子竟然連去扶他都不敢,全都抖得更厲害.

    "說,你們潛入門主房中,到底想干什麼?"聖紫不耐煩了,手上纏著小紫蛇,指著跪在地上抖得快要昏倒的所謂名門之後,怒喝道.她的小紫可是很久沒喝人血了,最近可是有點營養不良了.

    "聖君......饒......饒命啊!我等只是一時鬼迷心竅,才會.....前來奪寶的......小人該死......該死......"武華派掌門武忠看到聖青只是輕輕一揮便將甄赫楚打得飛起來,更是怕得口齒不清地顫抖著道,不停地磕著頭,磕得額頭上都流下了血.

    "滾."聖君看著那不斷流下的血,皺了皺眉,冷然道.他所受得教育,注定了他永遠也接受不了有人在他面前下跪磕頭,即使是他討厭的人,看到他們就覺得煩,什麼名門正派?哼,曆來都一個樣.反正要了解事情的真相也不必從他們口中得知,聖橙也該回來了!

    "啊?是是......多謝聖君不殺之恩,他日一定相報."跪著的人先是一蒙,似是不敢相信聖君會那麼容易就放過他們,但看到聖君不耐煩的神色,連忙邊連聲感激道,邊朝門口連滾帶爬地逃出去.

    "本座永遠也不想再看見你們."就在眾人跑出房外時,聖君淡淡的聲音便又在他們耳邊響起,像是就在他們耳邊說的一樣,腳下一個踉蹌,連連點頭,拔開腿就跑,好像後面有鬼在追他們一樣.經過這一次,就是告訴他們聖君要送秘笈給他們,他們也不敢要了,光聽到聖君的名字都能讓他們打顫.

    "真沒用,門主,怎麼這麼輕易就放過這些小人?"聖青不屑地笑了笑,不滿地嘟著嘴道.其實這樣的結果早在她的預料之中了,門主太善良了.

    "不放過又怎樣?殺了他們嗎?如果青想這樣做的話,本座不反對,現在追還來得及."聖君不輕不重地拋出這句話,一時堵得聖青無話可說.其實聖青他們雖然脾氣古怪,但是內心都是挺善良的.

    "門主都說放過他們了,屬下可不敢自作主張."奸詐青也不是叫著玩了,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笑意盈盈道,還裝模作樣地恭敬一拜.

    聖君于面紗下勾起了一抹不為人知的笑意,微搖了搖頭,突然淡然的眼眸一凜,淡淡道:"橙,如何?"如果說剛開始讓聖橙去查完全是為了給自己個借口留下來的話,那麼經過剛剛這件事之後,他便不能再置身事外了,就算他想,那些江湖人也不會讓他安甯的,今晚的事必定只是個開始,他們應該都是針對他來的.

    聖君話音剛落,聖橙便出現在眾人面前,臉上沒有了以往的輕佻,反而多了沉重與擔憂,看到他這樣的神色,聖綠,聖青,聖紫也都收起了嘻笑的表情,一臉慎重地坐到聖君身邊,等著聖橙調查的結果.

    "門主,之所以突然那麼多的江湖人都聚集于此,都是.......都是為了門主而來,或許確切地說,是為了門主身上的東西而來."聖橙一臉正色地說道,一直觀察著聖君的表情.

    "秘笈,藏寶圖?"聖君並沒有多大的反應,淡淡地反問道,語氣卻是很肯定的.

    "門主知道?"聖橙一個錯愕,驚呼道,又看了四周一眼,到處都是打爛了的桌椅,一下子便明白過來了,剛剛已經有人來過了.

    微整了一下情緒,繼續道:"門主說得沒錯,現在整個江湖都在流傳,門主身上懷有絕世神功秘笈,只要誰得到此秘笈,便能成為武林至尊,修得天下一的武功,而且門主在滅七刹樓之時,還得到了七刹樓的藏寶圖,得到藏寶圖便能得巨大的財富,成為天下一首富,超過東方山莊.更可惡的是,放出消息之人還向全武林中人透露門主的行蹤,所以幾乎所有的江湖人全都聚集于此,為的就是'奪寶’."說完氣憤地一擊,房中唯一還算完全的桌子立即變成粉末了.

    聖君眼眸低垂,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床沿,並沒有出聲,似在思考著什麼!

    倒是聖紫忍不住了,大吼起來:"是誰這麼缺德啊!這種無中生有的事也說得出來,還有那些什麼江湖名門正派,全都是一些忘恩負義的小人,對付七刹樓就知道要請門主出山,現在門主滅了七刹樓,還武林一個安甯了,救了他們了,他們就為了什麼子虛烏有的破秘笈,破藏寶對門主下手,什麼下三濫的迷香都用上了,真是無情無義,自私自立的家伙,我要去殺了他們."聖紫越說越氣,猛然站了起來,一臉殺氣騰騰,肩上的小紫蛇,'咝咝......’地吐著信子,似乎很贊成它主人的話.

    "紫,別沖動,聖橙,是誰故意傳出這樣的消息?"聖青臉色凝重,一把拉住激動的聖紫,問聖橙道,眼眸充滿了信任.

    聖橙見聖青眼眸中滿滿的信任,心中一陣感動,最終只化做一句歎氣:"唉,完全查不出來,只是隱約知道有一股很強的力量正在暗中對付門主,而這一股神秘的力量似乎對聖仙門很熟悉,最起碼,對橙閣的行事做風很熟悉,總能避過聖閣的追查."看向聖君的眼眸充滿了擔憂.

    "什麼?竟有這樣的事,難道是聖仙門中出了內奸?"聖綠一陣驚呼,不禁猜測道.

    聖橙,聖青,聖紫一陣沉默,他們的心中也有這個想法,只是,是誰呢?

    "本座相信,本座的身邊絕沒有內奸."一直沉默的聖君突然開口堅定道,看向他們的眼中是滿滿的信任.

    "門主......"四人皆一臉感動地看向聖君,能得到門主的如此的信任,就是要他們死,他們也無憾了.

    聖君衣袍一揮,打斷了他們要說下去的話,優雅地站起身,走到窗邊,打開窗,迎來了新了一天的一縷光明,天已亮了.

    "新的一天了,這一趟江湖之行的戰爭才是真正的開始."聖君眯起眼,仰頭迎著一縷旭日陽光,意有所指地淡然道.一縷清風,吹起本不屬于他的白發,顯得那麼如魅如幻,柔和中帶著冷酷,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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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4 08:32:32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八十一章 聖君是君?


    竹院之中,一襲白衣的聖君悠閑地斜躺在長椅上,手持一本書看了起來,完全不理四周的吵鬧.

    竹院外,刀光劍影,江湖各門各派臉蒙黑巾與聖仙門各閣主纏斗起來,他們人雖多,但哪比得上聖橙等人啊!打不了一會,全都被扔了出去了,聖橙等人這才拍了拍手走回竹院.

    "門主,還真是處變不驚啊!"聖橙笑了笑地走到聖君面前坐下來道.似乎剛剛那一場打斗他根本沒參與般悠閑.

    "不是有你們在嗎?"聖君依然看著書,頭也不抬地淡然道.

    "這些人真煩,每天都要來那麼幾批,丟人都丟煩了,如果不是門主有令說不能隨意殺人,我一定讓他們嘗嘗我新煉的'百毒散’,讓他們死無全尸,連個安甯的日子都過不了,氣死我了."聖紫氣呼呼地狠狠道.

    "紫說的沒錯,門主你干嘛不讓我們殺一儆百,看這些人還敢不敢來?一路上就這樣被他們阻擾著,害得我們現在還回不到聖仙山,而且不管我們到哪,他們總能找到我們,什麼下流無恥的手段都使了出來……"聖綠也是一臉氣憤地念叨道,不過這回聖橙他們沒有覺得煩,因為聖綠說的也是他們想說的.

    "這些江湖人只是小角色,殺了他們也沒用,真正藏在幕後的黑手還沒出手."聖君云淡風清地一句話,便讓聖綠自動停了下來,看著依然頭也不抬的聖君,不明白門主一直說的幕後黑手是誰,但見門主自信的眼眸,便知一切都在門主的掌握之中,他們應該相信門主.

    "門主,幕後的黑手是不是聖仙門的人?否則為什麼對青閣事務如此熟悉,連如此秘密的住所都知道."聖青眉頭皺了皺,問出了一直想問的問題.

    從那日在酒樓發生了奪寶之事後,他們便離開,住到了聖仙門下的一個較為隱蔽的府邸,當晚便有江湖人前去襲擊,幾乎是他們一進府的時候,就有人將他們的行蹤透露出去,散播消息之人,明顯就對青閣門下的產業了如指掌.

    "或許吧!"聖君面紗下勾起了一抹笑意,含糊不清道.

    聖橙幾人面面相覷了一下,搖了搖頭,實在不知門主到底在打什麼主意,他根本就有能力,輕而易舉地解決這件事.

    "又有人來了."聖橙突然笑了笑道,這麼就又來了另一批啊?奇怪,一點也感受不到敵意.

    "門主,謹王來了."黃櫻跑了過來,有點氣喘道,臉紅通通地,不知是因為跑得太快呢?還是因為別的原因.

    "哦,終于找來了."聖橙曖昧的笑了笑,偷瞥了儼然再也平靜不了的門主一眼,向其他人使了一下眼色,聖青等了然的點了點頭,全都起身,就向院外走出去了.

    "小櫻櫻,你還站著干什麼?快去請謹王啊!"聖橙桃花眼一閃,局促地笑著對還站著一臉發愣的黃櫻道.

    "哦哦……"黃櫻這才回過神來,一臉疑惑地走出去,謹王來了,聖青姐姐他們干嘛要走啊?而且門主好像還沒有說什麼呢?

    不一會兒,一襲青衣便出現在聖君的面前,此時聖君已放下了書,坐了起來,直直地看著謹軒,平淡無波的眼眸有什麼一閃而過.

    "聖君,為何不辭而別?"謹軒一來就直接責問道,平淡的語氣中有隱忍的怒氣.

    "有事."聖君微低下眼眸,淡淡道,不想讓謹軒看到她眼中的複雜之色,這個問題他無法回答他.

    "何事?"謹軒直接在聖君的面前坐了下來,沉著聲問道.

    "王爺似乎管得太寬了吧?"聖君抬起眼眸,淡漠疏離道.

    "你……看來還真是本王太多管閑事了."謹軒被聖君的疏離給氣得差點要暴怒起來,但一接觸到那雙與君一樣的眼眸此時蒙上了一層冰,立即從腳底直冷上心里,也讓他瞬間清醒過來,冷冷回道,他有什麼資格生氣呢?他又在生什麼氣呢?他不是君,他們只不過才認識幾天,連朋友都算不上.

    "王爺專門追來便是為了來責問聖君的不辭而別嗎?"聖君微撇開頭,冷漠道,他不想謹軒從他的眼中看到他波動的情緒.

    "是,……不,本王是因近來江湖上傳出的謠言而來的."謹軒一個'是’字到了嘴邊立即停住,找了個借口道,這個謠言其實是他追上來之後才聽到的,心中便不免擔心起來,畢竟現在整個江湖全都對聖君身上所謂的'寶物’志在必得,就算聖君武功再高,可雙拳難敵四手.

    "何以如此肯定是謠言?"聖君隱于面紗下勾一個別有意味的笑容,反問道,他知道這只是他的一個借口而已.

    "七刹樓之行,我與你同行,並沒有什麼所有的藏寶圖!這必定是有心人故意傳出來的,至于秘笈……"謹軒深邃的眼眸直直在看著聖君似是帶著笑意的眼眸,沉穩道,這樣的眼眸太有誘惑力了,就如君一般.

    "至于秘笈是真的,秘笈才是真正的目的,藏寶圖只是個煙霧,引更多貪心之人前來奪寶."聖君深不可測的眼眸閃著自信與洞察一切的光芒,云淡風清道.

    "看來一切都在聖君的掌握之中,聖君是否知道幕後之人是誰?"謹軒輕輕地勾了一抹笑意,淡然地問道,深邃的眼眸充滿了欣賞.

    "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後誰才是勝利者!"聖君揮了一揮潔白的衣袍,同樣淡然道,好似他們的談話內容只是尋常的對話一般.

    謹軒只覺得眼前很亮,很耀眼,這樣自信滿滿,萬事皆在掌握之中的聖君真的很耀眼,仿佛天下皆以他為尊,置身于紅塵之外,傲然與天地之間,俯視著芸芸眾生.

    "說的沒錯,況且還有神秘人物相助."謹軒突而也勾起了一抹另有深意的笑容,淡然道.

    "神秘之人"聖君挑了挑眉重複道.

    "前日,有人射一個飛鏢到我的房中,飛鏢上有一張字條,待我追出去之時,來人已不見蹤影,可見來人輕功之高,絕非等閑."謹軒邊從懷中掏出一張字條給聖君,邊道.

    聖君伸手接過那張字條,看了看上面的字,平淡無波的眼眸盈滿笑意,似早就料到般道:"果然不出所料."

    "聖君認為此人有何目的?"謹軒也一副了然于胸地笑了笑問道.

    "王爺剛剛不是說過此人是來相助得嗎?既然是友非敵,又何須執著于他有何目的呢?"聖君云淡風清地回道.

    "聖君高見."謹軒對著聖君微微一揖,笑了笑道,一副受教的樣子.

    "王爺客氣了."看到謹軒這個樣子,聖君不可抑制地輕笑出聲道.他一很久沒有這樣完全放松身心地說笑了,很久沒有與謹軒這樣有說有笑地聊天了.

    謹軒深邃的眼眸卻突然一沉,聲音沙塵地問道:"聖君是否認識凌傲君或是莫君."為什麼連笑聲都與君如此相似?

    "不認識."聖君輕笑聲啞然而止,眼眸一黯,站起來,背過身去,比剛剛更冷漠疏離道,他是否在懷疑什麼?

    "真的不認識嗎?"謹軒同樣站了起來,似不信般反問道,聲音有著讓聖君害怕的懷疑與緊逼.

    "王爺既然不相信,又何須要問呢?"聖君依然背對著謹軒,淡漠道,隱隱還有怒氣.

    謹軒沒再說話了,只是深邃的眼眸閃著複雜的神色,直直地看著如君一般白色的背影,心中亂如麻:聖君分明就是在逃避,可他在逃避什麼?又為何而逃避?……即使真是兄弟姐妹也不可能兩人相似的如一人一般?或許……可是真的可能嗎?

    竹院之處,一白一清身影各懷心事地站著,似要站到地老天荒……

    皇宮禦書房內,正軒坐于龍椅上,埋頭正在批奏折,可批了整整一個早上,卻只批了一份奏折,因為他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發呆,一旁的李公公看的直歎氣:娘娘一日沒走出對太傅離世的傷心陰影,皇上怕是一日都不得安心吧?還得為謹王爺擔心,皇上其實也挺難受的,卻還得日理萬機地處理國事,誰說做皇帝便是享福,那是昏君,像皇上這樣的明君,真是龍軒之福啊!

    "皇上."禦書房中突然多了一個人,皇帝的貼身侍衛陳翰恭敬地對正神游天外的正軒一揖道.

    "陳翰,你怎麼回來了?謹弟是不是已回京了?"正軒一見是陳翰,一驚,連忙站起來急問道.

    謹軒一出京都,正軒就派陳翰尾隨而去,就是怕謹軒會出事,若是以前倒也無需這樣做,謹軒的才能他是很放心的,一點也不遜于他,于江湖行走,謹軒遠在他之上,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君的逝世對謹軒的打擊太大了,而這次對付七刹樓,或多或少都與君有關,就怕謹軒深陷局中而無法理智地去處理這件事.

    而陳翰前幾天傳來的消息,說謹軒與聖仙門新任門主聖君已合力滅了七刹樓,但卻久不見謹軒回京,這讓他本雀躍的心越來越不安了,照常理來說,事情辦完了,謹軒理應會快馬加鞭回京才對啊!畢竟君還在'這里’,是什麼事竟能讓他逗留呢?

    "謹王並沒有回京,陳翰無能,已被謹王發現,謹王讓屬下回京,並轉告皇上,讓皇上無需再擔心."陳翰一跪,黯然道.

    "起來吧!這不怪你,以謹軒的武功,要發現你並不難."正軒龍袍衣袖一揮,無力道,眼神突然一凜,聲音微沉道:"是何事讓謹王逗留而不回京?"

    "聖君."陳翰站了起來,回道.

    "聖仙門新任門主?"正軒眉頭一皺,似沉思般自語道,邊敲著龍案,邊微沉著聲道:"聖君是怎樣的一個人?謹弟因何為他而逗留?"

    聖君,那個神秘難測的人物,即使動用了皇室的一切力量也查不出他從何而來,如當初的君一般,或許只有晴兒才知道君到底從何而來?

    "陳翰並未見過聖君,她太過于神秘,身邊能人異士眾多,根本就無法接近他,除非他願意,但他從不與人交往,住在段府中,也不見除聖仙門外的任何人,連段正飛也見不到他,但他卻唯獨肯見王爺,還與王爺單獨前往剿滅七刹樓,聽王爺說,如果沒有聖君,根本就無人能真正地找到七刹樓的所在,七刹也是他殺的,滅了七刹樓之後,聖君卻不辭而別,王爺知道後便追隨而去……"陳翰如敘述般道,不帶任何情緒,但明顯地,他隱瞞了什麼!

    "哦,沒有了嗎?"正軒挑了挑眉,不威自怒道,陳翰跟了他這麼多年,他豈會不知他尚有話未說,而且是最重要的話.聖君,真的那麼神秘?那麼厲害?卻為何偏偏對謹弟如此不一般,是巧合,還是有意而為之,謹軒又為何會尾隨而去?

    "呃?伊天告訴屬下,說聖君……"陳翰還是猶豫地看向正軒吞吐道,見正軒已隱有不耐煩,一咬牙,該說的還是要說,聲音微地道:"伊天告訴屬下,說聖君很像太傅大人,雖然蒙著臉,看不清樣子,而且只遠遠見過一次,但……他給伊天他們的感覺很像是太傅,尤其是王爺,更是時常將聖君當成太傅的影子,尤其是滅了七刹樓之後,王爺就變得不一樣了,常常發呆,對聖君的事更是敏感,屬下想,謹王便是因此才會逗留多日,甚至追隨聖君而去."一口氣說完,陳翰頭已低得很低了,不敢看向他們的皇帝大人.

    正軒閃著精光的凌厲眼眸微眯,霍然站了起來,邊敲著龍案,便圍著龍案踱起了步,不威自怒的俊美臉龐看不出情緒,禦書房的氣氛變得壓抑起來,靜的只聽見皇帝敲打龍案的聲音.

    聖君?他真得很像君嗎?還是有什麼陰謀?是故意要迷惑謹弟嗎?所謂的不辭而別也是為了引謹弟追過去嗎?聖君,他到底是什麼人?想干嘛?

    皇帝寢宮內,當今皇後蕭雨晴也就是凌傲雪,臉色黯然,一向充滿陽光笑意的臉,陰云密布,亮晶晶的眼眸已蓄滿了水霧,手捧著一件潔白的衣袍,喃喃自語著,卻不知在說什麼.說著說著,一滴兩滴的淚水滴到了潔白的衣袍上,慢慢地擴散開來,就像她心中的痛一般,越擴越大,越久越痛,真的好痛啊!君……

    "君……你在哪里?你是不是很恨我沒用,所以都不來見我了?姐姐真的很沒用,保護不了你,我對不起叔叔,嬸嬸,君……你在天上過得好嗎?見到叔叔,嬸嬸了嗎?有沒有講我的壞話啊?……你怎麼能人這麼狠心,丟下謹軒,丟下我,丟下你的侄子學生就走了呢?你是太子太傅啊!你還要教你的侄子五行術數,兵法謀略呢!你……你怎麼能丟下我們呢?君……嗚嗚……君……"傲雪再次忍不住了,整個頭埋在了潔白的衣袍上,語無倫次地哭了起來,哭的是肝腸寸斷.

    一旁的宮女也低聲地哭泣起來,猛擦眼淚,有的已經哭出聲來了.

    "皇後,別哭了,會哭壞身體的."傲雪身邊最親近的宮女霖兒,臉上掛著兩行清淚,蹲在了傲雪的身邊,輕聲地安撫傲雪快要失控的情緒.

    可傲雪像沒聽見一般,依然埋頭哭泣起來,霖兒自己也哭得像個淚人一般,如何安慰得了傲雪呢?

    宮女們有的也已經抱在一起哭起來了,為太傅大人的逝世而傷心,為皇後的傷心而難過,這半年來,這樣的情況幾乎是天天都上演,皇後天天都拿著太傅大人留下來的衣服感念,而且常常忍不住便哭泣起來了,皇後向來是最愛笑,最古靈精怪的,似乎從沒有憂愁,是那種天塌下來當被蓋的樂觀的人,可自從太傅大人走後,皇後娘娘就很少再笑了,整個皇宮一片死氣沉沉,再也聽不到皇後娘娘樂耳的笑聲了,也看不到皇後上跳下躥的身影了……

    正軒一進寢宮便看到了每日必看到得情景,心中一疼,這樣下去,晴兒的身體怎麼受得了啊?

    "皇……"宮女發現了正軒,立即淚眼婆娑地跪地行禮,卻被正軒給阻止了,一揮袖,示意她們都退下.

    霖兒與一眾宮女退下後,正軒走到傲雪的身邊,坐下,將她輕輕地摟于懷中,讓她靠在他的肩上,給與她無形的安慰.

    "小軒子……嗚嗚……"傲雪反手抱住正軒的腰,大聲地發泄出來.

    正軒沒說話,只是靜靜地撫著傲雪的背,一臉悲切,晴兒,謹軒都是他最重要的愛人,親人,看到他們難受,他的心也很痛,很想吼出來.

    哭了一會,嚎啕大哭慢慢地轉為了細細地抽泣,寢宮中一下子靜了下來唯有傲雪的抽泣聲.

    "晴兒,君已經走了半年多了,別再傷心了,朕想,君也不想看到你這麼傷心的."正軒扶起靠在他懷中的傲雪,輕柔地為她拭去臉頰上的眼淚,心疼道.

    "小軒子,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可我真的很難過啊!我接受不了君的永遠離去,君那麼厲害,善良的人,老天為什麼對她那麼殘忍?小軒子……"傲雪邊抽泣著邊道,她知道這半年來,小軒子既要顧著謹軒,又要照顧她,擔心她,身心交瘁,她真的忽略了小軒子的感受了.可一想到君死得那麼慘,她就控制不了自己啊!

    自從選擇了永遠留在龍軒,她便知道她這一生再也見不到爸爸,媽媽,君,但最起碼知道他們在二十一世紀生活的很好,也就放心了可她從沒想過,君會永遠離開,龍軒皇朝再也沒有君,二十一世紀也沒有君了……

    "晴兒,別跟朕說對不起,朕知道你跟君的感情,知道你心里的痛,君雖然走了,但她永遠是凌兒的太傅,她的太子太傅府將永遠保留著,就如她還在一般."正軒再次將傲雪攬入懷中,溫柔而悲傷道.君的逝世,他也很心痛,謹軒失去了王妃,晴兒失去了好姐妹,龍軒皇朝失去了一位智慧超群的軍師,大臣.

    "晴兒,太子太傅被火燒毀的地方,已完全按原來的樣子修葺好了,你要不要去看一看."正軒像突然想到般對傲雪道,他不久前讓人重新修起了太子太傅府,現已完工,其實他也不是真的要晴兒去太子太傅府,只希望帶晴兒出去走走,散散心,或許晴兒就不會整天如此悲傷了.

    "不,我怕一去,就會想起君是如何北大火燒死,嗚嗚……君說過她最討厭得死法便是焚火而死,想不到……嗚嗚……可惡的大火……君怎麼那麼傻啊……嗚嗚……"好不容易止住的淚又流了下來了,傲雪埋頭在正軒的懷中,又語無倫次地哭起來,君說被大火燒死是最惡心的死法,她最討厭了,想不到……在腦海中又浮現出了與君在二十一世紀時的情景:

    當時她們都還在讀初中,有一天,她們坐在電視前看電視,電視中正在播一則新聞,是一個得了晚期絕症的男子,受不了病魔的折磨,便在自己家里引火**,被燒得面目全非,死狀極其恐怖,當時君還一臉厭惡的說:"即使真的到了萬念俱灰,絕望的時候,我也決不會選擇**的方法去了結生命,都被燒成碳了,好惡心,最討厭這種黑乎乎的樣子了."當然她還笑她,她知道君一向都是有潔癖的.

    嗚嗚……君,想不到到最後,你竟然還是……不,不對……

    "小軒子,君當真是引火**的嗎?"正在哭泣的傲雪突然想到了什麼,一驚一乍地驚問道,她當時不在現場,所有的事都是小軒子告訴她的.

    "晴兒,你怎麼啦?"正軒被傲雪一嚇,擔憂地問道,怎麼晴兒現在還來問這個問題?

    "先別問了,快告訴我,當時發現的事,再說一遍."傲雪一臉緊張地緊盯著正軒,急道,她似乎抓住了什麼?

    "當時我們知道真相之後,立即趕到了太子太傅府,卻發現莫月瑩住的房間燃起了熊熊大火,太子太傅府中的下人都知道君在里面,極力救火,奈何火勢太大了,莫月瑩也說君在里面,謹軒跟耶律鷹從大火中抱出了已被燒得面目全非的君,成舞盈之前說過君中的毒根本無藥可解,君是在絕望之中引火**的.晴兒,你……"正軒雖疑惑,但還是將半年前的事,再說了一遍.

    "不對,不對,君不可能會引火**的,即使她真的絕望了,她也不會引火**的."傲雪一臉失魂落魄,邊搖頭邊喃喃道.

    "晴兒你怎麼啦?你別嚇我,君是謹軒親自從火場中抱出來的,不會有錯的,晴兒……"正軒心中陣陣恐怖,緊抱著傲雪,著急道.他以為晴兒受不了打擊,終于還是崩潰了,心中真的怕極了,連皇帝的轉稱都不用了.

    傲雪一把推開正軒,臉露喜色,大聲道:"不是的,你不明白,君說過,她即使再絕望,她也不會選擇引火**這種死法,你也說過的,君她武功十分高強,隨便往自己身上打一掌都能了結自己的生命,她又怎麼會選擇一種讓她最厭惡的死法去自殺呢?絕對不可能."君或許並沒有死,這個想法,讓傲雪心中充滿了希望.

    "及時真的這樣,或許是成舞盈又派人放火呢?"正軒思索了一下,分析道,他也希望晴兒說的是真的,可如果死的真的不是君,又是誰?而君又在哪?照莫月瑩的說法,君當時身中劇毒,根本不可能自行離開,而不讓任何人知道啊?"

    "不可能,照你的說法,成舞盈既然騙了莫月瑩對君下了巨毒,她又何以多此一舉,冒著被人發現的危險,派人潛入太子太傅府,,放火燒死本就無藥可救的君呢?而且謹軒抱出來的人面目全非,怎麼就能肯定是君呢?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那便是謹軒送給君的玉笛,你說過那支玉笛水火不侵,但那場大火之後,玉笛便不翼而飛了,在'君’的身上並沒有找到,以君對謹軒的感情,她一定隨身都帶著玉笛,所以……那個尸體根本就不是君……"傲雪激動地站起來,越想越發覺事情的不對勁,越想越肯定那個尸體不是君,那麼說,或許君沒有死……

    "你說的有道理,或許真的不是君."正軒也覺得傲雪說的很有道理,邊一臉沉思邊喃喃道,經晴兒這麼說,他也越來越覺得是有蹊蹺,那時謹軒抱出的那個燒焦了的尸體,已看不出本來面目,是他們先入為主的認為那就是君,至于玉笛,謹軒當時根本就完全崩潰了,而他雖覺得奇怪,但後來發生了太多的事,讓他無暇去想這個問題,並且一切都如此順理成章,沒有人會懷疑那個尸體並不是君.

    "你也說是對吧!哈哈……君還沒有死,君還活著……"傲雪一得到正選的'肯定’,開心地哈哈大笑起來,一掃半年來的陰霾,明媚的笑容又再次回到了她的臉上.

    看著傲雪明媚的笑容,正軒覺得恍如夢中,心中陣陣激動,他不想打破眼前美麗的畫面,不想打破晴兒燦爛如花的笑臉,但還是得讓晴兒有心理准備,否則到時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晴兒會更傷心的.

    "晴兒,君當時已身中巨毒,就算那個尸體不是君,君也……"正軒實在不想潑傲雪的冷水,但這是事實.

    "不,只要沒真正看見君的尸體,我都不會再相信君真的已經死了,萬事皆有可能不是嗎?"傲雪仰起頭,一臉堅信道.連她們姐妹都能在不同的時間穿越同一個空間,愛上他們兄弟,還有什麼不可能,何況只是中了所謂的什麼無藥可救的巨毒.

    "晴兒說得對,朕也不相信如此人物竟落得個英年早逝."正軒也展開了一個笑容,附和著傲雪道.

    "嗯,但這件事先不要告訴謹軒,我怕如果君真的……謹軒一定會受不了再次的打擊."傲雪看著正軒認真道,見正軒點了點頭,握起正軒得手,又堅定道:"小軒子,我要出宮去找君,你別阻止我行嗎?"

    "哎,朕不阻止你,但朕要跟你一起去,朝廷的事暫時交由丞相負責."正軒微歎了口氣,幫傲雪捋捋垂下來的發絲,用不容抗拒的語氣道,他就知道晴兒一定會提出這個要求的,他也知道他阻止不了,但他不會放任晴兒一個人出去的,七刹樓已滅,政局已穩定下來,他可以放心的離京.

    "小軒子,你真好,我們走吧!"傲雪幸福滴偎近正選的懷里,笑了笑道,她現在是一刻也等不及了.

    "等等……"正軒突然想是想起了什麼似得,皺起了眉,拉住傲雪道,見傲雪一臉疑惑的看著他,便將陳翰回報的話一五一十地告訴傲雪,如果真如晴兒所說般,君真的沒死,會不會聖君就是……

    "聖仙門新任門主聖君?聖君?"傲雪邊思考著正軒說的話,邊喃喃地道,突然眼前一亮,激動地拉著正軒,興奮道:"一定是,聖君一定就是君,聖君?冷面聖君?哈哈……一定是,君真的沒死,哈哈……"

    "冷面聖君?"正軒疑惑地看著傲雪莫名的大笑著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不明傲雪為何無緣無故會說出什麼冷面聖君.

    見正軒一臉疑惑,傲雪開心的大笑著解釋道:"冷面聖君,君以前有個外號就叫冷面聖君,現在跟你解釋也解釋不清,我們還是快去找聖君吧!"

    這一天,正軒與傲雪兩人再帶上陳翰,三人快馬出京,朝聖君所在方向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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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二章 棋局


    一座隱密的府邸前,停著五匹駿馬和一輛馬車,為首的正是當今武林盟主段正飛,而他此刻卻徘徊在門前,伸起手想敲門,卻又突然放了下來,顯得猶豫不決.

    "盟主,還是在下來吧!"神劍門門主等了許久也不見他們的盟主有所行動,顯得有點不耐煩道.心中一陣誹謗:還武林盟主呢?做事這麼婆婆媽媽!

    "等等……各位掌門雖都是好意,但聖君是何許人也?他未必需要我等的相助,如此貿然前來,怕是……"段正飛擋住了神劍門主想敲門的手,想了想道,他還是覺得貿然前來打擾聖君太過唐突,雖然他們的本意是要來相助聖君,但以聖君的淡漠神秘的性格,想來連見都不會見他們,何況他的心中總是覺得不安,卻也說不明原因.

    "盟主,聖君或許真的不需要我等的相助,但聖君救了天下武林,我等身為八大派掌門怎能在聖君有難之時,便以聖君不需要我等相助為由而不聞不問呢?這不是讓天下人笑話我等嗎?"空拳派掌門一副老沉持重,撫著胡須道.

    "空掌門說得對,盟主請不要再猶豫了."天日門門主聲音低沉道,剛毅的臉龐面無表情.

    "盟主,據在下所知,剛不久,又有一批企圖奪寶的江湖人士前來偷襲聖君,而且已有越來越多的江湖人士向此聚集而來,聖君再厲害也是雙拳難敵四手啊!"百曉生也勸道,一雙眼眸閃著精光.

    "好吧!"段正飛看了在場的四大掌門一下,最終還是妥協地點了點道,竟然大家都這麼說了,他也就只有同意了,哎,反正大家都了為了聖君好.

    神劍門門主立即上前敲敲了門,只敲了幾下,門就大開了,聖橙÷聖青均一臉笑意地出現在大家面前.

    "哦,不知段盟主與各位掌門有何貴干啊?"聖橙斜靠在門柱邊,玩弄著自己的青絲,笑了笑道.

    "莫不是也和其他人一樣?"聖青斜眼不屑地瞥了他們一眼,笑得一臉奸詐道.

    "橙閣主,青閣主請不要誤會,在下與各位掌門只是向前來為聖君略盡綿薄之力."段正飛上前對著聖橙,聖青一揖道.

    "各位的好意,聖仙門心領了,你們還是請回吧!"聖橙嘲弄地笑了笑,揮一揮衣袖,輕蔑道,轉身就要走了,哼,他才不信這些所謂的門主有那麼好的心,分明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等等,橙閣主,在下知道聖仙門不懼這些江湖宵小,但如此卻擾了聖君的清靜,八大掌門在江湖中還算有點面子,而且段盟主身為武林盟主,德高望重,或許能助聖君一臂之力,還聖君清靜."百曉生急忙叫住聖橙,振振有詞道,說得還真是無懈可擊,天衣無縫.

    "百門主說得有理,各位,門主有情."聖橙,聖青剛想法作,把這些人給轟出去,身後便傳來了聖綠不清不願的聲音,一說完,看也不看來人,轉身就走了,真搞不懂門主,干嘛要理這些人?

    "有勞了."段正飛又是一揖道,這個盟主的修養還真是好.

    "哼."某人的修養就不太好了,聖橙,聖青冷哼一聲,甩袖轉身,自顧自地隨聖綠進去.

    各掌門似乎早就見怪不怪的,臉上大都一臉喜色,並不在意聖橙等人的無禮,尾隨而進.

    "舞姑娘,我們也進去吧!"百曉生轉身,對著馬車里溫柔地叫道.

    "嗯."半晌,從馬車里傳出一個柔弱無骨的一個輕應聲,聽得百曉生全身一陣酥麻,連腿都要軟了.

    百曉生咽了咽口水,伸手掀開馬車的車簾,從車里便走出一位贏嬰弱弱的美女,眼波流轉,看起來真是我見猶憐,很想上去保護她,尤其是她還一副病怏怏的樣子,連走路都要靠在百曉生的身上,由百曉生扶著她,不然隨時都有可能一倒不起.

    竹院之中,一襲白衣與一襲青衣正靜心地對弈,他們的全副心神全都在棋盤上,一子錯滿盤皆輸,尤其是他們兩人皆是棋逢對手,更得小心翼翼,步步為營.

    "好棋,聖君這一招棋真妙啊!"聖君一落下子,謹軒即撫掌贊道,深邃的眼眸贊賞的看著棋盤,這招請君入甕實在是太妙了,一下子不僅毀了他布的棋局,還吃了一大片的棋子,可未必不能絕處逢生,謹軒慢慢地勾起一抹笑意,執起一子,輕輕一落,一下子便扭轉敗局了,笑了笑道:"凡事皆要兩手准備,方能一舉得勝,這才是真正的殺招."

    聖君看了棋局一眼,本來必勝的棋局一下子卻顯出了敗象,卻依然鎮靜自若,執起一子,並未落下,深不可測的眼眸帶著自信,閃著笑意看著謹軒,云淡風輕道:"人生如棋局,太過在意反而會身陷局中,而一敗塗地."說著,重重地下了一子,這一子如狂風掃落葉般,將謹軒的黑子全給掃了,一子不剩.

    "這……"謹軒有點瞠目結舌地看著已毫無黑子的棋盤,似有點不敢相信,他明明已扭轉了敗局,為何突然之間會全軍覆沒.

    "一子錯滿輸,王爺錯就錯在不該下這一殺招,反而暴露了你可以隱藏的實力,讓在下得以一舉殲滅."聖君淡淡地解釋道,伸手將棋盤上的白棋收起來,准備開始新一局,謹軒的謀略並不輸于她,但他對他的白子太過志在必得,以致于步步為營,反而讓自身身陷局中,而一敗塗地.

    "哈哈……聖君教訓的對,本王認輸了."謹軒瞬間便明白過來,他輸在那里了,爽朗在大笑著道,深邃的眼眸透著熾熱的看著洞察先機的聖君.

    "要不要再來一局?"聖君撇頭避開謹軒熾熱的眼眸,淡淡道,心卻又狂跳起來,謹軒是不是看出了什麼?為什麼他這幾日總是用這種眼神看著他?

    "門主,為什麼要讓那些人進來?"謹軒剛想開口說話,就傳來了聖青氣呼呼地大叫聲.

    聖君抬起頭,看著眼前氣得似在冒煙的聖橙,聖青,聖綠,聖紫,反而笑了起來,帶著笑意道:"人家是好心來相助,本座又豈能拒人于千里之外呢?"其實他挺感謝聖青他們的突然闖入,打破了他與謹軒之間詭異的氣氛.

    "什麼好心,我看他們根本就是不懷好意."聖紫撇了撇嘴,不滿地嘟囔道,這些所謂的武林正派,說一套作一套,表面像是個正人君子一般,背地里做的事比起那些宵小還要不如,還要下流,門主怎麼會看不清這些人的嘴臉呢?

    "綠,段正飛,神劍門,空拳派,天日門,百曉門各掌門的住所都要安排好了嗎?"聖君裝作沒聽見聖紫的話,邊低頭擺弄著新一輪的棋局,邊淡漠地問道,仿佛所有的事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嗯,不過多了一個病怏怏的女子,是百曉生帶來的,好像叫她做什麼舞姑娘的,屬下已將她安排在百曉生隔壁."聖綠不太高興的答道,似乎不想在說話了,但最終于還是忍不住,開了開口道:"門……"

    話還沒開始說,謹軒拿棋子的手一停,皺了皺眉,喃喃道:"女子?舞姑娘?"心中不免升起一陣莫名的情緒,卻只是一閃而過,並沒有來得及抓住,但他直覺,此女子不簡單.

    聖君擺棋局的手也是一頓,平淡無波的眼眸一眯,透出危險地氣息,待抬起頭來,又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似對多了一個女子並不在意.

    "嘻嘻……是一個大美女哦,雖看不清面目,但看那身段,那柔弱的樣子,真是讓人忍不住想去保護她,看得人心癢癢地."聖橙桃花眼閃了閃,一副色迷迷的樣子笑了笑道.

    "色鬼!照我看,那個什麼舞姑娘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一看到她就想起了那個成舞盈,都是一個貨色,丟盡了女人的臉."聖青一臉屑的斜睨著聖橙道,聽到聖橙這麼說,本就不爽的心更是升起了騰騰的怒火.

    "成舞盈!"一聽到這個名字,面無表情的謹軒一下子充滿了殺氣,一臉恨之入骨的表情,看得聖橙等人一陣心驚,'冷面戰神’果然名不虛傳,狠起來真的很恐怖.

    "紫,既然舞姑娘身子如此弱,就有你和黃櫻一起去照顧她吧!"聖君淡淡地看著還在生氣得聖紫道,深不可測得眼眸閃著危險地氣息,他雖淡然冷漠,但得罪過他的人,他也不會讓他好過.

    "呃?屬下知道了."聖紫驚愕得抬起頭看著向來云淡風輕的門主那危險的樣子,愣愣地點了點頭道,門主的意思她豈會不知,只是不明白,明明有問題的是那些掌門,門主為何卻只針對那個來曆不明的女子呢?

    "門主,屬下可不可也一起去照顧啊?"聖橙一臉諂媚地靠近聖君,嬌媚地叫了一聲道.

    "好惡心啊!聖橙,你是不是故意想讓我把前天吃的都吐出來啊?"聖青誇張地搓了搓自己的手臂,一臉惡心地白了聖橙一眼道.

    "你嫉妒人家舞姑娘,你就說嘛!看人家,那才叫做女子,你看看你,真擔心你以後怎麼嫁的出去?"聖橙翹了翹嘴,輕蔑地上下打量了聖青一下,搖了搖頭道.

    "哼,不勞你費心,說不定再過不久,你就能喝到本姑娘的喜酒呢!"聖青不屑地冷哼了一聲,得意洋洋道,那樣子真像是待嫁的新娘.

    "是誰?"聖橙卻突然臉色一變,聲音提高問道,意識到大家都在奇怪地看著他,又恢複到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攤了攤手繼續道:"是誰那麼倒黴啊?連奸詐青都敢娶,不怕到時人財兩空嗎?"

    "哼……"聖青卻沒再頂嘴,只是冷哼了一聲,撇過頭去,微微勾起一個真心的笑容,不明原因地突而開心了起來.

    "好了,橙,青,你們兩個就去招待段盟主和五大掌門,來者都是客,切不可怠慢了."聖君意有所指地淡然道.

    聖橙,聖青這兩個斗氣冤家互視了一眼,了然的一笑,齊聲道:"是."原來門主早有計謀,就說嗎?以門主那麼高的智慧怎麼可能,他們都看出來的事,他會看不出呢?

    "綠,至于那些宵小,就由你負責了,別再讓他們進到府里來."聖君一一分配任務道.

    聖綠剛又開口說話,聖君立即一揮袖,讓他們都下去,竹院中唯剩下他與此時明顯心神不甯的謹軒.

    "王爺,真正的棋局快要分勝負了,不知王爺准備如何下子呢?"聖君看著又重新擺上的棋局,邊落子邊話中有話地問道.

    "聖君才是真正的執棋者,本王唯有做這局中棋."謹軒收起心思,看著聖君深不可測的眼眸中蘊藏著自信與無限智慧,放下了棋子,笑了笑道.

    "本座剛剛說過,身陷局中反而會一敗塗地,與本座對弈之人已下了最厲害之殺招,而王爺卻是這一招之關鍵,實不應做這局中棋."聖君拿起白子放到謹軒手中,別有深意地笑了笑道.

    謹軒拿起白子笑了笑,深邃的眼眸盈滿了笑意與智慧,毫不猶豫地重重將白子落下,于棋盤上伸手擺出一個請的姿勢.

    聖君回以一笑,同樣拿起白子,在棋盤上一落,兩顆白子相輔相成,缺一不可,穩穩地控制了整個棋局,有如天羅地網般籠住了全部黑子,無一可逃.

    在午後光輝的照耀下,聖君平淡無波的眼眸泛起了盈盈的水波,面紗下是淡淡的淺笑,是那樣讓天地為之失色,額前兩縷白發在光輝的照耀下閃著柔和的銀光,隨風起舞,更為他增添了一種縹緲的智者形象,萬事萬物皆掌握于心.

    謹軒靜靜地看著他,深邃的眼眸閃著光亮,剛毅的俊美臉龐在陽光的照耀是那麼柔和,那麼耀眼,行干得薄唇微微勾起,是那麼自信,那麼霸氣,不容抗拒的氣勢慢慢地擴散開來.

    天地間瞬間失去了顏色,唯有一青一白的眩目的身影……

    夜靜更深,百曉生的房間點著微弱的燭光,似在密謀者什麼,神劍門主微開了一條門縫,看了四周一下,並沒發現異樣,便放心地關上房門,轉過頭,對一律緊張看著他的其他人搖了搖頭,示意並無不妥,眾人這才放心下來,一臉嚴肅.

    "我等已如原來所預料般接近聖君,接下來是否按原計劃行事?"空拳派掌門在神劍門主坐下後,便撫了撫胡須,對著眾人問道.

    "既然已走到這一步,便只有往下走了."百曉生眼露凶光,從懷中掏出一人瓷瓶出來,冷笑著道:"此乃'百花軟筋散’,無色無味,只要聞一下,便瞬間全身無力,任你武功再高也沒有用."

    "聖仙門奇人眾多,聖紫毒術天下一,而天下一女神醫也在此,怕這'百花軟筋散’根本對付不了聖仙門."神劍門主眼露懷疑道.

    "百花軟筋散,是我百曉門獨門之寶,江湖中人並不知百花軟筋散真正的威力,除了百曉門的獨門解藥,任誰也解不了,就算聖紫,黃櫻中了百花軟筋散,也無力可解."百曉生自豪地說道,對于神劍門主的質疑很不滿,百花軟筋散是他最得意之作.

    "既然如此,明日就行動."空拳派掌門撫著胡須,小眼睛閃著亮光道.

    "在下以為不可,雖然有了百花軟筋散,但至今我們都見不到聖君,而且這府邸看似簡單,實則詭異得很,不可輕舉妄動."天日門主微沉著聲道,凌厲的眼眸閃著志在必得的光芒.

    "天門主說得對,何況秘笈是否在聖君身上尚不可知,萬一打草驚蛇,被聖君所發覺,我等怕是會死無葬身之地."神劍門主眼露懼意道.

    聖君,他雖只是遠遠見過那麼一次,但心中卻從此對他又懼又怕,他太過神秘,太過無計可循了,這樣的人太可怕了,因為你根本就沒辦法知道他到底有多強,他的實力到底如何,他有何弱點,光那神秘感就夠讓人打從心里發顫,何況還有江湖盛傳的神鬼莫測的絕世武功與智慧.

    "哼,只要我等得到秘笈,還需要怕那個白發聖君嗎?"空拳派掌門一臉不屑地冷哼了一聲,精明的小眼睛閃著貪婪的亮光.

    "空掌門說得對,只要我等得到秘笈,習得神功,還用得著再看聖仙門得臉色嗎?哼,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聖仙門人就敢不將我們八大派掌門放在眼里,太狂忘了,不教訓教訓,天下還以為我們八大派無能呢?"百曉生機靈得眼眸閃著精光道,精光之下同樣承滿了貪婪之色.

    "各位掌門說得有理,雖然此舉有失君子所為,但為八大派之顏面,為天下武林之安甯,就如智靈方丈所說的,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無論如何,不能讓聖仙門凌駕于整個武林之上,這樣必定會埋下禍根."神劍門主一臉為武林正義,不惜下地獄地昂首道.

    "哼,什麼有失君子所為,咱們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聖仙門能如此狂妄,都只因聖君之絕世武功,只要聖君一死,聖仙門便群龍無首,到時便是我等為被聖赤所殺之愛徒報仇雪恨之時,一舉滅了聖仙門,至于秘笈,到時咱們八大派共同習練,互相牽制,共同為武林作出一份貢獻."百曉生義正辭嚴得昂起頭道,心中卻一陣冷笑:共同習練?一山尚不能容二虎,何況還是八虎呢?

    "百門主此話真是說到老夫心坎里去了,老夫現在只怕盟主知道後,會怪我等自做主張."空拳派精明的眼光閃著算計,臉露擔憂道,他豈會不知百曉生心中打了主意.

    "哎,奈何智靈方丈與玄清真人門中有事,先行離去,而段盟主卻太過于軟弱,此事唯有瞞著盟主,等事成之後,再行解釋吧!"天日門主似無奈地歎了口氣道,沉穩得眼眸閃著算計欲貪婪.

    "嗯,咱們接下來該如何做?"神劍門主開口問道,顯然他是最著急的一位,也算是最'單純’得一位了.

    眾人都低下頭,狀似在沉思著該如何實施他們所謂的'正義’之謀略.

    房間頓時一片沉默,每個所謂得'君子’,'正義之士’均眼露貪婪與算計,各懷鬼胎,話說得是冠冕堂皇,誰不想獨占秘笈與藏寶圖?誰心里想的不是成為天下至尊?誰想的不是在得到秘笈之後,如何殺了眼前各人?

    "各位掌門,現在情況還未明,咱們現靜觀其變,摸清了秘笈所在,再行行事."天日門主率先開聲打破沉默的氣氛道.

    "嗯,但要盡快,遲了,怕聖君起疑."空拳派掌門撫了撫胡須點頭道.

    微暗的房間里,四個人頭靠在一起,又開始了他們得密謀,卻不知不遠出的屋頂上一橙一青兩人斜靠在著,笑意盈盈的看著充滿陰謀味道得房間.

    "奸詐青,這就是所謂的名門正派?呵……"聖橙諷刺的一笑道,看著一旁在月光的沐浴下一臉奸笑得聖青,竟有一瞬間得失神.

    "呵呵……我現在總算知道何謂無恥了,明明就自己想稱霸武林,還說得如此冠冕堂皇,早就知道他們也是為了秘笈和'寶藏’而來,想不到竟想殺門主,滅聖仙門,真是妄想."聖青一點也沒注意到聖橙看她得灼熱眼神,笑里藏刀道,明明恨不得沖進去殺了他們,卻還笑得一臉燦爛,這就是奸詐青得本事.

    "這下子有得玩了,憑幾個小角色就想動門主,到時連怎麼死都不知道."聖橙往後一躺,似所無謂道,渾身卻散發出很強的殺氣,這些人已一腳踏進了鬼門關.

    "啊……"突然從百曉生得隔壁房間傳來了一聲撕心裂肺得驚叫聲,打破了寂靜得夜,也擾亂了密謀之人.

    "是舞姑娘."百曉生一聽到驚叫聲,立即沖出房間,向隔壁房間而去,其余三個掌門也一同前往.

    "呵……游戲開始了,不知這次紫用什麼招呼這位舞姑娘?"聖青看著混亂地下面,似好奇的笑了笑道,見身邊之人沒什麼反應,用手肘撞了撞聖橙,曖昧的笑道:"你的夢中情人有難了,怎麼也不去表示表示,來個英雄救美,說不定美人還會來個以身相許呢?"

    "哎,本人也想啊!這不是怕某人吃醋嗎?"聖橙桃花眼一閃,向聖青拋了個媚眼,似惋惜般道.

    "吃醋?哈……你也太自大了吧!誰會吃你這種人得醋啊?那人一定是沒長眼睛."聖青像是聽到了多好笑得笑話一般,白了聖橙一眼,挖苦道,只是那躲閃的眼神,帶著點心虛.

    聖橙不再說話,只是心情很愉快地看著聖青難道心慌的樣子,他很喜歡看她為他心慌,這樣的她很可愛,至于那個什麼舞姑娘,呵呵……她或許比這些所謂得掌門更厲害,但再厲害也斗不過門主的神機妙算.

    "舞姑娘,你沒事吧?"百曉生此時也顧不上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了,一下撞開門,沖了進來,急問道.

    眼前的一幕,讓他驀然的停了下來,目瞪口呆地看著,卻再也不敢上前一步,臉唰一下全白,其余三個掌門也跟了進來,反應與百曉生一模一樣.

    只見一個柔弱的女子,癱倒在床邊,水波盈盈的眼眸滿是恐懼,蓄滿了淚水,楚楚可憐的看著他們,而她的手上正爬著一只看起來很毒的蠍子,毒蠍子鉗住了她嫩白的手,就是不肯離開,被蠍子鉗住的地方流著黑色的血,可見她已中毒了.

    誰也不知道那只毒蠍子的毒性有多強?因此口口聲聲要為武林上刀山,下火海'的所謂’正義之士',面對一個’弱女子'身處險境,竟無一人伸出援手,甚至想一走了之,見死不救.

    "百門主,救……救命啊!"舞姑娘顫顫地伸出另一只手,帶著哭腔柔弱救道,嘴唇已變黑,緊緊的咬著,帶著恨意與隱忍地咬著,心里如有萬蛇蟻在啃咬般,又又癢又痛,痛得她直想撞頭,卻不敢動,怕一動,毒性會侵入她的五髒六腑,一動,毒蠍子會再次對她進攻.

    "舞……舞姑娘,這……這是怎麼回事?"百曉生已然站在原地不動,精明的眼中露著懼意,聲音顫抖著問道.

    "不……不知道……我好怕啊!好難受啊!……我……我……"舞姑娘眼眸低垂,低低地哭泣起來,額上的汗珠一顆一顆地往下滴,眉頭緊緊地皺著,充滿懼意的柔弱呻吟聲,繼繼續續,真是鐵心的漢字都會心存不忍的.

    可百曉生等人雖心疼如斯美眷,但也不想為了一個女人而丟了性命,他們還要稱霸天下,成為人上人呢!到時還怕沒有女人.

    被成為舞姑娘之人此時神志已開始渙散了,慢慢垂下求救的手,隱于衣袖下,緊緊的握著,指甲深深的插進了肉里,拉回了渙散的神志,低垂的眼眸透著濃濃的恨意與不甘,她不甘心啊!她的計劃還沒實施,她還有願望沒實現,她還要跟她心愛之人白頭到老……這世上有太多太多的事讓她放不下了,只要幫他完成這件事,她就可以得到她心愛之人了,為什麼老天對她那麼殘忍?為什麼?我恨,我好恨……百曉生,哼,這世上的男人都是這樣,口口聲聲說愛你,願意為你而死,可到頭來呢?呵呵……都只是甜言蜜語,一句空話而已,世上有幾個男子可以跟他相比?

    就在她痛得快要受不了,而准備要撞死的時候,一個驚呼得聲音便響了起來:"哎呀!我的小乖乖怎麼跑到這里來了,真實的,害得我找了那麼久."

    隨著聲音得響起,聖紫一個閃身,便來到舞姑娘面前,看都沒看快要死翹翹的舞姑娘一眼,手一伸,那只蠍子便爬到了她的手里,乖乖地躺著,聖紫用另一只手指了它一下,責怪道:"你啊!叫你別亂跑老是不聽,都跟你說了,外人壞人多,很危險地,如果被人抓走了怎麼辦?你說是不是啊?小紫紫……"肩膀上的小紫蛇立即'咝咝……’地吐出舌頭,似是同意它主人的話一般.

    這一人一蛇一蠍'談話’的詭異畫面看的百曉生等人個個頭皮發麻,眼中的懼色更濃了,連雙腳都有點不可控制的發顫了,.腦中直有一個想法:毒女真是名不虛傳,好恐怖啊!以後要離她遠點.

    "紫閣主,舞姑娘中了蠍子之毒,請你快給舞姑娘解毒,她快不行了."回過神來的百曉生見現在已安全了,便一臉焦急地上前扶起舞姑娘,誠懇道.

    "哦!原來你已經吃飽了,怪不得這麼乖呢!"聖紫依然看都沒看百曉生他們一眼,寵溺輕點了了一下她的小乖乖的頭道.心中一陣鄙視:呵,現在就來著急了,來表現你有多愛這個所謂的舞姑娘的,剛剛怎麼就一點反應沒有了?

    "紫……紫閣……主,救……救命……"舞姑娘靠在百曉生的肩上,氣若游絲道,她的快要受不住了.但她不能認輸,只要有一絲希望,她都要堅持下去,她要讓所有對不起她的人生不如死,包括眼前這個聖紫.

    "舞姑娘,本閣主也很想救你的命,不過呢!本閣主只會制毒,不會解毒,所以只有對不起你了,看在你犧牲自己來喂我小乖乖的份上,你死後,我一定會將你風光大葬的,你就放心去好了."聖紫微微地抬起眼,瞥了一腳踏進鬼門關的舞姑娘一眼,似無限抱歉道,一副你就放心去的吧,我很講義氣的樣子.

    舞姑娘趁著最後一口氣,一臉憤恨地瞪著還在跟她的小寵物聊天的聖紫,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人的話,聖紫早就萬箭穿心而死了:哼,不會解毒,那人明明說了聖紫解毒功夫並不比制毒差,何況中的是她養的毒物的毒,她會不懂的解,她分明就是想他死嗎?她是哪里得罪了她?

    "啊!我想起來了,小櫻櫻她可是天下一女神醫,她可以救你,我這就去叫她."聖紫像是突然想起來般,邊驚叫邊沖出去叫人,轉身的瞬間,勾起一個邪惡的笑容:嘻嘻……小櫻櫻最近好像又研究了什麼新藥,還沒找人試驗呢?

    "舞姑娘,不用擔心,有黃櫻在,你不會有事的."百曉生溫柔地扶著舞姑娘躺下,為她擦去額頭的汗,一臉心疼擔憂道.

    "嗯."舞姑娘此時雙眼緊閉,無意識的輕點了頭,嘴唇緊緊的咬著,都咬出了血了,她要保持清醒,她不能有事,他的計劃還要實施……可過不了一會,她就後悔一直保持著清醒了.

    "誰中了毒了?"黃櫻一臉不耐煩地走了進來,睡意朦朧道,還一直打著哈欠,顯然是剛被人從被窩里挖出來的.

    "黃神醫你來的正好,舞姑娘她被紫閣主的蠍子咬到了,你快幫她解毒,她好像很難受!"百曉生一見黃櫻進來,立即臉露喜色,急忙道,眉頭深深地皺著,好似痛在她身上,疼在他心里般,如果不是剛剛那一幕,徹底看清了他的嘴臉,還以為他多癡情,多深情呢?

    "不就是被蠍子咬到了嗎?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就不能等到明天嗎?非得三更半夜地叫人家起床……"黃櫻一揮袖,不耐煩道,一臉'就這一點小事,你們就害得我失去寶貴的睡眠時間’,真可惡.

    "是是……打擾黃姑娘,是我們的不對,但請麻煩為舞姑娘解一下毒,"百曉生忍下心中的怒氣,好聲好氣道.明天?舞姑娘中的毒,怕是再遲一刻便會香消玉殞,還等明天?聖仙門果然是是人命如草芥,哼,此等邪門歪道,怎可留于世上?他又為自己找了個好借口了.

    "讓開."黃櫻最後還是走在床邊,粗魯地推開百曉生,幫舞姑娘把了一下脈,剛剛好,還剩最後一口氣,轉過身,拿出新煉的藥與金針,本來還睡意朦朧的眼一下子精光閃閃,透著邪邪的笑意,勾起一抹冷冷的笑容……

    不一會兒,本來身中劇毒,虛弱的快要死之人突然爆發出一陣地動山搖的大喊聲,聲音直沖云霄,是那樣淒厲,那樣痛苦,那樣撕心裂肺,方圓百里,所有生物率回避,實在不忍再聽了,真如從十八層地獄傳上來般的哀嚎……整整響一夜……

    "這個舞姑娘還真是個厲害的角色,這樣的痛苦,一個'弱女子’竟能受得了?"聖青依然坐在原來的屋頂上,嘲諷地笑了笑道.

    "呵呵……小櫻櫻這次下的手可還真重,以後還是少惹小櫻櫻為妙,她可比毒女還恐怖啊!"聖橙帶著局促的笑意,一臉我怕怕的表情道.

    屋頂上一橙一青兩人均笑意盈盈地聽著那慘絕人寰的哀嚎聲,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在欣賞什麼美妙的音樂呢?

    黑夜朦朧,慘絕人寰的哀嚎聲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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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4 08:33:42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八十三章


    清晨的陽光照在了大地上,帶來了清新的一天,鳥鳴蟲叫,實在是一副祥和的景象,空氣多麼地清新,世界多麼地美好,誰能想到如果人間樂土,昨天發生了"慘絕人寰"的悲慘事件呢?

    荷花池邊站著一個一邊臉腫一邊臉滿是針孔的柔弱女子,本來柔順的頭發參差不起,真是恐怖之極,一雙美目充滿期的憤恨,柔嫩的小手緊緊地握著,連指甲插進掌中都似毫無所覺般,嘴唇緊抿帶著濃濃的仇恨與陰狠:聖紫,黃櫻,你們讓我所受的苦,我一定會百倍千倍地奉還給你們,讓你們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還有聖君,哼,聖紫.黃櫻一定是受他的指使才會針對她的,等得到東西之後,我一定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一抹青影遠遠而來,女子癡迷地緊盯著讓她魂牽夢縈的偉岸身影,緊抿的嘴唇勾起一抹冷笑:來了.

    突然小巧的身子向前一傾,直直地往荷花池跳了下去,卻在千鈞一發之際,青色身影一閃,一手攬住那女子的柳腰,蜻蜓點水般一掠而起,穩穩地落在了荷花池邊.

    "姑娘,何以輕生?"謹軒放開那女子,平淡無波地問到.心中不免奇怪起來:此處是聖仙門下的一座府邸,除了聖君一行人之外,連個下人都沒有,怎麼會有一個如此羸弱的女子在此想不開慶生呢?難道是與段兄一同前來的所謂舞姑娘?

    "呃?....."女子本來在低低地哭泣著,聽到謹軒的話後立即一臉驚愕地抬起頭來,似難以置信而又驚喜萬般地看著謹軒.

    "你....."謹軒一看到那女子的"真面目",饒是再鎮定的他也不免吃驚:她的臉簡直就沒一處是完好的,滿滿都是針孔,一邊臉還腫的厲害,看不清本來的模樣,只是那一雙很美麗的眼睛看起來很熟悉,真的很熟悉......

    "嗚嗚嗚....."那"丑女子"像是此刻才發覺自己的臉根本就沒臉見人般,立即以袖遮臉,邊細細地低泣著,便轉身就想再次往池里跳,卻被謹軒眼疾手快地攔住了.

    "你.....你放開我,嗚嗚...."女子突而猛烈的邊掙紮邊哭泣著道.聲音低弱委屈而又絕望,連謹軒都覺得自己是正在調戲良家婦女而不是在救人.

    "你是.....成舞盈."一聽到女子的聲音謹軒深邃的眼眶?然緊縮,一使力將還在掙紮的女子扯過身來,一字一頓地陰狠道,那聲音仿佛是從腹腔發出來般充滿仇恨,面目表情的臉龐立即變得冰寒陰沉,嘴唇緊抿,散發出強烈的陰寒與殺氣,拉著女子的手緊了緊,似要將女子的手給捏碎般.如此熟悉柔弱的聲音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就是因為這個可憐柔弱地讓人心疼的聲音,他才會失去他最愛的人,因為他相信這個柔弱真誠的聲音不會騙他,因為他太相信這個乖巧柔順的聲音了....即使她化成灰,他也不會忘記....

    "痛痛...嗚嗚....痛痛..."成舞盈邊用力地想甩開謹軒抓住她的手,邊帶著重重的哭腔痛呼道,兩行清淚順著"千瘡百孔"的臉龐流了下來,是那麼的楚楚可憐,那麼地讓人心生不忍.

    "哼,痛是吧?"謹軒不僅沒有放開她的手,反而更用力,冷冷地笑著道,一臉報複的快感,就只差說:"不知道為什麼?你越痛,我越開心,好開心啊!"

    一句三哥哥,更燃起了他的怒火,君離去的情景一幕一幕地又再次浮現在眼前,

    "嗚嗚.....三哥哥.....放手啊!真的好痛啊!嗚嗚...三哥哥....舞盈的手好痛啊!"成舞盈哭得更凶了,另一只手拼命地要掰開謹軒的手,卻始終捍動不了謹軒的手分毫,淚眼婆娑地怯怯地看著謹軒哭泣道.

    她手腕的骨頭已經斷了,那麼清脆的一聲,直直地撞擊進她的心里,真的很痛,可再疼也疼不過那似要撕裂般的心,謹軒報複的快感,無情的冷笑,痛下的殺手,比任何利劍刺穿她的心都要來得難受,手上的痛無足輕重了,因為心已痛得快沒知覺了:三哥哥,我那麼愛你,為了你,我失去了最愛的父王,失去了美滿的家庭,失去了名譽,失去了一切的一切,受天下人唾罵,受天下人詛咒,甚至將靈魂賣給了那個人.....可我一點也不後悔,我什麼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可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對我,半年了,整整半年的時間,你還是在為那個女人恨我!一切都是因為莫君,如果不是她,你一定會娶我的,三哥哥......

    "三哥哥?.....呵...."謹軒突而笑了一下重複道,似乎被"三哥哥"三個字深深地觸動了,他終于放開了成舞盈的手.這三個字確實深深地觸動了他,就是這三個字毀了君,毀了他.......

    就在成舞盈滿心歡喜,以為謹軒終于想起兩人的"舊情"而放過她,對她心存不忍的時候,謹軒卻猛然出手,狠狠地往她臉上扇了過去,血立即從她的嘴角流了出來,還來不及驚呼,謹軒已經一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慢慢地往上提,深邃的眼眸變得通紅,快比得上耶律鷹的紅眸了,強烈的恨意與殺意看得成舞盈陣陣心驚,俊美的臉龐極度扭曲,青絲隨風飄起,在空中亂舞....這樣的謹軒是從沒見過的,這一刻,他不是謹王爺,不是歐陽謹軒,他是魔鬼,複仇的魔鬼,來自地獄修羅的複仇魔鬼.

    "三哥...咳...咳..."成舞盈立即感到窒息,雙眼瞪得大大的,雙腳已離地,不停地亂踢著,拼了命地想掰開謹軒的手,長長地指甲劃得謹軒的手背上一條條紅色的傷痕,謹軒卻恍若毫無知覺,不斷地加重手上的力道.她沒有想到她的三哥哥真的會對她痛下殺手,她以為當時三哥哥只是一時盛怒才會威脅著要殺她,現在事隔半年了,三哥哥雖一定不會給她好臉色,但是也不會對她怎樣,畢竟當年兩人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可沒想到三哥哥卻依然還是要殺她甚至比當時更恐怖.....

    就在成舞盈雙眼開始翻白,漸漸失了呼吸之際,一抹白色的身影插入了兩人中間,抓住了謹軒掐著成舞盈的手,一用力,便從謹軒的手下救出了只剩下最後一口氣的成舞盈.

    已從謹軒的"魔掌"下逃離,成舞盈立即癱軟在地上,不斷地咳嗽著,臉漲得通紅,毫無一點淑女形象,再加上那"不堪忍睹"的尊容,實在是有夠讓人倒胃口的.

    謹軒此時已毫無理智可言,他通紅的眼眸仇恨地直射成舞盈,向前朝成舞盈跨進一步,如走火入魔般只想殺了成舞盈.可他剛跨進一步,聖君便擋在了成舞盈面前,阻擋謹軒再接近成舞盈.

    "讓開."謹軒冷冷地抬起了頭,低沉道.那抹熟悉的白色身影終于讓謹軒的神智拉回了不少,但依然阻擋不了他要殺成舞盈的心.

    "本座不管你們之間有何恩怨,但舞姑娘是我聖仙門的客人,本座豈能讓王爺在此殺人?"聖君淡然又堅決道,深不可測的眼眸一絲複雜一閃而過,很快就又恢複平淡無波.

    "你當真要護著她?"謹軒終于將仇恨著成舞盈的眼眸移向聖君,燃著熊熊怒火,陰沉著臉,冷冷道.聖君的話猶如一盆冷水從他的頭上往下倒,將他的理智全都拉了回來,但不管失去理智的他,還是清醒的他,殺成舞盈的心都是一樣的.

    "是."聖君平淡無波的眼眸無畏地回視著謹軒,堅定道,一副誓死保護成舞盈的"護花使者"的樣子.

    "好,既然如此,別怪本王不客氣了."謹軒冷冷地笑了一下,邊後退邊沉聲道.深邃的眼眸閃著受傷與悲痛: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阻止我殺她?難道我真的猜錯嗎?你與君的相似著呢的只是巧合而已嗎?一切都只是我在癡心妄想而已嗎?

    謹軒眼中的傷痛深深地刺進了聖君的心里,她並不是真的想救成舞盈,但她只是一個棋子,真正的執棋子者尚未出現,她還有價值,謹軒,你說過要與我共同執棋,為何如今又身陷局中,成為了局中棋,而差點毀了我精心布的棋局呢?

    "成舞盈,受死吧!"謹軒怒吼一聲,飛身而起,一個閃身邊越過聖君,只朝還余驚未了的成舞盈一掌打了過去,這一掌帶著內力,就是普通的江湖人被打中了也必死無疑,何況是成舞盈這個毫無武功的柔弱女子呢?

    聖君在謹軒一動時,便已知曉他的想法,在謹軒一掌即將打中成舞盈時,身形一閃,猛然出手,與謹軒的掌力相擊,這一擊讓兩人都倒退一步,謹軒早就料到聖君會出手,剛一站定,身形一旋轉,四周立即帶著一股強勁的氣流,想趁聖君還未反應過來之際,殺了成舞盈.

    聖君一驚,潔白的衣袍一揮,立即將成舞盈整個人卷了起來,避開了謹軒的攻擊,向空中一拋,成舞盈立即如作垂直降落,直直地摔在了草地上,"砰"地一聲巨響,雖不會死,但估計渾身的骨頭全都快散架了,疼得她眼淚直流,而且整個是正趴下的,一抬起臉來,嘴巴上啃著泥巴,參差不齊的頭發上插著幾根草,別提多狼狽,估計從小到大從沒有如此倒黴,狼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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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4 08:34:06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八十四章


    今晚月明星稀,如此良辰美景卻注定了不平靜.....

    大堂之內,聖君坐于首座,謹軒坐于他身邊,身後站著伊天伊寒,左邊便是聖仙各閣主與黃櫻,魏子齊,右邊便是段正飛與各派掌門.一旁香爐里余煙嫋嫋,如百花的香味充斥著整個大堂,熏陶著在場的每個人.

    聖君臉帶白紗,深不可測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緒,額前飄著兩縷白發,現實著他的滄桑與不平凡,讓人不敢仰視.謹軒面目表情,深邃的眼眸深深地注視著聖君,其余聖仙各門人皆笑得讓人毛骨悚然,魏子齊倒是與黃櫻很開心地在低聲聊著什麼.段正飛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總有不好的預感,四大掌門今晚太怪了,而聖君竟肯出來與他們相見,更是讓他不解,總覺得有什麼陰謀正在醞釀著.四大掌門皆一臉笑意地看著聖君,偶爾一絲而過的亮光透著貪婪與狠厲.

    "耶!舞姑娘怎麼沒有來啊?百門主!"聖橙率先開口笑了笑道,打破了一大堂中的寂靜,桃花眼斜睨著興奮而又緊張的四大掌門.

    "在下想此等場合舞姑娘並不適合出席,況且她身子不好,在下邊讓她在房中歇息."百曉生轉向聖橙笑了笑道,余角有意無意地瞥向香爐,快了......

    "哦?其實也可以讓她來嘛!也不是什麼大事,何況經過本神醫的調理,她現在的身體可是"壯"得很.何況...恩,如此讓人心曠神怡的熏香,她不來真是可惜了,說不定對她柔弱的身體還有益處呢!"黃櫻一聽到百曉生的話,便停止了與魏子齊的聊天,挑了挑眉,別有深意的笑了笑道.

    "那是那是."百曉生被黃櫻那另有深意的笑看得冷汗淋淋,連連稱是,那笑意仿佛她早已洞悉他們一般,她特意提到了熏香,是不是看出了什麼?

    "段盟主,門主與凌公子都已經來了,有什麼解決方法可以說了."聖青奸奸地笑著挑眉看著從開始就微皺著眉的段正飛道.估計只有他一個人還瞞在鼓里了,是該說他太老實呢?還是該說他太笨呢?不過現在似乎也有點懷疑了.....

    "空掌門,由你來說吧!"段正飛轉過頭,對這空拳派掌門道,他們只讓他請聖君與王爺出來,並沒有跟他說是什麼解決方法,他們似乎有什麼事瞞著他.

    "聖君,在下以為唯一的方法....便是讓聖君將秘笈和藏寶圖交出來,這樣江湖人士便不會再打擾聖君的清淨了,聖君以為如何?"空拳派掌門一甩袖站了起來,一臉狠厲,冷冷地笑著道,一點也沒有之前對聖君的恭敬與維護武林正義的"正人君子"模樣,真面目立即露了出來了.

    "空掌門,你再說什麼?"聖君等人還未說話,段正飛驚怒而起,怒斥道.但一站起來,便發覺渾身無力,立即癱軟在椅子上,不可置信地盯著笑得一臉得意與奸詐的空拳,神劍,天日,百曉各掌門.

    "段盟主莫不是耳聾了,本掌門可是說得很清楚啊!"空拳派掌門撫著胡須,不屑地瞥了段正飛一眼,衣袖一揮站了起來奸笑著道.

    "哈哈...."百曉生等三人也哈哈哈大笑著一揮衣袖站了起來,仰頭得意洋洋地看著全都攤倒在椅子上聖仙門眾人.

    "你們....你們早有預謀,利用我...."段正飛無力地瞪著笑得一臉奸計得逞的四人一眼,陰沉著聲道.他現在全都明白了,他們從頭到尾都在利用他,利用他接近聖君,利用他引出聖君,他們的目的是聖君的秘笈與藏寶圖,虧他還以為他們是"正義之士".

    "呵呵.....現在才知道,未免太晚了吧!哈哈...."神劍門主拔出寶劍,張狂地大笑著道,掃視了四周一眼,一劍對准聖君,厲聲道:"把秘笈和藏寶圖交出來,或許我們還可以看在你滅了七刹樓的份上,考慮留你個全尸."

    聖君微微地掀起眼眸,冷冷地瞥了神劍門主一眼,是那樣地凌厲與冰寒,只一眼,便讓神劍門主持劍的手抖了抖,差點連劍都掉了,剛剛的狠厲之色消失無蹤,心虛地低下了頭.

    "真沒用."天日門主一把推開了神劍門主,不屑道,沉穩的面孔透著迫不可待,一把亮晃晃的大刀便架在了聖君的脖子上,冷哼著道:"哼,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快把秘笈交出來,不然,哼..."一向韜光養晦的他等的就是這一刻.

    "不然怎樣?"謹軒冷冷地陰沉著道,深邃的眼眸直射出萬年寒冰,凍得站著的四人立即如被凍了一層冰一般,渾身發冷,在這炎夏竟是如履冰窟,真的好冷啊!

    "哼,不然你們全都得死無全尸."百曉生拉了拉自己的衣袍一下,冷哼道,這個人跟聖君一樣神秘,一樣讓人打從心里心顫,敬畏,決不能留.

    "是嗎?"聖君冷冷地笑了笑,眼神一稟,一縷清風吹過,吹起了額前的兩縷白發,瞬間微抬起手,輕輕一揮,站了起來,淡然無波道.

    天日門主于同一時感到一股強勁的內力襲向他,手上的寶刀應聲而斷,刀的主人也隨著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手捂胸口吐了一大口血.

    "你..."神劍門主驚恐地指著聖君,雙腳猛地發起抖來,只覺眼前一黑,便如天日門主一般飛了出去,整個人重重地砸在了椅子上,作為墊背的椅子立即粉身碎骨,而神劍門主也受了很重的內傷.

    看著直直站在他們眼前的聖君和謹軒,百曉生與空拳派不可置信地顫抖著,均拔出自己的武器,一臉戒備地靠在一起,顫顫道:"這....這怎麼可能?你們怎麼會沒事?"百花軟筋散"怎麼可能失效?"

    "百花軟筋散?這名字不錯,不過區區"百花軟筋散"就想迷倒我聖紫,你們未免太小看天下一毒,太小看我們聖仙門吧!"聖紫一臉笑意盈盈,不屑地瞥了瑟瑟發抖的兩人道.

    神劍門主與天日門主掙紮著站了起來,與空拳門主,百曉生均一臉懼意地看著除了段正飛外,全都站著的聖仙門人和謹軒等人.

    "這麼笨的人還想奪秘笈,嘖嘖....真是不自量力啊!"聖橙邊玩弄著自己的手指,邊斜睨著百曉生四人大搖其頭道.

    "像這麼笨的人,被人賣了,還幫人家數錢,這麼不會做生意的人,留在世上也沒用,成舞盈都比你們聰明."聖青也奸笑著諷刺道.全都被成舞盈給利用了還不自知,真是笨死了.

    "成舞盈?...."百曉生瞬間眼孔緊縮,恐懼的眼眸透著濃濃的恨意與嘲笑.難道他們會失敗就是因為在路上救回來的舞姑娘?她就是天下人所不齒的蛇蠍女子成舞盈?呵呵...他竟是敗在了色這一字上.

    "哎,色字頭上一把刀,各位下輩子投胎切記要記住這一句至理名言."聖綠微微在歎了一口,給他們一個十分"誠懇"的忠告,卻聽得他們更加恐懼.聖綠突然神色一狠,瞪了他們一眼:"你們以為憑你們這次小把戲就便能騙過我們盟主嗎?哼,從你們來的那一刻,你們的一舉一動早就在門主的掌握之中,哼....."聖綠又找到機會,開始教訓起人來了.

    大堂中唯只剩下聖綠的念經聲,其他人均是一臉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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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4 08:35:20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八十五章 峰回路轉

    聖赤陰鷙的眼眸一眯,殘忍地冷笑了一下,他還有最後的殺招,手一揮,立即從四周飛出五個黑衣人,其中四個眼神空洞,似沒有靈魂般,另外一個手持一短笛.

    聖君臉色一變,手持天乾劍喃喃道:"噬魂法?"聖赤果然有後招,上次他能破了噬魂怕只是僥幸,這次聖赤早有准備,怕是難以殺了持笛之人.

    "哈哈……聖君,看來你已知道了本座留的最後一招了,哈哈……任你武功再高也沒用,今日你必死,哈哈……殺……"聖赤輕斜了聖君一眼,仰天大笑起來,嘴角還流著血,鐵面具在月光的照射下是那麼地陰森恐怖,冷酷地下著命令道.

    持短笛的黑衣人並沒有立即執行聖赤的命令,而是略一吃驚地看了聖赤一下,沉靜的眼眸中有一絲嗜血一閃而過,帶著恨意,卻不是對聖君他們,而是對聖赤.

    聖君深不可的眼眸帶著疑惑看向那黑衣人,那嗜血的眼眸是那麼地熟悉,可卻只是一閃而過,快得讓聖君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啊……"一聲哀嚎在寂靜的夜顯得如此清晰,與謹軒對戰的一個黑衣人已中劍而亡.

    但謹軒卻絲毫不敢放松,因為余下的三個黑衣人出手越來越快,越來越狠了,似是看到同伴被殺所受的刺激,又似見那五個黑衣人一來而所受的鼓舞,三個人竟比剛剛的四人威力還要大,謹軒已有點力不從心了,越來越難招架了,左手已被刺了一劍了.

    "啊……三哥哥小心."早已被嚇呆了的成舞盈一見到謹軒受傷,那尖銳的聲音立即響了起來,轉而一臉狠厲地看向聖赤怒道:"七刹,還不讓你的人停下來,你答應過我不傷三哥哥的."

    "呵呵……本座不傷他,難道讓他來殺我嗎?舞盈,你就安心地做本座的女人吧!歐陽謹軒今日必死,哈哈……"聖赤聞言瞥了成舞盈一眼,殘忍地冷笑著道.

    "七刹你……"成舞盈怒目圓睜地直瞪著聖赤道.不,她不能讓三哥哥有事,她還要做謹王妃,還要跟三哥哥永遠在一起,七刹你不能殺三哥哥……

    可她還沒開口說話,聖赤仿佛知道她要說什麼般,殘酷一笑,陰鷙的眼眸危險一眯,狠厲地瞪向還是站著不動的持笛黑衣人,怒聲道:"沒聽到本座的命令嗎?給本座殺了他們."成舞盈,你以為本座會為了你放了歐陽謹軒這個勁敵嗎?哈哈……只愛美人不愛江山,我聖赤可是不會做的.

    "三哥哥……"成舞盈雙腳一軟,整個人癱坐在地上,絕望地看著還在與黑衣人搏斗的謹軒,陰狠的眼眸水波粼粼:如果三哥哥死的,讓她所做了一切就全都白費了,她做了那麼多壞事,到頭來竟是一場空嗎?不,不,三哥哥是戰神,天下無敵,沒有人能傷得了他的,何況還有神秘難測的聖君,三哥哥一定會沒事.可她也知道噬魂一出,縱是聖君與三哥哥武功再高,也敵不過不死不痛的噬魂,而且侍笛(即持笛黑衣人)的武功也是深不可測,七刹說過,他的武功或許並不在他之下,嗚嗚……她不甘心,七刹,她不該相信七刹的,他是個小人,是個魔鬼,她不該相信他的話……

    侍笛這才慢慢地舉起短笛,微掀起黑巾,吹奏起來,四個眼神空洞的黑衣人變得凌厲起來,一絲亮光一閃而過,慢慢地舉起手中的劍,朝謹軒的方向攻了過去,他們比起七刹樓的那兩個噬魂者更加厲害,更加恐怖,他們才是真正無人能敵的噬魂者.

    謹軒一人對付三個護法,已是很吃力了,再加上四大噬魂者,謹軒唯有躲閃的份了,盡量地避開四大噬魂者,可還是又被刺了一劍.

    聖君一驚,身形一飄,朝侍笛攻了過去,他知道最重要的是殺了這個持笛黑衣人.他想得沒錯,這個持笛黑衣人並不是那麼容易殺的,光看他能一個輕巧轉身便避過了他的殺招便知道.

    侍笛看著飄然而來的熟悉潔白身影,既有一瞬間的失神,他仿佛看到了那個深入骨髓的絕色身影,尤其……尤其是他手上的劍是那麼相似,不,不,那就是她的劍,怎麼會在他手上?侍笛眼眸一個緊縮,緊緊地盯著聖君手上的劍,似乎陷入了回憶中,直到濃濃的殺意撲面而來,這才回過神來,險險地避過對方的殺招.

    聖君一個旋身,天乾劍一揮,如天羅地網般的劍氣朝侍笛攻了過去,侍笛立即足尖一點,飛身而起,卻依然避不過,幸而聖赤飛身過來,用了十成功力出掌,擋住了聖君的劍氣,兩人一翻身,向後退了幾步,這才站定.侍笛現在是聖赤最後的法寶,他不能讓他有事!

    "三大護法對付得了歐陽謹軒,把四噬魂招回來對付聖君,他才是最難對付之人."聖赤立身于侍笛身前,陰鷙的眼眸緊盯著持劍的聖君,殘酷地下命令道.天乾劍早晚都是他的.

    侍笛卻勾起一抹冷笑,粹不及防地對著站于身前的聖赤猛地打出一掌,這一掌打得聖赤毫無防備,讓本就身受重傷的他猛地一個踉蹌,向前吐了一大口血.

    "侍笛你……"聖赤手捂著胸口,陰鷙的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瞪著侍笛怒指道.他最忠心的侍笛竟然攻擊他,他要背叛他嗎?

    侍笛沉靜的眼眸不再是冷熱無波的,帶著邪邪的笑意,黑巾下亦勾起一個邪笑,冷笑了一聲,笛聲一轉,攻擊謹軒的四個噬魂者立即調轉槍頭攻向三大護法.

    饒是聖君再怎麼處變不驚,也被眼中這突然峰回路轉的一幕給驚得回不過神來:以聖赤如此多疑陰狠之人,持笛黑衣人既然能控制噬魂者,便表示聖赤十分信任他.他到底是為什麼會突然臨倒戈的?他到底是什麼人?

    "啊啊啊……"三聲哀嚎聲重新拉回了聖君注意,心中一驚,趕緊看向謹軒,卻發現,原來是三大護法已被四噬魂者所殺了.

    與此同時侍笛冷冷地勾起一個邪惡的笑容,短笛往空中一拋,一掌打了上去,短笛立即成了粉末,四大噬魂者"砰……"地一聲,如被炸開般粉身碎骨,安息了.

    成舞盈一見場面竟來個峰回路轉,侍笛竟然會背叛七刹?哼,她才不管侍笛背不背叛,但只要三哥哥沒事就好了,她又再次看到了希望,一爬起來就朝謹軒飛奔而去,一臉喜悅而又心疼地上下看了謹軒一下,柔弱又深情道:"三哥哥,你沒事就好了,舞盈很擔心你."伸手就要去扶謹軒.

    謹軒眼神一凜,青色衣袍一揮,成舞盈立即感到一股力量襲向她,整個身子不受控制地往一旁撞了過去,重重在撞到了牆面上,吐了一大口血,連驚呼都來不及便昏死過去了.

    謹軒眼蒙寒霜,正在跨步上前,一個熟悉到讓他心顫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謹軒……"聖君飛身來到謹軒身邊,看到謹軒受了不小的傷,心中一疼,急切地出聲喚道,接到謹軒探究中帶著驚喜的眼神,立即意識到自己竟然在焦急中忘了改變聲音,面色一僵,微沙沉著聲道:"王爺,你沒事吧?"

    可謹軒似是根本就沒聽到他的話一般,深邃的眼眸帶著複雜之色,深深地探進了聖君的深不可測的眼眸中,直望進了他的心里.伸出手捂住狂跳與忐忑不安的心:真的是你嗎?你真的回到我的身邊了,那個聲音,那個讓他魂牽夢縈的清淡的聲音,他真的再次聽到了,這次不再是做夢,不再是幻聽,是真的,他真真切切地聽到了.還有手上的那把劍,雖然他並不知道那把是什麼劍,但這把劍之前確實是君所擁有的,現在卻出現在聖君的手上,這一切的一切,能再說是巧合與癡心妄想嗎?

    他真想掀開他臉上那惱人的面紗,一探究竟,也就不用再寢食難安,不用再受盡折磨了.

    侍笛也與聖君在同時飛身到謹軒的身邊,帶著邪笑的眼眸一絲擔心閃過,想要伸手去扶謹軒,但卻在聽到聖君的呼喚聲後,伸出去的手驀地僵在半空,猛地看向白紗遮面的聖君,邪氣的眼眸泛起了波濤洶湧,心中百味俱陳,是驚喜,是震驚,是不可置信,是患得患失,是愧疚,是愛意……終化成

    一句"是幻聽",呵呵……不可能是她的,她早已毀在他的自私之下了.

    "侍笛……你這個叛徒!"聖赤強忍著體內血脈的澎漲,內息不穩,掙紮著站了起來,一手抹掉嘴邊的血,陰鷙的眼眸如惡魔般充滿著嗜血與濃烈的恨意,咬著牙陰沉著道,掃了謹軒,聖君,侍笛一眼,從身上拿出銀針,對著自己的幾個穴位插了下去,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他要跟他們同歸于盡……

    "銀針渡穴?"聖君一驚道,也顧不上去想侍笛黑衣人為什麼會那麼怪,只是滿臉戒備地持劍立于謹軒與侍笛之前.

    銀針渡穴,是一種能在瞬間便將人畢生的潛力激發出來的施針之法,但卻存在著很大的危險,被施針者輕者武功全失,成了廢人一個,重者經脈逆轉,走火入魔,身心將受到最大的折磨.

    "哈哈……要死,我聖赤也要拉著你們一起死,聖君,就讓本座再來領教一下你的天坤神功."聖赤頭絲凌亂,瘋狂地仰天大笑道.

    臉上帶著的鐵面具,"砰"地裂開,從未人知的面孔暴露出來,美,聖赤竟是一個大美男,只是他的美不似謹軒的俊美,不似耶律鷹的邪美,不似東方俊浩的倜儻美,他的美是陰性美,接近于女子的美,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女扮男裝呢?但卻也不似傲君陰性美中帶著的英氣與正義睿智的美,他的陰性美是真正的帶著嬌媚,再加上長年不見陽光的白得駭人的臉,簡直就是名副其實的來自陰間的妖人,還是妖媚的"女"妖人.雖美,但是卻讓聖君等人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因為真的很恐怖,在月光下沐浴著的美麗妖冶的"女"妖人.

    最讓聖君心驚得是聖赤他一頭黑絲又開始變得火紅,比起剛才更加紅豔,陰鷙狂亂的眼眸充滿了血紅,紅得能滴出血來,紅得根本就看不出眼珠,唯有血紅的一片,亂人神志,駭人心神,殘忍冷笑著的嘴唇由深紫變成深黑,黑得發亮,四周立即狂風四起,一股從未有過的強勁氣流將聖君等人全給包圍起來,帶著強氣壓,逼得聖君他們不得不運起內力來抵制.

    聖君舉起天乾神劍,將內力全傾注于劍上,運起天坤神功,手腕一旋轉,天地之精華彙集于神劍上,天乾劍耀眼的光芒將聖君三人護了起來,形成無形的"結界".

    "哈哈……你擋不住的."聖赤已近似瘋狂地大笑著,黑色衣袍一揮,直朝聖君他們掠身而去,猛然出掌,駭人的掌風帶關從未有過的內力打向聖君,凌空旋風一轉,再出一掌……

    聖君在聖赤的連環出擊下,勉強護得住"結界",但也被震得後退了幾步,嘴角流下了鮮血,顯然已受傷了.

    "快走."聖君頭也不回地對身後兩人大吼道,另一只手也握住了天乾劍,用盡百年功力,大喝一聲,雖破開了聖赤的籠罩在他們四周的強勁氣流,但聖赤此時擁有的力量已不再是人類所可以想像得到的,最好的打算便是與聖赤同歸于盡,但謹軒他必須護住,他不能讓謹軒有事.

    "哈哈……走得了嗎?"聖赤殘忍地大笑著道.飛身而起,一掌猛攻向聖君,聖君飄逸的身形一動,凌空而起,持劍兩迎,一白一黑,一劍一掌,一正一邪,于夜空之下糾纏了起來,分不清是一人還是兩,分不清看到的劍還是掌,但卻能感受得到天地之正氣,與如來自地獄的邪惡之氣.

    謹軒卻不動,只是溫柔地看了聖君一下:在沒親眼看到你真面目之前,雖不能真正的確定你是不是她,不管你是不是她,我歐陽謹軒今日將與生同生,死同死,就讓我們共同攜手,並肩作戰吧!

    青色身影凌空而起,"叮……"龍吟劍直朝聖赤而去,從劍中發一聲聲龍嘯,一條騰飛的金龍飛嘯而出,攻向與聖君正打得難解難分的聖赤,聖赤嘴角一勾:來得正好,另一掌風呼嘯而去,而"金龍"相撞,撞出映天火花,"砰"……"金龍"消失,帶著強勁內力的"火花"反擊謹軒而去,謹軒一驚,于半空中一個凌空旋轉,避開了這一擊,再一個凌空翻飛,再次進攻聖赤.

    聖君見謹軒也加入他與聖赤的戰圈,且差點被聖赤一掌打中,整顆心都提了起來,但在一接到謹軒深邃的眼眸中帶著柔和與堅定的光芒,心便靜了下來,深不可測的眼眸閃著柔情似水的光芒,勾起一個魅惑溫柔的笑容,點了點頭,與謹軒相輔相成地攻向聖赤,三人的混戰便打了起來了.

    聖赤似完全不把聖君與謹軒放在眼中,一避過聖君的劍氣,一個虛幻便一掌襲向謹軒,他要先解決歐陽謹軒,聖君心中一驚,立即回神,可來不及了,聖赤的掌風已襲向謹軒.

    可就在他的掌風要襲向謹軒之際,一股帶著火焰般熾熱的劍氣便擋在謹軒面前,化去了聖赤邪氣的掌風,侍笛手持通體如火燒云般的劍飛身而落,立于謹軒身旁,同一時,聖君也飛身而到,立于謹軒的另一邊,深不可測的眼眸帶著震驚與複雜地盯著侍笛手上的劍,猛地抬頭又看向侍笛同是帶著邪氣但卻是黑眸的眼睛,心中的疑惑更深了.謹軒深邃的眼眸卻竟是出奇地平靜,靜人看不出任何情緒,同樣抬頭看著侍笛的黑眸,一絲難以置信與疑惑還是從他平靜的眼眸一閃而過.

    "是你……怎麼可能?"聖赤看著那把帶著火焰般的劍,狂亂的血紅眼眸似恢複了一點清明,難以置信地瞪著侍笛,陰鷙道,隨後搖了搖頭,似是無法說服般自語道.要知道要得到他的信任,成為侍笛,期間所受的非人折磨與羞辱根本就無法用言語來形容,而他,不可能會做得了這種事啊!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眸……可他又從何而得到這一把劍?

    "哼."侍笛眼神閃過一絲複雜,看了謹軒一眼,對聖赤冷哼了聲,勾起一抹邪笑,帶著火焰的劍一揮,將自己籠罩在火焰之中,一個旋身飛轉,朝聖赤進攻而去,帶著同歸于盡的決心:歐陽謹軒,你要好好活著,我知道她希望你能好好地活著,這是她的期望,所以我必要護你周全,這是我唯一能為她做的.

    聖君與謹軒對望了一眼,他們知道侍笛是准備犧牲自己來救他們,不管他是不是那個人,他們都不會袖手旁觀.兩人如心靈相通般默契地同時飛身而去,謹軒一把接住與聖赤同時被震開的侍笛,而聖君則趁勝追擊,一劍猛刺過去,剛剛侍笛那不要命的一劍,已擊傷了聖赤,尚未反應過來,便被聖君一劍正刺中胸口,大吼一聲,一掌擊向聖君,兩人同時分開,聖君以劍撐地,一手捂住胸口,白色的面紗染上絲絲血跡,聖赤半跪在地上,伸手快速地點了傷口四周的穴道,止住了血,很快便站了起來,抹掉了嘴角的血跡,帶著殘忍的笑,不待喘一口氣地再次攻向聖君.

    謹軒,侍笛及時趕到,擋在聖君面前,齊齊攻向聖赤,與聖赤大戰起來,聖君壓住陣陣的心痛,劍鋒一轉,也加入了戰圈.

    聖橙等人將百曉生等人折磨個夠後,便將他們給解決了,聽著聲聲不正常的打斗聲竟然傳到了前堂,似乎連天地都震了起來,讓他們心中陣陣不安,以門主高深的武功,是什麼樣的角色,竟讓門主與謹王爺兩人都對付不了.

    一趕到聖君住處,眼前的一幕,讓他們個個目瞪口呆,眼眸緊縮,身子不住地顫了顫,那個與門主相戰的黑衣人竟是……竟是聖赤,他不僅沒死,而且竟還習得一身邪功,變成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邪魔,連門主與謹王爺聯手也對付不了,還加上一個武功不下于王爺的黑衣人,整個院落被毀得干乾淨淨,可見戰況多麼激烈.

    "門主."聖橙突而驚呼一聲,身形一閃,也加入了戰圈,聖青默契地同進飛身而去,一把扶住不斷捂著胸口的聖君,聖君額頭那斗大的汗珠顯示著他正在忍受著多大的痛苦,但他卻只是虛弱地笑了一笑,輕推開聖青,再次飛身而去與聖赤相戰起來.

    聖青從腰間抽出絲帶,也跟著加入了戰圈,聖綠,聖紫,黃櫻,魏子齊,伊天,伊寒也紛紛亮出了武器,飛身而去,加入了戰圈.

    本來持平的場面成了一面倒,聖橙他們雖然都受了大大小小不同的傷,但聖赤也已在他們的輪攻之下,漸漸處于下風.

    聖君一個凌空而飛,彙集星月之精華,化成一柄凌厲的劍氣直刺入聖赤的心口.聖赤一個翻身落于一旁,這一劍雖不能要了他的命,但卻再次破了他的邪功,且銀針渡穴的效用已失,這一劍讓他心脈重創,開始逆轉,渾身只覺得像被火燒般難受,又似置身于冰庫之中,水火兩重天,開始折磨起他來了.

    面對謹軒等人的逼近,聖赤竟病急亂投醫,一把抓起悠悠轉醒的成舞盈,扣住她的喉嚨,威脅道:"你們別過來,否則,我殺了她."

    謹軒等人卻真的站住了,均散發著殺氣與恐怖的氣息凌厲地看著眼前人,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心中一陣冷笑:哼,殺了她?他們根本就恨不得將這個女人碎尸萬段,會為了她,而受你威脅?哼,真是天大的笑話,想不到你聖赤心機用盡,到臨死了做出愚蠢的不可及的笑話,真是可笑.

    "三哥哥……咳……救命啊!"成舞盈被扣在聖赤的懷中,顫顫地伸出手,臉色慘白深深地看著謹軒,柔弱地出聲呼叫道.謹軒身上散發的冰寒氣息,讓她很高興,她以為她的三哥哥還是為她擔心,還是會保護她的.

    可她想錯了,謹軒冷冷地掃了她一眼,冷笑著道:"聖赤,你無須再垂死掙紮了,你以為本王會為了一個恨之入骨之人,而受你威脅嗎?可笑."衣袍一揮,猛然出手,龍吟劍直指聖赤,即使聖赤將成舞盈擋在了前面.

    瞳孔里映著謹軒無情而來的劍,成舞盈的心一下子如墜寒淵,自嘲一笑:從三哥哥痛下殺手的那一刻起,她就該清醒了,三哥哥有多麼地恨她,有多麼地厭惡她,一切真的是她在癡心妄想.絕望了,也好,死在三哥哥的手上,也好啊!閉上眼睛,不想最後去看三哥哥厭恨她的眼神,她要記住小時候三哥哥寵溺她的眼神……

    面對不受他威脅而來的凌厲劍氣,聖赤陰鷙的眼眸一縮,帶著成舞盈一個旋身,險險地避過謹軒的劍鋒,卻被隨謹軒同時也攻了上來的侍笛打了一掌,吐了一口血.

    "聖赤,你這個叛徒,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至于成舞盈這個蛇蠍女人,哼,也跟你一起下地獄去吧!"聖橙渾身散著殺氣,冷哼道.飛身而起,攻向聖赤,聖青等人也殺了上來,沒人顧著成舞盈,全都下了狠招,成舞盈身上已被刺了好幾劍,雖不中要害,但對于從小養尊處優的郡主來說,也要了她半條命,疼得她毫無形象地猛喊猛哭.

    "小紫紫上……"聖紫一個轉身,喚出隨身帶著的小紫蛇,手勢一指,下令道.

    小紫蛇吐著毒信子朝還在做垂死掙紮的聖赤攻了過去,同一時,黃櫻從不用的毒針也尾隨而至,可聖赤竟然為了保命,將成舞盈往前一推,成了擋箭牌,小紫蛇一口咬上了成舞盈細嫩的脖子,毒針也完全射入了她的身體.

    "啊!"一聲響徹云霄的哀嚎從成舞盈的口中逸了出來,小紫蛇的毒性與金針的毒慢慢地正在侵噬著她的五髒六腑,如萬千螞蟻正在啃咬著她的心般難受,七孔也漸漸流出了血……

    "無恥."謹軒怒喝了一聲,再次攻向了聖赤.

    "門主……"就要眾人圍攻聖赤之時,黃櫻突然一個驚呼,飛身來到聖君面前,扶起他,滿臉的驚恐.

    "門主……"

    "聖君……"

    這一聲驚呼拉回了所有人的注意,全都回身飛到聖君的身邊,聖青趕緊扶住聖君的另一邊,眼露不可置信與深深的擔憂:聖君額上滴著斗大的汗珠,深不可測的眼眸不再清明,雙手緊緊地握著,最讓聖橙等人難以置信的是他頭上的青絲漸漸地變白,越來越多,不再只是額前的兩縷.

    看著聖君頭上的白發,聖赤竟是一愣,眼中閃過驚愕,喃喃道:"這怎麼可能?悲白發?他……他竟是……""悲白發"他只對一個人用過,那便是已逝的凌傲君,聖君竟然也中了悲白發,難道凌傲君根本就沒死,而聖君便是凌傲君?原來如此,難怪他能擁有天乾神劍和天坤神功,原以為他只是與凌傲君相識,是凌傲君將傳位之寶交給他,卻不想,原來根本就是同一個人,哈哈……他竟又再一次敗在了凌傲君的手上,一次是血魂天干八卦陣,一次是"七刹邪功"全都是因他而被破了……

    "聖君,怎麼會這樣?"謹軒震驚地沖到聖君面前,看著頭上的白發,顫著聲叫道,他的心突然好疼好疼,快要窒息了.

    謹軒的呼叫聲,拉回了聖君漸漸遠去的神志,抬起頭,給予眾人一個安慰的笑容,雖然他們都看不見,虛弱的搖搖道,用盡全身的力氣道:"沒……沒事."余角瞥見聖赤趁著眾人不注意,就要飛身逃去,手緊握起劍,虛弱而又冷然道:"休想逃."天乾劍向著聖赤逃去的方向一擲,正中聖赤的心髒.

    謹軒與侍笛也發現聖赤要逃,同時飛身而去,在天乾劍刺中聖赤之時,兩人手中的劍下插入了聖赤的身體,往上一拔.

    "啊!"聖赤仰天大吼,聲音貫徹云霄,體內所有的經脈逆轉,血脈狂漲,全都要破體而出,青筋突暴……"砰"地一聲,體內亂躥的氣息破體而出,聖赤立即粉身碎骨,真真正正的粉身碎骨.什麼權勢,什麼武功,什麼榮華富貴,到頭還不是一場空,什麼都留不下.

    "三哥哥……"本來以為已經死了的成舞盈突然拉住了要走到聖君身邊的謹軒,柔弱稚嫩地輕喚道,面目已全黑,完全扭曲了,七孔都流著血,快要渙散的眼眸真誠懇求地直看著謹軒.

    這一聲稚嫩的三哥哥,讓謹軒一震,本不想理她,可這一聲,讓他仿佛也又看到了當初那個善良天真的小舞盈,喜歡跟在他身邊喊他三哥哥的小舞盈,他沒有妹妹,成舞盈是他唯一的妹妹,他說過要一輩子疼這個妹妹的,想不到,他們竟會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哎,罷了罷了……

    謹軒蹲了下去,面無表情地微扶起成舞盈.

    "呵呵……三哥哥……舞盈很開心,從沒這麼開心過,能死在三哥哥的懷中,舞盈真的很開心……三哥哥,我知道在我做了那樣的事後,我們就不可能再回到從前了,可是……舞盈真的好愛好愛三哥哥,愛得心都痛了……死了也好……可以不用再心痛,不用再算計,可以解脫了……呵呵……三哥哥,原諒我父王好嗎?他是因為太愛我才會……他是被我利用的,原諒他……幫舞盈告訴父王,舞盈也很愛很愛父王,舞盈不孝,不能侍奉父王終老,來生還願繼續做他的女兒……"成舞盈似完全解脫般,一臉輕松與天真,艱難道,眼眸微瞥向額前飄著白發,一臉慘白的聖君,綻開一個無邪的笑容,用盡最後一口氣道:"三哥哥……舞盈祝福你……與莫君姐姐……要幸福……在……"一個字還沒說完,手已無力垂下了.

    聖君搖了搖頭地微歎了一聲,成舞盈已知道他是誰了,想不到在最後一刻,她竟能想通,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她本性應是不壞的吧!只是對愛情太過偏激,從而激發了她心里陰暗的一面,她也是一個可憐之人.

    聖君剛要開口,突然感到一陣無法忍受的錐心之痛,"啊"地大喊一聲,全身血氣倒流,半頭的白發隨風亂舞,折磨了她半年了"悲白發"竟提前發作了.

    難道今日真的是她的大限嗎?謹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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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4 08:35:49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八十六章 毒發


    聖君剛要開口,突然感到一陣無法忍受的錐心之痛,"啊"的大喊一聲,全身血氣倒流,半頭的白發隨風亂舞,折磨了她半年的"悲白發"竟然提前發作了.

    難道今日真的是她的大限嗎?謹軒……

    "門主……"聖橙聖青一陣驚呼,眼疾手快地出手制住了聖君的穴道,聖君立即癱軟倒下,眼前一黑,毫無意識了.

    "聖君……"謹軒放下成舞盈,奔到聖君身邊,顫著聲驚呼道.

    黃櫻伸手,把起了聖君的脈搏,臉色瞬變,瞪大眼睛,壓住聖君脈搏的手顫了顫,抬頭看了聖君那頭半白的白發,不可置信地掃了聖仙門個人一眼,他們竟對她點了點頭,證實了她的想法.

    謹軒看到黃櫻瞬間變了的臉色,再看聖仙門個人難看到極點的臉色,心里是難以言喻的心慌與害怕,怒吼一聲道:"聖君到底怎麼啦?"

    黃櫻剛要開口說話,聖青便忙接到道:"門主被聖赤的邪功傷到,想必是氣息不穩,才會如此,王爺請放心,有黃櫻在,門主很快就沒事的."

    謹軒哪會相信,冷著聲道:"本王要聽實話,那一頭白發又是怎麼回事,黃櫻,說實話."被傷到?哼,如果只是受了傷,你們會是這個表情嗎?

    "王爺,聖青姐姐說得是真的,門主只是心脈被邪功所傷,才會導致氣息混亂,至于白發……"黃櫻一接到聖青等人投過去的示意的眼神,壓下心中的疑惑,肯定地對謹軒說道,只是這個白發,她不知道該以什麼借口來騙過睿智的謹王.

    "至于白發,那是因為門主修習天坤神功所致,每次發完功之後,門主就會這樣,沒事的,等回複過來就好了."聖橙桃花眼一閃,似輕松般地解釋道,那無所謂的表情,還真有說服力.

    只是知道真相的他們明白聖橙這句話說的有多麼的沉重,他們的心有多痛:門主中的"悲白發"的毒這次竟然會這麼快就發作,半個月,只是半個月時間,毒就發作了,沒有了東方的七彩蓮,門主怕是……就算黃老在這也是無計可施啊!難道上天真的要對門主這麼殘忍嗎?連最後這一個月的時間都不肯給門主.他們好像告訴謹王真相,但沒有門主的允許,他們不敢自作主張,畢竟門主一直不肯與謹王相認,便是因為這個隨時都有可能再次離去的原因.

    "聖仙門的武功果然神秘難測,難以用常理推斷啊!"謹軒深邃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緒,嘴角輕勾,冷笑著道,渾身散發出強勢的壓力.或許聖君的白發真的是練所謂的天坤神功所致,但他絕不相信事情真如他們說的那般簡單,聖君一定是有什麼事?他們到底在隱瞞什麼?

    謹軒別有意思的話,讓聖仙門眾人心虛地低下頭,聖綠突而大聲喊道:"別廢話了,快扶門主回房吧!"

    "對對……快扶門主回去……"聖橙,聖青連忙就要去扶聖君,卻被謹軒攔住,在他們的疑惑中,謹軒一把抱起聖君,狂奔回房,轉過頭見聖仙門人竟愣在那里,大吼一聲:"黃櫻,你還站在那里干什麼?"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聖君不能有事,他甯願選擇相信聖橙他們的話.

    黃櫻回過神來,立馬跟了上去,聖橙等人也追了過去.

    這時天已大亮了,黑暗已去,迎來的光明,卻無法驅散眾人心中的悲傷與陰霾.

    由于聖君的房間已被毀得差不多了,因此謹軒便把聖君寶刀他的房間,輕柔地放在床上,輕拭了一下她額上的汗珠.

    "王爺,我要給門主醫治了,外人不便在場,請回避."黃櫻一進到房間,便出聲道.

    謹軒抬頭看了聖仙門眾人一眼,慢慢地站起身,走出房門,臨出房間之際,特有磁性的低沉聲音便傳到了在場每個人的耳中:"希望你們說得是真的,聖君真的沒事."

    看著謹軒走出房外,關上門,聖橙等人這才收起無所謂的笑臉,一臉嚴寒地走到床邊,眼眸盛滿水霧.

    "啊!"床上的聖君悠悠轉醒,無意識而又痛苦地叫了一聲,額頭上又開始滲出汗珠.

    "快,小櫻櫻,門主的毒又發作了,快幫門主施針."聖青焦急地喚道,門主那慘叫的一聲,深深地刺痛了他們的心.

    黃櫻連忙拿到金針,對著聖君的穴道插了幾下,再拿出一顆藥丸,看了聖橙他們一眼,見聖橙他們點了點頭,顫著手一把掀開了聖君臉上的面紗,時間再這一刻停住了,眼前是一張絕美的熟悉的面孔,拿藥丸的手顫了顫,眼眸瞪得大大的,滿臉的不可置信:這,這怎麼可能?門主竟然會是她?在世人眼中已被成舞盈害死的莫君,他們的門主竟然是莫君,聖君就是莫君?天啊!她是不是在做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櫻櫻,別發呆了,等下再給你解釋,快把藥丸給門主喂下."聖橙急切地推著看著聖君也就是莫君發呆的黃櫻道.

    黃櫻這才從盛驚中回過神來,將臨離開前,聖黃給她的藥丸喂聖君吃下,漸漸地神情無比痛苦的聖君慢慢地平靜下來,雙目緊閉,嘴唇緊抿,額頭上還是不斷地滲出了汗珠,絕美的臉龐毫無血色,帶著疲倦與痛苦……但總算睡下了.

    "聖青姐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黃櫻轉過頭,皺了皺眉,對一臉擔心與悲傷的聖青等人問道.太還未從門主中了巨毒的噩耗中回過神來,便被聖君便是莫君這個讓人難以置信的真相給震得完全暈了,他的腦袋里一團亂麻,充滿了問號:為什麼莫君會變成門主?門主中的到底是什麼毒,這種霸道的毒,她從未遇到過.

    "哎,正如你所看到的那樣,門主她便是半年前名震天下的一軍師,當朝太子太傅莫君公子."聖青一臉倦色地坐在椅子上,歎了一口氣道.

    "半年前,我得到消息,聖赤一直秘密尋找的凌傲君便是前任護法風炎兩位師叔的唯一弟子,風炎護法在臨死前將天乾神劍與天坤神功交給了她,並將門主之位傳給了她,而聖赤急著找她,便是為了天乾劍與天坤神功,但他找遍天下也找不到凌傲君,只因,凌傲君已化名為莫君,成了龍軒皇朝智蓋天下,運籌帷幄的莫軍師.而半年前各閣主正為了門主一位而爭鬧不休,誰也不服誰,聖仙門面臨著最大的危機,這時,我與黃老無意中得知聖赤遍尋不獲得凌傲君有可能便是當今膾炙人口的天下一軍師莫君公子.所以我與黃老連夜趕往京都,剛好在在最危急時刻,救了莫君公子,將他帶回聖仙門."聖橙像是在回憶往事般細細敘道,眉頭微微皺起.

    "那時,聖仙門打亂,各閣門下人大打出手,尤其是針對赤閣,而我們各閣主卻冷眼旁觀,甚至相約于聖仙仙山峰決斗,看看誰才是真正的強者,當我們打了兩天兩夜還分不出勝負,正在這時,一個如謫仙般的潔白身影飄然而落,手持天乾劍,絕美的容顏,冷傲的氣質讓所有人瞬間屏住了呼吸,腦中一片空白,只是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仙人,在看到她額前飄著的兩縷白發絲毫不影響她的絕美,反而為她冷漠淡然增添了滄桑與冷酷.待回過神來,看到她手中的天乾劍,我們不屑地出言攻擊她,即使黃老說明了一切,我們也不承認她,不理她,再次打了起來.這時.她飄逸的身形一動,天乾劍輕輕一揮,便將我們所有人都給分開了,輕易地制住了我們,並運用她過人的智慧,化解了聖仙門的危機,讓我們心甘情願地承認了她,再加上得知她便是我們最崇拜的莫君公子時,我們就已誓死一生追隨于她."聖綠眼眸發亮,帶著陶醉地細細道,陷入了當時那讓天地失去顏色的一幕.

    "原來如此,那門主中的毒?"黃櫻邊聽邊點頭,又想起傲君所中的巨毒,忙問道.半年前,聖仙門的內亂,她深有體會,那真的是聖仙門創教以來,受到的最大的一次重創,但卻在門柱出現後,迅速地恢複,似那次重創並沒有對聖仙門造成多大影響般.對于門主,雖未見其人,但光聽向來心高氣傲,除了上任門主,誰也不服的各閣主一談起門主皆臉露崇拜與恭敬,連冷酷無情的聖藍也不例外,她就一直在好奇,門主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物?天底下竟有人可以與莫君的天眾奇才相比?可沒想到,原來門主便就是曠古器材莫君.

    "哎,我聖紫從小便與毒打交道,對于'悲白發’卻只是在很小的時候聽風師叔提起過,翻遍毒經,游遍天下也找不到有關于'悲白發’的只字片語,真是枉為天下一毒啊!而黃老終于在一本古書上找到有關'悲白發’的記載,但卻只是一句話而已,呵呵……無藥可救,身心受到最大的折磨而死!天下一神醫與天下一毒聯手竟對'悲白發’這種毒束手無策,眼睜睜地看著門主受盡'悲白發’的折磨,一頭青絲漸漸變白,命懸一線,當時我們真的恨不得將自己的雙手給砍了,還稱什麼神醫與毒女啊!幸好,橙與東方是生死之交,東方知道一切真相後,不惜耗用大量的人力物力,從冰海之下尋來了天下一解毒聖藥——七彩蓮,解了門主被'悲白發’折磨之苦,但卻只是暫時壓住毒性一個月,一個月後,須再服用一朵七彩蓮,否則門主必將……這半年來,一直都是靠東方尋來的七彩蓮壓制住'悲白發’的毒性,我與黃老卻始終找不出徹底的解毒之法,而七彩蓮天底下只剩一朵了."聖紫的娃娃臉上蒙上了層不屬于她的滄桑與懊惱,自責道.

    "'悲白發’?連你跟師傅都解不了,難道門主真的沒救了嗎?"黃櫻眼眸一陣黯然,垂下頭,喃喃道.怪不得師傅這半年來,一直在找尋古典醫籍,整天埋頭于醫廬,除了每個月去找門主外,從不出門,原來就是在為門主尋找解毒之法.'悲白發’?可笑啊!她這個天下一女神醫連聽都沒聽說過,如何才能救門主呢?

    聖紫轉頭看向在睡夢中仍緊抿著嘴唇,額頭仍不斷地滲著汗珠,哽咽著道:"門主現在又毒發了,黃老的藥丸只能護住聖君的心脈一天,如果再沒有找到解毒之法,或者找到七彩蓮,怕是……怕是過不了今晚."眼眶中已盈滿了水霧,眼淚快要流下來了.

    "紫,門主這次為何那麼快就發作,一朵七彩蓮不是可以壓制毒性一個月嗎?為什麼才過了半個月,門主就毒發了,而且似乎比前幾次更痛苦?"聖紫的話,讓聖青整個人跳了起來,急切地問道,兩行清淚從她臉頰流了下來.不,她不信,不相信門主只可以再活一天,那樣太殘忍了,對門主,對謹王太殘忍了……

    "我想是聖赤的邪功傷了門主的心脈,激起了被壓住的毒性."聖紫哽咽著也流下了眼淚.

    "聖赤,又是聖赤這個叛徒,臨死了,還要害人,這種人就該下十八層地獄,不,該永不超生……"聖綠也邊哭邊咒罵聖赤道.

    "青,紫,綠,小櫻櫻別哭了,我相信……門主這麼好,這麼厲害之人,一定會有奇跡出現的,我這就派人去尋東方,看看東方找到七彩蓮了沒有?"聖橙深吸了一口氣,微紅著眼眶,安慰著哭得像淚人一般四人道.這麼多坎坷,門主都挺過來了,他相信這次門主也一定能渡過這一劫的.

    "橙說得對,我這就立即飛鴿傳書給黃老,讓他趕緊過來."聖綠深吸了一口氣,抹了一下眼淚,堅定道.

    "恩,好,我們別在這打擾門主休息了,小櫻櫻,你去幫謹王他們療傷,我和紫留下來照顧門主,如果門主醒了,我們再叫你們."聖青也抹了下眼淚,拍了拍黃櫻的頭,沙啞著聲道.

    "恩."黃櫻淚眼朦朧地點了點頭,輕聲道.

    聖橙等人再看了傲君一下,輕輕地走了出去,唯留下坐在床頭的一臉擔憂的聖青,聖紫與陷入極度昏迷的傲君.

    竹林處,一個身著黑衣,臉帶黑巾的黑衣人雙手負後地站著,閃著邪氣的眼眸似是陷入了沉思一般盯著眼前的竹子,雖只是靜靜地站著,但渾身還是散發出了一種王者的氣勢,高貴的氣質卻給人無形的壓力.

    "這是你給本王的吧?"謹軒悄無聲息地來到侍笛的身後,從懷中掏出一張紙條,伸到侍笛身前,用特有磁性的嗓聲淡淡道,深邃的眼眸閃著了然.

    侍笛邪氣的眼眸閃過一絲笑意,伸手拿過紙條,一展開,上面寫著:七刹未死.握在手中一用力,紙條立即化與灰燼,帶著邪氣的嗓音道:"哈哈……謹王早就知道了,不是嗎?"

    "果然是你,耶律鷹."謹軒勾起一抹笑意,淡淡道,眼眸中閃著複雜:耶律鷹,也是'’害死君的凶手之一,他應該恨他,甚至殺他的,可是昨晚他又多次救他,如果不是他,他與聖君,聖仙門所有人一定會死于此,他們不可能殺得了聖赤.

    "哈哈……"侍笛仰天哈哈大笑,一把掀掉臉上的黑巾,露出一張邪氣的俊臉,掛著邪氣的笑容.

    "耶律鷹,你怎麼會出現在此,成了聖赤的手下?"進尋深邃的眼眸緊盯著耶律鷹那熟悉的邪笑,淡淡地疑問道.耶律鷹,自從君'死’後,他便失蹤了,滄遼王派出了所有的皇室暗衛也找不到他,他就像是從人間消失了一般,想不到竟藏身于七刹樓,成了聖赤最'忠實’的手下.

    "呵……眼見君因我的自私而慘死,我憤恨,我懊悔,我痛徹心扉,我每日以酒渡日,不敢清醒,但卻越喝越清醒,我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想隨君而去,可我沒那個勇氣,我怕君根本就不想見到我.我要贖罪,額要為君報仇,我知道成舞盈的背後還有人,那便是七刹,但七刹太過神秘,我根本就無法為君報仇,所以我想盡各種辦法,加入七刹,接近七刹,成為他最信任的侍笛,幫他控制噬魂.可我從來就沒有見過七刹的真面目,也沒見過成舞盈,憑我一力之力還是殺不了他們,知道你跟聖君殺入七刹樓,七刹開始設局之時,我便知道,唯有與你聯手才會為君報仇,只是想不到七刹竟就是聖赤,他竟然沒死."耶律鷹掛著邪邪的笑容,陷入回憶道.

    他說得云淡風清,但謹軒之大事情絕對沒有他說的那麼輕松,他一定受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的折磨,還有他的眼睛,耶律鷹是天生的紅眸,為何會變成了黑眸?

    見謹軒一直盯著他的眼眸瞧,耶律鷹無所謂地笑了笑道:"我的紅眸會讓我的身份暴露,所以我用藥物改變了眼睛的顏色,這樣才不會引起七刹的懷疑."

    他是說的輕松,但實則其中所受的苦真的非言語所能形容的:光是改變天生的紅眸,他就受盡了非人的折磨,而且用來改變紅眸的藥物每隔十天便會失效,所以每隔十天他都必須得再次忍受非人的折磨,更加不用說七刹對他的折磨與七刹樓殘酷的生存方式……他本是一國之太子,從小到大,從未受過苦,這次他算是一次嘗盡了人間最殘忍,最痛苦的生活了.

    "耶律鷹,本王相信你當初只是因為太愛君,才會那樣不擇手段.你也是受成舞盈所騙,君不會怪你的."謹軒微歎了一聲,淡淡道.雖然當初他也有份分開他和君,但他從沒想過要害死君,君的'慘死’,耶律鷹心中的痛,心中的苦,心中的悔恨並不比他少,為了君,為了接近七刹,他受的苦已經夠多了,何況他還想犧牲自己的命來護住他,這樣的他,讓他如何還恨得起呢?

    "呵呵……無奈如何君的死,我難辭其咎."耶律鷹自責地笑了笑道,邪氣的臉上竟浮出一抹滄桑,似累了,疲倦了般道:"歐陽謹軒,你是君深愛的人,你要好好活著,我想這是君的期望,至于君對你的誤會……呵呵……"轉頭悠悠地看向遠方,接下道:"我會幫你跟她解釋的."害死君的聖赤,成舞盈已經死了,莫月瑩也受到了懲罰了,現在只剩下他了,他現在有勇氣去見君了.

    "耶律鷹你……"謹軒一驚道,他知道耶律鷹這句話的意思,但耶律鷹,君或許沒死,聖君可能就是君……

    只是謹軒這句話還未出話,耶律鷹突而回眸瞭望天際的視線,閃著真誠笑間的眼眸看著謹軒,邪邪地笑著道:"歐陽謹軒,如果沒有小時候發生的事,如果不是因為同時愛上君,你我一定會成為好朋友,好兄弟,只是……或許下輩子吧!下輩子我們再做好兄弟吧!"其實不可否認,從小到大,他雖然恨歐陽謹軒,發誓要打敗他,但內心里,他一直都很欣賞,很敬佩歐陽謹軒的.

    "不用等到下輩子,從今天起,你耶律鷹就是我歐陽謹軒的好朋友,好兄弟."謹軒一手搭上了耶律鷹的肩,勾起一個真誠的笑容,爽朗道.'噬焰邪君’耶律鷹,謹軒一直也是十分欣賞的,他的才能並不下于他.

    "哈哈……歐陽謹軒,謝謝你,我耶律鷹此生有你這個兄弟,無憾了,能得到你的原諒,我可以安心地走了."耶律鷹也一手搭上謹軒的肩膀,開懷大笑起來.

    "耶律鷹,你真的能安心地'走’嗎?你放得下你父王,你放得下滄遼國嗎?"謹軒淡淡地反問道,耶律鷹他竟是一心求死.

    "父王?我最放不下的便是父王,歐陽謹軒,答應我,在我走後,如果滄遼國發生了什麼事,你要盡力相助."耶律鷹停止大笑,眼露愧疚道.他最對不起的人便是他父王了.

    "耶律鷹,其實聖君他……"

    謹軒剛想開口跟耶律鷹說聖君的事,伊天,伊寒便出現在他的身後,稟報道:"王爺,皇上和皇後來了."

    "什麼,皇兄和雨晴怎麼會離京呢?"謹軒轉過頭,眼露疑惑地自語道,想了一下,平靜道:"皇兄和雨晴現在在哪?"

    "已進府了."伊天恭敬地回道.他們也很奇怪,皇上皇後怎麼會來呢?而且看樣子還很著急,皇後娘娘自從軍師去世後,便一直留在後宮,整天傷心不已,一步也沒踏出過宮門,現在不僅出宮,還追到這里來.

    "謹軒."謹軒剛想去見正軒,傲雪,一個急切的熟悉的女聲便響了起來.

    兩個急匆匆的身影瞬間來到了謹軒面前.

    "皇兄,雨晴,你們怎麼來了?"謹軒迎了上去,皺著眉頭問道,看皇兄跟雨晴風塵仆仆的樣子,便知道他們是一路快馬加鞭趕來,是什麼事,讓他們急成這樣.

    謹軒還在猜測中,傲雪一把抓住謹軒的手,喘著氣急問道:"聖君在哪里?"

    "雨晴,發生什麼事了?"謹軒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心頭狂跳問道.雨晴怎麼急趕來便是為了聖君?是不是,雨晴也發現了什麼?聖君是不是真的就是君?

    "別問了,快帶我去見聖君."雨晴急拉著謹軒的手,就朝前走去道.她現在還不能告訴謹軒,如果到頭來,證實了聖君並不是君,那謹軒一定會受不了的,一切等她見到了聖君,確定了聖君是不是君侯,再跟謹軒說吧!

    "謹弟,先帶我們去見聖君吧!"正軒一把手攬過急得不得了的傲雪,撫著她的背,邊幫她順氣,邊帶著疲倦之色對進行道.余角瞥見一旁站著的耶律鷹,心中一驚,也帶著疑惑:失蹤多時的耶律鷹怎麼會出現在這里?見到他們也沒什麼反應,似乎已將自己完全置身于塵世之外.但此時他沒心思去理這些了,晴兒這幾天連夜趕路,身心疲憊,再如此著急的話,怕她的身子會受不了.

    "暫時可能見不到了,昨晚與聖赤大戰了一場,聖君受了重傷,正在休息."謹軒眼眸一黯,沙啞著聲道.黃櫻來給他們治傷的時候,告訴他們聖君的傷已不礙事了,現在正在休息,可看她哭紅的眼睛與一臉的死氣沉沉,便知道她再說謊,可不管他如何堅持要去見聖君,她就是不肯讓他去,聖橙他們也處處阻攔,一再保證,聖君真的沒事,只是受了那麼重的傷,需要好好休息,而且也說聖君下令,不見任何人,所以他到現在還見不到聖君.但他相信有黃櫻在,聖君應該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才是!

    "什麼?受重傷?現在怎麼樣了?"傲雪一聽到聖君受了重傷,立即推開正軒,再次抓起謹軒的手,急問道.

    "聖赤?"正軒皺了皺眉,尋問地看向謹軒道.聖赤不是早就在邊境之時,被君所殺嗎?

    謹軒點了點頭,將所有的事,與昨晚的大戰說了出來,聽得正軒不斷地皺著眉頭.

    "想不到七刹竟是聖赤,成舞盈也死了?"正軒微一歎道,一臉的思索.想不到上次死的竟是假七刹,而真正的七刹卻是聖赤,隱藏得真深啊!幸虧有聖君的那一步棋,才能引出他,否則龍軒皇朝珍的危矣!聖君,果然智慧過人,這一局棋布得妙啊!

    "恩!"謹軒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哎呀,你們別再管什麼聖赤還是成舞盈了,我想知道的是聖君現在在哪里?怎麼樣了?"傲雪一下推開一臉鄭重的兩兄弟,手叉腰地大聲吼道.什麼七刹,聖赤的,都已經死了,有什麼好說的,聖君到底怎樣了才是最重要,聖君到底是不是君才是最重要的.

    "他現在在房中休息,聖橙不讓任何人進入房間,所以到現在,我也還沒見過他,但黃櫻說已無大礙."謹軒平靜道,但深邃的眼眸卻帶著深深的擔憂與不安.

    "房間在哪?既然已無大礙了,便可以見我們了吧!"傲雪烏黑的眼眸機靈一轉,笑了笑道.今日不管誰阻擋,她一定要見到聖君.

    "恩,我們走吧!"謹軒想了想,便點了點頭,將傲雪他們帶到聖君但現在所在的房間.

    剛一走到房門口,邊被聖橙擋住,他不再是一副無所謂的,輕佻的樣子,而是一臉嚴肅是立在他們面前,聲音低沉道:"王爺,門主已休息了,不便見客,請回吧!"他的神色疲憊,連多出了兩人陌生人都沒注意到.不能讓他們進去,門主雖已醒過來,但現在還很虛弱,怕被他們發現真相.

    "今日,我一定要見到聖君"傲雪堅定的聲音引起了聖橙的注意.

    聖橙這才注意到多了兩個人,剛想開口,突然眼前一閃,還未反應過來,穴道就點住了,剛想開口喊出來,一只手立即點住了他的啞穴,動作一氣呵成.

    "小軒子,做得好."傲雪一手拉起正軒的手,稱贊道.傲雪一個眼神,一句話,正軒便知道她要做什麼,趁聖橙一時不注意,輕而易舉地制住了他.

    "我們進去吧!"正軒寵溺地笑了笑道.

    "恩."謹軒點了點頭,不顧聖橙在那里急得直流冷汗,推開房門走了進去,正軒,傲雪,耶律鷹也跟著走了進去.

    房中人沒想到竟有人闖了進來,見到從房外進來的人,手上的動作一停,一條白面紗飄然落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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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4 08:40:44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八十七章 相認


    房中人沒想到竟有人闖了進來,見到從房外進來的人,手上的動作一停,一條白面紗飄然落到了地上……

    時間再這一刻停住了,恍如隔世,所有人都定住了,相望,怕只是夢而已.

    光潔白皙的完美臉龐,長長的睫毛,細長的眉毛像是夜空里皎潔的上弦月,一雙水亮烏黑的大眼睛,清澈明亮,顯得那麼深不可測,又讓人不自覺地深陷進去,此時帶著慌張與錯愕,半頭白發隨風飄起,帶著媚惑……一切是那麼地熟悉,又是那麼地陌生……

    謹軒的手在發抖,性感的薄唇緊抿著,深邃的眼眸目光灼灼,四目相對,目光在空中相會,相纏,千言萬語似盡在不言中,心在狂跳:真的你,君,真的是君,不是夢,不是癡心幻想,不是幻覺,你真的是真真實實的坐在我面前?他想沖過去僅僅地抱住讓他魂牽夢縈的她,卻動不了,怕一動,眼前的人便會消失,唯恐相逢在夢中,君……

    耶律鷹邪氣的眼眸盈滿了不可置信,後退了一大步,撞到了門框上,竟孩子氣地揉了揉眼睛,還是她,是那個角色的身影,是那張刻骨銘心的面孔,是那雙如磁石般的眼眸,心在狂跳,在震驚:難怪昨夜會覺得她那麼熟悉,君?竟然會是君,聖君就是君?這……這怎麼可能?但確確實實是君,君,她,她沒死,她就在他的眼前,可他怯步了,他竟想逃,他不知該如何面對君,如何面對"死而複生"的均,怕真的看到她如磁石般的眼眸會對他充滿仇恨,這一刻,他才發現,他竟是個懦夫……

    傲君此時腦中一片空白,千想萬想就是沒想到會出現這種讓她如此措手不及的時刻,料事如神也終究抵不上天的刻意安排,該說這是上天對她太過眷顧呢,還是該說上天對她太過殘忍?在她生命的最後一天,讓她苦心隱藏的真相就這樣在她毫無准備之下暴露出來:為什麼不讓我以聖君的身份再陪謹軒一天呢?雖然我也很想以凌傲君的身份陪在你身邊,哪怕只有一天也好,可那樣我就太自私了,但老天竟允許我的自私,只是明天,謹軒你是否還要再承受一次半年前的痛呢?上天對我們太過殘忍,也太眷顧了.雪,雪竟然也來了,還有姐夫,能再死之前,見到最親的親人,真的可以安息了,可活著的人該怎麼辦呢?雪,你為什麼會來,為什麼要來,雖然再也見不到你,不免遺憾,但我甯願帶著遺憾離開,也不想你再痛苦,你該是樂觀活潑的,為了我,你已經傷心沉默了半年了,再次親眼看著我離去,雪,你又要傷心多久呢?姐夫又要為你擔心多久呢?耶律鷹,她又該如何面對這個深深傷害過她,卻又被她傷得最深的男子呢?

    只是一瞬的眼神交會,心中卻千思百轉……

    "君……"傲雪帶著顫抖,帶著激動,帶著小心翼翼地一聲叫喚,絕美的臉龐皆是淚水,嘴唇輕顫,卻哽咽住:君,真的是君,她沒猜錯,聖君就是君,君沒死,她還活著,嗚嗚……

    正軒也是一臉的激動,但相對于謹軒他們顯得就冷靜許多,輕摟著因激動而不動顫抖的傲雪.

    一聲"君"讓所有人都于瞬間回過神來,也讓傲君回過神來,趕緊微撇開頭,額前的白頭發立即垂下,擋住了她的臉孔,也讓立于床頭的聖青,聖紫從驚愕中回過神來,欲蓋彌彰地擋在傲君的面前.

    "王……爺,你們怎麼進來?門主她……"聖青笑了笑意迎上謹軒他們道,可語調還是帶著心虛與不安.

    "君……"謹軒一把推開聖青,沖到傲君的身邊,將她微轉過去的身子掰了過來,面對著他,深情而又小心翼翼地喚道,是夢中也罷,是真實也罷,他都要緊緊地抓住,如果真的是夢,就不要再醒過來,如果是真實,那上天真是待他太好,太眷顧了.顫著手輕撫那張想了半年,念了半年的絕美容顏,是真實的觸感,是真實的溫度,屬于君的體溫.

    "王爺,請自重."傲君輕拂開謹軒的手,冷淡而又疏離道,兩行清淚卻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滴到了謹軒的手上.

    "君,到此時此刻,你還要再隱瞞,還想避開我嗎?"謹軒將手上的清淚舉到傲君的面前,聲音沙啞道,深邃的眼眸是灼熱的深情與柔情.不管君是因什麼原因而一直不與他相認,他都不會再讓君離開他的.

    "嗚嗚……君,你怎麼那麼殘忍?你不知道這半年來,我流了多少眼淚,傷了多少心嗎?還有謹軒,你知不知道這半年來,謹軒又是怎麼過的呢?你怎麼能忍心這樣躲起來,讓我們為你肝腸寸斷呢?嗚嗚……君,你太壞了,你怎麼能用假死來騙我們呢?嗚嗚……現在還不想認我們嗎?你好殘忍啊……嗚嗚……"傲雪猛地撲到傲君的身邊,緊緊抱住傲君,埋頭在她的頸間邊嚎啕大哭,邊責怪著傲君道.

    殘忍?她真的是太殘忍嗎?她到底該怎麼做,才是對他們最好呢?

    她的很磨讓傲雪哭得更凶,整個房間靜的唯剩下傲雪的哭泣聲,傲君一動也不動,眉宇之間是深深地倦意與虛弱.

    "門主,隨心吧!"看到傲君的猶豫不決與痛苦,聖青半膝跪倒傲君的面前,向來笑的一臉奸詐的臉頰流滿了淚水,聲音哽咽著道.

    "門主,隨心!"聖紫也如聖青一般曲下半膝,跪在聖君面前道,一張娃娃臉上滿是淚痕.

    門主與謹王愛得太苦了,他們都知道,門主唯一的願望便是與謹王在一起,如果真的只是最後一天,就讓門主好好地渡過這一天吧!至于門主離開後,謹王會怎樣,他們不想去想,就算說他們自私也好,他們只想讓他們的門主能無憾.

    "隨心?"傲君似迷茫,似難解般地喃喃道,抬頭,看了一眼跪在她面前淚眼婆娑的聖青,聖紫,眼前閃過與雪,與謹軒,與耶律鷹等在一起時的情景,雪說過:心的選擇,謹軒說過:你注定是我的軍師,我的王妃,是我的最愛……

    "君,'北風凜,如劍殤.蕭蕭黃葉伴入眠,瑟瑟悲風吹枕席,玉笛依舊暖如昔,故人卻已不複在.燕紛飛,情猶在.張郎富貴恩義絕,不作鶯鶯血淚垂.欲意揮劍斬情絲,奈何相思已成災.’你不人我,是不是在怪我,當初不該懷疑你?是不是在怪我,竟會中了成舞盈的計,而傷了你?君,我當初確實是因為太愛你,才會……"謹軒緊緊地握起傲君的手,動情而又自責道,他唯一能想到君不肯與他的相認的原因便是因為這個.

    那急切的樣子,讓傲君心生不忍,竟然上天已如此安排,她再否認,真的是對他們太過殘忍了吧!罷了……

    "不,謹軒,不是的,是我不好,當初如果我對你有信心,便不會中了成舞盈那個低劣的計,便不會成了今日這種局面."傲君反握住謹軒的手輕搖了搖頭道.承認的這一刻,她的心無比的輕松,心中有什麼歸位了,落地了.心吧!是心踏實了,隨心,就隨心一次吧,就讓她自私一次吧!

    "君,你終于肯與我相認了,君,是我不好,哈哈……我,我的君真的還活著了,真的……"聽到傲君那特有的清冷的嗓音說的話,謹軒一下子激動地不知該說什麼號,難以言喻的喜悅滿滿的占據了他的心,這一刻,他的心安下來了,他死去的心真正地活過來了.他好想緊緊地抱住他的君,可……那個懷抱被傲雪給占了,他只能將傲君的手緊緊地握在胸口,深邃的眼眸里盈滿了激動的淚水,展開一個迷倒眾人的笑容.

    "謹軒,是我,我還活著."傲君如磁石般的眼眸深情地回望著謹軒,揚起一個魅惑的笑容,動情道,被握在謹軒胸口的手,感受著謹軒強而有力的心跳,為她而跳的心,心中是滿滿的幸福,好想大喊:我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好想給予謹軒一個深情地擁抱,奈何有一個超級電燈泡,正像是無尾熊一般"掛"在她身上.

    "君……"傲雪聽到傲君的承認更是緊緊地摟住了傲君,渾身都是激動的顫抖.渾然未覺,她這個口口聲聲要撮合謹軒和傲君的媒人,現在正在受他們的兩人的腹謗,成了他們兩人之間最大的千瓦電燈泡.

    "雪,你……你想勒死我啊!"傲君艱難抱怨道,本來慘白的臉被傲雪這一緊抱,給勒得紅了起來,不過越來越不能呼吸了,快要窒息了,不得不讓她懷疑:雪根本就是故意的,報複她讓她傷心得這麼久,所以想勒死她.

    "啊!嗚嗚……我太高興,太激動了,嗚嗚……君,我的小君君……"傲雪這才反應過來,松開了一點,讓傲君通氣,但還是緊抱著她哭泣起來,簡直就跟崩堤的洪水一般.

    "小君君?好肉麻啊!雪,我的衣服啊……"傲君笑了笑似打了個冷顫般道,突而又想起她潔白的衣袍又再次報銷了,心疼啊!

    "你放心,我會幫你洗的,嗚嗚……"傲雪還是那句千年不變的話,邊大哭著邊道.這次相認的喜悅更甚于謹王府中的相見,自然哭得更凶了,看來不止衣袍,可能連里衣都要報銷了.

    毫無意外,傲君的頭上立即出現無數條黑線.

    "晴兒,好了好了,別再哭了,應該高興才是,別再哭了,會哭壞身體的."正軒輕輕地拉開傲雪,為她擦去臉頰上的淚水,笑了笑道.這次可不是他在吃醋,而是看到他的謹弟正一臉哀怨地看著占了他位置的晴兒,如果再不把位置讓還給謹弟,估計謹弟就要爆發了.

    傲君剛要松了一口氣,謹軒剛要將傲君摟在懷中,傲雪這個超級電燈泡卻推開正軒,再次撲到傲君的懷中,不斷地'蹂躪’著傲君的衣袍,傲君只能撫頭無語了,謹軒暗恨自己動作太慢.

    "青,紫,你們怎麼還跪著,快起來,青?紫?"傲君見聖青,聖紫一臉癡呆地跪在地上,皺了皺眉,疑惑地叫道.怎麼兩人全都呆了,剛剛還好好的,還有,都跟她們說了幾百次了,不要動不動就跪下,就是不聽,就算要勸她,也不用跪啊!

    "啊!哦,門主,你笑起來真是太好看看,嘻嘻……魂都被你給勾走看."聖青,聖紫這才回過神來,站了起來,笑嘻嘻地搞怪道,但只要仔細看,便會發現她的眉宇間那散不去的憂愁,還有不及眼底的笑.

    傲君這才想起來,她剛剛好像真的又展出了那個笑容,竟讓她們呆了這麼久?

    耶律鷹從一開始就只是遠遠地站在門口,他很想沖過去,如歐陽謹軒,如龍軒皇後一般,與君相述相認的喜悅,可他怕,他這一過去,會破壞了讓人感動的一幕,他只敢遠遠地看著她,看著她笑,看著她深情的眼眸,卻不是對著他,但他沒資格再次跟歐陽謹軒競爭了,在他對君做了那樣的事後,他連站在她身邊的資格都沒有,她不會原諒他的……

    "君,你……你的頭發,你……這麼全白了,白了……"緊抱著傲君的傲雪這才發現晃在她眼前的白頭發,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驚呼道,眼淚又噼里啪啦地無聲地猛往下流.剛剛初見君,確認她沒死,心情太過激動了,一時沒有注意,怪不得剛剛就老覺得不對勁,明明就是君,總覺得陌生似的,原來竟是這少年白頭.這……君的一頭青絲這麼會白了呢?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半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謹軒也是目光炯炯地等著傲君的回答,對于君的白發,他並驚訝,因為在'初識’聖君時,便知她少年白頭,昨夜更是親眼見她頭上的白發越來越多,直至如今的半頭白發,雖然聖橙說著是修習天坤神功所致,但沒親耳聽到君的解釋,他心中還是很不安,直覺告訴他,君不與他相認,與這白發有關.

    正軒其實早在進門時便被君的白發給嚇到了,但他在謹軒,晴兒與君相認之時,他是在不知該如何開口詢問,此時他也很想知道君何以會未老頭銜白?

    耶律鷹雙拳緊握,那白發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他的心:君,為何會白了頭,昨夜見到她,便見她額前垂著兩縷白發,可卻與聖赤大戰之後,本來的青絲也漸漸變成了白發,這半年來,君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呵呵……沒事,雪,這只……只是因修煉聖仙門的天坤神功所致,昨夜妄動真氣,才會這樣的,等恢複過來後就沒事了."傲君神色先是一變,看了聖青一眼之後無所謂地笑了笑道.她不能告訴謹軒他們真相,如果真的只有最後一天,那就讓她跟謹軒跟雪好好地相聚這最後一天吧!快樂得過完這一天,至少能留下一日美好的回憶.

    "呼……原來是這樣,嚇死我了,嘻嘻……挺像電視上演的那樣,不過呢?"傲雪一聽,松了松口氣,笑嘻嘻道,抓起幾縷來看了下,皺了皺眉,故意停了一下,害得傲君一陣緊張,以為擁有敏銳觀察力的雪看出了什麼,卻沒想到,傲雪突然展開一笑容,似欣賞地點點頭笑著道:"不過呢?還挺酷的,哈哈……君,你成了白發魔女了,真是酷啊!小軒子,你說是不是?像不像白發魔女?恩,真的很像……"傲雪月刊越像,不住得打量著傲君,雙眼發亮,這種因為修煉神功而白了頭發的事在二十一世紀,看電視的時候經常看到,她以前可是超哈白發魔女的,簡直就是偶像啊!

    除了傲君以外,所有人都頭上頂著個無數條黑線,外加一個大大的問號:人家少年白了頭,她竟然還說酷,但電視是什麼?白發魔女又是誰?

    傲君心中也重重松了一口氣,佯怒道:"你竟敢說我是魔女?我哪里像魔女了?小心我告你誹謗."

    "哈,你告啊!在這里,我家老公最大,你跟誰告去,誰肯受理?"傲雪一副有恃無恐地仰起頭,高傲道,一副'我是老大,我怕誰’的樣子.

    "知道你家老公是皇帝了,了不起啊!這麼快就被萬惡的古封建給同化了,竟然無視國家之法律,真是丟盡了我們新新人類的臉啊!上帝啊!請賜我力量,帶領這只迷途的羔羊走回正路吧!阿門!"傲君不屑地鄙夷了傲雪一眼,似痛心疾首般道,還有模有樣的血氣牧師的樣子,一臉虔誠,還點了點傲雪的額頭.表情嚴肅,還真是唬住了所有人,其實她快憋成內傷了,不,應該說內傷藥加重了,哈哈……

    "好啊!你竟然敢拿我開涮,拿命來……"傲雪手叉腰,活像個母夜叉,一把將傲君給推回床上,就撓起她的癢來了.

    其他人都笑了笑地看著它們玩鬧,對于她們說的話,滿腦問號.謹軒,正軒皆寵溺地看著她們,對于她們有時突然冒出的奇怪的話,早已是見怪不怪了,這樣溫馨快樂的畫面,他們等了半年了,這一畫面讓他們覺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耶律鷹心中一陣苦澀:這樣的君,是他所沒見過的,或許只有跟他們在一起,君才會快樂吧!他不應該強制要將她留在身邊,而剝奪了她的快樂.聖青,聖紫拼命地忍著不讓淚流下來,這半年來,她們從沒見過門主有這麼孩子氣的一面,可卻只剩最後一天了……上天何其殘忍.

    "哈……不,雪……你……咳咳……"傲雪剛一下手,傲君只笑了一下,額頭下便很快滲出了汗珠,不停地咳嗽起來,連笑都笑不出來,心一陣陣痛,整個人漸顯虛弱.

    "君,你怎麼樣了?你怎麼了?"傲雪與謹軒緊張地出聲問道,趕緊扶起傲君,一個為她撫背,一個為她擦掉額上滲下來的汗珠,慘白的臉色,嚇壞了所有人.耶律鷹往前跨出了一步,最終卻還是硬生生地停住了,雙拳緊握,心在滴血,在痛,被生生地撒開,他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不能做.

    "沒……沒事."傲君艱難地吐了兩個字,天知道她要說出一個字,有多困難,但她不能讓他們看出什麼破綻,以謹軒,雪的聰明,只要一點點破綻都會被他們看出來的.

    聖紫趕緊沖上來,一臉焦急地喂了一顆藥丸到傲君的嘴里,眉頭皺得能夾死一只蒼蠅,娃娃臉上帶著深深的悲痛.

    這一幕都看在了謹軒等人的眼里,相視了一下,均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意思,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剛剛還喜悅的眼眸染上了一層哀痛與悲傷……

    "那個……門主傷害沒好,現在還很虛弱,所以才會這樣的."聖青見謹軒等人臉色不好,趕緊出聲解釋道.

    如此欲蓋彌彰的話不僅沒讓謹軒他們安下心來,反而更加讓他們心生不安.

    "謹軒,雪,我真的沒事,別忘了,我是聖仙門的門主,天下最好的神醫都在聖仙門,小小的傷不用一天就能好了."傲君漸漸的緩過氣來,發現氣氛不對,一臉淡然地笑了笑道.

    "君,真的沒事?"謹軒還是不相信地出聲問道,輕柔地為她拭去額上的汗珠,深邃的眼眸是滿滿的心疼與不安.各閣主與黃櫻雖說無大礙,但她們的緊張與悲痛,卻逃不過他的眼,君並不如他們所說的那般只要休息幾天便能好的.昨夜聖赤真的又傷她傷得那麼重嗎?君的功力在他之上,如果真的只是受了內傷,不應會如此嚴重,聖仙門中人也不會如此悲傷,君她一定有什麼隱瞞了他……

    "真的沒事."傲君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道,不想再在這個話題上打轉,轉移話題道:"雪,你怎麼會來的?"再說下去,一定會被他們發現的.

    "你還敢說,竟然假死騙我們,害得我哭了半年,如果不是我與小軒子發現了你的'死’有疑點,懷疑那個燒焦的尸體不是你,趕了過來,你還打算永遠都不與我們相認是不是?你說,你為什麼要假死?"傲雪怒道,她知道君在轉移話題,知道君在瞞著她的傷,但她知道再逼也沒用,除非君願意告訴你,否則,她不想說的事,誰也不能讓她開口.

    "君,半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那個尸體是誰,為什麼你會成了聖仙門的門主,還有那時成舞盈說你中的毒無藥可解,現在這樣了?"謹軒也順著傲雪的話說下去,君不想說,他尊重她,但他一定會找出真相,他決不允許君再次離開他.

    傲君抬頭,看向窗外,陷入了當初的回憶中,平靜淡然道:"當日你要跟成舞盈成親,我便選擇了逃離,想帶瑩兒一同離開,沒想到她卻在我的酒里下了毒,原來她一直都在恨我,她要讓我痛苦,我對你的絕望對你的誤會,全是她與成舞盈,忠武王還有……耶律鷹設的計,那一刻我的心真的好痛好痛,並不是因為中了毒,而是被背叛的痛……瑩兒跑出去後,我徹底絕望了……在神志還未完全渙散之前,突然感到一股很強的殺氣,出于本能,我出手擒住了那人,原來他便是那晚刺殺我不成而逃跑的七刹樓的黑衣頭領,任務失敗,他不敢回七刹樓,所以一直潛藏在太子太傅府附近,尋找時機再次刺殺我,終于被他等到了,但他還是不敢輕易出手,最後想到放火,卻沒想到還是被身中劇毒的我察覺.可我已無力與他相戰了,還是被他放了火,在千鈞一發之際,橙和黃老出現了,殺了那個黑衣人,發現我身中巨毒便將我帶走,所以那具尸體是那個刺客的.我手中的那把天乾劍還有身上的天坤神功石聖仙門的傳位信物,風炎兩位師傅在臨死前傳給了我,讓我做聖仙門的門主,所以我便做了聖仙門的門主了,至于……至于巨毒,黃老已幫我解了."語調平淡得仿佛不是在說自己的事一般,只是這'悲白發’……

    "哼,成舞盈死了真是活該,還有耶律鷹,哼……"傲雪對著站在門口的耶律鷹冷哼了一聲道.被最信任的人背叛是天下間最痛苦的一件事,當被她也是最信任的藍兒陷害過,這種痛她最了解.

    "我……"耶律鷹張了張口,最終還是低下了頭.

    "君,那都已經過去了,現在我們終于可以永遠在一起了."謹軒伸手將傲君緊抱在懷中,動情道.雖然君說得云淡風輕,但他現在想起來還是一陣陣後怕,如果當初聖橙跟神醫沒有出現的話,那他抱出來的,就真的是君了……

    "恩."傲君埋首在謹軒的懷中,點了點頭道,伸手懷抱著謹軒的腰,緊緊地抱著,貪婪地聞著他身上好聞的味道,或許這是最後一次了.

    兩人書若無人的深情擁抱,深深地刺痛了耶律鷹的眼睛,心雖很痛,卻不再嫉妒了……

    "趕了這麼多天的路,好累啊!君,我們這就先去休息了,你跟謹軒好好地相敘離別之情哦!嘻嘻……小軒子,走了."傲雪對著傲君擠眉弄眼地曖昧道,拉著正軒一副好累的樣子就往房外走出去.

    "門主,我們帶皇上他他們下去,有事再叫我們."聖青也曖昧地笑了笑道,但還是不放心地再補上一句.

    耶律鷹再深深地勘了傲君一眼,也要跟著走出去,他在這里只是多余的.

    傲君臉紅了紅看著傲雪他們走了出去,在耶律鷹要踏出房門之時,才從謹軒的懷中抬起頭,淡淡道:"耶律鷹,往事已逝,我們還是朋友."當時之事,耶律鷹雖有份傷害她,但他也是受騙的,何況是她先對不起他,經過這半年,她早已原諒了他.

    這一句話,讓耶律鷹驀地停了下來,身子顫了顫,但並沒有轉過身來,背對著傲君勾起一個笑容,死寂的眼眸重新有了光彩,輕輕地點了點頭,跨步離去.

    "他這半年來受了很多苦."謹軒看著耶律鷹的背影,微微歎了口氣道.

    "恩?"傲君疑惑地看著他,在她的印象中,在她認識這兩人開始,他們一直都是水火不相容的,可現在聽謹軒的語氣,怎麼有點為他心疼的感覺?

    謹軒笑了笑地將他與耶律鷹之間的事說了出來,傲君越聽笑意越深了:這樣應該是最好的吧,他們都能放下心中的恨心中的仇,她可以安心離去了.

    夜幕降臨,世界歸于寂靜,房間內一對璧人對擁而眠,互訴這半年來的相思相念之情,一向沉默寡言的謹軒突而變得能言善道,多話羅嗦,一晚上都在說個不停,好像要將一生的話都說盡一般,而傲君一般只是柔情似水地微笑著看著他,聽著他說,偶爾也會說上兩句……燭光搖動,帳內人低低細語,深情滿人間.

    天際漸漸泛白了,一夜無眠的傲君睜眼來,深情地看著睡在身邊,臉上帶著柔和笑意的謹軒,伸出手,輕輕地描繪著他俊美的臉龐,他長長的睫毛,他高挺的鼻梁,他性感的薄唇……她要將它們深深地刻在她的心中,身為二十一世紀的新人類,她不相信有來生這回事,但這一刻,她希望有來生,來生,她一定會再找到謹軒的.

    天亮了,一天已過去了,輕輕地做起來,捂住胸口,心開始痛了,'悲白發’發作了,奇跡並沒有出現.但她依然感謝上天,給了她美好的最後一天,讓她跟謹軒渡過美好幸福的一晚,現在,她也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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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4 08:41:11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八十八章 上窮碧落下黃泉


    天亮了,一天已過去了,輕輕地坐起身來,捂住胸口,心開始痛了'悲白發’發作了,奇跡並沒有出現.但她依然感謝上天,給了她美好的一天,讓她跟謹軒渡過美好幸福的一晚,現在,她也該走了......

    手捂著漸漸發疼的手口,輕輕地掙紮著下床,卻在剛要離開之際,突然被人抓住了,轉過頭來,本來睡著的人,此時卻深情地看著她,深邃的眼眸看不出半點的睡意,原來他根本就沒睡著,他一直都醒著.

    "我......出去一下."傲君回心謹軒一個笑容,淡淡道,另一只手卻想要拉開謹軒抓住她的手.毒已發作了,她不能讓謹軒看到她痛苦的樣子,再堅持下,只要一下就好了.

    "去哪?"謹軒還是緊握著傲君的手,坐起身來,深邃的眼眸緊盯著傲君,富有磁性的嗓音淡淡問道.

    "有......有事......"傲君轉過頭,淡淡道,額頭上的汗珠不斷地滲出,她不能讓謹軒看到.謹軒,快放手,我快支持不住了......

    "君,別騙我了,你的樣子明明就很痛苦,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啦,不要再一個人承擔所有的事好嗎?讓我為你分擔好嗎?"謹軒將傲君拉回,皺著眉頭,沙啞著聲道.

    輕輕地為傲君拭去額頭上斷滲出的汗珠,傲君慘白的臉,緊咬著嘴唇,那強忍住痛苦的樣子,深深地刺痛了謹軒的心,緊緊地握住她如冰的手,好凍的手,毫無溫度的手:為什麼?連身體也漸漸地失去的溫度道......不......不可能的,君,君只是受了傷,不會的......謹軒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給嚇一跳,連連搖頭......

    "謹軒,我......只是......"傲君虛弱地抬起手,想撫平謹軒眉宇間的痛,笑了笑,想讓謹軒安心,可剛一開口,心就痛得如刀割一般,一股熱流湧了一來,她已無力去壓住了,向前噴出了一口血,風吹起房中,揚起的白發,剩下的青絲快速地變白......紅與白相映,成了一別絕美的畫面.

    "君,君,你別嚇我,君......"謹軒顫抖著聲音無措道,深邃的眼眸閃著從未有過的恐慌,手足無措地為傲君擦去嘴角的血跡,可越擦越多,傲君的嘴里不斷地流出血.

    可回答他的是傲君控制不住的一聲聲痛苦的哀嚎,雙手緊緊地緊住,滿臉的汗珠,如磁石般的眼眸漸漸地渙散,白發披散在謹軒的手臂上.

    "來人,快來人啊!黃櫻......"謹軒緊緊地摟著傲君,沖著房外狂吼著,恐慌的眼眸蒙上一層水霧,心中的疼不比傲君少,看著傲君如此痛苦,如此受盡折磨,他恨不得痛的是他.這一刻,他發覺自己真的很沒用,他保護不了心愛的人,連君到底為什麼會這樣都不知道,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苦,卻無能為力,他恨,恨......

    "門主......"早就守在房外的聖橙等人一聽到謹軒的喊聲,全都一臉焦急地撞開門奔進來,看到向在謹軒懷中痛苦不已的傲君,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下來,終還是這樣的結局嗎?

    "黃櫻,快......"謹軒一看到黃柵,立即急吼道,聲音是不可抑制的顫抖與恐懼......

    黃柵連忙跑過去,抓起傲君的手,一把脈,手顫抖著拿出針對著傲君紮了幾下,卻完全沒有用,傲君還是那麼痛苦,再拿出藥丸喂傲君吃下,還是沒用,傲君似越來越痛苦了,頭上的青絲全變成了白發.

    絕望了,黃櫻的手無力垂下,砰地一下跪了下去,兩行清淚流了下來,哭泣著道:"門主......"毒已經發作了,她無能為力了,連幫門主減輕痛苦都做不到,這就是'悲白發’,中毒之人必定受盡折磨至死.

    "你跪下干什麼,沒看見君很痛苦嗎?快幫君治啊!"謹軒心一沉,對著黃柵怒吼道.不,不可能的,君只是受了傷,不會有事的,不會的......

    黃櫻卻還只是低著頭哭泣著,謹軒的話只是讓她哭得更凶而已,聖橙,聖青,聖綠,聖紫也全都跪了下來,臉頰上滿是淚痕.聖橙一拳打在了地上,流留了出來了,卻沒有感覺,聖青,聖綠低著頭哭泣,她們不敢看向傲君,不忍看她的痛苦,雙拳緊握,指甲都紮進肉里,流出血來了,耳邊卻學是回響著他們門主痛苦的哀濠,一聲聲撞擊著他們的心.

    "你們這都是在干什麼,不准跪,起來."謹軒神態漸顯瘋狂,對著跪在地上的聖橙等人怒吼道,他們為什麼要跪,君還好好的,君只是內傷發作而已,他們不是說君沒事嗎?現在為什麼要跪?不,不......

    "啊!"傲君又哀嚎了一聲,血脈完全倒流,痛得已完全失去的理志,一手緊緊地抓住謹軒的手臂,深深地插入他的手臂,流血了出來,潔白的衣袍,青色的衣袍,全都染上了血,有謹軒的,有傲君有......

    "君,你哪里痛啊 ?你告訴我,別嚇我好嗎?君......"謹軒揮起衣袖,邊幫傲君擦去不斷從嘴里湧出的血和額頭滲出汗,邊沙啞著聲哽咽道,眼眶紅了紅.

    可回答他的依然是傲君痛苦無意識的呻吟哀嚎,卻已不再像剛剛如此劇烈了,因為她已無力了,呼吸已漸失了.

    "王爺,門主......門主她怕是......要去了......"聖橙微抬起頭來,哽咽著道.到了這一刻,再也沒有瞞著謹王的必要了,或許讓該讓謹王有個心里的准備了,雖然很殘忍,但他們卻都無能為力,門主已到了彌留之際了.

    "胡說什麼?不許你咒君......"謹軒抬起通紅的雙眼,深身顫了顫,怒吼了一聲,衣袍一揮,聖橙立即撞到一旁了牆上,從嘴角溢出了鮮血.

    謹軒低下頭,深情地看著傲君,嘴角輕勾,笑了笑,似自語般道:"君......君昨晚已經答應當本王的王妃,答應跟本王一起去云游天下,君向來最守承諾的,她不會食言的,君,不會食言的,不會的,君,你說是不是,......"

    謹軒的喃喃自語,讓聖青等人哭得更凶了:王爺是不是受不住這個打擊,瘋了?他此刻太過平傲靜了,平靜到讓他們都怕,他們甯願他像剛剛一樣暴怒,甯願他打他們,也好過像現在這樣.老天,你太殘忍了,如此人物,如此天造地設的一對,為什麼一定要他們生死分離呢?為什麼?

    "怎麼啦?君,君怎麼啦?"傲雪聽到動靜,立即跑過來,被眼膠這一幕完全給嚇呆了,猛地沖到床邊,大吼道,看到傲君痛苦難當的呻吟,心下一沉,漸漸地升起一股不安.

    正軒與耶律鷹也趕了過來,兩人都沖到了床邊,正軒立在傲雪之後,緊皺著眉頭看著謹軒懷中的君.

    "歐陽謹軒,君怎麼會這樣?"耶律鷹顫抖著聲大聲問道,眼眸中是盈滿了深深的不安與痛苦.

    可謹軒像是沒聽見他們的話一樣,緊緊地抱著傲君,似乎這樣便能讓傲君不再痛苦一般,緊抿的嘴唇咬出了血,依然在低語訴說著什麼?

    "君到底什麼啦?"傲雪終是忍不住地大吼道,一把抓起黃柵的衣領,怒吼道:"黃櫻你說啊!君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痛苦?為什麼好像......你這個女神醫為什麼卻袖手旁觀?說啊!"

    "皇帝,嗚嗚......門主她......我救不了,我什麼都做不了......嗚嗚......我......只能睜睜地看著門主......受盡折磨地離去......嗚嗚......"黃櫻邊大哭起來,邊繼續著道,她恨得不死的是自己.'

    "什麼離去?不,不,君她昨天還好好的,還跟我有說有笑的,不會的,不會......"傲雪猛地將黃櫻給推開,怒吼一聲,沖回床邊,緊握起傲君已無力垂下的手,邊擦掉自己臉上流下的眼淚,邊喃喃道,似是這樣便能給自己希望般.可是傲君冰冷的手卻如一盆冷水般澆滅了她的希望,君的手雖然向來冰冷,卻從沒像這一刻完全似沒了體溫一般,不......

    "君,不君,你說過我們還是朋友的,難道你是騙我的嗎?你要以這樣的方式來懲罰我對你的傷害嗎?我求求你,別以這種方式來懲罰我,你可以殺我,可以深深地傷害我,但請你不要以這麼殘忍的方式懲罰我,行嗎》君......"耶律鷹猛地跪倒在地上,對著低低呻吟的傲君顫抖著懇求道,剛剛活起來不久的心再次嘗到了撕心之痛.

    傲君現在還是能聽到謹軒,雪,耶律鷹他們的悲痛呼喊,撕心般的哭泣聲,她很想起來安慰他們,但她已沒力,她的身心還正在受著極大的痛苦,卻只能低聲呻吟了.

    "君,上窮碧落下黃泉,你要等著我哦,不要再丟下我一個人."謹軒突然而展開一個溫柔的笑,輕聲地伏在傲君的耳邊道.

    不......謹軒,不要......傲君想大喊出來,卻根本無力,神志正在渙散了.

    謹軒笑了笑,繪緩地伸出手,就要往自己的額頭上拍去,幸得正軒眼疾手快,一下子便抓住的謹軒的手,壓仰低沉著道:"謹弟,你要干什麼."

    "皇兄,放手."謹軒冷淡道,依然深情地看著傲君,他要將她深深地刻在腦海里.

    "謹弟,君她不會想讓你這麼做的."正軒依然緊抓著謹軒的手不放,沉聲勸道.可他明白謹弟此時是多麼地萬念俱灰,他自己也經曆過,只是他還是不忍謹弟在他面前自殘.

    "放手,皇兄,你應該明白我的感受,不是嗎?"謹軒毫無溫度的話輕輕地逸出,語氣是那麼絕望與疲憊.當初雨晴中毒之時,皇兄也要跟隨著殉情而去,這種生不如死的感受,皇兄最清楚的.果然,正軒微微愣了一下,謹軒趁機手腕一轉,便脫離了正軒的鉗制,在正軒反應過來之際,猛地就要再次往頭上拍去.

    "謹軒......"

    "王爺......"

    眾人只來得及驚呼,卻無法阻止.

    "傲君......"在最危急的時刻,從房外躥進一個淡藍色的身影,急切地呼喚道.

    謹軒一個停住,正軒立即再次抓住了他的手,緊緊地抓住.

    "東方,你終于來了."聖橙一見來人,立即沖了過去,眼露希望地看著眼前留了一臉胡渣,發絲凌亂的'邋遢’男子,不可抑制地哽咽著道.

    "傲君,我來遲了,讓你受了那麼多苦,七彩蓮,快......"東方俊浩滿眼悲痛欲絕地看著在謹軒懷中受苦的傲君,手腳顫抖從懷中掏出一個盒子,交給聖橙急道.一接到聖橙的信,她立即快馬加鞭地起來,想不到還是讓傲君受盡了折磨,那一頭白發,那緊閉的眼眸,那不斷湧出的流到白袍上的血,那布滿汗珠的臉頰,一切都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睛.

    "七彩蓮,門主有救了,黃櫻快......"聖橙接過七彩蓮,臉露喜色地轉過頭對黃柵道.

    "王爺,請放下門主,黃櫻要立即向門主服藥."黃櫻接過七彩蓮,破涕為笑,吸了一口氣,對還緊抱著傲君的謹軒道.

    謹軒一下子又像活過來一般,輕輕地放下傲君,眼露希望地看著黃櫻.君有救了嗎?東方俊浩送來的七彩蓮就是來救君的嗎?

    耶律鷹,傲雪,正軒也是一臉希望地盯著黃櫻手上的盒子.

    "王爺,我們先出去,有七彩蓮,門主......不會有事的."聖青淚眼婆婆地掃視了圍在床邊的眾人一眼道.只是她沒說,七彩蓮只能暫時保住門主的性命,只是這卻是最後一朵七彩蓮了.

    謹軒再深深地看了傲君一眼,走了出去:君真的會沒事嗎?七彩蓮真的可以救君嗎?

    所有人都出去了,黃櫻打開盒子,七色彩光立即從盒子里散發出來......

    所有人都等在房外,謹軒頹然地坐著,完全像是沒了生氣的木偶一樣,緊緊地盯著緊閉的房門,緊張得雙手直冒冷汗,耶律鷹,東方俊浩也是一臉無力地盯著房門口,一動也不動,傲君佃在正軒的懷中細細地哭泣著,一切都那麼靜,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王爺,你們放心,有七彩蓮,門主一定會渡過這一劫的."看著毫無生氣的眾人,聖橙桃花眼閃了閃,笑了笑道.可笑容里有連自己都說服不了的,深深擔憂.

    "是啊!東方,幸好你來得及時啊!呵呵......"聖青又恢複了奸許青的模樣,笑呵呵地一拍東方俊浩的肩膀道,語氣是無比的輕松,像是緊崩的心終于放下一般,只是那笑卻不達眼底.

    "呵......及時?我說過不會再讓傲君受苦的,可我還是沒做到,我真沒用......"東方俊浩自嘲地笑了一聲,猛地打了自己的頭一下,自責道.如果他再晚一步,他將永遠再也見不到傲君了.

    "東方,為了幫門主尋找七彩蓮,你已經耗盡了所有的心力,別再自責了."聖橙拍了拍東方俊浩的肩膀,一臉疲憊與不忍道.

    東方對門主的感情,她們都知道,當初他將門主帶回,世間傳言莫君已死,東方就每日酗酒,什麼事都不理,東方山莊亂成一團,連生了重病也不停地喝酒,如果不是他及時趕到,告訴了他真相,恐怕天下一富商東方俊浩早已不在了.這半年,東方他幾乎散盡所有家財,為門主尋得七彩蓮,為門主找尋解毒之法,多次親身處險地,為了得七彩蓮,連命都差點丟了.

    "橙,還找不到解毒之法嗎?黃老還是沒辦法嗎?"東方俊浩緊抓住聖橙的手,一臉急切地問道.七彩蓮天地間只剩下這一朵了,如果還找不到解毒之法,就算這一次能救得了傲君,可世間再也沒有七彩蓮了,傲君還是救不了嗎?

    聖橙等人頹然地垂下頭,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聖綠疲憊地靠在門框上,無力道:"我已經飛鴿傳書通知黃老的,但一點消息也沒有."

    "解毒?什麼意思?"謹軒依然目視緊閉的房門,沙沉著聲問道.君會這樣,是因為中毒了嗎?難道是半年前,成舞盈所說的無藥可解的毒嗎?那到底是一種什麼毒,連聖黃都解不了.

    聖仙門眾人相視了一眼,點了點頭,聖紫開口歎了口氣道;"哎,到了此刻也沒有再瞞你們了,門主她半年前中的毒叫做'悲白發’,是一種失傳了幾百年的巨毒,聽過此毒的人寥寥無幾,更別說是解毒了,連黃老也只是聽過有此毒,但對于此毒卻毫無所知,即使查遍了所有古書典籍也找不到有關'悲白發’的制毒,解毒之法,這半年,門主都是靠東方找來的七彩蓮暫時壓住毒性,其實'悲白發’一直都沒有解,門主的白發也是因為此."

    "'悲白發’?君這半年來,一定是受了折磨是不是?就算現在有七彩蓮也只是能暫時保住君,是不是?"謹軒淡淡地問,深邃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緒,冒著冷汗的手緊緊地握著.

    "嗯."聖青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終究是要知道的,不是嗎?

    "君,是我害了君,是我,是我......"耶律鷹悲痛欲絕仰天大喊,心中無比的自責與絕望:為什麼死的不是他?是他害了君,都是因為他,君才會這麼痛苦,君才會......

    "不,小軒子,不會的,我好不容易才又見到君,才剛知道了君鳳死,為什麼?為什麼現在又要告訴我,君隨時都有可能離去,小軒子,我不要,我要君好好地活著,小軒子......"傲雪埋首在正軒的懷中,不斷地搖著頭哭泣著.

    "晴兒......"正軒只能輕摟著傲雪,輕輕地安撫著她激動的情緒,于君,他很痛惜,可他無能為力.

    '吱’地一聲,門打開了,黃櫻一臉疲憊不堪地從里面走了出來,謹軒趕緊迎上去,著急地問道:"君怎麼樣了?"

    "七彩蓮已及時壓住了'悲白發’多久,門主隨時......都有可能毒發,到那時,門主就真的......"黃櫻說著說著又硬咽著流下了淚,說不下去了.

    "我想進去看君."謹軒後退了一步,慘淡一笑,淡淡道,平靜的語調聽不出任何情緒.

    "嗯,門主還沒醒,現在還很虛弱."黃櫻點了點頭道,讓開讓謹軒進去.

    "晴兒,先去休息嗎!讓謹弟和君好好單獨相處片刻."正軒心疼地撫了傲雪的發絲,抬頭掃視了眾人一眼,輕輕道.

    "嗯."傲雪了然地點了點頭,隨著正軒離開了,雖然她真的很想進去看看君,但此時應該將時間留給謹軒,如果真的......真的時日無多的話,那就讓君與謹軒再好好地單獨相處吧!

    耶律鷹剛要走進去的腳步停了下來,若有所思地看著謹軒走了進去,自嘲而又絕望地一笑,轉身離開了.

    東方俊浩向前走了一步,最終還是轉身離開:傲君現在需要的不是他,最想見的也不是他.

    聖橙等人也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謹軒輕輕地坐在床上,顫抖著手,輕輕地擦試著傲君額上的冷汗,深情地看著傲君已漸顯平穩的睡顏,一頭的白發又恢複到了只剩額前的兩縷,披散在床上.

    "君,你好好睡,我一定會在你身邊陪著你,陪你開心是過完每一天."謹軒輕輕地握著傲君的手,展開一抹笑容,動情地喃喃道.

    他心中已有了決定,他會實現他的諾言,讓君開開心心地過完每一天,即使只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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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4 08:41:48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八十九章 隨後的幸福


    大自然的神奇在于它往往使一個新日子的誕生充滿了壯麗的莊嚴氣氛.清晨的誕生,既沒有銅號聲,也沒有鼓鳴聲,——只有光的變化,色彩的變化,它們代替了熱情洋溢,歡騰雀躍的呼聲.

    傲君服了七彩蓮之後整整睡了一天,于次日清晨才悠悠地轉醒,眼前的絲絲光亮正在告訴她,她還活著,昨天的一幕幕再次浮現在眼前……

    "君,你醒了,來喝點肉絲粥."傲君剛一坐起來,謹軒溫柔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謹軒?"傲君轉過頭,只見謹軒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粥溫柔地笑著走了過來,不禁疑惑出聲道.謹軒這個樣子,不禁讓她懷疑,昨天發生的一切只是一個夢而已,謹軒還不知道她中毒的事,還不知道她隨時都有可能離去.

    "發什麼呆啊!睡了一天也該餓了吧,先喝點粥吧!"謹軒輕拍了傲君的頭一下,獻寶似的將粥端到傲君面前,體貼道.

    傲君卻皺了皺眉,小心翼翼地伸舌撇了那碗粥一眼,咽了一咽,肚子還真是餓了,還就是不敢喝:聞起來是挺香的,看起來也不錯,不過不會又是謹軒煮的吧?她可不想剛從鬼門關轉一圈回來後,再次因喝謹軒的"愛心粥"而那名快就又回去報到.

    "放心喝吧!是聖綠煮的."謹軒掏了一勺粥到傲君的嘴邊,笑了笑道.看到傲君這個表情,他當然知道她一定是想起上次他煮的排骨粥,那一碗他有生以來煮的粥,卻讓君上吐下瀉了一整天,從此聞排骨粥而變色.

    "真的."傲君一聽一喜,趕緊張開嘴,"啊"地一下一口吃了下去,真香啊!

    綠的手藝比不上瑩兒,但絕對是聖仙門最好的,好香啊!再加上餓了一整天,一大碗白粥很快就見底了.

    "想不到君還真能吃啊!"謹軒體貼地韋傲君擦拭嘴角,邊取笑著道.

    "你堂堂一個王爺,還怕我會吃窮你啊?"傲君斜睨了謹軒一眼,反取笑回去道.

    語氣輕松,一點也沒有隨時離開人世的悲愁與頹然,她與謹軒兩人心照不宣:不在悲傷中渡過最後的日子,在給兩人留下最美好的回憶.

    "怎麼會被?我還嫌君吃太少呢!那麼瘦,可不行,以後可要多吃點,至少一頓要吃三碗飯,不不,太少了,還要加上……"謹軒放下手中的空碗,邊將傲君扶下床,邊上下打量著傲君,思索著.

    "停,你當我是豬啊!"傲君立即打了個停的姿勢,一臉黑線道.

    "誰是豬啊?"傲雪從房外伸出個頭,一臉笑眯眯著道.

    "雪,你知不知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進來也不敲門,還有偷聽別人講話時很不道德的行為."傲君誇張地邊拍著胸口邊白了傲雪一眼.

    "啊!"傲雪"啊"地一下從門外跳了進來,一點皇後的樣子也沒有,抬起右手,伸出食指,搖了搖,一臉不贊同道:"no,no,numbenone,我剛剛根本就沒進來;numbentwo,是你自己不關門,還說得那麼大聲,所以我根本就沒偷聽,而是光明正大聽;numbenthnee,我不認為像我這麼貌美無雙,聲音有如黃鶯的大美女會嚇死人.Ao,youdontaetupchangea(所以,你的指控不成立),doyouundenatand……"

    傲君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哎,我現在總算知道什麼叫做無賴加自戀狂了,死的都能被你說成活的了,thadtoadmitdegeat(我認輸了)."說著伸出大拇指.

    "嘻嘻……知道本小姐的厲害吧!"傲雪跳到傲君的面前,得意地笑著道.

    "拜托,你以為你還小,都當媽咪的人了."傲君受不了地白了傲雪一眼,拂額似無奈道.

    "什麼啊!人家只不過是十九歲的小女孩而已,你別說得我好像七老八老地好不好?"傲雪不服地撅起嘴,反駁著道,還扭了扭腰,一點皇後的威儀也沒有.

    "十八歲的太皇太後都有了,哪有像你這樣的,威儀,懂不懂,虧你還是在上流社會混的……"傲君一副"孺子不可教"地搖了搖頭,將還在亂扭腰的傲雪給扶正,像是老師在教學生般道.

    "什麼混啊!這麼流氓的話就別整天掛在嘴邊了,知道你是黑社會的老大,但記住,說話要文明點,文明點,別丟我們凌家人的臉."傲雪氣呼呼地擺出一副大姐姐的樣子,反教訓回去,一時說得太順口了,連不該說的都說出來了.

    兩人都一臉心虛地看向謹軒,果然,謹軒本來一臉迷惑不解的臉更加疑惑地看向傲雪,眉頭皺了皺,一臉沉思的樣子:君君跟雨晴說的話,為什麼他都聽不懂,那是哪國的語言?這麼從沒聽說過?十八歲的太皇太後?在龍軒曆史上,這是從未有過的,難道君真的不是龍軒皇朝的人,但雨晴呢?雨晴是蕭丞相的獨女,為什麼說她們凌家人?君一直都叫雨晴做雪,這到底這麼回事?

    "咳……別把問題轉到我身上,現在是在說你."傲君趕緊把話題繞了回來道.可是以謹軒的聰明,怕是已懷疑了吧!

    "啊!整天擺出一副皇後的樣子,很累啊!真不想干了,我不干了……"傲雪誇張地整個人爬到了傲君的身上,鬼哭狼嚎道.真是的,這麼會說泄嘴呢?希望能轉移謹軒的注意力.

    可是這句話,能不能轉移謹軒的注意了就不知道了,不過某人一聽這話,可就暴怒起來了.

    "真的不想干嗎?晴兒……"正在傲雪演戲演得正歡的時候,一個咬牙切齒的聲音傳過來.

    "啊!"傲雪像被觸到電一般,猛地轉過身來,之間正軒正黑著一張臉走了進來,眼眸里似有兩團火焰正在燃燒一樣,挺恐怖的.

    傲雪怕怕地往傲君的身後挪了挪,不斷地向傲君使眼色:快救我啊!

    傲君一接到傲雪的示意,很'講義氣’地將躲在她身後的傲雪拉了出來,順便再推向正軒,一個眼神丟過去:自己惹的禍,自己處理.

    "嘻嘻……小……小軒子,你來了."傲雪一臉諂媚地挪到正軒的身邊道,心中對傲君氣得牙癢癢的:死凌傲君,不講義氣,沒心沒肺,這回被她害死了.

    "朕剛剛很清楚地聽到某人說不相干了,真的不相干嗎?恩……"正軒一把攬住傲雪的腰,邪惡地笑著道,一用力,兩人的臉相差只有幾厘米,說話的氣息全噴到傲雪的臉上.

    傲雪撇了正在偷笑的兩人一眼,臉紅了紅,支吾著道:"沒,沒,沒人不相干,幻聽……小軒子,你剛剛絕對是幻聽,我絕對沒有說不想當皇後,啊!不不……"傲雪真想咬了自己的舌頭,這不是不打自招嗎?她今天怎麼啦?向來聰明的她,今天老說錯話,是不是得罪了哪路神仙了?出門的時候,真應該看看黃曆.

    傲雪狼狽的,模樣,讓傲君不可抑制地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前俯後仰,笑得差點在地上打滾了,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指著傲雪,很不給面子地大笑著道:"哈哈……雪,你也有這一天啊!哈哈哈……看來姐夫還真是你的克星啊!哈哈……咳咳……"笑太過了,一時岔了氣,不停地咳嗽起來,臉漲得通紅,告誡世人:做人,決不能幸災樂禍.

    "君,你沒事吧?"謹軒緊張地扶住傲君,輕柔地韋她撫了撫背,顫著聲問道.每一聲的咳嗽都撕扯著他的心.

    "君……"傲雪也是臉色一變,睜開正軒,跑到傲君身邊,焦急地問道.

    "沒……呼,沒事,你們別大驚小怪,只不過是嗆到而已!"在謹軒的輕撫下,傲君很快便緩過氣來,見謹軒他們都一臉凝重地看著她,微微地展開一個笑容,笑了笑道.心中卻一陣苦澀:她現在珍如是得了絕症的晚期病人一般,只要有一點動靜,便讓謹軒他們提心吊膽,呵呵……其實她現在跟得了絕症的病人有什麼區別呢?

    "都怪小軒子,明知人家是說笑,還當真了,斤斤計較,像個老太婆一樣."傲雪瞪了正軒一眼,責怪著道,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正軒的身上.

    君眼中一閃而過的苦澀,深深地刺痛了他們的心.

    "朕像老太婆?"正軒指著自己的鼻子,怒火又開始燃燒起來,眯起眼,閃著危險的光芒道.

    "男子漢大丈夫,別那麼小氣了,何況你還是堂堂的一國之君."傲雪白了正軒一眼道,繼續挑戰正軒的極限.

    "你……"正軒氣得指著傲雪,就是不知該說什麼.

    "好了,雪,你就不用再氣姐夫了,althoughthebnothen-in-lawliketoeataot-helledtuntle,uenycute(雖然姐夫吃鱉的樣子,很可愛)呵呵……"傲君及時地為正軒解圍道,不過那句不能讓正軒聽到的話,她很聰明地用英語說了出來.

    "呵呵……ithingso!"傲雪笑著點了點頭,回道.穿越就是有這個好處,說英語,沒人聽得懂.

    "君,你會浩瀚國的語言?"正軒微微吃了一驚地看著傲君道.雖然不知道她們在說什麼,但很像是浩瀚國的語言,上次浩瀚國出使龍軒皇朝的時候,他聽他們說過,而且當時幸虧有雨晴在,聽得懂他們的話,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浩瀚國?"傲君微微皺了眉,疑惑道.這是什麼國家啊?英語什麼時候成了浩瀚國的語言了?姐夫不會聽得懂吧?

    "你不知道?"正軒心中不免起疑道,君會說浩瀚國的語言,怎麼會連浩瀚國都不知道呢?

    傲雪剛想提醒傲君,誰知道傲君更快,正軒剛一說完,便搖了搖頭,直截了當道"不知道."說完便奇怪地看著傲雪在那擠眉弄眼.

    "晴兒,你跟君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們?"正軒皺了皺,再看到傲雪在那擠眉弄眼,心中的疑惑更深了,一臉認真地對著傲雪問道.一直以來,他都覺得晴兒一直有事瞞著他,尤其是君的出現後,這種感覺更強烈了:君的來曆太過于神秘,根本查不出從哪里來,她跟晴兒的行事作風太過相似了,相似到就如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一般,可晴兒是蕭丞相的千金,從沒離開過京都,而君以前也從未到過京都,她們是如何相識的?

    "呃?那個……這個……"傲雪低下頭,支吾著道,眼神飄忽不定,該怎麼說呢?雖然早就想告訴小軒子真相,但不知道會不會嚇死他們,畢竟這對他們來說太匪夷所思了.

    "君,我不知道你跟雨晴有什麼隱瞞著我們,但如果你不想說的話,我不會逼你的,來,站了那麼久應該累了吧,先坐下吧!"謹軒體貼地撫了撫傲君額前的兩縷白發,邊扶著她坐下,邊柔聲道.雖然他真的很想知道,他想知道他沒參與過的君從小的點點滴滴,想知道君的一切,君太過神秘,給他的感覺太過虛渺了,但君既然不想說,他便不會逼她.

    "謹軒,其實我不是龍軒皇朝的人,不,可以說我不是這片大陸上的人."傲君一坐下,邊拉著謹軒坐到她旁邊,如磁石般的眼眸深深地望進謹軒深邃溫柔的眼眸,淡笑道.謹軒既然是她認定的人,那麼他便有權力知道最真實的她.

    "不是這大陸的人?"謹軒眉頭微微皺起,似是聽不懂這句話般喃喃道.

    正軒也疑惑地看著君,思索著這句話的意思.

    傲君與傲雪相視了一眼,見傲雪笑著點了點頭,也回以一笑,淡笑道:"我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中國,跟這片大陸不是同一個時空,我是在一個偶然的機會穿越到這里來的,而雪,她也跟我一樣."

    "晴兒也跟你一樣,晴兒是蕭丞相的千金,怎麼會?"正軒震撼地看著傲雪,疑惑道.跟她一樣?那晴兒也不是龍軒皇朝的人了?可怎麼會呢?

    "因為我並不是真正的蕭雨晴,我的原名叫凌傲雪,是君的堂姐."傲君語不驚人,不罷休道.

    不出意外地,正軒被這句話震得整個人都暈了,半響,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道:"你不是晴兒?"

    "不,我是你的晴兒,但我不是笑雨晴,早在蕭雨晴還只是個昭容之時,我與她便互換了身份,從那時起,我便是蕭雨晴,而蕭雨晴便是凌傲雪."凌傲雪輕輕地握起了正軒的手,笑意盈盈道.

    "怪不得,你與朕所致的蕭雨晴差別那麼大,原來……"正軒靜靜地勘了傲雪半響,凝重的表情慢慢地笑了起來,反握住傲雪的手,了悟道.晴兒原來真的不是真正的蕭雨晴,但又有什麼關系呢?正如她說的,她雖不是蕭雨晴,但卻是他的晴兒,他愛的,娶的就是晴兒.

    "穿越?二十一世紀的中國?"沉默了一會的謹軒終還是不能理解傲君與傲雪的話,眼露迷茫地看著傲君道.君是來自不同時空的中國?雨晴不是雨晴,是凌傲雪,君的堂姐?如此匪夷所思之事,真的是非他所能理解的.

    "恩,或許可以說我們是未來的人,在二十一世紀,我只是一個剛上大學的學生,因我媽媽,哦,也就是母親的關系,我同事也是玄龍會的首領,在一次回家的路上,被我媽媽的仇人半路截殺……禦史就穿到這里了,以為今生再也見不到雪,想不到竟到龍軒皇朝."傲君想了一下,用比較容易讓他們理解的話說道,但這本來就是難以理解的,即使說得再清楚,謹軒,正軒也還是一臉茫然地看著她們.

    "哎呀,你這樣說,他們哪里聽得懂,還是我來說吧!咳咳……話說,我凌傲雪可是凌氏帝國的小公主,唯一的繼承人,當時還只是個高中生,卻是個風靡全校的風云人物,在有一天,拒絕了以大堆'蜜蜂’之後……"傲雪對著傲君翻了一下白眼,輕咳了一聲,開始演講她的穿越史,從她開始講,歐陽兩兄弟就張大了嘴巴,目瞪口呆地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她們,照她這種**,估計講到明天,還沒講到傲君的穿越史.

    "飛機?"

    "就是在天上飛的交通工具,從這里回京,不用幾個時辰的時間久能到."

    ……

    "電視是什麼?"

    "電視就是……"

    "電燈?"

    "恩……"

    "汽車?跟馬車有什麼區別嗎?"

    "……"

    "宇宙?"

    "……"

    清晨的光輝已變成了夕陽,歐陽兩兄弟的好奇心被神奇的二十一世紀給吊了起來,問題一個接一個,一個問題中又有另一個問題,真累得傲君,傲雪兩人趴下,還不放過,問得她們根本啞口無言,這根本就不知該怎麼解釋嘛!直讓她們後悔,為什麼要跟他們講什麼二十一世紀的事呢?真是自討苦吃.

    日子平平靜靜又過了幾天,這幾天,四人天天玩在一起,無憂無慮,不再想皇帝,皇後或是王爺,軍師,太子太傅,門主的事,也不再提起'悲白發’的毒,就如青少年的戀人一般,每天過得開開心心.每天夜晚,謹軒與傲君都相擁而眠,一起迎接二天的晨光,他們又能多一天相處的時光……

    這些天,所有人都很識相地不去打擾他們獨處時光,耶律鷹,東方俊浩也一般,只站在遠遠的地方,看著傲君笑,看著傲君幸福地偎在謹軒的懷中……他們之間根本就插不入兩人之間.

    耶律鷹獨坐于房中,天生的紅眸已恢複,但卻不再閃著邪氣,沉靜地如一泓死水般,迷茫的臉龐似是找不到生活的目標.

    '叩叩……’輕輕地幾聲敲門聲驀然地傳進他的耳朵,可他卻如沒聽到般,依然一動也不動,一點去開門的意思也沒有.

    來人見門沒鎖,便自行推門而入,輕喚了一聲毫無生氣的耶律鷹一聲:"耶律鷹."

    清淡的聲音震得耶律鷹猛然地轉過頭來,不可置信驚呼道:"君?"

    那一襲熟悉的白衣,那一雙如磁石般的眼眸,那……額前飄著的兩縷白發,不是君,又是誰呢?只是他真的想不到君會主動來找他,而且云淡風輕的眼眸中並沒有他所想象的仇恨或是厭惡,這……不是他在做夢吧?

    "恩."傲君輕輕地點了點頭,面對耶律鷹熾熱的紅眸,一時竟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君,你是不是有話要說?"耶律鷹沉靜的紅眸又有光彩,拉著傲君坐到椅子上,愉悅地笑了笑道,此時的他就像是個得到老師原諒的犯錯的小孩一樣,單純的臉龐上是毫不掩飾的狂喜.

    "這個,還給你."傲君微撇開頭,從懷里掏出耶律鷹送她的狼形玉佩,伸到耶律鷹面前,淡然道.這樣的耶律鷹,讓她心生不忍,但她知道她不能再優柔寡斷了,她隨時都有可能離去,不能再害了耶律鷹一輩子,只有讓他放下這段感情,他才有可能去尋找自己的幸福.如果當初不是她猶豫不決,或許所有的事情不會發生,是她一次又一次地給了耶律鷹希望,他才會以為只要拆散了她跟謹軒,他們便能在一起.

    耶律鷹閃著光彩的紅眸一黯,嘴邊的笑意凝住了,並沒有接過那個玉佩,苦笑了一下道:"你終還是沒有原諒我是不是?"

    "不,耶律鷹,剛開始知道真相,我是恨過你,但後來我想清了,恨一個人是件很累的事,所以我早就不恨了,何況是我先對不起你的,你會那樣做,我自己也有責任.我已說過,我們還是朋友,就如當初在邊境一般……"傲君搖了搖頭.意思很明顯,就讓他們忘了在京都發生的一切不開心的事吧!

    "朋友?呵呵……是啊!我們只能做朋友了."耶律鷹仰天輕輕地笑著道,是那麼無奈,那麼悲涼,那麼孤寂.

    "耶律鷹……"傲君皺了皺眉,擔心地輕喚道.看著他的熟悉的紅眸,耳邊便響起謹軒跟她說過的話,耶律鷹他為了她受過了多少苦,如果不是剛好發現聖君便是她,耶律鷹早就隨著'她’而去了.

    "竟然是朋友,送給你的禮物又豈有收回來之理,莫不是當朋友只是說說而已?"耶律鷹突而展開一個邪邪的笑容,佯怒道,似又變回原來那個目空一切的,邪惡的'噬焰邪君’.

    "這個玉佩的意義是什麼?你最清楚了,我們是朋友,所以我不是它的主人,相信總有一天,你會為它找到真正的主人."傲君無視耶律鷹的'怒氣’,將玉佩放到他的手上,笑了笑道,如磁石般的眼眸閃著堅信的光芒.

    耶律鷹緊緊地握著狼形玉佩,勾出一抹苦笑,淡淡道:"真正的主人?呵呵……"它認定的主人只有你,只有你啊!

    "身為朋友,我祝福你,即使我……不在了,我也會在遙遠的地方祝福你."傲君拍了拍耶律鷹的肩膀,展開一抹真心的祝福道.或許他現在不可能放下,但時間會是最好的良藥,他終會將她淡忘,終會遇上真正能給他幸福的女子,她堅信.

    "君,你讓我放下你,即使痛苦,我也會照你的意思做,但請你不要再說要離去的話,好嗎?"耶律鷹聽到傲君的話,渾身一震,緊抓住她的手,不安地懇求道.

    "好."傲君深不可測的眼眸一點水霧閃過,動容地點了點頭道.如此深情之人,她今生注定負他.

    離開了耶律鷹的房間,傲君踏著沉重的步伐回到自己的房間.耶律鷹啊一律應,如此痛苦無奈的表情實在不該出現在你的身上,你該是自信.狂傲之人,希望你早日放下吧!

    一走進房間,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正在桌案上畫著什麼,心中頓時滿滿的:幸福原來就是那麼簡單.

    揚起一抹深深的笑容,悄無聲息地走過去,桌案上,一卷長長的畫軸上畫的是栩栩如生的江山風景畫,有如泰山的氣勢恢弘,有如沙漠的廣闊無垠,有如江南的小橋流水……整個江山似乎都躍然紙上,一覽無余.

    "想不到謹軒原來還有這個才華啊!恩,比得上大師級人物."傲君見謹軒畫完了,圍著桌案走到謹軒的身邊,邊敲著案面,似在鑒賞般,邊揶揄著道.

    "君,你來了."謹軒一手將傲君攬在懷中,將頭擱在傲君的頸間,溫柔地笑著道.

    "恩."傲君剛想說什麼,眉頭突地一皺,最終只化成一聲輕應.時限這麼快就到來了嗎?

    謹軒攬著傲君的手緊了緊,似是察覺到了什麼?上天真的那麼殘忍,這麼快便要收回他們的幸福嗎?

    "呵呵……似乎少了點什麼?謹軒,你還沒題字呢?"傲君強用內力壓下陣陣湧上的血腥與心痛,淡笑道.

    "我還沒想到要題什麼字呢?要不君你來題吧!"謹軒似無事般,伸手拿起毛筆,握到傲君的手中,柔聲笑著道.

    "好啊!"傲君竟調皮一笑道,提筆便在畫卷上快筆疾書,最後一個字剛寫完,一滴血便滴到了畫卷上,漫漫地散了開來,映紅了如畫江山,如山間盛開了一朵紅豔的牡丹花,一滴一朵,開滿了整個山間.

    "倚樓聽風雨,淡看江湖路."謹軒似沒看到那盛開的'牡丹花’一般,平靜地念出了傲君題的詩,深邃的眼眸卻已蒙上了水霧,雙拳緊緊地握著,身子不斷地顫抖起來.

    "謹軒,江山如此多嬌,你一定要帶我去游覽一番,不論我在哪里,都會陪你淡看江湖路."傲君抬起手,拭掉嘴邊的血跡,轉過身來,執著謹軒的手,松開他緊握的手,展開一抹媚惑的笑容,目光灼灼地望進謹軒深邃的眼眸中道.她怕是快要離去了,現在她要的是謹軒的一個承諾.

    "恩."謹軒緊緊地摟著傲君,將頭埋在傲君的頸間,悶著輕應了一聲.他明白君的意思,君要他的一個承諾,可君,這樣太殘忍了,真的太殘忍了,沒有你,活著真的很痛苦.

    傲君緊緊地回抱謹軒,兩行清淚順勢流了下來,她知道死了便萬事休,活著的人才是最痛苦的,這樣的承諾對謹軒來說,太難了,但她必須這麼做.

    風雨江山旁,兩人深情相擁,映著'盛開的牡丹花’,天地萬物在這瞬間顯得渺小了.

    "門主,王爺……"偏偏有個不識相的聲音驀然地響起,打破了這一絕美的畫面.

    謹軒皺了皺眉,眼神一凜,如利刀一般射向猛地躥了進來的聖綠身上,讓聖綠瞬間冷汗直流,直覺想後退,看來她是來得不是時候,但以想到……

    "門主,王爺,黃老來了,他好像找到有關'悲白發’的記載了."聖綠一看到傲君額前飄著的兩縷白發,這才想起自己是因何事而冒失地打擾了兩人的'好事’,難得簡明扼要地說出重點,喜悅之色溢于言表.

    "他在哪里?"謹軒深邃的眼眸煥發出了耀眼的光彩,如身處沙漠絕境而突然見到水泉一般,急切地出聲問道,但聖綠還沒說,他便焦急地拉著傲君飛出了房門.

    聖綠剛要回答,之間眼前一青一白兩道人影閃過,雅致的房間內便只剩她一個人了,還有那幅畫,一看到畫上'盛開的牡丹’,聖綠喜悅的表情一僵,渾身一顫,喃喃道:"門主她……幸好黃老來得及時."身形一閃,也跟著出了房間.

    謹軒與傲君在半路便遇到了聖黃與聞訊趕過來的眾人.

    "門主……"聖黃一見是傲君,便急急地迎上去,面露喜色地喚道,難以言喻的喜悅掩蓋了疲憊與風塵仆仆.

    "是不是找到解'悲白發’的毒了?"謹軒不待聖黃把話說完,便一臉焦急地抓起聖黃的手臂,劈頭就問道.

    聖黃看了謹軒一眼,又看了在謹軒懷中的傲君一眼,瞬間便明白了眼前之人是誰了,急切地從懷中掏出一本很古老的書,翻了開來,之間里面寫著在場除了聖紫以為沒人看得懂的文字.

    "這是苗族的文字?"聖紫一撇到上面的文字,便疑惑地出聲道.黃老怎麼會拿出苗族的古籍呢?難道'悲白發’與苗族有關?她也算是半個苗族人,可從沒聽說過苗族有'悲白發’這種毒.

    "沒錯,老頭我在門主離開聖仙門後,找遍了所有的古書典籍都還是沒能找到有關'悲白發’的記載,後來,我想到苗族是天下毒術的發源,哪里或許能找到,便動身前往苗疆,在族長的幫助下,終于在前幾天找到這本由關'悲白發’,不,該說是有關三百年錢苗族聖女的記載,里面記載聖女的毒術是苗疆有史以來最高,最有天賦的一位,但是卻因愛上了當時的皇帝,而自願放棄一切入宮……"聖黃點了點頭道.

    話還沒說完,便被急性的聖紫打斷了:"死老頭,叫你找'悲白發’的解毒之法,你找什麼聖女干什麼?"

    "紫,別急,黃老,說重點."聖青雙手搭在聖紫的肩上安撫道,轉過頭,瞪了聖黃一眼,喝道.真是的,他們都快急死了,他還在這里講三百年前聖女的愛情故事.

    "這不就講到了嘛!聖女進宮後,不知後來發生了什麼事,就一夜之間是白了頭發,之後,就研制出世間最毒最厲害的'悲白發’."聖黃白了聖青,聖紫一眼,將海梅說完的話,一口氣說完.

    "就這樣?你還是沒有找到'悲白發’的解毒之法?"聖橙臉色不善地斜睨著聖黃道,見聖黃竟真的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怒吼道:"光找到毒是誰研制出來的,有什麼用?"

    除了傲君,每個人都一副要將聖黃生吞活剝了的樣子,聖黃怕怕地縮了縮頭,可憐兮兮道:"我隨談沒有找到解毒之法,但或許有一個地方能找到."

    "什麼地方?"所有人都一口同聲地急切吼道.

    "皇宮,聖書上記載,聖女臨死前留有一本手劄."聖黃掏了掏耳朵,說道.

    "伊天,准備一下,立即回京."謹軒一聽,立即下令道.

    回京都的大道上,十幾匹馬快步急速飛奔起來,卷起滾滾沙塵.

    一回到皇宮,不管宮中人錯愕的眼光,正軒將所有人帶到了皇宮禁地——藏書樓,里面收錄了皇家所有秘史,都是不為人知的,但此刻,他們再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因為傲君字剛回京都時,毒便已發作了,時間已經來不及了.

    藏書樓太大了,他們整整找了一天,終于在最隱藏的角落里找到了聖女的手劄,此時傲君呼吸已是若有若無,虛躺在謹軒的懷中.

    "黃老,快,念……"謹軒顫抖著手,將手劄遞給聖黃急道,緊抱著傲君,將自身的體溫傳到她漸失溫度的身體里.

    "吾女式苗疆之聖女,因愛上熙(當今皇上)而放棄聖女身份入宮,自以為從此便能與心愛之人白頭偕老,奈何自古帝皇多薄情,幸福的日子才過不久,昔日之甜言蜜語猶在耳,負心之人早已忘了昔日之誓言,萬念俱灰之際,一夜白了頭,換來的是薄情之人的厭惡與痛下殺手,吾恨,恨……吾要報仇,要讓傷害負吾之人受盡折磨而死,禦史研制出'悲白發’,哈哈……看他受盡折磨,耳聽他痛苦的哀嚎,我心中痛快啊!可卻還是會為他心痛,心如裂開一般,于臨死之際,記下解毒之法,如熙對吾尚有情,便可解詞毒……"聖黃翻開手劄讀道,卻突然停住了.

    "解毒之法是什麼?快說啊!"謹軒雙眼通紅,急吼道,聲音響徹云霄,是那麼悲壯.

    "這……後面是一片空白."聖黃環視了眾人一眼,頹然地放下手,絕望而悲泣道.

    "空白?"謹軒不可置信地喃喃道,一把搶過手劄,翻開,果然後一頁全是空白,白白的一張紙.為什麼會是白紙,解毒之法呢?再翻再翻,沒有,還是白紙,全都是一片白……

    "為什麼會是空白?不可能的,嗚嗚……為什麼上天要那麼殘忍?嗚嗚……小軒子……"傲雪絕望地倒在正軒的懷中,難以置信地猛搖著頭,哭泣道.

    "啊……"謹軒仰天大吼,痛徹心扉的絕望狂吼,讓天地都不禁震了震.

    "謹……謹軒……"這緊閉著眼眸的傲君突然虛弱地睜開,輕如蚊子的聲音喚道,滿頭的白發隨風揚起,因受盡痛苦折磨而扭曲的絕美臉龐上布滿汗珠,此時只剩下有氣出沒氣進了.

    "君……"謹軒輕拭傲君的臉龐,深情絕望地輕聲喚道,通紅的眼眸帶著決然.

    傲雪與正軒對望了一眼,悄悄地退了出去,耶律鷹與東方俊浩深深地看了傲君一眼,眼眶紅了紅,也退了出去,所有人都識趣地走了,留下空間,讓他們最後好好地相處.

    "謹軒……別忘了,答應過我的……陪我……淡看……江湖路……"傲君用盡剩余的力氣,伸手癡迷地撫了撫謹軒俊美的臉龐,艱難地斷斷續續道,每說一個字,都讓她的心更痛一分,雙眸漸漸要閉上,但卻還是不甘心地硬支撐著……

    "我不會忘,君……你累了,就睡吧!我會一直在你身邊守著你……"謹軒哽咽著點了點頭,溫柔地抓住傲君的手道,他不忍心看君再如此受盡折磨了.

    "呵呵……真的累了……"得到謹軒的保證,傲君最後展開一個讓天地為之動容,為之哭泣的淒美的魅惑笑容,喃喃著漸漸地閉上了眼眸,被謹軒握著的手無力地垂下了.

    "君,好好睡吧!……"謹軒溫柔地為傲君撫了撫散亂的白發,展開一個迷倒眾生的笑容,輕笑道,好像傲君真的只是睡著了一半.

    兩行清淚自深邃的眼眸流下,順著俊美的臉龐滴到了手劄上,一滴兩滴……在手劄上盛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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