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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九章 隨後的幸福
大自然的神奇在于它往往使一個新日子的誕生充滿了壯麗的莊嚴氣氛.清晨的誕生,既沒有銅號聲,也沒有鼓鳴聲,——只有光的變化,色彩的變化,它們代替了熱情洋溢,歡騰雀躍的呼聲.
傲君服了七彩蓮之後整整睡了一天,于次日清晨才悠悠地轉醒,眼前的絲絲光亮正在告訴她,她還活著,昨天的一幕幕再次浮現在眼前……
"君,你醒了,來喝點肉絲粥."傲君剛一坐起來,謹軒溫柔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謹軒?"傲君轉過頭,只見謹軒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粥溫柔地笑著走了過來,不禁疑惑出聲道.謹軒這個樣子,不禁讓她懷疑,昨天發生的一切只是一個夢而已,謹軒還不知道她中毒的事,還不知道她隨時都有可能離去.
"發什麼呆啊!睡了一天也該餓了吧,先喝點粥吧!"謹軒輕拍了傲君的頭一下,獻寶似的將粥端到傲君面前,體貼道.
傲君卻皺了皺眉,小心翼翼地伸舌撇了那碗粥一眼,咽了一咽,肚子還真是餓了,還就是不敢喝:聞起來是挺香的,看起來也不錯,不過不會又是謹軒煮的吧?她可不想剛從鬼門關轉一圈回來後,再次因喝謹軒的"愛心粥"而那名快就又回去報到.
"放心喝吧!是聖綠煮的."謹軒掏了一勺粥到傲君的嘴邊,笑了笑道.看到傲君這個表情,他當然知道她一定是想起上次他煮的排骨粥,那一碗他有生以來煮的粥,卻讓君上吐下瀉了一整天,從此聞排骨粥而變色.
"真的."傲君一聽一喜,趕緊張開嘴,"啊"地一下一口吃了下去,真香啊!
綠的手藝比不上瑩兒,但絕對是聖仙門最好的,好香啊!再加上餓了一整天,一大碗白粥很快就見底了.
"想不到君還真能吃啊!"謹軒體貼地韋傲君擦拭嘴角,邊取笑著道.
"你堂堂一個王爺,還怕我會吃窮你啊?"傲君斜睨了謹軒一眼,反取笑回去道.
語氣輕松,一點也沒有隨時離開人世的悲愁與頹然,她與謹軒兩人心照不宣:不在悲傷中渡過最後的日子,在給兩人留下最美好的回憶.
"怎麼會被?我還嫌君吃太少呢!那麼瘦,可不行,以後可要多吃點,至少一頓要吃三碗飯,不不,太少了,還要加上……"謹軒放下手中的空碗,邊將傲君扶下床,邊上下打量著傲君,思索著.
"停,你當我是豬啊!"傲君立即打了個停的姿勢,一臉黑線道.
"誰是豬啊?"傲雪從房外伸出個頭,一臉笑眯眯著道.
"雪,你知不知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進來也不敲門,還有偷聽別人講話時很不道德的行為."傲君誇張地邊拍著胸口邊白了傲雪一眼.
"啊!"傲雪"啊"地一下從門外跳了進來,一點皇後的樣子也沒有,抬起右手,伸出食指,搖了搖,一臉不贊同道:"no,no,numbenone,我剛剛根本就沒進來;numbentwo,是你自己不關門,還說得那麼大聲,所以我根本就沒偷聽,而是光明正大聽;numbenthnee,我不認為像我這麼貌美無雙,聲音有如黃鶯的大美女會嚇死人.Ao,youdontaetupchangea(所以,你的指控不成立),doyouundenatand……"
傲君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哎,我現在總算知道什麼叫做無賴加自戀狂了,死的都能被你說成活的了,thadtoadmitdegeat(我認輸了)."說著伸出大拇指.
"嘻嘻……知道本小姐的厲害吧!"傲雪跳到傲君的面前,得意地笑著道.
"拜托,你以為你還小,都當媽咪的人了."傲君受不了地白了傲雪一眼,拂額似無奈道.
"什麼啊!人家只不過是十九歲的小女孩而已,你別說得我好像七老八老地好不好?"傲雪不服地撅起嘴,反駁著道,還扭了扭腰,一點皇後的威儀也沒有.
"十八歲的太皇太後都有了,哪有像你這樣的,威儀,懂不懂,虧你還是在上流社會混的……"傲君一副"孺子不可教"地搖了搖頭,將還在亂扭腰的傲雪給扶正,像是老師在教學生般道.
"什麼混啊!這麼流氓的話就別整天掛在嘴邊了,知道你是黑社會的老大,但記住,說話要文明點,文明點,別丟我們凌家人的臉."傲雪氣呼呼地擺出一副大姐姐的樣子,反教訓回去,一時說得太順口了,連不該說的都說出來了.
兩人都一臉心虛地看向謹軒,果然,謹軒本來一臉迷惑不解的臉更加疑惑地看向傲雪,眉頭皺了皺,一臉沉思的樣子:君君跟雨晴說的話,為什麼他都聽不懂,那是哪國的語言?這麼從沒聽說過?十八歲的太皇太後?在龍軒曆史上,這是從未有過的,難道君真的不是龍軒皇朝的人,但雨晴呢?雨晴是蕭丞相的獨女,為什麼說她們凌家人?君一直都叫雨晴做雪,這到底這麼回事?
"咳……別把問題轉到我身上,現在是在說你."傲君趕緊把話題繞了回來道.可是以謹軒的聰明,怕是已懷疑了吧!
"啊!整天擺出一副皇後的樣子,很累啊!真不想干了,我不干了……"傲雪誇張地整個人爬到了傲君的身上,鬼哭狼嚎道.真是的,這麼會說泄嘴呢?希望能轉移謹軒的注意力.
可是這句話,能不能轉移謹軒的注意了就不知道了,不過某人一聽這話,可就暴怒起來了.
"真的不想干嗎?晴兒……"正在傲雪演戲演得正歡的時候,一個咬牙切齒的聲音傳過來.
"啊!"傲雪像被觸到電一般,猛地轉過身來,之間正軒正黑著一張臉走了進來,眼眸里似有兩團火焰正在燃燒一樣,挺恐怖的.
傲雪怕怕地往傲君的身後挪了挪,不斷地向傲君使眼色:快救我啊!
傲君一接到傲雪的示意,很'講義氣’地將躲在她身後的傲雪拉了出來,順便再推向正軒,一個眼神丟過去:自己惹的禍,自己處理.
"嘻嘻……小……小軒子,你來了."傲雪一臉諂媚地挪到正軒的身邊道,心中對傲君氣得牙癢癢的:死凌傲君,不講義氣,沒心沒肺,這回被她害死了.
"朕剛剛很清楚地聽到某人說不相干了,真的不相干嗎?恩……"正軒一把攬住傲雪的腰,邪惡地笑著道,一用力,兩人的臉相差只有幾厘米,說話的氣息全噴到傲雪的臉上.
傲雪撇了正在偷笑的兩人一眼,臉紅了紅,支吾著道:"沒,沒,沒人不相干,幻聽……小軒子,你剛剛絕對是幻聽,我絕對沒有說不想當皇後,啊!不不……"傲雪真想咬了自己的舌頭,這不是不打自招嗎?她今天怎麼啦?向來聰明的她,今天老說錯話,是不是得罪了哪路神仙了?出門的時候,真應該看看黃曆.
傲雪狼狽的,模樣,讓傲君不可抑制地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前俯後仰,笑得差點在地上打滾了,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指著傲雪,很不給面子地大笑著道:"哈哈……雪,你也有這一天啊!哈哈哈……看來姐夫還真是你的克星啊!哈哈……咳咳……"笑太過了,一時岔了氣,不停地咳嗽起來,臉漲得通紅,告誡世人:做人,決不能幸災樂禍.
"君,你沒事吧?"謹軒緊張地扶住傲君,輕柔地韋她撫了撫背,顫著聲問道.每一聲的咳嗽都撕扯著他的心.
"君……"傲雪也是臉色一變,睜開正軒,跑到傲君身邊,焦急地問道.
"沒……呼,沒事,你們別大驚小怪,只不過是嗆到而已!"在謹軒的輕撫下,傲君很快便緩過氣來,見謹軒他們都一臉凝重地看著她,微微地展開一個笑容,笑了笑道.心中卻一陣苦澀:她現在珍如是得了絕症的晚期病人一般,只要有一點動靜,便讓謹軒他們提心吊膽,呵呵……其實她現在跟得了絕症的病人有什麼區別呢?
"都怪小軒子,明知人家是說笑,還當真了,斤斤計較,像個老太婆一樣."傲雪瞪了正軒一眼,責怪著道,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正軒的身上.
君眼中一閃而過的苦澀,深深地刺痛了他們的心.
"朕像老太婆?"正軒指著自己的鼻子,怒火又開始燃燒起來,眯起眼,閃著危險的光芒道.
"男子漢大丈夫,別那麼小氣了,何況你還是堂堂的一國之君."傲雪白了正軒一眼道,繼續挑戰正軒的極限.
"你……"正軒氣得指著傲雪,就是不知該說什麼.
"好了,雪,你就不用再氣姐夫了,althoughthebnothen-in-lawliketoeataot-helledtuntle,uenycute(雖然姐夫吃鱉的樣子,很可愛)呵呵……"傲君及時地為正軒解圍道,不過那句不能讓正軒聽到的話,她很聰明地用英語說了出來.
"呵呵……ithingso!"傲雪笑著點了點頭,回道.穿越就是有這個好處,說英語,沒人聽得懂.
"君,你會浩瀚國的語言?"正軒微微吃了一驚地看著傲君道.雖然不知道她們在說什麼,但很像是浩瀚國的語言,上次浩瀚國出使龍軒皇朝的時候,他聽他們說過,而且當時幸虧有雨晴在,聽得懂他們的話,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浩瀚國?"傲君微微皺了眉,疑惑道.這是什麼國家啊?英語什麼時候成了浩瀚國的語言了?姐夫不會聽得懂吧?
"你不知道?"正軒心中不免起疑道,君會說浩瀚國的語言,怎麼會連浩瀚國都不知道呢?
傲雪剛想提醒傲君,誰知道傲君更快,正軒剛一說完,便搖了搖頭,直截了當道"不知道."說完便奇怪地看著傲雪在那擠眉弄眼.
"晴兒,你跟君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們?"正軒皺了皺,再看到傲雪在那擠眉弄眼,心中的疑惑更深了,一臉認真地對著傲雪問道.一直以來,他都覺得晴兒一直有事瞞著他,尤其是君的出現後,這種感覺更強烈了:君的來曆太過于神秘,根本查不出從哪里來,她跟晴兒的行事作風太過相似了,相似到就如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一般,可晴兒是蕭丞相的千金,從沒離開過京都,而君以前也從未到過京都,她們是如何相識的?
"呃?那個……這個……"傲雪低下頭,支吾著道,眼神飄忽不定,該怎麼說呢?雖然早就想告訴小軒子真相,但不知道會不會嚇死他們,畢竟這對他們來說太匪夷所思了.
"君,我不知道你跟雨晴有什麼隱瞞著我們,但如果你不想說的話,我不會逼你的,來,站了那麼久應該累了吧,先坐下吧!"謹軒體貼地撫了撫傲君額前的兩縷白發,邊扶著她坐下,邊柔聲道.雖然他真的很想知道,他想知道他沒參與過的君從小的點點滴滴,想知道君的一切,君太過神秘,給他的感覺太過虛渺了,但君既然不想說,他便不會逼她.
"謹軒,其實我不是龍軒皇朝的人,不,可以說我不是這片大陸上的人."傲君一坐下,邊拉著謹軒坐到她旁邊,如磁石般的眼眸深深地望進謹軒深邃溫柔的眼眸,淡笑道.謹軒既然是她認定的人,那麼他便有權力知道最真實的她.
"不是這大陸的人?"謹軒眉頭微微皺起,似是聽不懂這句話般喃喃道.
正軒也疑惑地看著君,思索著這句話的意思.
傲君與傲雪相視了一眼,見傲雪笑著點了點頭,也回以一笑,淡笑道:"我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中國,跟這片大陸不是同一個時空,我是在一個偶然的機會穿越到這里來的,而雪,她也跟我一樣."
"晴兒也跟你一樣,晴兒是蕭丞相的千金,怎麼會?"正軒震撼地看著傲雪,疑惑道.跟她一樣?那晴兒也不是龍軒皇朝的人了?可怎麼會呢?
"因為我並不是真正的蕭雨晴,我的原名叫凌傲雪,是君的堂姐."傲君語不驚人,不罷休道.
不出意外地,正軒被這句話震得整個人都暈了,半響,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道:"你不是晴兒?"
"不,我是你的晴兒,但我不是笑雨晴,早在蕭雨晴還只是個昭容之時,我與她便互換了身份,從那時起,我便是蕭雨晴,而蕭雨晴便是凌傲雪."凌傲雪輕輕地握起了正軒的手,笑意盈盈道.
"怪不得,你與朕所致的蕭雨晴差別那麼大,原來……"正軒靜靜地勘了傲雪半響,凝重的表情慢慢地笑了起來,反握住傲雪的手,了悟道.晴兒原來真的不是真正的蕭雨晴,但又有什麼關系呢?正如她說的,她雖不是蕭雨晴,但卻是他的晴兒,他愛的,娶的就是晴兒.
"穿越?二十一世紀的中國?"沉默了一會的謹軒終還是不能理解傲君與傲雪的話,眼露迷茫地看著傲君道.君是來自不同時空的中國?雨晴不是雨晴,是凌傲雪,君的堂姐?如此匪夷所思之事,真的是非他所能理解的.
"恩,或許可以說我們是未來的人,在二十一世紀,我只是一個剛上大學的學生,因我媽媽,哦,也就是母親的關系,我同事也是玄龍會的首領,在一次回家的路上,被我媽媽的仇人半路截殺……禦史就穿到這里了,以為今生再也見不到雪,想不到竟到龍軒皇朝."傲君想了一下,用比較容易讓他們理解的話說道,但這本來就是難以理解的,即使說得再清楚,謹軒,正軒也還是一臉茫然地看著她們.
"哎呀,你這樣說,他們哪里聽得懂,還是我來說吧!咳咳……話說,我凌傲雪可是凌氏帝國的小公主,唯一的繼承人,當時還只是個高中生,卻是個風靡全校的風云人物,在有一天,拒絕了以大堆'蜜蜂’之後……"傲雪對著傲君翻了一下白眼,輕咳了一聲,開始演講她的穿越史,從她開始講,歐陽兩兄弟就張大了嘴巴,目瞪口呆地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她們,照她這種**,估計講到明天,還沒講到傲君的穿越史.
"飛機?"
"就是在天上飛的交通工具,從這里回京,不用幾個時辰的時間久能到."
……
"電視是什麼?"
"電視就是……"
"電燈?"
"恩……"
"汽車?跟馬車有什麼區別嗎?"
"……"
"宇宙?"
"……"
清晨的光輝已變成了夕陽,歐陽兩兄弟的好奇心被神奇的二十一世紀給吊了起來,問題一個接一個,一個問題中又有另一個問題,真累得傲君,傲雪兩人趴下,還不放過,問得她們根本啞口無言,這根本就不知該怎麼解釋嘛!直讓她們後悔,為什麼要跟他們講什麼二十一世紀的事呢?真是自討苦吃.
日子平平靜靜又過了幾天,這幾天,四人天天玩在一起,無憂無慮,不再想皇帝,皇後或是王爺,軍師,太子太傅,門主的事,也不再提起'悲白發’的毒,就如青少年的戀人一般,每天過得開開心心.每天夜晚,謹軒與傲君都相擁而眠,一起迎接二天的晨光,他們又能多一天相處的時光……
這些天,所有人都很識相地不去打擾他們獨處時光,耶律鷹,東方俊浩也一般,只站在遠遠的地方,看著傲君笑,看著傲君幸福地偎在謹軒的懷中……他們之間根本就插不入兩人之間.
耶律鷹獨坐于房中,天生的紅眸已恢複,但卻不再閃著邪氣,沉靜地如一泓死水般,迷茫的臉龐似是找不到生活的目標.
'叩叩……’輕輕地幾聲敲門聲驀然地傳進他的耳朵,可他卻如沒聽到般,依然一動也不動,一點去開門的意思也沒有.
來人見門沒鎖,便自行推門而入,輕喚了一聲毫無生氣的耶律鷹一聲:"耶律鷹."
清淡的聲音震得耶律鷹猛然地轉過頭來,不可置信驚呼道:"君?"
那一襲熟悉的白衣,那一雙如磁石般的眼眸,那……額前飄著的兩縷白發,不是君,又是誰呢?只是他真的想不到君會主動來找他,而且云淡風輕的眼眸中並沒有他所想象的仇恨或是厭惡,這……不是他在做夢吧?
"恩."傲君輕輕地點了點頭,面對耶律鷹熾熱的紅眸,一時竟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君,你是不是有話要說?"耶律鷹沉靜的紅眸又有光彩,拉著傲君坐到椅子上,愉悅地笑了笑道,此時的他就像是個得到老師原諒的犯錯的小孩一樣,單純的臉龐上是毫不掩飾的狂喜.
"這個,還給你."傲君微撇開頭,從懷里掏出耶律鷹送她的狼形玉佩,伸到耶律鷹面前,淡然道.這樣的耶律鷹,讓她心生不忍,但她知道她不能再優柔寡斷了,她隨時都有可能離去,不能再害了耶律鷹一輩子,只有讓他放下這段感情,他才有可能去尋找自己的幸福.如果當初不是她猶豫不決,或許所有的事情不會發生,是她一次又一次地給了耶律鷹希望,他才會以為只要拆散了她跟謹軒,他們便能在一起.
耶律鷹閃著光彩的紅眸一黯,嘴邊的笑意凝住了,並沒有接過那個玉佩,苦笑了一下道:"你終還是沒有原諒我是不是?"
"不,耶律鷹,剛開始知道真相,我是恨過你,但後來我想清了,恨一個人是件很累的事,所以我早就不恨了,何況是我先對不起你的,你會那樣做,我自己也有責任.我已說過,我們還是朋友,就如當初在邊境一般……"傲君搖了搖頭.意思很明顯,就讓他們忘了在京都發生的一切不開心的事吧!
"朋友?呵呵……是啊!我們只能做朋友了."耶律鷹仰天輕輕地笑著道,是那麼無奈,那麼悲涼,那麼孤寂.
"耶律鷹……"傲君皺了皺眉,擔心地輕喚道.看著他的熟悉的紅眸,耳邊便響起謹軒跟她說過的話,耶律鷹他為了她受過了多少苦,如果不是剛好發現聖君便是她,耶律鷹早就隨著'她’而去了.
"竟然是朋友,送給你的禮物又豈有收回來之理,莫不是當朋友只是說說而已?"耶律鷹突而展開一個邪邪的笑容,佯怒道,似又變回原來那個目空一切的,邪惡的'噬焰邪君’.
"這個玉佩的意義是什麼?你最清楚了,我們是朋友,所以我不是它的主人,相信總有一天,你會為它找到真正的主人."傲君無視耶律鷹的'怒氣’,將玉佩放到他的手上,笑了笑道,如磁石般的眼眸閃著堅信的光芒.
耶律鷹緊緊地握著狼形玉佩,勾出一抹苦笑,淡淡道:"真正的主人?呵呵……"它認定的主人只有你,只有你啊!
"身為朋友,我祝福你,即使我……不在了,我也會在遙遠的地方祝福你."傲君拍了拍耶律鷹的肩膀,展開一抹真心的祝福道.或許他現在不可能放下,但時間會是最好的良藥,他終會將她淡忘,終會遇上真正能給他幸福的女子,她堅信.
"君,你讓我放下你,即使痛苦,我也會照你的意思做,但請你不要再說要離去的話,好嗎?"耶律鷹聽到傲君的話,渾身一震,緊抓住她的手,不安地懇求道.
"好."傲君深不可測的眼眸一點水霧閃過,動容地點了點頭道.如此深情之人,她今生注定負他.
離開了耶律鷹的房間,傲君踏著沉重的步伐回到自己的房間.耶律鷹啊一律應,如此痛苦無奈的表情實在不該出現在你的身上,你該是自信.狂傲之人,希望你早日放下吧!
一走進房間,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正在桌案上畫著什麼,心中頓時滿滿的:幸福原來就是那麼簡單.
揚起一抹深深的笑容,悄無聲息地走過去,桌案上,一卷長長的畫軸上畫的是栩栩如生的江山風景畫,有如泰山的氣勢恢弘,有如沙漠的廣闊無垠,有如江南的小橋流水……整個江山似乎都躍然紙上,一覽無余.
"想不到謹軒原來還有這個才華啊!恩,比得上大師級人物."傲君見謹軒畫完了,圍著桌案走到謹軒的身邊,邊敲著案面,似在鑒賞般,邊揶揄著道.
"君,你來了."謹軒一手將傲君攬在懷中,將頭擱在傲君的頸間,溫柔地笑著道.
"恩."傲君剛想說什麼,眉頭突地一皺,最終只化成一聲輕應.時限這麼快就到來了嗎?
謹軒攬著傲君的手緊了緊,似是察覺到了什麼?上天真的那麼殘忍,這麼快便要收回他們的幸福嗎?
"呵呵……似乎少了點什麼?謹軒,你還沒題字呢?"傲君強用內力壓下陣陣湧上的血腥與心痛,淡笑道.
"我還沒想到要題什麼字呢?要不君你來題吧!"謹軒似無事般,伸手拿起毛筆,握到傲君的手中,柔聲笑著道.
"好啊!"傲君竟調皮一笑道,提筆便在畫卷上快筆疾書,最後一個字剛寫完,一滴血便滴到了畫卷上,漫漫地散了開來,映紅了如畫江山,如山間盛開了一朵紅豔的牡丹花,一滴一朵,開滿了整個山間.
"倚樓聽風雨,淡看江湖路."謹軒似沒看到那盛開的'牡丹花’一般,平靜地念出了傲君題的詩,深邃的眼眸卻已蒙上了水霧,雙拳緊緊地握著,身子不斷地顫抖起來.
"謹軒,江山如此多嬌,你一定要帶我去游覽一番,不論我在哪里,都會陪你淡看江湖路."傲君抬起手,拭掉嘴邊的血跡,轉過身來,執著謹軒的手,松開他緊握的手,展開一抹媚惑的笑容,目光灼灼地望進謹軒深邃的眼眸中道.她怕是快要離去了,現在她要的是謹軒的一個承諾.
"恩."謹軒緊緊地摟著傲君,將頭埋在傲君的頸間,悶著輕應了一聲.他明白君的意思,君要他的一個承諾,可君,這樣太殘忍了,真的太殘忍了,沒有你,活著真的很痛苦.
傲君緊緊地回抱謹軒,兩行清淚順勢流了下來,她知道死了便萬事休,活著的人才是最痛苦的,這樣的承諾對謹軒來說,太難了,但她必須這麼做.
風雨江山旁,兩人深情相擁,映著'盛開的牡丹花’,天地萬物在這瞬間顯得渺小了.
"門主,王爺……"偏偏有個不識相的聲音驀然地響起,打破了這一絕美的畫面.
謹軒皺了皺眉,眼神一凜,如利刀一般射向猛地躥了進來的聖綠身上,讓聖綠瞬間冷汗直流,直覺想後退,看來她是來得不是時候,但以想到……
"門主,王爺,黃老來了,他好像找到有關'悲白發’的記載了."聖綠一看到傲君額前飄著的兩縷白發,這才想起自己是因何事而冒失地打擾了兩人的'好事’,難得簡明扼要地說出重點,喜悅之色溢于言表.
"他在哪里?"謹軒深邃的眼眸煥發出了耀眼的光彩,如身處沙漠絕境而突然見到水泉一般,急切地出聲問道,但聖綠還沒說,他便焦急地拉著傲君飛出了房門.
聖綠剛要回答,之間眼前一青一白兩道人影閃過,雅致的房間內便只剩她一個人了,還有那幅畫,一看到畫上'盛開的牡丹’,聖綠喜悅的表情一僵,渾身一顫,喃喃道:"門主她……幸好黃老來得及時."身形一閃,也跟著出了房間.
謹軒與傲君在半路便遇到了聖黃與聞訊趕過來的眾人.
"門主……"聖黃一見是傲君,便急急地迎上去,面露喜色地喚道,難以言喻的喜悅掩蓋了疲憊與風塵仆仆.
"是不是找到解'悲白發’的毒了?"謹軒不待聖黃把話說完,便一臉焦急地抓起聖黃的手臂,劈頭就問道.
聖黃看了謹軒一眼,又看了在謹軒懷中的傲君一眼,瞬間便明白了眼前之人是誰了,急切地從懷中掏出一本很古老的書,翻了開來,之間里面寫著在場除了聖紫以為沒人看得懂的文字.
"這是苗族的文字?"聖紫一撇到上面的文字,便疑惑地出聲道.黃老怎麼會拿出苗族的古籍呢?難道'悲白發’與苗族有關?她也算是半個苗族人,可從沒聽說過苗族有'悲白發’這種毒.
"沒錯,老頭我在門主離開聖仙門後,找遍了所有的古書典籍都還是沒能找到有關'悲白發’的記載,後來,我想到苗族是天下毒術的發源,哪里或許能找到,便動身前往苗疆,在族長的幫助下,終于在前幾天找到這本由關'悲白發’,不,該說是有關三百年錢苗族聖女的記載,里面記載聖女的毒術是苗疆有史以來最高,最有天賦的一位,但是卻因愛上了當時的皇帝,而自願放棄一切入宮……"聖黃點了點頭道.
話還沒說完,便被急性的聖紫打斷了:"死老頭,叫你找'悲白發’的解毒之法,你找什麼聖女干什麼?"
"紫,別急,黃老,說重點."聖青雙手搭在聖紫的肩上安撫道,轉過頭,瞪了聖黃一眼,喝道.真是的,他們都快急死了,他還在這里講三百年前聖女的愛情故事.
"這不就講到了嘛!聖女進宮後,不知後來發生了什麼事,就一夜之間是白了頭發,之後,就研制出世間最毒最厲害的'悲白發’."聖黃白了聖青,聖紫一眼,將海梅說完的話,一口氣說完.
"就這樣?你還是沒有找到'悲白發’的解毒之法?"聖橙臉色不善地斜睨著聖黃道,見聖黃竟真的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怒吼道:"光找到毒是誰研制出來的,有什麼用?"
除了傲君,每個人都一副要將聖黃生吞活剝了的樣子,聖黃怕怕地縮了縮頭,可憐兮兮道:"我隨談沒有找到解毒之法,但或許有一個地方能找到."
"什麼地方?"所有人都一口同聲地急切吼道.
"皇宮,聖書上記載,聖女臨死前留有一本手劄."聖黃掏了掏耳朵,說道.
"伊天,准備一下,立即回京."謹軒一聽,立即下令道.
回京都的大道上,十幾匹馬快步急速飛奔起來,卷起滾滾沙塵.
一回到皇宮,不管宮中人錯愕的眼光,正軒將所有人帶到了皇宮禁地——藏書樓,里面收錄了皇家所有秘史,都是不為人知的,但此刻,他們再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因為傲君字剛回京都時,毒便已發作了,時間已經來不及了.
藏書樓太大了,他們整整找了一天,終于在最隱藏的角落里找到了聖女的手劄,此時傲君呼吸已是若有若無,虛躺在謹軒的懷中.
"黃老,快,念……"謹軒顫抖著手,將手劄遞給聖黃急道,緊抱著傲君,將自身的體溫傳到她漸失溫度的身體里.
"吾女式苗疆之聖女,因愛上熙(當今皇上)而放棄聖女身份入宮,自以為從此便能與心愛之人白頭偕老,奈何自古帝皇多薄情,幸福的日子才過不久,昔日之甜言蜜語猶在耳,負心之人早已忘了昔日之誓言,萬念俱灰之際,一夜白了頭,換來的是薄情之人的厭惡與痛下殺手,吾恨,恨……吾要報仇,要讓傷害負吾之人受盡折磨而死,禦史研制出'悲白發’,哈哈……看他受盡折磨,耳聽他痛苦的哀嚎,我心中痛快啊!可卻還是會為他心痛,心如裂開一般,于臨死之際,記下解毒之法,如熙對吾尚有情,便可解詞毒……"聖黃翻開手劄讀道,卻突然停住了.
"解毒之法是什麼?快說啊!"謹軒雙眼通紅,急吼道,聲音響徹云霄,是那麼悲壯.
"這……後面是一片空白."聖黃環視了眾人一眼,頹然地放下手,絕望而悲泣道.
"空白?"謹軒不可置信地喃喃道,一把搶過手劄,翻開,果然後一頁全是空白,白白的一張紙.為什麼會是白紙,解毒之法呢?再翻再翻,沒有,還是白紙,全都是一片白……
"為什麼會是空白?不可能的,嗚嗚……為什麼上天要那麼殘忍?嗚嗚……小軒子……"傲雪絕望地倒在正軒的懷中,難以置信地猛搖著頭,哭泣道.
"啊……"謹軒仰天大吼,痛徹心扉的絕望狂吼,讓天地都不禁震了震.
"謹……謹軒……"這緊閉著眼眸的傲君突然虛弱地睜開,輕如蚊子的聲音喚道,滿頭的白發隨風揚起,因受盡痛苦折磨而扭曲的絕美臉龐上布滿汗珠,此時只剩下有氣出沒氣進了.
"君……"謹軒輕拭傲君的臉龐,深情絕望地輕聲喚道,通紅的眼眸帶著決然.
傲雪與正軒對望了一眼,悄悄地退了出去,耶律鷹與東方俊浩深深地看了傲君一眼,眼眶紅了紅,也退了出去,所有人都識趣地走了,留下空間,讓他們最後好好地相處.
"謹軒……別忘了,答應過我的……陪我……淡看……江湖路……"傲君用盡剩余的力氣,伸手癡迷地撫了撫謹軒俊美的臉龐,艱難地斷斷續續道,每說一個字,都讓她的心更痛一分,雙眸漸漸要閉上,但卻還是不甘心地硬支撐著……
"我不會忘,君……你累了,就睡吧!我會一直在你身邊守著你……"謹軒哽咽著點了點頭,溫柔地抓住傲君的手道,他不忍心看君再如此受盡折磨了.
"呵呵……真的累了……"得到謹軒的保證,傲君最後展開一個讓天地為之動容,為之哭泣的淒美的魅惑笑容,喃喃著漸漸地閉上了眼眸,被謹軒握著的手無力地垂下了.
"君,好好睡吧!……"謹軒溫柔地為傲君撫了撫散亂的白發,展開一個迷倒眾生的笑容,輕笑道,好像傲君真的只是睡著了一半.
兩行清淚自深邃的眼眸流下,順著俊美的臉龐滴到了手劄上,一滴兩滴……在手劄上盛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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