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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天宇]五鳳纏龍[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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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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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6 21:26:40 |只看該作者
  烈火堂堂主萬世豪見狀心中怔疑,但倏然轉身後望,竟見身後有數十名全身襤褸、血跡滿身的男女群雄,怒目盯望著自己緩緩逼近,不由全身生寒,倒抽一口涼氣,心知不妙,再眼望向四周如山的淒慘景況,兩堂人馬竟然全軍覆沒,只餘自己一人,而對方雖也損失淒慘,但尚有兩三百人之數,已然是勝負分明了。

  望著逐漸圍逼至的人數愈來愈多,烈火堂堂主萬世豪內心驚駭,迅疾調息聚氣,奈何此時真氣散渙,甚難提聚至以往的三成功力,要如何抗拒數百人潮的逼近?

  神色猙獰如同厲鬼的兩百餘人,恍如行屍木然前進,烈火堂堂主萬世豪提聚所有功力,犯亂的朝四周擊出,連連劈倒十餘人後,再也難聚真氣了!

  終於!

  只聽一陣陣驚狂駭叫哀鳴慘嚎聲,由人群中響起,使屍身遍地血染黃土聚流成紅血窪的慘境更令人聞之心顫膽寒,有如置身森羅地獄之中。

  慘叫哀嚎之聲逐漸低沉終至靜止,從此,原本縱橫江湖數十年的黑道邪魔青狼萬世豪及翻江鰲尚成功,已然自武林中除名了!

  怒蛟堂及風雷堂六百餘快騎,在申時左右己到達歷城分堂,在分堂中得到豐盛的禮宴後,也與分堂主細商嚴守分堂事宜。

  次日清晨,兩堂人馬再度上道續往博山分堂轉進,待到達博山分堂後,立使惶惶不安的分堂所屬狂喜萬分,穩定了數月的惶恐心境。

  博山分堂中收留了百餘名由附近分堂僥倖不死而逃的頭目及幫徒,其中尚有一名分堂護法。

  於是,怒蛟堂堂主吳連雲便將那些散逃的幫眾納入所屬中,並同前往東面的益都分堂。

  益都分堂乃是月餘皆未得一絲消息的分堂,至今尚不知安危如何?是否也己叛幫?

  當兩堂人馬接近益都分堂尚有數里時,倏然由前方山坳內迅疾奔出一些衣衫襤褸的大漢,並有人驚喜狂呼道:「沒錯……是總堂的人馬……哈……哈……哈……有救了……」

  「好哇……來人可是總堂人馬……小的乃沂山分堂逃出的……」

  「快!快……快去通知常護法,說是總堂有大批人馬經過……」

  「啊?是……是堂主親率人馬前來……太好了……」

  在前開道的一名怒蛟堂護法,眼見由山坳內走出二十餘名衣衫襤褸的大漢,竟然俱是幫中徒眾打扮,因此驚異的喝道:「站住,你們是哪個分堂之人?為何在此山內且如此狼狽?」

  此時己有一名四旬壯漢越眾而出躬身道:「啟稟護法,屬下乃是沂山分堂的頭目,只因兩個月前分堂遭為數數百的武林人趁夜偷襲,一場激烈的血戰中趙分堂主不幸陣亡,分堂屍積橫遍地極為淒慘,屬下眼見敵眾我寡且分堂主陣亡,因此就率三十餘名手下突圍逃出,原本想投靠益都分堂,但沒想到卻在此處遇見本幫之人,相詢之下才知益都分堂早已遭敵突襲失陷,由一位重傷的分堂護法率十餘幫眾逃至此地隱躲,因此屬下便會合了益都分堂餘眾在此落腳,並時時外出打探消息,才知各處要道中皆有武林人不時出沒,因此陶護法告誡屬下,要隱於山區內,莫大意外出,否則必將遭各地武林人追殺,今日遙望大隊人馬至此,原以為是……但沒想到竟是本幫雄師前來,實令屬下興奮極了!」

  「喔……原來如此,嗯……山坳內還有多少人?全部喚出!」

  「是!是!屬下方才己派人入山稟報陶護法了!」

  此時,怒蛟堂堂主吳連雲及風雷堂堂主龍如水,皆已得報趕到,並在詳細詢問中,才知曉了兩處分堂的大變情況。

  於是,將這些殘兵敗將收編殿後,而兩堂人馬都快馬加鞭迅疾馳往益都分堂,準備也突襲霸佔分堂的武林群雄。

  然而大隊人馬迅疾包抄益都分堂時,卻發現分堂內空無一人,只有陣陣未曾消散的血血腥味及腐肉味。

  重新整頓益都分堂,除了留下三名總堂護法掌管外,並將所收編的各分堂散兵兩百餘人盡數留下,另又將怒蛟堂所屬百名幫徒留下,成為實力不弱的分堂。

  兩日之後,在沂山分堂也遭相同之況,乃是一座空堂,於是再留兩名風雷堂護法及兩百名堂下幫眾,守護著失而復得的沂山分堂。

  七月初八清晨,在沂河西岸的古家寨寨門前,三百餘騎放緩馳速嚴密戒備的逐漸接近山寨,結果前行探道的隊伍己疾返兩名,竟欣喜的稟報又是一座空無一人的廢寨。

  於是大隊人馬迅疾入寨,且調派巡哨暗椿守衛後,才放心的休息一夜。

  夜入三更!

  巡哨、守衛、暗椿皆盡忠職守,未曾懈怠的緊守山寨、但是他們卻萬萬沒料到,竟然會有人侵入了狐鼠難掩的嚴密防陣。

  山寨中唯一的雙層闊木樓忠義樓內,在後堂內角甚不起眼的一幅山水畫,突然緩緩張開一道微隙,未幾便靜悄悄的出現一扇小門,並有九名黑衣大漢由門內無聲無息的掠入後堂隱入暗隅之中。

  另外在寨左偏院的灶房隔鄰堆放柴火的一間小木屋內,突然疾竄出二十餘名黑衣壯漢迅疾散往偏院的數間木屋處。

  約莫刻余,只見數間小木屋內,皆傳出一些輕微翻撞身,但隨即靜止,可是卻有難以察覺的血腥味溢出。

  未幾,黑衣人影迅又忽隱忽現的逐漸轉往後寨木屋處,剛逐一隱於長木屋四周時,倏聽忠義樓之上響起一聲慘叫,打破了寂靜的暗夜,驚起了睡夢中的數百人,並且各守衛、暗椿、巡哨也各驚喝連連的挑亮各處燈火,立時便個山寨燈火通明,無人能躲。

  圍立長木屋的黑衣大漢,聞聲俱是一驚,並聽其中一人驚聲低喝道:「糟了,老六那邊出漏子了,你們快退回地道!」

  「四哥,咱們不如跟他拼了,拼一個賺一個再說!」

  「對,咱們方纔已摸掉他們二十來個也夠本了!多宰一個嫌一個!」

  「哼,連我的話你們也不聽啦?快走……」

  但是就在幾人的低語聲中,山寨內已然灰影四處飛奔,而且忠義樓之上巳開始響起怒喝喊殺的拚鬥聲,不問可知己有人查出入侵之人的隱處而圍攻中。

  長木屋四周的黑衣人正迅疾矮身低竄欲離時,突然有數名灰衣大漢奔至,雙方一打照面俱是各自一驚,接而使呀驚叫狂呼聲響起:「有奸細……在這兒,大家快來呀……」

  「在這兒,大家快圍住莫讓他們跑……哦……呃……」

  「啊……賊……賊子……嗯……」

  黑衣大漢內心驚急中,悶不吭聲的急圍刺殺灰衣大漢,剛誅除兩名時後方木樓內己狂急奔出手執兵器的數十名灰衣大漢,並且呼叫叱喝的奔掠接近,即將掀起一場激戰。

  「糟了……你們快退,我來擋住他們!」

  「四哥你走,由小弟殿後!」

  「呸,五弟你不聽我的了?以後兒郎們都要靠你率領,否則咱們古家寨便要亡了,你還不快走?再遲就完了!」

  那老四怒睜雙目咬牙切齒的叱喝著,頓使身側老五雙目泛紅的猛一踩腳,立時往柴房之方疾奔而去,剩餘黑衣大漢也面色悲憤得似有不願,但又不敢違命只好急奔向柴房。

  「就在這兒,快圍住他們……」

  「殺……鼠輩莫逃……」

  「快……快……莫讓他們逃了……」

  就在此時,那老四已縱腰際抽出一柄短刃返身立定,並怒喝道:「再敢進來四爺就要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跟你們拚命,還不快停步!」

  但是由四面八方呼叫奔至的灰衣大漢愈來愈多,那四哥立時被數人圍住砍殺,而一些落後的黑衣大漢,也同樣被攔下狠拼,只有近半之人接近了柴房。

  灰衣大漢愈來愈多,那四哥雖功夫不錯,眨眼已連連狠拚掉數名敵手,但是突有一灰影凌空撲至,立時將那四哥攻勢逼擋住,成為一對一的狠拚。

  另外七名黑衣大漢原本便無意離去,當灰衣大漢由兩側包夾而至時,立時停步急揚兵器迎前,奮不顧身悍不畏死的衝入敵方人群內狠砍狠刺。

  可是,再如何悍不畏死,也是猛虎架不住一群狼,加上眾黑衣大漢由秘道潛入山寨,原是摸哨暗算入睡之人,因此身上俱是短刃並無趁手攻敵兵器,自是在兵器上已落於下風,如何以一柄短刀抗拒四周的大刀和槍。

  因此雖悍不畏死近身狠拚中刀斃數敵,但也連遭刀槍入體身受重創或一命歸陰。

  七名黑衣大漢壯烈倒下五人,但也誅敵十餘,所餘兩人也岌岌可危即將命喪時,倏然外側響起數聲慘叫,竟然有六名黑衣大漢放棄逃離之心返身救援同伴,出其不意的由外往內沖,連殺十餘人後也身陷重圍之內,而原先兩人也在續拚一人後重傷倒地而亡。

  己奔入柴房地道內的人人,心知不到片刻便可脫離險境遠離山寨了,可是……突然一聲悲叫聲響起:「不行,我不走,我要去接應四爺……」

  「大柱你……好,我陪你!」

  一叫一應話聲中,其餘六人並未吭氣,但似乎皆有了共同的默契,並在那五弟的率領下迅又回奔衝出秘道,由柴房內狂呼吶喊的狠命撲攻那些正圍攻所餘四名同伴的灰衣大漢。

  「四哥,小弟來了……」

  正與一名護法狠命拚鬥的四哥聞聲大吃一驚,立時悲憤喝道:「你……五弟你……氣死我了……」

  但是卻聽那五弟悲笑道:「四哥,咱們二十多年前的老弟兄,你怎可獨自拚戰而讓我苟活離去,四哥,老六現不知死活……咱們雖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總可同年同月同日死,二十年後還是一條好漢,四哥你說對不對?」

  「哈!哈!哈!好,五弟!大哥他們被這些兔崽子謀害了,咱們三個苟活於世,暗查婁御,如今己真相大白,水落石出了,咱們雖無力毀掉飛虎幫,但拚死也要多殺他們幾人,為大哥他們報仇,縱然一死,也不愧兄弟一場,也不怕無顏見九泉之下的大哥、二哥、三哥了!」

  兄弟倆話聲方止,另一名大漢也狂笑道:「四爺,五爺!咱們古家寨之好漢豈是心軟手軟之輩?哈哈哈……殺……殺……拚死他們……」

  「胯子你狗種!咱也不輸你,已然賺了六個再多找幾個墊背的,殺了這些王八羔子……殺……殺……」

  躺下一個少一個,黑衣大漢力拚狠殺後只餘七人,但依然背對背的狂狠衝殺四周敵人。

  終於……傷勢纍纍血流滿身且力戰疲乏手腳遲鈍,於是一一淹沒在灰衣人潮之內壯烈成仁了,可是卻遭狂怒的灰衣大漢,毫無人性的凌屍萬段血肉模糊了。

  一場突如其來的夜戰,使整個山莊沸騰呼喝,處處皆有護法、頭目率隊嚴搜,約莫一個多時辰東方已現魚白之色時方止。

  在忠義樓大堂坐鎮的怒蛟堂、風雷堂耳聽堂下護法、頭目一一回報後,終於查明三十餘名黑衣人,乃是由後堂及偏院柴房的秘道潛入寨內,如今雖然皆己伏誅,無一生還,但兩堂所屬竟然在一場混戰中,傷亡百餘人,頭目也損失一名,再加上被潛入暗殺的守衛及就寢的幫眾二十七名,共計喪命一百四十餘人,輕重傷者三十餘,可謂損失慘重。

  吳連雲及龍如水兩堂主細研之後,認為如今兩所屬只餘兩百餘人,尚有趕在七月十四之前到達泰山落魂谷南端會合另兩堂人馬,入谷與幫主一行夾擊谷內的正義使者,因此實無力再留下部分所駐守山寨。

  於是便放棄易攻難守的古家寨,大隊人馬全然出寨行往泰山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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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6 21:27:00 |只看該作者
第十六章 飛虎基搖


  次日午時,兩百餘騎己疾馳至魯山,但並未轉入山內查探魯山分堂,竟然續行蕪城。

  突然,前方開道的六十餘騎響起一片慘叫及馬嘶悲鳴聲,竟然是由空曠的兩側草原中驟然射出一片箭雨,使得六十餘人難以應變,閃避不及,霎時有三十餘人中箭落馬,不知生死。

  陣陣驚狂暴喝中,已見草原中迅疾竄起五十餘人,續又張弓搭箭,射出一片箭雨,但此時眾幫眾己然心有驚覺,立時以馬匹為掩護,躲過箭雨臨身,但也有數人依然遭另一方射至的箭雨射中斃命。

  就在此時,後方的大隊內突然衝出兩隊快騎,分左右衝向那些手執弓箭,並無坐騎的棕衣大漢,意欲衝殺誅除以報暗箭傷及同伴的仇恨。

  兩側五十餘名棕衣大漢眼見快騎衝至,自是顧不得再張弓搭箭,立有呼嘯吶喊的散逃草原中。

  兩個腿的怎跑得過四條腿?由四名護法分率衝殺的幫眾,眼見對方散逃草原中且即將追至,已然可易於一一誅除,無慮眾人聚眾頑抗,因此俱是狂喜得急摧坐騎疾追。

  兩隊各有三十餘名的快騎,剛衝馳至那些棕衣大漢射箭之處時,倏然前方數匹快騎嘶鳴疾墜,並聽得慘叫連響。

  後方快騎雖然己驚見異變狂猛勒止坐騎衝勢,但是依然止不住衝勢連人帶馬迅墜入一道近前才看得見的三丈寬窄土溝內,霎時又是一畫慘嚎哀鳴及馬嘶淒厲之聲由土溝內響起。

  僥倖勒住坐騎躍下馬背的人驚狂前探,才發現三丈寬的土溝內,竟然滿佈粗如人臂的尖木樁,墜入土溝內的人馬俱是……

  驚駭悲憤冷汗直流的倖存之人,俱是又惶恐又悲急的滑入土溝內,查探落溝同伴的生死,但是除了少數幾人僥倖存活外,已然傷亡了四十餘人,而且還有一名護法也遇了難。

  散逃草原中的棕衣大漢,此時竟然由一片及腰草叢內牽起坐騎上馬,且呼嘯狂笑的疾馳而去未曾說上一句話。

  怒蛟堂堂主吳連雲沒想到竟又在空曠草原中遭到另一批人暗襲,而且未曾傷及一人,便便已方損失了幾近八十人,並且還有一名風雷堂護法。

  但是時已至此又將奈何,只得就地填土掩埋土溝內的屍身後,才再整頓上道前往蕪城西郊的萊蕪分堂。

  七月十二!

  在萊蕪分堂嚴守且已休歇了一日兩夜的怒蛟堂、風雷堂人馬,所有幫徒己無初離總堂時的雄武威風,個個俱是神色萎靡,沉默木然的不知在想什麼。

  寂沉的莊院,突然被東側驚呼的狂叫聲驚醒!

  「有人馬來了……在兩里外有人馬接近了……」

  散眾在莊院各處的兩堂幫眾,霎時驚慌失色的手執兵器奔走,迅疾奔至莊院四周待命備戰……

  莊東哨樓盯望遠方逐漸接近的人馬,神色逐漸轉為疑惑,待一名護法縱上哨樓遙望後,突然驚疑低語道:「咦……人數不少……好像……好像是咱們的人馬嘛!」

  待那群約有一百餘人的人馬,逐漸接近至百丈之內時,果然望清是飛虎幫之人,可是俱是衣衫襤褸,神色不振,好似尚處在驚惶畏懼之中。

  「噫?是何護法?他們不是留駐在沂山分堂嗎?怎會……」

  莊內幫眾待得知乃是自家人馬前來,俱都是輕噓口氣,面上浮現出了一股數日未曾一見的笑容,急忙出莊迎向那批人馬。

  怒蛟堂堂主吳連雲及風雷堂堂主龍如水在壯門前望著所屬接近,立聽風雷堂堂主龍如水喝道:「何護法,你們怎麼不守住沂山分堂,卻隨尾追來了?胡護法呢?」

  下馬疾掠至莊前的何護法,身上灰衫染有不少血跡,一望便知曾歷經一場激戰,而且身上尚有傷口未復。

  面上肌肉抽搐悲痛的何護法,眼望著兩位堂主。半晌才悲歎說道:「兩位堂主,沂山分堂又完了,便是益都分堂……唉……」

  怒蛟堂堂主吳連雲聞言,頓時震驚的追問道:「什麼?這……這是怎麼回事?你快詳說清楚?」

  何護法此時卻未曾說明而是低沉說道:「兩位堂主,屬下等已然兩日未曾飲食,途中尚遭遇數次偷襲,因此可否……」

  聞言知意,兩堂堂主立時喝喚所屬,將人馬引入莊內好生照料,然後才進入莊內細聽何護法的報告。

  何護法連連灌足兩大壺茶水,才精神略振的稟報道:「啟稟兩位堂主,屬下與胡護法奉命留守沂山分堂,分派各頭目職掌並無問題,可是第二天黃昏時,竟然有叛幫的叛逆沂州豪門聚集一百餘人圍攻,歷經一場血戰後,終於擊潰對方敗逃離去,但胡護法卻與敵方力戰俱亡,而所屬幫眾在淒慘的拚鬥下也損失過半,只餘八十佘人了。」

  何護法說至此處,已是雙目泛紅顏面抽搐得頓止話語,又灌了兩杯茶後才又續說道:「屬下眼見分堂內,屍身遍地淒慘無比,所餘幫眾中也大多身有傷勢,實難再緊守沂山分堂,否則再遭來敵恐將無一倖存,因此當機立斷率所餘幫眾趕往益都分堂會合,但沒想到竟在連夜急趕中卻遇見了數十名本幫幫徒,詳問之下才知他們俱是益都分堂留駐之人,原來在前一天益都分堂也同遭數百武林人圍攻,戰況激烈殘酷己然是刀鋒卷飩成為徒手相搏的惡戰,數十名幫徒便是那時散逃出來的。」

  「屬下得知異變後真是進退兩難,但終於再度前往觀望益都分堂的動靜,然後續又在途中迎得散逃的幫眾數十人,並從他們口中得知怒蛟堂留駐的三位護法己然陣亡兩人,另一位曹護法則不知生死去向,可能率眾突圍往博山分堂去了,但確實情況如何不曾知曉!」

  說至此處,何護法搖頭歎息連連才又續道:「屬下細思之實無法再率所餘幫眾駐守一地,日夜擔心再遭突擊,於是便又調轉回頭沿途小心翼翼的緊追兩位堂主之後,尚半途中只曾遭到一批大刀門的數十人挑戰,一小場小戰斃敵十餘,但並未追擊殘餘便續行趕路,就在昨日昨午時分竟又遭到一批棕衣烈馬幫的挑戰,他們……他們竟然以箭雨遙攻,屬下狂怒的率眾追殺時他們竟又散逃……」

  「啊?不能追……有陷阱……」

  何護法突被吳堂主的脫口叫聲驚頓止口,疑惑的望著兩位堂主終於點頭說道:「沒錯,是有陷阱……狂怒追殺中,屬下驚見草原中,空灰現出一道土溝,勒騎不及中,只得暴縱而起凌空翻過土溝,可是身後……唉……一道土溝竟損了十餘人!」

  有如歷盡滄桑的何護法悲歎一聲後續又說道:「屬下經此一來,已知那些鼠輩想施盡毒謀不費一兵一卒殘害本幫之人,因此立時不顧他們惡言辱罵挑戰之詞,率著所屬急行上道,準備擇一良地反撲,可是卻從此不再見到有人現身了,日夜急趕時沿途野店小村竟然皆空無一人,毫無充飢之物可裹腹,屬下心知必是那些雜碎鼠輩所為,因此不願停頓容他們有機可趁,直到今日凌晨遙望此方有炊煙裊裊,心中雖喜卻又不敢貿然接近以防是個陷阱,派出的前哨發現莊內旗桿上乃是本堂及怒蛟堂旗幟,這才又喜又疑的率眾緩進,堂主,屬下……」

  話聲至此已略帶哽咽,而怒蛟堂堂主及風雷堂堂主也知曉了一切情況,雖然內心極為憤怒。但卻又無奈得愁歎連連無語以對。

  不過原本只餘五名護法兩名頭目以及一百七十餘幫眾的兩堂人馬,經此一來又增添了一名護法一名頭目以及一百四十餘幫眾,會合成三百餘不容忽視的大隊人馬,使得眾人皆也有了相互倚靠,內心大寬的笑容。

  怒蛟堂堂主吳連雲沉思片刻後,便朝風雷堂堂主龍如水沉聲說道:「龍堂主,今日已是十二了,依幫主之意咱們至遲應在十四日晌午之前到達落魂谷南端山區,合西路的尚堂主及萬堂主人馬,但西路中有三處分忠貞未叛,而且他們並不過河,因此行程較近也快,說不定此時早已到達谷南山區了,咱們由此至落魂谷大約一日之程便可趕至,因此今日可好好休歇一夜待明晨上道,明日黃昏時必可到達會合他們,你意下如何?」

  風雷堂堂主龍如水聞言,立即笑道:「對!對!對!吳堂主所言甚是,本堂主也有此意,夜裡在外野宿較易受人可乘之機,甚為危險,不如在莊內據地堅守來得可靠安穩,一日行程便可到達落魂谷會合尚堂主他們,咱們自是無須提早上道自陷危境才是!」

  「嗯,只要此閃會合幫主消滅正義使者後,必定稟報幫主,再度大舉出兵沿途滅剿那些不知死活的鼠輩,以洩我此行的心頭大恨!」

  「沒錯,若非此行早有目的,而且沿途分散實力,以至遭人大舉突襲各個擊破,再加上一些無恥偷襲,陷阱才便咱們損失慘重、此仇此恨以後必定一一討回!」

  兩名堂主的怒火愈說愈甚,但此時也無可奈何的只能說說而已,以後之事又如何能預料呢?

  翌日晌午,日正當頭的時辰!

  萬里無雲天色蔚藍的晴朗天候,離泰山山區尚有百餘里,己可望見遠方起伏山巒的寧家村!

  俱己飽餐一頓精神抖擻的三百餘騎,已迅疾馳出小村莊,向泰山之方疾趕。

  蹄聲疾驟轟然,黃塵滾滾逐漸遠去,但在小村內的一家民宅屋頂,灶房炊煙孔突然湧出濃濃黑煙,且甚有節奏的分次湧出,長短不等的黑煙,如同塞外狼煙一般。

  山丘小坡起伏不定荊草及腰的草原間,有一條約三四丈的小河,跨越小河的一道木橋上,站著十名年約五旬之上的男女老者。

  只聽居中一位年約六旬的白髮白鬚老者沉聲道:「大家都切記不可悲憤討戰,以免壞了費心佈置的大計,只要忍得一時悲憤便可一舉成功為親人報仇了,縱然有漏網之魚……哼,那就看咱們如何整治他們吧!」

  白髮老者話聲一落,另一名五旬花髮老者立時接口沉聲說道:「對,周老爺子的話甚是,咱們不可為了一時衝動,而壞了一舉盡滅賊子的大計,諸位必定要嚴誡兒女親友及門人慎行,待會信號一到大家便各往防處去準備了!」

  其餘之人雖皆是神色激動,但都不約而同的應聲附合,期待今日便可特仇敵殛滅草原中。

  焦急的睜目仰望天際眨也不眨一下,也不知過了多久,果然見遠方有數圈濃煙緩緩升空。

  「啊!來了!來了!大家快就位……」

  「天哪,太好啦,果然被咱們等到了……」

  「嗚!嗚!相公,為妻的今日率兒女們要為你的大仇找些利息,改日再找正主兒討債了!」

  「大家快走,莫耽誤時刻遭他們闖出去……」

  十餘名老者,此時既興奮且激動的立時朝兩側疾掠而去,眨眼間己消失在及腰草原之中,只留下那位白髮老者及三名五旬威猛老者。

  但此時,卻又見不知從何處現身的數十名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竟順著河緣往兩側延伸蹲伏,有的人執著鐮刀有的空手還有人手執火炬。

  蹄聲轟然迅疾接近小橋,但忽然由左方草原響起了一陣哈哈大笑聲:「哈!哈!哈……飛虎幫賊子聽著,大爺乃是狂風鐵騎新任把子,今日要向貴幫討回一筆血債,另外尚有魯南各方武林、世家及小門小派也同時要討些血債利息!你們就等著償命吧!」

  驚聞停騎的三百餘騎,眼見左側裡外草原中有三名青衣騎士現身,風雷堂堂主龍如水眼見之下,立時朝身側吳堂主急聲說道:「吳堂主,區區數人有何作為?又何必與他們在此耗費時光?說不定草原中布有陷阱,因此咱們還是快快趕往落魂谷才是正理!」

  怒蛟堂堂主吳連雲聞言心知有理,因此也未動氣的立時喝令續行,但沒想到此時突由草原中站起為數上百的男女老少,環成圓形將三百餘騎圍在一里方圓之中。

  怒蛟堂堂主吳連雲眼見之下,頓時不屑的道:「哼,百餘男女老少而己,而且散佈成圓又豈能圍困住咱們,只消數十快騎便可衝殺潰散了,哼,龍堂主你……」

  然而身側的龍堂主己眼尖的望見有火苗油煙在四周湧升,頓時靈光一現的狂駭叫道:「唉呀不好,他們要用火攻,咱們快衝!」

  有火炬的苗煙再加上四周及是高及腰際的荊草,飛虎幫所屬頓時個個冷汗滴流神色驚駭得急催座騎前衝,有些則就近調頭狂馳!

  但是四周人群立處已同時冒出輕煙,接而略帶枯黃的荊草立即湧起火苗熊熊燃燒,眨眼間已成為一圓形焰火牆迅疾往中央蔓延燒去。

  「啊?不好大火燒至了……」

  「天哪……四周……都燒起來了……」

  「媽呀……他們好狠……不敢刀槍對陣竟用火……」

  「堂主,此地留不得,快衝出去……」

  狂呼驚叫馬嘶驚鳴中,三百餘人馬俱都處於熊熊烈焰之中危急逃難,悲嚎慘叫之聲己急驟響起,馬嘶激昂四處狂竄碰撞,己有不少人墜馬落地尚被馬蹄踐踏成傷。

  站在相隔三丈圓形空地中的百餘名男女老少,此時皆神色悲憤的將置存另一側成捆荊草一一拋入火場內,對火場內傳出的悲慘狂叫聲毫不動容,且恨不得早些燒死他們。

  手執鐮刀的壯漢不斷的割捆另一側荒草,供男女老少擲入火場內焚燒,而且有些少年男女嫌荊草不足,火勢不焰,因此便用隨手刀劍砍削並來回飛奔投擲。

  另有些男女則以空手拔起荊草,手掌被如同利刃的鋒緣割得皮破肌傷鮮血滴流,卻無人嫌痛無人肯停頓,依然奮力拔草。

  烈焰沖天火舌亂舞,火場內的悲嚎慘叫不絕於耳,捆捆荊草依然不斷擲入焚燒。

  一百五十餘名男女老少汗流浹背鼻息粗喘,且烈焰灸烤得口乾舌燥頭昏眼花,有些己然忍不住的昏眩倒地,但隨即被同伴拖到一側蔭涼休歇,其餘之人依然毫無停手之意。

  焚天烈焰歷時兩刻之久依然未有減弱之勢,但火場內裡的悲慘哀嚎之聲,己然逐漸減弱稀少。

  真是烈焰與風助火勢,被困在火場中的三百餘人馬中,功力弱的早已受不了炙熱火勢而窒息倒地,有的是渾身火焰熊熊灸燒命喪,有的功力較高的雖然能恃功閉氣調息硬撐,但是捆捆荊草不斷投擲入內增強火勢,身上衣衫炙熱燃燒時痛得真氣大散,終於也全身如燭淒慘狂嚎命喪火窟之中。

  半個時辰後。

  烈火焰己隨著成捆荊草的稀少,而逐漸減弱,風勢也逐漸緩和,但接而來之的,便是陣陣焦屍臭味逐漸散興令人心惡。

  百餘名男女老少逐漸聚合河畔,飲水休歇中,尚不時聽見一些哽咽悲泣的喃喃低語聲,似乎旨在默禱親人亡魂血債得償了!

  正當眾男女老少在河岸休歇時,竟聽遠方有馬蹄聲急馳而至,並聽有人驚咦叫道:「在這裡……火勢就在這兒!咦……天哪……好慘……」

  「我的媽呀……這……這麼多焦屍……是什麼人如此狠心殘酷縱火焚人?」

  「分堂主,烈焰余火未熄恐怕縱火之人尚未遠離,您看咱們是否該盡早離去才是?」

  突然又聽一聲長歎,蒼老虛弱之聲己然響起:「江頭目,咱們自泗陽一路隱躲好不容易才到達汶口分堂,可是……唉……自己送入虎口便僅餘的五十餘人又斷送了三十餘,萊蕪分堂也不知是否尚屬咱們掌控?萬一不是……本座傷勢已然更劇,而你們十六個……唉……」

  「啟稟分堂主,不如咱們先隱入山區內,一來可躲開那些武林群雄,二來您也可靜心養傷,然後再派人至附近分堂打探,若是自己人便可前往投靠,如此……咦?呔,你們……哎呀不好!」

  突然由河畔急湧至官道的百餘名男女君少,迅疾圍住十餘名全身衣衫襤褸身染血跡,且神色萎靡的一群敗兵殘將。

  連分堂主在內的十七名泗陽分堂所屬,眼見由木橋下迅疾湧出的百餘衣衫凌亂蓬頭垢面的男女老少,由身上的焦黃衣衫及全身沾滿燃灰的模樣看來,必是縱火焚燒道中焦屍的殘狠之人。

  立時有人驚狂駭道:「唉呀,莫非這些焦屍……就是……也是本幫之人不成?」

  「天哪……咱們又碰上一群凶神惡煞了……」

  泗陽分堂所屬俱都神色驚駭的驚呼大叫不好,衣衫不整的男女老少人群中突然響起一聲狂叫:「殺……殺了這些送上門來的賊子……」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尖叫聲中,立時狂急撲向十七名如同困獸的大漢,展開了一場殘酷的激戰。

  一名幫徒驚狂揮舞手中大刀,毫不留情的砍入一名姑娘左肩內,但那姑娘卻在劇痛中,也已將手中長劍狠狠刺入對方左胸內。

  一名乘騎衝殺的幫徒,剛一刀削掉一名老婦半個腦袋,但卻被一名十四五歲的少年手中長槍刺入右腰內,並且被挑飛墜地。

  泗陽分堂分堂主忍著胸口劇痛,一掌拍震一柄大刀,右腿踢翻一名四旬大漢時,後背卻驟然一痛,尚未及轉身還擊時,左側又有一名十五六歲的花貌姑娘,竟細掌疾揚射出一道紅光。

  區分堂主身遭數敵圍攻卻毫無畏意,身軀疾旋中,左腳己疾掃而出的逼退眾敵,並且雙掌翻拍擊出數掌連傷二人倒地。

  但沒想到先前被踢倒的四旬大漢,竟然貼地滾至,手中大刀狠砍他足踝,就在區分堂主身形上縱避開刀勢時,右側突急竄至一人,雙手猛然抱摟住他右腿。

  區分堂主內心大驚,右腿連踢,但卻踢不開緊摟不松的花髮老婦,因此右掌狠狠拍震她後背。

  就在此時身後勁風急至,十五、六歲的花貌姑娘手中大刀己砍向他後背,而左側一條鏈子槍也破風射至。

  身軀急側如折的方避開後背及左側兩兵器時,正前一名老者己伸掌震拍向他左肩。

  右腿被緊摟不松行動受限,正欲倒竄避招時,倏覺左腿劇痛立時身軀不穩的斜倒地面,才知大意的忘了地面尚有一名大漢,硬生生的砍斷了自己左腿。

  驚狂慘叫聲中,己見眼前刀光由上疾砍而下,另一條細鏈也己捲住左臂緊扯,而一片掌影也已拍至胸前不到一尺之距了,後果如何已可想而知,無須多言了!

  其實區分堂主既是一名分堂主功力自是非比尋常,又怎會如此輕易便命喪?否則豈不早就在群雄圍攻泗陽分堂時便命喪。

  奈何他在泗陽分堂時便歷經一次淒慘狂烈的激戰,在多名高手圍攻之下身遭重傷後仍能突圍而出,只可惜連日隱避武林群雄的攔殺未能靜心療傷,以致內傷更為加重損及真氣的運行。

  再加上男女老少的武林群雄,十之八九皆是以前曾遭飛虎幫勾結血梟會謀害,各地小門小世家豪雄首腦主事者的親人兒女或門徒,功力也非尋常的二三流之輩已然在一流之上,而且這些群雄俱因兒女、夫君、父親、師父、師兄弟遭人謀害,極為悲憤的欲報血仇時,已然不顧江湖道義及單打獨鬥的規矩,更不願自身性命悍不畏死的近身狠拼,在如此情況下功力再高又有何用?猛虎架不住一群狼時,也只有逃之夭夭方能活命了。

  連一名功力高深的分堂主,皆如此命喪更何況其他幫徒?下場自也是預料之申的事了。

  從此,飛虎幫的六大堂主已然命喪四人,所屬全軍覆沒在人世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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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6 21:27:33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七章 睚皆群雄


  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

  造化鐘神秀,陰陽割昏曉。

  蕩胸生層雲,決皆入歸鳥。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五嶽之首的泰山乃是歷代帝王封禪祭天之處,雖高不及華山,闊不及衡山,秀不及歷山,奇不如黃山,但卻是魯境中傲視群山的雄偉之徵。

  泰山主峰渾然獨立也是帝王巡狩之勝地,平時遊人甚眾皆想登至祭壇奉天,以求家團合樂安泰。

  但是在東方層層山巒中,卻是奇峰崖峭壁深澗處處,地勢甚為驚險難行,若稍有不慎恐將命喪危崖深澗之中,因此少有人願貪圖減少行程而深入荒山峻崖之內,大都繞行寬闊順暢的山道穿行魯北魯南之間。

  在崇山峻嶺之間的落魂谷,雖巳時至辰時,依然是濃霧滾滾,伸手不見五指,只能聽見澗水嘩嘩流動之聲。

  此時在谷外數里的一片平坦山坳間,有數百灰衣人散佈休息,但未聽有何笑鬧嘩然之聲,似乎俱在靜默等候什麼似的。

  突然由山坳外疾掠至四名神色陰森的四旬壯漢,毫不猶豫的掠至一處油布帳前,恭聲說道:「啟稟幫主,屬下六人自昨日晌午在谷南山區內,細尋且等候至凌晨,依然未見吳堂主他們行蹤,怕誤了順報時辰,只得由陶、屈兩人續候傳令,屬下四人則暫先趕返,回報幫主得知!」

  「混賬,吳堂主、萬堂主他們四個是怎麼回事?為何……哼……莫堂主!」

  四名老者躬身稟報後,立聽帳內響起怒喝叱罵之聲,帳簾掀起已步出飛虎幫幫主狂鷹廖不凡的身影。

  只見他神色陰沉憤怒的望著帳外四名護衛,而此時急行而至的飛虎堂堂主莫青雲已然急聲稟道:「幫主,方才屬下親率手下至谷內細察,皆未發現有何陷阱或埋伏,依然是個空谷,看來對方尚不迭遵守道義……」

  但話說未完,突然想起己方另行派四堂人馬由谷南埋伏夾擊之事,因此羞慚的立時止口訕訕的望著滿面怒色的幫主。

  狂鷹廖不凡雖怒火高漲,但耳聞莫堂主之言,內心也略寬心的頷首回應,並且沉聲說道:「莫堂主,吳堂主他們至今尚未曾到達谷南會合,想必途中己然發生了難猜測之事,而誤了行程,因此恐將由現有人手與金銀令主及正義使者對陣了!」

  飛虎堂堂主莫青雲聞言一怔且脫口叫道:「怎麼?吳堂主他們……唉!他們是怎麼回事?唔……幫主,憑東西兩路各有兩名堂主及堂下好手,以及精銳幫徒六百名,應該不會有什麼人敢自不量力挑戰才是,因此依屬下猜測,必是在各分堂剿殺叛幫之徒,而延誤了行程,說不定此時已收復沿途分堂,前來途中,可在晌午之前趕至吧?要不要屬下再派人去探探?」

  狂鷹廖不凡耳聞莫堂主之言,頓時內心大寬,怒色漸消,且頷首說道:「嗯,莫堂主所言甚是,短短的幾日時光,若想收復沿途數處分堂,實也難為他們了,不過他們豈不知消滅金銀令主及所屬,才是本幫首要之事?各地分堂隨時皆可大軍壓境一一收復,又何必急在一時!」

  飛虎堂堂主莫青雲聞言立時又諂笑道:「幫主,屬下知曉幫主乃是欲一舉消滅金銀令主及那些正義使者不容逃脫一人,因此才有此憂急之心,但是依屬下之見,那些藏頭縮尾之輩,再怎麼了得,又豈是幫主及貼身護衛以及本堂所屬的敵手!」

  狂鷹廖不凡聞言,頓時豪興大發,雄心萬丈的哈哈大笑道:「哈!哈!哈!莫堂主深知本幫主之心,若非本幫主接獲戰貼,又豈肯親自出馬前來此谷,又怎肯自降身份,親自與那些鼠輩交手?到時只有金銀令主及正義使者一到,便交由元玄他們及莫堂主率眾滅除,己足有餘力!」

  狂鷹廖不凡雖年僅三旬出頭僅及莫青雲之半,但若非有高絕功力又豈能威攬原本是江湖武林中,縱橫各地的邪魔高手,成為飛虎幫的堂主,護法及分堂主替他效命?

  在江湖武林中,能稱霸一方且得眾人擁護,不外乎是以德服人,受人尊敬而誓願順服,或者便是以武服人,以威逼人,或是以利、以色誘之,再者便是以毒謀惡計控制驅策。

  狂鷹能以一個三旬青年,掌管數名功力高深凶殘邪惡的老魔頭,以及一些次等邪魔在座前效命,自是必有其獨特的一面,德?這些邪魔歪道豈是講仁義、行善事的人?又豈肯為那嗤之以鼻,但正道之人卻奉行不違的虛幻之詞服人效命?

  再者縱橫江湖數十年,連正道武林皆無可奈何老邪魔,對一些財富異寶得之甚易,且眼界甚高,對色、利甚難動心而遭誘,因此除了以武服人外,也只有以毒謀,藥物控制驅策了。

  不過一般尋常藥物又豈能制得了功力高深的邪魔,縱然大意中毒,也可憑自功力逼毒離體,或是驅至某一部位,截肢保身。

  總總歸納後,才效命不違了,如此說來狂鷹廖不凡的武功程度,己是可想而知了?

  可是以他的年歲……真的嗎?

  時光迅疾消逝,末幾已是午時初了!

  此時飛虎堂所屬已在十名護法及四名大頭目的喝令調度中集合妥當,個個皆是抬頭昂胸,雄武不凡的列隊行出山坳前往落魂谷。

  在落魂谷之南的一片凌巖處,此時正有一青、一黑兩名蒙面人,手執厚背大刀,與兩名神色陰森冷酷的四旬灰衣壯漢激戰中。

  在另一側尚有六名青年、黑衣衫蒙面人,手持兵器警戒,且不時朝遠方山巖、樹林打出手勢。

  突聽其中一名青衣蒙面人高聲說道:「隊長,谷外十餘里皆無人蹤,理應無埋伏了!」

  「哈!哈!哈!如此便放心了,這兩個兔崽子,不但功夫不錯且甚為剽悍,既然能在附近留連不去必有陰謀,大家還是要再細察一番才是,免得待會中了埋伏那就不妥了!」

  身材魁梧的青衣蒙面人,手中刀勢訊疾凌厲的迎戰灰衣人,口中尚能笑語答話,似乎並未將對方放在眼裡。

  另一名交戰的黑衣蒙面人此時也沉聲說道:「武大哥,這兩人的功力甚高,不知在飛虎幫中是什麼身份?以前遇見過的分堂護法,還差他們數籌呢!」

  「哈!哈!哈!寶二弟!若是半年前咱們也許與他們甚難分出高下,不過如今……哼,若非與他們交手試試這半年中的意境如何,否則早就一刀劈了他們!」

  青衣蒙面人聞言,也立即朗笑道:「哈!哈!武大哥,教頭新授的刀法果然非比尋常,雖然只有七招,卻招招玄奧狂猛凌厲,功力稍弱者都難施展出招中精髓,縱然在劣勢中只要施展一招便能扳回劣勢搶得先機,若是七招盡施……」

  「哈!哈!哈!寶二弟,聽著……銀令主說這七招刀法乃是大令主在休養之時,詳思而得的,其中包含了許多門派中的精招妙式以及令主獨門絕藝中的精招妙式融匯精粹,而成,原本欲命名為七曜刀法,但又嫌名稱不符刀威,因此才定名為七絕刀法,人若想看七招盡施的武功如何,咱們現在就試試?」

  「嗤,武大哥已說中小弟心意了!哈哈!魔崽子看刀!」

  但聽得朗笑聲中,倏見刀光暴漲且凌厲如電,已然各自施展出新學有成的七絕刀法,霎時一改方才雖也凌厲驚險,但卻勢均力敵難分勝負的戰況。

  只見刀光翻騰如濤,凌厲如蛟由四面八方的疾罩對手,略有一隙便電射而入,令敵手捉襟見肘難以招架。

  兩名灰衣四旬壯漢,乃是狂鷹由血梟會眾多殺手中精挑出的精英,再賜以增功靈丹以及各門各派的精招妙式,再調教出的三十二名貼身護衛之二,其功力幾達六堂主護法或分堂主之境,這也是為何六堂主堂主及護法們,不敢低視幫主功力武技的原因之一。

  兩名護法原本也料不到蒙面正義使者的武功會如此高超,怪不得初在江湖武林現身,便便得幫中數處分堂灰頭土臉,如今一接戰才知確非易與之輩。

  陰森冷酷之人,原本便不喜言語,且又是殺手出身更是冷默寡言,雖然內心震驚對手的武功招式,也耳聞兩人不將自己放在眼裡的交談,內心雖極為憤怒,卻不顯於形的沉著應戰。

  但是倏見對方刀招疾變,森寒刀風尖嘯刺耳凌厲如電的驟罩而至,頓知是兩人口中的七絕刀法,因此也各自提聚功力將得意精招妙式一一施展應戰。

  然而才只三招一過,己是難以招架的頻頻退怯,內心驚駭得左右閃避驟然臨近身軀的刀光,而在第四招一經出手後,與天隊隊長接戰的護衛口中突然響起一聲輕哼,立刻有些許血跡順著刀風散揚,並且身軀暴然退出數步,但迅又狂猛前撲狠拚似欲扳回顏面。

  在江湖武林中的大小門派數百且各有獨門武功,但因所用兵器不同招式也大相逕庭各有變化。

  但是概括而論可分為攻招、守招或攻守兼具,尚有名門大派,則另有道義禮節上不攻不守的起手式。

  一般的招又各有不同,有些注重一招見血致命,有些則以傷人為主,逼敵罷戰,成為凌厲毒辣及溫和柔善的相異招式。

  不過任何招式皆有致人死地的危險,只看施招人的心意而定,心生殺機,招式也可力之,更有何況獨門絕藝?

  不論出招人心意如何?卻應注意敵對之人的心性如何,視情出招方是正理,否則恐將陷身於危境中。

  因為有些人生性凶殘不顧道義,對手如何忍認,招式溫和也得不到緩和之意,只求戰個你死我活方休,如此之人,除非斃之,否則往後必結探仇,無止無休。

  有些人懂得是非道義,在對方忍讓施招後不論勝負也會收招退身不再記仇,甚是結交為友。

  有些人則是得勢不饒人,定要爭得大勝方止,若是技不如人,也會自慚退身,是否結仇則視情而定。

  另有種人,生性懦弱,原本難與人拚鬥,但若激起凶性,則必定勢如狂濤駭浪,狂猛凌厲不顧性命。

  也有人心性奸險,能吃便吃,否則便容忍諂言,求得安全,但往後莫要落在此等人手中,否則十之八九莫想活命。

  另一種人則是平時囂張狂妄不可理喻,但若能給他點厲害,便可使他心生畏意而退,他也要小心,莫落在此等人手中。

  因此何等心性之人,便應何等應之,而兩名護衛便屬凶殘之人,只知狠拚得勝,而不知退怯,此等人除非斃之或傷重無力抗拒,否則不止不休,自應以凌厲招式應對。

  七絕刀法則是金甲令主陶震岳在療傷期間,痛心數十名親如門人、兄弟、姊妹的使者陣亡,細思之後實非功力武技低於人,而是遭眾圍攻,力疲而亡,若想以少制多,除非刀刀見血,刀刀斃命,方能削減對方人數,一來可令敵群畏懼,二來可減免體力損耗,保持戰力,因此便將所知的殘厲毒招及精妙招式一一詳細註明,且逐一將身形招式大致相近者,逐一歸類,爾後再擇其出手部分融匯修改,成為招招皆可變化罩住敵方至少兩處致命之處的凌厲招式。

  也因此七絕刀法一經施展便是招招致敵之命,令對手為護命崦不得不盡力封擋且減少攻敵之力。

  贅言雖不少,但讀者諸君也可知曉七絕刀法是如何的凌厲毒辣了?

  尚幸金甲令主陶震岳自知創此刀法,雖可令眾使者多了護身保命的招式,但因甚為毒辣,必然不容於正道武林之眼,因此也曾告誡眾使者,非必要盡量避免七絕連貫施出,這也是天、宇兩隊長與兩名護衛交手之時,只偶或施展一招搶回先機的原因了。

  眾使者習練七絕刀法時,雖也相互提了心得且相互觀摩,但卻從未曾施展套招,以免凌厲毒辣的刀勢,不小心傷及同伴造成難以彌補之過,因此俱是單獨習練而無法了悟刀法中的精髓之處。

  方纔雖也曾輪番施展出七招刀法,果然逐漸悟及精妙之處,得知招式如何施展才能展現招中精髓,因此更躍躍欲試七招連貫施出將有何等凌厲之勢?

  因此天、宇兩隊隊長心生此念後,雖也信守令主之誡,但卻認為此倆人乃是令主大仇所屬,加之此處並無外人在場,當然無息刀招落入外人眼內,也就不會違反了令主告誡。

  有了以上種種原因及理由,天、宇兩隊隊長便毫無顧忌的將七絕刀法成套連貫施出。

  第一、第二招時,兩名護衛雖皆勉強封解,第三招則已難以招架的頻頻退避,而第四招時更是無從對擋的遭刀尖傷及要害肌膚。

  最好的招式便是能傷敵制敵,只要敵方身遭創傷,不論傷勢如何必有兩種反應,一是羞怒狂烈反擊,一是心驚駭畏退怯。

  但不論是何者?必然會使敵手難以沉著鎮定,也必然心神浮動氣機不穩,功力略有折扣,出招也略微浮動不穩,而使敗象萌生。

  兩名護衛便是在此種情況下心驚氣浮,招式略緩,因此在第五招刀法施展出後,立聽兩聲慘叫同時響起,一支握刀斷臂凌空上飛,而一條斷腿則彈出丈外落地。

  身遭重刨,立時痛得全身驚顫,氣機大散,哪還能抗拒得了一招比一招凌厲毒辣的刀招?

  於是在第六招出手後,一名護法己是刀過腹裂,腸胃溢墮,另一名則是刀過頸斷,頭飛丈餘,立時雙雙斃命了。

  「好哇……隊長了得……」

  「好凌厲的刀招……天……有了七絕刀法還怕宰不完那些狗腿子呀!」

  六名使者眼見兩位隊長突施成套七絕刀法,竟然在第六招上便輕而易舉的誅殺強敵,因此俱是狂喜興奮得連連歡呼道賀。

  此時天隊隊長武大柱已大刀歸鞘,威風凜凜的笑說道:「哈哈,咱們習練令主新授的七絕刀法,也只四個來月,雖然尚未全然熟悟招中精髓,但己能在六招之內力斃強敵,可見令主所創的七絕刀法是何等凌厲?已足可稱為咱們鎮寨刀法,你們以後可要勤加習練,但切忌遭人盜習外傳喔!」

  「嗤嗤!武大哥,咱們習練時皆在寨中,自是無慮外人窺視偷習,至於性命交關的對陣施招,對手哪能分心盜學?縱然有心……嗤,死人一個尚有何慮!」

  「嘿嘿,說得也是,不過小心些總沒錯,好啦,快傳訊查明情況如何?也好早些回覆二令主知曉,免得她擔心!」

  於是在兩名使者的比劃手勢下,遠方山巖樹林處,也現出數名使者回應手勢,約莫片刻,不知由何方掠出三十餘使者,相聚低語,未幾便又消逝在山巖中,不知去向,只留下早蟻逐漸爬滿的兩具屍體。

  時近晌午,飛虎幫之人己行至落魂谷北面谷口的同時,東北方相隔兩座山頭的一座山腳,有為數三百餘名,穿著打扮不一的男女老少群雄,正四處查看凌散各處的三十餘名飛虎幫之人的屍身。

  其中一位長髯六旬老者,正是美髯公張守仁,另一名皓首老者,則是醫叟金一丹。

  此時美髯公張守仁朝身後兩名身穿黑衣面蒙黑紗的兩名女子低語片刻後,便朝四周武林群雄高聲說道:「諸位同道請了,本幫不幸出此殺師滅祖的不屑之徒,甚而禍及各萬武林同道,實乃本幫之恥,雖然承蒙諸位同道諒解,未怪罪老夫及侄丫頭,但老天也難推卸責任,深感愧對各方同道,尚幸今日便可在落魂谷與那畜牲面對,並可詳查確定血債,因此老夫乞請諸位同道暫且忍耐片刻,一是靜候其他同道趕至會合同報血仇,二則也可不違江湖道義,先容下戰帖的金銀令主,現身與那畜牲交戰,然後我等再現身討戰,便可顧全大局剿伐那畜牲及所屬了!」

  美髯公張守仁話聲方落,尚未待群雄有何表示時,醫叟金一丹己接口說道:「對,張老弟說的對,數年前的上百例無頭血案,如今皆已有了真相,血梟會己瓦解,且擄得二、三會首及十餘名殺手,證實了血案始末原由,罪證確鑒不容狂鷹廖賊狡辯,但為了其他武林同道的權益,因此還望諸位暫用忍耐,等候片刻,待其他兩路同道會合後,再同行入谷才是!」

  這方尚在安撫悲憤狂急的武林群雄時,只見一處山坳內疾掠至數人,並聽其中一人欣喜大叫道:「來了……來了……都趕來了……」

  另一名五旬老者也歡叫道:「其他兩路同道己同時趕至,此時正由嶗山山主道光道長率領前來了!」

  果然,尚不到片刻,只見由一山巖轉角處迅疾飛掠而至一批武林群雄。

  閻王針金輝宗陪著數名道俗老者,率先掠至會合,隨後便是四百餘名各方武林群雄。

  雙方相見甚歡,立時相互為禮,並急切互詢各方舉事,戰況如何?待得知一切盡在詳細籌劃且順利達成,不但將飛虎幫根基易幟,且已消滅四堂人馬,戰果輝煌,因此立時狂喜歡呼,相互道賀,並在推舉出的數名德高望眾長者率領下,將近八百人之多的武林群雄己齊住落魂谷。

  已非往昔簡陋殘頹,如同破落戶景象的將軍寨如今己是方巖堆砌的高闊寨牆,內裡高樓宏偉壯觀,寬廣演武場中兵器架十餘,兩側及後方樹林庭圍清靜幽雅,兩側斜坡上的瓦房皆排列井然有序,且都是獨門獨院的安適邪居。

  聚義樓前的寬廣演武場中,此時有三百名之青少年男女,正三五成群,手執木刀相互套招習練,或是各舉心得同伴研習。

  在樓內則不時的傳出稚兒、稚女的清脆朗讀聲,使寨中幼童不再如同以往的爹娘伯叔一般,大字不識幾個,並且也能自幼便坐習內功奠定基礎。

  半年多前的一場悲痛激戰,使三十餘位使者陣,亡,雖然家屬並無責怪,也曾獲得厚金的士恤,但那種痛失兒女、兄弟姐妹的沉痛悲情,卻是難以磨滅的,但也由此更加重了寨中青少年男女勤練武功的心意,並且時時以此為鑒,告誡尚未曾名列使者的弟妹及子侄。

  身受多處重創,雖無性命之危的陶震岳,行動不便靜臥養傷的期間,寨中之事雖無須操煩,但每日思緒紊亂的回思力戰而亡的使者,認為實非他等有何大意,錯失而命喪,全是因內功基礎不穩,以及缺少熟練順暢的有效殺敵招式,以致遭眾敵圍攻時,未能盡速削減敵方實力,而導致耗費真氣力疲而亡。

  如果能再增進內功真氣,以及有以寡敵眾的好陣勢,及凌厲有效招出得功的招式,方能保存實力及削減敵方實力,以達以少勝多的戰果。

  有了如此想法後,首要之事,便是請嬌妻嚴加督促眾使者,勤修內功每日不少三個時辰,另外請嬌妻將一些武功秘笈取來,放置床畔可隨手取閱。

  而後便每日詳閱細思,逐一擇取凌厲招式一一記錄,然後再將身法及出手部位相近的招式,分類註明其優劣之處,再去蕪存菁,融匯為一或略加修改,成為一出手便是致敵要害立分生死的凌厲招式。

  費時兩個多月後,終於匯創出九招刀招,並交由嬌妻試演,觀看施展時有何不妥或窒礙難暢之處,再逐一修正令其順暢。

  九招初定後,再依每招的起手及出招後的方位,加以排列連貫成七招連貫的刀法,並且定名為七絕刀法。

  至於另兩招,則因一招是以地膛刀為基貼地上撩的招式,另一招則是以凌雲刀為基凌空下劈的招式,皆與其他七招無法貫連,只能單獨施展,因此各自取名為天龍刀、地虎刀,合併稱為天地雙刀。

  至於陣勢之學,並非常人便能熟用,陶震岳對陣法也是一知半解無能深研,不過也別出心裁的構思出人人皆懂,且最簡易的兩人背峙雙刀陣,三人互峙的三角陣,四人相峙的四方陣,五人互峙的梅花陣。

  另外在陣心內尚可維護傷者,或是在陣心留用應變之人隨時接應換手,使同伴有疲累休歇的機會而能保存實力。

  說是陣法其實是簡單常見,互峙互依的刀陣,只須熟悉攻守進退,換形走位,變換順暢便可,最主要的還在攻敵的招式。

  七絕刀法及天地雙刀雖只九招,但卻是每招皆含有可攻敵二至三處要害的變化,只要對手有一處要害未曾嚴守,便將趁隙而入而能得功,除非敵手功力高深異常,且招式玄奧嚴密,少有破綻可趁,那只有退身自保或者與同伴結陣互峙了。

  還有便是九招刀法皆須單獨習練,每一招皆須習練得施展順暢熟練,方可習練下一招,以免出招無功,反遭對手有可乘之機而傷及自身。

  眾使者得大令主再傳新刀法,自是欣喜無比的依言循序習練,且相互提出心得研討習練,故而進境甚速。

  而陶震岳也在嬌妻寧慧珠的細心照顧下逐漸康復,並且也開始忍著尚未完全康復的筋骨疼痛趺坐行功,一來恢復經絡血脈的順暢遁行,二來也可增進功力。

  寧慧珠自從慘痛的一場激戰後,似乎也已瞭解自己的微淺無知,不知天高地厚的四處惹禍,若非夫君緊急趕至,且以性命狠拚拖住對方高手,而容自己及眾使者有了喘息反攻之機,否則必將全軍覆沒無一生還。

  雖然僥倖得生,但夫君卻因以身涉險,力除眾敵,以致身受數處重傷,自慚自愧自悲自憤中卻只對飛虎幫有了更深的仇恨,芳心中潛伏著再欲出寨尋飛虎幫報仇雪恨之心。

  徵得夫君的同意,並在眾教習的協助下,在寨中舉行了一場武試,除了眾教習平日原有的使者增添至每隊四十名,加上正副隊長共四十三名,六隊共計兩百五十八名。

  另外尚刻意精選出十五名精明沉著的男女,專責打探各方消息及傳遞訊息,並定名為潛龍隊。

  重新整頓後六隊使者的實力己較往昔增強幾近兩倍,而且內功及武技方面也勝於在昔了。

  時隔三個月,金甲令主陶震岳身軀傷勢已然痊癒,並且也和嬌妻勤練如意陰陽雙槍以及七絕刀法、天地雙刀。

  突然有一日在外打探飛虎幫動向的潛龍隊傳回訊息,夫妻倆細望後,頓時又驚又喜得難以置信,沒想到在寨內休養傷勢重整正義使者的短短四個月,冀魯境內的江湖武林竟發生了如此重大異變,人多勢從的飛虎幫囊括了整個齊魯半個燕冀的部分吳蘇的二十七處分堂,竟然有近半之數昭告江湖武林脫離飛虎幫,重舉往昔幫、會、門、派、世家、豪門的旗幟,且與飛虎幫反目成仇勢不兩立,立使飛虎幫勢力瓦解近半。

  而且尚有數處分堂遭武林群雄圍攻殘殺以致潰散瓦解,二十七處分堂所餘不到一半了。

  但最令他震驚的消息,便是另有一則傳言中舉出,數年前飛虎幫前身的飛虎堂總堂主烈虎張一虎,竟是被首徒狂鷹廖不凡勾結專以殺人為業的血梟會將師父謀害在草原中,而獲得接掌飛虎堂之大權。

  陶震岳內心又驚又喜又恨又怒,想不到自己隱名埋姓在江湖中,暗查半年餘,皆未曾查到師父死因的蛛絲馬跡線索,雖也曾懷疑過師兄,但卻認為師兄暗害自己,只不過是暗戀師妹才出此下策,尚不至於謀害師父。

  在江湖行走半年餘,雖未查出師父的死因,但卻得知師妹己是飛虎幫的幫主夫人,內心雖有股悲傷,但為了師妹的幸福以及自己也己有妻子,因此己將師兄暗害自己的仇恨逐漸淡消,並且默祝他們能幸福美滿。

  可是此則消息竟然爆發出師兄殺師滅祖的大罪,自己怎能再無動於衷的不聞不問?而且師妹怎會與謀害義父的兇手結為天妻,是她也屬主謀之一?或是她被蒙在鼓裡毫不知情?或是……?

  內心又怒又疑實難忍住內心的悲憤,終於忍不住的立時與嬌妻商議此事。

  夫妻獨處時詳商低語甚而急執,但終於有了決定,便是以金銀令主之名向飛虎幫尋仇,具名下戰帖挑戰飛虎幫幫主狂鷹廖不凡。

  一來可名正言順挑戰,二來可避開師弟尋仇而使狂鷹心存顧忌或不願親自出面,第三則是武林規矩的戰帖不容他不來,否則飛虎幫及狂鷹的名聲威望,立將降到谷底,遭致江湖武林的恥笑及議論。

  至於日期,陶震岳想到此時端午剛過不及兩旬,當初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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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6 21:27:47 |只看該作者
第十八章 噬血尋仇


  六月中旬!

  突然在江湖武林傳出令人震驚,且議論紛紛的大消息,竟是近年初展頭角卻因一戰慘敗傷亡近半的正義使者兩名首腦金銀令主,竟下戰帖定於中元七月十五與飛虎幫幫主決戰泰山落魂谷。

  江湖武林盡人皆知後,再也不容狂鷹藉任何理由,自毀名聲不去赴約了。

  陶震岳戰帖下妥後自己也要準備妥當,此次挑戰純是為了私仇,寧慧珠是自己嬌妻,也是個名挑戰之人,當然應與自己前往,但卻不能拖累將軍寨及正義使者,因此不准出寨前往。

  可是如此決定,立使五位寨主及六俁隊長驚急的反對此議,並且提出要為陣亡的兄弟姐妹報仇雪恨,絕不能放棄出寨復仇的機會。

  可是陶震嶽立時解釋這段時日飛虎幫必然有所準備,他們兵多將廣極不利正義使者現身群鬥,而自己夫妻倆則可靠話扣住狂鷹單打獨鬥一決生死,便無須使正義使者遭至飛虎幫眾手圍困生危。

  六隊隊長聞言並不同意,且執意耍率隊出戰,陶震岳久勸無力只得施出殺手鑭,命令六隊隊長從命嚴守山寨。

  六隊隊長無奈之下只得怏怏告退,但卻另與五位寨主暗中商議,似乎另有議定。

  七月十五清晨。

  金銀令主陶震岳夫婦倆人,已然穿著準備妥當,辭別五位寨主後續又告誡六位隊長好好守護山寨,才雙雙出寨往北方的落魂谷疾掠而去。

  但是倆人出寨還不到片刻,六位隊長皆面顯詭色的相視一笑後,立時使各自呼嘯一聲,霎時由四面八方的屋宇及樹林內,迅疾掠出早已穿戴打扮妥當,背背利刀的兩百多名六隊正義使者。

  六隊隊長似乎早已謀定妥當,因此眼見隊長合者俱已現身列隊全數到齊後,立時分率使者出寨,分由四方隱入山林巖壁之內消失不見。

  而山寨的哨樓及巡查之人已然換由老輩強人,及數名教習所率未曾納入使者之列的青年男女共掌山寨安危。

  時近正午,落魂谷內的煙霧已然被當頭白日照射得消散無蹤,顯現出凌巖磷石的谷地,以及……一些散碎的枯骨,在右側高不見項的陡壁之下,尚有一條水流湍急的澗水嘩然流響,逐破了陰寒山谷內的寂靜。

  此時在落魂谷北面谷口處迅疾奔至一群灰衣大漢列成八字往谷內衝入,正中則有六名護法迅疾掠入谷內搜索。

  隨後便是飛虎幫幫主狂鷹廖不凡及飛虎堂堂主莫青雲,以及三十名神色冷漠且浮顯出陰鷙氣息的護衛。

  再後方則是另四名護法率兩百幫徒殿後。

  此時掠入谷內的六名護法續又回掠至狂鷹之前躬身稟報道:「啟稟幫主、堂主,谷內空無一人!」

  「喔?」

  飛虎堂堂主莫青雲聞言,立時面顯不屑之色的轉首朝狂鷹廖不凡說道:「幫主,此時尚差不到一刻便是正午了,但那金銀令主及正義使者尚未現身,依屬下看來他們定是畏懼幫主及本幫聲威心怯不敢來了!」

  狂鷹廖不凡聞言雙眉一皺且不以為然的哼道:「哼,莫堂主,本幫威名雖盛,但你也不可將對方看成不成氣候的初生之犢,他們若非自恃有些本事,豈敢輕捋虎鬚侵犯本幫數處分堂?縱然半年多前一戰潰逃命喪大半,但時隔半年竟又敢下戰帖挑戰。若無妥善準備豈敢自尋死路,因此仍然豈可大意輕敵?」

  飛虎堂堂主莫青雲聞言,頓時老臉生愧訕的笑說道:「是,是,幫主所言甚是,可是時己至此正午……」

  狂鷹聞言目光迅轉谷中突巖,果見日正當中,巖影已直立無影,正是約戰的正午時分了,因此立時運功朝谷內高喝道:「呔,時已正午,金銀令主為何尚不現身,莫非心畏膽怯不敢與本幫主相會嗎?」

  然而話聲方落倏聽谷頂之上響起了一陣清朗大笑聲:「哈哈哈哈……」

  笑聲在谷內迴響震人心弦,使得功力低微的幫徒耳鳴心跳氣血翻騰不止。

  「住口,金銀令主既己到達還不快現身,莫非尚要做縮頭縮尾的龜縮之輩!」

  飛虎堂堂主莫青雲一聽怒叱,果然立便笑聲頓止,並聽清朗話聲迴響道:「哈哈哈!本令主來也!」

  聲音末止,倏見與右側高不見頂巖壁相對,但只有四五百丈高的左面谷頂上,突然飛出一金一銀兩支大鳥,在耀眼的日光照射下閃爍成一金一銀光彩疾曳而下。

  金銀雙鳥曳勢迅疾,在眾目睽睽內心震驚中疾墜谷地,但離谷地尚有五十餘丈時倏然雙手平伸如翼斜掠盤旋,如兩支金銀鵬鷹凌空盤旋數匝後,才緩緩下降落在一塊巨高的岩石上站定,正是全身一金一銀面覆同色同質頭罩,只露出星亮雙目的金銀令主。

  北谷口的四百餘飛虎幫所屬,眼見金銀令主竟然是由數百丈高的谷頂上飛曳而下,俱是震驚倆人功力竟然如此高深,內心震駭中皆不由自主的將目光望向幫主。

  狂鷹廖不凡眼見兩人凌空下曳旋飛的身形,雖也內心驚異兩人功力果然非同小可,但卻毫不在意,高傲不屑的輕哼一聲,便舉步往谷內行去,身後的飛虎堂堂主及三十名貼身護衛也緊隨入谷。

  在岩石上的金甲令主陶震岳此時也急朝身前的銀甲令主說道:「珠妹你在此壓陣,待我去向那賊子索債!」

  「不行,我不管,岳郎,到這時你還要與賤妾分你我嗎?咱們是生死一體的夫妻呀!」

  「這……好吧,但你切莫輕易出手而遭對方圍攻,否則勢必陷入重圍之中便不妙了!」

  銀甲令主寧慧珠聞言不可置否的低聲說道:「岳郎你放心,其實,其實武大哥他們……都……都來了……」

  金甲令主陶震岳聞言心中一驚,倏然轉首望向谷南之方,果然見到百餘丈後的谷地己然站立著分為六色的天地宇宙日月六隊使者。

  「啊?他們……唉,珠妹你怎可讓他們來?而且連日月兩隊都來了?你……你……氣死我了!」

  其實陶震岳的顧慮甚有道理且極為上策,因為六隊雖然皆有武林中二流之上幾近一流的身手,但是飛虎幫人多勢眾,三流幫徒不說,二流之上的頭目有六名,一流之身手的便有十名,飛虎堂護法及三十名幫主貼身護衛,也只有六隊使者的正副隊長可與之相較,但六隊使者並無他等之敵,若再加上四百名幫徒六隊使者處境危也!

  銀甲令主若想支援六隊合者,但勢必被飛虎幫堂主莫青雲接戰,而金甲令主則要面對功力深不可測的狂鷹廖不凡,勝算已是極為艱難又有何能力支援眾使者?略一估算己是敗象隱伏了。

  然而銀甲令主寧慧珠此時卻音含哽咽的怯怯說道:「岳郎,前些日子爹爹及四位伯父與武大哥他們曾找賤妾商議,他們說……岳郎乃是山寨恩人,也是眾使者之師,並且是山寨的實質寨主絕無何人有異議。」

  「若非是岳郎,山寨依然是貧困潦倒靠賣命打劫過活的強人,兒女晚輩皆是無教無習的愚昧無知之人,如今山寨華樓麗宅寧靜幽美且生活富裕,老有養,幼有學己勝於四鄉百姓,全山寨中的老老少少哪個不敬你服你?」

  「岳郎原本已不念己身之仇,但是因師父之仇及賤妾妄為所害的兄弟姐妹之仇要獨挑飛虎幫,但全山寨之人哪一個不想出寨助你報仇?原本四大伯及爹爹要傾全寨之力與飛虎幫拚命,還是賤妾及武大哥他們全力攔阻,並且答應由天地宇宙四隊使者全數出寨,便是戰至最後一人,也絕不退縮,這才使大伯他們放棄己見。四隊使者暗中準備時,日月兩隊使者卻遭父母暗中怒責叱罵說他們不忠不孝畏死貪生,四隊使者都己有所準備了,為何他們卻毫無動靜?當然也因此便早有心出寨卻不得心願的兩隊隊長,放心大膽據振振有詞的為兩隊使者請命同行出寨,也終於定了六隊全出的大計。但是岳郎你放心,守護山寨之責己由眾教習擔當並無後顧之慮,因此……」

  金甲令主陶震岳聞言,才知此等大事竟是全山寨之人皆知,並暗中籌備,唯有自己一人蒙然不曉,便連自己身側嬌妻也早已知曉且是暗中籌備之人,但從未曾在自己面前洩露一絲風聲,因此更是心怒得咬牙切齒叱道:「你……你……你不聽夫命,竟連如此重大之事也瞞著我,你可知如此將要害多少兄弟姐妹陣亡此谷?你……你……氣死我了!」

  但銀甲令主寧慧珠芳心悲淒且委曲的顫聲說道:「嗚!嗚!岳郎,賤妾怎敢不聽夫命,可是……可是爹爹及大伯他們……賤妾又豈敢違逆,而且還嚴囑賤妾不得告訴你,否則便要自行傾全寨之人出寨,賤妾自是不敢惹出如此難以收場的大變,因此不敢告訴你真相了嘛!」

  金甲令主陶震岳聞言及此,己是內心激動怒氣大消,並且無奈的說道:「你……唉!時已至此多說無益了,你快過去告訴他們不准輕易入谷而惹起對方群占區去扣住那賊子再說!」

  銀甲令主寧慧珠聞言,頓時芳心一寬,但卻故作無能為力的怯聲說道:「可是……武大哥他們有大伯他們之命可恃又怎會聽賤妾的話?說了也是白說,除非岳郎你……」

  但話未說完,另一方己響起了狂鷹廖不凡的怒喝聲道:「呔,藏頭縮尾的金銀令主,爾等下戰帖在此挑戰,卻又在此時顧左右言他畏首畏尾不敢與本幫主應對,難道不怕人譏諷恥笑嗎!」

  接而又聽飛虎堂堂主莫青雲也不屑的譏笑道:「幫主,依屬下看,他倆已被幫主虎威所懾不敢開口挑戰,此時正商議如何求饒呢?嗤!嗤!您大人大量,不如就讓他倆在您面前跪地叩首求饒,便饒了他倆失心瘋下戰帖之罪吧!」

  飛虎堂堂主莫青雲的話聲一落,立時引起眾幫徒的哄笑尖叫,連呼金銀令主跪地求饒。

  倏然只聽高吭清朗有如九天龍吟的悲笑聲疾響,霎時有如轟雷般的迴響在谷中震鳴,震得兩側聳壁上碎石紛墮澗水沉寂,令膽小功弱之人驚膽顫耳鳴氣浮。

  狂鷹廖不凡聞聲也暗自一驚,才知道金甲令主的功力較自己的猜測,尚高出不少,不過尚差自己數籌不足為慮,因此並不在意的冷笑一聲便欲開口喝止。

  但悲聲龍吟驟然頓止,並在迴響聲中又大喝道:「廖不凡,今日約你至此一戰乃是為了八年前的深仇大恨,忍辱至今方尋你報仇雪恨,你可記得八年前的今日做出何等不仁不義之惡行嗎?」

  「咦?你……八年前……」

  狂鷹聞言心中一驚,對這聲音似有熟悉之感,再回想八年前的今日……倏然靈光一現神色大變得驚退兩步,才想起八年前的七月十五那天……

  啊?落魂谷右側高不見頂的聳巖壁間,不就是斷腸崖嗎?那他不就是……

  狂鷹廖不凡思及此處,不由脫口驚叫道:「你……你是師弟?」

  「哈哈哈哈……」

  狂鷹驚叫之聲一出,倏又聽悲憤狂笑之聲響起,接而又聽金甲令主陶震岳怒喝道:「沒錯,我正是八年前被你毒計誘入斷腸道推落萬丈深淵的陶震岳,哼!哼!哼!廖不凡,你沒想到小弟大難未死,尚能留下殘命尋你復仇吧?」

  狂鷹此時已是內心顫凜神色慌亂的難以開口,半晌方才急喝道:「師弟你怎可血口噴人污蔑師兄?當年師兄好心好意遠行數百里迎你返幫,是你自己貪顧景色粗心大意以致連人帶馬墮落斷腸道下,如今又豈可怪罪師兄?」

  「嘿!嘿!嘿!嘿!……廖不凡,當年小弟墮谷的剎那間,你可知你那醜陋神色及狂笑聲我從未曾忘懷?甚而常在夜夢之中驟然驚醒,你想我會有一絲錯看錯聽而會忘懷嗎,哼,廖不凡如今你身為一幫之主難道尚不敢承認嗎?」

  金甲令主陶震岳口中沉聲話畢,已然伸手解下面上頭罩,露出一張肌肉割翻己潰爛結巴,令人望之心駭的醜陋面貌。

  「啊?好恐怖的醜臉……噫?莫非就是……幫主!他大概是曾在本幫數處分堂挑戰的那個醜鬼,竟然就是金甲令主的化身!」

  金甲令主陶震岳耳聞飛虎堂堂主的驚呼聲並未在意,續又朝狂鷹廖不凡沉聲說道:「廖不凡,你我之仇尚可攔下不說,但我問你,師父他老人家真是你私通血梟會殺手暗中謀害的?快從實招來?」

  狂鷹廖不凡此時內心震駭神色大變,但為了自己好不容易闖出的名聲威望,豈肯承認自己曾犯下殺師害弟武林不容的滔天大罪?因此立時怒喝道:「師弟莫要信口雌黃誣賴師兄,既然你下戰帖挑戰我就快動手吧,你就先接我……」

  就在此時,倏聽身後谷外傳至陣陣狂呼吶喊之聲,並逐漸接近,頓時內心大喜得大笑道:「哈!哈!哈!尚堂主他們總算及時趕至了!」

  但是語聲方止,但聽身後幫眾竟掠叫暴喝的奔向谷外,並聽一名護法急喝道:「啟稟幫主、堂主,谷外闖至一批數目不詳的……的武林人,現已衝至谷口了……」

  「什麼?不是尚堂主他們?」

  狂鷹廖不凡驚脫口疑叫,而身後的飛虎堂堂主莫青雲,也內心震驚得急忙說道:「幫主且放寬心,容屬下前往應付便是!」

  此時已掠至谷口的四名護法,眼見大批武林群雄喊殺震天的衝至,為首的數名老者之一竟是……

  「啊?他們都是魯北地武林……」

  「天哪……那是前任堂主美髯公嘛,他怎會率武林群雄圍堵咱們後路?」

  飛虎堂堂主莫青雲急掠而至也望清群雄為首之人,不由內心狂駭得渾身一震,一股不祥預兆,由心底湧升,神情慌亂的急喝所屬嚴守備戰。

  狂鷹廖不凡沒想到自己佈署的四堂人馬尚未趕至,卻是各方群雄依傳言趕來將幫中所屬盡數夾在谷中,成為兩方受敵的劣勢之中,因此神色驚震的急忙喝道:「各方武林同道前來為何?可有為首者現身答話?」

  群雄為首者有原飛虎堂堂主美髯公張守仁,嶗山清宮宮主飛雲道長、醫叟金一丹,范陽雷鮑天賜,九州神劍張百衣,洛陽世家、穿雲手柳一飛等六位年高六旬之上,江湖武林威名響亮的德高望重的長者。

  其中美髯公張守仁因屬飛虎幫前輩堂主地位特殊,因此成為主事者之一。

  此時六名為首長者耳聞飛虎幫幫主之言,三位長者尚不及開口,美髯公張守仁己越眾而出並怒喝道:「畜牲!你看我是誰?」

  狂鷹廖不凡聞聲見人,頓時內心暗罵著:「奶奶的!老匹命真長!」

  心中雖怒罵但卻故作驚喜的笑叫道:「唉呀?是二叔……二叔真是您哪?自從七年前你無故失蹤,小侄尚擔心您的生死也曾派人四處打探但皆無著,沒想到時隔數年,竟能在此遇見您老人家,天幸二叔您老安然無恙,且受小侄一拜!」

  美髯公張守仁聞言,頓時銅鈴目怒睜且怒聲叱道:「哼,畜牲,老夫尚想多活幾年,可不敢受你廖大幫主一拜!」

  此時,忽由群雄中搶出兩名全身黑衣裙面蒙黑紗的女子,並聽其中一女悲憤的尖叫道:「二叔,您不必和這狼心狗肺的賊子多言,快宣告他的罪狀,然後再誅殺他為義父報仇!」

  聞聲知人,耳聞那女子的尖叫聲,頓令狂鷹廖不凡驚呼道:「啊?你……娥妹你怎會來此?諸葛堂主他……」

  美髯公的現身,女子的尖叫聲,以及狂鷹之言,頓令谷內另一方的金甲令主陶震岳身軀一震,且脫口顫叫道:「啊?是……是……她是……娥……師妹!」

  身側的銀甲令主寧慧珠聞言不由芳心一怔,但立時酸意湧升胸口,口氣幽怨的低聲問道:「岳郎,那……那黑衣蒙面女子就是……就是你的師妹呀?」

  金甲令主陶震岳頓聲頓時一驚,立時輕噓口氣的訕訕說道:「珠妹,她……她是師妹沒錯,如今事隔多年人事全非,而且我己娶你為妻,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銀甲令主寧慧珠聞方渾身一熱,卻急忙嘟嘴嗔道:「哼,誰不放心哪,人家只不過……是隨口問一問而已,哪像你心中有鬼欲蓋彌彰,好似有什麼似的!」

  金甲令主陶震岳耳聞嬌妻之言中隱含酸意,不由伸手握住她柔嫩的細手笑說道:「好啦,你心裡想什麼還以為我不知道,事隔多年她早已忘了我,我也……娶你為妻使君有婦,待此間大仇一報咱們便回寨去,這樣你總該放心,別酸了吧!」

  銀甲令主寧慧珠被夫君在為數上千之人前握住玉手,不由芳心羞意盎然,渾身一熱,待耳聞夫君之言更是芳心大慰,但卻急抖脫手掌且羞嗔道:「呸!呸!呸!誰酸了?人家只是深為她不值罷了,竟然與殺父仇人同床共眠數年……卻便宜了賤妾揀個好夫君了,咯!咯……」

  此方倆人正低語聲,那方的美髯公張守仁則是強忍怒火咬牙切齒的訴說著狂鷹的罪狀:「叛師,密掌血梟會,於道途中謀害了師父及堂中數名長輩,且辱淫師妹逼她篡奪大權,又為了穩掌大權,而藉故驅逐堂內長輩首要,排除異己甚而暗中謀害,得掌飛虎堂後,數年間更是狼子蛇心的驅使血梟會謀害各地武林門、幫、派、世家、豪門之首,然後再威逼利誘納為分堂,若有不從者,續又滿門盡殺造成無數血案,另又威逼利誘收容各方黑道邪魔擴增實力,將飛虎堂改稱飛虎幫,還有無數富賈遭滅門血案財寶俱失……」

  「住口!」

  美髯公張守仁朗聲訴說罪狀後,狂鷹廖不凡已是狂怒得神色猙獰,再也忍不住的暴喝制止,並且冷聲說道:「哼,二叔,小侄敬您乃是長輩並不記恨,但您怎可信口開河污蔑小侄名聲?莫非小侄……」

  「哈!哈!哈……」

  美髯公張守仁驀然悲憤大笑,隨即又怒喝道:「哼?長輩!你這不仁不義,目無倫常的畜牲眼中,尚且有長輩,你以為事隔多年為數近百的無頭血案,早已靜沉塵埃無從尋起了是嗎?且幫勢龐大無慮查知端倪的仇家,循線索債了是嗎?但是老天有眼,豈能容你這萬惡畜牲安然盡享名利?哼!你要證據?老夫就讓你看清楚吧!」

  怒叱聲中伸手一揮,便見後方群雄讓出一道人牆,並押出二十餘名垂頭喪氣的人行至中間。

  狂鷹廖不凡眼見那二十餘人的面貌,以及二大堆密函帳冊,頓時內心狂駭,仝身驚顫,豆大的冷汗不斷順頰滴流衣襟上,且悲思著:「完了……完了……血梟會完了!總堂也完了……所有的心血全毀在這老匹夫的手中了……」

  所有密謀之事已然盡洩無遺,再難雖詞狡辯了,因此便一不做二不休的獰聲笑道:「哼!哼!哼!既然被你等查知一切,那本幫主也不否認了,哼,話又說回頭,本幫主乃是為父報仇又有何不對?二十一年前張匹夫,竟然不顧道義擋人財路,在蘭州毀了我爹的買賣且震傷我爹心脈,返家之後心脈已殘,藥石無功,喘延月餘之後傷重而亡,我娘悲憤之下接掌了血梟會會務,也曾多次派殺手暗算張匹夫,奈何他混元神罡深厚刀劍難傷,反倒損了數名一等殺手。為此!當年僅只十一歲的我,便毅然以孤難之身拜在張匹夫門下,為的只是伺機查明他罩門所在,可惜時隔數年尚未曾查出疑處!數年後我娘竟也憂傷積勞而病逝,尚幸有二會主代掌會務與我暗通消息,歷經十年的委曲求全奉承討好,總算天從人願心願得償,終於在張匹夫一次酩酊大醉的夜裡無意中聽他醉言罩門所在。嗤嗤嗤!張匹夫心雖細,但血梟會專門對付功力高深難纏之人的獨門散功藥,已經我之手暗入他之腹,在外巡視之時終於功力大消落於本會之手中,而讓本會主得報大仇了!」

  狂鷹廖不凡說到此處,環望群雄一眼後目光已落在黑衣蒙面女子身上,續又說道:「嘿!嘿!嘿!至於娥妹,自你被張匹天收為義女時,小兄便對你甚為討好,爾後日漸增長你竟愛上那個……小兄喜愛你甚久怎肯容你投入他人懷抱,當然是一不做二不休除去心頭之恨了,嗤嗤!你的美色,你的胴體,以及你與香桃的淫蕩,確實令我難以割捨,但是我又豈肯娶仇人之女為妻?再說你早已是個破鞋,只能成為我狎玩罷了!所以……」

  黑衣蒙面的張翠娥此時真是心如刀割瀝血,頓時悲憤得顫聲泣叫道:「你……你……惡賊你不是人……怪不得你每每藉故推委原來早就存心玩弄我!嗚……嗚……你不是人……」

  此時四周的群雄及飛虎幫所屬皆己聽清了一切,莫說是內心激憤的群雄了,便是飛虎幫中也有人面顯鄙視之色,有些則是內心紊亂得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此時,突聽群雄中有人怒喝道:「這畜牲已然承認眾罪尚待何時?殺了他……」

  「對!殺了這無恥惡賊……」

  「殺……大家衝呀……」

  狂鷹廖淡凡聞言並不動怒,並且狂笑道:「哈!哈!哈!你們這些不知死活的頑劣之輩,待會本幫四堂人馬即至,爾等若想活命便盡早離去,否則……哼……哼……」

  倏然群雄中暴響出嘩然笑譏聲及不屑的哄笑聲:「哈哈哈,你們聽,這畜牲至今尚不知死活的口出狂言?四堂人馬……哈哈哈!」

  「嘿嘿嘿!小畜牲你死了這條心吧,什麼四堂人馬,你若想會合他們那就快自我了斷,定可在陰司途中追到他們,哈哈哈哈……」

  「嗤!那些賊子賊孫早就屍喂蟲蟻即將成為枯骨了,小畜牲你也快去吧!」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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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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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6 21:28:07 |只看該作者
第十九章 雙令展功


  此方群雄轟然大笑的譏諷連連,但另一方的金甲令主陶震岳已然確定師父死因,再也忍不住心中怒火的悲喝道:「惡賊還我師父命來……」

  金甲令主的悲喝聲傳入群雄耳內,原以為又是一個武林門幫之首遭謀害的門人子弟,因此並無其他異想,但是狂鷹廖不凡聞聲疾轉後竟狂笑道:「哈哈哈!師弟,小兄差點忘了你的存在,嘿嘿嘿!怎麼?你見到那老情人為何不過去溫存溫存一番,但你可要答謝小兄在你不在時,助你填滿那蕩婦索求無度的淫興喔!」

  金甲令主陶震岳聞言,更是羞憤狂怒得大叫一聲,身形暴縱而起凌空狂猛擊出裂岳神拳,勁疾凌厲的罩向狂鷹。

  「哈哈哈!來得好,師弟,且讓小兄秤秤你習得何等高深武功吧!」

  霎時身形疾掠斜閃避開拳勢,一雙疾迅掌影也己飛擊金色身影,結有深仇大恨的師兄弟倆人終於展開一場疾狠凌厲的生死搏鬥。

  倆人身形迅疾的激戰一圈,只見金、灰兩團影子交纏閃動難見人影時,悲憤低泣不止的張翠娥竟是驚愕止泣睜望著兩團光影喃喃念道:「師弟?舊情人……啊?他……他是……啊?他是二師兄……二叔!他……他是二師兄……」

  又驚又喜的尖叫聲,張翠娥已狂喜的踉蹌前奔衝向兩人激戰之處,且悲喜的連呼二師兄不止,另一名黑衣蒙面女子香桃也急忙追隨在後。

  群雄眼見戰鬥己起,自是再也忍不住復仇之心,因此己然有人大喝道:「眾同道要報血海深仇更待何時?衝呀……殺!」

  「對!大家殺……殺光這些賊子以慰親朋好友在天之靈……」

  「殺……殺……沖哪……」

  另一方的正義使者眼見大令主已開始與敵交戰,雖尚未得令攻殺,但已不約而同的緩緩前行,且執出兵器往前推進。

  銀甲令主寧慧珠本是盯望著夫君與敵之戰,芳心又急又憂的未曾有意燃起混戰,可是眼見那兩個黑衣女子急奔向前,頓時醋意狂湧得也疾掠向前,但卻被兩側的飛虎幫之人湧至欲擋,頓時芳心火冒三丈的怒叱道:「眾使者聽令!殺!殺!殺!殺光這些賊子們為兄弟姐妹報仇……」

  但就在此同時突聽一名飛虎幫護法大喝道:「呔!老夫鬼手無影邱子健縱橫江湖三十餘年,雖也作惡多端殺人無數,但絕不肯犯與欺師滅祖大罪,或是辱淫大罪,老夫不恥狂鷹所為也不願為他賣命了,你等要殺要剮任便吧!」

  被夾在谷中的飛虎幫眾,其中有小部份乃是老班底的幫徒,一名頭目便是老幫徒升任的,當耳聞老幫主,竟是被現任幫主謀害,內心中已是悲狂的大叫道:「天哪,這是造了什麼孽呀,如此怎對得起老堂主呢?我該怎麼辦?」

  但是自己只是個頭目而已,能有什麼作為?因此只能默默的退至幾名老夥伴身側示意低語,不動聲色的退往巖壁處。

  因此當一名護法大喝出心意時,那頭目也立時激動附合道:「對,我們雖是幫中之人,但並非不仁不義不知倫常的無恥之人,本頭目棄戰任憑發落了!」

  早已聚於一處的老幫徒也立即大叫道:「老堂主竟是被徒兒謀害,天哪,我投降不戰了!」

  「天……我也不肯為他拚命……」

  「大家快棄械,便是立身而亡也不要助那惡賊!」

  另外大部分的護法,幫徒皆是幫勢擴增時投靠的,怎會知曉往事如何?黑道亦有道,黑道中也不乏尊師重道善守倫常之人,因此在得知始末後人心也開始對幫主不仁不義的所作所為起了反感,早已彷徨矛盾得已無心為他賣命了。

  當有同夥高喝棄戰後,竟也毅然咬牙呼應不肯為狂鷹賣命了,而另外尚有一些貪生怕死之人早已眼見兩方敵勢凌駕己方,而且再聽群雄之方譏笑四堂人馬已無法趕至,似乎皆己命喪黃泉了,因此為了保命自也慌急應聲附和,說不定便可因此保住性命。

  如此一來,己有一百六十餘名幫徒棄械罷戰,而護法也有四名束手退往右側山澗之旁棄戰。

  正狂怒衝殺的武林群雄及正義使者突見敵方異變,立有范陽雷鮑天賜及九州神劍張百衣,以及美髯公張守仁制止群雄衝殺,並連連喝令棄械不戰的幫眾退至一側聚合受群雄監管,餘者則立殺不赦。

  而另方的銀甲令主寧慧珠,原本無意放過一人,但耳聞另一方的群雄要押監棄械不戰之人,頓時想起夫君曾與自己提過江湖規矩,不能傷害投降的敵手,因此也急忙嬌喝道:「日月兩隊搜押對方投降不戰之人聚合監管,餘者不得放過全數誅殺!」

  此時飛虎幫所屬眼見有些同伴己棄械奔往兩側,立時內心惶恐得自覺孤單恍如大海中的一乘偏舟,不知何時便將被狂濤巨浪吞噬,因此又有部分幫徒驚恐畏懼的奔向兩側。

  但此時突聽飛虎堂堂主莫青雲怒叱道:「殺!殺了那些叛幫之人!」

  大喝聲中,立時飛身提掌狂劈貪生怕死畏戰叛逃的幫徒,而三十名護衛及一些強悍的幫徒也毫不留情的怒誅叛幫幫徒。

  武林群雄眼見對方竟然窩裡反目自相殘殺,雖是心中大快,但也已開始狂呼吶喊蜂擁前衝,八百餘群雄立時將列陣相對的百餘名幫徒淹沒。

  身份低微的幫徒也只不過是三流之上至多二流之間的身手,而群雄卻是至少二流之上,而且絕大多數的身手居於一二流之間,一流之上的為數也近百,此尋常幫徒又豈是群雄的敵手,更何況是尚要面對狂衝而至的同時攻擊的眾多群雄?

  雙方初一接觸,霎時慘叫狂嚎之聲連連響起,立時倒斃二十餘名幫徒。

  一名幫徒至少要面對八名群雄,這場戰如何拚,當然是不須贅言便知結果如何了!只有飛虎堂主及堂下三名護法及三十名幫主護衛,尚可恃功與群雄拼戰。

  飛虎堂堂主莫青雲一人,身形斜掠中又劈死一名婦人,但四周卻有十餘名群雄狂狠出招圍攻而至,身形暴縱而起凌空拍出一片掌幕罩向十餘人,但卻被其中六人同時揚掌劈出掌勁震得凌空倒翻兩丈落於另一方。

  疾墜的身軀凌空挺翻頭下腳上的狠擊出一股掌勁,罩向圍攻的一名護法的七名群雄中的三人。

  在兩聲慘叫中飛虎堂堂主身形落地,神色猙獰的迅又斜撲奔圍而至的四名群雄,一掌拍中一人胸口,不管他死活迅又倒竄向另一側的兩人右側,雙手如爪緊扣住兩人後,勁貫爪中使勁。

  凌厲的慘叫聲中,兩人頭骨己碎,且被掀飛撞向由左側擊至的三人,而身形再度暴縱而起凌空撲向正圍攻四名護幫徒的七人。

  就在此時,倏聽一聲大喝由右側響起:「魔崽子莫狂,待老夫下會會你!」

  飛虎堂堂主莫青雲聞聲尚不及望去,己覺一股勁風擊至,立時身形疾墜且轉首望去,眼見竟是突然失蹤數年後,由自己接任的前任堂主美髯公張守仁,頓時冷笑一聲的說道:「嘿!嘿!原來是前任張堂主,既然你年老體衰失蹤數年,就該回返家鄉安享天年才是,為何竟又引來大批人與一幫為敵?如此豈不視同叛幫,那就由本堂主代刑堂送你往西天極樂去吧!」

  美髯公張守仁聞言也不動怒,只是冷冷的說道:「莫青雲!憑你那幾下子以往只能在老夫面前打躬作揖奉承討好,如今飛上高枝卻又自傲自大?哼!一個無恥小人還敢在老夫面前猖狂!那就由老夫秤秤你有多少份量敢囂張?接招吧!」

  飛虎堂堂主莫青雲聞言,立時猙獰狂笑道:「哈!哈!哈!老匹夫想找死還不容易!」

  倆人針鋒相對,立時提功疾撲,霎時四掌翻飛的近身搏鬥,依倆人的功力看來絕非短時間可分出勝免的了。

  恍如狂濤怒潮的群雄仍有不少乃是身享盛名的一方豪雄、霸主、白道俠義,自是愛惜羽毛不願自毀名聲以眾擊寡,因此在混亂的戰場中四處環望尋找敵手,果然一一尋找到功力高強的飛虎幫貼身護衛單打獨鬥。

  如此一來北谷口之方的飛虎幫高手,全然被一流之上身手的群雄接戰,再也無能力斃其他群雄,使得低微幫徒在短短的一刻,已然是全然喪命無一傷者。

  靠南一方的飛虎幫之人原本有六名護法及兩百幫徒,但卻有兩名護法不恥幫主所為棄械投降,另外也有一名頭目及五十餘幫徒棄械投降,因此尚餘四名護法及一百四十餘幫徒。

  除了日月兩隊監守降者外,天地宇宙四隊使者,並未像武林群雄一般狂亂的衝殺,而是橫列成排手執大刀,柳葉刀緩緩前進。

  待雙方陣式相距不到十丈時,倏聽天隊隊長武大柱大喝道:「四名隊長各接對方一名高手,眾使者列刀陣衝殺,不容留下一個活口,殺!」

  大喝聲中,已一馬當先的迅疾掠向一名手執月牙刀的護法之前掄刀便砍,而地隊隊長劉美娟則柳葉刀飛削向一名雙掌蓄勁的護法,宇隊隊長唐天寶則逼近一名手執萬子奪的護法,宙隊隊長黃小瑩柳葉刀當胸橫推,不緩不疾的推向手執一對文昌筆的護法。

  四隊使者,此時也有己三五成群的以刀陣疾衝入對方陣式之中,霎時展開了一場激戰。

  天隊隊長武大柱刀勢疾砍本是試探虛招,但刀光疾閃如電尖嘯刺耳,頓令對手心凜得不敢輕敵硬架,身形斜掠,手中月牙刀己橫削而出。

  「哼!」

  一聲冷哼,倏見刀光驟然折轉凌空斜刺,那名護法驚見刀光疾如迅雷斜削左頸,頓時身軀右斜避開刀勢,手中月牙刀也疾掃對方雙腿。

  但此時,武大柱卻身形暴縱而起,不但避開了掃向雙腿的刀勢,且凌空一弓再挺己是頭下腳上的疾猛下撲,手中大刀已施展出天地雙刀之一的天龍刀,並且己觀定對方右斜身形必然斜竄,當然刀勢已凌空劈向對方上盤。

  那名護法沒想到身軀魁梧高壯的青衣蒙面人,竟然暴縱凌空下撲,全然違反了高壯身材之人的習慣,內心震驚中已見刀光凌空罩下,頓時狂駭得雙足暴閃疾竄,手中月牙刀也己狂急上迎。

  然而一聲清脆震響,右手虎口劇痛,魁梧刀猛的特質已然顯現,刀光並未因劇震而略頓,依然狂猛凌厲的往下疾閃,暴竄的身軀雖逃過了頭胸之危,但雙目射出萬念俱灰的駭然目光,神色驚狂的慘叫悲嚎,腰腹驟然一涼雖不覺疼痛,但全身真氣驟洩成空,雙眼發黑的墜地沖有四尺餘方止,動也不動的靜躺地面,而腰腹已是割裂四寸深,險險一刀兩段,內裡腸胃己然在地面上拖出長長的一條。

  天哪,三招……不!只能算是兩招,縱橫江湖二十餘年的黑道高手,竟然在交手不到五招便命喪天隊隊長刀下,雖說是有些大意,但是怎分如此輕易慘死刀下!

  全身一以墨黑的宇隊隊長唐天寶,步伐沉穩跨大步逼進手執萬字奪的那名護法,神色威猛氣勢凌厲的一抖手中大刀,便沉聲喝道:「老小子,本隊長有九招刀法初學乍練,尚未曾應敵,你若接得下,本隊長立刻容你離去,否則!哼!哼!你已走不了!」

  那名護法聞言三角眼疾轉,但吭也未吭一聲的立時震抖手中的萬字奪,疾攻搶招攻向唐天寶。

  宇隊隊長唐天寶冷哼一聲,也不顧與他浪費時光,立時刀光疾閃己然施出七絕刀法,疾狠迎攻,頓見刀光疾閃如電猛然與萬字奪硬碰架開,隨即第二招又已迅疾攻出,又是一聲金鐵交鳴大響,順著手中大刀震勢第三招己如疾電射向對方。

  連連兩招己由對方搶得先機變成持平之勢但第三招出手時已是先機易手,刀光先聲奪人罩向對方胸前要害。

  萬字奪迅疾揮迎中,刀光己帶起一片血跡令對方遭致傷勢,趁對方驚駭欲退時,第四招己然臨及對方左頸不到尺餘之地。

  就在一聲狂駭驚叫聲中,一顆頭顱己凌空飛起,刀身疾抖血水離刀,宇隊隊長唐天寶己冷哼一聲道:「哼!四招而己,算是本隊長高估你了!」

  話聲中,眼見一名老者已雙掌狂猛的飛攻兩名地隊副隊長,卻不見劉美娟隊長在場,不由問道:「咦?你們隊長呢?這老小子掌勢凌厲迅疾,你們的七絕刀法尚不熟練,不如交給我好了!」

  「咭!唐隊長,我姐妹好不容易才求隊長將這老邪魔讓給我姐妹倆來試練新招,練夠了自然會送他回娘家你急什麼!」

  「哈哈!這是什麼時候你倆還想到練招,快打發他後再……再……」

  但是話及一半環目四望時,卻見不到片刻七十餘名飛虎幫幫徒已然盡滅,只餘三處尚在纏鬥中,而且俱是交戰的使者未曾施出全力,拿對方練招中。

  「你們……唉!也好,你們也是初習七絕刀法有機會試試招自是甚好,但你倆可要小心才是!」

  「咯!咯!咯……唐哥哥你放心,小妹理會得!」

  宇隊隊長唐天寶聞言立時叱道:「哼!什麼哥哥妹妹的,身列便者只有隊長及使者之分,以後要稱隊長!」

  「咭!咭!好啦唐隊長,你少在那兒耀武揚威的,看我們不在娟姐姐面前告你一狀才怪!」

  「你……好……好!算你厲害,真是的!」

  訕訕的急忙掠往他處,任由兩婦拿對方練招,但是倏然一聲震天暴響驚得他的視線循聲望去。

  此時只見金甲令主陶震岳身形凌空倒翻兩匝落地,但腳一點地面迅又衝向也已回身撲至的狂鷹廖不凡。

  倆人出手迅疾凌厲,初時尚難分出強弱,但三十招後己可望出狂鷹廖不凡的功力及招式皆高出金甲令主,廖不凡雖內心大定勝券在握,但內心也甚為驚異陶震岳的武功是從何習成的?為何能有如此多的一流高手為屬下?

  自己以往從未曾將勤習的家傳武功洩露絲毫,雖在十年前便己身具半甲子的功力,但卻故作功力微淺僅及十年左右的功力,爾後又掠得不少武林中享有盛名的增功靈丹妙藥,時常服用提增功力,短短的五年間便已衝破任督兩脈的天地雙橋,如今更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功力已達幾近八十年的功力,絕非外人甚至連幫中五大堂主皆不知曉。

  至於武技方面更是滿腹各門各派的精招妙式,隨手一出便是玄奧招式,怎是一般高手所能抵擋的?

  可是如今一戰雖也能制敵之先搶得先機進招,然而卻讓對方一一化解且反制搶攻,而且招式也是從未曾見過的玄奧招式。

  狂鷹廖不凡內心驚異中續又想試試他的功力如何,因此在交手中迅疾與師弟硬接一掌,立時將他震退倒翻。

  正得意的欲前撲追擊時,倏覺尚有一股勁猛氣勁迅疾湧至胸前兩尺之距,頓時驚駭得急忙再抬掌擊出一股掌勁震化那股不知從何而來的當胸氣勁!

  倉促提勁出掌雖也將那股氣勁震散,但身軀也已被震退數步。

  內心驚疑的再度前撲時,倏聽一聲悲淒尖叫聲由背後響起:「無恥賊子納命來……」

  狂鷹廖不凡聞聲知人,雖不畏手無縛雞之力的師妹撲至,但卻不知是否有何危險之物在她手中,而前方師弟又己掠至,頓時身軀往右疾掠斜側,己然避開前後兩人的夾擊。

  手執一柄鋒利匕首踉蹌奔至的張翠娥撲刺之勢落空,險險沖跌倒地,但又轉身將手中匕首亂刺向側身的狂鷹並悲叫道:「無恥賊子,還我義父命來!」

  「娥妹住手!」

  此時,金甲令主陶震岳眼見黑巾蒙面的師妹撲攻狂鷹,頓時驟停向形怔怔的望著倆人不知該如何是好!

  銀甲令主寧慧珠眼見夫君頓身止攻,頓時疾掠身側低聲問道:「岳郎!你……你還好吧?」

  「唔……我沒事,只是她……」

  就在此時突見狂鷹一把抓握住師妹右腕,頓時驚急的暴喝道:「惡賊放開她!」

  狂鷹廖不凡聞言頓時獰聲笑道:「怎麼?你心疼了?數年未見你還思念著這個爛貨呀?嘿!嘿!嘿!不過以你現在的模樣……你倆個一個丑一個淫蕩正好可配上一對,你還思念著她就過來救她吧!」

  金甲令主陶震岳此時確實有點投鼠忌器怕他傷了師妹,因此立時譏諷道:「哼!哼!想不到憑你一個堂堂大幫主,竟要挾侍一個弱女子為質保命哪!哼!哼!算是小弟見識到了!」

  狂鷹廖不凡聞言,頓時面色一紅,但隨即怒叱道:「哼!憑本幫主之威何曾將你放在眼裡,又何須挾人為質,此乃本幫主的家務事不容你贅言!」

  倏然聽左後方響起一聲急喘的喝聲,及一女子的急叫聲:「咻……咻……畜牲,還不快放開丫頭?」

  「啊?小姐……小姐……惡賊快放開小姐……」

  狂鷹廖不凡雖是一幫之主武功也已高絕得天下少有人能敵,但耳聞美髯公的怒喝聲依然是心中一驚,急扯張翠娥側退數步望著美髯公及香桃。

  全身汗水淋漓鼻息粗喘似乎遭內傷的美髯公銅鈴目怒張如鈴威猛的瞪視狂鷹,且咬牙恨聲道:「畜牲,你造成的孽還不夠嗎?你且看看四周景況,那些人都是被你謀害之人的親人好友及門人弟子,他們不顧性命的盡殲你所有部屬,連那莫青雲也命喪老夫掌下,你尚有何本事耀武揚威?聽老夫之勸快束手就擒給你個痛快!」

  狂鷹廖不凡聞言這才驚望四周景況,不由大吃一驚得難以置信,想不到自己的三十名護衛以及飛虎堂堂主所率的護法、幫徒,除了叛幫的百餘人外,只餘谷南之言尚有少數幾處尚在激戰中,其餘的全然傷亡一空,而且竟未曾聽見傷者哀嚎之聲,似乎俱慘遭命喪了。

  就在此時張翠娥突然覺受制的右臂鬆弛,那股使自己全身疼痛的怪勁已然消失,而且賊子正神色驚慌的四處張望,心知機會難得,急忙伸手接過右手匕首,狠狠的刺向他胸腹間。

  然而狂鷹廖不凡功力高絕近達百年功力,整個谷中上千人無一人是他的對手,又怎可能對張翠娥扭身使力的動作毫無所覺!

  因此左掌驟緊一抖,再度使張翠娥全身發麻疼軟,左手也迅疾下垂,而且胸腹內卻遭一股驟然衝入的暗勁震得胸口心脈劇痛,眼冒金星喉頭發甜的噴出一口鮮血,並由蒙面黑紗阻隔化為一片血霧飛散。

  「啊?賊子放開師妹……」

  「天……小姐……」

  金甲令主陶震岳,眼見師妹被賊子震得心脈遭創口噴鮮血,頓時狂急的暴掠撲向狂鷹右側伸手疾拍。

  香桃眼見小姐口噴鮮血,也驚駭尖叫的搶前抓握賊子的手欲救小姐……

  美髯公張守仁見侄女震傷噴血,頓時狂急的大掌疾伸擊向那畜牲胸口……

  張翠娥全身鬆軟得張口噴出一口鮮血後,突然神智一清全身一震,竟狂急的將垂落的左手驟往前用力揮出……

  說來時長,實則是四人只在眨眼之間難分先後的出自本能反應,不約而同的同時朝狂鷹廖不凡作出攻擊。

  狂鷹廖不凡內心中潛在意識畏懼美髯公,另又對金甲令主最為顧忌其功力不凡,但對日夜相處甚為瞭解的張翠娥主婢最為放心。

  因此眼見前方大掌當胸拍至而右側金影疾晃逼近,頓時肩不搖腿不彎的扯著張翠娥往左斜移兩尺,右掌在身前疾揮出一層掌幕迎向掌勢及掌影。

  倏然小腹一陣刺痛立時被護身真氣緊夾倒震而出,但已被如魚腸的匕首刺入寸許之深。

  「賤人找死!」

  狂鷹廖不凡驚駭狂怒中左掌一抖將張翠娥抖向美髯公,右掌疾拍出一掌攻向右側續掠而至的金甲令主,左掌則疾狠拍向凌空飛出的張翠娥後背。

  「啊……不要……」

  美髯公張守仁被一片掌幕逼退數步,但迅又疾掠向前右掌剛凌勁欲拍時,卻眼見一片黑影迎面飛至,頓時驚急的散去右掌氣勁迎接黑影,然而一聲慘叫聲後,另一個黑影竟帶著一片血雨勁疾撞向已然接至的黑影。

  一聲沉悶的撞擊聲中,兩個黑色身軀竟相疊撞向美髯公,使得原本便有內傷未復也未曾靜心調息的美髯公竟摟接不住的同時撞倒地面。

  原來竟是香桃眼見賊子出掌劈向小姐後背,驚急中毫不猶豫的將身軀撲向中間,以身代小姐受了無情的一掌,雖然為小姐解了危急,但自己卻被勁猛的掌勁擊得口噴鮮血不止,凌空震向小姐後背,雙雙衝入美髯公懷內撞跌倒地。

  金甲令主陶震岳連連被掌幕逼頓後退,但眼見師妹凌空飛出而另一名女子竟也遭賊子震飛撞向師妹後背,雙雙撞入二叔懷內倒地,內心大驚中卻又一喜,再也不用投鼠忌器怕賊子挾恃了。

  因此身形暴然再進,但己執出四尺金槍疾如電光飛射掌幕之內,霎時與暴退斜閃且由後背執出一對日月雙環的狂鷹續掀起一場令人驚心魂魄的激戰。

  狂鷹——

  狂鷹廖不凡自幼便修煉家傳須彌神功,根基扎實,為父仇拜仇人為師且習得混元神功,但因不屑仇人武學只是虛應事故不曾勤習。

  因乃血梟會的大會主,常得會中各處掠得的增功靈丹服用修煉,而使內功迸境迅速得難以想像,卻因隱秘不洩從未曾遭人發現異狀而有所懷疑。

  自從大仇得報,飛虎總堂大權落入手中後,一切的名利增勢且不去說它,但憑謀害各方武林小門小幫首腦,只要有何增功之物必定不擇手段獲取再服用修煉增功,因此功力已高得令人難以與年齡估算。

  另外因掠奪不少小門小派或世家、豪門的獨門武技秘笈,皆一一習練其中精招妙式,因此年僅三十出頭時已是功達七八十年,隨手一揮便是玄奧的精妙招式。

  金甲令主陶震岳雖也曾緣得天甲秘笈以及萬年石乳及石乳所滋養而生的不知名靈效異果,也將內功勤練至天地雙橋貫通而功達甲子之上,也習成天甲秘笈及其他遠古武技。

  但是倆人相交之下,金甲令主陶震岳卻是遜色三成多,而且招式方面也不如狂鷹熟練的龐雜精招妙式,兩相一比,金甲令主陶震岳的敗象早已注定,只是差遲早而已。

  尤其是金甲令主陶震岳與狂鷹廖不凡激戰後,勁疾凌厲激戰半個時辰中已然招過兩百,狂鷹廖不凡的招式依然源源不絕少有重複,但金甲令主陶震岳的招式己然重複數輪,逐漸被狂鷹查知破綻所在,因此更是招式一出便被日月雙環由破綻處搶攻而入,以致捉襟見肘先機盡失。

  此時圍立四周觀戰的群雄及正義使者皆也看出金甲令主處於劣勢情況甚危,因此俱都狂呼吶喊助陣,且有人早已蓄勢待發準備隨時搶出攻擊救援金甲令主。

  群雄中功力己達甲子之上的也有十餘位,靜觀細望中俱都震驚飛虎幫幫主狂鷹廖不凡的功力高絕且招式龐雜精妙,皆自知非他之敵。

  站立一旁觀戰甚久的銀甲令主寧慧珠,芳心憂急焦慮得數度欲衝前與夫君雙槍合併接戰狂鷹,但想到夫君的嚴囑又不敢違逆,因此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眼見夫君數度遭對方雙環鋒利的緣鋒臨身,因此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擔憂,立時執出銀槍並嬌喝道:「岳郎!咱們陰陽雙槍合併鬥他!」

  喝聲中,已然疾掠向前左方疾抖銀槍挑向狂鷹右肩。

  金甲令主陶震岳此時雖內心羞慚,但只有如意陰陽雙槍合併才能威力倍增,與對方抗衡,因此並無吭氣的立時應合嬌妻銀槍招式震抖刺向狂鷹。

  「哈!哈!哈!師弟,如今你可知師兄的厲害了,但是縱然你倆雙槍合併又奈我何,到時還是要你倆血濺命喪陳屍於此,如果你肯降服於我,咱們合手之下必能縱橫武林,成為無人能敵的武林霸主!」

  「呸!賊子狂妄,本令主沒有你這不仁不義的師兄,你也別想逃避殺師大罪及謀害我的仇恨,縱然我夫妻功弱技薄命喪你手也絕不肯饒過你!」

  「岳郎你少和他噦嗦,讓他嘗嘗咱們雙槍合併的威力後,看他還敢不敢口出天話!」

  「哼!天堂有路你不走,若想找死還不容易,那就納命來吧!」

  狂鷹廖不凡冷笑話聲中,手中雙環也毫不頓止的閃爍著耀眼精光疾如日月光輪削向倆人腦腹,又展開了一場不同方才且更為凌厲凶險的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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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正義宏揚


  三人口說之中招式未止,原本交戰的倆人已各有不同的感受。

  雙槍一經合併,立時有如兩條金銀怒蛟盤旋翻騰迅疾凌厲,金甲令主金槍中的破綻全然被銀甲令主手中銀槍的招式彌補周全,成為天衣無縫的招式,一看便知原本便屬一招分為兩式分由倆人施展的合手招式。

  雙槍伸吐疾如迅電左右穿梭如同怒蛟上下翻騰翻雲覆雨,立時將日月雙環的凌厲招式壓制難展。

  狂鷹廖不凡原本勝券在握,只要再過百招必然可誅除對手,因此得意大笑並未將倆人放在眼內,但沒想到金銀令主雙槍一經合併,並非是單純的各自出招,而是雙槍招式密合難分,不但將金甲令主招式中的破綻全然彌補無隙,甚而威勢凌厲得高達三倍之上,立使雙槍招式遭制受挫極難施展不說,尚且不逐漸轉為守招抗拒雙槍的凌厲攻勢。

  四周圍觀的群雄自也看出銀甲令主一出,雙槍的威力立時暴增數倍壓制了日月雙環的招式,因此俱是面顯喜色的窺窺低語談論紛紛,並聽嶗山清宮宮主飛雲道長笑對身側的醫叟金一丹說道:「金施主,看來這才是金銀令主的獨門雙槍招式了,果然不同凡響!」

  「嗯,道長所言極是,方纔那……丑賢侄獨自施招時雖也凌厲非凡玄奧無比,但總覺得左側破綻不少,而且時有金槍側移數寸便可更為凌厲,但卻一一放過,此乃一般高手對招時少有的現象,如今雙槍一經合併後,老朽方纔的疑惑已然盡去,這本就是他們口中所稱的陰陽雙槍真正的含意吧!」

  但是右側另一位神行無影曹修明卻另有看法的說道:「嗯!兩位所言雖也有理,但其中尚有些淺見不知對否?依小弟觀看金銀令主的槍法雖然凌厲,身形步法也甚力相配合,但是小弟總覺其步法不甚理想,否則必然可使雙槍的出招時更為迅疾凌厲才是!」

  飛雲道長及醫叟聞言一怔,雖看不出金銀令主的身形步法有何不暢之處,但神行無影乃是整個江湖中首推一指公認,輕功、身法、腳步獨步武林的絕頂高手,既然他有此疑慮想必確有道理,因此醫叟金一丹立時呵呵笑道:「曹兄,你有此看法必然是早已觀察出其雙槍招式雖妙但步法則有缺失,但他倆面臨大敵雙槍精招盡出卻未能有相得益彰的步法配合,那麼倆人必是未曾習練熟悉,或是雙槍的步法本就如此,你乃當今武林中首推一指的身法高手,改日何不指點他倆一二,那他倆更是終身受用不盡了!」

  「哈哈哈,金兄莫要抬舉小弟了,說不定他倆早有玄妙身法步法未曾施出或是習練成而已,咱們且續看吧!」

  此時場中三人的激戰已更為凌厲了!

  狂鷹廖不凡原本玄奧凌厲的日月雙環招式,如今在金銀雙槍合施之下立時威勢大消,且時時受制得顯現遲緩之狀,如此一來竟然發現招與招之間連貫甚為牽強不順,已然可發現數處破綻而遭雙槍趁隙而入了。

  內功高深之人出手迅疾,原本只是尋常且破綻連連的招式,卻因速度而使功力差上甚多之人難察破綻,而成為精招,但是招式一緩則立即使破綻顯現而使對手有可乘之機。(例如一個拳手出拳時,對手明明知曉其拳勢,但因速度其快而令對手明知要擊向何處卻無能封架只能閃躲了,其或連閃躲也不及而遭擊中,除非早已知曉他準備以何種拳勢出擊而預先防範,或是早已有備攻其防備較弱之處,這便是武林中的重要之處。)

  因此狂鷹廖不凡的功力雖高出金銀令主甚多,但倆人一經合手便抵消了他功力高強的優勢而成為所學招式優劣的戰況。

  狂鷹所學為數難估的玄奧精招,但卻因所學龐雜且大多是難以連貫的精招,因此招招雖妙,但在收招起招之中有了破綻,反之金銀令主雙槍招式雖不多,但卻連貫順暢招招無隙,兩相比較之下自是使雙槍威勢不減反增,將日月雙環壓制得攻少要守多了。

  性命相搏中自是得勢不饒人,金銀令主當然也不會放過一絲得勝之機,已然迅疾趁勢凌攻以求勝負。

  陰陽如意雙槍愈來愈凌厲,而日月雙環則愈來愈退縮,但是倏聽狂鷹一聲厲嘯,手中雙環招式倏變,竟然施出一片勁疾狂勁的凌厲招式搶攻。

  但見日月雙環的精芒飛閃如幕狠疾罩前,但就在此時有如兩條怒蛟的金銀雙槍也疾抖飛射刺入雙環光幕之內。

  「啊?大家快看……」

  「快有勝負了!」

  「好疾好凌厲……若是我恐怕……」

  就在周圍群雄驚睜雙目眨也不眨的盯望中,倏聽有如連珠炮的十餘聲金玉齊鳴脆響,並在一聲驚呼聲中己見一道精光凌空震飛而起。

  「啊?勝了……」

  「噫!不好,那銀甲令主……」

  連珠脆響後倏見三道人影驟分,但隨即又狂撲而上再度勁疾凌厲的以快打快以招制招,並未稍有勝負之狀。

  但是就在這眨眼之間,一般群雄並未看出何等異象,但是十餘位功力達甲子以上的盛名長者,已然眼利的望見金銀令主俱都胸口起伏甚快,尤其是銀甲令主握槍的雙手袖口處,汗水己成串滴流,可見銀衣之內也必然是汗水淋漓了。

  但另一方的狂鷹廖不凡只是鼻息略粗而已,可見功力較倆人高出甚多尚可支撐甚久,可是手中的朋環前牙彎竟然斷去一小截,一望便知方才凌空震飛的精光便是月牙尖了。

  倏然醫叟金一丹面浮喜色的脫口說道:「雖然那賊子功高招妙,但是必然會敗在丑賢侄夫婦倆的雙槍下!」

  「啊?金兄……唔!沒錯,雖是些微傷勢,但在他們這等絕頂高手的激戰中,已然可造成勝負關鍵!」

  此方的醫叟及神行無影的話聲未止,卻聽見另一方群雄中兩名為首的皓首老者中,左側一位雲燕大俠耶飛雄竟大喝道:「兩位令主,惡賊敗像已萌已不適硬接硬拚,沒要放過他!」

  雲燕大俠喝聲落止卻又聽另一言又有人大笑道:「哈哈哈,耶兄果然眼銳目明看出惡賊的敗因,咱們己可準備收拾殘局了!」

  「嘎嘎嘎!王老兒,雖然今日冀魯蘇眾道同仇敵愾圍剿這惡賊,但我老邪卻不顧爭人功打落水狗,況且是兩位令主不畏強權下戰帖挑戰,才使眾同道有機可乘逐一殲除飛虎幫所屬,因此我老邪絕不不會未等兩位令主罷手便逕自出手!」

  「黃老怪物你……」

  「好啦!好啦!你們別為此事爭吵,免得擾及兩位令主的心情才是……」

  四周群雄的話語皆一字不漏的傳入激戰中的一人耳內,其實金銀令主與狂鷹交手之初,己望見他小腹間有血水微滲溢出灰衫,但只是沉著出手激戰並未注意會對己方有何益處!

  狂鷹耳聞群雄之言,則是內心驚疑得不知自己何曾露出敗象,但又不得不仔細思索暗查,終於發現自己小腹下的灰衫己滲出一大片血漬,這才想起之前被那賤人手中利刃刺出小傷口,並沒什麼大不了的事。

  可是傷口甚微早已制住血脈,照理並無任何窒礙提氣施招之情況,然而卻因提氣聚功久戰之後氣血循環迅疾,加之身形縱躍扭動以及兵器相交的劇震後,竟又使制住的血脈震衝開,因此涓滴滲溢的逐漸浸染腹下衣褲。

  狂鷹雖也覺真氣逐漸減弱,但認為乃是久戰之後的正常現象,便是對方倆人也是喘息不止的真氣浮動嗎?

  可是眼見小腹下的血跡擴及腹上及雙胯,這才恍悟雖是些微傷口,但已損及自身真氣及血掖的流失了。

  既然心知此中道理後,當然心慌焦慮急欲伸手制住傷口血脈,可是雙手各執一環且要施招攻守,又如何能空手出來止傷?萬一久戰之後,不但真氣散失過多,甚而血水流失過多皆是造成敗亡之因。

  愈思愈心焦,愈上愈惶恐,當然也使得心神不定真氣浮蕩,手中雙環招式也逐漸遲緩破綻連連了。

  「住手……」

  狂鷹神色的變化以及手中招式漸遲緩的異狀自是皆落入金銀令主夫妻倆人的眼裡,在此當狂鷹大喝叫停聲後,金甲令主雖有不願,但礙於江湖規矩便準備退身收招。

  然而銀甲令主寧慧珠乃是山寨強人出身,一來不甚明瞭江湖規矩,二來山寨強人的傳統心態,乃是得勢便放手搶攻制敵於死命,方能自保或有所收穫。

  因此耳聞狂鷹喝停聲,不但未有收手退身之意,反而更是放手搶攻不容他有藉機休歇調息之意,並且不屑的叱道:「呸!兩了交兵生死之搏,哪容你想戰便戰想停便停?等你休歇夠了再出手交戰不成?廢話少說,再接姑奶念百招吧!」

  銀甲令主寧慧珠嬌叱聲中,攻勢更為迅疾凌厲,使得金甲令主陶震岳一來也覺嬌妻言之有理,二來久戰及此地也將有了勝負之分,若是雙方收招休歇之後再戰,哪又要續戰至何時方有結果?因此也默不吭聲的配合嬌妻攻勢出招,並且大喝道:「你我久戰已近一個時辰,即將有勝負,又怎肯容你罷戰休歇拖延時光?賊子再接我夫婦雙槍!」

  狂鷹廖不凡止戰無果又無暇制止傷口血水溢流,因此內心更為惶急得必浮氣躁,如此一來更有如雪上加霜,難以抗拒雙槍的攻勢。

  高手相交最忌心浮氣躁,必然使招式遲緩大打折扣,相形之下必有見絀之狀而遭對手有可乘之隙。

  果然,雙方攻守續過三十多招時,驀然只聽狂鷹痛呼一聲,左胯已被銀槍刺挑出一道深有寸長約兩寸的傷口,頓時血水迅疾溢流褲腿染紅了一大片血漬。

  傷口並不大也無礙行動及性命,但對交手雙方的內心皆造成極大的變化。

  一方是一招得功,內心振奮攻勢更疾迅更凌厲,另一方則是心慌生畏,功力大打折扣招式更亂,更是難以招架勝方的攻勢。

  終於又是十餘招後,又聽狂鷹廖不凡一聲狂吼,金槍已在他右眼角下劃出一道寸餘長的淺傷口,血水流頰而下溢入衣領內。

  但是如此輕微傷口,卻造成了他敗亡的命運。

  雙方激戰愈來愈烈,縱躍竄掠挪移中,狂鷹廖不凡右眼角的溢血,竟然溢流至右眼內,立使視線受阻模糊不清。

  暴然後退正欲舉臂擦拭,但金銀雙槍迅又疾如出洞蛟龍左右刺挑而至,令他毫無空出一手擦拭之機,再加上右眼朦朧難望清右方金槍招式,只得側身單目張望出招攔擋。

  一個人便是雙目俱全,便已甚難分顧左右兩方,更何況是只餘獨目?再者平日雙目望物甚易,但突然改為獨目視物時,不但視線不清甚而遠近左右皆有誤差,又要如何在性命相拼時能掌握對手的攻勢而應對?

  右手日環方拔開金槍,身形斜側中左手月環又削向銀甲令主右胯,但金槍己伸吐如梭震抖出五朵金花罩向右肩胸。

  狂鷹廖不凡雙唇緊閉咬牙,三角眼噴出一股凌厲殘狠之色,身形疾往左移避開五朵槍花,月環疾挑銀甲令主手中銀槍,日環則疾狠橫掃她左腰。

  銀甲令主口中一聲怒哼,手中銀槍疾在身前旋出飛輪攔住雙環攻勢,另一方的金槍怒蛟則已在狂鷹右手日環橫掃尚不及回收之際,驤然刺入他右腿間章門穴。

  「啊……」

  狂鷹廖不凡腰間驟然一痛,狂駭的慘叫一聲中身暴然往左倒竄,身軀貼地翻滾,兩圈暴然縱起,竟又見閃爍陽光的兩道光芒,疾如電梭的追刺身前。

  日月雙環狂疾的在身前揮出兩片光幕迎擋金銀雙槍。

  倏聽連連幾聲清脆震響中,一道銀光梭驟閃入光幕內,頓覺左頸劇痛眼前一黑,手中雙環也已在胸前連連飛旋出環形攔擋對萬追勢。

  但是倏又覺右胸神封穴及左腹長谷穴先後驟然刺痛,痛得他再度發出慘聲,貼地翻滾出丈餘之外續又暴縱而起。

  形如瘋狂的連連施展雙環在身周布出片片光幕護身,以防金銀令主再度追擊。

  銀甲令主寧慧珠眼見夫妻倆人連連得手傷及狂鷹,芳心大喜得手中銀槍飛閃更迅,準備乘勝追擊誅除惡賊,但是倏被夫君伸手攔阻且沉聲說道:「珠妹住手,他己連遭重創再也逃不了,暫且容他活命問他幾句話!」

  銀甲令主寧慧珠聞言自是順從夫君之言收槍默立,且雙雙望向己然立身喘氣慌急制住身上傷處溢血的狂鷹。

  就在此時,四周暴然響起狂歡叫好之聲:「好哇……惡賊連遭重創了……」

  「哈!哈!哈!老天爺睜眼了,賊子該遭報了!」

  「好哇!殺了他分他的屍……」

  「惡賊還我爹命來……」

  「無恥賊子……殺了他……殺了他……」

  金甲令主陶震岳聞聲,頓時愕然的望著四周狂呼吶喊的群雄,正待開口說話時,忽然左方響起兩聲清脆的欣喜嬌呼聲,並且兩道弱小的身影疾掠而至。

  「丑哥哥……丑哥哥……」

  「丑兄……丑……丑哥哥……」

  此時銀甲令主站立夫君身後,無意中望見地面有一本染有血跡的薄冊,頓時想起自己方才槍尖刺入狂鷹左腹時,由他懷內墜出落地,因此拾起隨手翻看。

  但是突聽兩聲欣喜無比的女子脆笑聲傳至,竟見兩名身材嬌小玲瓏貌美如花的二八姑娘疾掠而至,並不知羞恥的立時一左一右摟著夫君手臂,嬌靨如花的雀躍笑語。

  銀甲令主寧慧珠一看,即知就是那兩個令自己日夜擔心誘走夫君的浪蹄子,因此慌急將小冊納入懷內急行數步怒叱道:「呸!你倆個大姑娘幹什麼?竟然不知羞恥的摟拉有婦之夫成何體統?還不快放手滾開!」

  驚喜歡笑不止的靈姑金翠瑤及漢水玉鳳尤良玉,耳聞怒叱聲。

  頓時又羞又畏的急松雙手惶恐望向銀令銀面罩,只露一雙精亮且閃射出凌厲凶光的銀甲令主,怯怯的不知該如何啟齒。

  銀甲令主寧慧珠眼見兩女回復女裝後,更是嬌柔秀麗如同仙女一般,且比自己美上數倍,不由芳心酸意洶湧極為不悅的怒哼道:「哼!兩位姑娘乃武林世家頗負名聲的冰清玉潔大姑娘,怎可不顧名節在上千群雄的眾目暌睽下與本令主夫君拉拉扯扯,哼,本令主希望你倆以後莫再糾纏本令主夫君,否則怪莫本令主不客氣了!」

  金甲令主陶震岳沒想到突然冒出了兩女掠至摟握笑語,尚驚疑另一女子是何人時,才略有似曾相識之感的恍然憶起嬌妻之言,終於明白尤公子確定是女扮男裝,怪不得嬌妻醋味酸重頻頻追問。

  但眼前嬌妻己是又酸又怒的模樣,因此慌急勸道:「珠妹,你……你別怒……她倆乃是……是晚輩!你怎可如此喝呢他倆!」

  「哼,晚輩?你沒聽見她倆丑哥哥……丑哥哥叫得多親熱嗎?」

  金甲令主陶震岳正欲再開口勸止時,倏聽一聲慘叫響起,循聲驚望竟見狂鷹正凌厲揮著日月雙環將一名花髮老者胸口削裂倒地,迅又旋飛削向另四名老者。

  「啊?糟了!被你倆如此一阻竟忘了那賊子尚未誅殺,珠妹咱們快過去!」

  金甲令主陶震岳時驚怒埋怨之聲,頓令靈姑和漢水玉鳳神色大變,悲淒得連退數步,望著一金一銀兩道光影疾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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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6 21:29:01 |只看該作者
  恍如冬飲寒冰冷在心頭,不知該如何渲洩芳心中的思念及哀怨。

  金甲令主陶震岳身形疾掠中,已然驚怒暴喝道:「惡賊,你死到臨頭尚如此凶殘,你我之戰未了,不必找外人猖狂示威!」

  身形凌空疾曳而下,手中金槍己連抖出六朵槍花疾罩神色猙獰以一敵五的狂鷹廖不凡。

  然而狂鷹廖不凡此時,卻威如金剛般的怒喝道:「陶震岳,你我之仇是一回事,他們與我之仇也是一回事,不論爾等何人先行挑戰本幫,本會主一概接下絕不皺眉,你不必悲天憫人為他們出面!」

  喝聲之中,身形疾閃竟未曾接戰金甲令主,己然掠至一名身材魁梧的六旬老者之前,右手日環己疾如一片日輪斜削而出。

  但招出一半身形竟又在左斜疾竄,左手月環已挑向一名白髯老者左肩。

  「狂徒找死!」

  「貧道就接你幾招試試!」

  兩聲怒喝聲中,魁梧老者及白髯老道已各自施掌及拂塵迎向雙環光芒,而另一名皓首老者則急聲說道:「令主請了,老朽等人皆與此賊有深仇大恨,如令主肯暫作壁上觀,老朽等必然沒齒難忘,尚請令主成全!」

  金甲令主隱震岳聞言一怔,但想到狂鷹廖不凡的功力……雖然他此時身有傷勢,但是依然非比尋常,絕非輕易可誅除的,因此立時開口說:「前輩,廖賊功力甚高……」

  話未說完突聽右側嬌叱響起,竟是嬌妻已疾掄銀槍連連刺向狂鷹,倆人己迅疾凌厲的再度交手了。

  金甲令主陶震岳眼見之下自是擔憂嬌妻的安危,又怎肯停頓下去,因此一抖手中的金槍疾掠向前並喝道:「珠妹穩著,雙槍再鬥他!」

  此時銀甲令主寧慧珠因金、尤倆女惹得芳心甚怒,竟將一股怒氣全由手中銀槍發洩,因此槍招又疾又厲。

  且只知進招不知守招,當然更是凶險萬分得連連遭致危境。

  尚幸身上銀甲衣不畏刀劍,雖遭日月雙環削中幾次,但只是肌肉劇痛未曾受傷,而狂鷹卻因招出觸敵時也同樣遭銀槍刺中左臂鮮血淋漓。

  金光疾閃而至金色蛟龍也已疾如電,日環疾揚迎撞驟然脆響震耳,兩道精光也各自劇震而回。

  金甲令主志在阻敵不在攻敵,眼見狂鷹疾退尺餘時也己掠至銀甲令主左側,並放心的說道:「珠妹莫貿然出招,守住自身要緊!」

  「哼,我死了有啥關係,反正還有又甜又美的姑娘等著你……」

  金甲令主陶震岳聞言,頓知嬌妻醋意濃重,此時說什麼也無益,因此只得默然出招狠攻狠刺。

  但在此時狂鷹似乎己知今日在金銀令主雙槍之下絕難討得好處,加之四周群雄無數,若自傲續留恐怕即將敗亡谷中,不如早些脫身離去再做道理。

  狂鷹心存脫身,因此豈肯遭他倆糾纏著?眼見雙槍左右疾攻而至時,立時暴退兩丈,驀然往右側谷口之方疾掠,待群雄嘩然驚叫時身軀又暴縱而起,凌空往谷口之方電射。

  「啊?賊子要逃……」

  「快攔住他……快……」

  「賊子無恥!快留下命來……」

  狂鷹凌空疾掠,剛掠至群雄上空時,驟然有十餘種暗器疾射下盤,頓時驚得急得凌空側掠避開暗器。

  倏然左方一道青影暴縱而起,凌空劈出一記狂猛掌勁擊向狂鷹,另外又有一道黑影稍微落後,但也是擊出一股狂烈的拳勁同罩向狂鷹。

  狂鷹疾掠的身形被如此一阻,頓時驟然凌空下墜落向下方的群雄人堆處,凌空連連擊出雙環逼退群雄,身形才落至地面。

  但此時又有一道灰影迅疾撲至,並且已狠擊出兩股掌勁罩向狂鷹。

  「畜牲納命來……」

  狂鷹廖不凡定神一看,竟是美髯公不由怒火狂湧而起,若非是他率群雄追來,飛虎幫豈會慘遭殲滅。

  否則豈不早就擊潰金銀令主及正義使者了。

  內心憤怒中手中日月雙環己狠疾削出,迎向狂撲而至的美髯公意欲置他於死地。

  但此時被逼退的群雄迅又回撲,竟然毫無顧忌的同時擊出拳、掌圍擊狂鷹,而且尚有四人暴縱而起的凌空撲擊,立將狂鷹罩在二十餘股拳掌氣勁之中。

  四周及上空皆有勁猛拳掌同時圍攻,令狂鷹再也難脫出二十餘道勁風的狂勁中,任憑他是大羅金仙也難逃離了。

  如翻山倒海如泰山壓頂的狂烈勁風中,狂鷹廖不凡驚駭狂急的狠猛施出日月雙環,封擋四周勁氣。

  但是顧得了左方顧不了右萬,封解了前方後方續至,終於被連連擊中,踉蹌淡止淹沒於群雄之中……

  另一方的金甲令主眼見群雄人多勢眾的圍攻狂鷹並且慘叫狂呼連連,內心雖忿恨他,但卻又有股莫名的悲傷湧升,並朝銀甲令主寧慧珠低聲說道:「珠妹,那賊子被群雄圍攻絕無倖存之機,總算是大仇已報了,咱們回寨去吧!」

  銀甲令主寧慧珠聞言自是芳心欣喜,但忽然目光轉望夫君左後方,望著美髯公張守仁撫著那位面紗己除,露出一張蒼白無血色,但卻掩不住那股清麗端莊的嬌美容貌的夫君師妹,緩緩行至兩人身側。

  依然是醜陋容貌的金甲令主陶震岳自認二叔及師妹絕認不出自己,因此略微拱手也不吭氣的便急拉嬌妻便欲離去。

  但是,倏聽背後響起一聲怒喝道:「哼,震岳你往哪裡走?你以為如今面貌大變,且另有身份便可不認二叔及你師妹了嗎?」

  金甲令主陶震岳聞聲內心一椋,緩緩轉身且囁嚅說道:「二叔,師妹!往昔的陶震岳已死,如今的……」

  「住口,你可不認二叔,但怎可不認你師父及師妹,莫非你也要像那畜牲一樣不仁不義不認師門嗎?」

  「二叔……小侄……小侄如今……」

  「哼!你如今如何?有了妻室?有了自己的大業……但你依然是大哥的徒弟,如今雖己為大哥報了深冤大仇,但現今飛虎幫急需一位主事者重新整頓,娥丫頭她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而老夫……唉,年事已高身體欠佳也無能為力了,眼看著你師父費盡二十餘年心血創立的飛虎堂就要毀於一旦,你豈可撒手不管的狠心離去?你怎對得起你師父在天之靈?」

  此時張翠娥也己悲聲泣道:「岳……師哥,你就看在義父及小妹往昔對你的情份上,你也該先回總堂坐鎮整頓才是……小妹……求求師哥你……」

  靜立一旁的銀甲令主寧慧珠耳聞美髯公及夫君師妹,竟要將夫君留在飛虎幫,頓時芳心大急,且扯扯夫君急道:「喂!長髯子老頭,你怎可強留我夫君?岳郎咱們快走別理他們!」

  「住口,珠妹你怎可對二叔無禮!」

  自幼生長山寨中,早已是嬌蠻慣了的寧慧珠,近幾年漸受夫君的熏陶己然心性大改。

  也懂得謙恭長幼之禮,但現因芳心大急中竟又本性顯現。

  然而突聽夫君叱喝,頓時芳心一顫,恍如受了不少委曲似的美目泛紅,退至夫君身後不敢吭聲。

  美髯公張守仁見狀,頓時呵呵笑道:「震岳!這位便是你媳婦了?真是式功蓋世不讓鬚眉的女中豪傑,可真比娥丫頭強多了!」

  金甲令主陶震岳聞言,頓時訕訕的笑了笑,回身拉了拉嬌妻後才應道:「二叔您誇讚了,珠妹出身鄉下荒野,若有失禮之處您老且擔待一下!」

  銀甲令主寧慧珠此時則似有不願,但又不敢違逆夫君,只得低聲喚道:「二叔……師……師妹……」

  「呵!呵!呵!震岳,看你媳婦的模樣,想必你平時對她甚嚴是嗎?夫妻相處你可要多疼惜才是,不可粗聲厲語欺負媳婦才是!」

  「是!是!二叔說得對!」

  銀甲令主寧慧珠聞言芳心甚喜,但又為夫君抱屈,因此忙解釋道:「二叔,岳郎對人家可好啦,您可別錯怪他,方才是……是我不對嘛……」

  「呵!呵!呵!好,是二叔錯怪他了,震岳,方才二叔說的你要細思才是,娥丫頭她……唉……她……你也知你師妹本就柔弱且非習武之人,加之現今正處悲傷之間,而二叔年事已老己無精力重整飛虎幫,況且那畜牲殘害了眾多同道,其中必有睚皆必報之人,到時若仇忿未消再來尋仇,那二叔……」

  「這……」

  金甲令主陶震岳聞言矛盾至極甚感為難。

  默默的望了望雙目泛出惶然之色的嬌妻。

  再望向排列整齊靜立無語的六隊正義使者,突然靈光一現,目射喜色的沉思一會後,已然笑叫道:「有了,二叔及師妹稍待!」

  隨即扯著嬌妻掠向眾正義使者之方,低言細語的不知說些什麼,竟連銀甲令主也連連頷首的有同意之狀。

  另一方群起圍攻時,狂鷹已被群雄震得粉身碎骨,群雄在大仇己報振奮狂喜中,皆也一一向醫聖、美髯公致深深謝意,且歡天喜地的結伴趕返家鄉稟告此大好消息。

  至於那些棄戰投降的幫徒,也經由閻王針金輝宗與有同僚詳詢後,任由去留或隨後同返飛虎幫。

  金甲令主陶震岳與嬌妻細商過後,已然向美髯公張守仁稟告道:「二叔、師妹,重整幫務之事小侄己有了頭緒,不過尚胡二叔及師妹應允方可!」

  美髯公張守仁聞言大喜,頓時心懷大慰的哈哈笑道:「哈哈,震岳,二叔就知你非無情無義之人,如今除了你外實也無人可擔此重任了,有什麼疑慮且說無妨,二叔及娥丫頭必定支持你!」

  金甲令主陶震岳聞言望向秀麗嬌靨上,己浮起一絲喜色的師妹,內心暗歎一聲才說道:「二叔,如今飛虎幫傷亡慘重所餘不多,加之所留下的惡名也甚難在短期改善,萬一尚有餘恨未消之門幫不時挾怨尋仇,因此小侄欲率兩隊正義使者同往總堂,不知二叔意下如何?」

  美髯公張守仁聞言,不但毫無異義,甚而還欣喜大笑道:「好!好!真是太好了,如此一來不但是總堂有一群高手維護,而且尚可將正義之名帶回總堂,一改惡名重振我飛虎堂之名,令江湖武林有個新的觀望!」

  張翠娥只要往昔愛郎肯前往擔負重責,便芳心大喜了,哪還會在意帶什麼人去?當然更無異議了。

  其實這也是金甲令主陶震岳一舉兩得的心意。

  因為眾正義使者出身山褰強人,雖然已不再攔路打劫了。

  但出身總是欠佳,況且群居山寨從未踏入江湖武林見識淺薄。

  如可經由此機會逐漸入世增廣見聞打響名聲,再加上平日所學必可在江湖武林中闖出一番名聲出人頭地。

  因此將心意與銀甲令主及六隊使者詳說後,便是芳心憂急不願夫君前往飛虎幫的銀甲令主也為了眾正義使者的將來而未反對了。

  原本金甲令主陶震岳是盤算由天、地兩隊使者隨自己前往。

  銀甲令主則率四隊使者返回將軍寨,兩個月後再由宇、宙兩隊交替日、月兩隊則無須輪調。

  但此議立時被銀甲令主及日、月兩隊隊長爭議。

  銀甲令主寧慧珠勉強同意夫君入主飛虎幫,但依然擔憂夫君與舊情人相處舊情復發。

  況且還有那倆個糾纏不松的姑娘,萬一日久生情那豈不是……

  因此銀甲令主寧慧珠堅持要與夫君同往,否則原議作罷。

  而日、月兩隊隊長認為隊上使者雖皆屬獨子獨女,但豈可因此剝奪了兩隊八十餘人出山寨闖天下的大好機會。

  因此據理力爭並建議往後莫再按獨子獨女細分方是正理!

  金甲令主陶震岳無奈之下只好答應嬌妻同行,並且答應日、月兩隊使者可與其它四隊調換隊屬參差,不再有全隊皆是獨子獨女的情況了。

  並且也可使六隊使者,皆有可等的權益可出寨,在江湖武林中出人頭地打響將軍寨的威盛好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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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虎嘯威展


  烏雲散逝艷陽現。

  大地回春氣象新。

  若問前程何處尋?

  萬泉城郊推飛虎。

  自從金銀令主率正義使者入主飛虎幫後,首先便是再回復舊號飛虎堂,並率正義使者巡查五處老分堂歷城、潭溝、浦城、渡船口、泰山村以及尚服從總堂號令的博山、湖屯兩分堂。

  詳查細詢之後,任由各分堂主、護法、幫徒去留,且兵不刃血的接掌了七處分堂。

  除了早年逐一潛隱相聚查探老總堂主死因的美髯公張守仁外,尚有閻王針金輝宗,四名老總堂主護衛馮祥麟、王任飛、張天祿、李相君四人,以及另兩名分堂護法吳得高、姚立偉,以及頭目兩名武士六十二名。

  另外尚留於各分堂的老班底尚有一名護法蕭延壽,頭目三名□士二百四十七名。

  至於近幾年投效,並末離的護法尚有兩名張天祐、陸一飛,頭目三名武士六西五十二人。

  因此共計有美髯公、閻王針、四名護衛、五名護法、頭目八名、武士九百六十一名。

  於是詳思之後將馮祥麟、王任飛兩名護衛留於總堂為總堂執事,掌理總堂及各分堂間的聯絡及調派諸事,另兩名護衛及五名護法升為七分堂主,頭目八名皆升為護法,總堂及七處分堂口各一名。

  九百六十一名武士皆定名為飛虎武士,並推舉出頭目十九名,每名頭目掌式士五十名,每處分堂兩名頭目武士百名,餘者皆留總堂。

  美髯公張守仁身為長輩,因此推為長老並兼掌總巡察之職,具有生殺調派大權,出總堂時可調派正義使者隨行。

  閻王針金輝宗因雙自己盲,且對堂規熟知,因此職掌刑堂,所屬在總堂內的頭目及武士中調任。

  正義使者身份特殊,直屬總堂主金銀令主夫婦所轄,但可由總巡察調用。

  因為飛虎武士重整之實力薄弱,而且各地紊亂動盪不安,因此每處分堂暫派正義使者各三名,協助分堂主維護轄內的安危。

  人事分派底定後,首重轄內的安寧,只要有何武林爭紛例須依公理正義調解,若遇有狂妄不服或邪魔黑道惡意挑鬥皆無須顧慮給予嚴懲,以達殺雞儆猴之效。

  果然在飛虎幫大勢淪亡之際,各地皆是群邪亂舞危及當地武林及百姓,便是依然屬飛虎堂所轄的分堂境內也如此。

  在濟南府西南方的浦城。

  浦城分堂堂主蕭延壽在一名天隊使者和一名地隊使者的陪同下,率著護法及二十名武士趕往西域大街,正好望見黑道邪魔陰狼一掌震傷浦城世家的二少主,竟然凶殘的追擊欲將對方擊斃。

  「住手!梁前輩手下留情!」

  「咦?哼,原來是飛虎堂之人,小輩,老夫之事爾等莫插手,否則莫怪老夫連爾等一併誅殺!」

  蕭分堂主心知陰狼梁無忌乃是老輩中凶殘狠毒的老邪魔,因功力高深手段毒辣,因此江湖武林少有人敢惹,以免遭記仇而惹來不斷的仇殺,自己雖經總堂主委以分堂主之職,但是功力也只不過在一流之境,與老魔差不甚多,根本無能制止老魔為惡,因此只能硬著頭皮拱手陪笑道:「梁前輩,您乃是武林中名聲威望高人一等的前輩高人,劉二少主年輕識淺不識您老人家,您就大人大量莫跟他一般見識饒了他此遭吧!」

  「嘿嘿嘿!小輩,你何名何姓?既知老夫,當知老夫心性,老夫手下可曾有輕饒之人?」

  「是!是!晚輩蕭延壽師出……職掌飛虎堂浦城分堂主之職,前輩……」

  蕭分堂主忌諱梁老魔,唯恐為師門惹出後患,竟連師門也不敢說出,但此時扶著那名浦城世家二少主的天隊使者己問明原由,頓時神色威凌的跨大步前行,並沉聲說道:「蕭分堂主,方才本使者己詳間原由錯不在那位小兄弟,況且蕭分堂主好言勸止,但這老魔竟不給咱們飛虎堂面子,尚倚老賣老狂言威嚇?哼,蕭分堂主,本使者也許功不及老魔,娟妹!咱倆雙刀斗這老魔!」

  「常哥!你說得沒錯,咱們鬥他幾招再說,若不成那就等柳大哥他們幫咱們報仇了!」

  「哈哈!娟妹你怎麼長他人志氣滅自己的威風,我這是看得起他才要和你雙刀鬥他,不然我就獨鬥他吧!」

  「嘿嘿嘿!不知死活的小子,竟敢在老夫面前狂言,既然想找死還不容易,莫說你倆個,便是再來十個八個,老天照樣一一斃在掌下不容活命!」

  蕭分堂主此時真是惶急萬分,梁老魔的功力豈是好惹的?三個自己恐怕也難在老魔手下討得便宜甚而有命喪之危,雖然心知正義使者乃是總堂主一手調教的,雖尚不知功力武技如何,但相信也高不出自己多少,又怎可能是老魔的對手?

  可是正義使者都是總堂主派至各分堂協助的,身份特殊,自己又不好滅他們威風制止出戰,正心急如焚時兩名使者已然利刀出鞘的沉穩跨步行向陰狼,因此只得吩咐頭目武士警戒隨時支持兩位使者。

  兩名使者也知老魔,乃是功力高深之人非同小可,但卻毫不畏懼的緊握大刀、柳葉刀,天甲神功也己提聚十成凝聚掌心,閃閃發光的刀鋒,己然散溢出森寒刀氣,且略有震嘯之聲。

  陰狼梁無忌,原本看不起這兩個年僅雙十左右的青年男女,但是突覺倆人身軀逐漸溢出一股殺氣,而且刀身震鳴不止,可見己貫注了極為勁強的真氣才有此現象,因此內心震驚中己脫口叫道:「小娃兒果然有些道行,老夫就試試你們的本事如何!」

  陰狼梁無忌心中輕視之心,雖尚未全消但已不敢大意的盯望著兩人,如此神態頓令一側的蕭分堂主驚異不已,不知梁老魔怎會有此言語及神態,但己知必是兩位使者有何特異之處被老魔察覺才有此異狀,頓時心中湧起一股又好奇又疑,且憂心略寬的心境。

  驟然兩道閃電凌空疾閃,並聽刀風尖嘯刺耳,陰狼的身軀己暴然疾閃右方,一股狂猛掌勁己疾湧青衣使者左側。

  天隊使者身軀疾旋左手猛然擊出裂岳神拳,右手大刀也順左旋之勢斜削向老魔左身,而地隊使者竟然由右方暴然縱起,凌空疾勁的施展出天龍刀劈向梁老魔。

  陰狼掌勁一出竟又連遭兩人上下交攻,頓時心驚倆人身形及變招迅疾,頓時掌出一半又急往左掠且劈出一掌。

  天隊使者早知拳力難傷老魔,因此對方身形上掠時,也同時身側右余貼地旋轉一匝,手中大刀已施展出地虎刀並且掌心凝聚的真氣己藉由刀身射出一片刀罡,削向對方腹下雙胯間。

  刀罡一出,陰狼頓覺一股凌厲疾勁觸肉生痛的勁氣已臨近身軀,內心驚駭的哪還敢恃功硬拚?立時暴然退出丈餘。

  但身軀尚未頓止,落地凌空下劈的刀光,竟己暴然化為一道電光疾射而至,不由神色駭然得施盡全身功力凌空折轉右移,險險的避開兩人刀勢。

  但是危機續又接踵而至!

  天隊使者地虎刀落空,腳尖猛然踏地前竄疾追對方,手中大刀續施七絕刀法狂厲的飛舞罩向老魔身軀,此時地隊合得刀勢落空身形落地,暴然斜竄且施展出地虎刀疾攻老魔右身。

  陰狼梁無忌沒想到憑自己的功力武技,只初施一掌便被對方倆人的凌厲疾勁刀法,攻逼得連連閃躲,尚未曾脫出對方的刀勢之下,而且對方的刀法,竟然招招毒辣盡往身上要害罩至,連想出險招逼止對方連綿不絕的攻勢都不敢想,否則必將陷於命喪刀下的危境。

  功力雖弱於陰狼數籌,但特異的天甲神功能籍由手中刀輕易的施展出刀罡,又豈是僅有三四十年功力的武林人所能辦到的?

  因此陰狼梁無忌身受之下,以為正義使者的功力必然已達甲子之境,否則豈能刀刀皆是刀末至罡風先至?而自己雖然早已是天地雙橋貫通,但卻未曾百尺午頭更進一步的達至三花聚頂五氣朝元之境,因此在倆名也有甲子功力的高手夾擊下,必然是捉襟見肘陷於危境。

  可是方才自己巳誇口莫說兩個,便是十個八個也不懼,況且自己是高出他們兩輩的前輩高手,又哪有顏面開口喝止,責問兩人夾擊之勢。

  身形連連閃避中疾思戰況,心知再續攻片刻恐怕自己的老命便要留在此地了,因此趁此時招未過十,勝負未分之際退身離去不但可保命也不會損及自己名聲。

  心思已定,身形閃過綠衣姑娘刀勢,尚未待青衣大漢刀招臨近時,已然暴退兩丈之外且嘿嘿笑道:「嘿嘿嘿!倆個娃兒果然不錯,甚為了得,年輕一輩中甚為少見,不過老夫另有要事待辦無瑕與爾等練招,改日有暇老夫再找你倆個練練筋骨吧!」

  陰狼冷笑數語也不管對方有沒有話說,已然暴掠離去迅疾消逝在圍立遠方的人群之中。

  天隊使者愕見老魔突然離去,因不懂江湖武林中冠冕堂皇自找下台階的奸詐之言,尚以為老魔真有他事才不戰離去,只得默然收刀。

  地隊使者似較為精明,因此已不屑的低咒道:「哼,算你知機而退,否則再幾招不把你腦袋砍下才怪!」

  早已瞪目張口,疑似夢中的浦城分堂堂主蕭延壽及眾飛虎武士,這時才知曉為何正義使者只不過兩百多人,竟然敢隨金銀令主挑戰高手眾多的飛虎幫,而且一年前,只憑百餘人便力誅以往五處分堂近二十名高手及千名幫徒了。

  「哈!哈!哈!倆位使者,本座……本座實在是……是……倆位的功力實在令本座敬佩,怪不得總堂主派六位使者協助後便甚為放心了,哈哈哈!本座實在慚愧,慚愧……」

  「哪裡!哪裡!蕭分堂主過獎了,我等功力哪有您高,只不過是令主所授刀法甚為凌厲實用,方纔若非知曉那老魔乃是功力極高的邪魔,否則還不敢輕易施展七絕刀法及天地雙刀呢!」

  「啊?七絕刀法及天地雙刀?」

  「嗯,我等將軍寨中三千之眾皆受令主施教,且習練十餘種武技,若功力不及招式未熟不能通過比試便不能進入正義使者之列,在寨內便是一名未能入使者之列的弟妹……」

  「好啦!好啦!常哥你少渲染誇大了,小心武隊長知道後可有你受的了!」

  「啊?嘿嘿!娟妹你……蕭分堂主,恕在下失言了!」

  只憑兩名正義佼者便將武林中成名四十餘名的黑道老邪魔陰狼梁無忌驚走之事,不到一日已傳遍了浦城及四鄉,頓令浦城附近的黑白兩道武林人士,不但心驚且駭,因此己對人數不及千人的飛虎幫實力,已然有了重析的估計,雖然各分堂人數只有百餘人,但實力並不弱以往甚而超出,當然也令心有異心的人不敢妄動,只能安份的互不相干各行其是了。

  另外在博山!

  原本是飛虎堂分堂,但如今己重複山寨強人的古家寨,重度開始攔路打劫的生活,但一日越出地盤至博山地境時,竟餘恨未消,心有不甘的登門挑憂尋仇。

  博山分堂堂主陸一飛心知對方乃挾怨尋仇,但事過境遷,如今的飛虎堂已非半年前的飛虎幫,因此善意接待好言解釋,可是卻不為對方接受,並且以四百佘之眾要圍攻博山分堂。

  因離總堂甚遠故而派駐兩名副隊長在內的天地六名正義使者,為了不興干戈而屈人之兵,於是天隊副隊長焦仁貴,以十成功力施展七絕刀法,以刀罡在地面上削出三十餘條深有四寸的刀溝後,終於將古家寨四百餘人驚走,不敢拿性命開玩笑送入無人為敵的正義使者刀下練招。

  在湖屯分堂則較為激烈了!

  縱橫大河(黃河)的河蛟幫趁飛虎幫瓦解各分堂皆已獨立之時,得知臨近大河的湖屯分堂尚屬飛虎堂所有,因此大舉出兵欲攻下湖屯分堂擴展勢力。

  但沒想到湖屯分堂雙方急執未果,河蛟幫五百餘人開始進攻之時,突由分堂內掠出六名身穿青、綠的男女,西方臨河是一名手執大刀的青衣青年,東方是一名手執柳葉刀的大姑娘,南北兩方各有一青、一綠的男女。

  衣分兩色的青衣男女一經衝出,立時找上河蛟幫為首高手,但見刀光飛閃凌厲如電,所到之處竟無五招之敵,慘嚎悲叫響不絕耳,斷屍殘軀不到片刻,便倒滿地面恍如人間地獄一般。

  正當河蛟幫被突如其來的狂厲衝殺後,己然膽顫心驚的四處奔逃,哪還有膽衝殺入分堂內!

  未幾忽又由分堂內衝出大群灰衣武士,狂呼吶喊奮勇衝殺,約莫兩刻的激烈慘斗後,飛虎武士雖陣亡三十餘名,但河蛟幫竟然遺屍三百餘具,其餘的狂駭散逃不知去向。

  從此後莫說湖屯附近的黑白兩道武林了,便是河蛟幫受此狠疾狂厲的一場反擊後,所餘寥寥無幾的殘眾,恍如見到厲鬼般的駭然訴說慘況,使得河蛟幫再也不敢貿然侵犯飛虎堂的分堂了。

  歷城西郊依臨大河的百家鎮因位於大河兩岸渡口官道失途中,因此往來行旅高賈小販眾多。

  鎮西里餘之外的官道中,有數十行旅停足圍觀,不知發生了何等之事,只聽內裡響起陰森森的蒼老之聲:「桀桀桀!好小輩,老夫行道江湖數十年首次遇見你這個不知死活的狂妄年輕人,既然如此老夫先殺了你們再進城也不遲!」

  陰森森的蒼老之聲剛落,忽又聽一女子之聲響起:「嗤!老魔頭,本姑娘早就知曉與你好言絕無圓滿結束,但仍然照吳分堂主之言好言相向,既然你無意遵守本堂之規,那本姑娘也無意贅言了,本姑娘你立即離開,否則莫怪本姑娘要對你不客氣了!」

  那女子話聲方止,又聽另一清脆嬌聲響起:「珍姊!你和他憑多廢話作啥,咱們姐妹三個就和他玩幾招讓他嘗嘗厲害,否則他自恃年高功深又凶狠又殘厲,天下人都該怕他似的!」

  「咯咯咯!你倆就多說幾句吧,我可要先出手了,咯咯咯!老頭,你年高功深,我這個小丫頭先拿刀砍你可不算欺負你吧,接姑奶奶一招!」

  「桀桀桀!女娃兒找……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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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陰森森的蒼老狂笑方起,倏見一道睛空驚電暴閃而起,刀風尖嘯刺耳令人心寒肌凜。

  突見一道黑色身形暴然上縱凌空倒翻。

  「咯咯咯!老頭別慌,這只是第一招先讓你瞧瞧而已,不過後面幾招你可要注意啦!姑奶奶可非心軟之人,接刀!」

  嬌笑聲一頓,倏又見匹練劃空,一道翠影暴升超出圍觀人群頭頂兩丈餘,竟又頭下腳上的疾抖手中彎長柳葉刀凌空疾揮,頓見柳葉刀恍如分化為七柄刀鋒同時罩向下方。

  「叮!叮!當……當當……」

  「啊……」

  一陣金鐵脆鳴暴響,並有一聲狂駭慘叫緊接響起,驀然一道黑影帶著一片血雨暴然凌空疾掠向大河之方,而人群之內又響起那女子的脆笑聲且嬌喝道:「咯咯咯!喂,老頭你怎麼跑了?你的鐵拐還留在這呢!」

  女子嬌笑聲未止,圍觀人群突然響起一片歡呼叫好之聲,並有人笑叫道:「好哇,壞人被打跑了,以後咱們四鄉再也沒有凶神惡煞敢欺厭善良百姓了……好……好……」

  「太平了……太平了……咱們以後可安心過日子啦,還是老飛虎堂能照顧咱們百姓呢!」

  人群逐漸在笑聲及低語中散去,基中尚有一些神色惶恐垂首急行的武林人,似乎唯恐被靜立道旁注視來往行旅的三名翠衣系刀姑娘及十名灰衣大漢發現。

  大河畔的一處大船埠,逆行下放的船貨皆在此停靠裝御南北貨,渡船口鎮中兩條大街十之八九皆是貨棧、客棧、酒樓飯堂,往來客商貨販川流如水。

  空然在舟船停泊碼頭之方響起一聲怒叱:「前輩住手!」

  「噫?又來了援手……咦?不對,年輕人,看你們的打扮大概便是飛虎堂之人,以及江湖盛傳的正義使者啦,哼,老夫與河蛟幫的過節不容你等插手!」

  只見十餘名頭破血流的船夫驚慌失色的圍聚一圈,一名灰衫五旬的老者神色陰鷙的望著另一方三名年約雙十出頭腰繫大刀的青年及十名灰衣大漢。

  三名青年之一,立時拱手陪笑道:「前輩,並非晚輩要插手前輩及河蛟幫的恩怨,實因此處乃本鎮重要船口且往來商客行旅眾多,因此還乞望前輩暫且息怒,莫在此爭鬥以免累及無辜!」

  「嘿嘿嘿,老夫行身從不管他人安危,況且老夫曾聞傳言河蛟幫圍攻貴堂浦城分堂之事,照理貴堂與河蛟幫應屬仇敵,怎麼爾等竟要為他們出頭?」

  居中的靛衣青年聞言,立時拱手笑道:「前輩,我等並非為河蛟幫助拳,而是為了本堂轄境內的百姓安危寧靜,而向前輩主令,尚請前輩給本堂個面子,不如晚輩請您老喝一盅如何?」

  「你……哼!此乃老夫首次遇見的怪事,竟會助敵方緩敵?」

  就在此時,突見右方舟船雲集之處急奔上百船夫,個個皆手執兵器呼嘯而至。

  為首之人乃是皮膚泛銅色威凌的六旬老者,眼見灰衫老者及三名靛衣青年己然知曉來歷,因此暴然喝道:「呔!冷面青煞你膽敢與飛虎堂之人聯手欺我分舵屬下?莫非以為老夫無能治你嗎!」

  灰衫老者冷面青煞聞言一怔,但隨即望向三名正義使者,冷然一笑,似是在嘲笑他們為人助拳,反倒成了與外人聯手欺人的罪人。

  然而三名正義使者只是微微一笑並未曾開口,反倒是方才被冷面青煞打得哭天喊地頭破血流的十餘名水夭,急忙朝那古銅膚色的六旬老者稟報後,才見他神色怔愕且有些慚色的望著三名正義使者,再朝冷面青煞沉聲說道:「青煞,老夫此時也不願多說什麼了,今日衝著正義使者的面子在此不跟你計較,但你若想戰?老夫便陪你往江畔一行,否則你盡早離去滾回太原,免得一條命留在魯地了!哼!」

  冷面青煞聞言,頓時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劉舵主,我冷面青煞雖非正道,但也非是非不分任性傷人的邪魔,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乃是本煞作風,江湖盡知,但若惹上本煞必然皆目以報,今日便看在這三位令人難以捉摸心性的小子面上揭過此事,往後是否為敵那就要看貴幫的了,告辭了,哈哈哈!」大笑聲中,冷面青煞立時邁步往鎮東行去,似乎是在濟南府之方行去。

  河蛟幫劉舵主目注冷面青煞離去,冷然的望了望正義使者及飛虎武士,神色漠然的略頷首後,便率所屬迅疾離去,結束了險些將起的一場血戰。

  同一日的黃昏時分。

  濟南府東南方的泰山山區邊緣的潭溝村。

  姚分堂主鼻息粗喘汗水淋漓的退至一旁,雙目驚怔的望著及時趕至的正義使者,手中大刀狂疾凌厲只出三招,便將高出自己一輩的邪怪萬里怪乞攻逼得連連閃退,手中青竹杖也己斷墜只餘三尺左右。

  「卡嚓……」

  萬里怪乞手中青竹突震脆響中,竟又斷為兩截,內心震駭暴然而退的望著那名大刀已然隱收後立地,金身散溢出一股令人震憾的威凌氣勢的青年,嘴唇抖動欲言,但卻無聲的靜默一會,恨恨的猛然跺足,便迅疾掠出數丈之外,轉眼便消失在山林之中。

  姚分堂主面顯驚喜,且敬佩的神色忙笑道:「好!好!彭老弟不愧是總堂主所調教的正義使者,只六招便將怪傑萬里怪乞驚走,本座實在是敬佩萬分!」

  站在另一方二十名飛虎武士之前的另一名靛衣青年,則笑說道:「哈哈哈,姚分堂主,方才彭四哥只是想驚走他所以未施煞手,否則刀罡一出他早就要屍橫山林了!」

  「啊?刀罡,那……那麼諸位老弟豈不是已功達甲子之上了……」

  那名彭使者大刀回鞘時,突然笑說道:「姚分堂主誤會了,我兄弟哪有那麼高的功力,其實此乃是令主不吝所學,將具有特異功能的玄奧神功傳授我等,再加上配合神功所創的刀法後,只要身具四十年左右的功力,可施出刀罡,方纔我尚未將七絕刀法施出七成火候,否則在第四招時,他便傷在我刀下了!」

  「什麼?第四招……天哪,本座苦戰半個時辰已然真氣匱乏,若再多片刻左右必將傷在老怪青竹杖下,但彭老弟……天……你們的功力到底高至何等速度?總堂主又教給你們多少玄奧異學?」

  七處分堂各有六名正義使者輔助,果然使轄境內的邪道武林,豪門惡霸,都不敢恃功仗勢欺凌地方弱小,否則必遭飛虎堂干涉而遭至懲戒或擊傷,再加上美髯公張守仁也常率數目不等的正義使者各處巡查,更使轄境內,再難聽說有什麼人敢仗勢欺人了。

  半年的時光,境內的邪魔黑道不是遠去,便是斂收遁跡不再為惡,使百姓再也無慮會遭致惡人威嚇勒索了,成為數百年未曾見過的安寧日子。

  如此情況下自是安居樂業,百業興旺,利市大發,而各地府縣衙也樂得境內太平,且對飛虎堂甚為禮遇還互通信息。

  金甲令主陶震岳半年多來果然不負所望使轄境平安,但也探知飛虎堂人數僅只有千人左右,若有強大幫派侵擾便將陷入危境了。

  雖然有正義使者可分派各分堂駐守,但並非長遠之計,而且若有爭戰飛虎武士每傷亡一人便少一人,那便非自己所顧見到之事。

  內心有此憂慮後,便召見各首要商議增強實力之事,終於得到兩點重要結論,不論人數多寡,增加各分堂主、護法、頭目、武士的功力武技乃是首要,再者便是要使堂中所屬上至總堂主下至一名武士,皆能全心保衛飛虎堂不容外人侵犯,如此方能保衛飛虎堂屹立不搖。

  於是便在總堂及各分堂中空出兩室,訂為天地兩室,內裡放著數十冊各類武技精要拓本,分堂主、護法可在天室進習,頭目及武士可在地室進習,以便增進武技。

  至於武技,內功的拓本乃是金甲令主陶震岳,將地底秘室內一些各門各派的武功秘笈詳加挑選,發覺每本秘笈內皆有些註解其優劣,心知是以往狂鷹詳閱之後所批的,已然甚為詳細無須更改什麼了,只須將其中精要以及適合內功高低所習的擇出,再交由嬌妻以及師妹倆人精簡摹拓之後分送各分堂供研習。

  且說銀甲令主寧慧珠,她原本是怕夫君與師妹張翠娥日日相處舊情復發,以及靈姑及漢水玉鳳時時糾纏日久生情,因此緊隨夫君不松不容三女有與夫君獨處機會。

  但是夫君確實看管妥善未曾越規,可是夫君交付她掌理的文書及金銀開銷,卻令她每日埋首其內依然難以處理,鬧得一個頭兩個大,每日昏昏沉沉的全是紊亂帳目及字函。

  有一天銀甲令主寧慧珠,正感心紊,大怒得將滿桌帳本信函拔至地面,哀聲歎氣的與起逃回山寨過著逍遙自在的日子算了!

  此時正巧張翠娥前來詢問師嫂晚膳想吃些什麼,眼見房內滿地散亂的書函帳冊,頓時好奇的詢問才知因由。

  張翠娥性柔心細,雖未曾飛練武功,但以往飛虎堂的函文及帳目都是義父交由她整理,因此甚為熟練清楚。

  於是張翠娥便笑顏且柔心的一一教導師嫂如何整理算計登錄,如此才使銀甲令主寧慧珠開始有了初步的醒悟,逐漸知曉該怎麼做!

  從此之後,銀甲令主寧慧珠每當遇有難題,便找張翠娥指導,久而久之倆人開始有說有笑的甚為融洽,爾後情感與日俱增話題增多,倆人之間也已改口呼姐喚妹甚為親密。

  相處半年的時光。銀甲令主寧慧珠已然深曉娥姐姐心善性柔端莊,與自己的個性全然相異。

  尤其是每當自己心煩氣躁或遇難題時,娥姐姐俱是柔心耐導令自己心舒歡顏才止,恍如親姐妹一般的柔心呵護從無怨詞。

  自幼便甚少得到如此照顧的銀甲令主寧慧珠,在感激以及受呵護疼愛的感受中,已然與娥姐姐情如親姐妹無所不談了。

  也終於知曉苦命的娥姐姐自幼父母雙亡,好不容易有了義父以及兩情相悅的佳侶時,竟然雙雙遭人謀害失蹤,令人更為憤怒的是那惡賊毫不顧及情份,竟百般凌辱玩弄視為玩物。

  每每張翠娥悲淒淚流時,也引得寧慧珠陪著悲泣不止,頻頻恨責老天的不公,讓溫柔善良的娥姐姐連遭種種不幸。

  便會他湧起為夫君及娥姐姐重複舊情的念頭,乃是始於靈姑金翠瑤及久不回家的漢水玉鳳尤良玉,因為她倆因爺爺及爹爹,皆已屬飛虎堂的客卿長老及刑堂執事,故而居於總堂內。

  日日同處一堂,再加上兩女時時藉故找夫君交談,而且皆是含情脈脈的盯望夫君不眨,似要將夫君生吞活嚥了一般。

  兩女的出聲,美貌以及豆蔻年華皆比自己強上數倍,雖說夫君口口聲聲無意另娶,但萬一哪一天夫君與起三妻四妾之心,為妻者實無能制止也就晚了,除非讓他死了這條心才行。

  若要夫君對那兩個小蹄子毫無興趣,便要使夫君轉移心性才行,如能將溫柔端莊待自己如親姐姐,且早在八九年前便與失君有了肌膚之親的娥姐姐,拉攏舊情復燃嫁給夫君,如此不但使自己有個閨中好姐姐,也可使夫君對那兩個小蹄子毫無興趣了,甚而還會對自己更為疼愛呢!

  既然有了如此想法後,當然是時時藉故引娥姐姐至自己房內,並且當夫君在房內時更是藉故離去容倆人獨處。

  奈何陶震岳及張翠娥雖是曾有肌膚相親的舊舊,可是如今使君有婦,倆人皆不願對不起寧慧珠,因此皆刻意迴避以免招致一些閒言閒語壞了夫妻間的和樂。

  但是在寧慧珠的蓄意促成下,倆人終於逐漸何說有笑的不再迴避了。

  尤其是寧慧珠乾脆將自己認為是苦差事的開銷帳目及往來書函金交由娥妹處理,自己只是乍旁陪坐說笑,若有什麼要事便由夫君及娥姐直接詳說便可,如此更增加了兩人接觸時間,便是三人在一起時,也是有說有笑毫無初時的顧忌了。

  若失君代摹拓一些武功精要時,三人皆在秘室內為之,一日,工作告一段落時,寧慧珠望著琳琅滿目價值連城的數百件珍寶笑說道:「岳郎,這些珍寶看來比咱們山寨秘洞內的珍寶少了許多,但卻是件件珍品價值不菲,可惜放置此地真可惜了呢!」

  陶震岳聞言,頓時笑說道:「其實這些稀世珍寶,以往皆有主之物,但皆被廖不凡那惡賊奪掠而來,我已吩咐大柱他們明察暗訪,如今已查出不少物主,但有些物主則己是滿門遭害,有些則是舉家他遷,尚有部分己查明物主安在,另外尚有些是黑吃黑所得,還有一些則是血梟會轉藏的,改日時機成熟,我便要將一些查知的珍寶及秘笈歸還物主,至於有些己無主的珍寶便可變賣部分,一來可做為本堂開銷之事,另也可救濟一些貧苦百姓,直到這些不義之財散盡為止!」

  此時,突聽張翠娥微笑柔聲說道:「師兄,既然你有意變賣珍寶賑濟貧苦,那為何不多賣一些然後將巨金存放銀樓錢莊孳息滾利,如此一可在緊急之時,立可抽調應用,二可增加滾利供應不敷出的龐大開銷!」

  「噫!對呀,真是一言提醒夢中人,師妹所言甚是,改日便找家老叟無欺的老字號銀樓商談一番便是了!」

  寧慧珠聞言,頓時趁此時機咯咯笑道:「咯咯咯,岳郎,虧你以前還是跟我娥姐青梅竹馬,且有盟約的熟悉之人,其實這半年多時光賤妾便己熟知娥妹姐不但秀麗端莊心善性柔,而且還聰慧心細,處理事情面面俱到,且清晰了然比賤妾強上百倍,哪像賤妾出身山寨孤陋寡聞粗心大意,如今娥姐幫賤妾處理所有帳目書函既清楚又簡捷,倒是記賤妾輕鬆得無所事事了呢!」

  張翠娥聞言,頓時芳頰羞澀的急扯寧慧珠,且啐聲嗔道:「哼,珠妹你可別妄自非薄的高捧姐姐,萬一出了什麼……」

  「唉,娥姐姐你羞什麼?這些時日若非姐姐盡心盡力協助小妹,否則小妹早已撒手不管送回山寨去了呢!」

  陶震岳聞言,不由嗤笑道:「嗤,此事我早在三個多月前便己知曉,帳冊上的字跡一看便知是出於師妹之手,你哪有如此娟秀工整字跡!」

  陶震岳的笑語方止,卻見嬌妻幽幽歎聲說道:「唉,岳郎,賤姜……賤妾目知出身卑賤,孤陋寡聞無能輔左岳郎,況且……前些時日金爺爺曾為賤妾把脈,說……說……賤妾不知服過何種異物,再加上練功之因,使得……以後恐怕無能生育了,因此……」

  話聲及此突然悲傷低泣的急摟夫君哀聲說道:「岳郎……女子不生不育乃是犯了七出之條……岳郎你不會因此心生不悅拋棄賤妾吧?」

  陶震岳聞言心頭一震,嬌妻不能生育,內心怔思中卻難以置信,再耳聞嬌妻悲泣之聲更是心中憐惜的笑罵道:「傻娘子,我怎會為此而棄你,你別太多心了,以後再請金爺爺為你仔細把脈詳查才是!」

  「嗚!嗚!岳郎你騙我,為人子媳若不能傳宗接代乃是不孝,往後自是要再另娶,賤妾……怕岳郎另娶新婦後賤妾……賤妾……嗚……嗚……嗚……」

  「哎!哎!珠妹你是怎麼啦?莫說我不會拋棄你,便是另娶……你看看我這容貌醜得似個鬼似的,有誰敢喜歡我?你又何必……」

  「哼!你哪丑呀!當初賤妾便沒嫌過你,更何況如今只是個面皮而已,而且不也有那年輕貌美的……就拿現在來說吧,娥妹至今也未曾嫌過你的面貌呀,娥妹你說是不是!」

  張翠娥原本耳聞珠妹與師兄談及家務事,已是坐立不安得不知該是走是留,突然聽珠妹問及自己倏然一怔,立時芳頰羞得不知該如何回答才是。

  若是點頭,那豈不是將令珠妹心生猜忌!搖頭?那豈不是將傷了師兄的心而令他難過。

  芳心惶然難言時,卻又聽珠妹續說道:「再說賤妾也知醫叟金爺爺的孫女及外孫女不也對你情意綿綿縱無嫌你容貌之意嗎,只要你稍有示好之意,她倆必會雙雙投入你懷抱內是嗎?」

  陶震岳聞言及此,不由有些不悅神色皺眉說道:「哎!哎!珠妹你扯到哪去了,為夫的怎會有此邪心,你可別胡言亂語壞人名節呀!」

  張翠娥沒想到珠妹愈說愈氣憤,但家務事外人又不能插手勸止,否則更難息止,因此便欲悄悄離去,但沒想到卻被寧慧珠拉扯著哽咽說道:「嗚!嗚!娥姐你幫小妹想想,小妹若不能為岳郎生下一男半女勢必犯下七出之條,若岳郎往後執意要另娶,那小妹怎敢不從,可是萬一岳郎娶了今年輕貌美,且又狐媚的凶婦回來,爾後再為岳郎生個一男半女,到時小妹豈不是要被冷言嘲譏或歧視中傷,而遭岳郎棄之,則如守活寡!」

  張翠娥娥聞言心知珠妹所言也不無道理,此等之事世間常有所聞,再眼見她哀怨悲淒得低泣不止,當然不好就此離去,只得摟著她柔聲安慰連連且說道:「珠妹你別胡思亂想了,師兄的心性姐姐深知,師兄絕非無情無義之人,你就放心吧!」

  「嗚嗚!娥姐,小妹也知岳郎姘非那種人,可是小妹是怕萬一岳郎另娶之婦是個不容小妹於側的偏狹之人,經年累月的編非小妹不是,那……那小妹將死無葬身之地了!如果岳郎娶的是像娥妹如此溫柔心善的美婦,且對小妹照顧有加,那小妹也就放心了,可是……」

  張翠娥聞言,頓時芳頰赤若朱丹的斜瞟師兄一眼,竟見他也怔愕的盯望著自己,不由芳心突如小鹿蹦跳,且全身發燙的低垂螓首不敢再看,只能顫聲安慰道:「好妹妹,世上溫柔心善的女子多如天上繁星,而且姐姐哪有你說得那麼好,如果你真不放心師兄另娶潑婦,那就由師兄答應另娶時定要先容你應允不就行了!」

  陶震岳此時真不知該如何解釋安慰嬌妻,當耳聞師妹之言,頓時連連應允道:「對!對!師妹說得沒錯,莫說我不再娶了,便是要再娶一定先容你詳擇應允方可,這樣你總該放心了!」

  寧慧珠聞言芳心大喜,但立時又說道:「真的?岳郎,並非賤妾任性胡鬧,而是賤妾真怕有如此之事發生,如果岳郎能娶個像娥姐一樣的女子,賤妾不但不反對且會全力促成,否則賤妾絕不答應!」

  陶震岳聞言真是又惱又無奈,但為了安慰嬌妻只得柔聲應允道:「好好,以後我若再娶一定要娶個像師妹一般的好姑娘好嗎?這你總該放心了吧?好啦,別再讓師妹笑你幼稚得像個小孩似的!」

  「哼,人家娥姐姐跟賤妾情如姐妹才不會笑話賤妾呢,娥姐既聰慧明理且溫柔體貼,哪像有些人仗著年輕貌美便要搶人家夫君,哼,賤妾只肯與娥姐共事一夫也不願和那些人共渡一生!」

  陶震岳聞言頓知嬌妻言中所指何人,但又恐師妹聞言心中悲傷不悅,因此急聲怒叱道:「住口,珠妹你怎可胡言亂語辱及師妹!」

  但是寧慧珠卻尖叫道:「怎麼?賤妾說得不對呀,賤妾如今已年及二十三,雖因常久飲用萬年石乳以致不能生育,但總是心中有愧無能為岳郎生下一男半女,嗚!嗚!所以賤妾……賤妾也無意作梗岳郎另行再娶,岳郎你如今雖罩著丑容,但依然有年輕貌美的姑娘愛慕,到哪天丑容一去,豈不更令天下俠女投懷送抱,說說回頭,憑娥妹的美貌、端莊、溫柔、體貼,雖年己二十五,但只要她肯,還怕找不到好婆家麼,娥姐原本便與岳郎曾有肌膚之親的愛侶,也知岳郎是個可終生倚靠的好夫君,奈何娥姐連遭悲淒,命運坎坷,已然心生悲苦及羞慚,不敢再言終身大事,可是賤妾心知,岳郎及娥姐依然舊情未熄,而且賤妾也乞望能有個如此好的姐姐,成為閨中好姐妹,如此方能令賤妾憂心盡去,二來,也可使岳郎及娥姐達成往昔盟誓,難道賤妾如此心思有何不對?如此一舉三好之事,為何不能如願,說穿了,岳郎及娥妹真是心有顧忌,明明心中還深戀對方,卻又不敢表達,難道你倆就不能放開心懷接納對方?也讓賤妾鬆了心中隱憂,成就三好的美滿結果?唉,岳郎、娥姐……」

  寧慧珠即悲淒,且憤然的一番話,竟有如一柄利劍狠狠的刺入陶震岳及張翠娥內心中,令兩人內心又羞、又急、又悲、又喜得五味雜陳,四目怔怔相望中,也逐漸在內心中湧升一股從未曾忘懷的甜蜜戀情,似乎又回到了往昔相戀時的情景,並將隱秘在內心深處的相思悲情終於全然引發。

  「娥妹……」

  「師……岳哥……小妹!」

  就在兩人內心激盪難言心中相思之情時,寧慧珠己伸手牽著倆人手掌相握,並且低聲說道:「岳郎,為了賤妾也為了娥姐,你怎可再忍心棄娥姐於不顧,娥姐你當知小妹心性絕無虛假,仍然難道還要被那些早已消逝的悲淒煎熬嗎?放開心懷接納岳郎,讓咱們姐妹共同照顧岳郎吧!」

  顫抖相握的兩支手似乎有些畏縮,但又被一股無形的牽引之力,將兩支手緊緊束住,難分難解,並且將潛隱內心己久的愛苗及相思,全然引出充滿胸懷,藉著緊握的雙手相互傳達了內心的相思之情,且不由自主的緩緩接近相偎。

  寧慧珠靜望兩人情意深濃的神色,內心鬆了口氣,靜悄悄且無聲無息的緩移至秘道口,美目默望中,內心有股心計已達的喜悅感,但是卻另有股莫名的酸意使得美目淚水盈眶,終於轉身消逝在秘道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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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6 21:30:22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二章 重振雄風


  四目——

  四目相交激情狂湧中,終於迸出愛的火花,將潛藏己久形如乾柴烈火的相思情意全然引燃,驟然一股大力將張翠娥扯入陶震岳懷中,身軀相觸緊貼中輕顫的抖動更令倆人心悸,情不自禁的呢喃低語聲呼喚,在耳旁又似在遙遠心靈深處的熟悉聲音不斷激盪著倆人心靈。

  顫抖乾燥的四唇緩緩相交,立使潸隱已久未曾表露的深情狂洩而出,一發不可收拾,身軀手臂相纏緊貼,籐纏樹樹纏籐灘分難解。

  驀然兩人身軀側倒地面擁摟扭揉,輕哼囈語情意綿綿,羅衣漸褪衣衫盡解,肌膚相觸激情更甚,狂蜂探蕊密溢橫流,蕩呼淫聲令人心酐,狂風暴雨輕舟額搖,鼻息粗喘汗水淋漓,風雨暫歇復又交加,幾度狂歡?幾度泣?

  松亂釵橫淫露濺染,春意未褪艷霞染頰,輕啐膩聲道盡情意,倏然脆笑棒打鴛鴦。

  「咯咯咯!……娥姐!你可要好好謝我這大媒人了吧?妹妹可是把心頭肉手中寶捧入姐姐懷內的喔!」

  柔白如玉,玲瓏突顯的赤裸身軀隨聲驟然弓縮如蚌羞陷入健壯胸懷內,羞燙泛紅的嬌靨上雙目緊閉,朱紅雙唇顫抖輕哼著蕩人心弦的如蚊低鳴:「嗯……你……珠妹你……好壞……」

  「咯咯咯!娥妹,你沒說錯吧,小妹可沒讓你累得香汗淋漓且熱得衣衫盡解吧?唉喲喲……這些是啥玩意呀?哪來的憑多米漿,糊得娥姐下身全是哪!」

  「嗯……珠……嗯……」

  全身赤裸的陶震岳眼見嬌妻進入秘室,頓時又羞又愧的急忙挺身坐起,且訕訕的笑說道:「嘿嘿,珠妹,我想娥妹她……你別再逗她了!」

  「咭!岳郎,你現在可是吃在嘴裡甜在心裡,怎麼?新人上了床媒人丟過牆呀?唉,真是自作孽喔,看來以後賤妾日子難過嘍?」

  陶震岳眼見嬌妻那種俏皮黠笑的樣子不由心中一蕩,思緒疾轉中已有了主意,立時伸手將嬌妻扣入懷內,在她的驚呼嬌笑聲中,已然上下其手的撫摸逗弄,並且嗤笑低語道:「嗤!嗤!珠妹你慌什麼?為了報答你的恩情今日就讓你嘗嘗洞玄子三十六招吧!」

  寧慧珠原本並未出秘室,只躲在秘道之中窺聽偷窺夫君與娥姐倆人有何深情蜜語,竟然親睹夫君與娥姐做那種事。

  以往與夫君享受那種難以言喻的美妙仙境時,只是感覺及享受,從未曾回思倆人的動作如何,也末曾刻意注意夫君及自己有何動作及表情。

  但是方才偷窺之中竟然怔愕得難以置信,眼見夫君那種威猛凌厲的勁狂動作及輕柔體貼的緩慢挺動,才回想起每每如同狂風暴雨時的動作,自己恍如在狂濤巨浪中翻騰起伏,那種滋味……

  再眼見娥姐那種蕩哼浪語,以及如同浪濤中的小舟狂顛扭搖,甚而身挺如弓扭搖不止,莫非自己也曾如此般激狂嗎?可是每每在那股激狂妙境之時,自己曾做過何等動作確實未曾記得了。

  想不到夫妻間美妙的這件事,竟然會有如此多難以想像且未曾作過的姿勢,能由端莊溫柔的娥姐姐身上施展出,那些令人羞愧的姿勢真的美妙嗎?否則娥姐姐怎會狂蕩得浪叫淫語不止。

  眼望著夫君及娥姐姐激狂頓止末幾續又再度狂浪,竟然連續數度己逾一個多時辰方息戰,害得自己全身發燙淫慾湧升難熄。

  如今被夫君上下其手挑逗得難以自制,極欲嘗嘗方才娥姐嘗過的那些激狂美境,但耳聞夫君說什麼洞玄子……好是什麼玩意?不由好奇訝問道:「什麼洞玄子?岳郎,你以前怎麼沒提過?」

  突然蜷縮一側的張翠娥已羞叫道:「珠妹你別聽他胡說,那些都是羞煞人的動作,你可別聽他的!」

  「唉!娥妹你方才也都試過了有什麼不好?珠妹你別聽娥妹的,咱們試試!」

  寧慧珠雖耳聞娥妹及夫君各有說詞,雖不明白洞玄子是什麼,但是此時已被夫君挑逗得春意盎然淫興大動,哪還管什麼洞玄子或洞元子的,管他好不好,可以不可以,只要夫君能令自己如同方才娥姐那般激狂便行了。

  果然,在陶震岳有心且促狹的挑逗肆淫下,姿勢頻變花樣百出,令寧慧珠嘗到了以前從未曾有過死了又死頻登仙境的激盪狂浪妙境。

  更令寧慧珠喜愛的則是以往與夫君做這種事時,每每俱是咬牙噤聲以免在夜深人靜時聲傳四周,而令人恥笑議論損及名聲。

  但是在地底秘室中便無此顧忌,可盡情歡暢出聲而無慮遭外人耳聞,因此也發洩了那種全身激顫舒爽,欲仙欲死時,情不自禁的顛狂蕩叫淫聲浪語。

  從此之後三人已是形影不離春風滿面,且時常藉故進入秘室內,享受著一床三好的美妙仙境。

  但是有一次。

  三人將秘室內的一些書冊整理妥當略微休歇時,張翠娥忽朝寧慧珠低聲說道:「珠妹,你有武功力氣大,哪天你將那張木椅拆了吧!」

  「咦?娥妹你說拆了什麼?」

  張翠娥聞言,立朝底室內側那張怪形怪狀的木椅噘噘唇,並斜瞟的低聲說道:「秘室內還有什麼椅子?就是那張怪椅嘛!」

  「喔!對呀,不過也奇怪,小妹每次都見到那怪椅不知是作啥用的,這秘室內全是珍貴之物,因此我以為它也是一寶,可是見識淺溥未曾多問也不敢觸動,但聽娥妹如此一說,倒想問問娥姐那是個什麼寶物!」

  「呸!呸!哪是什麼好東西,是個專門害女人的壞玩意,珠妹你別我問了,哪天快拆了它!」

  然而張翠娥那種羞恨的模樣,反而使得寧慧珠更為好奇,因此忍不住的行往那怪椅之處。

  張翠娥眼見珠妹往木椅處,尚以為她就要拆了它,但沒想到寧慧珠怔立細望一會後,竟緩緩仰躺向那微拱且有軟墊的長板上,並且伸手扶抓右方一根斜伸木桿……

  「啊?珠妹別動……」

  倏聽張翠娥的驚急大叫聲,己見那木桿突然下倒,但腿部兩側的半圓弧形長凹板,驟然上揚,立將寧慧珠雙腿托高且往外側移去。

  「啊?這是怎麼回事?」

  就在寧慧珠驚急大叫聲時,畫龍點睛細閱一本古籍的陶震岳,已被張翠娥的急叫聲引得側目張望,正巧眼見嬌妻身躺那怪椅上,而一雙大腿已被兩片圓木刨成的圓弧板掌托大張,將下身胯間大張的顯現眼前。

  寧慧珠雖穿著衣衫長褲,但那種姿態若是赤裸時,豈不是要將私處盡現?再加上寧慧珠驚急掙扎欲挺身而起時,那怪椅斜拱的躺身木板竟又有如波浪般的起伏不已,使得寧慧珠略微懸空的玉臀不斷的拱挺起伏,好似在不斷挺頂似的。

  「啊?原來這是一張春椅!」

  陶震岳恍然大悟的脫口叫著,而寧慧珠已慌急的躍下春椅,且心口蹦跳的急驟的大叫道:「唉喲,這是什麼怪椅子?還會動,真嚇死人了!」

  「嗤!嗤!珠妹,這椅子乃是一張世間少見的春椅,你可有興試試?」

  陶震岳的笑逗之方,頓令滿面羞霞的張翠娥慌急說道:「岳,你別使壞,珠妹你別聽他的,這椅子乃是整治女人的壞玩意!」

  尚疑惑不解的寧慧珠聞言,並見娥姐滿面羞澀之狀,似也恍然的知曉這張從未曾見過的怪椅乃是專門為做那件事之用的,但好奇心卻更甚於羞怯,因此也不顧娥姐羞澀神色的笑說道:「唉!娥姐知曉這椅作用,想必也知曉如何使用吧,咯咯咯!娥姐你就快做給小妹看,到底是何等怪異如何整治人的!」

  陶震岳及寧慧珠初曉此椅作用後,心中所想的只是好奇這怪椅究竟如何使用,會有何種異狀,而且三人情感甚厚毫無芥蒂,因此並未思及其它。

  但是張翠娥此時卻神色黯然的低垂螓首,想到以往遭那邪惡的賊子在此玩弄自己的情景,不由淚水潸然而下,悲淒神傷的難以忘懷。

  一支強而有力的大手突然擁摟在她身軀,溫柔體諒的熟悉聲音響起:「娥妹,往事己杳,你又為何隱於內心,過去的悲痛及創傷就讓它消逝吧,否則以後怎能寬心共渡未來生涯?不用怕,就把往昔的一切惡魔在今日雲消霧散吧!」

  張翠娥聞言緩緩的點點頭,仰首望著那張俊逸依然但卻更成熟,揚溢著堅毅英挺令人有安全感的面貌,而轉望神色悲傷目浮出體會、安慰之目光的寧慧珠,羞澀的笑了笑後便說道:「其實……男女這間有情有意的相合,一切事情都將變得美好心悅,否則便有罪惡之感,這段時日賤妾己然探深體會出其中差異,同一件事以往只覺污穢心畏,但如今卻是美好歡暢毫無一絲畏怯,岳,賤妾此身已屬你所有輕狂,珠妹,你想看看此椅奇妙之處嗎?姐姐就使用容你細觀!」

  張翠娥微笑之言,頓令陶震岳及寧慧珠心中大寬,因此欣喜得上前擁摟以示安慰。

  想不到怪椅四周東一根西一片的十餘根木桿皆各有妙用,在搬推後竟然使全身赤裸躺在椅上的張翠娥,展現出十二種令人血脈賁張的姿勢,或弓或伏或側或屈,有時金雞獨立有時會雙胯分張,有時玉臀高挺有時胸突胯夾,但是不論何種姿勢皆使胯間私處玉臀展現人前,令人淫興激狂難以自制,且可咨意肆淫慾罷不能。

  寧慧珠見娥姐在椅上展現十餘種不同姿勢,不但姿勢惹火令人激盪,況且私處高挺突顯甚利男子之物探入挺動,再加上巧妙的設計,愈掙動則搖扭挺頂愈烈甚力省力,使得男人只要站著不動便可達到淫樂之妙,而且雙手尚可咨意撫摸挑逗椅上女子全身。

  原本端莊的張翠娥,將十二種姿勢逐一試施給倆人看後,己然是春意盎然得全身發燙雙頰若霞。

  陶震岳及寧慧珠站立一旁靜望中,也已春心大動淫興大增,因此陶震嶽立時狂急解衣挺著胯間之物衝向張翠娥,恍如乾柴烈火,以及藉著春椅妙異展開一場狂疾猛烈的肉博大戰。

  為了能盡興享受此等未曾嘗試過的新奇淫樂,陶震岳在肆意淫樂風吹草動,不忘守神固精元陽不洩,且任由情如激狂的張翠娥藉由掙動之力所帶動的扭搖挺頂之勢,不停的迅疾扭挺。

  嬌哼膩語之聲逐漸高吭成激狂浪叫之聲,全身汗水淋漓且顫抖不止,胯間淫露滲流滴濺將椅下地面浸濕大片。

  在旁觀戰的寧慧珠也被娥姐那種激盪狂浪的叫聲及扭挺動作,刺激得全身發燙淫慾高熾,胯間淫露也緩緩滲流浸濕內褲,終於忍不住的也將衣衫盡解,赤裸裸的貼夫君後背擁摟扭揉。

  望著螓首連晃不止,發散鬢亂朱唇顫抖欲叫無聲,全身肌肉顫抖更驟,雙腿挺直玉臀狂扭不斷的張翠娥,突然大叫一聲元陰狂洩而出且顫叫道:「不……不……行了……四……四次了……」

  陶震岳聞言,立時身軀後退抽出胯間之物,急將張翠娥摟抱放置一側的矮榻上,再拉著寧慧珠上椅,又開始了另一場肉博戰。

  又心奇又期待的寧慧珠上椅之後立覺夫君之物,竟然較以往更火燙粗巨,而且因春椅的姿勢更深入體內恍如頂入腹內一般,那種從未有過的充實飽滿感更令她激情的哼叫出聲。

  身軀不自覺的扭動時背下椅子也開始輕晃,在臀下的軟墊則不停的扭搖挺動,毫不費力便可達到以往激情時的狂扭挺頂之勢。

  原本便熱情開朗的寧慧珠,逐漸享受那種美妙的感覺,並且在夫君不時扯推一根根的木桿時,自己身軀也不斷的變換姿勢,發覺每種姿勢皆有其刺激舒爽的感覺,再加上身軀掙扭中所引起更迅疾的扭搖挺頂之勢,使得寧慧珠再也無法逐一細細體會各種不同的舒爽感。

  愈來愈激狂蕩哼浪叫之聲也愈來愈高吭,竟然不到半個時辰己元陰狂洩三次,己然形招瘋狂般的狂呼尖叫不止,胯間淫露更甚張翠娥倍餘,已然將地面濕聚成一片水鏡一般。

  三人在秘室內盡情淫樂,原本端莊嬌羞的張翠娥此時竟己變成淫娃蕩婦一般,不但將以往狂鷹玩弄自己的各種招式逐一施展與愛郎享樂,並且也教寧慧珠雙戰愛郎,使三人皆能享受到有如蝕骨銘心激情狂顛的美妙滋味,直到全部盡情狂歡魂飛太虛不知身在何處時才疲累得相擁入睡,息止了短兵相交的肉搏戰。

  三人相處甚歡的情景自然也逐漸落入總堂內一些人的眼內,使得靈姑金翠瑤及漢水玉鳳尤良玉芳心悲淒,但有銀甲令主寧慧珠有心作梗,當然毫無機會能與暗戀的陶哥哥有機會交談,再加上醫叟及閻王針的規勸,才未曾發生悲急生怒的不愉事件。

  但是另外卻有人甚為歡樂,美髯公乃是看著結拜大哥義女張翠娥長大的,而陶震岳則是八歲左右,便拜在結拜大哥門下望著他成長的。

  而且倆人自幼便兩小無猜性情相合,並且年歲漸增情感也與日增進早已是大哥心目中的一對佳偶。

  然而世事造化弄人,令一雙佳偶分離各遭陷害及凌辱,如今總算拔雲見日重現青天,已可望見倆人有重複之跡象,當然令美髯公張守仁老懷大慰欣喜不已。

  也逐漸知曉此事,竟然是經由賢侄媳銀甲令主寧慧珠一手促合的,自也對她甚為感激。

  薑還是老的辣!

  美髯公張守仁雖不好詢問侄女此事,但卻在一日與寧慧珠同在忠義樓的機會中笑談,終於忍不住內心的歡愉笑說道:「賢侄媳你真好,你可是二叔所知不讓鬚眉的女中豪傑中,最令二叔敬佩的了,憑你開朗且蒙氣的心性不說,便是容人之量也令人驚異,唉,大哥生前最疼愛的兩個人分遭無端的禍害異地相隔,如今雖也再度重逢但已人事全非了,然而沒想到賢侄媳竟然無——般女子的狹私之心,居心拉攏他倆重複往日舊情,如此開闊胸襟非常人所及,二叔真服了你了!」

  銀甲令主寧慧珠沒想到二叔,突然與自己談及此事,芳心雖怔愕但仍然笑說道:「二叔您誇讚侄媳了,其實岳郎及娥姐間的深情侄媳早已知曉,況且娥姐確實是連侄媳也敬愛的好姐姐,因此侄媳當然願意促成岳郎及娥姐的好事,再說……此事對侄媳來說也是能蒙其利的好事又何樂而不為呢!」

  美髯公張守仁聞言一怔,喃喃低語道:「蒙其利?珠丫頭有何利可圖?啊……莫非是因為金……」

  低語中,又望見她面浮得意黠色的笑容,終於若有所思的猜測出她言中之意,不由頷首斜瞟的逗笑道:「哈哈哈!好厲害的珠丫頭,你這聯趙拒秦的妙計可使得真高明呀,哈哈哈!從此之後二叔可要對你另眼相看重估評量了呢!」

  銀甲令主寧慧珠沒想到自己只說了一句話,竟然被二叔察知內心中的隱密,不由雙頰霞紅且慌亂的嬌嗔道:「唉喲,二叔仍然可別……算您厲害,侄媳只不過是說了一點點您就……不來了!人家以後怎敢再跟您說話了嘛,否則心思豈不要全被您看穿了!」

  美髯公張守仁更是開懷大笑,於是倆人便低聲笑語聲的不知在說些什麼!

  金銀令主及正義使者入主飛虎堂將近一年,魯地江湖武林也已逐漸平靜也開始有了新的局面。

  不過原本一些小門小派世家豪門經過這幾年中的迫害,門徒漸失子弟調零,再加上無本門親長傳授武功,因而有些世家豪門空有虛名但也無往昔獨具一格的盛響名聲了。

  但是突有一天,美髯公張守仁率著二十名正義使者到訪密談,竟奉上家門遺失數年的武功秘笈或是珍寶,令初掌豪門、世家為首者狂喜拜謝。

  當然,此事甚為隱秘少有人知也無人會洩露,而收到家傳武功秘笈或稀世珍寶的豪門世家為首者也不會輕洩,因此江湖武林無人知曉此事,但收到家傳武功秘笈或稀世珍寶的三十餘位為首者,不但深為感激金銀令主不貪不圖的義行外,也悲喜交集的慶幸家傳武功不會失傳,也不負祖傳之物未曾在自己手中失落寂滅。

  而飛虎堂之方,也己靠著在各大城邑珍寶銀樓賣出的稀世珍寶,獲得三十餘萬兩的白銀,但並未將金銀運回飛虎堂,而是存入頗負盛名的錢莊、銀樓孳息,或開具銀票收存而已。

  每至初一、十五,飛虎總堂及七處分堂必定濟助貧困,並且開設一些飯館客棧雇身強力壯的貧戶為夥計掙得家用,並可增加飛虎堂龐大開銷費用。

  另外飛虎堂也在轄境內招募鄉親壯漢增加人手,但因往昔飛虎幫的惡行尚令百姓深記心畏,以及敦厚的百姓不願沾惹刀頭舔血的凶險,另又因地痞惡棍飛虎堂又不收錄,因此幾近一年只不過增加百餘人而己。

  雖然如此,但飛虎堂已逐漸穩定且與地方百姓及官府有了新的情誼皆能和睦相處,從未曾發生欺凌百姓的惡行。

  因此在飛虎堂傳出總堂主將要另娶師妹的消息後,雖不願驚動外人只是飛虎堂所屬歡慶,但是卻已在魯地江湖武林中逐漸廣傳開來。

  當飛虎總堂張燈結綵准各婚宴時,由魯境各方及燕、蘇兩地不請自到的武林人士竟然多達兩千人,便是一些府城懸衙官吏也贈匾道賀或親臨道喜,令飛虎總堂人滿為患急增宴席,當然也使飛虎堂顏面十足道謝不斷。

  自此這後,金甲令主陶震岳陶震岳有了一文一武兩位嬌妻,各自分擔了總堂中的諸多事務,另外在張翠娥的柔心耐性進言,分析客卿長老醫叟及刑堂執事閻王針的堂中地位,實不應過於歧視金姑娘及尤姑娘,否則將有損倆位長者在堂中的名聲及地位。

  因此獲得陶震岳及寧慧珠的首肯後,由張翠娥作主將靈姑金翠瑤及漢水玉鳳尤良玉聘為助手,協助處理日漸增多的帳目文書。

  原本活潑開朗的靈姑在一年中,竟然變得日益沉默且日漸消叟,令醫叟及閻王針甚為苦惱,但卻因身份難以開口為孫女、愛女進言達成心願。

  但在總堂主夫人的作主中,突使倆女忽然有了朝氣,竟然出現了久未曾見的笑靨,才使父子倆人鬆了口氣,而醫叟金一丹竟也私下與張翠娥詳談半個時辰,才老顏欣慰得不再操心自幼相依為伴的孫女。

  一日!

  突有名盛武林的神行無影曹修明到訪,金銀令主陶震岳天婦及醫叟金一丹、美髯公張守仁皆在忠義樓迎接相談。

  主賓相談甚歡之時,神行無影突然取出一本薄冊訕笑道:「陶令主,老朽當日見令主夫婦與狂鷹激戰時,曾發覺令主伉儷雙槍甚為玄奧凌厲,唯有身形步伐似乎尚未曾習練熟悉,否則必能增強雙槍威勢制敵槍下,因此實乃美中不足之處,老朽如此之言絕非小視令主夭婦,而是老朽敢自誇當今武林中的各門各派輕功、身法絕不出老朽所著,習武者皆知身軀手足在各種不同姿勢中,皆有優劣不同的力道,以及氣血遁行盛旺,衰弱之時,因此扭身移掠揚手頓足中,皆各有其盛弱之處,而老朽對此略有心得著成此冊!」

  神行無影曹修明原本意氣盛發的概談心得,但說到此處卻神色黯然的望向醫聖金一丹說道:「金兄,小弟心知金兄祖傳續命金丹乃是名盛武林的靈丹,持有一粒便可如同多了一命,但也知金兄祖傳續命金丹,所餘無幾珍若性命,但小弟摯友歸元劍客李道明身遭大仇擊傷內腑,延醫數月藥石惘然且心脈漸衰,因此小弟……想以所著換取金兄一粒續命金丹前往救治摯友,但不知金兄……」

  金甲令主陶震岳陶震岳聞言後並不貪圖神行無影的所著,但知曉他乃專程前來求得靈丹救治摯友,如此仁義之心實令人敬佩,因此有意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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