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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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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天宇]五鳳纏龍[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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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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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6 21:30:34 |只看該作者
  可是醫叟金一丹的續命金丹乃是私有之物,而且聽說只餘數粒而已,自己怎可開口助言而令醫叟為難?況且尚有貪那冊武功秘著而有恃身份壓肩之意,因此更難開口助神行無影討取續命金丹。

  但是突見醫叟金一丹毫不客氣的伸手接過神行無影手中薄冊,並由懷內取出一隻小玉瓶塞入他手中,才面含笑意的說道:「曹老弟,你為友專程前來求藥如此大義實乃令人敬佩,一粒續命金丹老哥我絕不吝惜,不過曹老弟此行,必然是忍痛將所著取出換取丹藥,老哥我又怎能令老弟你忍痛割愛,不過老哥我也深知你昔日行徑絕不空得人好處,因此算是咱倆交換各取所得互不心愧,曹老弟你認為如何?」

  但是神行無影驚喜的緊握著手中小玉瓶,卻發覺瓶內似乎不僅只一粒,因此倒出觀看竟然內有五粒,不由內心大吃一驚的脫口叫道:「啊?這……這……金兄……這是……」

  要知"醫叟"的續命金丹乃祖傳秘方煉製,據說主藥引千載難逢可遇而不可求,因此數代只曾煉過兩鼎而已,傳至醫叟時己所餘不多,珍若性命的惜用數十年後己僅餘數粒而已,可是玉瓶內竟有五粒,莫非是假的……

  醫叟金一丹含笑望著神行無影怔疑之色,也心知他內心所疑,因此呵呵笑道:「呵呵呵!曹老弟莫疑,此五粒續命金丹是真非假,原本確實只餘四粒而己,已有數年未曾動用一粒,不過……呵……呵!呵!主藥引由天而降令老朽欣喜若狂,費時數月收集上好藥材終於又煉出一鼎續命金丹,製成七十餘粒後又可使我金家盛名延續,曹老弟!一粒金丹便可起死回生,乃是老朽私贈歸元劍客活命,一粒乃是因曹老弟不遠千里且忍痛割愛,為的只是一個義,如此心性所為令老朽敬佩因此也敬贈曹老弟二粒收存,至於另三粒……」

  醫叟金一丹話聲及此卻轉望金甲令主陶震岳笑說道:「令主,曹老弟所著心得確是式林瑰寶,但因他早已熟知在心此冊對他來說可有可無,但對令主來說卻甚有大助。」

  但金甲令主陶震岳此時,卻急聲開口搶道:「金長老,此事萬萬不可,如此乃是挾恩圖報非我所願,曹前輩此來……」

  然而話未說完,又被欣喜若狂的神行無影曹修明搶言道:「好好!太好了,小弟願以薄技交換金兄五粒續命金丹,陶令主,金兄家傳的續命金丹乃獨一無二的救命仙丹,有了一粒便如武林人的護身保命符一般,老朽以些微薄技便能獲得五粒金丹,尚乞陶令主成全!」

  此時醫叟金一丹也又含笑說道:「令主!其實老朽如今再能依祖傳秘方熬煉出七十餘粒續命金丹,全憑令主當年不吝瑰寶贈予老朽祖孫,使得老朽祖傳的續命金丹未曾絕響名聲不墜,而曹老弟也可獲金丹救友,此乃一啄一飲早有天定,因此令主你就莫再推拒,容老朽及曹老弟皆能心安吧!」

  在旁細聽未吭聲的美髯公張守仁,此時也突然哈哈笑道:「哈哈哈!震岳,二叔雖不知你曾贈何等瑰寶予金老哥,但已然確定祖傳金丹能得重煉全是你所賜,而曹老弟也因此能獲五粒金丹實也是天外喜事,誠如金老哥所言一啄一飲己是天定,震岳你也等於由曹老弟之手獲得回報而已,因此你就莫再推辭成全他倆!」

  美髯公張守仁之言果使堂中眾人無不開懷,靜坐夫君身側從未曾開口的銀甲令主寧慧珠,也微笑說道:「岳郎,如果你再推拒便過於矯情了,豈不也令大家為難,因此賤妾就代你答應收下了!」

  神形無影曹修明不但如願得到了續命金丹而且還多達五粒,內心的狂喜真是難以言喻,但為了摯友歸無劍客的性命危急,因此再也忍不住的立時告辭南返。

  金甲令主陶震岳經此一晤後,使得他又思及夫妻倆雙槍並戰狂鷹的經過,細思之後確如神行無影所言,有許多招式若能再快上幾分或是再伸展數寸便可傷及對方,可惜皆是錯失良機而無能傷及對方,原以為是自己夫妻倆功力不足所致,但細想神行無影之言確實甚有道理。

  想當初緣得金甲秘笈勤習之後,因少有實戰經驗故而難知其中破綻缺點,而今聽神行無影的一席話,深思之後內心甚為肯定他言中精要,莫說輕功,步伐的挪移縱掠了,便是招式中的勁力及出手方位,何嘗不是受身軀手足及真氣循行的極限而左右!

  有了靜心詳思後的瞭然,終於興起了要將所學再詳研其中優劣,是否能依神行無影對人身氣血真氣及四肢著力的心得,而能彌補或改善招式中的破綻缺點。

  爾後與倆位嬌妻談及心意後,當然也獲得贊同並且要他放心靜修,堂中之事有醫叟、美髯公倆位閱歷見識皆高人一等的老人家助力,還怕會有什麼難斷之事中嗎?

  銀甲令主寧慧珠笑語之時,突然憶起一事,匆匆忙忙的在內室中,翻箱倒櫃尋找物品,終於在一收藏雜物的櫥櫃內,翻出一本染有血跡的薄冊。

  「咯咯!找到了,岳郎,這本小冊乃是當初咱倆雙戰那廖賊時,我手中銀槍刺中他左肩肋時挑帶出墜地,後來息戰時我拾起欲看,但卻被那個小浪……被金姑娘和尤姑娘一打岔便急得順手塞入懷內,後來空閒時也曾略翻一會,發覺是一些武功招式,心知是廖賊所習的武功,原本不屑的要拋棄,但又想到以後送給什麼人也不錯呀,因此便放入櫥內但卻忘了此事,方才聽你要重研武功才忽然想起此事,岳郎你看看這小冊有沒有用?」

  金甲令主陶震岳聞言,立時接過翻閱,初時尚是漫不經心的翻著,但逐漸被內裡的一些招式及註解深深吸引詳閱,半晌才歎聲說道:「唉,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雖然陰險奸詐害人無數,不過他竟也能將各門各派掌、拳、劍、刀以及不同兵器的精奧招式全然融會貫連,實是一套甚為精妙高深的招式,可惜其中尚有些連接不順手及破綻未曾妥善處理完畢,前面十佘招已然改善彌補得毫無破綻,但後面二十餘招尚未及改善,大概是初創之後,尚未來得及全部修正便與咱倆激戰,否則待他全部修正改善後,恐怕當初傷的不是他而是咱們倆人,雖說此冊武功是他精研而成,但武功本身並無善惡,全在施展之人的善惡之分,因此既然已有此冊也可省了我不少研修的心力,從明日起我便在秘室內靜修詳研,堂中之事便交由你倆及二叔、金長老擔待了!」

  張翠娥耳聞夫君有心精研武功此乃好事,因此也柔聲笑道:「岳,本堂如今已安穩鞏固且與西方群雄相安無事,已無須擔憂有戰況發生,賤妾有二叔、金長老以及珠妹,尚有正義使者在,你就別擔必了,況且賤妾及珠妹也可常入秘室,若真有難以解決之事再告訴你也不遲呀!」

  金甲令主陶震岳聞言心知有理,於是便放心的開始重新精研所學了。

  當陶震岳在秘室內精研開業後後,張翠娥、寧慧珠便安心的料理堂中事務,也常與金翠瑤、尤良玉倆女一起整理細分各分堂的收支帳目有何增減。

  四婦久處之後談及江湖秩事及各門各派的作為,當寧慧珠笑談及將軍寨之事時,更是將夫君在將軍寨的所作所為一一詳說,那種愛慕及敬佩之神色也令三女甚為嚮往。

  當張翠娥耳聞將軍寨上下男女老少皆能同心保家,毫不顧慮自身性命的情操,以及夫君能智深的制定出令將軍寨男女老少皆能毫無私心不畏凶險的寨規,全心全意的遵從不違,因此便詳問寧慧珠其中條規。

  之後張翠娥便與寧慧珠商議,想在飛虎堂堂規之外另訂一種能令堂中所屬全心全意效忠的善策,便可使飛虎堂所屬不生異心,全力維護,令外人無力侵犯。

  張翠娥的提議當然也引起了三人的興趣,幾經笑談獻策,果然已有了初步的概念,要如何才能凝聚所屬的向心效忠?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江湖武林各門各派也皆有門規,但不論何等規條,除了一些特異不容違反的規條外,其餘皆不外情、理、法,但情理法只能規範不作違反之舉,可是人性各異且常受環境而異變。

  尤其是人性的弱點中下之八九皆不外呼名、利,如何能使所屬不為名利所動便是重要的一環了,於是四女便每日聚在一起詳記各種能令人起異心,以及能便人順服效忠的現象,再總結歸納後終於發現雖無法使人性弱點全消,但也能有善策便所屬少有異心。

  有了概略的結論後便請美髯公、醫叟及職掌堂規的閻王針共同細商可行之策。

  當然此事也告訴了在秘室靜修的陶震岳,也得他嘉許提議甚佳,並且也提出數點重要關鍵參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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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6 21:30:52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三章 靖平安樂


  時光匆匆日復一日,轉眼已過了五個月。

  飛虎堂總堂及七處分堂,皆在同一日突然貼出了一張告示,其內詳注四條有關飛虎堂所屬的重大利益。

  一,飛虎堂堂規已然重新修正,雖較以往更為嚴厲但並未違返情理,只要不違堂規不做不仁不義之事,不做仗勢欺人之事便無礙,否則輕者逐出重者嚴懲逐出,但也有善行獎勵條規。

  二,飛虎堂所屬飛虎武士皆須習練總堂主所演匯的飛虎刀法,若有進取之心尚可在各堂習武室進修,並每隔半年舉行一次武試,進級者皆可提升,護法之上者也可進級提升另行分派。

  三,飛虎堂所屬不論身份地位皆是飛虎堂命脈,不容外人惡意欺凌殘害,只要在無過錯而遭外人欺凌,飛虎堂必將盡所有之力討回公道而無畏。

  四,飛虎堂所屬及家眷,若有喜慶婚尚可視情補助,染疾者可獲得全力醫療,另有學堂可供子女入學,若是老弱殘障不適執勤者,也可轉任堂主開設的營生店堂夥計,或是專為年老體衰身軀重殘者所設的延壽堂安養,一切費用全由堂中開銷,對於陣亡者不但可列入忠義樓內所供的忠義榜內,家屬尚可獲得重金撫恤無生活遭困,家屬尚可優先入營生店堂工作。

  此套新制一經公告實施後,果然令所屬欣喜振奮得齊聲叫好,因為此新制不但對將獨身之人的一切生涯皆有安排妥當,甚而也保障了所屬家眷已不再有後顧之憂,也不須擔心年老之後要何去何從如何生活!

  此等極力照顧所屬的優厚制度乃是江湖武林中任何名門大幫未曾有過的,可說是開古今例,因此在欣喜笑談中逐漸凝聚了上下所屬的向心力,全心全意的奉行不違並維護飛虎堂的名聲及利益,不容外人損及飛虎堂的名聲利益。

  飛虎堂如此照顧所屬的制度,乃是江湖武林各門派幫會世家豪門從未有過的,可說是創古今之先例,因此不到幾日已傳遍了轄境內的武林同道及百姓,甚而逐漸外傳至四周江湖武林。

  首先便是魯、燕兩地的江湖武林同道驚異得難以置信,幾經打探詢問所得全然相同,這才相信千真萬確毫無虛假,因此不但敬佩金銀令主有如此開闊胸襟照顧所屬,並也羨慕飛虎堂所屬能獲得如此妥善的照顧,且能不須拜師便可進習武林門派從不輕傳的武功。

  就在消息廣傳之後不到兩個月,突然在七處分堂附近有三個曾是脫離飛虎幫自立旗幟的小門小幫,因門下調零勢力薄弱已無法再由江湖武林脫穎而出,闖響名聲,加之如今的飛虎堂已屬正道幫會且甚為照顧下屬,因此竟又自願投靠飛虎堂成為一處分堂。

  另外有兩上世家及一豪門,因只餘老弱婦孺孤兒寡婦,再也無力支撐原有門風,並且也不願再涉足刀頭舔血有性命之危的江湖歲月,而退出江湖成為尋常百姓,但又顧及家居鄉親不受惡霸黑道欺凌,因此便求請飛虎堂在境內設立分堂保護鄉親的安寧。

  如此一來,飛虎堂立即多了六處分堂,勢力範圍續又闊增三百里方圓,使得七百里之地盡屬飛虎堂所轄。

  分堂突然多了六處,雖然投靠的門幫也有七百之眾但依然不敷分派,尚幸在此期間也有不少魯境內的貧困苦力,以及略有武功根基的三流壯漢也己一一前往各地分堂投效,因此也新收錄了五百餘人,勉強將新增的六處分堂,皆駐有兩百人左右,而六處新增分堂中的其中三分堂主,仍然由投效的門幫首腦職掌,而所屬也依然如舊,只另派六名正義使者協助。

  至於新設的另三處分堂,則由正義使者暫代分堂主,所屬則由鄰近分堂調派一隊飛虎武士再另補新錄的武士一百名。

  飛虎堂分堂突增近倍共達三十處分堂,雖然人數也已增至二千三百人左右,再加上眷屬兼職的僕婦雜役也有三百餘人,但仍然不敷所需。

  然而飛虎堂的名聲逐漸響亮,且照顧屬下的優厚待遇也廣傳整個江湖武林後,遠在江南、中原、冀燕之地,行道江湖甚久但依然默默無聞毫無成就,以及心性不適浪跡江湖的武林人,也己三三兩兩的結伴前往飛虎堂各地分堂投效,因此已逐漸收錄了不少武林的新近人才。

  不過投效之人也並非來者不拒,而是寧缺勿濫的有所選擇,不問武功高低也不在意在江湖武林中的身份如何,唯一注重的便是個人的心性操守,心術不正之人絕不錄用,略有小過或為情所逼犯錯之人則不拒,若遇有作惡多端的黑道邪魔,不但不收錄甚而還義正嚴詞的警告不得在轄境內作惡,否則一經查出必定嚴懲,縱然逃離轄境也將派人追及嚴懲或誅除。

  如此一來果然有少人自打退堂鼓轉返來處,當然也有些暴戾凶殘之人,在羞憤中意欲騷擾,但卻見有數名年約雙十左右的青年男女或坐或站,將地面上的一些碎石一一拾取掐成石粉玩耍,有的則是手執大刀或柳葉刀不時虛空砍削,竟見身前丈餘地面上有如鬼畫符般的不時削出一道道深紋,竟然是已經練至刀罡的高手,能虛空施展刀罡之人其功力至少有五十年之上,當然武功刀法也絕不含糊,況且非僅一人而是五、六名之多。

  因此使得心中生忿的兇惡之人,內心驚震生畏,自知在那些年輕人之前討不了好處,又怎敢自取其辱遭人恥笑,只能忿恨默不吭聲的離去了。

  但也有黑道邪魔殘心鬼手竟無視正義使者的存在,仗恃自己乃是功力高深,且受武林畏懼的凶殘前輩,因此便毫無顧忌的大鬧飛虎堂在肥城分堂所設的收錄場所,不但擊傷了一名飛虎頭目,甚而殘狠的震斃兩名飛虎武士。

  然而一名翠衣正義使者大怒嬌叱聲中,已然施展出凌厲狂烈的刀法,竟然只在第四招時便將殘心鬼手砍殺身亡。

  在場的上百各萬武林人,皆親眼目睹戰況,俱都震駭成名二十餘年的黑道邪魔,只在短短片刻間便已身中數刀而亡,而且並非是刀身直接臨身竟是遭刀罡入體而亡。

  如此令人震驚,讚佩的功力及招式,更使得前來投效之人信心大增,另外也使得其他凶人怎敢再有心生報復之心?

  勢力逐年擴增龐大,人數也年年增加的飛虎堂在第四年時分堂已然擴增至三十一處,較以往飛虎幫時還要多出四處,勢力已然攮括整個魯地,北至冀燕清苑及滄城與雲燕幫以巨河為界,西至太行山及汴州與呂梁山寨、少林寺為鄰,南面則至淮水北岸,與淮南幫、紫衣幫對峙,但因律己甚嚴少有爭紛發生,縱然也曾有過拚鬥但皆佔著公理令對方毫無藉故挑擾。

  如今所屬的人數也己暴增為二萬三千六百餘人,其中一流高手或之上的有三十八名,其中功力最高的四人已分掌東青龍,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四方宿主,每名宿主掌理七至八處不等的分堂,手下也各有十名功力高達一流之上的星宿主,另有兩名飛虎頭目及一百名飛虎武士。

  除了小門小幫投效的分堂主及所屬不變外,每處分堂皆增補至分堂護法八名,飛虎頭目六名、飛虎武士三百名,再加上雜役僕婦共有三百五十名的人數。

  另外在各大城邑,鄉鎮中新增的騾馬車行、貨棧、飯館、酒樓、客棧及雜貨等營生店堂也已多達兩百多家,除了皆由各分堂主掌管外,店堂夥計皆是所屬家眷或親友共同擔任。

  不過為了避免與名爭利,因此只要有百姓營生的生意便不設立,或是在南城有便往北城開,東城有便在西城設,使百姓營生絕不受害,而且飛虎堂不但與當地百姓相處融洽,且常助貧困或協助解決爭紛,使百姓皆能生活安寧,當然便不會有什麼稷狐社鼠之類的地痞惡霸敢欺凌百姓,便是一些貪官污吏也頗為收斂的不敢明目張膽壓迫百姓。

  如此的飛虎堂又怎會受到百姓或官府的歧視?不但不會反而會盡力維護不容外人污蔑,至於飛虎堂內部,除了照顧所屬及家眷的生活外,任何人皆可在飛虎堂中進修武功,尤其是總堂囑令飛虎頭目、飛虎武士必須習練的飛虎氣功及飛虎刀法三十六招,使頭目及武士皆能增進武功。

  飛虎氣功乃是金甲令主陶震岳將混元神功修改成較簡單易學的內功,可供武功低微的頭目武士習練增進內功,方能增加所習武技的威力。

  飛虎刀三十六招則是將一般慣用的尋常刀法取出精妙刀招,再逐一修正融合連貫成極為實用且威勢不弱的刀法。

  對於護法之上的所屬,因自身各有所學且已達至某一程度,所以並未勉強習練何種武功,但卻有許多武功秘笈心法、招式的註解皆詳述其中優劣,供參考研習增進自身所學,或改進所學中的缺點破綻。

  另外也有金甲令主將眾多秘笈中的掌拳爪招式精淬融合,研貫一套極為適合近身搏鬥的飛虎手二十四式供護法之上的所屬自由研習修煉。

  金甲令主陶震岳歷經三年餘的時光,終日埋首於眾多武功秘笈研習,果然將眾多秘笈內的精奧玄妙之處深入腦海增進了武學的奧理,似乎己能在投手抬足之間便能藉由各種不同姿勢中施展出最旺盛強勁的力道,已然略有無招勝有招的至高境界概念了。

  天甲神功乃是遠古神功,但爾後數年中,後代研練發現了許多奇經異脈皆是天甲神功所不及的。

  但天甲神功並非全屬修煉內功的心法。而是另有配合槍法、拳勁的特異神功,可使功力雖未曾修煉臻至,但己可藉由神功連續擊出拳勁以及藉由兵器施展逼出鋒芒,此乃江湖武林中獨樹一格的特異神功。

  因此為了保有天甲神功的特異功能,便將未能達至的一些奇經異脈,擇取其它心法中的循行心法,逐一增修融會貫通使天甲神功更為完善,能將丹田真氣遁行全身四肢百骸,將真氣滿佈全身各處更形密實,並且另取天心神功之名。

  陰陽如意槍法也融匯了後代武林中新創的槍戟招式,並以神行無影的身法心得創出了配合搶招的身法,使雙槍招式更為迅疾凌厲。

  至於單獨施展的槍法,則依陰陽如意槍法男女不同的槍招再增補不少其它門派中的精招妙工,將以往所顯露的破綻一一彌補後,己精淬出如意槍法二十四招四十八式,而且皆有配合槍法的身法增進威力。

  裂岳神拳也經由眾多秘笈中的拳招,以及狂鷹所著小冊內原本便適合拳掌的招式擇出,逐一穿插匯合順暢,成為可拳可掌不同以往的天罡拳十八招三十六式。

  狂鷹所著的日月雙環招式共有八十餘招,擇取其中原屬拳掌爪指的招式,創出天玄手十八招三十六式,兵器招式又連貫出順暢無隙攻守兼俱的無畏刀二十六招五十二式。

  各種招式若連貫一成不變,其中一招如被對手封擋後次招便難魚貫施展,因此最上乘的招式皆有一招兩式可交替施展,不論哪一式被化解立可變化另一式繼續施展攻勢,以免招式停頓予人可趁之機。

  這也是金甲令主陶震岳與狂鷹激鬥之時曾遭遇過的困境,常被對方玄妙的招式擋後而有微頓,而使招式有了連貫不順的情況,故而才精心研創陰陽雙式。

  金甲令主陶震岳嘔心瀝血耗費了三年的時光,終於大功告成的精研融會出天心神功、陰陽如意槍法、如意槍法、天罡拳、天玄手、無畏刀、飛虎手、飛虎氣功、飛虎刀法等等。

  除了天心神功、陰陽如意槍法、如意槍法、天罡拳為夫妻倆獨有之外,正義使者及將軍寨之弟子皆可習練天甲神功、裂岳神拳、天玄手、無畏刀、七絕刀、天地雙刀以及凌雲身法,至於其它武功也可自由習練。

  而飛虎堂護法級之上的除了可自由習練飛虎手外,也有七絕刀及天地雙刀可自由習練。

  至於飛虎頭目及飛虎武士除了可習飛虎氣功、飛虎刀法外,另也有兩招單獨施展的玄奧刀招作為護身保命的絕招。

  從此飛虎堂所屬每日除了執勤外,少有人願虛耗時光飲酒尋歡,十之八九皆勤習習武室內的各種武功增進所學,希望每半年的武試中可進級提升出人頭地。

  己然全數調回總堂的正義使者依然是每隔兩月輪調一次,除了一年兩次共四個月調至總堂外,其餘時光除了在將軍寨勤習武功外,也可出寨在外玩樂或是陪伴家人出遊,並有早已兩心相許的也趁此舉行婚配大禮,曾有一次居然有七對佳偶在同一天婚配成為夫婦。

  金銀令主夫婦倆欣見正義使者相互匹配良緣,既成夫妻又豈可分隔兩地,因此便將俱是正義使者身份的夫婦全然擇出留於將軍寨,一來可駐守將軍寨,二可教導寨中子弟習武,正義使者不足人數便可由所學有成的子弟增補。

  正義使者在飛虎總堂身份特殊,屬於總堂主金銀令主夫婦的親衛外,尚可由總巡察調派同巡各地分堂,掌有生殺調派之權,並且也職司出轄境外追緝誅除飛虎堂頒發幫的重責,因此時見六色正義使者在江湖武林中現身,當然使各方武林側目相視,但也引起一些武林門派幫會的猜疑。

  有一次!

  日隊六名使者遠行至江南蘇州追緝一名神出鬼沒,且功力高深的獨行邪怪鐵腳魅影仇心山,但卻遭紫衣幫的一名頭目藉故挑憂,竟被一名正義使者忿怒中出手摔出丈餘才倉惶離去。

  六名日隊使者離蘇州前往杭州的途中,終於盯住了鐵腳魅影的行蹤,但是紫衣幫也己隨後趕至盯上了六名使者。

  日隊隊長周紀貴率著副隊長洪承祖及趙有志,以及三名使者,在空曠的鄉間道路中追及一名身穿黑長衫,身軀佝僂身形頻往右斜的鐵拐腳老者。

  右腳乃是為烏黑鐵腳的鐵腳魅影,耳聞身後蹄聲急璩,回首後望眼見六匹快騎疾馳而至,騎上六人俱是一色雲目的長勁裝青年。

  六匹快騎瞬間馳至,並在鐵腳魅影身後勒騎頓止且同時翻身下馬,隊長周紀貴已抱拳沉聲問道:「敢問老前輩可晃武林中威名顯赫難得一見的鐵腳魅影仇老前輩?」

  鐵腳魅影仇心山眼見六人俱是年約三十不到的青年,看穿著打扮心知為同一幫派之人,似乎是江湖盛傳的正義使者,因此內心震驚且有數的倨傲冷哼道:「哼!哼!老夫正是鐵腳魅影仇心山,爾等想必便是金銀令主的手下正義使者啦,哼!憑爾等六個便敢遠追及此,既然如此那就莫怪老夫多殺幾個了!」

  周紀貴聯言頓時哈哈大笑道:「哈!哈!哈!仇前輩您老在半月之前殘害了本堂徐州分堂的一名護法及三名武士,因此我等奉令前來向仇前輩討個公道,如今仇前輩是要隨我等同返飛虎堂或是要在此一戰?」

  鐵腳魅影仇心山聞言,頓時狂傲的陰笑道:「嘿!嘿!嘿!小子大膽,竟敢在老夫面前狂言,嘿!嘿!……廢話少說,你們有本事就上吧!」

  周紀貴心知老魔狂傲殘狠,絕不會將自己兄弟六人放在眼內,因此內心冷笑的也不吭氣,左手一揮身後副隊長洪承祖己跨步上前,腰際大刀己執在手中笑道:「仇前輩,我乃正義使者副隊長洪承祖,請仇前輩指教!」

  「嘿!嘿!嘿!小子狂妄,憑你一個便想在老夫面前猖狂?你們六個一起上吧!」

  「哈哈!仇前輩您放心了,晚輩若不行自有同伴再向老前輩請教,您就放心大膽的出手吧!」

  鐵腳魅影仇心山聞言已是怒火高漲心生殘狠,正欲一擊誅殺這狂妄小子時,突見遠方數十丈的黃土道中,竟有一批紫衣人迅疾奔掠接近,似是紫衣幫之人。

  此時周紀貴六人也已驚見為數上百的紫衣幫之人奔掠而至,心知必是因數日之前出手懲治一名頭領之事,有意前來敵對或將引起戰端。

  周紀貴眉目略皺的疾思立時朝洪承祖及趙有志倆人說道:「你倆專責對付老魔,速戰速決免得遭紫衣幫從中干涉橫生節枝,若他們真要插手就由我們應付便是!」

  「隊長放心!老魔頭就交給我倆人了!」

  副隊長洪承祖及趙有志也唯恐紫衣幫從中作梗而遭老魔脫走,因此互打眼色後己一左一右的執刀逼向鐵腳魅影仇心山,並且喝道:「仇前輩,您老就接我兄弟倆的雙刀吧!」

  喝聲後,閃爍凌厲刀光的兩柄大刀已一左一右疾削而出,夾著尖嘯勁風罩向鐵腳魅影仇心山。

  仇老魔雖不知紫衣幫所為何來,但已想到必與這六個正義使者有關,當耳聞對方之言心知所料無誤,但已激使對方有速戰速決之心,因此心生警惕。

  眼見兩人步攻沉穩且身周散溢出一股殺氣,而且手中大刀竟然伸吐出一股凌厲刀氣,疾削而至,不由內心震驚得倒抽一口涼氣暗叫道:「啊?這倆今年輕人竟然功達氣貫刀身逼出刀罡之境?不妙……」

  內心雖驚震但己無暇細思的身形疾閃避開雙刀削勢,並已順手執出一柄怪異的外門兵器短柄月形斧,疾狠削向倆人頸項。

  左側的趙有志手中大刀落勢一頓反揚,刀迅疾迎向月形斧,右側的洪承祖身形斜側手中大刀也橫掃而出,疾如迅電的砍向老魔腰際。

  雖是有支鐵腳的仇老魔輕功甚佳,身軀滴溜溜的一旋已轉至兩人身後,手中月形爺也狠厲的削向兩人後頸。

  但洪、趙倆人刀勢一空也毫不怠慢的身軀疾圍,各自施展出七絕刀疾勁凌厲的攻向鐵腳魅影。

  鐵腳魅影仇心山手中月形斧剛出,竟見兩道凌厲刀光已一上一下的疾狠砍至,數道刀鋒罡氣已罩向身軀各要害之處,頓時內心驚駭得急忙暴退丈餘。

  但是兩片凌厲疾狠的刀幕卻如影隨形的追擊而至,破空尖嘯的刀罡己疾勁的臨近身軀。

  月形斧狂烈的在身前幻出十二道斧影迎向刀罡,霎時只聽連珠炮的金鐵交鳴聲響起,刀光斧影頓斂,但卻有一片血雨飛濺。

  「啊……小子!老夫劈了你們……」

  鐵腳魅影仇心山驚叫狂喝聲中,月形斧已連連幻出十八道斧影狂烈攻向刀勢再出的兩人。

  兩片刀光勁疾迎著斧影,又是數聲勁急急脆鳴聲響起,倏見一片白雲凌空而起,霎中驟然射出數道電光下劈,而另一道白影則突然一矮,身形貼地翻滾一匝三道刀光也由下上挑。

  鐵腳魅影仇心山手中短斧連連劇震招式己止,第二招剛一出手對方兩人竟一上一下的疾狠攻向自己上中下盤,道道刀光皆是劈削各處要害。

  原本左肩略有傷勢,雖無性命之危但卻己使鐵腳魅影內心驚駭,因此眼見對方刀光凌厲毒狠的上下交攻而至,立時依恃高深的輕功身法疾退丈餘避開雙刀攻勢。

  身形暴退再進,趁刀勢弱時,手中月形斧疾狠的削向凌空下落的對手,右足鐵腳則疾踏正欲翻鋌而起的對手。

  此時遠方疾掠奔至的百餘名紫衣幫幫眾,已然接近不到五丈之地,日隊隊長周紀貴己率著三名使者攔在路中並喝道:「來人且住,我正義使者在此與仇敵鐵腳魅影拚鬥,希望諸位莫要干涉!如有得罪之處尚請見諒!」

  紫衣幫為首的乃是三名統領(與飛虎堂護法等級相似),眼見四名雲白勁裝的青年身後另有兩名正與一名鐵腳花髮老者激戰,當耳聞那為首青年之言再細望那鐵腳老者,果然就是武林中,又狠又毒輕功高超的老魔頭鐵腳魅影仇心山。

  「噫?果然是仇老魔……」

  「啊?那兩個……天!仇老魔似乎處於劣勢……」

  「荀兄、梁兄!我等是要現在……」

  日隊隊長周紀貴此時眼見紫衣幫皆己停步在丈佘之地,立時抱拳續說道:「三位!仇老魔半月之前殘害了飛虎堂一名護法及三名飛虎武士,我正義使者日隊隊長率五名兄弟遠行追緝,途中曾與貴幫一位頭目有過小爭紛尚請見諒,但本隊隊長希望三位莫要為此引起貴幫與正義使者的不合,否則並非我等所願了!」

  三名紫衣幫統領驚見對方兩名年輕者,竟然能施展出武林少有見的刀罡,內心驚駭之意可想而知了,但他們卻不知正義使者的功力最高者也不過達至三十餘年略近四十年功力,完全是仗恃著天甲神功的獨特心法,才能真氣連綿貫注刀身施展出刀罡。

  但不論是功力或是內功心法之功,能施出刀罡卻是不假的事實,當然也非功力未達天地雙橋貫通的武林人所能抗衡,自是心中清楚非正義使者之敵了。

  三名紫衣幫統領內心驚駭的遙望三人戰況,只見刀罡凌厲飛閃中,老魔頭鐵腳魅影竟然只能仗恃著高絕的輕功身法閃避刀勢,且趁隙攻出數招方能與兩人戰個旗鼓相當,難分勝負。

  刀罡凌厲尖嘯斧影疾勁狂厲,洪承祖及趙有志倆人七絕刀已連施兩輪,尚未將身形疾如魅影的仇老魔擺平,內心中的怒氣也愈來愈高熾,雖早知仇老魔乃是武林中非比尋常的高手,初時雖因小視自己兄弟而失招遭致小創。但爾後便仗恃高妙的身法輕易的避開刀勢,因此雖在意料之中但仍怒己填膺,便聽洪承祖怒喝道:「仇老魔,你莫要仗著身法高奧,便自認我倆無奈何你,七絕刀法並無玄奧身法配合才容你仗著身法閃躲無傷,你就再接我兄弟的無畏刀法吧!」

  洪承祖喝聲之後,立時獲得趙有志的回應,倆人刀法迅變,凌厲刀勢雖驟然緩和,但卻威勢暴擴增強在身周近丈,再加上刀罡的勁芒以及隨刀挪移變幻的身形,使身周丈五之地俱在刀勢範圍內。

  兄弟倆人的夾攻中,立使鐵腳魅影仇心山陷於三丈方圓的兩片刀幕之中,不論身形如何變幻移掠皆被如影附形的刀勢追砍而難以脫出。

  鐵腳魅影仇心山內心驚震對方身形刀法一變,雖然己非方才招招皆往致命要害之處攻擊,但是刀幕卻擴增將三丈之地盡罩在內,使自己得以成名的輕功身法也難脫出刀勢之外,只能靠著手中斧封擋攻守兩人攻勢,因此心中己然湧出一股不祥之兆。

  七絕刀及天地雙刀乃是凌厲毒辣的殺招,專攻人身致命要害,因此雖凌厲但刀勢卻只在人身周圍兩尺左右,而無畏刀卻是攻守兼具雖無七絕刀的凌厲,可是配合了變幻莫測的身法後擴增至八尺方圓,當然使對手閃躲之勢較為困難。

  洪承祖及趙有志倆人刀法一變果然將仇老魔變幻迅疾的身形罩住,且挪移閃掠之勢逐漸遲緩,終於將他罩在兄弟倆的刀勢之中難以脫出,因此內心大喜得刀勢身形更加迅疾。

  在一旁觀戰的周紀貴四人,眼見洪、趙倆人刀法一變果然將鐵腳魅影仇心山罩在刀勢之中,因此皆放心的鬆了一口氣,心知此行任務即將達成可返回總堂繳令了。

  周紀貴轉望另一側的紫衣幫眾人,眼見那三名為首統領,皆面顯震驚睜大雙目的搖望戰況,不由內心湧升一股傲然之意,且含笑望著三人抱拳笑道:「三位請了,本隊長轄下的兩名副手雙戰老魔,雖有以多圍攻之嫌,但仇老魔乃前輩高手相信也無可厚非,至於我正義使者在貴幫轄境內誅敵,雖對貴幫或有何不悅,但這老邪魔心狠手辣時時危及武林同道,若一舉斃之也屬武林之幸,因此我等有何逾越之處尚請見諒,事成之後我等立時返轉不作逗留!」

  紫衣幫三名統領聞言後默默的互望了一眼,居中的荀姓統領己面色僵硬的強笑道:「周隊長客謙了,江湖道人盡可行,本幫也不禁各方同道在境內出入,只要未曾傷及本幫利益,自然也不能違反江湖道手插手同道的仇敵拚鬥,至於爾等在蘇州出手……」

  但荀姓統領話未說完周紀貴又抱拳搶道:「三位,當時在場的除了貴幫的十餘人外,另外也有數名武林同道在旁圍觀,想必貴已幫然察明事由始末是非曲直,本隊長在此願向三位道歉,希望貴幫能諒解當時的處境,也乞望貴幫莫要因此有傷貴我雙方的和氣甚幸!」

  三名統領聞言內心中真是矛盾至極,論理,所察明的情況確是自家人仗勢欺人,而遭對方出手,可是在自家地盤,卻遭人出手打了同夥實是顏在大失有損聲威。

  不過對方既然巳開口道歉,而且……而且對方的功力身手……

  就在三名統領內心為難之際,倏聽一聲狂響起並聽鐵腳魅影仇心山厲叫道:「啊……小子!老夫跟你拼了!」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刀光飛閃中鐵腳魅影仇心山面色猙獰咬牙切齒的狂揮手中短斧攻撲兩名使者,但身上黑衫己是破裂數處露出內裡中衣,且有血跡浸濕白色中衣,而左手竟然齊腕而斷不知飛向何處!

  「呔!仇老魔再接我兄弟十招!」

  「老魔納命來吧!」

  刀光更形勁疾的化為兩團刀幕,將黑色身軀罩得只能望見淡淡影子,似乎洪承祖及趙有志已提聚了全身功力,欲乘勢一舉搏殺老魔。

  果然就在刀光驟然勁疾凌盛中,尚未及六招時倏又聽刀光響起一聲淒厲的慘叫,並見血霧飛揚中兩團刀幕也同時驟斂,兩道雲白身影已暴退丈外橫刀靜望身軀搖擺踉蹌豎立的鐵腳魅影仇心山。

  「小……小輩……老夫……恨……恨……」

  只見鐵腳魅影仇心山胸前至腹血水不斷溢流,而原本齊腕而斷的左臂又遭砍斷上臂只餘數寸,肩下也有一道深及肋骨的傷口已可望見白骨,枯皺的面以蒼白,雙目散渙無神,憋著最後殘餘真氣吃力的厲聲之後,終於直挺挺的仆倒地面動也不動了。

  一個縱橫江湖四十餘年仗著高奧輕功神出鬼沒獨來獨往,且心狠手辣殺害無數武林同道的老邪魔鐵腳魅影仇心山,終於八十歲老娘倒繃孩子喪命在兩個年僅三十不到習功十年左右的年輕人刀下,算是報應當頭了。

  此時紫衣幫眾人,以及道途中兩頭遠方的行旅皆已望見激戰己止,並靜靜的望著六名雲白勁裝青年牽騎上馬,朝各方略一抱拳後便往北疾馳而去。

  行旅之中也不乏一些武林同道,當緩緩行至鮮血滿地靜伏黃土路中的鐵腳魅影仇心山身旁,內心的震驚實在是難以置信,老魔頭竟是如此喪命在兩名正義使者的刀下,江湖傳訊迅疾,不到幾日已然傳遍了江南及擴至中原,鐵腳魅影仇心山之死雖大快人心,但也造成武林中的轟動且議論紛紛。

  飛虎堂及正義使者的名聲與日俱增威名大噪,但也因為飛虎堂發展擴增迅疾,實力己使整個江湖武林刮目相看,而且聲威也逐漸凌駕武林中的名門大幫。

  尤其是飛虎堂下至一個低微武士,個個皆勤習武功似乎己有武林中二流身手的境地,再加上個個皆以義為本以堂為榮,為了維護飛虎堂不惜灑熱血拋頭顱,如此的團結力量……而且有上萬人之眾……

  萬一某一天某一門幫與飛虎堂之人有了某種名利之爭而起了衝突,那豈不是要面對整個飛虎堂以及正義使者的敵視?以飛虎堂的堂規及平日作為,豈會輕易放過敵對幫?

  況且在武林中執牛耳的幾個名門大幫,豈肯容忍一個崛起數年的幫派,危及自身名聲地位或利益?因此江湖武林中開始有了一些不知從何湧升的暗潮,在江湖武林中逐漸擴散漫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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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6 21:31:10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四章 四美同歸


  濟南南郊的飛虎總堂中,並未因逍追緝誅除了一個飛虎堂仇敵而有所欣喜,依然是循例日日處理愈來愈繁重的堂務。

  新立兩個月餘,由醫叟金一丹主掌,孫女靈姑金翠珍及漢水玉鳳尤良玉表妹為輔的養生齋藥舍內。

  醫叟金一丹面色沉重,朝怔思無語向金甲令主陶震岳沉聲說道:「老朽實也無能為力化解萬年石乳積沉寒縮的癸宮,唯有靠令夫人勤修神功,將體內尚未曾煉化融匯的陰寒精氣逐漸化後……或可結胎!」

  金甲令主陶震岳此時似有自責之意的歎聲說道:「唉,當初也只想到利用靈效的石乳為珠妹增進功力,但怎知如今會有此……唉!一個癸宮寒封一個癸宮受創過度……看來晚輩子嗣難有了,此乃天意怪不得娥妹及珠妹!」

  醫叟金一丹聞言嘴唇動了動但卻無聲,半晌後才續說道:「令主,倆位夫人雖難結胎,但令主自身卻無痾,若求子嗣唯有再娶一途了!」

  金甲令主陶震岳聞言苫笑了一聲,但並未應答的只是頷首起身告辭,神情寂落的行往忠義堂。

  而在此同時!

  後院棲鳳樓的客堂中,張翠娥及寧慧珠姐妹倆俱是美目泛紅淚垂雙頰的相對無語,而年己花信但依然小姑獨處的靈姑金翠瑤及漢水玉鳳尤良玉表姐妹倆,也是美目泛紅的陪坐一旁默然無語。

  終於見張翠娥強笑的柔聲說道:「珠妹,一切果然被料中了,這都是咱姐妹倆的命,怕只怕岳郎他……」

  銀甲令主寧慧珠聞言也收起悲淒之心,伸手試去面頰上的淚水脆笑道:「嗤!娥妹!其實此事小妹五年前便己猜測中其中因果,只是未能確定而己,如今一切斷定也只不過是少了往後的憂心罷了!」

  說到此處話聲一頓,且轉望向金翠瑤及尤良玉倆女,才又續笑說道:「想當初小妹的私心作祟……嗤!娥妹,玉妹及瑤妹倆人幼年無知竟立誓共事一夫,如今卻因誓言而為難,這些年來看著玉妹及瑤妹花蕾成熟逐漸綻放,成為一對嬌艷欲滴我自猶憐的柔弱美人,娥妹!依你看……」

  「嗤!珠妹你終於想通了……可惜憑白損耗了她倆的如玉年華,不過為時尚不晚,二十三的年華正處綻放之時!」

  漢水玉鳳尤良玉及靈姑金翠瑤靜坐一旁,當耳聞倆位夫人姐姐之言,頓知言中之意,不由芳心慌亂羞澀的雙頰生霞,但卻另有一股喜悅、悲淒的無奈湧升芳心中,鼻兒發酸美目淚水如泉滴流衣襟,神色悲淒得極欲悲泣一場以舒解積沉芳心數年悲情。

  此時羞垂螓首潸潸淚下時,又聽銀甲令主寧慧珠說道:「其實世間男子三妻四妾者多不勝數,況憑岳郎俊逸綢儻武功高絕,且是名震江湖武林的飛虎堂及正義使者之首,雖已年逾三旬但仍是世間女子心目中的良伴,但咱們姐妹怎捨得讓外人得了便宜,玉妹、玉妹,你倆……願不願意……」

  早已恩戀心上人已達五年之久的金、尤倆女聞言至此,再也忍不住內心中潛藏已久的哀怨悲淒,終於玉手撫面悲聲痛哭,似乎欲將五年中的悲情全然渲洩而出。

  張翠娥及寧慧珠耳聞倆女悲淒的哭泣聲,不由也鼻兒發酸淚水滴流,尤其是寧慧珠早知倆女私戀夫君,但卻遭自己從中作梗而心意難達,但依然死守衷情未曾別移的在飛虎堂中虛渡如花年華。

  雖然相處四年餘,也已了悟倆女心性善良,活潑大方的如花少女被私情折磨得曾枯瘦欲殘,並且失去了往昔活潑嬌甜的笑靨,默默承受著內心中的煎熬準備終老飛虎堂中。

  若非確定娥姐與自己已是結胎無望才有為夫再娶之念,否則豈不誤了倆女的大好一生?

  銀甲令主寧慧珠愈思愈覺愧對倆女,否則說不定倆女早嫁夫君如今已然結胎生子,為夫君傳下子嗣成就了為人婦者應盡之責。

  愈思愈愧,也愈思愈悲傷,終於摟著身側的尤良玉放聲悲泣,竟然較倆女更為悲傷欲絕。

  張翠娥聞聲心怔,但隨即了悟珠妹內心的的感觸,再想到自己當年身受惡魔也悲淒得抱著金翠瑤悲泣不止,使四女的悲淒哭泣之聲遠傳樓外,令僕婦侍女心驚不解的不知發生了何事。

  直等樓內貼身侍女慌急淚垂的奔往忠義樓稟報金甲令主陶震岳,才在驚急疑惑的柔聲安慰下,方使四女一一止泣。

  望著四女如梨花帶淚的嬌靨上,雙雙美目俱是紅腫如桃,令金甲令主陶震岳心疼萬分的柔心安慰並詢問為何悲傷哭泣後,才聽寧慧珠摟著夫君悲聲低訴心中之痛。

  在張翠娥及寧慧珠的悲泣聲中,陶震岳終於知曉了四女的悲泣為何,再想到半個時辰前金爺爺所告知的實情,並加上四年多來時與金、尤倆女相見交談,倆女對自己的情意末曾有絲毫減少,反而愈來愈堅定不移。

  人心是肉長的誰人無情,但自己己有倆位嬌妻又豈敢再生異心,然而現經倆位嬌妻你一言她一言的泣聲勸說,且執意要接納倆女為閨中姐妹,再加上自己內心中的遺憾,終於答應再娶金、尤倆女為妻。

  四女耳聞陶震岳應允之言自是欣喜無比,並使尤良玉及金翠瑤倆女再度喜極而泣,終於使隱於內心數年的心願得償。

  當此事經由陶震岳夫妻三人親向醫叟及閻王針拜求後,也使得醫叟、金一丹早已心允但難以開口的心願獲得圓滿結束,當然閻王針金輝宗也早已知曉此事,且與乃父一般難以啟齒的心意得償了。

  轟動江湖且賓客川流不息的一場盛大喜慶、自是不在話下,使得金甲令主陶震岳的名聲及艷福,在江湖武林中盛傳兩月餘,尚令人津津樂道的羨慕不已。

  但金甲令主夫婦五人生活在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纏綿美景時,卻沒想到一件暗潮洶湧兩百年未曾有過的一件武林大事已然形成了。

  在中原、冀燕、江南之地已是傳言紛紛,大小門幫及豪門世家俠義白道綠林黑道,皆暗中傳訊且逐漸結集,開始有了共同的結議及目的。

  可是紙包不住火,自然也有心思細密察知內情或與飛虎幫中人有深效的人士,己將訊息暗傳入飛虎堂使金甲令主陶震岳及堂中首要得到了訊息。

  忠義樓大堂內,金銀令主夫婦及美髯公張守仁長老、醫叟金一丹長老、掌刑執事閻王針金輝宗以及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方宿主,還有傳承醫叟並接掌養生齋藥捨的靈姑、漢水玉鳳姐妹倆,共聚一桌研商所獲訊息。

  金甲令主陶震岳神色憤憤不平的揮著手中一疊報函,朝大桌在座的眾人怒哼道:「哼!豈有此埋,咱們上下一心兢兢業業整治的飛虎堂,雖然如今勢力擴增數倍,但從未曾仗勢欺人危及任何一小門小幫,而是各方同道看得起咱們同舉魯地義幟,況且轄境內依然有不少門幫、豪門世家依如往常自主,也從未有任何衝突,可是他們怎會危言聳聽,誣損本堂名聲!」

  坐於左側上首的美髯公張守仁聞言,已是面浮笑意,左手捋拂長髯的笑說道:「震岳,常言道樹大招風名大招妒,再加上一些心存異心唯恐名、利受損的門幫頭領高呼,而原本昂其氣息或另有利害交集的門幫必然呼應,更有自認是正道名門大派威名顯赫位居領導之位,認為此等武林大事非他等難以撫平,或是唯恐損及他們之地位,因此心生警惕不願本堂更形坐大,因此有了同仇敵愾之心,一拍即合,而造成了同聲指責之結論,由此可見本堂之聲威確實己令江湖武林刮目相看不敢輕犯了,哈!哈!哈!只憑這點已令二叔樂在心頭了!」

  美髯公張守仁笑語方止,而醫叟金一丹也輕捻短鬚頷首笑道:「呵!呵!呵!張賢……長老所言老夫也深有同感,確實證明了本堂的名聲已逐漸凌駕各大門幫之上,雖然本堂並無意稱霸江湖武林,但是他們卻已不敢小視而生顧忌,因此才有聯手圍堵本堂逐漸擴增之意,本堂雖不在乎他們的圍堵,但為長久之計還是應化解江湖武林疑惑才是正理,否則以後必將時有爭執敵對之事,到時再欲解決恐將晚矣!」

  此時青龍宿主李林茂也接口說道:「總堂主,據本堂外緣各分堂所傳回的摺報中,俱己詳述雲燕幫、紫衣幫、淮南馬和及嵩山、伏牛山一帶,已然有不少武林同道進入轄境,並且暗中打探本堂虛實,至今為止己有數處分堂皆與各方武林略有爭執,尚幸至今未曾引起拚鬥,但是若不及早妥善處理勢必將有戰況發生了!」

  金甲令主陶震岳聞言,頓時雙眉——挑,略有薄怒的沉聲說道:「哼,天下武林各派皆不容外地武林同道在勢力範圍內惹是生非,當然本堂也不容有此之事在轄境內發生,各分堂只要嚴守堂規,並以江湖道義武林公理為本,便可自行便宜行事無須顧慮對方是何等來歷,不過若有兵戎相對時,務必拿住理字不容對方師門親友藉故挑憂便可,若有蠻橫霸道之人敢猖狂大可嚴懲,一切皆有堂中上下為後盾!」

  四方宿主原本便屬武功一流之上的武林高手,但皆因個性剛強不畏強權,也不顧忌各門大幫,只要與人有爭執,哪怕天皇老子都要爭個是非黑白,因此時與各方武林交惡,加之從不給什麼名門大幫的面子,執意懲治不屑之人,以致遭黑白兩道皆視為仇敵,而成為正邪不容的獨行怪傑。

  故而行道江湖三十年,不但一事無成且仇敵處處,便連師門也唯恐遭其累及而冷漠排斥,使得江湖雖大卻無容自之處,而且年紀愈大愈覺孤零寂落。

  直到飛虎堂重整名聲漸直,得知飛虎堂的堂規及所作所為似乎與自身心性甚為契合,公理為先不畏強權,正是自己為人處世的原則,因此便欣喜無比的毅然投效。

  初時尚有疑慮飛虎堂是否敢收錄,沒想到江湖名聲在自己之下的分堂主得報之後,親自現身相迎且快報至忠義堂,而且年輕有為功力高深莫測的總堂主,竟也親迎且器重的納為總堂客卿以備重用。

  直到冷面修羅李林茂、無情儒士諸葛天仁、洛河怪傑彭無艮以及常州狂士黃彥明街四位怪傑,竟難以置信先後投效飛虎堂後,才被金甲令主陶震岳任命為青龍宿主、白虎宿主、朱雀宿主、玄武宿主,各自分掌四方三十一處分堂。

  四位怪傑被任命為四方宿主後,並可在各方投效的高手中精選十名副手,以及一隊飛虎武士為所屬。

  四方宿主既然是如此心性之人,自是對總堂主之言甚為敬服,因此俱是豪氣萬千的各自應聲遵令。

  然而醫叟金一丹聞言,卻是雙眉一皺的沉聲說道:「震岳,本堂所行所為皆以公理道義為重且不畏強權,此乃正義之要義自是不容否認,可是當今江湖武林中的一些正道門幫雖也以此為重,但是門下、幫徒中良莠不齊常有仗恃師門幫會之名聲,自傲自大欺善怕惡所為卑劣的人,因此也為師門或幫會惹出禍端,若為首之人明是非黑白自是會將門下或所屬嚴懲。但護短助長的長者也大有人在,自然便仗恃名聲欺凌外人,尤其是武林中,長久以來早已形成相互奉捧互通聲息的陋習,只要有一門幫與人為敵,另一方便全力聲援壯大聲威,逼使尋求公道之方含恨而退,因此有時與一門一幫結仇竟然招致數門數幫同聲口伐,這便是當今江湖武林中的醜陋一面,然而一些名門大幫為了自身威望、利益又豈肯自認不當?因此現今江湖武林同議口伐本堂也是緣由此象,震岳你可要謹慎處理莫要授人把柄落人口實,而遭有心之人煽同伐,那便非本堂之福了!」

  醫叟金一丹句句道出了當今江湖武林的醜陋一面,使在座大半之人皆心有同感且心憤當今武林公理道義何在,但為了飛虎堂的千秋大業實也不好一意孤行惹出大患,因此皆默然無語的望著總堂主。

  此時突聽漢水玉鳳尤良玉開口說道:「岳郎,爺爺所言句句中肯,可是本堂也不能任憑那些披著正道之名利卻仗勢力惡之人的侵犯,況且咱們的所行所為從不違公理道義,轄境內的一些其他門幫皆有目共睹,不如請一些德高望重的長者出面作證,而且他們也必然與各方武林有師門之誼或深交,如此豈不……」

  但話未說完,卻被金甲令主陶震岳伸手制止,且沉聲說道:「玉妹你不必說了,如此雖可暫時消解部分各方同道的疑惑,但卻難永遠消滅減武林對本堂的顧忌,況本堂之事竟要由外人出面平息,那本堂上下上萬人之眾的顏面何在?往後本堂又如何面對各方武林的暗嘲譏諷之言?」

  神色略有不悅且凜然的環望在座眾人之後,才緩緩續說道:「如今事已至此,本堂雖無意掀起戰端,但也不容有任何門幫藉故挑憂詆毀本堂名聲,至於……四方宿主且先傳令各分堂警戒,若有人膽敢惡意挑憂便不論出身來歷一概嚴懲,並且一一回報總堂事由始末,而後方可依理直言,且看看他們師門親友何以面對本堂!」

  在座中的十人中,銀甲令主、靈姑、漢水玉鳳對夫君言聽計從,因此毫無意見。

  而四方宿主則是甚為敬佩年紀雖輕,但所行所為威武不屈不畏強勢的總堂主,因此聞言後皆深獲同心的喜形於色一一應是。

  至於美髯公張守仁及閻王針金輝宗皆是飛虎堂老班底,好不容易才熬到飛虎堂威勢凌盛震響江湖武林,又豈肯遭人壓制逼迫聲威受損?因此也是含笑暗讚以有此晚輩、女婿為榮,更別說會開口勸止了。

  也只有醫叟金一丹心知不妙,如此一來,勢將飛虎堂帶入一場無邊浩劫之中,但尚未曾開口,卻見其餘九人俱是面含笑意的皆有相同神色,不由心中暗歎一聲,心知與各方武林的一場干戈恐怕難免了!

  飛虎堂三十處分堂俱已得到總堂之令,得知暗潮將起恐有干戈,因此俱是群情憤慨的開始暗中整軍備戰,也更加勤習武功以便在戰場中盡一己之力維護飛虎堂的聲威。

  職掌養生齋藥捨的靈姑金翠瑤及漢水玉鳳尤良玉,已在夫君的要求下督促藥捨中的七名所屬每日熬煉上等傷藥,然後分送各分堂備用。

  至於醫叟享譽武林的續命金丹,也煩請再熬煉兩鼎以備有性命之危的所屬得以保命。

  飛虎堂上下不平凡的嚴密戒備,當然己使身處魯境的外地武林人覺察,然而卻無法在任何場所中探得一絲消息,可見飛虎堂守口如瓶以及百姓同心維護的堅定心意了。

  事情綞明朗了,一日近晌午時分!

  忠義樓內,金甲令主陶震岳手執著一封大紅燙金帖,朝大桌周圍的首要哈哈笑道:「哈!哈!哈!果然如咱們所料,如此也了本堂的麻煩,便一次解決疑慮也未嘗不是好事,諸位且傳閱一番再作商議吧!」

  美髯公張守仁聞言已迫不及待的伸手接過,仔細閱望只見大紅拜帖上寫著:

  陶總堂主大鑒:

  總堂主近年為魯地武林敉禍靖安功不可沒,並接掌飛虎堂導邪歸正造福武林及百姓,短短數年間便勢力擴增更甚以往成為一方霸主領袖魯、冀、蘇三境。

  然各方群雄有鑒貴堂勢力擴增迅疾且危害同道利益,並己造成武林大局的不安隱伏干戈,而使天下江湖武林處於浩劫欲現的隱憂之中。

  因故,各方武林同道商議後意主有陶總堂主於六月十五日午時初至嵩山火谷中一晤,與天下武林共商大局維護武林安寧。

  若陶總堂主有興大可率貴堂精英赴會,但陶總堂主失約不至,便莫怪我等要同往貴堂求教!

  大安!

  立貼人:

  少林寺方丈明靜犬師。

  青城山主宏光道長。

  峨嵋山主了悟師太。

  紫衣幫主喬百揚。

  雲燕幫主古耶顏。

  河蛟幫主張大川。

  五台山莊金陀法師。

  黃山門主柳雲逸。

  東漲幫主鄭如海。

  淮南幫主郝天放。

  呂梁寨主趙百心。

  江南武林同道。

  中原武林同道。

  西北式林同道。

  雲燕十六州武林同道。

  堂內眾人一一閱過拜帖後,已被帖內頗具威脅的涵意,惹得怒火高湧,便連醫叟金一丹也甚為不悅十一大門幫及各方武林欺人太甚。

  具名立帖的十一大門幫以及江南、中原、西北、雲燕各方武林同道,可說是己涵蓋了整個江湖武林,不問可知有大半之上的門幫武林同道全屬事不關己,但卻遭道義或交情而具名立帖的。

  以整個江湖武林之威勢具名邀約,甚而要精英赴約,那豈不是言明若一言不和便將以武相會了!

  更令人忿恨的是若不赴約,便將遭天下武林登門求教,不也就是要以武逼攻之意?

  金甲令主陶震岳眼見眾人雙目怒睜,怒哼連連的神色,心中已然有數的微微笑說道:「嗤!嗤!該來的總是要來的,既然他等挾眾邀約想必早已商議妥當,如今距六月十五日有半個月之期,已足夠本堂準備了,但不知諸位有何高見?」

  白虎宿主無情儒士諸葛天宏聞言,立時沉聲說道:「啟稟總堂主,十一門幫為首以及各方武林同道具名的邀帖中隱含恐哧之意,已然擺明要挾天下武林逼迫本幫從他等索求,否則便將以武侵犯本堂,因此依屬下之意就不去赴約,任由他等前來時再與之當面對陣!」

  但突聽玄武宿主常州狂士黃彥明不以為然的接口說道:「諸葛兄此言差矣,雖然各方武林挾眾邀約意圖威逼,但本堂若不赴約豈不令天下武林恥笑!因此還是本堂大舉出動與之對陣,令其無能仗威逼方是正理!」

  「非也!非也!」

  突又聽朱雀宿主洛河怪傑彭無艮洪聲說道:「倆位老哥所言各有其理,但也各有其弊,若不赴約必使總堂名聲受損,便若大舉出動卻又顯出本堂意欲以武相向毫無商議之心,因依小弟之意不如分為明暗兩批前往,若面對談尚屬公理則罷,否則便與他們一較長短,如此豈不兩全其美?至於赴會之人不如就由咱們四方宿主前往,而總堂主則坐鎮中樞視情調度本堂所屬或戰或休,如此一來必可讓那些道貌岸然,卻一肚子壞水的偽善之輩無可奈何!」

  三人之言雖各有見解,不過己將應對之法大致說出,因此美髯公張守仁己捋髯狂笑道:「哈!哈!哈!哈……沒錯,此次天下武林具名邀約本堂雖心存歪邪,但本堂為了名聲,為了往後大業自是不可草率應對,一切應以本堂有利之言為之,震岳,你的看法如何?」

  此時醫叟金一丹突然開口說道:「震岳,以此邀帖上具名的各方武林,有些遠在西北、南疆,原本便與本堂毫無利益瓜葛及衝突,但仍然具名投帖可見大都屬道義之交而為之,再者江湖武林中心存正義者也不乏其人,因此可能有部分同道乃是心存觀望,並無意與本堂交惡,這些都是本堂可細研之處,說不定到時或有意想不到的情況發生,使本堂並未陷入最壞的閒境時,震岳,你要三思而行才是!」

  金甲令主陶震岳耳聞眾人之言後,以乎心中己然有了腹案,因此也含笑說道:「嗯,外公所言甚是,不過為今首要之事乃是先傳令各分堂所屬全面警戒,另外要察知他們有多少人?多少高手?再者不論對方居心如何,但身為武林大幫自也不敢逾越公理正義,因此實無須勞煩動眾傾巢而出,如有大事自是應詳加細研,各位何不先休歇一日詳思,明日再定決策如何?」

  眾人聞言心知有理,事關飛虎堂興衰的大事,豈可輕易決定?自應詳思計議才是,於是皆頷首稱是結束了初議。

  然而翌日清晨,忠義樓內竟然傳出了激烈的爭辯,金甲令主陶震岳竟然不顧全體的反對之聲定下了決議。

  是夜在棲鳳樓內,金甲令主陶震岳便遭四位嬌妻峭聲伐旦,但在陶震岳堅持中只得順眾了夫君的心意。

  不過身為長者身份的醫叟及美髯公卻在幾次會晤中另有了密謀。

  飛虎堂各地分堂快馬紛紛調動頻繁,不斷的結集至魯北、魯西、魯南的勢力邊緣分堂,但如此連連數日的大舉異動也己驚動了轄內的一些弱小門幫、世家豪門以及武林人士,當得知事情始末後,竟不約而同的前往當地分堂拜會,說明願盡一己之力協助飛虎堂。

  消息一一傳回總堂後,金甲令主陶震岳如曉境內各方群雄心意後甚為感激,但這是飛虎堂之事實不願勞動群雄,因此一一好言婉拒謝辭。

  己然代堂掌務重責的美髯公張守仁,卻另有心意的未曾依言謝群雄的好意,而是請群雄協助防備註意雲燕幫及紫衣幫的動靜。

  六月初八,由各地分堂精選的飛虎武士共三百餘名聚集在忠義樓前,由四方宿主及星宿一一詳問精挑細選,排除了一些有家眷的武士後留下兩百名。

  六月初十,金銀令主陶震岳夫婦在美髯公張守仁的陪同下,率著宇、宙兩隊正義使者,四方宿主及所屬四十名星宿,還有精銳武士兩百名,一行三百餘騎緩緩出總堂往西而去,半個時辰後又有十餘匹快騎迅疾馳往南北之方。

  六月十二,美髯公張守仁在汴州分堂堂主有百餘所屬的陪同之下,將金銀令主一行三百餘騎送過了賈魯河,望著對岸蹄塵逐漸遠去才急返分堂。

  剛返回汴城西郊的分堂中時,己見分堂廣場中靜立著兩百餘頭纏白巾的剽悍飛武虎士由聚義堂得訊急迎而出的四名五旬之上的老者,己躬身稟報道:「啟稟長老,屬下周口鎮、六河溝、臨城、陶定四分堂主各率護法兩名頭目一名,死士五十名前來報到!」

  美髯公聞言己是面含笑意的欣喜說道:「好!好!四分堂主辛苦了,你等且……」正在此時汴州分堂的一名護法已疾掠而至,並興奮的急報道:「啟稟長老、諸位分堂主,道途中又有數匹快騎疾馳而至!」

  「哈!哈!哈!好!好!雖然時間緊迫點,如能在明晨全趕至就令老夫放心了!」

  美髯公狂笑地笑語聲中似乎尚有些悲情,但在耳聞遠方蹄聲急驟接近,並已望見分堂大門外的遠方黃土道中已有快騎急馳接近,歡愉之色己滿佈皺顏上。

  六月十四辰時初。

  汴州分堂外的雜草地中,寂靜無聲的站著一色灰衣個個頭纏白巾,共有近百五旬之的花髮老者,及神色悲憤的飛虎武士一千五百餘名。

  站在眾人之前的美髯公字字悲憤的豪壯聲已一一傳入眾人耳內:「因此,我等皆參令轄境內的武林同道及百姓豎指誇讚,使本堂上下所屬皆能挺直腰桿受人尊敬,也使百姓皆能安享太平日子,這都是總堂主夫婦全心全意領導後的結果,可是外人竟忌妒咱們,竟要毀了咱們上下——心苦心經營的盛名,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現今總堂主只率了三百餘人,不畏凶險的去面對那些假假仁假義的邪心之人,他們為的是什麼?他們為的只是要據理力爭,維護咱們飛虎堂上上下下的安寧,甚至不惜一切血戰至死也不願受那些自命正道,但卻仗勢欺人的雜碎威迫!」

  美髯公張守仁愈說愈激動,愈說聲音愈高吭顫抖,而眾人也俱是雙目泛紅咬牙切齒的緊握雙拳,有些已是淚水盈眶哽咽出聲。

  美髯公張守仁平復了激動的心境後續又說道:「當年狂鷹那賊子謀害親師、師弟,且誅害了魯境各門幫、世家豪門主首,或威逼利誘或滅門霸財為禍各方同道時,那些自命正道的各門大幫他們在哪裡?老夫率各方群雄及總堂主率正義使者復仇時他們又在哪裡?如今飛虎堂重整後所作所為上不愧天下不愧地,獲得大家的支持投效而勢力擴增,但從未曾逼危任何一個門幫世家,飛虎堂如此從公理道義的作為連魯、燕之地的武林同道都叫好誇讚,但那些披著人皮滿口仁義道德的邪心之人竟誣陷咱們,並聚眾挾勢威迫總堂主赴會做城下之盟,否則便要挾眾攻擊飛虎堂,你們說飛虎堂可曾欺人害人?可曾畏懼強權?可曾惜性命偷生?咱們要如……」

  三十一名堂主、六十二名護法以及一千五百餘名飛虎武士有大半之上皆是當年倖存的小門小幫世家豪門子弟、屬下,而後投靠了飛虎堂,當然對以往之悲痛尚記憶猶新怎會不知經過如何!當初何曾有其他名門大幫關心過?或出面討公道!而如今……

  因此耳聞美髯公之言後更是勾起了內心中的悲憤,尚未待美髯公說完己是淚水縱橫悲憤無比的狂叫吶喊道:「不!不……我們不怕……殺……殺……殺了他們……」

  「拼了,和他們拼了……」

  「殺!殺……為了飛虎堂和他們拼了!」

  「對!我們不怕死,我們要和他們拚個你死我活,大家還等什麼!殺……」

  震天狂呼吶喊聲中悲憤豪壯視死如歸的悲泣聲,個個皆形如怒龍狂虎恨不得立時追及總堂主一行,與那些為私為利的虛偽正道之人一拚死活。

  美髯公張守仁此時也是老淚縱橫的高舉雙手,制止了眾人的激動悲憤吶喊聲續又喝道:「諸位都是飛虎堂的精英,為了飛虎堂視死如歸不惜一戰,老朽己無話可說了,只願……二十年後咱們再相聚一堂做個好兄弟吧……出發!」

  美髯公的一聲令下,眾人立即奔向另一方早已備妥的數群駿馬處跨騎列隊。

  而美髯公張守仁也朝三十一名分堂沉聲說道:「一切皆按計劃進行不得躁進,且靜候信號,施行不得有誤,飛虎堂往後的盛衰全在此一戰了!」

  「是!屬下等必事實上施計行事不負長老之命!」

  「長老您放心,屬下等必會小心行事的!」

  「為了本堂,為了總堂主,長老您就放吧!」

  三十一名分堂主皆應聲回答後,也迅疾掠往屬下所準備的座騎跨坐,並先後率所屬飛奔左右兩方,霎時二十分堂所屬已迅疾的往兩路疾馳而去。

  美髯公張守仁此時也率著十一分堂所屬正中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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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6 21:31:27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五章 火谷對峙


  殺氣衝霄震北斗。

  義風凌凜山河動。

  相看白刃血紛紛。

  死節從來豈顧勳?

  嵩山乃五嶽之中故稱中岳,古有外方山、嵩高山之名,另也有太室山之名。

  嵩山又為太室、少室兩山,太室山位北,少室山位南,而兩山皆各有奇峰數十以及唆嶺壑谷無數。

  少室山北麓的古剎少林寺乃是北魏之斯所建,而後南北朝時天竺高僧達摩東來廣傳佛門教義,並在少林寺創立禪宗,並廣收門徒成就了少林寺的佛門正宗地位。

  時至唐代秦王曾受少林寺寺僧曇宗等力助靖平逆兵,爾後秦王登基賜封為大將軍,並賜他增建禪寺及賜紫羅袈裟一襲。

  少林寺歷經數十代後武術漸傳,少林寺也開始名揚以道儒為主的江湖武林並創立了少林派,且居於佛門宗派的領導地位。

  六月十五日!

  少林寺北方太室山東方的黃蓋峰,在峰腳二十餘里外,有一座全山長滿了火楓的伏山,可惜此時尚只六月未能望見滿山滿谷的火楓樹,轉變成綺麗的火紅景色。

  此時在依然是翠綠的山谷內,左兩側山壁前各有一群人聚集。

  左惻山壁前乃是僧、道、俗男女老少皆有,人數多達二千六百餘人,佔據了半個谷地。

  右側一方僅是三百佘人,除了為首的一金一銀以及墨黑、鵝黃的青年男女各四十三名外,餘者全是一色灰衣的老者及壯漢,對方相較實不成比例。

  左方人群窺窺低語議論紛紛,而右側人群則是排列整齊的靜立無語。

  突然由左方人群中,緩緩步出兩僧一道一尼及七名五旬之上年齡不等的老者,而右方人群則也步出了一金一銀的兩名青年男女。

  一位身披紫羅黃袈裟,兩道白眉長垂,方臉大耳手掛一串拇指大小佛珠的七旬老禪師,己口呼佛號的說道:「阿彌陀佛……金銀令主老衲乃是嵩山少林寺住持明靜,這位乃是青城山莊宏光道長,峨眉了悟師太,五台金陀法師、紫衣幫主喬施主,雲燕幫主古施主……」

  金甲令主金色面罩上外露的一雙星目,隨著明靜大師一一介紹時望向眾人面貌,但卻不待明靜大師後續之言出口,已然開口說道:「諸位皆是立茗下帖一方的門主、幫主,本令主己然知曉,也己深悟諸位下帖目的,因此為了讓諸位及早得償心願,大師就不必多贅言了,何不直接說出諸位早議定之事!」

  「放肆!」

  倏聽雲燕幫主長白一鷹古耶顏怒聲叱喝,並說道:「孺子既知明靜大師乃少林寺住持,尚敢出言不敬意欲狂言,難道不怕得罪天下武林嗎?」

  金甲令主陶震岳聞言,倏然仰首大笑,如九天龍吟且夾著悲憤的朗笑聲頓時在谷中迴響貫入在場的每一人耳內,而悲笑聲中,卻又帶淒涼與無奈之意。

  悲笑聲歷時片刻突然一頓,便聽金甲令主陶震岳冷然說道:「古幫主,本令主也屬一堂之主,飛虎堂威勢也並不在貴幫之下,已可與諸位平起平坐,何須卑微諂言討諸位喜歡,況且諸位中有遠從千里之外前來齊聚於此,難道只是見識本令主的狂妄之態嗎?如此也豈不是稱了諸位之心,有眾口誅伐的理由了嗎?本令主早知此未必有藉故發制之狀顯現,但本令主依然前來,為的只是要看看江湖式林風吹草動,所尊的名門大幫正義之士何以教我!」

  金甲令主陶震岳如此不客氣的言詞,頓令下林群雄驚異且生怒的怔望著他,怎麼也料想不到他竟敢在眾多名高望眾的武林前輩面前大放厥辭,竟指式林群雄前來早有意圖,因此嘩然怒喝之聲暴然響起。

  紫衣幫主喬百揚聞言,立時搶前一步怒喝道:「陶總堂主!在場眾人大半之上,皆屬江湖武林中享有盛名的名門大幫,豈容你如此信口開河辱及天下武林!」

  此時青城山莊宏光道長也一抖手中佛塵,並立掌揖禮說說道:「無量壽佛!陶令主言重了,貧道此來乃是因武林中,有數大門幫口稱受貴堂威逼,且常遭貴堂之人欺凌下屬,甚而強佔利益時起衝突,以致情勢緊張干戈欲起,故而與明靜大師等相商過後,才請陶令主前來商談作一評斷而已!」

  「商談?評斷?嗤……嗤……」

  金甲令主陶震岳冷笑聲中,緩緩由懷中取出大紅邀帖,並環望群雄冷笑道:「諸位具名所立的邀帖中,清清楚楚的寫著要本令主率堂中精英來赴會,否則將挾天下武林之眾前往本堂討教!哼!哼!如此涵意豈是商談?貴方近三千人中連遠在西北的門幫及武林同道也來了不少,可見貴方商議己久,然而可曾容本堂主之人參與?爾後便挾眾而至下帖,帖中之意早已意涵以武定勝負,既然己有干戈之意,本令主又何須與爾等多作贅言!」

  「呔!陶令主莫要血口噴人,我等何曾有意要與貴堂兵戎相見?況且我等前來也不過三日而己,又怎……」

  後方群雄中突然有人怒喝大叫說著,但似乎立時被人拉扯制止言語中斷,但群雄中己然有了不少人私語議論聲響起。

  就在此時突又聽雲燕幫主古耶顏怒聲叱道:「陶總堂主,你我雙方相約在此商談,但尚未曾商議便遭你出言不遜咄咄逼人,莫非你是要存心挑起干戈不成?」

  此時突聽一聲,恍如洪鐘的粗豪嗓門高喝道:「對,古幫主所言極是,飛虎堂前身便是欺凌各方武林同道的邪幫,如今雖換了個人,但骨子裡依然是狂妄自大目中無人的凶厲之輩,我等豈可再容此等恃勢狂妄凌人之輩出言詆毀?大家就莫多廢話的除掉他們吧!」

  金甲令主陶震岳望了望那個身材魁梧身穿短衫挽袖,手執一柄鐵漿的老者一眼後,正欲開口,卻聽身側響起清脆悅耳的銀鈴笑聲,在火谷之中迴響片刻方止的笑說道:「好!張幫主說得好,小婦人夫君年輕氣盛狂妄自大,豈可言語乖張的辱及大仁大義為武林公理而不辭千里而來的正道俠義,諸位皆是名門大幫威震一方的領袖人物,為了江湖道義公理不辭辛勞捨身不悔,小婦人在此代夫君向諸位陪罪!不過小婦人倒有一事不明,請想教諸位大仁大義的前輩,如方才河蛟幫張幫主所言,數年前飛虎幫幫主廖不凡謀害親師,甚而欺凌迫害魯地武林同道禍及百姓,其而犯下數十年滅門血案時,諸位大仁大義的前輩們莫非都瞎了……喔,想必是當初飛虎幫隱匿得當未曾消息外洩,因此諸位大仁大義的前輩皆不知曉,但是當江湖武林中已然盛傳狂鷹廖不凡殺師滅祖及殘害魯地武林同道的證據後,可是為何也不見大仁大義的門幫或哪位前輩振臂高呼尋求正義公理呢,看來是那些證據還不入諸位的耳目吧,諸位大仁大義的武林群雄,你等有何人曾不辭千……百里吧!你等可曾伸出正義之手,協助孤弱的弱小同道爭公道報血仇?咯!咯!咯……大概是山高路遠或是……事不關己!」

  銀甲令主寧慧珠笑言及此時,群雄中已有不少人面顯羞愧之色的側首他望或垂首閉目無人敢吭一聲。

  但此時,倏又語言轉為高吭的嗔怒道:「想我夫君率正義便者以寡挑戰飛虎幫,魯地弱小門幫的殘弱弟子老弱婦孺,在美髯公及一干舊屬率領下,以殘弱之兵分頭攻擊武力強盛的飛虎幫時,諸位……大仁大義,的武林群雄何在?天哪……如此的武林公理道義,再者,小婦人夫君重掌飛虎堂後,自知愧對魯地武林同道及百姓,因此不但兢兢業業的重整舊屬,甚而與各方同道訊息相通時時協助重整家園復興門第,數年護衛何曾有魯地同道尚怪罪飛虎堂?沒有!不但沒有,甚而有些同道,竟肯折節投效本堂共舉義幟為魯地武林同道及百姓盡份心力,何曾有過些微勉強或受逼?諸位大仁大義的群雄們可曾聽過什麼投訴求助的悲情?」

  銀甲令主寧慧珠一番話,不但使十一門幫之首大半人無言以對,並也使後方群雄面面相觀,自覺無顏的搖頭歎息,甚而有些人羞愧得退往後方,似是怕被人認出面貌以後遭人鄙視。

  可是銀甲令主寧慧珠卻得理不饒人,聲音己轉為尖厲叫道:「咯!咯!咯!什麼是公理正義?什麼大仁大義的德高望重之人?哼!哼!哼!全是一些不明是非,扛著公理正義之名挾眾示威之輩!」

  銀甲令主寧慧珠此言一出,頓時使一些群雄有老羞成怒之狀,但尚未及發作卻又聽她尖叫道:「諸位大仁大義的前輩,你等可曾親眼目睹飛虎堂之人恃眾欺人?你等可曾在江湖武林中聽過飛虎堂為惡之事?諸位細思一會說說看,何時?何地?何人遭欺?咯!咯!咯!要有!恐怕就是紫衣幫、雲燕幫及呂梁山寨,河蛟幫嘍,真是如此嗎?說穿了只不過是為了名聲、地位,或是自認利益受損的血口噴人藉口罷了,小夫人也許年輕不懂事,言語粗俗令諸位心中不滿,但今日前來赴約乃是諸位強邀而至,諸位可曾為本堂上萬所屬的悲憤心境細思過?本堂雖只重整五年,但上至總堂主下至一名飛虎武士,無一會畏懼強權,皆有一死維護飛虎堂之心,但小婦人夫君不願妄動干戈因此力排眾議只率區區三百所屬前來赴會,只想知曉諸位大仁大義的天下群雄何以教我飛虎堂,以何等莫須有之誣詞冠以惡行?說吧,本堂主所屬在此聆聽諸位所指的罪行!」

  銀甲令主寧慧珠話聲頓止後,已然雙肩抽搐的步向金甲令主身後。

  而後萬依然靜立無聲的正義使者、四方宿主及所屬四十名副手,以及兩百名飛虎武士,十之八九皆是雙目泛紅淚水滴流,且咬牙切齒的怒望著對面群雄,而雙手緊握中更是青筋暴露,可見是如何的悲憤了!

  銀甲令主寧慧珠之言停頓約有一刻,但群雄之方卻無人能說出一件飛虎堂仗勢欺人的案例,也無人能提出一件令飛虎堂難堪之事,因此群雄中已開始有人歎息的退往後方,似己無意再涉入此件名不正理不順的荒唐邀約之事了。

  其實銀甲令主寧慧珠自幼少讀,且未曾踏入城邑見識淺薄,自從嫁於夫君後才逐漸明事理知禮儀。

  但草莽強人心性依然未曾消失,再加上出總堂之前早已經由美髯公、醫叟以及心思細密的娥姐姐耳提面命,教導大義凜然的心戰之策,一來可將公理掌握己方令心存正義之人無顏以對,二則尚可此藉此羞辱那些自視名門正派,卻假藉公理正義圖謀私名私利的偽善之輩。

  果然經由一場大義凜然的言語後,令群雄半數之人,皆無言以對自取其辱的羞慚退身,瞑目垂首不斷口念佛經的明靜大師終於面有愧色的強笑道:「阿彌陀佛……陶夫人好口才,一席如雷貫耳之言實令老衲汗顏且無言以對,不過,此次邀約貴堂確實只為相商幾件爭議之事而已,並未曾如陶夫人所言欲以眾勢威逼貴堂意,陶令主當……」

  但話未說完突聽金甲令主陶震岳怒哼一聲,並右手疾揚,一道紅影已飛向明鏡大師,並冷聲說道:「哼,大師為了十一門幫具名之首,難道至今尚要虛言諉過嗎?那大師便請看清楚吧!」

  話聲畢,只見一張大紅拜帖,竟不揚不沉不緩不急平平穩穩的虛空飄向明鏡大師,頓令群雄見之內心震驚,心知若無甲子之上的功力豈能施展出如此高絕的虛空渡物之功?

  要知一般人投物愈疾愈遠,愈緩愈無力,而武林人則可施真氣御物,但全視功力深淺方能達到某一種境界,功力愈高者御物愈遠,但若要緩緩平飛御出則是難上加難了,緩雖可遠。但若一口真氣必然下沉,或是隨著真氣運行中因呼吸變換而使所御之物忽揚忽沉忽緩忽急,那便是內家真氣尚未達臻至之境了。

  金甲令主陶震岳露了這一手高絕功力的虛空渡物。使得群雄難以置信又驚又疑的怔愕著那張紅帖飄向明靜太師。

  一丈……兩丈……三丈……天哪!己三丈遠了尚是不緩不急不揚不沉的往前飄去,四丈……四丈餘還是依然!五丈……還是……

  就在大紅拜帖已平飄五丈餘尚距明靜大師不到一丈之地時,突然一聲大喝響起:「大師小心有詐!」

  倏見一道紫影疾掠向前,一支手掌己夾著勁疾掌勁拍向大紅拜帖……

  「波……波……」

  一聲勁氣相觸中大紅拜貼己化為碎片,隨著四溢的勁風如同紅蝶般的飛舞飄散,群雄再也無法知曉拜帖內寫些什麼了!

  「喬幫主你這是……」

  青城山莊宏光道長眼見拜帖化為碎片,不由內心疑雲頓生的大喝道,但又見紫衣幫主喬百揚的紫膛臉上已是汗水滲流,並且有著得意的邪笑浮現,因此已是心中有數的朝明靜大師揖掌問道:「無量壽佛!大師!當初我等商議後敬邀陶施主商議喬幫主等人的控訴,至於印帖下帖之事大師可曾經手過?為何貧道未曾見過拜帖內寫些什麼?大師可曾校閱過?」

  明靜大師聞言心知宏光道長已然心生不悅且起疑心,雖然自己也有同樣懷疑,但自始皆由自己為首作主,不論內情如何自己皆脫不了關係,因此只能解說道:「阿彌陀佛!道長,其實此事……當初所擬底稿時老衲確曾校閱過,爾後便交由喬、古兩位施主為之,至於下帖之時……出家人不打誑語,老衲確實末曾閱過邀帖,道長之意莫非……」

  此時紫衣幫主喬百揚,突然面含笑意的急聲說道:「大師!道長!莫非倆位不相信本幫主?而且只因那狂妄孺子夫妻倆區區數言,便將我等籌劃月餘之事一概破壞無遺嗎?大師,您可是力主約談之人,本幫主及古兄自不過是代為操刀而已喔!」

  一旁的雲燕幫主古耶顏,此時也急忙插口道:「大師,本幫主原本便不願耗費時光作什麼商議,全是大師您說什麼悲天憫人,要給對方申說辯之機,莫非大師及道長另有妙策不成?」

  明靜大師此時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因此只得連呼佛號不止,而此時縱未曾吭聲的峨眉了悟師太突然開口道:「南無觀世音菩薩!大師!道長!貧尼遠在峨眉得訊趕來,至今雖曾聽柳門主概說內情,但實不知實情如何,不過據方才陶夫人所言似乎是真非假,如今貧尼代表西北武林同道想聽聽真實內情,但不知大師及道長可否賜告?」

  此時黃山門主柳雲逸也面色沉重的開口說道:「大師!道長!老夫幸得道長傳書前來,但是事已成定局,並且己下帖邀約陶總堂主,而我江南同道似乎無一人曾參與研商,也無一人知曉事情始末,不過老夫等人相信大師及道長,因此並未曾細思詳情便同行而來,但是今日看來……哼,看來本門之名聲即將毀於今日了!」

  「無量壽佛……柳門主切莫激動,此事待會貧道再詳說容師太及柳門主知曉如何?如今尚請先處理陶令主之事才是正理!」

  靜立金甲令主陶震岳身後的銀甲令主寧慧珠,此時已然平復了激動心情,當耳聞群雄似乎己有窩裡反之狀,不由芳心大喜且得意的又開口笑道:「咯!咯!咯!諸位大仁大義的前輩們,諸位聚眾邀約本堂之人前來,莫非是要看爾等演戲不成,既然如此恕本堂之人無此閒情逸致,要收隊離去了!」

  此時眼見事機異變已不利己方的紫衣幫幫主喬百揚,心知不能讓少林、青城、黃山、峨眉打退堂鼓,否則必將使現場各方群雄生變異離,那就使今日情況更加不利了,因此耳聞銀甲令主寧慧珠之言,頓時藉故此開群雄之爭議,因此巳開口怒叱道:「呔!陶總堂主,難道你一堂之主竟要由一婦女句句開口代言?莫非爾乃……」

  「住口……」

  紫衣幫主喬百揚話未說完,倏被一聲如雷巨喝驟貫入耳,頓時震得他耳鼓劇痛,頭昏眼花氣血翻騰。

  不由自主的倒退數步撞入身後准南幫主郝天放懷內。

  金甲令主陶震岳此時已開口冷然說道:「哼!本堂主上下所屬多達上萬,平日雖有主從之分,但卻上下一心,對外!莫說是銀甲令主乃本令主妻室可代為言,便是一名飛虎武士在外之所行所為便可代表本堂上萬之眾,連本令主也在內,這便是忠、義,縱然是本堂主之人在外所為有所偏差,但本堂絕不諉過必然擔下,至於違返常規之人本堂自是會處置不容外人代勞!」

  話剛說完,突聽呂梁山寨寨主趙百心暴喝道:「好!既然如此且問陶總堂主,貴堂之勢己臨太行,而貴堂之人時時越界侵犯本寨轄境,且連連傷及本寨兄弟多達數十人,冀西武林也有不少人知曉貴堂犯我山寨之事,如今本寨主要向貴堂討回公道!」

  呂梁寨主趙百心之言剛落,倏又聽五台金陀大師開口應合道:「對!對!飛虎堂之人豈止侵犯貴寨,便連本門弟子也曾有兩人被飛虎堂恃功擊傷,因此貧僧也要向飛虎堂討回公道!」

  群儺忽聽有人向飛虎堂討公道,雖不知為何不在那銀甲令主嚴厲質問時開口,卻在此時聲勢敗衰之時方開口!

  雖然心中又奇又疑,但既然有人聲伐飛虎堂,總希望能使飛虎堂落實恃眾欺人之罪名,如此方可消解方才被銀甲令主凌辱的不平之忿,因此俱是聆耳細聽著飛虎堂如何解說。

  而此時的金銀令主也被此突如其來的責問為之一怔,但銀甲令主寧慧珠已眼尖的望見紫衣幫主及雲燕幫主正不斷的向數名門幫之手打手勢施眼色,而且果然又見河蛟幫幫主張大川也己跨步上前開口問道:「嘿!嘿!嘿!既然已有人開口討取公道,那本幫主也不再噤口不吭了,陶總堂主,正義使者雖非飛虎堂之人,但卻是你直屬下屬,相信你也不能置身事外吧?正義使者曾在……」

  但此時銀甲令主寧慧珠已由身玄武宿主的口中聽清一些情由,因此已怒笑道:「住口!嗤!嗤!好哇,搞了半天終於使本令主知曉是何人慫恿作祟誣陷本堂名聲了,不過既然有人開口求取公道,那本堂自將一一還爾等公道了!」

  群雄耳聞己有三門幫之主討取公道,雖然內心己知今日理虧於己方,但仍抱著一絲希望使對方確實難脫仗勢欺人之罪。

  如此便可將方纔埋屈之處全然扳回,保住了為公理正義前來的顏面。

  此時只見昔日獨行怪傑卻己投靠飛虎堂的常州狂士黃彥明已跨步出列,並由懷中取出一卷字卷,並朗笑道:「哈哈哈,趙大寨主久違了,老夫己然投效飛虎堂兩年,並承蒙總堂主抬愛職掌四方宿主之一的北方玄武宿主,令下八處分堂即有三處分堂與貴寨相鄰,因此自是由本宿主還給貴寨一個公道,請聽了!」

  玄武宿主黃彥明笑說中己將手中宇卷扯開,現出密密麻麻的字跡,並依序朗讀道:

  「XX年四月五日,呂梁山寨一名頭目七名嘍囉在井陘道途中劫取商賈財物,原本屬綠林山寨所為並不為過,但萬萬不該一一餞害三名商賈喪命,且巧被本堂石門分堂巡騎撞見,追逐攔擋後搏殺六名生擒兩人,且已送官府在案。」

  「XX年九月十二日,呂梁山寨三名嘍囉在臨城西郊太行山緣姦淫山民居女,遭臨城分堂巡騎聞聲趕至全部誅殺,且有懸衙在案。」

  「XX年十一月七日,四名呂梁好漢在清宛北郊小鎮飲酒作樂,竟在大庭廣眾之下調戲鎮內婦女,但被在鎮中休假玩樂的飛虎武士一名現身叱喝,力擒三人擊斃一人,但己交由呂寨梁山寨領回管教。」

  「XX牛二月十四日十五名呂梁嘍囉在名龍灣強奪漁家漁貨,且欺凌漁家重傷,幸得其他漁家報急,由一隊飛虎武士快騎追趕,爾後搏殺六名餘者散逃,並有漁家書押為證。」

  「XX年六月……」

  「住口!」

  呂梁寨主趙百心面色鐵青咬牙切齒的怒喝,制止了玄式宿主黃彥明的朗讀聲,並且怒聲喝道:「黃匹夫,你與本寨結怨深得故而刻意搜尋本寨嘍囉之過,此乃挾私怨報公仇之舉,天下武林豈肯信你一面之詞!」

  然而玄武宿主黃彥明卻冷哼一聲不屑說道:「哼!趙大寨主,老夫與貴寨之仇隙早在老夫投效飛虎堂時便一筆勾銷了,老夫犯不著為了一點私仇而犯下堂規,否則因此而被逐出,那老可是死也無顏了!」

  呂梁寨主及群雄聞言一怔,雖不知飛虎堂堂規如何,但憑武林怪傑常州狂士黃彥明的怪異行徑,何曾在乎過什麼,但聽其言被逐出飛虎堂似是甚為嚴厲且無顏的大事,而且竟然生不如死!

  但他們怎知飛虎堂除了上下一心外,所行所為全以忠、義為本,若被逐出飛虎堂,就等於是個不忠不義之人,因此豈肯被逐出而落個不忠不義之罵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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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6 21:31:44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六章 浩劫將起


  此時玄武宿主黃彥明續又朝五台金陀法師笑道:「金陀,現在輪到你了!XX年……」

  然而突見五台金陀法師老臉赤紅汗水滲滴,神色惶急的苦笑道:「貧僧知曉,貧僧知曉,黃老邪你且止口吧!」

  玄武宿主黃彥明聞言一笑,便將紙卷收回懷內並朝金銀令主躬身稟道:「啟稟總堂主、夫人!屬下已然交待清楚了!」

  玄武宿主黃彥明話方落,立聽銀甲令主寧慧珠己咯咯笑道:「黃宿主辛苫了,為免你們一個個開口,且被人老羞成怒冠上挾私怨報公仇之罪名,後面就交由本令主吧!」

  銀甲令主寧慧珠轉身面朝河蛟幫主張大川笑說道:「嗯!其實在場群雄當中當屬貴幫與本堂仇恨最深,五年前本令主夫妻倆初掌飛虎堂時,貴幫竟趁本堂殘落百事待興之時,竟然以數百幫眾圍攻本堂最遠的浦城分堂,雖然被本堂百餘人擊潰散逃,但本堂尚未曾向貴幫討回公道呢,此事以後本堂自有投報之時,另外在渡般口鎮,本堂當地分堂並未因貴幫襲我浦城分堂而記仇,竟為了替貴幫十餘名幫徒解圍而與黑道邪魔冷面青煞結仇,此事貴幫當地的劉舵主可曾上報張幫主?還有,大河流經本堂轄境中貴幫似乎有三十餘處分舵是嗎?而且貨棧船埠大小貨船停靠……嗤!嗤……本堂以前何曾干擾過貴幫營生?嗤!看來以後本堂大可攔下自營或是向貴幫折收費用才是!張大幫主,您說本令主之意見如何?」

  「你……婆娘你好……好狠……」

  河蛟幫張大川冷汗滴流神色變幻不定,原本尚想強言,但卻有如洩了氣的河豚般,咬牙切齒的不再吭聲,還真怕將這能言善道且功力高深莫測的惡婆娘惹火,那麼河蛟幫大半營生豈不要盡落飛虎幫之手?

  銀甲令主寧慧珠嗤笑一聲,也不理會他的神色舉止,突又朝東海幫主鄭如海笑道:「鄭幫主,貴幫總舵遠在江南,雖然本堂與貴幫並無瓜葛,而且也從未曾侵擾過貴幫在本堂東方海口商埠的營生,但依今日之況看來……李宿主!」

  「屬下在!」

  青龍宿主李林茂聞聲應喝,並且心知堂主夫人之意,因此立時稟報道:「啟稟夫人,東海幫在屬下轄境內的四十三處大小海口商埠中皆有營生,共計有貨棧七十一處酒樓客棧三十八家,另外尚有經營馬車行共十六家,更有青樓兩間,每日營生金銀高達……」

  「好了!李宿主,本堂所屬上萬開銷甚巨,如此豐厚的營生為何尚容外人經營?李宿主你是否要酌情……」

  銀甲令主笑語之聲未止,突聽東海幫主鄭如海大叫道:「你……你……姑奶奶,算老夫服您了!」

  當銀甲令主寧慧珠面含笑意的轉向淮南幫主,一雙閃爍黠色的大眼只瞟向郝天放時,立聽他慌急搖手急聲說道:「嘿!嘿!嘿!陶夫人!本幫主乃是……是為友兩肋插刀……沒事……沒事……」

  銀甲令主自始至止,一張櫻口濤濤不絕絕的義正嚴詞,指桑罵槐,威逼利誘,竟然將十一大門幫制服得四分五裂各有羞愧、畏懼、憂慮之狀,除了紫衣幫及雲燕幫外,九大門派已無心與飛虎堂為敵了!

  此時突聽黃山門主柳雲逸沉聲說道:「諸位,本門主己心知今日此來乃是自取其辱,怪只怪自己盲目信人不察真相,雖深悔此行,但也領教了飛虎堂的厲害之處,如今為了保有僅存的些微名聲,本門退出今日荒謬之舉,並請陶總令主伉儷原諒老夫之不智,改日必當登門致歉!」

  黃山門主話聲方止,峨眉了悟師太也應聲附合的口呼佛號道:「南無觀世音菩薩!柳門主所言甚是,貧尼此時心中甚愧,並且對同行而來的西北武林同道更愧,貧尼僅代表西北武林退出只作壁上觀,但若有群起圍攻之妄為,那就恕貧尼要不顧往昔情面了!」

  兩名門主一經宣告退出,後方群雄中立有七百人已相繼退至靠谷口之方,表示已退出此毫無正義公理的羞恥行為了。

  明靜大師及宏光道長倆人,此時也是神色無奈的望向身後群雄,只見內裡尚有不少人也是面含愧色,但為了往昔交情尚勉為其難的未曾退出,因此皆歎息的不知如何開口。

  但明靜大師終於歎聲說道:「阿彌陀佛!道長,老衲原本己無顏留此,但因邀帖上乃是老衲為首,故而尚須將此事做個圓滿結束方可,爾後回寺便將面壁思過了!」

  宏光道長聞言也是神情寂落的望著身後群雄,並沉聲說道:「大師所言正是貧道心意,縱然往後落個罵名怡笑天下,但也要以立帖人之名義將今日之事妥善處理方是!」

  站立一側的紫衣幫主及雲燕幫主,原本心驚所邀各門各幫竟被那賊婆娘犀利言詞輕描淡寫的便蝕食大半,內心震驚焦慮時卻聽明靜大師及宏光道長依然留下主導,因此內心鬆了口氣的喜形於色。

  因為只要釋、道兩個為首的少林寺及青城山,依然能匡助今日聲伐飛虎堂之舉,便能掌握大半武林群雄站在己方陣營中。

  然而另一方的金銀令主眼見群雄中退出七百人左右,已然壓力頓減,加之河蛟幫、五台山、東海幫、淮南幫雖尚不明動向,但相信也不敢再貿然與己卬為敵,除非能斷定己方今日將一敗塗地遭對方盡殲於此,而想趁機揀個便宜鞏固在魯境之利益,否則絕不敢輕易動手而損及未來的利益。

  那麼只要穩住陣腳令對方無能撼動,便可令四門幫不敢輕動,便可使對方尚有的一千數百人再減去近半之數,將更有利己方的攻守了。

  雙方各有所思各有心計,於是已聽金甲令主陶震岳冷笑的開口說道:「哼!哼!喬幫主,古幫主,其實至現在為止內情己然明朗了,貴我雙方已然並非公理正義之爭,而是涉及勢力及利益之爭,本令主原本不欲做無謂的爭紛,但為了本堂的名聲及本堂的利益,只好勉為其難的與貴方爭個勝負以定未來!」

  紫衣幫主聞言,頓時正中下懷的暗自竊喜,正欲與雲燕幫主、呂梁寨主、河蛟幫主、淮南幫主、東海幫主共同商議時,才發覺情勢已大變了。

  因為此時最感為難的便是東海幫主鄭如海了,東海船幫的總舵雖遠在江南舟山島,但海船往來南北全須在海港停靠裝御船貨,因此實難與紫衣幫、雲燕幫脫離關係,也是為何會具名立帖之原因。

  然而如今看來武林群雄似乎有近半之上已心中默認飛虎堂無過,而且飛虎堂似乎是不好惹的強悍幫派,因此神色難堪得只能冷漠靜立的虛應事故了。

  淮南幫則是位于飛虎堂及紫衣幫交界的西方,皆與兩方有鄰接,若論交情自是與紫衣幫最深。

  但是飛虎堂中也有兩個分堂原本便屬馬幫出身,也與同為馬幫的淮南幫有深厚交情。

  另外……淮南幫主郝天放早已由好友口中知曉飛虎堂的堂規如何,所行所為如何!飛虎堂絕不會仗勢欺人,但是對仇敵則是毫不放過,況且幾位好友自投效飛虎堂後,不但功力迸境迅速,甚而大言不慚的說是一個飛虎武士的身手大概已在一個二流武林人之境。

  反觀紫衣幫……郝天放內心思想起十餘年的交情,自己淮南幫俱是付出的多得到的少,甚少得過什麼好處。

  萬一哪一天淮南幫遭遇什麼危機,紫衣幫真會不顧損失的協助淮南幫嗎?

  因此准南幫幫主郝天放思緒迅疾中已有了決定,已然與東海幫主一般的虛興委蛇了。

  至於河蛟幫更不用說了,因為河蛟幫主張大川早已不知何時率著群雄中的所屬向黃山門主及蛾眉門主之方,不問可知己然退出了聯手之勢。

  呂梁寨主、五台金陀法師原本是為雲燕幫助拳而來,但本身卻有自知之明,無能與飛虎堂對抗,再加上心機深沉狡詐,己然看出除了退出的黃山、峨眉、河蛟幫的千餘人外,以少林寺及青城山為首的群雄中十之八九己有打退堂鼓之心,只是礙於情面尚未曾退出而己,但已不可能有心助陣了。

  再加上方才明靜大師與宏光道長的對話,已然知曉少林及青城只將作中間調解之角色,那麼所餘者豈不是只剩……

  可是縱然如此也尚有千餘人的人數可用,而飛虎堂也只不過是三百人而己,如能將他們一舉殲滅不就一切大定?

  而飛虎堂不也就樹倒猢猻散了?

  紫衣幫主喬百揚及燕雲幫主古耶顏,沒想到原本是聯手主力的河蛟幫已然退出。

  而淮南幫及東海幫也是漠然的虛應,不由怒火高湧的怒哼連連,兩人細聲低語後己然有了計議。

  另一方的金銀令主眼見對方群雄已然逐漸退出,而且已然只餘一半!

  再加上未曾退出的群雄也有不少人面顯無奈及矛盾之色,似乎尚難決定退出與否!

  看來時間愈久愈對己方有利,因此並不催促的只是靜立默望。

  但銀甲令主寧慧珠似乎愈來愈佩服自己的口才了,因此久立之後已然忍不住的朝呂梁寨主趙百心笑說道:「呂寨主,本令主不知貴寨防務如何,因為本令主及正義使者皆出身將軍寨,想必呂寨主也已曾聽說過了吧?因此哪天本令主率正義使者往貴寨走一趟如何,說不定貴寨地勢甚好可容本令主所屬的正義使者另一找個安身之處喔!」

  原本尚心存觀望的呂梁寨主趙百心聞言心中一驚,頓時狂急大叫道:「呔!臭婆娘你……你膽敢侵入本寨……本寨主絕饒不了你們!」

  「咯!咯!咯!怎地?只容你等挑擾本堂,卻不容本堂找你們呀!」

  「你……臭婆娘……你敢……」

  「咯!咯!咯!敢又如何?不敢又如何?這當然也要看貴寨是敵是友了!」

  雲燕幫主古耶顏聞言心知這惡婆娘又要以不戰而屈人之兵,因此心中大急的立時喝道:「趙寨主怕這婆娘作啥?貴寨與本幫唇齒相依,只要他們敢一露行蹤,本幫必定全力支持貴寨將他們一一斬絕!」

  此時紫衣幫幫主喬百揚已知要少林寺及青城山之方的群雄相助己然不可能了,而且時辰拖延愈久愈對己不利。

  趁著此時尚有一千三四百人,相信已可足以將對方盡殲谷內,因此也大喝道:「諸位武林同道,今日我十一大門幫共議具名邀約飛虎堂商議武林大事,但沒想到卻遭對方犀利之詞挑拔離間以及威逼利誘,而使部分同道心生異心,因此便本幫主深為遺憾,不過這也證實了飛虎幫的一貫手法便是如此!」

  紫衣幫主喬百揚說及此處己轉首望向黃山門主之方的群雄,冷然一笑後續又說道:「如今公理自在人心,尚有不少人正義同道依然堅持信念肯大力匡助,本幫主在此敬謝諸位的義助,為免武林同道及飛虎堂之方有所誤解,因此本幫主及古幫主、趙寨主及……」

  說及此處突然轉望向並立數丈外的東海幫主及淮南幫主一眼後,才又冷然的接口說道:「及五台金陀……」

  但話聲未止倏聽一聲急喝響起:「且慢,咱家至此已然想清楚了,方外之人實不便再涉入凡塵利益衝突之間,因此退出作壁上觀,喬幫主就不必將咱家算進去了!」

  金陀法師此言一出,立使身後的五名頭陀面浮喜色,並忙隨著住持行往谷口萬的群雄。

  呂梁寨主趙百心眼見之下,頓時雙眼急轉,雖也有意開口,但卻見身側的雲燕幫主面上神色鐵青的盯望著自己,因此便將己湧至喉間的話聲急咽消止,且心意疾轉的開口說道:「喬兄、古兄,不如就由咱們倆幫一寨先與飛虎堂一戰定勝負如何?」

  雲燕幫主古耶顏聞言時頓時面上神色變換,已欣喜的接口說道:「對,如此一來可免去天下武林仗勢欺人之罪,而且原本也屬我兩幫一寨與飛虎堂間的恩怨,自是應由我等自行解決,不須煩勞各位同道插手了!」

  其實他們己然心知除了兩幫一寨所屬,以及轄境內的一些武林同道尚能同心外,其他的恐怕已是別想獲得力助了,故而給了自己一個台階下。

  久無聲息的明靜大師及宏光道長此時也互望一眼後,便行往谷地正中,並聽明靜大師朗聲說道:「阿彌陀佛……喬幫主、古幫主、趙寨主,三位可否將今日之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此或可與陶總堂主之方不傷和氣握手言合!」

  但是紫衣幫主喬百揚與雲燕幫主古耶顏暗中議定,要挾優勢一舉殲除飛虎堂,萬一放棄此大好機會縱虎歸山,那豈不是要使紫衣幫及雲燕幫留下大禍患!

  可是欲意挾勢圍攻又怕有人作梗,因此紫衣幫主喬百揚又開口說道:「大師、道長,自諸位退出合議之後,已然轉變為我兩幫一寨與飛虎堂間的私仇了,各方武林同道若無意伸手者尚請及早離去,而我兩幫一寨將與飛虎堂作一公平挑戰……暫以十一場單打獨鬥分勝負,但是正義使者並非飛虎堂之人應剔除在外,不得出戰,但不知……陶總堂主你意下如何?」

  靜立枯等半個多時辰的飛虎堂所屬,耳聞對方己有開戰之意,但地以有如此謬論!因此俱是心生怒氣的暗罵不止。

  但金甲令主陶震岳聞言細思一會後,立時朗聲笑道:「哈!哈!哈!可以,本令主應允喬幫主之意,但不知有何意見?」

  但是突聽宇隊隊長唐天寶急聲說道:「令主,萬萬不可,怎可依他等之意!」

  而宙隊隊長黃小鶯則朝紫衣幫主等人嬌叱道:「呸!無恥之輩,令主乃是我正義使者之師,有道是上場父子兵,哪有師父上場卻將徒弟排之在外的,喬老鬼,本隊長第一個挑你單打獨鬥!」

  金甲令主陶震岳心知對方乃是畏懼正義使者才有此議,但只是單打獨鬥十一場,相信除去正義使者也不見得會輸,因此已笑喝道:「宇、宙兩隊使者退下,只許觀戰不准出戰,否則以寨規處置!」

  銀甲令主寧慧珠此時也己笑說道:「嗤!你們擔心什麼?退下吧,到時有混戰時自是少不了你們的!」

  但突又聽雲燕幫主古耶沉聲說道:「為了免讓各方同道誤解,本幫主也明確的提議,貴我雙方為了公平起見,將依兵對兵,將對將之法相互挑戰,並且戰過一場者不得再行出場!」

  金甲令主陶震岳耳聞此言時卻有了顧慮,因為此時群雄己然分為三處,遠方谷口的群雄雖己陸續出谷不少所餘不多。

  而另外在東海幫主、淮南幫主之方也聚有四百餘人,但正中尚有兩幫一寨的所屬以及各部分群雄共有一千三百餘人,其中至少有三四百名一流高手,雖然其中有數百群雄心向不明,但也不能心存大意!

  「嘿!嘿!嘿!陶總堂主有何為難嗎?若是……」

  金甲令主陶震岳耳聞紫衣幫主的冷笑之言尚不及答話,突聽身後響起朱雀宿主彭無艮的凜威之聲說道:「總堂主答應老匹會,屬下等有把握不敗!」

  金甲令主陶震岳聞言一怔,有把握不敗?戰場中瞬息萬變稍有疏失便有生命之危,朱雀宿主竟然說有把握不敗。

  內心雖怔疑,但以為他乃是久走江湖經驗閱歷皆豐的長者,大概有什麼高妙的計策,因此己高聲應答道:「好!我飛虎堂願與爾等十一場定勝負,至於勝負評判便請……明靜大師及宏光道長代為主持如何?另外,勝負之後有何條件遵守?」

  紫衣幫主喬百揚及雲燕幫主古耶顏、呂梁寨主趙百心,聞言頓時面浮奸笑的相互施眼色,並聽紫衣幫主喬百揚說道:「陶總堂主果然豪氣,裁判由明靜大師及宏光道長擔任自是甚為妥當,至於勝負!嘿!嘿!嘿!本幫主及古幫主之意乃是貴方若敗便立誓將所轄地盤全然讓出不得反悔,但不知總堂主認為如何?嘿!嘿!嘿!如果不敢……」

  雲燕幫主古耶顏此時也插口冷笑道:「或者敗者立誓投效永不反悔也可!」

  金甲令主陶震岳聞言,不由內心怒火高湧,星目倏然射出一道精光怒瞪著三人,咬牙冷哼道:「哼!哼!哼!三位謀我飛虎堂之心總算說出口了,好,方才本令主既已答應比鬥便依爾等之意好了,不過……哼!哼……萬一貴方敗於本堂……」

  「嘿!嘿!嘿!陶總堂主,萬一……本幫及古幫主趙寨主落敗,必定將地盤割讓一半予貴堂!」

  銀甲令主寧慧珠聞言,頓時怒火填膺的怒叱道:「呸!虧你三人尚是一幫之主,此種無恥之言也說得出口,難道你們以為……」

  但話未說完已被夫君伸手制止怒言,並聽金甲令主陶震岳冷冷望著三人沉聲說道:「哼!哼!雖然三位如此奸詐,但本令主也依你們,不過……爾等若敗卻不履行諾言,那就莫怪本堂將對你們不客氣了,開始吧!」

  其實喬百揚及古耶顏早有算計,論人數己方多出兩倍,論高手己方則有四百多人,又怎肯和對方如此對陣?

  說穿了是早已另有圖謀,只不過是先要安撫群雄及飛虎堂,如果比鬥對己方有利便繼續,若有變數則將另藉異變引起混戰,然後將對方一舉殲滅以達目的。

  明靜大師及宏光道長耳聞雙方已議定十一場比鬥定勝負,頓時鬆了一口氣的心知不會再有牽累及各方群雄了,因此也欣然接受證人之職。

  在谷口之萬的群雄陸陸續續出谷的人己有近千人,所餘的尚有黃山門主柳雲逸及門下,峨眉山主了悟師太以及十餘門徒,另外尚有百餘名西北、江南的俠義白道,皆停留谷口之方想看看後續發展如何。

  當耳聞雙方以十一場比鬥定勝負時,黃山門主柳雲逸心知紫衣幫主及雲燕幫主皆是老奸巨猾之人,因此忙與了悟師太低語幾句後,便雙雙行返谷內也願充當證人,並且說道:「諸位!既然身為證人,自應負起公平之責,因此雙方除了所屬之人外,其他之人一概退往兩側不許代為出手,正義使者既然已退出,那麼各方群雄便也應退出,否則比試便作罷!」

  黃山門主柳雲逸話一出口,頓時引起紫衣幫主及雲燕幫主的不快,但又無理由拒絕。

  因此只能眼睜睜的望著己方邀來的群雄一一退往右側。

  金銀令主及飛虎堂所屬沒想到黃山門主及峨眉山主此時竟會反助己方,因此皆心內怔愕且欣喜的深深望了望他們,深幸正義公理尚未全然淪喪!

  但最高興的卻不是金銀令主或飛虎堂所屬,而是那些受愚前來,但又礙於情面左右為難的群雄了。

  黃山門主的公平之議立使群雄內心大喜,尚未得黃山門主說完,便已急迫的三三兩兩行往右側,等於是已脫離了兩幫一寨的聯手之勢。

  如此一來,人數再減為千人左右成為三比一之數了。

  且說河蛟幫主張大川自退出原先聯手的協議,率所屬退至黃山門主及峨眉山主之方,內心愈想愈不是滋味。

  此次邀約之舉,不但未曾得到什麼好處,反倒憑白得罪了飛虎堂,甚而也引起紫衣幫主及雲燕幫主的恨意,真是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

  愈想愈懊惱,也愈無顏久留,眼見不少群雄也是神情懊惱的相繼掠出谷外,因此也忙招呼三百餘所屬悄悄離去。

  但是剛掠出谷外,卻見先行的群雄,竟然停頓在谷外里餘之地,似乎與什麼人對峙。

  好奇的近前張望著,頓時倒抽一口涼氣的心呼不妙。

  沒想到山道中竟然有幾近七八百名衣分數色的年輕男女,皆手執大刀、柳葉刀面色嚴肅的攔阻群雄離去。

  「啊?隊長!有信號來了……」

  「喔!嗯……嗯……原來如此……」

  七百數十名年輕男女正是由將軍寨趕至的正義使者!

  除了天、地、日、月四隊使者百餘人為首外,後方尚有三百餘名身穿紫色勁裝的青年男女,正是習功已在未能編入正義使者的後補使者,再後百餘名則是一色灰色勁裝且年紀較低的少年少女,乃是尚在習藝未曾進級的晚輩。

  此時身穿靛青的天隊隊長左手一揮,七百數十人己側退山道兩側,並沉聲說道:「諸位前輩恕我等攔道,金銀令主乃是我等之師,也是我等恩人,天下群雄邀約我師至此意圖威逼,因此我等得訊趕至準備以死相拚,但方纔火谷山巔上的飛虎堂死士已有信號傳至,訴明諸位前輩不恥谷內之人的行徑憤而退出谷外,本隊隊長除了代將軍寨對諸位前輩的仁義之心感激外,也代飛虎堂上萬所屬致上敬意,諸位前輩請吧,只要谷內以公平公理行事我等便不入谷,否則我等正義使者及一千七百餘飛虎堂死士必將大開殺戒血染火谷了!」

  先行出谷的群雄俱是名聲響亮的一方高手,而且人數也有八九百人,豈會畏懼眼前的正義使者?

  可是一來群雄原本心中有愧,二來正義使者個個皆能施展刀罡的傳聞早已知曉,三來眼見人正義使者個個皆是殺氣凜然,似乎已有必死之必的要血戰成河,更重要的是此行己甚為屈辱無顏了,又怎肯為了那些奸險狡猝的無恥之人在此拚命!

  因此一名六旬老者已歎聲說道:「老弟台,爾等此來甚是……唉!老夫等己無顏留此即將返回來處,至於谷內……相信大多數武林同道皆己悔恨懊惱受愚,必然不會助紂為虐,否則天下公理正義豈不淪喪無存?唉……尚請老弟台轉告金銀令主,我等深感愧咎,改日有緣定當謝罪,告辭了!」

  群雄默然的拱手穿越正義使者間的山道迅疾掠往山下,隨後的河蛟幫主張大川則是內心七上八下的怦然不安,待所屬全然通過人牆後才放心的疾行下山,而心中又開始慶幸自己當機立斷率所屬退出,否則依方纔那天隊隊長所言。

  火谷山巔上竟己隱伏了一千七百餘名飛虎堂之人,再加上方纔的七百多個正義使者以及谷中原有之人,那豈不是己超出原先己方人數!

  況且莫說正義使者了,便是隱伏山巔上的飛虎堂這人絕非尋常的泛泛之輩,萬一當時真要掀起大戰,恐怕鹿死誰手尚難預料呢!

  河蛟幫主張大川愈思心愈畏,也愈自誇自己聰明,不由哈哈大笑道:「哈!哈!哈!有好戲可瞧了,不過還真希望飛虎堂能大敗喬老兒他們,如此方能少了我的擔憂,陶小兒講公理守道義,只要給他一點面子,往後必然無事,倒是喬老兒他們……嘿……嘿……」

  在後方,依然有陸續出谷的武林群雄,當然也遇見了殺氣騰騰的數百正義使者,但卻是只能出不能進,因此無一能轉返谷內報訊,因此谷內之人也無一知曉火谷已被飛虎堂及正義使者包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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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6 21:32:06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七章 嚴詞展威


  谷內!

  此時突然響起一陣驚呼及怒叱聲,並聽一聲朗喝道:「第一場飛虎勝……」

  只見一名飛虎武士被一名紫衣幫的凶狠大漢一刀砍下左臂,但卻被飛虎武士一刀砍下腦袋。

  斷臂的飛虎武士神色威凜的一抖手中大刀,也不止住左臂滴流不止的鮮血,跨大步轉回己方陣營時,突然由雲燕幫中掠出一道黑影追向斷臂武士。

  但飛虎武士中也迅疾奔出一名武士,手中大刀疾掄的大喝道:「呔,說好一人只上陣一場也莫想趁機傷人,本武士接戰你!」

  黑衣魁梧大漢被刀光一擋立時頓步,手中長馬刀一揮便怒叱道:「呸!一個小武士,竟敢在本頭兒面前猖狂?快退回去換你們頭目上陣!」

  飛虎武士聞言也不動氣,緩緩將手中大刀斜舉胸前並沉聲說道:「哼!只要老哥能勝得本武士時,貴方便能勝得平手,老哥又何必計較呢,但老哥且先接我幾招不成氣候的刀法再說吧!」

  「哼!一個小武士便如此伶牙利嘴,既然想找死還不容易,你就納命吧!」

  方纔第一陣乃是武士對幫徒的公平之戰,但沒想到才交手不到五招,飛虎武士便以身涉險,棄左臂一刀砍下對方腦袋得勝,其實若要穩紮穩打,那名紫衣幫徒絕非武士對手,可惜求勝心切憑白損失一臂了。

  而此場則是雲燕幫的一名頭兒對飛虎武士,等級上便差了一截,因此紫衣幫、雲燕幫及呂梁山寨之人都心中認定此場必勝可扯平了。

  長馬刀對大刀,雙方刀招俱是狠疾凌厲,但旁觀的雙方高手眼見刀勢頓時心中有數勝負難料了。

  因為那頭兒的功力雖高出武士,但飛虎武士所施展的飛虎刀法卻將那頭兒的馬刀頻頻封擋化解,而且將馬刀刀勢逼得難以施展,只能狂猛狠疾的放手搶攻。

  四周觀戰的群雄早已曾聽說飛虎堂中的所屬,皆可在書室中習得武藝,並且每半年比試進級提升。

  但這位武士的刀法己然如此凌厲疾狠,已然不下於武林中的二流身手,絕非平庸三流徒眾,然而在飛虎堂中尚只是一名低微的武士而已!

  只憑一個低微武士便有此身手,那麼,頭目?護法?他們的功力將達到何等境界?因此群雄及兩幫一寨的首腦巳開始對飛虎堂有了新的估算,並且也有些擔心了。

  此時兩人的戰況也愈來愈激烈,並且也己怒火漸升,恨不得將對方一劈兩片,為己方得勝利爭功。

  倏然雲燕幫頭目賣個破綻,當對方刀勢當頭砍下時,身軀疾往右斜而手中馬刀己橫掃向對方腰際。

  飛虎武士眼見對方往右疾移,自己刀勢已然落空,頓時心知不妙便欲抽刀疾退,但突見左側刀光疾掃而至已然避之不及,頓時臉上浮起一股猙獰駭人的神色。

  只見飛虎武士突然雙手緊握刀柄暴然前撲,避開刀勢最強的尖刀腰而迎向刀柄之處。

  霎時只見馬刀力道最弱的刀尾砍入飛虎武士左腰內的同時,雙手中的大刀己狠狠刺入對方腹內。

  那頭兒眼見對方面色猙獰的不退反進,竟任由自己馬刀插入左腰,但卻毫無喜色且驚狂的便欲退身,然而倏覺腹下劇痛全身一顫氣機大散,右手已軟弱的未曾抽出馬刀。

  雙目驚恐面色死灰的慘叫一聲,左手急抓腰下刀身,但是對萬衝勢疾猛不頓,刀身已然盡柄刺入小腹內。

  飛虎武士雙目怒睜嘴角斜翹,猙獰殘狠的猛然扭轉手中大刀,頓時痛得對手全身發顫軟倒地面,手中大刀竟然己將對方小腹扭撐開一個大洞,鮮血肚腸已流擠腹外,接而左腳猛然抬瞪對方胸口,鮮血淋漓的刀身己抽出對方小腹,雙目泛紅神色猙獰的冷笑一聲,左手握著尚夾在腰際的馬刀一抽,棄於對方屍身上,才捂著傷口跨大步回轉己方陣營。

  寂靜無聲的驚駭目光送著飛虎武士回隊,半晌才聽宏光道長聲音軟弱的說道:「第……二場……飛虎勝……」

  四周群雄眼見倆人的戰況,竟然面浮震憾之色,想不到飛虎武士竟然皆如此悍不畏死,一個武士便能以身迎刀力斃強敵,若是每個都如此……

  飛虎堂之方並未因連勝兩場而歡呼,而是面浮關心之色的迎回同伴細心照料上藥止血,親愛之情表現無遺。

  第三場原本應是飛虎堂之方先派人叫陣,但紫衣幫似乎因連敗兩場而憤怒,因此有一名統領(與飛虎堂護法)飛身掠出,且暴喝道:「哪個不要命的快出來納命!」

  但隨喝叫聲中又見一名身材瘦小的飛虎武士暴然縱出,並冷聲喝道:「來人莫猖狂,本頭目來會你,亮兵器吧!」

  「呸!一個小武士頭目……哼本統領一雙鐵掌五招之內便能揪下你的腦袋!」

  飛虎頭目聞言心知乃是專練雙掌不善施兵器,雙掌必然有獨到功夫,因此也不客氣的隨手斜削過去。

  魯地之人十之八九皆是高壯魁梧大漢,而此名頭目竟然瘦小得只有他人半大,力氣自是比一般武士小得多,但竟然能身居頭目,又豈是泛泛之輩,可見並非靠蠻力,而是身具小巧功力且心思細密之人。

  果然不錯!

  斜削一刀乃是虛招,只見那統領身形一晃迅疾閃過刀勢,右掌疾狠的拍向頭目前額時,突然頭目身軀一斜,飛虎刀法已順勢斜挑,且左手托著刀背疾推,凌厲的挑向對方左胸肩。

  掌勢落空刀鋒己臨,那統領哼一聲身形疾旋至對方右側,左掌又疾拍他右肩背。

  飛虎頭目心知對方絕非好相與的,因此刀出一半眼見對萬身軀疾旋而去,立時身形暴轉右手大刀己順勢後撩,正好迎向撲至身後的敵手。

  紫衣統領左掌尚離對方肩頭尺佘時,竟又見刀光疾迎而至,不由心中一驚的暴退丈餘並且怒喝道:「呔!你當真是武士頭目?」

  飛虎頭目逼退對方正欲再攻時,忽聽對方怒喝之言,頓時冷冷的說道:「哼!哼!若非武士頭目,莫不成是你爹呀!」

  飛虎頭目之言,頓令紫衣統領狂怒的大喝道:「找死……」

  身形暴然前掠,一雙鐵掌狂猛的拍出兩股掌勁擊向對方,而飛虎頭目原本便功力薄弱未曾練至掌出勁湧之境界,因此只能靠外功施展飛虎刀法迎敵。

  眼見對方出掌搖擊,頓時心知不妙的急忙側移避開掌勁,手中大刀也疾狠的掃向對方腰際。

  紫衣統領也知曉飛虎頭目刀招不弱,變幻迅疾,但功力及身手絕非自己之敵,因此巳開始仗著身法迅疾挪移閃掠變幻不定,令對方刀招無功,身手慌亂,只要一得隙便出掌猛擊。

  如此一來,飛虎頭目已然刀勢招招落空,只能追砍著對方身影,卻被對方突如其來的掌勁攻得慌亂閃避而陷入危境,尚幸每當危急時便施出一招玄奧難測的怪招,將紫衣統領逼得暴退才挽回了將敗落的處境。

  兩側觀戰的雙方首腦眼見如此景況皆已心知勝負如何了,當然己使連敗兩場的兩幫一寨所屬,俱是歡呼吶喊的頻頻助威。

  飛虎堂之方雖靜默無聲,但擔憂神色皆浮顯於面,尤其是金甲令主陶震岳已欲開口呼喚那頭目歸隊,自承此場敗於對方。

  但是,雙方似乎都忘了飛虎堂所屬,為了堂威名聲個個皆有悍不畏死壯烈犧牲的情操。

  就在此時突見飛虎頭目腳下不穩身軀猛然一頓,而紫衣統領也正由左側閃至對方左後方,眼見對方身軀踉蹌不穩,頓時內心狂喜的掠至對方身後,凝聚真氣的雙掌己疾狠的拍向飛虎頭目的後心,勁急狠猛的真氣已然洶湧擊出。

  紫衣統領狂喜獰笑中,竟又見飛虎頭目似是神智錯亂了,不閃不避的竟然暴退,更助長了雙掌拍擊的勁道及速度!

  「啊?邵統領快退……」

  「糟了,快閃……」

  「天……快退開……小心……」

  邵統領狂喜中,雙掌己臨近飛虎頭目後背不及五寸時,真氣也已推出觸及對方身軀,竟聽己方陣營內連連響起驚急狂呼退聲。

  內心驚怔雙掌略頓,掌勁也因真氣突頓而威力減弱,尚不知是怎麼回事時手掌己貼身對方後背,但卻又見右下有精光倏閃……

  雙掌勁道雖略減,但也狠狠的拍中對方後背,但是丹田驟痛全身一顫力道全消,並覺冷冰冰的寬厚之物在腹內猛然扭搖轉動,劇痛已牽扯真氣難提渾身顫抖,終於眼前一黑仆伏在對方背上。

  飛虎頭目此時已是雙目散渙無神,口內鮮血大口大口的溢流前胸,但神色卻是猙獰冷笑的甚為得意,雙手也緊握著刀柄不斷搖晃。

  在四周驚震駭然的目光中,飛虎頭目雙手無力的松垂,雙腳有如千斤重般的吃力緩抬,一搖一擺的行往己方陣營。

  數名飛虎武士雙目淚流的便欲衝出迎回,但倏聽金甲令主陶震岳悲顫的大喝道:「不許過去,讓他……自己回來,成全他!」

  舉步艱難,短短的三丈距離竟花費了片刻,且在血流不止的情況下終於行至金甲令主之前,挺了挺胸困難的將口中鮮血吐出,才有氣無力的說道:「啟……啟稟……屬……下……並未使……使本堂……堂……堂威……損……」

  金甲令主陶震岳雙目發赤的摘下面罩,並且頷首沉聲說道:「好!好!你不但未損飛虎幫之威,甚而更使飛虎之名威震江湖式林,你放心去吧,總堂中忠義榜上你是首位,且事跡刻存容後世尊祟!」

  「謝……總堂……主……屬下……願……二……二十年後……依然是……飛虎堂……咳……咳……咳……」

  似是迴光返照的洪聲說完,連連數口鮮血咳出,並有一些碎塊吐出,可見內腑心脈己碎無藥可救醫了,怪不得金甲令主狠心不讓同伴迎回,而是要成全他有個令江湖武林敬佩難忘的威武雄風!

  在寂靜無聲的眾目睽暌下,金甲令主陶震岳已然左膝跪地朝氣息己止,但依然威武挺立的頭目拜別,身後所屬己同時跪別。

  當金甲令主陶震岳起身抬捧頭目屍身行回後方時,倏聽聚立右側的群雄中響起一聲悲壯大喝:「格老子的!我霸刀行道江湖三十餘年,今天……老子服了飛虎堂,以後誰要敢在我霸刀之前訴說飛虎堂的不是,格老子的,我立即劈了他!」

  接而又有一女子悲叱道:「他……他們……我們還有顏面站在這兒?忠義全在他們身上顯現無遺,但我們呢?無恥!卑鄙!我飛花門所屬從此不與飛虎幫有敵意,且願供飛虎堂軀策!」

  那女子悲叱聲萬落,立從群雄中奔出二十餘名勁裝背劍女子,迅疾靠向飛虎堂所屬的後方。

  在此同時又有一人狂笑道:「哈!哈!哈!休矣!休矣……從此江湖武林中再也無我雲州儒士的名號了!」

  聲落,只見一道青影暴然掠向谷口之方,剛離去不到十丈,後方也有人一一掠身尾隨竟然有三百餘人。

  就在此時倏聽南面山巔上響起了一陣狂笑聲:「哈哈哈!武林中的公理正義依然未淪喪,後世子孫依然可昂首言忠道義!正義使者!讓武林同道出谷不許阻攔!」

  火谷內的對峙雙方及尚未離去的武林群雄,耳聞迴響的大笑聲頓時驚怔的仰首張望,竟見兩側山巔上不知何時已出現上千頭纏白巾的灰衣人,而谷口之方竟然也出現了一群數色勁裝的蒙面人。

  「啊?天哪!是……是……又是一批飛虎武士……」

  「噫?谷口的……糟了,全是正義使者……」

  「不好了,我們被困在谷內了!」

  此時已掠至谷口的三百餘群雄眼見谷口竟被一群蒙面人堵住,不由心中驚急的停步戒備,但卻聽一名墨衣蒙面人大喝道:「心存公理正義者天容之,我正義使者敬之,諸位請出谷吧!」

  心驚戒備的三百餘群雄聞言,頓時心中大寬,已面含愧色的一一頷首拱手為禮,迅疾由兩則人牆的夾道中穿出谷口迅疾掠往谷外消失不見。

  尚留於谷內的群雄眼見愧離的同道並未遭到正義使者攔擋廝殺,頓時放心的默默相視,慶幸今日並未曾真的犯下不可饒恕的無恥行為,否則今日必然要歷經一場血戰成河的激烈大戰,以對方現身的人數看來己將近兩千數百人,再加上谷內原有已然將近三千人,而且功力高深己可施展刀罡的正義使者竟然有……千人之數,若是雙方一交戰的話,勝敗似乎……

  金銀令主及身後四方宿主以及所屬,眼見兩側山巔之上竟出現了美髯公及三十一分堂的分堂主、護法及一千數百武士,而谷口之方的正義使者也多達七百之上,形成一面倒的優勢,因此俱是內心欣喜。

  而此時兩幫一寨的人則是內心惶惶不安得心生畏意,而明靜大師及宏光道長已是暗歎一聲的互望一眼,慶幸至此尚未曾做出卑劣的行為,否則對方埋伏在山巔的主力必然早已攻入山谷,不論雙方勝負如何,但各方群雄至少也將損失一半之上,甚或……

  此時突聽金甲令主陶震岳語含不悅的喝道:「二叔!您老怎可率各分堂主前來?如此豈不……豈不令各分堂防務空虛?萬一……」

  但話未說完已聽美髯公張守仁在山巔一塊巨岩上朗笑道:「哈!哈!哈!震岳你別惱,也別擔憂,二叔此來乃是受飛虎堂上萬所屬請命而來的,所屬們怕你們受人圍困屈辱,因而義憤填膺要誓死一戰,如今除了二叔及三十一分堂主來此外,其餘各分堂所屬已結集邊境,由金長老坐鎮並準備大舉進攻雲燕幫及紫衣幫,讓他們瞧瞧咱們飛虎堂可是畏事之人?另外轄境中的各門各幫及世家豪門武林群雄也接替了轄境防務,因此震岳你放心大膽的殲除這些無恥之人無須顧慮!」

  銀甲令主寧慧珠聞言,頓時芳心大喜的咯咯笑道:「岳郎!既然二叔己遠來支援,而金爺爺也已準備分頭出戰,那咱們就快些除掉這些為首者,以後雲燕幫、紫衣幫便是咱們囊中之物了!」

  「住口!珠妹莫胡言亂語!」

  金甲令主陶震岳陶震岳出聲制止後,眼望滿面驚急之色的紫衣幫主、雲燕幫主、呂梁寨主,及尚停留谷中的四百餘群雄後,才開口朗聲說道:「各方群雄聽著,我飛虎堂所屬及正義使者絕不會輕易挑起戰火,諸位此時出谷也不攔阻,若想靜觀本堂與兩幫一寨的比鬥也無妨,但請全退往兩側莫插手便可!」

  但忽聽明靜大師膜十為禮的說道:「阿彌陀佛,陶總堂主,老衲有言尚請斟酌,老衲方纔曾與宏光道長以及部份同道細談過,深知冒失邀約甚為理虧,因此才有羞愧退身之舉,並未曾仗勢逼迫總堂主,但如今總堂主竟在山巔上暗伏所屬,似乎早有意以武要向,因此實令老衲及道長不解,莫非貴堂早有預謀染指兩幫之心?」

  紫衣幫主喬百揚此時也急聲說道:「對!對!大師及道長也已聽清他們之言了吧?飛虎堂,早有為禍江湖武林擴展勢力之心,諸位都被他們方纔的所為欺瞞了!」

  雲燕幫主古耶顏此時時心驚急萬分,擔憂飛虎堂真要挾眾攻擊自己幫內轄境堂口,因此也怒聲喝道:「陶總堂主,你等竟敢暗謀本幫?本幫主必定與你等沒完沒了力戰至最後一兵一卒!」

  金甲令主陶震岳此時真是懊惱萬分,己然佔盡優勢且得天下武林認同的名譽,竟被美髯公短短幾旬話全然毀盡,因此懊惱的盯望了山巔上的美髯公身影一眼後,便欲開口解釋,但卻聽美髯公己然又笑說道:「哈!哈!哈!喬幫主、古幫主你倆位莫要再虛言辱及本堂了,若非爾等虛言我飛虎堂名聲,且挑撥天下群雄與本堂為敵,否則豈會引起本堂上下所屬的憤慨要誓死一戰?難道只許爾等欺凌本堂卻不許本堂反撲不成?要怪,只怪爾等狡詐圖謀本堂,否則本堂之人豈會甘冒天下武林之罵名而興起爭戰?哼!本堂並非仗勢欺人的黑道幫派,是否大舉出兵興起干戈則要看今日爾等對本堂總堂主如何交代,否則,哼,爾等就等著與本堂所屬死戰吧!」

  此時明靜大師及宏光道長以及四百餘群雄,已然知曉飛虎堂群情憤慨得欲一不做二不休掀起一場武林浩劫,姑且不論天下群雄與飛虎堂之間勝負如何,但必然是屍橫遍野血流成河,而使正道式林一蹶不震黑道興盛,勢將淪為道消魔長數百年難見的黑暗之期!

  飛虎堂有此激憤實也怪不得他們,說穿了,罪魁禍首乃是紫衣幫及雲燕幫,而此來群雄則險些成為幫兇。

  因此群雄中已有人大喝道:「我洛陽世家不願再顧及情面留此,而承擔逼迫同道的罪名,宏光道長恕老夫無法再汗顏留此,往後貴門與我洛陽世家是否續交有待以後再說了,至於……哼!念及往昔舊情,老天勸道長莫要再為人作嫁插手無恥之陰謀了,我們走!」

  含怒話聲一落,立見群雄中已有七名老少疾掠向谷口,接而群雄中又有人接口說道:「宏光師兄!小弟……華山門也退出了!」

  「大師,恕老夫未能續留,改日再向大師請罪了,浦州同道,我們也走吧!」

  「鄂州同道,我們還等什麼,趁尚有一點顏面未失快走吧!」

  「伏牛山兒郎們,回寨啦!」

  「無量壽佛……終南山告辭了……」

  「哈!哈!哈!走也!走也……」

  只聽一聲聲呼喝中,群雄已一一疾掠而去,不到片刻只餘少林寺的兩名黃袈裟老僧龍虎尊者及六名四旬灰衣僧人。

  青城山則是宏光道長師弟宏法道長及三名四旬青衣道士。

  另外尚有少林寺、青城山的俗家弟子十餘名,以及交情深厚的武林同道十七名。

  總計算來只有四十餘人陪伴著明靜大師及宏光道長,但並非是有意與飛虎堂為敵,而是為了續護兩位釋、道泰斗的安全。

  紫衣幫及雲燕幫尚有七百餘人,但其它淮南幫、東海幫、五台山、呂梁山寨、河蛟幫等交好的門幫,皆已先後出谷不再趟這一面倒的混水了。

  至於飛虎堂之方,除了朱有所屬再加上支援而至的人數,已然多達二千七百餘人,而且另有義忿轉至而支持的門幫也有黃山門,峨眉山、飛花門以及百餘名各方群雄,共計兩百四十餘人。

  如此的情況下,己然是情勢異變成為主客倒置,使得紫衣幫主喬百揚、雲燕幫主古耶顏神色變幻頻頻,巳開始盡力拉攏明靜大師及宏光道長。

  此時金甲令主陶震岳己然開口說道:「諸位同道,我飛虎堂並非爭強鬥狠的好戰幫派,但也非逆來順受任人欺凌的弱小幫派,今日前來據理力爭以求武林公理正義,爾今武林公理正義依然存於人心,而使本堂主未曾遭心存狡邪之人誣陷欺壓,如今情勢異變本堂己佔有優勢,但本堂並不因此而妄起干戈,依然願遵守方才議接序未曾結束的八場比鬥,相信諸位同道能體諒本堂之意!」

  然而此時卻聽身側的銀甲令主寧慧珠卻嬌喝道:「岳郎,方才與他們已談妥十一場定勝負,敗者將實現交出轄地的諾言,並有四位前輩為證,如果他們膽敢反悔不如現在便一舉殲除他們,方可保本堂後患無慮!」

  金甲令主陶震岳雖不知今日嬌妻為何變得如此精明干煉,且言詞犀利,將對方群雄說得眾叛親離,敗像已萌,臨尾尚要來個強悍作風意圖阡除兩幫,而使兩幫之人面如死灰鬥志大失。

  內心竊笑中卻故意作沉思之狀,似有變更心意之舉,因此已令紫衣幫主、雲燕幫主心驚得連忙雖令所屬備戰,而宏光道長則急聲說道:「不可!不可!陶總堂主,方纔你已親口說貴堂嚴守公理正義絕不仗勢欺人,因此……」

  但銀甲令主寧慧珠立即開口搶道:「道長!本堂確實遵守公理正義不仗勢欺人,因此自不會與各方群雄興起干戈,但本堂卻另有強悍的一則規矩,便是絕不放過詆毀侵犯本堂的人,因此不容,紫衣、雲燕,兩幫輕離火谷!」

  「無量壽佛!女……陶夫人!貴堂守公理正義不仗勢欺人的所行所為己然為天下武林深知,也自知冒失無理侵犯了貴堂,因此貧道返山之後必將閉關思過,但是倆位令主可否看在貧道自承過失的情份上莫耍將事端擴大?」

  金甲令主陶震岳此時內心欣喜無比,因為自始至此竟己使武林群雄鄙視此次邀約,甚而有群雄反站在己方助威,如今更令宏光道長自承錯失,已然使飛虎堂所受的委曲全然爭回顏面,殺人不過頭點地,為人留個後路乃是正確的道義行為,也可使尚在場的群雄顏面十足,因此沉思之後便朝宏光道長、明靜大師及身側的黃山門主、了悟師太、飛花門主等兩百餘群雄抱拳說道:「諸位同道,本堂自入谷之後並未曾遭妄起干戈而有損傷,實乃諸位心存公理而能有保全,本令主代所屬向諸位致上萬分敬意,但是……本堂之人上自本令主下至一名飛虎武士皆屬本堂興衰命脈不容人傷害,雖然本堂有一殘一亡一傷乃是公平比鬥下造成的,但若非罪魁禍首奸狡圖謀本堂,也不會有今日之約,非但不會令本堂之人有所傷亡也不會險些令武林同道名聲受損,因此本堂豈能輕縱放罪魁禍首?否則怎能令各方同道平息忿怒?令本堂所屬息止干戈之心?」

  金甲令主陶震岳一翻話合情合理,而且也激起了黃山門主等人的義憤,因此己聽了悟師太沉聲說道:「南無觀世音菩薩……陶施主所言甚是,貧尼雖屬佛門中人,但也同意陶施主之言應使罪魁禍首得到懲罰才是!」

  「沒錯,本門主雖也心憤遭瞞而來,但卻自愧未曾察明真相便貿然具名,因引也怪不得他人,但飛虎堂乃是受害之方,自是有權要求賠償損失,至於如何賠償則要看雙方如何解決了,如道長尚要插手此事,那麼貴門便要擔負爾後的一切責任了!」

  宏光道長耳聞黃山門主之言,頓時內心為難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此時美髯公張守仁已陪著明靜大師行至,並聽美髯公張守仁已朗笑說道:「哈!哈!哈!震岳,方才二叔己與大師細談片刻,並已得大師說明此事原由,震岳,不如就大事化小吧?」 明靜大師也雙掌合十的呼佛號道:「阿彌陀佛!陶施主,老衲深知此事理虧於我方,尚幸未曾造成慘重傷已屬不幸中的大幸了,貴掌喪命武士,老衲將親自誦經超渡以求貴堂所屬息怒!」

  「無量壽佛……貧道也願意自設壇作醮!」

  明靜大師及宏光道長竟以一門之尊願親口超渡作醮,因此己使得谷中的所有飛虎堂所屬動容顏面十足,因此己便怒火消減不少不再對少林寺及青城山"有敵視之心了。

  金甲令主陶震岳心知一寺一山之主能有此心意,肯為一名尋常二流身手的武士親自誦經作醮,實是江湖武林中從未有過的聽聞,因此立時揖手為禮道:「兩位言重了!本令主代本堂所屬致謝了,當然絕不會對貴寺貴山有何不敬之了望了,至於……」

  但話語正欲轉向幫兩幫時,已聽雲燕幫主古耶顏開口說道:「陶總堂主,本幫主也……也願奉千兩白銀作為貴堂武士的喪葬醫療費用!」

  雲燕幫主話聲未止倏聽紫衣幫主喬百揚怒喝道:「古幫主你,你怎可……如此豈不有損……罷了……本幫……也願出銀千兩……」

  「咯!咯!咯!笑話,你們各出一千銀兩,你們當本堂是三歲小兒可便宜打發呀?哼!本堂上萬所屬聚集邊境,只待明日卯時便開始分頭進擊,只要北達幽州南臨大江,爾後莫說十萬八萬兩白銀了,便是每月豐厚營生少說也可多達百萬之巨,岳郎,不必和他們多說廢話了,乾脆一不作二不休一舉殲除他們,說不定兩行武林同道及百姓尚喜狂禍害消除了呢!」

  銀甲令主寧慧珠話聲一止,立聽四方宿主皆應聲附和道:「對,夫人說得對,除掉他們也屬武林之幸!」

  「夫人所言甚力中肯,紫衣幫長久佔據江南,早已令武林同道及百姓時有怨言,但卻不敢聲張,咱們殲除他們也算是為武林及百姓除掉禍害!」

  「說得好,夫人真是為雲燕百姓道出了心聲。」

  「對!對!夫人,莫說別的,便是金陵的名產絲錦布,每年產量至少上萬綻,不但盛及皇都且外銷番夷,每年掙利至少在百萬之巨,如果將江北之地盡入本堂之手,那本堂的龐大開銷足足有餘了呢!」

  紫衣幫主喬百揚聞言大吃一驚,沒想到自己暗謀對方不著,竟讓對方有了藉口要大舉入侵,而且要兵臨大江北岸,那豈不是耍佔據紫衣幫三分之一的版圖,怪不得初時他們便肯以十一場定勝負瓜分對主轄地,原來是早有意染指紫衣幫了。

  思忖及此喬百揚已是狂急大怒的急喝道:「陶總堂主,貴堂怎可如此無恥,我等在此尚未比鬥勝負,而且也未曾商定……賠償事宜,貴堂已準備侵犯本幫,老夫跟你們拼了!」

  而雲燕幫幫主古耶顏此時也是又急又怒,擔心對方真的大舉侵犯自己幫中各堂口,但此時又被對方圍在谷中,優勢盡在對方,是否能活著回幫尚成問題,更保論其它,因此也急聲說道:「陶……老弟,老夫知曉老弟並非自大狂傲不可理喻之人,老夫此時也自知理虧因此願賠償貴堂武士的喪葬醫療費用,這樣吧,陶老弟你開口說個數目,老夫能力所及必定如數奉上!」

  金甲令主陶震岳聞言不由一歎,默默的望著神色憂急的雲燕幫主古耶顏,半晌才緩緩說道:「古幫主,你也是一幫之主當知率上萬所屬並非易事,不但要顧及所屬的生活也要愛惜所屬的尊嚴及性命,貴我幫堂原本便無深仇大恨且相安無事,若有,也只屬貴幫邊境內的幾個小門小幫投效本堂而已,但並非本堂仗勢侵犯壓迫,為了貴我雙方往後的和睦相處,本堂也不再為難貴幫了,一千兩白銀可交由本堂玄武宿主便可!」

  雲燕幫主古耶聞言,頓時疑為錯聽,但終於了悟對方乃是有意罷手言和才有此之言,不由老臉抽搐的深深注視著眼前年輕雄偉俊挺的金甲令主,面含微笑的頷首之後,不再多說一言的便行往那位令江湖武林頭痛的怪傑常州狂士黃彥明之前,由懷內掏出一張銀票笑道:「黃老邪,今日之事……唉,老夫可真服了貴堂總堂主了,相信以後貴堂與本幫不再有兵戎相見之事了!」

  玄武宿主黃彥明探知這稱霸雲燕的古幫主個性剛強,便連關外番夷也畏懼他的聲威,但如今竟會在自己面前說出此番話,因此也動容的笑道:「古老兒,咱們倆雖交惡數年,但我老邪仍敬重你是個人物,也從未曾低視你過,看來,嗤!往後咱倆可要多親近些了!」

  雲燕幫主古耶聞言一怔,立便原本有羞愧無顏的必情消解不少,不由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好!好!想不到黃老邪你還真是個性情中人,那老夫改日定當請你至本幫一遊!」

  「哈哈哈!好說,只要你老兒莫將我老邪誑去生煎活炸便行了!」

  「哈哈哈!黃老邪你少臊老夫了,哈哈!」

  真是一笑解千愁,雲燕幫及飛虎堂的不睦盡在倆人的大笑聲中消失無蹤,可謂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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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群雄愧退


  另一方!

  紫衣幫主喬百揚似乎情急之下,已是欲不擇手段的要一拼生死,但銀甲令主寧慧珠豈肯吃他那一套,因此杏目怒睜的咬牙怒叱道:「哼!好!既然喬幫主有意一拼,那本堂一人之命就要貴幫千人之命來抵,你想拼是嗎?好!唐隊長,你去向喬幫主討教幾招!」

  「是!屬下遵命!」

  隨聲應喝,頓見宇隊隊長唐天寶己跨大步行至,手中大刀也己執在手中,神色威凌,殺氣湧布,手中大刀也隨著步伐逐漸暴出漲出森寒精光,刀尖上伸吐不止的鋒芒竟已長達近尺之長,並聽刀身嗡嗡震鳴,可見已然貫注了至少四十年的內家真氣。

  紫衣幫主喬百揚驚見那黑衣勁裝年不到三旬的青年,手中大刀斜向地面尺餘之距,竟隨著步伐已在地面上帶出一道溝紋,不問可知被刀身上溢出的刀罡劃出,因此內心驚震得忐忑不安。

  紫衣幫主喬非揚雖是名震一方的武林霸主,功力也已達甲子之境,但可惜距任督兩脈,天地雙橋貫通之境尚差上一截,所習的紫煞神功雖也可布也護身真氣,但是……能抗拒對方刀罡臨身而不傷嗎?

  再者一個功力達至某一程度的高手,其掌招或兵器招式必然則具一格,便是一名飛虎武士的刀招便已較武林中二流身手的招式凌厲多了,一名頭目竟可與幫中統領對陣,那麼身手地位皆高出分堂主的正義使者,自是更令人高深莫測了。

  但是,不論對方的功力身手有多高,為了一世的英名又豈能不與之動手,因此紫衣幫主喬百揚己神色嚴謹的聚功戒備。

  就在此時後方己疾掠出一名五旬老者並喝道:「幫主!容屬下劈了這狂妄小子!」

  紫衣幫主喬百揚聞聲知人,因此心中高興的朝來人說道:「邵旗主你且小心些,先試試他的刀法如何!」

  宇隊隊長唐天寶眼見對方陣營中掠出一名老者,心知是認為自己尚不配與對方幫主交手才出陣迎戰,因引也冷哼一聲伸手一招,立由宇隊中疾掠出副隊長彭大海,並笑說道:「海弟,這老小子由你接下試試他的身手如何吧!」

  「哈哈!隊長你放心,自從五年前至今未曾有機會出手,今日正好拿他來試試這幾年的進境如何!」

  副隊長彭大海笑說中手中大刀已疾揚而起,刀風尖嘯中己貫注了天甲神功的真氣,隨手耍了個刀花後便橫刀胸前笑喝道:「正義使者宇隊副隊長彭大海,請老前輩賜教!」

  邵旗主眼見對方雖是一名副隊長,但隨手撤刀時便已是刀風勁疾,看來功力也不同凡響,因此不敢小視的立時大喝道:「哼,既然想來替死還不容易,就接本旗主雙掌吧!」

  宇隊副隊長彭大海聞言,立時笑道:「喔,既然你不旗兵器,那本副隊長也空手跟你玩幾招吧便是了!」

  笑話中手中大刀立時歸鞘,雙掌一拍便身形疾滑向前,飛虎手已疾如靈蛇出洞的抓向對方胸口。

  邵旗主見對方一出手便直入中宮,不由內心大怒的喝道:「小子狂妄!」

  喝聲中雙掌已一迎一拍的反擊而出,霎時兩人已出招迅速的近身纏鬥,以招破招以招化招,稍有失招立將遭對方搶得先機甚或失招遭制。

  飛虎手雖是飛虎堂護法級之上的自由習練,但也不禁其餘人習練,因此正義使者也曾習練過作為應付尋常之輩,待遇得高手後才會施展裂岳神拳或天玄手。

  兩人出手迅疾變化萬端,竟然戰得勢均力敵旗鼓相當,而雙方之人也凝目觀戰猜測勝負。

  待兩人激鬥約一刻之後尚是難分勝負時,突聽宇隊隊長唐天玉已笑喝道:「海弟速戰速決莫耽誤時光了!」

  「哈哈!小弟得令!」

  副隊長彭大海應聲中倏然招式疾變,天玄手已施屣開來,霎時忽爪忽掌忽拳忽指,爪勢凌厲掌勢如幕,拳勁如山指勢如梭,立將邵旗主的掌勢壓制得逐漸遲緩凌亂已呈敗象。

  「呔!小子再接本旗主絕招……」

  邵旗主掌招受制自覺顏面無光,因此大喝聲中掌勢一變也己施展出成名招式回風掌欲搶回先機扳回顏面。

  然而天玄手乃是金甲令主將眾多拳掌指爪的玄奧招式融會面成,雖只有十餘招三十六式,但卻陰陽正反相互員連變化萬端,而且每招每式俱是玄奧凌厲非比尋常。

  因此邵旗主雖是施展出威名絕技回風掌,掌式更為迅疾凌厲勁狂,但卻依然無法突破天玄手的玄奧變化。

  雙方各展絕技激鬥,掌勢如幕拳勁凌厲,招過上百依然難分難解,天玄手雖然玄奧,而邵旗主實也無法破解,但卻仗恃豐富的交手經歷及龐雜的招式閱歷,將天玄手招式一一拆擋封閉在外,勉強的與彭大海激鬥得難分勝負。

  由此便可看出一個人的所學縱然玄奧高妙,但若經驗閱歷淺薄便不見得能佔優勢,而且經驗豐富之人偶或可施展出尋常的二三高招,卻有如神來之筆化解了玄奧複雜的高招,甚而更有高等的竟然已不局限於招式變化,信手施展便可化腐朽為神奇,達至無招勝有招的至高境界。

  然而說來簡單,但要達至如此至高境界卻非有甲子功力者便可辦到,那要依靈智、見識、閱歷以及絕頂功力者方可為之。

  因此倆人的激鬥當然也便四周旁觀者各有不同的見解,尤其是金甲令主陶震岳及明靜大師、宏光道長、紫衣幫主以及眾群雄中有數的幾名高手,各自在內心中有著不同的思緒。

  金甲令主陶震岳乃是驚異自己嘔心瀝血所融匯的天玄手竟被那名旗主時時施展出尋常招式化解,因此深為懷疑自己的所學是否高深!

  明靜大師等人則是驚異江湖傳聞中,慣施刀招的正義使者,竟然在掌拳爪指的手法招式也如此高奧,一名副隊長便能與一名慣施掌招的成名高手戰得毫無敗象,甚而有招式凌駕其上的些許優勢顯現。

  據眾人所知正義使者全出自於金甲令主的傳授,可見金甲令主的所學更令人高深莫測,因此皆不時的望向默立觀戰的雄偉英挺的金甲令主。

  紫衣幫主喬百揚心驚一名正義使者的副隊長,便能力敵自己幫中的五大旗主之一,那麼隊長的功力身手豈不是更要高出至少一籌之上,憑那位墨衣的宇隊隊長方才撒手之威勢看來,身手至少要比這名副隊長高出兩籌,那麼若與自己交手時……

  再想到正義使者竟然多於江湖傳言的六隊兩百餘人,而是多達八百人之上,一名副隊長便能略優一名旗主,而隊長縱然弱於自己,但是……正義使者的隊長至少有六名之多,副隊長也至少有十二名之上,以如此的堅強武功陣容,在江湖武林中有何門何幫能與之抗衡?若再算上飛虎堂的各分堂主、護法、以及上萬名身手已達二流之境的飛虎武士……天哪!有哪門哪幫可招惹?豈不是要自尋滅門之禍?

  紫衣幫主喬百揚愈想愈心驚,愈想心越畏,神色變幻中已是汗漬滲膚,懊惱自己當初為何未曾詳思過對方的威勢,而異想天開的施陰謀慫恿武林群雄圖謀飛虎堂而使自己陷入騎虎難下,紫衣幫陷入毀滅的危境中!

  如今……為何不趁紫衣幫依然屹立威名也未曾大損之時,當著尚未曾離去的數門主之前,與對方達成互不侵犯的協議,一來可保紫衣幫的聲威勢力不減,二來也可保住自己的名聲及性命無損。

  愈想愈覺有理,待眼見那名邵旗主此時似乎已愈來愈落於下風,立時大喝道:「住手……」

  那旗主此時正內心震驚且開始生畏,心知自己數十年的名聲即將毀於今日一戰,倏聽幫主的大喝聲,頓時心中大喜的立即搶攻數招逼退對方,才鬆了口氣的暴退至幫主身前呼道:「幫主,恕屬下有負幫主之威……」

  紫衣幫主喬百揚立時伸手止住邵旗主之方,並且朝金銀令主夫婦倆人拱手沉聲說道:「陶總堂主,今日我等在此相晤,己然幾近一個半時辰了,原本議定以十一場比鬥定勝負之舉,卻因我方兩幫一寨生變只餘本幫,因此比鬥之議只得作罷,再者本幫主本也無意要大舉興兵做無謂拼戰,而且此次邀約貴堂也非本幫而已,邀帖上的門幫也大半離去,因此本幫也不願獨攔此事,不過……既然貴堂有興與本幫為敵之心,並且大舉出動意圖侵犯本幫,本幫主只得請陶總堂主抉擇,一是你我各返堂口然後兩軍對壘一定勝負,二是在此當著明靜大師、宏光道長兩位為首的立帖人,以及了悟師太、柳門主、古幫主,及各方同道之前做個了斷,看來如何議定互不侵犯之約以保貴堂與本幫的利益?但不知陶總堂主意下如何?」

  金銀令主聞言,尚未曾開口,明靜大師己急忙開口說道:「阿彌陀佛,陶施主,老衲方才己承認此次邀約貴堂之舉乃是老衲等的過錯,而且也受到各方同道的不恥及憤怒,如此的後果,已令老衲等甚為汗顏且名譽大損,另外也使天下武林同道知曉貴堂的所行、所為無愧公理正義,而獲得甚佳的評語及不少武林同道的支持,如此兩則結果,已是此次邀約後的懲罰及收積,相信陶施主已然心中甚明,不須老衲再多作贅言了,至於喬幫主之方,老衲也懇請陶施主莫再無謂的逼迫,否則傳出江湖武林也必將使貴堂恃強凌人的所為坐實,那就有礙貴堂的名聲,而且也使此次邀約成為明正言實,並非無的放矢的過錯了,因此尚請陶施主三思!」

  宏光道長待明靜大師話聲一落,也立時接口說道:「陶總堂主!大師所言甚是,是非黑白便在一念之間,並將使名聲毀譽於剎那,貧道及大師此行便是一例,但貧道及大師己然自承過錯,而貴堂也因此而獲得好風評,不如就此打住以求和睦方是正理!」

  其實金甲令主陶震岳也早已心喜此行不但面子裡子皆獲得,而且也便有必染指飛虎堂的門幫嘗到苦頭心存畏意,再也不敢心生圖謀,已然可使飛虎堂在數年中不會有外患,足夠開創出令江湖武林不敢再憾動的威勢。

  心中早有主意,也已暗自同意在對方氣焰敗衰有心求各的情況下,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一來可做個順水人情,二來也可使雙方皆有個後路留份情面。

  因此金甲令主陶震岳聞言故作沉思,且轉望向黃山門主之方的群雄,在群雄面上皆望出有默許的神色後,終於開口沉聲說道:「大師!道長!本令主並非無視各方同道的心意,而是唯恐有某一門幫往後再想有惡意詆毀圖謀本堂之意,因此才有難以抉擇之心,既然倆位皆為了江湖武林的寧靜而屈顏相商,本令主又豈敢不聽倆位長者的教誨,因此本令主就此下令正義使者及飛虎幫所屬息止干戈,至於如何商議互不侵犯之約……倆位長者恕本令主或因年輕氣盛見識淺薄不易溝通,因此請本令主二叔,也就是本堂長老美髯公張長老全權商議,但不知兩位長者意下如何?」

  明靜大師、宏光道長以及紫衣幫主三人,耳聞金甲令主己首肯息止衝突商談,因此俱是內心欣喜得連連應允,哪還會挑剔是否是一門之主平等地位商談,況且美髯公張守仁乃是同輩高手,也是金甲令主的師叔,與其相商總勝過年輕的金甲令主。

  於是美髯公張守仁便代表了飛虎堂開始與明靜大師、宏光道長、紫衣幫主行往一側空地代言相商。

  然而薑是老的辣,金甲令主陶震岳早料定江湖閱歷慧富的二叔,豈會輕易的放過對方而令飛虎堂吃虧嗎?

  果然,正當金銀令主與武林群雄笑談,相互增進情誼且交好往來之時,另一方的商議也有了結果,並在明靜大師、宏光道長、了悟師太、黃山門主、飛花門主以及在場的武林群雄見證下,簽定了永不互犯的約定。

  望著喜形於色的紫衣幫主喬百揚率所屬迅疾離去後,金銀令主夫婦倆也含笑與群雄道別並歡迎武林同道隨時可至飛虎堂一敘。

  至此!一場原本箭弩拔張的對峙已然宣告平息,未曾造成血流成河的武林浩劫。

  雖然雙方訂立了以淮水為界永不侵犯的約定,但是卻未因此而使江湖武林歸於平靜。

  因為!

  黑道綠林原本便與正道俠義水火不容,當得知全盤始末後,皆認為正道武林之方全是披著公理正義的幌子,卻仗勢欺凌危及各門大幫名聲地位及利益的其它門幫,如此所為不但如同黑道甚至有過之而不及,以後又有何顏面立場可指責黑道綠林的所行所為?

  因此黑道綠林在興奮及激憤中,已開始廣傳渲染大肆口伐,不到一月己便整個江湖武林全然知曉以少林寺及青城山為首的正道武林,如何的欺凌壓逼飛虎堂?如何的遭金銀令主只率三百之眾赴約對抗兩千之上的群雄?如何的義正嚴詞愧退大半群雄?更如何以武逼退群雄?

  雖然由黑道綠林口中所傳的消息中,尚夾有無中生有的毀詞,但曾參與火谷之行的正道武林己是羞慚的無顏吭聲,只能減少出門行道江湖,以免遭人指點羞辱無言以對,因此兩個月後,己是黑道綠林氣焰高漲正道沉寂了。

  但不論黑白兩道的心境及反應如何,唯一相同的便是皆對飛虎堂所屬淡畏強權巍然挺身相抗的勇氣敬佩不已,更對他們個個為義為飛虎堂拋頭顱酒熱血的凜然氣節敬服。

  當然也另對飛虎堂的武功威勢,另有了深刻的瞭解,證實了以往江湖傳言中飛虎堂之人個個皆有進習更高武技的環境,所以只是一個低微的飛虎武士皆己能身具武林中的二流身手,更何況其他等級的高手?

  從此之後飛虎堂的名聲更是蒸蒸日上,已然凌駕各大名門幫派之上,受到黑白兩道的敬重。

  因此,已然有不少黑白兩道的門幫頻頻書函示好,甚而有些門幫之主親自登門拜望金銀令主,並願與飛虎堂交好甚或結盟,以便獲得飛虎堂作為後盾。

  而金甲令主陶震岳因對天下武林的眾多門幫不甚瞭解,因此便全權交由身兼總巡察之職的二叔美髯公張守仁作主,只要應允結盟的門幫,必然可獲飛虎堂四方宿主不定時的率所屬前往拜訪增進情誼,且等於宣告江湖武林結盟門幫皆在飛虎堂的保護之下。

  但最令人驚異的則是九花山的飛花門只崛起武林四十餘年的全屬女子之身,只要一經入門便將立誓終身不嫁的一百七十餘老少門眾,竟在現任第三代門主牡丹仙子陳香菱宣告解散飛花門後,全然向飛虎堂投靠,由陶總堂主的四位夫人容納留於總堂,職司後院居處的守護之責,並可尋求兩情相悅的幫眾共渡一生。

  另外!

  也曾有一些遭到強勢欺凌無人能助的武林同道,為了家屬性命無能抗拒者,竟也向飛虎堂求助希望能得到義助保護。

  從此,江湖道中便時可看見身穿靛青、翠綠、墨黑、鵝黃、雲白、淡粉的正義使者在各方現身,有時尚有灰衣的飛虎堂所屬隨同,以便能對武林公理正義盡份心力。

  但是消息漸傳後,請求救援協助之武林同道也逐漸增加,而使正義使者頻於奔波江湖道中。

  為此!金甲令主便責由六隊隊長在將軍寨中,所學有成的後備使者中挑選增編至每隊一百二十五名。

  每隊隊長皆改稱大隊長,原有副隊長兩名,再由舊有使者中選出兩名後同時改稱小隊長,四位小隊長之下各有三十名使者。

  如此便使正義使者人數暴增至七百五十名,不論那兩隊使者進駐飛虎堂,皆可輪派各小隊率總堂飛虎武士應武林同道之請前往。

  但每每應付武林同道之請前往者,大多只派一小隊便足夠應付,至多只是男女使者各一小隊同行,尚未曾遇到需要一大隊的正義使者出面之事。

  當然在協助各方同道解決爭紛時,盡量避免以武相向,有須在不偏頗不強逼的情況下,以公正立場中使雙方比能相商解決爭紛,但遇有蠻橫狂妄之方無理強逼,那也只好以武力逼迫就範了。

  每每平息爭紛且能使雙方皆有大歡喜握手言和,當然也令正義使者及飛虎堂名聲更甚,久而久之已被江湖武林黑白兩道心悅城服,視為只求公理正義不問雙方出身來歷公正評斷的正義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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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飛虎幟揚


  山川蕭條極邊土,徵人薊北空回首。

  邊風飄雪哪可度?絕域蒼茫更何有。

  殺氣三時作陣雲,寒聲一夜傳刁鬥。

  相看白刃血紛紛,死節從來豈顧勳。

  蕭寒的十月天寒冬方至,但雲燕十六州已是瑞雪紛飛,將翠綠大地鋪上了一層及尺的皚皚白雪。

  此時由薊州往臨榆的官道途中,只見一批六十餘快騎疾馳而過,只見前力兩騎乃是身穿灰厚毛裘背背大刀頭戴護耳護面毛帽的武士。

  不到片刻倏聽後方蹄聲轟然,竟見官道中積雪濺飛如幕疾馳而至,只見前方兩騎乃是身內穿一金一銀蒙面身披銀狐皮裘皮帽的男女,後方則是內穿一式靛青、墨黑蒙面勁裝,外罩花狐皮裘帽的二百五十騎,每人腰際皆繫著一柄寬厚大刀。

  再後又是與前行六十餘騎穿著相同,足有近千名的灰衣式士及一些年有五旬的老者。

  一行一千兩百餘摧騎著口鼻噴霧的駿騎,奔馳吃力的朝東方長城馳去,似乎有何緊急之事不得延遲?

  燕山乃是北疆的天然屏障,春秋燕國所屬時更曾由五室山脈及燕山山脈上高築城牆以拒外患。

  爾後秦始皇將春秋戰國齊、趙、秦、燕、魏、楚、韓、中山諸國所築城牆一一修建連接,而成萬里長城,並且深入燕北轄境(現今朝鮮平壤)。

  後經歷代增改修建,至隋時在渤海之濱臨榆建一榆關,將燕山之東及渤海之間的一段無屏之地據守,成為重要的一處關卡。

  (註:我國隨唐之時外患以東北契丹力量,北方突厥及西北吐番則次之,與契丹便是以燕山為界,但在燕山及渤海之間尚有狹窄腹地延伸至平虛也就是遼河一帶尚屬唐疆,因此平虛之地極易遭契丹侵犯,但至燕山及榆關之時便被拒之難入幽州也就是現今北平一地,因此榆關便是鈄燕山至海濱間的空隙填實,成為保護疆境的重要城關,至於天下第一關的山海關,乃是明代時將榆關重建聯貫燕山長城,成為現今的萬里長城,原秦代的萬里長城而早已頹廢難察了!)

  話說回頭!

  一千三百餘快騎疾馳至申時左右,己可望見遠方臨榆城的城垛,因此皆快馬加鞭摧騎狂奔。

  此時臨近臨榆城尚有五里左右的一處叉路口,卻有二十佘騎焦急等候,當開道的六十餘騎與叉路口的人馬相會時,神色憂慮的一名五旬老者急攔快騎並問道:「諸位同道請了,老天乃是雲燕幫屯主金川,但不知諸位可是飛虎堂同道?」

  六十餘騎遭攔立時勒騎頓停,當耳聞雲燕幫金屯主之言,立有一人掀開護面皮罩,現出年約五旬的容貌且應聲道:「原來是金屯主,我等正是飛虎堂所屬,本星宿乃是前路,後方則是本堂總堂主伉儷率正義使者及飛虎堂所屬一千兩百餘人隨後便至,總堂主曾交待沿途若有貴幫之人前迎時不必多禮停頓,立時前行引路至貴幫堂口會見貴幫主!」

  金屯主聞言頓時憂急之色一掃而空,遙望遠方果然有大批快騎迅疾接近,立時笑顏滿面的急聲說道:「是!是!諸位且隨我等前往本屯會見幫主!」

  於是金屯主一行二十餘騎,立時摧騎前行引路,六十餘飛虎堂所屬也隨後摧騎緊追,後方己相距不到兩里的大隊人馬,也已望見前行人馬,續又啟程疾馳,便也隨後疾馳往臨榆關外北方五十餘里一處土屯。

  又高又厚的黃土屯內,乃量和片寬闊的平地,木樓數幢瓦房無數,當三批快騎疾馳而至時屯牆上的哨耬已然傳出訊息,因此立有上百雲燕幫幫徒由各間瓦房內奔出迎接,將先後進入屯內的大批人馬一一引領至早已備妥的寬闊溫暖大房內休歇用膳。

  而金屯主則在屯口迎接隨後而至的飛虎堂總堂主金銀令主伉儷,且恭敬的引往一幢三層木樓內。

  木樓頂層的內間臥房內,雲燕幫主古耶顏面色灰敗萎靡的臥於木床上,耳聞樓外馬嘶連連,不知是怎麼回事時,已然有一名雙眼紅腫如桃的五旬美婦,滿面欣喜之色的由外間急行而入,並且喜叫道:「太好了……太好了……老爺子,是飛虎堂的陶總堂主伉儷,親率兩百多名正義使者及一千名飛虎武士趕來了,老爺子你可放心了吧!」

  「啊?陶總堂主親自來了?你……你快扶我起來……」

  雲燕幫主古耶顏聞言大喜,立時掙扎欲起的急說著,但尚未曾坐起己聽樓下步履急促而上,並聽金屯主喜叫道:「幫主……幫主,陶總堂主親自上樓了!」

  雲燕幫主古耶顏聞聲,立時掙扎欲起,但卻全身乏力得無法坐起,只得急聲說道:「嗯!你……你快扶我……咳……咳……扶我起來……迎……迎接……」

  但尚未曾坐起,金屯主己引領著金甲令主陶震岳進入內間,並聽清朗之聲急說道:「古幫主您快躺著莫客氣了,有話躺著說也無妨!」

  「咳……咳……咳……陶……總堂主,為了本……本幫之事勞……勞您連趕數日實……咳……咳……」

  金甲令主陶震岳聞言己行至床前說道:「古幫主您見外了,貴我幫乃唇齒相依,貴幫之事也屬我飛虎堂之事,您又何必客氣呢?倒是我等來遲尚請莫怪!」

  古幫主聞言已伸手緊握金甲令主之手,滿面激動的說道:「陶總堂……堂主……老夫……無顏……咳……咳……咳……」

  一旁的五旬美婦古夫人眼見夫君話語一急便連咳不止,且上氣不接下氣的甚為痛苦,不由淚水滴流的急忙拍揉順氣。

  金甲令主陶震岳見狀立時由懷內取出一隻小瓶,並笑說道:「古幫主,本令主前來之時,金爺爺已特別交待,要將此瓶內的藥丸請您服下一粒,其餘的留存備用!」

  古夫人聞言雙目一亮,立時驚喜的說道:「啊醫叟金前輩……太好了!有金前輩煉製的傷藥……咦?這……這續命金丹?天,是續命金丹!」

  「什……什麼?續……續命金丹……陶……總堂主……如此重賜老……老夫豈敢……」

  「哎!古幫主、古夫人,醫者配方煉藥為的便是救人解痾之用,您現在內傷未復豈能拖延?因此還是早些服藥療傷才是,至於……古幫主您且歇息養病,金屯主自會照顧本堂之人,一切詳情也可由金屯主解說告之!你就不用擔心了!」

  話聲中右手隨意一拂,己拂中古幫主睡穴,才朝古夫人笑說道:「古夫人,古幫主內傷沉重應盡早服藥才是,我等暫且下樓休歇詳談,如有何疑問難決時再來請教古幫主!」

  古夫人此時已然心知眼前這年僅三旬出頭的青年才俊,不但功力高強且心善仁茲放寬無名高氣盛的凌傲之態,千金難求的續命金丹竟放寬不吝異的贈人療傷,因此內心感激之情難以表達,只能哽咽的說道:「陶總堂主,老身此時也不知該如何答謝您的大仁大義,一切只能銘記在心了,金屯主,你就好好的招待陶總堂主伉儷及部屬,若有所需盡一切辦到,爾後幫主醒來後再親向陶總堂主答謝!」

  金屯主聞言立時身躬身說道:「是!是!夫人您放心,"屬下必會好好招待陶總堂主及所屬!」

  金屯主話落立時躬請陶總堂主至樓下客堂中用膳,而銀甲令主寧慧珠及玄武宿主黃彥明、天隊大隊長武大柱,宇隊大隊長唐天寶,皆已在堂內相候。

  於是六人邊用膳邊聊,並將關外的戰況概略的說明,並商議如何行事。

  原來在春秋戰國之時燕國大將便已在廣闊的燕北長城,自道陽至襄平間置有數郡拒胡,因此已有百姓在廣闊的遼境期待居。

  而後秦皇一統天下更將長城連貫延伸,並已深入安州、平壤(今之朝鮮境內),歷經各朝長城皆有增改,但歷朝至遼東的百姓已然不少,且逐漸聚居為村鎮,更有各朝軍將就地落戶。

  在遼東郡遼西郡的漢民,大多是收售白山野參或善類毛皮轉販中原,而後為了抗拒契丹強人的擄掠欺凌,便逐漸聚合以黃土砌牆為屯自衛。

  時至唐時遼西郡(療河之西)尚有部分為大唐疆域,但遼東郡及大半遼西郡已入契丹之手,疆境內的屯民尚有駐軍可保護,但疆境邊緣或疆外的諸屯便時遭契丹強人侵犯,因此便要靠自身武力自保了。

  可是區區一個土屯,最大的也只能算是中原的一個鎮邑,小的則有如一個小村,人數又有多少?又如何能抗拒不知何時,將遭契丹番子圍攻的危境,縱然尚有唐軍或其它屯民想支援,但遠水救不了近火無法使小屯居民安居。

  因此,有些小屯為了生存,也只好逐漸與契丹番子交好通婚能在夾縫中殘存。

  但不論關外屯民生活有多苦,卻也一年年的熬了下來,直到原是棒棰頭(結伙入山採參的頭兒)出身的古元顏長走各屯,將各屯一一結盟相互扶助抗拒契丹強人的欺凌,果然使得勢力大增抗拒契丹強人也有成果,因此使各屯屯主欣喜。且支持的加盟創立了雲燕幫。

  自從雲燕幫創立後,果然勢力逐漸增強,且有武力的增進,使契丹強人屢遭擊潰後,才不敢再任意欺凌擄掠漢人了。

  數十年一晃而過,雲燕幫傳至古耶顏手中時,勢力也在關內擴增,並在幽州設立幫堂,以獨家販售上等白山野參及各種毛皮、奇珍的利潤,也已將幫勢擴展上萬之眾,並在關外各屯皆駐有數百不等的幫徒,維護各屯的安危及營生。

  但幫勢愈強,也愈能主導各類營生的盛衰價格,當然也因此與契丹人爭執愈多,也加深了雙方間的仇恨。

  仇恨愈多爭執也愈多,且愈來愈激烈,而隱伏了契丹與漢人間的爭戰。

  終於在半年前的一次爭執且拚鬥後,雖然契丹強人敗潰而逃,但已使種族的仇恨及利益的爭紛全然暴發,開始有數目不等的契丹強人頻頻攻擊各屯。

  雲燕幫主古耶顏為此立時由關內幫徒調派各駐各屯,皆能一一擊潰侵犯的契丹強人。

  但是三個月前,原本常在各屯走動的契丹入境一一不見,此等情況卻未曾使各屯有所警惕。

  就在一日清晨,突然有上萬契丹強人,同時分攻十七個土屯,展開了一場慘烈的拚鬥。

  據傳訊中所指,契丹強人大舉分攻各屯,便是要肅清雲燕幫的勢力,方能控制諸屯成為契丹人的利益來源,因此在遼河以東的山區及西面的廣闊草原,散佈各處的二十四屯竟皆被突如其來的契丹強人圍攻,經過了一場傷烈的激戰後已有十一屯被攻陷淪入契丹強人之手。

  雲燕幫得此震驚消息後,立由關內調集了六千所屬趕往各屯,但期間又被契丹人攻陷四屯,於是聲明駐所餘九屯,抗拒契丹強人的攻勢,而穩住了九屯的安危。

  歷經了月餘的激戰,契丹強人雖不時聚眾圍攻某屯,但皆被屯內的幫眾峙牆為屏擋住,而且時時出屯追擊小股契丹強人,如此的激戰皆使雙方傷亡纍纍互有勝負。

  如此的激戰傷亡自是引起潘陽護都府的注意,但唐軍礙於在契丹境內的殺伐卻無法出兵保護諸屯,只能勸諸屯百姓撤離,但不為諸屯百姓及雲燕幫接受。

  而契丹方則是由契丹王子率軍騎趕至,竟然未曾攔阻強人攻擊諸屯,反而加入督軍之列,因此便合所餘九屯陷入危機。

  雲燕幫主古耶顏得知此事後,心知契丹軍騎加入後,已非只是雙方百姓的爭紛,因此再也不能等閒視之,於是開始率幫中高手主動出擊,在各處追擊契丹軍騎強入。

  如同軍旅遊騎頻頻追除一股股的散軍後,果然使契丹之方的軍騎強人損失慘重,但又無奈何武功高強的武林人,終於逐漸退怯而減少了圍攻各屯的次數。

  雲燕幫主古耶顏出擊有功逼退契丹強人後,便趁機率幫眾大舉攻擊淪入契丹之手的臨近諸屯,果然收復了五屯並且派大批幫眾進駐,並在屯與屯之間設立卡哨,常派高手率幫眾巡視,與契丹軍騎強人在西遼河、東遼河、千山對峙。

  但在月前,契丹國師白山一鷹前來支援後,竟頻頻率契丹高手攻擊各屯及卡哨中的雲燕幫幫眾,再度使東豐屯、四平屯再度淪入契丹之手。

  於是雲燕幫主古耶顏震怒中,立率幫中高手前往四平屯,與契丹國師對陣叫戰,倆人單打獨鬥半個多時辰後,竟然雙雙俱遭重創無力再戰。

  在此同時少幫主眼見老父身受重傷,頓時狂怒得率眾狠攻撲殺,歷經一個多時辰的慘烈血戰後,終於力除七百餘契丹軍騎強人,而使契丹王子所率餘眾棄屯逃離。

  從此便成為少幫主及契丹王子互率所屬的對峙之戰,雙方互有勝敗僵持不下。

  但是雲燕幫只屬漢民的一個幫派,人數有限豈能與契丹以軍騎及強人之優勢長久對抗?

  尤其是半月之前,由關內續調而至的兩千所屬,受命前往白山之緣的柳河屯攻擊,血戰半日後果然收復了柳河屯,但卻在轉戰湧化屯時,竟在途中遭數千契丹伏兵圍攻,使得轉戰的一千二百名幫徒傷亡慘重,只餘三百人退回柳河屯與留守的五百幫眾嚴守。

  如此一來,二十四屯雖也有十四屯能嚴守住,但每屯至少相距五十里之遙,有些更遙有近百里,但關內又甚難再抽調出千名幫徒出關支援,因此各屯皆人心惶惶,不知何時便成為契丹軍騎強人聚眾圍攻的目標。

  身受重傷雖有上百年老參療傷益氣,但依然未能便心脈傷勢嚴重的古幫主復元,在百感焦急中只得修書向飛虎堂求救了。

  金甲令主陶震岳夫婦倆及玄武宿主黃彥明耳聞金屯主詳述之後,終於瞭解了在關外的大漢百姓,所遭遇的艱危生活,深為感歎的不禁唏噓,而且如今之爭戰已非單純的契丹強人或武林人與邊境百姓之爭紛,己然涉及外族軍騎侵犯的大事,因此金甲令主陶震嶽立時問道:「金屯主!你方纔所言此已涉及我大唐及契丹兩國間的邊關大事,但不知軍將之方可有何應對?」

  金屯主聞言,頓時搖頭歎息說道:「陶總堂主,在潘陽都護府的驃騎大將軍其轄下軍將也僅有三萬之眾,卻要分駐平虛十五處邊防要寨防範契丹入侵邊境,只要契丹未曾入侵,守關軍將也不能越界,否則必將引起兩國戰事,因此只能勸各屯百姓退入邊境內,然而各屯百姓十之八九皆是遠在戰國,秦漢隋等朝代,便己移居的百姓或軍將後裔,歷經數百代已成祖居之地,又豈肯退守放棄數百年的辛勤成果?因此至多是將老弱婦孺送入邊境內中余青壯之人據守,本幫又怎可不顧他等生死而退?當然是要盡力據守抗拒契丹侵犯了!」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此乃邊關百姓常遭異族侵犯或爭紛的其中之一罷了,在西北、西南的邊關之處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但不論原由如何,苜要之事便是要維護各屯的安危,然後再視情與契丹之方或戰或談平息爭紛,以免將事端擴及兩國之戰,那更非百姓之福了。

  於是與金屯主細商之後,翌日清晨告辭了古幫主,便由金屯主率一百二十名所屬前行引導前往錦州。

  平虛乃是自燕山長城至渤海邊的臨榆關處,沿著海邊往遼中延伸的狹長疆城總稱,在遼東、遼北方有契丹(以後的大遼),東面則有高旬麗(朝鮮、韓國),西面則有突厥(後之元人)及奚族(元人胡族的旁支),因此平虛一地乃是處於眾番圍夾之地。

  錦州介於臨榆及潘陽之間,中時末己見為數兩千之上的快騎進入城內。

  在此休歇一夜之後,金屯主己應所求,備妥了強弓及雁翎箭交由自幼出身山寨皆曾善射的正義使者,以及部分曾習射的飛虎武士試用佩戴,次日再續往潘陽疾趕。

  在第三日晌午時分,一行兩千餘騎到了四平屯,但沒想到雲燕幫少幫主竟率兩千所屬離去,攻擊西北的吉林屯。

  四平屯屯主燕承光乃是漢代軍將在此落戶的後裔,屯內百姓十之五六皆屬秦漢之時的後裔,以及部分各代由關內的移居的後裔,因此屯內營生與關內的鎮邑相差無幾。

  燕屯主眼見名震關內武林的飛虎堂總堂主,竟親率威名響亮的正義使者及千名飛虎堂所屬前來,自是興奮迎接,但卻又心存疑慮憑區區一千多人前來關外又有何大作為?

  燕屯主必中雖有疑慮但也不便顯現於面,便與金屯主招待眾人,並詳談近幾日中的戰況。

  原來旬日中,古少幫主曾頻頻率幫主高手遠出征戰,連連殲滅數股散於廣闊平原中的契丹強人,並得知契丹王子大軍東移,似乎前往契丹發源地的聖山布庫裡山,雖不明為何東移,但立時趁機率所屬攻擊位於天河(契丹人謂之松阿哩烏拉今稱松花江)之畔的吉林屯。

  據昨日傳回的消息中,已得知少幫主已殲敵四百餘收復了吉林屯,但另有消息傳回,竟是柳河屯又再度遭契丹王子率眾攻擊,屯內八百餘幫眾死守之下雖未曾遭攻陷,但己傷亡數百便連黃屯主也陣亡了。

  據出屯求救的幫徒詳述中,契丹王子己然集結了上萬軍騎準備近日內大舉攻擊,又將使各屯陷入危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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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6 21:33:10 |只看該作者
  金甲令主陶震岳聞言雙眉緊皺,但隨即想到自己一行自出關後,在廣闊的白茫茫雪地中連行數十里皆不見一絲人煙,那還是有熟悉關外道路的金屯主一行引路,若是不明路途的關內人,恐怕奔行一日也難見一戶人家,如此的荒涼地帶最利於強人出沒,當然也使孤立的各屯不知何時便將遭出沒無常的契丹強人侵犯,若有小隊人馬有意出援,也可能在奔途中遭遇伏擊。

  因此最好的戰術便是以其人之道還諸其人之身,以軍旅遊騎戰與契丹人決戰,便可牽制他們攻擊孤立的各屯,並且可視情攻復淪入契丹之手的各屯。

  金甲令主陶震岳有此構思後,立時朝燕屯主及金屯主說道:「兩位屯主,我等此未必定盡力協助貴幫驅逐契丹番子,據兩位先後所言似乎尚有十屯陷入契丹之手,但不知兩位可否詳細告之此十屯所在,以及貴幫少幫主所駐的吉林屯所在?」

  燕屯主聞言立從身後櫥內取出一卷羊皮,展開之後竟是整個關外的疆域地形圖,注有山川城邑之名以及二十四屯的所在位置。

  於是兩位屯主便詳述山川地形及各屯所在,以及危險之地,金銀令主、玄武宿主以及天、宇兩隊大隊長五人,雖然字字入耳牢記,但也難憑幾句話便瞭解各地情況。

  因此除了要求燕屯主多準備一些草圖各人分執兩份外,並與兩位屯主細研兵分三路,由金屯主率所屬幫徒與天隊正義使者及四百飛虎武士為左路,燕屯主率部分所屬與宇隊正義使者及四百飛虎武士為右路,而金銀令主夫婦倆則率玄武宿主及十名星宿,以及兩百名飛虎武士為中路。

  三路同時由北伸入再往東掃蕩契丹人,將契丹人全逼退至天河之東及遼東郡山區,便可將淪陷十屯收復半數,然後以河、山為屏再與之對峙。

  然而金甲令主之思卻令金屯主愕然且難以置信,要將契丹軍騎及強人逼退至天河之東,是否是癡人說夢話!

  而燕屯主也有些驚疑不信之色,而且也不願貿然率所屬離屯,萬一出屯後遭出沒無常的契丹游騎趁虛攻擊,那豈不是令屯民陷入傷亡纍纍的慘境中!

  燕屯主的顧忌自是甚為有理,於是留下玄武宿主下的四名星宿及一百名飛虎武士,才使燕屯主放心的率一百名幫徒出屯。

  議定妥當後,正義使者及飛虎堂所屬皆有了準備,正義使者每人皆在馬鞍上懸掛一張強弓及三袋雁翎箭,另有善射的飛虎武士則調至玄武宿主之下。

  一切准各妥善後,由燕屯主派出一隊人馬前往吉林屯稟報雲燕幫少幫主,告之飛虎堂總堂主率眾前來支援以及所作的攻擊策略。

  往西橫渡遼河再往北疾馳的左路天隊正義使者以及四百名飛虎堂,隨金屯主百餘騎直往洮安屯之方急趕。

  突然前行開道的金屯主,急聲喝道:「武隊長,左方有契丹巡哨,必然有對方大隊人馬在附近,你看是否要……」

  奔速而來的天隊隊長武大柱聞言斜望左方里余之外的雪地,果然發現有十餘匹契丹人馬遙望己方動態,略微思忖後便笑應道:「金屯主!狡狐出洞必然遠離巢穴才現形,他欲躲便難捉,不如任由他們回去傳訊將大批人馬引來,到時使可一鼓作氣殺他個痛快,因此咱們且不動聲色的故作慌張加速急趕!」

  金屯主聞言不凡內心驚急的思忖著:「天,真是初生之犢不畏虎,竟想讓對方回去報訊引來大批人馬,契丹人又豈是傻子,我們總計六百人左右,對方又豈會派來兩三百人,自是有千人之上才會以多勝寡的圍攻而至,而你卻大言不慚要……唉!也罷,也許你們真有本事,而且你們前來協助都不怕,那本屯主又怎能畏懼示弱自損名聲呢!」

  此時果然已見那十餘騎契丹人,已然有數騎疾馳離去,而所餘者則是遠離裡外之地與疾馳中的大隊並馳。

  突然武大柱轉身朝身後的四名小隊長一揮手,立見外緣的兩小隊正義使者斜馳而出,有如大雁兩翼伸展開來,成為大隊人馬的兩側巡哨一般,另兩小隊則斜出巡迴至大隊人馬之後成橫列前進。

  也在此同時四百名飛虎武士也已由兩排縱隊變幻成四排橫隊,己然有了應變戒備之狀。

  前行的金屯主眼見武隊長只一揮手,後方的正義使者及飛虎武士竟都有了動作,初看之下也只是隊形的變換而己,但似乎其中已有了什麼默契,心疑中己猜測到他們必是訓練有素,早有不為人知的手勢訊息才能有如軍將般的行軍佈陣之勢。

  若真是如此,那麼再加上他們盛傳江湖武林的武功,豈不是有如漢代所向披摩的鐵騎一般,怪不得金甲令主陶總堂主如此放心大膽的只由一百二十餘正義使者及四百飛虎武士便要獨當一面的縱橫遼闊的荒原中,而且還要將……將契丹人逐出天河之外!

  大隊人馬在近尺的雪地中行進迅疾,約莫半個時辰後倏聽前方引道的雲燕幫幫眾,俱是馬嘶連連的被勒止停頓。

  也在此同時兩側的正義使者也相繼傳回訊息,武大隊長望清訊息後朝後揮手,霎時殿後的兩隊使者己然分左右兩側疾馳,會合了兩翼小隊後成縱疾馳不頓。

  武大隊長眼見四小隊正義使者皆己馳出後,立時笑對金屯主說道:「金屯主,我們迎上去吧?」

  「天……武隊長!契丹人……至少有兩千人,咱們只有六百餘人,是否應就地設陣抗拒圍攻?」

  金屯主眼見前方不到裡地已出現烏鴉鴉的一片人馬,少說也在兩千人之上,可是不知是錯聽還是怎地,竟要迎上,因此心急的立時提出己意,但卻聽武大隊長豪氣的大笑道:「哈!哈!哈!金屯主,此乃我正義使者及飛虎武士出關後的第一仗!算是給貴幫的第一份見面禮吧,金屯主您就與所屬在後督陣,若我等不行勞您收拾殘局吧!」

  武大隊長笑語後,也不管金屯主又急又憂的神色己策騎前馳,而四百名飛虎武士也己各自執出大刀迅徉前馳超越雲燕幫幫眾,與前方數百丈外的大隊契丹人對峙。

  左右各兩小隊的正義使者成縱隊疾馳中,已然各自取弓在手搭箭張弓的疾接近大隊契丹人兩側。

  契丹之方的大隊人馬似乎也驚異兩側各只數十人便敢快騎接近,因此也派出三四百騎呼嘯狂奔分頭追擊兩側數十騎,欲仗人多勢眾殲滅對萬。

  然而後方快騎迅疾接近,尚有三十餘丈時驟然箭雨疾射,一般人張弓射箭只能有二十五丈之距已是臂力甚強了,至三十丈時更是力道衰弱下墜難傷對方,但是眾使者俱是內功高深並非尋常軍騎武將,使用之弓皆是強有五六石的強弓,射出之箭自是強勁無比尖嘯如鬼唳。

  (註:三十斤為一鈞,四鈞為一石,另有以百斤為石或擔稱之。)

  因此立見三十丈外疾馳的契丹快驃已是馬嘶淒慘叫連連的倒下數十騎。

  正義使者並未因箭出之後略有停頓,而是續搭箭張弓勁射而出,連連三輪箭雨後分頭迎擊的三四百騎己只餘不到百騎了。

  而此時兩列正義使者已快騎衝至契丹大隊人馬後方交叉而過,且逼近至五十丈之距反向疾馳,竟然箭雨尚能射入契丹大隊人馬之中而造成傷亡。

  兩千餘的契丹人怎能忍吞下這種遙攻的怒氣,當然也張弓射箭反擊,但俱是力道難及的墜落三十丈左右,因此再度呼嘯衝出四百餘騎狂追。

  但是突見正義使者中有人下令,立時全然勒騎在原地迅疾射出陣陣箭雨漫天罩向狂嘯吶喊衝至的契丹快騎。

  一陣陣箭雨,一批批的契丹人騎,慘嚎厲嘶的倒在雪地中,當揮舞兵器衝至正義使者之前尚有十丈左右時,所剩已不到兩百騎了。

  正義使者各自射出最後一箭又射倒數十騎後,待怒睜雙目狂呼吶喊的數十騎衝至三丈之前時,眾使者俱由座騎上暴然縱起,霎時有如數十支青色大鷹凌空下撲,一片片森寒刀光己施艇天龍刀狠厲的罩向所餘的契丹快騎頭頂。

  恍如九天驚電的凌厲恨光疾閃中,頓聽驚駭狂叫慘嚎悲鳴之聲驟響驟止,當雙雙青色大鷹凌空落回座騎上時……

  天哪,除了散竄狂奔的番騎外,已無一人能站著衝殺,全然刀刀斃命的散倒一地。

  刀歸鞘弓再張,陣陣箭雨再度射出……

  尚有一千三百餘騎的契丹人,驚見先後兩批八百餘騎竟然不到片刻全軍覆沒,喪命在那百多人的箭雨及刀下,因此皆嚇得目瞪口呆難以置信。

  呆怔中箭雨又至,倏聽慘叫連連才驚醒了嚇呆的眾契丹人,才慌急的摧騎狂攻向那些青衣漢人。

  而此時武大隊長已然大刀執手的策騎緩馳,四百飛虎武士也隨著緩馳,馳速由緩漸迅的奔向契丹人馬,未幾馳速已然勁疾,個個手中大刀已斜舉右首之下,蹄聲轟然中卻無一聲呼嘯吶喊之聲。

  原本衝殺正義使者的一千兩百餘騎契丹人,驚聞蹄聲轟然己見對方數百騎已高舉森寒大刀,殺氣凌厲的疾衝而至,因此俱都驚呼狂叫的策轉座騎衝鋒迎戰。

  兩側的正義使者並未因契丹人策馬轉向而停止射箭,依然是由兩側疾射落後的契丹人,當雙方快騎驟然相迎,飛虎武士威勢狂烈的衝殺入契丹人馬群內,眾使者也己棄弓揚刀疾馳衝入契丹人馬兩側凌厲的砍殺。

  停於後方的金屯主及一百二十名所屬,自始時心中尚擔憂對方人多於己方四倍,要如何才難保住性命,但是只憑一百二十餘名正義使者的疾馳遙射中,不到片刻己使對方傷亡七八百人。

  「天……他……他們……是人嗎?」

  「我的媽呀!七八百人……連邊還沒摸著就全完了,他們……咱們……」

  「天哪……好慘!這……這算什麼?像兒戲玩兒……一下子就躺下了幾百人……」

  「我……你們看……飛……飛虎……他們只是武士……天!一刀一個就剁草似的……」

  「好狠好慘哪……天,誰要和他們為敵……」

  月月年年皆不時與契丹強人殺伐的金屯主及所屬,眼見雙方慘烈駭人的激戰,竟然有人嚇得渾身哆嗦,甚而有人褲襠濕流,不敢相信眼前的激戰是實,怎能相信同行數日時有說有笑的灰衣武士,竟是殺人不眨眼的凶羅剎!

  雙方快騎衝鋒交戰一經接觸,便慘嚎狂叫之聲不絕於耳,但只歷時片刻便逐漸零落只餘一些傷者的哀鳴聲。

  挺坐騎上的飛虎武士迅疾散退戰場,只餘數十名武士下馬在屍橫遍地的戰場中,搜救己方的傷患或陣亡者,一尋到傷者立時全力搶救,靈效無比的傷藥內服外敷迅疾利落。

  自始至終的殺伐不到半個時辰,契丹大隊二千三百餘人,除了狂駭散逃的一兩百騎外己遺死一千九百餘,傷者兩百餘,而正義使者只有十餘人皮肉之傷並無大礙,飛虎武士則重傷七人輕傷三十餘人,陣亡者十六人,其中一名重傷者右臂已殘外,餘者皆己服藥敷傷全可一一救復。

  心驚膽顫的金屯主,又驚又喜的策騎奔至,望著滿地的契丹人屍身後,不由驚叫道:「天哪,全是呼扎喀的人!」

  武大隊長耳聞金屯主的驚叫聲,不由好奇的問道:「咦?金屯主,呼……扎喀,是什麼人?您為何如此驚異?」

  金屯主此時已是面色青白不定的驚望著血染雪的滿地屍身,半晌才驚聲說道:「武大隊長……他……他們乃是契丹強人中人數最多也最強的野番,莫說咱們漢人了,便是奚番及突厥部落也常遭他們洗劫,而且都無可奈何他們,但今日……算是他們遇見了剋星,一場激戰便留屍近兩千人!」

  武大隊長聞言淡淡一笑,只是皺眉問道:「金屯主,這些屍首及傷者……」

  金屯主聞言正欲開口,但忽聞遠方有狼嚎之聲傳至,因此立即說道:「武大隊長,這些屍身及傷者……不必管他們了,自會有……咱們快上路吧!」

  武大隊長聞言尚以為會有契丹人前來處理,因此便笑道:「嗯,也好,那就再勞煩金屯主引路了!」

  隊伍重速之後,傷者及屍首皆已用擔架撐妥後(以往軍騎皆以長槍或木棍穿過衣衫再由兩匹馬夾緊並行又穩又迅)便續行上道了。

  但大隊人馬只遠離戰場尚不到兩里,便聽後方狼嚎連連且有傷者的尖狂慘叫聲傳至。

  眾正義使者及飛虎武士聞聲俱是皺眉後望,而金屯主卻訕笑的說道:「武大隊長,方才早有灰狼聞到血腥味群集而至,因此……這就是關外行旅最畏懼的灰狼群了,少則數十多則數百甚或上千,人畜遇之必然屍骨無存,咱們可無須為了那些屍身而與灰狼群激戰,至於那些傷者……算是為以往命喪他們手中的漢人償命吧!」

  武大隊長聞言內心卻不以為然的似欲反駁,但終於忍住內心的不悅笑說道:「喔?灰狼?在本隊長家鄉也有土狼群,不過大多是黃毛狼,也偶或有凶殘的大青狼,不過狼雖凶殘也不忌口食,但卻也有其要害,所謂麻桿腿豆腐腰,而且大群狼中尚有軍師狽,但不知和關外灰狼有何不同?」

  金屯主聞言,頓時笑說道:「哈!哈!差不多!差不多!差別只是關外灰狼善伏雪地且毛色長,甚而有雪白大狼,其皮毛乃是狼中上品,除了雪貂、雪狐外便屬雪狼了,尋常百姓大多用狼皮縫製毛裘皮帽,至於貂、狐才是富有人家所享用的!」

  「哈!哈!哈!關外有三寶人參、貂皮、烏拉草,人參自是常見,貂皮在關內也曾見過,唯有這烏拉草乃是現今才親曉好處呢,這雙烏拉靴雖厚闊,但穿在腳上還真暖和呢1」

  武大隊長笑說中已抬起右腳望著粗厚的粗皮長靴,而金屯主說又笑說道:「這烏拉草在關外乃是野草,但經細心敲拍去皮且柔軟後方能填入皮層內縫製為靴,至於人參,關外稱棒槌,不瞞你說,在關內平時所見的乃是尋常上等極品,若要論成色,八兩之上才是極品中之最,據本屯主所知,近千年中在關外的棒槌中,最最上等的只出現過一株重達十五兩的大棒槌,乃是極中至極,便是老須便長達丈餘,爾後而被契丹可汗所獲送往聖山便再無消息了,若要在關內可說是價值連城呢!」

  「哦?竟有如此大的野……棒槌?那豈不是功能起死回生啦?」

  倆人邊行邊談,武大隊長己從金屯主口中得知不少關外的奇聞秩事,增加了不少的聽聞。

  一行六百餘騎馬不停蹄的續往北行,此後一路上皆未曾遇見契丹游騎。

  兩日之後,幾臨奚番邊境的洮安屯已然在望,突聽前面的雲燕幫幫眾中有人高聲喝道:「啟稟屯主、武大隊長,洮安屯內有人出屯了,看來並非是契丹番子!」

  金屯主聞言立時摧騎前馳,果然望見遠方大屯正有十餘人狂奔而至,並且連連揮手招喚。

  「咦?果然是屯民!」

  金屯主望清裡外奔行而來的十佘人騎,立時率所屬疾馳迎去,雙方相會已然頓停交談中。

  後行率隊接近的武大柱尚不知是怎麼回事時,已見金屯主竟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天札……天札……武大隊長,您可是一仗成名,那些散逃的呼扎喀狂駭馳回本屯後,竟有如失心瘋般的大哭大叫,竟使留於屯內的三百餘呼扎喀詳問之後皆駭畏得狂急離去,因此使屯內所佘的三十餘屯民又奇又疑,望著那些似是嚇破膽的呼扎客奔離後,才放心大膽的重掌洮安屯,方才由哨樓上遙望到咱們接近才興奮的奔來迎接!」

  一行人馬陸續進屯,立時由雲燕幫所屬擔負守望之責,容正義使者及飛虎武士好好的休歇一夜。

  而武大隊長則與金屯主商議是否要留下守護洮安屯,但金屯主心知若要留守必是自己及所屬的責任,萬一武大隊長他們離去後契丹番子續又捲土重來,那豈不是要便自己及所屬陷入危境中,而且洮安距最近的大屯遼源遠有數百里地,萬一再遇番子攻擊勢必孤立無援的只有一死了。

  因此金屯主自是不願派人留守,甚而要率屯內所餘三十餘屯民同行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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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6 21:33:27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章 北出榆關


  翌日清晨,將屯內數輛大車配妥雙馬,供傷患休歇並載運必需雜物,由金屯主所屬掌管,一行人馬再度啟程往哈爾屯之方行去。

  有廂車同行雖是行進遲緩但卻無礙,當晌午之時距哈爾屯尚未有數里之遙時,前行探子急馳而回稟報道:「啟稟屯主、武大隊長,前面……有數百番子正在圍攻哈爾屯!」

  金屯主聞言頓時驚異的脫口叫道:「什麼?哈爾屯……天哪?原來哈爾屯至今尚未曾遭番子攻陷,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武大柱聞言雖不知哈爾屯為何能堅守如此之久,但也興奮的急聲說道:「金屯主,既然如此本隊長即刻率所屬前往解圍,喔,本隊長且留下百名武士與你等同行!」

  武大柱話聲一頓,也不管金屯主之意如何,立時傳喝正義使者及三百名飛虎武士迅疾出發,餘者則隨金屯主由後前往。

  四百餘騎奔馳迅疾,七里之遙片刻即至,果然眼見遠方有一處又高又闊的大屯,屯牆少說也有七八丈高,乍看之下好似一座中原城邑一般,而且有一方臨河而建,因此較易堅守拒敵,怪不得歷經數月依然屹立未陷。

  此時在三方屯牆外有三百餘騎奔馳射箭遙攻,而屯牆上也有零零星星的箭矢射出,依戰況看來契丹番子,並無能攻入屯裡,只是前來騷擾而已。

  武大柱率先疾馳距離兩里之地時手勢連揮,立見正義使者皆已執弓在手倏分兩側包夾,武大柱則率三百飛虎武士成橫列衝鋒。

  正狂叫呼嘯攻屯的契丹番子耳聞遠言蹄聲轟然,發現有數百騎成扇形疾馳而來,驚疑張望後俱都驚喝連連的停止攻屯,急整隊伍迎向疾馳而至的快騎。

  雙方迅疾接近,一百二十四名臂力強勁的正義使者皆己張弓疾射,弓鳴矢嘯中立見奔馳最速的前批契丹番子俱都人仰馬翻得慘叫悲鳴。

  箭雨連射三輪後雙方己接近不到十丈之距,但契丹番子已只餘百餘人而已,舉刀狂衝的飛虎武士也己狂急衝至,但見刀光飛閃慘嚎連連,第一回合的衝鋒契丹番子又已傷亡了七十餘人。

  交錯而過,僥倖未傷的上十餘名契丹番子,哪敢返身再戰,自是馬不停蹄的趁機散逃,但是箭射停頓側斜迴旋的正義使者再度張弓疾射散逃的四十餘騎,待一輪箭雨過後只餘十餘騎尚能保住性命狂馳離去。

  可是……他們卻又陷入隨後而至的飛虎武士追殺,終於無一能逃出性命!

  屯門大開,為數三百餘的屯民狂喜大叫的衝出迎接,他們雖不知正義使者及飛虎武士是何方神聖,但確是漢人無誤,而且凌厲迅疾的殲滅了番子,又管他們是什麼人,當然是出屯迎接啦!

  直待隨後而至的金屯主趕至,屯民才知是關內名聲響亮的飛虎堂之人及正義使者。

  一行人歡天喜地的進入屯內,經屯民詳述數月的戰況,才知屯主已然在一次契丹番子大舉攻屯時陣亡,原有七百之眾的屯民也一一陣亡的只餘三百餘人,其他的便是五百餘名老弱婦孺了。

  真沒想到孤立無援的哈爾屯竟能憑己力堅守數月而未曾遭攻陷,細研之下全是仗著屯厚且高,加之位契丹及奚番交界之地,因此才未有大批契丹番子前來,方保住了屯民的生命財產,實乃不幸中的大幸了!

  唐天寶率著所屬一百二十四名正義使者成縱隊轉繞在五柳屯外三十丈之距疾馳,一支支勁疾尖嘯的箭矢不斷的射向屯牆上暴露身軀的番子。

  四百名飛虎武士俱都大刀執手,跨騎停在屯門外四十丈之距候令,燕屯主及一百名所屬也在左側遙望疾馳不止的正義使者靜候攻屯。

  屯牆上的契丹番子被箭無虛發的疾矢連連射殺百餘人,只要一有人大意探身必然遭疾矢射中,因此皆已不敢大膽探身。

  正義使者快馳中又轉至屯門之方時,突然唐天寶率四名小隊長脫隊馳向屯門側的屯牆上,屯牆上的契丹番子雖有人發現,但卻又不敢探身攔擋,只能在牆內驚急大叫呼喊有人馳近屯牆下。

  唐天寶及四名小隊長疾馳至屯牆下,已然大刀執手的暴然由座騎上縱然而起,五丈高的屯牆輕而易舉的便飛縱而上,而手中大刀也疾幻出一片刀幕驟罩向屯牆上的契丹番子,立時砍翻數人落至屯牆上。

  巡迴疾馳頻頻射箭的眾正義使者,也在疾馳中逐漸移靠屯牆,只要一有人探出牆垛外必定箭無虛發。

  而此時早已執刀在手的四百名飛虎武士也在五位大小隊長飛縱入屯時,已開始策騎緩馳向屯門之方。

  唐天寶及四名小隊長飛縱入屯旨在佔據屯門迎入飛虎武士,因此一登臨屯牆十餘人後己逼近屯門處。

  突然唐天寶及兩名小隊長轉身列在屯門寬道中,三柄大刀又疾又狠凌厲非凡的飛罩向狂呼吶喊衝至的契丹番子,不容他們越雷池一步。

  另兩名小隊長則是形如瘋狂般的衝向守門的人名契丹番子,大刀疾如飛電猛如暴雷的飛罩向八名番子,縱然八名番子知曉倆人的意圖而捨命抗拒,但是刀光臨身驟痛便止,已然神色駭然的哀嚎尖叫的一一倒地。

  此時攻向屯門處的契丹番人愈聚愈多,但前方之人未能突破勁疾凌厲的刀幕,後方之人也只能在後暴喝連連的助勢揚威,因此前方的契丹番子一一被凌厲的三柄大刀所施展的七絕刀恍如剝皮般的層層砍倒。

  兩名小隊長狂疾狠厲的連連砍番守門的人名契丹番子後,迅疾的移開粗重門栓拉開屯門,然後返身協助同伴抗阻番子重占屯門。

  此時倏見屯門兩側的屯牆外暴縱上數十名一色墨黑的正義使者,刀光疾閃衝勢迅疾的砍殺著屯牆上的番子佔據了部分屯牆,並往兩側分攻。

  在屯門二十餘丈外緩馳的飛虎武士及雲燕幫幫眾,眼見前方屯門大開,頓時心中大喜的急夾座騎摧馳,大刀斜舉放騎狂衝的迅疾衝入屯門內。

  唐天寶及四名小隊長耳聞身後蹄聲轟然接近,心知飛虎武士已然衝至,因此立時呼喝一聲急往兩側斜掠縱上屋頂,頓見刀光森寒飛舞的快騎疾衝向街道中的契丹番子。

  馬嘶急鳴驚叫暴喝之聲尚未停歇,慘嚎悲鳴之聲已接踵連響,窶時在大街上顯現出激烈淒慘的殺伐。

  但見一名武士手中大刀剛砍削掉一名番子的頭顱,左則一柄紅櫻槍己疾刺而至,武士急伸左臂斜揮,搶尖剛刺入左小臂時右手大刀已由上斜削而下,頓聽一聲慘叫響起,那名番子已由臉至胸裂開一道傷口,血水激流中己迎面倒地。

  就在收刀時背後又有一柄紅櫻槍刺向他右腰,但倏見一道精光疾劈而下紅櫻槍已從中兩斷,再見森寒精光斜挑而上,那名番子己然右臂斷墜慘叫抱臂踉蹌倒退,但卻又被一柄大刀橫掃過頸脖……

  兩名契丹番子手中窄刀及紅櫻槍雙雙圍攻一名武士,突見那武士左手疾探抓握住紅櫻槍桿,右手大刀斜砍立將那名番子砍掉半個頭顱。

  此時右側窄刀斜削中己將那武士右腿削下一大片血肉,露出森白腿骨,但那武士竟已咬牙切齒雙目怒睜的將右手大刀反手斜砍而下,大刀已狠狠的砍入番子右肩內深及右胸,頓使那名番子痛昏倒地,竟遭不停奔竄的亂蹄踐踏而亡。

  一名契丹番子首領咬牙切齒的狂舞手中的狼牙棒,與正義使者小隊長喬小天的大刀交戰,粗重的狼牙棒雖狂猛勁疾,但卻被疾如迅電凌厲狂烈的大刀砍得頻頻退怯,身上也已有七八處傷口滲出血水。

  倏然喬小天右手大刀斜揚,左手托著刀背推震,將當頭砸下的狼牙棒劇震右斜砸至地面,使那契丹首領半邊身軀往右惻旋,而喬小天也趁劇震之勢左斜退一步,正好斜退至那契丹首領右身後,左手猛然擊出一記裂岳神拳,擊中那首領右後背。

  霎時只見那契丹首領口噴鮮血踉蹌前衝數步,待轉身欲攻時已是無力舉起手中狼牙棒,而且被後方一柄大刀橫掃,一顆頭顱己凌空飛墜……

  三十餘名飛虎武士縱身下馬,手中大刀狂狠無情的砍著十餘名契丹番子,另一方三名契丹番子則被一名正義使者的大刀劈砍得四處竄躲。

  一間土房內,一名武士及契丹番子空手扭纏在地,直到契丹番子雙眼上番張口伸舌的掙踢雙腿雙手亂抓之勢逐漸靜止才喘息的緩緩站起身子,但卻見他右腰上尚有一截斷槍。

  在一條小胡同內(窄蒼弄),一名契丹番子神色驚惶的胡亂揮動手中窄刀頻頻退怯,一名武士則雙目大睜沉穩踏步的橫刀在胸往前逼進,倏聽那名番子怪叫一聲挺刀急衝刺向武士胸口,頓見武士步伐一沉微弓,橫在胸前的大刀微揚身軀左側,己將窄刀斜擋在胸外往後衝出,待那番子衝勢未止臨近身前時,刀尖迎著對萬胸口猛然一送,身軀也同時與對方交錯而過,但右手扳刀回收已將那名番子胸口割裂一大長傷口,並可看見內裡肋骨及內腑的跳動。

  那名番子痛得雙眼上番連吭叫之聲皆無的全身顫抖倒地,四肢掙抓連連後逐漸靜止,而武士則冷哼一聲的在番子身上拭去刀身血水才又跨大步出胡同,再度尋找對手廝殺。

  正義使者個個身具一流武功,又豈是尋常契丹番子所能抗衡的,便是飛虎武士的身手也皆在二流左右,且習有兩招玄奧凌厲的殺招,也使契丹番子無能抗拒。

  因此一場狂狠慘烈的血戰乃是一面倒的景況,屯內數達九百之眾的契丹番子己然肅清,除了被屯門處的雲燕幫燕屯主及所屬攔擋無能逃出,而棄械投降的七十餘人外,餘者全然盡殲無一生還。

  至於飛虎武士則是陣亡九人輕重傷者二十三名,正義使者只有四人身有輕傷。

  隨大隊飛虎武士前衝入屯的燕屯主及所屬,尚未動手便已眼見飛虎武士狂猛如虎,殘狠如狼的衝殺入屯,所到之處刀光閃爍中契丹番子一個個的傷亡倒地,手下似乎無五合之敵,真是勢如破竹所向披靡,哪還有自己及屬下動手的機會。

  毫無用武之地的在屯門處驚望怔立,耳聞驚駭尖叫慘嚎連連之聲不絕於耳,終於見識到威名盛響的正義使者及飛虎武士的凶狠之勢了,內心又驚又駭已然湧升起一股又敬又畏之意,希望老天爺以後莫要讓自己遇到如此的敵人!

  淪陷數月的五柳屯終於又收復了,可是全屯中除了契丹番子外再也找不到一個屯民,經過燕屯主盤問俘虜後,才知屯民不論老弱婦孺全遭殺害,並且拋棄荒原中任由灰狼群啃食殆盡。

  燕屯主又驚又怒又悲又歎中,怒火填膺的立時吩咐所屬將七十餘俘虜驅使清理屯內契丹番子的屍身,在屯外掘坑掩埋,然後將他們驅入荒原中任由自生自滅。

  在屯內醫治傷者並輕鬆的休歇一日,唐大隊長也與燕屯主商議守屯及轉進之事。

  而此時的燕屯主己對眼前這位年約三旬但功力高深莫測,平日笑顏常開溫和待人的大隊長,殺起人來如同天上煞星下凡,所到之處刀刀斬絕不留活口,因此內心中己是又敬又畏得有問必答且順水推舟的定下了後續行動。

  翌日清晨,一行人馬全然出屯續往西北之方轉進,前往老河頭屯(現今敦化)。

  時約晌午時分,一行人馬在起伏不定的山區內緩緩前行,不適馳奔的兵陵地雖阻礙了行進之速,但也讓馬匹有了喘息且有嫩草可食。

  前行開道的雲燕幫幫徒中突然朝後打出訊息,並且狂急回奔,燕屯主眼見訊號立時驚急的朝唐天寶叫道:「糟……唐大隊長,前方有大隊敵蹤……」

  就在此時倏聽前方及左右兩側的遠方響起陣陣角號之聲,不用說己知是遭契丹番子包圍了!

  唐大隊長此時雙手連揮,立見四隊正義使者迅疾散往四周的高處探察敵蹤,接而一一傳回訊息後己使唐大隊長雙眉緊皺的急望四周,並且迅疾掠往一株高尖的石筍上遙望四周。

  只見遠方約里餘外的一片矮山處,有一大片圓形帳幕,沿著帶狀山勢往兩側延伸,為數至少有四百帳,若以一帳之內至少八名番子來說,契丹番子必有三千人之上,似乎自己一行人不知不覺的進入了大批契丹軍騎的駐地了。

  再近望,只見前方及兩側皆有為數不少的步旅,正由起伏不定的兵陵地沖迅疾的包夾而至,依紊而不亂的行動中,可見乃是契丹軍將絕非一般的契丹強人。

  唐天寶眼見情勢後,立時大喝道:「四隊長使者各率百名武士分據四方高處兵陵,馬匹聚於正中窪地!」

  令下人動,霎時眾正義使者及飛虎武士毫不慌亂的疾奔四方,各自佔據了陡兵或巨岩之上,佈置出易守難攻的陣勢,而且所有的弓箭皆己備妥。

  燕屯主及所屬二十名幫徒惶恐中不知該據守何方,於是自動搭帳升火熬煮熱水及食用之物,迅疾分送四周正義使者及飛虎武士食用。

  站立在高有七丈餘的石筍上,已將四周契丹兵旅的動態一目瞭然,己見契丹軍旅在百丈之外備妥圍攻勢後竟停止了前進,而在遠方的軍旅處,居中的一具高闊大帳前正有十餘人圍聚,雖看不清是何等人,但不問可知必是契丹軍旅的一些高階主將正聚合商議軍情。

  果然,突然那座大帳前的十餘人中,己有八人迅疾奔往此方並且分向四周軍旅,可見確是契丹之旅的為首者。

  八名契丹為首者一一奔至四周軍旅後,立時連連大喝,隨即四周軍旅同時執刀槍湧往中間的山丘,狂呼吶喊之聲震響丘陵之中。

  高立石筍上的唐天寶環望四周情勢後立時大喝道:「眾位兄弟弓箭預備,莫急躁,待進入射程看準了出箭,飛虎武士準備的近搏!給他們嘗嘗咱們的厲害!」

  喝聲下,眾正義使者皆己執弓搭箭備妥,而眾飛虎武士皆隱於丘窪內執刀備戰。

  四周數千名人影隨著起伏不定的山丘忽隱忽現,已然逐漸圍攏至五十丈左右,紅櫻槍窄刀閃爍著精光逐漸密集,在後方尚有一排排的弓箭手巳開始搭箭張弓候令發射。

  四十丈……三十五丈……三十丈……就在契丹軍旅接近三十丈時,前排的軍士剛踏上丘陵的頂端,倏然一片箭雨疾射而至,箭無虛發的立使前排軍士中箭慘叫哀豪的仰倒墜入後方軍士中。

  突聽數聲急號急鳴,立見四周契丹軍旅狂呼吶喊的急衝圍攻,就在此時一片片的箭雨勁疾射至,立見衝上丘頂的軍士中箭哀嚎倒地,縱然有落空的箭矢也射入後方的軍士之中造成傷亡。

  連連數片箭雨已使契丹軍士傷亡數人,但依然未使契丹軍士停頓衝勢。

  狂衝至二十丈左右時倏聽角號再鳴,眾契丹軍士立時伏隱丘窪內,接而使見密如暴雨的箭雨已由四方疾射入中間的丘陵地中。

  站立石筍上的唐天寶見狀,頓時驚急的大喝道:「眾兄弟小心箭雨,快尋地隱身……」

  雖然急喝聲中,正義使者及飛虎武士皆已就地隱躲,但依然有十餘名武士被高空斜墜的箭雨射中,立即被同伴搶救奔往正中箭雨不及之處迅疾療傷。

  契丹軍士在外圈二十餘丈處遠射,而正義使者所佈的陣勢足有四十八丈方圓,因此陣勢內三十丈方圓中毫無危險可言,於是唐天寶喝令飛虎武士退於陣心候令。

  正義使者也是血肉之軀當然也早已躲入箭雨不達的死角內躲避箭雨,就在此時角號再鳴,頓見箭雨未止而契丹軍士又已開始前衝。

  果然軍旅非一般強人可比,皆有行軍佈陣衝鋒的用兵之道,以箭雨掩護步旅進攻確是慣用的兵法,但是他們所遇的並非一軍將,而是身具高超武功的正義使者。

  因此,當契丹軍士再度狂衝時,一批批勁疾的箭矢再度射入率先前衝的契丹軍士體內造成一波波的死亡。

  二十丈……十五丈……十丈……五丈……

  契丹軍旅後方角號急鳴箭雨驟停,軍士狼群般的由四方搶攻至正義使者所佈的陣前不到三丈之距。

  就在此時在陣心候命備戰的飛虎武士已聽唐大隊長急喝道:「正義使者棄弓迎戰,飛虎武士備戰!」

  狂呼吶鹼急奔衝鋒的契丹軍士,突見箭矢己停,俱是狂喜的加速衝鋒,但沒想到剛衝入敵方的陣勢時。

  倏見一片有如排山倒海般的精芒暴罩而至,霎時驚呼狂駭得急揮手中兵器迎擋,但是為時晚矣,前排的契丹軍士俱己頭飛手斷,胸腹破裂的傷亡倒地。

  後續衝上的軍士只見前面同伴倒地,尚未及衝至敵人之前時,有如九天驚電的刀光已然迎面壁狂劈而至,於是又是一批軍士駭然悲嚎倒地。

  「飛虎武士衝殺!」

  一聲如雷暴喝響起,頓凶早已橫刀備戰的飛虎武士狂衝而上,有如猛虎疾衝入契丹軍士之中,大刀翻飛如電,刀勢凌厲如狂,所到之處血肉紛飛斷肢殘軀一一倒地。

  激狂暴喝喊殺震天,哀嚎慘叫響不絕耳。

  只見兩名契丹軍士剛衝上斜丘,一道九天飛電疾閃而至,立時頭飛臂斷倒翻下滾!

  一名武士剛將一契丹軍士開膛破腹,但也被左側一柄紅櫻槍刺入左胯,左手急握槍身右手大刀斜掃,一刀砍飛對方頭顱。

  但又被一支窄刀刺入腹內,頓時雙目怒睜的身軀前衝,任由窄刀穿透腹部,而手中大刀已疾狠朝對方頭部猛砍而下,於是兩人身軀皆被刀鋒入體而亡。

  一名正義使者一刀削劈兩名敵人,眼見左側一名武士正被三人圍攻,頓時刀身疾抖挑飛一人,並且左手猛然擊出一記裂岳神拳,猛擊中數尺外的另一人,立時為武士解了圍,但身周又己衝至四人狂猛刺砍,於是又飛舞大刀以一敵四。

  在陣心的燕屯主則是一見有飛虎武士受傷,立時衝前解圍救回陣心由三十名所屬全力救治而另七十名則負守護之責,不容契丹軍士衝至危害受傷的武士。

  雲燕幫所備的傷藥雖不及醫叟金一丹的所煉製的創藥及續命金丹,但也是奇珍異草及百年之上的老參所煉製,靈效甚佳保命有餘,因此受傷的武士多能穩住傷勢未曾惡化。

  人多勢眾如波潮般的契丹軍士雖奮勇攻殺,但是所遇到的敵人卻是能一敵十數百的武林高手及武士,因此衝鋒猛攻下已是傷亡慘重未能衝入敵陣之內。

  驀然號角急鳴,立見傷亡慘重且生畏意的契丹軍士迅疾潰退,但正義使者及飛虎武士並未追擊,而是急忙尋找傷患同夥或屍身返回陣內救治,傷勢嚴重者必然用續命金丹救治。

  歷經三刻的激列血戰,正義使者無人傷亡,飛虎武士則陣亡六人,七人重傷四十餘人輕傷,但對方卻遺下屍首及傷者七百餘人。

  趁著血戰的暫時息止,正義使者重整陣勢時卻發覺箭矢所餘不多了,正自心焦詢問每人所餘時,突有人笑顏說道:「哎!急什麼?方纔那些番子的箭雨不是送來不少箭矢嗎,快些撿拾各用不就成了!」

  眾使者聞言果然立時欣喜的在各處撿拾堪用的箭矢。

  正在休歇的飛虎武士見狀也立即幫忙撿拾,因此不到一旋己拾起了上千支的鐵羽箭。

  箭矢一般分為軍騎所用的鐵羽箭及一般常見的木桿羽箭,鐵桿羽箭雖重但射出後勁疾凌厲殺傷力甚強。

  木桿或竹竿羽箭較輕易於攜帶,射出之距也較鐵桿箭遠,便殺傷力道卻難比鐵桿箭。

  因此眾正義使者獲得不少的鐵羽箭後,皆甚心喜的互相調笑著:「還是正統的軍騎肯花費大量的銀子打造好裝備,這些鐵桿箭一支少說也要半弔錢,哪像咱們在寨內只有用樹枝便削出連箭簇都沒有的木直箭,以後就多收集些番子的鐵羽箭,說不定回關內後還可賣上不少銀子呢!」

  互笑語時倏然又聽遠方號角再鳴,接而也聽唐大隊長笑喝道:「兄弟們注意啦,番子又準備二波的攻勢,噫……原來他們準備了鐵盾……注意,每小隊使者半數專責攻殺對方前兩排執盾者,半數登高遙射後方無盾番子,飛虎武士候令衝殺!」

  果然不到片刻己見遠方有一片片連成鐵牆的番子步伐整齊的往中間逼近,盾與盾之間尚有紅櫻槍伸出。

  可是契丹番子卻忘了四周皆是起伏不定的兵陵地,於是逐漸接近後,前兩排執盾軍士剛步入窪地時,後方無盾的軍士便暴露在箭矢的射程內,因此一片片的箭雨飛射中,後方的軍士又一波波的慘嚎倒地。

  無盾的軍士連連遭創似乎也聰明了,急忙呼喚前方執盾之人在丘峰上停頓,待後方之人下至丘底後再續行,如此一來果然能使無盾軍士安全前進,不過也因此而延誤前進之速。

  就在此時契丹軍士後方響起了哇哇大叫聲,竟然是在後方督陣的軍將不滿意部屬攻勢遲緩,於是怒叱連連奔至陣前率眾快衝。

  倏然一文鐵羽箭尖嘯射至,那名軍將也非弱者,手中窄刀一揮立將鐵羽箭迸飛。

  但隨即又有兩支尖嘯勁疾的鐵羽箭射至,但依然被那軍將迸飛。

  契丹軍士見狀立時振奮的吶喊的隨著軍將迅速前衝,但在衝鋒時後方己然傷亡了兩三百人,而且率眾前衝的軍將己逼近十餘丈,身軀剛衝上一丘陵頂時。

  小隊長彭大海已是弓弦拉滿,上搭兩箭的等候著,眼見軍將一衝上丘頂弓弦崩鳴中兩支鐵羽箭己尖嘯如鬼唳的射出。

  契丹軍士狂呼吶喊的衝鋒奔行,突見前導軍將的身軀仰面倒下。

  仔細一看竟是胸口及腹痛部各中一箭且己透身,頓時嚇得契丹軍士頓止衝勢。

  突然數十墨黑大鷹由丘後暴沖而上,凌空下撲中閃爍著日光的精芒狂疾凌厲飛罩而下,霎時金鐵交鳴震響,執盾的契丹軍士竟被強勁如山的劇震力道,由鐵盾傳至手臂半邊,身軀發麻無力的舉不起鐵盾。

  接而便是驚叫慘嚎之聲連連響起,待飛虎武士也狂猛衝至狠劈暴砍衝入契丹軍士之內後,再度使契丹軍士驚狂駭叫的退怯敗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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