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絕對官僚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武俠仙俠] [司馬紫煙]紫拐烏弓[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31
發表於 2010-12-21 00:08:07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九章 廬山密議


  九奇峰!是在江西廬山之中最高的一座山峰!

  由廬山山麓起,綿亙不斷的山派而形成,形勢雄偉動用險峻,七高數千仍,廣約數十里,雖是炎熱時節,峰上仍然是清涼如秋多。

  時值炎暑時節,通往九奇峰的羊腸道,正有三個男女青年,連挾而行,兩個男的,一個漾灑飄逸,突破著一件實藍衫,是白衫打扮,丰神脫俗女的白衫白裙,風儀萬千。

  三人輕功不弱,沿途飛瀉恍似派星,他們便是吳湘,杜福全與沈貽貞。

  三人由於心情沉重,誰也沒有開口說話,一路只顧疾馳而上。

  杜福全久慕吳湘大名,存心想與吳湘較量腳程,可是加足了腳力,始終落在後面,總是吳湘隔一會便要等候他們陣子。

  沈貽貞在三人中功力最弱,她跑了半天,累得滿頭大汗氣喘吁呀,吳湘看了有些過意不去,微笑道:「沈姑娘,要不要在下助你一程?」

  沈貽貞笑問道:「如何助法?」

  吳湘淺淺一笑道:「在下可以年手撐扶著你,我想武林兒女,不宜拘此小節,姑娘不會介意吧?」

  沈貽貞聞言粉臉一紅,低頭沒有置可否。杜福全笑道:「只要吳少俠不感覺吃力,這樣可以加速行程,是最好不過的事了。」

  吳湘見沈貽貞未置否,她師兄又極力贊成,於是用手撐扶沈貽貞的左腋,向前奔馳。

  沈貽貞突然感覺全身輕似巧燕,如像騰雲架霧似的登時心跳神怡。

  吳湘撐扶著沈貽貞,一般處女特有的肉香氣,撲入他的鼻孔,使他頓生一種奇妙的感覺。

  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真正接近女人,他心裡甜甜的,不時在沈貞耳邊輕問:「這樣感覺舒服些嗎?」

  沈貽貞總是報之無媚的笑容。

  在那一笑中,包含了柔情,天真,與蜜意綿錦……

  吳湘自出道以來,所接觸的共有三個女人,這三個女人是截然不同的。

  漆玉燕,活潑天真,世故較淺,常愛自我表現……

  戚南姣,任性驕悍,個性倔強處處不肯讓人……

  沈貽貞,靜嫻,溫順,情意綿綿……

  在這三人中,吳湘毫無疑問的是喜歡後者。

  二人經過半日急奔,中午時分,已經快到九奇峰了。

  這時,雖然是紅日當空,褥暑正盛,可是,山已卻清涼似水,毫沒有半點暑意。

  三人越往上走,越是人跡罕到,高領峻峰,飛鳥不渡,一直找到日將西沉,仍然找不到「九奇峰」。

  突然,空中一雙巨鴿,長鳴幾聲,掠空而過,直向南疾飛而去。

  杜福全指指巨鴿道:「在此高峰駿領之間,突然出現巨鴿,必有原因,此種鴿子,必是訊鴿不知是何人施放的?」

  吳湘心中一動:「在下曾聞恩師說:「江湖上只有兩人養鴿,一是務露山「花面魂王」常眠香,一是「鐵膽驚魂」諸葛遠。

  社福全江湖經驗豐富,他沉思有有頃,道:「以目前情勢而論諸葛遠放訊鴿來九奇峰,似沒有必要,務露山「花面鬼王」為了要探聽公孫老前輩等人行動,施放汛鴿來此,極有可能……」

  沈貽貞笑道:「師兄素有小諸葛之稱,他的判斷常常十分準確。」

  杜福全哈哈大笑道:「師妹替我在吹牛了。」

  吳湘微笑道:「我們如果循訊鴿飛去的方向,不難找到九奇峰。」

  杜福全點頭道:「兄台高見極是!」

  三人折往南行,約半個時辱光景,便追到一座撥高五千仞的高峰之上。

  突然一陣呼嘯之聲,劃空傳來!吳湘我立時驚覺,忙舉目四望,只聽一陣勁風過後,便跳出一雙白額吊睛的大老虎來!

  那老虎似又饑又喝,怪嘯一聲,便向吳湘撲來。

  吳湘略吃一驚,忙舉掌拍去!

  登時掌風如映,湧向那只猛虎,猛虎受此勁風一撞,便退後幾個踉蹌,幾乎跌倒下崖去。猛虎又發出一聲厲嘯,第二次撲至!吳湘大吃一驚,心想:「這隻大蟲,能經得起我一掌,真是罕見!」

  心念間,他拳手又準備向猛虎拍去時,驀然一聲巨喝:「住手!」

  猛虎經此巨喝,突然中途停止不撲,吳湘也硬生生地理拍出去的掌力收了回去。

  他循聲一看,只見一丈許外,站了一「濃眉虎目的彪形大漢。

  那大漢怒目盯住吳湘,喝道:「你小子膽子不小,敢傷我們的神虎!」

  吳湘正欲動怒,杜福全心中一動,忙道:「閣下是神虎的主人?」

  彪形大漢掃了杜福全一眼,冷冷道:「不是又怎麼樣?是又為何?

  杜福笑道:「高峰峻嶺之上,能見人類,已屢不易,朋友,何必生氣,我想請問你一個人?

  彪形大漢似不耐煩地問:「誰?」

  杜福全道:「仁敬大師,可是結廬於此?」

  彪形大漢訝道:「家師隱跡多年你們怎麼會知道的?」

  杜福全拱手道:「原來是仁敬大師高足,失敬失敬!」

  彪形大漢冷高一聲道:「誰和你們攀交情,告訴你們,要見家師,有個條件,做得到,便可以相見!」

  吳湘對這大漢極表不滿,冷笑一聲,問道:「什麼條件?」

  彪形大漢掃了吳湘一眼,緩緩道:「能挨得起本人三掌,便準備進山門!」

  杜福全急忙道:「兄台,我們都是自己人,我到一遏大師有要事商量,請不要為難……」

  吳湘截斷杜福全的話道:「少和他囉嗦,他有能耐儘管施出來好了!」

  彪形大漢怒喝道:「小子接掌!」

  「掌」字甫出,一招「猛虎下山」便劈了過來。

  吳湘右手一揮,便硬接一掌,左臂一捲,「泰山壓頂」,向彪形大漢頭上罩去!兩股勁力一碰,便發出電光石火,一聲巨響,吳湘向虧退了兩步,那彪形大漢則向後踉蹌暴退了六七步。

  彪形大漢睜大一雙圓眼,回吳湘死死盯住,意思是:「這小子的掌力好雄厚呀!」

  吳湘冷笑道:「這一招算不算?」

  彪形大漢氣得哇哇亂叫,略調息,便又欺身而上,一招「推星摘月」向吳湘胸前疾抓去!

  吳湘身形一晃,便閃避他抓來的招,口角泛起笑意,說:「只有最後一招了!」

  彪形大漢厲喝一聲:「小子當心了!」說著,身形陡起;兩臂向左右張開,如巨鷹似的向吳湘撲去!

  這時,吳湘突覺眼前有一件龐然大物,向他撞來,人未至而勁風先至,頃時四周壓力漸漸加重起來。

  吳湘心中感到窒息,他心想:「這是一招什麼絕學?」

  吳湘正要展開絕學反拳時,突然聽到空中傳來一陣蒼老的聲音道:「徒兒停手,那是紫拐傳人,帶他們進來!」

  彪形大漢陡然一轉身,便飄然落到一丈開外,默然地作肅客的姿態。

  吳湘一收掌下列,撩起長衫,便挺身向前走去,杜福全沈貽貞跟在後面,三人內前幾轉,便到「仁敬大師」草廬前。

  這時草廬內射出幾線燭光,向四周打量,只見廬奇是靠在九奇峰中央而築的。

  九奇峰中央一堆大平地,約在數百畝寬闊的平坦地,草廬前後數幢陛鄰,四周茂林修竹,小橋流水,宛如世外桃源……

  吳湘等三人走入草廬內,只見草掌之上,坐了兩位年近百歲的老人,一僧一俗,抵掌而談,面色非常凝重……

  吳湘一見便知是公孫天龍和仁敬和尚,忙拜倒在地上,道:「弟子吳湘叩見兩位老前輩!」

  左邊一位青袍長鬚老者袍袖僅揮動一下,微微點頭道:「孩子免禮了,你是奉干元之命而來?」

  吳湘頃覺有一股綿綿柔力,把自己身體從地上托起,吳湘順勢一挺身,便站了起來拱手躬身答道:「家師帶有書信,奉上給你老人家!」說罷,雙手將包好的東西,捧送上去。

  青袍長鬚老者接過打開看,微笑道:「三十年前一顆『還恩珠』,害得我在華山等了數寒暑……」

  他略一頃慈祥地口吻道:「你的師父用心良苦,孩子你希望我教你點什麼?」

  布邊坐的肥胖僧,手持自須笑道:「小子,抓住這千截難逢的機會,要求公孫老兒教你傾絕千古的『擒虎五式』!」

  吳湘笑道:「弟子不敢奢求公孫老前輩教什麼,隨便老人家教

  公孫天龍面現出上慈祥的笑容道:「老朽見這孩子骨格奇佳,尤其本性善良,干元的眼力果然不差!」

  肥矮胖僧笑道:「小子還不快跪下謝恩,公孫老兒答應教你了」。

  吳湘忙跪下叩首,道:「弟子叩謝了!」

  公孫天龍忙搖首道:「快起來,老朽最怕這些俗,今夜暫歇,明天開始教吧!」說著一手把吳湘托了起來。

  吳湘起立,又道:「弟子從四川經北而來,一貉之上覷見不少關於火陽地君欲發動對正派各高手的事,物奉告兩位老前輩。」

  吳湘把在洞庭湖附近如何遇見蕭雪純傳柬江湖,如伺教社福全師兄妹,以及戚南姣被劫走率說了一遍。

  最後杜福全特別提到白鴿衝入九奇峰上的事,又詳細報台一搏。

  公孫天龍、仁敬和尚二人聽了不斷捋著長鬚,面色越來越重

  仁敬和尚道:「大師兄所見極是,火陽老鬼這一次勾結所有黑道上的高手來一次硬拚,志在非報仇不可……」

  二人正談論間,突然聽到虎嘯一聲,聲搖山獄……

  仁敬大師面色微微一變,忙對他的徒兒候俊人道:「你快出去看看。」

  候俊人身形一晃,便躍出草廬。

  片刻間,一隻白額吊睛猛虎,躍入草廬,四蹄一縮,便伏匐在地上,老虎背上馱戴一個年約五旬的灰袍老者。

  眾人仔細向虎背一看,只見那老者乃「鐵膽驚魂」諸葛遠,這時,他全身發黑,已經是氣息奄奄了。

  仁敬大師見狀,慈眉雙鎖道:「他是被一種陰毒學風劇毒已經侵人體內,恐難活上三個時辰。」

  就在這時,候俊人帶進來三人。

  那三人不是別人,正是「八步凌霄」漆東皋,「萬字奪」杜春風,「風雷神掌」石風雨三人大地。

  三人見了公孫天龍仁敬二人,忙抱拳一禮道:「歡迎!歡迎!」

  賓主就坐,候俊人獻上清茶,然後石風雨把在洞庭湖附近,如何接到火陽地君的傳柬,以後如何遇見杜春風,漆東皋皋,又如何在廬山山麓,打跑黑衣蒙面人,救了諸葛遠,前前後後的事,說了一遍。

  公孫天龍慈眉一坡,道:「看來大陽老鬼的爪牙,已經伸入到長江以南了。」

  漆東皋道:「以目前情勢而論,火陽地君傳江湖,志在消減武林各正派人物,我們應迅速湧紅江湖各大派,同心協力,來挽回這場浩劫。」

  仁敬壽命來什麼喧了一聲佛號道:「各位施主所見極是,請暫在敞廬住下,我們從長共商大計。」

  吳湘忙從身上取出「沉滄珠」頃刻之間,便將諸葛遠身上的陰毒吸出,然後各人在九奇峰住了下來。

  半旬之內,仁敬大師便發出通知,請各正派高手同來九奇峰共商大計,一方面派不到廬山山麓各隘口交通要道,接應群豪上山。

  兩旬之內,先後來到九奇峰上的有穆端陽,智園大師和朱翰等十二人,還有「天下等一劍」寧欣,「鳥弓」戚陽,「紫拐」米嚴,「黃面強陀」魏昭,「美芙蓉」蕭雪純等人。還有「辣手女史」白嬙,也帶了她的女弟子程玉芝趕來。

  朱翰見了師妹,心中有說不出的愉快,吳湘原來便對程玉芝頗具好感,這一次重逢,自然更倍感親切。

  九奇峰上群豪雲集,他們連日在共商如何對付火陽地君的挑戰。

  「黃面彌陀」主張立即直搗大別山九里關火陽地君的巢穴,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紫拐米嚴,則認為火陽地君有一種「虛柔陰功」難以應付,應先挑選高手坐陣,研究一種對付」虛柔陰功」的絕學,然後才能行動,較為安全。

  群豪意見不一,議論紛紛,莫終一是。

  「老神仙」公孫天龍道:「各位定論有見地,老朽有個折衷的方案,不知可行否?」

  仁敬大師笑道:「老神仙你直截了當的說了吧!」敬仁大師個性最急,他不願聽別人吞吞吐吐。

  公天龍微微一笑道:「我們先挑幾位武功較高的,坐聊研究幾種絕學。以便對付火陽地君,在明年中無節以前,早去『九里關』找火陽地君;各位的看法如何?」

  吳湘道:「目前所慮者生恐怕火陽地君探知幾位老前輩坐關研究絕學,彼方會派高手前來搗亂……」

  公孫天龍笑道:「吳少俠所慮極是,不過老朽連日教你的『擒虎五式』,到時便可以發揮威力了。

  原來,公孫天龍利用時間,已將傾絕千古的絕學——「擒虎五式」傾囊授給吳湘,吳湘天資聰穎,旬日以來,已習得十之六七了。

  紫拐米嚴笑道:「孩子,你能得老神仙『擒虎五式』的真傳,福祿不淺,還不快來拜謝『老神仙』!」

  吳湘忙走到公天龍前面磕頭。

  「八步凌雲」漆東皋哈哈大笑道:「吳湘這孩子本性善朗忠厚,故能博得奇人異士另目相看,倘假以時日,必為武林放一異彩!」他說罷雙目瞧著他的女兒漆玉燕。

  漆王燕粉腮頃時紅了起來,低頭弄著衣角,不時偷偷地看吳湘一眼。

  仁敬和尚道:「候大局只定之日,我們該要喝漆姑娘和吳少俠一杯喜酒了!」

  仁敬大師此語一出,全場開堂大笑。吳湘、漆玉燕二人羞得掄不起頭來。

  「老神仙」公孫大龍道:「咱們言歸正傳,如果各位同意老朽之言,立刻便選出亡位功力深厚的人,自明天起坐關,留一位武功高強的,主持一切事務應付火陽地君派人來襲。」

  群豪附和「老神仙」的說法,於是選出「老神仙」公孫天龍、仁敬大帥、米嚴、戚揚、魏昭、寧欣、蕭雪純等七位坐關,為期三個月,地點在草廬後面「長生洞」裡。

  「風雷神掌」石風雨,主待外面一切事務。

  吳湘、朱翰、杜福全、智園大師、馮勁秋等人,把守長生洞外。

  其餘的人,都對付草廬前面來襲之敵,仁敬大師的弟子候俊人率領十名大漢,巡視九奇峰山下各隘口探聽火陽君方面的行動。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32
發表於 2010-12-21 00:08:53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章 徑赴魔教


  時光在苒,兩個多月已匆匆的過去了,這期間雖然不斷接到候俊人告於地君爪牙活動愈來愈猖獗報導,但是九奇峰始終仍未見有敵蹤出現。

  吳湘把守「長生洞」責任概重。他時時刻到在想著,敵人愈來得晚,可能來勢也愈強大。

  這天,正是重九佳節,距公孫天能龍等人啟關的日期不遠,候俊人中用上山報導敵人發展的情況,那就是:西域那山「陰風道人」班鈺,已經東來,與火陽地君會合。務露山「花面魂王」常眠香「王教」,教址已遠入「長白山」作最後的根據地。

  「花豹」杜五,「灰須紫眉」季月花「死面骷髏」乜多,「大邪」萬古,「長面人魔」邪柏,「低頭問心心不語」黃泉等數十人,均被「火陽地君」邀去助拳。

  「蒙陰」寨與「火魔教」合併」……

  「曲洛三矮」射與「火陽地君」的「火魔教」緊緊勾結在一起了

  「南天二鶴」已深入四川大巴山「泣血崖」,廣收門徒,擴大組織,作為東西呼應之勢……

  石風雨接獲到這些敵情報導以後,暗暗歎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看樣子今後武林得進入無邊的浩劫了……」

  這天晚上,月明如晝,天如洗,距公孫天龍七人房開之期,只有五個小時了,吳湘帶著杜福全等人守在「長生洞」前一株高大的樹上了望敵蹤。

  大約二更大天左右,突然見數里外,飛起來兩雙流星煙火,直衝雲漢,開成數點火星酒下。

  吳湘一見流星焰火,己鄭敵人要來犯山,立時命杜福全國草廬告石風雨大俠,自己的朱翰等人留在大樹上,臨視敵蹤。

  要地裡月光下一廷起一卷黑影,直若巨鳥效空而來。

  眨眼工夫,已到了九奇峰腰,一起一落,就是五六丈。

  來人異常捷快的身法,使吳湘大感吃驚,看此來勢,武功之高,不在自己以下。

  吳湘心念未畢,來人已經登上九奇峰,直向「長生洞」裡衝來。

  吳湘大喝一聲道:「站住!」

  喝聲未生身行躍起,人便縱大樹衝了下來,半空中,馬腰劍,就地劍化銀光如虹,連人帶劍,向那以撞去!

  來人只微一閃,寬大袖拂,立時有一股勁力把吳湘連人帶劍,架封一邊。

  吳湘藉著月光地,向人仔細一瞧,只見那人長鬚披肩,身陰氣森森……他雙目炯炯望著吳湘道:「你是誰?與魏昭有何關係?」

  吳湘冷冷道:「你是何人?問魏師叔有什麼事?」

  來人冷笑一聲道:「老夫乃是昔年『隴東八屠』,朱麟的後人,朱國武,今夜特來找魏昭報四十年前殺父之仇!」

  吳湘冷哼一聲,不屑地笑了一笑接道:「你有此能耐嗎?」

  朱國武嘿嘿幾聲:「小子先要為魏昭做替死鬼麼?」朱國武不知吳湘身負絕學,他那裡把年輕的娃兒放在眼裡。

  只見他長臂一探,便向吳湘面上抓去!

  吳湘滑步閃身,右手一揮,奇招由劍光中發出,登時如江濤般向朱國武罩去!

  朱國武見狀,心中駭然,忙閃身一側,避過他這一招,心想,這娃兒小年紀,功力不弱,一定留他不得。

  心念一動,巫五指箕張向吳們面上三大要穴點去。

  朱國武五指帶起五縷陰風,立時便逼向吳湘。

  吳湘全身立時打了一個寒顫,心知不妙,忙連起三重真氣抵拒,一方面將手中的長劍一抖,寒光暴漲,立予反擊。

  這時,峰下突然又傳來無數怪怪嘯之聲,嘯聲如巫峽猿啼,尖銳刺耳,只震得君峰鳴,朱國武一陣嘿嘿笑聲道:「小子,今夜有你好瞧的!」

  話聲未落,便見數條黑影猛撲草廬右側,十幾條黑影撞向草廬前面,同時有三條黑黑,如巨鷹似的撲向「長生洞」。

  撲向「長生洞」的共有四人,也是武功最高的,他們目的,是搗亂公孫天龍七人的坐關。

  吳湘放眼一著落地的三人,除了金大光他認識以外,其餘二人都很陌生。

  左邊站的一個是身形魁梧的老者,此人正是杜五。

  右邊向吳湘緩緩走來的一個陰陽怪氣的黑矮老頭生此人乃是「曲洛三矮」中的黑鬚老李較逵。

  金大光一見吳湘,便怒不可遏,道:「想不到冤家路窄,今夜又遇見了……」

  吳湘冷笑一聲,打斷他的話,說:「手下敗將,可恥!可恥!」

  金大光氣得哇哇大叫,道:「小子,你不知有句古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麼?」

  要知道:金大光在「九里關」盡得火陽地君的真傳,功力在半年中已較前增加了七八成,這一次,搗亂」九奇峰」他是策劃人之一。

  吳湘冷道:「有能耐儘管施出來,不要貧嘴吹牛!」

  金大光怒喝一聲:「小子接我這一招試試!」他手中量天尺一抖,登時一股陰風,向吳湘襲去。

  吳湘見他一出手,便是制命絕招,心中不禁好氣,於是手中長劍——抖,立即還以「追風七劍」中的「追雲趕月」反掌過去。

  登時,兩丈方圓,都被劍氣所籠罩,威力確實驚人。

  金大光忙閃身驚呼聲:「追風七劍!你是『天下第一劍』的什麼人?」

  吳湘哈哈大笑道:「在下是『天下第一劍』什麼人,你不配問,能認貨,總算你還不眼拙。」

  金大光笑一聲道:「小子,你不要狂妄,今夜如果能乖乖地離開此地,免你一死……」

  吳湘大喝一聲:「往嘴,快接劍!」

  吳湘手中的長劍,化作一道銀虹,飛向金大光「丹田」

  穴。

  金大光那敢怠慢,忙揮量天尺,將吳湘刺來的長蕩劍開,左手一掄,五指如勾,向吳湘面上抓來。

  他這一招抓去之勢,快如石火!

  朱翰驚呼:「小心『陰手索命』!」

  吳湘心中微微一怔,忙運起「三重真氣」抵禦。時站在一旁的來國武見朱翰叫了一聲,心中不禁好氣,怒道:「小子,你叫喚什麼?」

  右手一揮,一招「泰底壓頂」便掃了過去。

  朱翰見掌風掃到,心中略力一驚,忙打出了一記「百步神拳」;二人交上了手,便打得難分難解。

  「曲洛三矮」中的黑鬚矮者李較逵,見吳湘、朱翰二人難以分身,便對杜五丟了一個眼色,彈身向「長生洞」中射去!

  驀地,一聲巨響,道:「站住!」

  李較逵一驚,立即便感到一股如石雨般的掌風掃到。

  他忙剎住身形,轉頭一看,只見一個青衣長衫的老者,站在他尺開外的地方。

  李較逵看清來方之後,冷笑一聲道:「石老鬼還沒有死麼?」

  石風雨哈哈大笑道:「故人別來無恙?你們『曲洛三俠』,還有兩個矮的呢?怎麼不一起來?」。

  李較逵冷哼一聲道:「你把「矮」改為「俠」字,也討好不了我,哼!」

  石風雨圓目向李較逵一瞪,面罩寒霜道:「誰討好你們三個矮子,莫說是你一人,就是三人同來,我石某也不怕呀!」

  李較逵喋喋怪笑兩聲:「石老鬼,來者不善,接掌!」

  石成雨道了一聲:「好!」字,右手一揮,便接下李較逵拍呆一掌,左臂掄動一招「飛鳥入林」罩向李較逵。

  這時杜五見金大光與吳湘交手了五十多合,敗形漸露,心忖:「再戀戰下去,恐怕討不到便宜,不知硬闖進去……」

  他心念一動,便向「長生洞」裡衝去。

  此刻的漆王燕、沈貽貞、杜福全,一齊躍去,攔住杜五。

  杜五見幾個不起眼的角色攔住自己,不禁放聲大笑道:「你們這幾個乳臭未乾的娃兒,能攔得住老夫麼?」

  漆玉燕粉腮一變,嬌叱道:「老匹夫接掌。」她首先發功,向杜五拍去一掌。

  杜五袍袖微微一拂,便輕描效寫地解丁漆玉燕招來的一招。

  他仔細向漆玉燕面貌一瞧,冷冷道:「鬼丫頭,老夫還救過你一次,忘記了嗎?」

  漆工燕翻翻大眼睛,冷冷道:「在什麼地方?」她對眼前這位老者,印像極為模糊,已經記不清楚了。

  杜五嘿嘿幾聲道:「周家廢園的事,若不是老夫及時出手,恐怕你已早死谷橫之手了。」

  漆玉燕猛然記起周家廢園之事,微微一歎道:「老前輩你,快走吧!」

  杜五笑道:「你以為我真的怕你們嗎?」說著;便挺身往洞裡硬闖。

  漆王燕了歎了一口氣說:「並不是你怕我們,而且你曾經救過我,我不忍心看你死在九奇峰上。」

  杜五哈哈一陣大笑道:「小女娃,你倒假慈悲起來了,眼下之人,誰是我的對手?嘿……嘿嘿……」

  漆玉燕怒道:「糟老頭子,你打得吳湘麼?」

  杜五略坡眉頭住步轉身,指指吳湘說:「你說的就是他嗎?」

  漆王燕點點頭。

  杜五長笑一聲,仰面大喊,「吳湘!」金大光同時吃了一驚,俱停手盯著杜五。杜五指著吳湘,厲聲道:「小子你叫吳什麼湘吧?老夫先打發你小子,然後再進洞!」

  話聲甫落,雙掌同時向吳湘推出!

  吳湘一嘯一聲,身形撥起三丈多高,閃避他這一招,然後輕輕飄落地上。

  杜五暴喝道:『小子,五招以內,叫你血淺九奇峰!」

  吳湘見杜五形同拚命,心中一動:「這糟老頭子,與我素昧平生,為何一上來便下絕招,不給他一點顏色看,他決不知道厲害!」

  心討至此,僅以估計的威力,四周十丈以內,沙石滾起……

  杜五被勁風掃得到退了幾丈遠,跌坐在地上,心中大駭,一聲驚呼:「潛龍八爪!吾命休矣!」

  第一波勁風眼看又要掃到杜五時,突然聽一聲喝:「住手廠

  吳湘猛然一怔,便忙把拍出去的掌風,收了回來。

  循聲一看,只見是漆玉燕。吳湘笑問道:「漆姑娘有事嗎?」

  漆玉燕淺笑一聲道:「湘哥哥,看在我的面子上,饒了他一次吧!」

  吳湘劍眉一皺問道:「他是你什麼人?」

  漆王燕笑道:「他是什麼人我弄不清楚,不過這糟老頭子曾在周家廢園救過我一次。」

  吳湘轉身對杜五道:「糟老頭子,看在漆姑娘面上,饒過你一次,滾吧!」

  金大光怒道:「小子你如此放肆!接老夫『陰風十八式』!」金大光緩緩伸出右手」「陰風十八式」連績拍出。

  登時,五丈方園之地,如同不座水山向吳湘壓來。

  吳湘那敢怠慢,忙連起「三重真氣」抵禦奇寒侵襲,同時右手一揮,一招「擒虎五式」中第一式「摘桃取李」抓了過去,他這一招,乃是老「神仙」公孫大龍的成名絕招,具有無比的威力,與無窮的變化。

  金大光突然看見滿天巨掌,向自己抓來,不禁駭得魂不附體,向後暴退!

  登在此刻,突然,空中一條人影,疾如流星,閃入「長生洞」前。

  急促的叫聲:「吳湘弟弟住手!」

  吳湘聽到來人呼叫之聲,非常熟悉,他忙收單循聲一望,只見皓月下,站立了一個中年美婦,這中年美婦,乃是灰髮紫眉季月花。

  吳湘看清來人以後,問道:「季姐姐叫小弟有事?」

  季月花面色凝重道:「我不知道弟弟到這裡來,所以……」

  吳湘冷冷道:「季姐姐是來為小弟弟助拳的?」

  季月花微微一歎,目掃全場一眼,幽幽地說:「不!我是奉命來長生洞,找魏昭的,了卻我們之間的恩怨……」

  吳湘冷哼一聲道:「既不是為我助拳,非友即敵,有興致等小弟殺了金大光以後,再向你討教幾招!」

  說著,便向金大光面前欺去!

  季月花喝道:「弟弟,你不能殺他。」

  吳湘心頭一怔,轉頭問道:「為什麼?」

  「因為他是我的表哥,金家唯一的後代,弟弟,我求求你!」季月花深知吳湘的武功高過金大光。

  就在這時,空中突然傳來一聲厲叱道:「求他幹什麼?看那小子有多大能耐,敢接老夫三掌嗎?」

  話聲未落,空中突然飛來一殺巨大黑影,疾如流星,一閃而至!

  來勢之快,使在場的人,莫不為之震驚?

  吳湘仔細向來人一打量,心中頓時一動,忖道:「此人莫非是西域陰風道人班鈺不成?」

  原來,閃入場中那人,鶴發青面,白髯垂胸,年約九旬上下,全身白色,活像一具屍僵……

  見了他的人,先畏懼三分,因為那人,真像一個活人中的死人,身上發作一種陰森森的奇寒。

  那人掃了吳湘眼,轉面問季月花:「女娃兒,是你求他嗎?」

  季月花不自然地點點頭道:「正是他!」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33
發表於 2010-12-21 00:09:03 |只看該作者
  那人突然仰面狂笑起來,緩緩地向吳湘面前期進,他每步落腳之處,登時陷地三寸。

  吳湘略為一定神,忙運功以待……

  那青面人一收狂笑,冷冷地說:「求他幹嗎?老夫第一個先超渡他吧!」

  只見他擊起右手,緩緩向吳湘乎推過去。

  這時場中緊張絕倫,誰也沒有話說,幾十雙目光,都投到吳湘身上。

  驀然!一聲驚呼:「請班老前輩,手下留情!」眾人循聲望去,只見季月花跑到那白袍老者面前拱手求情。

  季月花早已知道陰風道人的陰風掌,其毒無比,掌風掃到以後,難活一個時辰。

  那白袍老人緩緩收了掌勢,問道:「季月花,他是你什麼人?」

  吳湘劍眉一堅,不等季月花開口,便喝道:「姐姐不要求他,我倒想見識見識,這糟老頭子的掌力!」

  季月花面色一變,道:「弟弟,你瘋了?」

  金大光陰惻惻地喝道:「表妹。你才真正瘋了哩!」

  季月花怔了一下,便愕愕地站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吳湘向那白袍老者面前跨了兩大步,喝道:「糟老頭子儘管出手,在下正領想教領教!」

  白袍老者忽道:「小子識得此掌否?」吳湘向他擊起的右手一瞧不禁曬然地笑道:「大概是什麼陰風懾魂掌吧!」

  自袍老者舉起右手,果然是陰風懾魂掌,那老者,乃是西域陰風道人班鈺。

  陰風道人冷笑道:「小子既識得此掌,接一招試試味道如何?」

  說罷,便向吳湘擊去。吳湘只見那掌力去勢異常緩慢,不過奇寒隨著掌勢,緩緩向吳湘逼進。

  季月花驚叫道:「小心那掌風中的奇毒!」

  吳湘向季月花投以感激的目光,點點頭,意思是:「我知道了,很感謝你。」

  他連忙運起三重真氣抵禦班鈺的陰風懾魂掌。

  陰風道人的掌力,確有獨到之處,吳湘雖然運起三重真氣但仍感奇寒難耐,於是,他清嘯一聲,騰身拔起,身在空中,一招潛龍八爪向地上掃去!

  陰風道人見是潛龍八爪,不禁大吃一驚,忙向後暴退。

  陰風道人閃避迅速,吳湘打出的潛龍八爪並沒有掃到他,他一彈身,向吳湘落身之處欺去!

  雙手一揚,兩學同時推出!

  吳湘這時突又感覺一股奇熱,燒到他的身上,使他渾身汗如泉湧……

  吳湘這時也暗暗吃驚,心忖:「眼前這個老頭子,武功高不可側,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心念未落,陰風道人大喝一聲道:「娃兒再接老夫一掌!」

  吳湘更加吃驚,忙打出絕命三拐,把陰風道人逼退。

  陰風道人回頭向在場的人大喝一聲:「你們還不闖進洞去,更待何時時?」

  眾人原先站在一旁看陰道人和吳湘對掌,這時經陰風道人一喝,同時一驚,便一齊往長生洞裡行去!

  石風雨暴喝一聲,打出一記百步神拳,阻止著金大光等人,站在一旁的穆端陽、杜福全、沈貽貞諸人,同時出手,阻止敵人侵襲進去。

  金大光、杜五、李較逵等人,武功為上乘之選,他們聯合出手,一齊向洞裡衝去,銳不可當非石風雨諸人所能阻止的。

  可是,他們拚死抵擊,在另一邊,吳湘正與陰風道人打得難分難解,吳湘雖然不時奇招陡出,可借火候不夠。終難以勝敵,漸漸陷入被動……

  朱翰與朱國武,打鬥愈來愈兇猛,朱國武奇招盡展,逼得朱翰手忙腳亂……

  當場的局面,由於陰風道人趕到以後,便陷入被動,漸漸使他們招不住。

  草廬前方,已被另一股敵人攻入,一時之間慘叫連天,喊殺震動山嶽。

  石風雨在前死拼,莫約半個時辰,突然聽到穆端陽,社福全,慘叫一聲,栽倒地上。

  在這同時,朱翰也發出悶哼,被朱國武一掌擊傷,跌坐下去。

  朱國武一彈掌,便向長生洞衝擊!

  在草廬方面,敵人已經放起方來,頓時一片大火,直衝雲霄

  緊接著,怪嘯幾聲,五條黑影,直往長生洞衝來。

  這時,石風雨三面受敵,打得氣喘吁吁,漸感無法招架。

  正在千鉤發之際,突然,聽到鐘聲二響,由洞中傳出……

  石雨仰面長長地吁了一口氣道:「謝天謝地,他們功行圓滿,已經啟關了!」

  話聲未落,突見長生洞洞門大開,七人一貫而出,有僧、道、俗……為首的,正是老神仙公孫天龍。

  這時洞外的人,一見七人啟關出洞,有驚有喜,全場打鬥,頓時停上下來。

  公孫天龍,仰面一聲長笑,個個都為之動容。

  公孫天龍突然收斂長笑,以冷冷道:「陰風道長,今夜你們辛苦了,你們的恩怨,是今夜了結,還是等到明年中元節,到招魂台上了結?二者在任你選擇!」

  陰風道人班鈺,番在場形勢,忖道:「今夜如再動手,他們人多,必討不了便宜,到明年中元節較為有利。」

  心念一動,他忙道:「我們還是等明年中元爺結算舊賬吧!」

  說著,叫金大光放了三顆綠色沖天火焰,幾聲長嘯,便完全撤走了。

  公孫天龍哈大笑,道:「火陽老鬼,這場計謀,又算落空了吧?」

  仁敬大師忙指揮眾人撲滅大火,療醫受傷的人,傷勢已告痊癒。

  這天,公孫天龍召集群豪,在草堂共商大計。

  公孫天龍道:「對付火陽地君的虛柔掌力絕招,我們已經妥一件絕學,現在就趁他們新敗氣妥之際,我們發動一次攻擊,清庭掃穴,澈底摧毀他們,各位高見如何?」

  魏昭起身發言道:「老神仙神機妙算,我們別無異議。」

  群豪一致贊同魏昭的說法。

  於是決定短時內,向大別山裡的火陽地君居住之地發動攻勢。

  時值深秋,草木盡衰,山川寂寥一切肅殺肅瑟……

  通往大別山山道上,一行數十人,為首的,正是老神仙公孫天龍!

  他們一個個腳程健如飛鳥,旬日工夫,便深入大別山,越過斷魂台,快接近火陽地君居住之地了。

  公孫天龍見沿途都沒有什麼暗探,心中正大惑不解,驀然間,看見前面一帶,約有十多畝地寬的花林,鮮花怒放,形成一片花海。

  公孫天龍略一皺眉,忖道:「深秋之際,那裡來的百花怒放

  心念未已,突然聽到一聲巨喝道:「招魂台為你們修築多時矣!」

  吳湘凝目望去,只見花眾中湧出來數人,其中一個又矮又胖的道人,大步由眾人中走了出來,不禁一皺眉頭,道:「你是什麼人?什麼人說話這等放肆?」

  矮胖道人縱聲大笑;道:「老夫名號,縱然說出,諒你小子也難知道!」

  吳湘臉色突然一變,冷冷地道:「縱是邊睡蠻荒之人,也不會沒名沒姓!」

  那矮胖道人聽得徽微一怔,暗道:「這小子倒是聰明,竟然猜出來自邊睡。」

  他略一沉吟,答道:「不錯,老夫正是來自南海大道派了了道人。」

  吳湘冷笑道:「你萬里迢迢由南海趕來送禮,當真是在劫難逃,作法自斃。

  了了道人怒道:「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再要出口傷人,可別怪老夫動手教訓你了!」

  吳湘神色冷摸,淡然說道:「邊陲之區,還會有什麼驚人技藝不成?」

  了了道人大聲喝道:「一個乳毛未乾的小子,也敢藐視老夫,不給一點教訓,那還得了?」右手一揚,遙遙擊去。

  吳湘看他舉手作勢,遙遙擊來,心中已知對方定然要打出劈空掌風,趕忙暗中中提氣戒備,那知對方拳勢遙遙一擊,立時收回,絲毫不見動靜,心中大感奇怪,暗道:「這糟老頭子,莫非墓虛弭聲勢,自找台階吧!……。忽覺一股奇寒,無聲無息的掌風撞了上來,只感心頭一震,不自主的後退三步,如非早已運氣戒備,這一擊勢必被重傷當場不可,心頭大生驚駭,忖道:「這是什麼武功,為何如此奇寒無比。」

  了了道人的陰寒奇煞掌中原武林道上,無人會此武功,吳湘雖然身負絕技,也不知了了道人打出一記陰風掌之後,笑道:「這不過是薄施小意,再要口出不遜之言,可別怪老夫出手傷人了!」

  吳湘臉色蒼白,默默不言,疑神靜站了片刻,突然一晃雙臂,疾如電奔,直搶過來,右手一揮,一掌拍了過去。

  原來他被了了道人一記掃風傷了內腑,運氣調息,無法接口,但他功力深厚,調息一陣,立時復元,出其不意欺身而上。

  了了道人左袖一拂,便硬接吳湘一掃。

  吳湘出手輕快,不待了了道人袍袖拂中,突然文點向他的巨閥穴,了了道人忙閃身避過他點去的一招,可是吳湘掌風如濤又向他攻到,了了道人只覺眼睛一花,四面八方都是那掌風攻,心頭微凜,疾向後面退去,卻不料吳湘左手指點來。

  這一損來的出人不意,跪異至極,了了道人一時避讓不及,只好揮手硬接一擊,但覺被他指力點中之處一陣劇疼,趕忙縮回手臂。

  吳湘一指得手,縱身躍退一丈多遠,笑道:「這叫千夫一指,還你一點顏色瞧瞧,如果心中不服,待會咱們兩人好好的打架試試。」

  了了道人目諸吳湘跪異手法,心頭一動,暗道:「這小子武功路數,變化難測,實是不可輕敵。」

  了了道人仔細一瞧傷手之上,青了制錢大小一塊,這一指如被點在要害穴道之上,勢非垂傷當場不可,暗自歎道:「中原武林人物,當真是高手如雲。不可輕蔑。」心中驕矜之氣大減。

  公孫天龍忽然一揮左掌,便有四人縱出以迅快的移動身體,手橫長劍,攔住了了道人的去路。

  了了道人劍眉一揚,冷笑道:「你們可是找死麼!」

  四人只管挺胸舉劍,攔住去路,對了了道人喝問之言晃如不聞。

  公孫天龍接道:「道長暫請止步,眼下高手如雲,道長等數人自信有能耐闖得過去?」

  了了道人目光流轉,掃涼了群豪一眼,心中暗暗想道:「他的話說是倒是不錯,但憑我們數人想闖過他們的攔截,只怕不是容易之事,我們佈署尚未就緒,火陽地君一時也難趕來相援,真要動起手來,只怕要吃大虧。」

  他剛才擋受吳湘幾掌,已知眼下之人,個個都有著獨擅絕技,輕敵之念已然消去甚多,當下故作鎮靜的笑道:「怎麼?難道還要我們幾人留在這裡陪你們玩嗎?」

  公孫天龍德高望重,為人十分嚴肅,但他對這樣放蕩之言,把他問的頓了一頓,一時間難思出恰當措詞回答,沉吟半晌,才肅然答道:「老夫一生,最不喜言笑。」

  了了道人一沉吟,道:「看來你好像是這次赴斷魂台而來的首腦人物了?」

  公孫天龍道:「承他們抬舉,暫由老夫出面和貴方洽商諸般細節。」

  了了道人道:「不到招魂台開台之時,火陽地君只怕不會現身。」

  公孫天龍道:「你們也未免太愛故弄玄虛,天下英雄受他邀約,大都趕來了此地,他還不肯出面相見。」

  了了道人說道:「你們不按函上指定約期而來,怪得那個。」

  公孫天龍嚴肅的說道:「凡來履約之人,都已事先吃了乾糧,用不到貴方盡貴地主之誼了。」

  了了道人暗想道,一原來這老東西想要把我們留此作人廚此刻火陽地君佈署尚未就緒,我如和他們衝突起來,不但援手難以及時趕到,而且還將牽動全局,衡量輕重,只有暫時拖延時間,當下微笑道:「火陽地君坐息未醒,勢難立刻出見……」

  公孫天龍目光緩緩向數人面上掃了一遍,然後伸手指指那杜五道:「那就請這位杜兄去一趟吧!」

  社五級綴站起身子,笑道:「可是要我去請火陽地君麼?」

  張口中大喝一聲:「杜老五!接住這個,欠交給那火陽老鬼!」

  一顆食色似的白珠,向杜五面上疾射而去?杜五暗吃一驚,連忙滑步閃避!

  公孫天龍接道:「那只有委屈幾位暫時留在這裡,待火陽地君現身之後,再走不遲。」

  了了道人回頭望望那杜五、季月花、金大光、南宮諸人笑道:「這麼說來,你要留我們作人質了。」

  石風雨冷笑一聲,插口接道:「何至留作人質,拖延時刻,不出面相見,先殺了你們,然後一把火燒光你們這幾具臭屍。」

  南宮道:「你好不的口氣,你自信能燒得了麼?哼……」

  公孫天龍接道:「這個很難說了,江湖之上,雖有規戒,但火陽地君作事。大嫌過份,群情憤動。難免越規,屈時老夫亦無勸阻之能。」

  南宮暗中急道:「師父不知敵勢如何,待我回稟,如若這些人,侍強留住以不讓我離開,那倒是件麻煩之事。」

  原來公孫天龍擔心火陽地君,在這花林暗設埋伏,故而堅留南宮等人,不放他們離開。」

  南富付了一陣,笑道:「你們既然要見家師,我就去請他老人家來此?」

  公孫天龍略一沉思道:「你們幾位之中,難道定要去不成?」

  南宮笑道:「隨便你們指定誰去吧!」心中部暗暗忖道:「他們不肯放我,原來我把看成三人中首要人物了。」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34
發表於 2010-12-21 00:09:22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一章 一觸即發


  杜五右手一抄,便接住那銀光閃閃的東西。

  他打開一看,濃眉微皺,許久沒有說話。這時仁敬大師冷喝一聲說:「杜五,你趕快去了,眼前群毫升均已趕到大別山,火陽老鬼想玩什麼花樣,也不可能了。」

  社五雙目一掃金大光、南宮、季月花請人,緩緩地說道:「我去去就來,這裡請南宮大俠代勞……」

  南宮向杜五丟了一個眼色,道:「快去把教主請出來,他們要進閻王殿,我們就快點準備給他們的招魂酒飯吧,免得他們在黃泉路上餓肚子。」

  仁敬大師面色微變,冷哼了幾聲,正想說什麼,突然見季月花在注視著吳湘,面上發出不自然的微笑。

  公孫天龍突然冷笑一聲,道:「子夜之前,如果火陽地君還不現身,那就別怪我下手毒辣了……」

  他目光一掠南宮,接道:「這幾位就別想生離此地。」

  吳湘緊接了一句,道:「還有這一片花海,也將盡化灰。」

  杜五濃眉一豎冷笑道:「先別吹的太大的,我們如果沒有佈置,也不會請各位來啦。」身形一晃,便已不見蹤影。

  公孫天龍等人便把南宮金大光等團團圍在中央。

  金大光忽然笑道:「最好他們能及時趕來,子夜之前,進入這絕魂谷中,免得我們多費一次手腳。」

  這時,米嚴突然問道:「老神仙此次壯舉,事先是否約了少林等各大門派?」

  公孫天龍,敞聲大笑一陣,道:「咱們決定提前履約那天,老朽已派了門下弟子,趕往峨嵋山去,少林寺約他們兼程趕來,計算時日,大概這兩天就可趕到,今日不來,明天定可能來此處。」

  公孫天龍微微一笑,又道:「現下相距子夜時間尚早,咱們倒真該藉這段時間著息一下精神了。」當說罷先盤膝而座生閉目著急。

  群豪紛紛坐下,運功調息。

  季月花目光略掃了團在身外的群豪一眼,也隨著坐下嬌體。

  她自進入花海之後,從未講一句話,一直寒著臉,似乎天地之間,萬事萬物,都不足博她一笑。

  金大光突對季月花笑了一笑道:「你看那邊……」

  季月花仰起臉來,問道:「什麼事?」

  金大光笑道:「看那並肩而坐,情話喁喁,似是談的十分快樂。」

  季月花如罩冰霜的臉上,既不見歡愉之容,也不見妃恨之色,淡淡說道:「有什麼好瞧的,別瞧啦!我們還是坐下來調息一下吧!這場大戰,如若打了起來,定是激烈絕倫。」

  金大光微微一笑道:「你不必擔心,我們早已成在胸,難道真還要和他們一槍一刀的相搏不成。」

  兩人談話聲音雖不太大,群豪都在坐調息,花海林中鴉雀無聲.二人對答之言,群豪都聽得清清楚楚。

  公孫天龍微微一啟雙目,瞧了二人一眼,又緩緩閉上。

  金大光濃眉一皺道:「等他們上得招魂台上這般都將身應劫難,你那位俊美的吳湘弟弟,也是難免一死,難道你真的袖手不管麼?」

  季月花突然回頭望了金大光一眼,道:「他死了對我有什麼要緊。」

  金大光笑道:「聽人說你那位吳湘弟弟,不是對你很好麼?」

  季月花面色突然一變,說道:「聽誰說的?」

  金大光笑道:「我聽袁大猷說過。」

  季月花板起面說道:「根本就沒有這麼一回事。」

  山風吹播著幽幽花香,高高低低,肥瘦不同的大漢,環圍著一女數男而坐,山花海粉中,構成了一幅悅目的書面。

  忽然間,遙遙傳來一聲吟般的長嘯,刺破了靜寂。

  公孫大龍站起身來,說道:「來了。」

  米嚴道:「可是少林、武當的掌門人麼?」

  公孫天龍道:「可能是他們吧。」

  公孫天龍站起身來,向來路一望,只見山花之中,疾奔而來幾十餘人影,疾如流矢而來。

  群豪紛紛站起身來,均轉頭望去,但見那奔來人影,穿行花海之中,片刻之間,已到了群毫停身之處。

  當先一人,胸垂花白長髯,身著大紅袈裟,臥龍眉,丹鳳眼,方面大耳,像貌威武,正是少林掌門人因果大師。後面跟了十六位少林弟子。

  公孫大龍急問前奔行幾步,合掌當胸,笑道:「不知大師駕到,老朽未能遠迎。」

  因果大師立即合什回禮,笑道:「不敢,老衲因督促門下弟子熟練羅漢陣,未能早日趕來,有勞『老神仙』和諸位久等了。」

  他微微一頓後,接道:「老袖雖然晚來了一步,但卻邀請了峨嵋、華山兩派中四位高手同來,也可抵賞貧僧遲來之罪了。」

  公孫天龍凝目望去,只見因果大師身後,一排站著四人,全著道袍,背插長劍,年齡都已在五旬以上,個個精神充腆,眼中神光逼人,一望之下,即知是內家高手。

  因果大師,側身向後退了一步,指著左面兩人笑道:「這兩位是峨嵋派中昭仁、昭和兩位道兄。」

  公孫天龍拱手,道:「老朽久聞二道兄大名,今日幸能得一見!」

  昭仁道人立當胸前,答道:「敝派掌門師兄,閉關限期未滿,未能親身趕來,特派我們兄弟趕來應命,老神仙有何吩咐,但請下令遣派。」

  公孫天龍道:「在下何德何能,敢當兩位道兄這等抬愛,有誰不知老神仙的德高望重,武功高深莫測,者仙不必謙虛了。」轉身又指著右面兩個道人說道:「這兩位乃華山派中天立、樣兩位道兄。」

  公孫天龍未來得及開口,天立道人已搶先說道:「敝學門應天山一位道友相邀,尋藥未歸,我們兄弟接得老神仙函示之後,當天就束裝就道,趕來應約。」

  因果大師道:「老神仙不要再行謙謝,眼下群豪眾集,勢必要有一個發號之人,主持大局,此等運籌賂幅,主盟全局之人自非老神仙莫屬,貧僧和昭仁,昭和,天立,天樣四位道兄,都是多年好友,足可代他們擅作主張,恭請主盟大局,我們靜候差遣。」

  公孫天龍暗忖道:「眼下處境,十分凶險;不宜多作客套,當下說道:「承諸位掄愛,老朽恭敬不如從命了因果大師舉手向後一招,遠遠站在丈餘外三十六個佩兵器的和尚,急急奔了上來,齊齊合什作禮。

  公孫天龍看了三十六人年齡,都在三旬以上,四旬以下,每人身上都交叉背著兩柄長劍。

  因果大師一指三十六人笑道:「這三十六人都是本門中選出武功最好的弟子,精深本門羅漢陣對敵之法,老神仙如有而用他們之處,只管指派。」

  公孫天龍道:「大師籌謀周詳,老朽感不盡。」

  因果大師微微一笑,道:「彼此敵視同仇,那還有你我之分。」說完,轉身對著天下雙絕,武林二奇合什一禮道:「老袖今夜幸會許多高人。」

  戚揚哈哈大笑道:「你這個老和尚也來應劫了,咱們如能躲過此危,我倒真該息隱山林,終老天年,此生之中,不再踏入江湖了。」

  因果大師笑道:「少林有幾處風景絕佳所在,閣下如不嫌棄,歡迎駕臨來結茅靜修。」

  魏昭笑道:「這件事以後再說吧!眼下籌謀對付強敵之策要緊。」

  因果太師目光投注那靜坐花海中的季月花和金大光、南月幾人身上,低聲對公孫天龍問道:「老神仙,那幾個是什麼人?」

  公孫天龍道:「這幾人都是火陽地君的弟子。」

  因果大師笑道:「老神仙未會得那火陽地君之面麼?」

  公孫天龍笑道:「沒有,其人故作神秘,要天色入夜之後,才肯出面相見?」

  因果大師微一忖思,笑道:「眼下幾人被咱們重重包圍,但強敵一旦現身之後,咱們即將背腹受敵,貧僧之意,不如先把這幾人生擒押作人質,不知老神仙意下如何?」

  公孫天龍沉吟良久,答不出話。

  魏昭突然插口說道:「老朽甚為贊成因果大師的高見、這幾人武功不弱,先擒住他們,也可減去強敵幾分實力。」

  吳湘道:「彼此既成敵對之串,那裡還有道義可請講,晚輩之意,也覺得先把這幾人擒作人質為宜。」

  群豪隨聲附和,盡都主張先擒這幾人,可以減少強敵實力。

  金大光等人相距群豪甚近,對那紛紛議論之言,早已聽得清清楚楚,金大光忽然睜開雙目,低聲對季月花道:「眼下情勢,決難久持,看來他們非要對咱們幾人下手不可了,火陽老師祖不知是否已經……」

  話還未完,遙聞幾聲悠長的鐘聲.飄傳而來。

  南宮突然精神一振,道:「那不是師父發出的警鐘聲麼?」

  金大光掄頭望天色,道:「不錯,不多久時間,地君就快來了。」

  南宮道:「眼前之敵,個個都是武林中第一流高手,如若師父不能親來,派人趕來相助、也是無濟於事。」

  金大光打量了四邊一眼,師叔準備對敵啦!看來他們非要出手不可了。」

  原來公孫天龍在紛紛議論之下,不便堅持,只好點頭說道:「既是諸位都主張出手先擒住這幾人,老朽也不便堅持已見。」

  群豪一見公孫天龍應允出手,而沉默不言。

  要知群豪大都道金大光和南宮、季月花諸人的武功不弱,沒有把握致勝,決不願隨便出手,故而一時之間竟無人挺身出戰。

  峨嵋派的昭仁、昭和目睹群豪爭議謊言,大有非得先擒住這幾住這幾人不可之勢,那知公孫天龍答允之後,竟然無人出手,心中甚感奇怪,相互望了一眼,緩步而出。

  昭仁左掌立胸,微笑說道:「敝師兄願先行出手,領教一下魔教中人的武功。」

  公孫天龍看兩人太陽穴高高突起,行動之間,步履十分穩健,心知兩人劍術,而目峨嵋、武當、青城三派,在武林之中,素有劍法各擅勝絕之稱,當下笑道:「兩位道兄長途跋涉而來,片刻本息,怎能就要出,還是由老朽選派門下弟子出手吧!」

  昭仁笑道:「貧道萬里迢迢趕來,寸功未立,這第一件功勞,還請讓於貧道兄弟吧!」

  公孫天龍低聲道:「火陽教中人之武功,博親跪異,中原各大門派,均難與之抗衡,兩位道見不可輕敵。」

  他心地厚道,不惜自貶身份,替兩個道人預留台階。

  昭仁道人右腕一搶拔出背上長劍,說道:「多謝老神仙指點。」大步直向金大光走去。

  昭和見師已然拔劍而上,縱身一躍,疾追上去,右腕一翻,長劍出鞘,追上師兄,並肩而立。

  金大光對昭仁,昭和兩人略一打量,又緩緩閉上雙目,神情之間,冷靜沉著,恍如未見。

  昭仁道人目光一掠金大光懷抱的量天尺,心中微微一怔,暗道:「黑色的尺子上面為何光華閃閃?」

  心中疑念重重,口中卻說道:「峨嵋派昭仁、昭和領教閣下武功。」

  金大光微睜雙目,緩緩站起,對南宮道:「師叔、季姑娘我們都起來呀!」

  南宮挺身而起,季月花依言站起,但仍是一臉冷冰冰的神情。

  金大光道:「峨嵋派的劍法,在武林中素有高舉,我們和他們動起手來須要小心。」

  季月花不言個語,緩步對兩個道人走了過去,手中長髮一抖,說道:「你們兩人一齊上吧!」

  昭仁道人臉色一變,怒道:「姑娘好大的口氣,貧道替小弟掠陣。」長劍劃出一道銀虹,攔住昭仁道人。

  季月花冷冷的瞧了昭和一眼,道:「那個出手都是一樣,不過最好兩人一齊上。餘音未絕,人已陡然欺攻過來,長髮一掄,竟然分攻昭和兩人。」

  昭和冷哼一聲,長劍一招浪裡翔身,灑出一片劍花,把季月花攻向昭仁道人的一招,接了過來,道:「姑娘且莫口氣過大,如能勝得貧道,再和我師兄動手不遲。」

  說話之間,劍勢已變,連綿出手,一口氣攻出六劍。

  吳湘看的低聲讚道:「峨嵋的劍法,果不虛傳,當真是靜如山脈,動如流水行雲,我未得寧師伯傳授追風七劍之前,單是這出手幾劍,也比不上他的劍法。」

  但見季月花手中的長髮揮動,一片叮叮咚咚之聲,寸步未退的把昭和道人灑出一片劍花,盡數封架開去。

  昭和道人突然斷喝一聲,不待季月花還攻之勢出手,手中長劍又迅快的搶了先機,左揮右舞,瞬息之間,又連續攻出了四劍。

  這四招又迅快辛辣,兼具並有,凌厲異常,月花卻始終不慌不忙的揮動手中的長髮,封架開去。

  昭仁道人年紀較長,經常在江湖上面走動,閱厲甚廣,一見那季月花神情,心知逢上勁敵,趕忙重重的咳了一聲,鑄聲說道:「師弟不可燥急。」

  昭和道人亦覺出季月花,隨手揮動的長鞭,看似輕描淡寫,實則每一招均已含蘊了甚強的陰柔之力,每一招與劍相觸,自己長劍必被彈震開去,再一聽師兄警告之言,立時收斂了驕敵之氣,長劍忽然一慢,臉色也變的肅穆起來,由搶制先機的猛快打,突化作守勢,施出峨嵋派天旋四十目劍正宗劍法。

  地劍勢雖然變的緩慢下來,但攻勢看去並未減弱,劍劍本連,有如長江大河一般,綿綿不絕。

  季月花始終站在守勢方面,揮動手中的長髮護住身子,隨著昭和道人的劍招,忽快忽慢,兩人交手了三十多招,竟未見她還擊一次。

  公孫天龍微微一皺頭眉,暗自叫忖道:「此女看去,似有棄暗投明之心,此眼下真正的敵人只有南宮,金大光等人如若讓昭和道人她這樣兵用,看來打三上三兩百招,也僅分勝敗,既然出手挑戰,那就不如速速戰速決的好……正欲派高手出戰,忽聽昭和道人長嘯一聲,劍法突然大變。

  原來他和季月花力拼了數十招後,仍然不見勝色,不禁心中大感焦急,暗道:「峨嵋派被天下武林同道稱為三大劍派之一,我這等和一個女流動手了幾十個照面,仍然無法取勝,豈不有損師門威望。

  一念心動,豪氣忽生,長嘯聲中,劍法突然大變,剎那間,擊輪轉,滿天劍光,登時把季月花捲入劍光之中。

  在場群豪,雖然都知道峨嵋派劍法不在武當、青城之下,但真見過峨嵋派中劍法之人,卻是不多,眼看昭和道人神威凜凜的撤出片劍,大都暗自讚道:「果真是盛名之下無虛士……」

  昭仁道人眼看昭和道人突然間,施出「天網羅魔」,已自出手,人隨劍起,劍花一片光幕,直罩下來。

  季月花突然冷哼一聲,手中長髮忽的向上一舉,護住頭頂,揮動之間,一片光芒,竟然又硬接昭和一招天網羅魔。

  但聞一陣金石相觸之聲中,響起了季月花脆音道:「峨嵋劍術,不過爾爾,還有什麼絕厲殺手,快些施展出來,時限無多,我要出手還擊了。」

  昭和道人吃她拿話一激,心頭火更是熾烈,大喝一聲,第二招金桿降魔連繼出手,手腕一挫,滿天劍影登時合而為一,疾向季月花攻了過去。

  這一擊乃是昭和道人全身功所聚,威勢銳不可擋,長劍帶起了嘶嘶劍風。

  原來他見李月花常硬接他擊來的劍招,心想這一招猛攻,季月花濤必然硬行接下,那知事情大出他意料之然,季月花嬌體突然一側,向後面滑退了五步,竟然不敢硬接他這一招金杵降魔。

  昭和道人一擊落空,突然凌空而起,原式不變,如影隨形一般,緊隨季月花問後滑之勢,追了上去。

  這正是峨嵋派天旋四十八劍,的精奧之處,如對方不能破解這攻來的凌厲劍勢,這一劍即將以虛變實,全力攻向敵人,如若對方架得宜,攻去劍勢亦可以實變虛,變勢制敵。

  季月花眼看對方攻來劍勢,猛銳異常,連人帶劍撞過來的,心中暗暗忖道:「我如不傷此人勢將引起你們疑心,但如傷了此人,只怕會和群豪結下誤會。」一時之間,竟然不知如何對付……

  忖思之間,心情微分,昭和道人劍勢已乘機而入。

  匆忙中,季月花只好揮動手中長髮,斜斜推出一招如封似閉。

  昭和冷笑一聲道:「撒手,手中長劍疾向上一招,劍尖撥開三尺,指向季月花石腕脈門。

  季月花吃了一驚,再想搶救已是連了一步,只好一發右手。

  昭和道人一劍得手,劍勢綿連出手,突忽之間,攻出五劍。

  這五劍快速絕倫,逼的季月花一陣子手忙腳亂。

  季月花為了自保突然一聲嬌叱,手中長髮一搶,把昭和道人銳猛的火勢擋住,嬌體突然一側,猛問昭和道人劍影之中行去。

  動作迅快,疾迅電轉。

  但見兩條人影乍合即分,雙雙向後躍開。

  季月花一伏身,便向後退了兩步,靜站不動。

  昭和道人卻一直站在原地,動也沒有動一下。因果大師首先看出情形不對,低聲對公孫天龍道:「只怕那昭道兄受了內傷。」

  餘音未落,忽見昭和道人身子向後一仰,向地上栽去。

  昭仁道人忽的縱身而起,躍奔上前,動作迅快比無,伸手一扶,把昭和道人向地上倒栽的身子,托了起來,躍退八尺。

  凝目望去,只見昭和道人圓睜著雙目,面色蒼白,一語不發作。

  昭仁道人一皺眉頭,低聲問道:「師弟受了內傷麼?快用本門心法運氣調息。」

  昭仁道人感覺事態嚴重起來,舉手在昭和前面推了一掌,正容說道:「師弟快用本門心法連氣調息,你沒有聽到麼?」

  他推出一掌,看似隨手而出,輕描淡與,其實早已暗中運氣集了真力,推在昭和道人的期門穴上。

  但見昭和道圓睜的雙目,突眨動了一下。

  公孫天龍緩步走了過來,說道:「令師弟受傷重麼?」

  昭仁道人輕輕歎息一聲,黯然說道:「只怕是不行了!」

  公孫天龍心頭微微一震,暗道:「她用什麼武功,怎的如此厲害。」

  口中卻故作鎮靜的說道:「令師弟功力深厚,縱受一點傷,也不致有何大凝,據老朽判斷可能中了她的陰風之類的掌法。」

  吳湘這時也走了過去,忙用沉滄珠放在昭和口中生將身上劇烈陰毒吸出。

  過了片刻,昭和道人雙目一睜,便挺身坐了起來。

  昭仁道人見狀,忙拱手一禮道:「多謝吳少俠的醫治。」

  吳湘微微一笑道:「彼此都是自己人,不必客氣。」吳湘說畢,雙肩一晃,便欺身來季月花前,季月花一見吳湘走過來她的面前,當下篇眉一皺,問道:「弟弟,你要和姊姊動手麼?」

  吳湘冷冷道:「公私分開,倘姊姊棄暗投明一定可為武林造福……」季月花突用傳入密之法對吳湘道:「招魂台上,凶險萬分。你如嗅到香味,便要閉住穴道,免中劇毒,到時,姊姊會帶你……」

  吳湘正欲說話之際,忽然飄來一聲銳嘯,其聲尖厲刺耳,難聽到極,吳湘放目望去,場中群豪似都被這掠心動魄的銳嘯之聲所動,個個轉臉四顧。

  在嘯聲餘音將絕之際,緊接著響起了一陣慘無比的響聲,也不知這樂器組合奏出,但那彈奏出來的聲音,實叫人聽起來如聞喪鐘,好像有幾十個男女老幼不同的人,在受羌鞭苔,發出哀號慘叫的呼聲,但這聲音,又加以規律,譜成淒涼、悲慘的樂章。

  仁敬大師忽然仰臉一聲長嘯,嘯作龍吟,直衝宵漢,裊裊散入雲眾之中。

  公孫天龍回頭望了仁敬大師一眼,道:「這樂章這等淒涼,大概是那火陽老鬼出來了吧!」

  仁敬大師道:「我用嘯聲遙相呼應,如果是火陽老鬼,想必就有回音。」

  那樂章響了一陣,突然停了下來,樂聲未落,又響起三聲警鐘。

  那南富突然微微一笑。高聲說道:「諸位請稍候片刻,掠魂之鐘已響,家師就要來了……」

  南富之話未落,忽聽聲到刺耳的怪鳴樂章,重又響了起來。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35
發表於 2010-12-21 00:09:43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二章 魑魅魍魎


  轉頭望去,只見正東方花叢之中,緩緩走出來一群奇異服的怪人。

  當先兩人身材十分高大,身著白衣,腰束麻帶,每人手中高舉著一支哭喪棒,走起路來,搖搖擺擺,好像身體過於肥大,有些力不勝任似的。

  兩個高大的白衣人後,是一群奇裝的鬼形人物,手中舉著奇形樂器,或吹或打慢步而來。

  漆玉燕看的一皺眉頭,道:「湘哥哥,這些人一個比一個難看,形如鬼魅,不知是故意裝扮成呢?還是天生的如此?」

  吳湘道:「青天白日之中,那裡來這些奇形怪狀的鬼魅,自然是人裝的了。」

  漆玉燕原來心中害怕,祈吳湘說那些鬼形都是裝扮而成之後,膽子登時壯大了不少。

  但見那群鬼裝怪人愈來愈近,形狀清晰可見,兩個高大的牛頭弓面之後,八個長髮散披,埂臂袒胸,推一輛火紅車子在群毽凡後簇擁而來。

  刺耳聽聞的樂聲,突然停了下來,一群鬼裝怪人,迅速的散開,八個長髮散披赤臂袒胸的大漢,推著那輛火紅車子,超越群鬼而出。

  魏昭冷哼一聲,說道:「擺出這種非人非鬼的形勢,不知是何用心,難道就憑這些奇形怪狀的鬼形,還能把人防跑不成。」

  但見那八個推車怪漢,緩緩走近群豪七八尺遠,放下手中火紅車子,向後退了幾步,並站肩在火紅車子後,和那鬼形怪人,相距有兩丈多遠!

  公孫天龍道:「車中可是火陽地君麼?老朽等都是應邀而來的赴約之人,地君可不必故弄玄虛,擺出這麼一付陰風慘慘的架式……

  他一連喝問了數聲,始終不聽人回答之聲,不但那火紅車子之中,無人答腔,連那八個披髮赤胸的大漢,和一群究形怪人,也似未聽到一般,一個個呆立不動,有如泥塑石刻一般,連身邊也未曾轉動一下。

  公孫天龍雖有著甚好的涵養,但此時此地,此情此景,也難以忍受,舉手一揮,群豪立時奔了過來,緩步向那火紅車子逼去。

  八個被長髮肩赤臂擔胸的大漢,忽然一齊探手入懷,抖開腰中扣把,人柄寒光耀目的緬刀,一齊出鞘。

  公孫天龍高聲說道:「地君作束邀請,相召我等來此,何以又不肯出面相見,再要裝神扮鬼,故弄這等玄虛,可別怪老朽等不講武林規矩了……」

  話還未完,忽聽那火紅車中傳出一陣冷哼,道:「想不到諸位提前赴約而來,一時間措手不及,致有勞諸位久候了。」聲如洪鐘,入耳心悸。

  餘音甫落,車門緩起,一個全身火紅的怪人,緩步走了出來。

  花叢中靜站的群豪,百道以上目光,登時一齊向那怪人投注過去。

  只見他面如火紅,濃眉闊口,面貌難看至極。

  公孫天龍回頭望了魏昭一眼,低聲問道:「魏兄可認得此人麼?」

  魏昭道:「昔年他在江湖走動之時,一塊紅布,遮去了廬山真面目,事隔數十年,我也記不清楚了。」

  忽聽仁敬大師冷哼一聲,說道:「你帶上人皮面具,也逃不過老夫一雙神目。」

  那身被火紅袍的怪人,忽然舉手在臉上一抹笑道:「不錯。」是戴著人皮面具,等你們見著我真正面目之時,只怕距死已經不遠了。」

  群豪定神看去,只見他激紅的臉色,經手一抹之後,忽然變成了綠色。

  公孫天龍心中暗暗忖道:難道他臉上套了很多層人皮面具不成,怎會舉手一抹之下,臉色竟然由紅變成綠色。

  只聽那綠臉怪人笑道:「諸位遠來是客,顯然是來送死,我也該盡地主之義,然後再動手不遲。」

  說著,舉手在空中劃了一個圓圈,那刺耳難聽的樂聲,重又響起。

  隨著那難聽急促的樂聲,花環叢中的另一端,突然晌起一陣軋軋之聲,頃刻之間,便由地上冒升一座台來,那台漸漸升起,約有七八丈之高,台的面積極大,約有二三十丈寬,台子上端,放滿桌子,桌上儘是佳看。同時台中央豎了一塊大牌子上,寫著「招魂台」三個大字。

  那身被火紅大袍的綠面怪人,一拱手笑道:「各位先請上台吃一杯招魂酒吧,黃泉路遙,免得餓著肚子趕路。」

  公孫天龍環頤身群豪一眼,心中暗暗忖道:「花叢之中,藏了這許多東西,竟也瞧他不出,慚愧!慚愧……」

  耳際間重又響起那怪人大笑聲,道:「各位請上台隨便坐啦!」當先舉步,身形一縱便登上台去,落坐在一桌主席上。

  仁敬大師低聲對公孫天龍說道:「咱們先入席位,問明他傳柬,邀我們赴會用意後,再動手不遲,只那酒不沾唇,菜不上口,縱然酒菜之中,下有劇毒,也無法傷了咱們一人!」

  公孫天龍暗自想道:此人是否就是火陽地君,眼下還難預料,倒不如聽聽他說些什麼再動手不遲,反正的們早已隨身帶了乾糧而來,不致有飢餓之慮,晚上一半個時辰動手,亦無妨礙。

  心念一轉,點頭笑道:「大師說得極是。」當下舉手一揮,高聲說道:「諸位請上台入席,但卻不能食用桌上酒菜。」雙肩一晃,便登上台去,在那紅衣怪人對面坐下。

  仁敬大師緊隨公孫天龍身後,也和那紅衣怪人坐了一桌。後面群豪紛紛縱身而上。

  正中一桌上共有十人,除了那身披火紅袍綠臉怪人之外,其餘九人,無一是火魔教中之人。

  八個身被紅衣,赤足散發大漢,手橫緬刀,一字排列,站在那綠臉怪人身後。

  那些奇裝異服,滿股顏色的鬼形怪人,均守在台下,動也未動過一下。

  這宴會十分奇特,數十位客人分據各席,只有一位主人相陪。

  只見那身披紅袍怪人端起桌上酒杯,站起身子說道:「各位長途跋涉到招魂台,應我之邀,赴死之情,甚是可佩,先請滿飲此杯。」舉手一飲而盡。

  這時桌上酒菜,均發出一陣淡淡的香味,吳湘低聲向公孫天龍道:「請老前輩告訴群豪,快閉住穴道。」

  公孫天龍忙朗聲道:「各位速閉住穴道!」

  公孫天龍轉面對之工衣綠臉怪人,道:「地君傳柬,邀約我等到此,究是心存何意?尚請明白見示……」

  身披紅袍怪人笑道:「我不是說過了麼?這第一杯,相謝是各位應赴死約的盛情……」

  吳湘舉手輕輕一按桌上酒杯,整個的酒杯,盡陷入桌面之中,冷冷接道:「只怕未必,如果不信,不妨請地君早些出手試試!」

  身披紅袍怪人一陣大笑,道:「諸位早已身受劇毒,不用動手,已難活過十二時辰了。」

  此言一出,群豪無不心頭一震,各自暗中運氣相試,看看是否真已中毒。

  身被紅袍怪人目睹群豪驚恐之情,忍不住微微一笑,舉手又在臉上一抹,一張綠色的怪臉,登時又變成一張漆黑如墨的怪臉,接道:「諸位所中之毒,除了我配製的解藥之外,天下無藥可救……」

  吳湘暗中運氣,豪無中毒跡像,不禁大怒,擊案而起,大聲喝道:「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他一起身,杜福全、朱翰等年輕輕氣盛之人,相繼站起身子,有立即出手之勢。

  身披紅袍黑臉怪人,對這等劍拔管張之勢,視若無譜,淡然一笑,接道:「諸位不信已中劇毒,你們不妨長長吸一口氣試試看內腑之中,有無異樣之感?」

  吳湘果然依言,長長吸了一口氣。

  只覺花香芬芳,毫無異樣之感,心中更是惱怒,舉手一掌,拍擊過去,口中還大罵道:「連篇鬼話,還能騙得了人不成。」

  身披紅衣黑面怪人對那擊來掌勢,渾似不覺,既不閃身躲避,又不擇手招架,竟是靜站原地不動,硬受一掌。

  吳湘和他相距甚近拍出的一掌,掌勢一恍而到。

  但見那身披紅袍怪人,竟然不肯用手接架,心中不覺奇怪,暗道:「看來他似若有恃無恐了!當下一吸丹田真氣,把擊出的掌勁卸了一半。

  只覺一拳擊中那怪人身上之後,有如擊在滑溜無比的青苔之上一般,疾向一側滑了過去,幸得他早把勁力卸去一半,不然這一掌滑開,勢難站穩腳步。

  朱翰眼看吳湘的掌勢被滑向一側,而那身披紅袍怪人,竟然站在原地,腳步動也未動一下,心中大感不服,大喝一聲,橫裡擊出一掌。

  他和那怪人臨近而坐,伸臂出手之間,就可遍及全身各大要穴,一掌直向那怪人後肩「風府穴」上打去。

  身披紅袍怪人即似毫無所覺,目注公孫天龍,笑道:「你們眼下只有兩條路走,一條是生,一條是死……」

  忽聞朱翰悶哼一聲,疾向一側倒去。

  仁敬大師右一揚,一股風應手而出。擋住了朱翰倒向一側的身子,右手一探,便抓住朱翰,輕輕在他背心上拍了一掌,低聲說道:「快請坐下,運氣調息。」

  公孫天龍左學一揮,先把劍拔留張的情勢穩住,冷冷問道:「生路如何?死路又如何?」

  那身披紅袍黑臉怪人,微微一笑,說道:「如想活,那就立下重誓,老夫各賜你們幾位解藥,但從今而後,要聽從我的令諭,不能稍有違犯,如是想死,那就更容易了,我只要奏起送葬之樂,引發你們身內劇毒,你們無人能夠活過明日午時。

  公孫天龍聽他說的十分認真,心中暗暗忖道:「聽他說的這般認真,好像我們確都中毒一般,但自上這「招魂台」上之後,連一滴水也沒有喝過,不知如何會中了劇毒,倒不如激他一下試試。」

  心念一轉,微笑說道:「地君之言,使老朽頗感不解,在下等上得此台之後,酒水未進,不知怎樣會中毒?」

  仁敬大師微微一皺眉頭,道:「咱們既來『招魂台』上的赴約,生死之事,早已置之度外,中毒與否,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忽見旁側一桌上的紫拐米嚴站了起來,接道:「在下之意不如早些動手,分出勝敗存亡。」

  四周群豪紛紛站起身來,隨聲附和,局勢驟形緊張起來。

  那身披紅袍的黑臉怪人突然又舉手在臉上一抹,一張黑如煤炭的臉,突然之間變成了淡藍之色,隱森森的冷笑一聲,道:「你們既都願早些動手,那就早些動手吧!但不知你們是一擁而上呢?還是單打獨鬥的一個個分別動手?

  他那冷笑之聲,雖然不大,但卻有如寶物一般,轉到人耳朵之中,除了公孫天龍,仁敬大師等幾個功力深厚,定力特強之人外,大都在聞到那冷笑聲之後,心頭微生震顫,再加上他那經常變更的臉色,頓使人有一種人鬼難辨之感,如非踢中人多,膽子再大之人,也不免要生恐怖的幻覺。

  群豪雖都忿憤激昂急放出手一戰,但聽那怪人挑戰之言後,反而呆在當地,答不上話。

  要知塌中三人,除了隨侍恩師而來的人外,能夠作得主意的,大都在武林中身份甚高,既不便說出一湧而上,又不願先當銳鋒,一時間,群相默無。

  沉默約一盞熱條工夫,黃面彌陀魏昭冷冷接道:「你們不是說要報四十年前殺死『隴東八屠』之仇嗎?老夫……」

  話還未落,忽見一個矮胖的怪道人,從空隙一閃而飄入台上,大聲喝道:「老夫原先試試號稱中原武林道上的武林二奇功力如何?」

  群豪轉頭望去,只見那矮胖的怪道人,向黃面彌陀魏昭欺近。

  黃面彌陀冷笑一聲,道:「牛鼻子大概就是西域『陰風道人』班鈺吧!」

  隱風道人嘿嘿兩聲道:「不錯,老夫東來,專門是找黃面彌陀試試你的蕩魔十八棍!」說畢,右手虛空一揚,擊了過去,一股陰風暗勁」立時撲了上去。

  黃面彌陀冷喝一聲,雙掌同時推出,突然紅光一閃,一聲巨響二人同時向後暴退,紫拐米嚴右手一伸,便扶住黃面彌陀的身子,陰風道人暴退五六丈,立鼓不穩,跌坐在台上。

  這時那身披紅袍怪人突然舉手一揮,排列在他身後的鬼形怪人,突然舉起手中的樂器,又奏出難聽無比的樂章。

  戚揚突然冷叱一聲,站起便向紅袍怪人打出一掌,勁力如濤,立時捲向怪人,距又近,威力實在嚇人,但見他袍袖輕拂,飄飄而舞,戚揚打出的學風暗勁,盡被他那揮舞的袍袖,拂架開去。

  那輕揮袍袖中,似是含蘊著強勁無比的真力,不但把戚揚擊出的掌風震開去,而且又有一股強猛的反震之力,彈了過來。

  戚揚連發三掌,初時尚不覺有何感覺,逐漸的感覺到對方的反震之力,愈來愈是強猛,掌風一和揮舞袍袖相接,立時覺著被一股暗勁反彈回來。

  仁敬大師暗中留神觀察,已察覺戚揚漸感不支,暗忖:「火陽地君最歹毒的『虛柔陰勁』掌力,已擊中了威揚,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

  仁敬大師正要出手之際,突然聽到公孫天龍舉起右手,制止群豪激動之情,然後緩緩地道:「地君專來邀我們各大門派的人前來『招魂台』上,就是為了要奏一曲送葬的哀樂給我們聽麼?」

  紅袍藍臉怪人笑道:「那也不盡然,這曲送葬哀樂,不過是引起你們腹內的劇毒,提早前發作而已。」

  公孫天龍冷笑一聲接道:「地君想法未兔過放天真,在我們毒性沒有發作之前,難道就靜坐束手在『招魂台』上等死麼?」

  紅袍藍股怪人,嘿嘿兩聲道:「你們聽到送葬哀樂,腹內劇毒立即發作,還有輿我們打鬥的能力麼?」

  這時,「招魂台」上的一側,正在奏著刺耳難聽的哀樂。

  公孫天龍長長地吁了一口氣,然後緩緩道:「我們並沒有中毒現象,地君之意,是單打獨鬥,還是……」

  公孫天龍在武林中的地位甚隆,他不願血暴寡,所以制止群豪,微求火陽地君比試的意見。

  紅袍藍臉怪人,嘿嘿地笑了幾聲,道:「隨便你們好了。」他說畢,低聲對身傍站的金大光說了幾句。

  金大光身形一縱。便飛下台去。

  台下幾聲長哨一響,蹬時,便有二十八條人影,飛來台下。

  那些人,都是江湖上成名露面的人物,包括「曲洛三矮」,大邪歷古,「低頭問心心不語」黃泉等人……

  公孫天龍略為沉哦道:「我們人多,不願落個以多欺寡之名,獨外單打,誰也佔不到便宜。」

  紅袍臉怪人,一聲長笑,右手又在臉上一妹登時,現出一副青面獠牙,窮兇惡極的面孔來。

  他一面狂笑,配合他那副猙獰似的魔鬼的面孔,使在台上的群豪,看了莫不打了一個寒顫!

  紅面獠牙的怪人,收斂笑容,冷冷道:「公孫老頭的比試方法,我非常同意,不過,你們到時不要後悔……」

  怪人聲音未落,突見吳湘躬身低聲對公孫天龍稟道:「晚輩願打第一陣!」

  公孫天龍微微點了一下頭。

  吳湘身形一晃,便站到台子中央,指著紅袍青面獠牙怪人道:「誰過來接在下三招?」

  紅袍青面獠牙熟視吳湘一番,問道:「娃兒是不是剛出道江湖不久,盛名大噪的紫拐傳人吳湘?」

  吳湘冷笑一聲答道:「不錯,盛名大噪,倒不敢當,地君想出來試試晚輩的功力麼!」

  紅袍青面獠牙怪人正欲說話,突然台左響起一聲暴喝:「小子不要狂妄,先接老夫一掌試試!」只見人影一晃以便蹦出一個白面白髮的矮老頭來。

  吳湘掃了那白髮矮者一眼後,不屑地笑道:「像這樣矮的人,也來充數,未免太可笑了。」

  那白髮矮者,氣得哇哇吼叫,他反手從背上撤出長劍,在手中一抖,厲聲道:「小子!人矮劍不短,有眼不識泰山,『曲洛三俠』幾時受人輕視過的?」

  吳湘笑道:「你原來是『曲洛三矮』,失敬失敬!我還是勸你們三矮一齊上吧!」

  白髮矮者被氣得怒不可遏,大喝一聲,手中長劍抖動,幻出三朵劍花,分擊吳湘前胸三大要穴。

  吳湘口中哈哈大笑道:「在下看在你矮的份上,用空手接你的劍招!」

  只見他一振手臂,平貼齊下,轉身出掌,封住對方劍式運行,右臂伸直如劍,一式「將軍盤弓」反削而去。

  白髮矮者沒有想到對方身形如此之快,心中一凜,趕快一振手腕,上身不退反進,劍尖割了個小孤,突挑而起,一溜劍光,奔向對方肋下「華機穴」。

  劍柄則撞向吳湘手腕「曲池穴」而去。

  那白髮矮者,這一招二式,凌厲跪奇,滑溜險絕,看得米嚴心中一動。

  吳湘面色一整,身如飛絮,飄開丈外。

  白髮矮者,立即收劍護胸,沒敢追擊而去,因為他剛才施出「曲洛三大劍法」之一「編蛹劍法」,都沒有能殺死對方,使他起了警惕。

  二人一觸即散,互相對峙著,沒有移動一下身形。

  「嘿!」吳湘吐氣開聲,全身彈起四丈多高,如大鵬騰空,四肢箕張,臂飄千條,舒捲而去。

  白髮矮者大喝一聲,滑出一丈開外,兵刃隨身形急旋,光影大爛,點點劍光,倒灑而出,迎著吳湘撲來的身形,截將上去。

  吳湘為了要在群豪面前,大逞身手,運臂如風,連出三式,掌綠如刀切出!

  只見勁風旋激,連綿不斷的掌式,一齊劈在對方劍幕之上。

  「哧!哧!哧!」

  三聲悶響,白髮矮者身形一晃,暴退數步,幾乎跌倒台上。

  吳湘那肯給白髮矮者喘氣,他清嘯一聲,劃空繞了個圓弧,快如閃電般的飛馳而去,單臂搶出去左掌同時向一個奇妙的方位切去。

  白髮矮者,身形還未站穩,便見對方又自空劃了過來,匆促之間,他順著身形傾斜之勢,削出一劍。

  劍風割破空氣,響起刺耳的聲音,劍尖犀利的刺出,到對方齊下。

  吳湘五指一張,奇快無比的挾住那刺來的劍刃。

  「嘿」地一聲,真力源源而出,剎時之間,便見長劍彎曲,劍刃微微顫抖著。

  白髮矮者,身形斜立,臉孔漲得通紅,手臂已經不住地顫動著,眼中發出恐怖的光芒。

  一滴滴的汗珠,從額上湧出,劍刃更加彎了……

  「叭」地一響,長劍折為數段,白髮矮者喘了一口氣,上身往前一倒,仆倒地上。

  在這剎那間,突然響起一聲暴喝,一道人影,身形如煙,飛向台來,雙手一推,一股狂濤掌飛,撲向吳湘。

  吳湘向側一跌,三丈多遠,閃避那拍來的掌飛,定神一看,只見是一個矮老太婆,面色奇魂無比,兩道如劍似的冷芒,射向吳湘。

  那矮老太婆,乃是「曲治三矮」的老太婆——吳三妹。

  吳湘見了那矮老太婆出手狠辣,不禁大怒,正欲出手,突然聽到有人高叫道:「吳少俠且慢動手,這個老婆子,留給老朽來打發她!」

  吳湘聞言回頭一看,只見穆端陽從席位上起身,向台中央飛來。

  穆端陽飛到矮者太婆吳三妹面前,厲聲道:「老婆子,你把我的孫兒弄到那裹去了?從實說來,老夫可以饒了你這一次!」

  吳三妹冷笑一聲道:「端兒已經送到長白山去了,你有本事向『花面鬼王』去要!」

  穆端陽怒不可遏,大喝道:「你害得我祖孫分離,老夫這條老命也不要了,和你拼了!」

  「了」字未落,身隨掌走,高舉右手,掌飛自掌中源源而出向吳三妹劈了過去。

  掌風飄飄,凌厲快絕的掌影,將方圓三尺一齊罩住,倒瀉而下。

  吳三妹微退兩腿,雙掌一擋,頓時將對方學式封住。

  穆端陽一聲未中,立時退了開去,他臉色鐵青,忖道:「這老婆掌勁不凡,待我用劍來對付他。」

  心念一動,反手從背上撤出長劍,厲喝道:「五老婆子,今日如果不交出我的端兒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亮出你的兵器吧!」

  吳三妹仰面哈哈大笑道:「對付你這個糟老頭子,還用的著亮兵器麼?」

  穆端陽大怒,手中長劍一抖,幻出片片劍影,遍灑而出。

  他長劍剛剛擊出,吳三妹已身形一斜,左掌割出一個半弧,右手同時也擊出一掌,已封住穆端陽的劍式,同時一股勁力撞了過來。

  穆端陽微微吃了一驚,忙撤劍護胸,正在這時,矮老婆子吳三妹,閃電似的,欺身而上,又是一掌拍去。

  穆端陽臉色一變,忙斜擊出一劍,劍尖指處,點向吳三妹胸前「皿蒼、鎖心」兩大要穴。

  吳三妹嘿嘿兩聲道:「嘿!怪不得這麼狂,老鬼果然還有兩手!」

  她身子一轉,一股勁飛,反手發出,罩向穆端陽,立時便聽到穆端陽悶哼一聲,身子直向後暴退。

  吳湘一彈身,便扶住穆端陽的身子,只見他頭髮披在面上,形同鬼魅一般。

  吳湘低聲問道:「老前輩可是受傷了?」

  穆端陽面上一陣痛苦的表情,雙目微閉,略略地點了一下頭。

  公孫天龍道:「把穆大俠扶到一旁休息。」吳湘扶起穆端陽走向台的一端坐下,低聲道:「老前輩,請安心一切由晚輩負責!」說畢,緩緩地向吳三妹欺近。

  吳三妹睜大一雙小眼,怒道:「小子,你要來當替死鬼麼?」

  吳湘冷笑一聲,道:「我不叫你血淺五步,誓不再踏入江湖!」右手一圈,一招「擒虎五式」突地擊了過去!

  登時,一股狂濤殷的掌飛,向吳三妹頭上罩下,方圓八尺以內,完全被掌影籠罩,宛如狂風急雨而下……

  吳三妹突然驚呼:「擒虎五式!」

  矮老太婆言語未落,一股凌厲的掌風,把她從台上捲起,向台下摔去!

  緊接著,一聲慘叫,台下便沉寂無聲了。

  紅面青面獠牙的怪人見狀,口中不禁發出「咦」的一聲,在台上的群豪,見吳湘一招便把名震武林數十年之久的「曲洛三矮」之一的矮老太婆,打下台去,莫不動容!

  驀在此刻,突然從台下飛上一人,來勢疾如閃電,在半空中一個翻身,便落在台上。

  來人身形一落,便冷冷道:「小子可是孫老兒的衣缽弟子!」

  吳湘仔細一瞧來人,只見那人駝背長腿,面如鍋底,黑面上兩道長長的白眉,奇小的眼睛配上寬闊的紅口,極不相稱……

  吳湘冷哼一聲,道:「是又怎麼樣?」

  那黑面怪人哈哈大笑道:「老夫在大漠之中,早聞中原武林盡有兩個半高手小子算不算得上半個?」

  吳湘聽那人說出來的話覺得好笑,問道:「老匹夫指在下算半個,其餘兩高手是誰?」

  黑面怪人白眉一動,笑得露出兩排雪白的牙齒,他掃了台上群豪一眼道:「其餘兩個麼,一位是火陽地君,另一位就是公孫老鬼……」

  公孫天龍聞言笑道:「老朽能在你邊疆蠻人眼中尚有份量,榮幸!榮幸!」他轉面對吳湘道:「叫他嘗嘗『擒虎五式』的神力!」

  吳湘清嘯一聲,身形拔起一丈多高,人在空中,雙手向下一掄,一股奇勁罩下……黑面怪人大叫一聲:「好一招擒虎五式!」

  滑步閃身,長袖一揮,迎了上去!

  緊接著一聲巨響,黑面怪人向後暴退七八步,身形晃了幾晃,才穩住樁,面色蒼白,額上汗如泉湧……

  顯然,他被震得受了內傷。

  吳湘悶哼一聲,身子被勁風撞得向台下飛去!

  一聲暴喝,米嚴閃電似的射出,右手長臂一探,在半空中便抱住吳湘的身子,湧身一跳,飛上台來!

  他在這一剎那間,飛身救人,快如閃電,武功高絕的公孫天龍,和青面獠牙的怪人,都為之動容。

  紫拐米嚴將他的徒弟吳湘,緩緩放了下來,忙從懷中取出一顆藥丸,納入吳湘口中。

  吳湘略停片刻,他的頭搖了兩下,突然挺身而起,大步向呆立的黑面怪人走去。

  黑面怪人此刻雖受內傷,但他功力深厚,經調息療傷,已能開口說話。

  他見吳湘挨了他「撥雲見日」狠辣的絕招,仍然沒有死,不禁暗暗吃驚,忖道:「這小子有點邪門!難道他是鋼鐵鑄成的身軀?」

  他心念未畢,突聽到吳湘厲喝一聲道:「老匹夫報出名來,小爺再和你拼一招!」

  他這份豪氣,震懾了全台上所有的高手。

  黑面怪人嘿嘿兩聲道:「老夫的姓名,遠在大漠五十年已不用了,不過你可能聽到,五十年前大漠『黑駱駝』的雅號。」「黑駱駝」三字一出口,全場皆驚!

  原來,「黑駱駝」早在五十年前,便縱橫大漠一帶,一身武功,高深莫測,所向無敵,後來,突然匿跡,已有五十多年沒有再出現江湖,凡是老一輩的人,都知道「黑駱駝」這個人。

  吳湘冷笑一聲道:「誰知道黑駱駝白駱駝,你能接得起在下的飛環,便有命回大漠!」

  說畢,右手一揮,兩個銀光閃閃的東西,向「黑駱駝」射去!

  「黑駝駝」不禁驚呼:「八爪飛環,段潛龍還沒有死?」

  接著,長嘯一聲,身形拔起,向台下飛去,但仍然慢了一點,飛環掃中他的背後衣袍,只聽到「嘶!」的一聲,黑袍下半截,被飛環撕去一半。

  眨眼間,「黑駱駝」已走得無影無蹤了。

  吳湘站在台上,傲然一笑道:「大漠『黑駱駝』,功力不過爾爾!」

  紅面獠牙怪人面色大變,心忖:「這小子身懷數家絕學,決留他本得。」正欲起身出手時,突然聽到「曲洛三矮」中的黑髮矮者飛身上台,叱道:「小子不要狂妄,殺人低命,老夫來討還二弟三妹的血債!」

  吳湘見突然蹦出來一個奇發的黑髮老者,正要答話時,忽然見智圓大師彈身而出,口中唸了一聲:「阿彌陀佛!」然後道:「小施主已連戰幾人,暫時休息一下!『曲洛三矮』的黑髮老者,由老衲來付對他!」

  吳湘一拱手,便閃身在一旁,坐下閉目調息。

  智圓大師長眉一動,對黑髮矮者道:「施主還記得在寒梅之夜留下的蓄債麼?」

  黑髮矮者仔細一瞧智圓大師,訝道:「你就是智圓老和尚?」

  智圓大師低沉的喧了一聲佛號回答:「不錯,我佛慈悲,恕弟子要開殺戒了!」手中禪枝一揮,向黑髮矮者,橫掃過去。

  黑髮矮者冷哼一聲,滑步閃身,反手從背上撤下長劍。反退為進,指向智圓大師胸前要穴。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36
發表於 2010-12-21 00:10:03 |只看該作者
  二人動起手來,招式凌厲,一時之間,杖影如山,劍光閃閃,罩向方圓五尺的距離。

  這時「招魂台」上,哀樂之聲越奏越濃,那聲音宛如送葬大哀之樂,使人聽了難過、窒息……」

  群豪聽了那綿綿不停的哀樂之曲了漸漸感染了,他們的內心慢慢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頭昏目眩,四肢無力……

  公孫天龍低聲問仁敬大師:「大師有什麼感覺?」

  仁敬大師道:「老衲心中氣血漸感翻騰,莫非真中了火陽老鬼的劇毒?……」

  言猶未了,突然聽了紅面獠牙怪人一陣狂笑道:「你們體內的劇毒,被送葬的哀樂,引起提前發作,還只能活過半時辰了!」

  此語一出,台上群豪俱皆驚訝!

  此刻正輿黑髮矮者打得激烈的智圓大師,他手中的禪杖,果然漸漸緩慢下來。

  紅面獠牙怪人嘿嘿幾聲又道:「各位如果不信,可運氣試試你們的功力,是否銳減?」

  公孫天龍閉目淌息,將功力運行一周,果然感覺武功消失許多,頓時,他大感驚惶,不過他素有修為,驚惺之色,沒有表露出來而已。

  其餘高手,均感到大驚失色。

  這時,只有吳湘,閉目調息,口含「沉淪珠」,面色紅潤,毫無中毒現象。

  「天下第一劍」寧欣,見狀心中一動,突然想起,吳湘身懷」沉淪珠」,忙道:「湘兒,快把你的『沉淪珠』替群豪療傷。」

  吳湘挺身而起,依言拿著「沉淪珠」替群豪吸毒。

  片刻間之,群豪精神大振,一個個面色紅潤起來。

  紅面獠牙怪人見毒計不逞,心中大怒,手指著吳湘,厲聲道:「老夫先收拾你這小子再說!」

  紅面獠牙怪人正欲縱身而起,突然身後有人拉了他一把,說道:「在下先去會會那小子。」

  紅面獠牙怪人轉頭一看,原來是「低頭問心心不語」黃泉。怪人笑道:「小心那小子的『飛環八爪』。」

  黃泉低頭緩緩離開坐位,走了出來。

  驀然,台上幾聲悶哼,智圓大師和黑髮矮者,各向後踉蹌地爆退,跌坐台上。顯然二人一次硬拚,都受了內傷。

  黃泉笑道:「你們二人讓開場地,好讓老夫來收拾那狂妄小子,謝謝二位。」

  吳湘向前跨了三大步,冷笑道:「老前輩不是說要面壁苦修二十年嗎?怎麼現在不到半年就出山了?」

  黃泉猛然想起三個月前會與吳湘對掌的事,面上一陣紅,老羞成怒喝道:「小子不要賣狂,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辰!」

  喝聲甫落,五指如鉤,向吳湘抓去!

  吳湘深知黃泉的功力,那敢怠慢,忙彈身而起,一跳三丈多高,閃避黃泉抓來的一招。

  黃泉身形縱起,追了過去,恨恨道:「小子你想躲避,別做夢了!」

  正在這當兒,突然傳來喝聲:「黃泉老鬼,你以老欺小,不怕嘲人冷齒麼?」

  喝聲未已,掌飛已到,黃泉忙拾捨棄追擊吳湘,反手一掌,向後怕出,人忙飄落台上,回頭一看,那人乃是「黃面彌陀」魏昭。

  魏昭一現身,突然台下傳來無數暴喝之聲,突然有多條人影,飛上台來。

  那八條人影同聲喝道:「償我們父親的命來!」

  魏昭微微一怔,放眼看去,原來飛上台來的八人,正是「隴東八屠」的後人,從左起金大光,朱國武,寒志,冷飛,謝大超,杜國深,戈成等八人。

  金大光冷冷地厲聲道:「黃面彌陀,你還記得四十年前,殺害『龍東八屠』的一筆血債嗎?」

  魏昭不屑地掃了八人一眼,冷笑道:「四十年前替江湖除了八大害的事,怎麼不記得!」

  朱國武怒氣衝天,恨恨地說:「血債血還,今夜在『招魂台』上了結吧!」

  魏昭冷哼一聲:「你們一齊上,還是一個個來?」

  朱國武怒聲道:「為報家仇,不擇手段,這些你就不必多問。」

  說完,便已撲了過來,只見朱國武、梁有為等人各展所學,跟魏昭等人大打起來。

  吳湘見他們八人的功力不弱,想短時間內很難決出勝負,為了節約時間,只有速戰速決,想到這裡,雙掌凝聚十成功力,一推而出,只見招魂台上飛沙走石,大霧漫天,接著傳來幾聲慘嚎聲……

  只見梁有為、朱國武等人面無血色,直挺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早已氣絕多時了。

  火陽地君一見吳湘一掌有如威勢,面色連變,不一會兒又平靜下來,對吳湘說道:「閣下未免太狠毒了吧!」

  吳湘道:「隴東八屠的後人,以往作惡多端,今又助紂為虐,死有餘辜!」

  火陽地君聽後哈哈大笑道:「好一個死有餘辜,先接老夫一掌試試!」

  悅完,只見他那身火紅的大袍無風自動,緩緩舉起雙掌,向吳湘排山倒海的逼來……

  吳湘見勢,也提氣凝神,提聚全身功力,全力推出一掌,與火陽地君的硬碰硬地接了一掌。

  只聽「轟隆!」一聲巨響,地上陷下一丈方圓的一個大洞!

  火陽地君見自己全力推出的一掌,竟傷不了他一毫一髮,心中頓生警惕之心。

  此時的吳湘,表面上看去雖毫髮未傷,其時,他胸中氣血一陣翻湧,差點兒吐出一口鮮血,為了不露敗象,振作對方,他強提一口真氣,將那翻湧的氣血壓了下去。

  只聽火陽地君嘿嘿笑道:「看不見出你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竟在老夫全力一掌之下還有命在真是破天荒的一著,再接老夫一掌試試!」

  說罷,又要推出一掌,當他正要將掌力推出的時候,只見吳湘一手從懷中摸出一個小圓環,抖手打出,並且說道:「老魔,接我一環試試。」

  「潛龍飛環!」

  火陽地君一見飛環,面色變的慘白,慌忙收掌,一個縱躍,連退十七八丈遠,頭也不回的逃去,「老魔,你還想逃嗎?」

  說著,展開凌空虛度的輕功身法,直追而去。

  少林方丈因果大師、風雷神劍石風雨正要跟著追去,只見陰風道人疾射過來,「不要走,陪道爺玩玩!」

  說著,只聽他口中發出一聲尖銳的嘯聲,只見一群如鬼似魅的奇醜怪人從後面射了出來,將群雄圍困在當中。耳邊只聽陰風道人說道:「讓你們知道本道人的陰風陣的厲害!」

  說完,嘯音又起,只見那些怪物拚命的殺了過來。

  只見場中彩影躥動,慘嚎連連……

  這時,陡聽因果大師口喧一聲佛號:「阿彌陀佛!老衲只怕又要開殺戒了!」

  說完,一劍向彩影中的一個黃影擊去,只見那黃衣怪人一聲不吭,還了一招。

  但那黃影還招之時,毫無招式,全身欺來,全身死穴暴露無疑,因果大師只一劍,就刺中黃衣怪人的要害,直透背心,當場斃命。

  奇怪的是那黃衣兜形怪人中了兩劍,始終未出一聲,即是一聲呻吟,也未出口。

  因果大師剛剛站穩腳步,那個和他懸空力拼一招的紅衣鬼形怪人,舉刀殺了過來,一招「泰山壓頂」當頭劈下。

  立時,耳際間響起了一陣陣淒厲的怪嘯之聲,「陰風陣」中似已起了變化,但見人影晃動,眼前一片彩色閃閃不絕。

  原來分著各色彩服之人,忽然開始梭形遊走起來。

  因果大師舉起手中長劍,架開那紅衣人劈下一刀,忽覺一震,不禁心中一駭,暗道:「此人好大的臂力。」

  那人一刀劈下之後,第三刀還未來得及出手,「陰風陣」已然開始了變化,來不及再攻第二刀,人已急急向前衝去。另一個藍衣鬼形怪人,緊隨著衝了上來,抖動手中鋼叉,一叉疾向因果大師前胸刺去。

  因果大師揮手一招「如封似閉」架開鋼叉,隨手一劍「笑指天南」還擊出手。

  那藍衣鬼形怪人攻出一叉之後,立時向前衝去,因果大師刺出的一劍,卻被他身後另一個黑衣鬼形怪人的上接住。

  但見身著備色衣服的鬼形怪人,穿梭遊走之勢,愈來愈是迅快,每人攻出一招。不是向前衝出。就是向旁側躲開,但因配合密切:行動迅快,一個接著一個,綿綿不絕而上,衝入陣中群豪。只見眼前一片不同的色彩流轉,兵刃相擊之聲,不絕於耳。

  因果大師衝入敵陣最深,感受的壓力也愈大,他忽然發覺,眼前這些穿著各色衣服的鬼形怪人,不但個個身法迅速,移位出手,配合的天衣無縫,而且個個武功,都極高強,出手擊來之勢,十分沉重。

  這種感覺,使他心中大為驚駭,暗自忖道:「眼前來赴會之人,可以說都是當今武林道上的一流高手一旦這些鬼形怪人的武功,比起赴會之人竟是毫無遜色。」

  因果大師只覺自己已被困在原地。敵人緊促連鎖攻勢,緊密異常,竟使他無法,擅越雷池一步,既難前進,又無法後退,甚至連左右移動一下的機會,都感覺無此空暇。

  雙方塵戰足足有一頓飯工夫之久,因果大師已不知和多少人交過手,群豪的攻勢,登時被這些充形怪人的連鎖反擊之勢阻在原地。

  打的時間愈久,群豪發覺的奇怪事情也愈多,只見那些身著各種服色的鬼形怪人,除了穿紅色衣服的人,不時由口中發出鬼嘯般的怪異之聲外,其他身著黃、藍、白、黑服色的鬼形怪人,個個都似啞子一般,連一聲呼喝叫喊之聲,都聽不到。

  陰風道人,已退到陣式中心,懷抱兵刃觀戰,並未在那些鬼形怪人中出手。

  這時,突然聽到陣外一聲長嘯,遠遠地一條人影,一閃而至。

  群豪在陣中凝目一望,只見一個身寶藍衫的少年,英風挺發,動神如玉,一閃便到陣前。

  漆玉燕一見那少年,便朗聲叫道:「湘哥哥快進來,我們快被困死在陣中了。」

  原來那俊美英氣挺發的少年,正是吳湘。他是奉公孫天龍之命,返回谷口去迎接群豪的。

  因果大師等人一見吳湘返回,心中一動,忙問道:「公孫老神仙追火陽地君的情形如何?」

  吳湘飛身入陣以後,便把他在「閻羅殿」前所遭遇的情形,簡單地告訴因果大師等人知道,因果大師長眉皺道:「以目前的情況而論,公孫老神仙等人在『閻羅殿』,人少勢孤,我們應該要迅速趕去接應,可是,眼前陰風道人用『陰風陣』阻止群豪去路,他們的目的在拖延我們的時間……」

  吳湘聰明絕頂,他已看出陰風道人的心機,同時,他心念公孫天龍等六人在閻羅殿的安危,放是,他長嘯一聲,彈身而起,想藉輕功飛出十二人的包圍圈。

  正在吳湘彈身飛起之際,突然聽到陰風道人發出一聲狂笑道:「小子,你看看這如暴風雨的攻勢……」

  他一吹金哨子,哨聲疾銳,似欲穿雲而下,非常刺耳。

  那十二個奇裝怪物,頓時有如瘋狂,劍影從橫,凌厲毒辣,似乎不計生命急衝而上。

  吳湘大喝一聲,雙手同時推出兩掌,快如石火……

  他這兩掌深奧博學,內涵潛龍八爪,擒虎五式,追風七劍,絕命二拐……兼而有之,仍然擋不住那十二個怪物猛烈的攻勢。

  直逼得吳湘氣喘吁吁,衣袂被那勁風括得瑟瑟作響。

  吳湘的汗珠如泉般的湧出,那從橫急錯的人影,如似動動不斷的蠶絲,綿綿不斷絲上來,使他身形都舒展不開。

  陰風道人仰天狂笑道:「姓吳的,你現在知道『陰風陣』的厲害了吧,還有三十六招,你是死定了……哈……哈哈……」

  這時,陰風陣內,喊殺連天,群豪均被另外一些奇裝怪物,困在一端,逼得因果大師等人,手忙腳亂……」

  吳湘暗暗吃驚,忖思道:「陰風陣果然浪名不虛,今日如果不破除這座『陰風陣』,勢難將群豪接引進去,局勢發展,將更不堪設想……」

  他心念未落,十二個怪物凌厲的攻勢,又逼了上來。

  吳湘暴喝一聲道:「陰風道人!你再不將這些妖魔鬼怪收走,休怪我使『飛環』絕技了!」

  陰風道人聞言怔了一怔,他深知段潛龍的飛環毒辣,怒接口道:「小子不要用飛環來哧老夫,區區飛環,還奈何不了老夫。只要小子不引道多人前往閻羅殿,老夫便饒了你。」

  吳湘一聽陰風道人口氣,便知對方怕他手中的飛環,心中一陣暗喜,又大聲喝道:「在下念牛鼻子修為不易,還不給我快滾!」

  陰風道人陰沉地一笑道:『小子少吹牛,不超過五招,便叫你血淺當場!」

  吳湘大怒,右手一探,從懷中取出幾枝光華閃閃的飛環,口中嘿嘿道:「你們接住這些禮物吧!」

  飛環脫手飛出,帶起銳厲的呼嘯之聲,向那些奇裝怪物射去!

  緊接著,幾聲慘叫,便有四個奇裝怪物倒了下去,胸口噴出一道血箭。

  吳湘一招得手,心中大喜過望,又連續將飛環發出,剎那間,十二個奇裝怪物,都慘死當場。

  吳湘騰身而起,向另一端圍攻群豪的怪物來去,手中火速發出飛環。

  陰風道人眼看陣中手下的弟子將要被人殺盡,忙拿著金哨子吹起來。

  那些奇裝異服的怪物,一聽到金哨子吹著撤退的息號,同時呼嘯一聲,盡都停止進攻。

  群豪的威齊,立即解除,吳湘忙對因果大師通:「大師請先率群豪去接應公孫老神仙,晚輩殺死陰風道人隨後即來。」

  因果大師低沉地喧了一聲佛號道:「我佛慈悲,能饒人時且饒人,吳施主可少造點殺孽!」

  吳湘笑道:「我知道。」說著,轉身向陰風道人處飛去。

  這時陰風道人見吳湘用飛環打死了他的弟子甚多,心付:這樣再打下去,全部弟子,一定要遭殘害,所以吹哨子停止進攻。

  他的想法,以為吳湘會率領群豪攻向火陽地君的閻羅殿,可是事實大謬不然。吳湘轉身向他衝來。

  當吳湘衝到他的面前時,他不禁大吃一驚,向後退了兩步。

  吳湘冷等士聲道:「牛鼻子,怎麼害怕了?剛才的威風到那裡去了!」

  陰風道人倒底不失為一位修為深厚的道人。他迅速便鎮定下來,陰沉地一笑,接道:「小子,以為貧道真正怕你麼?」

  吳湘怒道:「誰要你怕?少囉嗦,接掌!」

  話聲未落,舉掌向陰風道人劈去!

  陰風道人那敢硬接,忙向一側閃避,可是,吳湘的掌風快如電火,突然已經掃到,陰風道人只覺眼前一花,便挨了一掌。

  震得他氣血翻激,吐出一口鮮血。陰風道人忙強提一口真氣,打量一下四周的環境,轉身向北逃奔。

  吳湘騰身而起,大喝一聲:「牛鼻子你想逃?今生今世,恐怕回不成西域了!」

  他右手一掄,又劈了過去,登時,一股勁道洶湧湧去。

  陰風道人暗叫一聲不妙,不敢接住這如山的勁道,他身形一轉,跑出四丈。同時手腕一振,反手打出一道劍光。

  吳湘朗吟一聲,右袖揮出有如鐵板「啪」的一聲,劍刃被拂落地。

  他左手以指作劍,已迅速如雷地自對方空隙裹割去。

  「學啦!」一聲,陰風道人背後衣衣衫割破,指尖如刀,頓時將他擊傷。

  陰風道人悶哼一聲,全身大顫,真氣一活躍,跌落地上,灑得一地的鮮血。

  吳湘飄然落下,五指一伸,待要動向陰風道人時,卻突然看見陰風道人門下弟子數十名奇裝異服非人非鬼的怪物,都圍了過來。

  吳湘雙目如電,向場中那些怪物掃了一周,然後暴喝一聲道:「誰動手,我就斃了誰!」

  他這一聲暴喝,似震懾了在場數十名怪物,他們誰也沒有敢動手。

  場中,一時之間,都沉寂下來,數十目死魚似的眼睛,死盯住吳湘,沒有眨動一下。

  突然!一聲金哨聲,從跌坐地上的陰風道人口中發出!

  那些怪物驀然聽了金哨子聲音,凶性又大發起來,剎時間,拳掌似狂濤般地向吳湘捲至,洶湧而無法遏止!

  大殿頃刻之間,一陣兵相擊的乒乓乒乓之聲,響的甚是倉促,雙方正展開了一場十分激烈的拚搏。

  因果大師一提真氣,凝神望去。

  但因大殿中水霧過濃,難見三尺以外之物,只隱隱可見閃動的兵刃……

  幾聲慘叫,不知是什麼人受了重傷。

  要知道,在這漆黑的地方打鬥,實難分出敵我,只顧防護自己,聽以此刻「閻羅殿」中,是一場激烈的混戰。

  一聲接一聲的慘呼,一個接一個的倒下……

  因果大師見狀,暗暗歎息一聲,忖道:「敵暗我明,他們又不熟悉殿中的地形,而且又未預約識別的暗號,這一場混戰,群豪恐怕要傷亡殆盡……」

  突然,一個壁角中又傳出那嬌柔的聲音:「你們已身中劇毒,難活半個時辰了,倘你們能放下兵刃,伏首聽命,會給你們的解藥……」

  群豪聞言一怔,果然,他們都停下手中兵刃,坐地調息,試運動力,是否確已中毒。

  群家經過一番調息行功,果然感到有中毒現象,頓時,每人面色凝重起來。

  因果大師突朗聲道:「我們應該設法把大殿兩扇門破到好出去,才是自救之道。」

  峨嵋昭仁道人接口道:「貧道愚見,破門而出,當然很好,可是兩扇大鐵門,一時之間,也不容易破壞,若再挨上些時間,我們中毒越來越深,恐怕更難出去了。」

  因果大師道:「話是不錯,但除了破門而出之外,老衲一時之間,倒難想出適當之策,不知道長有何高見?」

  昭仁道人微微一怔,道:「貧道拙見,倒不如找到火陽老鬼,硬拚一陣,誰勝誰敗,也好早作決定。」

  智圓大師接道:「道長說得是,咱們已中劇毒,退出此殿,也難活命,那不如硬拚一場的好!」

  因果大師略一沉忖,朗聲說道:「眼下咱們己困絕地,同時大家已中了劇毒,眼下生路只有兩條。一是破殿而出,一是群策群力,動動強敵。」

  說畢,手中長劍,動起一道銀虹,當先向那發話的殿角衝去。

  因果大師一直衝到殷牆壁之處,仍未瞧見那發話之人。

  但見一面石壁,橫阻去路,已到了殿角盡處。心中又是驚駭,又是忿怒,舉手一劍向右壁上面刺去。

  他功力深厚,手中長劍雖非削鐵如泥的寶刃,但亦屬百實際精鋼所鑄,加之運出深厚內力放劍鋒之上,一般堅木山石。亦得心應手而穿。

  但聞一聲金鐵相擊的大震,煙霧中閃起一串火星。

  那石壁並未破損,百煉精鋼的寶劍上,反被震現了一個缺口。

  茫茫煙霧中,忽又響起陰測測的笑聲道:「如果我不現身出去,和你們動手搏一場,大概你們有死也難以瞑目之感……」

  因果大師大聲說道:「不錯,地君如果在武功之上,勝了我們,我們敗得也心服口服,憑藉鬼陰謀。棚開堅固,煙霧劇毒,縱然傷了我們,也非大丈失的行為。」

  那陰森的聲音,重又響起道:「老夫一現身,不是死路,就是永遠投效火魔教下……」

  因果大師冷然的喝道:「你別吹牛,咱們比武功,不見得輸給你!」

  大殿中的煙霧,突然間消失不見,視線頓清,殿中的景物,已然清晰可見。

  因果大師輕輕一彈長劍。環顧了群豪一眼,只見個個眉宇呈現青色,眼神渙散,似都中毒極深……

  因果大師見狀一怔,長長地吸了一口氣,突然感覺胸中氣血翻騰,毒性似已發作起來。

  他驀聞身旁幾聲悶哼群豪中突然有幾人身子一軟。便倒了下去。

  因果大師黯然一歉道:「這一次我們很少有希望出『閻羅殿』了,只望還有隱名埋姓,悠遊林下的絕睦高手,來消滅此一魔頭……」

  因果大師此語一出,群豪心中均有所感,隨即一個個黯然歡息,頓覺英雄氣短。

  這時,大殿中突然紅光一閃,不知何時走進來一位身著紅袍。白髮垂胸,長眉入發,紅光滿面,雙目如電的矮老頭子。

  因果大師目光輿那位老者一接觸,便驚呼道:「你是火陽地君?」

  那紅袍白髮的矮老頭子陰惻惻地一笑。回答:「不錯,四十年前,在華山與大師見過面,難道就忘了麼?」他的話和緩中帶有陰森之感。

  火陽地君兩道冷芒掃了群豪一眼,然後緩緩地說:「你們人數雖多,可是都身中劇毒,功力已減去十之八九。還有能耐和老朽一拼麼?」

  因果大師豪情勃發,慈眉一堅,道:「我們雖中鬼計,功力可能失去一些,但寧願決一死戰。沒有人肯投降的!」

  火陽地君冷笑道:「你們自信比公孫天龍等其人武功如何?」

  因果大師厲聲道:「我們寧死不願屈膝受辱!」

  火陽地君陰沉地一笑道:「因果大師,你能代表所有人的意見麼?」

  因果大師冷笑道:「你去問問他們吧!」

  突然,幾聲悶哼,群豪中又倒下去幾人,因果大師慈眉一皺,心中暗忖道:「這老鬼分明在拖延我們的時間,使我們身上的劇毒發作而死……」

  心念至此,手中長劍一抖,喝道:「人家如何!老袖恕不能管,貧僧已屈古稀之年為一學門之尊,豈可屈膝降賊?」

  言訖,長劍幻起一道長虹,向火陽地君擊去!

  火陽地君右手一抬,一股勁風,便封位因果大師的長劍,口中嘿嘿道:「少林以拳掌見稱,大師為何用劍?」

  因果大師見火陽地君,僅右手一抬,便封住他的劍光,心中不禁大吃一驚。

  他深深地一歎,舉劍再刺了過去。

  群豪見因果大師與火陽地君動手起來,均紛紛拔出兵刃,站在四周虎視眈眈!

  不知何時,閻羅殿中,又奏起送葬的哀樂……

  火陽她君,仰面一陣長笑道:「你們還是一齊上吧,再等幾分鐘,你們沒有與老夫動手的機會了。」

  殿中群豪被哀樂一奏,果然感到內血氣加速循環,劇毒提前發作。

  因果連施兩劍都已落空,手中勁力更加銳減,可是他強提一口真氣,連續再刺去三劍。

  群豪同時怒喝一聲,手中兵刃,紛紛指向火陽地君。

  只見火陽地君好似一圍紅火,在兵刃中飄忽不定……

  突然聽到他大喝一聲道:「躺下去吧。」

  緊接著,群豪中便有幾人慘叫倒地,大腦裂開,腦漿四射……

  剎時間,「閻羅殿」中,一片慘叫之聲……

  在「閻羅殿」外的群豪,這時突聽到殿中喊殺慘叫之聲,感覺情況有異,以石風雨為首,率領他們向殿裡行進去。

  可是,殿門緊閉,而且有八個紅衣怪漢把守,他們立時便與那八個紅衣怪漢打了起來。

  八個紅衣怪漢武功卻不弱,他們都採取游鬥的方式,使石風雨等人,一時無法行進殿去。

  就在此刻,突然一條人影,身影如煙似的閃至「閻羅殿」前。

  群豪同時望去,只見那人英俊挺拔,風神如玉,他一現身,群豪精神頓時一振!他正是紫拐傳人——吳湘!

  吳湘閃入場中,不見公孫天龍等人,殿門緊閉,知必有異,忙問道:「老神仙等人到那裹去了?」

  漆玉燕搶聲答道:「我們來時便不見他們了,因果大師等人進殿以後,到現在還沒有消息……」

  沈貽貞幽幽地說:「那些怪人陳死人了,見你好久沒有趕來,湘哥哥你再不要離開我們了,我們好替你擔心。」

  吳湘點頭道:「陰風道人溜了,其餘那些怪人全都殺了,別害怕。」

  石風雨道:「殿中打鬥由劇烈漸到沉寂,可能凶多吉少,我們趕快打進去。」

  吳湘長嘯一聲,身形拔起三丈多高,身在空中,探手人懷,取出飛環,雙手一揚,向那八個紅衣怪漢射去!

  登時滿天銀光閃閃……

  緊接著,幾聲慘叫,八個紅衣怪漢倒地,胸口穿了一個大洞,遍地灑的都是鮮紅的血……

  吳湘用飛環將多個守護殿門的怪漢打死,立時飛起一腳,踢向那兩扇大門。

  只聽見轟然一聲巨響,大門時顫動了兩下。

  吳湘再飛去踢時,突然響起一聲嬌滴滴的聲音:「傻小子,肉腳能與鋼鐵去碰麼?」

  吳湘聞聲怔了一下,回頭一看,只見季月花站在他背後五尺遠的地方。

  吳湘一見季月花,笑道:「姊姊是替那火陽老鬼把門?」

  季月花搖頭笑道:「沒有這個興趣,我就要走了,最後來看你一次,以後……」

  吳湘忙問道:「姊姊以後要到什麼地方去?」

  季月花笑道:「我自己也不知道,以後我已改邪歸正,今後隱姓埋名,再不踏入江湖,最後我相告訴你兩件事,和求你一件事。」

  「你說罷,只要小弟能力所及。」

  季月花疆:「那火陽老鬼滿身都是陰火之毒,弟弟與他交手打鬥時,口中含著我送給你那顆藥,便可保無虞。其次是戚姑娘在前幾天已送到長白山「鬼王洞」去了。你要趕快去救她遲則……」

  吳湘心中一動,成南姣那副天真無邪,以悍好強的樣兒,又浮在他的眼前。

  季月花略頓了一頓又道:「大邪厲古,是我表哥,他已聽我勸告,改邪歸正,我想請弟弟……」

  吳湘笑道:

  「姊姊既然改邪歸正了,兄弟聽你的話就是了。」

  說完就走進了「閻羅店」。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37
發表於 2010-12-21 00:10:19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三章 直搗長白


  吳湘跨進「閻羅殿」以後,只見公孫天龍、仁敬大師,他的師父米嚴,以及所有進入殿中的高手,都死在大殿之中,這種突如其來的變化,使吳湘作夢也沒有想到,因此,他一時傻愣愣地站在殿中,說不出話來。

  突然,一陣陰側測的長笑,從大殿一角響起!

  吳湘突然一驚,把他拉回到現寶裹來,定神一看,只見一個身著紅袍白髮垂胸的老頭子,一步步向他走近。

  吳湘下意識的退了一步,指著那紅袍白髮的矮老頭道:「你是誰?」

  紅袍白髮的老頭子收斂笑容,冷冷地,一字一字的吐出道:「小子眼拙,連老夫都不認識麼?」

  吳湘定了一下,厲聲問道:「糟老頭子,你倒底是誰?殿中這些人?……」

  吳湘話沒有說完,紅袍白髮矮老頭子陰沉嘿嘿兩聲:「我就是火陽地君?殿中這些人便是老夫殺死的!」

  此語二出,吳瀾不禁暴退了兩步,滿臉疑雲,睜大雙目望著火陽地君,又望望倒在地上死去的群豪,意思是:這些武林高手,真是你殺死的嗎?

  火陽地君一步步向吳湘欺近,口中陰寒地笑道:「小子不相信麼?他們都身中劇毒,手無搏雞之力,殺死他們還要費什麼勁嗎?」

  一個意念,閃電似的掠過吳湘的腦際,他忙試運一下功力,看自己是否已經中毒?

  火陽地君冷冷道:「小子入殿以後,早已中毒,不用運功試了。」

  吳湘運氣行功以後,感覺自己並沒有中毒現象,心中膽氣頓時一壯,暴喝道:「火陽老鬼,你胡說八道!」

  火陽地君仔細一瞧吳湘,見他面色紅潤,精神抖擻,沒有中毒現象,他心中不禁暗暗吃了一驚,忖道:「這小子怎麼搞的,難道是大羅金剛之身麼?」

  原來,吳湘跨入大殿時,口中已吃了季月花送給他的一顆黃色藥丸,所以沒有中毒。

  這時,「閻羅殿」外的石風雨、朱翰、馮勁秋、漆東皋等人衝了進來。

  吳湘轉頭忙喝道:「大殿之中彌滿著劇毒,你們快退出去,火陽老鬼,由在下來對付!」石風雨等人聞言,迅速退出大殿,環列在大殿門口。

  吳湘放人大殿時,突見師父等人慘死當場,心中過於激動,所以一時傻呆呆的,此刻,他已恢復正常神目掃向火陽地君,怨毒的目光中,如似霧柄利刃插入火陽地君的胸膛上!

  火陽地君深知吳湘身懷絕技,現在他見吳湘又沒有中毒,心中便起了三分畏怕,停步不前,死死盯住吳湘。

  吳湘突然向前跨了三大步,厲聲道:「火陽老鬼,還我師父的命來!」說著雙手一搶,向火陽地君狠狠地推出一掌!登時掌風如狂濤般湧向火陽地君。

  火陽地著微微一怔,紅袍大油一拂,便把吳湘拍來的掌風拂開,心中暗暗吃驚,這時他才知道吳湘發出來的掌風奇猛,果然沒有中毒。

  吳湘含怒而用勁拍出的掌風,竟被火陽地君袍袖一拂便化解了,吳湘也不禁心驚!

  火陽地君略一定神,又哼了一聲道:「小子也接老夫一掌試試!」

  說著,他舉起右掌,掌綠漸漸泛起一時血紅的顏色,在幽暗的大殿中,我得恐怖無比。

  吳湘從來沒有看過這種掌式,他忙運起「三重真氣」,凝神蓄勢,學立以峙的昂然寧立著。

  慢慢地,那火陽地君紅如鮮血的右掌。已滲出分股赤熱的氣息……

  吳湘一面運起「三重真氣」,一面以右手護胸,左手作勢,準備反擊。

  驀地,火陽地君勁喉中低吼一聲,右掌煥然暴漲,斜身飛起,陡然疾飛而來,一掌向吳湘的胸膛印了過來!

  吳湘輕哼一聲,只覺眼前一花,胸膛上如像火灼一般,人便站立不穩,滾在五尺開外去了。

  火陽地君縱聲長笑道:「我以為小子是鋼鐵之身,原來也不過如此:「笑聲繞樑,入耳心悸。」

  吳湘在地上哼了一聲,突然挺身而起!

  火陽地君見狀大吃了一驚,忖道:「這小子換了老夫一記『火海燒山』竟沒有打死,怪事!怪事!」他正驚疑間,突見吳湘口角掛著血絲,頭髮披散臉上,滿臉凶光,一步步向他走來!

  火陽地看雖然身懷絕學,經驗老到,可是見到吳湘這副稱人的凶相,也不禁噴得向後退了幾步。

  吳湘厲聲喝道:「老鬼心狠手辣,少爺決不饒你!」

  他抽出背上的長劍,在手中一抖,大喝聲中一招「追風七劍」第一式——「劍劈華山」銀光暴起,立刻飛向火陽地君。

  火陽地君口中不禁驚呼:「好一招追風七劍!」他身形陡然拔起,繞向大殿的一隅倏然飄落,口中發出喘氣之聲。

  吳湘見一擊未中,面前的火陽地君不見了,也不禁暗暗吃驚,忙轉身一看,只見火陽地君飄落在另一端,口中吁吁的喘氣。

  吳湘手中的長劍又抖動一下,口中冷冷地說:「老鬼,你能跑得了嗎?」

  火陽地君見吳湘又要出手,忙將左臂一圈,氣勁旋激,那些雙巨掌立時變成青色,似有濛濛青光射出……

  吳湘手中劍光暴漲,倏然射出。

  只見那青光與劍光一接觸,發出「嗤嗤」的響聲,氣勁飛旋,殿中的塵沙眷起……

  「彭」地一聲大震,如同暴雷急響,火陽地君身形晃了一晃,才穩住腳。吳湘後退了三四步,「哇」地吐出一曰鮮血!

  吳湘擦了擦口角的血,恨恨地說道:「老鬼的內力果然雄厚,現在我要用飛環來殺你!」活聲未落,探手人懷,取出飛環,雙手一揚。幾道銀圈閃閃地破風呼嘯,疾向火陽地君射君。

  火陽地君面色大變,他忙運起的「虛柔陰功」掌力,護住前胸,右手一指向飛來的飛環掃去。

  一聲石破大驚的巨響,兩道銀圈下沉而復升起,吳湘掌上又加了兩成真力,倏然,銀圈升起之後又向火陽地君頭上罩下。

  去勢如電,聲勢哧人,火陽地君突然悶哼一聲,便在地上一滾,張口射出一道血箭!

  吳湘仰面一聲狂笑道:「你打得我吐了一兩口血,我也要加利索還廣右手一揮,又是一道銀圈脫手而出!

  火陽地君長嘯一聲,厲聲道:「小子二十年以後,老夫定找你報這一環之仇!」縱聲而起,向大殿一角飛奔而去。

  吳湘厲喝一聲道:「老鬼,你還想活二十年?別作夢!」身形一晃,便火速追了過去。

  火陽地君在大殿一角牆壁上按了一下,石牆候然向兩旁張開,太陽地君身形一晃,便逃了進去。

  火陽地君為了進去後,石牆便自動向中間合了過來。這時,吳湘剛剛趕到,他忙用肩撐住一側石牆,腳抵住另一扇石牆,高聲大叫:「你們快進來壓住發動的機關,一部份人開始追!」

  以石風雨為首,數十名高手一齊進入大殿,這時大殿濃煙已消,沒有中毒的危險。

  石風雨按住牆外發動的電紐,朱翰忙人石牆裡,在通道上,破壞裡面機關,兩扇石牆便無法合起來了。

  吳湘季握飛環,走在最前面,群豪跟著魚貫進入通道,向前追去!

  漆玉燕在吳湘後面,低聲問道:「火陽地君受傷了嗎?」

  吳湘答道:「老鬼的武功比我高出許多,可是他見了八爪飛環,便沒有命了。」

  漆玉燕聞言微喟一聲:「湘哥哥,今天你如果沒有飛環制服那『老鬼』恐怕……」她頓了一頓,又幽幽地說下去:「我也不會單獨的活下去了!」

  吳湘怔了一怔,心中暗忖:「她已經在愛上我了嗎?可是……」他心念未畢,突又聽到漆玉燕低聲道:「這條吊道好像很陰森,裡面可能暗卡重重,湘哥哥,讓我走前面好不好?」

  吳湘回頭問道:「為什麼?」

  「因為我不願你太冒危險,目前能制服火陽老鬼,只有你一人了,萬一……唉……」

  吳湘心中不由又是一怔,他在一怔間,步子不由自主地緩慢下來,漆玉燕身形一晃,便超越了吳湘的面前。

  朱翰在吳湘後面,淡淡一笑道:「漆姑娘對弟弟用情已經很深了!」

  吳湘登時,有一種極微妙的感覺,面上一紅,笑道:「恩師骨肉未寒,武林時惡未除,何能談兒女私情?」

  朱翰笑道:「報仇除惡當然要緊,可是別人一番真情愛意,也不能拒人於千里之外呀?」

  二人正談論間,突然,通道之上,傳來一陣噓噓之聲。

  漆玉燕,口中驚呼:「蛇!」向後暴退,這時吳湘距離盡五六步遠,她突然暴退,吳湘身子擋,漆王燕的身子便跌倒在吳湘的懷裡,吳湘把她緊緊抱住。忙道:「武林兒女,還怕蛇嗎?」

  這時一條巨蛇,昂首吐舌,兩隻眼睛,像兩盞小綠燈,來勢洶洶,向吳湘面前的來。

  吳湘突然看見一條這樣大的巨蟒,也暗吃一驚,忙舉起右掌,一掌掃了過去。

  緊接著,一聲怪叫,巨蟒倒地,把通道口塞住一半。

  驀在此刻,死的巨蟒後面,突然傳來數聲噓,噓,噓,的聲音,剎那間,湧出來數以千計的小花蛇來。

  吳湘冷哼一聲道:「火陽老鬼用蛇來阻止我們迫擊他逃出今大,能逃出明天,還能逃脫一輩子嗎?」

  漆玉燕從吳湘懷裡掙脫而起,問道:「你一定要追去殺死那個老鬼嗎?兔子急了還咬人,吳哥哥,放過他吧!那老鬼受傷逃走,一時他設法找你報仇,我們何不找一個山明水秀的地方住下來,做

  個農夫,自由自在,無牽無掛,過一輩子不是很好嗎!」

  吳湘苦笑一下回答道:「在下倒無爭名奪利之念,不過師仇未報,大惡未除,未死者責任未了,我們豈有閒情逸以去過隱居生活

  朱翰搶著接口道:「你目前放過他們,日後他們不會放過你的,殘餘敵人未除,終為日後大患……」

  這時群蛇已湧到吳湘面前,看去密密麻麻,一陣陣腥昧隨風吹來。

  吳湘大喝一聲。打出一記「百步神拳」。

  群蛇遭勁風撞擊,有些擊斃,有些則向後逃竄……

  吳湘在前面開路,他雙手交替拍出掌風,通道中發出陣陣悶雷似的響聲,大部份的蛇,均震死在地上,活著的也被掌風掃到,一直向後退。

  吳湘一行人,穿過一條長長的通道,走到盡頭,突然有一條石門阻住群豪去路。

  吳湘抬眼一看那座石門,是用很厚的大青石砌成的。

  兩扇門完全是厚厚的鐵板。吳湘舉手一掌向門上擊去,只聽到發出「轟隆」的聲巨響,門沒有倒,依然屹立無恙。

  吳湘再運功,連續拍了幾掌,都沒有把兩扇鐵門打壞,他暗暗吃驚忖道:「以自己的掌力,力逾千斤,撞擊在門上,竟不能把它擊壞,異非怪事?」

  沈貽貞走在朱翰後面,她忙跨前兩步,走到吳湘身旁,笑著說:「這座鐵門可能是操縱其開閉,我們能找到操作機關,自然可以把門打開,不過……」

  吳湘回頭問道:「不過什麼?」

  沈貽貞籬眉一皺,接道:「如果我判斷不錯的話,鐵門的那一面,必藏有什麼暗器,在鐵門啟開之時,須要小心……」

  沈貽貞一向沉默寡言,靜動動淑,而且料事如神,言多必中,數月以來,吳湘對這位沉靜智深的姑娘,除敬佩外,而且對她發生好感與愛慕。

  沈貽貞此語一出,吳湘忙點頭道:「姑娘高見極是,不過目前通道之中,難以找出埋伏的機關……」

  言猶未了,突聞隆隆之聲,由遠而近……

  沈貽貞貼耳靜聽了一下,急道:「鐵門立即會開,洪水沖來了!」

  石風雨本來走在最後,這時,他趕了上來,忙道:「各位趕快準備渡水工具。」

  「具」字剛落,便聽到輪軋之聲,兩扇鐵門突然緩緩啟開,一遭洪水,從門縫中急衝而來!」

  漆玉燕、程玉芝二人同時尖叫一聲道:「我不會游泳,救命呀!」喊聲未落,一股洪水,排山倒海似的的來,通道間,剎時便完全淹沒了。

  吳湘自幼便習水性,他挾起漆玉燕、沈貽貞展開「踏波虛渡」,在水上飛瀉起來。

  朱翰挾起程玉芝,其餘群豪大都均請水性,盡展水上行走功夫,隨著吳湘向前來去。

  吳湘劇衝出那座鐵門,突然一聲呼嘯之聲,銀光閃閃,倏然向吳湘射來!

  吳湘清嘯一聲,右手一探,一股勁力把那飛來的銀光一卷,便操到手中。仔細一看。原來是一枚銀光閃閃的暗器。

  沈貽貞突然大叫道:「湘哥哥快丟去手中的暗器,那暗器上面一定含有劇毒……」

  沈貽貞言動未落,驀地聽到一聲陰惻惻的狂笑,道:「不錯!誰拿過那枚暗器.便難活過明天子時……」

  吳湘怒叱道:「滿口胡說八道,且接我一招絕命三拐!」他向發話的地方,一招擊了過去!登時勁力如狂濤般地湧去,緊接著,一聲慘叫,一條黑影,跌入水中。

  在這同時,吳湘感覺拿過那校銀光暗器的手,一陣麻木。他忙閒住那雙手的穴道.取出「沉淪珠」,握在手中,把劇毒吸出。

  通道中的洪水,越衝越多,頃刻之間,通道之中,已灌滿了水.所幸群豪,均習水性,沒有一人溺斃水中。

  吳湘在通道中游了一盞熱茶工夫,便到了通道口,向右一轉彎,眼前的景色大變。

  只見有一道很多的石級,約有百餘級,一縱身子,便出了通道,當他剛晃身向外一晃時,突然,飄!飄!飄!的幾聲破風之聲傳來,吳湘忙雙手勁風向前一推,立見三把寒光閃閃的短劍,從他的身旁擦身而過,一聲巨響,插入他身旁左側一顆大樹上,劍尖沒人樹上三寸之深!

  吳湘長長地吁了一口冷氣,暗叫:「好險」,定神四望,只覺眼前都是山脈綿綿,已不是火魔教的地址了。

  他這時的目力,已經超起常人,神目一掃,便發現他出口的地方,前面一棵大樹上,隱蔽著一個黑衣人。

  在吳湘發現黑衣人之同時,黑衣人雙手又有四把短劍,脫手飛出,向他電射而來。

  吳湘清嘯一聲,一招掌風,把飛來的四把短劍擊落,同時對那黑衣人遙遙發出一掌。

  頓時一聲巨響,慘叫聲中,黑衣人身子橫著飛起,摔在樹下一丈開外。

  吳湘身形一晃,便落在黑衣人面前,扣住他的雙手脈門,喝問道:「火陽地君逃到那裡去了,從實說出!」

  黑衣人被勁風撞得又頭昏眼花,跌在地上受了重傷,只見他抽了一口氣,斷斷續續發出哀求的聲音道:「大爺……饒了在下……火陽地君……他已經……去長白山……」

  吳湘見那黑衣人口供招得輿季月花所言相符,於是一腳把他踢在一邊,轉身對群豪道:「火陽地君已逃往長白山鬼王洞去了,各位的高見如何?」

  因果大師所帶的三十六個弟子,痛心掌門人死於「閻羅殿」中,他們一致主張追到長白山,澈底消滅火魔教和鬼王教。

  群豪中也有的主張,暫向九奇峰,過告武林中各大門派齊來九奇峰,共商對策。

  吳湘見議論紛紛,難出結論,放是朗聲道:「各位願意去追殺人陽地看的,則請與在下同行,不願去者,就此分道而行,在下不便勉強,在下因痛心恩師之仇,血仇不能再等下去,不管鬼王洞是龍潭虎穴,為報仇,為除武林大惡,雖死在長白山,亦在所不借……」

  吳湘這番大義凜然之詞,使在場的群豪,感動得流下淚來。

  石風雨接道:「吳少快這種豪俠之氣,大無畏之精神,老夫敬佩,老夫以殘餘之年,願同吳少俠前去。

  其餘群豪,一時之間,均紛紛響應。

  吳湘宏聲道:「群龍無首,如此一盤散沙,不能發生力量,此去長白山,干裡迢迢,大敵當前,我們公推老前輩,石風雨為領導人,各住贊成嗎?」

  群豪齊聲道:「我們都贊成吳少俠的意見,請石大俠主持大計。」

  石風雨微微一笑道:「承蒙各住愛戴。公推老朽主持大計,茲事時大,以老朽一點微來技,不足以當此大任。吳少俠身懷絕學,足可勝任……」

  「鐵膽驚魂」諸葛遠笑道:「石大俠不要推讓了,眼下情勢凶險萬分,非智深慮沉之吐。不足以當大任……」

  石風雨默察目前情勢,也不再謙讓,向四周群豪一拱手,宏聲道:「承蒙各位抬愛,石某擔負此責,但願我們同舟共濟,消滅此一武林禍害,則武林幸甚!社會幸甚!」

  群豪公推了石風雨為領導人之後,般是立即起程,趕往長白山鬼王洞而去!

  且說吳湘一行等人進入長白山以後,立時隱密行從,他們知「花面鬼王」養的信鴿,甚是靈異。除了作通訊用外,還可監視追尋敵蹤,石風雨這次率多進入長白山,已拖了一鼓殲滅敵的決心,行蹤均極慎重。

  這天,中午時分,群豪到了一座大森林邊,只見林木無際,足足有萬頃以上,四周都是環繞的插天高峰。除了橫過那萬頃森林外,只有來的那一條盟曲小經,其他處均無路可通。

  吳湘轉臉對著朱翰道:「朱兄不是來過長白山麼?你現在該是帶路的時候了,你卻站在那裡一語不發,在想什麼?」

  朱翰道:「這長白山我來過倒是不錯,而且也確確實實到過鬼王洞,不過那次是由大道而來,走得另一條路,現在我們抄捷經,越山而來,還不是和你一樣糊塗。」

  漆玉燕已爬上了株巨松,查看形勢。不過四周矗立的山峰都有數百丈高,她雖然爬上了一株十丈多高的巨松,仍是無法看出山脈形勢,只好跳下樹來,走近吳湘,低聲說道:「湘哥哥!咱們爬上左側山峰上,看看四周山勢,也許會看出一點眉目來。」

  吳湘笑道:「辦法雖不高明,但總算是唯一之策,咱們試試看吧?」說完,當先向左側一座山峰上攀去。

  漆玉燕跟蹤而上,兩人一陣手攀足登,不過一刻工夫。

  已然上得蜂頂,舉目望去,只見群山連綿,無盡無止,遠處山峰似和雲天接在一起,吳湘運足國力看去,也難辨認出鬼王洞的方向,突然他目光一瞬不瞬,似乎發現了什麼一般。忽見南方天際,日光照耀下,隱隱現出一點白影。流星飛天般劍空而來,不大工夫,已可看出是一雙白鴿。

  吳湘心中一動,暗自討道:「深山之中,縱有野鴿,亦必成群結隊,此鴿單獨飛行,極可能是「花面鬼王」的信鴿……」

  正思念之間,漆玉燕突然轉頭低聲問道:「湘哥哥『花面鬼王』是不是有一位專門訓練各種飛禽的奇人?」

  吳湘笑道:「不錯,鴿子既在此地出現,鬼王洞離這裡大概不會太遠了。」

  漆玉燕道:「他們用鴿子嫂尋敵蹤,我們也可以借鴿子帶路。」說畢,隱起身子,望著那白鴿去向。

  只見白鴿子飛近兩個人停身的峰上,繞了一周,又振羽向來路飛返。

  漆玉燕隱身石後跳出來笑道:「這東西雖然久經訓練,看上去從是通靈,但他究竟非人,咱們就隨它去向追去,雖不一定可到鬼王桐,但方向總不致錯。」

  吳湘大笑道:「這可是你出的文章,要是錯了方向,我要找你算賬。」吳湘口裡雖是這麼說,但心裹對漆玉燕卻十分佩服,她能隨時鎮靜的播量處境,謀求解決方法,確是不凡,漆東皋一生行俠江湖,仗機智武功,不知除了多少惡人,做了多少善事,而漆玉燕不但武功盡得乃父真傳,而且機智似乎尤有過之,看樣子漆玉燕有青出放藍之勢。

  心裡想著,已向峰下跳去,漆王燕微微一笑,跟蹤而下。

  石風雨迎著吳湘道:「你是否看出來了一點眉目?」

  吳湘笑道:「還是漆姑娘出的克主意,我們走著試試看。」說畢,大步向前走去。

  石風雨等人一行魚貫區進,攀上峰頂,放眼看去,但一層層疊峰凝翠,一道道山嶺連綿,好在這次來的人,輕功均有極深造詣,施展開來,有如掠地飛鴻,隨著起伏的山勢向正南奔去。

  這一陣兼程趕路,儘是走的峭壁斷崖,深處溪澗,凌風二郎朱翰、杜福全等人,都施出了全身氣力狂奔,這地方就可看出來武功的高低了,幾人中以吳湘走的最是輕逸,只見他藍衫微田,步履緩舉,絲毫看不出趕路樣子,一個身子虛飄飄的好似凌空而行一般,其次是石風雨,他雖舉步很快,但卻看不出一點跑路的樣子,朱翰、漆東皋等功力,雖分高下,最苦的還是沈貽貞,她究竟是功力尚淺,一個時辰過後,又有點後力不多,頂門見汗。

  吳湘知道再緊趕一段路後,沈貽貞再難支持下去,一伸右手,拉住沈貽貞一雙左腕,笑道:「還記得上次去九奇峰的事麼?」

  沈貽貞緊覺身子一輕,省了不少氣力。側臉望著吳湘,笑道:「怎麼不記得,要不是你拉著我走,再過一陣,我就跑不動了。」

  吳湘微微一笑,右手又加了幾成勁力,沈貽貞只感到一個身子有如騰雲架霧一般,腳不沾地的向前走去。

  這一口氣緊走急趕,足足有二百里左右,朱翰、漆東皋等人,都已跑的汗流如雨,上氣不接下氣了。

  石風雨見幾人已難再支持下去,停住腳步,笑道:「我們該休息了,再要跑下去,幾個孩子非要累倒不可。」當下幾人都收步停住。

  他們已深入了長白山的腹地,四外盡都是連綿起伏的山嶺,一望無涯。

  這時,已是夕陽西下的時間,晚霞流照,紅雲似火,吳湘道:「此處恐怕離『長白山鬼王洞』不遠了,我他休息到晚上才走。」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38
發表於 2010-12-21 00:10:37 |只看該作者
  他們一行和餘人休息至晚上二更,方才繼續前進。

  鬼王洞是長白山林立群蜂中一座從削高峰,而且形勢險要,易守難攻,一年中大部時間,都遭雲霧冰雪封鎖,平常的人根本就沒法攀登一步,自鬼王教在上面建立了基業之後,更經過層層布設,處處埋伏,愈發險峻難登。

  吳湘等人,一路急奔,沿途雖遇鬼王教幾道伏擊暗卡攔截,但均遭吳湘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掃除,而且每一出手,毫不留情,鬼王教幾道伏以暗卡的弟子,只要一被吳湘發現,全都擊斃。

  到了初更時分,他們已逼到鬼王洞五里左右的地方。

  吳湘停住腳步,打量山勢,只見四周淺山環繞著一座高峰,實聽得一聲鴿羽劍空之聲,打從他們頭上掠過。

  這時,東方天際剛剛升起一輪明月,半隱半現在山峰頂上,吳湘仰臉望去,只見兩雙鴿子在月光映射之下,正對著那座高峰飛去,不禁一頓足道:「這兩雙鴿子可能是鬼王洞沙守各人山路口的暗地所放,也許我們的形跡已被發現……」吳湘話還未完,緊見石飛雨右腕一揚!袍袖飄處兩道金綿一閃,直對那兩雙健鴿射去。

  那兩雙鴿子,飛行高度距幾人頭頂.至少在六丈以上,實非暗器能力所及,而且,飛行極快,取華更是不易,但石風雨金針飛出後,兩雙健鴿竟應手而落,吳湘幾個縱躍、奔到七八丈外的地方,撿起兩雙鴿子。

  只見兩雙鴿以上都有金針,金針對穿而過,微微滲出血跡,兩鴿被仍部位相同,都在右翼。

  吳湘呆望了一陣,歎道:「老前輩手法,的確神奇,擊落了六丈高低飛行中的鴿子,已是難得,更妙的是,擊中部位奇絕,鴿雖不能續飛,但是並無大凝,三天內想必可自行復原了。」

  石風雨取下鴿翼上金針笑道:「野禽雖然助惡,只是受人操從而已,傷翼三日難飛,這懲罰不算很輕。」

  吳湘一發手,兩雙鴿子果是難振翼騰空,單翅扇動,落地後向前跟去。

  月亮逐漸爬過了山嶺,清輝如水,照耀著連綿的峰嶺,吳湘看著一輪臘月,皺皺眉道。

  「在下一生中從沒做過什麼怕見天日的事,偏是今天想做一次,老天爺就這等給人為難,看來做賊,也是要有賊運了」

  朱翰笑道:「老弟,你不要怨天尤人,做不成賊,咱們就乾脆的明火執仗當強盜好了。」說完,當先向著鬼王洞奔去。

  群豪隨後緊趕,又翻過兩座淺山,已快到鬼王洞山下,掄頭一看立壁如削,險要異常,峰腰處積滿冰雪,月光下有如琉璃鋪成一般,銀輝耀日,閃閃生光。

  石風雨仰視了一陣山勢,道:「這座鬼王洞竟是不小,自鬼王教經營以來,想必有很多埋伏設施,我們誰然來的出敵意外,但他們也決不能說就毫無防備。」

  漆東皋笑道:「這活不錯,不這我們到鬼王洞來,並不是抱著取巧偷襲的主意,不管他們有什麼陰謀佈置,我們他們一個不理不睬,強行攀登,只要能到了他們窩子裡,先把幾個主腦人物給收拾了,佼他們自亂章法,指揮失措,自然不攻自破。」

  石風雨暗想,這次來的人無一弱手,不察敵勢,強行登山,縱然有點冒險,但願幾人武功,也許能對付得了,形勢這辦不失奇之效,當下點頭笑道:「各位既都這樣主張,老朽遵從群議就是。」說完話,從背上取出長劍,當先向峰上搶登。

  緊接著吳湘、朱翰、漆東皋、程玉芝、漆玉燕、杜福、沈貽貞、馮勁秋及少林三十六個和尚等人魚貫退上,鐵膽驚魂衣袂飄飄,走在最後。

  群豪所走之處,全憑踏著矮松突石前進。

  大約攀登有頓飯工夫,已到峰腰積冰所在,石風雨細看那積冰,平平整整,光滑如鏡,似是由人工修成,並非天然形成,不禁停步,不敢再往前走,心中暗昏時道:「這積冰上如此光滑,人走在上面,本就危險,如果再採用滾下木擂石施擊,縱有天大的本領,也是無法抗拒得住,勢非被打傷滾斷崖不可,以自己功力而論,就無能防敵施擊朱翰等人自然更是危險。

  這時,吳湘、朱翰也到了積冰邊緣,兩人看那積冰形勢,也覺觸目驚心,呆了一陣,朱翰對杜福壟笑道:「鬼王洞這等防敵佈置倒很新鮮,小兄走了幾年江湖,就沒有見過,老弟如果不怕和我死在一塊兒,咱們倆就試試他們這冰陣的味道如何?」

  杜福全大笑道:「難得,難得,小弟自是捨命奉陪。」

  朱翰大喝一聲「走!」人已躍上積冰。

  杜福全豈肯示弱。一提丹田真氣,跟蹤而上。

  石風雨要待阻止已來不及,一皺眉頭,正想躍上積冰,馮勁秋已搶前一步,笑遙:「石兄不可涉險,待小弟帶二位上去試試,如能闖得過去,石兄再越渡不遠。」說完,躍上積冰往前追去。

  且說朱翰、杜福全躍上積冰之後,只覺光滑的難以著足,所幸兩人輕功造詣,極是精深,凝神踏行尚可走得。

  不過,走這等壁上懸崖的積冰,比起登萍渡水還難上一等,一個人的輕功再高,也難支持許多時間,朱翰、杜福全輕身功夫,雖然不錯,但還未到凌空巋渡,馭氣飛行之境,起落之間。必須要借實物,兩人走到五十丈後。已覺力不從心。朱翰腳下一用力,積冰深陷下去寸許,停住身子笑道:「走這積冰,確實不易。如再有人施擊,勢必升天不可?」

  杖福全無法踏陷積冰,站住身子。喘口氣,仰臉看那積冰盡處,少說也有一百丈距離,望望朱翰搖搖頭道:「這味道,當真不太好受,就是沒有人施擊,小弟恐怕也爬不上去了。」

  兩人說話間,馮勁秋已趕了上來,他早已援劍在手,振臂一劈,一片積冰應手碎落,光滑的冰面上立時陷出一個四坑,馮勁秋站腳,也不覺喘了兩口氣,笑道:「這一片冰崖,倒是別出心裁的防敵之……」馮勁秋話還未完,舅的幾聲厲喝,由峰上傳來,接著一聲大震,兩塊數百斤重的巨石,申積冰上直滾下來,積冰陋石橫飛,威勢奇大嚇人。

  面臨這種形勢,就是三人功力深厚,也不覺大吃一驚,朱翰站的比較靠前,首當其行,那巨石滾落速度,異常驚人,眨眼間,已到他前面。

  朱翰自不甘束手待斃,大喝一聲,一掌推開,這一掌,是他平生功力所聚,掌風到處,竟把那滑落巨石,逼開數尺,從左側滾下。

  石逼開,另一塊接著又來,朱翰正待再次出手,馮勁秋已搶先劈出兩掌,勁力到處,又把一塊巨石逼開。

  無如逢上敵人接連把滾木擂石推下,但聞得隆隆之聲,不絕於耳以積冰紛飛中,如排山倒海一般打下。

  滾木擂石,有如江河堤潰般綿綿不絕,朱翰,杜福全,馮勁秋雖然武功不錯,也是難以擋受得住,不過一盞熱條功夫,三人都已滿頭大汗。

  朱翰一掌推開一塊巨石,另一根滾木,卻緊隨著打到,一則凌風二郎朱翰已快力盡,再者這根滾木是一株數百年的巨松主幹,由百丈高的冰面上滑落而下。來勢既快,力道又大,朱翰一掌沒有逼開。滾木已滾到囪前。只得縱身一跋,躍起來兩丈多高,大笑道:「杜老弟,小兄恐怕要升天了,他在說話時間,那巨木已逼到川馮勁秋,他伸手一擋,巨術雖被擋偏數尺,但那巨松足足有三丈多長,並未全被擋開,一側斜下,仍對馮勁秋撞來。

  馮勁秋奮起真力一挑,擂木剛被挑起,不防腳下積冰衣服他踏松失足一滑,連人帶滾木一起向下落去。

  杜福全、朱翰、馮勁秋雙雙遇險,不覺心頭一驚,微一分神,一塊巨石已滾到面前,百忙中不及出掌相拒,右腳一起,迎著巨石掃開。

  他急切間,忘記了腳是踏在冰上的,右腳一起。左腳一滑,那塊巨百雖被他掃開,人卻頭下腳上,沿冰面向下滾去。

  這時,峰上滾術擂石仍然如冰雹般,不停的向下打來,朱翰一挺身站起來,望著杜福全和馮勁秋。笑道:「怎麼樣,你們是不是還有興趣再試一試?」

  石風雨細看三人雖全帶傷,但都不重,搖搖頭,接口,笑道:「這一段冰崖,搶登實在不易,我看咱們還是另想辦法吧,據我想他們必然另有通上峰頂的路。」

  吳湘一直在默查著山勢,石風雨說奉話,他突然接口,笑道:「兵貴神速,另尋登峰之路,勢必非要耗去許多時間不可。這段冰崖雖然險要,但除了滾木擂石之然,似是尚無其他埋伏,不如讓晚輩試試看,能否僥倖成功。」說完移步向峰下走去。

  石風雨深知吳湘之能,吳湘既願一試,必有八成把握,當下微笑答:「吳少俠既是有興,想必已胸有成竹,冰崖奇險,還望小心一……」

  吳湘答道:「各位休笑我獻五了。」說完話霍的轉身,衣袂飄動,人已平跋起四五丈,接連四五個縱躍已近積冰。

  他這超俗絕倫的輕功,使蜂下觀望的群雄,無不佩服異常,朱翰黯然一歎,道:「吳湘的武功,日日在進步。我今天算開了眼界啦。」

  朱翰正說間,吳湘已游上冰崖,峰上滾術擂石紛紛打下,聲勢較剛才更加威猛。

  只聽吳湘一聲清嘯,袍袖左拂右擺,滾術擂石全被打出正力逼開,人輕如燕,貼著冰面向上飛登。

  杜福全大聲叫道:「你們快些看,吳少俠搶登冰崖的身法,是不是凌空虛渡的罕見神功。」

  石風雨接口道:「不錯,除了凌空虛渡的神功之外,縱有絕頂輕功,也難一面飛登冰崖,一面撥打滾木擂石。

  幾談話之間,吳湘已登上大半冰崖,峰上滾木擂石,越發打的猛烈。

  月光下只見吳湘有如一雙大鵬烏般,袍獨飛舞,滾術擂石本身紛吃他用內家真力逼開,不大工夫,已然越過冰崖。

  他剛剛渡過冰崖,驟間幾聲厲嘯,暗影中躍出三個人來,全著黑色勁裝,手握奇形兵器鳳翅點穴蹶,一排並立,攔住去路,正是鬼王門下的弟子。

  左首站的是大弟子大鬼成君,望了吳湘一眼,正要喝問。突然心中一動,疾退兩步,從懷中取出竹哨,放人口中,吹出一聲長嘯,嘯聲真行雲漢。

  這時三鬼都已看清楚了來人是誰,不自覺都住了步,金大光率眾侵犯九奇峰時,五鬼都隨金大光,一起同去,見到過吳湘,知他一身武功,精博無比,五人縱然聯合擊,也無法抵擋得住,因此鬼成君先用竹哨傳警求援。

  峰下的石風雨等,聞得那呼嘯聲後,立時紛紛向峰上搶來,朱翰、馮勁秋當先躍上壁,向上攀登。

  三鬼懾於吳湘神威,本不敢再放滾木擂石,但眼看著敵人紛紛踏上冰壁,那裡還能忍得住,二鬼黑仇和三鬼白平,正待施放,那知剛一動作,只覺身側微風颯颯,吳湖已欺到兩人身邊,二鬼黑仇不顧再施放滾木擂石,鳳翅打穴蹶反手打出一招拒巋門然。

  那知兵器出手,感覺肩後風府穴一麻,鳳翅打穴蹶脫手落地。

  大鬼成君和三鬼白乎一見二鬼仇遇險,兩柄打穴圈左右齊出,一攻上盤一攻小腹,迅捷無比。

  吳湘一聲輕哼,袍神一拂,立時隨袖捲出一股潛力,把大鬼三鬼雙叔逼住,接著雙手疾出,快若飄風,瞬息間連點了大鬼二鬼三人的穴道。

  他們穴道受制,無法再施放滾木擂石拒敵,眼看著敵人渡過冰崖。首先越過水壁的是朱翰緊接著馮勁秋漆東皋,漆玉燕、石風雨等接露面上。

  吳湘早有準備,渡過冰壁後,立時把一條連接的長籐垂下,沈貽貞等功力較差,借那葛籐之力、魚貫渡上冰崖。

  吳湘看群雄全已渡上冰崖,隨即解了三人的穴道,退後數尺,笑道:「在下剛才出手實非得已,現在我們的人均已渡上了冰崖,三位或退或戰,本人都奉陪。」

  吳湘話聲未落,遙聞峰上幾聲碟碟怪,道:什麼人駕臨鬼王洞,請恕我李某人未遠迎大駕。」

  隨著一聲長笑,由峰頂奔下幾個人來,不過一陣工夫,已然到了石風雨等面前。

  為首一人,長琶修體,面如火紅以穿一件淺藍色湘綢衣衫,足登粉底薄履,正是鬼王教副教主碧眼李頑。

  他背後並排跟著三個問裝美麗的鬼王三妹,乃鬼王三個女弟子。

  李頑看清楚了當前幾人後,不禁為之一呆。

  石風雨拱手一笑,道:「深夜驚大駕,石風雨深感不安。」

  李頑勉強鎮靜下來,冷笑一聲.答道:「好說,好說,幾位遠道跋涉,定是辛勞,請到寒洞稍坐片刻,容李某人稟告教主以後,略一盡地主之誼。」

  石風雨本就未存暗襲之心,當下笑道:「不速而來,已覺汗顏,如再接受招待,更覺慚愧了。」

  李頑放聲大笑一陣,道:「石兄言重了,寒山荒領能接待幾位大駕,何幸如之。」說此一頓,回頭對大鬼成君等喝道:「你們快些傳上鬼王洞,就說風雷神掌石大俠,親率很多江湖高人子夜人寒山賜教。」

  成君等同時躬身施禮,轉身疾向峰上奔去。

  馮勁秋冷笑一聲說道:「李副教主這等大驚小怪,不覺得太緊張麼?

  李頑臉色一變,棍道:「馮兄少說風涼話,等本教盡過地主之誼後,定當先領教馮兄絕學。」

  馮勁秋冷笑一聲,道:「好極,好極,老夫一定捨命奉陪就是。」

  李頑和石風雨走在先頭,群豪俠隨後跟進,向峰頂攀去。

  這座鬼王洞相當的高,幾個人又走不少時間,才到峰頂,穿過一片濃密的林木,眼前景物驟然一變,只見十二盞氣死風燈,分列兩邊,幾十個高低不同奇裝異服非鬼非人的怪物,早已排隊相迎,人雖不少,但卻聽不到點嘈雜的聲音,但同得山風松濤的呼嘯。

  為首一人,身軀高大,滿腮黃色短蟹,環眼金睛,闊日鷹鼻,一身黃色短服,薄底快靴,背後交叉著一對奇形兵器,用黃絨及扣前胸,這人正是鬼王洞的鬼王教主花面鬼王常眠香。

  石風雨打量鬼王洞峰頂形勢,只見這座峰頂,相當遼闊,足足有兩三畝大小,四邊林木環繞,房舍均依著山勢一成,四邊林木中高挑著不少紅火,一看即知已經過不少人力苦心的經營。

  花面鬼王還未會見過石風雨,只管瞪著一雙環眼,打量群雄。

  碧眼神李頑搶前一步,替花面鬼工引見了石風雨等。

  花面鬼王一見吳湘等人,不覺暗暗吃驚,當下對石風雨一拱手,道:「難得,難得,各位肯駕荒山,鬼王洞增輝不少,請隨老夫到大廳吃杯水灑之後,再拜領教也不遲。」說完,右手一揮,數十個隨花面鬼王列隊相迎的人,立時紛紛退到兩邊,中間讓出一條三四尺寬的路來。

  石風雨也不客氣,微微一笑,隨在花面鬼王身後前進,緊接著吳湘,馮勁秋等魚貫而入。

  花面鬼王把石風雨等一行,帶到一座青石砌成的大廳中坐下,室內高燒十二支兒臂祖的巨火,火光熊熊,照亮。

  這座青石砌成的大廳,十分寬大,中間排著四張八仙桌外,還餘下很多的地方,桌上鋪著白色布墊早已擺好了香茗細點。

  廳外是一片畝許大小的空地,短草青青,四面竹竿排著二十四盞巨型風,廳外和廳內,一樣的耀如白晝。

  馮勁秋縱笑聲道:「好地方!吃了茶點酒飯,咱們就在貴教大廳外這片空地方,比式比式。」

  碧眼神李頑一面沏茶,一面冷笑道:「馮兄急什麼,你們既然來了,自然一一領教,早一刻,晚一刻,似無關緊要吧?」

  馮勁秋隨取過一盤點吃著,笑道:「我們遠道而來,算是疲勞之師,就貴教利害而言,宜在速戰,你不怕我們吃飽喝足了,增加氣力麼,冉說一個人生死都有一定的時辰,錯過死期、要是鬼門關拒不接納,那不變了無處安身的遊魂野完了……」

  馮勁秋話未完,李頑已忍耐不住,推杯而起,冷笑接道:「閣下如當真急於動手,在下奉陪一陣如何?」

  馮勁秋笑道:「好啊,在下久聞閣下武功絕倫,我能有幸領教,雖死何憾。」

  碧眼神李頑氣極,怒道:「你如果不信,不妨就試試看老夫是否徒有虛名。」說著話,人也移步離席,卻被花面鬼王一把抓住,笑道:「副教主暫時忍耐,我們不能為他一個,而失去江湖禮數。」

  那邊石風雨把馮勁秋勸住。算把一場即將掀起的風波壓了下去。

  就當前形勢上說,時間拖長,對鬼王教,利大害少,石風雨所以要和花面敷衍,主要是觀察鬼王洞的形勢。同時並沒有看見火陽地君現身。

  一杯茶罷,酒菜已川流不息的送上大廳花面鬼王坐在主位,他身後分列著高矮不等的數十個人,兩人似乎已覺到到今天事情非同小可,臉色都十分凝重。

  大廳上,高燒著數十支兒臂祖細的巨火,光如白晝,全室通明,花面鬼王舉杯,對石風雨笑笑道:「承幾位俠駕光臨,使寒山生輝不少,夜深荒山,無美物以敬住賓,請隨意吃杯及酒後,再恭路教言。」

  石風雨端起酒杯,笑道:「常兄太客氣了,在下等深夜造訪,驚掃清興,甚覺不安,不過以在下千里迢迢來此,主要是找火陽地君,因那老鬼已經逃至貴教,請教主叫他出來以了血債。」

  花面鬼王面色一變,冷笑道:「石兄找錯地方了?本教近日來並未看見火陽地君。」

  馮勁秋哼了一聲,道:「既然火陽老鬼沒有逃到這裡來,我們算是找錯地方了,那我們該走了!」——花面鬼王臉色一變,冷笑幾聲,道:「長白山鬼王洞是那麼好任人隨便來去的麼?」

  吳湘突然陰沉一笑道:「我們既然到你們鬼王洞來了,就沒有打算活著回去。」

  吳湘一語未畢,突聽大廳外一陣長笑,接道:「你不打算回去。那麼最好不過!」話落人現。大廳外魚貫走進四個人來。

  第一個身著青色長袍。胸垂白花長鬢。足登雲履,頭挽進唐。背插寶劍。正是天池四劍的老大風雲劍孫宇。

  第二個身穿淡衫,身材較矮,此人正是夭池四劍中的老二霹靂劍孫妄。

  第三個,五十多歲。藍衫長鬢,是天池四劍的老三懾魂劍孫武。

  第四個,見面黑鬢,黃衫,一臉凶相、正是天池四劍的老四薄魔劍孫可。

  漆東皋一見四人,推杯冷笑道:「好啊!幾位趕的虧極,不早不晚,看來咱們緣份實在不淺。」

  風雷劍孫宇冷冷是望了漆東皋一眼,拱手對石風雨笑道:「石兄,別來無慈,咱們十幾年沒有見面了。」

  石風雨起身還了一禮,笑道:「好說好說,天池四劍今夜趕到鬼王洞來,是替鬼王教助拳來的麼?」

  風雷劍孫宇天冷笑道:「路過此地,聽說石兄等人遠道而來,特來領教番中原武林絕學。」

  石風雨笑道:「領教倒不敢當,不過你我素無恩怨,何必惹火上身?」

  風雷劍寒聲一笑接道:「鬼王教興天池四劍,唇齒相依,不能坐視……」

  朱翰冷哼一聲道:「看來。你們四位是特地來找我們打架的了?」

  霹靂劍孫妄喝道:「特地趕來,又怎麼樣?」

  吳湘怒道:「那我們不妨早點出手打發你們一道向閻王殿報到吧?」

  花面鬼王冷哼一聲接道:「好狂妄的口氣,天下武林同道,那個不尊敬天池四劍,你這小子有多大本領,敢這樣目中無人……」

  吳湘冷笑道:「老匹夫少出言傷人。算不得英雄行徑。不服氣,乾脆就動手分個生死出來。」

  碧眼神李頑一推酒杯,霍然離坐,狂笑道:「老夫先討教小子幾招絕學如何?」

  吳湘正欲縱身躍人廳中時,突然朱翰一把拉住吳湘道:「讓愚兄去。」

  石風雨看天色日到三更,不願再多拖延時間,起身揮手,先攔住朱翰後,對花面鬼王道:「我等由千里外趕來此地,主要是追蹤火陽地君。如果他已逃至貴教,請早點把他交出來,免得……」

  石風雨沒有說完,花面鬼王拂袖而起,大笑道:「火陽地君就是在本教,你們能把他怎樣,有本領我們在外面場上比試比試。」說罷,當先步出大廳,鬼王教其餘的人,魚貫相隨而出。

  那邊石風雨等人,也一起身,到了大廳之外。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39
發表於 2010-12-21 00:10:58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四章 勇救知音


  大廳左邊百丈遠處,有一片廣闊的草坪,這是鬼王平日練武的場於,今天卻作了生命搏鬥的屠場。

  此時,明月在天,銀輝匝地,群豪在四盞氣死風燈導引之下。相繼進入了廣場。

  花面鬼王仰臉望望當空皓月,縱笑道:「今宵月光如晝,借此良夜,比劍絕峰,到不失一件雅趣之事。」

  石風雨冷冷一笑,道:「我輩江湖中人,如都能心比皓月,也不致於殺機相連,血債永桔,斗的永無寧日了。」

  吳湘接道:「事情既已到了頭上,石老前輩還感歎的是什麼?要是怕死,就不該到人家鬼王洞來。」說此一頓,又一聲狂笑。望著李頑又道:「在下最不知死活,剛李副教主在大廳時,就想和我比劍,現在咱們倆先作第一陣決戰如何?」

  碧眼神李頑看他指名叫陣,不覺怒火暴起,冷笑一聲,一躍出陣,怒道:「吳少俠指名叫陣,難道我當真怕你不成?

  今天咱們不分生死來,就不許罷手。」

  吳湘大笑道:「李副教主所說。正合在下的心意。」說罷,一分雙掌,就要拿攻。

  突然兩陣颯颯風響。朱翰躍出,叫道:「弟弟!且慢動王」

  吳湘回頭一看,朱翰已搶到他面前,對李頑道:「五年前,在黃河渡口,我中了李兄小天星內家掌力一擊,養息數月,才算保得這條性命,今天借此極會,正好領教一下李兄絕學。」

  李頑冷笑道:「朱兄欲報黃河渡口一掌,我李碩奉陪。」

  朱翰大笑道:「等我傷了,吳湘你再接手吧?」說完,躍起一掌,劈向李頑。

  李頑早已蓄勢待敵,左掌迎雲拌月架住凌風二郎朱翰攻勢,右手一招穿雲摘星直打胸前。

  朱翰長笑聲中,讓開攻勢;拳腳齊出,連攻三招。

  碧眼神祇覺朱翰每劈一掌飛腳,均帶著強勁的潛力。心中暗自驚道:「這小子果然名不虛傳。」當下展開乾坤掌,全力迎擊。

  兩人交手五六個招面後。已是難分敵我,但見拳影縱橫,四周風生。

  二人交手五十多回,已打人了生死關頭,雙方撐風愈打愈強,由拆招換式。逐漸變成了以內家真力相拼,一拳一腳中都含蘊了無窮的勁道,只要擋受一擊。必然,要受重傷,因此,雙方觀戰的人,都看的十分緊張。

  激鬥中候得碧眼神一聲斷喝,左掌劈山一招飛拔撞鐘,右手含蘊真力。橫裡掃打中盤,一攻之中,兩種力道,朱翰右手疾翻,迎李頑左腕脈門,左掌當胸蓄勢,準備應變。

  李頑陡轅欺中宮踏前一步,發右掌猛的加快打到。掌風颯颯,已近腰肋。

  朱翰冷笑一聲,當以左掌,一揮迎去,但聽到砰然一聲,兩人掌勢接實,這一擊中,雙方都用上八成真力,一招硬接,各退三步,朱翰只感胸口一甜。血氣直湧咽喉,人也晃了幾晃。

  碧眼神卻被掌勢震的眼睛冒金星耳鳴血翻,雙方勢均力敵。半斤八兩。

  那邊大鬼成君。二鬼黑仇雙雙搶出,扶住了碧眼神李頑。這邊吳潮也挽住了朱翰,吳湘低聲問道:「大哥快運氣一試,看看是不是受了內傷?」

  朱翰搖搖頭,笑道:「不要緊,小兄還撐得住。我們還沒有拼出生死,還得再打一陣呢!」

  吳湘笑道:「大哥請休息千下,第二陣讓小弟接吧?你們還沒有比過兵器等會兒再打不遲。」

  朱翰一生剛傲、如何肯聽,大聲叫道:「李兄不退下,咱們再鬥一下兵刀如何?」

  碧眼神李頑怒道:「當然捨命奉陪!」說著話,一伸手,從肩後拔出無鉤劍,正待再戰,卻被花面鬼王攔住,大鬼成君當先搶出,冷冷說道:「朱翰咱們比試幾招如何?」

  吳湘拔劍接道:「車輪戰豈是英雄行徑,我吳湘領教閣下絕學就是。」話剛落口,振腕一劍刺去。

  大鬼成君鳳翅點穴頗一招鳳凰三點頭,只見寒芒流動,疾戳吳湘「玄機」、「對齊」、「當門」三大要穴。

  這一招是大鬼成君以「鬼王劍法」中演化而成七十二手追命打,穴法中絕招,一交手就施展出來。

  吳湘長劍在手中一抖,狂喝一聲,揮劍急進,施展開追風七劍,全力搶攻。

  大鬼成君揮運點穴蹶,左封右架。拒擋吳湘凌厲的攻勢,一時間,無法還手。

  直斗十五回合,吳湘看個空隙,疾下著毒手,這三劍為追風七劍最狠辣的招式,只聽到大鬼成君慘叫一聲,右肩被劍光削了下去。

  二鬼黑仇,三鬼白平暴喝一聲,兩柄點穴蹶立即封到。再化生平絕學「星河倒掛」,綿綿之勢,一片寒芒在吳湘身上罩下。

  這「星河倒控」一招中共有五個變化,隨勢制敵,精奧異常,為花面鬼王所授絕學之一。

  吳湘初時一怔,趕忙疾退三步,點穴蹶如影隨形,只見鑷光銀芒閃動,寒光耀目,點近胸前,一時間無法接架,但他究竟是身懷絕學的人,臨危不亂,一聲長嘯,仰身倒臥便讓開兩鬼的來勢。

  二鬼三鬼一舉得手,連繼搶先。吳湘清嘯一聲,手中長劍一抖,幻成三朵劍花,反擊過去。

  這時吳湘已存斃敵劍下之心,長劍一招比一招狠辣,兩鬼全力以赴支撐到二十合後,已斗的手忙腳亂。

  花面鬼王,雖看出兩個弟子危險萬分,但因顧及到一教宗師的身份,無法下場中接替,心中大是焦急。

  四鬼雷慎突一彈身,縱身過去,雙手一揚,銀光閃脫手而出,登時便罩向吳湘,吳湘嘿嘿冷笑一聲,手中長劍突然光華暴漲,有如磁石吸鐵,把四鬼打來暗器,全都吸在劍上。

  四鬼設想到吳湘竟有如此精深內功,不禁為之一呆,雙手亦隨著一緩。

  只聽吳湘一聲長嘯,疾振右婉,長劍上吸的暗器,反向四鬼飛射過去,人也跟著一個虎撲,長劍如虹,迎面劈下。

  四鬼驟見暗器吃吳湘,運內功振劍反彈回來,雖然沒有腕力打來,但因數量過多,他手中又扣著兩把暗器,倒也不易閃避,情急之下,雙手齊揚,兩把暗器迎射而去,但聞得一陣金鐵交響,吳湘長劍反振回來的暗器,被他擊落一半。

  近身暗器雖被擊落,但吳湘長劍又到。這一招來勢快極,四鬼不及化解,仰身一個金鯉倒穿波疾退八尺。

  吳湘殺機早動,那還容他逃出劍下,振劍追刺,白虹貫口,冷鋒電奔,銀光激射。只聽四鬼一聲慘叫,劍鋒由前胸直透背心。

  二鬼三鬼左右急出援救時,已是遲了一步,同時心中大怒,大喝一聲、手中兵器一緊排山運掌猛向吳湘劈去。

  兩人發動勢力均快,幾乎是一齊出手,吳湘右手抖劍光,架住二人刺來的兵器。

  吳湘左腿突然飛起一腳把四鬼的屍體踢向三鬼迎去。

  吳湘左腿用全力,腿風正擊在三鬼的身上,三鬼躲避已經來不及了,一聲慘叫,身子橫著飛起一丈多高,直落到三丈開外。

  這一下,直把三鬼震得心肺暴裂,口中噴出一道血箭。

  五鬼厲聲喝道:「吳湘,今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說罷,振腕一招「大外來雲」斜劈而下。

  猛的寒光閃動,斜刺裡飛過一柄蛇劍,打向吳湘,喝道:「姓吳的,還找大哥、三哥、四哥的命來!喝聲之間,手並未住錘蛇橫拳直打,連攻三招。

  吳湘只見蛇錘如點寒星,一時間招架不住,只得向後躍退讓避。

  五鬼一招搶了先機,立即展開快攻,二鬼也唰,唰,唰,連著三蹶急攻,這三招迅苦奔雷,又把吳湘逼退了六七尺遠。

  吳湘只鱉的心人暴起,驀然大喝一聲,全身騰空而起,突施出絕學「追風匕劍!」

  七劍絕學施出,如大海中湧起萬丈波濤,罩向二鬼、五鬼,二人大吃一驚,無從招架!就是雙方觀戰高手,也都驚奇萬分。

  眼看二鬼五鬼。便要傷在追風七劍之下。

  花面鬼王看得心情十分激動,再也沉不住氣了,翻腕撤出背上長劍,厲聲喝道:「二人退下,讓我會會這個小子。」他口中雖如此說,但他心中卻知道兩個弟子被劍影所罩,自己如不出手,無法衝得出來,話聲出口,人也同時發動,長劍一招,江河倒瀉,一道銀虹射出,花面鬼王內功深厚,這一劍又是蓄勢而發,威勢非同小可,劍風指處,把吳湘長劍逼開,趁勢又連兩劍,吳湘登時被迫退數步。

  石風雨冷笑一聲,道:「花面鬼王,你乃一教教主,與後輩動手,難道不失身份麼?」說罷,反手向後一探,長劍在手,一招「抑雲拌月」刺了過去,立即兩劍交接,響起了一片龍吟虎嘯之聲,一按之下、彼此都覺右臂一震。

  這三招,迅猛無匹,但見銀芒流動,有如滿天銀雨飛灑。

  石風雨心頭一震,暗忖道:「此人劍招這等凌厲,果然是名不虛傳。努劍讓身,劍化一片光幕,只聞得錦銷幾聲,連連向花面鬼王攻了三劍。

  這時二人,各出絕學,展開了一場搶先制機的猛攻。

  轉眼間,彼此交攻了四十招,半斤八兩,攻守備半,誰也沒法子佔得半點便宜。誰也沒法子搶去先機。

  經過這幾招快攻後,兩人心裡都有了數,知道決不是二百招內可分出勝負了,看樣子勢非經過一段相當時間的拚搏不可。

  兩個人一樣心意,不約而同的劍法一變,但見寒光飛繞,劍氣漫空,五合後已難分敵我,各展生平最擅長的劍法。準備作長時的耗拼,這不只是兩個人的生死之戰。而是決定了今後二人在江湖聲譽地位。

  這時吳湘已累得筋疲力盡,退回來後,靜靜的休息。

  石風雨與花面鬼王,打得天昏地暗,鬥得愈發的觸目驚心,只見兩方逐漸把內家真力,貫注劍身,發招互拼,這不只是一次武林中罕見的劍術比拚,而且是一次內功修為的搏鬥,雙劍如龍盤旋交飛,只見兩人劍光逐漸的擴大,一丈方圓之內盡都是浸肌寒風。

  這一場武林中罕見的拚搏,看呆了雙方面的高手。

  激鬥到百合以上,仍是難分勝負,雙方觀戰的人都不覺緊張起來,因為花面鬼王,擅長劍術,馳名江湖,他不但功力比五個弟子深厚得多,而且劍術上更有獨特的造詣,體力充沛,劍招也愈打愈奇,攻勢也愈來愈凌厲。

  石風雨也是以劍術稱雄武林,兩人功力相若,劍術也各有所長,打到百合以後,更是精彩百出,兩人打了這一陣工夫後,彼此心中都有了數,一般的劍招決無法傷得對方,一套劍法。也無法能從頭到尾的用完,因為名家交手,優劣之勢不過是毫釐之差,彼此都搶制先機,爭取先勢,再以殺手連綿搶攻求勝,是以各人把生平所學,因勢制宜的施展出來,不限於一套劍法,著著變化奇沙招招含蘊殺機。

  兩人又鬥十幾回合,驀聞得一陣金鐵交嗚,劍光突斂,銀虹頓杏,兩條人影霍然分開。

  雙方觀戰的人,轉目望去不禁嚇了跳,定神望去,只見兩人手中寶劍,都只剩下半截。

  原來兩人剛才動手時,花面鬼王看了一個隙,一劍劈下,石風雨閃避不及。舉劍卻把兩人手中的兩支百煉精鋼長劍,震成了四截。

  石風雨躍退後,呵呵一聲大笑道:「鬼王的劍術果然神妙非凡,石某佩服得很。」

  花面鬼王,沉聲答道:「石兄太客氣了,既然未分出勝負,怎能就此罷手,咱們易劍再戰如何?」

  石風雨冷笑道:「何必再易兵器,不如就用這半截斷劍,再作一陣決鬥。」

  花面鬼王冷哼一聲,道:「那是最好,我自是捨命奉陪。」說完雙肩微晃,袖飄風而起,右手舉著半截斷劍.一招穿雲取月指向石風雨胸前玄機穴。

  石風雨長笑一聲,修體疾轉,舉起手中半截劍一封,銷然一聲,又是一招硬打硬架。火星碰射中,兩雙斷劍如膠似漆般沾在一起,雙方同時貫注內力,相持不下,花面鬼王長髯拂動,頂門下直冒熱氣,石風雨也袍袖波動,臉上汗水直入下滾,雙方都貫注了全部精神,誰也不敢絲毫大意,因為那半截劍之上,凝聚著兩人畢生修為的功力,只要一方不支,或者甭作退讓,對方立即挾著排山倒海般的威力,乘勢追擊,兩人內功修為都人至高境界,全力一擊,勁道能碎石成粉,何況是血肉之體,是以准也不肯退讓,各出全力耗拼。

  這等內功真力耗斗表面上看去,平淡無奇,只見兩支斷劍相互指觸,彼此用力攻拒而已,其實,這是武家最忌的一種打法,要知道這種拚鬥,全憑真功實力,內家修為,一分一毫也取巧不得,直到力盡筋疲,真氣耗消殆盡,一方受了重傷,或者當場殞命,才能停下來。

  這兩大武林高手,又相待頓飯工夫,彼此頭上的汗珠兒。部像雨水般直向下滾,但誰沒有時間,騰出手來,拭去滿臉汗水。

  這時,廣場上數十個江湖豪客,都屏息凝神,目不轉睛的著兩人。

  漆玉燕看的無限憂慮,低聲問她父親道:「爸爸,你看石大俠能不能勝得那鬼王?」

  漆東皋看得十緊張,搖搖頭答道:「他們兩人功力修為相差有限,勝敗之分,現在還難看出來。」他口中在答應他女兒的問話,目光卻仍注視著花面鬼王和石風雨相持形態。

  漆東皋話剛說完,二人拚搏形勢,已有了極大的轉變。

  只聽花面鬼吐氣一聲輕哼,手上斷劍一絞,兩人手握的半截劍,都化成片片碎鐵,散落地上。

  石風雨趁勢一躍而起,雙腳連環出,瞬息間踢出五腿。

  花面鬼王雙掌翻飛,對開石風雨踢攻五腿後,還了四掌。

  兩人由內攻耗拼,又變成赤手拚搏,雖是空手搏鬥,但比剛才兩人比劍,尤為精彩,各以快速攻勢,搶制先機,只見足影點點,掌風飛舞,險象互見,怪招百出。

  激鬥中,石風雨一學劈下,花面鬼王閃避不及,竟揮掌硬接一擊,但聽一聲輕響,兩條人影霍然分開,石風雨吃花面鬼王內家反彈之力,震得連退了七步,才拿樁站穩,花面鬼王也被石風雨劈山正力震後翻出去一丈多遠。

  這時,兩人都已明白,如不豁出性命作生死之拼,實難分出勝負,彼此心念相同,竟都下定了寧作玉碎的決心。

  石風雨站穩腳步後,立即一提丹田真氣,把內腑翻湧的血氣,勉強壓位。揚手一記劈空學打去。

  一圈疾猛的勁道,挾著雷重萬均之勢,向花面鬼王撞去。

  花面鬼王功運雙臂,長笑一聲,雙掌平胸推出,不閃不避,又硬接了石風雨排山倒海的一擊。

  兩股凌厲無匹的潛力一接。眷起一陣狂風,吹的丈餘內沙飛石走。

  接著聽得花面鬼王一聲長嘯,身子凌空而起,直升三丈多高後。猛然一個翻身,頭下腳上,疾向石風雨撲擊,勢如流星飛瀉,眩人眼目。

  石風雨竟是也不避,腳踏丁字步,雙學平胸運功相待。

  花面鬼王帶著一陣勁風撲到,雙掌一齊下劈,石風雨兩手煥然從胸前翻起,出單迎擊,四掌相接,如擊敗革,輕響過處四掌分而復合,再次沾在一起,來運內力相拼。

  這種打法,不是打,簡直是存心同歸於盡,看的雙方觀戰人無不目呆心驚。

  漆東皋接臉對鐵膽驚魂諸葛遠,低聲歎道:「在下與石老頭交了幾十年了,實在沒有想到他也有這麼大火氣,如果再放任他們兩個人這樣硬拚下去,只拍非鬧個兩敗懼傷不可!」

  鐵膽驚魂諸葛遠臉色肅穆,點頭答道:「想不到花面鬼王的功力,竟也有這等深厚,今夜之局,吉凶實在叫人難料,石老頭縱然不死,恐怕也得身受重傷。」

  只聽花面鬼王一陣冷笑,雙掌威力大增,石風雨突現敗象,身子緩緩向地上坐去。

  這一下漆東皋再也沉不氣了,一撤長劍,就要出手。

  諸葛遠搶上一步。拉住漆東皋右腕,冷冷問道:「漆東皋,你要斡什麼?」

  漆東皋臉上滿是焦急。怒道:「難道你看不出來麼?石風雨危在瞬息,你拉我是不是想要他送命在花面鬼王手下。」

  諸葛遠冷笑兩聲,笑道:「在下的眼睛不瞎,你如果真是石老頭的朋友。待他死過了再去替他收屍報仇不遲。你認為你現在出手是救他比殺他使他更難過,你別害他死不瞑目。」

  漆東皋聽得心頭一凜,暗道:「不錯,我此刻一出手,就害他一生英名盡付東流,救了他,還不如讓他乾乾淨淨的死去好些,剛才一時情急,差點造成一次大錯。」

  當下收了長劍。歎息一聲緩緩又退回原處。

  鐵膽驚魂諸葛遠頓了頓,又道:「表面上看去,石風雨在極端劣勢之下,敗象畢生。很是危殆,其實正以精深內功慢慢消解花面鬼王的內家真力,花面鬼王全力施為,真氣消耗極大。而他卻以陰柔之力。消敵人陽剛之勁,再出全力和他相拼。

  要知兩人功力相差無幾,但一剛一柔,卻是大有區別,剛猛之力,不能久持,陰柔卻適宜長時間的耗拼,直待花面鬼王陽氣將盡,後力不繼之時,石老頭必然拼出全力反擊。花面鬼王在真力將盡之際。難擋受得住。

  漆東皋聽了諸葛遠詳細說明,只好微微點頭,不再作答。

  這時在場的人,緊張萬分,兩人又相持一陣工夫,石風雨雨突然大喝一聲,雙掌一振,生全身功力突然進發,花面鬼王只覺一股潛力逼來,大道雖然不猛,但卻窄綿不絕。循臂而上,自己全身勁都似被那層層重疊的陰柔勁力化解消失,心中方知不妙,正待收單躍退,那知為時已晚,他剛把力道一收。對方陰柔之力,突然轉成陽剛至猛勁道,只聽花面鬼王縱有一身內外功夫。也是當受不起,但他究竟功力非凡,內腑雖被震傷極重,可是他仍然把全身真力運集,暫制住傷勢不讓發作,以借下落之勢,又向石風雨撲來。

  石風雨一偏頭,讓開要害,右手隨勢穿出,迎擊小腹。

  但聽乒乓兩響,石風雨左肩中了一掌,只打的身體晃動,骨疼欲拆連退四五步,才把身子站穩。

  花面鬼王也被石風雨迎擊小腹的一學打中,他內腑早已受傷,如何還能再禁得一擊,這一學打的他真氣消散飛出一支外跌倒地上,張口噴出數口鮮血。

  石風雨緊接著欺身而上,一掌又向花鬼王拍去。

  驀在此刻,空際傳來一聲長嘯,紅光一閃,一條火紅人影,閃入場中。

  眾人一看來人,不禁一呆。

  原來那人正是火陽地君,火陽地君拍去一掌,把石風雨托起,石風雨被震得暴退了好幾步。

  吳湘一見來人是火陽地君,登時怒髮衝冠,手中長劍一抖,便向火陽地君身上刺去。

  火陽地君對吳湘早存戒心,他不敢硬接吳湘刺去的下劍,忙向一側閃身,避過吳湘一招。

  吳湘見一擊未中,更怒不可遏,暴喝一聲,縱身而起,一躍三丈多高,連人帶劍,一齊往下衝去。

  他這種打法,形同拚命,看得在場清人,莫不膽顫心寒。

  火陽地君見吳湘硬衝硬打,形同拚命,他雖然修為深厚,武功高深莫測,也不禁為之中駭然!

  石風雨見吳湘這種打法,決難持久,心中一動,忙轉身對少林三十六位和尚道:「請三十六位大師,為報貴掌門之仇,速擺下羅漢陣,困住火陽地君,不使他逃走……」

  三十位少林和尚,一齊合什道:「請石大俠指示!」

  登時,三十六位少林和尚,在火陽地君站的地方四邊擺下羅漢陣。把火陽地君圍在中央。

  這時,火陽地君正與吳湘打得難分難解,突見三十六個和尚,擺下羅漢陣,面色陡變!

  頓時,他掌力增加二成,一聲長嘯,突施出虛陰功絕掌,一掌把吳湘震退五尺開外。他身形一晃,便想飛出陣。

  奈何他的動作晚了一步,此刻,正時「羅漢陣」開始發動起來時。

  陣內三十六個和尚分成六人一排。像潮水似的,一排一排地行向火陽地君。

  要知少林的羅漢陣,威力不比普通陣法。

  此陣六人為一排,六人聯合出手,前排過去,後排接踵而至,威力確實驚人!

  火陽地君修為在八十年以上,他雖然面臨到這威力強大的陣法,仍然運用內力與絕學,支持下去。

  石風雨見吳湘傷在火陽地君掌下,忙探手入懷,取了一顆藥丸,納入吳湘口中。

  漆東皋突對石風雨道:「我們趁火陽地君被困羅漢陣,花面鬼王受傷之際,衝進鬼王洞,把戚南姣、端兒兩人救出,同時把這些武林敗類,一網打盡。」

  石雨風雨點點頭道:「漆兄之忍極是,我們立即動手!」當下袍袖一拂,領先向鬼王洞衝去。

  漆東皋,諸葛遠未翰馮勁秋,漆玉燕,隨即跟進,只留沈貽貞守讓正在坐著行功療傷的吳湘。

  鬼王洞裡攔阻的人誰多。可是經得起石風雨風雷神掌的人,竟沒有幾人。石風雨一直行到鬼王洞後山,竟沒有找到戚南姣和端兒。

  他正在焦急間,突聞一聲冷喝傳來。

  石風雨忙轉身一看,只見他距不遠的地方站了碧眼神李頑,和五鬼刁斗二人。

  石風雨大笑一聲道:「眼前的情勢,二位看得很清楚,你們只有兩條路可走……」

  碧眼神李頑嘿嘿兩聲道:「請問那兩條路?」

  石風雨面罩寒霜陰測一笑道:「一是生路,一條是死路!」這時,漆東皋、朱翰、馮勁秋諸人,已把碧眼神李頑、五鬼刁斗二人圍了起來。

  碧眼神李頑略一定下神,緩緩問道:「生路如何?死路怎樣?」說著環掃四周群豪一眼,身上打了一個冷顫。

  石風雨道:「二人能說出戚南姣、端兒禁銅的地方,只要從今以後改過自新,老夫便網開一面,否則,哼!」

  碧眼神李頑,頓時面色凝重.沉哦一陣道:「戚南姣、端兒二人確實是由火魔教送來本洞,不過……」

  他微微一歎,便悠然住口沒有說下去了。

  朱翰搶著忙問道:「戚南姣莫非被你們害死了?」

  五鬼刁斗說:「他二人被我師父讓花七十二種毒蟲咬傷,以後便丟在萬毒潭中,現在恐怕沒有命了。」

  石風雨急忙道:「你們快帶我們去萬毒潭看個明白。」

  碧神李頑暗忖:「如果不帶他們去看!定會死在他們手下,帶他們去或許還有絲生生機……」他心念一動,便大步向前走去。

  群豪跟在碧眼神的後面,在鬼王洞後山,轉了幾處彎,眼前的景色一變,他們已經來到一座大坑的旁邊。群豪放放目向大坑,有百丈方圓大的面積,坑裡都蓄著著著些奇奇怪怪的毒物。毒物萬頭鑽動,實在嚇人。

  大坑的中央,便有一口潭,潭口約有五尺方圓,僅有一條小路,直通潭口。

  四周毒物圍繞,毒氣盡流進中央那口潭裡。

  石風雨身形一晃,便躍上那條小路,奔至潭邊。探首向潭裡一看,只見潭裡一片片漆黑,沒有半個人影。

  石風雨高聲大叫:「戚始娘、端兒!」連呼叫七八聲,均沒有半點反映。

  朱翰這時已走到石風雨身後,他說:「待晚輩下去看看。」說罷湧身便向潭裡躍去。

  朱翰施展輕功,躍人潭中以後,凝目望去,只見潭裡陰慘慘,白骨遍地……朱翰不由自主地,抽了一口涼氣,略一定神,便向前面走去。

  他向右邊一轉變,眼前景物突變,光線也漸明亮,朱翰手中握住長劍,大步向裡走去。

  突然有一聲微弱的呻吟聲傳來。

  朱翰一怔!忙向呻吟的地方躍去,只見白骨,屍體堆裡,臥著一位披頭散髮的女人,身體還在抽動,看樣子還沒有死。

  朱翰走近,大聲叫道:「你可是戚姑娘嗎?」連叫了幾聲,沒有聽到那女回答,僅嘴皮抽動幾下。

  朱翰忙撩分那女人面上的頭髮一看,不僅大驚失色。

  原來那女人正是戚南姣。原先一位如花似玉的戚姑娘,此刻被氣得,滿面浮腫,全身呈青黑色,口中僅發出分絲微弱的呻吟,人事不知……

  朱翰見戚南姣被害這個樣子,不禁長歎一聲,灑了一掬同情之淚。

  他再向四周打量,只發覺附近一堆死屍中,躺臥著端兒,朱翰走近一看,發覺端兒已死去多時矣!

  朱翰歎了一口氣,便抱起戚南姣,返身出潭外。

  石風雨見戚姑娘還有一絲氣息,忙道:「快去把吳湘的沉淪珠拿來,或許還有救。」

  朱翰身形一晃。往來路飛奔而去,幾個起落,已來到鬼王洞前。

  眼前的情勢發展,使他怔了一怔。

  原來,那花面鬼王,已被擊斃,慘死當場。

  少林三十六和尚,有半數被打傷在地上,其餘都盤坐在地上。

  花面鬼王手的高手,不下數十名,都死在地上。而且死狀極慘

  吳湘已不知去向……

  火陽地君已不翼而飛,半點人影也看不到了……

  場中是遍地死屍,觸目驚心,一片死亡,恐怖的陰影,籠罩著整個鬼王洞……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40
發表於 2010-12-21 00:11:19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五章 七鶴神箭


  朱翰正在驚疑之際,突聞西南方面,傳來叱喝打鬧聲,他身形一晃,便向西南方向奔去。

  凝目一看,只見吳湘正與火陽地君二人相對五尺的距離,靜靜的站立不動。」

  沈貽貞站在一旁,面上露出非常焦急的形象。她見朱翰來到場中,忙走了過去,對朱翰道:「湘哥哥與火魔老鬼剛才拼了幾招,雙方似都受了內傷……」

  朱翰仔細向吳湘一瞧,只見吳湘面色疑重,口中喘氣吁吁,正在靜立調息行功……

  他轉身看火陽地君,此刻,火陽地君面色蒼白。額上汗如泉洶,以在閉目調息……

  朱翰低聲對沈貽貞道:「據我觀察,吳湘弟弟的傷勢,較火陽地鬼輕些,我身上帶有師父調傷的幾種藥丸,請你送去給他服下吧。」說罷,從懷中取了幾顆藥九交給沈貽貞。

  沈貽貞走過去,把療傷藥丸納入吳湘口中。

  吳湘頓感一股涼流,由咽喉流人丹田,精神為之一振,當下向沈貽貞微微一笑。

  朱翰突然大喝一聲,舉手向火陽地君胸前擊去。

  火陽地君突然怒哼一聲,右手緩緩推出一掌,只見他出掌甚徐,但掌心突然火紅起來,吳湘忙喝道:「朱兄快退!那是『虛柔輕功』毒掌!」朱翰大吃一驚,忙向後強退五尺。

  吳湘大喝聲中,手中飛環,竟脫手面出!

  火陽地君一見飛環,面色驟變,怒喝道:「小子真有通天之能,咱們四川大巴山,泣血崖前決一死戰!」言訖,騰身而起,如似一縷輕煙,向西南方面急奔而去。

  吳湘收了飛環,正欲追趕火陽地君,忽見石風雨等人背起昏迷的戚南姣,已經來到面前。

  朱翰道:「戚南姣生命已到危,我們暫時救了她再去追殺,還怕那老魔頭跑掉嗎?」

  吳湘唯唯應首,忙取出「沉淪珠」,走到戚南姣跟前,只見戚姑娘趟臥在地上,昏迷不省,花容失色,他不禁一驚!

  吳湘忽然想起戚姑娘以前的花容月色,以及同他一道去四川找石風雨那一段時日相處的情景,不禁喟然一歎,酒下一掬同情之淚。

  他忙將「沉淪珠」,納入成姑娘口中,群豪數十雙眼睛,都集中在戚姑娘身上。

  他們都在耽心,這一代尤物,是否還可以恢復以前那沉魚落雁之姿?

  莫約一盞熱條工夫之久。突聽到戚南姣發出呻吟之聲,面上竟緩緩抽動起來。

  吳湘長長地吁了一口氣道:「謝天謝地,戚妹妹有救了」

  又過萬個時辰之久,戚南姣緊閉的雙目,已徐徐睜開,向四周之人環顧了一下,不禁深深一歎道:「我們是否在夢中相見?」

  吳湘忙搖首道:「姑娘身上中毒過深,目前不能說話,須耐心靜養數日,才能復原。」

  戚南姣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緩緩閉上雙目。

  風雨神掌石風雨道:「目前威姑娘傷勢未癒,各位千里迢迢而來,均感疲憊,我們只有覓一安靜之地,休養數日,然後再商今後大對如何?」

  群豪均隨聲附和,於是,群豪隨石風雨出了長白山,找了一所身宇,住了下來。

  戚南姣經吳湘細心照料,旬日後,身體已經康復,吳湘才把如何去火魔教,公孫天龍等人誤中奸計,慘死火魔教的大殿中細說了一遍。

  戚南姣聽了她父親戚揚慘死火魔教大殿上,當時傷心得幾乎昏了過去,泣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如果不立刻前去報仇,何以對父親在天之靈?……」

  石風雨道:「令尊之仇,一定要報,不過目前火陽地君逃至大巴山,與南天二鶴會合,再糾合各方黑道高手。勢力增大,我們不可不從長計議……」

  由放吳湘,戚南姣復仇心切,大家計議一番以後,便決定在火陽地君與南大二鶴尚未完善部署以前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於是,群豪仍在石風雨率領之下,向四川大巴山區,星夜兼程趕路。

  這天,群豪都進入大巴山區,只見崇山峻嶺,綿綿不斷的山脈,愈走愈高,越進越深。

  大巴山區縱橫山脈,無法計算有多少,要夠到「泣血崖」

  南天二鶴所住的地方,很不容易。

  石風雨領著群豪,由晨至晚,整天在山區飛馳,經過的山區,均未發現足蹤。直至明月冉冉從東方升起,他們才在一塊草坪上坐下來休息。

  吳湘仰首望著明月,往事一幕一幕地又洶上他的心頭,他情不自禁地幽幽長歎一聲,自言自語道:「這一次由長白山追趕到大巴山,如果不能再親報恩師之仇。我便永遠不出大巴山了……」

  他話聲未落,突然背後響起一陣颯颯風聲。

  吳湘忙轉身一看,只見一條白影,在他眼前一晃。便向南飛馳而去,宛如一縷白煙,剎那間。便消失在夜空之中。

  吳湘身形一晃,停留展開「凌空虛渡」的最高輕功身法,向南追去!

  在場休息的群豪,也立時警覺,石風雨施放了一個暗號,便立刻跟在吳湘後面,尾追而去。

  吳湘只見前那條白影。輕功火候已經「踏雪無痕」,之境,他身形有如離弦急彎,向前急奔。

  吳湘看得暗暗心驚,心付:就見這身輕功,武功已不在自己之下,此人是誰?一時之間,他無法想出答案來。

  吳湘正忖念間,突地,在一座弧峰上,白影身形在空中一個翻身,便落在那座孤峰之上。

  吳湘身形如閃電似的,向孤峰疾射而去!

  吳湘身剛飄落峰上。驀見那條白影,兩袖一張,便發出錚然之聲,接著,颼!颼!颼!數聲,十二枝短箭,疾如流星般,往吳湘身上射來!

  白影以袖箭傷人,勁力奇猛,頗出吳湘意料之外,吳湘心頭一怔,頓時大怒,大喝一聲,道:「你是誰?引誘在下來此,施下毒手,是何用心,快報出個萬兒來,否則,哼!」

  吳湘一面厲喝,一面騰身而起。一蹦三丈多高。

  白影冷哼一聲,沒有答腔,全身一搖,一連射出數十枝短箭。

  這些短箭,在陪月下,銀光閃閃,有快有慢。在空飛旋。方向準測,挾前噬隨風聲。宛如流星,忽高忽低。漫天飄飛,四面八方,齊向吳湘全身罩下!

  吳湘令哼一聲,雙袖一抖,身形直線上升,那些飛射而來的短箭,不能繼續上升。俱擦腳下而過。白影突然停放身上短箭,站在原地,望著吳湘施出「凌空魔雲」絕頂輕功,不禁使他看得呆呆出神。

  吳湘見白影停放短箭,便在空中一朗身子,飄飄然而下。著地如片秋葉般的無聲。

  當他飄落距白影不到三丈距離時,舉目一看,竟使他大吃一驚!

  原來站在他面前的白影,竟鶴頭人身,手如鳥爪,頸長似鶴的怪物……

  吳湘驚得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幾步。

  那鶴頭人身的怪物,一見吳湘向後暴退,嘴中連連發出冷哼之聲,突然兩手向左右一張。立時現出寬大的白翅膀,拍出兩股怪異的勁風,向吳湘胸前撞來。

  吳湘立即感到兩股勁風,如似山嶽般地向他前胸墜來,他忙連起」三重真氣」,同時雙手向那鶴頭人身怪物一推,登時,掌風排山倒海似的,撞向過去。

  兩股勁力一碰,登時發出蓬然一聲,沙石四射,塵土彌空,勁力激盈,白影閃動。

  蹬!蹬!蹬!鶴頭人身白影的怪物,連續向後退了七八步,才站穩身子。

  吳湘突然厲聲喝道:「怪物,你不要裝模作樣,快報出身姓名來,再不說,我便要施出毒手……」

  鶴頭人身怪物聞言,突引頭長鳴一聲,聲音如似鬼叫狼降,其淒涼之聲,傳播到很遠很遠的方向,山峰的四周,突然晌起幾聲怪叫之聲,緊接著,空隙出現幾點白影,如夭馬行空,向這孤峰之上飛馳而來。

  眨眼間,便有六條身形。落在孤峰之上,吳湘仔細向那飛來的白影一打量,不禁使他一呆!

  原來,那六個白影的形像,與面對著他的站著的鶴頭人身怪物,竟是一模一樣。

  七個鶴頭人身的白影怪物,站在峰上,各個角度位置不同,把吳湘圍在中央。

  他們一個個呆立著,既不出手。也不作聲。每個怪物,一雙奇小的鶴眼,不斷的向吳湘身上轉動掃射著。

  吳湘怒聲叱道:「你們到底是人還是禽獸?受何人指使而來。再不說出來,我便要動手殺你們了!」

  吳湘話聲未落,突然峰上現出一個白簧老者,在皓月照耀下,那老者全身白色,兩肩站著兩雙巨大的白鶴,行如流水,腿不沾地,飄然而至。

  那白髯老者掃了吳湘一眼,不屑地哼一聲道:「小子,你有多大本領,能殺得了他們嗎?」

  「嗎」字沒有說完,他右肩上站的那雙白鶴,突然騰空而起,閃電修的向吳湘撲來!

  那雙白色巨鶴。撲來之勢,不但奇快,而且勁功強大,兩腳箕張,八隻利爪,如似八柄利刃,向吳湘抓到。

  吳湘微一怔,忙滑步閃身,舉手一招拍去。

  掌風剛剛掃出,便聽到白鶴慘叫一聲,身子側了幾側,幾乎跌到地上,緩緩地飛返那髯白老者肩上。白髯老者不禁狂叫一聲道:「你是江湖煞星吳湘?」

  吳湘心中只氣又罵,心中忖道:「他如何知道我叫吳湘,怎麼說自己是江湖煞星,他到底是誰?」

  他心念忖動,冷冷地回答道:「不錯,在下便是吳湘。『江湖煞星』的雅號,倒不敢接受。」白髯老者更加吃一驚,問道:「你真就是大戰招魂台。血洗鬼王洞那個吳湘麼?」

  吳湘冷笑一聲道:「這有冒牌的麼?老丈與在下素昧平生。為什麼一見面。便放鶴傷人是何用心?」

  白髯老者陰沉地一笑,接道:「小子為什麼夜闖泣血崖?這是剛開始給一你點小小的的顏色看!」

  吳湘怔了一怔,脫口問道:「老丈大概是南天二鶴了!」

  白髯老者搖首,一聲冷笑,緩緩地說道:「師兄不是那麼容易見你小子?等你小子見到老夫師兄時恐怕你的身首已經分家了。」

  吳湘聞言,覺得好笑,不禁發聲一陣長笑。那笑聲由丹田發出,聲如洪鐘,直震得山嶽動搖,群峰回應。

  白髯老者怒道:「小子你笑什麼?難道老夫在嚇唬你不成?」

  吳湘收斂笑聲問:「南天二鶴名噪南北,在下早已聞悉,不過他的武功自信比火陽地君、花面鬼王如何?火陽地君、花面鬼王,尚是在下掌底遊魂,南天二鶴是什麼東西?」

  白髯老者聽吳湘這番說話,氣得髯髮懼張f厲聲道:「小子不要賣狂,接老夫一招試試。」右掌一圈,呼的一掌,振腕打出!

  立即有一股巨大掌力。勁回狂風暴雨,向吳湘狂捲而去。

  吳湘冷冷一笑,劍眉一登,右掌猛吐,閃雷迎了過去。

  吳湘掌勢一出,嶺上七個白影怪物。同時面色驟變,頓時大吃一驚!

  但見一道勢若山崩海嘯的狂風眷起滾滾碎沙。疾向白髯老者捲至。

  轟隆一聲大響,風聲大作,沙石帶肅……

  一陣蹬蹬急劇的腳步聲,白髯老者一連向後退六八步,內腑氣血竟被震得有些浮動。

  白髯老者,面色蒼白,傲態盡逝。驀地,白髯老者眼露凶光,面帶殺釩,大聲喝道:「小子,再接老夫一掌——」

  喝聲中,急上三大步,兩臂一圈,雙掌遠足十分真力,同時推出

  這一掌是白髯老者平生功力所聚,加之由怒而發,可想而知。

  但是一道排山倒海的狂風,挾著雷霆萬鈞之勢,直向吳湘捲去。

  吳湘縱聲一笑,怒聲道:「南天二鶴既是你的師兄。相信你也是一位惡貫滿盈的武林敗類,今夜先殺了老匹夫再說!」

  怒聲中,也向前跨了幾大步,呼的一聲,雙掌閃電推出……

  一聲轟然震耳欲聾的巨響,沙石滿天,塵土彌空,地面顫動,群峰回首,不絕於耳。

  這是兩人平生的一掌,威勢凌厲,如何駭人,可想而知!

  在塵土激揚中,白髯老者悶哼一聲,身形踉蹌一直向後暴退。

  終於,白髯老者拿穩不住身形,噗通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

  吳湘依然屹立原地,雖然全力對了一掌,內腑氣血有些翻騰現象,但曉得自己的功力,較前又有進步。

  驀在此刻,突然聽到白髯老者口中含著一枚銀哨子,重重一吹,噓——地一聲長鳴,站上的七個白影怪物,突然,在吳潤身旁遊走起來。

  白髯老者沉聲喝道:「攻!」

  七個白影怪物,同時身上一抖,在目光下。白銀光閃閃的短箭,像狂風暴雨般地罩向吳湘。

  白髯老者嘿嘿地陰惻惻的長笑道:「小子就是有三頭六臂,也擋不住七鶴神箭的厲害!

  吳湘忙將雙手向四週一掃,發出的勁風,紛紛將射來的短箭擊落。

  同時,對準一個鶴頭人身白影怪物。劈出一道狂飄。

  他這一式掌力擊出似被對萬一閃避過。如石沉大海,毫無反應。

  這時七個白影怪物,張開雙臂,箭如雨發。同時,包圍圈愈縮愈小,他們身上發出來勁力。越來越強。

  吳湘暗暗忖道:「幾隻鶴便有如此強大的勁力,南天二鶴本人。功力必更高深不可測了……他心念一動,立時展開凌空摩雲最高輕功,向空中直飛而上,越升越高。

  可是,七個白影怪物,緊跟著,也騰空而起,在空中又圍住了吳湘。

  吳湘大吃一驚,想道:「這樣打下去。我終難持久,最後必傷在他們的短箭下……」

  心念未落,突然聽到幾聲驚人的弓聲。

  緊接著,幾個白影怪物,身上短箭突收,飄落地上,白髯老者,一聲驚叫到:「霸弓九式!

  吳湘抬頭看,皓月的照耀下,只見一道嬌小人影,由空際一個優美的姿勢閃入峰上。

  來人正是烏弓傳人威南姣笑道:「不錯,正是霸弓式,總算糟老頭子沒有看走眼。」

  白髯老者微微一怔道:「鬼丫頭不是已經死在長白山鬼王洞裡了嗎?怎麼你的幽靈又能在大則山區出現!」

  戚南姣怒咬銀牙道:「你這些惡徒就希望你家姑奶奶早死。可是你姑奶奶偏偏不死!」

  自髯老者怒哼一聲接道:「這座峰上。便是鬼丫頭的墳墓!」說著,口中的銀哨子一吹,一聲喝道:「攻她!」攻字一出口,七個鶴頭人身的怪物,迅速把戚南姣圍起來。展開凌厲萬分的攻擊。

  戚南姣回頭對吳湘道:「湘哥哥,你站在一旁休息,讓我來會一會七鶴神箭!」

  「七鶴神箭」之語一出吳湘暗地吃了一驚,忙道:「威姑娘要小心那『七鶴神箭』的厲害!」原來,吳湘早已聽過師父談過七鶴神箭的事,在四川大巴山中,有七隻千年神鶴,能通人語,功力高絕,尤其他們身上翅膀上,暗藏許多短箭,能發能收,百發百中。南天二鶴,仗此而成名江湖……

  吳湘知道是「七鶴神箭」以後,心中提高警覺不少,他聚精會神,站在一旁看戚南姣與「七鶴神箭」展開猛烈的打鬥。

  這時「七鶴神箭」均紛紛展開白色翅膀,放出短箭。一時之間,箭如雨發。

  戚南姣嬌叱一聲道:「七鶴神箭果然名不虛,今夜你的姑奶奶算是大開眼了。」說著,身形拔起,右手挽弓,霸弓九式向四週一掃,立刻響起海濤巨嘯之聲,把七條白影怪物逼退一丈開外。

  她左手對準一條白影怪物,一招狠辣的掌式掃了過去。

  那條白影經掌風一擊,飄然而起,拔起一丈多多高,然後疾速地飄落地上,引頸一聲怪叫,並未受傷。

  戚南姣見狀暗暗心驚,忖道:我已用了八成真力,結結實實地打在他身上。他怎麼沒有受一點傷!難道他是金剛不壞之身麼?

  成南姣正忖思之問。突見七條白影,又圍過來,這一次他們的攻勢,比剛才這猛烈得多,除了他們放出,短箭以外。

  還加上他們的爪勁。

  成南姣驀見數十雙巨爪。向她曲上抓來。勁風洶洶,滿天爪影。眩人眼睛,戚南姣心中一急,忙使出霸弓九式中最具威力的一式遙空彈月,向一條白影怪物彈去,只聽弓聲剛剛一停。接著便聽到一聲怪叫。一條白影怪物飄落地面,頭便垂了下去。

  說也奇怪,七條白影怪物只要其中一條白影怪物停止動作,其餘六條白影怪物,均都停止下來。

  白髯老者見狀大驚,忙走過去,探手入懷,取出兩顆藥,一顆納入那條白影怪物口中,另一顆藥敷在他的胸脯上。

  顯然,那條白影怪物的胸脯已受了重傷。

  白髯老者用藥將那條白影怪物胸脯一好以後,口中又吹了一聲銀哨戶,聲音尖反而刺耳。

  同時厲喝一聲道:「快攻!」

  厲喝聲中,六條白影怪物,立即展開狂濤式的,向戚南姣圍來。

  這一次,他們改變圍攻的方式,以兩個白影怪物為一組,分成三組,用波濤式,一波接一波,洶湧地圍殺。

  戚南姣雖然技高膽大,但是經六個白影怪物車輛水不停止的圍攻,漸漸感到大耗真力。

  那六條白影怪物,似有綿綿不絕的內力,只見他們越攻勁力越強,而且戚南娃時眾出去的掌力,一接近他們的身上,似被他們身上波!波!的一陣微響,便化於無形!

  敢情是他們體內發出一種氣體。故而可以解化對方的勁力不成?

  戚南姣愈打愈寒,手中的弓式反而漸漸遲緩下來。

  這時,六條白影怪物,攻勢愈來愈快,招式也一招比一招凌厲,短弓越發越急……

  吳湘站在一旁,暗暗著急起來,他想出手,又怕損及霸弓九式的威名。如果不出手,眼看成南姣,再難接十合以上,一時之間,他竟左右為難……

  驀在此刻,突然一陣風,在陪月的空際,突然一條嬌小的人影,以奇快絕倫的身法,閃入峰上,吳湘略略一怔,凝目望去只見一個中年婦人,站在他一丈開外,正在注意戚南姣與六條白影怪物的拚鬥。

  吳湘看清中年婦人的面孔以後,心中想,是她?她來這裡幹麼?

  心念未畢,突聽到到白髯老者道:「季姑娘,你是趕來為在下助拳的麼?」吳湘聞言心中寒,忖道:「季月花在火魔教大殿前不是曾說過。『永不再踏江湖』為何與南天二鶴勾結起來了……」

  吳湘正在忖思之間。突見季月花緩緩轉向,望了吳湘微微一笑,吳湘本來想喊聲「姊姊」,可是忽然想起她騙他一番言語,不禁將話嚥了回去,低頭不語。

  季月花轉頭仍凝目望戚南姣與六條白影怪物的拚鬥。

  這時的戚南姣姑娘已經是香汗淋漓,口中氣喘吁吁了。

  季月花突然向戚南姣近,吳湘突向前跨了幾步。厲聲道:「站住!」

  他此時己功貫雙臂,蓄勢待發。季月花轉身向吳湘望了一眼,幽幽地問道:「弟弟你怎麼啦!」

  「問你自己,難道忘記在火魔教臨行時那番話了嗎?」

  季月花微微一歎道:「姊姊沒有忘記,尤其對你二人從前三峽船上援我之恩。時時耿耿於懷……」吳湘面色漸漸和緩下來,正要開口說話,突聽季月花對戚南姣道:「戚妹妹,你的弓式指向那些白影的頭上,或胸上彈去,便可得心應手……」

  戚南姣依言,忙展開手中烏弓使出霸弓九式中的殺招遙空彈月,向沖的白影怪物頭上彈去?

  彈弓一發,便聽到怪聲兩聲,衝來的那一組便倒了下去,在地上一滾,立即死去。

  站在一旁的白髯老者,見狀怒不可遏,厲聲道:「季月花!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不想要命了?」季月花仰面一陣冷笑道:「想我季月花半生行了不少惡事,難道我歸癮前,不能行幾樁善事,以贖前過麼嗎?」

  白髯老者暴喝一聲道:「妖婦的善事行的好,接下老夫幾掌,一併成全你的善舉……」說符,正欲舉掌向季月花劈去時,突聞怪叫連天,白髯老者轉身一看,只見七條白影怪物,具都喪身在威姑娘的烏弓之下。

  白髯老者更加大您,又喝道:「今夜不是這妖婦光臨指示他們,這兩個娃兒,不定逃不出開七鶴神箭之下,一切的計謀,都給你這妖婦破壞了。可惱!可恨!」

  季月花冷哼一聲,道:「住嘴!南齊魁你該放明白一點,我並不是自動來參加你們什麼組織的,而是我途經大巴山,經你們一再邀請,同時七鶴神箭要害之處,也是你們自己人說出來的,非我故意探聽你們什麼秘密出賣你們……」

  白髯老者南齊魁,氣得鬃發懼張,舉手一掌便掃了過去!

  季月花忙向一側閃避,冷冷道:「南齊魁,你不要盛氣凌人,我並不是怕你,而是我已下了決心不願再出手傷人了。……」

  白髯老者斷然一喝道:「季月花,你一生積惡如山,現在假仁假義。你今夜洩漏本教秘密,毀了本教七鶴神箭,還想離開大巴山麼?」

  說著,又是一掌劈了過去?

  吳湘勃然大怒道:「糟老頭子,不要欺人太甚,接小爺一掌。」說罷一掌向南齊魁劈去。

  白髯老者南齊魁知道吳湘掌風霸道,那敢硬接,忙滑步向側面一閃,口中嘿嘿道:「小子,你也莫想活著出大巴山!」

  季月花對吳湘道:「弟弟不要插手,南齊魁這等庸手,姊姊還能對付他!說著右手在頭下一摸,登時手中便多了一支長長的發鞭。

  吳湘聞言,躍身一側。

  白髯老者南齊魁,冷笑一聲,一步步向季月花向前欺近,口角什了一絲不同的笑意。手中突揚,頓時,一陣銳利勁風響起,罩向季月花的幽門、通俗、兩曲等第三處大穴之下。

  季月花微微一怔,忙舞動於中的發鞭,橫掃了過去。

  要知季月花的兵刃,就是手中那支長長的發鞭,在她手中施展起來,卻是一種奪人魂魄的犀利兵器,神奇妙用。變幻莫測!

  白髯老者南齊魁,他料不到季月花手中發鞭,竟有如此大的威力,一時大意,幾乎被對方的發鞭掃中。

  他陳目暴射一股怨毒的利光,緊咬著牙關。凌空微一挫身。閃過對方掃來的一鞭,雙掌奇快詭漏地拍出。眷向那股發鞭勁風之內!

  掌風如風,銳利似刀,風然作聲。

  季月花陡感一驚,叱喝一聲道:「老不死的倒還有兩手!」

  說著,蓮足輕點,柳腰巧擺,發鞭又迅速掃出,同時另一雙手,刷地擊出一掌!

  一鞭一掌,這兩個絕妙的招式,竟在石火電光下發出。迫使白髯老者南齊魁連連向後暴退。

  季月花連連冷冷笑道:「我在洗手不幹以前。乾脆再開一次殺戒!」她邊說,手中的雙鞭又加了二成真力。

  突然,「錚!」地一聲,白髯老者南齊魁,右手反手已撤出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劍,他長劍在手中一抖,銀光四射,映照在他那張充滿怨怒,狠毒的面孔上。

  季月花見南齊魁已撤出長劍,她深知南齊魁的劍術造詣不淺,所以不敢貿然搶攻,凝神靜氣地停下身子。

  南齊魁嘴角泛起一絲陰狠怨毒之色。低沉沉地冷嘿幾聲,道:「季月花,你這妖婦。今夜南某叫你碎死萬段於劍下!」

  季月花臉罩寒霜。不屑道:「老不死的,今夜本姑娘不殺了你,誓不下此山峰!」

  南齊魁口中突然發出怪嘯之聲,身軀一鶴沖天之勢,霍然暴起,一道銀聲的劍光,疾向季月花的嬌軀射去。

  季月花那敢怠慢,嬌軀連連閃動,手中的長髮豎直如刀,往劍光中反擊過去。

  南齊魁手中的長劍,突搖蕩起萬點寒星,巨大光幕之中,一道精芒如電的濛濛劍氣,挾著「嘶」「嘶」破空風聲。直戳季月花嬌軀要害。

  南齊魁也深知季月花武技詭異,手中發鞭,非比尋常,所以,他一施手,便是凌厲的辣招。

  季月花冷叱一聲,身軀輕忽已極。起身疾閃,右手發鞭一指,左臂在身側圈起一道弧形,猛地劈擊而出,撞向對方那道劍氣之上。

  威力之強,仿如海濤洶湧,足使風雲變色。

  站在一旁觀戰的吳湘,突然低聲對戚南姣道:「想不到姊姊的發鞭威力,竟如此驚人!」

  戚南姣微微一歎接道:「武學一途,浩如瀚海,姊姊才華不露,而且機智絕倫……」

  二人正談話間,突地,聽到南齊魁,悶哼一聲,二人凝目一望,只見南齊魁握劍之手忽然顫抖,長劍幾乎脫手飛出。

  敢情是南齊魁的手上已被鞭風掃了一下。

  南齊魁心中驚駭已極,想不到季月花手中發的鞭,竟如此凌厲,他不敢怠慢,身軀微挫,飄忽的快閃開去。

  季月花手中發鞭又加了幾成真力,口中冷叱道:「老不死的想逃麼?」

  南齊魁霍然一轉身,一片銀光閃動。接著勁氣銳嘯之聲,又驟然擊去!

  他這次所施的劍術,乃是南天二鶴親授的屠龍真經記載的絕學,故劍光盤繞。如浩蕩江河,縱橫無際,又好似水銀瀉地,無孔不入。

  季月花素知南齊魁的劍法,她一見劍勢,便立知厲害,忙向一側飄然閃躲。

  南齊魁見一劍得手後,口中發出陰寒的笑聲,手中的劍勢加大,身形聚逼而上,長劍一抖一震。劍光更加暴漲,帶著嘶嘶尖厲的銳嘯,指向季月花頸上三大要穴。

  其速度,快如石火電光……

  季月花被得一直問後暴退。

  她額上香汗如泉水般地湧出……

  南開魁突然一聲長笑道:「季月花,你後面已是萬丈絕崖,還想退到那裡去?趕快跪下來,讓老夫廢了你一身武功,替我們……」

  季月花正危在千鈞一髮之際,突然聽到吳湘暴喝一聲,一股排山倒海的掌風,立時向南齊魁背後掃到。南齊魁這時如果撤劍,固然可以把季月花下崖下,可是他自己已經離崖不遠,勢必劉吳湘的掌風打下崖去不可。

  他應變甚快,忙劍反身,拍出一掌,抵住吳湘拍出掌風。

  季月花身上突然劍氣一撤,便躍身而起,閃在一側。

  南齊魁怒道:「小子,你背後向人暗算,算得上英雄好漢麼?」

  吳湘冷道:「對你這些惡徒,只有用最厲害的手段,還和強盜去請仁義麼?」說能,雙臂一圈,雙掌同時推出?

  南齊魁一上峰上,便已領教導吳湘的掌力,他那敢硬接,忙向側閃開。

  吳湘厲喝一聲,從背上袖出長劍,道:「閣下劍術不凡,小爺特在劍招上請教一二了!」

  說罷,手中長劍一抖,暴射一道銀虹,奇招陡出,立即向南齊魁擊去。

  其速度之快,的是千古罕見!

  南齊魁驀見眼前銀光閃閃以如浩蕩江河,縱橫無際,又好似蛛網密佈,層層密密的形成一堵精光進射的光牆!

  南齊魁狂呼一聲:「追風七劍!」

  他正要舉劍時,驟見銀虹射到,他不覺眼前一花,一聲慘叫,連頭帶肩,都被削了下來!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4-11-14 18:44

© 2004-2024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