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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勾魂迷香
吳湘用「追風七劍」曠絕工古的一招絕學,把南齊魁劈殺以後,對季月花微微一笑道:「姊姊受驚了!」
季月花不覺仰面吁了一口氣,深深一歎道:「姊姊老了,望弟弟好好造福武林,對幾番相救之恩,姊姊只有永銘於心了……」
她緩緩挪動身子,慢慢向崖下走去,走了幾步,突然又回轉身來,對吳湘道:「弟弟,目前姊姊特去一趟『泣血崖」,為你們打聽南大二鶴的住處,『泣血崖』中,機關重重,而且他們糾合許多黑道高手嚴密以待,弟弟去時,須要小心……」言訖,深情款款地注視吳湘。
吳湘拱手一禮,道:「謹遵姊姊囑咐之言,不知何日才能再見到姊姊?」
季月花微喟道:「我已厭倦一切,今後只有找一個深山靜居下來,憶侮以前的過失……」說罷轉身步下峰去。
吳湘,戚南姣二人,見季月花背影消失在夜幕之中,突然想起以前的事,二人不禁同時發出一聲歎息。
這時,「風雨神掌」石風雨等人都已趕上山來。
吳湘把剛才「七鶴神箭」戰鬥的情形,說了一遍。
石風雨聞言略吃一驚道:「以眼下情勢而論,我們去泣血崖,準沒有多大把握勝他們。」
吳湘劍眉一豎,道:「不管各位去不去,在下恩師之仇必報。就是龍潭虎穴,也得去闖他一下!」
石風雨沉哦一陣:「吳少俠勇氣使老朽佩服,老朽只有捨命奉陪了。」
眾人均無話說,大家下山峰向前走去。莫約兩個時辰天色已亮,這時越走越深,石風雨望去,只見幾道綿連山勢後,屹立著幾座山峰,雖是育陰方向,仍可隱隱看出幾座高峰,但那山峰頂上卻是一片沉沉黝暗,石風雨望去,一片沉沉黝暗,石風雨回頭望著吳湘,笑道:「前面那幾座突出群山的高峰,就是大巴山泣血崖了再往前走,就進入他們的禁地,到處都可能遇上暗探埋伏,如果咱們不顧暴露行蹤,不妨我處僻靜所在休息,待天色入夜後再走?」
吳湘道:「你暗我明,終難免被人發現,以晚輩之見,不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法,疾衝入敵人禁地,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石風雨笑道:「南天二鶴手下高手如雲,如果被別人發現我們蹤跡,他們必然調集高手,全力攔截,要消減他們,恐怕不易,明行不如暗闖,咱們索性找處隱密所在休息一陣,亦好借此養息一下精神,待天色到韌更再去不遲。」
吳湘藝高膽大,他雖然不同意石風雨意見。但卻不敢和前輩頂嘴,點點頭,不再說話,驀地,一聲悠長的哨聲,隨著如嘯格濤傳播過來,緊接著由不遠處山口裡竄出兩個人來,這兩個人都穿著短砍勁裝。青帕包頭。手裡還握著兵器,一見他們,立時從懷中取出一個竹哨,吹出尖銳的長嘯之聲,割破四山的沉寂,吳湘知道,他們這竹哨傳竟之法,迅速異常,彼落此和,片刻間可傳近百里,那裡還肯讓他們吹出第二聲來,緊接著右手,一道青芒自他手中飛出,光射丈外,快如電奔,那兩個大漢還未舉起手中兵刃。早已血冒三尺。人頭飛起。
吳湘手快,回來的更快。他殺了兩人仰身退回原處,那兩個大漢死屍體還未栽倒。
這等速捷無比的身法,不但看的石風雨佩服。鐵膽驚魂等人。也暗暗讚賞不已。
石風雨命朱翰,把兩人屍體,拖在一邊隱密之處,回頭對群豪道:「我同吳湘到前面去看一下就來。」
話剛說,袍袖一拂,人已凌空而起。
戚南姣附在吳湘身邊,低聲笑道:「你看出沒有,石師伯剛才也用的凌空虛渡身法,不過,不過,比我用的高明多了。」
吳湘跟在後面,有如電光石火一般,閃了幾閃,人已不見。
群豪等了一頓飯工夫,才見石風雨和吳湘飄飄由原路返回。
二人來勢比去緩慢了得多,數丈外已可見到他們清晰人影。
戚南姣低聲對朱翰笑道:「石師伯已掃除了敵人附近的暗椿!你看他走的多輕麼?「她話剛落日石風雨到了群豪身側,接口笑道:「不錯,敵人派在附近的暗椿,都被我點了穴道,看他們據險守望的形勢,防守的確嚴謹,也許我們的行蹤,早已落入敵人眼中,說不定已傳報到泣血崖的絲常了,等他們調集好高手,分造好險要之處,拒擋,那就不如我們早些兼程趕到泣血崖去,給他們來個迅雷不及掩耳。
吳湘仰面望天色。接道:「現在已是夕陽將世的中未時分,咱們不致遇上攔阻,趕到泣血崖無所謂下。天色亦將夜幕低垂,只要天已入夜,就不怕他們集結高手,合力攔擊我們了。
群豪又奔行一陣。到了一處絕塑邊緣,放眼深谷,寬約四丈左右,石風雨收位腳程,對吳湘笑道:「過了這座深谷,就算近了泣血崖的境內。」他頓了一頓,又道:「不過谷內佈置異常嚴密,不但道路錯綜複雜,而且到處有暗椿明卡,刁斗森嚴,險阻重重,只要踏進了谷口,再想隱密行蹤。就不容易了。」
吳湘與石風雨並肩站立細看眼前小谷,石風雨道:「越往前面越窄,在兩座山峰交接的鞍部通導,必得費上一番手腳,看來這次大巴山之行,必得大造一場殺孽了。」
戚南姣嫣然一笑接道:「南天二鶴手下雖然良秀不齊。但並非個個都有可殺之罪,你去無妨但必需體會上天好生之德,不要下手太辣,能不殺人,就不要殺人!」
戚南姣笑道:「我一聽石老前輩的話,只把他們弄成殘廢就行了!」話落口,人已經身躍起。眨眼間。已到了數十丈外。
石風雨搖頭,歎道:「咱們得快些追去。這孩子只要一出手,就不肯留人餘地。」說罷同群豪急向前奔去,走入谷中百丈左右,山勢更形險要,兩邊崖壁如削,谷底愈走愈狹。
吳湘奔了一程,抬頭看戚南姣。早巴不見人影,不大工夫,群豪奔上那谷隊一陣山風吹來。只覺血腥撲鼻。
石風雨停住腳,側臉望去,只見前面一塊大山石旁,橫躺著兩個短衣勁裝的中年漢子,一個被斬斷一條左臂,一個被斬斷一條右腿,在兩人那邊地上,放著一柄單刀,和一對竹節鋼鞭。
吳湘細看那兩個倒臥在血泊中大漢,雖然滿身汗水如雨,但卻不聞一聲呻吟之聲,也不見滾動痕跡,心知他們不但被姊姊斬斷了左腿,而且還被點了穴道。
石風雨一皺眉頭。歎道:「這孩子下手好辣,點了穴道後又斬斷人的腿臂,咱們快些追上她……」餘音未落,人已經躍而起,向前奔去。
群豪又深入兩三里路,突聞一聲尖銳刺耳竹哨聲飄導來,一起百和,瞬息,滿山都是刺耳哨聲。
這時天色己入掌火時分,如嘯山風,配著那刺耳竹哨,更加顯示了這深山中夜色的恐怖,令人毛髮皆豎。
石風雨道:「這滿山刺耳哨聲,遠近不同,以此推論敵巢穴,如其認他們集結了高手後對付我們。那就不如咱們先闖入腹地?……」他話未說完,突又聞兩聲轟然暴響,傳入耳中。
緊接著兩道紅煙,由前面不遠處一座山峰峰上,沖宵升起。直飛到數丈高空後,突然暴開成一片金色流星散飛數丈方圓,由空中跌落下來。
吳湘望著那兩片暴散流星。搖搖頭歎道:「他們守望之人,已發出金焰火箭,那是最緊急的訊號,不管什麼人,只要見到那兩片金焰火箭,立時得趕來阻攔入山之人。」
石風雨凝神運目,向前望去,他內功精深,雖在夜色籠罩之下。仍可看清楚數百丈之外景物,但見三百丈外突起一座小峰。和鞍部山嘴,遙遙相對,峰頂上一片平原不下數畝大小,上面沒有林木,除了些突出的磷晌怪石之外,似是種著不少竹子。不過那竹子距離,都像有一定購尺寸,稀稀疏疏,一望而知,是經過人工種植面成。石風雨極精先天易數,八卦九宮,奇門變化,望著那片竹陣,回顧向吳湘道:「你那個威妹妹懂不懂奇門易理?」
吳湘道:「這個,這個我還沒有問過他?』
石風雨搖指那前面一座小峰頂,道:「前面那座峰頂,似是一種奇門陣,如果她不通門易數,只怕要陷入陣中。」
吳湘極盡目力,也只是看出前面有一座模模糊糊勿山勢,別說要他看出那峰頂竹陣形態了,就是山勢形貌他也著不清楚,因那前面小峰很低,被四邊群山陰影所遮,夜色裡更覺黑暗。但他又不便追問,只好唯唯諾諾的應了兩聲。
石風雨運足了眼力,仍是看不出戚南姣,不禁心中發起急來他們奔行了數百丈距離。
除了眼前一座山壁攔路外,左右兩側。又有兩道丈餘寬窄的山谷,繞過阻路山峰,向後伸延而去,因為當前形勢,引起了石風雨重重疑雲,那山峰上的竹陣,分明是一奇門陣圖,建那座陣圖的目的,自然是阻攔敵人。可是左右兩邊山谷,又正好統攔路小峰而入,泣血崖中能人無數,決不致糊塗到這種程度。選擇這樣一個地方,致使那奇門竹陣,變成了毫無用處之物。
吳湘見石風雨不走了,忍不住問道:「石老前輩,你怎麼不往前走了」石風雨回頭對吳湘道:「敵人在這座峰頂上以排了一座奇門竹陣,但小峰兩側,又都有繞過山的去路,如果左右兩道繞峰山谷來中,沒有更利害的佈署埋伏,他們決不致選擇這樣一處地方布設奇門竹陣。」
他話還未說完,驀聞一聲清脆悅耳的嘯聲,遙遙傳來。
石風雨沉聲喝道:「你們快閃在我身後,不可躁進。「話出口,人也躍起向峰上攀去,大袖飄動,一馬當先。
吳湘手握寶劍,緊隨石風雨之後,這座山峰,只不過十多丈高,瞬息已登了峰頂,峰頂上一片平原。除了四邊有一些突出的怪石外,連一株矮松也未長,但卻有數百株翠竹,排生其間,每株相距有兩三尺遠近,佔滿了整個的峰頂空地。
石風雨仔細的看了一陣後,回過頭,道:「這座八卦竹陣,因無人防守,威力減去不少,各位隨我身後入陣吧?」
要知這位風塵大俠才博古今,胸羅玄機,對五行奇術,八卦九宮,均有極深研究,這座小小八卦竹陣,自是不會放在他的眼中,只見一側身,閃入陣門,右臂一探,一株翠竹應手而起,抖手拔出直飛峰下。
群豪都在他身後跟近,因為石風雨已把那竹陣奇門破去。是以眾人全然覺不出那竹陣有什麼麼奧妙所在。不大功夫,群豪已深入中心,只要再過一刻時間以即可把這座竹陣全部破去,忽然一陣森森的冷笑聲,起自眾人身側,這笑聲來的太過突兀,連石風雨也不禁為之一怔,轉臉望去,只見左側一塊突石後面,並肩站著三人。
原來這三人,早已隱身在那突石後面,只不過未現出來罷了,直待石風雨等到了那突石旁邊,才突然的現身出來。
雙方相距,也就不過四五尺遠,吳湘忽的一躍,振腕一劍,平向三人掃去,那知雙足剛剛離地,忽覺眼前一暗,三人身形,登時不見,耳聞猛烈兵刃劈風之聲,迎面撲來,不禁心頭一驚,幸得石風雨及時出手,右手一探,抓住吳湘右臂,硬生生把他向前躍去的身子抓了回來,左手衣袍拂處一股勁風,隨袖捲出,震飛了三個人劈向吳湘的掌風。
說也奇怪,吳湘被石風雨一把拖回身側,眼前忽的一亮,身旁景物依然,剛才經過,恍若夢幻。
石風雨功力何等深厚,始才袍袖一拂之力,不但把那三個敵人摔倒,繼續向前行去。
石風雨心中似是很急,不再探臂去找竹子,改用劈空掌搖擊竹陣,但見他掌風過處,翠竹紛紛折斷,頃刻間,已過竹陣。
低頭向峰下望去,只見夜色間,飛舞一道耀眼青光,耳際松濤如嘯,卻不聞叫喊之聲,漆東皋道:「戚姑娘定是遇上了強敵,在下先趕去接應他……」話未落口,雙臂一抖,直向峰下飛瀉而去,漆東皋提真氣向下飛去,定神望去,只見兩丈外,正展開著一幕激烈絕倫的搏鬥,戚南姣手中的弓,放射出奪目光芒,舞化成文大小的一片光圈。
這是一場武林中罕見的慘烈之戰。只看出幾道白光交繼飛舞,雷奔電射,根本就看不出一點人影。
漆東皋靜靜的站在一側,他手中劍已出鞘,不過沒有出去。
吳湘隨後趕到手按拐劍,瞪著眼蓄勢待發,只要一發覺劍光有空隙,文即搶上去助戰。交繼光芒綿密的絲毫沒有空隙,他蓄勢余良久,看不出一點破綻,他怔了一陣,突然又想起戚南姣一身學,驚奇之外,頓時又加了一層疑虛。暗忖道:「什麼人竟能和威姑娘打個半斤八兩,這麼看起來,泣血崖的實力,當真不可輕視。只因雙方打得過於火織激烈,劍招密如光幕,不但是無法看得清楚雙方攻招之勢,而且連人影也看不到,突然一陣金器交擊的巨響之聲。白光一齊砍去。
吳湘定神望去,只見丈餘外並肩站著兩個道人,這兩人正是「招魂台」上遇見過的,一位了了道人,另一位則陰風道人。
兩位道人一見吳湘趕到,面色懼變,吳湘冷笑一聲道:「二位是掌下遊魂,想不到冤家路窄,現在又在大巴山遇見……」陰風道人陰寒地一笑道:「小子不要賣狂,貧道並不怕你!」吳湘幾聲長笑道:「明年的今天,便是二位的忌辰。」說罷舉劍向陰風道人刺去。
戚南姣突厲聲道:「誰要你幫忙,我和他兩人還沒有分出勝負!」
吳湘一悟道:「你不要我出手嗎?」
戚南姣一雙又圓又大的眼睛翻了一下笑道:「誰又要你來幫忙,狗咬耗子多管閒事。」
吳湘素知戚南姣的個性,笑了一笑說:「好!好!就看你打吧!」戚南姣粉腮一紅道:「你以為我還收拾不了這兩個牛鼻子道人嗎!」說著烏弓一抖立時向陰風道人,了了道人攻了過來,二人忙聯手拒擋弓勢。剎那間掌影飄飄,四邊風生。這一場激戰,只打的花樣百出,一個是烏弓傳人的愛女,俱得武學真傳,兩個是不可一世的魔頭,各出奇招求勝,看的人眼花了亂,激戰到三十合以上,仍無法分出勝敗。
戚南姣打出真火,暗中潛運氣功,烏弓之上,立時展開霸弓九式,突然了了道人間哼一聲,背上竟中了一弓,疾然暴退,陰風道人長嘯一聲,乘戚南姣迫近了了道人時一個空隙,便轉身向後,一轉身便飛奔而去。
吳湘暴喝一聲道:「牛鼻子你還想逃回西域嗎?」言訖追了過去。驀然聞得身後彈弓之聲,他回一看只見戚南姣一彈身,已飛奔到吳湘面前笑問道:「那臭牛鼻子跑掉了嗎?」話聲未落,突聞不遠處暗影中弦聲輕響。兩點寒星挾著破空銳風到,戚南姣嬌叱一聲,運氣於掌,隨手拍到,兩支利箭,吃她隨手拍出掌刀震落。
但聞丈餘外暗影一聲斷喝,弓弦連響,箭如飛蝗,銳風劃空,紛紛打倒。
戚南姣突然一聲喝,仰身倒臥,十餘支急管,貼身打過,借勢一翻,烏弓己拔在手中,一弓在握,威勢大振。光華暴射,射來管箭紛紛吃那烏弓迫落。
這一來,再激起戚姑娘的怒火,氣運右臂,一振腕,人弓一齊飛起,衡箭雨,直向發箭處衝去,隱在暗影處發箭惡徒,目睹戚姑娘這等威勢,無不心頭大噴就在在惡徒一怔神間,戚南姣已連人帶弓落下。要知那烏弓,乃是武林至寶,弓口光過處,血雨碎石齊飛,幾個隱身在巨石待發放箭惡徒,有的被劈欠半個腦袋,有的被攔腰截斷,這道暗卡中,總共有十二個弩箭手,戚南姣一彈弓,死傷半數,尚餘幾人,那裡還敢再放弩箭,均紛紛棄弓而逃。
戚南姣正要追殺,突然幾聲長嘯,遠遠傳來,緊接著人影翻飛,泣血崖來路上,電掣風馳般疾奔而來了十餘個人影。
來人的功夫,似乎都在伯仲之間,蜂擁而來,先後距離只不過七丈左右。突然散開,各取方位,此刻成南姣包圍在中間。
當先是一個身材十分高大的中年漢子,手中提著一支虎尾三截棍,他望了威姑娘幾眼,冷冷的問道:「你是什麼人,敢闖泣血崖?」
戚南姣秀目轉動,望了環圍在四邊的惡徒,都已亮出了兵器,蓄勢待發。
她冷漠的一聲輕笑,答道「哼!哼!天下所有的地方。沒有我不能去的?何況這一座小小的泣血崖!」
她語意雖甚冷酷,但仍極悅耳動聽,那中年漢子一抖手中虎尾三截棍,怒道:「這地方豈能容人亂闖?」
戚南姣嬌叱一聲;截住那中年漢子的話,道:「我偏要闖給你們看看……」餘音未住人已發動。縱身直對惡徒衝去,同時,玉腕一振,手中烏弓一彈,化成一片光芒弓身合一,疾比迅雷下擊,那中年漢子心頭一驚,急舉虎尾三截棍一招「力屏南山」橫腰向上一封。他手中兵器還未舉起,戚南姣凌厲的弓風已到,慘叫隨起,那中年大漢,被弓彈得連人帶兵器斬成一段,血雨噴射中,屍體栽倒。
戚南姣出手一弓威勢,震懾了其餘惡徒,九幾個泣血崖中的高手,都驚得愣在當地,她橫弓望著眾人,冷冷說道:「就憑你們這點武功,還想攔我去路不成,我只要舉手之勞。就可把你們全數誅絕……」話還未完,驀聞身後不遠處,傳來了一聲陰惻惻的冷笑道:「好狂的丫頭,你有多大本領,竟敢這等目中無人?」
這聲音來的太過突兀,戚南姣只聽得粉臉發熱,她自出道江湖。從未遇過這等事情。
敵人到了她身後,她竟毫無所知,她顧不得在和環圍在四周的敵人講話,急轉嬌軀望去,只見文余外夜色中並肩站著兩人,左面一個全身黑裝,面貌奇醜,雖在沉沉夜色之中。但因戚南姣內功精湛,目力超人,仍可把那怪人面貌看得十分真切,只見他領下短鬚如針,大頂門尖下巴。那食像根本就沒有一點人樣,右面一個中年女人。身穿道裝,發挽宮鬃,背插雙劍,手執拂塵。
那中年道裝女人,兩道炯炯眼神,打量了威南姣一陣,突然微微一笑,道:「好標緻的姑娘,你是什麼人門下弟子?」
戚南姣還未來得及答話,那左面黑衣怪人,已搶先接道:「不用問她,除了戚揚門下外,當今之世,再也沒有第三人能用弓的人!」
原來這黑衣奇醜大漢,正是南天二鶴手下大弟子「魔煞手」天俊。
戚南姣聽完那黑衣怪人那幾句話後,冷笑一聲,道:「不錯,你要不服氣,就來試試霸弓九式的威力。」天俊陰惻惻一聲冷笑,道:「好大口氣,別人怕你手中烏弓威力,可是我並不怕!」
戚南姣接道:「不怕你就接我幾弓試試。」餘音未住,躍起一弓彈去。
寶弓挾著一片光芒,急向天俊彈去,天俊只見那森森弓風,有如一片光幕撤下,不禁心頭一雲,暗道:「這是什麼弓式,有如此奇大威勢……」趕忙凝神提氣,一晃肩,閃開數尺。
戚南姣冷笑一聲,身軀一轉,弓勢斜出,玉腕伸縮,彈指間攻出三弓,指襲天俊。
「玄機」「將台」「紫宮」三大要穴。
這一招奇奧的招式,如三支弓一齊攻出,光芒閃動,真使人眼花了亂,天俊仰身向後一竄。「金鯉倒穿波」退後九尺多遠。
戚南姣玉腕一振,長弓如影隨形一般,追刺過去,她一連使出幾弓奇奧無比之學,天俊雖負有一身武學,竟無法還手。
要知一個武學絕高的人。在動手之時,搶制先機最為重要,一著失機。再耀扳回劣勢,汲為不易,何況那是戚揚傳下來的弓法,只要攻出一弓,絕招立時連綿出手,不容對方有喘氣還手的機會,的確是奇奧絕倫。
這當兒,那站在一側的中年道裝女人,已看出情形不對,她雖知天俊一身武學,是很少人能與匹敵,戚南姣出手弓招威力,奇大無比,天俊受他弓勢所制,再要袖手不管只怕天俊要傷在弓下。心念一動,陡然一聲嬌晚,道袍飄動,欺身而上,手中拂塵呼的一招,排山倒海直向姑娘背後逼去。
戚南姣以霸弓九式招數,連續彈擊,迫使天俊,沒法還手回擊。
那中年道裝女人出手快極,一振腕間,拂塵已攻到戚南姣妓背後的命門穴上。
這是人身十二死穴之一,若經點中,必死無疑,戚南姣不得不先求自保,左腳斜上半步,嬌軀忽的轉了一個半邊,拂塵驚著她衣眼掃過。
戚南姣用巧妙的身法,讓過了中年道裝女人的一擊後,弓勢仍然指向天俊,但她在讓避中年道裝女人一擊之時,弓勢不覺一緩,天俊就借那一緩之勢,已把全身真力貫於兩臂,雙掌呼的一招「推波助瀾」,劈出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道,立撞過來。
這種深厚的內家真力,戚南姣自知難以硬接,只得一躍而起,全身筆直而上,但覺一股狂飆,由她腳下捲過。
中年道裝女人十幾歲就入江湖,半生來會過高無數,不過她卻未遇到歉戚南姣這樣身手的奇人,心中暗暗吃了一驚,忖道:「此女年齡不大。但一身武功,竟是這等驚人,如不及早除掉,再過幾年。江湖上誰還能和她對抗。」
她一動殺機,那裡還顧到什麼身份,拂塵交到左手,有手探懷摸出一把毒針,暗中運集功夫,蓄勢待發。
戚南姣讓避開俊強猛掌風之後,半空中一挫腰,烏弓「長虹經天」,破空而下,人弓一齊向天俊撞去,天俊經這一緩氣,已運集了全身功力,戚南姣揮弓下劈,他已不再讓避,大喝一聲,雙掌突合,一齊劈出。
一股迅猛絕倫的潛力,自天俊掌底推出,劈空勁氣如輪,反向戚南姣迎擊過去。
這是她畢生功力所聚,威勢非同小可,掌力未到,已覺潛力逼人。
戚南姣不敢硬擋銳鋒,忽的一吸丹田真氣,雙腿一收,半空中一個倒轉身,正向下落的嬌軀,突然間又升高一丈四五,她避讓天俊全力一擊,雖然夠快,但天俊是何等奇人,既然搶到先機那還肯讓戚南姣得喘息機會,一掌未中,第二招連續攻出,這起陰煞掌力,飛躍而起,右掌蓄勁當胸。直待相距戚南姣七八尺距離時。才一舉拍出。隔空打去,勢出手人也隨著一個懸空跟頭,翻到三丈開外。
他這一掌劈出,和剛才兩招大不相同,剛才舉手之間,勁風潛力,必然隨掌推出,這次一掌拍出,卻毫無一點破空之聲。
戚南姣目睹天俊奇猛的掌勢,亦暗暗有些驚心,她自知功力不敵,如果硬接對方一擊,當場即將受傷,但眼下必須要立即衝到泣血崖。她一受傷,勢必要一段時間養息,是以她不敢硬接對方掌力。
那知她這一度小心,卻給了天俊可乘之機。暗中運功力,頓下殺手。
陰煞掌力,是一種陰柔的勁道,擊出之時,不帶破空之聲。實使人防不勝防。
戚南姣待覺出有異時。一陣陰冷潛力,已逼近身邊,她雖不知是天俊劈出的陰煞掌力。但她卻驚覺到這是極為陰毒的功夫,趕忙運集真氣,護住全身幾處要穴,只覺一陣冷風,透骨而過。
戚南姣雖然有一身武功,但那陰煞掌極為歹毒,只覺著一陣陰寒透身而過,不自禁打兩個冷顫,心頭一凜,橫弓劃出一圈青虹護身,連人帶弓一起飛起,幾個起落,人已退出十五六丈遠近。
她停身在一株巨松下面,暗中提運真氣。只感全身脈穴暢通無阻,毫無異樣感覺,剛放下心,但忽感內腑一冷,便打了兩個冷顫。
她還未來不及再轉第二個念頭,天俊和中年道裝女人,已聯袂飛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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