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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初現端倪
高人鳳說出林玄鶴的來龍去脈,望了九格格一眼,她臉上微紅,仍是大方地道:「沒關係,高先生說下去好了,在這種場合沒什麼顧忌的。」
高人鳳笑道:「馬容不知用什麼手段粘上了這老傢伙,用三百兩銀子,在青樓中買通了一個粉頭,把老傢伙哄得團團轉,結果就替他出頭了。」
晏四搖頭道:「林玄鶴是成名的江湖人,大概不至於如此吧!」
高人鳳道:「人可很難說,老傢伙自己很有錢,可是到他這份年紀,金銀也買不到佳人青睬,突然有那麼個美貌少婦,自動投懷送抱,老傢伙怎麼會不上圈套呢?」
晏四道:「既使如此,林玄鶴也不見得肯自降身份呀!」
高人鳳笑道:「對方的手法很高明,先叫那粉頭裝成良家少婦,等老傢伙上鉤後,又說她有個妹妹在龍府做使女,專門侍候謝小姐的,被謝小姐凌虐而死,央請老傢伙出頭報仇,老傢伙還會不上當嗎?」
晏四一拍腿道:「這手段太卑劣了,可是你怎麼知道的呢?」
高人鳳笑道:「小侄跟侍衛營的人打了幾天交道,大把的銀子輸出去,多少總有點收穫的!」
晏四道:「那玉茜又怎麼會知道的?」
高人鳳道:「昨天晚間,小侄冒了謝大哥的名,寫了張字條,給謝小姐,請那位杜九老兄送去的,條子上就意說明這回事,叫她在今天對手時宣佈出來!」
謝文龍一拍桌子道:「杜九這混帳,為什麼不告訴我!」
高人鳳笑笑道:「大哥可別怪他,杜老兄也以為是大哥的命令,而且他得到兄弟的指示,送完條子就躲了起來,當然這也是兄弟假傳聖旨……」
謝文龍道:「難怪我一天都找不到他!可是兄弟為什麼不先告訴我一聲呢?」
高人鳳道:「這件事必須在當時宣佈才有用,如果大哥知道了,稍微沉不住氣,被對方知道了一定會想法子加以設詞彌縫,豈不是白白糟蹋了一條好消息!」
龍格格笑道:「高先生的確高明,難怪謝姊姊昨夜接到字條後,連我都不讓看,說是要絕對保密,林老頭子這下子一定會氣昏了……」
晏四沉吟片刻才道:「高賢侄,你心計之工,老頭子是甘拜下風,可是這件事你辦差了!」
徐廣梁也道:「林玄鶴是個很要面子的人,如果私下把情形告訴他,他不甘受騙,可能會找馬容去算帳,現在當眾揭穿這件事,為了身份面子,他至死也不肯認帳了!」
高人鳳道:「一個成名的江湖前輩,總不能這樣不顧羞恥吧?」
徐廣梁歎道:「正因為他丟不起這個人,所以才必須硬撐下去,你看他不是出來了嗎?」
果然林玄鶴又氣沖沖地來到場中,謝玉茜笑問道:「你問清楚了嗎?」
林立鶴臉色十分難看,沉聲道:「問清楚了,你完全是一派胡言,趕快向老交道歉承認錯誤……」
謝玉茜道:「你要我認錯?」
林玄鶴道:「不錯!老夫念在你是官府千金,求勝心切,行事不擇手段,可以原諒你,而且也不忍心為難你,這場比武老夫也可以認輸!」
晏四道:「林玄鶴畢竟還是個江湖人,肯做到這樣子已經很不容易了。」
說完又高聲叫道:「玉茜!你應該認錯,林老英雄是前輩成名武師,能夠不計較勝負,已經給你很大的面子了!」
誰知謝玉茜一昂頭道:「我為什麼要認錯,我說的明明是事實,不信的話,可以把那個女的找來對質!」
林玄鶴陰沉地道:「好!你不認錯,老夫自然也會交代個明白,等比武之後,我們去對質一下!」
說完朝仲裁席上一拱手道:「二位請下令開始!」
卜逸夫看出他眼中的殺機,遲疑地道:「林兄!你我都是一大把年紀了,身外浮名可以看得輕一點!」
林去鶴怒聲道:「你們只是仲裁人,除了裁決勝負外,別的事少管!」
史雲程默然片刻才道:「林兄當明白這不是江湖上的比武!」
謝玉茜道:「他當然明白,所以才想找機會下台,我偏不承這份情,要比就比,而且還得比徹底,生死不論,只計勝負!」
史雲程急了道:「謝小姐可知道林兄的盛名?」
謝玉茜笑道:「知道!我師父晏四先生說過他的五雲捧日釘出手就等於閻王令!」
卜逸夫忙道:「林兄對你尚不致如此。」
他的話中還是希望林立鶴能稍留餘地,可是謝玉茜偏不領情,冷笑一聲道:「不必!我怕你們為難,才說出生死不論的話,任何事都不要你們負責!」
卜逸夫還沒有開口,林玄鶴已大聲道:「卜兄!人家已經擺出話來了,當然有把握殺死我這士老頭子,難道二位還打算替我向人家求情不成!我可不領這份情!」
卜逸夫見他已經把話點明了,長歎一聲道:「好在雙方都有見證人在場,萬一有什麼事,我們可不負責!」
謝玉茜道:「不要你們負責,我師父在江湖上也是鼎鼎大名的人物,我不能給師父丟人,尤其是沒錯認錯,無影神拳的弟子做不出這種丟人的事,知錯而不認錯,林老頭今後在江湖上的名頭還會叫得更響亮呢!」
晏四在帳中頓足長歎道:「這丫頭,簡直是找死,人家已經給了她天大的面子……」
高人鳳笑道:「四叔,年輕人只知道是非,這是武人的骨氣,謝小姐在您的教導下,實在值得敬佩!」
謝文龍既擔心妹妹的安危,又不能說高人鳳不知時務,緊鎖雙眉。高人鳳仍是泰然笑道:「這場禍是小侄惹出來的,小侄當負全責!」
九格格吁了一口氣道:「謝姊姊如果被人殺死了,你怎麼負責?」
謝文龍忙道:「這不能怪高兄弟。」
晏四也一歎道:「的確不能怪人!高賢侄的安排已經使對方甘心認輸,誰叫這妮子不知死活呢!」
高人鳳笑道:「小侄說負責自然全盤負責,林玄鶴為老不尊,自甘下流到如此地步,就是死在謝小姐的劍下,也是罪有應得!」
晏四一怔道:「你說林立鶴會輸?」
高人鳳道:「應該是他輸,如果象謝小姐這麼有骨氣的女子會死在他手中,那就是上天瞎了眼!」
說完泰然走過一邊。徐廣梁這時才咐聲道:「你們不必擔心了,我看這小伙子的預料不會錯!」
晏四道:「徐兄!玉茜的功夫你應該很清楚,若說她能勝過林玄鶴,兄弟實在難以相信!」
徐廣梁笑道:「高世兄算無遺策,他既然能安排下那等絕招,自然把林玄鶴的反應也預算在內,我相信他一定另有安排了!」
謝文龍道:「動手對陣完全是真功夫,哪能安排什麼花巧呢?又如何安排呢?」
徐廣梁道:「這個老朽可無法回答,你那個兄弟行事太莫測高深了,最好你問他自己去。」
高人鳳負手遠眺,狀極悠閒,口中卻有意無意地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那是急不來的,不過隔牆有耳,如果這些親隨老爺把我們著急的情形傳達到對面去,侍衛營的人一定會高興死了!」
謝文龍心中一動,果然看見那兩名長隨王伸了脖子注意聽他們的談情,遂會意不去問高人鳳了。
九格格被高人鳳一言提醒,回頭看見那兩名長隨的樣子,立刻沉下臉道:「混帳東西,你們不要命了,居然取在我面前來這一套!」
那兩名長隨嚇得連忙跪下來,高人鳳笑著過去,每人塞給他們一個小金元寶道:「工作辛苦了,馬侍衛給工作的腳力錢絕不會有這麼多,九格格光了火,要砍二位的腦袋時,他也救不了你們,二位是聰明的,就該明白了!」
那二人收下金錠後,叩了一個頭道:「是!小的該死!小的受人差遣,也是身不由己,不過小的什麼也沒聽見,什麼也沒看見!」
高人鳳一笑道:「免得二位兩面為難,最好還是站到個聽不見的地方,高某以後還會在京師多留一段時間,咱們交個朋友,高某從不虧待朋友的!」
那二人垂手起立,果然站得遠遠的。高人鳳過來道:「大哥!兄弟斗膽考考您的眼力,如果您能瞧出林老頭兒今天輸在什麼地方,兄弟就在萬花樓輸一台滿漢全席!」
謝文龍對這位老弟開始另眼相看了,同時也為這句話放了心,倒是聚精會神,注意著場中的發展!
卜逸夫與史雲程經過一番密商後,終於開口問道:「二位準備如何比試法?」
謝玉茜道:「自然是比暗器,我用劍對他的五雲捧日釘,各距三十步開始動手,任何手法不拘,不看勝負不停,這不算我欺負他年老吧?」
卜逸夫聽得目瞪口呆,因為三十步是暗器最得利的距離,過近則易為對方發覺,過遠則不易取準,謝玉茜如果用長箭,她應該爭取較遠的距離才對,面對著一代高手名家,她居然提出這個條件,不是瘋就是傻了!
林立鶴也大出意外,乾笑一聲道:「你別太叫自己吃虧了,還是挪到五十步吧,老夫還夠得到那種距離!」
謝玉茜道:「不行!三十步,不能多也不能少,你夠得到我夠不到,因為我除了長箭之外,還打算用袖箭,我力氣不足,只能發這麼遠,除非你怕我的袖劍……」
林玄鶴怒道:「笑話,老夫還會怕你!」
謝玉茜道:「你要拉長到五十步,分明是怕我用袖箭,何必還硬撐面子呢?」
林玄鶴氣得跳腳叫道:「請仲裁劃定距離!」
卜逸夫與史雲程同時下台,兩人十分慎重地量出三十步的距離,叫人用粉酒上線,林玄鶴叫道:「老夫就站在這條線上,如果腳離了線,老夫不但認輸,還要腦袋放下來!」
謝玉茜更為大方,走到自己的白線中央,用腳頓定兩個白點道:「我就站在這兩點上,動動腳步就認輸!」
林玄鶴一愕,其餘各人也一愕,因為謝玉茜這一手太絕了,她不管使用長箭也好,袖箭也好,站在一個固定的地位都能出手,這是以攻而言,站在守方面來說,五雲捧日釘虛實莫測,躲閃更加糟糕,倒不如站定一個地位,全力應付還好一點!
林玄鶴可呆了,他的五雲捧日釘一發十支,有虛有實,必須來回移動,站在各種不同的角度上分手,限於一線還不受影響,定於一點,最多只能發出三四支。
以他的身份,如果不照謝玉茜那樣,則老臉拉不下來,照樣辦一下,他倒不怕被對方的箭所中,只是勝不了這小姑娘,也只得抹脖子自殺了!
因此地呆了半天才怒道:「晏四這混蛋教得好徒弟,居然想出這麼個絕主意!」
謝玉茜沉聲道:「別罵我師父,他是個人人尊敬的大豪傑,絕不會做出這麼不要臉的事,這是我自己規定的方法,並沒有要你也一樣做!」
高人鳳在另一端哈哈大笑道:「罵得好!林玄鶴,反正你今天老臉已經丟盡了,還是保全老命要緊,就在線上跑跑吧!在今天的場合下,你怎麼也端不起身份!」
林玄鶴的臉已漲成豬肝色,憋了半天才道:「老夫從來不跟人比武,今天是第一次,不懂規矩就不懂規矩,反正老夫絕不會上當,被你限死在一點上!」謝玉茜一笑道:「如果你還夠聰明,現在就該退身找真正騙你的人去算帳,以後收收心,別再自命風流了……」
林玄鶴氣極怒吼道:「仲裁人!你們都成死人了,位子都站好了,為什麼還不發令開始!」
卜逸夫知道他已失去了理性,忍耐地道:「二位尚未準備妥當,在下怎能發令!」
林玄鶴大聲道:「我姓林的只要皮袋在身,就算是準備好了,你們也是老江湖了,怎麼越變越娘娘腔!」
卜逸夫雖然與他是老朋友了,卻也受不了他這種語氣,神色一莊道:「這是正式比武,兄弟必須按照規矩行事,林兄雖然準備好了,謝小姐還沒有準備好,以雙方的比鬥標準來說,謝小姐的箭扣上了弦,兄弟才能發令開始,林兄如果認為兄弟舉止不當,兄弟可以退出仲裁!」
林立鶴這才意識到自己太過火了,乃歉然一笑道:「卜兄別生氣,兄弟實在是氣糊塗了,你我相交多年,一定知道兄弟有生以來,從未受過這種窩囊氣,若不是在比武場上,照兄弟的脾氣,早就送這小娘們兒上西夭了!」
高人鳳在遠處笑道:「如果不是在比武場上,你這種老土豆兒,連謝小姐的面都撈不著一見,別說動手比武了,你連良家婦女與粉頭都分不出來,還敢以風流自命,今天有機會讓你見識一下大家閨閣的待人行事,該是你此生最大的榮幸!」
林玄鶴氣得又跳起腳來,歷聲吼道:「那邊的野小子,你過來,老夫先封了你這張憲嘴!」
高人鳳仍是笑吟吟地道:「老不死的,只要你能在謝小姐的箭下留得殘生,高某少不得會照顧你一下的!」
林玄鶴差點要衝過去收拾高人鳳了,還是卜逸夫叫住他道:「林兄!請守規矩,這一場還沒完呢!」
林立鶴氣呼呼地叫道:「小娘們兒,你快點!老夫等不及了!」
謝玉茜泰然自若地道:「急什麼,我出手向來就慢,先要試試弓弦的動力,然後在運運氣,試試準頭,你等不及不妨先開始好了,反正你不懂得規矩,錯了也沒人怪你!」
最後一句話太厲害了,林玄鶴以先人前輩的身份,卻不敢照辦,不僅丟了自己的人,連仲裁人都跟著下不了台!
照場面上看,自然是不太公平,尤其他們與林玄鶴是朋友,更難辭偏袒之嫌,可是他們無權也叫林玄鶴限於定點動手,事實上他們也明白林玄鶴不能限定一點的苦衷,所以三個老傢伙都有點訕訕然,林玄鶴苦在心裡,急在面上,站在那兒都全身不是滋味,兩隻手一下子摸摸皮袋,一下子摸摸腦袋,恨不得馬上開始!
謝玉茜故意吊他的胃口,好整以暇地慢慢調整弓弦,悠閒地在箭當中挑選長箭,又試著空弦,一切的花樣動作全搬弄了出來,好容易扣箭上弦,林玄鶴立刻就想出手,卜逸夫見狀忙喝道:「林兄!且慢!」林玄鶴叫道:「她不是已經準備好了嗎?」
卜逸夫歎道:「林兄!兄弟實在替老朋友擔心了,你從沒有這樣失常過,謝小姐的背對著你,還是在準備狀態!」
謝玉茜的確是用背對著他,林玄鶴臉上一熱,心中卻頗為感激。卜逸夫的話給了他一個暗示,暗器對陣最忌暴躁,而他自己這種暴躁,的確是大失常態,說不定正是對方預設的陰謀,想叫自己在激動中失手!
他畢竟是個老江湖人物,心裡有了數,表面上仍是裝作不耐煩已極,在白線上跑來跑去,可是他的一雙手卻已異常穩定地下垂,游移在腰間袋口附近!
這證明他已進入了決鬥的奮戰狀態。謝文龍擔心地走到高人鳳身邊道:「兄弟!你是怎麼了,無緣無故又惹下這一身麻煩,這老頭子以後可難纏呢。」
高人鳳笑道:「謝小姐的用意在激怒他,兄弟不過是隨口幫她一個小忙!」
謝文龍歎道:「她不同,今天是私官方式的公開比武,雖說生死不論,但是照一般的情況講,最多帶點輕傷,絕無性命之虞,因為她畢竟是個女孩子,林老頭兒如果找上你,就不會這麼簡單了!」
高人鳳泰然笑道:「沒關係!他今天栽在謝小姐手下後,沒機會再找別人麻煩了,趁這個便宜罵他兩句,殺殺他的威風,何樂而不為呢。」
謝文龍始終不相信謝玉茜會勝過這一場,可是謝玉茜弓控滿月,回過身去,準備開始了,他也無暇再問下去。
卜逸夫高舉雙手,右手的令旗迎風輕揚,令旗一下,雙方就可以發動了,林玄鶴利用這個空檔發言招呼道:「老夫對人動手時,向來指定落手都位,今天念你是個年青姑娘,老夫不忍取你性命,五雲釘只取你的雙手,叫你以後無法動刀弄箭,規規矩矩地在家裡當小姐!」
他說話已合情合理,再也沒有躁急不耐的樣子,而且語氣中也表達出前輩豁達的胸懷!
謝玉茜卻怔住了,她還以為林玄鶴會在心胸等致命部位下手,按照先前商量的辦法,可以用腰間的雙刀護緊那些部位,所以才故意激怒對方,把話說得那麼漂亮,誰知林玄鶴卻要取她的雙手。
因為她要用手握刀,是唯一無法護藏的地方,而且雙手包括從指到肩,目標又大又顯著,連閃避都不易,何況林玄鶴的五雲捧日釘根本就無從閃避!
卜逸夫聽見林玄鶴的宣佈後,心中大為安定,他們事先已得到和親王的招呼,不得鬧出人命事故,對別人還可以約束,林玄鶴是最難講話的一個,這種結果自然使他們最高興,唯恐謝玉茜再開口而使林玄鶴改變心意,忙不迭的將令旗往下一落!
謝玉茜為了想騰空雙手便於行動,崩的一聲,將長箭射了出去,隨手丟開長弓!
箭去很疾,認的奇準,射向林吉鶴的左肩,林玄鶴哈哈一笑,上身半扭就躲了開去,雙手在袋口一翻,立刻拋出一連串五彩奪目的勁線。正是他名震天下,聞者色變,當之無救的五雲捧日釘!
謝玉茜只聽說它的厲害,知道它有虛有實,卻無法知道哪一些是虛,哪一些是實,唯有依照自己所學的接暗器手法,往最有可能傷及自己的地道光華上抓去!
有些一掠而過,有些在她的指縫間滑過,帶著刺耳的呼嘯,不過終於被她抓住了一支,那片光華已全部掠體而去,謝玉茜怔了一怔後,隨手急發出一筒袖箭!
林玄鶴在江湖上有殺星之譽,他的五雲捧日針更是被稱為閻王令,自然不可能被謝玉茜空手接去。
因此謝玉茜手中撈到了一支五雲捧回針後,立刻明白這是對方的虛招,殺手也一定會繼之而來,所以情急之下,將右邊袖管中一筒小袖箭全數打了出去!
這是一種小巧的暗器,由機簧發射,可以單放,也可以連放,在行家高手的施為下,自然是單放較易取準,只有初學的人才一口氣連放,在亂箭中碰碰運氣!
謝玉茜從小就開始練這種暗器了,手法已極為精熟,可是面對著用暗器的大行家,這玩藝兒根本就不值一顧!謝玉茜的心裡根本沒想會命中,只希望能因此使對方緊張一下,阻遏以後的煞手施展!
出人意料的是林去鶴發出那一片彩色鋼釘後,不但沒有繼起的行動,而且還站著發呆,連躲閃都忘了,謝玉茜發出的那一簡十支袖箭內,竟然三支釘在他的右肩上!
袖箭是黑色的精鋼打製,長不過寸許,釘在土黃色的衣服上特別顯眼,全場也為這結果而愕然不止。
身任仲裁的卜逸夫與史雲程忘了自己的職守,面對著兩人發呆,倒是司號的鼓手特別起勁,將鼓打得震天價響。
他們都是傳衛營的,照理該幫這一邊才對,可是林玄鶴心高氣傲,不太結人緣,他們竟為謝玉茜擂鼓喝彩來了。
鼓響三通後,林玄鶴才啞著嗓子問道:「小姑娘!你究竟是何人的門下?」
謝玉茜英明其妙也發了怔,被他一問,才發覺自己勝了,內心萬分不信,口裡卻笑道:「無影神拳晏四先生!」
林玄鶴慘聲一笑道:「好!雞窩裡鑽出鳳凰來了,無影神拳未見高明,你這個門人卻真了不起,老夫服了,後會有期!」
說完頭也不回,也不到那邊帳裡去了,衝向來賓席,隨手掀起一方紗市,裡面坐的恰好是龍琦君,她身後那個中年蠻婦怒吼一聲,撲上來要抓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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