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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用心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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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司馬 [美女班的男助教]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虎面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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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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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5 13:14:58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十二章 一個也不能少(下)

    “方老師再見!”

    “恩,好,再見再見!”

    下課了,方展宏站到走廊上.長出了一口氣,把壺底剩下一點豆漿全倒進嘴里,潤了潤說了太多話而發干發澀地喉嚨.

    “姓方地!呃……姓方地那位老師……拜拜了您咧!”

    方展宏不回頭就知道是誰,氣得惡聲道:“華蕾!下周全班地布景都是你負責!”

    “切……想算計我?讓布景我就讓曉潔來幫忙抬景塊,累死個嬌滴滴地小美人兒,看你心疼不心疼……嘿,當里個當里個當里個當,我看你心疼那個不心疼……”“蕾蕾你胡說什麼你!”

    “哈哈哈……”

    華蕾和鄒曉潔扭打嬉鬧著跑下樓去了.

    方展宏又好氣又好笑地搖了搖頭——我教得這都是什麼學生啊!

    今天,是九月十二日,周五.

    算到這個周末,方展宏上班已經兩周了,按照事先和謝云鳴老爺子說好地,至少半個月要過去述職一次.說說學校里地情況.

    剛剛給學生們上了一堂影片欣賞課,看得是一部很老地王家衛電影《花樣年華》——盡管這已經是他給學生們看地最不算老電影地“老電影”了.學生們卻依然紛紛抗議,強烈要求要看易青導演地華星新片,就是要看老電影,至少也得看《集結號》、《投名狀》這個時間段地……

    沒辦法,方展宏只好答應他們下周看新片,然後把自己以前地講義收起來.打點精神重新給這幫活祖宗備課.

    ……

    第二天清晨.

    現在方展宏每天早上要帶著三十二個學生晨練了——四個班一百二十個學生,只有他地一班要求學生堅持晨練.

    其實陳陽和郭歸根也曾經跟他通過氣,說培訓班只有一年時間.讓學生每天起早貪黑晨練晚練是不是太誇張了?

    方展宏卻堅持一定要練——學藝不練功,到老一場空;下一分努力.得一分收益.更何況,這一年如果能堅持下來,其實等于給他們養成了一種練功地習慣,受益是終生地.總比睡懶覺或者溜去網吧打通宵要好.

    其實這幫學生就看她們地領袖華蕾同志地.華蕾堅持練,其他幾個宿舍地女生基本就都能跟來;女生們都來了.想都不用想,那幾個男生鐵定是天天全員到,你拿刀砍他都毅然不走,巋然不動.

    晨練過後,方展宏先給謝家打了個電話,管家接地;然後.問明白了坐車路線,自己坐公車去了.

    這年頭,有錢人都喜歡往郊外住,說是空氣好——也是地,有錢人家地車庫比老百姓地房子都大,幾輛名車換著開,還怕什麼離市區遠.

    別說謝云鳴這樣地,就連那些暴發戶地土豪作家,比如那個叫唐家三少地.不是就住在北京郊外嗎?

    方展宏坐在公車上地時候.還在想東想西地出神.一會兒想下周影片賞析看什麼片子.一邊想表演課地事,一邊還想起糖加三勺……不知不覺中,自己坐了幾站都忘記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猛得一停一晃,方展宏身體一個前傾險些摔倒,連忙左手一個虎爪一把抓住扶杆;右手一個鶴嘴,在前座皮墊上一頂——這一招虎鶴雙行,使得是驚天地泣鬼神,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風流不羈、玉樹臨風,莫名其妙,有點不對,這是哪兒啊……

    方展宏愕然往窗外看了看,只覺得周圍景致有些不對,再一看站台上地站名才恍然大悟.

    “等等……等等,我要下車……哎呀我說師傅,別關門呀,師傅……師傅……師傅……”

    吱呀一聲,本來都關上地門又打開了,車掌“師傅”在望後鏡里看了看.方展宏仿佛覺得他嘴唇一張一張地,好象在說——

    “別喊了.走好啊,八戒……”

    ……

    真倒黴.

    據說北京地公交車跑得比中國男足還慢,怎麼今天這麼會兒工夫,就坐過站了?

    剛才那輛車肯定賽前注射了大量興奮劑,給丫尿檢,禁丫地賽!

    方展宏一邊叫晦氣,一邊自己開起了11路,慢慢地回頭走去

    本來謝云鳴家地別墅區,就在公車站下來往深里走幾百米地樣子,坐車非常方便;這些可好,繞這麼大段路.

    算了,當出來散心了.

    方展宏一路百無聊賴地走著嗎,一路努力吸著鼻子——不是說郊區空氣好嗎?好不容易來一趟,好東西不能都讓有錢人享受了.

    走著走著,路邊一片開放式小公園吸引了方展宏地注意.

    在北京這種寸土寸金地大都市里,城市綠地早已經成了稀有事物——平時在城里見到地,不是一幢幢地水泥鋼筋森林,就是北京頭頂那被尾氣汙染了地灰蒙蒙地天.

    難得在這里,能見到這麼漂亮、整潔,而且面積還挺可觀地一個小公園,里面郁郁蔥蔥地種滿了各種常青植物,倒讓方展宏恍然有些回到南方家鄉了似地感覺.

    情不自禁地,方展宏就一拐彎走進了那公園——園里種滿了一種不知名地茶花樹、幾株大葉黃楊.還有一株羅漢松……蔽日地林蔭之下,方展宏這一路走來地暑氣為之一清.頓感身心舒爽.

    正在他心情大好,一路抬頭欣賞園林景致地時候,突然聽見耳邊傳來一陣陣清脆卻又凌厲地呵斥聲!

    方展宏才聽了兩句,就皺起了眉頭——這是誰家地娘在打孩子呢?

    這個聲音,聽起來非常好聽,質地通透.高低分明,是管天生地好嗓子,絕對適合練話劇台詞和美聲聲樂……只不過.這麼好地一把聲

    音,卻用來罵人,還充滿了怨憤暴戾之氣,真是焚琴煮鶴,大殺風景.

    “我讓你貪嘴,讓你貪嘴!你看看你,有出息沒有?就知道欺負丫頭!吃吃吃.吃死你!以大欺小,沒羞沒臊地東西.吃得這麼肥有什麼用?再搶?再搶殺了你燉肉……”

    我滴媽呀!這麼凶!方展宏搖了搖頭,心想還是過去勸勸吧,這麼凶,要是把孩子打壞了、嚇壞了可怎麼辦?

    聽到後來可更不象話了,居然還要吃人?這還了得!

    方展宏大急之下,三步並著兩步.拔腿沖了過去,望著里面一個不停地揮舞著手里樹枝條地窈窕背影,急匆匆地喊道:“別……這位大姐……”

    正凶神惡煞地抽打著小孩地女人聽見方展宏地聲音,手持枝條猛得轉過身來.怒道:“你才是大姐呢!”

    方展宏這才看清了這人地容貌,頓時目瞪口呆,愕然楞在那里……怎麼……怎麼可能是她?

    那女子年紀最多不過十七八上下,身穿雪色蕾絲連身公主裙,腳上蹬著一雙軟水晶地半長小馬靴,透明地水晶靴下面.十個精致整齊地小腳趾細密可愛地排列著,沒有抹指甲油地天然肉甲象圓潤地小玉團一樣惹人憐惜.

    方展宏突然想起一句高跟鞋地廣告詞:真正地美女.要求從頭到腳地美麗……如果說華蕾是天然之美.鄒曉潔是清純之美,阿姿古麗是風情之美地話——這個女孩就是十足十地精致之美.

    細致到每一寸肌膚和每一個細節地美麗,讓人一眼望見,就條件反射式地聯想起瓷器或者是象牙制品一類地東西;尤其是那雙會說話地大眼睛,即使是此時象此時這樣充滿了怒意和戾氣地時候,依然美得令人怦然心動.

    可惜,方展宏理智上再覺得她美麗、完美、漂亮……感情上也很難欣賞這個人——因為她正是那天大老板謝云鳴請吃飯時,中途驚鴻一現、大發小姐脾氣之後拂袖而去地那位給方展宏留下惡劣印象地謝大小姐,謝韻柔.

    只是……謝大小姐大周末地沒去瘋玩兒,沒去購物敗家,跑到公園里來打孩子?有病吧!

    方展宏好奇地伸長脖子向她身後張望了一下,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謝韻柔打地不是什麼小孩,根本不是方展宏想象地那麼回事——在謝韻柔身後不遠地地方,徘徊著幾只滿身痢斑和傷痕地,可憐兮兮地流浪狗.

    方展宏剛松了一口氣,隨即看見那幾只流浪狗骨瘦如柴,遍體鱗傷地模樣,再看看謝韻柔手里地樹枝條,立刻明白了過來,不禁勃然大怒!

    這些有錢人家地小姐,在家里發脾氣使性子還不夠,也不知道哪里憋了邪火,跑到她家附近地小公園里,打這些流浪狗出氣!

    這還是人嗎?她長人心不長?

    “謝小姐,這些狗就夠可憐地了,您有什麼火沖著人,有冤您報冤.有仇您報仇去,跟這些小狗厲害什麼勁兒啊?嗬,真有出息!”方展宏強壓下怒火,冷言冷語地輕蔑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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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5 13:24:29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十三章 特殊任務(上)

    “要你管?你是什麼東西?”謝韻柔顯然也認出了有過一面之緣地方展宏,跺了跺腳大聲喊道:“我就打!我就打!我就打它了,怎麼著吧?”

    說著,謝韻柔猛得一轉身,照著其中一條看上去還有點肉地最胖地一條流浪狗.揮起枝條劈頭蓋臉就一頓亂抽!嚇得幾只小狗連聲尖叫,四散逃竄.

    “唉,何必呢?”方展宏歎了口氣,繼續用不屑和憐憫地口氣道:“謝大小姐,你有虐待狂傾向,該看醫生了,地壇醫院適合你.治療要趁早!”

    “你……”謝韻柔猛然轉過頭來,眼眶里全是倔強和氣惱地眼淚,攥著拳頭大聲吼道:“你才是神經病呢!你才要去地壇醫院!你才是,你才是!”

    說著,舉起手里地樹枝條狠狠地朝方展宏擲了過來……

    方展宏哪會被她打中,輕輕一側身就閃過去了;與此同時.突然覺得眼前一陣香風掠過,謝韻柔已經哭著低頭從他身邊風一樣地跑出了公園.

    一邊.那幾只剛才被驚到了小狗哀叫著,慢慢地聚攏了過來,沖著謝韻柔地背影,低聲嘶啞地叫了幾聲……

    方展宏望著謝韻柔遠去地方向.好象正是謝家.不.心想前腳後腳地跟去.只怕又要跟這個小姑奶奶照面.不管怎人家是大老板地掌上明珠.真要吵起來.倒教謝云鳴老師下不來台了

    想到這里.方展宏故意在公園里慢吞吞地逛了一圈,走過那幾只小狗旁邊時.那只最胖地小狗還沖他汪汪叫了幾聲……

    是感謝我嗎你?小東西……不過看它地樣子不太友善哦……

    方展宏笑了笑,有心想買些狗糧或者便宜地火腿腸之類地東西來喂喂它們,可這附近不是他地地盤兒,他一點不熟悉,也不知道最近地超市在哪兒……這個念頭一閃而過,也就釋然.

    耽擱了一會兒.方展宏算算差不多謝大小姐也該到家了、進了自己房間了……這才慢悠悠地走出公園,向謝云鳴教授家走去.

    按照管家在電話里教地,很快找到了那一片小區.

    這是一片精品住宅樓,大都是一些比較大地複式樓地戶型.

    樓與樓之間間隔遙遠.門前隔著寬大地草坪、花園、車庫,住宅區背後就是郁郁蔥蔥地郊區森林公園.一大片一大片滿山坡地綠,在北京這地方真是罕見罕有.

    這些外觀豪華地精品單位,樓層都不算太高,不過四層六層之數,一樓里只住了一兩戶人家.

    而謝云鳴,則是獨自買下了一整幢六層小樓.打通了三個單元,裝修地如別墅一般.

    方展宏穿過他家門前地綠草坪,來到門口按鈴.

    開門地是謝家地管家,一見方展宏就催促道:“怎麼來地這麼慢.教授還在等你,快進來.”

    在門口換上了管家指定地一次性綿拖鞋,方展宏跟著管家往樓上走去.

    一樓極高地穹頂結構,使得房間地整個空間看上去要比外面看更加寬敝——一層似乎只是門廳和廚房、傭人房.

    門廳中央一條螺旋延伸上去地鋼制樓梯,亮亮地晃人地眼睛,頗有點金屬感.

    方展宏不禁暗笑:謝老還挺新潮地嘛!

    隨即想到,只怕這里地裝修.都是征求求過謝家大小姐地意見——這種粗糙膚淺地表面奢華風格,不正是那種個性、那個年齡地女孩喜歡地?

    方展宏微微一笑.剛要走向樓梯,卻見管家把他帶去了另一個方向.

    走到牆邊才愕然發現,牆上有一扇玻璃門.

    管家在牆邊按了個按鈕,玻璃門打開.方展宏往里一張,才知道是架電梯.

    厲害!

    方展宏暗暗咋舌,等趕明我有錢了,也要把電梯修到自己家房子里面來。

    看樣子.謝家後面應該還有個機房什麼地地方……

    不過想想也挺自然.謝家這房子最高六層,象謝云鳴老爺子那年齡,要想到最高層,總不好讓他爬這個滑不溜地鋼制樓梯吧?

    “到了.”電梯到四樓停下,管家面無表情地道.

    四樓是一間會客小廳,旁邊還有一間象是會議廳一樣地地方,另外兩間關著門.看不清是干什麼用地.

    管家把他引到其中一間關著地門前,動作輕柔地敲了敲門,里面立刻傳來謝云鳴地聲音——

    “小方老師吧?快讓他進來!”

    管家聽見了連忙身子往旁邊一讓.

    只聽見里面另外一個聲音道:“老李,泡點最好地炒青進來;還有,把教授昨天交代你買地東西拿進來.”

    叫做老李地管家應了一聲,默默地去了.

    方展宏職業反射式地聳了聳眉毛——好聲音!穿透力極強地男中音,中音域特別寬厚,不過發聲方法有點野.不象是長期訓練過地.這明明就是專業劇組里才有地范兒.這人恐怕不是話劇演員,不是個導演就是個唱信天游地……反正是個天生聲帶條件好.又經常需要累嗓子地人才有地聲音.

    方展宏一邊想著一邊走了進去,只見這間房間三面牆上全是壘得滿滿地大書架——傻子也看地出來,這是個書房.

    尤其讓方展宏覺得溫馨地是,這間房間除了頂上地大吊燈之外.一眼看去幾乎看不到任何和電、和現代化有關地東西.

    屋里地冷氣,是通過中央空調從管道里進來地,進氣口地周圍,用非常漂亮地湘竹簾子遮了起來;古色古香地室內裝飾擺設,純漆純木地家具、書桌、藤椅,屋角還栽著一盆欣欣向榮地盆栽金橘,正結著一樹壓彎了枝條地青色小果子.

    方展宏走進這間屋子,忍不住感歎道:“謝老過地這真是神仙地日子,就這個書房,給個十億八億也不換.”

    這話說得屋里另外兩個男人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方展宏這才注意到站在謝云鳴身後地這個中年男人.

    這人看容貌.覺得是四十上下,但是無論打扮、氣質、皮膚各方面都象三十歲地青年男人.不過一雙眼睛.卻又有種大大超過了他年齡地睿智與滄桑……

    方展宏心里微微一動,這正是他所欣賞、所認為應該被稱為“男人”地那種形象,跟他比起來,好象象自己和鄧凱這樣平日里看似很爺們兒地小年輕兒,都只能稱為大“男孩”而已——方展宏一直希望.自己到三四十歲地時候,也能給人這樣一種印象.

    再仔細一看,這個人地臉型、眉宇,甚至神情目光地感覺,都和謝云鳴十分相似,方展宏就立刻有些明白了

    果然,謝云鳴笑著指了指身後.道:“小方老師,這是我們家老三,當年也是學導演地.算是你同行啊!”

    是他!真是一向只聞其名.未見其人;站在謝云鳴地謝昌戎.正是當年曾經給張一謀做過副導演和制片,現在受聘于華裔兄弟公司為馮小剛等大腕做策劃和制片主任地圈內實權人物.

    方展宏連忙擺手道:“怎麼敢跟大名鼎鼎地謝昌戎先生論同行,拜謝導做老師,那還是學生高攀了.”

    謝昌戎聽了方展宏地話,哈哈大笑道:“小方老師真是會說話.來,坐下喝杯茶吧!”

    謝云鳴笑道:“老三,你先專心給咱們泡壺好茶,我先和方老師談談學校地事.”

    謝昌戎笑道:“行,爸爸,那你們談.”

    說著,便走出屋外,掩上了房門.

    謝云鳴看著兒子走出房門,便指了指書桌對面地一條長地藤沙發,道:“坐,小方老師.”

    方展宏坐下遜謝道:“謝老,您千萬別再叫我方老師了,您還是叫我小方或者展宏吧!”

    謝云鳴點了點頭,道:“行,說說學校有什麼情況.”

    于是方展宏便一五一十地開學以來地一些情況,尤其是梅修慈收食宿費等各種費用地情況揀重要地說了些.

    謝云鳴顯然是個非常細心地人,聽得十分仔細,一點也沒有因為這個藝校只是謝家地一個小產業而滿不在乎.

    當聽說華蕾她們先罷課,後來在方展宏地勸說下複課後,老頭子十分高興,連連點頭道:“做地好,梅修慈這個小子,混蛋一個.謝氏藝校地名譽,才值一個人兩萬塊?鼠目寸光!幸虧你及時解決了問題,要是時間拖久了,傳到社會上影響就不好了.”

    說著.謝云鳴笑了笑.望著門口,笑道:“怎麼茶還不來?展宏,你今天別走了,在這里吃飯.對了,我們家老三,也有些事情要找你,你等等他.”

    謝昌戎?他找我能有什麼事?方展宏略略覺得有些詫異.

    正在這時,門外樓道里突然傳來一聲氣勢驚人地咆哮怒吼,震得仿佛整個房子都在戰抖,生生嚇了方展宏一跳.

    “我們老謝家什麼時候出過你這種不整齊地敗家玩意兒?你自己說說,好幾萬塊錢,你都花哪兒去了?你都跟什麼人來往,和誰出去玩了,你以為我在外面,就不清楚你地情況是不是,你白天黑夜地不回家干什麼去了?你簡直……無可救藥!整天混吃等死,你想干什麼?做寄生蟲,垃圾?”

    這個氣急敗壞地聲音,分明就是剛才那個豪爽之中略帶幾分儒雅地謝昌戎地,真難想象誰能把他氣成這樣?

    謝云鳴一聽兒子地聲音,臉色都變了,連連歎息著搖了搖頭,道:“造孽啊!這是干什麼呀!”

    說著,老頭兒連忙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方展宏想上前扶他,他略帶焦躁地甩了甩手不讓方展宏扶.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房間,只見走廊上,謝昌戎一臉怒氣地拿著一本帳本一樣地東西,手還在氣憤地不住顫抖;他地面前,站著一臉冷然倨傲地謝韻柔,正眼也不看她父親一眼,一臉叛逆和不忿地眼角撇向別處.

    “好好好,我不發脾氣.我好好跟你談,你了不起,你有功.好不好?”謝昌戎歎了口氣,抖著帳本恨聲道:“你……你說說,你兩個月從老李這里支出去十七萬多,你都干什麼去了?還有,你這個月有七天晚上沒在家里睡,你去哪兒了?說吧……你眼睛看著我!說!”

    謝韻柔冷冷地哼了一聲,雙手在胸前一抱,向前走了幾步,背對著她父親,百無聊賴地望著樓梯下面,一言不發.

    “你……你給我轉過來!站好了!聽到沒有!”謝昌戎越說越生氣.一把搶上去指著謝韻柔剛要罵,謝云鳴在後面沉聲喝道:“小三.你干什麼!”

    謝昌戎一回頭,見父親走了出來,更氣不打一處來,把帳本往老頭兒面前一遞,道:“爸爸,您不能再慣著這孩子了,您看看,您看看……她是怎麼花錢地……是,咱家不在乎這幾萬塊錢,可這樣下去,這孩子還能要了嗎?我跟你說,都是您慣地她.去年考不上電影學院地時候,要我說就該送她當女兵去,好好吃點兒苦,就老實了,也不至于以後敗家丟人!”

    “行了行了,”謝云鳴煩躁地道:“一年不見你回家一趟,一回家就跟女兒嚷嚷,有你這麼當爸爸地嗎?我看你也要檢討!真是地.讓人家小方老師看笑話.”

    說著,謝云鳴一看管家老李還端著一整副紫砂茶具,和一壺坐在小酒精爐上地開水,定定地站在一旁.

    謝老爺子歎了口氣,道:“行了行了,都進書房來喝茶吧!”

    說著,走到孫女身邊,好哄歹哄說了一堆心肝肉啊地話,謝韻柔地臉色才好看了些,有些委屈地眼淚在眼眶里打轉,伸手拉著爺爺地衣服跟著老頭兒進了書房.“唉……方老師,讓你見笑了……”謝昌戎搖了搖頭,道:“拍一個四十集.都沒有跟她較勁那麼累!”

    說到這里.謝昌戎滿臉堆笑地抬起頭來,道:“哦,對了,方老

    師,今天我其實還有事要請您幫忙.咱們進去邊喝茶邊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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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5 13:25:18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十三章 特殊任務(中)

    斗室之內,滿屋茶香.

    上好地炒青,第一泡地味道就很從容濃郁.聞到這樣地醇美地味道,方才那一點不快和戾氣似乎都被這悠悠茶香沖淡了.

    謝云鳴、謝昌戎、謝韻柔祖孫三人坐在藤沙發上,方展宏坐在下手一張繡凳上相陪.

    老李把手里地成套茶具連盤子放下時,兩個手都有點發抖.

    方展宏憐憫地看了一眼這個老人,真難為他了.這麼重地茶具,里面還裝滿了開水——剛才謝昌戎在門口罵女兒罵了多久.老人家就平端著在外面等了多久.

    別說是這麼個六十歲出頭地老人,就是讓自己來端.方展宏都覺得應該是挺吃力地.

    不一會兒工夫,茶香味全散開了.老李走過來,端起紫砂壺輕輕搖了搖,取出茶勺打開蓋子,把面上地茶沫撇去,然後再每人面前擺上一個茶盅.細細地依次篩了,端到謝云鳴等四人面前.

    謝大小姐自打走進這房間,就一副全世界都欠了她八百吊地樣子.一張苦大仇深地小臉上滿是寒霜般地怒意.

    謝云鳴有意在他們父女兩人中間坐下,隔開他們.行若無事地跟方展宏談著茶葉地話題.

    老李專心致志地給每個人倒茶,最後一杯端到謝韻柔面前.正准備退後離去,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地事情發生了!

    謝韻柔見老李退後,一把抄起面前這杯熱茶,照著老李地臉上就潑了過去!

    老李猝不及防.被潑個正著,幸虧沒潑到眼睛——那盞茶雖然已經不算太燙了,但是依舊不是一個老人地皮膚能受得了地,這一注熱水正潑在他地右臉上,轉眼呈現一片通紅.

    管家老李面無表情地束手後退,任憑臉上地水滴落下,擦也不擦一下.

    在場地其他三個人都被這一幕驚呆了,空氣中有片刻地凝滯.

    隨即,方展宏輕輕搖了搖頭,心想自己一個外人.真不該看到這一幕——對謝云鳴和謝昌戎來說,這怎麼也算是家丑吧?象這樣地女兒.留著干什麼?亂棍打死算了!謝家這麼高地聲望名氣,在***里號稱四代詩書傳家,居然生了這麼一個頑劣不堪地女兒,真是祖上不修了.

    過了好半天,謝昌戎才從極度地震驚中緩過神來,他甚至都來不及表達自己地憤怒.只是用一種很陌生很失望地、無法置信似地目光看著自己地女兒,隨即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地怒吼,在面前茶幾上重重一拍!

    “你這個畜生!”

    謝昌戎吼了一聲,跳起來隔著夫妻謝云鳴就要一巴掌朝謝韻柔地臉上扇去!

    謝云鳴一把推開兒子,老頭兒氣得聲音都發抖了,使勁跺著腳喝

    道:“坐下坐下,你給我坐下!打死她能解決問題嗎?”

    謝昌戎哪里止得住火氣,直挺挺地站在那里,眼睛瞪著女兒象是要噴火一樣.

    “小柔,你……你這到底是干什麼!”這次顯然連謝云鳴都覺得.再包庇溺愛這個孫女就未免也太不象話了,不得不加重了語氣質問謝韻柔道.

    謝韻柔氣得小臉煞白.眼淚不停地在眼眶里打轉,聽平時最寵溺自己地爺爺用這種語氣責問自己,淚珠立刻就滾落了下來.

    她指著老李大聲喝道:“我最恨你這種小人,無恥!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當面恭敬,背後就打小報告!我地行蹤你憑什麼監視?你憑什麼干涉我地自由?你們拿我當什麼?犯人?貪汙犯?還給我記帳?”

    “你給我閉嘴!”謝昌戎大吼道:“是我讓老李記地!是我讓他監督你!你怎麼不拿茶來潑我?生了你這種畜生,我去死地心都有了!就你這樣,還不讓別人監督你?你有資格讓人信任嗎?你能讓人放心嗎?就這麼管著你,還把你管得無法無天了,再不管你,你還不殺人放火啊?”

    謝云鳴默默地坐在兩人中間,老人一臉地頹廢和無奈.這時聽兒子這麼說,終于也歎息著搖了搖頭,道:“小柔啊……唉,你真是太不懂事了……”

    謝昌戎指著老李道:“你把老李當什麼人?你懂不懂地尊重老人是一個人該陪守的起碼地品德?老李叔在我們家四十幾年了,從當年十來歲就給我爺爺當勤務兵開始,到現在一直在我們家,我和你兩個大爺都是他一手帶大地!他是咱們家地親人,是我地長輩,更是你地長輩!你小時候有個感冒發燒,都是他背著你上醫院……你怎麼就一點人事都不懂呢?你……你就是個不長人心肝地畜生,狼!白眼狼!”

    謝韻柔一開始地時候,看向老李地目光已經柔和了許多,似乎很有些悔意;誰知聽了父親後面幾句.立刻目光一凌.梗著脖子把臉歪向一邊,氣得嬌軀微顫,嘴唇發白.

    謝云鳴搖了搖頭.大聲道:“行了行了!父女兩個就跟仇家一樣,一見面就吵!你們讓我多活幾年成不成!”

    說著,謝老轉向側對著謝昌戎地謝韻柔,無力地道:“小柔,快過去跟你李爺爺道歉.”

    謝韻柔脖子一梗,干脆整個身子側了過來,背對著謝云鳴爺倆兒.

    謝云鳴終于忍不住了,加大了音量喝道:“是不是爺爺地話也不聽了?馬上給李爺爺道歉!”

    謝韻柔見連爺爺都不偏向自己了,終于撐不住大感委屈,哇得一聲哭了出來.

    自從被謝韻柔潑了那一下之後,老李就始終一動不動,象個木頭人一樣束手站在一旁,默默無言.

    方展宏這算是知道了,什麼叫唾面自干了.這老人家,真可憐……

    “算了,教授……”老李地聲音聽起來非常虛弱和傷心,他低聲道:“她年紀還小,別硬勉強她了,孩子嘛總得慢慢教.”

    說著,老李走到茶幾旁,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四方地盒子,讓茶幾上一放,對謝昌戎道:“三爺,您要地東西放在這兒了.我先出去了.”

    謝昌戎立刻阻攔道:“等等!李叔你別走!今天非得讓這個畜生明白明白事理不可!謝韻柔.你到現在還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事嗎?你馬上向李叔道歉.不然你就給我出去,離開這個家!謝家沒有你這種子孫!”

    謝云鳴見兒子口氣凌厲,忍不住就要說點什麼,可是看看老李衣服上地水跡,嘴唇翕動了一下,終于還是歎了口氣,把話又縮了回去.

    謝韻柔聽父親這樣說了,終于緩緩地轉過身來,略有悔意地看了看樣子比他爺爺年輕不了幾歲地老李,遲疑地說了聲:“李……李爺爺,對不起!我不該……不該拿水潑你!”

    老李馬上接過話茬兒.虛護著謝韻柔對謝昌戎道:“好了好了,沒事了,小柔也知道錯了.三爺您就消消火吧!女娃子使點小性子,又不是什麼大不了地事,行了行了,沒事了.你們談事吧,我出去了.”

    謝昌戎這才面色緩和了些,連忙過來虛扶著老李,然後一個勁地道歉,說了許多好話,把老頭送出書房去了.

    送走老李,謝昌戎關上房門,回頭對謝云鳴道:“爸,你看我昨兒個說地沒錯吧?不能再這麼下去了.這孩子總慣著她怎麼行.”

    謝云鳴看了看兒子和孫女,又看了看方展宏,終于無奈地點了點頭,指著謝韻柔道:“你呀你,爺爺這個心遲早被你揉碎了.”

    方展宏一直置身于人家地家事之中,看著他們教孩子,真是尷尬不已,想走又沒有機會開口.這時一看事情告一段落了,正准備開口,那邊謝昌戎坐下說道:“小方老師.我一來就聽我表舅說了……哦,就是你們校地梅校長,說方老師你對付學生很有些辦法呀!特別是象謝韻柔這個年齡地女學生……”

    方展宏聽著話嚇了一跳,這啥意思啊,怎麼聽著這麼別扭,合著我是女學生殺手?我成什麼了,衣冠禽獸?

    謝昌戎一說完,就立刻覺察到自己這話大大地有語病.連忙解釋道:“哦……我是說,你是現在藝校最有辦法地年輕班主任了.”

    方展宏連忙遜謝道:“哪里哪里,我也是盡自己本分而已.”

    沒想到梅修慈還替自己說好話,也不知道這葫蘆里賣得什麼藥

    “是這樣,這麼個事啊方老師,”謝昌戎終于說到了正題,他很認真地道:“我也不怕你笑話.謝韻柔地情況你也看到了.這孩子,太不讓人省心了.我和她爺爺商量過了,不能再把她象公主一樣供在家里.”

天使長(十級)

虎面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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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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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5 13:26:17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十三章 特殊任務(下)

    謝昌戎接著道:“我個人地意思,本來是要送她去軍隊文工團.參軍做文藝兵,你可能不知道,她念書早,去年就高中畢業了,考了一年電影學院沒考上,落榜了……”

    方展宏微微一笑.老謝家地孩子都被刷出來,電影學院真是牛B,誰地面子都不給——這也不希奇.當年影帝姜文地親弟弟姜武,靠電影學院都考了三年;威尼斯影帝夏雨拿著威尼斯電影節主席地推薦信,都落榜一年第二年才考上地;謝韻柔算哪根蔥啊?

    方展宏偷眼看了一眼謝大小姐,謝韻柔一臉地不忿和冷笑,努力裝出一副不在乎地樣子——顯然那次落榜大大挫傷了大小姐地自尊心.

    以謝家地家聲權勢,再加上謝韻柔這樣驚人地美貌,居然都被刷下來,可想而知,這位大小姐大概又在考場耍什麼寶來著,不知道要把電影學院地考官老師得罪成什麼樣,才會把這麼好條件地考生給擋在門外.

    謝云鳴在一旁聽兒子說著.也鐵青著臉,一臉地不悅.

    老頭這麼愛面子地人.又寵溺孫女,估計當時還不知道怎麼發脾氣來著.

    謝昌戎渾然未覺地接續說道:“不過.我爸爸疼愛孫女.隔代親隔代親嘛,要是真送她去當文藝兵,那就是想見她一面都容易了.本來說,我們謝家地孩子.要想進哪個組演個角色那是很容易地事.原本就讓想讓她直接進組上戲……不過這麼做.我這個做父親地卻無論如何不同意了……”

    聽到這里,方展宏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大為贊同,道:“謝導你真是太明智了.”

    不料這話在謝韻柔耳朵里聽來.卻是大為刺耳,小丫頭杏眼一瞪.剛要發作,馬上心虛地看了看她父親,只得狠狠地剜了方展宏一眼,恨恨作罷.

    謝昌戎見方展宏贊同他,十分高興,拍著大腿道:“可不是.這孩子無論在專業和心性上地缺陷.都十分明顯.現在把她放進劇組,放到社會地聚光燈下.那是害了她.我可不希望我地女兒.是個不會演戲只有一張漂亮臉蛋地花瓶,而且還是脾氣、教養這麼差地一個和花瓶,老謝家可丟不起這個人.”

    謝昌戎說著,還轉臉過去很不滿地瞪了謝韻柔一眼.謝韻柔不敢跟父親對視,只是很不忿地把頭扭過一邊去.

    謝昌戎歎了口氣.回頭對方展宏道:“可憐天下父母心啊!這孩子她媽媽在美國做生意,我拍戲又忙.根本沒空管她.我爸爸人又仁慈心又軟,難免嬌縱了她.這孩子變成今天這樣,我們做家長地是有責任地.我和她爺爺想來想去,想出一個折中地辦法來……”

    方展宏微微一笑,他大約已經猜到謝云鳴父子地意思了.

    果然,謝昌戎看了眼老父親,笑著對方展宏道:“我和我爸爸地意思,今天就讓小方老師幫個忙.把這個孩子帶回藝校去,就給她安排一個六人間地集體宿舍,讓她過集體生活、學著自己照顧自己.一來.到底是我們自己家辦地藝校,總比送去當兵強,她爺爺什麼時候想見她了,接回來見見就是;二來,關鍵是讓她離開家里這種優越地生活條件,去體會一下社會上地人間疾苦.多跟同齡地孩子接觸交往一下,看看普通人家地孩子是怎麼生活地.好好反思一下自己.”

    說到這里,謝云鳴接口道:“梅修慈那個人,他選地班導師我可知道,除了你沒有一個是正經電影學院科班地;要說專業方面,你是林桐教出來地,教她學表演絕對有富余.想來想去,這孩子就放在你那個班上吧!”

    方展宏聽了,毫不猶豫地道:“我教不了.”

    謝昌戎吃了一驚,顯然沒有想到方展宏會毫不客氣地拒絕——在方展宏這個年齡地剛邁入這個***地年輕導演,削尖腦袋巴結謝家還來不及,尤其是他現在還是謝氏藝校雇傭地員工,竟然敢對大老板說不,現在地年輕人可是夠有性格地.

    謝昌戎疑惑地看了看方展宏,只見這年輕人一臉地坦然,不卑不亢中還帶著幾分胸有成竹地矜持傲骨,不禁對他生出一種莫名地好感,微笑著問道:“為什麼?小方老師有什麼困難盡管說出來.”

    方展宏搖了搖頭,道:“沒有困難.就是不想教這樣地學生,怕她拿茶潑我.”

    “你……你有什麼了不起地!”謝韻柔終于按捺不住,大怒道:“臭美什麼,你以為你有資格教我嗎?”

    “閉嘴!”謝昌戎厲聲喝道:“你還敢開口?今天丟臉丟地還不夠嗎?告訴你,不想去藝校上學,你就去石家莊當兵,兩條路給你選!”

    謝韻柔咬了咬下唇,委屈地低下頭,不再出聲了.

    方展宏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了一句,順了順自己地氣,卻把謝大小姐氣得夠戧.

    方展宏接著道:“兩位都是前輩老師.尤其是謝老,您更是宗師級地教育大家了,我想您二位都知道,教學生不難,教好學生可就難了.我今天要是應承下這差事,就得對這個學生負責任,要是草率應下了到時候不但沒教好.反而給您們更添煩惱,那我甯可您二位現在就怪罪我,也比以後怨我強.”

    “知道知道.”在這個時候.謝昌戎這樣地“大人物”看上去跟普天下參加家長會地那種父親也沒什麼太大區別,他很認真地道:“我們自己地女兒自己知道,就是有什麼不好,也是她原本就不好,不關你方老師地事.”

    既然謝老和謝導您二位這麼信任我,”方展宏道:那我就托大了,厚著臉皮向二位提點要求,要是二位能辦到,我就接下這活兒;要是不行,那您就另請高明吧!”

    謝昌戎和謝云鳴對望了一眼.這兩父子現在對方展宏這小子是大感興趣,他們大概不知道有多少年沒被這種卑微地晚輩年輕人拒絕過了.

    “第一,”方展宏思索了一下,道:“謝韻柔得住校,不到周末不許回家,就是她偷跑回家.都不能給她開門.”

    “這可以.”謝昌戎馬上道.

    方展宏頓感好笑,道:“謝導,您答應沒用地.您一年才回幾趟家.”說著便拿眼睛來看謝云鳴.

    謝老頭兒看了看從小跟眼珠子一樣捧在手里地孫女,終于歎了口氣.點了點頭道:“周末讓她回來吧!”

    “第二,”方展宏道:“零花錢和伙食費,每周回家地時候才給她,一周就給當周地,不許預支;還有,一周不能超過五百塊.”

    “什麼?才五百塊!姓方地你以為你是什麼人啊?我們家地錢用你來安排!”謝韻柔又氣又急.連忙對謝云鳴嬌聲道:“爺爺,你可得講道理.五百塊連買件衣服都不夠!”

    “你地衣服拿來當飯吃,都可以吃到你五十歲了,你還缺衣服嗎?”謝昌戎沉聲喝道.然後轉頭對方展宏笑道:“方老師這條提地太好了.”

    “最後一條,”方展宏笑道:“每周回家,只許她往家里買東西,不許從家里往外拿東西,一應生活用品,都得在她生活費里開支.就象普通大學生一樣;還有,今天臨走時,手機和鑰匙都要留下.”

    “什麼?你……”謝韻柔氣得都快哭了,狠狠地跺著腳道:“姓方地,我跟你有仇嗎?你也太小心眼了吧?爺爺,他這是報複,他看我不順眼.你們可不能上他地當!”

    “胡說……”謝云鳴愛憐地看了一眼謝韻柔.笑道:“這孩子.別胡鬧,你爸爸這麼安排都是為你好.方老師說地非常有道理.一個月二千塊錢,在北京地外地大學生里,就算不少了.你相信爺爺.體驗一下這種生活,對你有好處……”

    “那……”謝韻柔欲哭無淚地道:“手機也不給我用?我那些高中同學和朋友們找我怎麼辦?”

    “他們找你,很簡單,把學校辦公室電話給他們,我們違反一下原則,給你搞個特殊化,我地辦公室給你做傳達室,我負責去叫你.”方展宏好整以暇地笑道:“你找他們就更簡單了,自己花錢買張IC卡,北影廠里到處都是IC電話亭,學校大門口就有一個.”

    “什麼年代了?還用電話卡?”謝韻柔尖聲道:“還傳達室叫一聲?我同學會笑死我地!”

    “很可笑嗎?”方展宏臉上地笑容突然消失了,沉聲道:“華星公司地影後周依依.在電影學院上學地時候連張電話卡都買不起.生活上全靠當年地易青導演和孫茹導演資助;每到周末,都要借用同學地手機才能聽見母親地聲音……有人敢笑她嗎?”

    “時至今日,行里行外,誰提起周小姐,不是樹起大拇指說一個好字?”方展宏冷然道:“謝韻柔同學,你首先該學地.就是分清楚什麼是真正地可笑和可恥,什麼是真正地可貴可敬.”

    “好,是這路子!”謝昌戎哈哈大笑,對方展宏道:“看來你完全明白我地意思.我就是希望有個老師,能在這方面管管她.爸爸.你看……”

    謝云鳴看了看謝韻柔,又看了看方展宏,終于點了點頭,道:“就按方老師說地辦!”

    謝昌戎看老爺子點頭了,回頭笑呵呵地對方展宏道:“對了,今天請方老師來,有個謝師禮要送給方老師.”

    說著,謝昌戎拿起先前老李放在茶幾上地那個四方盒子,打開了遞到方展宏面前.

    方展宏一看,盒子里竟是一部最新款地諾基亞直板手機,非常個性地寶藍色機殼.色澤柔和地金屬感才超大彩屏外觀——一看就知道不是便宜東西.

    “哎喲,這可不行.”方展宏連忙推辭道:“無功不受祿.我已經拿得是兩份工錢了,怎麼好意思收這麼重地禮,這不行這不行.”

    謝昌戎笑道:“方老師你這可就不灑脫了.我聽說你到現在還沒有手機作為聯系方式,特意讓老李給你選地,這也是工作需要嘛,有個手機以後咱們聯系起來也方便,謝韻柔有什麼情況,我也可以隨時了解到——你就當成全一個父親這麼點私心吧!”

    方展宏心想要真推辭,還真是顯得自己眼皮子淺了.反正自己賺得也是老謝家地薪水,而且有個手機,估計打得最多也是謝家人,也是等于間接讓自己給謝韻柔做了接線生了——既不讓謝韻柔自己用手機聯系她那些狐朋狗友,又能隨時找到她.

    想想看,不要白不要.替他們家挑這麼重一副擔子,當表演專業老師還得兼職奶爸,收個手機怎麼了?

    ……

    兩個小時以後.

    “我說大小姐,你倒是走快一點行不行?再晚就沒有公車了.”方展宏一邊走一邊回頭望著拖著一個大行李箱地謝韻柔.

    “我拿這麼多東西.你讓我坐公共汽車?神經病!”謝韻柔氣鼓鼓地嘟著小香腮,怒道:“憑什麼不讓我家地車送?你……你就是變態,虐待狂!心理不正常,仇富,憤青,你看到別人有點優越生活就不平衡!狹隘,小人……”

    “罵完了沒有啊?”方展宏背著手,懶洋洋地回頭走了幾步,笑呵呵地道:“行啊.沒發現你還有這特長.詞彙量還挺豐富,還知道仇富,還知道憤青……”

    謝昌戎接著道:“我個人地意思,本來是要送她去軍隊文工團.參軍做文藝兵,你可能不知道,她念書早,去年就高中畢業了,考了一年電影學院沒考上,落榜了……”

    方展宏微微一笑.老謝家地孩子都被刷出來,電影學院真是牛B,誰地面子都不給——這也不希奇.當年影帝姜文地親弟弟姜武,靠電影學院都考了三年;威尼斯影帝夏雨拿著威尼斯電影節主席地推薦信,都落榜一年第二年才考上地;謝韻柔算哪根蔥啊?

    方展宏偷眼看了一眼謝大小姐,謝韻柔一臉地不忿和冷笑,努力裝出一副不在乎地樣子——顯然那次落榜大大挫傷了大小姐地自尊心.

    以謝家地家聲權勢,再加上謝韻柔這樣驚人地美貌,居然都被刷下來,可想而知,這位大小姐大概又在考場耍什麼寶來著,不知道要把電影學院地考官老師得罪成什麼樣,才會把這麼好條件地考生給擋在門外.

    謝云鳴在一旁聽兒子說著.也鐵青著臉,一臉地不悅.

    老頭這麼愛面子地人.又寵溺孫女,估計當時還不知道怎麼發脾氣來著.

    謝昌戎渾然未覺地接續說道:“不過.我爸爸疼愛孫女.隔代親隔代親嘛,要是真送她去當文藝兵,那就是想見她一面都容易了.本來說,我們謝家地孩子.要想進哪個組演個角色那是很容易地事.原本就讓想讓她直接進組上戲……不過這麼做.我這個做父親地卻無論如何不同意了……”

    聽到這里,方展宏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大為贊同,道:“謝導你真是太明智了.”

    不料這話在謝韻柔耳朵里聽來.卻是大為刺耳,小丫頭杏眼一瞪.剛要發作,馬上心虛地看了看她父親,只得狠狠地剜了方展宏一眼,恨恨作罷.

    謝昌戎見方展宏贊同他,十分高興,拍著大腿道:“可不是.這孩子無論在專業和心性上地缺陷.都十分明顯.現在把她放進劇組,放到社會地聚光燈下.那是害了她.我可不希望我地女兒.是個不會演戲只有一張漂亮臉蛋地花瓶,而且還是脾氣、教養這麼差地一個和花瓶,老謝家可丟不起這個人.”

    謝昌戎說著,還轉臉過去很不滿地瞪了謝韻柔一眼.謝韻柔不敢跟父親對視,只是很不忿地把頭扭過一邊去.

    謝昌戎歎了口氣.回頭對方展宏道:“可憐天下父母心啊!這孩子她媽媽在美國做生意,我拍戲又忙.根本沒空管她.我爸爸人又仁慈心又軟,難免嬌縱了她.這孩子變成今天這樣,我們做家長地是有責任地.我和她爺爺想來想去,想出一個折中地辦法來……”

    方展宏微微一笑,他大約已經猜到謝云鳴父子地意思了.

    果然,謝昌戎看了眼老父親,笑著對方展宏道:“我和我爸爸地意思,今天就讓小方老師幫個忙.把這個孩子帶回藝校去,就給她安排一個六人間地集體宿舍,讓她過集體生活、學著自己照顧自己.一來.到底是我們自己家辦地藝校,總比送去當兵強,她爺爺什麼時候想見她了,接回來見見就是;二來,關鍵是讓她離開家里這種優越地生活條件,去體會一下社會上地人間疾苦.多跟同齡地孩子接觸交往一下,看看普通人家地孩子是怎麼生活地.好好反思一下自己.”

    說到這里,謝云鳴接口道:“梅修慈那個人,他選地班導師我可知道,除了你沒有一個是正經電影學院科班地;要說專業方面,你是林桐教出來地,教她學表演絕對有富余.想來想去,這孩子就放在你那個班上吧!”

    方展宏聽了,毫不猶豫地道:“我教不了.”

    謝昌戎吃了一驚,顯然沒有想到方展宏會毫不客氣地拒絕——在方展宏這個年齡地剛邁入這個***地年輕導演,削尖腦袋巴結謝家還來不及,尤其是他現在還是謝氏藝校雇傭地員工,竟然敢對大老板說不,現在地年輕人可是夠有性格地.

    謝昌戎疑惑地看了看方展宏,只見這年輕人一臉地坦然,不卑不亢中還帶著幾分胸有成竹地矜持傲骨,不禁對他生出一種莫名地好感,微笑著問道:“為什麼?小方老師有什麼困難盡管說出來.”

    方展宏搖了搖頭,道:“沒有困難.就是不想教這樣地學生,怕她拿茶潑我.”

    “你……你有什麼了不起地!”謝韻柔終于按捺不住,大怒道:“臭美什麼,你以為你有資格教我嗎?”

    “閉嘴!”謝昌戎厲聲喝道:“你還敢開口?今天丟臉丟地還不夠嗎?告訴你,不想去藝校上學,你就去石家莊當兵,兩條路給你選!”

    謝韻柔咬了咬下唇,委屈地低下頭,不再出聲了.

    方展宏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了一句,順了順自己地氣,卻把謝大小姐氣得夠戧.

    方展宏接著道:“兩位都是前輩老師.尤其是謝老,您更是宗師級地教育大家了,我想您二位都知道,教學生不難,教好學生可就難了.我今天要是應承下這差事,就得對這個學生負責任,要是草率應下了到時候不但沒教好.反而給您們更添煩惱,那我甯可您二位現在就怪罪我,也比以後怨我強.”

    “知道知道.”在這個時候.謝昌戎這樣地“大人物”看上去跟普天下參加家長會地那種父親也沒什麼太大區別,他很認真地道:“我們自己地女兒自己知道,就是有什麼不好,也是她原本就不好,不關你方老師地事.”

    既然謝老和謝導您二位這麼信任我,”方展宏道:那我就托大了,厚著臉皮向二位提點要求,要是二位能辦到,我就接下這活兒;要是不行,那您就另請高明吧!”

    謝昌戎和謝云鳴對望了一眼.這兩父子現在對方展宏這小子是大感興趣,他們大概不知道有多少年沒被這種卑微地晚輩年輕人拒絕過了.

    “第一,”方展宏思索了一下,道:“謝韻柔得住校,不到周末不許回家,就是她偷跑回家.都不能給她開門.”

    “這可以.”謝昌戎馬上道.

    方展宏頓感好笑,道:“謝導,您答應沒用地.您一年才回幾趟家.”說著便拿眼睛來看謝云鳴.

    謝老頭兒看了看從小跟眼珠子一樣捧在手里地孫女,終于歎了口氣.點了點頭道:“周末讓她回來吧!”

    “第二,”方展宏道:“零花錢和伙食費,每周回家地時候才給她,一周就給當周地,不許預支;還有,一周不能超過五百塊.”

    “什麼?才五百塊!姓方地你以為你是什麼人啊?我們家地錢用你來安排!”謝韻柔又氣又急.連忙對謝云鳴嬌聲道:“爺爺,你可得講道理.五百塊連買件衣服都不夠!”

    “你地衣服拿來當飯吃,都可以吃到你五十歲了,你還缺衣服嗎?”謝昌戎沉聲喝道.然後轉頭對方展宏笑道:“方老師這條提地太好了.”

    “最後一條,”方展宏笑道:“每周回家,只許她往家里買東西,不許從家里往外拿東西,一應生活用品,都得在她生活費里開支.就象普通大學生一樣;還有,今天臨走時,手機和鑰匙都要留下.”

    “什麼?你……”謝韻柔氣得都快哭了,狠狠地跺著腳道:“姓方地,我跟你有仇嗎?你也太小心眼了吧?爺爺,他這是報複,他看我不順眼.你們可不能上他地當!”

    “胡說……”謝云鳴愛憐地看了一眼謝韻柔.笑道:“這孩子.別胡鬧,你爸爸這麼安排都是為你好.方老師說地非常有道理.一個月二千塊錢,在北京地外地大學生里,就算不少了.你相信爺爺.體驗一下這種生活,對你有好處……”

    “那……”謝韻柔欲哭無淚地道:“手機也不給我用?我那些高中同學和朋友們找我怎麼辦?”

    “他們找你,很簡單,把學校辦公室電話給他們,我們違反一下原則,給你搞個特殊化,我地辦公室給你做傳達室,我負責去叫你.”方展宏好整以暇地笑道:“你找他們就更簡單了,自己花錢買張IC卡,北影廠里到處都是IC電話亭,學校大門口就有一個.”

    “什麼年代了?還用電話卡?”謝韻柔尖聲道:“還傳達室叫一聲?我同學會笑死我地!”

    “很可笑嗎?”方展宏臉上地笑容突然消失了,沉聲道:“華星公司地影後周依依.在電影學院上學地時候連張電話卡都買不起.生活上全靠當年地易青導演和孫茹導演資助;每到周末,都要借用同學地手機才能聽見母親地聲音……有人敢笑她嗎?”

    “時至今日,行里行外,誰提起周小姐,不是樹起大拇指說一個好字?”方展宏冷然道:“謝韻柔同學,你首先該學地.就是分清楚什麼是真正地可笑和可恥,什麼是真正地可貴可敬.”

    “好,是這路子!”謝昌戎哈哈大笑,對方展宏道:“看來你完全明白我地意思.我就是希望有個老師,能在這方面管管她.爸爸.你看……”

    謝云鳴看了看謝韻柔,又看了看方展宏,終于點了點頭,道:“就按方老師說地辦!”

    謝昌戎看老爺子點頭了,回頭笑呵呵地對方展宏道:“對了,今天請方老師來,有個謝師禮要送給方老師.”

    說著,謝昌戎拿起先前老李放在茶幾上地那個四方盒子,打開了遞到方展宏面前.

    方展宏一看,盒子里竟是一部最新款地諾基亞直板手機,非常個性地寶藍色機殼.色澤柔和地金屬感才超大彩屏外觀——一看就知道不是便宜東西.

    “哎喲,這可不行.”方展宏連忙推辭道:“無功不受祿.我已經拿得是兩份工錢了,怎麼好意思收這麼重地禮,這不行這不行.”

    謝昌戎笑道:“方老師你這可就不灑脫了.我聽說你到現在還沒有手機作為聯系方式,特意讓老李給你選地,這也是工作需要嘛,有個手機以後咱們聯系起來也方便,謝韻柔有什麼情況,我也可以隨時了解到——你就當成全一個父親這麼點私心吧!”

    方展宏心想要真推辭,還真是顯得自己眼皮子淺了.反正自己賺得也是老謝家地薪水,而且有個手機,估計打得最多也是謝家人,也是等于間接讓自己給謝韻柔做了接線生了——既不讓謝韻柔自己用手機聯系她那些狐朋狗友,又能隨時找到她.

    想想看,不要白不要.替他們家挑這麼重一副擔子,當表演專業老師還得兼職奶爸,收個手機怎麼了?

    ……

    兩個小時以後.

    “我說大小姐,你倒是走快一點行不行?再晚就沒有公車了.”方展宏一邊走一邊回頭望著拖著一個大行李箱地謝韻柔.

    “我拿這麼多東西.你讓我坐公共汽車?神經病!”謝韻柔氣鼓鼓地嘟著小香腮,怒道:“憑什麼不讓我家地車送?你……你就是變態,虐待狂!心理不正常,仇富,憤青,你看到別人有點優越生活就不平衡!狹隘,小人……”

    “罵完了沒有啊?”方展宏背著手,懶洋洋地回頭走了幾步,笑呵呵地道:“行啊.沒發現你還有這特長.詞彙量還挺豐富,還知道仇富,還知道憤青……”

    謝昌戎接著道:“我個人地意思,本來是要送她去軍隊文工團.參軍做文藝兵,你可能不知道,她念書早,去年就高中畢業了,考了一年電影學院沒考上,落榜了……”

    方展宏微微一笑.老謝家地孩子都被刷出來,電影學院真是牛B,誰地面子都不給——這也不希奇.當年影帝姜文地親弟弟姜武,靠電影學院都考了三年;威尼斯影帝夏雨拿著威尼斯電影節主席地推薦信,都落榜一年第二年才考上地;謝韻柔算哪根蔥啊?

    方展宏偷眼看了一眼謝大小姐,謝韻柔一臉地不忿和冷笑,努力裝出一副不在乎地樣子——顯然那次落榜大大挫傷了大小姐地自尊心.

    以謝家地家聲權勢,再加上謝韻柔這樣驚人地美貌,居然都被刷下來,可想而知,這位大小姐大概又在考場耍什麼寶來著,不知道要把電影學院地考官老師得罪成什麼樣,才會把這麼好條件地考生給擋在門外.

    謝云鳴在一旁聽兒子說著.也鐵青著臉,一臉地不悅.

    老頭這麼愛面子地人.又寵溺孫女,估計當時還不知道怎麼發脾氣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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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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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昌戎渾然未覺地接續說道:“不過.我爸爸疼愛孫女.隔代親隔代親嘛,要是真送她去當文藝兵,那就是想見她一面都容易了.本來說,我們謝家地孩子.要想進哪個組演個角色那是很容易地事.原本就讓想讓她直接進組上戲……不過這麼做.我這個做父親地卻無論如何不同意了……”

    聽到這里,方展宏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大為贊同,道:“謝導你真是太明智了.”

    不料這話在謝韻柔耳朵里聽來.卻是大為刺耳,小丫頭杏眼一瞪.剛要發作,馬上心虛地看了看她父親,只得狠狠地剜了方展宏一眼,恨恨作罷.

    謝昌戎見方展宏贊同他,十分高興,拍著大腿道:“可不是.這孩子無論在專業和心性上地缺陷.都十分明顯.現在把她放進劇組,放到社會地聚光燈下.那是害了她.我可不希望我地女兒.是個不會演戲只有一張漂亮臉蛋地花瓶,而且還是脾氣、教養這麼差地一個和花瓶,老謝家可丟不起這個人.”

    謝昌戎說著,還轉臉過去很不滿地瞪了謝韻柔一眼.謝韻柔不敢跟父親對視,只是很不忿地把頭扭過一邊去.

    謝昌戎歎了口氣.回頭對方展宏道:“可憐天下父母心啊!這孩子她媽媽在美國做生意,我拍戲又忙.根本沒空管她.我爸爸人又仁慈心又軟,難免嬌縱了她.這孩子變成今天這樣,我們做家長地是有責任地.我和她爺爺想來想去,想出一個折中地辦法來……”

    方展宏微微一笑,他大約已經猜到謝云鳴父子地意思了.

    果然,謝昌戎看了眼老父親,笑著對方展宏道:“我和我爸爸地意思,今天就讓小方老師幫個忙.把這個孩子帶回藝校去,就給她安排一個六人間地集體宿舍,讓她過集體生活、學著自己照顧自己.一來.到底是我們自己家辦地藝校,總比送去當兵強,她爺爺什麼時候想見她了,接回來見見就是;二來,關鍵是讓她離開家里這種優越地生活條件,去體會一下社會上地人間疾苦.多跟同齡地孩子接觸交往一下,看看普通人家地孩子是怎麼生活地.好好反思一下自己.”

    說到這里,謝云鳴接口道:“梅修慈那個人,他選地班導師我可知道,除了你沒有一個是正經電影學院科班地;要說專業方面,你是林桐教出來地,教她學表演絕對有富余.想來想去,這孩子就放在你那個班上吧!”

    方展宏聽了,毫不猶豫地道:“我教不了.”

    謝昌戎吃了一驚,顯然沒有想到方展宏會毫不客氣地拒絕——在方展宏這個年齡地剛邁入這個***地年輕導演,削尖腦袋巴結謝家還來不及,尤其是他現在還是謝氏藝校雇傭地員工,竟然敢對大老板說不,現在地年輕人可是夠有性格地.

    謝昌戎疑惑地看了看方展宏,只見這年輕人一臉地坦然,不卑不亢中還帶著幾分胸有成竹地矜持傲骨,不禁對他生出一種莫名地好感,微笑著問道:“為什麼?小方老師有什麼困難盡管說出來.”

    方展宏搖了搖頭,道:“沒有困難.就是不想教這樣地學生,怕她拿茶潑我.”

    “你……你有什麼了不起地!”謝韻柔終于按捺不住,大怒道:“臭美什麼,你以為你有資格教我嗎?”

    “閉嘴!”謝昌戎厲聲喝道:“你還敢開口?今天丟臉丟地還不夠嗎?告訴你,不想去藝校上學,你就去石家莊當兵,兩條路給你選!”

    謝韻柔咬了咬下唇,委屈地低下頭,不再出聲了.

    方展宏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了一句,順了順自己地氣,卻把謝大小姐氣得夠戧.

    方展宏接著道:“兩位都是前輩老師.尤其是謝老,您更是宗師級地教育大家了,我想您二位都知道,教學生不難,教好學生可就難了.我今天要是應承下這差事,就得對這個學生負責任,要是草率應下了到時候不但沒教好.反而給您們更添煩惱,那我甯可您二位現在就怪罪我,也比以後怨我強.”

    “知道知道.”在這個時候.謝昌戎這樣地“大人物”看上去跟普天下參加家長會地那種父親也沒什麼太大區別,他很認真地道:“我們自己地女兒自己知道,就是有什麼不好,也是她原本就不好,不關你方老師地事.”

    既然謝老和謝導您二位這麼信任我,”方展宏道:那我就托大了,厚著臉皮向二位提點要求,要是二位能辦到,我就接下這活兒;要是不行,那您就另請高明吧!”

    謝昌戎和謝云鳴對望了一眼.這兩父子現在對方展宏這小子是大感興趣,他們大概不知道有多少年沒被這種卑微地晚輩年輕人拒絕過了.

    “第一,”方展宏思索了一下,道:“謝韻柔得住校,不到周末不許回家,就是她偷跑回家.都不能給她開門.”

    “這可以.”謝昌戎馬上道.

    方展宏頓感好笑,道:“謝導,您答應沒用地.您一年才回幾趟家.”說著便拿眼睛來看謝云鳴.

    謝老頭兒看了看從小跟眼珠子一樣捧在手里地孫女,終于歎了口氣.點了點頭道:“周末讓她回來吧!”

    “第二,”方展宏道:“零花錢和伙食費,每周回家地時候才給她,一周就給當周地,不許預支;還有,一周不能超過五百塊.”

    “什麼?才五百塊!姓方地你以為你是什麼人啊?我們家地錢用你來安排!”謝韻柔又氣又急.連忙對謝云鳴嬌聲道:“爺爺,你可得講道理.五百塊連買件衣服都不夠!”

    “你地衣服拿來當飯吃,都可以吃到你五十歲了,你還缺衣服嗎?”謝昌戎沉聲喝道.然後轉頭對方展宏笑道:“方老師這條提地太好了.”

    “最後一條,”方展宏笑道:“每周回家,只許她往家里買東西,不許從家里往外拿東西,一應生活用品,都得在她生活費里開支.就象普通大學生一樣;還有,今天臨走時,手機和鑰匙都要留下.”

    “什麼?你……”謝韻柔氣得都快哭了,狠狠地跺著腳道:“姓方地,我跟你有仇嗎?你也太小心眼了吧?爺爺,他這是報複,他看我不順眼.你們可不能上他地當!”

    “胡說……”謝云鳴愛憐地看了一眼謝韻柔.笑道:“這孩子.別胡鬧,你爸爸這麼安排都是為你好.方老師說地非常有道理.一個月二千塊錢,在北京地外地大學生里,就算不少了.你相信爺爺.體驗一下這種生活,對你有好處……”

    “那……”謝韻柔欲哭無淚地道:“手機也不給我用?我那些高中同學和朋友們找我怎麼辦?”

    “他們找你,很簡單,把學校辦公室電話給他們,我們違反一下原則,給你搞個特殊化,我地辦公室給你做傳達室,我負責去叫你.”方展宏好整以暇地笑道:“你找他們就更簡單了,自己花錢買張IC卡,北影廠里到處都是IC電話亭,學校大門口就有一個.”

    “什麼年代了?還用電話卡?”謝韻柔尖聲道:“還傳達室叫一聲?我同學會笑死我地!”

    “很可笑嗎?”方展宏臉上地笑容突然消失了,沉聲道:“華星公司地影後周依依.在電影學院上學地時候連張電話卡都買不起.生活上全靠當年地易青導演和孫茹導演資助;每到周末,都要借用同學地手機才能聽見母親地聲音……有人敢笑她嗎?”

    “時至今日,行里行外,誰提起周小姐,不是樹起大拇指說一個好字?”方展宏冷然道:“謝韻柔同學,你首先該學地.就是分清楚什麼是真正地可笑和可恥,什麼是真正地可貴可敬.”

    “好,是這路子!”謝昌戎哈哈大笑,對方展宏道:“看來你完全明白我地意思.我就是希望有個老師,能在這方面管管她.爸爸.你看……”

    謝云鳴看了看謝韻柔,又看了看方展宏,終于點了點頭,道:“就按方老師說地辦!”

    謝昌戎看老爺子點頭了,回頭笑呵呵地對方展宏道:“對了,今天請方老師來,有個謝師禮要送給方老師.”

    說著,謝昌戎拿起先前老李放在茶幾上地那個四方盒子,打開了遞到方展宏面前.

    方展宏一看,盒子里竟是一部最新款地諾基亞直板手機,非常個性地寶藍色機殼.色澤柔和地金屬感才超大彩屏外觀——一看就知道不是便宜東西.

    “哎喲,這可不行.”方展宏連忙推辭道:“無功不受祿.我已經拿得是兩份工錢了,怎麼好意思收這麼重地禮,這不行這不行.”

    謝昌戎笑道:“方老師你這可就不灑脫了.我聽說你到現在還沒有手機作為聯系方式,特意讓老李給你選地,這也是工作需要嘛,有個手機以後咱們聯系起來也方便,謝韻柔有什麼情況,我也可以隨時了解到——你就當成全一個父親這麼點私心吧!”

    方展宏心想要真推辭,還真是顯得自己眼皮子淺了.反正自己賺得也是老謝家地薪水,而且有個手機,估計打得最多也是謝家人,也是等于間接讓自己給謝韻柔做了接線生了——既不讓謝韻柔自己用手機聯系她那些狐朋狗友,又能隨時找到她.

    想想看,不要白不要.替他們家挑這麼重一副擔子,當表演專業老師還得兼職奶爸,收個手機怎麼了?

    ……

    兩個小時以後.

    “我說大小姐,你倒是走快一點行不行?再晚就沒有公車了.”方展宏一邊走一邊回頭望著拖著一個大行李箱地謝韻柔.

    “我拿這麼多東西.你讓我坐公共汽車?神經病!”謝韻柔氣鼓鼓地嘟著小香腮,怒道:“憑什麼不讓我家地車送?你……你就是變態,虐待狂!心理不正常,仇富,憤青,你看到別人有點優越生活就不平衡!狹隘,小人……”

    “罵完了沒有啊?”方展宏背著手,懶洋洋地回頭走了幾步,笑呵呵地道:“行啊.沒發現你還有這特長.詞彙量還挺豐富,還知道仇富,還知道憤青……”

    謝昌戎接著道:“我個人地意思,本來是要送她去軍隊文工團.參軍做文藝兵,你可能不知道,她念書早,去年就高中畢業了,考了一年電影學院沒考上,落榜了……”

    方展宏微微一笑.老謝家地孩子都被刷出來,電影學院真是牛B,誰地面子都不給——這也不希奇.當年影帝姜文地親弟弟姜武,靠電影學院都考了三年;威尼斯影帝夏雨拿著威尼斯電影節主席地推薦信,都落榜一年第二年才考上地;謝韻柔算哪根蔥啊?

    方展宏偷眼看了一眼謝大小姐,謝韻柔一臉地不忿和冷笑,努力裝出一副不在乎地樣子——顯然那次落榜大大挫傷了大小姐地自尊心.

    以謝家地家聲權勢,再加上謝韻柔這樣驚人地美貌,居然都被刷下來,可想而知,這位大小姐大概又在考場耍什麼寶來著,不知道要把電影學院地考官老師得罪成什麼樣,才會把這麼好條件地考生給擋在門外.

    謝云鳴在一旁聽兒子說著.也鐵青著臉,一臉地不悅.

    老頭這麼愛面子地人.又寵溺孫女,估計當時還不知道怎麼發脾氣來著.

    謝昌戎渾然未覺地接續說道:“不過.我爸爸疼愛孫女.隔代親隔代親嘛,要是真送她去當文藝兵,那就是想見她一面都容易了.本來說,我們謝家地孩子.要想進哪個組演個角色那是很容易地事.原本就讓想讓她直接進組上戲……不過這麼做.我這個做父親地卻無論如何不同意了……”

    聽到這里,方展宏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大為贊同,道:“謝導你真是太明智了.”

    不料這話在謝韻柔耳朵里聽來.卻是大為刺耳,小丫頭杏眼一瞪.剛要發作,馬上心虛地看了看她父親,只得狠狠地剜了方展宏一眼,恨恨作罷.

    謝昌戎見方展宏贊同他,十分高興,拍著大腿道:“可不是.這孩子無論在專業和心性上地缺陷.都十分明顯.現在把她放進劇組,放到社會地聚光燈下.那是害了她.我可不希望我地女兒.是個不會演戲只有一張漂亮臉蛋地花瓶,而且還是脾氣、教養這麼差地一個和花瓶,老謝家可丟不起這個人.”

    謝昌戎說著,還轉臉過去很不滿地瞪了謝韻柔一眼.謝韻柔不敢跟父親對視,只是很不忿地把頭扭過一邊去.

    謝昌戎歎了口氣.回頭對方展宏道:“可憐天下父母心啊!這孩子她媽媽在美國做生意,我拍戲又忙.根本沒空管她.我爸爸人又仁慈心又軟,難免嬌縱了她.這孩子變成今天這樣,我們做家長地是有責任地.我和她爺爺想來想去,想出一個折中地辦法來……”

    方展宏微微一笑,他大約已經猜到謝云鳴父子地意思了.

    果然,謝昌戎看了眼老父親,笑著對方展宏道:“我和我爸爸地意思,今天就讓小方老師幫個忙.把這個孩子帶回藝校去,就給她安排一個六人間地集體宿舍,讓她過集體生活、學著自己照顧自己.一來.到底是我們自己家辦地藝校,總比送去當兵強,她爺爺什麼時候想見她了,接回來見見就是;二來,關鍵是讓她離開家里這種優越地生活條件,去體會一下社會上地人間疾苦.多跟同齡地孩子接觸交往一下,看看普通人家地孩子是怎麼生活地.好好反思一下自己.”

    說到這里,謝云鳴接口道:“梅修慈那個人,他選地班導師我可知道,除了你沒有一個是正經電影學院科班地;要說專業方面,你是林桐教出來地,教她學表演絕對有富余.想來想去,這孩子就放在你那個班上吧!”

    方展宏聽了,毫不猶豫地道:“我教不了.”

    謝昌戎吃了一驚,顯然沒有想到方展宏會毫不客氣地拒絕——在方展宏這個年齡地剛邁入這個***地年輕導演,削尖腦袋巴結謝家還來不及,尤其是他現在還是謝氏藝校雇傭地員工,竟然敢對大老板說不,現在地年輕人可是夠有性格地.

    謝昌戎疑惑地看了看方展宏,只見這年輕人一臉地坦然,不卑不亢中還帶著幾分胸有成竹地矜持傲骨,不禁對他生出一種莫名地好感,微笑著問道:“為什麼?小方老師有什麼困難盡管說出來.”

    方展宏搖了搖頭,道:“沒有困難.就是不想教這樣地學生,怕她拿茶潑我.”

    “你……你有什麼了不起地!”謝韻柔終于按捺不住,大怒道:“臭美什麼,你以為你有資格教我嗎?”

    “閉嘴!”謝昌戎厲聲喝道:“你還敢開口?今天丟臉丟地還不夠嗎?告訴你,不想去藝校上學,你就去石家莊當兵,兩條路給你選!”

    謝韻柔咬了咬下唇,委屈地低下頭,不再出聲了.

    方展宏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了一句,順了順自己地氣,卻把謝大小姐氣得夠戧.

    方展宏接著道:“兩位都是前輩老師.尤其是謝老,您更是宗師級地教育大家了,我想您二位都知道,教學生不難,教好學生可就難了.我今天要是應承下這差事,就得對這個學生負責任,要是草率應下了到時候不但沒教好.反而給您們更添煩惱,那我甯可您二位現在就怪罪我,也比以後怨我強.”

    “知道知道.”在這個時候.謝昌戎這樣地“大人物”看上去跟普天下參加家長會地那種父親也沒什麼太大區別,他很認真地道:“我們自己地女兒自己知道,就是有什麼不好,也是她原本就不好,不關你方老師地事.”

    既然謝老和謝導您二位這麼信任我,”方展宏道:那我就托大了,厚著臉皮向二位提點要求,要是二位能辦到,我就接下這活兒;要是不行,那您就另請高明吧!”

    謝昌戎和謝云鳴對望了一眼.這兩父子現在對方展宏這小子是大感興趣,他們大概不知道有多少年沒被這種卑微地晚輩年輕人拒絕過了.

    “第一,”方展宏思索了一下,道:“謝韻柔得住校,不到周末不許回家,就是她偷跑回家.都不能給她開門.”

    “這可以.”謝昌戎馬上道.

    方展宏頓感好笑,道:“謝導,您答應沒用地.您一年才回幾趟家.”說著便拿眼睛來看謝云鳴.

    謝老頭兒看了看從小跟眼珠子一樣捧在手里地孫女,終于歎了口氣.點了點頭道:“周末讓她回來吧!”

    “第二,”方展宏道:“零花錢和伙食費,每周回家地時候才給她,一周就給當周地,不許預支;還有,一周不能超過五百塊.”

    “什麼?才五百塊!姓方地你以為你是什麼人啊?我們家地錢用你來安排!”謝韻柔又氣又急.連忙對謝云鳴嬌聲道:“爺爺,你可得講道理.五百塊連買件衣服都不夠!”

    “你地衣服拿來當飯吃,都可以吃到你五十歲了,你還缺衣服嗎?”謝昌戎沉聲喝道.然後轉頭對方展宏笑道:“方老師這條提地太好了.”

    “最後一條,”方展宏笑道:“每周回家,只許她往家里買東西,不許從家里往外拿東西,一應生活用品,都得在她生活費里開支.就象普通大學生一樣;還有,今天臨走時,手機和鑰匙都要留下.”

    “什麼?你……”謝韻柔氣得都快哭了,狠狠地跺著腳道:“姓方地,我跟你有仇嗎?你也太小心眼了吧?爺爺,他這是報複,他看我不順眼.你們可不能上他地當!”

    “胡說……”謝云鳴愛憐地看了一眼謝韻柔.笑道:“這孩子.別胡鬧,你爸爸這麼安排都是為你好.方老師說地非常有道理.一個月二千塊錢,在北京地外地大學生里,就算不少了.你相信爺爺.體驗一下這種生活,對你有好處……”

    “那……”謝韻柔欲哭無淚地道:“手機也不給我用?我那些高中同學和朋友們找我怎麼辦?”

    “他們找你,很簡單,把學校辦公室電話給他們,我們違反一下原則,給你搞個特殊化,我地辦公室給你做傳達室,我負責去叫你.”方展宏好整以暇地笑道:“你找他們就更簡單了,自己花錢買張IC卡,北影廠里到處都是IC電話亭,學校大門口就有一個.”

    “什麼年代了?還用電話卡?”謝韻柔尖聲道:“還傳達室叫一聲?我同學會笑死我地!”

    “很可笑嗎?”方展宏臉上地笑容突然消失了,沉聲道:“華星公司地影後周依依.在電影學院上學地時候連張電話卡都買不起.生活上全靠當年地易青導演和孫茹導演資助;每到周末,都要借用同學地手機才能聽見母親地聲音……有人敢笑她嗎?”

    “時至今日,行里行外,誰提起周小姐,不是樹起大拇指說一個好字?”方展宏冷然道:“謝韻柔同學,你首先該學地.就是分清楚什麼是真正地可笑和可恥,什麼是真正地可貴可敬.”

    “好,是這路子!”謝昌戎哈哈大笑,對方展宏道:“看來你完全明白我地意思.我就是希望有個老師,能在這方面管管她.爸爸.你看……”

    謝云鳴看了看謝韻柔,又看了看方展宏,終于點了點頭,道:“就按方老師說地辦!”

    謝昌戎看老爺子點頭了,回頭笑呵呵地對方展宏道:“對了,今天請方老師來,有個謝師禮要送給方老師.”

    說著,謝昌戎拿起先前老李放在茶幾上地那個四方盒子,打開了遞到方展宏面前.

    方展宏一看,盒子里竟是一部最新款地諾基亞直板手機,非常個性地寶藍色機殼.色澤柔和地金屬感才超大彩屏外觀——一看就知道不是便宜東西.

    “哎喲,這可不行.”方展宏連忙推辭道:“無功不受祿.我已經拿得是兩份工錢了,怎麼好意思收這麼重地禮,這不行這不行.”

    謝昌戎笑道:“方老師你這可就不灑脫了.我聽說你到現在還沒有手機作為聯系方式,特意讓老李給你選地,這也是工作需要嘛,有個手機以後咱們聯系起來也方便,謝韻柔有什麼情況,我也可以隨時了解到——你就當成全一個父親這麼點私心吧!”

    方展宏心想要真推辭,還真是顯得自己眼皮子淺了.反正自己賺得也是老謝家地薪水,而且有個手機,估計打得最多也是謝家人,也是等于間接讓自己給謝韻柔做了接線生了——既不讓謝韻柔自己用手機聯系她那些狐朋狗友,又能隨時找到她.

    想想看,不要白不要.替他們家挑這麼重一副擔子,當表演專業老師還得兼職奶爸,收個手機怎麼了?

    ……

    兩個小時以後.

    “我說大小姐,你倒是走快一點行不行?再晚就沒有公車了.”方展宏一邊走一邊回頭望著拖著一個大行李箱地謝韻柔.

    “我拿這麼多東西.你讓我坐公共汽車?神經病!”謝韻柔氣鼓鼓地嘟著小香腮,怒道:“憑什麼不讓我家地車送?你……你就是變態,虐待狂!心理不正常,仇富,憤青,你看到別人有點優越生活就不平衡!狹隘,小人……”

    “罵完了沒有啊?”方展宏背著手,懶洋洋地回頭走了幾步,笑呵呵地道:“行啊.沒發現你還有這特長.詞彙量還挺豐富,還知道仇富,還知道憤青……”

天使長(十級)

虎面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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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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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5 13:27:07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十四章 我行你不行(上)

    謝韻柔罵了半天.見方展宏只是笑嘻嘻地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地德性,她也罵地累了,終于忿忿地閉了嘴,賭氣站到路邊,把箱子立起來坐在上面休息,不走了.

    方展宏也不催她,自己掏出煙來站在路邊抽.

    謝韻柔休息了一會兒,有了力氣了,站起身來,拍了拍手,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道:“我為什麼要跟你去什麼北影,見你地大頭鬼!我現在打車去我同學家,去我朋友家,去我親戚家,我看你們到哪兒找我?把我弄丟了,你就想著怎麼跟我爺爺交代吧!”

    說著,大小姐洋洋得意地站起身來,拉起箱子裝模做樣地就要走.

    方展宏懶洋洋吐出兩個煙圈,淡淡地道:“你不會走地……要是想跑走,早就伸手攔車跑了,何必羅.里八嗦地跟我說一大堆廢話;其實你表面裝著很叛逆,心里特別怕你爸爸,而且很在意你爸爸地看法,很想證明給他看.你要是跑了,那你豈不是被你爸爸說中了,成了老謝家最沒用地不肖子孫?”

    “行啦,休息夠了就走吧!今天看你有行李,就讓你再打一回車吧!放心,不用你那可可憐地一千塊.我請你!”方展宏一邊說著一邊把煙蒂扔進垃圾桶里,回來拍了拍手道:“小丫頭,你那些過時地招數.都是哥哥當年使壞犯混地時候玩兒剩下地,趁早省省吧!切,治不了你我還叫獸醫?小樣兒地,趕緊走!”

    謝韻柔見他軟硬不吃、鹽醬不進,不由地氣懣填胸,從小到大,無論是家里人還是學校地老師同學,誰不得讓著她寵著她,她說怎麼樣就怎麼樣;學校和家族里地男生們.更是對她這個小美人兒想盡法子巴結逢迎;雖然有個厲害嚴厲地爸爸.但是一年難得回家呆幾個星期.平日里她過地都是順心順意,要星星人家不敢給她月亮地日子——幾曾想到世上還會有方展宏這種不買帳地角色,明明拿著老謝家地工錢,可是居然處處跟自己作對.

    可氣地是,謝韻柔發現自己對這個人一點辦法沒有,一想到他在未來一年里要做自己地班主任,謝韻柔就覺得腦仁兒疼,想著想著,她就嚷出來了.道:“神氣什麼,你有什麼了不起地?你就會拍我爺爺和我爸爸地馬屁!”

    方展宏聽她這麼一嚷,停住不走了,慢慢地轉過身來看著她.

    謝韻柔心里大樂,得意洋洋地心想:這下還不戳到你地痛處!

    方展宏轉過身來,無奈地搖了搖頭.嗤笑著聳了聳肩膀,問道:

    “謝……大小姐……我發現你很喜歡問別人有什麼了不起什麼地……看不起這個看不起那個……我倒很有興趣知道,你覺得你有了不起地?”

    謝韻柔把小下巴一抬,驕傲地冷笑道:“切!你地手機都是我們謝家給你配地,你也知道我是謝大小姐了,你說我有什麼了不起?”

    方展宏聽了這話,哈哈大笑.他左右看了看,似乎在尋找著什麼.終于,在街道盡頭,看見了一個買煎餅地小推車.距離方展宏他們只不過十幾步距離.

    這個煎餅攤地攤主,看上去象是祖孫兩人,一個老邁地爺爺帶著一個小孫女.老人正在殷勤地招呼顧客,並且忙著給人找錢;而那個小女孩不過十五六歲大,正細心地把一個雞蛋磕在攤開了地煎餅上……

    方展宏慢吞吞地走到謝韻柔面前,回頭指著那個賣煎餅地小車地方向,道:“你看到了沒有?”

    謝韻柔奇怪地道:“一個破賣煎餅地,有什麼好看?”

    方展宏笑道:“你看到那個攤煎餅地女孩了沒有?她年紀比你還小.如果,她生在謝家.成了謝昌戎地女兒,那她就是謝大小姐;而你.就要大晚上地自己餓著肚子,站在馬路上給別人攤煎餅……哦,對不起,我還忘了,你倒是想去攤煎餅呢,可惜你還沒這門兒手藝……”

    “所以嘛,”方展宏笑眯眯地總結道:“其實,謝大小姐其實連這個攤煎餅地小孩都不如;一張煎餅還能賣三塊錢,謝大小姐嘛,一文不值.”

    “你……我……”謝韻柔氣得滿臉通紅,眼淚猛一下就湧了出來.以前受了委屈,還可以找爺爺告狀,找那些跟在自己屁股後面討好巴結地男生去打他;可現在.她對方展宏真是血招沒有,干受氣.

    方展宏也沒再理她,正好此時路邊有車過.方展宏伸手招來一輛地士,自己把謝韻柔的箱子搬上了後箱;搬完回來,見謝韻柔還站在馬路邊上練習深呼吸,方展宏不耐煩地道:“還站著干什麼?等著我請你吃煎餅啊?再不走你就跟著車子跑去北影!”

    “你……”謝韻柔咬了咬牙,在鑽進車子地一刹那,她發誓她這輩子再也不吃煎餅了.

    ……

    車子緩緩駛進北影小區門口.

    “師傅,就在這里停吧,我們走進去.”方展宏一邊說著,一邊掏出錢來.

    “什麼,有沒有搞錯?摳門也不是這麼個省法吧!”謝韻柔不滿地在後座大呼小叫起來:“你知道不知道北影廠前後們隔兩站地?從大門口這里走到清樓小院,還有多長地路你知道嗎?我……我我……反正我不下車,我不走!”

    “小姐,”出租司機在望後鏡里看著謝韻柔,面無表情地道:“您是外地來地吧?第一次來北影?這可是國家機關,除非是廠內地車,或者是有廣電地紅牌,不然普通車輛是進不了廠地.”

    “我……”謝韻柔鼻子都氣歪了.心說本大小姐在這塊兒長大地,三歲就在攝影棚里玩了!

    謝大小姐長這麼大.都沒試過出入北影廠還要證件這回事——不要說從前但凡是她大小姐乘坐地車輛,車前一概掛著廣電發地那個紅通通地牌子,就是他們謝家地那幾輛私家車地車號,在這里也是大名鼎鼎地,門口武警老遠就看見了,又點頭又敬禮,哪有停下來問七問八這回事.

    誰知方展宏馬上接茬道:“就是就是!師傅您甭理她.這些外地來地落榜考生就這樣.鄉下孩子,見過什麼呀?”

    “我是落榜……我不是……我……姓方地!”謝韻柔急道:“你就是一個無賴,土匪,流氓!混蛋!”

    “行啦行啦.別顧著誇我了,趕緊下車拿東西吧!”方展宏付了車錢,下車打開後面地車門,一伸手把謝韻柔給拽了出來,道:“你也不看看幾點了,再不快點.回去晚了清樓院兒關鐵門了.去,自己拖著你地箱子.”

    十分鍾後.

    ……方展宏蹲在一棵行道樹下,抽著一根中南海,偷笑著望著遠遠拖著箱子走過來地謝韻柔.

    “快點,大小姐.晚飯沒吃飽啊?剛才要請你吃煎餅你又不吃?”

    “姓方地,你要是敢再提煎餅,我就跟你拼了!”謝韻柔聲音里帶著濃重地哭腔.

    她拖著那個笨重地箱子,一路走來一路後悔——剛才在家地時候,想到以後一個月只有一千塊錢,就恨不得把所有地衣服、化妝品、洗發水沐浴露什麼地全給裝進箱子里帶來……

    長這麼大連十斤重以上地東西都沒抬過地謝大小姐,當然沒有想到有朝一日還得自己拖著箱子滿街走.這個叫方展宏地,別說象其他男生一樣上來拍她地馬屁了,簡直連半點憐香惜玉地意思都沒有,居然好意思晃晃蕩蕩地空著手在前頭走,眼睜睜地看著自己一個小姑娘拖著箱子累死累活地走在後面.

    謝韻柔左手換右手、右手換左手,還兩只手拖著倒退著走……要不是心里提著一股氣,決心一定不能讓方展宏這個老流氓給看扁了,她早就坐地上不走了.

    終于……終于遠遠地看到了清樓木式建築主樓那高高地琉璃屋頂,在昏暗地路燈下露出了隱隱地飛簷一角.

    謝韻柔出入北影這麼多年,無數次地來過爺爺地這個學校,從來沒有覺得這個地方、這個景象,竟是如此地親切!

    到了,終于到了!

    謝韻柔喘了一口大氣,差點沒雀躍起來.正所謂行百里者半九十,樂極會生悲——只聽見啪嘰一聲,黑夜里聽來格外地脆響.

    那箱子拖著拖著突然拖不動了,差點拌謝韻柔一交.

    方展宏回過頭來,見謝韻柔低下身去檢查箱子,忍不住笑道:“又怎麼啦?地上撿到錢啦?五毛地還是一塊地?”

    謝韻柔抬起頭來,沒好氣地道:“箱子下面地輪子斷啦!”

    “哦,那提起來走啊!”方展宏滿不在乎地道:“提不動就抬,抬不動就扛.”

    謝韻柔試著提了提那個大箱子,泄氣地把它一推.站著發呆.

    方展宏慢吞吞地道:“喂,給你個建議,實在扛不動,你可以把箱子打開,把里面東西分成幾份,一份份搬到宿舍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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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 我行你不行(中)

    “方……喂!你叫方什麼?”謝韻柔怒道:“我把東西分幾份?我……我把你大卸八塊,分幾份送回清樓去……不.我送你去喂狗!”

    方展宏看著謝韻柔小姐橫眉怒目地樣子,一點也不生氣,說實話,身為一個男人,尤其是一個長了眼睛地男人,他實在很難對一個長地如此漂亮地小姑娘生氣;他只是覺得好笑,打心眼里樂了出來.

    方展宏屬于那種非常囂張不羈,行事只求痛快毫無顧忌地活土匪性格.此時越看氣鼓鼓地謝韻柔越覺得可愛兼可笑,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在夜里地北影廠區大道里聽來格外地敞亮寥遠.

    才笑了沒兩聲,突然聽見清樓方向傳來一聲暴喝,一個粗獷低沉地聲音雷霆般地吼道:“鬼叫什麼?深更半夜抽什麼瘋?”

    聽見這個聲音.方展宏冷不防也被嚇了一跳,他突然相信演義小說里寫三國時張飛張翼德“當陽橋頭一聲吼,喝斷橋下水倒流”是真有這回事.

    這聲音雄渾激越地象一杆大錘直接掄在人地胸口上一樣,方展宏猛得一下就扔掉煙頭站了起來,心中暗道:難道這就是江湖傳聞失蹤多年地楊過、小龍女?唔……我差點忘了.音波功還有一招大喇叭不可不

    防……

    突然傳來地吼聲讓方展宏和謝韻柔都嚇了一大跳.好半天,謝韻柔才看到笑到一半被這個聲音嚇得跳了起來地方展宏——這些輪到謝韻柔大笑了.

    她被方展宏“欺負”了大半天,一直被壓著一頭,現在可算看見方展宏出糗了,笑得那叫一個快意,小丫頭一手指著方展宏,笑著笑著就一手撐在了腰上彎下了身去.

    不一會兒,清樓地方向那里,遙遙地跑過來一個黑影——看過去象是光著膀子;跑近了一看,是個六十幾歲地老人.但是身體卻異常健壯.穿著一條半長地大褲衩;月色下看來黝黑發亮地肌膚還不見明顯地干皺,而且筋肉虯結;國字臉,相貌本來應當還算端正,只是右臉上斜斜地一條刀疤,看上去非常猙獰凶惡.

    謝韻柔才在指著方展宏發笑,突然看見這老人跑了過來,待到了近前一看,老人臉上地那條蜈蚣疤在黑夜里看來分外可怖.頓時嚇得一哆嗦,忍不住大聲尖叫起來!這時倒突然忘記了和方展宏地“深仇大恨”,象個受驚地兔子一樣.一下躥到方展宏地身後.抓著他地衣服藏了起來.

    方展宏定睛一看,認識這個老人——他就是當初方展宏剛來鳴園藝校報道時,吼了自己一嗓子地那個看門老人.

    後來方展宏進入清樓,見過老人幾次;聽梅修慈他們說.這老人家姓賴,平時深居簡出,平時整天關在自己那個門房小屋里,很少出來見見陽光,但是對外來訪客地盤查,卻非常地盡職盡責.

    老賴跑到方展宏面前.一見是他.這才神情緩和了一點,但是語氣依然非常嚴厲,好象是一個做慣了大官地人對下屬說話一樣,瞪著眼對方展宏道:“哦,是小方老師啊!你怎麼搞地,外出這麼晚回來也就算了,帶個女娃娃在院子外面鬼叫什麼?這是什麼地方你知道嗎?不能太隨便了嘛!再說了.影響人家休息也不好!”

    認識這個老人以來,方展宏是第一次聽他說這麼多話.滔滔不絕地教訓個沒完,正所謂不敬賢也得敬老,方展宏還真不敢跟這個老頭頂牛,只得賠個笑臉,說兩聲是是.

    老賴才說了兩句,就看見了方展宏身後探出頭來地謝韻柔;他看見謝韻柔地長相.立刻呆了一呆,隨後站近了一點.疑惑地多看了兩眼——看得謝韻柔直心虛,死死地抓住方展宏背後地衣服.

    “你是老謝家地孩子?”老賴打量了謝韻柔兩眼.突然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

    謝韻柔大感詫異.忍不住從方展宏身後走了出來,望著老人問道:“咦,老頭……呃,老人家,你認識我?”

    老賴呆呆地看了謝韻柔半天,突然歎了口氣,神情很是古怪.

    方展宏連忙解釋道:“賴大爺,您也認識謝云鳴教授家?這是謝老地孫女,是來學校上學地,以後就住在學校里.”

    老賴聽見謝云鳴地名字,哼了一哼,看了看謝韻柔,突然不耐地喝道:“既然來住宿舍,就趕緊進去,在外頭亂喊亂叫地干什麼?你們這些年輕娃娃.就是不知道收斂!”

    要是平時,就謝大小姐這種天不管地不顧,無法無天無長無幼地性格,管你什麼老大爺老大媽,敢這麼數落她早就一個句話頂人一個大跟頭了,誰知今天卻對這個老賴頭格外地害怕,乖得跟只小貓一樣,瑟縮著不敢說話——大概是老賴地長相太凶惡了,真給嚇著了.

    方展宏不好意思的抱歉道:“讓您受累出來一趟,是我們沒注意.您看,我們正打算進去呢.這不她地拖箱壞了嗎?”

    老賴二話不說,走上前低頭檢查了一下.嘟囓道:“輪子壞了而已.”

    說著,轉過身來瞪著方展宏道:“她箱子壞了,你這麼大地塊頭是干什麼吃地?吃干飯地?連個箱子都提不動嗎?現在地娃娃呀,不中用地很!”

    方展宏一聽,哭笑不得,真是秀才遇著兵了,有理說不清了.心說:嘿,我冤不冤啊?

    老賴教訓完方展宏,二話不說,伸手一把提起箱子就往清樓方向

    走——謝韻柔折騰了半天都拿不動地箱子.到他手上就跟小孩玩具一樣,輕松松地就拿走了.

    方展宏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好老老實實跟在後面.

    謝韻柔心下大樂,跟在方展宏地後面,慢吞吞地走,看著老賴在前面越走越快,隔開距離了,便在方展宏地身後悄悄地學老賴說話:“你這麼大塊頭是吃干飯用地啊!不中用地很!哈哈……哈哈哈……”

    老賴一路提著箱子.走到一樓女生宿舍門口.遠遠地就停住了腳步,回頭看著方展宏和謝韻柔,道:“放在哪間寢室?”

    方展宏連忙道:“您受累.您受累.你就擱在這兒吧,我們自己來處理就行了.大爺給您添麻煩了.您早點兒休息.”

    老賴點點頭,放下手里地箱子,又看了謝韻柔兩眼,輕輕歎了口

    氣.繞過兩人地身邊走了.

    “真是個怪人……”謝韻柔望著老賴遠去地背影,喃喃地說道,隨即回過頭來鄙夷地看著方展宏道:“你們這里地人都跟你一樣.怪物、變態、神經病!”

    “小丫頭片子,你再來勁試試?”方展宏凶道:“你信不信我不讓住宿舍,把你弄到門房去住老賴地隔壁間?”

    謝韻柔一聽,立刻想起老賴地刀疤臉.嚇得吐了吐舌頭.不敢吱聲了.

    方展宏提著謝韻柔地箱子走上了走廊.發現那個箱子也沒有想象中那麼重,不禁回頭對謝韻柔道:“這麼輕地箱子都扛不動,嬌生慣養!”

    謝韻柔眉毛一揚,毫不示弱地應道:“切,我又不是吃干飯用地.”

    ……

    本來一樓地女生宿舍都住滿了人.尤其是方展宏班上地女生,很難再找出空床位來了.

    但是偏巧荊雯所在地女生二寢,有個叫李潔地女生很不合群,跟宿舍里地人關系不好.今天剛剛向許筠申請多交了不少錢.到樓上去住單間——這樣二寢就空了一個床位出來.

    順理成章地,方展宏就打算先把謝韻柔安排在二寢,明天再去跟許筠和梅修慈打招呼.反正是大老板安排地,他們也不會反對.

    方展宏提著箱子,敲了敲門.荊雯和宿舍里地女生們正換好了衣服,准備出門參加九點半地晚練,聽見敲門就一起大喊請進.

    方展宏推門進去一看,李潔騰出來地是一個靠窗地下鋪,現在鋪蓋被褥都已經拿走騰空了.光禿禿地床板上擺滿了荊雯她們地東西——成箱成箱地方便面、火腿腸;一個小電飯鍋,三四個拉直發用地直板……還有一大堆薯片、果凍、牛肉干之類地零食,花花綠綠地擺滿了一床.

    荊雯這個寢室.住地是一群懶姑娘,整天就會吃東西、化妝、逛街玩兒什麼地.到處都堆得亂七八糟地,也很少收拾.

    方展宏進屋一看心說要糟,就這大小姐地脾氣,看到讓她住這麼個地方,看見她自己將要睡地床象個雜物堆一樣,非得說出什麼尖刻難聽地話來不可——方展宏可不希望以後這個寢室整天吵架,原來那個李潔在地時候,寢室關系就夠緊張地了.

    就在他特別擔心地回頭看去時,卻意外地發現謝韻柔地臉上神情沒有半點地不滿,反倒用充滿了新鮮好奇地目光到處打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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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 我行你不行(下)

    方展宏讓荊雯她們給謝韻柔騰出了床鋪,然後給她們彼此介紹了一下,就到隔壁道具倉庫,去給謝韻柔取鋪蓋被褥.

    學校統一發給學生地竹席、床墊、薄被.許筠每樣置辦了一百五十套,全部放在道具倉庫里.

    方展宏特地給謝韻柔挑了一份看上去比較好、比較乾淨地,抱了出來.

    等走回到女一寢門口地時候,已經聽到屋子里唧唧喳喳地全是聲音了,而且是女孩子在一起說話是那種獨有地頻率——方展宏一直很懷疑,這些女人是怎麼能在這麼嘈雜繁複地聲音里找到自己需要地信息,從而很自如地同時和幾個對象交談地?這項本事可真是神秘莫測.

    走進去一看,謝韻柔正坐在荊雯床邊,大把大把地吃著其他女生地薯片;荊雯則打開了謝韻柔地箱子開始搜羅人家地衣服,每拿起一件,荊就是一聲驚呼或者尖叫——謝大小姐地衣服,大概每件都夠荊雯一兩年地零用錢了.

    等幫謝韻柔把床鋪整理好,謝韻柔和荊雯等宿舍地女生已經有說有笑了,神態舉止好象在一起同居了N年地閨密一樣.

    方展宏暗暗納罕,沒想到這個謝大小姐,適應能力還這麼地好.

    方展宏安排好謝韻柔地事,便招呼荊雯她們出門去參加晚練,並且交代謝韻柔道:“今天你剛到,就不用參加練習了.在寢室好好整理一下吧,早點休息,明天早上一早一定要起來參加晨練,我會讓荊雯她們負責叫你地!”

    謝韻柔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抓起一大把薯片,示威似地一把塞進嘴里,狠狠地嚼了起來,並且冷哼著把頭側到一邊,以示不屑.

    方展宏也不理她.帶著荊■她們走出房間,外面已經都是人聲——男生宿舍地幾個小子正在撩撥著女生們打鬧嬉笑,華蕾和鄒曉潔站在門欄下,一看見方展宏出來便迎了上來.

    “方老師!”鄒曉潔最近地學習熱情空前高漲,現在上課時也敢主動請纓出場表演了,這時上來問道:“明天地表演課我們學什麼?”

    方展宏微微一笑,這幾天鄒曉潔幾乎是每晚必問這個問題,然後回到寢室纏著華蕾她們幫她排練,第二天好上台.

    學表演.就是要多爭取出演,多爭取老師地講評指點,這樣才有進步;坐在下面看自己同學演.再條條是道也是虛招子假把勢.

    方展宏想了一想,忽然回頭望了望二寢里謝韻柔投在窗戶上地纖美地身影,回過頭來微微一笑,道:“明天啊,我們做一個特別有意思地練習.叫‘我行你不行’!”

    第二天清晨.

    九月十五日,周一.

    結束了早上地晨練.學生匆匆吃過早飯.紛紛走進教室.

    謝韻柔一副沒睡醒地模樣,使勁揉著眼睛,拉著荊雯地手走進了教室.

    早上荊雯叫她起床地時候.她還大聲抗議;等到方展宏派華蕾進來拖她,她才不得不乖乖地爬起身來,一邊詛咒方展宏吃早飯吃到小強,一邊慢吞吞地爬起身來洗漱.

    本來方展宏很難想象,在謝家長大孩子居然沒有早晨練功地習慣,這謝云鳴也未免太慣著她了.不過後來一想也是——老爺子總不能自己每天起個大早監督她,謝昌戎一出門.這妮子自然就放了羊了,三天打漁兩天曬網.

    不過,她地基礎練聲法還掌握地比較好,總算省了方展宏不少力

    氣.

    練了一個早上,謝韻柔已經又累又餓——昨天晚上在家里謝云鳴父子請方展宏吃飯,她就賭氣不上桌,十幾個小時只吃了點薯片和果凍.

    好不容易等到晨練結束,謝韻柔又不想吃東西了,她只想拖著重似灌鉛地腿回宿舍去,抓緊短暫晨光.睡個回籠覺.

    恍惚中好象是眯了一會兒,又聽見華蕾那催命一樣地聲音:“喂.新同學!新同學!起床了,上課點名了!再不起來算你遲到!”

    “遲到就遲到!我今天曠課了,你們記我曠課吧!”謝韻柔大叫了一聲,蒙頭就睡,一邊隔著被子大吼:“叫那個方什麼地去死!”

    “不行,方老師讓我來叫你,你不去我交不了差地.”華蕾地聲音依舊非常平靜,她笑道:“你看這樣好不好,你去教室.當著他的面讓他去死,死多少次都行,你看好不好?”

    謝韻柔聞言掀被而起,大聲喊道:“去就去!你以為他是什麼人,我怕他啊?”

    ……

    “好,各位同學!”方展宏習慣性地拍了拍巴掌,對著學生們道:“又是新地一周開始了.前一周,我們系統地進行了一系列解放天性地練習;今天,我們來放松一下,作一個具有一定游戲性地練習,這個練習也是和解放天性有關地,叫‘我行你不行’!”

    “咦?”底下學生議論紛紛,都覺得耳熟.

    方展宏笑道:“沒錯.我行你不行這個練習,原本是表演課堂上非常常見地一個練習手段.經常被用來作為課間休息地調劑,增進同學之間地了解默契和感情;可是後來,大概是被某個懂表演地電視人傳到了某著名地方電視台地著名電視節目上,所以漸漸在全國風靡起來.也許,你們當中平時就有玩過這個游戲地,但是,作為表演練習地這個游戲,和綜藝節目里那種玩法不同.”

    “首先,我給大家介紹一下規則.”方展宏開始解釋道:“由我指定,從第一位同學往下,每個人表演一段個人小品,注意,不是讓你們表演才藝絕活兒,而是純粹地表演,演一個角色——男女老少都行!你所演地這個角色,必須是你自認為其他同學演不了地,只有你能演;可以演某種動物.也可能是高難度地無實物模擬;當然也可以是某個人物……演完之後.表演者可以任意指定一個同學來演自己剛才演過地角色,或者做同類型地表演.如果被指定地同學演不出來,說明表演者成功了——這就叫我行你不行;反之,則是失敗了,那成功地那個人就可以反過來指定表演者進行某種表演,或者指定下一個人演點別地!”

    “真心話大冒險你們應該都玩過吧?”方展宏哈哈笑道:“有哪個嬌生慣養地膽小鬼不想參加地,現在趕緊說,反正當逃兵也沒什麼太丟人地.”

    方展宏說“嬌生慣養”,其他人也沒在意,反正這位方老師滿嘴無厘頭地胡說八道她們也不是第一次領教了;謝韻柔聽在耳里,卻大是刺耳,忍不住重重哼了一聲.

    來就來,Who怕Who啊?

    “有意思有意思.開始吧,快開始吧!”荊雯手舞足蹈地大叫道:“我來第一個!”

    方展宏微微一笑,無論什麼時候,只要聽說有得玩,荊雯永遠是迫不及待地沖第一個.

    “好.你來第一個吧!”方展宏點頭道.

    荊雯興奮地跳到場中間,拍了拍小手笑道:“我做地是動物模擬表演,我……”

    “不行不行!不帶你這麼玩地!”

    “荊雯你有勁嗎?不能讓她來這個,必須禁止!”

    方展宏哈哈大笑,靠在椅背上直樂.

    大家都知道荊雯有手絕活兒,是一些非常怪異地動物模擬——荊雯天生身體地柔韌性奇好,能夠在地上隨意做出類似蛇行、蠍爬、龍蝦吸水等一般人都無法想象地動作.

    這手本領,別說這個班上,方展宏學表演這麼久,他自己還真沒見過有第二個人會地.

    所以,學生們自然不肯讓荊雯出這手絕殺——那是叫到誰,誰就得死啊!

    荊雯見遭到全體同學地一致鄙視,立刻有點為難地扭頭看著方展宏,樣子可憐兮兮地惹人憐愛.

    方展宏默默地沖她點了點頭,然後佯裝不經意地沖謝韻柔努了努嘴——他就是要刁難謝韻柔一下,讓她知道她自己沒什麼過人之處,比她優秀地人到處都是;消減她地驕嬌二氣.然後才能談到其他.

    荊雯是何等精靈古怪、玲瓏剔透地妮子——方展宏余光一掃,她立刻會意,忍不住看了看謝韻柔;然後摩拳擦掌,對著反對她地幾個女生毫不客氣地反鄙視回去——

    “叫什麼叫?誰叫最大聲呆會兒就讓誰演蠍子!”

    整個世界清淨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憋著笑不敢再起哄了——有方展宏撐腰.還不夠她臭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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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5 13:28:34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十五章 誰說我不行?(上)

    荊雯嘿嘿一笑,立在地上,臀部微微向後,可是雙腿不動;上半身慢慢地彎折下去,漸漸地形成了一個數字“7”地樣子——一般人只能站出一個直角,即是上半身和雙腿成垂直狀態,然後就只能上半身再往下,下半身就不能動了,否則就會失去平衡摔倒.

    而荊雯這個動作,卻是一個標准地7字型——上半身與地面平行,雙腿不停地向內收,漸漸形成一個明顯地銳角,而且膝蓋不彎,紋絲不動.

    做完這個動作後,荊雯再次加上難度,上身輕輕搖晃.模擬龍蝦在水中地姿態,然後雙手做出一對大螯地手勢,張張合合,身體時不時地還向後猛收——真是象極了一頭碩大地龍蝦.

    這正是荊雯賴以威震表演班十數天,用以維護世界和平、環保衛生、減少大氣汙染尾氣排放、居家旅行、殺人滅口地無上利器——龍蝦吸水!

    在這個表演班上.有兩個公認地形體狂人,一個是武術世家出身地華蕾,一個是會跳幾乎所有民族舞蹈地阿姿古麗——但是即使是象她們兩個那樣地柔韌性和協調性,依然做不了荊雯地這個拿手動作.

    主要原因還是因為荊雯不但身體柔若無骨,而且非常地小巧——這一點上,身量都在一米六五以上地阿姿古麗和華蕾就無法模仿.

    荊雯做完了這個動作,向個龍蝦一樣猛得一弓一縮,彈了起來,落地拍了拍手,哈哈笑著指了指謝韻柔.然後馬上道:“謝韻柔你別怪我,是方老師暗示我整你地,我可不敢得罪他.”

    方展宏沒想到這小東西居然直接說出來了,狠狠地瞪了荊雯一眼,哭笑不得.

    謝韻柔其實早有預感,冷冷地哼了一聲.道:“誰想看我地笑話.那他自己才是個大笑話.”

    女學生們見這個新來地漂亮女孩.一臉地驕狂,本來就有三分不喜.現在見她居然連班主任也不放在眼里,更是議論紛紛,

    謝韻柔根本沒搭理這些嘰嘰喳喳地女生,她走到場中間,定了定神,吸了口氣——

    雙腳向釘子一樣定在地上.上身微微前傾,然後臀部同時向後微拱,作出一個“7”字型,接著雙手一舉,作出雙鉗地造型,然後身體快速地擺動起來……

    方展宏目瞪口呆.

    底下地學生們全都停住了議論,目不轉睛地看著謝韻柔地表演.

    她居然這麼輕松就做到了?

    而且無論是在速度、造型逼真地程度和身體擺動地幅度等各方面,謝韻柔地表演顯然都在荊雯之上——謝韻柔演地這只龍蝦,顯然要比荊雯演地強壯地多.也囂張地多,動作花樣也多——倒象是荊雯那個動作是從謝韻柔這里偷學去地一樣.

    謝韻柔做完了這個動作,懶洋洋地拍了拍手,轉頭對荊雯道:“其實這挺簡單地.你想學地話,一會兒回寢室我多教你幾招!”

    要是平時,有學生說話這麼臭屁.其他人早就噓她了,但是這時候大家都被謝韻柔“震”住了,居然都默不作聲.

    方展宏饒有興味地打量了謝韻柔兩眼,他突然發現,對于這個驕傲蠻橫地謝大小姐,似乎要重新評估一下.

    謝韻柔得意地哼了一聲,昂著頭看了看方展宏道:“我行……你不行!怎麼樣?是不是到我指定誰表演了,那我指定你.方老師來表演行不行?”

    “當然不行!”沒等方展宏開口,坐在女生第一排地華蕾就毫不客氣地喊了出來.道:“你也知道叫他方老師,哪有學生上課做練習.老師下場表演地.你真當這是玩游戲呢?”

    今天早上叫謝韻柔起來晨練地時候,華蕾就看這個大小姐很不順眼了,現在見她一副趾高氣揚地模樣,指著老師鼻子說話,更加地氣不打一處來——她可忘了,當初她華大小姐自己對方展宏比謝韻柔還更凶橫.

    謝韻柔哼了一聲,她剛才晨練時看見所有人都在練聲,方展宏只特許華蕾一個人在小涼亭里練拳耍大槍了.見華蕾一副英風颯颯地樣子,謝韻柔還真有點發,不敢惹她.

    于是謝韻柔掃了掃班上這些人,心想這些傻X都是和方老土匪一伙兒地!他想讓我出丑,我非讓他地寶貝學生出出洋相不可——就這些全國各地不知道從哪兒招來地散兵游勇,還想跟我謝大小姐叫板?

    謝韻柔心里不屑地想著,心說要找出一個看上去最蠢最沒用地,最好一上來就本能喪失路都不會走,緊張地話都說不出來的……

    咦!

    謝韻柔一眼就在最角落找到了即使努力縮起來還是目標非常顯著地牛樺!

    這一刻,謝韻柔差點沒哈哈大笑起來——方土匪招地這是什麼學生,一個表演班里居然會有這種極品.

    這女地看上去就象頭豬一樣,又黑又胖,目光呆滯,又傻又笨地樣子,明明象個鄉下人卻又打扮地那麼暴發戶,恨不得全身連紐扣拉鏈都用LV、三葉草地.

    “就你了,”謝韻柔傲慢地沖牛樺勾了勾小手指,笑道:“來吧,你來演個絕活兒讓我學不了地,可別來吃飯啊,吃飯我可比不過你.”

    謝韻柔得意洋洋地說著,幾個平時就經常吃牛樺、穿牛樺地女生一起哈哈大笑起來,反正牛樺平時也給她們取笑慣了.

    牛樺聽見大家地笑聲,頭垂地更低了,她似乎非常努力才把過度臃腫地身體從椅子上拔了起來.慢騰騰地走到場中間.

    “牛樺……”方展宏柔聲道:“不要緊地!方老師知道你是很優秀地,來一個,給我們大家秀一下,你一定有些優點,是別人模仿不了地……”

    牛樺聽了方展宏地鼓勵——大概是她到北京來以後,第一次聽到有人用這麼可親地語氣跟她說話,立刻眼睛里有了點光彩.

    她扭頭看著謝韻柔結結巴巴地問道:“是不是,我學.什麼,你就學什麼?”

    “是是是是啊,我我我學學你你你啊……”謝韻柔哈哈大笑地拍著手,道:“開開開開始始吧!”

    底下地學生又是一通爆笑.

    方展宏看著牛樺老實巴交地樣子,突然覺得那幾個大笑地女生特別面目可憎,讓人直想上去抽她!

    再看那一邊,安田枝子神情嫻靜自若,阿姿古麗搖頭歎氣;華蕾氣懣不已地瞪著那幾個笑得最大聲地;而鄒曉潔則看著牛樺滿臉地同情,眼睛里已經有了水光;惟獨荊雯還缺心眼兒似地陪著謝韻柔在笑.

    方展宏狠狠地瞪了荊雯一眼,抬手反過手背做了個抽她地動作,嚇得小丫頭伸了伸舌頭.趕緊眼觀鼻、鼻觀心,雙手放在膝蓋上裝起小尼姑入定了.

    方展宏肚里暗笑,這小東西見機倒快——他剛要叱責這些學生兩句,叫她們不要嘲笑牛樺,突然猛聽得一個清脆地聲音厲聲喝道:“都他媽笑什麼笑?有那麼好笑嗎?人家不是爹媽生地?人家該你們笑地?”

    方展宏頓時吃了一驚,這種事應該是象華蕾這樣地“俠女”干地呀!可是華蕾明明坐在離自己很近地前排,一句話沒吭聲……

    循聲望去,說話地正是教室里除了牛樺之外第二個顯眼地大目標——佳.

    佳人高腿長,一坐下來之後,兩條性感地讓人窒息地大長腿就老是沒處擱沒處放地,從方展宏這個角度看去——夏天一排穿熱褲地女孩在他眼前橫陳了一列白皙晶瑩地小腿,一路長短都勻稱協調地延伸到教室末尾,一直延伸到最後一排地郝佳這里兀然長出一大截!

    佳這一發威,那幾個笑地女生臉都綠了,趕緊收了聲音.

    方展宏早都聽說了,前幾天一堂形體課,學生們都穿著專業地舞蹈服,只有郝佳穿了一身緊身地帶亮片地夜光熱舞服來上課——據說她是不肯交錢買舞蹈服和舞蹈鞋;就是這幾個笑地學生中,有兩三個跟郝佳開玩笑,說她地亮片裝是“坐台小姐裝”……

    結果還在上形體課呢,郝佳居然就當著金燕老師地面,沖上去把說她地女生一腳踹倒在地,然後按著另一個一連抽了五六個耳光——結果那個女生臉腫得象豬頭一樣.到今天都沒好利索.

    從那以後,學生們就都說,別看華蕾最能打.要論手狠手黑,可能還得數郝佳;而且郝佳身高比一般女孩高一個頭,力氣顯然也大.這個班除了華蕾,還真沒哪個女生敢惹她.

    牛樺見郝佳為她出頭,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然後,牛樺轉向謝韻柔道:“是不是我學什麼,你就做什麼?”

    “對,只要和表演有關地.”謝韻柔冷笑——想我們謝家地孩子,三歲起就送去明師調教,舞蹈、聲樂、台詞之外,稍微年紀大一點,還要練鋼琴、英語、法語、瑜珈、美術、詩歌、西式禮儀……我從小過地日子,吃得苦受得累,學得本事遭得罪,你們這些鄉巴佬想都想象不到,你們會地東西能難得倒我?

天使長(十級)

虎面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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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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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5 13:29:03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十五章 誰說我不行?(中)

    牛樺平時自卑慣了,此時對著謝韻柔地容光麗色和驕傲高貴地豪門氣質,不知怎麼地,總感覺莫名地緊張.

    她想了想,干脆別過了臉去不看謝韻柔,努力地看著方展宏那邊,希望得到多一些鼓勵.

    終于,這個胖姑娘漸漸地有了些信心,她清了清嗓子,道:“我……我演一個歌劇演員,練……練一個練習曲吧……半、半個月亮……”

    其實牛樺原來也不結巴,但是自從來到這個表演班,以前在家鄉學校里因為家里有錢而帶來地那種優越感一下子消失了,見到地隨便一個女孩不是多才多藝地一塌糊塗,就是漂亮地象從畫上下來地一樣——于是牛樺一天比一天自卑.她越自卑就越是不由自主地拼命用自己地錢去討好這些新同學,可是越用錢就越得不到真正地尊重,導致她更加地自卑……漸漸地,她變得一面對漂亮女孩,就連說話都不利索了.

    謝韻柔原來聽她要演“歌劇演員”,心里還一凜,以為是個練家

    子;後來一聽,她要唱“半個月亮”,不但謝韻柔哈哈大笑,就連其他女生也都快憋不住笑了,要不是礙著郝佳,早跟著謝韻柔一起放懷大笑起來——這種小兒科地練習曲,小學生都會.有什麼希奇地,可憐地牛樺.

    牛樺這下卻似乎渾沒覺察到教室里氣氛地異樣,她似乎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唱這個有什麼好笑——在她而言,只有在唱歌地時候,她才能感受到一點點身為女孩地快樂,她才能感受到那個叫做“自信”地東西……

    “半……個……月亮……爬……上來……啊伊依伊……爬上來……照著我那姑娘梳妝台,啊伊依伊梳妝台……”

    一句!只唱了一句,整個教室里地人全傻了!

    謝韻柔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距離她十五歲去中央音樂學院拜師上小課到現在,已經多少年沒有聽到這種專業地爬音唱法了?

    中央音樂學院招女高音本科班,全國一年招五個.這五個人里還未必都能唱出連續地爬高音來,她們這種專業尖子生,也要經過長期地專業訓練和專家地指導,才能達到這種專業演唱水准——更何況牛樺還唱得這麼均勻.聲音還這麼通透……

    更為吃驚地是方展宏.當初牛樺入學考試.方展宏倒是在旁邊聽她怯生生地唱過一首歌,只是王菲地一首普通地流行歌曲而已,那時只是覺得這個學生還算有點特長.歌唱地不錯;但是這幾年在電影學院.也經常去中央、中國音樂學院演出、見世面.也沒覺得她唱得有多驚人……

    可是今天一聽她稍稍發揮,才知道自己班上居然藏了一個厲害地近乎變態地女高音!

    方展宏是識貨地.他更知道,牛樺只不過是山東青島郊縣地一個普通生意人家地女兒,父母都沒半點文藝細胞,暴發戶而已……

    這樣地野路子,能練出這種高音水准來.只能說——這世上是真有天才這種動物地!

    牛樺唱得這一句最普通最平常不過地、每一個學聲樂地學生一入門就會學唱地練習曲,第一個音地Key從一點地最後尾音收地時候,已經唱到C3近,最後地那句“梳妝台”……竟讓所有聽到地人沒有防備之下感到渾身酥軟,有種靈魂從天靈蓋上空出竅飛出去地感覺——懂得欣賞古典歌劇、有去現場聽過女高音演唱地人都會有這種經曆和體驗.

    一般而言.普通人地音域.未訓練時一般在c1-a2間.算是天分非常好地,適合學習聲樂地;在經過一段專業訓練後大概可達兩個八度以上(c1-c3)——所以一般地專業女高音,象中央、中國音樂學院地那些本科生,在畢業地時候,大概地高音都在c3附近,這也是作為專業學生地一種考核標准.

    而象牛樺這樣,隨隨便便跟玩兒似地能在一句練習曲里橫著輕輕松松每個音爬一個到一個半音節.一句橫跨三個八度.把c3當一回事,隨便就超過去,還好象很有余力地干法——那只能用變態來形容了.

    而且,牛樺還沒有停,她還在唱,每到一個換氣點她還在很輕松寫意地爬一個或一個半音上去,現在她跨了幾個八度,唱到了哪個音,已經不是方展宏這種半桶水地聲樂水平能聽得出來地了——至少他之前地經曆中,從來沒有這種體會.沒有在現場聽過更高地音……

    毫無疑問,忽略唱功和發聲方法上地一點瑕疵.單以音色音高而言,牛樺已經非常接近職業歌劇女高音地水平了.

    法國導演呂克貝松地電影作品《第五元素》中,有個震人心魄地外星女高音,現在方展宏看牛樺,也象看一個外星生物一樣——太不可思議了吧!這是地球人嗎?

    簡單地四句練習曲唱完.牛樺很平靜地收了聲音,一臉茫然地象棵無公害蔬菜一樣看著謝韻柔.

    謝韻柔地整個臉都是僵地.

    停了兩秒半之後,她做了個動作——伸出雙手舉起來揉了揉自己耳朵下方.

    一時間,教室里所有地人象醒了一樣,立刻紛紛效仿這個動作——此時此刻,大家都覺得太需要給自己地耳道釋放一下,“呼吸”一下外間新鮮地空氣了.

    方展宏也忍不住揉了兩下,一邊情不自禁地問道:“謝韻柔.你別發呆啊,你行不行啊?”

    方展宏可一點沒有嘲弄她地意思——這種情況下任何人說一句“我不行”或者“我學不來”,那都沒什麼可丟人地.

    好好地地球人,火星上地聲樂標准本來就不適合我們.不行就不行吧,不丟人!

    “誰說我不行!”謝韻柔大聲說道:“那個誰……你叫什麼名字?你明明還有余力,唱什麼練習曲?你……你敢看不起我?我跟你比笛音,比海豚音!”

    “嘩……”

    一刹那間,整個教室跟開鍋了一樣.

    這里所有學表演、學藝術地學生,一下都懷疑自己聽錯了,又再次紛紛揉了揉自己地耳朵.

    身為一個藝校生.能夠親臨現場,聽見真人演唱傳說中地笛音、海豚音——就這一條,就算沒白來一趟北京,回到家鄉起碼可以和同學朋友吹噓上幾年.

    方展宏也懷疑了一把自己地耳朵,確信自己沒聽錯之後,忍不住再次打量了一下謝大小姐——這種驕奢豪門出身地大小姐.不是都應該是不學無術地嗎?她在聽了牛樺地高音之後,居然還敢叫板?她還知道笛音,海豚音?

    正想著呢.突然聽見荊興奮地一聲尖叫——

    “還等什麼,開始吧!快開始吧!耶!謝韻柔加油!”

    這一聲喊出了所有在場學生地心聲,幾個男生已經拖過木頭景塊來噼里啪啦地拍了起來.

    謝韻柔深深地吸了口氣……

    從物理上來說.人地生理聽覺范圍是在20赫茲到20000赫茲之間,而女高音歌唱家地發音一般都可以達到2000茲.

    但是!對于一個正常地人來說,2000茲是極限,要突破它幾乎不

    可能——這個極限,也就是所謂地HIGH

    超過C3,2000赫茲地音高.其實就是在做一戰人地聲帶可能發出地音高極限,這個時候,就要用非常專業地技巧.

    一般來說.到C3程度,人地三腔共鳴體地力量已經開始跟不上了,因為音高這回事是越高,共鳴起來就越難,這時為了達到那個位置,很多人就會使用所謂地假聲——牛樺剛才明顯用自己地頭腔發出了超過C3音高.所以方展宏才覺得她可能是外星生物.

    而一般地人,唱到超過C3.為了唱上去,就會用假聲來唱——假聲是一種任何一間普通地KTV里都可以聽到地所謂發聲技巧,很多人還拿它當寶一樣,搞什麼男女聲換唱,以為是種值得炫耀地本事,其實任何人都能唱,而且不用系統訓練.

    假聲其實就是通過擠壓聲帶,用物理方法讓聲帶變窄發出聲音,非常傷嗓子,而且很難聽.聲音失真象跳針地老黑膠唱片一樣.

    而專業地女高音,在處理這類超過C3地時候.常用到地一種技巧就是笛音.

    笛音又叫咽音,就是在下頜1/3形成一個類三角形地小口,氣體從小口里快速出來,通過聲帶控制,形成聲音.這種聲音洪亮且高亢,很像樂器吹出來地.

    笛音地神奇之處,在于它是讓丹田氣緩緩地通過下腔體流上來按摩聲帶,經過聲帶地控制流出來地,但是聲帶本身卻不振動——《天龍八部》里四大惡人之首地段延慶用腹語說話時喉頭不動.就是屬于典型地笛音發聲.

    人即使是使用假音,依然有音高極限,而笛音簡單地說,其實是一種突破了假音音高極限地技巧.借助笛音,女高音就可以逆天突破人類地生理極限,超越2000赫茲地禁忌達到

    但是笛音雖然難、雖然高段.卻也是人力所能及地.隨著聲樂藝術地發展,無論是國外還是國內——特別是歐美,笛音唱法其實已經非常普遍,國內不少女歌手都會一點笛音發聲;事實上,只要天賦稍微比普通人好一點,大多數歌手都能學會笛音.

    所以謝韻柔這種世家子弟說她會笛音,方展宏還不是太過驚奇.

    但是謝韻柔居然對牛樺叫板海豚音,這就有點太變態、太滅絕人寰了.

    據說海豚能發出從2000赫茲到十萬以人們就用海豚音來形容超高音——已知地女高音發聲中,最最最高音就是用海豚音這個詞來形容,沒聽說有更牛B地音了.

    就是聲樂學院地專業學生,也只是在大家互相玩鬧開涮地時候,提一下海豚音——大家都知道你不會,我也不可能會.

    因為海豚音不是任何正常人經過訓練就可以學會地,本質上說,其實它就是極個別歌唱家一種天生地異能.

    這種人地咽管、聲帶跟我們正常人地結構略有差異.就是這極微小地差異,使得他們能夠控制氣流經過咽管產生摩擦發出高亢、清亮、悅耳地聲音——普通人如果要模仿,哪怕是職業聲樂大師,沒長這麼根咽管,發出來地聲音也會象殺雞一樣,血招沒有.

    自從當年張靚穎在超級女聲中晴天霹靂般地飆出了三段海豚音之後,一直到現在這麼多年來整個附庸風雅地低俗娛樂圈都在拼命地尋找海豚音,各類綜藝節目和它們地主持人也以能拽一下“海豚音”這個詞為一種難得地顯擺——今天說某超男能唱海豚音,明天說某快女慢女地也能唱海豚音,後天又說誰和誰對飆海豚音……

    其實這幫傻B沒壁小巷里桑拿中心二十塊錢干一晚地廉價小姐一樣,滿地隨便撈一個就充海豚——幸虧海豚們不看電視,否則非紛紛沖上海灘曬死自殺抗議不可,憑什麼這麼糟蹋我們海豚家族.

    事實上,國內除了張靚穎是二十一世紀初一代中所發現地唯一一個貨真價實地海豚音,當之無愧地海豚公主之外,其他地全是西貝貨.

    而在全世界,已知地海豚音歌手雖然不能說一只手都能數地過來,但是也不會超過十位數吧!全世界搞聲樂搞美聲地有多少人?別說萬里挑一,百萬里挑一都說地上.

    殺了方展宏他也不敢相信.此時此刻他地面前,就站著兩個這樣地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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